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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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短篇】紫 薇
鐵城開發區有片“爛尾樓”，所謂“爛尾樓”者，就是房產商建築的房子，尚未完工，因為種種原因，不能續建，房子建到一半，或是房屋雖然建成，但是還未裝修，這樣的樓房，當地老百姓都叫它做“爛尾樓”。今年，市政府根據市人大代表提出的整治市容的議案，為了美化市區環境，市政府要大力整頓“爛尾樓”，限期於2001年國慶節建好，若是逾期未完工者，市政府就在樓市拍賣該樓，果然，到了國慶節，還有12幢尚未建好的樓房，其中第13號樓，聽說原來的業主是個走私犯，現在正涉案逃亡當中，因此，屬於他的房產，這13號樓，被政府拍賣，追還他在國家銀行的貸款。
范風雲是一個到鐵城宏達開發公司經理，是一個做生意的商人，妻子叫李惠芳，兒子小傑，他一家三口，在鐵城的城西鞋城做皮鞋批發商，他參加了拍賣會，貪拍賣的樓價便宜，用80萬元買下13號那幢“爛尾樓”，誰都沒有在意它，那是一棟尚未完工就被拋棄的建築，范風雲將它買了下來，他一盤算，360平米，共4層，非常便宜，他滿心歡喜了一陣子。經過一番裝修，就搬進去住了。現在底層他正在準備出租給人家做門面，二樓他用作他的存貨倉庫，他全家住第三層。
不久，因岳母腦中風，他妻子惠芳回娘家住一段時間服侍老娘，家中只有他和8歲的兒子小傑。有一天，他底層的小天井中間的那個菱形花圃裡突然長出一支嫩芽兒，過了月余，這新芽竟鬱郁高標了，裹出一個蓓蕾，綻開成一朵艷麗的鮮花，這花兒顏色白裡帶紫，氣味芬芳，時常有一隻小蝴蝶，翩躚起舞於其間，婀娜姣美的身影，兩扇薄而透明的翅膀，輕盈得如同晚風中的樹葉，純潔得如同花瓣上的露珠。它和著花蕊的清香呼吸，纖細的足尖在綠色琉璃般的葉面上劃過，葉片便暈開一圈細小的顫動，使香甜的花蜜更清新可愛。
這朵花兒，范風雲無比珍愛，早晚殷勤侍弄。一夜，范風雲在公司開會至深宵，回家衝完涼，臨睡前，還到花圃前凝視花苞，卻見花苞慢放，花瓣一片片地顫抖，令人眼目眩迷，且不盡香來。范風雲人已若輞然了，回到房間，朦朧睡去，恍惚間，見一紫光飄然而下，及地上，化為一位佳人，輕紗繞身，容色焉然。范風雲魂魄欲離，以手握其玉腕，但覺肌膚柔膩，銷人骨酥。遂請其歡娛，佳人含羞入帳，裙結散去，登時熱香馥郁，二人一夜不盡春宵！至天明，范風雲霍然驚醒，自己孤身躺在床上，原來卻是南柯一夢。忙起身觀察那盆曇花，花兒更是鮮艷誘人，但是范風雲悵然若失。
自此每天晚上，范風雲臨睡前，必目注花苞，方才入睡。但才閉睫入睡，忽見佳人款款而來，面紗蒙面，立於丈余之外。問其緣故，佳人嘆然說：“小女子並非人，實是花魄，人稱紫薇。蒙君雅愛，昨夜花艷，才敢與君共赴巫山。但花開甚短，如今已是殘花一支，怎麼敢向君展示憔悴容顏！”說畢，含淚而去。范風雲大驚，急而曳之，卻握得一手空香，不覺驀然而醒，忙看那花，則有水滴溢於花瓣，清瑩宛若淚珠，倍見可憐。黯然神傷處，范風雲耳際若有紫薇的餘音：“花開花艷花芳菲，人愛人憐人嫵媚，誰知春盡花謝日，便是紅顏報君時”。
再說范風雲的妻子李惠芳，原來是一個氣度非常狹窄，俗不可耐的女人，她回娘家一住就是兩個多月，她認為目前在商界的大款爺們，尋花問柳者屢見不鮮，丈夫雖然從未見他拈花惹草過，但是誰知呢？他畢竟是一個精力充沛盛年的男人，分居這兩個月時間，說不定家裡進了“艷鬼”了，所以她要考驗一下范風雲。有一天，她突然打了一個電話到丈夫開的宏達開發公司，公司裡的人說范經理還未來，她馬上又打個電話到家裡，接電話的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一聽到是她的聲音，就放下話筒，她火冒三丈，風風火火趕回家裡，一見范風雲，劈頭蓋面發泄一通，范風雲自然是否認自己有什麼越軌的行為。李惠芳始終是堅信自己的耳朵，她不相信丈夫，認為若是丈夫把女人帶入家裡，不會沒留下蛛絲馬跡。她住下後，翌日，范風雲上班後，於是她在家裡翻箱倒櫃搜查，搜到自己的房間裡，始終感到這房間裡，特別是范風雲的席夢思上，散髮出一股淡淡的幽香，她是貧苦出身，從來不用香水。范風雲皮膚過敏，也是從不用香水的，憑著她的敏感，知道這是少女肉體散髮出的特殊氣息。搜到立櫃時，發現范風雲的幾條內褲，穢跡斑斑。她氣憤非常，想到她這次回來，昨夜，范風雲筋疲力盡，行房起來，力不從心。她知道丈夫有處遇了，等范風雲一下班，她就雷鳴霹靂一般同范風雲爭抄起來，范風雲雖然向她解釋，說自己近來身體不適。常常遺夢。她就問范風雲遺夢的起因，范風雲只好老實告訴她，起因是天井裡花圃裡開的一株紫色花後，他夜夜夢見一個美貌的女子來與他交合。惠芳是個量小的女人，現在自己愛情的甘露，怎能與他人同享？她急敗壞，要衝下樓來挖掉這株“鬼花”，范風雲當然是不允許她這種摧花的行動，兩人扭打起來，不慎將她推跌下樓階，昏迷不醒，雖急送醫院搶救，但是成了一個痴呆病人。惠芳的父親認為是范風雲蓄意謀殺，告到法院，法院也認定范風雲是過失犯罪，判處范風雲入獄三年，惠芳住到醫院住院治療。
在獄中，辛苦但有規律的生活很快過了大半年，范風雲忽然收到一封信，卻是痴呆的惠芳寄來的。惠芳才初小畢業，是個半文盲，根本不會寫信，但是這封信的字裡行間，字體娟秀工整：信中說：“風雲，您不必自怨，其實那花是救了我們哩，我患病後，不知為什麼，在病床上療養，我特別喜歡學習，現在只要我一學習，病就完全好了，現在我病好點了，在休養期間，我參加了文化夜校學習，我想，當我出院時候，一定會以一個嶄新的面貌出現在你面前，你的妻子再不是那個粗俗不堪、沒教養的醜陋的女人了。”范風雲非常高興，心裡想，若是惠芳能像夢中情人紫薇這樣溫柔體貼，美貌多情，多麼好啊！想到香消夢散的紫薇，不覺熱淚瀅瀅。之後，惠芳就經常來信開解他。字體是日見娟秀，文采亦愈加豐郁溫柔。原來惠芳身體日漸好轉，而且經過一年多的刻苦學習，其聰慧有加。范風雲見惠芳得以復甦，罪孽之心得到安慰，身體就愈見健康了。
熬下一年多，范風雲終於提前出獄了，監警給他一封信，是惠芳的字體，范風雲心裡溫暖得要哭，啟開一看，只有一首詩：“花開花艷花芳菲，人愛人憐人嫵媚，誰知春盡花謝日，便是紅顏報君時！”
多麼奇怪，這首詩，是紫薇夢中所提，他從沒在惠芳面前提過，她怎麼知道？
他不由得心如潮汐，澎湃得一塌糊塗，大步走出監牢，只見門外婷婷立著一個白裙女子，陽光下風姿綽約，那女子款款過來：“風雲，還認識我嗎？”范風雲避過那灼灼雙眼，說：“你是……𨪜……惠芳？”女子說：“是，又不是！”范風雲迷惑了。女子說：“我是紫薇惠芳呀！”。“范風雲一震，注目凝視她，果然容色依稀，宛然又是紫薇的風采！光彩照人。
惠芳笑妍若舊：“風雲，紫薇今生今世再也不離開你了！”
范風雲顫抖了雙脣：“紫薇！不惠芳！”
夫妻倆高高興興攜手回家。惠芳越來越似紫薇，夫婦相敬如賓，過上了真正幸福的生活。𨪜日子在幸福溫馨中飛快過去了。但是一件怪事，又來臨了。在這層樓的衛生間裡，墻壁上裝上一面鏡子，鏡子很大，差不多占了這面墻的一半，這是一面極其普通的鏡子，范風雲感到這面鏡子不錯，若是敲掉，甚為可惜，裝修時，就讓它留了下來，可是奇怪的事就發生了……
漸漸，范鳳雲發現兒子小傑，不敢一個人上衛生間了，都是要母親陪他。於是他就對兒子說：“傑傑！你已經7歲，快成一個男子漢了，怎麼連衛生間也不敢去？”
兒子顫聲應道：“爸！我每次上衛生間的時候，總有一種感覺，好象有人在後面盯著我。”
傑傑是個好孩子，他從來不說謊，此時，臉上露出了無比驚慌的神色。
“胡說！是不是你電視看多了，就產生這種幻覺。”
母親惠芳也對他說：“別怕，乖寶貝，來！讓媽咪親一下！”她抱著小傑，隨即又衝著丈夫柔聲道：“孩子還小，你就不能陪他去嗎？”
“好吧！老婆大人！孩子都是被你寵壞的！”范風雲了個鬼臉，把惠芳和小傑都逗笑了。
他拉著兒子的手，信步向衛生間走去，裡面寬敞明亮，四平米的空間中，最顯眼的就是那面落地鏡子。它鑲著鋁合金的邊框，大理石身的坐便器、與同樣是大理石的浴缸，氣派不凡。他走到鏡子旁，范風雲得意的攏了攏幾綹垂下的頭髮。突然，在一秒鐘的時間內，鏡子像電視機的屏幕，閃了一下，紫薇的倩影，在鏡子裡快速的閃現一下，又消失，他很驚訝，忙問兒子：“傑傑！你見到什麼了嗎？”
兒子的回答使他安心：“爸！我什麼也沒看見啊。”
范鳳雲想，可能我是由於疲勞過度，視網膜在緊繃的情況下，又產生這種幻覺吧。
接連幾天，小傑都在他的伴隨下去衛生間的，沒有什麼情況發生。當然，這是他在家的情況。
“你看，這不是什麼都沒有嗎？以後你上衛生間，就不要大人陪了，知道嗎？”范鳳雲對吩咐說，他認為這樣說能消除兒子的緊張情緒。
幾天后，一天晚上，范鳳雲與相識的朋友出去喝酒。喝完酒，又派對跳舞，到了大家盡興的時候，已經十分晚了。
他看了手腕上的表：“哦！11點05分，已經這麼晚了，我得回家了。”他說。
於是，由派對中抽身而出，還是被朋友林誠華灌了三杯才讓走的！
剛到家，一陣冷風吹來，使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胸中的酒氣醒了一半。回到家裡，發現整個樓房正停電，周圍一片黑暗。他進屋後，由於酒精在體內的作用，他趕緊邁進了衛生間。裡面有種淡淡的香味，他感到奇怪，因為惠芳從不涂香水的。
雖然沒有燈光，月光從百頁窗照入來，內裡卻可看到所有的擺設。有種淡淡的藍色光在衛生間裡，使它籠罩在一層陰冷的氣氛裡，他感覺在這4平方米內，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此時，電燈開關失去了它的作用，走廊裡，古老的坐鐘“鐺、鐺”的響聲，更襯托了當時氣氛的妖異感。他看著鏡子，發覺它和以前不一樣了！
在鏡子中，顯現出一個少女的身影，面色慘白得可怕，雙眼木訥。就象一個……一個……紫薇站在那裡，她此時是另一形態，慘白的臉色以及緊閉的嘴角、鼻孔、眼角流出的鮮紅血液，使他不寒而悚。
他嚇得退到墻角，驚恐萬狀地看著，此時，在走廊外，響起“咯啦咯啦的在地板上走步的聲音，由遠及近，一步一步似乎敲響死亡的警鐘。他咽下唾液，雙手緊握衛生間的門把，只覺得入手處滑膩膩的。原來是他緊張，手心都已經握了出汗。那聲音漸漸緩慢，到衛生間前就停止了。他強烈的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他心臟”嘣嘣“的跳個不停，猛然拉開了門，一個女人站在門外。她穿著白色的睡衣，優美的曲線，爆露無遺，美麗的臉孔，慘白慘白的，雙眼充滿了一種不知名的異樣的眼神。呀！他發出了一聲的慘叫，與此同時，另一聲尖叫在也在他耳畔響起。霎時，全家的燈，也突然亮了起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望著她，她也望著他，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才同時說了一句：”原來是你！“原來這女人是他妻子惠芳，她是聽到衛生間有聲音，才一同走來察看的。
就這樣一夜無語，他們在床上你看我，我看你，直到天明，才由范風雲打破了寂靜：“芬，你在衛生間裡，曾見到什麼了嗎？”
惠芳由得顫慄的抖了抖身體：“我……”她用驚恐的表情望著丈夫。繼續說：“風雲！這兒我總感到有一種陰森森的氣氛，幾乎每時每刻都好象有人在窺視著我，而我又有種無時無刻都在被別人窺視的感覺。我曾將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也無濟於事，反而感覺更強烈了！”惠芳白淨的臉龐現出一抹紅暈，那是她在驚恐萬分時的表現。她的胸口上下起伏，更能顯現出當時發生過怪異的事情。
“好吧！我打個電話問物業管理，這房原是誰的？怎會有這種怪異的事情在他家裡發生”。
他連忙打電話找物業管理局，想找原開發商問問，但是物業局告訴他，該開發商於去年畏罪自殺了。
正在他們通話之際，他突然象想到了什麼模糊的東西，卻又一閃即逝。下意識的問到：“小傑呢？”
“還在睡覺，這……”
話音未落，只聽見“吱噶”一聲，使他們尚未回覆平靜的心緒，又再次“活躍”起來！
他推開房門，快步跑向小傑的房間，裡面已空無一人。他雙手窩成喇叭狀，喊道：“小傑，你在那裡……”
由於他喊的聲音十分大，房子裡響起了回音，重重疊疊的，好似山回谷應一般，越發顯得詭異神秘。
往時，每次他這樣叫小傑時，他都會跑過來。現在，沒有看到小傑跑回來，他鎖緊雙眉，意識到最可怕的事終於發生了！惠芳也奔出來，問道：“看到小傑了嗎？”
看到他的表情，她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在這幾分鐘的時間裡，他夫妻倆幾乎翻遍了所有的房間，並大聲叫著小傑的名字，當他與郁芬再次相遇時，不約而同的望向衛生間，那個昨天晚上，他們曾經碰到怪異事情的衛生間。因為他並不能確定，他們是否遇見了鬼。
兩人走到衛生間門口，郁芬的手微微顫抖，剛碰到門把，便縮了回來，仿佛那門把是在高溫下燒紅的鋼鐵。他也極力壓抑心中的恐懼，讓他的手慢慢的碰觸到門把，隨即又慢慢的擰著，門鎖弓弦彈簧梆梆作響，總算可以將門打開了，但他沒有勇氣打開門，怕昨天的怪事再一次發生。他滿頭大汗，襯衫已經有些濡濕了。
在惠芳的鼓勵下，他一用力猛地拉開門。
一剎那間，墻上的鏡子變得明亮起來，越來越亮，透出耀眼的光芒。那鏡中的幽靈又出現在鏡子裡，一個漂亮少女的頭影，那分明是一種的哀怨憤恨的眼睛，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紫薇姑娘。忽然，他眯著眼睛望去，紫薇向他微微一笑。再看地上，小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顯然，小傑也是看到這鏡子上的倩影，被嚇昏了的。
小傑病倒了，范風雲送他到醫院看醫生，但是都無濟於事，終日不說一句話。醫院又查不出什麼病，一切都正常，只是沒有那活潑罷了。自從小傑昏迷後，惠芳與他都在日夜不停的照看他。惠芳累瘦了，可以看得出無奈、彷徨、迷離眼神在她眸子裡交融。他找遍了中醫、西醫，甚至在家中供奉佛像……只要是能想到的辦法，他都做過了，但都沒有用，小傑還是沒有好轉，他只是斷斷續續的重複著“鏡子……鏡子……鏡子……”
啊！都是因為這面該死的鏡子，兒子才這樣！他拉開衛生間的門，那面鏡子上，紫薇依然亭亭玉立。他歇斯底裡地用鐵錘敲擊著鏡子，吼叫道：“我不管你神！是鬼！是誰！也不管你要幹什麼，我不怕你，因為我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要我幫你，你就直說，我只要我的小傑！請你把他還給我！你體會過親人分離的痛苦嗎？那如用刀剜下心臟一般的痛苦啊！你知道嗎？我可以用我的命，來換小傑的命，把小傑還給我呀！！！！”
他將滿腔的憤怒宣泄出來，用鐵錘狠狠的砸在鏡子的中心，嘩啦一聲，鏡子碎了，它的裂紋似乎有規律的向四面八方散開。最後只剩下一塊鏡子痕跡還在墻上，奇怪的是，在這鏡子的痕跡框裡，同樣映出了一個人的身影——還是紫薇的身影——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其中有一個的手指向右下方，示意他去那裡。此時范風雲全然忘記了恐怖，一半是由於這些鬼十分友好，一半是因他好奇，甚至忘記了他是因為小傑才來的。他順著她指的方向，他看到了一節樓梯。他大致觀察了一下就馬上打電話請朋友林誠華過來商量，五分鐘後，林誠華和他的幾個好朋友來了。老朋友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凝重的問他：“你在電話中說的都是真的？”
他肯定的說是真的，接著他帶領他們走到案發現場觀察。林誠體裁雙眉絞在一起，他走到樓梯，用小鐵錘輕輕敲了敲這座樓梯，說：“從聲音聽出來，這座樓梯中間是空心的，是不是撬開檢查一下，看到底裡面藏有什麼東西。”
范風雲說：“撬開就撬開，看看到底裡面是什麼東西？”
說乾就乾，他們叫來幾個工仔，找來鋼釺，七手八腳，將這樓梯座撬開，裡面果然有一空框，空框裡卻有一具屍骨。
此事很快報告公安局，公安局來人取走骸骨，驗屍報告很快出來了，死者年齡從18歲~23歲，特徵如下：死者是死亡後，被人澆入水泥樓梯座裡。死亡時間在3年前，水泥樓梯座是密封的，對屍體的保存創造了條件。
探長高翱對他說：“這很明顯是一樁謀殺案，公安局決定立案調查！”
當天，小傑就醒了，他對父親說他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一個漂亮的姐姐在陪他玩，還要他對爸爸說：“謝謝！”
得出驗屍骨報告，公安局決定立調查此案，當然是從這幢樓的包工頭查起，查出這樓層的包工頭叫韋立用，是廣西桂北縣龍泉鄉人，再到廣西桂北縣龍泉鄉調查，發現該鄉三年前，有一個少女，名叫施美，到鐵城打工，卻突然失蹤了，直到現在仍杳無音訊，現在查明，這副屍骨，正是施美。這樣的案情，非常簡單，公安局順藤摸瓜，不費吹灰之力，就揪出當年承包這樓層的包工頭韋立用，他對殺害施美供認不諱。
原來三年前，施美隻身到鐵城打工，因為她生在山青水秀的桂北，風和日麗，所以她長得非常漂亮，正是由於她太漂亮了，惹出許多麻煩來，她到鐵城後，處處都表示可以雇用她，但是雇用她的老闆，卻對施美都抱著非份之想。施美家雖然窮，但是她卻是一個高中畢業女，她時時處處守身如玉，正因此如此，她到處碰壁，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她工作的酒店老闆，提出要她陪睡，她堅決拒絕了。老闆惱羞成怒，連夜將他趕出酒店。她當夜找到同村的韋立用，請韋叔借點錢，資助她回家，當時韋立用正承包這幢樓的工程，他用甜言蜜語騙施美到那座在建的樓房，因為韋立用就住在這在建的樓底層。當晚，他用暴力強姦了施美，施美是一個外柔內剛的烈女子，她哭著揚言到公安局去告韋立用，韋立用以為只要摔出大把的鈔票，就能將此事“擺平”，誰知施美軟硬不吃，情急之中，他將施美活活掐死，為了毀屍滅跡，當晚正好他們工程要加夜班，韋立用就每人給1000元為酬勞，要他手下的小兄弟共三人，加班澆鑄三樓層的樓梯座，將施美的屍體，澆入樓梯的水泥座裡。第二天，水泥座堅硬起來，又非常密封，這樣誰也不會想到在這座漂亮的樓台下，竟有這麼一個少女的冤魂。
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三年後，施美的冤魂顯靈了，為自己報了殺身之仇。
一切事情就這麼離奇的完結，比它的開始更不可思議！
每當人們問到當時的情形，范風雲都是這麼回答：“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要知道，有很多事，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不必強調它是否客觀存在，只要你還保留著純潔的心靈，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人的一生，擁有的不只是過去的回憶！但是我相信的是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
說是說，可是在他心中，一個不能抹去的陰影在他心中生了根，現在的惠芳，與從前的惠芳，判若另一個人，現在她成了一個有文化、有教養、溫柔體貼，美貌端莊的女人，與過去那河東獅吼，狹隘自私、醜陋不堪的惠芳，不能同日而語。他想，或許紫薇與他前生有緣吧！對他心心相印的紫薇，首先選中惠芳為載體，借屍還魂，與他結成伉儷，是這是他第一次面對科學而不能解釋更不敢對別人說的現象。但是他與目前的妻子，過著和諧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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