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際論壇 - 小說天地 - [奇幻] 路油-『魔法禁書』(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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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奇幻] 路油-『魔法禁書』(全文完) 上一主題 | 下一主題
  leoo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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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040.三件禮物

  陳森眼裡精光一閃,不過他快速的垂下了眼睛,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驚訝。

  但是貝根卻彷彿沒有察覺到的一般,他接著說:「當然,作為一個小商人,我對於這種結果是很滿意的,因為這樣的話,我就一點也不用擔心坦西家會不會有事沒事找個藉口來跟我算賬了。」

  說到這裡貝根搖搖頭,說:「算了,不說這個,我今晚請你來這裡並不是要和你談這些的。」

  陳森點點頭,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摸了摸鼻子說:「這裡確實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我看看,靜音結界最少就有三個吧,再加上防禦結界和固化結界,天下間能夠偷聽這裡談話的人恐怕也並不多了。」

  「不多,但是並不代表沒有,」貝根搖搖頭,「還好我們談話的內容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在裡面,不是嗎?」

  說完,貝根伸出手,在桌子的上面敲了幾下,以陳森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這是一種傳音魔法陣,應該是給樓下的僕人什麼暗號了吧。

  果然,過不了多久,一個白女的侍女就從樓下走了上來,她手上端著一個圓形的盤子,上面放著三個古樸的木盒,她把那個盤子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後不用別人吩咐,就快速的退了下去。

  直到那個侍女的身影在階梯裡面完全消失,貝根的眼神才從帝都遠處的風景收了回來,他看著桌面上的盒子,問:「親愛的陳森,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我到底是拿這幾個盒子來幹什麼嗎?」

  陳森笑了笑,說:「不好奇,既然你已經拿出來了,那麼就一定會讓它出現在我眼前,早晚要都能弄清楚的東西,我又何必去疑惑?」

  「那倒也是,」貝根苦笑,「這些東西都拿出來了,自然要給你看,你要是會好奇的話,也還真是怪事。」

  說著,貝根輕輕的抽出了圓盤上面的第一個木盒,輕輕的打開,然後他從裡面拿出了一本古樸的書遞到了陳森的面前,說:「尊敬的魔法師閣下,這是我今晚送給你的第一樣禮物。」

  陳森疑惑的伸手接了過來,可是剛拿到手裡,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魔力從手上的書本上面傳了過來。

  原本!居然是原本!

  陳森現在並不是什麼半吊子的魔法師,所以對於原本和偽書的區別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他一摸到這本書可以確認,這絕對是一本原本,而且,似乎還是一本風系的魔導書。

  果然,當場看到了封面的時候,就認出了上面的幾個字《風王結界》,雖然說陳森以前並沒有聽說過真本書,但是他現在卻可以確定,這本書雖然比不上自己的那一本不知所謂的無字天書,但是比起了《冰箭》的話,等級似乎高了一些,甚至和戴維法師的那一本《獵手女王》有得比了。

  可是這樣的一本高級魔導書,這個貝根老闆卻這樣輕易的就拿來送人?要知道有了這本的話,可是能夠讓他一個不入流的小商人,轉眼間就變成了受人尊敬的魔法師啊!

  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陳森雖然心裡知道有了這本書,自己的實力就會馬上發生質的飛躍,可是要是真的接受了這本書,代價恐怕是不小啊,更何況,就算自己真的是一個出名的魔法師,但是值得人家用這麼大的好處來收買嗎?

  所以陳森唯有壓抑住心裡的慾望,輕輕的把魔導書放回了桌面上,說:「貝根閣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貝根笑了笑,「這只是今晚作為見面禮的一點小禮物而已。」

  陳森不說話,他盯著貝根,所謂的小禮物就是一本魔導書,那麼大的禮物會是什麼?

  不過貝根並沒有太過在意陳森的眼神,而是從桌上拿起了第二個盒子,這一次,他從裡面輕輕的拿出一個戒指放在了桌子上面。

  這是一枚很精緻的戒指,讓人看不出到底是什麼質地的,不過上面的花紋卻極其精美,讓人能夠看出,這絕對應該是出自大師的手筆。

  陳森看著這枚戒指突然笑了:「貝根閣下,難道你有一個妹妹或者女兒嗎?你送我這枚戒指是想要幫他們求婚嗎?」

  「你真是會開玩笑,想不到以古板聞名的魔法師也會有一個這麼有幽默感的,」貝根苦笑,「這個東西我看來還是解釋一下好,這是傳說空域流出的東西,據說是使用某種唯有傳說空域才有的物質鑄造而成的,是一種天生的儲物戒指,不過這種戒指是唯有魔法師才能夠使用的,所以我上次雖然因為好奇買了這個東西,但是卻一直沒用過,這次難得有機會,就一起送給你了吧。」

  陳森疑惑的那那個戒指拿了起來,感覺上這個東西和普通的戒指沒什麼兩樣,可是當他緩緩的注入魔力的時候卻發現,在戒指裡面似乎有一個極其巨大的空間,應該是用來存儲東西的。

  這個就是前世的時候看小說經常看到的儲物戒指了嗎?

  貝根看到陳森的樣子,解釋道:「這個戒指據說只能一個人使用,注入魔力之後,其他人是沒辦法從裡面拿出東西的。」

  陳森點點頭,說實話,他倒是覺得這個東西確實是很有趣,甚至這個東西和那本《風王結界》的價值現在在他的眼裡基本上是等同的,不過他還是把戒指又放回了桌面上,不置不否的點點頭說:「確實是一個有趣的東西。」

  貝根看到陳森的表情,臉上浮現出幾抹無奈,不過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把最後的一個盒子輕輕的拿了起來,這個盒子大概有一米長,看不出裡面裝的應該是什麼,但是正是這一點才引起了陳森的興趣。

  只見貝根緩緩的打開了盒子,然後在裡面掏出了一柄劍鞘!

  陳森盯著那個劍鞘楞了楞,整個人彷彿呆住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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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041.魔武傳說

  不過貝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陳森的表情,他輕輕的把劍鞘握在了手裡轉了幾圈,用低沉的聲音解釋道:「這個東西也是從傳說空域流出的,據說是魔武的劍鞘,而且,如果沒有這個東西的話,魔武就完全沒有作用,親愛的魔法師閣下,你,知道嗎?」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貝根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樣射到了陳森的身上,不過陳森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只是盯著那劍鞘,默默的出神。

  那劍鞘,應該有一米長,似乎是用一種銀色的金屬鑄造而成的,上面的花紋精美無比,但是似乎又隱隱約約的布成了一個魔法陣。陳森看了好半天才看明白,如果這個魔法陣有用的話,那麼它的作用應該是封印。至於是要封印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同時,這劍鞘還給了陳森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似乎...這就是自己那柄黑劍的劍鞘。

  那黑劍,自從被偷襲的那晚從那些「暗軍」的手上奪了回來之後,雖然說並不是一直在陳森的手裡,可是他卻經常看到它,可以說得上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更何況,現在那柄黑劍就掛在了自己的腰間......

  陳森下意識看了看腰間的黑劍,只見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特殊的黑劍,此刻似乎開始微微的晃動了起來。

  陳森心裡驚訝到了極點,這個一直古古怪怪的布利斯托.貝根,為什麼只是隨便拿出一樣東西都能夠讓自己震撼一番?

  他抬起頭看著對面的貝根,心中一動,突然一伸手,把自己腰間掛著的黑劍一拔,就甩在了桌子上面。

  貝根似乎想不到陳森的行事如此出乎意料,不過他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看到了陳森的這個動作,當下他也輕輕的一揮手,正好把劍鞘甩到了黑劍的旁邊。

  貝根露出的這手功夫令得陳森皺了皺眉頭,他之前一直都沒有看出來,這個貝根居然還是一個武者,而且他這種對力道的控制,說明了他在武道上的造詣並不低。

  陳森的左手慢慢的垂到了桌子下面,手上的魔法刻痕開始發出了一種淡淡的光芒,他是一個聰明的人,但是他又很有自知之明,自己雖然這輩子從小就研究魔法學習武技,但是他還沒有那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想法,也不認為憑自己的本事如果有人偷襲自己的話,自己一定可以阻擋,所以當貝根露出了那手功夫之後,他就提起了戒心。不管什麼時候,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不過,貝根卻彷彿不知道陳森的動作一般,他伸出手在桌面上輕輕的一拍,黑劍和劍鞘同時跳了起來,在半空中的時候好巧不巧的黑劍就「咔——」的一下落到了劍鞘裡面。

  只見黑白兩色的光芒同時從黑劍身上迸發出來,一直都很普通的黑劍,在回到了劍鞘的那一刻,裡面似乎湧出了大股的魔力波動,那種魔力波動雖然比不上真正的魔導書,但是卻絕對在魔法偽書之上。

  難道這才是這柄黑劍真正的力量嗎?

  陳森的心裡疑惑到了極點,他看向著貝根,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但是貝根卻依然沒有感覺到陳森的殺氣,或者說感覺到了,但是他卻根本就不在意,他站了起來,在半空中一抓,把那柄黑劍連同劍鞘給抓了下來,緩緩的放到了桌子上,似乎自言自語道:「魔武『七夜』,想不到居然真的出現在了諾拉帝國,這也是神的意識嗎?」

  說完這句話,他才轉身面向了陳森,淡淡笑著說:「親愛的魔法師閣下,你知道什麼是魔武嗎?」

  陳森摸了摸鼻子,苦笑著搖了搖頭。

  「第一把魔武,就是在幾百年前一個武者鑄造出來的,那個武者發現,在真正的魔法師面前,武者的個體力量再強,但是卻一定有一個極限,面對幾乎擁有不屬於人類的力量的魔法師,武者往往是只有死路一條的。但是那個武者並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所以他尋訪了整片雲海大陸之後,終於從一本古籍上面發現了一個普通人能夠對付魔法師的方法,」貝根淡淡笑道:「這個方法,就是鑄造魔武,通過把魔導書封印到一種特殊的金屬之內的方法,製造出可以媲美於魔法師魔法的武器,那樣的話在面對魔法師的時候,武者就不會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只可惜現在那個方法已經失傳了,雖然這個大陸上的魔武為數不少,可是基本上都集中在了傳說空域,這把『七夜』能夠出現在西部雲海,只能算得上是難得可貴,陳森殿下,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傳說空域嗎?陳森搖搖頭,暫時把自己對那個地方的興趣壓了下去,畢竟在帝都還有著一堆事情等著自己做呢,當然,等有空的時候去那個地方看看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比如說那個烏托邦,不就是整個大陸的人都希望去的地方嗎?

  不過,這個貝根知道的事情還真是多啊!雖然陳森並不介意有人多向自己解釋一下這個世界的事情,但是面對這個稀奇古怪的所謂小商人,他心裡的還是充滿了一個懷疑,因為貝根不管是風度氣質,還是處事為人,一點都不看出是一個商人的樣子,反而更像是一個貴族,或者說政客,因為只有這兩種人才會做一些看起來根本就沒有任何回報的事情。

  想到這裡,陳森微微的一笑,說:「貝根閣下,想不到你懂的東西還真是多啊!你不去做一個學者,而是在這裡做一個商人,還真是一種浪費。」

  貝根點點頭說:「確實浪費,不過比起有的人放棄了貴族的身份,做一個不知所謂的魔法師來說,是不是好了一點呢?你怎麼認為呢,貝爾家的...亞歷克斯少爺?」

  話音剛落,陳森的眼神一陣收縮,他想不都不想左手猛的揮了出去,只見整個露台上面瞬間出面了無數的冰箭,同時,一條巨大的火龍彷彿從九天之上飛下來一般,猛的向著貝根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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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042.早有準備

要知道,對於現在的陳森來說,貝爾家的亞歷克斯少爺這個身份可以說是秘密一個,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時間,他基本上可以肯定,整個帝都除了丹尼爾斯和自己的父母之外應該沒有人能夠認出自己了,就連自己那個妖孽一樣的蜜爾娜老師,還有那個受人尊敬的戴維法師也不一定能夠認出自己來,因為這六年的時間來,自己的改變實在是太大了。

  可是現在,自己的身份的卻被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一語道破,這一點怎麼能叫陳森不驚訝?多年的叢林生活已經使他認清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無論什麼時候想要好好的活下去的話,那就一定要把危險在第一時間扼殺掉,現在的貝根對於陳森來說,無疑就是一個危險中的危險。

  只見,那有如九天之上降下來的火龍以一種鋪天蓋地的威勢向著貝根撲了過去,火焰組成的獠牙似乎隨時都可以把貝根的喉嚨給咬斷。

  但是,好一個貝根,只見他嘴角掛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頭上的銀發隨風飄舞著,然後,就在火龍要撲到他身上的那一瞬間,他的右手猛的一揮,高速的動作帶起了一陣氣流,就像是猛的颳起了一陣烈風一般。

  從貝根手上吹出的風向著猙獰的火龍撲了過去,只見兩者在相碰的那一刻,猛的爆出了一種強烈的光亮,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衝擊以那個點為中心向著兩邊吹了過來。

  露台上的一切似乎隨時都會被這種衝擊給破壞,可是這個時候,以露台上的雕像為中心猛的迸發出一種柔和的光芒,爆炸而形成的氣流遇到了這種光芒就慢慢的淡了下去,到了最後不管是魔法元素還是劇烈氣流,都全部在空氣中煙消雲散,如果不是半空中還懸著無數的冰箭的話,恐怕任何人都會認為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陳森忍不住皺了皺眉,說:「這上面的魔法陣連內部的魔法攻擊也可以防禦住嗎?」

  貝根點點頭,站在冰箭之中的他似乎一點都不害怕,他隨手整理了一下因為剛才的衝擊而變得混亂的頭髮,輕聲說:「可以的,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這個露台不知道應該毀壞掉多少次,你要知道,在坦西家族勢力鼎盛的時期,每一代的族長可是都在這個露台上面觀看鬥獸場的節目的,你想想看,當他們觀看節目的時候,政敵、仇人會不會選這個時間出手?」

  陳森輕笑了一聲,說:「就像我這樣嗎?」

  貝根似乎聽不出陳森話裡的諷刺之意,他點點頭,說:「就是像你這樣。」

  陳森突然「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這個貝根,難道此刻就想把自己的身份自比為諾拉帝國的豪門望族了嗎?還是說,他真的打心裡就認為,他自己的身份甚至比坦西更高嗎?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卻是他為什麼還能夠這麼從容,難道自己的實力在他的眼裡那麼的不值一提嗎?

  陳森皺了皺眉,不再說話,左手的指尖以一種不可察覺的動作輕輕的動了一下,只見瞬間漫天的冰箭像發了狂一般的向著貝根所在的地方射了過去,只見放眼可以見的地方,全部都是白花花的一片冰凌,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恐怖不是粉身碎骨就是變成冰雕了吧。

  可是,陳森卻可以察覺到,貝根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傷害,這種大面積的冰箭,幾乎可以對付千軍萬馬的大招,卻似乎對他一點用也沒有。

  過了片刻,冰箭的豪雨已經停止了,空氣中瀰漫著魔法元素全部在那陣光芒之下一點點的消失,貝根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空氣之中,只見這一次,他的身上甚至連一點灰塵都沒有沾上,就好像是剛才被攻擊的目標並不是他一樣。

  陳森想了想,突然忍不住苦笑了起來,這個貝根,應該是早就準備要點出自己的身份了,他也猜出如果點出自己的身份的話,自己一定不會放過他,所以他才特定選了這樣的一個見面地點。

什麼隱秘、安全,全部都是唬人的,這個地方真正的作用恐怕就是讓魔法師的魔法失去作用,這樣的話,他才不會被自己瞬間解決,也唯有這樣他才有機會在點出了自己身份的情況下和自己說幾句話吧。

  想通了這一點,陳森高漲的氣勢漸漸的淡了下來,左手上的魔法刻痕也恢復了正常,他就好像剛才根本沒有出過手似的,又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了下去,冷冷的看著貝根。

  好吧,你很精明,選了這個我暫時拿你無可奈何的地點,但是你接下來要說的話如果不能令我滿意的話,那麼對不起,除非你一輩子都躲在這上面,要不然的話,我堂堂一個魔法師還會怕你一個武者嗎?

  「坐吧,」陳森笑了笑,「你既然點出了我的身份,我也就沒必要隱瞞,我亞歷克斯少爺這個身份又不是見不得人。」

  貝根看了陳森一眼,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坐了下去,說:「想不到你的魔法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境界,剛才在樓下的時候我還小看了你,現在才知道,要是不是這些魔法陣的話,我剛才就已經灰飛煙滅了吧?」

  陳森抬起頭,看了一眼貝根有如星海般深邃的眼神,突然嘆了口氣說:「你什麼時候猜到我的身份的?」

  貝根笑了笑,說:「我開始的時候也是無法確定你的身份的,不過你這個人太囂張,太大意,居然把從『暗軍』手上得到的魔武七夜隨身佩戴,雖然一般人並不能從這上面認出你的身份,但是我卻清楚,七夜的主人在六年前半路襲擊亞歷克斯少爺失敗之後,那柄魔武就落在了貝爾家手裡。只是,這麼多年以後卻都沒有人看到過這柄魔武,那麼很自然,我就可以猜測出,魔武應該是在已經失蹤六年的亞歷克斯少爺手裡。但是好巧不巧的,我正好認得這柄魔武,從在宴會廳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一下子確定了你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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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043.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邀請函

  恐怕並不是這樣吧?

  陳森在心裡冷笑了一聲,憑著一柄魔武就可以斷定人的身份,這個貝根真的以為這麼說自己就會相信嗎?

  更何況,現在他拿出來的這三樣東西恐怕是早就準備好的了,旁的不說,單單是這柄叫做「七夜」的魔武的劍鞘會在這裡,就絕對不是偶然。

  不過既然他用了這樣一個似是而非的藉口,那麼他肯定就不會說出真正的原因,自己其實現在也沒必要去弄清楚這個原因,反而是他的目的更加重要。

  想到這裡,陳森淡淡的一笑,說:「好了,你既然這麼說,我也就這麼聽著,反正應該我知道的事情我早晚會知道,你還是說說你的目的吧?如果只是要送給我這三樣禮物的話,你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吧?」

  貝根看了陳森一眼,點頭說:「這三樣禮物確實是送給你的,不過卻並不是我,而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禮物,我找到你的目的只是來送上另外一個世界的邀請函。」

  另外一個世界?什麼另外一個世界?

  陳森有點疑惑的看著貝根,沒有說話。

  貝根自然是看出了陳森的表情,他緩緩的站了起來,望著夜空,比了一個環抱的姿勢,然後面對著北方說:「亞歷克斯少爺,你認為,這片雲海大陸是什麼樣的一個世界?」

  什麼樣的世界?陳森雖然不明白貝根為什麼突然神經兮兮的問出這個問題,但是他還是考慮了一下答道:「應該算是一個相對和平的世界吧,至少神聖教廷在雲海大陸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無論是哪個帝國,當皇權遇到神權的時候,總是必須退避三舍,我想再過幾百年幾千年或許更長久的時間,總有一天神權會替代皇權的吧。」

  「神權嗎?」貝根哼了一聲,有點不屑的看著陳森,說:「如果你真的打心底認為,神權總有一天會凌駕於一切之上的話,那麼這份邀請函,你不要也罷。」

  「可是,如果我告訴你,那些神棍,包括在烏托邦高高在上的教皇大人,他們其實狗屁都不是,只是一群會混吃等死的廢物的話,你有什麼想法?」

  什麼想法?

  陳森心裡苦笑,難道要我告訴你,所謂的神權真的是狗屁,等到有一天,所謂的宗教身上那層神秘的面紗被剝下來的時候,人類才能夠真正得得到解放嗎?

  這些話,陳森當然不能說。

  他倒不是擔心這些話有點過去驚世駭俗,而是,這話要是說了沒別人聽到還好,如果給人聽了去,別說自己是亞歷克斯少爺,恐怕就算是亞歷克斯王子也沒有用的,瀆神的這個罪名,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夠承擔得起的。

  所以陳森想了片刻,才說:「這個話題恐怕不是我們能夠議論的吧,北方的那位紅衣教士也不是吃乾飯的,要是你剛才問我的那句話被我洩露出去的話,恐怕不用我動手,聖殿騎士團都會在第一時間踏平你的這個鬥獸場了吧。」

  「聖殿騎士團?」貝根冷笑了一下,「你真的以為聖殿騎士團很厲害嗎?我告訴你,別說是聖殿騎士團,就算是異端審判所,他們在我們的眼裡都是渣,如果我們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讓這諾拉帝國的聖殿騎士團變成一個只有死人的騎士團,你相信嗎?」

  陳森的眼神慢慢的垂了下去,但是心裡卻跳動了起來,因為剛才貝根說話的時候用了一個詞,那就是「我們」,而不是「我」,也就是說,他們是一個組織嗎?還是說是傳說中的邪教?

  陳森開始對現在兩人在交談的事情產生了興趣了,他定了定神,輕輕的一揮手,放了一個冰封的魔法,當然,考慮到凡是魔法就會在這個地方失效的關係,陳森並沒有把魔法丟在這個地方,而是用魔法把可以通到露台的大門給封住了,這樣的話,至少就可以保證接下來要說的話被人偷聽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那麼,親愛的貝根閣下,」陳森看著貝根,「你能夠把剛才話裡的意思,仔細的解釋一下嗎?」

  「哦......」

貝根彷彿不經意間的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突然說:「那麼,亞歷克斯少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在這個諾拉帝國所接受的教育,應該可以算得上是最好的吧。」

  陳森笑了笑,點了點頭。

  貝根接著問:「那麼,你對這個世界到底瞭解多少?」

  這個問題和之前的那個問題差不多,但是陳森卻聽出了裡面的差別,他抬起頭淡淡的說:「應該瞭解的,基本上都瞭解了吧。」

  「應該瞭解的嗎?」貝根臉上浮現了一種神秘的笑意,「那麼,不應該瞭解的呢?比如說大陸為什麼會懸浮在空中,比如說為什麼只有一萬三千八百本魔導書,又比如說,這個世界的黑暗?」

  說到這裡,貝根的手輕輕的在半空中一劃,只見隨著他手指的動作,原本空無一物的空氣之中,竟然慢慢的裂開了一道口子,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空氣的傷疤一樣。

  等到那個口子裂到了大概有半米長的時候,貝根才收回了手指,另外一隻手慢慢的伸到了那個傷疤一樣的地方裡面。

  只見,他的手就好像是融化了一般,一點點的消失在了空氣中,然後卻又一點點浮現出來,等到他的手再次完整的出現在陳森面前的時候,手上已經出現了一張長方形的銀色卡片,而半空中的裂縫,也漸漸的消失了。

  貝根把那張卡片在手上轉了幾圈,然後輕輕的放在了陳森的面前,他臉上帶著一股神秘的笑意,邊笑邊說:「如果,你想要瞭解這個世界還有這個世界裡面的另一個世界的話,那麼,就請接受這張邀請函吧?」

  陳森猶豫了片刻,顫抖著手慢慢的把這張紙牌從桌面上抽了起來,在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已經背叛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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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044.接受

  卡片很輕,讓人沒辦法認出這到底是什麼材質製作而成的,而且,在卡片的正面卻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就好像只是一張沒有寫任何字的紙一樣。

  這種突兀感,讓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原本陳森還以為上面會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是現在出現了這個出乎意料之外的東西,倒是讓他小小的吃了一驚。

  貝根含笑的點了點頭,比了一個手勢,說:「你何不看看背面?」

  陳森疑惑的看了貝根一眼,但是還是把卡片翻到了背面,只見卡片的背面用黑色的線條畫上了一副頗為複雜的圖片,但是這副圖片陳森看了片刻就知道是什麼了,這是地圖,是雲海大陸的地圖。因為學過歷史的關係,所以陳森對於這幅地圖還是相當熟悉的,只是想不到有人能夠把那麼大幅的地圖精細的畫在了這麼小的一張卡片上面而已。

  而且,不僅僅如此,卡片上面除了地圖之外還有一些線條,這些線條或許這個世界上的人並不清楚,但是陳森卻認識,這應該是經緯線!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弄出的這個東西,但是這是經緯線的這一點卻絕對沒有錯。

  這些經緯線當然沒有前世的經緯線佈局那麼合理,但是在這張小小的卡片上面,它卻隱隱的把世界的地圖分成了五個部分,隱隱的代表著雲海大陸的五個空域。

  而在雲海大陸的中心,傳說空域的中部那個代表烏托邦的地方,卡片上面卻標了一個小小的十字架,然後在卡片的左下角還有一個圓形的空白。

  陳森仔細的研究了片刻,發現這陣銀色的卡片除了後面的地圖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他忍不住皺了皺眉,又把那張卡片拋到了桌面上,說:「這張不知所謂的東西,就算所謂的另一個世界的邀請函?」

  貝根笑了一下,顯然他對於陳森的這個疑問並不介意,這一次,只見他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片刻,然後才摸出了一張同樣的卡片,在指尖轉了幾圈,才說:「知道嗎?就是這種卡片,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爭奪它而頭破血流呢。」說到這裡,他有意無意的把手裡那張卡片的正面轉到了陳森的面前,只見上面繪著一道淺淺的彩虹,但是這抹彩虹卻異常的詭秘,雖然看起來只有小小的一點,但是卻彷彿又佔據了卡片的整個畫面一般。

  貝根指著自己手裡的那張卡說:「我的這張卡片,叫做節制,你知道這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嗎?」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彷彿並不期待陳森的答話,而是接著說:「所謂的彩虹,以前人們認為它是連接天與地的橋樑,彩虹也就被認為是神和人的中介者,它負責將人的祈求、幸福、悲哀、怨怒、祝福傳遞給神;同時,它亦將神的旨意傳遞給人,被認為是神音的傳遞者。這種傳遞,就被叫做節制。」

  「而我手中的這張節制卻只代表了一個意思,那就是說,唯有我才有資格發送這一張你覺得不知所謂的邀請函,也唯有我認為最有資格走進另外一個世界的人,才能夠得到這樣的一張邀請函,這樣的話,難道不值得你榮幸嗎?」

  陳森愣了愣,這個時候他倒是開始明白所謂的另外一個世界是什麼意思了,如果他沒有理解錯的話,另外一個世界應該指的是暗世界,打個比方來說,如果前世的美國是明世界的話,那麼黑手黨就是暗世界。

  說白了,估計這個所謂的另外一個世界,就是黑社會而已,也就是說,這張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東西,也就是黑社會老大邀請你入幫的帖子而已。

  想到這裡陳森不禁有點哭笑不得起來,雖然說,這所謂的另外一個世界可能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但是,自己這輩子再怎麼說也是帝國貴族吧?應該是屬於怎麼說都和黑社會沾不上邊的人物吧,可是人家現在卻擺明了來邀請自己,這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嘛?

  陳森只有苦笑,他摸著鼻子說:「你別告訴我,你在這裡開這個鬥獸場的原因就是為了等著給我發邀請函吧?」

  貝根搖搖頭,說:「當然不是,你的事情只是順手辦的而已,至於我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現在是不能告訴你的,不過如果有一天你成了我們的人的話,那麼肯定可以知道一切的。」

  「那麼現在,你,願意接受這張卡片嗎?」貝根認真的看著陳森,眼神無比的莊重。

  黑社會?另外一個世界?雖然說自己並不是太喜歡這個名號,不過看起來似乎還挺好玩的,關鍵是他們似乎擁有了能和神聖教廷叫板的能力,如果可能的話,對於自己接下來在帝都的行動應該會有幫助,畢竟按照自己的推測的話,這次要找出帝都殺人事件的真相,恐怕是八成得和神聖教廷起衝突的了。

  想到了這一點,陳森點點頭,輕輕的把那張卡片給抽了上來,在手裡玩弄起來。

  貝根的眼裡閃過了一絲笑意,他輕輕的說:「那麼我現在是否就可以認為,亞歷克斯少爺你已經接受了我們的邀請呢?」

  陳森轉了轉卡片,淡淡的說:「記著了,我叫陳森,不叫亞歷克斯。」

  「陳森嗎?確實是一個好名字,」貝根輕輕笑道,「真希望有一天,能夠見到你的卡片上面多了一幅畫,至於會是什麼我們就好好的期待一下吧,不過,作為一個介紹者我想我還是要給你一個建議,這張卡片如果可能的話還是儘量不要被人看到為好,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想著這張卡片,已經快要想瘋了...至於,桌面上的三樣禮物也請你收下去,畢竟我也不希望我好不容易看上的人,卻在諾拉帝國現在這場無聊的遊戲裡面變成了一個多餘的犧牲品。」

  多餘的犧牲品嗎?陳森摸了摸鼻子,心裡苦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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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045.高級魔導書

  月光之下,桌面上的三樣禮物不斷的閃爍著光輝,在貝根的注視之下,陳森知道自己現在是不能拒絕了,何況他本身也不想拒絕,因為這些東西是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的東西,現在人家把這些東西送到了你的眼前,而且還是完全免費,如果不要的話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緩緩的伸出手,陳森先把那本魔導書拿到了手裡,然後在左手上面慢慢的攤開,只見這本魔導書瞬間化作了水的形狀一點點的融入了陳森的左手裡面。

  陳森只覺得意識空間似乎受到了什麼衝擊猛的擴大了幾倍,原本聚集在無字天書附近的魔力緩緩的流淌到了《風王結界》的周圍,使得陳森的魔力異常的強大起來。

  果然,這本書比《冰箭》更加高級啊,陳森在心裡感嘆了一聲,有了這本魔導書之後,恐怕自己的實力會大漲吧?只可惜這本書不是在六年前得到,要不然的話...如果有六年的時間給自己話...

  暗暗的可惜了一下,陳森睜開了眼睛,把那個儲物戒指拿了起來,戴到了手上,接著又拿起了那柄魔武七夜試探性的塞進了儲物戒指裡面。

  只見戒指的上面傳來了一陣微弱的魔法波動,然後七夜就被吸進了戒指裡面。

  這個東西,還真是相當的有趣,看來以後自己再也不用為了東西太多而發愁了,陳森想了片刻,又把手裡的那張卡片塞進了儲物戒指裡面。

  貝根一直默默的注視著陳森的動作,直到他把卡片也塞了進去之後,他才低低的說:「陳森,你對這些禮物還滿意吧?」

  陳森笑道:「當然滿意,不過,這些禮物可是相當的貴重啊。」

  「貴重嗎?」貝根眼裡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接著他低低的說,「但是比起了那張卡片,這些東西可是分文不值啊,比起你這個人,它們更加什麼都不是,所以今晚我最後想要給你一點建議。」

  陳森點點頭,說:「貝根閣下請說吧,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和現在帝都的局勢有關吧?」

  貝根微笑:「你自己清楚就好,現在帝都的局勢,根本是一潭死水,雖然在我的眼裡這或許只是一場不入流的小遊戲,但是對於你來說,卻無異於狂風暴雨,我知道如果勸你不要介入的話那是肯定沒用的,所以我只能給你一個建議,那就是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把亞歷克斯這個身份擺在檯面上,因為這對於你一點好處都沒有。而且,如果發現事情不可為之的話,就不要勉強,畢竟有一些東西,可是現在的你無法抗衡的。」

  陳森嘆了一口氣,他早就已經開始察覺到帝都的事件裡面牽扯的東西很多,但是現在聽貝根的話,似乎已經多到憑自己根本就沒辦法對抗的地步。

  雖然貝根的這種說法陳森心裡還是有幾分懷疑的,但是他卻又清楚,如果之前這個人說的話都是真的話,那麼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必要騙自己,因為目前他最希望的,恐怕就是自己一點事情也沒有吧?也不知道他的這種心態,能不能好好的利用一番?

  陳森在心裡苦笑了一下,抬起頭看著眼前無比廣闊的星空,還有星空下繁華無比的帝都,但是誰又知道在這種虛偽的繁華之下,早就已經是暗潮洶湧了。

  陳森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閣下,謝謝你的提醒,我一定會記住你的話的......不過,我還是有一個疑問,你從一開始故意做了那麼多的安排把我引到了這裡,又把這些東西送到了我的面前,這究竟是為什麼?我自問像我這樣的一個人,並沒有值得你付出這麼大代價拉攏的價值,但是,閣下你卻對我如此的重視,這一點實在是讓我不明白,我亞歷克斯,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如此的青睞?」

  「亞歷克斯,」貝根輕輕的一笑,「任何時候都不要看輕任何人,包括你自己,我既然選擇了你,那麼你就一定會有你的價值,就算現在沒有,我想將來也一定會有的,這一點,我想你自己比我更加清楚吧?」

  陳森一愣,抬頭看著貝根有如實質的目光,還有臉上高深莫測的笑意,心裡驚疑不定,難道說,這個貝根真的能夠看出自己是什麼人?

  不過這一點卻又是絕對毫無可能的,眼前的這個人就算是再聰明,他也絕對不可能猜出自己到底是什麼人能夠做出什麼事情。

  想通了這一點,陳森提起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不過這個話題在這種情況下也不適合在討論下去了,當下陳森就岔開了話題,和貝根談起了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來。

  這個貝根,似乎也早就料到了陳森會這樣,他一點也不介意的和陳森閒聊著,從大陸通史到帝都的輝煌,然後再到詩歌藝術,幾乎這個大陸上的事情,似乎他都知道一點。

  關於這方面,陳森對他有點暗暗心服,要知道陳森兩世為人,學識和經驗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更何況自己這輩子少年時期的那幾個老師無一都是牛人,所教導的東西自然也差不到那裡去。

  可是每當自己說起一些這個大陸上很偏僻的學識的時候,這個貝根卻也能夠自如的應答,這一點讓陳森著實佩服。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覺大半夜已經過去了,其中的對話自如不必細表,但是在談話的時候,每當陳森旁敲側擊一些帝都的事情的時候,貝根卻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似乎不想要涉及到帝都的這場風波里面,這一點倒是讓陳森鬱悶了好久。

  要知道他現在雖然有丹尼爾斯騎士的幫忙,可是畢竟還只能算是孤軍奮戰,如果這個號稱能夠把聖殿騎士團變成死人騎士團的傢伙願意幫助自己的話,恐怕自己這次回帝都要辦的事情就有多半能夠辦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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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046.驚襲

  不過陳森這種想法只是放在心裡,並沒有表露出來。

  因為越是交談他越是發現,這個貝根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他隱藏在小商人這個假面背後的身份恐怕是驚人的。

  對於這樣的傢伙不管是從什麼意義上來說,都應該刻意結交,唯有這樣在將來有需要的話,才不會陷入被動的場面,畢竟有些種子是必須要先種下去的,而等到開花結果的那一天到底能夠得到什麼,就沒有人能夠知道了。

  這場刻意安排的會面,在賓主二人都極端滿意的情況下結束了,從露台上把陳森送下來的時候,貝根臉上滿是笑意,他邊走邊說:「陳森閣下,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要記住,在這個鬥獸場你還有一個朋友。」

  陳森點點頭,他不是聽不懂這話裡面的意思,而是有些東西,兩人彼此知道就好了,並沒有必要說出來。

  直到把陳森送出了宴會廳的大門,貝根才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手。

  很快的一個人影就從一個黑暗的角落裡面走了出來,他微微的弓著腰,臉上的神色無比的恭敬,如果陳森現在看到他的話一定可以認出來,他就是那個侍者首領。

  「大人,」侍者首領恭敬的咱在了貝根的身後,「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卡片給他,畢竟,這個陳森,只是一個還不入流的魔法師而已。」

「不入流嗎?」貝根哼了一聲,冷冷的問:「就算是現在諾拉帝國最出名的那個戴維法師,在他的這個年紀能夠達到這個程度嗎?而且,他失蹤的這幾年到底是干什麼了,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諾拉帝國雖然沒什麼人才,但是他的那三個老師卻都可以算得上的西部雲海頂尖的人物,這三個傢伙的學生,會只是一個不入流的魔法師嗎?」

  ......

  陳森通過了走廊走進了鬥獸場的大廳,因為已經是午夜的關係,白天的時候能夠看到的那些不入流的貴族,現在已經全部都不見了,這種空蕩蕩的感覺給人無端端的添了幾分落寞感。

  陳森嘆了一口氣,走到了旋轉樓梯的附近慢慢的走了上去,到了五樓的時候他才站住,微微的揮了揮手,之前被他布下的冰牆在他的揮動下漸漸的消失,直到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消散之後,陳森才快步的走到了房門口,輕輕的敲了兩下。

  聲音迴蕩在走廊裡面,但是卻並沒有人來開門,陳森又感應了一下,發現自己布在房間內的魔法陣並沒有受到任何破壞他才放下了心來,畢竟房間裡面的那個傢伙,在目前來說還是不能讓她有事的。

  又敲了幾下門,依然沒有人來開門,陳森想了想突然苦笑起來,現在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再正常的人現在都已經是在睡眠時間了吧?

  想到這裡,陳森不再敲門,像這種普通的門自然是擋不住一個魔法師,他手上微一用力就把這個門給推開了,只見,房間裡面依然是燈火通明,那張床也鋪的整整齊齊的。

  至於安妮大小姐則斜靠在了床邊,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個女人,困了就上床睡覺啊。

  陳森在心裡苦笑了一下,正想過去把她給抱起來,但是一看到她玲瓏有致的身段,他不禁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一揮手,從指尖吹出了一股旋風。

  那風並不大,但是正好把安妮的身子給拖了起來,然後到了床的位置的時候,卻又緩緩的把安妮放了下去。

  等到了那陣風漸漸的平息了下來,陳森才走過去拉起被子幫安妮蓋了起來,然後輕輕的揮一揮手把房間裡面的魔法燈給拍滅了,而他自己則緩緩的走到了房間的一角,推開了門走到了外面的陽台上面。

  今天晚上和貝根的這次會面,從表面上來說,陳森只是得到了一些東西還有一張不知所謂的邀請函,但是實際上,他得到的卻更多。

  比如說,為什麼原本是屬於坦西家的鬥獸場,會在三年前轉手個一個小商人?這是不是可以解釋說,現在的坦西家,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坦西家了?至於歷克和安妮兩人的說法之間的矛盾,似乎也可以從這次的會面裡面得到答案。

  然後是安妮,這個大小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陳森現在已經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偶然了,那個貝根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那麼他把這整件事情裡面的關鍵之一丟到了自己的手上,為的是什麼?讓自己弄清楚帝都的事情嗎?還是說,只是單純的想讓自己保護安妮?

  又或者是,這只是帝都事件的諸多線索中的一條。

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自己很久之前的一個分析就很可能變成現實了,那樣的話,難道安妮跟自己說的事情都是真的,可是如果是真的,神聖教廷又怎麼會在三年前放過她一條命?

  這諸多的念頭在心裡糾結不清,隱隱約約透漏出來的事情,卻又讓人心裡一陣陣的發寒。

正沉思間,陳森突然聽到從遠處隱隱的傳來了一種破風的聲音,陳森這幾年在綠光森林的生活並不是白費,在這種情況下他馬上就聽出來,這是弓箭的破風之聲,而且從聲音上來聽,單純是力道的話,絕對不會比自己射出去的冰箭弱。

  陳森不敢託大,他猛的把魔武七夜從儲物戒指裡面抽了出來,然後再一揮手,一支冰箭就向著那個方向射了過去,只聽「咔——」的一聲,兩支箭在半空中碰到了一起。

  可是那支偷襲過來的箭威力卻在陳森的想像之上,雖然撞上了冰箭的時候來勢弱了幾分,可是它居然在一瞬間就把陳森的冰箭給撞得粉碎,然後依然向著陳森所在的方向射了過來。

  陳森眼神一陣收縮,手裡的七夜出鞘,猶如一道閃電一般向著那個方向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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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047.驚襲2

  飛速接近的箭正好被七夜砍中,發出「叮——」的一聲輕響,然後就向著下方掉了下去,但是陳森並沒有打算就這樣結束,他手中的七夜快速下挑,把那支箭挑起來在七夜的劍鋒之上轉了幾圈,然後就向著弓箭射來的地方甩了過去,接著很順手的,他又一揮左手甩了幾個風屬性的魔法在上面。

  這種魔法並沒有任何攻擊性,只具備了一種加速的效果,因此那支被甩出去的箭飆射的速度瞬間就快了幾倍,到了最後人的肉眼已經沒辦法看到箭身了,只能夠看到一條拖拽而去的影子。

  這一箭的威力何等的驚人,恐怕隨便射到誰都是非死即傷的結局,就連陳森自己沒有把握能夠完美的接下這一箭,可是這一箭一射到了黑暗之中卻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就好像剛才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陳森皺了皺眉,抬起左手打了一個響指,只見隨著聲音傳了出來,一條突然出現的火龍快速的向著剛才弓箭所來的方向飛了過去,這火龍雖然只是偽書所成,並不具備太大的威力,可是在夜晚的時候用來照明卻是最好不過。

  只見火龍剛飛到那個地方,一個黑色的影子就猛的從黑暗中竄了出來,手裡的長劍猛的劃在了火龍的身上。

  這普普通通的一劍,竟然把盤旋飛舞的火龍給砍成了兩半,接著,那個人影似乎意識到了陳森已經注意到了他,就猛的向著北方躍了過去。

  只見淡淡的星光之下,那道黑色的身影猶如一隻矯健的豹子,在帝都的屋頂上面的竄來竄去,眼見身影就要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陳森「哼」了一聲,左手微微的上揚,這一次,一本虛化的魔導書出現在了他的左手上面,只見他的右手在魔導書之上虛點了幾下,在他周圍的空氣漸漸的變得寒冷了起來,就好像帝都的這一小片區域,隨著陳森的動作已經變成了冰天雪地一樣,終於,一條大概有人的手臂粗細的冰箭出現在了半空之中。

  陳森又猛的一甩手,那支冰箭在半空中盤旋了片刻,然後才「唰——」的一下向著那人遠去的身影飆射了過去。

  這一箭,似乎已經超越了武技和魔法的極限,那在半空中劃過的軌跡,形成了一道奇異的光芒,接著猶如是流星一般,向著那個黑影射了過去。

  那個黑影這個時候時候也知道自己是沒辦法快過這一箭的,只見他猛的一轉身,手裡的長劍高高的舉起,然後就向著那一箭劈了過去,堪堪的斬在了箭頭之上。

  趁著這個當口,陳森先是一甩手,在鬥獸場的五樓布下了一個冰封的結界,然後他才抓住了陽台的欄桿,身體猛一蕩,就向著那個黑影的方向竄了過去。

  另一方面,那個黑影雖然一劍斬在了箭頭之上,可是這一箭卻是陳森召出了魔導書用出來的,不管是威力還是魔力,都已經達到了魔導書《冰箭》的極限,如果要打個比方的話,那就是陳森之前最喜歡使用的那種冰箭雨,最多是對付一般人用的,甚至很多時候只用被陳森拿來充場面玩的,但是這一箭,卻是飽含了絕對的威力,當初在綠光森林第一次試驗這一箭的時候,可是把一棵千年古樹給炸成了粉末。

  而且,那還是在魔法元素稀少的綠光森林,現在在魔法元素相對充沛的帝都,這一箭的威力可想而知。

  但是那個黑影也不是什麼弱者,只見他猛的一偏劍鋒,把冰箭的來勢挑開到了一邊,正想要藉著一點勢好避開這一箭。

  可是他哪裡想的到,這一箭的作用並不是在於它的速度和力量,而是在於它本身的魔力。

  就好像是一個沾滿的氣球被針刺了一樣,黑影手裡的劍剛剛挑到了冰箭的箭頭上面,那冰箭就像是炸雷一般猛的爆裂開來。

  只聽「轟隆——」一聲,冰箭內部被高度壓縮的魔力元素四散飛射,黑影所在的地方似乎變成了一片冰天雪地,在這個場合裡面,哪怕是空氣中飛舞的一小塊冰屑碰到,恐怕人的身體都會被貫穿吧。

  但是,那個黑影手裡的劍卻猛的一轉,硬生生的冰雪的天地之中分出了一道縫隙,他的身體就像是風雪之中的柳絮一般,似乎隨時都可能被切成千萬段。

  這個時候,陳森已經從鬥獸場飛躍到了這個地方,他站在了另外一棟樓房的頂端輕輕的的一揮手,一股柔和的風圍繞在他的身邊轉了起來。

  這是風系的魔法,陳森雖然剛得到《風王結界》還沒有辦法很熟練的使用這本魔導書,但是魔導書這種東西有一種很奇怪的特質,那就是只要融入了你手上的魔法刻痕裡面,那麼魔導書裡面的魔法你就自然而然的會使用,當然,使用的方法不同的話,威力自然也是不同。

  如果要追求最大的威力的話,那麼當然是要召喚出魔導書然後念出咒語,次之的話,則是要召喚出魔導書,但是在實戰中最有用的方法卻還是只要動一下意念就能使用魔導書。

  當然,陳森並不是沒有到達那個境界,現在的他完全靠意念來驅動魔法的話,威力是很小的,而輔之以一些動作的話,則能夠使魔法的威力在沒有召喚出魔導書的情況下最大化。

  就在此刻,陳森周圍的風形成了一道細微的保護網,他在這股風的環繞下,就好像是在虛空中踏步一般,一步步的向著風雪中心的那個黑影走了過去。

  他手裡的魔武七夜劍尖平平的舉了起來,遠遠的指著那個人,說:「怎麼,到了現在還不願意露出本來的面目嗎?」

  原來,那個黑影現在全身都用黑布包了起來,有點像是陳森前世的時候在動畫片裡面看過的什麼忍者,但是這種造型陳森向來是相當討厭的,當然話又說回來,前世的時候除了腦殘,恐怕沒人會喜歡小棒子和小鬼子吧。

  那個黑影似乎笑了一下,他手裡的劍也緩緩的舉了起來,然後猛的向著陳森拋了過來,而整個人,卻一下子就消失在了空氣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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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048.驚襲3

  那被他拋出來的長劍,在夜晚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一抹銀光,劃破了長空,劃破了冰天雪地,就向著陳森所在的方向而去。

  那破空的聲音宛若雷霆,帶動的氣流似乎隨時都可以將對手撕裂。

  陳森知道來者臂力驚人,這一點從他射出的那一箭就可以看出來,而現在他為了脫身而拚死拋出的這一劍,其威力又怎會尋常。

  如果是在平時狀況之下,陳森自然可以避開這一劍,但是他現在整個人正漂浮在半空中無從借力,風系魔法雖然好用,但是在這種時候使用的話卻絕對沒辦法避開這一擊。

  而且,那長劍呼嘯,猛的就到了陳森的眼前!

  陳森來不及多加思索,手裡的魔武七夜猛的向著來勢洶湧的長劍劈了上去。

  只聽「轟——」的一聲,飛射的長劍在相撞的那一刻就裂成了碎片,尋常的劍自然是敵不過魔武,可是,那劍雖然消失了,但是劍上的力道卻沒用因此而消失。

  巨大的慣性帶著陳森半空中漂浮的身體就向著後方撞了過去,只聽一聲巨響,在陳森背後的那棟房子被生生的撞出了一個大洞。

  過了片刻,才聽到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陳森慢慢的從一堆碎石堆裡面爬了出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冷冷的「哼——」一聲。

  原來,陳森所撞進的這個地方,正是神聖教廷在帝都的建築之一...一個極其普通的倉庫。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倒還沒什麼,只是,此刻才這個倉庫裡面除了陳森還有兩個人存在。

  那兩個人,一個是穿著白衣的普通的教士,而一個,則是一個年紀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修女。

  這一男一女兩個教廷的人,在一堆神像之中驚駭的看著陳森,顯然他們絕對想不到眼前這個少年是怎麼出現。

  但是陳森看到了他們卻是皺了皺眉頭,無他,只因為這兩個原本應該道貌岸然的神棍,現在在做的事情卻讓人覺得有點好笑。

  因為,那個修女的長袍已經被撩了起來,露出大半下垂的胸部,而那個教室也正處於興奮狀態,儼然,兩人就快要在這個神聖教廷的某個神聖的地方做一點神聖的事情了。

  可是陳森的突然出現卻打擾了他們的好夢,至於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留下什麼陰影就是誰也不知道的了。

  陳森冷冷的看了他們幾眼,沉聲道:「你們兩個狗男女給我記住了,今晚我沒有在這裡出現過,你們也沒有在這裡出現過,要不然的話有什麼後果你們自己也應該清楚吧?」

  那兩個人看著陳森冰冷的眼神,又想起來偷情的教士和修女會遭受的刑罰,兩個人都機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頭點得像是小雞啄米一般。

  陳森又冷笑了一聲,身影猶如鬼魅一般在原地一閃,頓時身形就消失在了空氣中。

  已經被破壞的倉庫裡面只留下那兩個人。

  修女楞了片刻,才嬌羞的說:「親愛的,我們...我們...還繼續嗎?」

  教士臉上紅光一閃,正想點頭,可是他卻突然淚流滿面:「親愛的,剛才我被嚇到了...恐怕...以後我都不行了......」

  ......

  陳森的身形再次出現在了樓房之上,他盯著地上散落的劍的碎片,又看了看依然是一片風雪的屋頂,良久才揮了揮手,剛才冰天雪地的地方瞬間就回覆了正常,只是那那樓頂已經裂開了數道口子,好好的一間房屋恐怕從此是不能用了。

  陳森在屋頂上一躍,跳到了那個地方看著那一道裂口,突然苦笑一聲,搖頭說:「失算,想不到那人居然來這一套,怪不得他一直在屋頂上,要是在地上的話,他恐怕也知道自己沒任何機會逃走吧。」

  想到這裡,陳森又站了起來四處張望,顯然,兩人剛才的打鬥已經驚動了附近了居民,不過好在這裡是帝都的北面已經屬於神聖教廷的勢力範圍,向來行動迅速的帝都城防軍倒是還沒有到這裡來,可是這種情況下,想要在繼續搜索剛才偷襲自己的人,儼然已經是不可能了。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自己來到帝都之後的行為雖然高調,但是應該也不至於會有人想要自己的命才對,但是現在看起來,想要自己的命的那個人身份或許還不低,因為不但是那個偷襲自己的武士,還是這一流的佈局,顯然都不是一個廢材可以做出來的事情。

  在屋頂上考慮了片刻,陳森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正想要離開,可是這個時候他卻突然隱隱的聽到了一陣哭聲。

  陳森一愣,那哭聲是從他腳底下的房屋裡面傳來的,那就是說.....

  想到這裡,他顧不得其他,「唰——」的一下就鑽進了屋頂的那道裂縫之中。

  這原本應該是神聖教廷某個信徒的家吧,屋內的擺設無一不是神聖而端莊,但是這一刻,眼前的一幕卻把這種神聖變得無比的詭異。

  只見,在屋子中間那張寬大的床上面,正蜷縮著兩具屍體,這兩具屍體已經極度的干萎,但是卻依然可以看得出,他們在死前受到的驚駭是多麼的大。

  而在這屍體的旁邊還有一個大概七八歲的小女孩,她顯然是聽到了異聲而從其他房間跑過來的,可是她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卻不知所措的抽泣起來。

  她似乎在邊哭邊喊著什麼,雖然聲音有點迷糊,但是陳森還是聽出了,她顯然是在喊著「爸爸」和「媽媽」......

  陳森楞了楞,然後他快速的走到了床邊,伸手在被縟上面摸了摸,上面還殘留著人體的溫度,這只說明眼前的這兩個人死的時間絕對不超過十分鐘,那就是說......

  突然,那個歷克在開始的時候所講的事情瞬間又被陳森想了起來:這些人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他們死的時候都是同一個特點,那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什麼東西吸乾了......好好的一個人,在死了之後,就變成了一具乾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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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049.爛好人

  眼前的這一幕,儼然就是歷克描述的情景,這一點是陳森無論怎樣也猜想不到的。

  難道說,今天偷襲自己的那個人,就是帝都殺人事件幕後的黑手?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絕對有向自己下手的理由。

  那麼,剛才和自己打的到底是什麼?是人類嗎?還是前世的時候經常聽人說的什麼吸血鬼?

  想到這裡,陳森的目光放到了屍體的脖子上面,可是那裡並沒有自己預想之中的兩個牙印。

  思索了片刻,陳森才把手伸到了屍體的頭部碰了一下,可是就在這一剎那,陳森在感覺到了真正的驚訝,因為他發現,眼前這兩具屍體身上的精神波動,已經被完全奪取了。

  要知道,按照科學的解釋就是人死了之後,腦電波應該還會存在一段時間,然後接著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消失。

  這種腦電波前世的時候叫做靈魂,這一輩子在這個世界除了叫做靈魂之外,魔法師還稱之為精神波動。

  雖然說,這兩個世界本身的知識體系就是不同的,可是,在這一點的認知上面卻又幾乎一樣,就連神聖教廷教廷的聖典上面都記載著人死靈魂不滅的這種說法。

  陳森在這數年的時間裡面也驗證過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所以他才知道,所謂的精神波動是類似於魔法元素的東西,只是,魔法元素是存在於自然之中,而精神波動是存在生物的體內而已。

  也就是說,從一個廣義的範圍來講,精神波動就是人類體內真正的「魔力」。

  可是此刻,眼前的這兩個人的「魔力」卻被完全的奪取了...難道說,是剛才的那個人做的嗎?可是,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陳森覺得自己似乎隱隱的摸索到了一條重要的線索,可是一時半會兒卻又想不明白,只能暫時拋到了腦後。

  或許,能夠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自己就能夠弄明白這件事情了呢?

  想到這裡,陳森把目光投到了那個哭泣的小女孩身上。

  這個小女孩,或許是一個極其聰慧的孩子,她從注意到了陳森進了這個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停止了哭泣,只是抬著小巧可愛的臉蛋注視著陳森,待到陳森看向她的時候,她才用稚嫩的聲音說:「人,是你殺的?」

  陳森愣了愣,不知道怎麼回答,確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小女孩的父母還真是自己害死的,但是和自己殺的又有了一種極大的不同。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著這張稚嫩的臉,陳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本來他還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現在一聽這個小女孩的語氣,陳森就明白了,這個小女孩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要不然一定不會這樣的問自己。

  甚至隱隱的,陳森心裡還多了一個極其恐怖的想法,這個小女孩,如果讓她活下去的話,她只要把今晚看到的東西給洩露出去,自己恐怕在帝都就要成了過街的老鼠了,這對於自己來說是一點好處也沒有。

  想到這裡,陳森眼睛一冷,就想要抬手把這個小女孩給拍死,但是陳森畢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他這個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叫他無緣無故的殺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這種事情還真的不是那麼容易下手的。

  猶豫了片刻,他扯出一抹苦笑說:「小姑娘,你的父母並不是我殺的,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都沒必要騙你,如果你想要復仇的話,我也不介意,只是你一定要記住了,我的名字,叫做陳森。」

  說完,他把腰間的那一袋子金幣拋到了小女孩的面前,然後身影一閃,就飄出了這間屋子。

  只是他卻再也看不到,小女孩看著他遠去的身影,眼神裡面充滿了不甘和怨毒。

  陳森在這棟房屋的附近繞了幾圈,確定了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之後才甩出一個風系魔法,托著自己快速的向著鬥獸場飛了回去,邊飛,他還邊摸著鼻子苦笑,因為他今天晚上最後做的那件事情,恐怕是就連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大膽吧,不但現在在帝都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而且還讓小女孩有了活下去的動力——復仇,這樣的自己到底算不算是爛好人呢?

  可是如果不這樣的話,那個小女孩失去的父母,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恐怕就再也活不下去了吧?

  算了,陳森搖了搖頭,自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害死了她的父母,現在做的事情就多多少少當做是對她的一點補償吧。

  回到了鬥獸場之後,陳森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他隨便一揮手把自己布下的魔法陣給消除了,然後才跳回了陽台上面。

  透過窗戶看進去,安妮大小姐依然還在睡眠之中,睡容安詳得讓人嫉妒,陳森摸著鼻子苦笑不已,自己這次回帝都,好玩是好玩了,刺激是刺激了,但是怎麼居然羨慕起那個可憐的小妮子來了?

  或許是現在的自己太多的事情要想了吧?

  這一夜,陳森就站在了陽台之上渡過了,直到了清晨的陽光照入了眼簾,陳森才從清醒了過來。

  當然,對於一個魔法師來說這並沒有什麼,他昨晚所做的事情只是類似於冥想的動作而已,雖然沒有端坐的時候那麼有效,但是吸取一下周圍的魔法元素還是可以的。

  這個時候,門口敲起了一陣敲門聲,安妮大小姐還在睡覺,陳森只有自己走進房間去把門打開,只見一個自己沒見過的侍者正站在門口垂著頭,手上端著一個盤子,胖子裡面正放著兩份精緻的早點。

  那個侍者看到陳森開門,恭敬的說:「魔法師大人,現在已經是早餐了,我們老闆派送來兩份早餐。」

  陳森點點頭,看了一眼那份早點,只見這應該只是普通的粥,可是其中的一碗裡面那種圓形的切片倒是令陳森呆了好片刻。

  我的天,那不是肖玉狐的「鞭」嗎?這個貝根,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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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050.吃什麼補什麼

  這個貝根,不會以為自己什麼什麼了一個通宵了吧?居然還搞這種吃什麼補什麼的勾當出來。

  陳森一陣苦笑就想要拒絕掉,可是這種事情畢竟是越抹越黑的,根本就沒有解釋的餘地,當下他唯有一側身把侍者讓進了房間。

  這個侍者倒是極其懂事,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地面,裝作什麼也看不到的樣子,直到了桌子附近的時候才快速的把餐盤放在了桌子上,接著把安妮昨晚吃剩的東西全部都收拾了一下,然後才快步的退了出去。

  陳森搖搖頭,看著那碗粥噁心得不得了,他發現自己連碰一下的興趣都沒有,倒是那碗清粥看起來還不錯。

  他走到了床邊伸手拍了拍安妮的臉,說:「喂喂,大小姐,你也該起床了吧。」

  安妮被他拍了幾下,顯然還有點迷糊,不過她微微的睜開了眼睛一看到陳森就「啊——」的一聲尖叫,然後猛的一扯被子整個人縮到了床的角落,用快要哭出來的語氣說:「你...你你你你...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你你你你這個色魔、淫棍、混蛋......我我我我...我...嗚嗚嗚嗚...」

  瞬間,陳森哭笑不得,他摸著鼻子的說:「大小姐,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昨天晚上似乎還有人哭著喊著要對我獻身,怎麼一到了早上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你這樣是不行的,不專業啊。」

  安妮聽到陳森這麼說,她想了想腦袋裡面似乎才清醒了過來,不過可能是因為她誤以為陳森已經做了什麼事情的原因,居然羞紅著臉,低聲說:「你..你既然要了人家,可就得對人家負責......」

  陳森苦笑著搖搖頭,說:「大小姐,請你以後弄清楚了事情之後才說話好不好?我今天還有事情要辦,你呢,就乖乖的在房間裡面等我回來,我想,你讓我調查的事情恐怕很快就有結果了吧。」

  說到這裡,陳森的眼神變得無比的認真。

  安妮的臉色也瞬間的黯淡了下來,她咬著失血的嘴唇,低低的說:「我等你回來!」

  陳森點點頭,推開門走了出去,然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倒不是他有多麼的多愁善感,而是他發現越緊接真相,那個事情恐怕就對安妮越不利,只怕到時候謎底揭開的話,安妮大小姐也不知道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搖著頭,陳森順著旋轉樓梯走了下去,因為是早上的關係,那些貴族打扮的侍女並沒有站在兩側,倒是有一些女僕裝扮的侍女在四處打掃衛生。

  陳森隨手招呼了一個過來,問:「你們鬥獸場的話,應該去哪裡吃早餐?」

  女僕的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她還是點頭說:「早餐的話在二樓,那裡的話應該已經有人在了吧。」

  陳森含笑的向著那個女僕點了點頭,然後快步的向著二樓走了下去。

  鬥獸場的二樓,應該不算是餐廳,反而應該是類似前世咖啡廳的地方,陳森到了那裡的時候他已經發現了幾個貴族坐在一堆談笑風生了,還有幾個貴族少女手裡拿著不知道到底幹什麼用的扇子,偶爾笑的時候,就輕輕的攤開捂在了嘴邊。

  虛偽!無比的虛偽!

  這是陳森唯一的感覺,到了此刻他才不得不感激自己這一輩子的父母,貝爾公爵大人父親雖然強勢,可是並沒有想要把自己的兒子培養成一個虛偽的貴族,反而讓他隨性而為,這一點恐怕是很多人都沒辦法做到的,別說是這個世界,就連科學文明發達的前世,恐怕也沒有多少父母能夠做到這一點吧?

  陳森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去,在大廳一角的侍者早就看到了他,待到他坐了下去,其中的一個忙快步的走到了他身邊,弓著身子,恭敬的說:「魔法師大人,請問有什麼需要,難道是今天早上的早餐不能令人滿意嗎?」

  早餐?想起那碗吃什麼補什麼粥,陳森苦笑了一下,說:「不是,只是我自己單純的不想吃那個東西而已,你就算便給我弄一點其他的來吃吧。」

  那個侍者點點頭,不敢多問,只能拱著身慢慢的退開,然後不到片刻就送上了一杯奶茶還有一些糕點。

  侍者的臉上帶著歉意,說:「魔法師大人實在是對不起,早上的話就只有這些東西,讓您受委屈了。」

  陳森看了看桌面精美的糕點,又開了開窗外的遠處那些已經開始辛苦勞作的平民,忍不住搖搖頭,如果自己現在的這頓早餐算是委屈的話,這帝都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來受這種委屈。

  侍者看到陳森故古怪的神色,心中惶恐,但是卻不敢問什麼,只能靜靜的站立在一側。

  陳森過了良久,才嘆了一口氣,問:「對了,今天有沒有人來找我。」

  侍者想了一會兒,說:「有的,您的從者今天早上就已經來找您了,此刻他正在一樓的大廳等待,是不是現在就把他叫上來了。」

  從者?應該是丹尼爾斯那傢伙吧。

  陳森點點頭,示意侍者去把他叫了起來。

  這個侍者也不敢多做停留,而是快步的向著一樓走了下去,過了片刻,只聽樓梯上面傳了一陣腳步聲,陳森一眼看了過去,忍不住差點就要笑了出來。

  只見來人,有著一頭黑色頭髮,一隻眼睛帶著一個眼罩,再加上一臉的絡腮鬍子,這樣就已經遮住了他的大半了臉蛋,可是他的身上此刻卻偏偏穿著一片破舊的皮甲,露出裡面結實的肌肉。

  好在他的肌膚黝黑髮亮,這樣的裝束倒也不難看,可是讓陳森覺得搞笑的卻是,此刻,他背後居然背著一根。恩,狼牙棒!而且是比他的人還大幾分的狼牙棒!

  那麼,好吧!現在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莽漢,就是那個英俊帥氣名滿帝都的帝國第一武者丹尼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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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051.不可能

  (呃.49章滴小女孩是坑...某人安排滴...她的行為明顯就不是小女孩能做出來的嘛......)

  丹尼爾斯緩緩的走到了陳森的身邊,按照著從者對待主人的標準禮儀微微的一欠身,然後才在陳森的對面坐了下去。

  陳森的嘴角掛上了一抹笑意,他用湯勺在奶茶裡面攪拌了片刻,才低聲說:「丹尼爾斯,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魔法師的從者會這樣囂張的在主人面前面前坐下去的吧?」

  丹尼爾斯微微的低下頭,忍著笑說:「這不是正可以說明你是一個優雅的魔法師嗎?畢竟成天怪裡怪氣,讓人厭惡到極點的魔法師,可是沒有多少人歡迎的,就算他們的實力超強,但是別人最多只會因此對他有些許敬畏,而不是敬佩。」

  陳森淡淡的一笑,並沒有答話,反而問:「那你現在扮演的是什麼身份?狂戰士嗎?」

  其實陳森這麼問也不是毫無根據的,在雲海大陸上面,雖然一般人只能夠在所謂的強者裡面分出魔法師和武者兩個職業來,但是實際上並不是如此的。

  如果要細分的話,魔法師就可以分為真正的魔法師和藥劑師兩種,而武者的分類則更多:劍士、騎士、槍兵、弓箭手、暗殺者和狂戰士。

  正如它們的名稱一樣,劍士指的就是用劍極其高超的武者;騎士則代表了大部分的騎兵,包括了聖殿騎士團和帝國的軍隊在內的很多人,都是所謂的騎士;而槍兵和弓箭手則分別指代了使用長兵器和遠程武器的武者;暗殺者則是行走於暗夜,收割人類性命的儈子手;最後的狂戰士則表示了沒有任何技藝,單純只靠著蠻力來獲取勝利的武者。

  不過在這麼多的職業裡面,狂戰士卻是最讓人看不起的一種,因為他們除了一身蠻力之外,基本上就沒有其他的作為了。

  所以說,陳森把丹尼爾斯這個技巧派的人物定性為狂戰士,雖然說只是開玩笑,但是對於丹尼爾斯來說卻絕對是莫大的諷刺。

  丹尼爾斯一聲苦笑,說:「你見過用狼牙棒的其他職業嗎?恐怕除了狂戰士也沒有人能夠揮動這狼牙棒了吧?」

  陳森點點頭,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丹尼爾斯幾眼,才說:「確實,倒是沒有聽說過其他職業用狼牙棒的,我只是認為,帝國第一的武者,怎麼說都不會走尋常路線吧,對於你來說,顛覆傳統不正是最有意義的事情嗎?」

  「顛覆傳統嗎?」丹尼爾斯輕輕的搖搖頭,不由自主的把這個話題岔開,問:「倒是你,昨天晚上在這裡還開心嗎?今天早上的大街小巷裡面可都是在傳言,我們諾拉帝國最年輕的魔法師可是剛到了帝都就從鬥獸場要了某個落魄貴族的女兒啊,現在大家可都是在說,那個女人運氣可真好,居然遇到了這種事情。帝都的平民姑娘們聽說了這個年輕的魔法師不但強大而且好色,今天據說可以有很多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準備來這裡好好的表現一番,說不定明天早上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陳森苦笑了一下,看了看窗外,果然見到依稀有一些少女擠在了鬥獸場的周圍,只是這鬥獸場畢竟是貴族出沒的場合,防衛措施做得極好,一般的平民又哪裡有機會能夠接近?

  「怎麼?」丹尼爾斯指了指外面,「是不是想要出去外面轉一圈,我保證你馬上就可以抱得美人歸。」

  女人...美人...

  陳森心裡嘆了一口氣,房間裡面的那個一個還沒有搞定呢,更何況,自己今天可沒有時間去找什麼美人。

  想到這裡,陳森揮了揮手,示意侍者給丹尼爾斯也送上了一份餐點之後,才說:「算了,不說這個,倒是你昨天晚上去了那麼久,都去幹什麼了,以你的性格來說,怎麼樣都不會折騰那麼久吧?」

  丹尼爾斯輕輕的搖搖頭,然後看了看周圍,問:「就在這裡說?」

  陳森轉身看了一眼,只見丹尼爾斯的出現已經引起了那些貴族的注意,現在已經有幾個在偷偷的看了過來,天啊!可能是明白了陳森的身份,其中的一個涂的粉幾乎比她身上的衣服還要在重的貴婦,正偷偷的拋了一個媚眼過來。

  陳森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瞬間就已經有了離開的衝動,可是畢竟帝都現在還是沒什麼地方可以去的,就連自己的房間也有了安妮在,所以並不適合談這些事情。

  考慮了片刻,他無視了那些貴族詫異的眼光,輕輕的一揮手,瞬間在兩人的周圍布下了一個風系的隔音結界。

  看到陳森的動作,丹尼爾斯眼睛精光一閃,有點詫異的說:「看來,你昨天晚上在這個鬥獸場的收穫可還真的不小啊。」

  「何止不小,」陳森笑了笑,露出了手上的儲物戒指,「那老闆送了我一點小禮物,這可能是作為魔法師高調出場能夠得到的唯一好處了。」

  丹尼爾斯笑了笑,說:「也包括了你房間裡面的那個人女人嗎?」

  「女人嗎?」陳森意味深長的一笑,淡淡的說,「丹尼爾斯老師,我估計不管任何人,恐怕就算是你也一定猜不出我房間裡面的那個女人是誰吧?」

  丹尼爾斯撇撇嘴,說:「只要不是瑪麗娜公主殿下,我就絕對不會覺得奇怪。」

  「是嗎?」陳森惡意的笑了起來,然後用低沉的聲音說:「那個女人的名字,叫做安妮,安妮.坦西。」

  丹尼爾斯一震,剛剛端起來的奶茶灑掉了大半,他呆呆的看著陳森,一字一頓的說:「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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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052.強勢的父親

  陳森看著丹尼爾斯,摸了摸鼻子,說:「我也希望是不可能,可是偏偏這一切都是可能的。怎麼,現在你是要先聽我講一下呢,還是你來先說。」

  丹尼爾斯輕輕的把手裡的茶杯放了下去,嘆了口氣說:「還是你來講吧。」

  陳森和丹尼爾斯分開的這一天遇到的很多事情都很重要,所以略微思索了一下,陳森就把昨天晚上的大部分時候都告訴了丹尼爾斯,不過關於貝根跟他說的話,其中的一部分就刻意的隱瞞掉了。

  畢竟,一個貴族家的少爺,突然接受了黑社會老大的入幫請求,別說是父母,恐怕就算是那幾個對他期望頗高的老師,也是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接受的吧。

  「也就是說,現在不知道是你房間裡面的安妮大小姐有問題,還是現在的坦西家有問題對吧,」丹尼爾斯的語氣裡面充滿了疑惑,「還有,就是昨天晚上突然偷襲你的那個人,吸取人類精神波動的事情是怎麼做到的對吧?」

  陳森點點頭,說:「確實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份不適合隨便出去探查情況,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帝都各大家族應該都會在這幾天來邀請我上門,我想趁這時候探一下帝都的深淺,特別是神聖教廷和皇室對於帝都這一連串事件的態度。」

  「還有,」說到這裡陳森的表情無比的嚴肅,「昨晚我遇到的那個人,無比的危險,如果單純是武技的話我自己清楚,我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所以老師你在調查這件事情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如果遇到這個人,能戰則戰,不敵的話就第一時間撤退,只要到了鬥獸場的話,憑著我們兩人就還可以勉強對付他。」

  「是這樣嗎?」難得的,丹尼爾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敲了敲桌子,輕聲說:「連你都認為我可能不是他的對手的話,那麼恐怕我自己是真的要小心一點了......」

  說到這裡,丹尼爾斯語峰一轉,說:「不過這個暫且不用去管他,我也不一定會遇到這個對手,倒是,我昨天晚上回了一趟公爵府。」

  陳森身子微微的動了一下,過了良久,他才嘆了一口氣說:「父親大人還有母親大人,現在怎麼樣了?」

  丹尼爾斯嘆了一口氣說:「不好...很不好...這六年不見,公爵大人已經老了許多,特別是自從那次事件以後,帝都接連的發生事情,身為軍務大臣的公爵大人自然是要對此負責,可是這麼久了,這事情卻一點頭緒也沒有查出來,似乎是所有有關的線索都被人刻意的銷毀了,這六年來的事情倒是和當初那個歷克說的一模一樣,甚至,現在有很多人都在懷疑,這一系列事件都是公爵大人主導的,至於目的...不說也罷。」

  「目前,公爵大人面對各方的壓力很大,很多人都要求要把你找回來好弄清楚當初的事情,可是神聖教廷方面卻不知道怎麼考慮的,並沒有支持這件事情,所以,到了現在關於要不要把你召回帝都目前還是沒有定論的,畢竟不管怎麼說,按照官方的說法,你現在應該是在烏托邦療養的,如果神聖教廷真的答應徹查這件事情的話,恐怕公爵大人的麻煩就大了。」

  陳森點點頭,摸摸鼻子,說:「這麼說來,我還得感謝那幫子神棍幫我打迷糊眼了,要不然的話,我們貝爾家可就麻煩了。」

  「麻煩?」丹尼爾斯突然冷笑了一聲,「確實會有一點麻煩,可是就算神聖教廷真的答應了這件事情又如何,雖然說查出了你並沒有去烏托邦的這個真相對於公爵大人來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可是,難道貝爾家就真的是任人揉捏的麵糰嗎?貝爾家掌控軍隊的時候,現在的這些貴族老爺都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呢,真要是起了衝突...哼哼...」

  陳森笑了笑,這種話題他並不想去談論,畢竟謀反這種事情可是不能隨便亂說的,他只是看著眼前的桌子,低聲問:「那麼,關於我這次回到了帝都的事情,你對他們說了沒有?」

  「說了,」丹尼爾斯點點頭,「而且以公爵大人的能耐,你昨天晚上做的事情他現在恐怕都已經清清楚楚了。」

  陳森說:「那麼,他們說了什麼沒有?」

  丹尼爾斯想了想,說:「公爵大人雖然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回了帝都,不過,他對於你隱瞞了身份的這件事情,還是極為讚賞的,畢竟現在帝都的局勢不夠明朗,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如果你以亞歷克斯少爺的身份安安逸逸的回帝都的話,影響可能是不容估計的,但是,你現在換了魔法師陳森的這個身份,則能夠在目前帝都的各大勢力之中如魚得水,說不定一直困擾著公爵大人的問題,會因為你的到來而破開。」

  「是嗎?」陳森點點頭,「那麼,父親大人有什麼特地交代的事情沒有?」

  丹尼爾斯點點頭說:「說了,公爵大人說,不管遇到了什麼狀況,如果自己真的沒辦法擺平的話,隨時都可以回公爵府,別說是在諾拉帝國,就算是在西部雲海,真的要叫板的話又有誰是公爵大人的對手,你或許還不知道,這諾拉帝國現在大片的疆土,可都是當年的公爵大人打出來的。」

  陳森點點頭,看來自己這個一臉冷漠的父親大人,也不是一個可以輕視的人物啊,雖然以前就一直覺得像他那樣的一個人絕對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但是聽到了打出大片疆土的這個說法,陳森還是稍微的驚訝了一下。

  畢竟,現在神聖教廷的宗旨就是儘量的讓各大帝國和睦相處,這樣才不會出現一個強勢的國家來挑戰神權,但是在這種大形勢之下,自己的那個父親大人還能夠開疆擴土,真是不簡單啊...這也難怪,他能夠在這麼年前的時候就坐上了軍務大臣的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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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053.坦西家的邀請

  可是,這也不是什麼好事,自古以來功高震主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收場,雖然說現在的伊斯貝爾殿下是一個和藹的帝王,可是,誰又能真的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啊......

  這帝王心術,可都是常人沒辦法猜測的,畢竟能夠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什麼蠢人。

  再想想目前的局勢,還有皇室曖昧的態度,陳森甚至已經開始懷疑,皇室現在的作為是不是在刻意打壓貝爾家。

  嘆了一口氣,陳森在心裡苦笑了起來,想不到這事情知道的越多,心裡的線索就越亂,開始的時候只是懷疑目前的坦西家,可是現在皇室和神聖教廷也已經被打上了嫌疑者的烙印......

  套上前世人家最喜歡說的一句話,那就是,這裡面的水,可深著呢......

  想了片刻,陳森又問:「那...母親大人怎麼說?」

  丹尼爾斯說:「公爵夫人的意思是,有空的話你可以回去一下,當然也不是叫你偷偷摸摸的回去,反正你現在的名氣已經在帝都開始傳開了,貝爾家邀請你過門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陳森點點頭,說:「確實,如果母親大人考慮到了這一點的話,請帖應該會過幾天才來,畢竟,帝都的名門望族裡面,貝爾家可是數一數二的,要是那麼快就出手的話,也真是有點丟臉啊......」

  丹尼爾斯微微一笑,正想說什麼,可是卻突然閉嘴,指了指陳森的背後。

  陳森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侍者正拿著一張大紅的帖子站在自己的背後,但是因為靜音結界的關係,他根本沒辦法引起自己的注意,雖然說這靜音結界沒辦法阻止人家進入,但是,在這個地方做侍者的哪裡又會有蠢人,要知道不管是貴族還是強者的對話都不是可以隨便亂聽的,要不然的話,結果往往是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瞄了一眼那張帖子,陳森皺了皺眉,不過考慮到要談的事情已經談得太多了,他也不介意,只是打了一個響指,停止掉了這個結界,然後問:「怎麼了?不是應該說過嗎,如果是不入流的小貴族的邀請的話,直接幫我推掉就好了。」

  侍者臉上閃過一絲不安,不過他還是把請帖遞了上來,說:「尊敬的魔法師大人,這一次的帖子,我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推掉了。」

  陳森點點頭,他自然不會跟這個侍者計較,而是伸手把帖子接了過來隨手放開,看了幾眼之後他臉上閃過一絲驚異,但是還是把帖子拋到了丹尼爾斯的面前。

  丹尼爾斯疑惑的接過了帖子,飛快的掃了一眼,可是馬上的他臉上也出現了驚訝的神情。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而是這個帖子上面的落款實在是太過驚人了,在帖子的最後赫然寫著——安妮.坦西!

  陳森和丹尼爾斯對視了幾眼,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陳森才點點頭對侍者說:「你下去吧,順便請坦西家的來人上來。」

  侍者弓了一下腰,快速的退了下去。

  看到他離開,陳森才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這次好玩了,難道是雙城記?」

  丹尼爾斯不是穿越眾,自然不知道雙城記的意思,當下問:「什麼是雙城記?」

  陳森突然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只能搖搖頭,說:「沒什麼,我只是再想,這兩個安妮小姐,到底哪一個是真的。」

  在陳森房間裡面的那個安妮小姐,自然是不可能派人送來請帖,那麼現在的這個安妮小姐......

  陳森和丹尼爾斯兩人都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們才想不明白,到底哪個安妮小姐才是真的。

  片刻,陳森苦笑了一聲,說:「算了,這件事情讓我頭疼去,老師你還是去調查一下昨晚偷襲我的那個人吧,我想那個難題一點也不會比我現在的低。至於坦西家的來人,我估計不錯的話應該是我們的老熟人,你這副樣子給他看見了畢竟不妥,還是委屈你先行離開吧。」

  丹尼爾斯點點頭,說:「那你自己要小心,記住了,在你還沒回公爵府之前,你的這條命,可依然還是我......」

  陳森摸了摸鼻子,點點頭,這時候樓梯那邊已經傳來了腳步聲,丹尼爾斯快速的站了起來,扛著他的狼牙棒向著餐廳的另外一面走了過去,直到那個人走到了陳森的面前,他才一轉身,從樓梯走了下去。

  來人果然在陳森意料之中,赫然就是陳森和丹尼爾斯的老熟人,坦西家的親兵隊長歷克。

  只見他快步的走到了陳森的面前,一躬身,說:「親愛的陳森閣下,我受我家主人的命令,來邀請你今天中午到伯爵府共進午餐。」

  陳森笑了一下,說:「歷克你怎麼還這樣?我們兩人是什麼關係,你還是快點坐下來吧。」

  歷克道謝了一聲,然後就在丹尼爾斯剛才坐過的地方坐了下去,瞬間,他的眼神就投到了眼前的杯子上面,他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還是恭敬的說:「陳森閣下,我...不會是打擾了你和別人的約會吧。」

  「不會,」陳森搖搖頭,「我想你也聽說了,我昨天晚上可是和鬥獸場的貝根老闆要了一個落魄貴族的女兒,剛才就讓她陪我吃早餐,這不,聽說你來了,我就讓她先回房間了。」

  說完,陳森死死的盯著歷克,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什麼。

  但是這個歷克臉色神色不變,反而露出了一個曖昧的笑容,說:「想不到陳森閣下你喜歡這個調調,不過把尊貴的貴族小姐們壓在身下的感覺確實不錯,比如說,我們家小姐,那可是帝都不知道多少人的夢中情人啊......」

  說到這裡,歷克的臉上露出了只要是男人都會懂的笑容來。

  陳森附和了幾聲,但是心裡卻在苦笑,你家小姐?現在不就在我的房間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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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054.絕妙的主意

  歷克自然是看不出陳森心裡是什麼想法,不過他見到陳森點頭,以為陳森對某方面的事情特別有興趣,已經做好了繼續吹噓自家小姐的準備了。

  可是想不到陳森卻突然擺擺手,說:「歷克,我們現在還是說一下正事要緊,你們家大小姐的帖子上沒有寫錯吧,是要邀請我去做共進午餐?」

  歷克聽到這句話,忙收起了笑容,說:「確實是這樣,我家小姐對我下的命令是:如果今天中午沒辦法把陳森大人您請過去的話,我這個親兵隊長也就不用回去了。」

  陳森不置不否的點點頭,眼神漸漸的深邃了起來。

  要知道,按照雲海大陸的習俗來說,貴族間的邀約可是有不同意義的,比如說,有人早上邀請你一起去郊外的踏青的話,那麼別懷疑,那個人一定對你有意思,要不然的話一大早誰會陪著你到處亂跑?

  而有人邀請你共進午餐的話,那則是代表了一種正式的邀約,裡面的含義可是很深的,比如說,某某貴族的兒子和某某貴族的女兒訂婚的決定就是在某處午餐期間決定的,又比如說某個商人和帝國軍部的合約,也是在午餐的時候簽下來的。

  總之,午餐就是代表了一種正式的邀請,一般來說,在這個期間一定會有什麼正事要談。

  而晚餐呢,就是趨向了一種消遣式的活動,別人對你晚餐的邀請一般只是代表了一種友誼,並不會代表其他的意思。

  正是因為清楚這裡面的區別,所以陳森的心裡不禁疑惑了起來,自己雖然高調出場,但是真的有這麼大的價值嗎?現在的坦西家就這樣毫不顧忌的來邀請自己?

  看到陳森踟躕,歷克以為他不大願意,忙接著說:「陳森大人,您可是要給我這個面子啊,雖然我們認識的事情我並沒有說出去,但是我想我家伯爵大人應該早就查清楚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了,要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讓我來這裡邀請你,你就給我這個面子吧。」

  陳森笑了笑,心裡不驚有幾分詫異,這個歷克在陳森眼裡的印象,一直就是一個莽漢,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做一個忠心耿耿的親兵隊長,可是他現在說出的這番話卻條理分明,讓人不好去拒絕,著實是讓人小小的驚訝了一番。

  只是,陳森原本就想要去探一下坦西家的底子,自然是不會拒絕,不過他還是露出了一副為難的樣子,思索了片刻,說:「我原本是可以去的,只是...只是...」

  歷克聽到陳森這麼說,焦急道:「只是什麼?如果只是一般的事情的話,我想我都還可以幫大人你處理的。」

  「這個...」陳森低下了頭,腦海裡瞬間閃過了一個絕佳的主意,雖然這個主意對於安妮大小姐過於的殘忍,但是卻又是一個不得不為之的事情,只見他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笑容,說:「歷克,實在是不好意思,因為我已經答應了房間裡面的那位小姐,今天中午要帶她出去走走的,你也是男人,所以應該瞭解,這就是所謂的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歷克皺了一下眉,在心裡著實是對陳森好好的鄙視了一番,一個好好的魔法師,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而拒絕帝都豪門的邀請,這不是腦殘是什麼行為?為了女人而放棄了這樣的機會,在歷克的眼裡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事情。

  不過,他這種感情自然是不敢表露出來,只能扯出一抹笑容說:「這有什麼?這一點我還是可以代替我家小姐做決定的,如果陳森大人您有需要的話,就把您的那位...女僕也帶去又有何妨?」

  歷克的這番心思,陳森用腳趾頭也可以猜不出,不過反正他的目的也達到了,就眉開眼笑的說:「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去一趟坦西家吧,不知道應該什麼時候動身?」

  歷克聽到陳森這麼說,怕他臨時變卦,所以巴不得他快點過去,於是當下站了起來一躬身說:「如果現在過去的話,應該還可以在午餐之前和我們家小姐一起享受一杯來自傳說空域的極品紅茶吧?」

  陳森點點頭,示意歷克在原地等他,然後他自己緩步的向著樓梯走了上去,邊走心裡還邊盤算著,到底應該怎麼說服安妮大小姐跟著自己去,畢竟那個地方對於她來說,怎麼樣都應該算得上是傷心之下吧。

  ......

  「我去!」正在喝著紅茶的安妮大小姐還不等陳森把話說話,就點頭,她眼裡雖然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但是還是很快就鎮定了下去,「就算你不讓我去,我也一定要去,雖然說有些事情你現在都沒有說出來,但是我自己心裡清楚,你還在懷疑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安妮小姐,所以你才會讓我一直呆在這個房間裡面不出去,而現在有了一個可以真真正正證明自己身份的機會,我怎麼能不去?」

  說到這裡,安妮盯著陳森,說:「到了那個時候,我想你就會盡心盡力的幫我了吧?」

  陳森一陣苦笑,什麼時候成了自己「幫」她了,這個女人...似乎今天的態度和昨天的態度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從這種意義上來說,她倒很可能真的就是安妮大小姐了。

  不過,有些事情不到了面對的時候,自己也沒辦法分辨其真偽,誰又能保證,這個安妮就是真正的安妮了嗎?

  不過直覺又告訴陳森,就算眼前的這位安妮小姐是假冒的,但是卻一定也跟帝都的事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管怎麼說,那個精明的貝根,都不可能毫無意義的把這個女人放到自己的房間......

  那個人身上的那種危險的氣息,能夠讓陳森毫無疑問的確信,他絕對不會做任何無意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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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055.上路

  看著眼前這個迷人少女那過度認真的神情,陳森嘆了一口氣說:「好吧,只要你能夠證明你自己的身份,這一次,我就全力的幫你,這總成了吧?」

  安妮聽到了這句話,總算是定下了心,接下來,她把陳森從屋子裡面趕了出去,然後又召喚了侍者送去了一大堆東西。

  好在現在的安妮大小姐雖然已經是名為落魄貴族女兒的人物,原本也不一定叫得動那些侍者,可是畢竟,她現在在別人眼裡的身份就是陳森的女人......

  一個魔法師的女人...就算她再囂張幾分,要求再多一點兒,那些侍者又能有什麼意見?畢竟就連自己的老闆都對著魔法師畢恭畢敬的,所謂一人得到雞犬升天這個道理,不管是在哪個世界都是流行的。

  待到了安妮大小姐準備完畢之後,已經是大概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期間歷克也憂心的上來催促了幾次,不過他也不敢用什麼強硬的態度,看到陳森的時候就恭敬的說幾句,陳森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女人這種生物出門的時候就需要大堆的時間來打扮這一點他無比清楚,也就只能對著歷刻苦笑幾下,算是回答。

  到了安妮大小姐走出了房間的時候,陳森幾乎已經認不住她來了,無她,只是因為這個大小姐,現在已經換上了一套貴族模樣的淑女撞,頭上戴著一頂有著面紗的帽子,把她自己的臉完美的隱藏了起來,可是她玲瓏有致的身段畢竟還是被那套名貴的衣服給襯託了出來,多了一種異樣的美感,這種美感到了她的身上,混雜成了一種高貴而優雅的氣息,令人忍不住一呆。

  估計歷克也是想不到陳森的女人居然是這樣的人物吧,只見他低低的嘟囔了幾聲,然後垂下了腦袋。

  但是陳森現在已經擁有了風系的魔導書,要聽到這點聲音還是很容易的,可是待到他聽清楚了歷克說的話話之後,忍不住又看了安妮一眼,因為歷克剛才說的話是:我的娘咯,怎麼看起來那麼像是大小姐。

  而安妮看到了歷克,眼裡也閃過了一絲詫異,不過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除了陳森之外幾乎沒人任何人察覺到。

  這個女人,是故意的吧!

  陳森在心裡肯定著,如果不是故意的話,她絕對不會打扮成這個樣子......可是,兩個女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女人,要證明彼此到底誰是真是假,這樣的行為就算是擺脫了背後的意義,難道,就不讓人覺得有趣嗎?

  陳森惡意的笑了起來,他裝作沒有聽到歷克的話,反而是比了一個請的姿勢。

  安妮大小姐輕輕的抬了抬腳,婀娜多姿的從旋轉樓梯走了下去,歷克不敢發呆,慌忙先走下了下去做準備,週遭的侍者看到了安妮,都不免露出了幾分羨慕的神色來,而那些侍女的眼睛裡面也都滿是嫉妒和不忿交織的身上,有幾個自認為品貌都不錯的侍女估計是對安妮不爽,已經開始明目張膽的對著陳森拋起媚眼來了。

  對於這些人陳森自然不能怎麼樣,他只能面無表情的走在了安妮的身旁,快步的走了下去。

  來到了鬥獸場的大門口之後,只見空蕩蕩的道理正中正聽著一輛銀白色的馬車,歷克正站在馬車的一側,比了一個請的姿勢。

  只見這輛馬車,上下都是用純銀打造而成的,流線型的線條讓人看起來賞心悅目,四個巨大的車輪似乎也是銀質的,可能是在上面加持了魔法的原因,純白的車輪上面一點污痕都沒有。

  在車廂的地方掛著一串水晶的珠簾,而在前面拉著馬車的兩匹白馬,也是一身的銀白。

  這一輛馬車,比起當年陳森自己坐過的那一輛不知道高級了多少倍,也不知道要奢華了多少倍——這...就是帝都豪門坦西家的手筆嗎?

  似乎是感覺到了陳森的驚訝,安妮突然哼了一聲,說:「還真是好玩啊,這可是我當年最喜歡的一輛馬車,如果記得沒錯的話,在三年前可是被人送進了神聖教廷,想不到居然還可以見到。」

  陳森摸了摸鼻子,看了安妮一眼,並不答話,並不是說他不知道說什麼,而是覺得,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是對眼前的這位安妮大小姐赤裸裸的一種諷刺。

  很快的,兩人上到了馬車的上面。

  這一輛馬車並不是那種正式的馬車,而是有點像是前世三四十年代的那種黃包車,只能夠並排坐下兩個人,但是面前的水晶珠簾卻把車廂的內外給隔了開來。

  可能是為了表示對陳森的尊敬,親兵隊長歷克親自上來駕駛馬車,他回頭對著陳森一笑,說:「兩位,如果已經準備好的話,我們現在就上路了吧?」

  陳森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安妮也不說話。

  看到他們兩人這副模樣,作為下人的歷克,也只能揚了揚馬鞭,讓馬車緩緩的朝著帝都的南面行駛了過去。

  原本圍繞在鬥獸場周圍的一些少女此刻知道魔法師陳森已經從鬥獸場出來了,其中的大部分都大著膽子迎了上來,可是坦西家自然也有親衛隊,看到了這些少女,他們雖然不好付諸暴力,但是卻默契的形成了一個圈子,把馬車給圍了起來。

  估計是考慮到了陳森的感受,坦西家這次派來的人除了包括歷克在內,全部都是陳森的熟人,比如說現在在馬車後面的那個騎士,陳森就記得他正是當初向自己挑釁過的那幾個中的一個,雖然說,現在這些人對自己的態度已經好了很多,不過自己留給他們的印象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磨滅吧?

  想到這裡,陳森突然問:「歷克,上次被我打傷的那個人現在沒事了吧?」

  歷克的身形頓了頓,不過他還是快速的轉過身弓了一下腰,說:「沒事了,不過他到了現在還在感謝當日陳森大人手下留情啊。」

  「是這樣嗎?」陳森淡淡的一笑,摸了摸鼻子,把目光投到了水晶珠簾的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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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056.內心

  帝都的早晨的無比繁華,雖然還是在多佛區,不過熙熙攘攘的人群,還是讓陳森覺得耳目一新,畢竟他可是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逛過街,雖然也不能說他現在就是在逛街,可是這種新鮮感還是令他覺得不錯。

  可能是察覺到了陳森對此有興趣的原因,歷克放慢了馬車的速度,回頭說:「陳森大人,你難道沒來過帝都嗎?」

  陳森點點頭,正想回答,可是看到身邊的安妮疑惑的眼光,還是說:「沒來過,我想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我第一次來帝都吧?」

  「是嗎?」歷克的臉上泛起了疑惑的神色,「可是您不是說過,您和我家的安妮大小姐有關一面之緣嗎?這又是怎麼回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安妮大小姐似乎還沒有出國帝都呢?」

  陳森一下愣住了,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身邊的安妮,只見她的眼神已經變得疑惑了起來,帶著某種發人深思的惡意表情,橫了陳森一眼。

  陳森一陣苦笑,這個歷克是故意的吧,居然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能否認,只是含糊的應了一聲,說:「那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我自己也記不大清楚了。」

  話剛說完,陳森突然覺得腰間一痛,原來是安妮的手掐在了上面,陳森轉過頭去,只見她的眼神裡面此刻已經寫滿了幾個大字,那就是:我們什麼時候見過面?

  這個大小姐,難道就不怕自己發飆把她給凍成冰棍了嗎?還是她吃死了自己,算定自己沒有那麼狠的心?

  陳森也不答話,扭了扭身,想要挪開一點,可是安妮小姐好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她的手死死的掐在了陳森的腰間一點也不肯放鬆。

  終於,腰間的疼痛已經令得陳森有點無法忍受了,倒不是說這種疼痛無法忍受,而是他已經隱隱的察覺到,歷克這個騎士應該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了,畢竟他也不是一個只有三腳貓功夫的傢伙,這點耳力和目力應該還有吧。

  無奈之下,陳森唯有一甩手布下了一個靜音結界,才嘆了口氣,說:「大小姐,你玩夠了沒有?你現在不考慮一下等下『回家』之後怎麼辦,而在這裡折騰我,難道有什麼好處嗎?」

  安妮哼了一聲,說:「回家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倒是給我解釋清楚,你到底是誰?什麼時候見過我一面了?我就覺得奇怪了,怎麼會有人無緣無故的想要幫助我,原來你這個傢伙不知道在多少年以前就開始打我的主意了,說你是色狼,真的一點也沒錯!」

  說到這裡,安妮大小姐可能也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於曖昧了,禁不住臉上就飛上了幾抹殷紅,不過她雖然這樣了,還是不肯放開手,反而隱隱的又加了幾分力氣。

  陳森嘆了口氣說:「大小姐,我要是見過你的話你也應該記得我吧?當日和歷克這麼說,只是為了獲取他的信任而已,對了,我倒是忘記問你,你不是說歷克已經化成了黑煙了嗎?那麼今天,你看到了他又有什麼感覺?」

  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臉上惡意的笑容,安妮忍不住手上又加了幾分力,有點咬牙切齒的說:「你是故意的吧?」

  陳森淡淡一笑,眼神飄到了安妮的臉上,接著問:「你到底是什麼感覺?」

  感受到了對方過分認真的神情,安妮的手漸漸的沒了力氣,她看著前面的歷克,輕聲說:「我...也不知道...我明明看到了,不但是歷克,除了我之外,我們家的人都死了,都死光啦!可是現在,看到歷克的這張臉,還是有外面的那些親兵,你難道就不知道嗎?那些人全部都是我以前的親兵,甚至我都可以說出他們的名字。」

  「喏,那個最後面的,叫做扎克,那邊的那個叫做布魯斯,還有最前面的那個叫做邁可森......可是...可是他們分明在三年前就都已經死了......」

  說到這裡,安妮咬了咬略微失血的嘴唇,低聲說:「所以,這次我一定要和你一起來,無論如何,我都要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到了她的神情,又聽到了他這麼說,陳森心裡第一次的感到了驚訝。

  堅強!這是陳森現在對安妮唯一的評價。

  這個少女的內心,恐怕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吧。

  要知道,在經歷了家族慘變之後,原本是天之驕女的她甚至被變賣到了鬥獸場,做為一個隨時都可能被非禮調戲的侍女。

  難道,她心裡就不害怕嗎?

  而她在帝都,恐怕也隱隱約約知道,在帝都關於坦西家的事情,和她自己所記得的完全不一樣。

  難道,她心理就不懷疑嗎?

  而最後,今天,她又要去面對一個「家」,一個曾經破滅,現在完好,但是又不屬於她的家,難道。她就一點都不擔憂嗎?

  想到了這裡,陳森又看了安妮一眼,只見她臉上沒有一絲害怕的神色,反而多了一種堅毅,在這一瞬間,陳森突然發現,安妮其實一點也不比那個美豔嬌柔的瑪麗娜公主查。

  原本,陳森還想要勸解幾句,不過突然他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祈禱,今天遇到的現實不會對這個少女太過殘酷了吧。

  到了這個時候,陳森甚至已經開始確信,眼前的這個安妮才是自己當初認識的安妮大小姐,而現在在伯爵府坐著的那個呢?

  哼!鬼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呢?

  想到了這裡,陳森輕輕手,解開了靜音結界,對歷克說:「快一點吧,我突然覺得,我已經對你家大小姐產生了一點好感了。」

  歷克自然不懂這句話的含義,但是他卻用力的甩了幾下馬鞭,至於安妮大小姐,則淡淡的看了陳森一眼,眼神又飄到了珠簾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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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057.兩個安妮

  馬車在帝都的街道上面飛速的行駛了起來,很快就出了多拂區進了帝都南部的布里亞貴族區。

  這一路駛來,雖然說道路寬敞而華麗,但是比起了多佛區,總是少了那麼幾分的人氣,大道的兩側是鬱鬱蔥蔥的樹叢,陽光不斷的從上面灑落下來,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美感。

  車子到了布里亞貴族區中部的時候,就微微的一側,向著一個高坡駛了上去,陳森遠遠的看到了在高坡的頂端的莊園,忍不住皺了皺眉。

  又過了一會兒,到了馬車來到了高坡頂端的時候,伯爵家的莊園第一次的暴露在了陳森的面前。

  只見,入眼的首先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廣場,廣場的中間是一座噴水池,正在噴灑著高達數十米的水柱,然後在噴水池的兩邊分別站著一隊盔甲銀亮的騎士,緊接著,在正對著道路的地方有一個古樸的大門,裡面就是傳說中在帝都甚至比皇宮還要華美幾分的伯爵府,坦西家莊園。

  不過,這個以富有而出名的家族,莊園給人的第一感覺並不是「奢華」,而是一種帶著古樸氣息的優雅,使人能夠感覺到,這個家族屹立在帝都數百年不倒,絕對不會沒有任何原因的。

  陳森一行人是從正對這莊園的地方進入的,在廣場上,陳森和安妮下了車,然後在歷克的帶領下,緩慢的向著大門口走了過去。

  兩旁的騎士神情凜冽,一點也沒有因為有其他人的到來,而出現哪怕一點的神情變化,就好像他們都是石雕一樣。

  走到了距離門口大概十米的地方,陳森突然頓住了身形,他點點頭,上下打量了那個大門一番,說:「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你說是嗎?歷克。」

  走在前面的歷克轉過身,微微一笑,臉上難得的出現了驕傲的神色:「陳森閣下,我相信再帝都你是再也找不到這樣的一個地方了。」

  「確實...」陳森由衷的讚賞了一聲,然後皺了皺眉,說:「不過,這裡的主人似乎不大厚道啊!難道,他就不知道什麼是貴族的待客之禮嗎?」

  歷克楞了一下,但是他還是馬上帶著歉意說:「實在是抱歉,因為這伯爵府實在是太大了,莊園的宅邸距離大門實在是太遠了,雖然我已經事先傳出了消息,可是我們家大小姐要出來迎接你的話可能還需要片刻的時間吧。」

  陳森點點頭,掃了安妮一眼,只見她微微的頷首,在示意歷克在這一點上倒是沒有騙人。

  不過,陳森也沒有因此而多說什麼,而是在站了原地四處的觀望起來了。

  要知道,雲海大陸上的魔法師都是眼高於頂的傢伙,不管去到哪個地方,就算是帝王都必須要出來親自迎接,這才是表示了對於強者的一種尊敬。

  曾經就有某個小國的帝王因為怠慢了一個魔法師,結果那天,他們帝國的帝都就被毀掉了大半,這些事情陳森自然也是知道的。

  雖然本質上他對這種虛偽覺得很厭煩,但是一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他就忍了下來,而且神色越來越冰冷,就好像隨時都要爆發了一樣。

  就在歷克快要給陳森的表情嚇死的時候,那扇巨大而古樸的門,突然「吱嘎」一聲被人給拉開了,只見,首先是一排一桌光鮮的女僕走了出來,然後,在最中間的位置走出了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穿著華貴的服侍,體態婀娜多姿,不過同樣的,她的頭上戴了一頂可以遮住臉的帽子,把她的面容給隱藏了起來。

  陳森雖然略微有一些失望,但是今天既然來了也就不急這一會兒,所以他伸手隨便彈了彈自己的衣服,就走上去客氣的說:「這位,想必就是安妮大小姐了吧?」

  那個女人輕輕的點點頭,說:「安妮做東,但是卻怠慢了閣下,實在是罪過,還請閣下不要介意。」

  這話音才剛落,陳森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那個安妮,這兩人的聲音竟然是完全一樣的,單單是這一點就會讓人覺得奇怪了。

  陳森帶來的那個安妮,聽到了這聲音,身子忍不住也是一震,心裡起了一陣陣的懷疑,這個女人,為什麼聲音能夠和自己一模一樣?

  場面頓時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氣氛之內,在陳森的心裡,他已經有點弄不清楚到底哪個安妮是安妮了,兩人穿的衣服雖然不一樣,但是現在聲音是一樣,誰又不能保證她們的樣貌不會一模一樣?

  考慮到了這一點,陳森快速的一思索,就先比了一個手勢,說:「安妮小姐,還請你原諒,這位愛麗絲小姐是我帶來的,應該不會因此而帶給您什麼麻煩吧?」

  瞬間,原本自己的帶來的安妮,就被陳森改了一個名字,雖然說這並非出於安妮本人的意願,可是又不得不為之,要不然的話,單單是這兩個名字可就會把陳森給弄暈了。

  陳森身後的安妮,不,現在應該稱之為愛麗絲,她走上前了幾步,微微頷首說:「不請自來,還望莫怪。」

  安妮小姐面紗下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不過她似乎思索了一下,才走了上來說:「愛麗絲小姐是吧?原諒我一時間沒辦法想起您到底是哪家的小姐,但是對於您能夠到我們家的莊園這一事,我們還是覺得無比的光榮啊。」

  說著,安妮小姐當先帶路,把陳森他們引了進去,愛麗絲跟在了陳森的背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歷克卻並沒有跟上來。

  陳森這一次也不裝模作樣,而是臉帶微笑慢慢的走了進去,可是一走進莊園的大門,陳森就猛的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魔法的波動,似乎是這門也被施了什麼魔法一般,不過他沒有細查,而是低笑了一聲,說:「坦西家的防衛也是相當的森嚴啊。」

  安妮小姐似乎沒聽出陳森話裡的味道,而是說:「最近幾年來帝都都不太平,這樣做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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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058.莊園

  陳森笑了笑,不說話,而是默默的觀察起了周圍的情形來。

  只見這莊園之內,四處基本都是樹林,只有幾條蔓延盤旋的小道在樹林間穿梭著,而作為主道的地方則是用普通的碎石塊鋪成的,一點都看不出奢華的味道,這種感覺,和外面的那個廣場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對比。

  可是偏偏是這莊園裡面的這種景色,才令得陳森暗暗的擔心起來。因為旁的不說,就說這些樹木吧,沒有數百年的時間的話,絕對不可能生長得這麼高大,而且這些樹的生產情況都極佳,顯然一直以來都有人照顧著,從這一點上來看,坦西家不可能在近幾年遭遇過什麼大的變故才對,要不然的話,這裡是不可能這副安詳的樣子的。

  想到了這裡,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愛麗絲,只見她也是一副驚訝的神色,雖然陳森透過面紗沒辦法仔細看清楚她的表情,但是她顫抖的指尖卻出賣了她。

  陳森心裡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走慢了幾步拍了拍愛麗絲的肩膀,輕聲說:「別太擔心了,既然來了就總是能夠搞清楚的。」

  愛麗絲低頭苦笑了一聲,說:「如果不是我親自經歷的話,看到這些東西我恐怕自己也沒辦法相信吧。」

  陳森點點頭,低低的嘆了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答話。

  這一路走來,陳森是越來覺得越發的疑惑,因為這個莊園之內,處處都可以見到一種平和安詳的氣息。

  比如說在林間,有一些農奴在工作著,可是他們看到陳森一行人的時候都會停下手頭的工作躬身行禮,而作為主人的安妮小姐卻似乎對他們這些人都極度的客氣,甚至她還能隨便的叫出幾個人的名字,然後問候一下他們的近況。

  這種溫和的氣質和風範,如果不是那種沉澱了數個世界底蘊的家族,是絕對沒辦法做到的,畢竟只會裝出一副驕傲高貴的暴發戶模樣的貴族,都是不入流的。

  只有到了一定的程度,所謂的貴族開始可以理解他們實質上和平民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出生的時候運氣好了一點之後,他們才會真正的理解一個貴族的含義,也只是這樣的貴族才能夠真正稱得上是優雅端莊。

  然後他們又經過了一個練武場,在練武場上面有一群十一二歲的少年在不斷的訓練著,雖然他們用的手段和當初丹尼爾斯的手段完全不同,但是陳森卻可以看得出,如果他們這樣下去的,不出三年就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騎士。

  恐怕,坦西家的親兵就都是這樣訓練出來的吧?像這樣的情況,這個家族真是在三年前因為瀆神的罪名而導致被滅門的嗎?

  似乎是看出了陳森對這個練武場的興趣,安妮小姐在前面停了下來,說:「陳森閣下,有沒有覺得我們家族的這些孩子,有哪個是值得特別培養的嗎?」

  陳森看了看安妮,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不過他還是指著其中一個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就停止修煉的小傢伙說:「那就應該是他吧,這是唯一一個讓我覺得還不錯的,因為武者這種東西,並不是說有天份就夠了,如果沒有一顆專注的心,還有不斷的努力,就算是天才也是沒辦法成功的。」

  安妮如有所思的點點頭,說:「想不到陳森閣下你還懂武技?難道您除了魔法師這個身份之外,還有其他的身份嗎?」

  陳森點點頭,也不否認,而是說:「武技我也有涉及一點,不過我的身份是魔法師,這一點還請安妮小姐為我保密。」

  想了想,陳森又問:「貴府的親兵隊長歷克也是從小在這個地方修煉的吧?」

  安妮微微的一點頭,又比了一個請的姿勢,把陳森又引向來莊園的宅邸。

  坦西家這莊園裡的宅邸也出乎陳森的意料之外,對比起樸素的大門來說,這棟宅邸顯得有點過分的奢華,但是也只是對比來說。

  安妮小姐走到了這裡之後並沒有把陳森引入大廳,而是在到了莊園一側的一張桌子邊上坐了下去,這個地方應該是安妮小姐日常常在的地方,只見乳白色的桌子上面放著幾本厚厚的書,然後旁邊是一個插著鮮花的花瓶,而在桌子的附近則隨意的擺放著幾張椅子,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

  本來嘛,對於其他人來說,這樣隨意的落坐應該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但是這種感覺在安妮小姐身上卻看不出來,似乎在她的眼裡,每個人都是平等對待的,就算是陳森這個魔法師也不例外。

  這一點,和陳森身後的愛麗絲極其的相似,之前他也有這個隱約的感覺,但是到了此刻他才能夠確認,這兩個人給他的感覺機會是一模一樣的,可是偏偏是這種感覺卻沒辦法讓人相信,因為這個世界上連兩片相同的樹葉都沒辦法找到,又怎麼能夠遇到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但是這個念頭只是在陳森的腦海裡一閃而過,他裝作了親密的樣子先把愛麗絲扶到了一張椅子坐了下去,然後自己才坐到了安妮的對面,輕輕的一笑說:「安妮小姐,我有一個疑惑,不知道能不能問你?」

  安妮點點頭說:「閣下請說吧。」

  陳森摸了摸鼻子,低聲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按照諾拉帝國貴族的傳統,接見一個客人的時候,一般都是族長親自迎接呢?但是為什麼今天卻是安妮小姐你呢?說實話,如果不是考慮到了歷克跟我還有一點關係的話,這一次我是無論怎樣都不會來的。」

  安妮歉意的一笑,說:「實在是不好意思,因為父親大人他已經去了皇宮了,因為今天早上的時候又在北部的地區發生了一起事件,父親大人不得不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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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059.不夠聰明的女人

  北部的事件,財政大臣去處理?

  陳森不禁皺了皺眉頭,他瞬間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因為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其他的事件是在帝都北部發生的了。

  可是,這種事情,不是應該城防軍處理的嗎?為什麼要叫一個財政大臣過去?

  安妮似乎看出了陳森的疑惑,她解釋道:「因為我的父親大人是財政大臣,所以他對各國各地的貨幣都有充分的認識,我想陳森閣下你也聽說過帝都殺人事件吧?據說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在長久以來終於第一次留下了一絲線索。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他昨晚竟然留下了一個小女孩的命,而且還送給了她一袋金幣。這件事情目前已經引起了各方面的關注,軍方、皇室、神聖教廷這個時候應該都已經派人去處理了吧。皇室那邊可能認為,從金幣上面能夠看出什麼線索,就把我的父親叫了過去。」

  陳森不動生色的點點頭,但是心裡卻還是嘆了一口氣,雖然說不上是心慈手軟還是什麼的,只是自己昨晚的行為,可能真的會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吧,不過好在那金幣原本就是來自這坦西家的,如果那個伯爵大人夠聰明的話,應該不會引火燒身的。

  想到這裡,陳森放了幾分心,但是他還是裝作有興趣的樣子,問:「那麼安妮小姐,關於這個傢伙有沒有什麼具體的描述,如果可能的話,我還真的想和他交手試試看,要知道,一個殺害了那麼多人的殺人魔,可是一個很好的對手哦。」

  「樣貌嗎?」安妮點點頭,想了片刻才說,「關於這一點似乎也有人提及,神聖教廷的一個教士和一個修女在夜間去祈禱的時候,正好發現了擺放神像的倉庫被人破壞了,他們忙過去看了一眼,似乎看清楚了那個人的樣子。他們說,那個人有著一頭黑色頭髮,滿臉邪惡的笑容,看起來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而且最關鍵的確實,他手裡拿著一把黑色的武器,根據他們的描述,神聖教廷方面似乎判定了,那把武器的名字叫做『七夜』,似乎從六年前開始就已經失蹤的東西,如果陳森閣下你遇到了這個人可千萬要小心一點,要知道這個人手裡的『七夜』,可是連魔法師也沒辦法輕視的東西啊!」

  陳森一陣苦笑,心想那個人不就在你眼前嗎?不過最讓他覺得搞笑的卻是那兩個神聖教廷的神棍,去祈禱的時候,好吧,那種事情如果也算是祈禱的話,倒是很可能可以祈禱出一個孩子來...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是雙胞胎......

  這兩個人啊,陳森已經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沒事的話就把他們從神聖教廷的聖堂裡面給揪出來,明天丟到帝都的廣場上面做雕像。

  想到這裡,陳森一笑,說:「那這樣的話,我更是要和他交手一番了,畢竟一個不是魔法師的人想要和我挑戰嗎?還真是期待呢?」

  說著,陳森輕輕的揮了揮手,瞬間,一股寒冷的氣息閃過了空氣,把桌面上的鮮花全部凍結在了一起。

  輕輕的把冰涼的凍花給拿了起來,陳森把它們遞到了安妮的面前,說:「親愛的安妮小姐,我願意期待您的美麗就像是這朵獻花一般,永遠都不會凋謝。」

  安妮楞了一下,但是還是禮貌的把花接了過去,可是觸手那種入骨的冰涼,卻讓她忍不住一哆嗦,手上一輕眼見凍花就要砸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陳森又一打響指,這一次,空氣中猛的就颳起了一陣小小的龍捲風,正好把那凍花給捲了起來,飛回到了花瓶裡面,這個時候陳森才低低一笑說:「對不起了安妮小姐,我倒是一時間忘記了,這凍花不是一般人都能夠拿得動的,還請你莫怪。」

  說完這句話,他臉上不禁浮現出了一點惡意的笑容,當然他這樣做也不是毫無意義,這個安妮小姐,這個小妞,居然想在自己的面前甩心眼?

  他故意把殺人事件說出來,又詳細的描寫了那個人的樣貌,一頭黑色頭髮,滿臉邪惡的笑容,看起來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那個人說的就是自己嗎?

  如果現在不露一手功夫給這個女人一點教訓的話,等下說不定她還會玩出什麼把戲來。

  女人這種生物,陳森並不討厭,但是對於不夠聰明的女人,她卻極其討厭。

  雖然說不知道這個安妮小姐的智慧程度和愛麗絲相差多少,但是陳森卻可以肯定,至少在這一點上面,她們兩個絕對是不會等同的。

  在這種假聰明的女人面前,要做的就是強勢,唯有絕對的強勢才能夠讓她們收起那點小手段,要不然的話,豈不是就要給這種無聊的事情給煩死了。

  更何況,她那種敏銳的猜測陳森還是有點害怕的,要知道,昨天晚上雖然那些人不是他殺的,但是如果給人誤會把自己陷入了麻煩的情況,卻是陳森無論怎樣都不願意的。

  「那麼好了!」陳森拍了拍手,「閒話就到這裡結束,安妮小姐,你可以告訴我你今天邀請我來是想要做什麼嗎?」

  安妮點點頭,向著周圍的女僕比了一個手勢,很快的,就有一個女僕端上了三杯紅茶,然後輕輕的放到了三人的面前。

  陳森含笑道謝,然後盯著安妮的臉,又看了看愛麗絲,雖然不知道安妮突然奉上紅茶是什麼意思,但是能乘機看到她的臉也不失是一個好機會。

  只見安妮輕輕的端起來茶杯攪拌了片刻,才低低的解釋道:「這香波地紅茶,是偉大空域的特產,據說一年的產量不到一百斤,而流到西部空海的,又絕對不超過十斤,到了諾拉帝國的話,有三斤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陳森笑了笑:「那麼你們坦西家,一年能得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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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8-18 05: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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