網際論壇 - 小說天地 - [奇幻] 路油-『魔法禁書』(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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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奇幻] 路油-『魔法禁書』(全文完) 上一主題 | 下一主題
  leoo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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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080.誰是瘋子

  沉默......

  陳森的眼裡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看著眼前的這個神棍,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忍不住想要笑出來的感覺......

  他的表情很複雜,一會兒是微笑,一會兒是苦笑,一會兒是激動,一會兒又是冷漠......

  愛麗絲正擔憂的看著他,想要說話。

  可是這個時候,陳森卻突然冷笑了出來,隨著這笑聲,他似乎想通了什麼,他摸了摸鼻子,認真的看著伊曼說:「神棍,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剛才說了一句話,那就是利用我的性格吧?你這樣說的意思是不是說,你早就已經瞭解了我這個人,而且,你認為我會做的事情,我就一定會做?」

  伊曼嘆了口氣,搖搖頭,說:「我有說錯嗎?如果那個時候你敢對簡下手的話,那麼我很可能就沒辦法這麼順利的進行計劃了,可是你卻偏偏放過了她,在這一點上面我有說錯嗎?」

  「或許沒有,」陳森冷笑著,指了指自己,「但是我想說的卻是,你太小看我了,太小看我陳森了。你知道嗎?我這個人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什麼大志,學武技學魔法,都是為了日後可以好好的享受生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這輩子的目標就享樂,我並不想在歷史上留下一個名號,也不想要有什麼王朝霸業,我所期待的只是簡簡單單的人生,但是,你現在卻給我了我一個目標。」

  「我這個人呢,性子比較隨和,一般不喜歡和人計較太多,但是有人把臉伸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卻會忍不住想要打幾下。你剛才說,你的目標是完成你那個所謂教皇的命令吧?但是你卻為此把我牽扯了下來,而且為了這個目的,還害死了那麼多的人。當然,我不是什麼正義的使者,也不是任何人的救世主,你們神聖教廷想要怎麼亂搞原本都和我無關,但是現在,你卻故意來陷害我,而且還多次的認為想要把我的命留下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這件事情倒是給了我一個目標,一個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過的目標,」陳森的語氣平靜,緩緩的述說著,「就在這一刻,我決定了...既然你們教皇的命令如此的重要,既然你們神聖教廷那麼迫切的想要鞏固神權,想要把世界掌控在手下,那麼...作為報復,對於你們這群神棍的報復,我在這裡可以告訴你...今天,我不但不會死,而且還會去傳說空域,去烏托邦,然後把你們的聖域變成我的殖民地,把你們的神從寶座上面給踹下來,讓你們教皇跪下來舔我的腳趾......你認為,這樣的結果怎麼樣?」

  伊曼臉色不變,他搖搖頭,說:「你已經瘋了,一個連今天都過不了的人,卻期待著去做這樣的事情,不為了其他,就算為了你的這句話,我今天也要把你的命留下來。」

  陳森笑得很奇怪:「瘋了嗎?其實我剛才倒是在想真正瘋了的人是你們這群神棍。」

  「你...和你的教皇都是瘋子,」陳森輕笑著,「但是你們的這種瘋狂又不是真正意義的瘋狂,反而像是一個智力還沒有開化的小朋友一樣...但是,你們又確實是瘋子,你們這群神棍,認為這個世界就應該是你們的東西,任何人,任何力量,任何帝國,如果有一點威脅到你們統治的潛質的話,你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抹殺掉。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說你們是小朋友又不對...你們應該是獨裁者,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上流人等,你們絕對不會同意任何一個人來分享你們的權利......甚至包括你們內部......但是你們的瘋狂卻又不愚蠢,你們用一種冷靜的野心面對著自己的一切威脅,就好像是一隻不斷布網的蜘蛛一樣,不斷的編織著各種各樣的陷阱,以此來鞏固你們的神權...這一點,我很佩服。」

  「但是,我還是要說你們是瘋子,你們的這種行為,就和小孩子被搶了心愛的玩具有什麼區別?」陳森笑著問。

  伊曼臉色仍然沒有變化,他淡淡的說:「魔法師,我可以認為,你這是想要激怒我嗎?」

  「不是,」陳森搖了搖頭,「我並不想激怒你,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我是在告訴你,向你們這樣的一個組織,終於因此而滅亡的那一天,但是毫無疑問的,把那天帶來的人一定會是我——陳森!」

  「繼續說下去!」

  陳森摸了摸鼻子,然後緩緩的說:「我這個人,不是不會玩陰謀詭計,而是懶得去玩這種虛的東西,因為我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一件事情,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謂的陰謀詭計都是渣,只有自己的實力才是一切。確實,就好像你剛才解釋的一樣,如果按照一般的情況猜想的話,你很快就可以達成了你們的目的,你成功的機會很大......如果我死在這裡的話,這個諾拉帝國也可以說是完蛋了,我甚至可以猜想出,你會捧出哪個家族來統領另外的一個帝國,然後又會挑起兩國的戰爭,使得諾拉帝國漸漸的喪失活力和生氣,但是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一個基礎上,」說到這裡陳森指了指自己,「那就是你今天能夠把我留在這裡...把我...殺死。」

  「難道,你認為你自己不會死嗎?」伊曼皺了皺眉,「帝都有我,有簡,有聖殿騎士團,又無數的士兵,在這種情況下,你認為你還有活路可以走嗎?」

  「有!」陳森冷冷的打斷了他,隨機指尖輕輕的劃過了手上的儲物戒指,把那張銀質的卡片,抽到了手上,「那就是我!我到底是什麼人!我有什麼實力!你完全不知道,你最大的錯誤就在於...選擇了我來做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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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8-18 05: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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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081.持卡者

  卡片,銀質的卡片,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邀請函。

  陳森自然不清楚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作用,但是他還是把這張卡片給抽了出來,並且很巧合的把背面對準了伊曼...因為,他心裡堅信,那個貝根,絕對不會把毫無用處的東西送給自己。

  一直不動聲色的神棍看到了這張卡片,終於臉色巨變,脫口而出道:「持卡者!你居然是持卡者!」

  「持卡者嗎?或許吧?」陳森說著,又把手裡的卡片塞回了儲物戒指之內,一臉平靜的說:「紅衣教士閣下,這個時候,你還認為你可以殺了我嗎?」

  伊曼臉上的神色無比的古怪,就好像是吃下了幾隻老鼠一樣,他陰冷的眼神盯著陳森,終於忍不住嘶聲厲喝:「殺了!簡!最後的一個命令就是殺了他!從那一刻開始你就絕對的自由了!」

  「如您所願......」變態的蘿莉低低的嘆息著,用妖異的神色看著陳森,說:「大哥哥,真可惜,今天我要把你的腦袋給留在這裡了,但是請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把它珍藏起來了,作為我的第九十九件收藏品,大哥哥你應該覺得無比的榮幸才對。」

說著,簡緩緩的伸起了了手,在半空中微微的一抓,只聽一聲輕響,一把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劍精準的落在了她的手裡,然後她輕輕的一抖劍身,身形突然暴漲了數分,就好像一個小孩子突然變成了一個大人一般,這個時候簡的身形,才是當天晚上偷襲陳森的那個人。

  「變形術嗎?」陳森嘆息著,「我想不到居然真的有人會這種魔法,看來伊曼閣下你的手下還真的是能人無數啊,就算是一個小女孩,都可以做出這麼出乎意料的事情嗎?」

  伊曼陰沉著臉,不說話,只是眼裡不斷的交織著各種複雜的神色。

陳森看他這副模樣心裡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難道說,那張銀質的卡片是如此的嚇人?一下子就把這個囂張的神棍嚇成了這個樣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理戰術?

  「好了,大哥哥,」簡踏前了一步,手裡的劍高高的舉了起來,「我們可以開始了嗎?這一次,我們終於可以毫無顧忌的分出生死了。」

  陳森輕笑了一聲,左手快速的向後一揮,丟了幾個風盾在愛麗絲的身上,然後又拋出一個懸浮術把她的身子給託了起來,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從儲物戒指裡面抽出了七夜,才說,「開始吧。」

  簡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妖異的笑容,然後抬頭看了一眼半空中的愛麗絲,說:「你還真是喜歡做多餘的事情呢?難道你認為你這樣做的話,我就碰不到她了嗎?」

  說著,簡的劍尖隨意的上挑,突然身形就向著離弦的箭一般,向著半空中的的愛麗絲飆射了過去,手裡的劍形成了一道殘影,帶著幾許銀色的光芒,瞬間就劃破了長空......

  咔——

  空氣中傳來了一陣巨響,簡只覺得身子一震,手上劍身之上傳來了一股讓自己幾乎難以抵抗的力量,她飆射到半空中的身形被這股力量猛的迫了下去,身子以更快的速度彈回了地面,這一下幾乎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坑......

  陳森手持著魔武七夜正擋在了愛麗絲的面前,低笑著說:「你...真的以為我是如此的弱小嗎?想要在我的面前碰她?你問過了我手裡的劍沒有?」

  簡不答話,只是手裡的劍猛的一收索,身上猛的爆發出一種難言的氣息,然後她雙手握劍,腳尖在地面猛的一踩,身形再次向著陳森的方向躍了上去,同時手裡的劍循著一道詭秘的弧線,向著陳森的胸腹平平的削了過去。

  劍光猶如閃電似乎隨時就可以把陳森劈成碎片,但是陳森手裡的七夜在簡的劍即將砍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猛的爆出了一股黑氣,七夜上面爆出的黑氣,像是一種難明的色彩一般,把陳森的身上染上了一層詭異的光亮。

  緊接著,這瀰漫著黑色的魔武,猛的迎上了簡手裡的劍。

  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聲,兩人手裡的劍碰在了一起,四周劇烈的氣流四散,黑色的氣息就像是要把人給淹沒掉一般。

  半空中的簡似乎抵擋不住這種壓力,手裡的劍上開始出現一絲絲的裂縫,然後她突然噴出了一口鮮血,身子「轟——」的一聲砸在了地面之上。

  這一次,她的身形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坑,在塵煙漸漸的消散之後,露出了她滿是鮮血的身體,這個時候,她已經回覆成那副小女孩的姿態,眼神裡面一片死灰,盯著陳森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話沒說出來,就一口血又噴了出來。

  陳森在半空中看著,微微的搖了搖,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倒是伊曼神色複雜的看著簡,突然低低的罵道:「廢物!」

  簡的身子突然一抖,有點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了伊曼一眼,眼裡出現了一抹絕望的神色,然後她猛的望向了陳森張開了嘴巴,又是一股鮮血噴出了出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臉色難看的神棍突然伸出了他的左手,一本瀰漫著黑氣的魔法書出現在了他的手裡面。

  陳森臉色一變,身形猛的就向著伊曼撲了過去,但是,突然間,伊曼手上的魔導書上面爆出了一陣比墨水還要黑暗幾分的光芒,在這種光芒裡面,神棍低沉的聲音慢慢的響了起來,帶著一種令人昏眩的韻味,那莫名其妙的語氣讓人心跳一陣陣的加速。

  隨著這莫名其妙的語氣,突然一陣白光開始在黑暗之中蕩漾開來,終於,陳森再一次看到了伊曼。

  此時的伊曼,身上那黑色的衣服已經完全的解開,變成了一件充滿邪惡感覺的魔法袍,他的臉色變得無比的蒼白,手上的魔導書不斷的蕩漾著讓人恐懼的氣息,那漂浮在半空中的身體,不斷的隨風飄揚著,就像是一個漂浮在虛空中的幽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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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082.魔法師的戰鬥

  「魔法師,」伊曼用低沉的語調說著,「或許你真的是持卡者,或許,我之前一直都很怕你,但是,你別忘記了...為了這一刻,我已經準備了六年,難道你認為,我就沒有算到這一點嗎?難道你認為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會遇到一個比我更加強大的對手嗎?你好好的看著吧!哈哈哈哈......」

  在大笑之中,伊曼手裡的魔導書再次爆出了黑色的光芒,這些光芒就好像是手臂一般,快速的向著是受擴展著,這個時候,陳森似乎隱隱的聽到了一陣哭喊聲,那聲音從前後左右各個方向傳了過來,讓人聽到就覺得頭皮發麻。

  緊接著,一道道白色的影子,就像是感受到了吸引一樣,猛的向著伊曼手裡的魔導書擠了過去,那些白色的影子似乎隱隱的有一點人的輪廓,就好像是人的靈魂一般......

  白色的影子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就好像整個天空都被填滿了一樣,不斷的彙集著,終於,在一陣如同雷鳴般的巨響中,一切全部都消失了......

  伊曼漂浮在半空中,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這個時候陳森才注意到,原本滿臉聖潔的神棍,臉上已經被一種病態的蒼白完全的代替了,原本充滿了彈性的肌肉全部都萎縮了下去,使得他整個人就好像是老了幾十歲一般,但是就算是如此,這個神棍還是用一種異常難聽的語調說:「哦,魔法師閣下,你剛才注意到了嗎?那超過數千人的『魔力』已經把我手裡的這本魔導書給填滿了?這個時候的我,你認為你還是對手嗎?不過你放心,我答應過你要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我就絕對不會食言,而你的靈魂,我想我會把它煉製成一隻強大魔寵,就好像是她一樣。」

  說著,伊曼猶如枯骨一般的右手食指對著地面上簡輕輕的指了一下,只見一道黑氣從他的指尖飛了出去,正好射在了簡的眉心之上。

  簡慘叫了一聲,臉上露出了一副痛苦的神色,似乎想要掙扎,但是還沒有怎麼動,猛的就見到一股白氣從她的腦殼上面冒了出來,然後那白氣快速的飄回了伊曼的身前,從陳森的角度看過去,那就像是一團帶著尾巴的火苗一般。

  伊曼冷冷的一笑,然後指尖就好像是在彈鋼琴一般,優雅捏在了那團白色的火苗之上,接著,輕輕的一仰頭,竟然就那樣把那團「靈魂」給吃了下去!

  陳森苦笑,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以至於他根本就沒辦法阻止,如果早知道,這個神棍預謀著要用數千人的性命來完成他的魔法修煉的話,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在這裡和他動手,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唯有殺了他才能夠補償自己的錯失,但是,自己能夠做到嗎?

  陳森在心裡問自己。

  「那麼好了...」伊曼舔了舔嘴唇,他的臉色和之前的聖潔比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魔鬼,「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你已經完全瞭解了事情的起源,那麼,你就來為事情的終結畫上一個完美的句點吧。」

  說著,伊曼的手指的在魔導書上面輕輕的劃過,一團黑霧在他的眼前無聲無息的凝聚了起來,到了最後,居然出現了一個類似人形的粘稠狀物體,這個東西說不出的怪異,就好像是墨水組成的一般,但是全身上下卻不斷的滴著水,那些滴下來的水碰觸到了地面的時候,就會冒起一股股的青煙。

  很顯然,這個魔法生物身上滴下來的液體,是帶著極高的腐蝕性的。

  「哦,對了...」伊曼冷笑著,「這是用簡的靈魂煉製出來的魔法生物,因為時間倉促的關係根本還來不及定性,不過我想,它也絕對有資格成為你的對手。」

伊曼輕飄飄的身子向著上方飄了幾分,就站在了那類似人形的魔法生物之上,那魔法生物猛的嘶叫了一聲,身形暴漲,原本只有人體大小的身子,瞬間就增大了百倍以上。

  趁著這個時候,陳森把手裡的七夜塞回了儲物戒指之內,自己這些年來製作的幾個魔法捲軸全部都從儲物戒指裡面拿了出來,又把魔導書《風王結界》顯現了出來。

  這個時候,根本就由不得他有點半點保留,要知道黑暗魔法的威力,絕對不是隨隨便便的就能夠對付的。

  陳森先甩出了一個風系的飛翔術把自己的身子託了起來,然後又丟出幾個風刃把愛麗絲遠遠的推開,然後才仔細的盯著伊曼。

  「來吧...來一場魔法師之間的戰鬥吧...」陳森低低的嘆息著。

  伊曼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魔法師,你倒是令我覺得越來越有趣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害怕嗎?」說著,他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身下的魔法生物大叫了一聲,然後一抬頭,一股黑色液體向著陳森噴了過來。

  那種液體似乎連空氣都可以腐蝕掉,在噴射的過程中不斷的冒著黑煙。

  陳森的右手快速的劃過了《風王結界》的書面,扔出了一個風盾,淡綠色的魔法形成了一道屏障,擋在了陳森的面前,正好阻擋住了魔法生物噴出的液體。

  液體被擋住了去路,頓時就就向著四周擴散,不過這個風盾的範圍極大,那些液體也沒辦法對陳森造成什麼影響,倒是一些滴落到了地面的液體,不斷的腐蝕出一個個的坑,形成了一股股的惡臭,讓人聞到就想要作嘔。

  伊曼看到了這一幕冷笑了一聲,然後手指在空氣中虛點了幾下,魔法生物再次昂首大叫,猛的就向著陳森所在的方向撲了過來,那液體一般的身體似乎遮蓋了大半個天空。

  陳森立刻拚命的躲閃,身形猛的向上一竄,正好險險的避開了魔法生物的一撲,渾身起了一股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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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083.魔法師的戰鬥2

陳森一閃之後,身形就快速的先上移去,遠遠的逃開了,但是伊曼卻一陣冷笑,說:「想跑嗎?還是你認為,黑暗魔法的力量就只有這個程度而已?」

  說著,他手指壓在了手上的魔導書上面,喃喃的念了一段咒語,只見那原本是人類形態的魔法生物,猛的一晃,漸漸的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形狀。

  首先映入人眼簾的是一截巨大但是又似乎很強壯的身體,一條又細又長的頸,一個有角褶邊的巨大腦袋,尖銳的牙齒,和一條長長的尾。

  接下來是四隻看起來強而有力的腳,背後還有一對像蝙蝠翼的巨翼。

  雖然,這種形狀不是很完全,但是陳森還是隱隱的看出來了,這應該是龍!這世界的龍!

  只是,為什麼那魔法生物還可以變幻形態?

  伊曼似乎看出了陳森的疑惑,他邪意的一笑,說:「難道你不懂嗎?黑暗系的魔法生物,能力可是和它生前的一模一樣,簡活著的時候能使用變形術?難道死了就不能嗎?」

  邊說,他又邊揮了一下手,渾身滴著腐蝕性液體的魔法生物張開了雙翼,一陣震動之後,就向著半空中的陳森撲了過來。

  陳森的飛翔術已經用到了極限,但是伊曼的魔力顯然在他之上,他在魔法生物的身上又丟了幾個風系的魔法,使得著魔法生物的速度變得極快,眼見幾個著落之間,就已經追上了陳森。

  陳森無奈之下,只能一轉身丟了一個風盾,又丟了一個冰系的防禦魔法,但是伊曼卻冷笑著念了幾句咒語,頓時,陳森就覺得自己身邊的魔法元素似乎都被什麼給吞噬了一般,風盾上面猛的出現了幾道裂縫,然後只聽「咔——」的一聲,冰系的防禦魔法被那魔法生物一撞,就裂成了粉末。

  陳森只覺得心頭一寒,但是他還是冷靜的對著伊曼拋出了一個魔法捲軸,這個時候他根本就來不及挑選,拋出的魔法捲軸是隨機的。

  隨著捲軸的拋出,空氣中猛的燃起了一陣火焰,然後漸漸的形成了一條火龍,向著伊曼撲了過去。

  伊曼輕笑了一聲,說:「這就是你的實力嗎?對付你一個魔法師你使用偽書的魔法?愚蠢!」

  說著,他連理都不理那條火龍,反而把乾枯的手指平均,對準了陳森一揮,說:「去死吧!」

  從他的指尖猛的射出了一道黑色的光芒,向著陳森的眉心鑽了過去,這個時候,那條火龍已經到了他的身邊,伊曼輕輕的一甩手,把火龍撕裂,冷笑著看著陳森。

  陳森只覺得一道黑氣撲面而來,根本就不給他反應的時間,然後那道黑氣就精準的射到了他的眉心之中,頓時,陳森手裡的魔導書失去了光芒,手上的魔法刻痕也瞬間的黯淡了下去,然後他只覺得自己的精神空間似乎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刺了一下,腦袋裡面傳來了一陣幾乎能讓人崩潰的疼痛感,這一疼,讓陳森眼前一黑,原本可以準確的感應到的魔法元素,似乎在自己的身邊瞬間消散,然後陳森就覺得全身一陣麻痺,就連心跳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阻止了一般,每跳一下,就給自己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覺。

  靈魂奪取?陳森腦海裡閃過了這個念頭,心裡清楚,要是讓這黑暗魔法吞沒了自己的意識空間的話,自己就真的成了對方的玩物了,當下他不敢大意,顧不得自己正在從半空中往下掉,集中了精神,調動了體內所有的魔力開始對抗入侵到了自己意識空間的黑暗魔法。

  但是,那些入侵的魔力,就好像是一個個黑色的漩渦一般,猛的把陳森好不容易聚合在一起的魔力給吞噬了,然後是那幾本偽書、《冰箭》、《風王結界》......

  這種魔力和魔導書被吞噬的感覺,是一種沒辦法形容出來的難受,令得陳森有一種當場咬舌自盡的感覺,但是這個時候的他甚至連這種力氣都失去了......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嗎?這就是黑暗魔法的威力嗎?

  陳森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凍僵了,整個意識空間都已經被吞沒,只剩下那本不斷散發著魔力的「無字天書」,不斷的在勾引著那些入侵的魔力。

  終於,那些入侵的魔力擠到了「無字天書」之上,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劇變突起,那些魔力剛一觸碰到了「無字天書」,就好像是水滴滴在了燒得火熱的鐵板之上一樣,那些魔力猛的一縮,似乎還想要掙扎。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無字天書」上面爆出一種奇異的魔力,入侵的魔力剛被觸碰到,就紛紛的回覆了原狀......

  被黑暗魔力染黑的意識空間漸漸的回覆了本來的色彩,幾本被吞噬的魔導書也紛紛的回到了原樣,就連陳森原本充沛的魔力,也都一點點的湧了回來,甚至讓陳森察覺到,自己的魔力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有了增加的跡象。

  而且,隨著這種情況的發生,陳森的身子也回覆了原來的狀態,所有的異狀全部消失了,這個時候他已經快要掉到了地面,在這個瞬間,陳森猛的一甩手,在自己險之又險的瞬間,用一個風系的魔法把自己託了起來。

  陳森吃了這一下,雖然說因為那本莫名其妙的「無字天書」避開了被奪取靈魂的處境,但是現在也絕對不好受,全身一陣陣的冰冷,就好像那幾乎離體的靈魂被活生生的定了下來一般。

  那本「無字天書」到底是干什麼用的?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陳森的腦海裡面亂成了一片,自己都有點莫名其妙為什麼會在這種九死一生的情況下活了過來。

  伊曼在半空中看著陳森,突然一笑,說:「果然是持卡者,連靈魂奪取都可以抵抗,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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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084.魔法師的戰鬥3

  「但是,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伊曼冷冷的一笑,這一次只見他站在魔法生物的背上,手指在半空中輕點了幾下,隨著他的動作,魔導書裡面開始又一次飄逸出了黑氣,那些黑氣似乎形成了一道空間的裂縫,然後數十隻黑色的烏鴉就從那裂縫裡面飛了出來。

  那些烏鴉在陳森的頭頂上盤旋著,不時的尖叫幾聲,那種叫聲裡面似乎帶著某種精神攻擊,讓人聽到那個聲音就煩躁無比。

  接著,伊曼又低低的念了幾句咒語,隨著他的語調,地面上響起了一陣陣破土的聲音,一個巨大的人形骷髏撕裂了地面,然後緩緩的爬了起來,空洞的眼眶裡面有兩點墨黑的光芒正在不斷地閃爍著,讓人看著後背就一陣陣的冒冷汗。

  「你的身手很好,速度也很快,」伊曼一臉猙獰的說,「你可以逃過我腳下這只廢物的攻擊,可以抵抗掉靈魂奪取,但是我卻還要看看,你到底能夠抵抗多久?」

  說著,伊曼狠狠的一甩手,那半截身子在到底的巨大骷髏就好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眼眶裡面的黑色光芒爆出了一團死氣,然後它巨大的手掌就猛的向著陳森所在的方向拍了過來。

  轟——

  地面被砸出了一個深坑,碎石和土屑四散飛射,空氣中亂流四溢,形成了一股股的強大的風壓。

  伊曼看著底下的陳森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意,說:「很好,你居然還能夠躲開,但是如果我現在攻擊她的話呢?你又能夠怎樣?」

  伊曼的手指輕輕一挑,指著不遠處的愛麗絲,臉上露出了一種難明的神色,只見隨著他的動作,那原本盤旋在陳森頭頂的黑色烏鴉齊齊的嘶叫了一聲,然後快速的向著愛麗絲的方向飛了過去。

  在底下的陳森看到了這一幕臉色猛的一變,自己這個時候根本就是來不及去救愛麗絲的,別說自己現在應付不了眼前的這巨大的骷髏,就算能夠應付的話,也沒辦法那麼快跑到愛麗絲的身邊去。

  可是,接下來的發生的事情卻讓陳森目瞪口呆。

  只見,那個愛麗絲大小姐,眼看了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的烏鴉群,居然冷笑了一聲,遠遠的對著伊曼說:「尊敬的伊曼閣下,難道你真的認為,我還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女孩嗎?還是你真的忘記了?我也是貴族!」

  這句話也不知道代表著什麼意義,但是伊曼的臉上卻露出了幾抹釋然的神色。

  然後,愛麗絲大小姐突然一甩手,在風盾之內拋出了一個魔法捲軸。

  這是陳森送給她防身的東西,此刻跑出來倒也正好派上了用場,只見隨著她的動作,虛空中驟然出現了一排排的冰箭,那些冰箭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帶著尖銳的鋒芒,向著那些黑色的烏鴉轟了過去。

  啪——啪——啪——

  一陣陣難聽的聲音傳了出來,那些飛速接近的黑色烏鴉,被密集的冰箭之雨轟的粉碎,最後化成了一抹抹的煙霧,等到空氣中的冷氣消失的時候,似乎就再也看不見哪怕一隻烏鴉了。

  但是伊曼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失望的表情,他搖搖頭,說:「太嫩了,還是太嫩了,難道你真的以為,那個魔法師給你的魔法捲軸就可以對付我的魔法嗎?」

  話音未落,已經還是霧化的黑氣突然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漩渦,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形成了一隻巨大的黑鳥,伊曼低低的一笑,呢喃著說:「吞噬吧!我的黑鳳凰!」

  半空中的黑鳥發出了一陣尖銳的叫聲,震得人腦袋一陣陣的發暈,然後它在半空中盤旋了一下,就向著愛麗絲的方向撲了過去,同時嘴巴張開,裡面吐出了一股黑氣。

  此刻,地面上的陳森已經是臉色大變,他剛才看到愛麗絲甩出了魔法捲軸,心裡才安了幾分,可是他哪裡又曾想到,那個伊曼的黑暗魔法居然厲害到了這個地步,自己的魔法捲軸雖然阻擋了他的魔法,但是卻沒辦法把那個魔法完全的破壞,這個時候的這只黑鳥,甚至看起來比那一群黑色的烏鴉還要具備更大的危險。

  陳森腳尖輕點,顧不得下面的巨大骷髏,就要向著愛麗絲那裡撲過去,可是伊曼一點也沒有放鬆對他這邊的「照顧」,陳森的身上剛躍起來,他就在魔法生物的頭上跺了跺腳。

  在半空中搧動著翅膀的魔法生物仰天一聲長鳴,然後一張嘴,一股黑色的液體又向著陳森所在的方向噴射了下來,同時,地面的巨大骷髏也一握拳,向著半空中的陳森就轟了過來。

  巨大的拳頭帶著一股股的風壓,吹得人心驚膽顫,再加上那噴射下來的黑色液體,簡直就形成了一個無比完美的攻擊組合,陳森心裡清楚,如果自己繼續保持上升的姿勢的話,這次可就真的完蛋啦。

  陳森心裡嘆了一口氣,不得不快速的拋出了幾個風盾擋在了自己的前面,然後又召出一個飛翔術,讓自己的身子快速的後退,可是就算是如此,卻還是沒辦法完全的避開這一次合擊。

  黑色液體噴射到了地上,巨大骷髏的拳頭也砸到了地上,把還沒有完全腐蝕地面的液體又給濺到了半空中,陳森雖然應變及時,拋出了幾個風盾勉強的擋住了幾個方向,可是還是有幾滴黑色液體滴到了他的衣服上面。

  衣服剛被碰觸到,就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消融著,陳森不得不把那些地方給撕了下來,然後才抬頭看了一眼半空中的愛麗絲。

  此時,愛麗絲距離那隻黑鳥已經不足十米的距離了。

  可是她的臉上卻不帶一絲惶恐,反而盯著伊曼說:「難道...你依然是那樣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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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085.魔法師的戰鬥4

  伊曼一臉的冷笑,魔鬼一般的面容扭曲著,他盯著愛麗絲惡狠狠的說:「小妞,我三年前能夠殺你全家,現在就能殺你!你真的以為你很厲害嗎?如果當初不是我故意放過你的話,現在你只是我手裡的一隻亡靈,甚至,什麼都不是。」

  愛麗絲冷哼了一聲,不說話,只是把右手按在了左手的手背之上,然後輕輕的一拉!

  只見,隨著她的動作,一股火焰從她的手心之中冒了出來,但是這種火焰似乎只是單純的火,並不是魔法,裡面感覺不到哪怕一絲的魔力波動。

  這股絢麗的火焰被她輕輕的拉動著,終於慢慢的凝成了一把匕首的形狀。

  接著,愛麗絲右手握住了匕首輕輕的一甩,一層火焰瞬間的消散,露出了裡面銀白色的劍刃。

  幾乎純白的匕首,大概和人的手臂那麼長,在匕首的兩側之上有著象徵火焰的花紋,這些花紋是鮮豔的紅色,在銀白的劍身之上無比的顯眼。

  而在劍柄的之上卻鑲著一顆精緻的紅寶石,似乎可以從那裡面感覺出一股股的魔力波動。

  看到了這匕首,伊曼皺了皺眉,但是眼裡卻露出了讚賞的神色,喃喃的說:「魔武嗎?果然坦西家的魔武是在你的手上,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

  這個時候,黑鳥已經撲到了愛麗絲的身前,愛麗絲的臉上一片冷靜,有種難言的美感,她手裡的匕首流光溢彩,反射著讓人不敢輕視的光芒,這些光芒照耀著她的身子,使她全身都包裹在了一種柔和的色彩之中,這種絢麗,使得愛麗絲大小姐看起來華貴無比。

  見到那撲面而來的黑鳥,她微微皺了皺眉頭,手裡的匕首劃過了一道月光般的軌跡,以一種柔和的姿勢把那隻黑鳥給劈成了兩半,那種景象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這一次,被劈成兩半的黑鳥並沒有消散,而是在空中掙紮了片刻才讓嘶叫一聲,被匕首劃過的身子爆出了幾抹黑色的血光,最後慢慢的融成了黑色的液體,緩緩的滴落下去。

  伊曼彷彿輕輕的噓了一口氣,說:「確實...你似乎變得厲害了一點點,可是你認為這樣就能夠對付我了嗎?」

  愛麗絲一咬牙,眼裡閃過了一絲決然,她忽然不進反退,跳出了風盾的保護範圍之內,還好有陳森的飛翔術托著,要不然的話,單是這一下她可能就會摔死了。

  然後她手裡的匕首往胸前一橫,左手突然握到了劍刃之上,然後輕輕的拉了下去。

  只見隨著她的動作,銀白色的劍刃之上被沾上了抹抹鮮血,這些鮮血並沒有順著劍身滴下去,反而是凝成了水珠的形狀,向著劍刃之上火紅的花紋湧了過去,緊接著,劍刃上面開始出現了一種淡淡的血色蒸汽,讓人覺得目眩神迷。

  在下一秒鐘,這種蒸汽突然爆成了一團烈火,伴隨著愛麗絲的一聲低低的慘叫,猛的向著伊曼噴了過去。

  就像是一個火球,或者說,這種程度的火焰已經不能稱之為火球了,應該叫做燃燒的太陽。

  這猶如太陽一般的火球呼嘯著朝著伊曼所在的方向噴了過去,然後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半個天空都被染成了火紅色。

  陳森身前的那隻巨大的骷髏,被這火球給「舔」了一下,瞬間,黑色的骨頭就被燒融了,它低低的叫了一聲,身子想要下潛,但是卻還來不及動作,整個身子就被融成了骨水,而地面上有些殘留的建築痕跡,被這火球的邊緣碰觸到的時候,也都紛紛的融化。

  可以想像,這個巨大的火球到底是具備了多高的溫度。

  好強大的力量!

  甚至就連陳森都感覺到了一陣陣的熾熱,好在他還有一本《冰箭》,所以在用出了幾個冰系魔法之後,才勉強的抵擋住了這個火球對自己的波及...可是,這僅僅只是波及就讓陳森一個魔法師狼狽到了這個地步?那麼作為目標的伊曼呢?

  說實話,陳森被嚇了一大跳,因為他絕對想不到,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愛麗絲,居然還擁有這樣的實力,這怎麼可能!就算是他們坦西家的「傳承」歷經數代,也不可能厲害到這個程度。

  可是眼前發生的一切,卻又都在述說著事情的真實......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那太陽一般的火球已經漸漸的變弱了,陳森抬頭看了一眼伊曼的方向,似乎他在這個攻擊下已經煙消雲散。

  不過,陳森來不及去查看清楚,而是快速的飛到了半空中愛麗絲的身邊,此刻的愛麗絲一臉的蒼白,胸口急速的起伏著,氣若游絲,而她手上的傷口正在不斷的滴著血,似乎怎樣都停不下來了,那柄匕首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陳森雖然不清楚剛才愛麗絲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但是他卻清楚,愛麗絲為此付出的代價絕對不小,要不然的話,她現在也不會這副樣子。

  正在猶豫著應該怎麼辦,突然,只聽一聲輕微的響動,就好像是玻璃碎掉的聲音一般。

  陳森的心裡一跳,他把愛麗絲抱著起來,緩緩的回頭看了一眼,頭皮開始一陣陣的發麻。

  只見,在空氣中的火焰全部消散之後,原來伊曼身處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圓球,現在那個圓球的表面正在一點點的開裂,接著,「叮——」的一聲,圓球裂成了碎片,露出了裡面魔鬼一般的伊曼。

  伊曼臉上掛著淡淡的諷刺,他的右手隨手在身上拍了幾下,用平穩的語調說:「哎呀......剛才,似乎還真的挺危險的,如果不是正好有簡的靈魂製成的魔法生物的話,說不定,還真的會丟了命呢......」

  陳森雖然還是一臉平靜,可是心裡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怎麼可能!這個男人......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

  他...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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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086.魔法師的戰鬥5

  伊曼依然在輕輕的笑著,他身邊雖然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魔法生物,但是他的那種表情反而更讓人覺得恐怖。

  他搖搖頭,帶著一種嘆息的語調說:「算了,我今天也玩夠了,是時候結束了。」

  「魔法師,」伊曼看著陳森,「在這之前我要警告你一聲,如果你依然抱著那個女人的話,你是絕對逃不過我這一招的...或者,就算是不抱著也沒辦法躲開,這樣的話...你準備抵抗嗎?」

  這樣的話,你還準備抵抗嗎?

  這句話似乎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令得陳森的心砰砰的亂跳著,但是伊曼卻不再看他一眼,而是用力的張開了雙手,原本在左手上的那本魔導書,被一股黑氣托著飄到了他的面前,接著,他快速的念了幾句咒語,全身開始冒出了一陣陣的黑氣,那些黑氣越來越多,到了最後不但是他整個人,就連半個天空似乎都給淹沒了......

  那麼黑霧籠罩在天上,就好像是活物一般,不斷的挪動著,並且,裡面似乎還不斷的傳出一陣陣的聲音,就好像是晴天打雷一般的震撼人心。

  陳森雖然認不出這是什麼魔法,但是卻隱隱的察覺到了一絲危險,只見在天空之上的黑霧越壓越低,似乎隨時都會壓到地面上來一樣。

  終於,那些黑霧急速的轉動起來,從一開始的大變成了小,遮蔽了整個天空的黑霧,漸漸凝成了一團,出現在了半空之上。

伊曼的身形也在一次的出現在陳森的視線裡面,他遠遠的看著陳森,冷笑了一聲,說:「開始吧!」

  隨著他的話音,只見那團黑色東西里面擠出了無數就像是觸手一般細長的東西,猛的就向著陳森擠了過來。

  陳森懷裡正抱著氣若游絲的愛麗絲,根本就來不及躲閃,只能猛的拋出了幾個風盾,然後把愛麗絲弄到了背後,撕下一截衣袖就把她綁了起來。

  可是這一切才做完,只聽「叮——」的一聲,那些擋在面前的的風盾全部都裂成了碎片,陳森大驚剛想要出手,但是那些觸手的速度猛的增加了幾倍,然後「唰唰唰——」的插在了陳森的身上......

  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傳遍了陳森的全身,這個時候,他身上最少插著數十條的觸手,那些觸手似乎對他的身體極其感興趣,一鑽進他的體內就到處亂轉了起來,疼得他幾乎想要慘叫。

  可是還不僅僅如此,伊曼似乎很享受對手的這種痛苦感覺,他冷笑了幾聲,又揮了揮手,只見那些觸手猛的甩了起來,用力的把陳森砸在了地面上面。

  啪——

  陳森覺得自己的全身都要散掉了一樣,甚至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但是他還是盡了自己的最後一分力氣,努力的把背後的愛麗絲挪開,結果和地面硬碰的是陳森的胸口......

  噗——

  一口鮮血從陳森的嘴巴裡面噴了出來,他可以感覺出自己的肋骨似乎都斷了幾根,可是卻連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了。

  或許,是自己已經完全麻木了吧?

  觸手又一動,把陳森輕輕的從地上挑了起來,甩到了伊曼的跟前,這個時候的陳森,不但嘴角在流血,就連全身上下那數十個被插著觸手的地方也不斷的流著血。

  大量的失血已經使他的眼前一片恍惚,如果不是他的意志比其他人堅強了很多的話,此刻說不定就已經暈掉了。

  「哈哈哈......」魔鬼般的神棍發出了一陣冷笑,他盯著陳森,眸子裡面不斷的閃爍著邪惡的光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身為持卡者的你剛才不是還在很囂張的說:要把我們的神推下神壇,讓教皇陛下來添你的腳趾嗎?為什麼你現在卻連什麼都做不到,只能夠在這裡等死!」

  他輕輕的一抬手,那些觸手似乎又粗大了幾分,這種異常的動作讓陳森已經幾乎麻木的身體再次出現了一點感覺。

  「魔法師,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最後的一個機會,」他帶著惡意的笑,低低的說著,「我想,你現在還有魔力可以用最後一個魔法吧?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把最強力的魔法用出來,然後你就會深切的體會到,我們之間能力的察覺是多麼的大,然後你就帶著你虛偽的願望去死吧......」

  說著,伊曼的眼裡冒出了炙熱的光芒,他盯著陳森的眸子不斷的閃動著,「為什麼每個人在臨死的時候那種奮力掙扎的樣子,都是這麼的迷人!這麼的令人陶醉呢!」

  這個瘋子!

  陳森又吐了一口鮮血,心裡苦笑,想不到他居然強大到了這個地步,自己在他面前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夠看啊。

  不過雖然心裡如此想,陳森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容,他盯著伊曼說:「神棍...你不要後悔...如果給我有機會用出魔法的話...你絕對是死定了!」

  「是嗎?」伊曼冷笑了一聲,用自己的行動代替了接下來的語言。

  他輕輕的揮了一下手,插在陳森左手之上的觸手一抖,就粗暴的從那上面拔了出來,那種疼痛感一點都不比當初插進去的時候弱,隨著這個動作,幾股血線從陳森的左手上面流了下來。

  陳森慢慢的伸起左手,盯著眼前的這個神棍,心裡清楚,他絕對是在小看自己!

  無論是誰,在這種情況下又能使用什麼魔法?就算是陳森也沒有任何好辦法......

  不過,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大膽的念頭闖入了陳森的腦海:剛才,自己中了那招靈魂奪取的時候,似乎就是靠著那本「無字天書」反敗為勝...那麼現在的話......

  想著,他左手閃過一陣淡淡的光亮,那本「無字天書」緩緩的浮現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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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087.魔法師的戰鬥6

  「那麼,你接下來會用什麼魔法?」伊曼的眼裡充滿了惡意的期待,「上一個死在我手裡的魔法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最後是用了一個龍捲風...對了,他和你一樣都會使用風系魔法,可是他卻忘記了,我手裡也有一本風系的魔導書,自然不會怕同系的魔法...那麼你呢?你準備如何...用你的風系魔法呢?還是用你的冰系魔法?」

  「我不用魔法,」陳森嘆了口氣,「因為,我也不知道,我接下來要用的東西到底是不是魔法?又或者算不算魔法!但是我卻清楚,這個東西絕對能夠要了你的命。」

  伊曼也不發火,只是眼裡的閃過了一絲嘲諷,他盯著陳森淡淡的說:「那麼你來吧......」

  陳森輕輕的笑了一聲,緩緩的把左手的魔導書給攤開,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要怎麼辦,應該念什麼咒語,應該怎樣使用魔力。

  就好像,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謎團一般,需要一點點的掀開它在人們面前的那種神秘面紗。

  終於,那本「無字天書」在陳森的手上攤了開來,就連一臉不屑的伊曼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緊張,可是...可是接下來,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陳森的這本魔導書,就好像只是一本普通的書籍一般,根本就沒有一點魔法的作用,任憑陳森怎樣調動自己的魔力擠到裡面去,但是它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是一個巨大容器一般,除了不斷的吸收陳森的魔力,就再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了。

  氣氛變得無比的怪異,伊曼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瘋狂的殺意,他一把抓在了陳森的胸口上面,怒吼道:「魔法師!你是在捉弄我嗎?還是說,對於我最後給你的機會,你覺得如此的不屑!」

  怒意,已經使得伊曼有點失去理智,他的眼睛裡面就好像是要燒出火焰一般死死的盯著陳森,終於,他一把甩開了手,嘶聲的吼道:「那麼!你就給我去死吧!」

  隨著他的動作,陳森的身子被甩到了半空,那些插在他身上的觸手,也猛的收縮,快速的從他的身體上面抽離出去。

  然後,這些黑色的觸手凝成了一團,就像是一個黑色的球體,然後那球體在半空中一頓,就「唰——」的一聲向著陳森撞了過來。

  沒辦法閃避,沒辦法抵抗,甚至就連要動一下手都做不到,眼看陳森就要被那黑球給吞沒了,遠處的伊曼臉上已經露出了瘋狂的笑容,在天空下,就好像是一隻從深淵而來的惡魔一般。

  那帶著雷鳴一般聲音的黑球,到了陳森眼前,突然變了形狀,就好像是一顆刺球一般,上面尖銳的的突起,讓人一陣陣的膽顫心驚。

  陳森心裡一陣苦笑,已經做好了閉目等死的準備......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時空...突然停止了......

  這是一個很微妙的瞬間。

  就在那黑球就要撞到陳森的胸口之上的時候,陳森手上的魔導書之上,突然爆發出了一種淡淡的光芒。

  這種光芒極其的微弱,但是卻似乎帶著什麼一種神秘的氣息,一種令人難以忽視的感覺。

  就好像是陽光突然照滿了大地一般,周圍的黑暗瞬間消失,那懸浮在陳森胸前的黑球,突然一點點的變淡,到了最後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陳森一臉的莫名其妙,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卻清楚,似乎自己賭對了!

  剛才,在抵抗了靈魂奪取之後,他就隱隱的感覺到了,這本「無字天書」似乎擁有了一種神奇的力量——能夠把魔法無效化!

  可是剛才,祭出魔導書的時候,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麼使用,可是想不到,在這最後的關頭,居然出現了這種變數,這只能說,陳森的人品實在是太好了。

  懸浮在半空中的伊曼一臉的呆滯,他看著陳森,喃喃的說:「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話還沒說完,一直托著他的風系魔法似乎也失去了作用,伊曼的身子猛的就向著下方掉了下去。

  而陳森,卻已經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畢竟他已經見識過了一次,對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已經有了幾分心理準備。

他勉力的調出了最後的一絲魔力,在自己身上加持了一個飛翔術,又從儲物戒指裡面抽出了七夜,然後身子以最快的速度向著伊曼墜落的身形飛了過去。

  「噗——」

  伴隨著肉體撕裂的聲音,陳森右手的七夜準確的刺進了伊曼的在半空中的身體,甚至,右手已經貫通了伊曼的胸部。

  但是,伊曼的傷口卻沒有流出哪怕一滴血,他這個時候似乎恢復了冷靜,低頭看了看貫穿自己胸部的魔武,冷笑著說:「魔法師...你難道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嗎?」

  陳森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有點艱難的說:「當然,當然不會就這樣結束了,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伊曼閣下你全身都已經被自己加持了魔法了吧?作為魔法師,所以我才能夠瞭解這一點,對於你來說從修煉黑暗魔法開始,身體就已經失去了身為人類的機能,而變成了魔法的機器了嗎?」

  說著,陳森苦笑著搖搖頭,「或許,你不懂機器是什麼意思,但是我也沒必要跟你解釋,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一切,真的已經全部都結束了!不管是你,還是帝都,又或者是你們神聖教廷的野心,在我的面前,他們都全部全部的結束了。」

  說完,陳森舉起了左手的魔導書,就向著伊曼的頭上砸了過去,很可能,這雲海大陸幾個世紀以來還沒有哪個魔法師做過用魔導書砸人的這種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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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088.終結

  伊曼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惶恐的神色,他突然一把想要推開了陳森的身子,大聲吼道:「不要!不要!不要!」

  可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魔導書融入人的魔法刻痕之後就再也不是實體,而是虛體,所以陳森砸出魔導書的動作其實就是在使用魔法——單純的利用魔導書自身的能力的魔法。

  自然,這種魔法是沒有人去使用他的,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這樣的使用,可是陳森偏偏是兩世為人,腦袋裡面沒有太多的條條框框,所以這個動作,他自然就做了出來。

  那本虛化的魔導書帶著淡淡的光芒碰觸到了伊曼的身上,然後陳森只覺得眼前一黑,一種白色的黑暗爆裂了出來,四周的聲音似乎在周圍完全的消失,然後眼前的一切色彩全部都失去了,似乎在這一刻,整個世界變成了一副黑白色的水彩畫一般......

  然後,伊曼的身體,就像是冰塊融化一般漸漸的消失著,他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似乎怎麼都不相信,自己在此刻就死在這裡一樣。

  他的嘴巴動了動,似乎再說著什麼話,但是陳森卻聽不到他的聲音......

  只是,陳森卻隨著他的嘴型動了動,把那句話念了出來:魔——法——師——你——真——的——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話還沒說完,突然以他的左手為原點,又是一種黑色光芒爆裂了出來,陳森可以清晰的看見,在那陣光芒裡面似乎有著數十本魔導書,可是那些魔導書,此時卻像是被火焰燃燒的的普通書本一本,漸漸的變成了一股灰燼......

  那可是數十本的魔導書啊!如果得到了它們的話,我的實力不知道會增強多少。

  陳森在心裡嘆了口氣,不過他也清楚,在這種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自己都還能活下來,那簡直就是一種奇蹟了。

  看來,自己的那本莫名其妙的「無字天書」,還真的是不能小看啊,不過也還好有了它......

  懸著的心剛放了下來,陳森只覺得腦袋一陣發暈,整個人向著下方掉了下去,昏迷前,他似乎隱約的聽到了一聲輕呼,然後他就再也什麼都不知道了......

  直到了多年之後,在諾拉帝國的帝都還流傳著這樣的一個故事。

  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帝都出現了一個殺人為樂的魔鬼,聖潔而偉大的紅衣教士伊曼大人,為了世界的和平,開始保衛人類的正義之戰。

  每當有人說起這個時候,就會有小孩子問:「那麼,那位伊曼大人到底做了什麼?」

  說起這個故事的老人家淚流滿面,他拍著小孩子的頭說:「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堅持愛和真實的正義,我們偉大的伊曼大人,在那一天,和那個魔鬼同歸於盡......」

  ......

  這是三天後的清晨,諾拉帝國的帝都之中。

  因為三天前,已經成功的解決了帝都一系列事件的的幕後黑手的關係,帝都已經解了城禁,但是,依然是沒有人出城,因為每個人都知道,為了他們的「安危」和「生命」,不但帝都的城防軍犧牲了幾千人,聖殿騎士團犧牲了一個小分隊,就連神在人間的代表之一,紅衣教士伊曼大人,都在這場災難之中犧牲了。

  純潔的人們,不斷的祝福著伊曼大人在天的靈魂,並且不斷的詛咒著那個害死伊曼大人的「惡魔」,希望他的靈魂在在十八層的地獄底下永不超生。

  不過,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不管是伊曼大人盛大而具備了諷刺性的葬禮,還是帝都幾千個犧牲的人的升天,都已經華麗的落幕了。

  至於真相,恐怕永遠都要被淹沒在了歷史之中。

  在多拂區的空港之中,大大小小的飛船不斷的飛上飛下,在帝都裡面被困了數個月的商人到了現在才能夠開始運營他們的生意。

  當然,和帝都的平民一樣,他們都從心裡的感謝那位和惡魔同歸於盡的紅衣教士,要不是他的話,自己的生意不知道還要損失多少。

  就在這種忙碌之中,從空港的一個黑暗的角落裡面,一個年輕人攙扶著另外的一個人慢慢的走了出來。

  那個被攙扶著的人身上穿著一件長袍,整個身子都被掩蓋了,就連那張臉都沒有人能夠看見,而那個年輕人卻比較引人注目。

  雖然說,他身上的衣服很落魄,而且滿臉的污黑,但是清秀的臉龐,還有那淡然的氣質,卻又一次次的引起人們的注意。

  估計很多人都在心裡想,這個年輕人如果是女人的話,那麼該是多麼的吸引人?

  而且,就算是如此,也有幾個有特殊愛好的人販子、奴隸主之類的人物,已經開始打起了他的主意,在不經意間,不知道多少媚眼拋了過來。

  被他扶著的人,突然笑了一聲,用嘶啞的聲音說:「小妞,我說你魅力還真是驚人,就算是你換了一身衣服,還是吸引了那麼多人的注意,你說如果現在他們發現你是女人的話,會不會全部都撲上來?還有...你長這麼大應該不知道吧,其實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產生什麼什麼的關係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種關係被稱之為華麗的背背山。」

  那個扶著他的年輕人悶哼了一聲,用刻意改變的聲調說:「我警告你不要給我亂說話,要不然的話,我就把你丟在這裡,或者把你帶去神聖教廷,我相信那些神棍為了你的人頭,至少可以付出五萬個金幣的代價,你千萬不要忘記了,你可是殺了一個紅衣教士的『惡魔』啊。」

  被扶著的人低低嘆了一口氣,說:「哎呀...還真的給那個神棍說對了,我現在的名字可是惡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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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089.逃亡?前進?

  這兩個人,自然就是陳森和愛麗絲。

  那天,陳森在昏迷之前,愛麗絲正好很幸運的醒了過來,並且目睹了陳森解決掉了伊曼的整個過程。

  在陳森昏迷了之後,愛麗絲冷靜的帶著他離開了現場,好在周圍的人幾乎都在陳森和伊曼的戰鬥當中死光了,而那些皇城禁衛軍和聖殿騎士團的人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幾乎連喊叫都不會,自然是沒辦法發現離開的兩人。

  再接下來的兩天裡面,陳森一直都處於昏迷的狀態,愛麗絲憑著這幾年被流放的生活經驗,帶著陳森躲了起來,不過她卻不敢帶陳森去神聖教廷求醫問藥,就只能等著陳森自己清醒。

  幸運的是,今天早上的時候陳森終於醒了過來,雖然他還是全身無力,但是卻比之前的狀態好多了。

  陳森自然清楚,自己的狀況是因為魔力使用過度,在加上身體大量的失血,自然會出現這種狀況。好在綠光森林那幾年的磨練並不是白費,陳森雖然還沒有領悟所謂的霸氣,但是卻也不會這麼輕易就死掉。

  「那麼好了,」陳森伸手微微的把長袍拉開了一點,「你今天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想我們不能來人這麼多的地方吧,要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被神聖教廷的人發現了,我們可是一點跑的機會都沒有啊,要知道,雖然你還可以跑,但是我卻連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愛麗絲嘆了口氣,說:「陳森,難道你真的忘記我和你說過的話了嗎?這次那個神棍的死,絕對已經驚動了神聖教廷的高層,就算是烏托邦不會來人,但是我相信,西部雲海其他帝國的紅衣教士肯定會過來幾個的,你想像一下,那些人能夠坐到紅衣教士的位置,哪個不定絕頂聰明的人物?恐怕到了現場看幾眼,就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自然對真相秘而不宣,但是如果他們知道了我們還活著的話,你說結果會如何?」

  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對方已經開始親暱的叫自己的名字,陳森苦笑了一聲,緩緩的伸出手摸了摸鼻子說:「那倒也是,現在別說是紅衣教士,就算是聖殿騎士團的廢物出手,我也絕對是死定了,那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愛麗絲嘆息著,「除了逃我們還能怎麼辦?趁著那些紅衣教士都還沒有來帝都,我們最好快點離開,走得越遠越好,甚至不能留在西部雲海,要想辦法去其他的雲海,然後改頭換面重新生活,不過你放心,我們坦西家在各大帝國都有一定的產業,我相信不管去到哪裡我們都不會餓死的。」

  陳森有點哭笑不得的點點頭,拋開了其他不說,愛麗絲現在的判斷絕對是對的,因為自己現在這個狀態,最少要十幾天才能夠恢復過來,在那之前根本就是任人揉搓的麵糰。

  只要那些紅衣教士一來,自己連躲的地方都沒有,就算是現在回了貝爾公爵府,恐怕不但躲不了,還得害了自己整個家族。

  畢竟一個帝國的貴族和神聖教廷對抗的話,根本就是雞蛋碰石頭。

  所以,現在最理智的方法無疑就是離開諾拉帝國,在那些紅衣教士到來之後就跑得遠遠的,雖然說這樣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但是卻也是沒辦法的時候。

  更何況,雖然自己說要挑戰神聖教廷,但是陳森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憑現在的自己,恐怕是連給人家塞牙縫的資格都不夠。

  不過,也不是說完全沒有機會,那本神秘的「無字天書」如果能夠研究出用法的話,自己的實力絕對會大有長進,如果再理解了「傳承」領悟了霸氣的話,自己應該還是有機會的......

  更何況,還有那張銀質的卡片...那個貝根也算是厲害,居然提前送給了自己另外一個世界的邀請函,難道他早就預料到自己又一天會無可奈何的背叛帝國和所謂的信仰嗎?

  想到這裡,陳森嘆了一口氣,說:「那麼走吧?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我對這方面不怎麼熟啊。」

  愛麗絲說:「找一艘要去其他空島價錢又最低廉的飛船,我們現在不管是去附近的哪個空島都好,最少能夠給你一點養傷的時間。」

  陳森皺了皺眉,說:「難道你要偷渡?」

  愛麗絲搖搖頭,說:「自然不行,我們的身份被發現的話極度的危險,所以偷渡船怎樣都不能坐,應該去坐一些民用運輸船,只有這樣才有可能避開了搜查,就算是其他的紅衣教士發現了什麼要尋找我們的話,也應該一時半會兒想不到我們會明目張膽的坐民用船離開。」

  陳森點點頭,贊同了這一點,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無論到了哪個世界都試用。

  「好吧,」陳森道,「我們現在去坐哪一艘船?」

  「那一艘,」愛麗絲指著遠處一艘懸浮在半空中的破船說,「這是我所知道最便宜的船了,當然,坐船的人也都是最低廉的平民,如果你嫌棄的話......我就想辦法換一艘...畢竟,你的身份還是魔法師......「

  陳森嘆息著:「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哪一點像是魔法師了?像我們這種裝扮也就是去坐這種船最適合了。」

  愛麗絲默默的點點頭,然後扶著陳森向著那艘破船走了過去,一路上,愛麗絲招呼了幾個在叫賣東西小販,買了兩袋水,還有一小包的乾糧,那些干糧的數量極少,陳森一眼就看出來,那可能根本就不夠兩個人吃上十天,但是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因為他發現,愛麗絲用來付款的東西並不是金幣,而是一對精緻的耳環!

  陳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要說什麼,但是又說不出來,只能搖搖頭,把眼簾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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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090.飛船

  「你在想什麼?」買完了乾糧之後,兩人慢慢的向著飛船走了過去,愛麗絲突然笑了一下。

  陳森猶豫了片刻才說:「剛才的耳環,應該你以前留下來的東西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對你很重要的東西,可是你為什麼要......」

  愛麗絲輕輕的點點頭,說:「你沒猜錯,那確實是我以前作為安妮.坦西這個身份而留下來的『遺物』,對於我來說確實有一定的紀念價值,但是畢竟在人的生命面前,這些東西都是虛,更何況你已經幫我殺了那個神棍,我感激你都來不及,別說是一對耳環,就算是你要我...要我做更過份的事情,我也會答應你的。」

  陳森嘆了口氣,說:「就算是無所謂,你也不應該直接用耳環換東西吧?如果你先找一家首飾店把耳環賣了的話,能夠買的東西恐怕更多吧?」

  愛麗絲輕輕的笑了笑,笑容裡面多了一點憂傷,她低低的說:「如果是賣給首飾店的話,這對耳環以後可就再也找不來啦!但是現在這個人卻答應我,如果我以後帶十個金幣來和他換的話,他就會把耳環還給我。」

  陳森點點頭,不說話,這種時候他倒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如果不是當初自己把那兩百個金幣都給了那個簡的話,現在也不至於窮到這個地步。

  看來不管是在什麼時候,錢這種東西都是無比重要的啊。

「你放心吧,」陳森突然低聲說,「我答應你,以後一定會把這對耳環找回來給你,不管是過了多久,我都一定會做到,所以,你就別再擔心了。」

  愛麗絲臉上一紅,但是卻說:「你別高興得太早,等下我們兩個登船的代價可是我的項梁,如果你要幫我的話,以後就幫我把項鏈也找回來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緩緩的走到了那艘民用飛船的一側。

  走到了近處看過去,陳森才算了理解了這艘飛船是多麼的殘破。

  它的船身是用普通的柳木打造而成的,這種木頭雖然不但韌性好,而且價格低廉,卻是是作為飛船的好材料,可是眼前的這艘飛船,畢竟是太老舊了。

  大概十幾米長數米寬的船身上面,到處都是修修補補的痕跡,船身上面四處都是蛀蟲留下的洞,那些洞甚至可以讓人隱隱的看到裡面的船艙。

  不過這飛船畢竟是在天上飛的東西,破了幾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船內的龍骨不斷,這船也可以使用。

  可是不管從什麼意義上來看,陳森都覺得,這艘船根本就是一艘「危船」,不但在天上利用風力控制速度和方向的帆已經充滿了歲月的痕跡,就連作為飛船的動力的風系魔法陣,陳森都隱隱的覺得有點破損的痕跡。

  這樣的一個東西,在天上飛行的時候人家就不怕它突然就掉下去嗎?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人知道雲海的底下到底是什麼。

  雖然在陳森的認知中,下面應該是陸地或者海洋,但是這個世界畢竟有太多和自己想像中不一樣的東西,所以他現在也不敢肯定雲海之下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不過,就算是這樣的一艘飛船,還是有很多人擠到了上面去。

  懸浮在半空中的船身垂下來一道索梯,不斷的有人從空港爬了上去,在船上有一個光著上半身的大漢手裡拿著一個大麻袋收錢,似乎就是所謂的船票。

  由於陳森現在根本就沒有獨自爬上繩梯的力氣,只能被愛麗絲背著一點點的爬了上去,不過雖然溫香軟玉在懷,但是陳森心裡卻不斷的苦笑,居然要淪落到給一個女人背的境地,自己這次可還真是慘啊。

  直到了甲板之上,愛麗絲才把陳森放了下來,接著她啞著聲音問:「這位大哥,這船是去哪裡的?」

  收錢的大漢上下打量了愛麗絲幾眼,說:「你不知道我們的船是要去哪裡的你居然還上船?不會是什麼逃犯吧?」

  愛麗絲輕輕的笑了一下,然後把一根項梁塞到了大漢的手裡面,說:「這位大哥你也看到了,我的這位兄弟受了重傷,需要去神聖教廷求醫,但是...帝都的紅衣教士伊曼閣下,卻為了他的信徒死在了邪惡魔法師的手裡,」說到這裡,愛麗絲露出了一副傷心的表情,「所以,我現在不得不帶著我的兄弟去其他的帝都求醫,不管是哪個帝國,只要能夠去到有紅衣教士的地方就足夠了。」

  大漢哦了一聲,臉上露出了釋放的神色,說:「難道說是連白衣教士也沒辦法醫治的傷病嗎?這樣的話確實要去去其他的帝國,這樣吧,我們的飛船要去地方是那個遠近聞名的羅德島,那個空島雖然不大,但是島上也有神聖教廷的紅衣教士大人,如果去那裡可以的話,你們就留下來吧,我幫你們安排一下。」

  接著,這個大漢就開始嘮叨起來。

  這個人叫做約翰,是這艘破舊飛船的船長,每天做的事情就在各大空島之間來來回回,除了運人之外,偶爾也運輸一點貨物,算是可以勉強維持生計。

  就像是前世的水手一樣,這些在飛船是上做事的人都擁有一副不錯的性格,所以交代了其他人代為收錢之後,約翰就把陳森和愛麗絲引進了寬大的客艙之內,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給他們做下,說:「我這艘船也沒有什麼貴賓艙,像這個位置應該是最好的了,周圍的漏洞比較下,就算是在飛行的時候也不怎麼會透風,希望對你們的旅途能有幫助吧。」

  此時船艙之中早就擠滿了人群,對比起其他的地方,約翰介紹的這個地點倒是相當的不錯,或許在這個地方倒是可以享受一個相對愉快的旅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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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091.魔武契約

  在不久之後,飛船就起飛了,這個時候船艙裡面雖然沒有什麼人,但是貨艙卻擺滿了貨物,所以在起飛的時候,飛船難免有一點搖搖晃晃的,讓陳森不得不擔心這艘飛船會不會隨時掉下去。

可是,這船終究還是飛了出去,直到離開了帝都的上空範圍,陳森才輕輕的噓了一口氣,從此刻開始,自己可以算是暫時安全的了。

  但是,也只是暫時而已,等到那些去帝都的紅衣教士察覺了真相之後,神聖教廷的懸賞令恐怕就分分派到雲海的各處,到時候似乎除了隱姓埋名,自己就再也沒有其他辦法避開神聖教廷的追殺了。

  可是,自己難道就是這樣的人嗎?等著你們來找我算賬?

  陳森撇撇嘴,雖然心裡知道自己肯定不會這麼老實,不過這種事情怎麼說都沒有用,倒是等到身體康復之後做一點實際的事情會比較實際吧。

  接下來的三天裡面,陳森的日子倒是也過得非常悠閒,對比起在帝都步步驚心的日子,這種悠閒的生活倒是也極其安逸。

  在這段時間裡面,陳森倒也對這個世界瞭解多了一點。

  比如說,為什麼數個世紀以來都沒有人知道雲海的下面是什麼?

  用愛麗絲的話來說就是在雲海的高度和深度都是有限制的,飛船在飛行的時候,只能在一個範圍之內進行,如果太高了,飛船飛不上去,如果太低的話,則會遇到一些亂流,從而導致船毀人亡。

  雖然說,歷史上也不乏勇敢的人物想要下去一探雲海底部的實際情況,但是下去的人卻再也沒辦法上來了,久而久之,就再也沒有人想要知道雲海之下是什麼。

  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能夠很好的生活下去就已經是最好的了,誰又會去擔心這些事情?

  不過,陳森聽了之後倒是有點明白所謂的亂流是什麼。

  恐怕,那就是所謂的對流層吧?而現在能夠讓飛船飛行的地方則應該是平流層,至於再上空的地方,因為空氣稀薄的原因,飛船就算有魔法陣作為動力,也沒辦法上升那種高度吧。

  弄明白了這一點之後,陳森又問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已經糾纏了他很久了,他問愛麗絲:「你當時在對付伊曼那個神棍的時候,用的到底是什麼?那柄匕首,還有那個太陽一般的火球!」

  確實,當時看起來柔弱的愛麗絲用出了那一招,讓陳森疑惑了良久,畢竟就算是他恐怕也沒辦法放出那麼厲害的絕招,那種力量似乎已經超越了人類武技和魔法的極限,如果用丹尼爾斯的話來說的話,那應該是門後面的力量,而不是門外的力量。

  愛麗絲倒是給陳森嚇了一跳,似乎對於他的這個問題她覺得過於的驚訝,愛麗絲大小姐瞪圓了美麗的大眼睛,良久才說:「陳森,你確定你不知道那是為什麼?」

  陳森點點頭,說:「我確實不知道,要不然的話我為什麼要問你?」

  愛麗絲看這陳森認真的表情,確定他不是裝模作樣之後才搖搖頭,喃喃的說:「怎麼可能,我看你不但魔法,就連武技都是高絕無比,甚至還擁有了魔武,可是你為什麼就不知道我用的是什麼?」

  說著,愛麗絲就開始解釋了起來。

  原來,愛麗絲那天用的向太陽一樣的招式,其實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力量,使用的反而是魔武的力量。她手上的那柄匕首,是坦西家歷代傳下來的,和她家族的武技「傳承」一般,只傳給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但是因為他們家的人最後都死在審判場的關係,這兩樣東西最後都落在愛麗絲的手裡——「傳承」一出生的時候她就擁有了,而魔武「紅蓮」則是在最後他的父親交給她的。

  所謂的魔武,號稱是唯一能夠抵禦魔法師的武器,自然擁有了非同尋常的力量,但是要使用魔武的前提,卻只有一個,那就是和魔武定下契約,可是這個契約也不是那麼容易定下來的。

  定契約的前提條件就是擁有「傳承」和魔武,第二個條件則是「傳承」和魔武的屬性不會互相排斥。

  就好像是魔導書會融入人的左手上面的魔法刻痕之中一樣,如果和魔武簽訂了契約,那麼魔法自然也會藏於人身體之內的「傳承」之中,到了那個時候,持有魔武的人才能夠發揮出魔武的威力,當然,這只魔武的一點威力而已,如果在得到了魔武的前提下,還能夠領悟霸氣的話,那樣才能夠發揮出魔武真正的威力。

  而愛麗絲那天那個把手持火焰的姿態,其實就是把魔武給召喚出來而已,至於最後的放出那個太陽一般的火球,用愛麗絲的話來說就是:我到現在都沒辦法理解家族的傳承的霸氣,只能夠在最後的關頭,用血液強制性的引導出魔武的力量,但是這種手法是不可取的,因為這樣做十分的危險,強行發出那種大殺招,甚至有可能會使得自己的生命被吸取,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外表沒有什麼事情,但是人的靈魂早就已經枯竭了,也就是說強行發招的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命。如果不是愛麗絲的運氣好的話,她現在說不定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聽了愛麗絲的這番說法,陳森才算是理解了魔武和「傳承」的作用,他在心裡罵了幾句丹尼爾斯,居然連這種常識也不和自己說。

  但是實際上,陳森也是誤會了丹尼爾斯,丹尼爾斯雖然是一個優秀的武者,可是他的家世並不顯赫,「傳承」也只有數代而已,他能夠取得今天的成果,基本上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像他這種小家族出生的武者,根本就還沒有資格,也沒有機會來接觸魔武的秘密,就算是他的實力超群,沒有人告訴他「傳承」和魔武的關係之前,他也是沒辦法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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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092.甲板

  這也是為什麼以丹尼爾斯的實力,到了現在還沒辦法領悟霸氣的根本原因,那就是他家族的底子實在是太薄弱了。

  而愛麗絲卻不同,他們家族已經延續了幾個世紀,歷代出了無數的優秀的祖先,而且,從很久以前他們家就擁有了魔武「紅蓮」。在這樣的大前提之下,他們家族也是在無意之間發現了「傳承」、魔武、霸氣之間的秘密,當然這種發現不管是在哪個家族,都是秘而不宣的事情。

  如果不是陳森幫愛麗絲報了仇,使得愛麗絲現在這麼信任他的話,恐怕這一點他一輩子也沒辦法知道,畢竟要知道這種類似魔法終極隱秘的事情,靠的並不是努力,而是機緣和命運。

  最後,陳森忍不住又問:「那麼,是不是沒有魔武和『傳承』的人,就一輩子也沒辦法領悟到霸氣呢?」

  愛麗絲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記得有人說過,如果武技是一扇門的話,那麼霸氣就是門內的東西,而『傳承』是一把鑰匙,魔武卻是鎖孔,但是在擁有這兩樣東西的前提下,要怎樣去打開那扇門卻是誰也不知道的啦,有的人要用數十年,有的人甚至一輩子的都打不開,當然我們也不排除有人能夠不靠這兩樣東西就能夠打開門。正是因為霸氣如此的難以領悟,所以能夠領悟霸氣的人無一都是雲海大陸上頂尖的人物,遇到這種人物普通的魔法師根本就沒辦法對抗,或許擁有數十本魔導書的魔法師才能夠和他勉強打一個平手吧。」

  陳森吐了吐舌頭,心裡嘆息了一聲,看來自己又小看了這個世界的東西,或許是因為穿越的時候運氣好的原因,自己出生在了貝爾家族能夠得到「傳承」和魔武,也學習了魔法,但是在真正的強者面前,自己還是什麼都算不上,不管是魔法還是武技,自己今後要走的道路還很長很長......

  感嘆了一會兒,陳森不禁對自己手上的那柄魔武產生了興趣,那個東西,能不能夠和自己的「傳承」互相接納呢?

  想到這裡,陳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手上的儲物戒指,問:「那麼,要怎樣和定契約?」

  愛麗絲說:「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呢,算了,也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你是怎麼使用魔武的,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是放在儲物戒指裡面,然後需要的時候就拿出來使用的吧?」

  陳森苦笑了一聲,說:「好像...似乎...貌似...我一直以來都是這麼用的吧......」

  愛麗絲翻了翻白眼,不得不說,就算是女扮男裝,愛麗絲的這個白眼倒也翻得像是拋媚眼,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她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說:「天啊!你繞了我吧,居然真的有人這樣使用魔武!那種為了它不知道多少人拋了性命的東西,在他的手裡居然像是普通的兵器一般。」

  然後愛麗絲就開始解釋起來,這和魔武定契約的方法千奇百怪,有的人需要用特殊的魔法陣,有的人需要獻上一些祭品,也有的人什麼都不用做,只要隨便的一摸到魔武,就可以定下契約了。

  不過,卻有一招是所有的魔法都能夠使用的方法,那就是把自己的血液滴在魔武的劍身之上,這樣就可以很自然的和魔武定下契約。

  成功了之後,魔武就會虛化,進入了主人身體內的「傳承」之中,至於那個傳承到底是在哪裡,就沒有人知道。

  定了契約的魔武,在使用的時候只需要在心中呼喚,就可以自然的召喚出來,但是根據其性質、力量、本能的不同會被賦予不同的形態,而且,在主人死之前,其他人是沒辦法把這魔武給奪走的。

  聽完愛麗絲的這番話,陳森心裡倒是有點迫不及待起來,要是早知道這個狗屁契約這麼容易定下來的話,他老早就去想辦法把它搞定了。

  不過在這船艙之中卻不能做這件事情,在甲板上面的話倒是還有一點機會。

  想著,陳森緩緩的站了起來,向著艙外走了出去,這三天的修養之下,他雖然魔力還沒有恢復,但是體力卻恢復了大半,所以愛麗絲也不阻止,而是跟在他後面走了出去。

  走出了客艙的艙門,一踏上甲板首先就感受到了一陣狂烈的風,吹得人的頭髮亂飛,衣服也獵獵的作響,幾個操帆手,看到陳森他們走出來就都遠遠的打了幾個招呼——飛船這種東西,動力靠的是魔法陣,但是飛船的航向和速度,靠的卻是操帆手的技術了,這種飛船上的操帆手,其實就是陳森前世知道的那種水手同樣的職業。

  對於這種人,陳森倒還是蠻佩服的,其他不說,要是讓他用魔法來驅動這艘飛船的話,他絕對可以做到,但是如果只是單純靠體力的話,他就不一定能夠做到了。

  約翰船長正站在船首的地方眺望著遠方,看到了陳森他們走出來,他熱情的走了下來,拍了拍陳森的肩膀,說:「小兄弟怎麼了?嫌船艙裡面的空氣不好,要出來散散心啊?不過你身體不好最好不要吹風,還有要小心一點,我這船的船舷不牢靠,要是靠上去的話,運氣不好摔到了底下去的話,那可就是真的沒救啦。」

陳森笑了笑,說:「多謝關心了,我這個身體在你的船上休息了幾天,似乎好了很多,這不,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上雲海,就出來看一下,這甲板上有沒有什麼好的地方,既安全又可以看風景的?」

  約翰想了想,指著一側的船舷說:「從這裡走的話,可以到船尾,那個地方可是我自己平日在看風景的,保養得極好,你要是想去的話就去一下,不過可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

  說著,這個豪爽的大漢笑了幾聲,然後又走回了船首。

  陳森和愛麗絲對視了一眼,遠遠的說了一聲謝謝,就快速的向著船尾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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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093.水神空賊團

  殘陽如血。

  這個時候黃昏已經快要過去,在天空中飛行的一整天即將結束,此刻一輪落日掛在了半空之中,血紅的日光透過雲層照射下來,為雲海染上了一種奇異的色彩。

  在這艘破舊的飛船的船尾,有一個類似露台的地方,相對嶄新的船舷加上一套看起來還算可以的桌椅,說明這個地方經常有人仔細的打理。

  如果對比起髒亂的船艙來說的話,這個地方還真的可以算得上是貴賓席了。

  此時,陳森和愛麗絲兩人正站在這個露台之上,愛麗絲向著周圍張望了一會兒,才說:「好了,附近現在沒有外人在,別說你只是把魔武拿出來,就算是你在這裡玩魔法,也不怕會有人發現的。」

  陳森點點頭,從儲物戒指裡面把魔武七夜給抽了出來,甩在了桌面上說道:「那麼現在怎麼辦?只需要弄一滴血下去就可以嗎?」

  愛麗絲把七夜給拿了起來,緩緩的抽開,黑色的劍身隱隱的傳來了幾分肅殺的氣息,令人有點窒息的感覺,甚至上面隱隱傳來的魔力波動,不是魔法師的愛麗絲都可以察覺得到。

  她看了片刻,才把劍放了下去,嘆了一口氣說:「好劍,這把魔武甚至比我家傳的紅蓮還要好,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你,這麼好的東西你只是拿來當普通的武器使用,實在是浪費到了極點,你還是快點定契約吧。」

  陳森點點頭,緩緩的伸出了手指,然後用指甲在上面輕輕的一刮,正好裂開了一道細小的傷口,然後一滴血珠滴到了七夜的劍柄之上。

  就好像是水珠滴在了平靜的水面之上一樣,原本是實質存在的魔武,在血珠滴到了它身上之後就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然後,那柄魔武突然一縮,連劍帶劍鞘變成了一團黑色的「液體」那些液體散發著異樣的光芒,緩緩的纏到了陳森的右手手臂之上,接著變成了一隻蒼鷹的形狀,似乎還輕輕的嘶叫了一聲,然後才漸漸的消失。

  陳森甩了甩右手,並沒有什麼實質的感覺,自己的身體裡面也沒有多出什麼東西來,就像是魔法書融入了左手的魔法刻痕之中一樣,對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的影響。

  不過這麼一來的話,自己還真的是「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啊!

  只是,愛麗絲說得這麼玄乎其玄的儀式,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大場面出現,倒是還令人有了幾分失落,畢竟前世看的無數歪歪小說裡面,對於這種場面都可是形容得無比華麗壯觀啊。

  果然,現實還是和小說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同之處。

  感嘆了一陣,陳森正想要對愛麗絲說幾句感激的話,表達一下自己的一點心意,但是卻發現愛麗絲正皺著眉頭看著飛船的後方,臉上出現了一絲慌張。

  陳森忙也看了過去,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遠處,隱隱的可以看到一艘飛船的影子,那艘飛船的速度極快,陳森剛看見的時候它只有一個小點,但是過不了一會兒就變大了許多,這只是說明自己現在搭乘的這艘破船,速度是多麼的慢。

  這幾天在天空中飛行,陳森倒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飛船,比如說幾天前還有在空海巡邏的聖殿騎士團的飛船路過,當時如果不是陳森還沒辦法用魔法的話,他絕對不懷疑自己會一個龍捲風砸過去讓那些神棍都去見老天爺,畢竟在這種地方,要是船隻壞了的話,就算是絕世高手恐怕也活不長,縱然是擅長風系魔法的魔法師,恐怕也沒有在天空中飛個幾天幾夜的實力。

  看著不斷接近的飛船,愛麗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她忍不住色變道:「是空賊團!空賊團!」

陳森臉色不變,但是心裡也是一動,這不斷接近的飛船居然是空賊團?這幾日在船艙之中他倒是知道了一點,那就是空賊團在民間的聲望絕對不好,因為一般的空賊團就代表著殺人和越貨,像約翰船長這種生意人,在雲海航行的時候除了天候之外,最害怕的東西就是空賊團。

  因為,單純只是天氣,比如狂風和雷電的話,雖然可以給船帶來一定的損傷,但是在優秀的操帆手的努力下還是可以避開這種災難的,但是如果遇到了空賊團的話,除非是飛船之上有什麼高手坐鎮,要不然的話這艘船絕對是完蛋了,不但東西會給搶光,就連人那些空賊也不會放過。

畢竟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做空賊,那麼每個空賊團都會遇到需要補充人員的時期,所以在搶劫的時候,遇到強壯的男人就會被他們帶去做苦力,而女人的下場卻更加的不堪,至於剩下的那些老弱病殘基本上就連一絲活著機會都沒有了。

如果是平時遇到了空賊團,陳森自然是不怕,以他魔法師的實力想要保住這艘船的話,還是很容易的,可是問題卻是現在的他根本就沒辦法使用魔法,透支的魔力不是那麼快就可以重新填滿的。

  這個時候,飛船上面的人顯然也注意到了空賊船的逼近,不知道是誰先吼了一聲:「空賊團!是空賊團!」

  陳森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只見在船帆之上的一台小台上面,正有一個人拿著類似陳森前世的望遠鏡的東西在張望著。

  那個東西陳森倒是認識,那應該和航行用的羅盤一樣,都是這個魔法世界的魔法產物,有的時候,一個好的望遠鏡和一個好的羅盤,其本身的價值就在一艘飛船之上。

  望遠鏡、羅盤、航空圖......

  這三東西都是在雲海飛行的時候必不可少的物品。

  望遠鏡的上面被魔法師加持了一個鷹眼魔法,可以讓人透過望遠鏡看到很遠的距離,而羅盤則是神聖教廷的產物,它的原理是羅盤的指針無時不刻都指著神聖教廷的聖地烏托邦,那些經驗老道的操帆手,就可以憑著方位和航空圖在雲海大陸四處航行。

  隨著他的這聲叫喊,船艙之內響起了一陣喧嘩聲,幾個在控制船帆的操帆手聽到這個聲音手上都是一抖,原本飛行穩當的飛船受到了這種影響,船身一陣顛簸。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惶恐的神色,在這種時候,空賊團其實代表的就是死神,隨時都會把這一船的人帶向毀滅。

  陳森皺了皺眉,苦笑道:「愛麗絲,看來我們兩個的運氣還真的很不好啊,原本以後這樣就可以逃過神聖教廷的眼線了,可是這下卻更麻煩,居然遇到了空賊團,你說說看,我們等下怎麼辦?找個地方躲起來還是?」

  愛麗絲嘆了口氣,也是苦笑一聲,道:「怎麼躲?在雲海你能躲到哪裡去?如果沒辦法把這幫空賊給解決的話,不但是我們,恐怕就連這艘飛船的人都沒救了。」

  陳森摸了摸鼻子,想了片刻,說:「那麼我們還是去甲板上面看看吧,約翰船長畢竟在雲海航行了這麼多年,應該也有一系列對付空賊的方法,我們去看看有沒有能夠出力的地方,盡力而為吧,如果最後實在不行的話,我這裡還有幾張保命用的魔法捲軸,雖然都是偽書製作而成,但是也總比我自己現在用出來的魔法威力要大那麼一點點。」

  說著,兩人相視苦笑,畢竟在這種特殊的關頭還遇到了麻煩,真的是一件挺鬱悶的事情。

  當下,兩人快步的走向了前方的甲板,這一次陳森乾脆把自己身上的袍子扯了下來,反正對於他來說,這袍子有沒有都一個樣。

  到了甲板之上,只見幾個操帆手在約翰船長的指揮下,正緩緩的把船帆放了下來,同時還有人從貨艙裡面推出了一門魔法炮,陳森隨便看了幾眼就認出來,這應該是軍方退下來的殘次品,四門裡面也不知道有沒有一門是具有威力的,這種殘次品因為天生的缺陷,能夠發揮的作用實在是有限。

  除此之外,一些操帆手正搬出了幾個木箱子打開了之後從裡面拿出了很多弓箭和長槍,這些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貨,甚至連軍隊也不一定能夠使用,像這樣優良的軍械一般都是貴族的私軍或者皇室的暗軍才會使用,可是想不到這極其普通的飛船之上居然也有這樣的東西。

  看到陳森他們走了過來,約翰船長臉上露出了歉意的笑容,大聲道:「兩位兄弟,實在是對不住了!想不到在這種時候還會遇到空賊團,兩位還是在客艙裡面躲避一下吧,等下要是爆發了戰事的話,如果誤傷了我尊敬的乘客就不大好了。」

  陳森輕笑了一聲,說:「約翰船長,我們也不瞞你說,如果要說起身手的話,我們兩個都差不到哪裡去,一開始向你隱瞞了這一點實在是抱歉,不過這種時候我們也不好意思躲藏起來,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讓我們和你們一起迎敵,會一會這空賊團吧。」

  約翰眼裡閃過一絲精光,他認真的看著陳森,道:「兄弟,我也和你實話實說,一開始的時候我也看出了你們不是普通人,也知道你們的身手絕對不低,可是你真的願意和我們一起迎敵嗎?要知道,那可以名揚西部空海的『水神空賊團』啊!」

  陳森皺了皺眉,說:「水神空賊團?」

  約翰點點頭,指著越來越接近的船影說:「看見了船帆上面的標誌了沒有,一個水色的骷髏,在西部空海每個操帆手都知道,那就是惡名昭彰的水神空賊團,他們的團長,那個號稱『水神』的男人,居然是一個魔法師,是被神聖教廷通緝的人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個月的時候那個傢伙的腦袋已經值八十萬金幣了。」

  說著,約翰在身上摸索了片刻,摸出一張羊皮卷扔到了陳森的手上。

陳森疑惑的看了約翰一眼,然後把羊皮卷攤開,只見在羊皮卷之上有一副黑白的泛黃影像,上面繪著一個帶著水晶鏡片留著短髮的男人,那個男人的臉上滿是傷疤,顯得殺氣騰騰,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的那件黑色的魔法師長袍,上面都繪滿了骷髏頭。同時,在影像的下方還用大陸文寫著幾個大字——水神,懸賞金八十萬金幣。

  這個男人,只是讓人看見就覺得心頭髮寒,特別是他的那種邪惡的表情,簡直就像是魔鬼的化身。

  不過,陳森倒是不覺得有多害怕,他只是有點奇怪這副圖像是哪裡來。

  他晃了晃手裡的羊皮卷,問道:「這幅畫像真的是他本人嗎?不可能相似到了這個程度吧?」

  愛麗絲拍了一下額頭,有點無力的看著陳森說:「你不會真的不知道吧?這不就是水系魔法的全息影像嗎?這可是神聖教廷為了對付空賊專門研究出來的,也是為了其他人一看到全息影像就知道空賊都是什麼樣子。」

  陳森笑了一下,被愛麗絲這麼一說他倒是想了起來,當年戴維法師曾經說過,魔法除了戰鬥之外很有很多其他的用途,雖然因為種種的關係,這些用法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戰爭的關係而發明的,但是無疑的,這些用法是沒辦法推廣的,畢竟這個大路上的魔法師實在是太少了,要不然的話,這個大陸的魔法文明不知道會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只是縱然如此,那些新的技術也是不可低估的。

  想通了這一點,他低低的笑了一聲,把懸賞令拋還給了約翰,說:「不就是一個水神而已嗎?反正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無所謂怕不怕的,要是不能夠把他們擊退的話,這艘飛船的末日可就到了吧?」

  約翰嘆了口氣,點點頭,看著越來越接近的空賊團,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

  陳森彷彿沒有看到他的臉上一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了木箱旁邊從裡面拿起了一柄長劍在手裡掂了掂,說:「真是好東西啊,恐怕,這些東西都不是你們的吧?約翰船長。」

  約翰愣了一下,但是還是一陣苦笑,說:「兄弟果然厲害,這樣都給你看出來了。」

  約翰也是聰明人。知道這種事情瞞不住陳森,就開始解釋起來,原來,表面上來看,約翰只是一個運輸客人和貨物的普通商人,但是實際上,他做的生意卻不止如此,他做的最大的生意,其實就是最暴利的行業——走私。

  而且,他走私的東西是極其敏感的——武器和盔甲。

  要知道,在雲海大陸上面,每個空島的物資都是不一樣的,比如有些空島是沙漠,有些是平原,像這種空島之上的帝國,國家根本就不要具備生產武器的條件,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國家想要武裝軍備唯一能做的就是進口,但是不管從什麼意義上來說,都沒有帝都願意把這種東西賣給別人,畢竟沒有人會願意自己帝國附近的帝國變得強大,這是人之常情。

  在這種時候,這些帝國就要靠走私商人來得到這些軍備,當然,這些軍備的價格也一定是極高的,要不然的話,誰會冒著那麼大的風險給你做這種事情。

  而約翰現在船艙裡面的這批軍備,就是要送去羅德島——那個羅德島,雖然只是一個很小的空島,一個座島就是一個城市,但是那確實是一個極其富饒的城市。

只不過,因為那個小島上面的各種資源都需要進口的關係,倒是沒有哪個帝國打它的關係,但是這個小島的居民卻極其的富饒,因為,那個島,說白了就是一個銷金窟,島上黃賭毒樣樣具備,所以雖然神聖教廷在羅德島設有聖堂,但是卻沒有承諾保護羅德島的安全,雖然說,各大帝都都不會去打羅德島的主意,但是畢竟這個世界還有空賊,還有有事沒事鬧事的客人,所以羅德島還是需要軍隊的,因為他們那個小島沒辦法製造軍備,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走私商進口而已。

  本來,約翰走私這批軍備也是極其安全的,眼見再有一天的航程就可以到達羅德島了,可是這個時候水神空賊團卻華麗的登場,約翰自然也就只有抵抗。

  好在約翰也是一個老船長了,跑了一輩子的雲海,也面對過無數的空賊,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倒是沒有驚慌失措。

  約翰把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陳森聽了之後面色很平靜,他考慮了片刻才說:「約翰船長,我想,你這次的麻煩大了。」

  頓了一下,他看著約翰疑惑的神色說:「約翰船長你剛才也說了,那個水神空賊團的團長水神的腦袋值八十萬金幣,像這樣的一個空賊,怎麼可能對這種看起來就沒有什麼洗劫價值的破舊飛船有興趣?你看他們的船現在已經如此的接近,幾乎已經到了可以開魔法炮的距離了,可是他們卻還沒有開炮,很顯然就是不想傷了船上的東西,那麼我只能這麼理解,那就是那個水神已經知道了你的船上有什麼東西,他這次就是為了你船上的東西而來的,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願意把這批軍備都給他的話,或許他會放了這艘船的人也說不定了。」

  約翰愣了愣,但是還是搖搖頭,咬著嘴唇說:「不行,這次的這批貨我已經把全副身家都砸了下去了,如果給他的話,我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更何況,就算是把東西給給了他們,難道他們就會放過我們這些人嗎?要是讓那個水神上到了船上的話,我們可就真的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了。」

  陳森淡淡的一笑,摸了摸鼻子,說:「那就不要猶豫,開炮吧,這樣的話,或許我們還有機會獲勝呢。」

  說著,陳森走到了四門魔法炮的旁邊,似乎不經意的在上面拂了過去,心裡忍不住暗暗苦笑,這些魔法炮裡面的魔法陣都是殘缺的,威力估計夠嗆,如果是平時的話自己還有辦法修復,但是這時候,卻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修復的了。

  約翰皺著眉頭,不再說什麼,而是走到了船首的甲板之上,看著後方不斷逼近的空賊船,喝道:「除了四個負責開炮的,其他人都拿好武器,準備隨時近身戰,如果能夠獲勝的話,你們想像一下,那個水神的腦袋可是我們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錢啊!」

  說著,似乎是為了鼓勵士氣,約翰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把巨大的斧頭,在甲板上上面一頓,說:「小的們!戰鬥吧!為了勝利!戰鬥吧!」

  底下拿著武器的操帆手同時都爆出了一陣厲喝,不過畢竟是烏合之眾,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氣勢。

  陳森和愛麗絲兩人退開了幾步,站到了船舷的邊上看著不斷逼近的空賊團,忍不住嘆氣說:「這次看來,真的麻煩大了。」

  愛麗絲剛想說什麼,但是這個時候,突然只聽到身邊傳來了一陣悶雷一般的聲音!

  轟——

  剎那之間,陳森只舉得整艘飛船都震動了一下,船艙裡面的人群發出了一陣驚叫聲,然後,一團火球就向著來勢洶洶的空賊船轟了過去。

  隨後一陣濃煙在甲板之上冒了起來,陳森看了一眼不禁苦笑,這四門魔法炮只要一門可以用,剩下的三門都是啞炮,憑著這種火力,怎麼可能對付人家的空賊船。

  只見,那火球還沒接近空賊船,它的船帆就猛的一擺,整艘飛船在半空中傾斜了一下,正好避開了火球,然後以更快的速度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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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094.名為水神的男人

  從這個距離看過去,已經可以讓人清晰的看到那艘空賊船的模樣了。

  只見,這艘船大概有十五米長八米寬,但是甲板之上卻有著高達四層的建築,在船的兩側,是一個個漆黑的窗口,裡面露出了魔法炮的身影,如果細數一下的話,就會發現那麼魔法炮甚至已經超過了三位數。

  在船首的位置,有著一個撞角,如果估計沒錯的話應該是鋼鐵鑄成的,不過此刻那個撞角上面卻包著一層厚厚的羊皮,讓人一眼就看出來,這艘空賊團並不想要把眼前的破船撞翻。

  這種船隻的構造和活力,令得陳森一看之下就嘆了口氣,這顯然是軍用的飛船,自己現在搭乘的飛船根本就和人家沒得比。

  在船首的甲板之上,隱隱的站著幾個人,估計這些都是水神空賊團的成員,其中的一個似乎就是那個腦袋價值八十萬金幣的水神,因為他身上的魔法袍實在是無比的礙眼。

  此時,空賊船距離飛船已經不到百米,眼看再不用多久就可以撞到飛船之上了,可是這個時候,只見約翰船長跑到了那門還能使用的魔法炮後面,轉動了炮身,對準了空賊船的方向就一炮轟了過去。

  轟——

  巨大的轟鳴聲再次響了起來,一團巨大的火球向著來勢洶洶的空賊船撲了過去,可是就快要接近到空賊船之上的時候,船首的那個人輕輕的一揚手,召出了一團水霧正好擋在了火球的前面。

  那團火球倒是沒有熄滅,但是被這麼一擋,似乎再也沒辦法接近哪怕一分半分,瞬間,空賊船就又接近了數米。

  陳森皺了皺眉,在原地一躍跳到了甲板上面的木箱附近,抓起了一柄長弓搭起了箭,然後對著那個使用了魔法的人射了過去。

  唰——

  一支箭就這樣射了出去,雖然說陳森現在大傷未癒,但是這一箭的威力卻絕對不容小噓,那船首之人這次卻是一抬手,然後從手心的位置瞬間射出了數十個小水球。

  這些水球緊緊的湊在了一起,正好射在陳森射出的箭之上,把來勢洶湧的箭給轟成了粉碎。

  然後,只見那人又一揮手,這次倒是沒有使用什麼魔法,而是他身後擠上了一群人,抬手就對著陳森所在的飛船射出了一陣箭雨。

  那些箭顯然是經過了某種魔法加持的的物品,來勢極其洶湧,陳森一眼就看出來,要是讓這種箭雨落下來的話,這艘船的甲板上面能夠站著的人絕對不超過一半了。

  他眼神收縮,快速的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裡面摸出了一個魔法捲軸,就向著前方拋了出去,只見隨著他的動作,天空似乎昏暗了幾分,然後一陣光火閃過,無數的碎石帶著極快的速度從天而降,正好迎上了那陣箭雨。

  這就是偽書《流星雨》的威力,雖然對付魔法師的時候基本上沒有效果,但是這種大規模的殺傷還是具備一定的能力的。

  一陣劇烈的碰撞之後,弓箭的威力自然是比不上魔法,雖然還有幾隻很幸運沒有被流星雨擊毀,向著飛船射了過來,但是陳森都隨手射出箭,把它們給擋了下來。

  這其實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其他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整艘飛船之上的人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陳森的動作,一點忙也幫不上。

  算是暫時擋住了一陣箭雨,但是空賊船已經越發的接近了,眼見隨時就會撞到了飛船之上。

  陳森嘆了口氣,道:「約翰船長,準備近身戰吧,現在估計是沒辦法阻止他們前進了。」

  約翰看了看陳森,似乎想不到他手上居然有魔法捲軸,不過他並沒有太過驚訝,而是一笑,道:「兄弟,你也太小看我們了,難道你真的認為,我會無緣無故的把船停在這裡嗎?」

  陳森看著他,不說話。

  約翰朗聲一笑,大聲說道:「小的們!開始了!」

  話音剛落,陳森就覺得渾身一頓,一種失重的感覺瞬間就傳來了!整艘飛船猛的向著下方墜了下去,甲板上一些比較輕的東西甚至一下子就到了陳森頭頂的位置。

  飛船身上那種淡淡的魔法波動一下子就消失了,就好像是這艘飛船會馬上的墜落到雲海深處一般。

  可是,也正好是這一落,空賊船從飛船的頂端擦了過去。

  飛船落下了數十米之後,突然整艘船又是一震,船身勉強的懸浮了起來,這種突然由失重變成超重的落差感,令人差點就吐了出來。

  但是那些操帆手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事情,並沒有人露出任何表情,而是根本就不需要約翰的招呼,全部都拋掉了手裡的武器,再次把船帆也拉了上去。

  船帆一拉起來,懸浮著的飛船就猛的向著前方飛了過去,還在頭頂的空賊團還來及調轉船頭,所以瞬間就被拉下了一段距離。

  不過飛船上的操帆手並沒有就此放下心來,反而更加仔細的操控著船帆,讓飛船藉著氣流和風勢快速的前進著。

  接下來的進行的,恐怕就是速度的追逐了,只是,一艘殘破的飛船能夠逃過後面空賊團的追擊嗎?

  陳森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向愛麗絲打了一個手勢,抓起一把箭支就想要去船尾的露台。

  這個時候,約翰突然走到了陳森的前面,說道:「兄弟,你等一下。」

  陳森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只見約翰突然咬咬牙,從甲板上面的木箱裡面翻出了一支銀色的箭支遞到了陳森的手裡,說道:「兄弟,我知道你的身手好,剛才也見識到了你的箭術,我想這船上有資格用這支箭的人就只有你而已。」

  陳森把手裡銀質的箭支轉了轉,問:「這是什麼?」

  約翰笑了笑,說:「這是我早年的時候在傳說空域做操帆手的時候得到的,這個東西據說擁有一定的破魔效果,但是我從來就沒有用過所以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就不清楚了,不過在這種時候,你不妨試試。」

  陳森點點頭,也不答話,拿著東西就向著船尾的露台走了過去,他自然清楚這個約翰船長這麼做並不是敬佩自己或者收買自己,只是,現在這支所謂有破魔效果的破魔箭,唯有在自己的手裡才能夠發揮最大的威力吧。

  不一會兒到了船尾,陳森和愛麗絲一起皺著眉看著後面的空賊團,顯然空賊團之上也有優秀的操帆手,只是這麼不到片刻的時候,他們的船就已經調整了方向,向著陳森所在的飛船飛了過來,不過因為兩艘飛船的差距實在太大的原因,恐怕再不到片刻就會被空賊團追上來了吧。

  陳森搖搖頭,把手裡的弓箭等物塞進了儲物戒指裡面,低聲說道:「愛麗絲,一會兒恐怕空賊團的船又要追上來,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次他們再也不會上那種小當了,約翰船長雖然經驗豐富,但是怎奈何這艘破船的動力實在是有限,絕對沒辦法逃開的。所以我想,等下的近身戰是絕對不可避免的了,恐怕約翰船長心中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才會把破魔箭交給我,期待我能夠遠距離的阻殺了那位水神,但是他自己應該也知道,這是不到一成的概率的問題。如果是正常狀態的我的話,就算沒辦法阻殺了那個水神,憑著我的身手也有和他們大鬧一翻的能力,可是我現在十成的功夫用不出一成,恐怕等下連自保都有問題。所以,一會兒戰鬥的時候我沒辦法像是以前一樣顧及到你了,你能不能進船艙裡面躲好,這樣的話我也沒有後顧之憂。」

  愛麗絲輕輕的搖搖頭,淺淺的一笑:「陳森,你別把我當成弱不禁風的女孩子,之前在鬥獸場的時候我一直不願意使用武技,那是因為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因為我清楚,只要暴露了身份的話,我的下場一定淒慘無比,但是現在,哼,那個光頭神棍已經死了,我還隱瞞著做什麼,你可別忘記了,我畢竟是擁有『傳承』的人,身手就算是再弱,也不會比那些操帆手差吧?」

  陳森苦笑了一聲,不禁點了點頭,雖然說那天的戰鬥愛麗絲多多少少也有了一點損傷,但是和陳森比起來,那根本就什麼都不算,最多也就是體力消耗了一些而已,經過幾天的修養,她的實力也應該恢復了,等下和空賊團作戰的時候基本上是可以自保的,當然這種自保的前提就是這個空賊團的整體實力不會超乎自己的想像。

  不過,價值八十萬的人頭,怎麼說都不會弱到什麼地步吧。

  ......

  此刻,在後面追擊的空賊船之上,名為水神的男人正站在船首的位置遠遠的看著前方不斷逃竄的破舊飛船。

  在船首同時還站著幾個穿著華麗衣服的男人,其中一個微微的弓著腰,一臉諂笑。而其他的男人,則都冷著臉不說話,似乎對這個諂笑的男人很不滿一樣。

  不斷諂笑的男人身高還不足一米五,全身上下肥得和一個肉球一般,臉上的肉全部都擠在了一起,甚至不仔細看的話就沒辦法分清楚他的五官。

水神盯著前面的飛船看了片刻,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秘的笑容,他扶了扶鼻尖上的水晶鏡片,用陰柔的聲音說:「帕克,你真的確定前面的船上有大批的軍備?你也應該知道,我每天的事情是很多的,如果你膽敢浪費我的時間的話,就算是老主顧我也會把你的腦袋擰下來喂狗,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那個矮胖子就是帕克,他帶著笑容一鞠躬,臉蛋幾乎可以擠到了水神的鞋子上面,然後才用恭敬語調說:「尊敬的水神閣下,我可以用我的性命發誓,這次的消息絕對是真的,那個約翰從諾拉帝國購置了大批的軍備,想要轉手賣給羅德島的傢伙們,我們怎麼說都不能讓他得逞吧?」

  水神冷笑了一聲,說:「得逞,那他也要先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才好,我就不信憑他一個小小的狂戰士能夠做出什麼事情來,不過......」水神臉上閃過了一絲興奮,「似乎在船上還另外有一個厲害的傢伙,那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對手,已經好久沒有人能夠和我好好的打一場的,只希望他們不要讓我太失望啊。」

  「那是...那是...誰不知道西部雲海最出名的空賊就是水神閣下,您可以要成為空賊王的男人,怎麼可能有人是你的對手呢?」帕克諂笑著,「不過,水神閣下,我提供的這個情報,報酬的話......」

  (作者:恩...海賊王哪裡有空賊王華麗...哼哼)

  他話還沒說完,水神就打斷道:「就按軍備價格的十分之一給你吧,這個價錢你應該滿意吧?」

  帕克抹了抹額頭的冷汗,低聲說:「水神閣下...這次的情報這麼值錢...能不能把價格提到十分之二......」

  帕克話還沒說完,就不敢在說下去了。

  只見,水神輕輕的摘下了自己的水晶鏡片,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帕克,道:「肥豬,你說什麼!有膽量在說一次?」

  帕克渾身一哆嗦,冷汗直冒,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水神冷哼了一聲,輕輕的一揮手,一陣水汽猛的從他寬大的衣袖裡面射了出來,正好射在了帕克的額頭之上,帕克慘叫了一聲,身子向後一仰,趴地上不斷的打著哆嗦,眼淚和鼻涕瞬間都流了出來。

  水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睛裡面不見任何一絲情感,他用衣袖在自己的水晶鏡片上面擦了幾下,然後又站了起來,繼續默默的看著前方的飛船。

  身邊一個裸露著上半身,身高大概兩米的光頭大漢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說:「船長,那個帕克會不會就這樣死了?要不要把他丟出去喂鳥?」

  水神搖頭道:「死不了,只是給他一點教訓,讓他知道他在我面前沒有任何說話的份,要不是看在他每次提供的情報都有一定價值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那現在...」大漢疑惑著,「我們應該怎麼處置他?」

  「巴克斯,」水神皺著眉,「不要每件事情都來問我,你畢竟也是大副,難道就不能有一點主見嗎?」

  巴克斯點點頭,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神情,然後他對著後面揮了揮手,在甲板上面的一群空賊之中,快速的跑出了兩個人,把帕克抬了起來,丟到了船艙裡面去了。

  「好了...」水神臉上開始露出了一點不耐煩的神色,「貓抓老鼠的事情雖然有趣,但是玩太久的話也未免無聊,今天晚上我在羅德島還有賭局要參加,快點把這艘船搞定,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了。」

  巴克斯點點頭,說:「是!」

  然後轉身對著後面說:「小的們!做好準備!搶錢!搶糧!搶女人!」

  拿著武器的空賊們聽到這話都是一陣歡呼,齊聲喊道:「搶女人!搶女人!搶女人!」

  站在船首的水神回頭看了一眼不斷歡呼的海賊,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他兩手在胸前交叉著,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左手背上的魔法刻痕,邊摸著,邊喃喃的說:「這次...我的水神空賊團又會死掉多少人呢?又能夠得到什麼呢?空賊這種東西,還真是無時不刻的令人期待啊......」

  說著,他輕輕的揮了一下手,突然間,空賊船的速度猛的增快了幾分,帶著一種難言的威勢向著前面飛行的飛船撞了過去。

  轟——

  也不知道空賊船是怎麼飛行的,包著羊皮的撞角從船尾的一側猛的撞了進來。

  殘破無比的飛船被這麼一撞,整個船身都是一頓,不斷的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似乎隨時都會碎裂掉一般,而被撞開的地方則破了一個大洞,空氣正不斷的從那個地方湧入到了貨艙裡面。

  還好那個位置是貨艙並不是客艙,要不然的話單單是這麼一撞就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緊接著,空賊船上的突然拋出了無數的索鉤,套在了飛船的船舷之上,然後空賊船上的空賊們用力的一拉,飛船砸吱嘎聲中向著空賊船靠了過去。

  空賊船上又射出了幾支箭,正好射在了飛船船帆的繩索之上,巨大的船帆一下就砸了下來,旁邊的操帆手發出一陣驚叫,身子就都滾到了一邊,同一時刻,空賊團之上的船帆也落了下來,原本高速飛行的兩艘飛船,在這一刻都停了下來,只是懸浮在了半空中,形成了一種極其詭秘的場面。

  陳森皺了皺眉,搖頭苦笑:「居然來得這麼快!看來我們就算還是想躲也躲不了了。」

  陳森他們所在的方向正好和空賊船撞過來的地方相對,他輕輕的一躍,又一翻身,就站到船艙頂上的露台之上,愛麗絲也跟在身後翻了上來。

  只見,在兩艘船的甲板上,兩堆人手持武器對峙著。

  飛船這邊的操帆手,每個人都拿著一把長槍,遠遠的對準了空賊船那邊。

  而空賊船之上的空賊們卻都相對囂張了很多,他們的武器雜亂無比,有的用刀,有的用劍,有的用狼牙棒,還有赤手空拳的,每個人都不斷的呀呀叫著,盜賊的本性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不過這樣對峙的場面倒是吸引人了大部分的目光,所以一時間也沒有人發現陳森和愛麗絲的蹤跡。

  陳森扯著愛麗絲到了露台一個陰暗的角落躲了起來,從這個地方看下去的話,露台上的人可以看到甲板之上,但是甲板上的人卻沒辦法發現陳森他們,所以不管從任何意義上來說,這裡都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絕佳的好地方。

  陳森比了一個禁聲的姿勢,兩人側著耳朵聽了起來。

  只見,約翰船長提著他手裡的巨斧當先走了出去,遠遠的吼道:「水神!你這是什麼意思!」

  在空賊團甲板之上的幾個人同時都是一愣,似乎想不到一個即將要被搶劫的飛船船長還能夠這麼囂張。

  只有那個水神,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走前了幾步,雙手伏在了船舷之上側著頭看著約翰一眼,突然一笑說:「愚蠢的人,你應該稱呼我為水神大人,而不是直呼其名,這對一個魔法師來說是一件極其不尊重的事情,難道你不懂這一點嗎?」

  水神這話,輕輕的,淡淡的,似乎沒有任何威脅和恐嚇的成分在內,但是操帆手還是被他嚇了一跳,畢竟一顆價值八十萬金幣的人頭擺在了自己的眼前,無論是誰都沒辦法不緊張。

  水神看到其他人這副模樣,似乎很愉快,他負著手在船首走了片刻,才盯著約翰說:「這位,想必就是約翰船長了吧?你剛才能夠叫我的名字,應該也已經知道了我的名望?你認為,在一個身價八十萬金幣的空賊面前,你的抵抗有作用嗎?」

  說著,他不待約翰答話,冷笑了一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到現在已經洗劫了一百八十一艘飛船了,其中民用飛船隻有三艘,各大帝國軍用飛船四十三艘,剩下的全部都是那群神棍的船,知道為什麼我會這樣做嗎?」

  約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因為我發現,不管是洗劫多少民用船,那麼得到的東西絕對沒有洗劫軍用飛船和神棍的飛船得到的東西多,特別是那群聖殿騎士團的飛船,無論什麼時候上面總有成堆的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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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095.廝殺

  「而現在,」水神冷笑了一聲,「我發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你這艘破舊的飛船上面有著無法想像的財富,你認為我會就這樣讓你離開嗎?你千萬不要忘記了,這片空域可是我們水神空賊團的地盤,在這片空域之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任何人想要從這裡通過,都需要得到我的同意,不是嗎?」

  約翰船長悶哼的一聲,把手裡的巨斧在半空中舞動一番,才冷聲道:「水神,別人怕你,但是我約翰卻不怕你,我在這空海混了半輩子,手裡的巨斧也不知道砍下了多少空賊的人頭,不知道有多少想要洗劫我的飛船的空賊團葬送在了這雲海之中,你就是那下一個。」

  水神輕輕的一皺眉,似乎開始有了幾分不耐煩,他淡淡的說:「好了,廢話就到這個地方結束,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走,第一,自己從飛船上面跳下去,雖然說過程比較驚險,但是卻也是冒險者的宿命,第二,就在船上準備反抗吧,如果讓鮮血灑滿天空能夠讓你意識到自己的愚蠢的話。」

  「那麼好了,」水神攤了攤手,「你們想要怎麼選擇呢?我可是異常的期待啊!」

  操帆手們臉色都是一變,手裡的長槍握得更緊了,約翰當先跳了起來,抓起了一根長槍就對著水神拋了過去,怒罵道:「我操你娘!」

  飆射的長槍發出一陣破空的聲音,一下子就閃到了水神的面前,但是只見他不經意的一抓,正好抓住了飆射的長槍,然後水神順手的在上面揉了幾下,一條百煉精鋼的長槍就像是麵糰一樣被他揉成了麻花。

  「這就是你們的答案了吧?」水神似乎淡淡的嘆了一口氣,「為什麼將死的人還總是認為自己能夠繼續活下去呢?無謂的抵抗真的會有意義嗎?」

  「算了,」水神搖搖頭,「你們還是死吧!」

  說著,他抬起了手,輕輕的揮了一下。

  隨後,只聽一陣雜亂的叫喊,空賊船上的空賊們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抓住了索鉤後面的繩索,就向著飛船滑了過來,眼見有一部分就要撲到了飛船之上了。

  這個時候,約翰厲喝道:「兄弟們不要緊張!把索鉤砍斷!這樣的話那群空賊就沒有機會登船了!」

  這飛船上的操帆手,都是追隨著約翰走南闖北的人物,在這麼多年的空海航行中,自然也是多次遭遇了空賊,而且,這些操帆手都不是弱不禁風的人物,基本上每個都擁有了一幅強壯的體格和一點不錯的武技,原本也是不可能被嚇到的。

  只是,水神的名頭畢竟是太大了,雖然比起了傳說空域的大空賊來說,水神什麼都不是,但是在西部雲海來說,他畢竟還可以算是響噹噹的人物——要知道,連聖殿騎士團的傢伙都被他搶劫了無數次。

  像這樣的一個男人,操帆手見到的時候,從心裡就會產生一絲敬畏,甚至就連抵抗的心都開始動搖。

  可是,畢竟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每個人都清楚,如果沒辦法擊退這幫空賊的話,那麼等待著自己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約翰這一聲厲喝傳來,每個人都清醒的幾分。

  幾個站在前排的操帆手,第一時間揮出了手裡的長槍,把面前的索鉤後面的繩子給切斷了。

  這些繩子本來就是連接兩條船的樞紐,都崩得緊緊的,剛被割斷,那些在上面滑行下來的空賊甚至還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叫,整個身子就猛掉向了下方無盡的虛空之中。

  可是,畢竟那些空賊的身手也都不弱,有一些操帆手手裡的長槍還沒有揮出去,對面的空賊就突然拋出了手裡的砍刀,「奪——」的一下就刺到了人的胸口,那被刺到的人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個人就軟了下去,然後那個空賊加快了速度,到了飛船邊上一抓船舷整個人就翻了上來,他滾到了那個倒下的操帆手身邊,把砍刀拔了出來,就又揉身向著另外一個操帆手撲了過去。

  這種情形在飛船的一側全面的上演著,不同的武器,不同的人,不同的血肉不斷的在半空中飛舞著,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兩隊人馬,為了不同的目的開始廝殺了起來。

  「唰——」

  一顆大好的頭顱飛上了半空之中,約翰掄起來手上的斧頭,又向著另外一個剛翻上飛船的空賊撲了過去,那個空賊手上拿著一柄巨大的狼牙棒,看到了約翰就高舉起來向著他砸了下去!

  「啪——」

  甲板之上被砸出了一個深坑,木屑飛舞,約翰在險到了極點的情況下避開了這幾乎必殺的一擊,然後身子一陣下俯,手裡的斧頭脫手而出。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巨斧砍到了那個拿著狼牙棒的空賊的肚子上面,但是那個空賊也極其強悍,他慘叫了一聲之後,就又舉起了手上的狼牙棒向著約翰撲了過來。

  可是約翰的身手還是可以的,他顧不得其他,隨手從一個已經死去的操帆手的手裡抽出了一柄長槍,厲喝道:「殺!!!」

  約翰似乎要爆發出自己心裡的殺意一般,這拼盡全力的一吼,彷彿把自己身子每一寸的力量都爆發出來了一樣,他粗壯的手臂握緊了長槍,然後手裡的長槍一竄,就好像是毒蛇一般從那個空賊的眼眶裡面刺了進去。

  然後,只聽「噗——」的一聲,一陣輕微的爆裂聲傳了開來,白的、紅的、黃的......各種各樣的顏色噴滿了約翰的全身。

  約翰伸手一抹自己滿是血跡的臉,吐了一口氣,從死去的空賊肚子裡面拔出了帶著鮮血的巨斧,然後一手舉著巨斧,一手揮舞著長槍,又向著另外的一個空賊撲了過去。

  又是一陣短暫的厲吼聲,甲板上面不知道又有誰倒了下去,但是放眼看過去,倒下的空賊反而比操帆手要多,但是從空賊船之上還有數十個空賊從那裡撲了下來。

  這一次,這些空賊已經學乖了,再也沒有人從鉤索滑下來,而是把鉤索拋到了飛船的桅杆之上,然後從半空中蕩了過來,還有一些身手比較好,直接就沖空賊船上面跳了過來,然後就地一滾,就舉起手中的武器向著操帆手砍了過去。

  那些操帆手已經殺紅了眼睛,但是配合還是相對默契,只見一個從半空中蕩過來的空賊正想落地,幾柄長槍已經透過了他的胸口,他一聲嘶叫,整個人想要掙扎,可是掙扎不到片刻,就不動了。

  可是底下的那些操帆手還來不及高興,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一個空賊,已經撲到了其中一個胸口,手中的刺刀一揮,就把一顆腦袋給割了下來,可是他收勢不及,在他正想獰笑的時候,一柄長槍已經從背後貫穿了他的胸口。

  陳森和愛麗絲躲在了露台的角落裡面,看著下面修羅場一般的場面,不禁皺了皺眉頭。

  愛麗絲看了半響,低聲說:「怎麼,想要下去幫忙吧?不過我倒是認為,就算我們不出手的這些操帆手也不一定會輸,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些操帆手應該大部分都是退伍的軍人,比起那群烏合之眾的空賊,身手要好了很多。」

  陳森緩緩的搖搖頭,說:「不對,你看,那個水神臉上一點擔憂的神色都沒有,好像是在享受這種殺戮的場面,如果他不出手的話還好,要是出手了,約翰船長一定擋不住。」

  愛麗絲嘆了一口氣,說:「那麼,我們到底怎麼辦?繼續在這裡看著嗎?畢竟我們和他們相識一場,如果我們出手的話......」

  「不行!」陳森道,「我們現在不能出去,雖然我們現在下去了可以救了很多人的性命,但是就沒有隱蔽的優勢,如果等下那個水神出手的話我不一定擋得住,靜觀其變,如果約翰船長頂不住了的話,我再出手。愛麗絲你要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更何況......」說到這裡陳森苦笑了一聲,「就算我出手了也不一定有用,畢竟我現在根本就沒辦使用魔法,而單純是武技的話,就算我發揮出了十成的威力,也不一定就是那個水神的對手,更何況,我現在根本就用不出十成的武技,那個神棍還真是害人不淺,死就死了吧,死之前還害得我這麼鬱悶。」

  愛麗絲嘆了口氣,道:「對了,我倒是一直沒有問你,你到底是什麼地方受了傷?雖然身上有那幾十個傷口,但是應該和魔法沒什麼關係吧?」

  陳森搖搖頭,說:「我只是單純的魔力使用過度了而已,估計只要給我一段時間冥想,我就可以恢復了魔力吧。」

  可是,話雖然這麼說,陳森倒是知道,自己絕對不是什麼魔力使用過度,這個身體之所以會這樣,最大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把那本「無字天書」給砸了出去,要知道,魔導書進入了左手的魔法刻痕之後,就已經和人的意識空間連成了一體,而自己那天那種「砸」的行為,無疑就是強行把魔導書和意識空間的關係給切斷了,雖然說最後「無字天書」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意識空間,可是卻也給自己帶來了很大的傷害。

  這就好像是把自己的身體給隔離了一部分一樣,雖然最後又把身體連接上去,可是一定的時間內自己的身體還是沒辦法正常活動。

  甩甩頭,把這種鬱悶的想法給甩出了腦袋,陳森轉身看著下面的修羅場心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此刻,兩股人馬的廝殺已經進入了僵持的狀態。

  雙方都已經不知道倒下了多少人,幾乎每個人都殺紅了眼睛,躺在地上的人渾身都是鮮血,站在的人渾身也都還鮮血,破舊的甲板被鮮血給染紅,在疾風的吹拂下,形成了一片片血的漣漪。

  在這陣血浪之中,約翰一馬當先,手裡的長槍揮舞得片片生花,也不知道已經刺穿了多少人的胸口,戳暴了多少人的腦袋,這個時候,他手裡的長槍又是一揮,遇到了另外的一個對手。

  對方手裡也拿著長槍,身手顯然不錯,他在船舷上一跳,整個身子向上一翻,避開了約翰的一槍,然後手裡的長槍就像是毒龍一樣朝著約翰的眼睛刺了過來。

  約翰吼叫了一聲,手裡的巨斧一橫,不帶任何花俏的擋住這致命的一擊,然後手裡的長槍又是一揮,就向著那人的喉嚨劃了過去。

  「咔嚓——」

  一聲輕響,那人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放開了手裡的長槍,然後從腰間抽出了一柄匕首,斜斜的砍在了約翰的長槍之上。

  約翰大怒,手裡的長槍也不縮回,而是更加用力的向前捅了過去,然後另外一隻手上的巨斧猛的一抬,然後用力的向著前方砍了過去。

  只見「唰——」的一下,這猶若雷霆一般的一斧已經到了那人的面門,那人剛想要閃避,可是身體還來不及動作,整個人就已經變成了兩半,內臟和血塊同時噴了出來。

  約翰巨斧回收,手裡的長槍又是一甩,正好打在了那具屍體的腰間,把屍體掃到了空海之上,接著,手裡的長槍順勢揮出,劃破裡幾個空賊的喉嚨,又踏前一步,一腳踩在了一個空賊的腦袋上面,然後一用力,一個腦袋暴成了血末。

  這個時候約翰,猶如是一個從天而降的殺神一般。

  他又是一甩槍,把接近的空賊給掃在了地上,然後他把巨斧扛在了肩膀之上,手裡的長槍平舉,指著水神暴喝道:「水神!你這個廢物!如果有本事的話就給老子死下來!讓我把你那些混蛋部下的屍體從你屁眼塞進去!」

  水神遠遠的看著約翰以及這血腥的場面,他眼角都不跳一下,只是伸手扶了扶鼻子上的水晶鏡片,低笑道:「哦!約翰船長,你還沒死啊...想不到你居然有本事把我那群廢物手下給解決掉了這麼多...怎麼,你認為憑你一個狂戰士,你就可以對付我嗎?還是說,你已經被自己的憤怒給沖昏了頭腦,而忘記了,我... 其實是一個魔法師!」

  約翰心裡一驚,殺紅了的眼睛也稍微的恢復了冷靜,當然他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慌,反而是多了一點小小的興奮!

  魔法師?哼!魔法師!

  就算是魔法師難道就不會死了嗎?就算是魔法師!難道你就可以隨便剝奪我的兄弟們的生命了嗎?

  約翰吼叫了一聲,在落日的餘暉之下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受傷的猛獸,他雙目再次泛起了血光,手裡握著的巨斧不斷的發抖,只聽他「啊——」的吼叫了一聲,手裡的長槍猛的向著一邊甩了出去,只聽「噗嗤——」一下,幾個空賊被同時刺中了胸口,連成了一串倒了下去。

  水神的眉毛終於跳了一下,令人膽顫心驚的臉龐之上多了幾分漠視,他淡淡點點頭,道:「哦!我們的約翰船長已經發狂了,看來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巴克斯,這個人就交給你了好嗎?」

  大副巴克斯獰笑了一聲,也不答話,而是從背後拔出了一把砍馬刀,腳在甲板上面一跺,整個人就向著約翰撲了下來。

  被他跺過的甲板爆出了一道道的裂紋,水神低頭看了幾眼,嘆著氣說:「所以,我才討厭暴力,你看看,你看看,好不容易搶來的一艘船,就這樣又壞掉了。」

  巴克斯的身子猛的向著約翰撲了過去,手裡的砍馬刀像是雷霆閃電一般,遠遠的就向著約翰劈了過去。

  約翰手裡的巨斧一橫,一隻手握在了巨斧的的斧柄,一隻手托在了斧背之上,然後快速的向著那雷霆閃電的一擊擋了上去。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刀和斧撞在了一起,約翰悶哼了一聲,腳跟一下子就陷在了甲板裡面,然後約翰暴喝了一聲,手裡的的斧頭猛的推了出去。

  巴克斯在半空中的身體究竟是沒辦法借力,他皺了皺眉,身子在半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又跳到了甲板之上。

  此時,幾個操帆手看到了他的出現,猛的就衝了過來,但是他看也不看一眼,只是手裡的砍馬刀向著後面一掃,只聽「噗——」的一聲,幾團血花暴了出來,那幾個操帆手的身子被砍成了兩半,但是下半身卻還保持著向前衝的姿勢,又跑了幾步才才倒了下去。

  約翰看得眼睛了幾乎要冒出火來,他怒吼一聲:「混蛋!」

  然後猛的就揮起了巨斧衝了過來,在這一刻,他看到了巴克斯的眼神,那是一種怎樣的神色啊,沒有一絲人性,沒有一絲情感,是一片滅絕任何感情波動的死灰之色,那是一種對一切的漠視,不管是敵人的生命,還是自己的生命!

  這就是空賊!真真正正徹徹底底的空賊,而不是那種只會帶著眼罩在哪裡唬小孩的空賊!

  這種想法從約翰的腦海裡面閃過,但是他卻一點也不猶豫,手裡的巨斧再次的揮舞起來,斜斜的向著巴克斯腦袋砍了過去。

  可是手裡的巨斧還沒有完全揮舞,對方的動作卻好像是兔子一樣的敏捷,猛的向後一竄,腳尖又是一點,又向著約翰撲了過來。

  約翰收拾不及,只能咬著牙硬撞了上去。

  只聽「咔嚓——」一聲,那巨大的板斧裂成了碎塊,而約翰的身子也被這一擊撞飛了幾米,直到撞到了桅杆之上,他的身子才停了下來。

  巴克斯似乎不急著追殺他,他遠遠的看著約翰,問:「這就是你的實力嗎?廢物!」

  約翰悶哼了一聲,踉踉蹌蹌的爬了出來,隨手從地上撿起了了一把沾著血的砍刀,然後目光只是一掃,心頭就開始滴血。

  落日之下,到處都是亂戰,處處都是慘叫。

  剛才沒有人阻擋約翰的時候,憑著他的身手還勉強壓制住了不斷爬上來的空賊,可是現在約翰已經被巴克斯擋住了,所以沒有了阻擋,躍上飛船的空賊越來越多,就好像永遠都殺不盡似的。

  幾十個操帆手,現在只剩下十人不到,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掛著彩,形勢岌岌可危!

  這個時候,約翰心裡忍不住湧起了一陣悲涼的感覺,要知道,這些操帆手都是他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兄弟,每一個都有深厚的感情,而且不管是操帆還是武技,都是一把好手。

  為了培訓這些人,約翰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的心血,憑著這些人,他們也對付了無數不入流的空賊團,可是今天遇到的水神空賊團,卻強悍到了這個地步!

  約翰只覺得眼前一黑,手裡的刀忍不住拋了出去,把一個倒霉的空賊給劈成了兩半,然後他仰天一聲怒吼,大聲道:「很好!很好!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

  說著,也不見他怎麼動作,身上的血肉突然開始發漲,原本就壯碩的身子,猛的長高了幾分,臉上的毛髮也開始變色,全身上下浮現了隱隱的花紋,眼睛完全變成了赤紅,身上不斷的散發出了一陣陣的殺氣!

  正在廝殺的空賊和操帆手似乎感應到了這種殺氣,手裡都是一頓,同時向著這邊看了過來。

  樓梯之上的陳森和愛麗絲、空賊船上的水神,都是齊齊的吸了一口氣,唯有那個巴克斯身子快速的向後退了幾步,平平的舉起了手裡的砍馬刀!

  因為他們都知道,約翰現在用的,是狂戰士的絕招!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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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096.變局

  所謂的狂化,是作為狂戰士的武者所具備的獨有招式。這和普通的技巧性的招式不同的地方就在於,他是利用特殊的手段激活了人的潛能,讓人在瞬間擁有了原本力量的數倍。

  當然,具體是多少倍就因人而異,但是就算只是力量翻倍而已,在很多時候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不過,這種狂化也不是沒有代價的,狂戰士在使用狂化的時候很難保持自己原本的意識,經常會不分敵我的廝殺,而且,狂化的時間並不長,一過了這個時間的話,一個以力量稱霸的狂戰士就會變得比一個嬰兒還虛弱。

  但是無疑的,使用了狂化的狂戰士,卻又是無比的恐怖的。

只見約翰的身子越來越高大,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湧了出來,皮膚表面的血管甚至已經炸裂開來,流出的鮮血和他身上的鮮血混合在了一起,甚至,就連他全身的毛髮,似乎都快要全部豎了起來。

  約翰龐大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兩隻滴著鮮血的手向著周圍輕輕的一抓,只聽「唰——」的一聲,兩把砍刀飛到了他的手上,他仰天巨吼道:「我操你娘!」

  巨大的手臂揮舞著,手上的砍刀不斷的閃爍著寒芒,他整個人突然猛的一躍,就像是一直巨大的鳥一樣,向著巴克斯所在的方向撲了過去!

  咔——

  兩把砍刀交叉著砍了出去,形成了一個十字架的形狀,但是巴克斯也不是弱手,他看到約翰的這一招,眼角似乎跳了一下,但是手裡的砍刀卻斜斜的刺了出去。

  啪——

  這次是爆炸一般的聲音,巴克斯手裡的砍馬刀在撞上了約翰手中的砍刀的時候,突然一下子就斷裂了,巴克斯只覺得右手一陣發麻,半個身子都失去了知覺。

  狂戰士的狂化,居然厲害如斯!

  還不等巴克斯反應,約翰又一次撲了過來,手裡的兩把砍刀似乎都冒出了火光一般。

  巴克斯不動聲色的向後一退,隨手一揮,抓住了一個在旁邊呆呆的站著的空賊就向著前面一推,整個人身子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就避了開去。

  約翰似乎已經殺紅了眼睛,他看到了被推過來的空賊,手裡的砍刀猛的就揮了過去,唰的一下把那個空賊給劈成了兩半,然後又向著巴克斯撲了過去。

  但是巴克斯的動作卻更快,三兩下的跳到了船舷邊上,又一腳把幾個空賊踢到了約翰了面前,然後才一俯身,撿起來一把狼牙棒,接著向著約翰撲了過去。

  約翰一聲厲喝!聲音沙啞到了極點,已經沒有人能夠聽出他想說的到底是什麼了,可是他手裡的刀卻一點也不猶豫,那幾個被推過來最肉盾的空賊三下兩下就被他砍翻了,最後的那一個他一刀劈了過去,把一個大好頭顱挑了起來,然後對著巴克斯砸了過去。

  巴克斯手裡狼牙棒像是陀螺一般揮舞著,然後他猛的向著約翰衝了過去,避開了那顆腦袋之後,手裡的狼牙棒直直的砸了下去,不帶一絲花俏。

  看到他的這種打法,約翰的眼裡充滿了興奮的色彩,他猛的拋開了手裡的砍刀,握起了拳頭,就向著巴克斯手上的狼牙棒轟了過去。

  咔——

  劇烈的碰撞聲又一次響了起來,約翰的手硬生生的在巴克斯手上的狼牙棒之上留下了一個印跡,他猛的又叫了一聲,眼見就要一拳把巴克斯的腦袋給打成豆腐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他只覺得腳下一痛,身子不禁的踉蹌了起來,原本暴漲的氣勢,似乎弱了幾分。

  約翰紅著眼睛低頭看了下去,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躺在地上重傷未死的空賊,已經把一柄長槍刺進了自己的大腿!

  狂化之後,人的意識也會變得薄弱,人會漸漸的失去觀察力和判斷力,最後只能靠本能來活動,所以這種平時應該可以注意到的偷襲,約翰居然沒有注意到了。

  腳上傳來了鑽心的疼痛,在讓約翰冷靜了一點的同時,他腳下也是一軟,整個身子差點就倒下去。

  這個時候,巴克斯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他向後一跳,然後抓起了地上的一柄長槍,就向著約翰猛的拋了過來。

  飆射的長槍劃破了長空,發出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但是好一個約翰,只見他猛的一跺腳,身子硬是站了起來,然後他一伸手把腳上的長槍給拔了出來,顧不上腳下的鑽心的疼痛,手裡的槍就一下子揮了出去。

  眼見,手裡的槍就要和那飆射而來的槍撞在一起了,可是這個時候,約翰的腳下又是一軟,剛才那個沒死透的空賊似乎是個二愣子,他又抓起了地上的一把刀,一下子砍在了約翰的膝蓋之上。

  約翰只覺得渾身一軟,什麼力氣都失去了,手裡的長槍了落到了地上,更不幸的卻是,他狂化的效果在這個時候突然消失了,整個身子眼見就要倒了下去!

  甚至,這個時候約翰的心裡生出了一個念頭:難道我約翰在雲海縱橫了半輩子,最後終於還是要死在雲海之上不成?

  眼見,那長槍就要穿透了約翰的胸口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稚嫩的聲音吼道:「船長!」

  一個離約翰並不遠的操帆手驟然一躍,就跳到了約翰的身前,把他給撞到了一邊,接著......

  噗——

  長槍貫穿了他的胸口,然後飛出了飛船,遠遠的落了下去,那個操帆手的胸口突然就多了一個大洞,裡面的內臟和血水像是噴泉一般的擠了出來,他的身子一陣的顫抖,七孔都流出了鮮血,然後身子一側,正好倒在了約翰的身邊。

  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死透,眼裡時候還有幾分色彩。

  他迷迷糊糊的看著約翰,突然笑了一下,說:「船長...看來,我是沒有機會再和你去雲海冒險了!再也沒有機會和你一起去看那片無盡的海洋了......」

  話還沒說完,嘴裡又湧出了一股鮮血,他的眼睛突了出來,臉上還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可是卻就此氣絕了!

  「啊——」

  約翰仰天一聲長嘯,臉上露出了悲痛的神色,顧不上一隻腳已經受了傷,就緩緩的扶著船舷站了起來,原本已經痠軟無比的身子似乎有充滿了力量,他對著地上那個兩次傷害他的空賊輕輕的一把,把他給扯到了身邊,然後手指一用力,把那顆腦袋給捏爆了,接著,他一揮手把那具屍體給拋了出去,才對著巴克斯說:「混蛋!我們再來過!」

  說著,他的身子猛的一撲,也不帶任何武器,就向著巴克斯撲了過去,似乎要憑著自己的牙齒把對方給咬死一樣,但是這個時候他的畢竟已經是強弩之末,雖然憑著胸口的一口氣還能夠勉強跳了起來,但是卻絕對做不到其它了。

  巴克斯眼裡閃過了一絲諷刺,他一抬腳,把約翰踢到了一邊,隨手在地上抓了一把長槍,就準備要拋過去。

  可是就在這時候,一直不說話的水神突然說道:「等一下!」

  這個聲音雖然無比的平靜,甚至充滿了優雅的味道,但是給這個人說了出來的時候卻完全的破壞了這種感覺,就好像發出這個聲音的並不是一個人一樣。

  巴克斯一愣,手裡的長槍緩了緩,回頭看了一眼空賊船上的水神。

  而其他空賊也都是一愣,就退到了一邊,和僅存的幾個操帆手默默的對峙著。

  只見那個水神突然揮了揮手,在兩船的船舷之上逐漸了一道水浪,然後他輕輕的一躍,彷彿是踏浪而行一般,緩緩的來到了飛船上面。

  他冷冷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約翰,又看了一眼附近滿是血水和屍體的船艙,突然笑了一下,說:「何必呢?看看,這好好的一艘船弄成了這個樣子,任誰看了都不會喜歡吧?」

  說著,他還特地的皺了皺眉,就好像這船上的場景並不是他造成的一樣。

  那個巴克斯聽到他這麼說,卻一轉身垂首道:「船長,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這裡......」

  他話還沒說完,水神就擺了擺手,說:「算了,我也沒打算怪你,反正你每一次都是搞成這樣,我也習慣了。」說著,他彷彿不經意的望向了陳森這邊一眼,輕輕的一笑。

  陳森只覺得頭皮上一陣發麻,直覺上來說的話,已經可以感覺到那個水神已經發現了自己了,可是他為什麼卻不點破?也不動手?還是說準備放過自己?

  陳森不禁暗暗的苦笑了起來,如果是平時的狀況的話,自己不知道已經出現多久了,現在為了保證能夠贏得了那個水神,自己不得不在這裡觀察形勢,看到那些被殺死的操帆手,自己和愛麗絲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衝下去救人了,可是畢竟,自己心裡卻清楚,那種時候不能下去!

  如果這些操帆手能夠擊退空賊團自然是好,就算敗了,至少也不會死得太冤枉,畢竟出來混的,心裡都清楚,自己的命總有一天是要丟在這雲海上面的。

  可是那些客人,那些在船艙裡面不斷發抖的乘客呢?

  他們絕對是無辜的,如果說,水神空賊團連他們也不放過的話,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動手呢?

  陳森再次苦笑了起來,他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片刻,那幾十個被伊曼造成的傷口還在隱隱的作痛,有的地方還不斷的滲出血水來,自己的這種狀況別說是那個看起來高深莫測的水神,就連那個巴克斯自己估計都沒辦法對付吧,可是,自己真的能夠忍住不出手嗎?

  陳森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正義使者,也不認為自己的救世主,用他的觀點來說,就是只要自己能夠好好的活著,那麼其他人的死活關我屁事!

  更何況,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陳森對這個世界依然是一點歸屬感都沒有,可是這個時候的他,卻開始有點猶豫不決,如果不動手的話,自己能夠活下去的幾率雖然不大,但是也不是沒有,但是如果動手的話,只要一敗,那就萬事皆休。

  在這種時候,站或者不戰,是一個很難決定的問題。

  此刻,在甲板之上,水神看了陳森的方向一眼之後,臉上就閃過了一絲虐視的笑容,就好像躲在露台上面的那兩個人,是不足稱道的小老鼠一樣。

  他盯著倒在血泊裡面的約翰上上下下的看了幾眼,突然一笑,說:「你是一個很勇敢的人!雖然說我們現在可以算得上是敵人,但是無疑的,你是我目前為止所見到過的最勇敢的人,你知道其他被我搶劫的人是怎麼樣的嗎?有人不斷的套關係,有人自殺,最好笑的是一個神聖教廷的神棍,他居然拍胸脯保證說只要我放過他,他就幫我取消了懸賞令,哼,那種廢物,我隨手就把他的腦袋給擰了下來。」

  說著,他用讚許的目光盯著約翰,「而你,卻給我太多的驚訝,你絕對不是第一個敢反抗我的人,但是你絕對是一個反抗得很徹底的人,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你這種人......」

  「少廢話!」約翰冷笑了一聲,「如果你是為了說這種廢話而來的話,那就帶著你的虛偽離開吧!我約翰就算是死,也受不了別人的侮辱!」

  「侮辱嗎?」水神淡淡的一笑,「你認為我這種行為是在侮辱人嗎?但是你錯了,大錯特錯,約翰船長,在我的眼裡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等值的,不管是你,還是這些躺在甲板上的人,他們在我的眼裡都是一文不名的,我做的事情,就好像是貓捉老鼠一樣,只要我願意,我想怎麼就可以怎麼玩,我個人不認為這是對誰的侮辱,但是如果你想要這樣想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約翰獰笑,喝道:「虛偽!你憑你這種人,也敢說出這種話!你難道真的認為你是什麼嗎?你說到底不就是一個屁都不是的空賊,水神水神!你已經你的名字裡面有一個神就真的是神了嗎?你等著吧,總有一天聖殿騎士團的勇士會把你踩在腳下,然後那個時候你就知道,原本你自己的生命也和其他的人一樣!」

  水神聽了這話似乎並不在意,也沒有生氣,只是輕笑了一聲,說:「那就等到那個時候吧,不過這個話題並不有趣,我反而對你比較感興趣。」

  水神似乎嘆了一口氣,接著說:「勇敢的約翰船長,你應該知道,你之所以現在還能夠活著並並不是因為你勇敢,而是因為我,因為我水神對了你有了這麼一點點的興趣,所以我不想殺你!但是請你千萬不要認為這樣就能夠有恃無恐,因為我隨時都可以改變心意。」

  水神扶了扶水晶鏡片,邪惡的臉上滿是惡趣味,然後他盯著約翰的眼睛說:「像你這種的聰明人,應該不是想不明白,我為什麼放過你吧!」

  約翰心裡有幾分疑惑,但是他臉上還是帶著冷笑,用淡淡的語氣說:「不就是為了那些軍備嗎?你要就拿去吧!但是如果你還認為你有哪怕一點人性的話,就放過船艙裡面的那些乘客,他們...都是無辜的...」

  水神輕笑了一聲,說:「乘客?軍備?確實,之前的我對這些東西還有那麼一點點的興趣,但是我現在卻一點興趣也沒有了,如果你願意的話,那些螻蟻的生命留下來又如何?反正他們已經見證了我們水神空賊團的勇武,那麼就算是要幫我們宣揚威名,我也沒有任何的意見,但是這一切只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你,約翰從這一刻開始正式加入我們水神空賊團!」

  約翰楞了一下,然後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他勉強的伸出了一隻手,對著水神勾了勾手指,等到他的臉湊了過來的時候,「呸——」的一聲,吐了一口口水過去,然後說了一句:「放你奶奶的屁!我約翰堂堂男兒,又怎會與你們這群畜生為伍!」

  雖然被約翰吐了一口口水,又被罵了一句,但是水神彷彿卻一點也不生氣,他只是嘆了口氣說:「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算了吧!本來還幫你留了一個大副的位置,但是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

  說著,他舉起了手,就要往下揮。

  約翰當然知道,他這個手勢意味著斬盡殺絕,別說是自己,恐怕就算是這艘飛船上面的所有人,都要淪為刀下鬼了吧。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卻響了起來:「給我住手!」

  水神臉色不變,望向了露台的方向,只見陳森已經站了起來,負著雙手站在了那裡,愛麗絲也站在他的背後,兩人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們都看不到似的。

  「哦......」水神似乎感嘆了一聲,「兩隻躲起來的小老鼠終於願意跑出來了嗎?我一直還以為,會等到我要上去把你們拎下來的時候,你們才肯出現呢?怎麼?突然間不害怕了?」

  陳森心裡苦笑,自己果然還是有點婦人之仁,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居然站了出來,而那個水神,很明顯就是自己目前沒辦法對付的高手,自己這次,還真是找死啊。

  不過雖然心裡這麼想,陳森臉上卻不動聲色,他看著水神的眼睛,冷靜的說:「你就是人頭價值八十萬金幣的水神吧?」

  水神說:「那又如何?」

  「哦,沒什麼......」陳森搖了搖,緩緩的從露台上面走了下來,邊走,邊順手把插在艙壁上的一柄砍刀給拔了出來,才說,「我只是在想,如果你的腦袋真的這麼值錢的話,我就應該把它砍下來,就算是不能拿去換錢,拿去拍賣場拍賣應該也不錯吧?」

  水神嘆了口氣,說:「螻蟻就是螻蟻,無論什麼時候都沒有自知之明,雖然我不喜歡你這個人,但是看在你敢這麼說的份上,你自殺吧,還有,順便也叫你身後的那個女人自殺。我大發慈悲的給了你們一個最體面的死法,這應該是很不錯的了吧?」

  陳森淡淡的一笑,揮了揮手裡的砍刀,說:「那還真是好意的,雖然我很想要答應,但是沒辦法,我手裡的這柄刀卻不肯答應,那麼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呢?」

  水神一笑,道:「這個確實是比較麻煩的事情,這樣吧,巴克斯,你就好好幫這隻老鼠勸一下他手裡的刀吧,我想不久之後他就可以明白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起來,自殺,真的是最體面的死法了。」

  巴克斯冷笑了一聲,舉起了手裡的長槍,然後他低低的喝道:「你去死了吧!」

  沒有半點猶豫,他手裡的長槍突然脫手而出,這一次的長槍和剛才對付約翰的時候,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很顯然,剛才對付約翰的時候,他帶著某著玩樂的心情,但是這一次,卻用出了自己真正的實力。

  那長矛呼嘯,瞬間就到了陳森的面門,陳森有點無所謂一揮左手,正好抓在了槍刃的後面,然後他手心微微的一抖,無聲無息的,那柄長槍就斷成了好幾截。

  可是,陳森的身子卻晃都沒有晃一下,彷彿他剛才抓住的不是一柄長槍,而是一隻蚊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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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097.陳森出手

  巴克斯的眼神慢慢的變得認真了起來,但是那依然不是屬於人類的眼神,而是像是什麼野獸一般的神色,他盯著陳森突然一笑,然後雙手在胸前交叉,又緩緩的拉開,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拉出了一長一短的兩柄槍,兩柄槍上面都纏饒著滿是血跡的布條,不斷的散發出血腥味。

  長度幾乎接近兩米的長槍,被巴克斯橫在了胸前,而右手的短槍卻平平的舉了起來,槍尖的遠遠的對準了陳森的喉嚨。

  一股淡淡的殺意,從巴克斯的身上散發出來,似乎以他的身子為原點,一股凜冽的風正在不斷的擴散出來一般。

  陳森皺了皺眉,死死的盯著巴克斯手裡的槍,一點都不敢大意。

  要知道,槍這種東西,不像是劍或者刀。其他的兵器,一般人都可以用單手使用,但是惟獨槍這種東西,當單手使用的時候,基本上是沒辦法完全發揮它的威力的,唯有雙手握槍的人,才能夠發揮出它的威力。

  但是,也有例外。

  比如說眼前這個巴克斯手持雙槍的架勢,就讓陳森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來對待,他隱隱的想起來,似乎以前丹尼爾斯曾經說過,槍除了正常的使用方法之外,還有一種極其特殊但是威力有巨大無比的使用方法,那就是所謂的雙槍流。

  據說這雙槍流,手中的的槍一長一短,長者主守短者主攻,兩把槍互相配合的時候,不但威力巨大,而是防禦也極其強悍,就算是丹尼爾斯遇到了這種槍法的時候,也不得不考慮是不是應該退避三舍。

  那麼,眼前的這個巴克斯用的到底是不是雙槍流呢?

  陳森心中不禁有幾分疑惑,但是更多的卻是無奈,以自己現在的情況,如果真的是遇到了傳說中的雙槍流的話,那可就真的是死得很難看了,而且不僅僅如此,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這回事的話,估計每個人都會笑死。

  哼...在諾拉帝都搞得天翻地覆,甚至幹掉了一個紅衣教士的「惡魔」,居然在遇到了一個小小的空賊團之後丟了性命?

  如果是真的的話,這恐怕就是有史以來最搞笑的一件事情了。

  陳森心中不斷苦笑,但是卻一點也不敢放鬆警惕,他緩緩的抬起了手上的砍刀,低聲說:「開始吧!」

  巴克斯似乎早就在等著陳森說這一句話,他冷笑了一聲,手裡的長槍先是一揮,就向著陳森的腰際掃了過去,這一掃的速度極快,長槍在舞動的時候甚至留下了一道扇形的殘影,就好像是一片月光一般。

  他這一擊不可謂不快,身法和招式都精巧到了極點,很難想像一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漢子會用出這樣的招式,長槍舞動,瞬間一片殘影就把陳森的身子給裹住了。

  唰——

  一聲輕響,只看見陳森原來站立的樓梯,被硬生生的從中間的部位給掃斷了,那原本就不太堅固的木板瞬間就成了粉碎!無數的木屑在半空中飛舞著!

  這一槍之威,已經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只聽一陣咔咔咔的聲音,就連樓梯後面的船艙也被砍出了一條裂縫,把裡面正在不斷打著哆嗦,祈禱著神明來拯救自己的乘客,暴露在空氣之中。

  原本應該還算是堅固的船艙並沒有因此而毀壞,可是就算是如此,還是能夠讓人想像這一槍的威力,要知道剛才那麼多人打了半天,這甲板之上可是沒有什麼誇張的損壞。

  可是巴克斯這一槍掃過,心卻是沉了下來!因為他自己清楚,他這一槍落空了!而陳森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內!

  不過巴克斯也不是庸手,他知道陳森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失蹤,而是在自己的一槍掃下去之前就避開了。

  這個時候他心中一凜,正想要反應,陳森的身子不知道時候已經閃到了他的頭頂之上,手裡的砍刀猛的就向著他的腦袋砍了上來。

  剛才陳森並不是用了什麼魔法,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武技,只是身體在察覺到危險之後本能的向著上方一躍,畢竟陳森的武技也不是虛的。

  他跳到了半空中之後避開了巴克斯的一槍,手裡的砍刀就順勢向著他的腦袋砍了過去。

  可是巴克斯畢竟也是一個合格的武者,槍兵之名也不是說著玩的,自己的一槍雖然落空,但是他並不見得有多慌張,看到了陳森的這一刀,他手裡的短槍一揮,就迎了上去。

  槍尖未到,但是凌厲的殺氣卻已經可以讓人清晰的感覺得到了。

  陳森低笑了一聲,突然就鬆開了手上的砍刀,身子在半空中打了一個轉,就快速的回到了露台之上。

  而那柄失去了主人的砍刀,卻依然向著巴克斯飆了過去。

  咔——

  一聲不大不小的響聲,巴克斯一槍刺了上去,只覺得手上一空,一點也沒有刺中目標的感覺,剛才他出的這一槍,是瞬間考慮了陳森的攻勢、速度、力量和招式的結果,但是此刻陳森這麼一鬆手,巴克斯卻來不及變招,一槍刺了上去之後,只覺得一陣胸悶。

  手上那種落空的感覺,令得他差點就一口血噴了出來。

  陳森這個時候,終於出手了。

  他退到了甲板之上的身子猛的一轉,像是鬼魅一般向著巴克斯的身子撲了過來,同時右手輕輕的一揮,隨著他的動作,一團黑色的液體出現在了他的手心之上,那團黑色的液體先是形成了一隻蒼鷹的形狀,似乎低低的嘶叫了一聲,然後快速的凝成了一把劍的形狀,那正是魔武七夜。

  到了陳森撲到了巴克斯身邊的時候,七夜已經完全成型,陳森他也不急著把巴克斯怎麼樣,而是手上的七夜快速的揮了出去,如果閃電一般向著巴克斯手上的短槍砍了過去。

  叮叮叮叮——

  一連串的響聲清晰的傳入了人的耳朵,讓人瞬間就判斷出了這是金鉄交合的聲音!

  巴克斯只覺得手腕一麻,手心傳來了一陣陣的劇痛,雖然手裡的短槍只是被砍了幾下,但是那種感覺卻絕對不好受。

  不過他也有幾分狠性,努力的壓制住了手腕的麻木感,另外一隻手上的長槍一翻,像是毒龍一般向著陳森的腦袋削了過去。

  陳森輕笑了一聲說,七夜往回一縮,身子又向著側邊一閃,正好避開了長槍的一刺,身子站到了船舷之上。

  此時,巴克斯心裡隱隱的傳來了幾分不安,本來像他這種嗜殺成性的空賊,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不會出現這種想法的,但是陳森給他的感覺確實不可捉摸,正是這種不可捉摸令人沒辦法掌握戰鬥的形勢,使得一向冷漠的巴克斯心裡甚至生出了一種想法:難道,這個像是老鼠一樣只會到處躲閃的傢伙,身手居然還在自己之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自己用的可是雙槍流!雖然自己學的只是皮毛,但是一般的武者又哪裡會是自己的對手?就眼前這個小白臉一樣的傢伙,怎麼可能會是自己的對手?

  巴克斯猛的握緊了手裡的雙槍,似乎為了發洩心中的不滿,他怒吼一聲:「殺!!!」

  隨著喊叫,巴克斯手裡的雙槍揮舞了起來,然後一前一後的向著陳森揮了過去。

  他畢竟身手不弱,此刻在慎重之下,他手裡的槍已經不帶一絲花俏,而是帶著無法形容的殺氣,他畢竟還是一個槍兵,招法裡面的那種猛獸一般的剛猛,就像是呼嘯的狂風一般。

  怒氣加上了殺氣,巴克斯手裡的雙槍揮舞成了殘影,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同時向著陳森的所在揮了過去,帶起了空氣中的一陣陣亂流。

  而那狂風之中,雙槍之下,陳森的身影顯得無比的渺小,就好像是狂風中的落葉一般,似乎隨時都會支離破碎。

  可是,當巴克斯最後的一槍收回來了之後,陳森的卻彷彿一點事情都沒有一樣,他摸了摸鼻子,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角,望著似乎一臉驚異的巴克斯,低聲道:「怎麼?就這樣結束了嗎?」

  在甲板之上,遠遠看著的水神眼裡閃過了一聲驚異,他搖搖頭,忽然低聲道:「想不到,想不到你們這艘小小的飛船之內居然還有這樣的高手,四十九槍,短槍刺了十八下,長槍揮舞了三十一次,但是他卻全部都避開了,看來他的武技絕對是在巴克斯之上,約翰船長,想來剛才用弓箭偷襲我的那個人就是他了吧?」

  躺在地上的約翰還在喘著氣,他低低的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不過,水神似乎也不在意他到底有沒有答話,而是繼續看著陳森,道:「不過可惜了,他只是全部都避開,二十多次可以還手的機會都不動手,這只能說明,他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是要保持實力嗎?還是說,他現在重傷在身?」

  說著,水神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望向了陳森的眼裡,開始出現了一絲絲的惡趣味。

  如果陳森此刻聽到了他的話,一定會驚訝莫名,這個水神的觀察力好到了這個地步,難道他就只是一個魔法師嗎?還是說,他和陳森一樣,是魔武雙修?

  而在露台之上,愛麗絲卻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袖,似乎就要把衣服給抓出了一個孔一樣,她遠遠的看著陳森,眼神裡面充滿了擔憂,用只有自己才能夠聽到的聲音喃喃的說:「魔武,你居然使用魔武,你的身體能夠撐得住嗎?」

  確實,陳森自己時候也已經覺得自己有點撐不住了,他站在船舷之上,雖然臉帶笑容,但是實際上他身上的數十個傷口都已經隱隱的作痛,甚至有的地方已經滲出了血水,可以說,他現在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痛。

  這也是為什麼有無數次反擊的機會他都沒有動手的原因,因為,那些機會的成功率都沒辦法達到百分之百,現在的陳森不能賭,也賭不起,他只能夠看準機會對巴克斯一擊必殺,要不然的話,他清楚自己絕對沒有去面對那個高深莫測的水神。

  此時,巴克斯的眼裡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慌張,但是他卻還是一咬牙,手裡的長槍再次揮了回去,而短槍也隨著長槍之後,形成了一個合圍的姿勢向著陳森揮了過去。

  這一次,巴克斯的速度又快了數倍,就像是一陣豪雨一般,猛的向著陳森「潑」了過去,陳森的身影一閃,又向著一邊側了開去,險險的避開了這一招,然後手裡的七夜猛的迎上了巴克斯的長槍,兩個身影在甲板之上來回翻飛,巴克斯的怒吼聲傳遍了天際。

  甲板在兩人的拚殺之下,不斷的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木板上面不斷的出現著裂縫。

最終,當巴克斯的攻擊全部都落空了之後,他的身形突然猛的向著後面閃了過去!

  他的心中驚駭到了極點,其他人不清楚,但是在戰鬥中的他卻無比的清楚,剛才自己的每一下攻擊全部都落空,而偶爾有幾下碰到了陳森手裡的劍的時候,卻都是舊力已失,新力未生的時刻,想那種碰撞,除了讓自己的手感受到一陣陣的麻木和疼痛之外,根本就沒有哪怕一絲的用處。

  到了這個時候,冷血嗜殺的空賊再一次的在心中問自己,難道,今天我就要死在這裡了?

  不過雖然如此,這個巴克斯依然沒有忘記戰鬥的本能,在攻擊落空之後,他就退到了後面,全身保持了警惕,如果這個時候陳森出手的話,他相信自己還是能夠擋下攻擊的。

  可是,突然之間,陳森的身形猛的向著他閃了過來,速度已經快到了巴克斯沒辦法理解的程度,他本能的剛想要舉起手中的雙槍,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巴克斯只覺得,自己的速度時候變得無比的緩慢,而對方手裡的黑劍,卻無比的迅速。

  然後,這柄黑劍從上到下斜斜的劈了下來!

  那劍上凌厲的殺氣,令人根本沒辦法抵抗,巴克斯已經做好了閉目等死的準備,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巨響傳了出來。

  整艘飛船上面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巴克斯睜眼一看,只見陳森手裡的黑劍之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道水的屏障,但是巴克斯卻清楚,一定是自己的船長救了自己,他正想要有所反應。

  可是這個時候,陳森卻突然冷哼了一聲,一腳就踢了過去。

  噗——

  巴克斯的身子騰空而起,向著後面橫飛了過去,然後他悶哼了一聲,撞在了船舷之上,口裡不斷的流出了鮮血,胸口的地方像是火燒一般的疼痛,巴克斯清楚,自己恐怕是斷了好幾根肋骨了。

  他奮力的掙紮了片刻,剛爬起來,但是卻「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整個人又軟了下去,甚至指尖連一分力氣都使不出來,他懷疑自己根本就再也沒有辦法站起來了。

  可是,陳森卻沒有再看他一眼,他緩緩的收回了手上的七夜,轉身看著遠處的水神,用幾乎戲謔的聲音道:「水神船長,你還真是愛護你的手下啊!怎麼剛才那麼多人死了你卻不擔心,但是這一個差點要死的你就這麼掛心,難道你們兩個旅途寂寞,在無聊的時候已經開始了一段來自背背山的愛戀了嗎?」

  水神自然不知道什麼是背背山,不過他倒也算是聰明,瞬間就想明白了陳森的意思,不過他依然是不溫不火的,遠遠的看著陳森說:「我這個手下,可是好不容易招攬來的大副,平時很多時候都要靠他幫我打點,你能不能給個面子,把他的命留下來。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說著,他伸腳在約翰的背上一踢,躺在地上的約翰發出了一聲慘叫,但是卻還是被他一腳踢飛向了陳森。

  陳森悶哼了一聲,快速的跳了出去把約翰抱在了懷裡,然後順手把他送回了剩下的幾個操帆手的身邊,接著他重新站了起來,緩緩的向著水神走了過去。

  「等一下!」約翰突然低聲道,「兄弟,你是打不過他們的,你有這種身手還是想辦法逃走比較好,不要為了我們這種人丟了性命!」

  陳森回頭看了約翰一眼,輕笑著說:「誰說我就一定不是水神的對手?更何況,不打的話我能夠怎麼樣?逃走嗎?這裡可是雲海,我能夠往什麼地方逃?」陳森的聲音悠然無比,似乎在述說著最平常的事情,「既然逃不了,我就只能戰鬥,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我自己!」

  說著他加快的腳步,三步兩步的走到了甲板的正中,把操帆手和空賊隔了開來。

  水神似乎隨手丟了幾個水系的魔法在巴克斯的身上,又示意其他的空賊把他搬回空賊船,才一笑,用很輕柔的聲音說:「少年,你應該清楚你自己不是我的對手吧?現在還說這樣的話,你難道準備是要激怒我嗎?」

  陳森搖搖頭,聲音無比的冷靜:「水神閣下,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但是我卻是一點都沒有激怒你的意思,我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保命,難道,這有什麼不對嗎?」

  水神點點頭,似乎並不急著出手,反而上下打量著陳森,說:「你知道嗎?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從一開始我就清楚,在露台上面有兩個人,而且都不是什麼普通人,如果你們一直躲著的話,我根本就不像打理你們,畢竟要對付一個會武技的人,比起對付幾個無能的操帆手,代價要大得多。但是你為什麼卻出來呢?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艘飛船應該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吧?」

  「關係嗎?」陳森笑了一下,「如果你殺光了所有的操帆手的話,我可是沒辦法自己獨自架勢著飛船離開的,這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呢?」

  「那倒也是,」水神輕笑了一聲,「從這一點考慮的話,你也是不得不動手啊?那麼既然這樣的話,你就毫無怨言的去死,好嗎?」

  水神一字一頓的說著,他的聲音說不出的優雅,說不出的溫柔,但是偏偏陳森聽了卻覺得毛骨悚然,眼前這個淡定無比的男人,給人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這就是他名望響徹西部雲海,懸賞金八十萬的實力嗎?或許,自己的實力完全恢復的時候,才有能夠和他一拼的實力吧,而現在,自己的行為無疑就是在找死!

  「那麼開始吧!」

  似乎看穿了陳森的想法,水神低低的嘆息了一聲,抬起手向著陳森的所在一指!

  只見,他的指尖爆出了一絲淡藍色的光芒,然後幾抹水刃帶著呼嘯的聲音向著陳森劈了過去。

  這個時候,陳森再次動了,他的身子在原地一轉,手裡的七夜一挑,從下到上的挑開了離自己最近的一道水刃,然後又向著其他的水刃砍了過去。

  只聽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水刃幾乎都被陳森挑到了一半,作為一個魔法師,雖然他現在暫時用不了魔法,但是卻可以感應到魔力的波動,剛才的那幾劍,只是使用了一種巧勁,硬生生的改變了魔法的攻擊軌跡,不過這種武技極其耗費體力,陳森這幾劍用了出去,就覺得自己的身子一陣陣的發軟,似乎隨時都會暈倒一樣。

  「哦!」水神低低的發出了感嘆,他眼裡再一次出現了玩味的神色,低低的看著陳森道:「似乎,這是一個值得我全力出手的對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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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8-18 06: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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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098.意外

  陳森咬咬牙,強忍著那種快要脫力的感覺,輕輕的把手裡的七夜橫在了胸前,然後不動生色的開始慢慢的變換著七夜的角度,可是他的每一絲動作,對面的這個水神似乎都可以全部看穿,陳森雖然想要找出一個最佳的攻擊角度,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卻讓陳森有一種極其被動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人覺得極其鬱悶,被動到了極點,但是偏偏卻又無可奈何。

  終於,陳森低低的哼了一聲,忍著全身的劇痛,腳尖在甲板上面一點,整個人就向著水神撲了過去。

  手裡的七夜如同一條蛟龍一般,猛的向著水神刺了過去。

  「似乎,還不錯嘛......」

  水神喃喃的說著,邪惡的臉上笑意一陣陣的浮現,只見他伸出了手遠遠的對著陳森,右手的食指突然一抬——

  唰——

  一道水刃迎頭向著陳森的腦袋砍了過去,速度比起之前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快了多少倍,就好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夜晚增添幾分艷麗一般。

  水刃上面散發的淡淡殺氣,似乎籠罩了整艘飛船,最後快要到了陳森面前的時候,原本的水刃突然四散分開,從四面八方向著陳森刺了過去。

  這已經不是初級的水系魔法水刃了,而是中級的水系魔法——水刺!

  陳森自然識貨,他眼神一陣收縮,面對了這個絕對的強者,他一點也不敢小噓,只能把七夜的劍尖快速的下點,身形硬生生的停了下來,然後同時,手裡的七夜向著四面八方砍了出去。

  這一招的速度極快,快到了甚至讓人眼花的地步,手裡的黑劍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向著四周揮舞出去,一陣陣的亂流激射,七夜帶著極端的氣勢不斷的揮舞著。

  這陣劍舞,形成了一道淺淺的黑色屏障,似乎企圖要把水刺擋在一個範圍之外,場面就好像是大雨落在了平靜的水面之上一樣,甚至就連空氣中都開始蕩漾起了一陣陣的漣漪。

  這種場面委實是震撼人心,但是在風暴中心的陳森卻一臉的不懼。

  在猶如悶雷一般的轟鳴聲中,陳森猛的一蹬腳下的甲板,轟了一聲,甲板被他硬生生的一腳踏出了一個深深的大坑,他的身形猶如利劍一般向著半之中暴漲了起來。

  七夜在他的手上,瞬間形成了無數黑色的光點,向著一臉輕鬆的水神撲了過去。

  「有點意思......」水神輕輕的讚了一聲,手指在半空中虛點,然後順手一抓,在半空中就浮現出了一面由水組成的盾牌,那面盾牌,盤旋著,向著陳森的的方向衝了過去,同時那面盾牌越來越大,到了最後甚至已經可以把整艘飛船給籠罩了起來。

  淡藍色的光芒和黑色的光芒撞在了一起,突然之間,天地似乎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可是這種難言的寂靜,卻是爆發來臨的前兆。

  轟————

  一團圓形的巨大聲浪,從劍光和水盾相撞的地方散射開來,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衝擊波,向著四周擴散了出去。

  原本在四周站著的空賊,被這聲音一震,全部都東倒西歪,手裡的武器都拿不住了!遠處的愛麗絲一臉的蒼白,她身子一陣陣的顫抖,眼見就要倒了下去,而已經受了重傷的巴克斯和約翰卻更是不堪,他們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鮮血,人就暈了過去,臉上從蒼白變成了一片死黑。

  隨後衝擊波就好像是一陣強烈的狂風一般捲了起來,只見人影紛飛,周圍的空賊被吹得東倒西歪,就連兩艘已經連在一起的巨大飛船,都是一陣顛簸,似乎隨時都會散架一般。

  在這種場景的正中間,陳森的身子已經懸在半空中,而水神卻依然站在甲板上面,一臉無所謂的神色看著他。

  陳森手裡的黑劍一陣陣的顫抖,似乎就快要握不住了,而他面前的那道淡藍色的水盾,卻似乎一點裂痕都沒有。

  終於,水盾之上的光芒越老越盛,縱然之間,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

  叮——

  陳森手裡的七夜突然一陣顫抖,然後快速的縮回了他的體內,而那面水盾卻在同一時間爆出了一陣光芒。

  噗——

  陳森在半空中的身子突然一陣顫抖,嘴巴一張,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只聽「唰——」的一聲,他整個人身子向後撞了過去,正好撞在了飛船的桅桿之上。

  轟——

  整艘飛船又是一陣顫抖,不過好在這桅桿還算是堅固,並沒有因此斷裂,但是陳森的身體卻深深的陷入了桅桿裡面。

  他動了動自己的手指,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身上原本已經差不多癒合的傷口,全部都爆裂開來。

  陳森心裡苦笑陣陣,自己早就知道了魔法師和武者的差距,但是卻還妄圖靠著自己的現在的身手挑戰一個魔法師?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水神在下面遠遠的看著他,然後對著他一伸手,陳森只覺得空氣中一陣收縮,自己的身體猛的就向著下方竄了過去。

  陳森自然清楚,這是武技中很常用的一種「吸」力,並不少見,可是一般人也不會,現在水神又用出了這一招,只能夠說明他果真是魔武雙修。

  卡——

  一聲輕響打斷了陳森的思緒,此時他的身子依然半懸在空中,水神的手正卡在他的喉嚨之上,拇指之上長長的指甲正在陳森的喉結上面輕輕的滑來滑去。

  「呵呵呵......」水神一陣大笑,「想不到,想不到在這片西部雲海,還有人能夠讓我如此的興奮,小子,告訴我你的名字!要知道,你是這麼久以來我第一次想要問對方名字的對手,你對此應該感到榮幸無比。」

  陳森微微的張了張嘴,用虛弱的聲音說道:「該死的水神,你記住了,我的名字叫做陳森......」

  「陳森?果然是好名字。」水神又是一陣大笑,他一甩手把陳森拋到了甲板之上,冷笑著說:「陳森,我今天不殺你,但是你要記住了,你這條命是我的。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們接下來的目標就是羅德島吧?在那裡我將會為你準備一個盛大的宴會,我只是希望你在那之前千萬不要死,要不然的話,你就太令我失望了。」

  說著,水神從儲物戒指裡面摸出了一瓶藍色的藥水拋在了陳森的面前,低笑了一聲,道:「喝下去吧,要不然的話,憑著這群廢物的身手,你們是絕對沒有辦法安全抵達羅德島的!」

  說完,水神一轉身,隨手抓起了已經昏迷的巴克斯拋回了空賊船的甲板,然後他自己快速的跳回了空賊船之上,對著後面淡淡的說道:「小的們?還不走?」

  剛才被震得心神搖曳的空賊們,聽到了水神的這句話,每個人都是身子一陣顫抖,然後一個個再也不看其他人一眼,快速的從繩索上面攀回了空賊船,接著又砍掉了繩索,空賊船的船帆慢慢的上揚,然後向著羅德島的方向飛了過去。

  這種速度,快到了極點,也不可思議到了極點,要知道空賊的目的就是打劫,但是這次的水神空賊團,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一樣,簡直令人摸不著頭腦。

  但是甲板上的血污和屍體,卻又在述說著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愛麗絲一臉蒼白的從露台之上跳了下來,踉踉蹌蹌的走到了陳森的身邊,把他給扶了起來,才說:「你...你有沒有事?」

  陳森咳嗽了一口,嘴角流出了一抹鮮血,不過他還是淡淡的一笑,道:「死不了,本來就重傷,現在只是傷上加傷而已,不過他們為什麼最後還會跑掉?如果是要搶劫的話,剛才為什麼又不把東西東西帶走......想不明白啊!」

  愛麗絲搖搖頭,勉強一笑道:「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只要我們能夠活下來就是好事了。」

  好事?陳森一陣苦笑,看了看周圍修羅場一般的甲板,第一覺得自己的力量真的無比的渺小,十年努力,六年苦修,自己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夠厲害了,但是想不到出道不足一個月,自己就有兩次輸得這麼慘,看來自己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身手了,不管怎麼樣。這次傷好之後一定要把那麼「無字天書」的情況弄懂,要不然的話,自己實在是太被動了。

  突然,陳森瞄到到剛才丟在了地上的那個小瓶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愛麗絲順著陳森的眼神看了過去,忍不住驚呼道:「聖水?」

  陳森心中一驚,忍不住看了過去,聖水這種東西他還是知道的,據說是神聖教廷的裡面的秘藥,有很好的療傷效果,只是那個水神為什麼會把這種東西丟給自己?

  微微的搖了搖頭,陳森還是有點想不明白,但是他還是掙扎著把那瓶聖水,拾起來,順手就想要喝下去。

  愛麗絲一驚,道:「你不能喝?雖然聖水確實有很好的療傷效果,但是如果那個傢伙在裡面下了毒的話......」

  「他不會下毒,」陳森淡淡一笑,「雖然我對他瞭解的不多,但是那種視人命如螻蟻的人,要殺人的話絕對不會用這種無聊的手段,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把這瓶聖水給我,但是我卻知道,他一定不會下毒,更何況,他如果想要殺我的話剛才一扭手就可以把我的脖子給扭斷了,又何必使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手段?」

  說著,陳森抬手,把那瓶聖水給灌了下去,瞬間,他只覺得一股淡淡的魔力波動傳入了自己的意識空間,開始修復起了已經有點破損的意識空間。這種速度很緩慢,但是效果卻很好。

  從受傷以來就失去的魔力開始慢慢的充溢進了陳森的意識空間,然後不斷的流進了幾本魔導書之內,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陳森只覺得身子一震,意識空間又恢復了一陣清明,他驚訝的發現,自己一直以來儲藏在「無字天書」裡面的魔力居然沒有少掉多少,之前應該是自己強行和它拋了出去,才引起了那種效果。

  想不到聖水居然有這這樣的效果,要是自己早就知道這一點的話,應該會在臨走前把整個帝都的聖水都搬空吧。

  其實,聖水這種東西,說白了就是一種魔法藥水,可以修復人的意識空間,補充魔力,但是對於肉體的傷害就沒有太大的用處了。

  不過,已經恢復了魔力之後,陳森倒是不怎麼擔心自己身上的傷勢,他召出了那麼《神的祝福》隨手在自己的身上拋了幾個治癒術,身體就漸漸的恢復了正常。雖然還有一點酸痛,但是卻絕對不會影響他的行動。

  「好了,」陳森甩了幾個治癒術在愛麗絲的身上之後,才接著說,「我們現在就不要管水神到底是發什麼神經了,現在的關鍵的問題是,後面的這一群......」

  說到這裡,陳森臉上的神色一黯,看了看自己的身後,那裡有重傷的操帆手、驚嚇過度的乘客、還有無數的殘肢斷臂......

  ............

  西部雲海,水神空賊船。

  因為剛才那一戰的關係,空賊團的空賊已經死傷了大半,但是仍然有一部分人正在維持著空賊船的運作。

  水神站在船首的甲板之上,負著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時候,巴克斯一瘸一拐的向著他走了過來,到了他身邊的時候才一躬身,道:「船長,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水神回頭看了他一眼,突然一笑道:「有什麼事情你就問吧,不用這麼遮遮掩掩的。」

  巴克斯臉上一陣慌張,但是他還是努力的控制這自己的聲調說:「船長,我不明白,弟兄們也不明白,那個時候我們明明就可以隨手吧那飛船上的人殺得乾乾淨淨了,但是你為什麼卻叫我們突然收手,弟兄們都需要一個解釋,而我...也需要一個解釋......」

  水神輕笑了一聲,盯著巴克斯說:「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巴克斯,你是在質疑我——你的船長水神大人的做法嗎?」

  「不敢!」巴克斯低聲,「但是,今天的行為根本就不像是平時的水神大人,如果是平時的話,現在那艘船已經已經被洗劫得乾乾淨淨了,就算是沒有得到其他,但是至少可以得到一批新的軍備,可是水神大人您為什麼要......」

  說到這裡,巴克斯渾身一陣顫抖,他看著水神的神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水神突然一笑,道:「你先把帕克叫出來吧,我還有幾句話要問他,至於你問的事情,我等一下再和你解釋清楚吧。」

  巴克斯微微一愣,可是他畢竟聽慣了水神的話,也不敢猶豫,只是大步的走回了船艙之中,把一臉恐懼的帕克給拎了出來拋在了水神的面前。

  帕克渾身都在發著抖,他看到了水神,甚至連爬起來都不敢,而是爬到了他的身邊用衣服幫他擦著鞋子,恭維道:「偉大的水神大人,不知道您找小的來有什麼事情要問,還是說,已經把那艘飛船給洗劫了,想要...想要...」

  說著,他抬起了肥肥的腦袋,一臉的諂笑。

  水神微微的皺了皺,一腳把他踢到了邊上,然後才拍拍手道:「帕克,你別給我廢話,我現在問你什麼你就給我答什麼,好處絕對少不了你的,但是你如果敢騙我的話,那麼等待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你明白嗎?」

  帕克一慌,忙爬到了水神的面前連連的磕頭道:「水神大人,您就放過我吧,我...我什麼事情也沒有做啊,也根本就沒做過出賣您的事情,你看到我們合作過這麼多次的份上,就請您高抬貴手......」

  水神冷笑一聲,道:「不要那麼多廢話,我問你,你之前是不是在諾拉帝都?」

  「是...是...」帕克連連點頭,「小人就是在諾拉帝都打探到了這個消息,所以才連夜把消息給水神大人您帶來,你看在小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

  「你再說一句廢話,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好麼?帕克,」水神冷冷的說道,帕克渾身一哆嗦,接下裡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好了,我再問你,那麼你知道陳森這個人嗎?」

  「這個......」帕克臉上一陣遲疑,但是還是快速的答道,「這個陳森的名氣在帝都還是很大的,據說他在帝都連續六年製造了兇殺事件,最後卻和紅衣教士伊曼大人同歸於盡。」

  「哦...」水神的臉上多了一絲興趣,「那麼你怎麼知道,他已經死了呢?」

  帕克的身子一陣顫抖,用惶恐的聲音說:「水神大人,那天...那天我們接到消息,城防軍讓我們平民都離開了多拂區,讓我們在遠處看著神聖教廷對那個陳森的審判,那個時候,我清楚的看見,圍堵他的數千城防軍、聖殿騎士團,全部都在他的手下灰飛煙滅,就連最後伊曼大人親自出手了,也只能和他打個平手而已,最後,他們兩個......」

  「好了,」水神打斷了帕克的問話,揮揮手,「你可以下去了!」

  帕克身子一哆嗦,但是不敢多問,只能半爬著離開了船首,到了船艙裡面才拍了拍胸口,心裡暗道:我的天啊!為什麼今天的水神這麼恐怖?要是...要是這次能夠活著離開,我帕克怎麼說都不搞這種勾當了......神啊,請你保佑帕克我吧......

  帕克離開了船首之後,巴克斯才抬起了頭看著水神道:「船長,你為什麼問這種不相干的問題,這......」

  水神擺了擺手,冷哼一聲道:「你以為剛才差點把你殺了的人是誰?那個人就是陳森,據說和紅衣教士同歸於盡的人,但是他現在卻還活著,那只說明了一點,那就是他的身手絕對在紅衣教士之上,像這種人就算是受了重傷也不是我們能夠惹得起的,要知道,如果他不要命的發狂,我們這水神空賊團可就已經變成了雲海的灰燼了,你,明白這一點嗎?」

  巴克斯臉上一抖,似乎還想要辯駁,但是他看到了水神的眼神,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水神冷笑了一聲,回頭又一次看著雲海,用只有自己才能夠挺清楚的聲音喃喃的說著:「陳森,哼,魔法師嗎?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根本就不值得我親自出手,但是為什麼貝根大人卻要我這樣做?雖然說他在重傷的情況下還可以擋住我的一招,身手也自是不弱,但是這樣做的話真的有意義嗎?貝根大人啊,你對這個無名的魔法師,是不是期望太高了呢?還是說,我水神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說著,水神輕輕的從儲物戒指裡面抽出了一張銀質的卡片,如果陳森看到的話,一定就很驚訝,因為這張所謂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邀請函,居然和他手上的那一張一模一樣。

  水神把卡片在手上轉了片刻,突然一笑,道:「算了,反正這一次也玩得挺開心的,那麼在羅德島的時候,我是不是還可以玩得更加開心呢?」

  說著,他一轉身,對著巴克斯道:「調轉船頭,目標羅德島,這一次...這一次...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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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8-18 06:0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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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099.星獸類

  夕陽已經完全落了下去滿天的繁星點綴著這個有點淒慘的夜晚,似乎就連一向無情無義的風都開始有了憐憫之心一樣。

  微風不斷的浮動著,浮在半空中的飛船,以一種微微傾斜的方式懸浮著,似乎隨時這艘飛船都會翻掉一樣。

  陳森顧不得其他,甩了幾個治癒術到約翰船長還有操帆手的身上之後,就先下到了動力艙看了一下,只見裡面的魔法陣雖然已經有點損壞,但是卻還是勉強維持著飛船的漂浮。

  陳森不敢亂動,只能順手在邊上丟了幾個防禦結界,又到了船尾的地方看了看。

  處於船尾的貨艙被空賊船撞出了一個大洞,裡面的貨物已經有大半從那個洞裡面掉到地下的雲海之中的,不過好在這個只是貨艙,上面的客艙的乘客除了驚嚇過度之外,倒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不過,這艘飛船目前的情形卻是不適合繼續航行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那些操帆手修整一下船身,要不然的話,恐怕就只能停在這半空中了。

  歎了一口氣,陳森回到了甲板之上,愛麗絲先迎了上來,有點擔心的問:「怎麼樣了?」

  陳森搖搖頭說:「魔法陣倒是沒有什麼大礙,我想如果再撐上十天半個月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飛船的情形不容樂觀,因為貨艙的艙壁損壞的原因,飛船的兩邊的重量已經不一樣了,甚至沒辦法保持平衡,我倒是不怕其他,就怕遇到一陣狂風吹來的話,這艘船可能就會翻了,雖然說倒不至於會掉到雲海裡面,但是這船要是翻了過來,也沒辦法飛行啊。」

  愛麗絲苦笑一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真的很麻煩了,那些操帆手現在的情況.....」說著,愛麗絲指了指操帆手的方向,陳森一眼看了過去,只見那些人的傷勢在治癒術的效果之下應該都好了大半了,但是剛才經歷的事情畢竟太過動魄驚心了,所以那些操帆手都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在這種狀況之下,他們根本就做不了任何事情。

  陳森歎了一口氣,走上去問道:「約翰船長,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

  蹲坐在操帆手中間的約翰船長一臉的沮喪,但是他看到了陳森過來,臉上還是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掙扎著站了起來說道:「啊...兄弟,這次真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把那個水神給擊退的話,我們這次可就真的死定了,我們都知道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約翰這個人雖然沒什麼用,但是卻知恩圖報,如果你願意的話,以後我,還有身後這些兄弟的命就交給你了。」

  陳森臉色一沉,回頭看了愛麗絲一眼,那個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他們為什麼會這麼認為?明明就是水神無緣無故莫名其妙的放過自己這條命,可是這會兒怎麼成了自己打敗他了?

  愛麗絲歎了一口氣,比了一個手勢輕輕的搖搖頭。

  陳森想了想,瞬間就明白了,應該是愛麗絲對那些人這麼說的,畢竟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要還清醒的愛麗絲和自己清楚,至於操帆手和乘客,不是嚇呆了就是嚇傻了,根本就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告訴他們空賊團是莫名其妙的離開,隨時都可能回來的話,那麼那些現在剛剛安了幾分心的人,恐怕全部都會被嚇成白癡。

  然而這種情況對於目前的狀況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倒不如撒一個善意的謊言來安他們的心,比較有作用。

  想通了這一點,陳森微微的點點頭,道:「約翰船長,你千萬不要這麼說,如果你這麼說的話只能夠讓我覺得無臉見人而已,要知道,一開始的時候我可是打著你們能夠打勝仗我就絕對不出手的主意的,可是最後你們卻...要不是我這個人自私的話,我想你們也就不用損失這麼慘重了。」

  約翰聽了陳森的這話,臉色微微的黯淡了下來,不過他也是跑慣了空海的人,見慣了生和死,當下微微一歎氣道:「兄弟,這根本就不怪你,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一開始就有傷在身,所以會不出手也是正常的,更何況你原本就是我的乘客,無論從任何意義上來講,我都是需要保護你們的,但是現在我不但保護不了你們,反正是要兄弟你來救了我的這條小命,想起來,實在是慚愧啊。」

  陳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裡有點發虛,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這個船長的感覺,但是最後他還是歎著氣問:「約翰船長,這過去的事情...我們暫時不提也罷,但是,現在的這狀況應該如何處理才好?我可是沒有半點的經驗。」

  約翰船長點點頭,他看了看飛船的情況,還有甲板上的屍體,臉上露出的幾抹哀傷的神色,但是他還是打起了精神,轉身對著剩下的幾個操帆手道:「兄弟們,我知道,今天遇到了這種事情,我們犧牲了這麼多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你們心裡一定都很難受,但是我告訴你們,我心裡的難受絕對不會比你們少,你們中無論哪一個,都是我親手栽培的,比如他,小扎克,」說著,約翰指著不遠處的一顆沾滿是鮮血的頭顱,「小扎克從六歲起就跟我在雲海到處跑,從西部雲海到傳說空域,最後又回到西部雲海,這十幾年來,我一直都把他當做我的親生兒子來看待,現在他就這樣離開了我們,我能不難過嗎?」

  「可是,就算難過又怎樣?」約翰船長嘶啞著聲音吼道,「就算難過我們都要活下去!他們的親人還等著我們去贍養,他們沒有經歷過的冒險還等著我們去經歷,他們沒有活夠的那一份,我們還要幫他們活下去!所以!兄弟們!全部都給老子站起來,不要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們自己說說,這樣對得起已經倒下的弟兄嗎?對得起已經死去的人嗎?」

  說到了最後,這個無論怎麼看都堅強無比的大漢,聲音裡面已經帶著哭腔,他定定的看著那些操帆手,眼神無比的堅決。

  那剩下的七八個操帆手,都愣了愣,但是旋即就都慢慢了爬了起來,一個個用虛弱的聲音說著。

  「對!我們還要活下去!」

  「無論如何都不能這麼算了!等著吧,水神,總有一天我們會報仇的!」

  「快點!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

  ......

  陳森看著漸漸恢復了活力的操帆手,心下有幾分感歎,他走到了約翰船長的身邊,說道:「約翰船長,你們操帆手,真的是無比的堅強啊,這一點,我不如你們。」

  約翰歎了口氣,道:「確實,我們每個人都無比的堅強,但是在這雲海之中,單單是堅強的話能有什麼用呢?每個人都要討生活,如果我們不做這一行的話,就會活活的餓死,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要生存下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兄弟,你是一個強者,可能沒辦法理解這一點,對於我們這些小民來說,如果能夠得到一個金幣的話,那麼就算是丟了這條命也是值得的。」

  陳森點點頭,心裡也有幾分感歎,雖然已經見慣了這種場景,但是不久前還活著的人就這樣永遠的消失的話,還是讓人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那麼好了,」約翰拍了拍陳森的肩膀,在懷裡摸索了片刻,把一個小盒子遞給了陳森,道,「如果這次不是你幫忙的話,我們不但會丟了貴重的貨物,而且就連這整艘飛船的人都會丟了性命,這些就算是我表達的一點謝意吧。」

  陳森疑惑的看了他一樣,但是還是把盒子給打開了,他呆了呆,只見在盒子裡面大概有十個金幣,然後就是那條當天被愛麗絲當成是船票的項鏈,陳森愣了愣,還是把盒子塞回了約翰的手上,說:「約翰船長,你這些東西我不能接受,畢竟,這些都是你們的血汗錢,而且這次你犧牲了這麼多的兄弟,他們的身後事,你總要好好的打點一下......」

  約翰哈哈一笑,重新把盒子拋給了陳森,道:「兄弟,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怕跟你說,就算是沒有遇到空賊,你們下船的時候我也已經準備好要把這些東西送給你了,所以你千萬不要客氣,就收下吧。」

  陳森搖搖頭,還想要拒絕。

  但是約翰卻擺擺手,接著說道:「其實,從你們上了我的飛船開始,我就知道你們絕對不會是什麼平常人,特別是另外一位兄弟用來做船費的項鏈,這可是絕品,一般的貴族家根本就用不上這種東西。所以我可以肯定,你們一定不是普通人,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你們需要逃亡,但是我相信你們總有重新回去諾拉帝國的一天,到了那個時候我如果還在跑船的話,就麻煩你們多照顧一下了。至於這一盒子東西就當做是我的投資,而且,我相信你們也很需要,不是嗎?」

  陳森愣了楞,他看了看眼前的約翰,心裡不禁有幾分感歎,看來自己因為受傷的關係,智商絕對是變低了,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應該老早就看的出來了。

  畢竟,像約翰船長這種人,能夠在雲海混跡這麼多年,早就是成了精的人物,可以說,他們只要能夠賺錢,基本上是什麼事情都做過了,而且,像這種送錢的勾當,他們也應該做了不少。

  畢竟,在整個西部雲海這麼多的帝都之中,難免總有一些失勢的貴族,或者需要逃亡的要人之類的人物,像這些人物,在逃亡的時候心裡難免都會有幾分慌張,為了逃命也不大可能的帶上多少金銀珠寶,這個時候,如果有人給他一點錢,哪怕只是夠他旅途之上的花費的話,他恐怕都會銘記一輩子,如果他將來一朝得勢的話,無論從什麼意義上來說,都不會忘記當初幫助自己的那個人。

  這個道理,就和陳森前世看過的那個「奇貨可居」的典故一般,像這種「投資」雖然並不是每一次都會有收益,但是偶爾有一次成功的話,恐怕這一輩子的吃穿都不愁了。

  想到這裡,陳森不禁對這個約翰船長隱隱的生出了幾分佩服,更何況,自己身上卻是是一分錢都沒有,所以他也不客氣,把那個盒子塞進了儲物戒指裡面。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他才問:「好了,約翰船長,我們接下來要著的事情是什麼?」

  約翰指了指陳森的身後,道:「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只有兩樣,第一,就是把船上的這些屍體和血跡都清理乾淨,從飛船上面拋下去,第二,就是修好飛船,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要不然的話,我們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陳森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些操帆手正在把殘缺的屍首擊中在一切,而愛麗絲則捂著嘴巴站在一邊,要上去幫忙也不是,不上去幫忙也不是。

  陳森皺了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約翰歎了口氣,說:「兄弟,看來你真的是第一次上雲海,那麼,你聽說過星獸類這種東西嗎?」

  陳森一愣,心裡咯噔的跳了幾下,星獸類這種東西他確實知道。

  早在他還在學習魔法的時候,戴維法師就曾經隱約的跟他講述過星獸類這種生物。

  據說,這是一種變異的魔獸,但是這些星獸類和普通的魔獸比起來可是有著巨大的不同。

  首先,就是體型,據說最小的星獸類,體型都是巨大無比的,任何一頭星獸只要願意的話,隨便動一下腦袋,就可以把一艘軍用的飛船給撞得粉碎。

  第二,就是翅膀,雖然星獸類的種類無比的繁多,但是不管是哪一種,它們都擁有翅膀,有的翅膀多,有的翅膀少,但是卻都可以保證自己能夠在雲海安逸的飛行,同時,這些翅膀又是他們等級的象徵,擁有越多翅膀的星獸類,它們的能力就往往的越強。

  第三,這些星獸類居住的地方據說是在雲海的底部,那深不見底的地方,據說那底下就是星獸的巢穴,如果有人意外闖入的話,恐怕不用一分鐘就連骨頭都沒辦法剩下。

  最後,就是這些星獸類的凶殘,無論是哪一種星獸類,都嗜殺成性,陳森隱約的記得,在看《大陸通史》的時候,裡面就曾經記錄了幾起遠征的船隊在星獸類的襲擊下全軍覆沒的事情。

  可以這麼說,除了天候和空賊之外,星獸類絕對是飛船航行之時最大的麻煩。

  一看陳森的臉色,約翰就知道陳森應該聽說過這種東西,他皺著眉頭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對星獸類瞭解多少,但是我卻可以告訴你,我自己這麼多年總結出的兩點。」

  「第一,」約翰輕輕的說,「星獸類也有作息時間,在夜晚的雲海,你是不可能見到星獸類的,這也算是我們的運氣;第二,星獸類有自己的『領地』,一般不同種類的星獸,說擁有的『領地』也不同,而在雲海航行的時候,有經驗的操帆手就會選擇兩種星獸的『領地』的交界處來行走,因為那樣往往是最安全的。」

  「但是,這一切卻又都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如果在星獸類的『領地』之外,有血腥味傳出的話,那麼恐怕四面八方的星獸都會不顧一切的衝過來,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是你我,就算船上有一個強大的魔法師,我們恐怕都難逃厄運。」

  陳森聽得直皺眉,想不到星獸還有這種習性,但是他還是點頭道:「那麼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什麼?」

  約翰咬咬牙,道:「拋下去,那所有的屍體從船上拋下去,然後洗乾淨甲板,修好船身之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樣的話我們或許還能夠安全到達羅德島,要不然的話,我們這次可就真的死定了。」

  「可是那些屍體......」

  「沒有可是!」約翰一臉的悲涼,「我們每個人都清楚,如果有人死在了雲海之上的話,那位他的結果就一定是屍骨無存,如果不這樣做的話,那麼結果就是船毀人亡,這一點,我們每個人都清楚無比。」

  ......

  甲板上的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雖然那幾箱軍備已經全部送回了貨艙,但是滿臉悲涼的操帆手,還在把大塊的屍體集中到了一起,甲板之上不斷的散發著濃厚的血腥味,令人不自覺的皺著眉頭。

  愛麗絲已經看不下去了,她捂著嘴巴走進了船艙開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說安慰那些驚嚇過度的乘客,要知道那些乘客,在經歷了剛才的空賊團侵襲之後,不管哪一個都一副精神恍惚的樣子,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見到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對於自己的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

  愛麗絲對他們的安慰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效果,每當她走近誰的時候,那個人就只會抱著腦袋發抖,一副害怕的樣子。

  陳森遠遠的看著搖了搖頭,這些人,恐怕這輩子都會被這個噩夢所纏繞了,更可悲的是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精神療法,他們這些人只能算是沒救了。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圓月已經掛在了天空,但是甲板上的屍體卻大部分都沒有被處理好,比如說一些被武器釘在了甲板上的屍體,操帆手就只能用其他武器把它給挖出來,那種場面實在是讓人沒辦法不噁心。

  又看了片刻,陳森實在是受不了,他搖搖頭,問:「約翰船長,如果按照這個速度的話,我們什麼時候能夠把這些屍體處理好?」

  約翰船長一陣苦笑,說:「我也不知道,畢竟這裡死的人,已經超過了一百個,這些屍體和血跡要清理乾淨的話,我也不知道會花了多少時間,或許直到了天亮都沒辦法解決吧,那麼到了那個時候的話......」

  說到這裡,約翰沒有再說下去,但是那裡面的意思卻很明顯,如果天亮都沒處理好這些事情,這艘飛船的人就只能等著做星獸類的早點了。

  在心裡歎了口氣,陳森道:「算了,約翰船長,你還是叫其他人去修理船身吧,這處理屍體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約翰疑惑的看了陳森一眼,但是陳森畢竟是在水神的手下救了他的命他的人,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打了手勢,示意那些操帆手推到了一邊。

  陳森搖搖頭,苦笑了一聲,然後輕輕的一探手,只見他的左手之上閃過一陣光芒,一本魔導書出現在了手上,然後他輕輕的在上面一按,一條火龍才魔導書裡面噴了出來,不到片刻就吧地面上的屍體燒成了灰燼,就連那些血跡都已經被烘乾,陳森又換了一本魔導書微微的一點,刮出了一陣風把那些灰燼給吹散,然後他才拍了拍手,對著目瞪口呆的約翰船長道:「這樣,是不是就可以了?」

  約翰船長一臉的震驚,過了片刻,他才搖搖頭,躬身道:「原來是魔法師大人,怪不得大人能夠在那個水神的手底下把我們給救出來,不知道您是......」

  陳森看了看一臉恭敬的約翰,還有那些已經完全傻掉的操帆手,心中清楚,有些事情是必須解釋的,當下他也不再隱瞞,而是低聲說道:「我...就是陳森...那個傳說中,和紅衣教士伊曼同歸於盡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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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8-19 10:2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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