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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闇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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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第四章 ∼巧取獸核∼

小白凝立在青焰火柱之內,急速聚起風元素精靈,全力催動下,身上青芒頓化無數風刃射向四面八方,漫天風刃猶如暴風激揚似無止盡。

縱是青焰之力非同小可,在此招的攻擊下亦在瞬間爆散粉碎,化成漫天熱風,只餘三三兩兩的青色火焰飄蕩半空,再也無法對小白造成威脅。

說時遲那時快,闇焚等的便是風之身全力破除焰壁之刻,巨大身影驟然竄出迎上威力未盡的風刃,竟是完全無視銳氣撲面而來,其速之迅更勝先前三分。

魔爪揮舞之際,左右雙臂竟是各呈青、黑雙色,身前彷彿有無形的氣勁將牠團團護住,銳利的風刃只要臨近一尺便自行消散,根本無法令牠的動作慢上半分,青色臂爪瞬間已然落在風之身頸背之處,分明在適才戰鬥中牠都未發揮出完全的速度與力量。

本就與闇焚大有差距的風之身此刻更是無力躲避,乾脆就玩命似的往牠撲去,凌厲的爪勢猶如青色砍刀般直取闇焚胸膛,不過闇焚並未將其放在心上,因為那一爪根本沒有可能碰到自己,勢若雷霆的一爪已是先行狠厲地擊上風之身。

闇焚相信這一爪就算殺不死小白也能將其重創,若是小白不死,那絕對能成為自己最好的幫手,至於小白聽不聽牠的話就不在牠的考慮範圍內了,臣服強者是獸類的天性。

不過小白的心性早已不屬於聖獸,絕不可能臣服於他人或他獸,而超魔獸亦是同樣,雖然牠們亦是從一般魔獸演化而來,但天生的能力還是比其餘魔獸強上許多,經過歲月的累積,智商也已不在神獸之下,而且都同樣高傲的要命,要牠們臣服不如要牠們去死還容易一些,因此超魔獸之間都不願碰面,免得徒增戰鬥傷亡。

風之身先受闇焚外發的爪勁擊中,出手的風刀爪勁頓時弱上數分,接著馬上迎來實爪之擊,牠縱是能量非凡亦承受不了那排山倒海的氣勁,整個身體不禁產生劇烈波動,眼見就要爆散,無力止住闇焚的巨爪穿入體內。

勝券在握的闇焚才正感高興,可巨爪破入風之身大半後牠已然發覺不對勁,為什麼沒有擊中實體的感覺?牠明明看見小白是在身上佈起風元素能量呀!

不等闇焚反應過來,風之身的爪前驀然穿出一道白色光芒直射闇焚胸口。

闇焚的身體之強韌絕對是無庸置疑,就算站著硬挨超級高手幾下也不見得會有大礙,然而此時卻是完全無法抵禦那白色的銳氣,只見光芒幾不可覺的微微一頓便破開皮肉,直接貫入牠的胸膛。

小白的身體是在風之身內沒錯,只不過牠已將身體縮到最小,所等的便是這一刻,闇焚才保留了一部份力量與速度,小白卻是隱藏起最強大的本體,水、風雙身打不過對方早在意料之中,事實上牠現在也只能靈活的操控兩個身體,既然化出兩個分身,本體不躲著能幹什麼。

闇焚才剛覺得不對便又駭然變色,只覺胸口一熱,一股穿天貫地的力量竟已侵入體內,闇焚巨大的身體沒有半點遲疑,凌空化成一股青焰疾旋騰空,就像一團妖火般不可捉摸。

「啊──」

遠在數十丈外觀看的粉粉呆呆地看著牠變成青焰,心中正不知小白該如何對付時,突聞一聲慘烈的嚎叫傳入耳中,青焰在空中又化成了實體直直墜下,「砰──」一聲,死寂的砸在地上動也不動,小白卻於同時在身上散出強烈的光芒與熾氣。粉粉傻愣愣的看著,根本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了。

闇焚的動作終究慢了一步,也是上天注定要取牠性命,在化成青焰之際,小白腦袋竟是剛好衝到牠位於胸腔正中的獸核心面前,雙掌一抓便將它抱在掌中,此時此刻小白哪會跟牠客氣,半點不敢怠慢,身形一漲就將它吞下肚去,失去獸核心的闇焚當然不可能再有活路,馬上就只剩下一具屍體悽慘地跌落地面。

「好險呀,這傢伙真奸,居然還保留實力,差點玩完。」小白又是暗自慶幸,卻完全忽略自己比闇焚還奸上十倍。

說起來闇焚死的真是很冤,比吃豆腐被噎死還冤,以牠不在小白之下甚猶過之的力量,加上純熟的力量運用,論攻擊力、速度都還遠在小白的本體之上,可不知是牠運氣太差還是小白運氣太好,只一擊就被小白抓到要害,在強弱有別的實力下,小白竟是毫髮無傷就把牠幹掉,牠能不冤嗎?而小白也是很明白這點,更是慶幸不已。

吃下獸核心的小白身上白色光焰波動閃爍,而在光焰之外卻是黑色能量不斷散去,看起來恍如白焰燃燒而產生黑氣,形成極為奇異的一種景象,但不可諱言,還真的很漂亮好看。

闇焚是暗、火雙系的魔獸,火系能量剛好是小白如今正需要的,牠豈有放著浪費的道理,雖然雙方性質不太相同,不過這對牠來說並不是問題。

事實上闇焚會找上粉粉一家為的就是獸核心,身為超魔獸的牠力量已經達到一種極致,要再有進步實是千難萬難,最容易的方法便是吸收同系能量來增強自己,不過魔獸的力量跟牠差太多了,就算吃掉再多牠們的獸核也沒有用,超魔獸之間又不敢說必勝。

因此在牠發覺魔族人已將通往人界的通道打開後便從魔界來到了人界,找到火系神獸想要將牠們吸收,以神獸的能量對牠多少有些幫助,沒想到能量還沒吸收到,牠卻先賠上自己的生命。

對於粉粉的靠近,小白只是睜眼冷然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會,閉起眼睛繼續轉化獸核的火系能量與排出暗系能量,雖然牠也可以慢慢來,甚至一邊行走都能一邊轉化、排除,但牠現在反正沒事做,御空給牠的感覺又模糊不清,不如先把這顆獸核吸收了再說其他。

粉粉怯怯的靠近,驕傲的氣息已完全消失,她真的是被小白那一眼嚇到了,而且那種強大的力量也讓她不敢再對小白有所不敬。

走到闇焚的屍體旁邊,粉粉忿恨的發出一道紅色熾焰,想不到牠就算死了也一樣皮堅肉厚,熾焰一時間竟是燒牠不掉。

粉粉見狀豈能甘心,撲過去就是雙爪狂揮將其皮肉撕開,再怎麼說牠也只是一具屍體,在粉粉銳利的爪子下很快便支持不住,開膛剖腹後再被燒成一堆灰燼,只剩下一些焦黑醜陃的皮骨與兩顆拳頭大的獸核。

看著兩顆獸核,粉粉閃亮的雙眼不由自主地落下滴滴淚水,她知道那是她父母的獸核心,因為神獸與超魔獸的差異極大,闇焚要吸收它們至少需要幾天的靜修才行,不像介於神獸與超魔獸之間的聖獸,要吸收神獸或超魔獸的獸核都簡單快速多了。

闇焚這貪心不足的傢伙為了將粉粉的獸核也吃下肚,根本沒時間去吸收它們,因此到如今那兩顆獸核的能量依然存在。

粉粉低頭在兩顆獸核上磨蹭幾下,嘴巴輕啟,含淚將它們吞下,這是神獸意外死亡後親屬為牠們所辦的葬禮,不但讓粉粉能永遠與父母相伴,還可以繼承牠們部份力量。

只見粉粉吞下兩顆獸核,身上散發出濃烈的紅色光焰,熾熱的氣息就算戰皇級高手想靠近她都是萬分困難,不過她的不遠處便是小白的光焰,相比之下她的赤焰就和一根蠟燭差不多。

但是不起眼歸不起眼,她的進步卻是明顯的,數分鐘過後力量就提升了一大段,幾乎是比她原本的力量還高上一倍,已然和她父親的力量相差不多,不過她卻是吃下父母的獸核才有如此力量,怎麼算都是划不來。

小白依然不動的吸收闇焚獸核,雙方性質不一樣,吸收時要耗費的時間就多上一些,速度是不可能和粉粉相比的。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小白才終於將光焰歛回,天地間的能量亦不再往牠的獸核心集聚,嗯,應該說是回復到牠正常吸收的速度才對,牠的進化之路至此才算是完成。

不過牠的力量除了火焰之力外,整體來說並沒有太大提升,差別是在於牠現在的力量已穩定下來,不像之前要不斷吸收天地能量來補充,那種現象在戰鬥時只會令自己的力量雜亂不穩,有害而無益。

小白舒服的伸展一下身體,看看四周的樹木還在燃燒,一股冰風倏然從牠身上湧現開來,不一會兒便將火焰完全消滅,離牠近的地方甚至還佈上了一層冰霜,牠倒也明白讓火勢綿延開來不好,滅火的手段比小水還要厲害。

對於自己的勞動成果極為滿意,小白高興的仰天一聲長嘯,甩甩頭就準備要離開,轉身時剛好瞥過旁邊的粉粉,她身上的傷勢在吸收父母的獸核後已然盡復,身軀富滿流線形的美感,皮毛在微風中輕輕搖動,靈動的雙眼正望向小白一眨一眨,有點像馬尾卻更顯柔順的尾巴左右擺動,真的是非常漂亮。

小白對於她的外表只是有點意外,瞥了一眼後就自顧自離去,才懶得理她怎麼還沒走,無論神態或舉動都表現出對粉粉的不屑。

粉粉對小白的舉動可陌生的很,她只覺得小白沒之前那麼兇了,馬上就尾隨著小白離開,只是她實在不明白小白的行進路線怎麼繞來繞去,還跑得一下快一下慢呢?

走了一段路後小白終於確定粉粉是在跟著自己,雖然牠可以加快速度讓粉粉追不上,可好奇心卻被引了出來,這囂張的傢伙跟著自己想做什麼。

以人類的角度來看,是不是受到屈辱之後想報復呢,嗯,那她一定是白癡,人類要報復也是找別人來,怎麼可能自己上,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既然搞不懂,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問她囉!

小白停下身,氣勢洶洶地瞪了粉粉一眼道:「妳幹嘛一直跟著我?」

粉粉嚇了一跳,睜著無辜的眼睛,怯怯地道:「我……我不知道怎麼回家。」

小白聞言差點就直接昏倒在地,氣得吼道:「妳不知道怎麼回家關我屁事呀!」

粉粉又怯怯地退了一步,更顯委屈好似就要哭出來一般道:「我也沒有家了。」

「妳不是高貴、偉大的神獸嗎?怎麼連家都沒了呀!」小白語帶諷刺道,一點憐香惜玉的溫柔都沒有。

粉粉還未聽出牠嘲諷的意思,似要挽回神獸的驕傲,挺起胸,抬起頭道:「這都是那可惡的闇焚害的,要是爺爺在的話豈容牠囂張,爸媽也就不會……」說到父母,她的眼神不禁黯淡下來,頓了一下才又道:「你快幫我找爺爺,你救了我可是立了大功,爺爺不一定會賜你崇高的地位呢!」

「白癡。」小白罵了一聲轉身又要離開,自己居然會停下來問她這些,真是浪費時間。

粉粉趕忙搶在小白身前道:「我爺爺可是最厲害的神獸之一,而且你也很厲害,如果牠說讓你擁有等同神獸的地位,那就沒有聖獸比得上你了。」

小白冷漠地道:「妳爺爺和那隻超魔獸誰厲害?」

粉粉所認知的一切很明顯都是父母教的,照本宣科道:「超魔獸是魔獸中最厲害的存在,只有六大神獸才有能力與牠們一較長短,雖然我不知道誰比較厲害,但爺爺是六大神獸之一,一定不會輸的。」

小白是何等的聰明,聽到這裡已大概明白粉粉之所以會自認高貴、了不起,應該都是長輩這樣跟她講,她便也就這麼認為了,這從她沒有貶低超魔獸來吹噓爺爺就可以瞭解個大概,她算起來只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子而已,對她的厭惡自然而然地也就少了一點。

想了一下,小白已決定要讓粉粉知道世上強者為尊的道理,而不是以身份來代表地位。

哼了一聲,小白挺胸抬首傲然道:「那我既能殺掉超魔獸,是否也能殺掉妳爺爺呢,憑我的實力需要牠來認同嗎?笑話,如果牠的態度跟妳一樣囂張,那我不介意殺了牠,到時候就會知道是妳神獸高貴,還是我聖獸厲害。」

粉粉的心靈驀然一滯,這才又想起小白有多厲害,急忙道:「你不可以殺我爺爺,我們神獸是……」

「是最高貴的嘛,我知道。」小白戲謔的替她接下去。

粉粉還沒自覺,急忙點頭道:「對,我們神獸是最高貴、最強大的,你不可以殺我爺爺。」

愈說還愈不像話,小白忍無可忍的吼道:「既然是最強大那妳有什麼好怕的,神獸我就看一個吃一個,看兩個吃一雙,印證看看神獸是不是如妳所說的高貴、強大。」

「是呀,那有什麼好怕的。」粉粉喃喃自語,一向只跟父母在一起的她腦筋好像轉不過來,光有高智商卻不會用,但小白殺掉闇焚卻是事實,想著父母的話,怎麼和現實差那麼多呢!

想了好半晌,粉粉可憐兮兮的看向小白道:「也不是所有神獸都很強大,你別殺牠們好不好?」

小白冷哼道:「哼,不管是獸類還是人類都同樣以強者為尊,既然不夠強大,那憑什麼稱為高貴。」

粉粉一向沒有煩惱,腦筋都快生鏽了,今天剛好讓她的腦子多動動免得壞掉,強者為尊的話她聽父母說過,神獸也確實比聖獸強大,至少她家那些聖獸就比以前的她還差很多,若遇上比神獸更強的聖獸該怎麼辦呢?這點父母可沒教過她,實際上也沒神獸會去想這種幾乎不可能的事,可偏偏粉粉就遇上這難題了。

「我……我不知道。」

粉粉想了很久之後給了小白這個答覆,氣得小白差點暴走,害得粉粉縮著腦袋躲到一棵大樹後面,生怕牠拿自己出氣。

小白氣呼呼的在原地轉了兩圈,甩頭道:「算了,反正天下就是強者為尊,妳如果比不過別人就少把什麼狗屁高貴放在嘴上,否則我就揍妳。」

「是。」粉粉被教訓得脾氣都沒,只敢低著頭乖乖回話。

小白罵了她一頓後覺得心情大為爽快,高興的就要離開,粉粉見狀急忙再次跟上。

小白轉頭瞪了一眼道:「妳又跟著我幹嘛啦!」

粉粉真是委屈極了,雙眼水汪汪地閃動道:「我沒有家了。」

對哦,真是被她氣傻了,她最初就是說不知道怎麼回家才跟著自己的,既然如此就好獸做到底吧!

小白無奈的搖搖頭道:「好吧,妳家在哪裡呀!」

「我不知道,闇焚到了我家要吃掉我們,爸爸叫我和媽媽快逃,我們就跑呀跑,後來闇焚又追來了,媽媽就叫我逃,牠纏住闇焚,我又急忙逃跑,後來闇焚又追來,我已經跑很遠了,不認得回家的路,而且爸媽都死了,我沒有家了。」粉粉說著說著不禁流下淚水。

什麼跟什麼呀,一家子神獸就只會跑呀跑的逃,而且斷後的還阻止不了對方繼續追殺,實在有夠差勁的,小白翻著白眼又道:「那妳爺爺在哪裡?」

粉粉搖頭道:「不知道,我只看爺爺來過家裡兩次。」

神獸中的稱謂並不是只有親屬才用爺爺、叔叔這種稱呼,而是對長輩就會以叔、姨、伯、爺……等等稱呼來叫,不過一般牠們都只和同屬性的神獸交往,不同屬性就自然的較為疏遠,另外,稱呼也可以說是一種實力的證明,被叫成爺爺的一定很厲害。

小白又問道:「那妳家總有名字吧,或是附近的地名。」

粉粉低著頭道:「我爸媽沒跟我說過。」

天呀,小白實在被她打敗了。

粉粉接著抬起頭道:「不過我知道我家是在一座很高的山裡面,而且整座山還會冒火,裡面……」

「停。」見她滔滔不絕的形容她家,小白不耐煩的吼了一句道:「除非妳是瞎子,不然怎麼會不知道家裡長什麼模樣,天下那麼大,我怎麼知道妳說的地方在哪裡。」

粉粉頭才剛抬起就又被小白罵了下去,記得父母說過神獸的智商是獸類中最高的,為什麼在小白面前自己就好像笨蛋呢!

小白晃晃腦袋沒好氣道:「算了,妳叫什麼名字我都還不知道呢!」

「我叫粉粉。」粉粉很高興的抬起頭來,真不曉得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什麼好高興。

「嗯,我叫小白。」小白看她的表現不由苦笑,一開始明明很討厭她,怎麼現在變得好像保姆了,搖搖頭道:「妳幾歲了呀,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是父母講的,真沒用。」

「我快五十歲了。」粉粉再次遭受批評,低著頭很是喪氣。

小白愣了一下,瞪著她道:「靠──我還以為妳是小孩子勒,原來是個老太婆了。」

粉粉這可不依,急忙反駁道:「我才不是老太婆,神獸五十歲才算成年,我連五十歲都還沒到呢!」

「哦──」小白詫異的再看她一眼,沒辦法,聖獸和魔獸的成長都極快,雖然在『地底魔窟』時不知道日子,但牠也相信自己應該還沒超過十歲,哪想得到神獸成長周期那麼慢,心中嘀咕著道:「原來是個小孩老太婆呀,呵呵──」

小白覺得丟下粉粉不管很像不太好,很不負責的道:「不管了,妳就跟著我去找老大吧,看老大肯不肯收留妳。」說著牠就再次邁開步伐前進,如果粉粉不願跟來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粉粉忙跟上前,好奇的問道:「什麼是老大?」

小白真想一爪給她打下去,居然連老大的意思都不知道,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的比喻道:「妳是不是覺得妳爺爺很了不起,牠說的話妳就要聽,對不對?」

粉粉困惑的點了點頭,不明白扯到爺爺身上做什麼。

小白滿意的續道:「老大就更了不起了,他說的話我也要聽。」

粉粉很不可思議的看了小白一眼道:「那老大很強大嗎?」

「廢話。」小白罵了一句道:「老大當然厲害了,妳那什麼六大神獸遇上我老大也只有被打成白痴的份。」牠這可不是在吹牛,小白根本不認為神獸、超魔獸能穩勝自己,那御空當然可以壓著牠們打了。

粉粉驚呼道:「那老大是神囉!」

「神妳個大頭啦!」小白一想到神就一肚子火,更不用說拿神和御空比了,風神使徒、武士全都是卑鄙加三級的混蛋,什麼人養什麼鳥,風神在牠心中也好不到哪去,唉──真是一竿子打翻一條船呀!

粉粉哪會知道小白在想什麼,她認為世上最厲害的就是神沒錯呀,可怎麼又被罵了,不是神那又是什麼東西呢?

小白過了一會兒道:「對了,妳知不知道那個傢伙最後為什麼會變成一堆火啊?」

粉粉愣了一下才想起牠問的是闇焚,忙道:「爸媽說過超魔獸都很厲害的,有些奇怪的本領是一定的。」

「哦──」小白奔跑中轉頭看了她一眼道:「那妳會什麼?」

「我會火系的魔法。」廢話,火系神獸不會火魔法,那乾脆去自殺比較快。

小白已經懶得再罵她了,有氣沒力的道:「還有呢?」

粉粉想了一下很是得意地道:「我還會把身體縮小。」

小白又看了她一眼道:「哦──妳也會縮小呀,那會不會變大?」

粉粉這才想起小白打敗闇焚時好像就是突然從一團小光芒變回原樣的,只是她看不清楚就沒多放在心上,現在想來好像自己會的小白都會,聽到後一句她不禁反問道:「你還會變大嗎?」

「當然,妳不會嗎?」

粉粉的沉默代表著她確實不會。

小白不屑的道:「什麼神獸嘛,比魔獸還差。」

粉粉可不想讓小白看不起神獸,左思右想,眼神一亮道:「我會說人類的話,爸媽說過只有神獸才會說……」說到一半她就說不下去了,她想到獸類會說人類的話有什麼用,一定又要被罵了。

出乎意料之外,小白轉過頭去,眼露笑意道:「咦──妳會說人類的話。」

看她點了點頭,小白很是高興道:「太好了,以後老大就可以知道我在說什麼了,呵呵──妳總算會點有用的東西了。」

誰知道粉粉認為最沒用的能力在小白眼中反是最有用,不過被小白說有用,粉粉顯得很高興地問道:「老大是人類嗎?」

「對,老大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了。」

小白很得意,粉粉卻是很奇怪,父母說過神是最厲害的,可小白說的老大可能也不比神差,那世上最厲害的是神還是人呢?嗚──真可憐,反正不會是神獸就對了。

過了大半天,粉粉幾乎是盡全力在跑,已經開始有點累了,幸好小白對御空的位置感應還是很模糊,所以也就不急於趕路,反正靠近後也不一定找得到,隨意就停下來準備休息。

粉粉趴在地上恢復體力後卻又感到肚子餓,過慣尊貴舒適日子的她一時間還是改不過性子,抬起頭就道:「我餓了,你去準備食物給我。」

小白才懶得理她,依舊趴著看向遠方,實在搞不懂御空為什麼到那邊後感覺就變模楜了。

粉粉見牠不動可就生氣了,站起來吼道:「我餓了啦!」

「餓了不會自己去找東西吃呀!」

這一來小白也生氣了,站起來就吼回去,更惡劣的是一股驚濤駭浪般的氣勢撲出,嚇得粉粉連退數步跌坐在地,一臉驚慌的模樣,這才想起自己不再是以前那嬌生慣養的神獸了。

小白吼了一句後晃了晃腦袋道:「被妳一叫我也覺得有點餓了。」說完便自顧自去找尋獵物,粉粉趕忙站起來跟上。

沒多久小白就已抓到一隻野獸,呼呼幾顆火球射出就開始烤起肉來,其實牠很不喜歡自己烤,對火候的控制力太差了,烤起來總不是很好吃。

粉粉可憐兮兮的看著香氣四溢的烤肉,小白很不識趣的道:「這是我的,妳要吃自己去抓。」

無奈啊,粉粉只好自己去找食物,她要抓是沒啥困難,可烤肉就是大問題了,火焰一出就立刻將食物燒成焦炭,要她怎麼吃得下去,她實在不懂,為什麼外面的野獸燒一下就焦了,她家山裡的魔獸都很耐燒呀!

唉──真慘,居然連火系魔獸和普通野獸都分不清楚,一個皮堅肉厚耐高溫,一個一觸即燃成焦炭,兩者能拿來比嗎?

等到小白的烤肉一半下肚,粉粉再次可憐兮兮的回來,分明弄不到自己的食物,擁有良好教育的她又怎能吃生肉,只好垂頭喪氣的回來看小白吃囉!

小白見她總算自己有付出了勞力,雖然沒用卻也情有可原,走了幾步趴在草皮上道:「那一半就給妳吃吧,居然連食物都弄不到,神獸到底能幹什麼?」給就給嘛,還要罵一下才爽。

粉粉很想說是那些野獸太沒用了,一烤就成焦炭,轉念想想還是算了,誰叫自己不會烤肉呢!於是便低下頭開始大快朵頤,被罵就被罵,肚子餓總是要吃東西的。

小白還真是不懂得體貼,吃飽喝足了,沒過多久就又要上路,可憐的粉粉只好努力跟著,嬌貴的她被磨得脾氣都要沒了,時時都得注意一下自己有沒有犯了老毛病,不然就又要惹得小白不爽。

如果說粉粉以前是個受盡寵愛的公主,那現在就是個遇上刻薄老闆的女工,生活環境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還好她的適應能力絕對比公主優秀,被罵一次後就能立刻改正過來,這大概是跟獸類服從強者的天性有關吧,你厲害,我聽話還不行嗎?


2008-1-14 08: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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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鬧劍宗∼

小白與粉粉走走停停,一天就要過去了,粉粉的速度雖是拖慢了進度,離天靈谷也已只剩一、二千里而已。

小白感覺得出御空在某一方向,可實際位置還是很模糊,牠似乎知道御空沒有危險,便也不著急,帶著粉粉到處閒逛。

什麼叫囂張,小白就是最好的榜樣,看到一條開在樹林中的道路,牠跟粉粉就大搖大擺走在路上,此時牠們已來到了「鋼奇國」的邊境,白夏鷹翔那條抓白豹的緝文沒有傳到這邊,這讓小白不需面對太多的爭鬥。

一般人看到兩隻豹子走在路上跑都來不及了哪還敢動牠們,就算有膽子較大,自負有幾分力氣的人想要動手,小白才一個小火球過去,對方立刻驚恐的大叫一聲「魔獸呀」就逃走了。

走了一大段路也與十幾群的人擦肩而過,竟還沒人敢招惹牠們,看到人們一見就跑,粉粉倒是覺得很好玩,當然,這也是因為牠們沒遇上武者、魔法師的關係。

「好無聊哦,怎麼沒人來抓我們,是不是這裡太偏僻了,沒什麼人呢!」小白又看到四個人跑掉,不禁出聲抱怨,敢情牠是太無聊,故意走在路上想惹人來讓牠打。

粉粉不解的看向牠,小白晃了晃速度又快了起來,鑽進旁邊的叢林帶著粉粉跑了一陣,好不容易又跑到另一條路上,感覺到幾里外似有不少的人,而且還不像是普通人的樣子。

牠大剌剌的向那邊跑去,在一個叉路上轉個彎很快便見到遠方有一座建築的大門,小白看那門的規模便覺不簡單,雖然小白的實力非凡,牠還是謹慎地減慢速度先行觀察一下。

這座獨立在林野之中的建築可真是大呢!圍牆、大門崇高厚實,門上石匾刻出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一柄巨大的石劍佇立在門邊,給人一種心靈上的震撼,不敢生出褻瀆之心,無論此地為何,雕塑石劍之人絕非等閒之輩。

最吸引小白的便是那柄石劍,因為七性劍宗的代表物就是劍,御空的武器也是劍,所以牠看到有人用劍做象徵更是不能放過,不仔細看還好,一看仔細就真的火大了。

守門之人腰間掛著一支劍形飾品,當然,那不會是御空的「日靈神劍」,除了七性劍宗外還有誰會在腰間掛劍做為身份象徵,其實門上匾額就是寫著七性劍宗,可是沒人教過小白那四字怎麼寫,所以牠看了腰飾才知這裡是七性劍宗的地盤。

幾個守門弟子這時才看到外面多出兩隻稀罕的豹子,世上白豹已經夠少了,粉紅色的豹更是少得幾乎看不到,尤其二豹的毛色俱是柔順光潔漂亮非常,他們一見便生出喜愛之意,想將二豹活捉起來,嘀咕兩句就有數人快步跑出。

可能平常老是練功太煩了,裡面正在練功的弟子一下子就奔出數名,當中竟是沒人覺得這裡突然出現豹子很奇怪,也沒人懷疑漂亮的牠們不是一般豹子,這裡可從沒有魔獸、聖獸闖入的前例。

小白殺氣騰騰的模樣把粉粉嚇了一跳,不禁擔心的道:「小白怎麼了,不是我又做錯什麼了吧!」可憐的粉粉,真是被罵怕了。

小白氣呼呼道:「妳看到裡面的人沒,那都是七性劍宗的混蛋,我要給他們難看。」

粉粉聽到不是自己的問題立刻鬆了口氣,奇道:「七性劍宗是什麼東西呀!」

「七性劍宗不是東西。」小白這句話真是太好了,無論損人還是解釋都行得通,接著道:「七性劍宗是人類裡面的大壞蛋,他們腰邊都有掛著一支劍形的東西,看到這種人就打他們一頓,這是為民除害,妳看,我們才在這裡停了一下他們就想抓我們,實在壞透了,是我們獸類的大敵。」

「嗯,嗯。」粉粉受教的點著頭,看到他們靠近,忙道:「那我用火球打他們。」

粉粉被小白唬得一愣一愣,完全忘記人類看到獸類就動手是很正常的事,氣勢洶洶的就要發火,老是被小白訓,現在可終於輪到她大發神威了。

小白壓下火氣思索一下,又道:「不可以,老大說過碰上殺人不眨眼的壞蛋才可以殺掉,沒那麼壞的教訓一下就好,更壞的就要整得他們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粉粉不明所以道:「什麼叫整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呀!」

小白晃晃頭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把他們打得半死不活、拆掉房子、拿他們的錢、看一次揍一次,只要別殺掉他們怎麼做都可以。」

「哦──」

粉粉再次受教的點頭,還想再問,七性劍宗的人已經衝了上來,他們完全不明白二獸交頭接耳在叫什麼,四個人赤手空拳欲擒二獸,加上外面還有幾人圍繞,這種陣仗若要對付兩隻普通豹子是絕對足夠了。

二獸輕輕一躍閃過,小白大嘴一張就是數顆小火球射向敵人。

「哇──是魔獸,牠們是魔獸……」火球的威力並不大,那些弟子的力量雖比普通人還高,但完全沒有準備,一時間竟是被鬧得手忙腳亂,怎麼也沒想到這看似普通的豹子竟非一般,呼呼啦啦的驚慌大叫起來,一點也看不出他們是名門弟子,真是把七性劍宗的臉都丟光了,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隨便叫個弟子來看門。

粉粉知道自己沒辦法把魔法的威力控制在極低的狀態下,身形一展就衝進人群裡又抓又撞,沒幾下子便見一堆人全倒在地上慘叫,餘人一見急忙衝往內殿求救,他們就算再笨也知道小白和粉粉可能是魔獸或聖獸了。

這裡雖然不是七性劍宗的本部,但偌大的一處據地又豈會沒有高手坐鎮,不到兩分鐘便見數名高手飛躍而出,其中只有一名戰皇級,餘下都是戰將級以下的。

短短的兩分鐘已然足夠讓小白、粉粉鬧翻了天,外牆被小白撞塌了一大片,也被粉粉燒了一大片,粉粉發覺自己比較適合對付建築物,因為打人還要控制力氣,對力量強橫卻又控制得不好的她而言實在太麻煩了。

小白才剛賞了大殿幾顆火球,對方高手已然趕到,一抹寒光由殿內射出立將火球擊散,數名高手的眼中俱是怒火熾熾瞪向牠。

粉粉見到小白停下便也趕忙跑過來,嘴巴亂叫著:「怎麼了、怎麼了?」

「有好玩的了。」小白高興的回應一聲。

粉粉則還是有些困惑的眨著眼,不明白沒關係,反正看小白怎麼做,自己也跟著辦就好了。

七性劍宗那名戰皇級高手把牠們都當成了聖獸,而且是很厲害的那種,嚴陣以待之中還帶著幾分欣喜,若能將牠們收服為自己的幻獸,那幾乎可以傲視同等高手了。

在他暗自盤算下,又有一名戰皇級高手帶著數名高手趕到,見狀立刻堵住二獸的退路,他的想法也是差不了多少。

小白、粉粉不動,眾人也是不動,光是戰將級高手就有十一人,已趕到現場的弟子也在七百人以上,加上還沒來的弟子,人數隨便都能破千,果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宗,光是分處的實力就不容小看,不過這也是正常,堂堂七性劍宗若鎮守人員太少被人踢館成功,那丟臉可就丟大了。

後來的那名高手打量了小白一會兒,若有所思地道:「林兄,據說吉貝冰雲那些小賊身邊跟著一隻幻獸,似乎與這隻白豹差不多。」七性劍宗的追緝令還真是無所不在,離開幾萬里遠了還被認出來。

「不太可能,她們應該是在『鴻山』才對,幻獸豈有可能遠隔萬里來到此地,還有另外這隻亦未曾聽聞。」另一人緊盯二獸,有條理的分析著,隨之又不屑的說道:「他們絕對是無主的聖獸,既然送上門來,又豈能讓其逃脫。」

小白並不在意前方之人怎麼說,唯是對後面那傢伙恨上了,怒火高升轉身而動,厲吼一聲射出十數顆的火球,這傢伙竟敢說冰雲她們是小賊,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以前在七性劍宗面前還得示弱,現在可要發發狠一雪前恥才行。

見到二獸動起來,還有一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弟子想要出手,不過立刻就被較有見識的弟子阻下,紛紛嚷嚷的談話聲中,二名高手已分別對上了小白和粉粉。

二人一出手便是劍技絕學,二獸的力量就連有頂級戰士實力的弟子都無力抗衡,他們雖是傲氣卻也不敢太過小覷。

熾烈的火焰一下子便是滿場竄動,沒有戰將級功力的人幾乎別想靠近戰圈五丈之內,小白的火球一出現後就沒再停下,一顆爆散後又有一顆形成,空中的火球一直維持在十顆以上,恍若流星般一顆顆墜落,在皇金鬥氣的守護下又一顆顆化為淡淡炎星。

粉粉看到對手不弱,在火球連環射出後身形也跟著衝出,強大的力量在碰到對手鬥氣後就被化解不少,根本傷不了對方,輕輕打到也不用怕把人打死。

她這也樂了,打這個人不用把力量控制在打螞蟻的程度,那樣實在太累了,歡呼一聲更是賣力的發出渾身烈焰。

四周弟子看到尊長鬥氣劍氣呼嘯破空,氣勢逼人、炫麗璀璨,難得見到戰皇認真動武的他們大感興奮,全都大聲叫起為二人助威,卻不知那二人是有苦自吃難以言。

小白的火球連綿不斷的轟下,簡直就像是場小型的流星雨,對方劍招看似靈動騰舞、金芒赫赫、威勢絕倫,事實上他已然拼盡全力,所能做的也只是把周遭火球一顆顆消滅,除非他肯硬挨幾顆火球換來出招的機會,否則根本別想反擊。

但看那火球蘊含的熾烈氣焰,恐怕隨便一顆都有六、七級魔法的威力,他就算有皇金鬥氣護身卻也沒那份勇氣去接。

另一個就更慘了,粉粉好似把從小白那裡遭受的委屈全都出在他身上,無論火球還是利爪皆是愈來愈猛,雙爪舞動之際還可見到火刃飛竄,岩石地面已被落空的火刃劃出許多裂痕。

更甚者,他的寶劍乃是由百煉鋼鐵鑄成,比起次神兵也只是略遜一籌,才硬接幾爪竟已出現一道缺口,讓人不禁懷疑牠的爪子是不是次神兵,他可不知並非是爪子太過堅硬,而是雙方力量相差太多,在粉粉強大的力量貫注下,那副爪子的威力絕對不輸次神兵。

小白的火球終於射到爽了,轉而雙腿一蹬向他撲出,迅如電閃圍繞著對方揮舞雙爪,外圍金芒四射、火焰旋流,旁人幾乎看不清裡面打得如何,只能聽到場中厲風勁揚、氣爆震天,場外歡呼聲更是不絕於耳,沒人認為他們的尊長會輸。

驀然間,一聲狂霸的嘯聲震驚四野,大地似也被那強烈的聲波敲動,微微的顫抖著,數百人的叫聲瞬間被壓了下來,眾人不知怎麼的突然感到心臟一緊,一半以上的人差點就一口氣換不上來。

場中金芒已散,焰光逐消,只餘空氣中塵囂迷漫未平。

朦朧中只見小白前足踏在對方身上,雙足似乎還一拍一拍得虐待敗將,完整重現「手下敗將」這句話。

底下之人已是陷入半昏迷的狀態,全身衣服燒盡的光頭暴露狂正狼狽之極的趴在地面呼呼喘息,一柄斷劍殘破的落在一旁,數百名弟子再次愕然,不敢相信小白竟能打敗他們敬若天神的尊長。

沒人看清小白到底是怎麼打敗他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小白以雷霆萬鈞的一爪將其寶劍劈斷,在他驚愕之際又轉至背後撲上,熾天炎流直接從身上掃了過去,他根本是完全無法抵抗,全身衣物、毛髮頓時化為灰燼,拼盡全身功力的防禦也只不過勉強保住性命而已。

粉粉受到小白嘯聲影響,氣勢再次提高數成,渾身赤焰化成三條炎流衝出,她本身亦沒閒著,和其寶劍對了幾次,已明白那把劍絕對傷不了自己,不閃不避,低著頭就往對手胸口撞去(以為自己是在鬥牛嗎)。

她這一興奮,苦的可是別人,只聞其一聲怒喝後又是一聲轟然巨響,一道身影慘不忍睹的飛出,見其口吐鮮血、胸膛凹陷,估計肋骨至少斷了五六根,不知道還有沒有氣在。

計劃還真比不上變化,二名高手一受重傷正在急救,一個還被小白踏在足下,大家差點就嚇傻了,那些弟子怎想得到武功出神入化的尊長這麼快就被打敗,雜亂的叫聲中,怒不可遏要報仇的有,心生懼意悄然後退的也有。

「鎮定,不要自亂陣腳。」

連聲喝令傳遍眾耳,在數名戰將級高手的指揮組織下,他們的包圍圈只亂了一下便又重整起來,整體來說並沒有太大變動,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宗,這麼快就從混亂中穩了下來,雖然大半數的人臉色都極為難看,惶恐不安的眼神比比皆是。

小白沒去理會那些人的叫喊,轉頭看去,鬼吼鬼叫道:「喔喔──妳殺人了。」

粉粉身為獸類,可從小到大卻沒有打鬥過幾次,每一次都有父母處理,還有手下可以使喚,頂多就是和父母切磋練習一下,算起來和闇焚相遇還是第一次戰鬥,不過那種純逃命、挨打的就不提了,這次隨意的打人才真是爽快。

正高興把對手打飛出去,蹦蹦跳跳的粉粉耳邊卻是傳來小白的聲音,她這才想起來不能打死人,興奮的表情立刻轉為無辜扮可憐。

看看被打出去那人,在其他人的救治下動了動手指,她又高興起來道:「他沒死,嘻嘻──他還會動。」

小白哪會真管對方死活,死了也沒什麼,活著更好,看一次打一次才不無聊,點了點頭又晃晃腦袋看向四周,近三十個功力在頂級以上的高手正逐步逼近,他們想必不認為聖獸還會懂得利用人質吧!

小白也沒想過拿足下之人當人質,退了兩步捲起一道旋風將人高高吹起,赤條條的人質竟是安穩的被牠送回眾人面前,同時間,還有少數的女性尖叫聲傳出,她們尊敬的師長竟在空中表演裸飛,實在太不要臉了,唉──那又不是他自願的。

幾名門人忙將由空中落下的他接住,看起來比另一個好了許多,但眾人馬上就發覺他的腦子好像不太清楚了,搖搖晃晃連站都站不穩,接著又連吐兩口瘀血,一張臉紅如火光映射,身體又是黑又是紅,詭異的抽搐著,迷迷糊糊完全不理會周遭之人。

他的體內已被小白貫入強大的火焰之力,雖然並未產生強烈的破壞,但卻在一分一分的消磨掉他那一身真氣,加上他已傷至半昏迷程度才會變得如此,短時間內是絕對好不了的,就算能有高手為其化解,他的身體恐怕也會留下無法恢復的傷害,慘呀!

小白的手段簡直比御空還要狠,不過這也是正常,御空雖是整人也還是存有適可而止之心,小白哪會管他那麼多,反正你惹我不爽就宰了你,跟御空久了後更厲害,你惹我不爽就整得你死不了、活不成。

「不玩了,我們走吧!」小白朝粉粉叫了一聲,兩名高手受創極重已經夠了,其餘的小蝦米打了也沒啥意思。

「好。」粉粉這次玩得很是高興,清嘯一聲跟著小白往殿內竄去,在裡面胡亂的射著火球。

小白亂跑著衝進一間房子,裡面居然有十幾個小精靈被籠子關著,那都是還沒與人類訂立契約的,可能是儲備給有功弟子的賞賜吧!

小白幾爪下去就將籠子全給砸爛,小精靈們雖是搞不懂發生什麼事,禁錮一去她們還是明白要快點逃走,呼呼喊喊中全都疾飛而去,兩個比較有禮貌的小傢伙還叫了聲謝謝。

當二獸玩到高興正欲離開時,七性劍宗的樓房、殿堂幾乎已是毀去大半,他們這次真的是栽到家了。

不是沒人想阻止,幾個戰將級高手本要衝出擋下正欲進入殿內的二獸,可卻發覺其餘高手都是舉步又止,沒幾個人能將步伐邁出去。

輕易打敗戰皇級高手,除了超級高手外有誰能辦得到,世上沒聽過有如此厲害的聖獸,可他們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遇上了,兩名超級高手他們憑什麼去追。

看看門下弟子還無一人死亡,接著二獸跑到裡面也只是在破壞,他們已然有些明白,二獸只是來搗亂的,若是惹火牠們就真的難以收拾了,然而他們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聖獸會喜歡放火燒房子呢!


小白又逛了一些時間,對御空的感應突然清楚起來,牠自然而然的呼嘯一聲,二話不說加速衝往牠感應到的方向,十秒不到粉粉就已被甩得看不見蹤影。

幸好小白馬上就想起丟了一個跟屁蟲,「咻──」地又跑回去罵道:「妳是烏龜神獸呀,慢死了。」小白也知道雙方層次差多了,但就是隨時想打壓粉粉,誰叫初見她時太過囂張了。

跟不上小白的粉粉急得差點哭了出來,一見牠跑回來正自高興,結果劈頭又迎來一頓罵,只能回以一個無辜的眼神低下頭去,反正不管對錯,被罵了就一定是自己的錯。

「算了,變小別亂動。」粉粉認錯的態度讓小白很滿意,叫了一聲,光芒閃動頓將粉粉捲到背上,化成一道流星消失無蹤。

粉粉本還不懂小白的意思,總算她還不笨,被那股力量托起後就明白過來,光芒閃動間已變成小貓的模樣,接著當然就被帶回到御空身邊囉!


2008-1-14 08: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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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歡喜重聚∼

「終於到了。」

飛了近兩個小時,御空一行來到冰雲她們所在的村莊附近,此處離鴻山城已不是很遠,他和心羽親密地手牽手走向村莊,兩隻小貓則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頭,粉粉老往小白靠過去,小白卻是不領情,甩著小腦袋不理她,看起來實在很有趣。

因為魔族的關係,鴻山附近的城鎮、村莊都已沒什麼人居住,此處亦是同樣,一路上都沒有行人,顯得極為荒涼。

御空沒有心思多去理會周遭環境,直接來到一排房舍中的其中一棟,看起來與旁邊房子一般無二,但他知道這房子絕不同於其他,別說四個精靈就在裡面,御空單憑靈識感應也能清楚的知道冰雲等人就在裡面。

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才有人應聲開門,御空裝腔作勢的清清喉嚨,對著裡面大聲叫道:「你們已被團團包圍,還不快束手就擒,本流氓可以大發慈悲的娶冰雲、風鈴當老婆。」

面前之人微微愣了一下,還以為敵人這麼快就找上門來,看似平凡無奇的他雙手一揚突然射出兩把飛刀,身形飛快退後還邊喊道:「快走。」

「呃──反應太大了吧!」御空雙手一揮,輕輕鬆鬆地接下飛刀,一臉無辜的看向心羽,引來佳人連聲嬌笑。

對方人才剛退入,立刻換上冰雲從門邊奔入前廳,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男人突然變身成一個美女。

御空笑著走進大廳張開雙臂,看到他又變回原來的模樣,冰雲美眸微微一眨,那份感覺一點也沒有改變,見到心羽臉色紅潤地望向自己,冰雲更是露出令人目炫神迷的燦爛笑容,毫不猶豫地投入御空懷抱,緊緊抱住眼前愛郎,好似要把自己融入御空體內一般,一滴高興的淚水輕輕落下,沒事了,終於沒有事件再需要她擔心、悲傷的了。

御空擁抱玉人溫香滿懷,懷中柔軟的刺激令他不由心蕩神馳,差點就想把冰雲就地正法,吸了口氣才忍下那份衝動,輕輕撫著她柔順的髮絲笑道:「妳的身體已經好了呀,呵呵──有沒有嚇一跳呀!」

冰雲不依的敲了他一記粉拳,嬌嗔道:「討厭,都不讓小水她們先通知我們,害我們分分等待卻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是想給妳們一個驚喜嘛,呵呵──」御空笑著看向眾人扮了個鬼臉,最後眼神停在愣愣的風鈴身上,噘著嘴道:「嗚──風鈴不肯認我這個老公了。」

「你真的是御空嗎?」風鈴眼眶微紅,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下來,平淡中卻掩不住重重激動,藏不住的期待任誰都看得出來。

她雖故作堅強,大家卻都明瞭她早已千萬個相信,最後的矜持只是想要御空親口承認,讓自己能再沒有忌憚的撲入他的懷中,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她肯定會就此崩潰。

「風鈴不願相信自己的感覺嗎?我在妳們面前碎體而亡是事實,我卻不可思議的重生了,雖然我現在連身體的模樣都恢復了,但這等詭異的事有幾人能信呢?可我知道妳們會相信的,因為妳們是我的妻子,是我此生最親密的人。」

御空看著風鈴雖已恢復一點光采,卻還是顯得憔悴的面容緩緩說道,深情的目光直透她不堪一擊的心靈,熟悉而溫柔的暖流無形中將她包圍。

風鈴終於再也忍受不住,蓮步疾移撲向了御空,細長的睫毛扇呀扇,把晶淚一滴滴的往下拍落,哽咽地哭訴道:「御空、御空,我相信你真的是御空,嗚嗚──不要再離開我們了,我們不能失去你,不能……」

冰雲在風鈴上前時就乖巧的離開御空懷抱,自御空復活後,風鈴都還沒碰過他一下呢,好老公要和好姊妹分享,怎麼可以獨佔呢!

「我保證,我保證不會再離開妳們,也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妳們,我知道,我失蹤的這些日子來妳們受苦了,妳願意原諒我這沒用的丈夫嗎?」

感受到懷中的風鈴嬌軀輕顫,御空滿是疼惜、愛憐地將她緊緊摟住,說起來三女中就風鈴與御空的重逢是最正常的,可也是因為太過現實了,造成她的心情最為激動,在御空的安撫中還是不停微微顫抖,淚水直落。

「御空才不會沒用,如果不是為了我們,你又怎麼會與厲殺恭拼命,不准你說自己沒用,我這無力幫助丈夫的妻子才真是沒用。」風鈴抬起滿是淚水的小臉,抽泣著斷續道。

見到風鈴回以自責的眼神,御空溫柔的為她拭去淚水,一邊輕聲道:「傻丫頭,保護妻子本就是丈夫的責任,妳只要乖乖地吃飽飽、睡好好就好了,不哭了唷,不然會變醜醜的喔!」

「討厭──人家又不是豬。」風鈴秀額輕輕在御空胸口撞了一下嬌嗔道,接著又埋首在他懷中不安份的扭動纏磨著,在丈夫的撫慰下享受地輕吟出聲,好似要把這十個多月失去的溫暖都找回來。

冰雲站到一旁拉住心羽,關切地道:「妳都沒事了嗎?」

「嗯,我都已經好了,跟妳介紹一下,這是粉粉,她可是神獸唷,還會說話呢!」自家姊妹沒什麼好客氣的,心羽笑嘻嘻地轉身抱起粉粉介紹起來。

「神獸?我怎麼沒聽過?」冰雲彎身抱起小白奇怪的問道,歷經生死劫難再次重逢的二女似乎忘記自己都差點死去,一下子就熱烈的聊成一團,此時她們的心中只有歡樂與幸福。

小白、粉粉就像玩偶似的被她們抱在懷裡,粉粉雖然還不是很習慣,動作倒是極為乖巧,其實被人抱著也蠻舒服的。

小火看御空抱完這個換那個,拍著雙翼又要搞蛋,飛到後面踢了他腦袋一腳,大叫道:「別抱了啦,抱了這個換那個,你煩不煩呀!」

風鈴這時才想起旁邊還有好些人在,悄臉不禁飛紅,依依不捨的鬆開玉臂離開御空懷抱。

御空氣惱的轉對小火道:「那我也抱抱妳嘛,來──抱抱唷!」看他雙掌相對張開,說是要把小火當成蒼蠅打死還比較合適。

小火「咻──」地轉頭就跑,飛到粉粉頭上去玩鬧,居然有獸類會說人話,真是奇怪。

御空拿她無法,搔搔頭看到一旁的閔今輿,走過去真摯地道:「謝謝你在她們危難之際相助,否則我恐怕趕不及了。」

「說什麼謝,若非當初你救我們一命,我們早已連骨頭都不剩了。」閔今輿正顏道,轉又有些疑惑道:「你的身體怎麼一下小孩,一下又變大人了?」

御空苦笑道:「你應該也知道我死過一次吧,也不知為何的就變成小嬰兒,最近才終於出來,不過出來時還是小孩子的模樣,後來我帶心羽去求醫時發覺吃東西會長身體,結果吃了一整隻烤豬就又變回來了。」

匪夷所思的始末令閔今輿聽得一愣一愣,他「無密會」記錄的怪事不少,但絕對沒一件比這還怪的,很難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笑英在旁靜靜聽著,御空側首拍了拍他肩膀笑道:「那麼久不見,有沒有想哥哥呀!」

「笑英好想哥哥。」笑英在御空面前總是顯得特別像小孩子,臉上再也不見其堅毅之容,一面流著淚水一邊舉手揉著眼睛,誰能想像他在對待萬宸逸時簡直像個冷血殺手。

御空摟著他的肩膀笑道:「笑英現在已經是個小大人了,怎麼可以說哭就哭呢?我們還要去找七性劍宗算帳,這樣會被他們取笑的喔!」

「嗯,七性劍宗太可惡了,還有那個『風神神殿』、大皇子,他們都想抓嫂嫂,如果不是他們人多我一定打死他們。」一提起他們笑英就快氣炸了,不過現在他的聲音中稚氣卻遠大於狠厲。

「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可以打。」御空笑了笑又轉向閔今輿道:「你知道現在他們有什麼舉動嗎?」

閔今輿坦率言道:「如果我不知道大概就沒人知道了,當年我回去後村內只剩莎毓被無密會會主所救,承蒙義父看得起收我為義子,如今在『炎國』土地上發生的事情,可沒多少是我不知道的……不過會規規定無密會不得參入各宗門間的爭鬥,因此我只能以個人的身份助你,無法動用會中之力。」

御空當然知道無密會是什麼組織,心頭不由一熱,無密會中大部份的人身份都是秘密,更何況是身為少會主的他,身份的隱密可以說是生命最大的保障,沒想到他會毫不隱瞞的告知自己,閔今輿的信任實在讓御空感動非常。

御空轉念一想道:「我想要對付他們應該還不難,你只要告訴我情況就好,不必親自冒險了。」

閔今輿豪爽的笑道:「你就別擔心我了,還記得以前我說身體裡有奇怪的力量嗎?現在我已能完全發揮,除非是超級高手,否則想勝我根本不可能。」

御空聞言苦笑道:「你該知道那些傢伙皆非一般人,遇上超級高手是一定會的。」

閔今輿倔強地道:「不用說了,朋友有難就退縮,那還算是什麼朋友。哼,我就不信對付不了那些雜碎。」

「好吧,但若有危險時不妨先行退讓,老實說,就算是尹儒衣親來我也能把他宰了,所以該退時你們就退,不要逞強,畢竟他們的人數絕對比我們多。」御空見他神色堅持不動,只好轉以嚴肅的叮嚀幾句。

閔今輿略微一怔,隨又拍腿大笑道:「對呀,魔神級高手都殺不了你,尹儒衣又算得了什麼。」

在這段時間裡他已從冰雲、月楓那邊得知許多魔族之事,對魔族也不再完全抱持負面的心理,再加上御空的關係,閔今輿夫婦對月楓已不會有排斥的感覺,相處的很是愉快,也發覺到魔族其實跟人類差不多的。

御空苦笑的搖搖頭,自己死了又活過,那到底算不算是被厲殺恭殺掉呢,唉──實在讓人糊塗呀!

他們這邊聊著,諸女也是吱吱喳喳的講個不停,風鈴還將玉頰貼在他的背上不時磨蹭著,看她的模樣可舒服了。

御空笑著轉身將她抱進懷裡,在她秀髮上親了一口,看向月楓叫道:「唉呀──月楓原來在這裡,我還以為妳怎麼不見了勒!」

月楓話並不多,本來聽她們講話也很高興,聽到御空的聲音反是神情一黯,幽幽地道:「你只記得老婆,哪還會記得人家呢!」

御空急忙反駁道:「先看老婆很正常嘛,可我也沒有忘記妳呀,可愛、美麗的月楓誰能忘得了,別生氣了唷!」

「哼──你還是一樣壞。」月楓可愛的瑤鼻微皺,偏過頭去表示不滿,她竟也學會了撒嬌。

童莎芋笑著插嘴道:「月楓還好呢,像我這麼久沒見,御空早就忘光了,連看都不看一眼呢!」

「天呀!」御空仰天叫聲苦,轉頭求饒道:「大姐妳怎麼也來湊熱鬧呀,小心今輿吃醋唷!」

「不會、不會,說起來御空忘記跟莎芋打聲招呼實在不應該,真是該罵。」

閔今輿落井下石的話語再次引起眾人哄堂大笑,房子雖小卻是充滿溫馨的感覺,諸女更是忘情嬌笑不斷,她們要將這些日子失去的歡笑全都補回來。

「好囉、好囉,大家先別吵,我都還不清楚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呢!」眼見大家愈說愈起勁,御空只好轉開話題,不然可就沒完沒了了。

諸女這才想起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很有默契的微吐香舌閉起嘴來,可愛的表情證明她們已快速地向以前的俏皮個性恢復中。

閔今輿道:「其實也沒什麼特殊情況,前因後果你應該都知道了才對。」

御空點頭道:「嗯,我是知道事情原由,不過現在情勢如何我就不太清楚了呀!」說到後一句他已是一臉迷茫,什麼和什麼根本都弄不清了。

閔今輿側首想了一下,卻也只能苦笑道:「唉──情勢可說是只有『亂』之一字可以形容,七性劍宗來了許多人卻不幫忙守鴻山城,另外還有聽命於白夏鷹翔的官兵也四處追查冰雲她們的下落,魔族靜沒幾天就會出來攻打鴻山城,神出鬼沒實在很讓人頭痛。」

御空眉頭一皺道:「那鴻山城的情況如何,聽說是鶴靂帶領軍隊的是嗎?他沒事吧!」

「嗯,他沒事,有孟甸竹在保護他,魔族想傷到他也非易事,不過魔族的人數雖然還不多,但攻擊力確實是非常強,幸好在二皇子到達鴻山後不久,獸人族也在黃天馳前輩的帶領下加入守城。雖說唇亡齒寒,獸人族不會眼睜睜看著魔族大肆進攻破壞,但我想這也是看在你與傲畾威夫婦的關係上才是,不過二皇子也確實不簡單,人族一向是看不起其他種族的,如今城中人族和獸人族卻還相處的不錯,並沒什麼衝突產生,這可都是二皇子的功勞。另外,在幾天前武斷憂前輩也到了鴻山城,我猜測他是為了冰雲她們而來的,不久前我才剛命人將我們的消息傳至鴻山城,只是你的情況我不知道該怎麼提起,到時候你自己解釋好了。」

御空胸口一陣熱氣上湧,為自己能有這樣兩肋插力的朋友而高興,尤其是武斷憂,自己和他不過相處了幾小時,可在心羽她們有難時就會見到他出面,叫他一聲武大哥,而他真的就像是大哥一般來為心羽她們出頭,這怎能叫御空不感動。

御空點了點頭道:「明天一早我們就往鴻山城出發吧,我倒要看看七性劍宗和白夏鷹翔的人憑什麼橫,哼──他們在鴻山的人手應該不少吧!」

「豈止不少,因為魔族的關係,鴻山早已成為眾多武者、魔法師的聚集之地,七性劍宗總是人族的一份子,派來的人至少也在三千以上,後來冰雲她們也來這裡,他們的人手又再繼續增加,只是大部份都轉而追查冰雲的下落了。」

「這些混球,就為了兩件神兵大動干戈,他們真是欺人太甚了。」

閔今輿語重心長地道:「表面上或許是如此,事實上已不止是為了神兵。」

御空不解道:「那是為了什麼。」

「聽冰雲提起過當初尹定宗欲奪神兵時卻被打敗而走,你想他那種出身尊貴的公子哥,小時錦衣玉食,大時作威作福,誰能逆了他的意?又有多少人敢損他顏面?平生吃過幾次虧?他哪能忍受被一群名不見經傳的人所敗,你說他能不在宗內大為挑撥加以報復嗎?以我所知,他的心胸可沒那麼寬大。後來袁令魁大舉進犯又被武斷憂諸位前輩制止,結果造成了七性劍宗威名直落,以他們自以為天下第一宗的高傲心態又豈能善罷甘休,要討回顏面的最佳方法便是羞辱、貶低對方,只要證明對方是錯的,那他們自然就是對的了。」

「另外,尹儒衣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現身過,而云淘前輩在上次為冰雲她們出頭後便威風鼎盛,對上魔族時更是氣勢驚天無人可比,功力更勝從前,已經有些好事者覺得高手排名該有變動,再下去尹儒衣可能就保不住天武第三,人族第一的高手之名,因此七性劍宗也想趁此機會來打擊云淘前輩。」

聽了閔今輿的分析,眾人總算更加瞭解到七性劍宗的居心,盛名害人這句話真是一點也沒錯,為了一些虛名他們竟是一錯再錯,想回頭也不可能了,更何況他們的手段很像愈趨激烈,一點回頭的意思也沒有。

御空點點頭,讚揚的笑道:「幾年不見,你的智慧、判斷力已非常人可比了,不像我就只會玩,除了武功厲害了些,學到的東西就那麼一點點。」

閔今輿謙虛而又崇慕地道:「這都得歸功於我義父,我至今也只不過學得皮毛而已,如果義父在此或許連七性劍宗近來的轉變都能猜出二三。」

「沒關係,能夠瞭解到這些也已經夠了,哼──他們要找回面子,那我就要把他們剩餘的面子也一層層撕下。」

御空展露出來的自信是空前強大,諸女和笑英見狀就知七性劍宗要倒大霉了,御空根本不會按照牌理出牌,惹火了他恐怕比惹上黑道邪派還慘,更何況他的實力已是難以評估,這種人是絕對沒人願意招惹的。

御空接著又道:「對了,不是還有風神神殿的人,他們沒人來嗎?」

閔今輿輕聲嘆道:「唉──怎麼可能沒來,只是人數較少,不過聽說有風神使者前來,可惜對方功力太高,我沒有多少資料,也無法掌握其行蹤,不過其實力應該不會差天武十大高手、五大魔導多少才是。」

「沒關係,管他是什麼人,打就打還怕他不成。」御空氣忿的罵了幾句,外表看似不在乎,內心卻不敢大意,暗自思考著要如何應對。

自己是不怕,可他並非只有自己而已,妻子、朋友都必需考慮在內才行,還有天靈族的高手也不會願意一直待在谷中,唉──實在頭痛呀,要怎麼做才能不危及他們的性命呢!

而且七性劍宗的門人遍及大陸,人數之多難以估計,難道御空真能狠下心來將他們全宰了不成,他們再怎麼說也算是正派人物,門下弟子只不過是聽從師長的命令行事,可不像那些殺人不眨眼的盜匪,殺了還算為民除害,難辦呀!


眾人討論不了多久便將話題轉開,東聊西談的到半夜才各自就寢。

御空自然是和三女同睡一房,整理背包之際心羽突地叫了一聲道:「海芒移,御空,海芒移還在這裡呢!」

「唉呀,真糊塗,怎麼把它忘了。」御空拉起冰雲和風鈴走過去道:「妳們看那是海芒移,是我在天靈谷打死一個魔神搶來的神甲,可惜心羽用不了,妳們拿起它試試,看能不能讓它自行認主。」

「啊──魔神?那你沒事吧!」二女聞言嚇了一跳,雖見御空好好的站在前面,心中還是有些緊張不安。

「哈哈──妳們看我像有事嗎?」御空笑了兩聲又轉對精靈們罵道:「居然沒跟她們講過這事,妳們真是欠揍。」

小水裝模作樣的一本正經道:「我們是那種喜歡炫耀的精靈嗎?我們是很低調的,隨便跟人吹噓老大多厲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在自抬身價呢!」

其餘幾個精靈馬上跟著嚴肅的點著頭。

「去妳們的,妳們會低調,母豬都能爬樹了。」

御空聽得不打一氣就要揍精靈,她們動作卻是更快,嘻嘻哈哈一溜煙地全都飛個不見蛋。

御空哼了一聲又轉回來道:「不理她們,妳們來試試吧!」

「冰雲先拿起來試試。」風鈴雖然也想要神兵,還是很大方的將機會先讓給冰雲,在她的感覺上總認為心羽是大姐,冰雲是二姐,好東西自然要讓姐姐先試。

冰雲搖搖頭道:「御空不是說那是神甲,我主修魔法不必用太好的盔甲,還是妳先吧!」

風鈴尚要推辭,御空已抓起二女的玉手笑道:「別推了,妳們一起摸上去不就好了,反正它會自己選。」

話聲剛落,二女的手已被他抓著碰上海芒移,只見一陣柔和的藍色光芒閃過,諸女還搞不清發生何事,風鈴的左手臂上已多了一個海藍色的小護臂,護臂上的小浪花好似活的一般,一閃一閃漂亮極了。

風鈴受到神兵認主反是覺得慚愧,向著冰雲道:「不好意思……」

冰雲舉起粉拳輕輕敲了她一記,故做不悅地道:「什麼不好意思,我們到底是不是姐妹呀,居然還這麼客氣。」

心羽抓起她的手,興奮地嬌聲叫道:「快把它穿起來試試,當時我遠遠的就只能看到一團藍光,根本看不出它是什麼樣子呢!」

御空簡略的告知一下神兵該如何控制,風鈴點了一下頭,心念剛起,海芒移立時散開化成一片藍芒,轉瞬間便附在她身上,全身藍芒流轉、英氣逼人,只剩美麗的臉蛋露在外面。

神甲不愧是神甲,一體成型就像是為風鈴訂做的一般,傲人的身材在盔甲上更是顯眼之極,觸感雖硬卻又帶著一點韌性,摸起來竟也舒服的很,瞧得心羽、冰雲都開始羨慕起來,為什麼神甲選的主人不是自己呢!

太久沒有與丈夫、姐妹有如此親密的舉動,被他們又摸又看,風鈴不禁愈發羞澀,雙手手指交纏不知放哪兒才好,俏臉飛紅似欲滴出汁來。

御空不禁色心大盛,忍不住就一口往她臉上咬去,嚇得風鈴急忙跳開,看他嘴巴張的那麼大,風鈴還真怕他一時忘情咬下去,那以後怎麼見人呀!

見到御空一口落空,露出一臉委屈的模樣,心羽絲毫不賣他面子,嬌笑著一記粉拳送出道:「竟敢吃風鈴的嫩豆腐,看本女俠打大色狼。」

御空無視心羽粉拳絕招,雙臂大張舔舔嘴唇道:「哈──女俠送上門,看本色狼吃掉女俠囉!」

嘻嘻哈哈的歡愉聲不斷從他們房間傳出,今天注定不是一個早眠之夜。


2008-1-14 08: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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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傲視群倫∼

平安的一夜過去,隔日除了閔今輿的屬下依然留在村莊,御空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趕往鴻山城。

在御空的帶頭下,他們一改先前隱蹤匿跡的行為,完全不在意被敵人發現,讓閔今輿夫婦感嘆他確實夠狂,難怪當初遇上魔神級高手都敢打,要是自己恐怕連逃都成問題,三人完全忽略他是為了斷後才跟厲殺恭拼命的。

好景不長,一行人才悠哉了一個上午,中午過後閔今輿就隱約感覺到有人在監視,他靠向御空道:「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

心羽諸女直到聞言才知有異,不過臉色卻半分未變,反正只要有御空在,他一定會比別人都早一步發覺,御空不動那便代表時機未到。

御空笑笑道:「不用管他,就那麼一個小蝦米,打起來有什麼意思,至少也得等他們人多了再打。」

閔今輿聞言只有苦笑,大家都是避免遇上太多敵人,御空卻是相反,竟要等人多才動手。

小火坐在御空頭上很興奮地道:「快來吧,我要把他們全烤了。」

「吼──」在心羽懷中的小白輕叫一聲。

粉粉馬上翻譯道:「我也要、我也要。」一句是小白,一句是她自己的,她可聰明了,愈來愈瞭解小白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凡事跟著小白做,不要亂說話,那小白就不會罵她了。

小風叫道:「小白現在太厲害了,可不能把我們的份搶光,不然揍你唷!」

御空點點頭道:「嗯,小白可別表現的太厲害了,不然人跑光就打不成囉,還有粉粉也是,別太使勁了。」

笑英期待的問道:「哥哥,如果是七性劍宗的話要不要打呀!」

御空一向就是以拳頭說話的人,以前不願招惹他們是自知實力不足,現在哪還怕它個七性劍宗,哼了一聲,一副很臭屁的模樣揮揮拳頭道:「打──當然打,現在哥哥可不擔心他們勢力有多大了,一動手就狠狠的打,我倒要看看他們憑什麼再繼續囂張。」

「好耶,我要把他們打到變小豬加小狗。」

笑英話語中充滿了孩子氣,旁人見了也只會以為小孩子說大話,只有見過他發飆的眾人才明白,憑著「噬血刀」之威,他就算與戰皇級高手都有一拼之力,現在又有了個一身流氓樣的哥哥當靠山,對上敵人哪還會有客氣之理。

童莎芋見他們如此兒戲不禁有些緊張,忙提醒道:「七性劍宗高手如雲不是容易對付的,軍隊、風神神殿亦非易與之輩,還是別大意的好。」

「我知道,動手時我不會掉以輕心的,我要讓他們知道惹上我到底會有什麼後果。」

御空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童莎芋還不夠瞭解他,並未有特別的感觸,心羽卻是明白他對那些人真的是恨上了,她是第一次感覺到御空的笑容竟會如此冰冷。

御空不但知道有人跟蹤,更是知道百里之內還有一些人正在往前方聚集,對方才只是剛剛行動,要動手應該還得過段時間。

這一切根本不用御空浪費力氣去查探,小黃完全是本能的感覺到他們奔跑時產生的波動,甚至不用臨近也能感受到對方那莫名的敵意。

不過御空倒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小黃能聽到腳步聲,就連樹葉落地之聲也聽的到,可就是聽不到對方講話的聲音,似聽非聽的感覺害小黃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近了,在對方埋伏完畢後,御空等人總算與他們愈來愈近,幾個小時的等待讓御空都開始有些不耐煩了,這些人還真是小心呀,居然要聚集那麼多人才動手,天色都已將近黃昏了。

突然間,一枝響箭自前方升起。

閔今輿抬頭一看便對御空道:「前方有敵人,應該不少才是。」

御空奇道:「那是你的人嗎?」

閔今輿細聲道:「雖然無密會不能參與我們的爭鬥,可總不能看著我這少會主落入陷阱吧,只好用這種方法來暴露敵人的位置了。」

御空有點擔心道:「會不會被他們的人抓到?」

閔今輿自信的笑道:「放心,無密會的人若是如此容易被發覺,那世上早就沒有無密會了。」

御空點頭道:「那就好,其實不用冒這險的,前面人數少說也有五百人以上,蝦兵蟹將不談,戰將級以上的高手至少十個,整體來講算是蠻厲害的了,不過要對付我們卻是妄想,只有被我揍的份。」說人家厲害卻又只能被揍,他到底是在讚揚別人還是誇自己呀!

閔今輿暗自心驚,他這才知道超級高手與一般戰皇的差別有多大,居然連人數、力量都能判斷出來,自己可是在知道有人埋伏後才察覺到有人呢!

往前再走了一小段路,對方被響箭一亂,繼續埋伏已是毫無意義,聲勢浩大的六七百人直接攔在路上,比御空的估計還多出一些。

還有好幾名高手更是傲氣,大剌剌的站在路中,滿是鄙夷的打量著御空等人,不是雙手抱胸就是雙手負背,一副「我是高手,你是癟三」的神態,另外也有好些高手較為內歛,戰將、戰皇加起來竟有二十人。

不用人吩咐,御空九人一出現就見他們全動了起來,頃刻間便將九人給包圍起來,其中七性劍宗的弟子約近三百人,其餘人皆是軍隊士兵的打扮。

笑英看到當前之人不禁火冒三丈,裡面有二人是他認得之人,其一就是邵容桔,她也是御空最討厭的人之一,只是當年御空還小,縱然將她的話深深記在腦海,可仍然沒能立刻認出她來。

另一個則是以前追殺他的松志蒼,這傢伙可真厲害,抓笑英時有他,大舉威逼心羽諸女時也有他,如今相隔萬里又有他,真不知他是太閒還是跟御空這些人太有緣了。

松志蒼看到笑英時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感到有些眼熟,暗自思索的同時亦繼續打量著其他人。

心羽見到邵容桔在場不由一怔,心下有些擔憂,便四下觀察,不知道汪芙梅有沒有跟來,她衷心希冀她不要來。諸女當初遭其下毒不是沒有恨意,可她更不願御空為了這事感到為難,親人反目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最令人痛心的。

幸好放眼望去都沒發覺她的身影,不過心羽討厭的人倒是很明顯,呼氣如蘭,附耳對著御空道:「前面穿著深色藍衣,一臉倨傲讓人一看就很討厭的傢伙就是尹定宗。」

最初的禍首除了何培虎兄妹外就是這個尹定宗了,御空冷傲地瞥了他一眼,七性劍宗的其他人可以放過,就這傢伙絕對不能讓他安穩離開。

御空思忖間,怒眼瞪向前方那氣勢洶洶的幾百人,不客氣地道:「難道你們沒聽說過好狗不擋路這句話嗎?」

「哼,交出吉貝冰雲四女和那紅髮小鬼,我等可不與你們計較。」說話者就位於尹定宗旁邊,二人模樣竟有些相似,目光深沉似對眾人不屑一顧,一見便知是個自視甚高之人,而他也確實有自負的本錢,氣勢雄渾、鬥氣磅礡欲發,一看就知非等閒之輩。

「他是尹儒衣之子『尹德威』。」閔今輿輕聲提醒御空,一臉淡然絲毫不將那幾百人放在心上的樣子。

幾個女孩子亦是泰然自若,曾經碰過面目猙獰、行舉兇殘的魔族後,這些人無論外表還是氣勢都太溫和可愛了。

尹德威見御空等人毫無反應,眼中怒火一閃又道:「奉勸你們不要與這般妖女為伍,否則七性劍宗定斬不饒。」

哼哼──原是同家子混球,難怪長得有幾分神似,聽到自己老婆居然被叫成妖女,御空心中更是忿怒,眼中泛起一陣厲芒,沉著怒火,戲謔的揮揮右手道:「這樣就好嗎?你們這些小人不是很想要神兵嗎?它們就在我手上,你們要放棄嗎?」

想到七性劍宗的作為、言語,心羽同樣忿恨難止,狠狠的掃了眾人一眼,喝罵道:「別以為人多就有用,惹惱了姑奶奶就打死你們,哼──」她的模樣雖兇,可還真沒人把她當回事,反是吸引了更多色瞇瞇的眼神。

心羽罵了一句也就舒服了些,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側首驕傲地向姊妹們撇了撇小嘴,迎回御空後諸女心性盡復,見狀全都笑成了一團,之前那段時間好不容易成熟了點,現在又被破壞光了。

冰雲、風鈴不干示弱,也擺擺兇狠的模樣瞪向那些人,只有月楓還沒被教壞,還矜持地掩嘴輕笑,但不管她們做什麼,諸女都同樣的引人目光,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望向這邊的人愈來愈多了,就像是一群大野狼準備肆虐於幾隻小羔羊。

尹德威眼見金環竟落在御空手中,心下略為一突,完全忽視掉諸女的嘻鬧,目光如電、氣勢猛漲逼向御空,厲聲喝問道:「你是何人,竟敢將本宗之物據為己有。」

「哈哈哈……」御空氣極而笑,撼天雷響的聲浪層層湧開,對方的氣勢在他面前根本不足為道,七性劍宗在場之人縱然不算弱,卻也個個感到耳邊宛若雷響,轟鳴聲震得他們臉色發白幾乎站不住腳。

那些士兵就更別講了,裡面沒幾個是練過內功的,一下子就有大半跌坐在地,御空霸皇般的氣勢橫掃過眾人,眼神有如利劍,無形的氣勢挑起他們心中陣陣寒意,除了少數高手,竟是無人敢再看向他。

御空一副傲氣凌人的神態道:「我就是最初的神兵之主天閃御空,居然敢說這是七性劍宗之物,你到底知不知道無恥二字怎麼寫呀!」

幾名高手俱是臉現驚駭之色,怎麼也沒想到傳聞已死之人會再跑出來,而且功力之高已達驚世駭俗之境,絕對是屬於超級戰皇了。

邵容桔心中震撼更在眾人之上,這人難道就是汪芙梅的侄子嗎?怎麼可能,當初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孩,短短十幾年的時間怎麼可能強成這樣,除了疑惑、震驚外,還是疑惑與震驚。

雖然見過戰場的人都表明當時激戰之人絕非尋常高手,而邵容桔自己也曾去過戰場調查,可是她仍然不認為與魔族戰鬥的人會是御空,或許還有別人不知道的強者插手其中,甚至是張鉅植也需拼死一戰,她就是不相信當年那個「過動兒」會成為高手,但事實擺在眼前,信不信已由不得她了。

尹德威強自鎮定道:「閣下冒充一名早己死去之人不覺可笑嗎?」

「靠──天閃御空有什麼好冒充的,笑話,你這鳥宗不也有人見過我嗎?叫何培虎兄妺出來認人,我倒要問問他們是哪隻眼睛看到魔族把神兵送給我了。」

御空還不知道如今自己在這世上已非無名之輩,與厲殺恭的一戰,後來一些高手從戰鬥時散發的氣息及戰場痕跡推斷,雙方的實力絕對是屬於當世頂尖的程度,因此縱然傳聞御空身亡,許多人還是將他的名字記起來了。

尹德威沉著臉道:「難道閣下仗恃功力深厚就能隨口汙辱本宗嗎?」

御空嘴裡不饒人的冷笑道:「還好啦,如果不是鳥宗爛宗又豈會顛倒黑白、仗勢欺人,怎麼,以為人多就有個屁用呀,哼哼──還好白夏鷹翔和萬宸逸那兩個混球沒來,不然我照樣把他們抓起來打,我就是憑恃功力欺你這群敗類又如何,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總比你個鳥宗憑著嘴彰顯正義,實際上卻黑著心強搶他人之物好吧!」

「你竟敢信口開……」尹定宗快氣炸了,怒吼著就想動手卻被尹德威攔下,他們上次失算了小白,這次又沒料到御空的實力,本以為六、七百人絕對讓人跑不掉,可那些庸手現在恐怕真的沒太大用處了,最大的用途大概就是讓他們當裝飾吧,至少,比讓他們當屍體好多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雙方的層次完全不一樣,除非他不顧死傷而想用人海戰術來打,否則只能暫避其鋒了,更何況光以御空和小白表現出來的實力,他們的人數也還沒到達能用人海戰術的底線。

尹德威愈聽反是愈加冷靜,沉著一張臉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不急不徐道:「閣下何必徒逞口舌之利,你又有何能證明神兵本是你所有之物,此先不談,吉貝冰雲等人暗算風神使徒、挾持大皇子殿下已然引起眾怒,你等如何解釋,難道以為有武斷憂、云淘廣千等人做靠山就可以無法無天嗎?」

說起此事御空更是火大,昨晚聽閔今輿說起,莊園中當日在場的僕人全都失蹤,恐怕是兇多吉少了,如今對方竟是反來問罪於冰雲諸女,實在卑鄙到不知他是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論起察顏觀色、審時度勢的本領,久經訓練的閔今輿可比御空高上不少,對於尹德威態度的轉變大感訝異,再看其他高手,雖是不忿卻都強忍怒意,餘下弟子俱已被御空的無匹氣勢所震懾,見到尊長沒有動手,他們亦不敢輕舉妄動。

閔今輿轉念間不禁眉頭微皺,輕聲喃喃道:「太奇怪了,一開始他的態度還氣勢洶洶不可一世,怎麼現在卻又變得慢條斯理,若單純是受到御空的功力威嚇,那也應該先行退避才是,為何反是忍氣吞聲在此大談是非,尹德威的修養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有可能是放不下臉面逃走,不過他的態度太溫和、太深沉了,更有可能……是在拖時間等待更強大的助力。」

他的聲音雖小,御空還是輕易的將其盡收耳內,本來還以為對方真是被自己震懾了,現在一想,閔今輿的說法更有可能,雖然再來幾個高手他也不怕,可是御空不想過早曝露自己的實力,因為他還有一個最大的假想敵「風神」。

不想再多說廢話了,御空眼神一冷,空氣瞬間為之一凝,彷彿有一座山壓在胸口一般,除了頂級以上的高手,每個人都幾乎喘不過氣來,用氣全身力氣才能勉強吸到一口新鮮空氣,如此威勢比起天武十強已是不遑多讓。

「七性劍宗難道就有法有天嗎?從你們以前的處事態度來看,講理根本就是多餘,既然你也說逞口舌之利無用,那我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這份能耐了。」

狂妄的語氣、霸烈的氣勢壓得眾人戰意直降,差太多了,當初莊園一戰,小白的實力已顯,他們現在也已有五名戰皇和十幾名戰將在場,本以為絕對足夠了,誰能想到又多出一個御空呢,莫名其妙的高手怎麼都讓他們遇上了。

尹德威更沒想到御空會這樣理解自己那句「何必徒逞口舌之利」,心中又怒又氣卻又無可奈何,陰沉的臉容終於開始出現一絲焦慮。

五名高手聯合抵住重如山嶽的威勢,尹德威功力猛提,再怎麼說他也是人族第一高手、劍宗宗主之子,絕不能就此示弱,凌厲的金黃色氣芒不斷擴張,逼得四周功力不足之人只能逐步退後,唯有心羽八人籠罩在一圈淡淡銀華之中紋風不動。

見雙方之間塵土飛揚,粉粉輕聲問小白道:「吼──呢(要不要打他們呀)。」

「吼──(不用了,老大隨便就讓他們沒力了,我們看戲就好)。」小白無聊的道。

童莎芋對御空的實力還不夠瞭解,見他以一敵五已有些擔憂道:「御空沒問題吧!」

小火大剌剌的坐在風鈴肩上不屑道:「有什麼問題,就這麼點實力也敢來攔路,不是找死是什麼。」

「天下第一宗嘛,當然看不起別人啦,可惜他們看不起誰都可以,就是不能看不起天下第一流氓,這不就踢到鐵板了。」小風看戲似的奚落著。

小土雙手抱在胸前,仰望天空道:「說真的,跟他們打實在是欺負人,難道高手真的必需寂寞嗎?」

「是呀!」小風四個飛到她旁邊圍成圓圈,也跟她一樣仰望天空。

「噗哧──」大家見狀實在忍俊不禁,雖然她們是有實力說這種話啦,可是看她們那小不點一個的模樣,誰能正經的起來。

突然,小風輕咦一聲又看向場中道:「奇怪,尹德威的鬥氣變了。」

大家聞言全都將注意力轉到他的身上,心羽諸女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和孟甸竹突破時差不多,誰也沒想到尹德威會在此時做出突破。

松志蒼幾人感到尹德威鬥氣性質的轉變,心中不由大喜,多了一名超級高手就算還奈何不了御空,另外幾百人要對付他背後那幾人卻絕對足夠,可惜,他們不明白御空背後的實力,否則絕不敢多留半刻,至少也得等後續的力量來到才敢再談其他。

小水還是不在乎的笑道:「哈哈──老大太厲害了,又逼出一個超級高手來。」

小電裝模作樣的搖頭道:「真混球,太敵我不分了,怎麼反幫起敵人來了。」

御空感到很癟,怎麼才拼了一下氣勁就把敵人逼成超級高手,這對己方實在太不利了,他可還不想展露鬥神級力量,冷哼一聲,銀光突兀地化成一線,挾以流星之勢衝出直擊尹德威。

松志蒼四人大驚失色,頓時真氣猛提,皇金鬥氣鋪天蓋地罩向御空,四道劍氣舞成劍網將身前護個滴水不露,銳利無匹的氣芒飛舞縱橫,大地崩裂碎石亂飛,驚天動地的力量一覽無遺,就算是超級高手也不願冒然闖入其中。

「不會這麼白痴吧!」御空心中微感吃驚,他們對於後面怎麼都不管的,後面留了那麼一大個空間想幹嘛,等人進去後再關門放狗嗎?

此時御空哪還客氣,身形驟然在眾人眼前消失,四個江湖老手反應飛快,立時憶起後防空虛,暗罵自己一聲,不約而同轉頭凝視,後方都是己方之人加上先前劍式全力展開,要再佈起劍網已來不及了。

「接招。」御空大叫一聲,諸人再次感到耳內轟鳴,戰將級高手在此時也只比廢物好上一點,手勢才剛按上劍柄,最快的也才拔劍出鞘。

四名高手縱然反應快捷亦是趕之不及,唯一做出反擊的只有功力暴漲的尹德威,身形倏轉,劍氣如虹衝天而起,彷欲直破天穹。

御空嘴角微揚,身形詭異的滯留空中,雙掌凌空拍出兩道鬥氣,身形再閃又一掌擊向松志蒼,強烈的銀色氣流轟然狂捲,一些功力不足之人立被氣旋打了出去,只有戰將以上的高手才有能力繼續站在場中,不過他們的存在反而令幾名戰皇更覺礙手礙腳,不如被捲出去還好一點。

尹德威調息的時間太短,幾乎就等同沒有,真氣的質量根本還沒完全轉化,可是生死關頭哪能顧慮太多,縱是如此他依然慢了一步,才一出招就感到兩道鬥氣穿過劍勢衝向胸口,他唯有強行收回劍勢予以防守。

誰知他的臉色隨著招式轉換剎時變得鐵青,竟是銳變後的真氣太過強大,他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掌握,不但收不回來反而慘遭氣勁倒噬。眼見兩道鬥氣彈就要擊上胸口,身旁一名高手總算將劍勢回轉過來,寶劍金芒一閃,隱帶淡淡紫電掃向銀光,眾人不及細看,轟隆一響,金銀二色光芒迸射開來。

幾於同時又是一聲慘叫,尹德威整個人飛出二丈有餘跌坐在地,胸口衣衫盡碎,為他擋招之人亦是感到一陣內息翻騰,手中寶劍微微顫抖,心中驚駭之意比他人更深數分,沒想到只是側向擋下一道鬥氣就耗去他七成功力,要是御空將目標轉至他身上豈有倖理。

尹德威嘴角血絲連綿,臉色倏青倏白、忽紅忽紫變個不停,白痴看了都知情況不妙,他的遭遇也算是百年難得一見了,要知道一個人突破極限時產生的防禦鬥氣就算一般戰皇級高手傾盡全力亦難以攻破。

若是遇上超極高手,為防突生異變,他們對於臨近突破之人都不會使用戲弄的手段,一般戰皇根本不會有機會突破極限,因此在突破後立刻受創的人百年也難見其一。

尹德威就更慘了,除了被打傷外還有硬行變招所帶來的反噬,雙傷併中齊發,到底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誰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沒有好處就是了。

幾乎同一時間,松志蒼大喝一聲硬封上御空的鬥氣,又是轟然一響,他不禁飛退了六、七丈才勉強將勁力卸掉,可惜禍不單行,笑英眼見他愈退愈近,當初的逼殺挑起他萬丈怒火,紅芒閃動,噬血刀已橫空劈出。

松志蒼才剛緩了口氣,背後詭異的氣勁再次令他繃緊了神經,身形旋動一劍擋下那銀中帶赤的氣芒,「鏘──」一聲震響,刀劍交擊,雙方各自受力迫退數步,松志蒼氣血浮動,心中驚駭莫名,一個少年居然和他拼個旗鼓相當,戰皇級的功力難道是假的不成。

笑英功力雖是不如對方,噬血刀神兵之名卻不是好聽而已,松志蒼先受御空一擊,後遭笑英突襲,力量已是弱了一分,接著噬血刀再化去部份力量,雙方竟是半斤八兩,笑英甚至一點不適都沒有。

「我要把你打成小豬。」笑英一退又進不給松志蒼半點緩和的機會,喝罵聲中充滿了恨怒之意。

松志蒼聞語不由心下一冷,急忙舉劍封擋。

笑英的刀招極為簡單,可卻異常扎實沈穩、快捷無倫,他一直都謹記御空之言,在孟甸竹教了他幾式刀招後便一直練那幾招。

十個月的苦練早已將簡單的招式練到刀刀連環、不絕不斷的地步,雖是簡單卻又逼得松志蒼避無可避,刀劍相交後他便又借力迴刀,刀招的變幻如行雲流水連綿不絕。

松志蒼真是快要被氣瘋了,明明只是一些平凡的招式,可是接連起來後竟會令自己難以抗拒,接下了第一刀後,他的回斬一刀快過一刀,令自己完全無法做出反擊,唯一的選擇便是跟他刀劍相拼,功力高者被弱者逼成硬拼局面,簡直是奇恥大辱嘛!

笑英可不會管他的心情,只知道噬血刀是自己唯一的優勢,自己沒有高超的刀法,真氣也沒對方深厚,最好的招式就是憑噬血刀的力量逼對方硬拼,只要把對方的兵器拼到斷,那應該就能佔上風了才是,十幾刀下來果然已把松志蒼的寶劍劈出許多缺口。

一看雙方已動上手了,周遭數百人頓時呼喝起來,尤其是那些士兵,在他們觀念中,戰爭決勝的因素之一就是人數,縱然他們都見識到御空的力量,不過懼意也只是一閃而消,相差近百倍的人數實在沒什麼好怕的。

御空擊傷了尹德威後依然不避,身形飄忽地就落在尹定宗身旁,一手輕輕拍上他的肩膀,揶揄地道:「有今天的這一切你功不可沒,實在了不起呀!」

御空臉帶笑意,此時在眾高手眼中卻只能令人更添懼意,個個鬥氣外放狀欲噬人,可又投鼠忌器不敢妄動,幾個戰皇級高手被人當面擄去當人質,更是氣得臉都白了,這一戰實是令他們一敗塗地、顏面盡掃呀!

如果是別人找上門來還情有可原,偏偏今天卻是他們來找碴,傳出去更是丟臉丟到家了,可惜,他們還不知道天武大陸最厲害的廣播專家就在這裡。

尹定宗不可謂之不厲害,其他戰將級高手此時至少都已持劍在手,只有他竟還一動不動,直到被御空按住才臉露懼意,反應之慢真是絕無僅有,他那幾名長輩看了也不禁暗自嘆息,一代不如一代這句話在他身上顯而易見。

尹德威護子心切,再無半絲穩健的氣度,不顧自身傷勢大喝道:「住手,你敢傷害我子一根汗毛,天涯海角將再無你容身之處。」

「是嗎?」御空再次運功出聲,強勢有如實質的聲波硬將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全給震了回去,一邊注意著笑英一邊道:「你七性劍宗似乎早就不準備放過我妻子,那我又豈會需要你給我一個容身之處,你說是吧!」

「你……」尹德威又驚又怒、切齒咬牙,恨不得將御空立斬劍下。

突然間,御空背後一名戰將疾劍連刺欲救人質,心羽諸人雖然對御空深具信心,見狀還是不由驚呼出聲。

御空既敢站在敵人之中當然有所準備,微微一笑抓著尹定宗換了個位置,超乎對方意料的速度,臨時收招已是不及,一劍刺入尹定宗後背半寸才勉強止住,嚇得尊貴的少宗主驚惶大叫,就差沒有尿褲子。

御空搖搖頭戲謔的笑道:「唉──看來你在宗內的人緣很差呀,居然有人趁機想要你的小命,可憐唷!」

說著,他拉著尹定宗飛掠回到諸女身旁,留下那出劍之人恨恨而視,尹德威雖知他是想要救人,可還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心羽見到人回來,毫不客氣的就舉起劍柄往尹定宗頭頂落下,嬌喝罵道:「看你這混蛋還敢不敢欺負我們,了不起、了不起呀!」

「對嘛,大渾球,我就看你了不起的七性劍宗頭有沒有比較硬。」風鈴氣忿的加入敲人行列。

冰雲這才發覺自己沒有武器太吃虧了,乾脆櫻桃小口微微開合唸動咒語,凝出一顆拳頭大的冰塊丟向尹定宗的腦袋,一時間只能聽到叩叩聲響與尹定宗的慘叫聲。

「嘔──」尹德威被氣得內傷加重,不禁嘔出一口濃濃鮮血,雙目泛紅充滿殺意的吼道:「住手、住手,你……你們到底意欲為何?」

先是吼的,後一句卻是顯得無力之極,原本是身份尊崇、高高在上的一個高手,原本是信心滿滿的來興師問罪、展露威風,如今卻是身受重創,甚至已接近搖尾乞憐的地步,強烈的反差令他幾乎瀕臨崩潰了。

「你問我們,那我們問誰去,誰叫你們來擋路,總不能要我們站著讓你們打吧,嘻嘻──」心羽實在忍不住笑,明明是他們大舉前來挑釁,如今卻反來問自己要做什麼,做人做到像他這樣白痴也真是可憐呀!

「笑英回來。」御空看到笑英完全是在拼命,愈打愈過去,忙出聲將他叫回。

笑英聞言怒火一消,可要他收招卻也著實為難,拼了全力才戰了個平手,誰知道一緩下來松志蒼會不會趁機攻擊,只練攻招的後遺症出現了,就是收不了手。

小火光看人打實在有點不爽,這下剛好有機會,小手一揮就丟出一顆宛若流星的火球,罵道:「混蛋,我家笑英要回來你是沒聽到唷,還打。」接著她又嘆了口氣,故作黯然道:「唉──為什麼要逼我欺負人,我不想的呀!」

大家似乎都感到有點肚子痛了,太逗了,明明是她搶著出手,居然還怪起別人來。

正擋下一刀的松志蒼不敢輕視精靈使發出的火球,劍勢一轉將它劈開,果不其然,火球並不單純,「砰──」的一聲炸裂開來,笑英知機的連退數步拉開距離,瞪了松志蒼一眼走了回去。

松志蒼鐵青著臉狠視笑英,心中浮起深深的恥辱感,居然在眾多弟子面前被逼得如此狼狽,舉起那已快成為鋸子的寶劍,登時又摻雜入忿怒與心疼。


2008-1-14 08: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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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第八章 ∼焰嶽絕地∼

松志蒼從笑英的氣息中終於記起他是誰,恨恨的看向他沈聲道:「你是魔童。」

笑英看了御空一眼,後者點了點頭,他便也毫不在意的從口袋摸索出一張圖來,扮著鬼臉甩動圖紙道:「怎麼樣,還要不要搶藏寶圖,有本事就再來搶呀!」他這些日子來在學院中也查了許多書籍,可怎麼也找不到符合地圖的地方,對它早就不抱希望了。

御空笑笑,突然想起閔今輿可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便道:「笑英,把圖給今輿哥哥看一下,不一定會認得呢!」

笑英轉身將圖遞給閔今輿,童莎芋姐妹亦是一臉好奇的擠上去觀看,二女還真料不到戰況會這般輕鬆,對方根本是被御空耍著玩的,完全沒他們出手的餘地,難怪義父會要他們不得刺探超級高手的秘密,實力相差太多了。

御空接著冷笑道:「當初你們搶不到,現在同樣也別想,你還是先考慮自己比較實在吧!」

松志蒼只有最後埋伏之時才有正面碰上御空,不過當時每個人都狂轟猛打,光影閃爍場面亂成一團,哪有可能看得清楚他的面貌,因此對他的記憶更為模糊。

不過御空有最明顯的一樣,鬥氣一直是銀色的,此時兩相對照,他總算知道是誰救下笑英了,不禁更是氣得咬牙切齒,原來當初由始自終都被人耍了,難怪御空挨了五人聯手好幾下都死不掉。

心羽敲高興了,看了看周遭道:「御空,那現在怎麼辦?」

御空調笑道:「咦──妳們打完了呀,呵呵──妳知不知道剛才妳們好像潑婦唷!」

三女俏臉一紅,心羽嘟起小嘴嬌嗔道:「臭御空居然這樣說我們,不理你了啦!」說歸說,她的嬌軀反是更靠上御空,擺明了言行不一。

大庭廣眾之下打情罵俏也只有他們做得出來,直把七性劍宗諸人的白臉都氣青了,不過,更多的是充滿嫉妒的眼神,多麼希望自己就是御空,畢竟他們大多是血氣方剛的男人,而心羽卻是當世難得一見的美女。

御空對著諸女一笑,轉頭之後又是滿臉冷漠道:「我們的新仇舊怨也該好好算一下了,當初不想與你們為敵才稍做退避,沒想到我不在之後竟來欺我妻子,三番兩次不知悔改,你們說我是該讓你們生,還是死呢?」

銀芒鼓動吹起凜冽寒風,每個人都感受到一股直透骨子裡的冷意,在御空掌下的尹定宗更是全身不由自主戰慄抖動,從鼻孔簌簌地流下兩行血水,第一次感受到死亡離他是這樣的近,最大的靠山此時亦是身受重傷無力自保了。

「住手。」正當雙方一觸即發,七性劍宗諸人已然準備拼命之際,一個有些顫抖的叫聲突然傳出。

御空有些疑惑,這個人的功力不算高,她居然敢在此時叫停,還真是不要命了呢!心羽諸女聞聲卻是一驚,這聲音她們已聽了十個月,怎麼會認不出來呢?心羽望了姐妹一眼,她們都看得出其中的無奈──「她還是來了」。

其實諸女也明白她應該早就來了,畢竟邵容桔都已經在這裡,身為弟子的她在此地的可能性極高,大概是不敢與諸女面對才躲起來吧,可最後她仍然出來了。

汪芙梅在御空強大的氣勢下艱難地走出,似乎有些慚愧的看了諸女一眼,後又抬起頭來,心中不斷告訴自己不能退怯,困難的開口道:「我是汪芙梅。」

御空心中一顫,龐大的氣勢霍然消散,同時間無數的喘息聲傳出,數百人在氣勢一消之後不禁通通跌坐在地,渾身冷汗的喘息不止,恐懼的陰霾深深印在心上,對御空連一眼都已不敢再看,更別說要他們與之為敵了。

氣勢消失,汪芙梅也跟著鬆了口氣,來到邵容桔的身邊叫了聲師父,轉向御空繼續道:「我師父乃是七性劍宗的邵容桔,你應該還記得才是。」

「阿姨……」御空努力回憶起邵容桔和汪芙梅的模樣,其實阿姨和母親有些相似,雖然小時候的記憶他已模糊,可他還是逐漸回憶起眼前之人,是跟他很好的小阿姨沒錯。

突然間,小白身形一抖、光芒耀動,氣勢洶洶地恢復原身,對著汪芙梅連聲怒吼又向粉粉吼叫不停,心羽諸女見狀俱是暗叫一聲不妙。

粉粉跟著恢復原身跳了出來,在小白身旁翻譯道:「老大,她是壞蛋,就是她跑來說是老大的阿姨,後來又下毒陷害心羽她們,害她們要逃到鴻山來。」

「哇──」

臉容緊繃,御空一句話也沒有說,然──他手中的尹定宗卻是慘嚎連聲,整張臉幾乎扭曲不成人形,一股凌厲的殺意在空氣中倏發忽收,七性劍宗那邊的人心下一冷駭然相視,怎麼有獸類會說人話?而且是幾乎判他們死刑的話。

御空雖然漠然無語,汪芙梅從他的氣勢變化卻也猜到他是此時才知道這事,更是無顏看向心羽諸女,只能低著頭道:「我……我只是想取回本宗的神兵,如果她們願意交回也就沒事了。」

「難道她們沒說神兵在數年前就是我的東西了嗎?」御空直盯著汪芙梅看,良久,不禁一嘆道:「她們再怎麼說也是妳的侄媳呀,難道親人就比不過師門嗎?」

汪芙梅雙手緊抓著衣角,聲音哽咽道:「如果你還願意承認我這個阿姨就請你放了尹師兄,一切仇怨就此化消好不好?」

暗中下了毒手,她今天居然還有臉來講人情,閔今輿看向汪芙梅的眼神滿是鄙夷,一聲冷哼道:「說的真是容易,施盡陰謀詭計都失敗後就想算了,好個正道,好個七性劍宗呀!」

七性劍宗之人臉色遽轉急變,有憤怒、疑惑、不滿、深沉、陰森……個人的心思沒有人可以猜透,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自己去選擇。

無論親人還是朋友都是御空所重視的人,就算她犯了錯亦是一樣,否則當初他就算饒恕天閃御雷也不會讓他好受,不過這次御空也已明白了一點,自己在汪芙梅心中比不上師門,她在自己心中又何嘗不是比不上心羽諸女,在聽聞她下毒之時,自己差點就控制不住想要動手殺了她,雖然忍住了,但雙方的輕重已是昭然若揭。

他側首看了看心羽、冰雲還有風鈴,她們全都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己,是怕他怪她們沒有說出此事,亦是為他的立場感到無措。

御空深吸了一口氣又輕嘆了一聲,將手由尹定宗肩上收回,緩緩道:「雖然我很難原諒妳對我妻子所做之事,但妳總還是我的阿姨,誰是誰非貴宗自己清楚,阿姨,希望妳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尹定宗肩膀一鬆,身體一軟頓時整個人倒在地上,瑟瑟顫抖的身軀證明他只是嚇到癱軟,不是遭到御空毒手,尹德威縱是心繫愛子,此時亦不敢輕舉妄動,只希望御空幾人快快離去。

汪芙梅垂頭不語,貝齒緊咬著上唇都已滲出血來,淚水簌簌滴落,到底誰是誰非她又能說什麼,或許最可憐的人就是她了,師門與親人只能擇其一,因為御空死亡而致使她不重視心羽諸女,在她下毒之際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然而──這一切又是誰害的,只能說邵容桔根本不配當她師父,明知她們是親戚還要她去陷害諸女,她自己怎麼不去對親人下毒試試,良心上會好受嗎?這種事難道能稱為大義滅親嗎?無論她選擇哪一邊都早已注定是錯的。

「仇怨的化消並非只有我說了算,我不計較不代表貴宗也有這份心。」御空最後深深看了汪芙梅一眼,牽起心羽、冰雲柔嫩的小手往前行進,睥睨之態直視眼前餘人為無物。

無論七性劍宗還是軍隊士兵,見到他們立刻就讓開了路,沒人還有膽子敢對他們出手,那些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的戰皇級高手個個噤若寒蟬,眼中雖帶忿恨之色卻是敢怒不敢言,浩然威勢蕩然無存。

閔今輿夫婦跟隨在後,心中震驚愈來愈盛,聽人說超級高手的力量如何、如何,用想像的總是無法體會,此時他們才真正瞭解到超級戰皇與一般戰皇這一線之差的距離有多少,雖然他們感受不到御空施加給他人的壓力,但三人在看了那幾名高手的模樣後可也不想自己去嘗試一下。


御空一行人靜靜的走了一段路,大家都知道御空的心情不太好,沒人開口說話,讓他靜一靜。

閔今輿將藏寶圖還給了笑英道:「這種山形我也沒見過,看來是與寶藏無緣了。」

笑英取回圖紙道:「不一定這圖案只是亂畫的,我也找過好多書,都沒一樣的。」

小風道:「老大現在的飛行速度那麼快,乾脆叫老大到處飛、到處找算了。」

小電大覺有理,飛到御空肩上道:「對啊──老大用飛的去找寶藏啦,我們都沒看過寶藏長什麼樣子呢!」

小水笑著張開小手比劃道:「寶藏還會有什麼樣子,一定就一大堆的金銀珠寶,嗯,不一定還有神兵利器呢!」

「不過我們好像沒一樣用得上,嘻嘻──但我們可以變成全世界最有錢的精靈。」小風說著,擺出一副有錢人的模樣。

小火飛到另一邊扯著御空的頭髮吼道:「誰說用不上的,到時候我要買大森林、建大城堡,還要買很多小精靈。」

御空被這一鬧也不由莞爾,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向著小火苦笑道:「妳自己就是精靈了,還買精靈做什麼呀!」

小火一副得意的模樣,手插著腰道:「我要建造一個只有精靈的超級城堡,到時候我當老大,把你趕出門去,哈哈──」

「死小火──竟敢想搶我老大的位置,揍扁妳。」御空氣得跳腳,揮著拳頭直往肩膀上打,氣氛一下子全活了過來。

四個精靈這也不依,全都嘶吼著追殺小火道:「豈有此理,妳這笨蛋當老大,那我們當什麼!」

不但精靈們鬧成一團,諸女也都跟著嬌呼要抓小火,甚至連寶劍都拔了出來,實在要鬧翻天了。

御空滿是疼愛、憐惜的看著諸女玩鬧,心中溫情滿滿,明白她們是為了讓自己忘去不悅才會這樣誇張的胡鬧,接著又想起汪芙梅,大概已過了太多年,當年他又還小,再次想起後心情已經不再這麼鬱悶,轉將笑英手中的藏寶圖拿來觀看。

看了一會兒他還是沒有印象,最近他四處飛根本沒什麼在注意周遭,速度又快,就算真有經過這種地方他大概也想不起來吧,他搖搖頭反將地圖丟給小白道:「小白,你的速度可也不慢,最近還亂跑,有沒有看過這座山呀!」

小白身上散發著光芒將地圖定在面前三尺之處,看的閔今輿夫婦差點把下巴掉到地上,這到底是什麼獸呀,一隻會說人話,一隻居然還會鬥氣。

粉粉見狀也湊了上去,屁顛屁顛的跟在小白旁邊看,聽聞小白叫了一聲,她便翻譯道:「報告老大,不認識。」

粉粉說完後又看看地圖,她覺得這種形狀很是熟悉,想了想,很興奮的叫道:「報告老大,我見過這座山。」

大家聞言都轉過頭來,諸女也不再和精靈們鬧了。

小白聞聲就轉頭吼道:「吼──(妳連自己的家住哪兒都不知道,還敢說認得這座山)」

粉粉委屈的道:「我真的看過這座山嘛!」

御空拿起藏寶圖又摸摸粉粉毛茸茸的腦袋道:「哦──那這座山是在哪裡呢?」

心羽跑過來道:「小白不要老是罵粉粉嘛,不一定她真的知道呀!」

聽到粉粉的聲音就知道她一定又挨罵了,心羽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小白就是喜歡罵粉粉呢,卻不知粉粉就是一直被罵才會變乖的。

粉粉得意的道:「這座山是在我以前的家隔壁唷,從我家看過去,它就差不多是這個模樣。」看來她是跟定小白了,家都變成以前的了。

「吼──(那妳家是在哪勒)」小白沒好氣的又叫了一聲,粉粉就得意不起來了,自己又要被罵了。

「怎麼了,變得垂頭喪氣的。」風鈴輕撫著粉粉大感不解。

粉粉小小聲道:「我不知道以前的家在哪裡。」

暈──這神獸還真寶,有說等於沒說,閔今輿轉念一想,問道:「那妳家有沒有什麼比較特別的東西或景象。」

粉粉道:「有呀,我家是在山裡面,到處都會冒火,愈高就愈熱,不過我不怕熱所以住的很高,下面住了很多火系魔獸和一些聖獸,牠們都住的比較下面。」

那種景象確實特別,閔今輿馬上就想到了一個地方道:「妳說的裡面是不是指在山洞裡。」

粉粉點頭道:「對呀,山裡面都空空的,有很多路可以走。」

御空道:「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閔今輿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天武絕地之一的『焰嶽山』,傳聞那座山裡的溫度之高已非人類所能承受,進到裡面連吸收都成困難,加上還有非常厲害的魔獸,就算是超級高手也只敢在底部探索,往上走幾乎跟送死沒有兩樣。」

御空幾人在學院時也從書上看過一些天武絕地的介紹,經閔今輿一提他們便都記起來了,想一想還真有可能,粉粉的實力比起一般聖獸、魔獸高上不知凡幾,火系魔獸都能住在底部,那她住在上面一點也不稀奇,這也難怪沒人見過神獸,住在那種地方誰去得了呀!


2008-1-14 09:0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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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風神使者∼

御空將藏寶圖交給笑英道:「把圖收好,改天有空的時候我們再去看看,現在開始備戰吧!」

聽到最後一句眾人略微一怔,心羽訝然道:「又有敵人來了嗎?」

「站住。」不用御空回答,後面一聲暴喝重重敲在眾人心上,凝重的壓迫力隨著聲音籠罩身上,大家立知這次可沒剛才那樣容易過了。

御空悠然的轉身看去,兩個人散發著磅礡凌人的氣勢飄浮於空,似乎在表示別人沒有資格與他們平身而論,一個身泛金芒的是袁令魁,另一個就較怪了,身上青色氣芒圍繞,給人一種飄忽朦朧的感覺。

心羽恨恨的看過去道:「那一個發出金芒的是七性劍宗的副宗主袁令魁,另一個不認識。」

同時在御空腦海中響起小風的聲音道:「他不是人,全身由裡到外都是能量,風的能量。」

小電跟著說道:「是風神使者嗎?」

小水道:「有可能,否則怎麼可能全身都是風元素能量。」

小風冷笑道:「哼,能量好像也沒比我們強。」

「嗯,他的能量強度和妳們差不了多少。」御空回道,精靈們還沒有能力看透對方能量深淺。

小風道:「果然就只是長得比我們大而已。」

御空看向對方,神情淡漠的搖頭道:「打了一群自不量力的,現在換你們來了,不知好歹、卑鄙無恥這些話就是專為你們產生的。」

袁令魁勃然大怒道:「你們恣意傷害、汙辱本宗之人,簡直無視我七性劍宗的存在,難道還敢妄想安然離開。」

另一人就連聲音也顯得飄飄蕩蕩,卻又傲慢之極道:「風神使徒豈是你等庸劣之人所能傷害,束手隨本使者回轉,主神寬大為懷,或可饒你等一命。」

御空實在很想笑,一個個都自大的要命,不是單指對方,自己也是一樣,兩邊的人都完全沒將對方放在眼裡,這種陣勢不打起來才有鬼勒!

「就你們兩個也敢說得這麼狂,難道以為我們就跟你們剛才那些飯桶一樣差勁嗎?哼──袁令魁,我之所以離開是希望仇怨就此化消,你不要辜負我阿姨一番好意呀!」御空雙目如電射向袁令魁,這算是最後的警告了。

袁令魁聞言反是更怒,喝道:「屈屈一名弟子也敢隨便胡言亂語,念其無知初犯不予治罪,你竟然還敢提起此事。」

御空聞言對七性劍宗更是厭惡,怒哼一聲、雙手抱胸,冷眼看著逐漸接近的人影,十數人都是戰將以上的高手,他們這次改用高手策略,不過尹氏父子已經不見蛋,大概是傷勢過重不能來了。

看到這種陣仗,閔今輿夫婦不禁有些緊張,全身功力都提了上來,兩個超級高手加上一群戰皇、戰將,御空真能應付的了嗎?

「就算人手再多又有何用,你們認為兩名超級高手奈何得了我們嗎?」御空淡然而言,見袁令魁冷笑凝視根本不將他當回事,搖搖頭又道:「自大狂,我說兩名那就只能有兩名囉!」

話聲一斷,御空猝然騰空倒翻,雙手銀芒化成十數支光劍,莫大威勢夾雜破風之聲飆狂地射向後方,小白一覺御空有了動作,亦於同時快如電閃撲向後方。

只見光劍落點之處,原先空無一物的大地突然現出一條墨綠色人影,對方功力竟也奇高,渾身瞬發金芒,一把奇形彎刀漫天舞動瞬間擋下大半光劍。

小白雙爪揮動泛起淡淡光芒,飛流似幻,交叉旋動劃向其腹腿之處,在銀芒劍氣的照映下似顯薄弱而無力。

對方跟世上之人一樣未曾見過超越戰皇級力量的聖獸,幾乎沒有思索,依然舉刀擋下其餘光劍,身形扭轉挪移欲閃過小白的攻勢。

小白爪勢如風,隨著對方身體輕移,完全沒有阻力的狠狠撕下,墨衣人這才感到不妙,沒想到小白的速度竟跟得上他,只覺一陣疼痛直入骨髓,手上頓時感到乏力,只堪堪再擋下一支光劍,剩餘的二支立時刺入他的雙肩,渾厚的力量幾要將他肩骨轟碎,手中彎刀差點就要握之不住。

他的惡運還未就此終止,耳邊響起五合一的尖聲斥喝:「去你的。」

瞬間,「火焰斬」、「冰封球」、「落雷術」、「龍捲風」、「土爪」這些五級魔法同一時間全都往他身上招呼,各色光芒交相閃爍,大地之上轟聲連連,風壓爆捲四方,因為距離太近,魔法相互排斥的反應就連自己人都遭到池魚之殃。

每個人都幾乎沒反應過來是發生何事,勁風已然撲身而來,幸好還有點距離,精靈們亦將魔法控制的很好,眾人只是不由自主的跨出數步後就站定身子,急忙轉頭觀看是發生何事。

墨衣人閃避不及接連遭受強力打擊,功力再高也終於承受不住,「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小白還不肯善了,趁著魔法餘威未止,屁股一甩、後腿一蹬。

墨衣人沒想到小白在威力非凡的魔法炸開後還跟在旁邊,反應登時又慢了半拍,這一記再次被踢了個結實,渾厚的鬥氣完全被擊散,整個人飛出四、五丈遠,在大地上撒下一片血痕。

看起來雖然像是去掉半條命,他竟是毫無延怠的閃身進入樹林,速度之快令人不由懷疑他是否真有受創,下一秒,他又從樹林裡跌了出來,不過地點卻是袁令魁的身後,原來是要逃命,難怪那麼快了。

全部的強者就只有粉粉沒有反應,等到小白把人踹走後又回來,她才想到該怎麼做,不過打鬥都已經結束了,她只能無辜的看向小白,眼中閃動怯怯不安的光芒。

這次小白倒沒再罵她,那墨衣人的實力不凡又會隱身、歛息,大家憑恃默契同時攻擊,動作慢半拍的粉粉沒反應過來也是正常,而且她已經很乖巧了,不用整天罵。

閔今輿一臉驚駭的看向墨衣人,以無密會的資訊,他竟是沒有關於此人的記憶。

見到墨衣人轉眼間已成重傷,風神使者依然傲慢自恃未有波動,對他來說,人類只是低等生物,墨衣人除了隱身功夫令人有些忌憚,實力卻還未被他放在眼裡,被一人、一獸、五精靈使聯合打敗反是讓他覺得御空等人也不怎麼高明。

袁令魁就沒那份冷靜了,墨衣人可是宗主的朋友,一時大意竟被圍剿打成重傷,他怎能不氣不怒,渾身鬥氣不由產生劇烈波動,真氣一轉寶劍自行出鞘,接劍出招一氣呵成,功力不足之人連他的動作都看不出來。

只見他皇金鬥氣內尾隨劍氣幻化出上百道藍色光影,星星點點恍如藍色星辰,映照在眾人眼中展現出一種冰冷的美感,凝空不動的星辰就在諸女看得入迷之際,驀然間像是活轉一般,拖曳起淡淡光尾化成漫天利箭射向御空。

御空劍氣射出後立刻凌空回轉再不理會那個墨衣人,就如同未曾動過一般,冷眼望向袁令魁,完全未被他那美麗的劍影動搖心神,如果真有人在戰鬥時還沈醉於對方招式,那死了也是活該。

藍色光影才動,御空身形一騰亦悍然出拳,排山倒海的凌天之氣視藍色劍影為無物穿透迎上,無匹之力壓得袁令魁劍勢難伸,炫目的銀芒猶如一面光牆,威力比之先前一招更盛更強,上百道藍影竟就直接被銀華定在空中,無聲無息的被迫消散。

袁令魁眼珠子都差點凸了出來,不敢相信絕招就這樣被破了,入目所見盡是一片銀白,根本看不出御空接下來會出何招式,驚駭莫名的他只能將寶劍舞得密不透風,疾步退避,才出一招便被逼得必需改為全力防守。

御空給他的感覺就如當初的云淘廣千一般,除了防守之外他已別無選擇,但也因此才會令他方寸大失,否則憑這一拳的威力絕對還不至於逼得他如此倉皇失措,看來他在武道的路途上已被蒙上了一層陰影,只剩下了畏懼而不知去克服。

一直傲氣十足,對眾人連一個正眼都不願給的風神使者終於察覺到御空浩翰無邊的氣勁,他雖是傲慢卻非沒見識的笨蛋,只看這一招他就明白御空的實力不見得在他之下,也不招呼一聲,單手一揚就是數十道風刃破空射出。

風神使者的實力非同小可,小小風刃散發出滿天銳氣,虛實難測,不願暴露實力的御空豈會硬接,身形猛然倒回,好似他早就決定要回去了,身形凌空轉折絲毫不留痕跡。

御空對自己卻很不滿意,他知道若是全力出手,自己根本無法隨心挪移換位,這不就代表自己在天上就打不贏功力相若之人,到了現在這種實力,若再不想辦法增強在天空的戰力,那以前所依靠的輕功大概真的只能用來逃命了。

御空退回站定冷然不語。

突然間,空氣中迷漫起一股狂悍傲然之氣,一聲怒喝似乎自四面八方響起道:「卑鄙。」

此時七性劍宗那十幾名高手才剛趕到,倏然停身便又全身一顫,耳內震鳴不止,完全無法判斷聲音來自何方,心中同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御空轉頭看向側面,眾人不由跟著他轉首望去,武斷憂傲氣天成的身影緩緩步出,同時,眾高手都感覺到遠方湧出另一股強大的氣息飛快趕來,只有御空知道那是孟甸竹的氣息。

武斷憂接到閔今輿傳去的消息,不管真假都想前來一探,孟甸竹亦放心不下諸女,反正鴻山還有其他高手在,他便與武斷憂一同前來,沒想到在路上剛好看到袁令魁幾人,武斷憂雖是不識風神使者,但以其見識也大概猜出他的身份。

見他幾人似有急事速度極快,武斷憂立刻聯想到袁令魁來到鴻山的目的,於是便和孟甸竹緊隨其後,為防孟甸竹功力不足而被察覺,因此就讓他遠遠跟著自己,所以武斷憂出現後孟甸竹還在那麼遠的地方。

御空雖然早就發覺有人躲著,不過因為氣息收歛的太好,根本沒有猜出是誰,只覺得似乎有些熟悉,和袁令魁不像是一路的,沒想到居然會是武斷憂和孟甸竹,這也是因為他還不會隨意的運用靈識,根本沒想到要用靈識去「看」,否則在靈識範圍內,一切的障礙物就等同不存在。

「武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御空興奮的想要衝過去,不過怕風神使者和袁令魁趁虛而入才又把腳步停下。

武斷憂信步而進恍如行雲流水,一大段距離在兩步中縮至眼前,如此步伐無論看了幾次都還是一樣讓人覺得極為玄妙,他臉帶微笑似乎天塌不驚,卻不知他心中也同樣有如巨浪翻騰,定定的盯著御空道:「老弟,你沒死。」

為了減少解釋的難度,御空簡單而誇張的笑道:「什麼沒死,我九條命死掉了八條,要不是奇蹟的話,連屍體都沒了勒!」

「好、好、好,沒事就好。」武斷憂雙手搭上了御空肩膀,雖然不明白是何奇蹟,他也並未多問,只能從眼中看出他深深的激動與歡欣。

御空向旁邊又揮揮手叫道:「甸竹你也來囉,哈哈──剛才他們看我人少想欺負我們,現在可換我們人多了。」

孟甸竹就沒武斷憂那般鎮定了,傻了一會才訥訥道:「御空……」一臉迷茫的他腦子都開始亂了,乾脆轉向諸女道:「心羽,這……」

心羽開心的叫喚道:「孟大哥還站著做什麼,快來呀,御空又活過來了……」

拉著孟甸竹,一群女孩子吱吱喳喳的大略解釋起來,對孟甸竹她們可比武斷憂親切多了。並非是她們排斥武斷憂,只是他的實力和名氣太高了,光是站在他身邊就會感到一點點壓力,所以諸女不太敢跟他胡鬧,就算御空稱他為武大哥,諸女還是覺得自己沒資格叫他大哥。

武斷憂傲然掃視而過,直接就當風神使者、袁令魁不存在似的笑道:「老弟的功力也實在精進得太快了,一年不見,只是一層鬥氣就壓得袁令魁喘不過氣來。」

「我現在也只能用一層真氣而已,沒辦法呀!」見到武斷憂露出詢問之色,御空只能苦笑的抓抓頭道:「我的身體是重生過來的,跟以前已經不太一樣了。」

「原來如此。」武斷憂看了諸女一下,倒也沒有懷疑御空是假的,連和他最親密的妻子都承認了,那還有什麼好疑惑,而且自己也看不出御空有何不對,還是跟以前一樣合自己的脾胃。

完全沒被人放在眼裡,風神使者幾乎已經到了爆發邊緣,終於在語氣中帶上一絲怒意道:「你們太目中無人了。」

看看那些才剛趕來,都還來不及得意就又滿臉震驚的傢伙,他們也真是衰,本以為這次御空死定了,結果武斷憂、孟甸竹竟又突然出現,現在到底是誰要打誰呀,難道真是蒼天不願給七性劍宗好過,沒一次有好果子吃。

武斷憂斜睨風神使者不發一語,然其臉上的輕蔑已在在表達出他的意思,連正眼都不肯給他一下,實在惱人之極,雖然在對敵時他不像御空般會玩人,可他的舉動也時常把敵人氣個半死,但如果想趁他輕敵之際攻擊,那就又錯了,他心裡從不會看輕任何敵人,出手一定就是全力以赴,你愈早攻擊就死得愈快。

御空則是朝他們示威性的一笑,抬頭道:「你本來就不是人了呀!」


2008-1-14 09: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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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第十章 ∼身份揭露∼

諸女聞言頓時笑成一團,清清脆脆悅耳動聽,只是落在風神使者耳中卻是刺耳已極,目光一掃射出一股冷冽氣息,嚇得諸女不禁微微一顫,不過她們可不甘示弱,立刻挺胸瞪了回去似乎在說「就是笑你又怎麼樣」。

風神使者怒目一視竟是被他看出點不對勁來,更是凝神看向諸女,雙目在月楓身上停了下來,略為一頓後冷聲道:「妳身上為何有氣息封印,此種封印只有魔族才會使用,妳絕非人類。」

心羽駭然一震,有些慌張的急忙叫道:「你少胡說八道了。」

風神使者冷然道:「只要功力夠高之人便能察覺到她身上的異處,或許人類並不曉得,眾神卻是明白的很,只有魔族才會用此封印來隱藏氣息,若不是魔族就立刻解除封印。」

月楓整個人呆了一呆,是呀,除了魔族想要混入人類之中,誰還會無聊到封印自己的力量呢,可以說在人界的人只要有封印存在,那九成九是魔族沒錯。

「怎麼辦,在場的人這麼多,如果讓他們知道御空、心羽有魔族朋友,那一定會引起眾怒的,不行,我不可以害了他們。」

月楓心思急轉,突然間封印破解,魔氣大漲爆發開來,在身上凝出能量結晶,嬌喝道:「可惡,差點就可以混入人類之中了,你竟然壞我好事!」

心羽聞言已知不妙,急忙轉身想要拉人卻阻她不及,月楓的身形騰空疾飛就欲離開,風神使者速度更快,剎那間就擋在她前面,濃烈的青色氣息瀰天而發。

御空倏然在原地消失,擋在二人之間,一手按住月楓纖柔細肩,一掌拍向風神使者,銀色氣芒宛若蛟龍翻騰,狂風呼嘯直有破天之勢,風神使者見勢強勁亦不敢輕攖其鋒。

風神使者身形飄移怒喝一聲,天空驟然疾旋出現十數道龍捲風,光是銀芒前方就有五道肉眼難視的旋風,轟然聲中氣風交集,在天空綻放出耀眼炫目的銀色光彩,周遭旋風卻是不減反增,完全將去路封住,五級魔法在風神使者手中用來簡直跟一級魔法一樣容易。

御空本就沒有要走,在空中暴震之時就又落回地面,抬頭向著在空中弄出一堆旋風的風神使者調笑道:「在空中施展龍捲風很好玩嗎?」

風神使者何時受過他人這般捉弄,氣怒已極就想將龍捲風砸向地面,可武斷憂、孟甸竹卻讓他深有顧忌,只得恨恨雙手一揮,近二十個旋風驀然撞擊,一聲霹靂在天空震響開來,颶風狂掃吹得眾人皆是髮絲亂舞,無數葉片震離枝椏隨同沙土飛揚。

心羽一把抓住月楓的手臂,氣呼呼道:「笨月楓,妳以為這樣就是為我們好嗎?難道妳忘記他們有多卑鄙,不管妳走不走他們都會在這點上大作文章的。」

「我……對不起……我……」月楓美眸淚光閃爍,纖弱的細肩微微抖動,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也不忍繼續苛責。

心羽緊緊摟住她的肩膀,似要將自己的情誼化成絲絲勇氣傳達給她。

冰雲微笑著鼓勵道:「別擔心,之前那麼多人為了神兵大動干戈,我們還不是走過來了,難道妳一個人可以比兩件神兵厲害,再壞的情況也不過如此罷了。」

這還真有點道理,現在魔族人那麼多,要抓月楓還不如在魔族攻城時來抓,要多少有多少,只是那些魔族大都長得很醜很怪而已。

御空看向臉色有些古怪的武斷憂,肅聲道:「武大哥,魔族中同樣也有好人,請你相信。」

「前輩,我和月楓也相處了好一段時間,她絕非邪惡之人。」孟甸竹早從藍天、映霞口中得知月楓身份,此時也忙為她說好話。

袁令魁心中大喜,立刻大義凜然的喝道:「魔族大舉進犯,燒殺擄掠殘忍之極,不邪惡這種話也只有你說的出來。」

御空懶得理他,忙向武斷憂解釋道:「那是『封魔山』封印破解後那些魔族搞的鬼,月楓也是受到他們迫害才逃到人界來,她絕對跟那些亂七八糟的魔族不一樣。」

「其實……」武斷憂緩緩吐出二字,把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看了看眾人,半晌才接著道:「當初心羽她們以為你被魔族殺了,那時她們都還能接受魔族為友,我如今似乎沒有敵視她的理由,更何況我也不是一個會以傳聞定善惡的人。」

眾人一下子都鬆了口氣,沒想到一向正經的武斷憂居然還會這樣吊人味口。

袁令魁卻是氣極吼道:「魔族就在眼前你竟然還無動於衷,難道龍神族已與魔族同流合污了?」

武斷憂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傲然道:「你沒資格跟我談論是非黑白,至於魔族善惡,想必風神使者會比你瞭解才是。」其實他也沒指望風神使者說什麼,單純只是看不起袁令魁而把話題轉過去而已。

風神使者卻出乎意料道:「魔族確實也有善惡之分,但如今人類、魔族正處於戰爭,你等不該與魔族為伍,本使者亦不容她與人類繼續接觸。」

袁令魁暗罵於心:「沒事說這些話做什麼,難道神的使者就不能說謊嗎?」講到這,還真的是沒一個神或神之使者會說謊,他們完全是以實力說話,說謊根本就是多餘,沒實力說什麼都是假的。

雖然他的說法比較有利於御空這方,但武斷憂也知天下人對魔族都是心懷敵意,尤其鴻山這邊的人更是恨死魔族了,只要七性劍宗一傳出此事,那事情只會愈加擴大而已,他頂多能讓龍神族相信魔族並非都是殘暴嗜殺之人,他有些無奈地道:「老弟,此事不好辦呀!」

這事的後果御空豈會不知,搖頭一嘆道:「唉──本來我想去鴻山看看大家的,現在看來是不行了,我還是離開的好,免得大家受到謠言傷害成為千夫所指。」

「那你要去何處,我龍神族還不會將無聊的謠言放在心上。」武斷憂豪氣干雲地笑道,一股睥睨蒼生的氣勢籠罩天地四野。

心羽他們還好,七性劍宗等人卻是全都咬牙垂首,那些戰將的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微微戰慄,彷彿是卑微的僕人面對他們至高無上的主人一般,根本不敢有半絲反抗的念頭,這就是武斷憂的氣勢,十大高手中天生傲氣最強最盛的人,只要一不留意令氣勢外溢便會讓人感到壓力,更何況是刻意為之,敵人在他面前只能感到自卑,就算是戰皇級高手也不例外。

「不用擔心我啦,呵呵──我們有地方可以待的。」御空是唯一未被氣勢撼動的人,語氣依然輕鬆,他一笑過後又轉對閔今輿道:「你們跟武大哥走吧,以後就當成不認識我們,老夫準備要退隱山林了。」

說著他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大家亦莞爾一笑。

風神使者今天所受的氣比他一生加起來都還多,自現身後就完全沒被重視過,雖也被武斷憂的氣勢所懾,他卻仍然不依不饒,周身淡青光芒逐漸旋繞起來道:「不交出傷害風神使徒之人和那名魔族,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武斷憂背後的「斷憂七尺鋒」清鳴震響,狂傲無匹的氣勁直衝風神使者道:「就憑你?」

風神使者升高數丈躲開那道實質般的氣勁,心中著實為難,暫時退避嘛,實在太沒面子了,要打嘛,三對三沒一個有絕對勝算。

尤其是那個墨衣人雖已站得筆挺,但卻只是外強中乾,傷重之軀還能有一般戰皇的力量就很偷笑了,再加上那些戰意已喪失大半的高手,頂多能勝過不使用靈物的孟甸竹,而且必需付出不短的時間與代價,這段時間袁令魁對上御空恐怕早已敗陣,自己似乎也沒太大的把握能勝過武斷憂,這種情勢要怎麼打呀!

閔今輿關切地道:「你們真的要離開嗎,唉──好吧,你們要自己小心點,別太大意了。」

孟甸竹拍了拍御空肩膀道:「改天有空可得來看看我們,現在嘛……好好補償三位嬌妻呀,她們這些日子實在受苦了。」說完他還促狹的朝三女笑笑,把三女直羞的臉都紅了。

「嗯,我明白,順便幫我們跟大家問候一下。」御空揮揮手示意眾人準備離去,接著向邵容桔肅穆道:「邵容桔,七性劍宗要對付我儘管來,但不要再把我阿姨牽入其中,否則,我定要妳生不如死。」

邵容桔並未被其激怒,只是臉色青白交接顯得極為複雜,心神愈來愈加混亂,不斷的自問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直以來,她的為人驕傲中卻不失正道,可是她現在還敢自稱正義嗎?

與魔族在一起是不對,可是七性劍宗自對上心羽她們後又有什麼是對的,師門的地位在她心中是最重的,但當師門的行為處事與宗規相違時該怎麼辦,她一直沒想過這問題,如今卻是不得不思考。

小白知機的變大數倍,吼了兩聲。

粉粉乖巧的向笑英道:「笑英坐到我背上來。」本是高貴的神獸,如今淪落成坐騎,粉粉卻是樂在其中,她的適應能力真不是普通的強呀!

武斷憂詫異的看了粉粉一眼,心想:「老弟身邊總會有些怪事。」思慮間不覺嘴角微揚。

風神使者更是覺得奇怪,之前真是太小看這些人了,沒想到除了有魔族,居然還有一隻神獸,更怪的是神獸居然聽聖獸的,眼見他們就要離開,他也不願示弱,立刻挺身阻擋,喝道:「站住!」

「武大哥、甸竹、今輿、莎芋大姐、二姐再見了。」御空擺擺手向眾人道別,接著大喝一聲揮出六道銀色光劍,六劍似有靈性般圍繞著風神使者。

一白一粉紅的兩道身影快速地由來路返回,完全視七性劍宗那些高手為無物,御空跟隨在後還順帶向他們道聲再見,竟是沒人能阻他們分毫。

風神使者怒極追上,本來武斷憂是想阻止的,不過在看到御空的示意後便只出手留下袁令魁,他明白御空是要引開風神使者,這樣七性劍宗就完全沒能力攔阻他們五人了。

袁令魁又驚又怒道:「武斷憂,你真要為了他們與我七性劍宗為敵嗎?」

聽了這話,武斷憂也覺得好笑道:「難道我在斬斷你師弟的手後你還沒把我當成敵人?」

袁令魁一時怔住說不出話來,過不久,一隻巨大的真龍接近,因為真龍太過顯眼,武斷憂讓牠自由行動,要牠現身時才以氣息呼喚牠過來。

「希望七性劍宗千年基業不要毀在你們手中,自己好自為之吧!」武斷憂若有所感的看了眾人一眼,一手一個托起閔今輿和童莎芋,將他們放至真龍「天浪」背上。

孟甸竹亦隨之抱起童莎毓,徒留一群滿臉忿恨或暗自慎思的劍宗門人。


二獸奔如電閃,轉瞬間又穿過之前那些人,別說有所反應,眾人甚至都還不知道是什麼穿了過去,下一刻又是轟隆震響,御空和風神使者一前一後在天空激起鬥氣與魔法的光芒。

御空愈打愈是心驚,本以為風神使者是能量體,應該是以魔法為主才對,沒想到他在近戰方面也不含糊,全身都能發出有如風壓、風刃般的力量,和魔武雙修差不了多少,連一個使者都已這樣,風神有多厲害就更難想像了。

風神使者跟御空在幾分鐘內已然打了二十幾里遠,二獸的身影早已消失,他知今日目的已然無法達成,遂止住攻勢道:「風神使徒之傷絕不可能就此善了,今日你等既然反抗,主神震怒的後果絕非你所能承受的。」

「哼,我等著呢!」御空冷哼一聲,速度再增疾退。

風神使者停在空中不再追逐,其實他的說法一點也沒錯,若御空只有現在所展現的功力,那他確實無法承受風神之怒,可他不是,因此他心中終於完全將風神當成了敵人,本來還存有風神或許會講道理的希望徹底消失,這些傢伙一個比一個囂張,最後還是得靠拳頭講話才行。

這世界愈來愈混亂,以防守能力著稱的贔鋼力量就不比自己差多少,其他更強的魔神豈是易與,還有傳說中的神也與自己為難,天靈谷更是有上萬人的生命要承擔,高手雖然不少卻也只是一部份而已,不可能與那麼一大堆人和魔相抗衡。

御空想得愈多,危機意識就愈強,打定主意回去後一定要快點加強修練才行,就算不能超越一切也得能與最強的神、魔匹敵,否則難免步上當年聖皇的後塵。

飛快趕到前面,小白和粉粉的速度緩和下來終至停止,御空板起臉瞪了月楓一眼道:「妳說妳該不該打?」

「我……」月楓嚇了一跳,怯怯懦懦講不出話來。

心羽跳到月楓前面道:「臭御空別再嚇月楓了啦!」

小水飛到月楓頭頂,一拳敲下去道:「當然該打,嘻嘻──我已經懲罰她了。」

月楓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看向御空,似乎在說「已經打過了」。

「算了,妳這笨丫頭知不知道風神使者兩三下就可以把妳幹掉了,難道妳以為我們真能不管嗎?」

月楓無辜可愛的柔弱嬌態令御空不禁莞爾,誰還能忍心罵她呢!

冰雲搖起御空手臂道:「好了啦,你不是說算了,怎麼還罵月楓嘛!」

小火故作惡狠狠地道:「當然要罵,誰叫她不乖,老大還要把她先姦後殺、再姦再……」

御空聞言差點吐血,一把將小火抓住抱到懷裡,乾笑道:「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聽到。」

冰雲嬌嗔的白了御空一眼似在說「都是被你教壞的」,御空吐了吐舌頭一臉無辜。

心羽嬌笑地拉起月楓叉開話題道:「不過那時月楓可真有氣勢呢,嘻嘻──」

月楓現在卻是笑不出來,收歛魔氣消去魔晶,雙手揮動結成手印默然無語,她很喜歡和大家在一起,可是一想到自己害得大家可能不容於人,她就覺得難過不知道該說什麼。

御空看她又要施展封印,便搖了搖手道:「別再用封印了啦,我看不用多久,妳是魔族的消息就會被七性劍宗傳遍了,還封什麼印呀!」

月楓嬌軀顫了一下,心羽感覺到她有些不妥,向御空傳去一道擔憂的眼神。

御空肅聲道:「我知道妳不想害到我們,可是妳想想現在有害到我們嗎?我的朋友依然是我的朋友,連帶著也成為妳的朋友,我的敵人也還是一樣的敵人,難道他們知道妳是魔族後就會變得更厲害不成?或許敵人會變多吧,但那又如何,我們回到天靈谷,那裡的人都很和氣淳樸,也不會介意妳是不是魔族,而且高手如雲,強者滿谷一把抓,到時候妳就會知道為了這種事難過有多無聊了。」

「真的?」月楓緩緩抬起螓首,分外顯得柔弱惹人愛憐。

「真到不能再真囉!」御空疼惜地輕撫著她的頭,順手理了一下她有些亂的秀髮,柔聲道:「別擔心,我們回去天靈谷吧!」

月楓玉頰忽地通紅,急忙躲到心羽身邊抱著她的手,心臟怦怦愈跳愈重,又偷偷瞥了御空一眼,一種莫名的情緒悄悄浮現在芳心中,說不清道不明,但絕不是討厭、排斥。

御空有些疑惑地看向突然溜走的月楓,搔了搔腦袋,才醒悟到自己的舉動太輕薄了點,可這也不能怪自己,四個女孩子裡就有三個是老婆,親熱的表現實在很容易習慣嘛!

小火竟真是對寶藏念念不忘,急忙叫道:「我不要,我要去找寶藏,我要先去找寶藏啦!」

心羽也是有著一絲期待,美眸閃閃發亮,嬌聲道:「我也要去,反正我們又沒什麼事,不如先去焰嶽山看看好不好?」

「嗯,也好,我想想……焰嶽山是在『岩崇』,應該是在鴻山東方才對,妳們說是吧!」御空當然不會拒絕,一邊回憶一邊向諸女詢問。

「嗯。」大家妳看我、我看妳,同時點了點頭應是,但眼神中卻滿是迷茫,分明是沒有一個人知道焰嶽山在哪兒。

「妳們在學院裡到底有沒有在看書的呀!」御空雙手抱胸,一臉憤慨的掃了眾人一眼。

「人家剛好沒注意到焰嶽山嘛!」心羽委屈的嘟著小嘴,一臉無辜的望著御空。

冰雲、風鈴急忙附和,一下子幾個女孩子反又笑成了一團,御空只能搖頭苦笑,這個一家之主當的真不稱職,老婆們都知道他疼她們,才不會為這種事生氣呢!

「先去岩崇看看好了,小風,就全靠妳囉!」

小風狡黠的一笑,都還沒有半分舉動,四女和笑英就浮了起來,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五人都嚇了一跳,嬌呼連連,事先竟然都沒人感應到風元素的聚集。

「小白抱抱唷!」

「粉粉也快上來。」

二獸身形一縮躍至心羽、冰雲身上,小風立刻控制眾人往東邊飛去,縱是帶著五人,速度也不比超級高手慢上多少,外圍佈上一層風元素阻隔風勢,眾人只覺全身輕飄飄、軟柔柔的舒服至極,真想以後都不要自己走路了。

御空一身悠閒地飛在旁邊,表演似的以鬥氣凝成劍型,光劍環繞周身而行,看上去更增幾分超凡出塵的味道。

笑英高興的拍手道:「哥哥好厲害喔,哥哥再弄一把劍踩在腳下一定更好看。」

「好──看我的。」御空腳下的一道光芒眨眼間化成銀劍,恍如御劍飛行。

「御空好帥。」冰雲幾乎整個身子都靠在心羽身上,眼神迷離好似夢囈的喃喃輕語。

風鈴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和月楓抱在一起痴痴看著。

心羽想起御空與贔鋼戰鬥時的場面,臉上不禁泛紅,當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像她們現在這樣發傻,那時候可是很多人在旁邊看,她雖是膽子較大,心裡還是會感到不好意思的。

看到諸女的目光全凝結在自己身上,御空心中可是得意的很,全天下的男人都希望妻子眼中只有自己一個男人,就算是御空也不例外。

精靈們也都跟著起哄,小火尖叫道:「老大翻跟斗、翻跟斗。」

「好──」御空開始得意忘形,叫了一聲就在天空翻起跟斗。

諸女見狀不禁噗哧笑起,御空出塵之態一下就被破壞掉,變成在表演雜耍的。

御空翻了幾圈突然化出十數道劍光,就像在空中踏劍跑步一般,只見他跑一跑又大叫大笑起來:「哈哈──我有辦法了……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2008-1-14 09: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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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第十四集 三絕初會

第一章 ∼河底寶藏∼  

見御空在劍光上跑一跑又突然忘我大笑,心羽實在看不懂他在發什麼瘋,蓮步輕移想靠過去,走了幾步才發覺還在原地玩空中漫步,她現在可是由小風控制著在天上飛,怎麼可能自己走嘛!

笑英偏著頭好奇的問道:「哥哥是說什麼辦法呀!」

這問題正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御空笑了一陣又得意地道:「我之前在天空跟魔神戰鬥,因為無法踏地借力,身法挪移比起他來差了不少,但是剛才我腳踏在劍上,其實就可以算是一種借力的方法,只要我能把鬥氣操控至隨心所欲的境界,那我就可以把鬥氣當成踏板一樣了,在空中的速度也會增加不少。」

層次相差太多,心羽根本是完全聽不懂,但她也懶得深思,單純跟著高興,還歡呼道:「好耶,御空愈來愈厲害囉!」

御空卻苦惱的搖搖頭道:「哪有這麼容易就變厲害的,妳當時也看到我們戰鬥時的速度有多快,要瞬間將鬥氣釋放、借力反彈、釋放再借力,那可不是想像般的容易呀!」

大家一臉傻笑,還是有聽沒有懂,御空的層次不是他們所能瞭解的。

其實御氣飛行本就是要將鬥氣的收放控制到完美境界,那才真的叫做「御氣」,只是要將鬥氣的收放練至化境可不容易,自神魔大戰眾鬥神殞落後,可以說就沒人再專門修練空中的御氣技巧了,反正大家都差不多,像御空若非被贔鋼刺激到了,他大概也不會再特別修練御氣之法吧!

小電無所謂的笑道:「反正老大時間多,慢慢學就是了。」

「多妳的頭啦多,唉︱︱不知道長老他們對『天靈族』會有何安排,我可想不出好方法來,要是以後又像當年那樣被魔族大軍圍上就慘囉!」御空最擔心的還是天靈族,自己這些人有危險要逃應該沒問題才是,但一萬多人怎麼可能說走就走嘛!

心羽安慰道:「我想以長老他們的智慧一定會有好方法的,畢竟他們的見識比我們高出太多了。」

「嗯,這種問題還是給他們解決就好,省得我頭痛。」真是的,這麼不負責任,還好他不想當皇帝,不然再大的國家也要被他搞垮了。



一個小時後天色已暗,月上星空,眾人找個村莊住了一晚。隔日問明「岩崇城」的方向,據說「焰嶽山」就離岩崇城西北方幾百里遠而已,到城裡可以順便買張地圖來看。

接近岩崇城後大家就感到不太對勁,四處都可以見到士兵巡邏,城門口的警戒更是極為嚴格,令御空這些通緝犯進城的難度大增,一時之間還以為是白夏鷹翔大張旗鼓要抓他們,但是他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嗎?有些懷疑。

御空不想從門口進入,抱著心羽就從城牆上飛掠而過,那些守衛只不過是普通人,別說看不到他,就算小風的飛行術較慢,帶著一群人飛過去也同樣無人能覺,轉眼間全都到了城內。城裡的情況也不太對,比起以前去過的那些城市,這裡冷清蕭索了許多,很多人的臉上都帶有憂鬱沉重之色,不時唉聲嘆氣。

眾人走了一段路,聽路人相互間的交談,才知是跟魔族有關。岩崇跟「鴻山」最為臨近,如果魔族調轉軍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岩崇了,民眾怎麼樂得起來?軍隊也都一直處於備戰狀態,好些有點錢的人更已搬離岩崇城,由此情景便可猜想到鴻山的情況必定更為惡劣了。

「希望鶴靂他們不會有危險。」見到這種蕭瑟的情景,冰雲臉上不禁浮起幾分憂愁。

風鈴秀眉微蹙道:「御空,我們真的不去幫助鶴靂他們嗎?」

搖搖頭,御空無奈地撇嘴道:「怎麼幫,我們去了只會讓鶴靂更加為難而已,況且閔今輿也說了,魔族應該還處於試探性進攻,我們還是先加強自己為妙,將來若是情況有變再做其他打算吧!」

「嗯。」諸女點點頭,她們明白自己的實力不夠高,無論要保護自己或別人,最重要的還是先提高自身實力。

在城裡買好了地圖又吃了一頓,眾人便離開岩崇城往焰嶽山出發,有了地圖果然快捷許多,只一個小時就找到一座光禿禿的紅岩高山,真是讓人想忽視都難,山邊還有大小不一的洞口,隱帶紅光的煙霧不時從洞口冒出,給人整座山都熱氣騰騰的感覺,靠近後則會知道並非只是感覺,周圍的溫度就比夏日還熱上幾度,更別說那不時冒煙的洞窟了。

粉粉似乎想起往事,眼神有些黯然,有氣無力的凝望著焰嶽山。

冰雲關心地柔聲道:「粉粉怎麼了,想回家看看嗎?」

「不用了,爸媽都死了,那裡已經不是我的家了。」粉粉搖著頭感傷道。

「吼︱︱(別傷心了,『天靈谷』以後就是妳的新家)」

小白難得地出聲安慰,粉粉的心情頓時開朗起來,雙眼發光看向小白,愁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在空中繞了一會兒,御空沒過多久就找到粉粉所說的那座山,距離焰嶽山只不過幾十里遠而已,仔細和藏寶圖比照一下,兩者至少也有八分相似,有可能是製圖位置不同的關係。

幾個人很快便來到圖中顏色最深的那座山裡。

小火坐在御空肩上,搖頭晃腦道:「這麼大的一座山,圖上就畫那麼點東西怎麼找呀!」

小水飛到圖上伸出小手道:「畫的最清楚的就是山中間這裡,我們應該先到那邊看看。」

御空看著圖中的樹實在頭痛,山裡樹木可不是普通的多,它畫樹要幹什麼呀!

心羽湊在旁邊看了看道:「這棵樹下面是箭頭,指的可能是寶藏地點,那它下面這個圓圈或許也是一個目標物。」

御空點頭道:「話是沒錯,但什麼東西是圓的呢?」

笑英提議道:「哥哥到天上可以看的比較清楚呀!」

「嗯,我上去看看,你們別亂走喔!」御空隨口叮嚀著就飛上天空。

御空尋覓了十幾分鐘,終於在河邊看到一個二米見方的圓石,在它上面也有一棵大樹,中間則是一條約五丈寬,形成閃電狀彎曲的河流,河水極為清澈,可見魚兒悠游,然其清晰卻又不見底端,深綠波光似在展現它的深邃。

御空將眾人帶到河流旁,這是目前唯一一個符合藏寶圖的地點了。

冰雲美目盯著河流,困惑地道:「圖上怎麼沒畫出這條河流呀,要是畫出來的話要找就容易多了。」

「該不會根本不是這座山吧!」

「不一定以前沒有河呀!」

「箭頭為什麼指在河裡面呀,難道他就直接把東西丟下去不成?」

「嘿嘿,我知道,這條河一定有很值錢的魚,箭頭指這裡就是要我們在這裡釣魚,這裡魚最多。」

「白痴。」

「笨蛋。」

「妳去釣呀!」

「妳有點腦子好不好。」

小火一段話頓時引來公憤,被大家罵成一團。

「管它的,我下去看看好了,不一定有什麼發現也說不定。」御空懶得多去推敲,龍潭虎穴都能去得,何況是區區一條河。

「撲通︱︱」一聲入水,御空就直直往河底降下,雙目如電不斷在兩邊河壁掃視,可他卻一直沒發覺奇特之處,河水竟也不是普通的深,十數丈過後都還沒到底,四周環境已轉為暗黑不明,尋常武者就算能下這麼深大概也跟瞎子沒兩樣。

直又下沉了約二十幾丈終於到了河底,御空到現在都看不出有何異樣,心有疑惑卻也不願輕易放棄,身體快速的飄向河壁,河水雖是深邃、壓力沉重,在他「隨風順水」的身法下卻是不成阻礙,輕輕一動就已到了邊壁,雙手放在壁上去感應是否有其他東西在裡面。

「咦︱︱」御空臉上浮起一層愕然,莫名其妙的露出尷尬神色,左顧右盼搔搔腦袋,原來他忘記自己的靈識早非從前能比。

他瞬間就在腦中顯現河壁內的一切,別說裡面的通道、機關,就連數里外的一隻小蟲都能「看」見,自己居然還用眼睛找半天,真是夠糗的了,還好大家都不知道。看來自己真得好好適應靈識的運用,免得又瞎忙活個半天才發覺做白工。

御空自嘲地吐了吐舌頭,身形向上浮起了近十丈,那裡竟是有一處如門般大小的微凹,在御空將門邊泥沙清除後又現出一個凹痕,那是約一尺長的刀型凹痕。

御空立刻就聯想到笑英的「噬血刀」,興沖沖地就往河面衝上,他已知道裡面大大小小的箱子不少,大家雖然不是太在乎寶藏多寡,但看一看還是很爽的。

御空躍至河邊,「白銀聖衣」便自行一震,身上立即滴水不沾,御空自從穿著它到處跑之後才瞭解到以前有多浪費,居然就一直把它當成手環而已,現在多方便呀,心念一動就可脫可穿。本來他還連內衣褲都不想穿的,只是老婆硬要他穿,說什麼不穿內衣褲那她們就不能服侍他穿衣服,不像是個好妻子,搞得御空真是哭笑不得,只好乖乖讓她們去擺弄囉!

御空搖搖頭髮將水滴甩掉一些,樂呵呵道:「嘿嘿,找到囉,下面有一個石門,可能要用噬血刀來開,笑英跟我下去一趟,妳們乖乖等著唷!」

「嗯,你們小心點。」

「要快點上來唷!」

笑英開心地跳過去,御空抱著他一躍又落回河裡,笑英忙吸了口氣閉住,落水後才發覺河水竟被一圈銀光排開,水流好似繞著光圈旋轉,還不時冒出些氣泡,很是有趣。

御空也不急,緩緩沉下好滿足笑英的好奇心,直到了那個石門前,他才指著刀孔道:「把噬血刀變成和它一樣大再放上去試試。」

「嗯。」笑英飛快照辦,心中既緊張又是期待的將噬血刀放上。

刀孔的形狀果然和噬血刀完全吻合,兩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石門,一秒、二秒、三秒……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用的關係,石門一點反應也沒有。

「它是不是壞……」

正當笑英失望的發出疑問時,石門就發出一陣輕響,緩緩縮了進去,現出個一米多寬的洞口,看那片石門至少也有兩尺以上的厚度,竟是能夠自行移動,可知造這機關的人非比尋常。

御空毫無顧忌先行步入,笑英緊張中帶著興奮與好奇跟在後頭,洞內雖不寬敞,比起洞口還是大了一點,至少二人並行還有餘裕,奇怪的是河水只流入洞內一尺就不再進入,好似有一個無形的屏障將水止住。

鬥氣銀芒照耀著一片漆黑的通道,上下兩側俱是灰色岩石,地面還積了厚厚的灰塵,應該是靠近河道的關係,濕氣極重,灰塵有些固化不至於輕易飄揚。

御空打量著一顆嵌在牆壁上,正散發著幽光的碧綠圓珠,珠上似乎還有淡綠色的霧氣飄然流動,一看便知必非凡物,很可能就是傳聞中的「避水奇珠」。

過一下子石門又緩緩關上,御空忙拿出地圖,在路線那一面的入口處看到一個標記,御空藝高人膽大,也不管是不是會按錯,直接就按了上去,「轟︱︱」門又開始縮進去了。

「我先上去接你嫂嫂們下來,你看門關起來的話就按一下這裡。」御空將圖交給了笑英道。

「好︱︱我知道。」

御空一下子從河面竄起,甩甩頭笑道:「門開了,我們一起下去吧!」

月楓玉手揪著衣角,眼露羞意,紅著粉臉道:「要游水下去嗎?」

心羽一聽就明白她的想法,道:「對呀,游下去的話衣服會濕耶!」

御空笑道:「我會用鬥氣把水隔開啦,不用擔心,來︱︱大家手牽手準備下去囉!」

御空居中,左右各有二女,小白、粉粉趴到他的肩上,四人準備好後便覺一股緊實的力量包覆自己,輕飄飄的落入水中,看著周身光波流轉的瑰麗景象,不禁大表讚嘆。

心羽陶醉地倚著御空,一臉幸福道:「好漂亮,感覺好浪漫唷!」女孩子果真是感性的動物。

進到洞內後,四女更是好奇打量著河水隔絕處,鶯聲燕語地問起那是怎麼回事,御空笑著解釋一下便帶領眾人前進,精靈們身上的金光恍如星火搖曳,在御空這銀月旁四下飛舞,黑暗中更添迷人光彩。

依著地圖標示,眾人無驚無險就到達盡頭,心羽不無詫異道:「我還以為會有很多機關呢,怎麼一樣也沒看到呀!」

大家聞言亦都奇怪的點頭,好像對此行沒發生意外很不滿似的。

御空笑道:「妳們沒看到路上那麼多叉路嗎?只要走錯一條就有陷阱、機關了,老實說,我覺得連那些機關都是多餘的,這地方建在河水下面二十多丈,門就那麼小小一個,若沒有地圖誰能發現呀!如果有像我這樣的人可以用靈識查看,管它是叉路還是陷阱也都沒有用處,所以說挖那麼多路實在是太閒了。」

「什麼太閒,人家那叫做小心謹慎,哪像你粗心大意的。」心羽噘噘小嘴,就是喜歡打趣御空。

御空想到之前確實太粗心了,心中有愧道:「好好好,我是很粗心可以吧!」

心羽只是隨口說說並沒其他意思,見到御空不但不反駁還承認粗心,自然覺得奇怪,偏著可愛的腦袋詫異地看向他。

御空趕忙岔開話題,指著一顆黑色石頭道:「嘿,妳們看這有好幾個黑黑的東西,只有這個是開門的,另外四顆都有機關,可不能亂按喔!」說著就順手按了下去,眼前的大門如同外面石門般自行縮進壁內,只是這道門的厚度薄了許多。

冰雲理所當然的道:「我們又不懂,當然不會去動那些東西呀,我們一路上可是連牆壁都不敢亂碰呢!」

嗚︱︱又說錯話了,才岔開那邊就又被老婆反駁,御空氣得噘起嘴,盤坐在地上道:「我不說話總行了吧!」

大家面面相覷、愕然怔愣,他這又是在生哪門子氣?

最是瞭解他的心羽跟著蹲在他旁邊,撒嬌地道:「不過想想老公說的話還是最有道理了,這地底下都是岩石還挖那麼多通道,不但是太閒而且還是笨蛋呢!」為了讓御空高興,只好批評一下建造者,反正他也聽不到。

冰雲反應過來,也知道御空在生什麼氣了,搖著他的手膩聲道:「對嘛,通道開得那麼長又沒有準備燈火給人用,還好我們有厲害的老公在,所以人家都不用冒險去碰其他東西,冰雲一直都乖乖的跟著,沒有給你造成麻煩唷!」

心羽忙著點頭道:「你看門都打開了,別再生氣了嘛,快起來,我們進去看寶藏好不好?」

怎麼看她們都像是在哄小孩,大家見怪不怪,忍著笑,等御空讓她們哄高興了再說。

呵呵︱︱總算扳回一城了,御空站起來拍拍屁股笑道:「走吧,我們可以進去了,裡面沒有機關不用擔心。」

一聽沒有機關,大家頓時心花怒放,歡呼一聲就丟下御空跑進去,心羽還回頭對他吐著香舌扮鬼臉,真是有了孩子忘了娘,早知道就該說裡面有很多機關,讓她們只能跟在自己後面。

裡面是一個約有一百多平方公尺的空間,在中央頂端嵌有一顆比拳頭還大的日源石,像是一顆小太陽,將石室照得有如白晝,地面排放著十數只鐵箱,大的長約兩米,小的也有兩尺,除了大小不一的箱子外別無他物。

雖然大家都很想看看箱內有什麼東西,站在箱子前卻沒人搶先動手觀看,以他們的情誼、個性,當然不會是在客氣禮讓,實在是太久沒人來過,箱上灰塵已經積到不能再厚了,害得她們不願意去翻箱子,女孩子就是愛乾淨,這種髒活讓男人去辦就可以了。

笑英並不在乎灰塵,可看嫂嫂不動,他一時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跟著愣在原地不動,只有明亮的眼珠四下亂轉,閃爍著一絲驚奇、一絲亢奮,還有一分……悲傷,父母就是為了這些東西身亡的呀,但……那都是過去的了,自己現在依然有……親人的關懷。

小火見狀卻是等不及了,大呼小叫地道:「快點來開箱子啦,看看裡面有什麼寶貝,快點、快點。」

「看我的。」沒有人急,反是這些用不著寶藏的精靈一個比一個急,小風叫了一聲,捲起一陣強風將其中一個箱子打開,塵囂頓時宛如霧氣般升起,彌漫在整個石室內。

幾乎同時,四女捂著嘴鼻跑出去,笑英也是受不了這陣烏煙瘴氣,從回憶中醒來,一面揮手一面跑,耳邊還傳來心羽悶悶的聲音:「臭小風搞什麼啦,裡面那麼多灰塵還用風亂吹。」

「哈哈︱︱」精靈們妳看我、我看妳,全都放聲大笑,她們根本不在乎灰塵,哪知道大家一看到灰塵就全跑了。

御空以鬥氣隔開灰塵而未受影響,好笑的道:「小水用水把這些灰塵清一清吧,不然連有什麼東西看都看不清楚了。」

話聲才落,石室幽藍光華閃動間,頓時便是一陣水雨四射,片刻後,灰塵是都不見了,可卻換成了泥濘滿室,天啊,怎麼越弄越髒,難不成還真得努力打掃一遍才能看寶藏。

御空搖搖頭想了一下,鬥氣柔和的由腳邊散發至整間石室,接著又宛如實質般從內角往外推動,讓滿室泥濘全都向外湧去,銀浪推泥浪倒有幾分趣味,在御空巧妙的控制下,銀浪掃過十數個鐵箱卻未動它們分毫,功力高果然就是好用呀!


2008-1-14 09: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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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紫虹神霞∼  

御空推出泥濘後再將五人喚進石室,接著便將石門關起來,省得泥漿又流進石室。

一見石室乾淨許多,諸女可開心了,馬上就嬌聲喧嘩著翻開箱子,然而下一刻她們的聲音又再次靜止,每個人臉上都映照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箱子內完全沒有金幣、銀幣這種平時可見之物。

冰雲打開的小箱子裡全都是寶石幣,那一個可就等於一百個金幣,就連御空也沒見過太多,如今這箱子裡少說也有近十萬枚吧,光是寶石幣就已是一筆會讓人心臟病發的財富,更別說還有其他十幾個箱子了。

月楓開的箱內是許多一尺長寬的木盒,隨打開一個,竟是三件精美的飾品整齊地排放著,接著打開其餘木盒,每一個都有兩、三件飾品在內,閃閃發亮似在引誘著她快快戴上,身為魔界公主的她以前縱是見慣奇珍異寶,此時也快要忍不住想將它們裝飾在身上。

心羽可就沒月楓的客氣了,她自己開的大箱子都是極為名貴的擺設,如「血珊瑚」、「翠玉馬」、「光晶燈」,她對這些根本沒興趣。

「哇︱︱好漂亮唷!」轉頭看到月楓的箱子,心羽的美目不禁更為光亮閃爍,嬌呼著蹦過去就挑起喜歡的東西戴上,簡直是個女強盜嘛!

「咦︱︱真的耶,我要這個手鍊。」

「那我要這個……還有這個。」

冰雲和風鈴開的箱子雖有價值,卻也都不是她們喜歡的,嬌軀微晃就全跑到月楓身邊,嘰嘰喳喳地搶著挑選喜歡的飾物,這三姊妹可真是一樣狠呢!

月楓一看不妙,也馬上加入掃蕩珍飾的行列,嬌嗔地抗議道:「不公平啦,這是人家先發現的,啊︱︱別把漂亮的都拿光了嘛!」

「嘻嘻︱︱手快的有寶貝,太慢的就只能用眼睛看囉!」

「哼︱︱底下還有更漂亮的呢,人家才不跟妳搶。」

御空一臉愕然看著四女鬧成一團,身上掛著、手裡拿著、眼睛看著,沒想到連平時並不怎麼喜愛裝扮的她們都會被迷成這樣,要是尋常女子來到這裡豈不要大打出手搶破頭了。

小白和粉粉在諸女玩賞飾物之時就被晾在一旁,粉粉見她們很是開心,便問起那些東西是什麼,小白也不再罵她笨,隨口一一解釋,順便還提醒粉粉,「七性劍宗」那些壞蛋如果有類似這些的東西,就算搶不來也要把它弄壞。粉粉則是點頭如搗蒜,將小白的話都記下來。

「哥哥你看。」笑英略顯激動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御空轉頭看去,他正拿著一本書很是高興的模樣。

靠近一看,那是一本黑底白字的奇怪書本,「血神刀法」四個大字龍飛鳳舞、氣勢凜然,字旁還畫著噬血刀的模樣,大有可能就是搭配「噬血功」、噬血刀的刀法。御空雖然不是很懂,但看了一下也明白這是一套非常玄奧的刀法。

他想了一下道:「我也不能肯定這是配合噬血刀的刀法,不過這刀法確實是很厲害,你以後就練這套刀法吧,如果有不懂的再問哥哥,還有天靈谷裡也有很多高手,以後有問題都能問他們。」

「嗯。」笑英興奮的直點頭,蓋起放著許多秘笈的箱子,就坐在上面著迷的看起血神刀法來,看來他很有成為練功狂的特質。

御空扭頭望去,四女還是興高采烈的選著飾品,五個精靈卻是不見蛋了,只剩陣陣細微的聲音。

尋聲過去,她們五個竟都躲在一個箱內擺弄著小首飾,正玩個不亦樂乎,戒指當頭冠、手鍊當長鞭、髮簪當劍使,實在是暴殄天物。

御空狡黠的一笑,向四女喊道:「別都在那兒呀,這個箱子也都是亮晶晶的首飾唷!」

心羽最先反應過來,嬌軀一閃就到御空旁邊,開始跟精靈們搶起東西來,小火跟小電本來正拉著一條鑲著紫色晶石,光華閃爍的項鍊在拔河,一見心羽過來她們也不搶了。

小電搖搖手中的一端道:「這條鍊子戴在心羽身上一定很好看。」

小火笑道:「對呀,幫心羽戴上,走︱︱」

兩個行動派說做就做,各拉著一邊往心羽脖子上飛去,正當心羽欣然接受,小電正要扣好項鍊時,突然一陣紫光漫射開來,將整個空間照出一片紫,愕然中,項鍊竟已自行扣好在心羽鵝脂般的頸子上。

「神兵。」突然間產生的異象,御空幾乎不加思索的驚呼出聲,這種情況和神兵認主太像了。

御空之言挑動心羽的思緒,芳心一動立時將精神探入項鍊之中,轉眼間,紫氣光華從項鍊上漫射四方,在她手中憑空現出一柄紫色神劍。

它的劍身就只有二指來寬,長約只有二尺出頭,在劍中算是比較短一點的,由劍柄頂端至劍尖皆有煙霞流轉,好像劍是活著的一般,可惜心羽的功力還太低,只能將神劍的力量發揮至此,否則眾人便可見到紫霞漫天橫空的奇景,此劍正是「傳說兵詞」中的神兵「紫虹神霞」。

心羽愛不釋手的撫著紫虹神霞劍身,良久才回過神來,眼光滿是迷離,呆呆的看著它道:「御空……它好美唷!」

見嬌妻喜歡,御空也同樣感到高興,輕摟其香肩笑道:「是呀,恭喜妳也得到一件神兵,長老們見多識廣,回去後再問問他們,或許他們知道它的名字也說不定。」

「嗯。」

小火大樂的叫喊道:「都是我說要把它給妳戴上才有的喔,妳要怎麼謝我……」

小電一把推開小火道:「才不是妳咧,都是我說心羽戴上很好看,要謝也是謝我才對。」

「豈有此理,是我啦!」小火真的要發火了。

「說我就是我,妳想打架是不是?」小電的電氣也開始冒出來了。

心羽見事態嚴重,這小地方怎麼能容她們打架呀,急忙勸道:「這是妳們一起送我的嘛,所以我該同時謝妳們才對。」

「那是我功勞大對不對?」

「大妳的頭……」

「別理她們,吵死人了。」御空發出鬥氣將她們罩住,送到一角讓她們自己去吵。

冰雲羨慕地道:「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神兵。」

「神兵哪有這麼容易找到,不過世事也很難說,大家還是每樣東西都碰一下試試好了。」雖然覺得沒那麼多好事,御空仍是抱著一絲希望。

冰雲眨著美眸道:「從外表看不出來嗎?」

御空點頭道:「對呀,神兵在未認主前根本看不出來,能量也是小的可憐,像魔晶石、獸核都同樣有能量存在,想依靠這個特點來找根本不可能,或許還有其他辦法,但我可都不懂。」

心羽將紫虹神霞再變成項鍊,拉著冰雲道:「沒關係,以後還有機會,更何況我們擁有神兵也不是很有用,如果讓武斷憂前輩持有神兵,那作用比起在我們手中強太多了,我們最需要的反是如風鈴般的神甲,否則被高手打一下可能就要沒命了,戰鬥時只會讓御空更擔心,不過……至今為止只有神兵自行認主,哪有我們去選神兵的份,既然得到了就要更加努力修練,總有一天要能配得上它,尤其是這把紫劍好漂亮,我真的好喜歡,要真給了別人我還真會嫉妒呢!」

冰雲很是明白事理,偏著頭想了一下道:「嗯,我明白。」若是有緣自然會有神兵認主,沒有必要強求,就像心羽不就是莫名其妙的得到神劍。

御空大覺有理,尤其是神兵配高手的那段,他突然想起打破結界時殘留的破甲、斷刃,聽丁天陽他們說起,那些東西重鑄的話不見得會比正神兵差,他登時大喜的抱起心羽親了一口道:「好老婆說的太棒了,等有時間我就去找西奧特古幫武大哥鑄造神兵。對了,這裡不知道有沒有好材料,嘿嘿,能鑄造愈多愈好。」

心羽沒想到自己有感而發的言語會讓御空如此高興,在獲得神兵的歡愉上又多了一層喜悅,臉上紅彤彤地誘人極了。

御空不自覺地受到嬌妻魅惑,目光停留在心羽俏麗的臉上,欣賞了好一會兒才又道:「妳們每個箱子都看一下,不一定還有什麼奇怪的好東西,最好是異石奇礦那一種可以鑄造兵甲的物品,增加實力是我們目前最需要的,嗯,看看有沒有兵器,放在這裡的應該都是極品才對。」

「遵命,小女子必定寧殺錯不放過。」心羽俏皮的嬌呼一聲打開箱子,就算再沒眼光的人都看得出裡面隨便一樣都是價格不菲的寶貝。

心羽將物品一樣樣拿出來,乾脆就擺在地面上讓御空看,誰叫自己看不太懂呢,當然都交給老公檢查最為方便,不過她也太抬舉御空了,要他打架沒問題,要他鑑定不如找月楓還好一些。

諸女有樣學樣,也都把箱內珍寶全都擺了出來,相互比較誰手上的東西比較漂亮,如「翡翠獅」、「紅寶石杯」、「晶鑽燈」、「白玉盤」……等等,各種雕飾器皿五光十色令人愛不釋手。

另外還有小部份的畫,較實用的有高、中級的「魔晶石」,最大的一個箱子則是一面雕山塑水的玉石屏風,地面擺放著眾多珍貴亮眼的珠寶玉器,好像在開展覽會似的,簡單的石室竟也給人一種富麗堂皇的感覺。

好一陣忙活後終於將全部的物品大致看過一遍,魔晶石還有用途,其他東西除了值錢外似乎都沒什麼用處,不過諸女倒是玩的很開心,畢竟女孩子都比較喜歡美麗光亮的東西,這裡又以玉器、寶石居多,對她們的吸引力當然不小。

心羽倚在御空身上把玩著幾個小飾物,隨口問道:「這裡的東西我們要怎麼拿回去呀?」

看著滿室珠寶光輝令人眼花撩亂,御空輕捏她秀雅的小瑤鼻道:「妳還敢問怎麼拿回去,都是妳帶頭把東西擺出來,看看現在滿地的東東,當然是先把它們放回箱子再說啦!」

心羽不服氣的甩頭道:「哼︱︱人家擺出來的時候你又不說,現在反是人家不好了。」

御空大耍無賴道:「當然是妳不好,我堂堂一家之主怎麼可能會錯,妳居然還敢懷疑老公的英明,說︱︱該不該罰。」

才不跟你吵咧,不然再耍起孩子氣又得哄了,心羽鼓著玉頰嘟嘟囔囔道:「好嘛、好嘛,老公都是對的。」

御空滿意的笑道:「嗯,這還差不多,就罰妳去抓魚,老公肚子餓了。」

大家本是笑著看他們逗嘴,此時才感到小肚肚開始造反了,不知不覺間竟已過去大半天,這些珠寶的吸引力果真不小,一不小心連吃飯都忘了,若非有人提醒的話,恐怕還真有殺人於無形的威力,玩珠寶玩到餓死。

心羽才不肯被罰呢,順勢嬌軟地倒在御空懷裡,一手摸著肚子一手抱著他道:「人家餓得沒力氣了,嗚︱︱不要罰人家了嘛!」

「不行,為了大家的肚子妳就認罰了吧,不然大家都要餓肚子了。」御空一副義正詞嚴、大公無私的語氣,只是嘴角的笑意早已出賣了他。

「啊︱︱人家要餓死了,嗚︱︱嗚︱︱老公救救我。」

心羽耍賴的本領可也不差,柔若無骨的嬌軀就癱在御空身上不肯起身,親暱地往他懷裡扭呀扭、磨呀磨,遍體柔軟挑得御空渾身慾火都升了起來。

不過心羽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身體真的都軟了,膩聲膩語地道:「人家真的好餓。」

月楓臉薄,縱然以前就見過他們時常調情嘻笑,此時依然鬧紅了臉,不由被冰雲、風鈴好一陣取笑,居然光看都會臉紅成這樣。

御空完全拿心羽無法,難不成真能把她丟到河裡要她抓魚不成,只好投降道:「好啦︱︱我去抓魚總可以了吧,唉︱︱當老公的真可憐。走吧,要升火可不能在這裡,回河邊去。」

「嗯。」心羽輕應一聲依然癱在御空懷裡,嬌柔似水讓人只想將她捧在掌中好好呵護,玉頰緋紅艷如落日晚霞,目色迷離動人心弦,逗御空逗到自己也受不了,她也真是厲害的了。

御空溺愛地搖頭笑笑,轉身將她背起,招呼一旁看秘笈看得入迷的笑英道:「笑英別再看了,先上去吃些東西,不然你還沒練成就先餓死了。」

「喔︱︱呵呵︱︱」笑英這才收好刀譜站起,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又摸摸肚子傻笑。

打開石門,外面的泥濘都已乾涸,留下仍在玩鬧的精靈們,眾人還有小白、粉粉都跟著御空離開。

心羽玉頰貼在御空背上,向著冰雲、風鈴露出狡黠而又迷人的笑容,二女一見都向她豎起了白玉般的姆指,本來是要受罰的人反是最舒服,真是沒天理呀!

御空背後有如生了眼睛,在心羽充滿彈性的豐臀上捏了一記道:「很得意是不是呀!」

一聲銷魂的嚶嚀輕輕從心羽口中溢出,隨即又扭了一下,裝可憐道:「哪有,人家是肚子餓餓嘛!」

背後銷魂的觸感陣陣傳來,御空實在拿她沒法子,再玩下去可就玩出火來了,旁邊還有月楓、笑英,到時候受不了看她怎麼辦。



「怎麼這麼快就天黑了。」浮出河面後,冰雲看看天色大感驚訝。

心羽坐在地上道:「難怪肚子餓,看這天色大概已至半夜了,我們連晚餐都還沒吃呢!」

看她邊念叨著還有意無意的瞥向御空,御空只好一臉苦樣的準備再下河,道:「好︱︱我去抓魚來侍候老婆大人可以吧,笑英去撿些柴火,準備來給你的懶嫂嫂烤魚吃。」

「好。」

笑英飛快的到附近撿拾枯枝,借著月光,不一會兒便撿個滿懷回來,開始升起篝火。

從映照著月光的河面上不時飛出條肥碩的魚落至岸邊,心羽抓起在草上亂彈的魚道:「笑英別聽你哥哥亂說,嫂嫂才不懶呢,嫂嫂清理魚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唷!」

大家分工合作,香噴噴的烤魚逐一完成又逐一被饑餓的眾人消滅,個個滿足的摸摸肚子。直到此時,五個精靈才玩膩了寶藏,利用瞬移跑了出來,在夜間的星空中四下飛舞,小白帶著粉粉蹦蹦跳跳追逐玩鬧,完全是一群過動兒,吵吵鬧鬧一下子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營火依然熊熊燃燒,御空躺在舖於草面的薄毯上靜靜看著星空,心羽則將他的臂膀當成了枕頭,側身躺著痴痴地看著御空,冰雲搶得另一邊,風鈴更厲害,直接趴在他的肚子上,看起來實在有點不雅。

瞧御空仰望星空,若有所思的模樣,心羽柔聲道:「在想什麼呢?」

御空道:「妳們說七性劍宗那些人會放棄嗎?」

心羽撇撇小嘴道:「怎麼可能,除了神兵在我們手中,還有他們每次攻擊我們反都弄得自己灰頭土臉,以他們那種小肚雞腸,一定會想盡辦法打擊我們的。」

笑英坐在御空後面,氣呼呼道:「尤其是那個壞蛋松志蒼,等我練好刀法一定要再找他算帳。」經過先前一戰,他對自己可愈來愈有信心了。

冰雲亦道:「還有月楓呢,那些偽君子哪會真的管是非善惡,一定會用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話來攻擊我們,哼︱︱真搞不懂,他們不去打那些侵略我們的魔族,為什麼老是千方百計的找我們麻煩。」

月楓可不好意思把御空當枕頭,沉默地躺在冰雲身旁,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靜靜的看著他們。

心羽道:「我不是說他們小肚雞腸了嗎,就是因為我們駁了他們的顏面,那些傢伙當然就想討回去呀,而且我們和鶴靂是好朋友,他們卻和白夏鷹翔走得近,除掉我們就等於減弱鶴靂的助力,在武林中稱王稱霸久了,七性劍宗不一定還想弄個王爺什麼的來當當呢!」

這說法還真有點道理,御空眼中寒光一閃,沈吟道:「或許我對他們真是太仁慈了,武大哥和甸竹過來後,我們要除去袁令魁應非難事,至少宰了那一個重傷的傢伙絕對沒問題,可是……」

心羽倒是看得開,嘻嘻笑道:「放都放了就別再惦記著了,這才可以顯得我們和他們是不同的人呀,我們的胸襟可是大得很呢!」

「是呀,心羽的胸……可是不小。」

「討厭啦,別教壞小孩子了。」

御空莞爾笑道:「妳還知道別教壞小孩子,到底是誰在地洞裡亂來的呀!」

心羽聞言頓時羞紅了臉不再吭聲,改倚到御空胸膛,把他的手拿來擋著小臉。

笑英知道他們是在說誰,抬頭挺胸地反駁道:「笑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御空哈哈笑道:「笑英當然不是小孩子,再過幾年就可以娶老婆囉!對了,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呀,介紹給哥哥看看合不合格。」

笑英聞言臉上不禁也有點發紅,道:「哼︱︱取笑完嫂嫂就換取笑我,哥哥果然是在教壞小孩子。」說完甩過頭去表達他的不滿。

御空笑得更是大聲了,諸女亦是忍耐不住嬌聲笑起。

笑了一會兒,御空道:「其實心羽剛才的話給了我一個靈感,嘿嘿。」

大家的好奇心都被挑了起來,一見他奸奸的笑起便忙不迭的催促他快講。

御空道:「就是他們若再來找麻煩,我們就想盡辦法把事情弄大,弄到天下皆知,只要他們前來的實力足夠,那我們就要先退讓、忍耐,以魔族的兇殘為由,希望他們以大局為重,不要外患未平就先自相殘殺。」

大家完全是有聽沒有懂,心羽困惑地道:「為什麼?現在魔族就在攻擊鴻山城了,也不見他們把主力放在應對魔族上,就算天下人都知道這事,他們也只會得寸進尺,一定會要我們交出神兵、交出月楓,甚至要我們付出更大的代價。」

「對呀,還有那個萬宸逸實在壞透了,根本是個掛著華麗外表的大淫賊,誰知道他會提出什麼條件來。」冰雲一想起那混蛋就滿肚子氣,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看起來又是另一種迷人的風姿。

風鈴接著道:「他們什麼東西都要搶,好似天下的寶物都是他們的,搶不到而被打了居然還是別人的錯,你看那袁令魁、風神使者多囂張呀,還有另一個偷偷摸摸的傢伙,哼︱︱如果不是我功力太差的話,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

御空眼中露出一股莫測高深的精光道:「若他們知道進退,一切仇怨化消便罷,看在阿姨的份上,我也不再找他們麻煩,哼哼︱︱若是得寸進尺,我就把他們滅了,現在主要的敵人是魔神,我可不想被人在背後抽冷子,他們不知好歹也就怨不得我了。」

眾人腦中似乎有某種感覺形成,可又無法確實的把握住。

過了半晌,心羽像是明白又很模糊地問道:「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說要退讓卻又要把他們滅了,真是矛盾。」

御空撫著她滑嫩的香腮輕笑道:「不明白沒關係,到時候就知道了,是興是衰完全看他們的良心、胸懷,這是給他們的最後一個機會,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抉擇,將來若真是大動干戈,我阿姨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嗯。」心羽似乎更加抓緊了那絲感覺,有些明瞭卻又說不出口,只有眼中對御空充滿了信心,她相信御空已經胸有成竹了。

冰雲、風鈴、月楓、笑英亦是同樣,他們會無條件的遵從御空之言,因為他們知道御空絕不會做出不利大家的決定。

靜靜的夜空下,冰涼的夜風吹拂在眾人身上,諸女都自然的往御空擠了擠,彷彿他是個大暖爐一般,月楓和御空之間雖是隔著一個冰雲,可是現在誰又能看得出來,五個人完全睡成了一團,若讓外人見了,月楓可要清名不保囉!

笑英坐在後面紋風不動,時不時的雙手成刀狀揮動幾下,然後又放回大腿不動,他只要一靜下來便會自然的想起血神刀法,根本睡不著覺,乾脆就練起功來,反覆思索著一刀一式的奧妙。這些日子以來,他對招式的運用已有深刻的體會,誠如御空所言,只有純熟才有絕對的威力。

有些不懂的就先跳過,準備有空時再問御空。為什麼不現在問呢?誰叫御空已經埋在女人堆裡,怎麼問呀!也是看到哥哥此時的模樣,笑英決定以後娶老婆最多只要兩個,左擁右抱剛剛好,不然像這樣被壓著,連想起身上個廁所都成問題呢,呵呵︱︱居然想到這方面去,可也真是厲害。

不過御空若是知道笑英全部的想法,那可真會為他將來擔心呢!因為笑英和嫂嫂相處久了,認為娶妻子就要娶像嫂嫂這樣美麗、溫柔、體貼、聰明的女子。

天啊︱︱御空不知是有多強的桃花運才能遇上諸女,笑英會有這種運氣嗎?如果沒有,那他豈不永遠要當個王老五了。


2008-1-14 10: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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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銀錫天縱∼  

一早醒來,叫了幾聲、捏了幾下、搖了幾次,御空好不容易才從香艷無比的美人堆中鑽了出來,活動活動筋骨,諸女都是睡眼惺忪的坐起來,展現出一幕迷糊而慵懶的美態,讓人看了只能猛吞口水,唯有月楓玉頰上浮起一層炫目的紅霞,羞不可抑地低下螓首。

原來御空想起身,不單身體動彈不得,雙手亦是被壓在柔軟的玉體下,他只好捏了捏喚醒她們,沒想到其中一隻手剛好就在月楓腰臀之間,御空雖是她最為親近的男性,最多也只不過拉拉手而已,現在卻被摸了身體,而且還不知睡著時有沒有被摸到其他地方,難怪她會羞澀難當了。

御空卻沒注意到自己無意中吃了月楓的嫩豆腐,晃晃腦袋就看到附近有些山果和一隻剛死不久的鹿,那是小白和粉粉弄回來的,粉粉正一臉饞樣,眼巴巴的看著御空,她發覺人類弄的食物比以前好吃許多,準備好材料就等著吃了。

月楓忿忿不平的瞪了御空一眼,看他笑嘻嘻的去處理野鹿,不禁嘟起小嘴獨自生悶氣,只不過到底在氣什麼自己也搞不清楚,被心羽拉著跑去洗臉也就消氣了,幾個女孩子又嘰嘰喳喳的玩在一起。

吃飽喝足後再至地洞內整理寶藏,大家都不著急,邊玩邊收弄了半天都還沒整理好,而且還摔破一個晶瑩剔透的紅色玉杯,不過寶貝太多了,反正都是意外之財,破就破唄,丟到一邊去完全沒人心疼,眾人依然故我的玩鬧。

「嗯,好︱︱就是這樣,雖然它沒我的冰雲漂亮,不過也算勉強配得上了。」

御空拿著一個由各色寶石鑲成的花形胸針在冰雲身上擺弄著,逗得冰雲喜孜孜地笑聲不絕,嬌柔中帶著絲絲媚態,一顰一笑都是超脫凡俗的美麗,將御空勾得魂都快沒了。

夫妻倆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正自高興,突然御空臉色倏變不再言語,諸女不約而同也都靜了下來,就連低頭專心觀看秘笈的笑英亦抬起頭來。

若有旁人在場,見此情形必會大為震驚,眾人明明都各為其事,但御空輕微的舉動卻能立即影響到他們,這不單單是他的氣質、威勢使然,還有他在眾人心中不可動搖的地位,這種默契正是一個團體最重要的一環。

「好強的力量。」御空喃喃地唸了一句,微微抬起頭來。

小白亦望著跟御空相同的方向,眼中精光連閃,只有這一人一獸察覺到不對勁。

靜了一會兒,月楓忽地驚喜的叫道:「爸爸,是爸爸的氣息,真的是爸爸,爸爸沒事、爸爸沒事……」月楓已經快要語無倫次了,抱著心羽又叫又跳,眼角不由自主的流下滴滴晶淚。

「月楓冷靜點,那真的是妳父親嗎?」御空已經確定那是魔氣,忙提醒月楓,可別把魔氣都當成父親了。

心羽聞言明白御空確實是感覺到他人的氣息,趕緊按住月楓問道:「是呀,妳冷靜點,再仔細感覺一下,別搞錯了。」

月楓被這一安撫終於平穩了些,閉起眼睛道:「不會錯的,距離很遠,除了親人外我不太可能這般強烈的感應到其他人,是爸爸……我可以肯定,和我去找爸爸好不好,我爸爸人很好的。」她拉著心羽像小女孩似的撒嬌,相信父親一定會和大家成為好朋友的。

御空卻是極為疑惑道:「他為什麼釋放出如此強大的氣息,如果和人戰鬥也應該還有其他人呀,但我只感覺到他一個而已。」

月楓聞言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慌張地道:「爸爸一定是受了重傷,所以才休眠療傷,雖然這樣子療傷速度會加快許多,但醒來時卻會將凝聚在身邊的魔氣釋放開來,而且本身的力量也會有一段醒覺期,很容易就會被發覺的。其實這時候只是治好傷勢,功力並沒有完全恢復,一般休眠時一定要有高手守護,或是有特殊建築阻擋魔氣釋放,否則敵人尋著氣息來到就完了,可是大家都走散了,不知道爸爸會不會有危險。」

心羽拍了拍她的手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們現在就過去。」

沒想到魔族療傷還有這種缺點,根本是在告訴人「我的力量還很弱,仇人們快來殺我吧」。

御空苦笑著想:「怎麼會有這種事,還好我不會這種療傷方法,太危險了。」

「御空,我們快走吧!」風鈴拉起御空就想離開,才走一步卻是怎麼都拉他不動。

御空眉頭緊皺道:「又有兩股氣息出現了,在更遠的地方,也是很強的魔氣,搞什麼鬼呀,魔神滿天飛,還好我現在是鬥神了,否則真是被殺好玩的。月楓,另外那兩個氣息妳認得嗎?」

月楓靜默了一下,慌張的搖頭道:「我的功力太弱了,感覺不太出來,好像有又好像沒有,不過我對爸爸媽媽還有叔叔阿姨們的氣息都很熟悉,現在卻都沒有那種感覺,我猜那兩個一定是壞蛋,他們發覺爸爸的傷勢剛好,所以要去殺爸爸……怎麼辦……嗚……」說著她又哭了起來,只是剛才很高興,現在卻是擔心極了。

「御空。」諸女和笑英都看向了御空,大家都很有自知之明,這時候只有他幫得了月楓。

御空點頭道:「我已經鎖定月楓父親的氣息,這就趕過去看看,你們就都留在這裡,不要發出氣息,也不要跑出去,明白嗎?」

「可是……」

「妳難道信不過御空的功力嗎?如果他都沒辦法,妳去了還不等於送死,而且還浪費時間,不如待在這裡等著。」月楓還想說什麼卻被心羽勸住了。

「是呀,妳冷靜一點,再說其他氣息也不一定是敵人,先讓御空一個人去看看比較好。」風鈴拉著月楓在箱上坐下,也努力勸解著。

御空問道:「對了月楓,妳老是叫爸爸,我都還不知妳爸爸叫什麼名字呢!」

月楓形容道:「爸爸叫『銀錫天縱』,跟我一樣是黑色頭髮……」

「長什麼樣子沒關係,我已經鎖定他的氣息了,不會認錯人的。」御空笑一笑,看向精靈們和小白道:「我這就過去,你們待在這裡保護我老婆,知不知道?」

「知道,你快去啦!」

「吼︱︱(知道)」

「御空,你自己要小心……」冰雲、風鈴美目凝望御空叮嚀著,雖是知道他已有不輸魔神的實力,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擔憂之色,芳心就是放不下呀!

「快去快回唷!」曾見過御空大顯神威的心羽最是鎮定,揮揮手轉又安撫起眾人,大姐本色盡展無遺。

「嗯,我走了,月楓相信我,妳爸爸不會有事的。」御空在通道中一閃而沒,轉眼間已躍出河面在山林中疾馳而行。



另外兩個魔神敵友未明,御空暫時不想讓人發覺,因此並未使用御氣飛行趕路,銀鍚天縱的位置大約有兩千里,這距離對御空來說並不遠,就算收歛氣息來走頂多只需半小時足矣。

重點是另一方的目的為何,御空不敢以靈識鎖定那二人,他們和銀錫天縱的距離多遠並不好判斷,應該是一千至三千里之間吧,雖然前後差別很大,但也總算是有一個依據嘛!

御空之所以不敢露出氣息主要就是怕另一方是敵人,最差的情況就是銀錫天縱功力恢復不足五成,那時候只能想辦法帶著他逃命了。御空雖是自信卻不敢自大,除非那兩個都是如厲殺恭之流,否則以一對二實在太困難了,若銀鍚天縱能有七、八成功力,以他前魔界之尊的實力再加上自己,那就祈禱對方不是皆如贔鋼之強吧,不然……還是得逃命。

迅如流星翻山越嶺,御空愈想愈是不妙,那兩個魔神前來的方向接近鴻山,大有可能是敵人,而且他們待在鴻山附近,是不是代表將要總進攻呢?兩個魔神之力絕對能輕易攻破鴻山城的,自己的朋友可都在那裡呀,不行,若是敵人的話一定要想辦法破壞。

想了一下,御空隨便找了個地方停下,「日靈神劍」、白銀聖衣都已用得很習慣了,剩下「獨鐘弓」沒用過,對敵時能多一分力量,勝算就多一分,御空只好來個臨陣磨槍不亮也光的作法,先熟悉一下獨鐘弓,免得要用之時手忙腳亂。

左手抬起,一陣黑白相間的淡雅光華迅即在面前成形,一黑一白兩條長約二米,姆指粗細的圓玉彎成弧形,化成一張簡樸卻又亮潔無瑕的大型長弓,黑白之間是小指粗細的空隙,只有在黑白末端形成奇異的螺旋穿過對方,黑白交接猶如一體,好似弓弰各長了一對螺旋之翅。

御空著迷的撫著弓身,觸感光滑細緻、圓潤如玉,黑白輕震發出聲聲鈴鳴,是在歡呼自己終於重見天日,是在慶賀自己找到一個強大的主人,亦是在抱怨御空拿了它這麼久才讓它出來透口氣。

鬆開持弓之手,獨鐘弓竟是自己飄浮在空中,雖然人與弓已然分離,御空依然清晰地感覺到獨鐘弓的一分一毫,彷彿是血肉相連一般,如臂使指,操控隨心。

御空右臂後張成拉弓狀,原本無弦的弓乍現光絲化成白色光弦,整張弓緩緩拉開,又是一陣白色光芒化成長箭,整枝箭身宛如流光,不單美麗,更是給人一種無堅不摧的銳氣感。

御空呼了口氣,光弦與光箭驀然飄散消失,他輕輕一笑,已經大概明白獨鐘弓的使用之法,這也是他曾以靈識觀看過才會這麼瞭解它,否則看到它無弦無箭的模樣,御空恐怕徒有神弓也無用武之地。

御空收回獨鐘弓再度疾馳而行,此刻銀錫天縱的力量正快速地收歛,然而他卻始終沒有移動,似乎正在蓄力等待敵人的到來。

「奇怪,他為什麼不走,難道是太過虛弱,連擺脫對方的靈識都辦不到?」御空心中大為不解,他用了幾次靈識後就感到非常好用,知道被靈識鎖定的氣息不好脫身,但銀錫天縱再怎麼說也是前魔界之主,怎會連千里之外的鎖定都沒辦法甩掉。

「還是他功力早已恢復,散發出如此氣息只是要誤導敵人,讓敵人自投羅網,或者是要吸引走散的同伴,重新凝聚人員?嗯,都不太可能,這種方法太笨了,誰知道會引出什麼人來,而且他還是弱勢的一方,一不小心連自己都會賠進去,唉︱︱看來他重傷初癒的可能還是最高的。」

御空的擔憂果然沒錯,就在那兩股魔氣靠近銀錫天縱的位置時,銀錫天縱的魔氣突然爆發,對方的魔氣亦在同時變得更加狂暴,令人意外的是,又有兩股魔氣加入其中,不過質感卻是差了許多,絕對還未達到魔神級的境界,大概是魔將頂級的程度,從出現的位置看來想必是銀錫天縱的幫手。

「原來如此,他身旁還有其他人,難怪他都不移動。」

御空對他的行為恍然大悟,如果他是傷勢初癒功力未復,那只要敵人功力夠高,他要逃離實非易事,再加上還有二人拖累,蓄勢一決生死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呀,怪只怪他療傷的地點不好,若是超過五千里的話就很容易走脫了,可惜……

雙方一動手,御空已能大概判斷出誰強誰弱,敵方似乎有一個人比銀錫天縱稍強,可能跟贔鋼差不多,另一個的實力相比起來就弱了不少,幸好如此,只要那兩個魔將能纏住他,等御空一到就勝券在握了。

又過了約五分鐘,御空速度驟然減緩,氣息幾乎要與周遭樹木花草融為一體,身形矯健而靈巧地在密林中前進,比起埋伏贔鋼時更加小心三分,當時谷中高手如雲,強烈的氣機流轉可說為御空做了最好的掩護,現在卻只有那麼幾個人在,只要有一點點的異動都可能引起注意,御空不得不提起萬分精神。

很快地,御空已能看到空中激戰的眾人,從靈識感應中他清楚的知道誰是銀錫天縱,那是一個非常帥氣的男子,身上覆蓋著與月楓一樣的銀鱗結晶,面如冠玉,線條柔和,身軀修長挺立,堅毅如山,外表、氣質皆散發出一種剛柔並濟的味道。

不過他現在的情況可不太好,在空中完全被壓制在一定的範圍,魔氣極不穩定的逐漸減弱,這就是月楓所說功力未復的後遺症,功力消耗的太快了。

縱是如此,他狂霸傲然之氣卻絲毫未減,衣衫及一頭黑髮鼓動飄蕩,更添其風采,一把雙頭俱是鑲嵌著利刃的暗紅長槍彷彿活的一般,猶如蛟龍翻騰竄動,舞動之際竟是給人柔如鞭影的感覺,似堅似柔形成緊密的防護圈將對方的攻勢盡擋於外,神情不屈、氣勢凜然,只有在看向與另一魔神戰鬥的二女時才會露出一絲擔憂、著急。

另外兩個女性魔將更是滿身狼狽,論功力,二人聯手還在對方之上,可對方的速度卻是令二人難以反擊,雖是全神貫注的觀察對方動作,手上細薄寶劍卻是招架不及,身上的傷口一道道增加,這就是層次上的差別,速度趕不及,靈識亦無法先一步判斷出對手動態。

其中一女長的和月楓有七分相似,她正是月楓的親生母親「苗杳鳳鑫」,差別較大的是她身上的結晶是青角青鱗,還有一點不同則是她看起來成熟多了,不像月楓總是像個小女孩,雖然月楓只在自己人面前才像個孩子。

另一個則是結出紅色的角與鱗,肌膚呈古銅色顯得英姿颯爽,烏黑俏麗的短髮、大而明亮的美麗眼眸,配上一張鵝卵似的圓潤臉蛋,同樣美得不可方物,芳名「于荷琳」,也算是月楓的媽媽。

從她們的對敵中可以看出二人的感情很好,在對方危急之時都是拼命的為其擋下致命攻擊,也是如此的互補不足,她們才能在對方高速而強力的攻擊中支撐下來。

「哈哈︱︱銀錫天縱,你已是強弩之未,還不罷手投降,難道仍想當你的魔界之皇,哼哼︱︱那你只有死路一條。」說話者是正與銀錫天縱交手的「影蹤」,此人全身上下籠罩在一片三、四丈長寬的漆黑霧氣之中,連長相都讓人看不出來,不知道那黑霧是否就是他的身體。

「若你們是為魔族子民著想,要我放棄身份地位又有何妨,但你們卻是要將族人推入毫無意義的血腥爭戰之中,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銀錫天縱力量雖然已弱,語氣豪邁卻是不減半分,聲如獅吼,在溫文儒雅中帶起頂天霸氣。

影蹤大怒道:「魔族才應該是天地間的主宰,你這不思進取的傢伙沒資格繼續統領魔族。」

另一個魔神「飛洞岩」囂狂的笑道:「影兄何必跟他廢話,這些叛逆之徒早就該死了,你看看他這兩個女人,細皮嫩肉實在誘人的很,哈哈︱︱我們就大方點接收他的舊貨,留下來好好玩玩。」

銀錫天縱聞言不禁氣怒交加,硬是猛提真氣,槍影橫空狂掃,意欲逼退影蹤和妻子會合,可惜影蹤亦非弱者,就算是在他的巔峰狀態下也有一拼之力,更何況他功力已消減至不足七成。

「說得有理,老子自脫困後還真沒見過這樣誘人的妞,等一下可得讓我先上呀!」影蹤一退一進挪移如幻,視槍影為無物,黑霧迷亂似如蓋天烏雲,一波波黑色浪潮凌空翻騰,完全不給他脫身的機會,口中邪淫之語更是字字撼動銀錫天縱堅強的內心。

「當然、當然,小弟怎敢跟大哥搶呢!」飛洞岩淫笑不止,速度竟似又快了幾分。

苗杳鳳鑫、于荷琳又驚又怒,冷汗不由自主的直流而下,與其落入對方手中,不如自盡還能少受屈辱。

二人身形慢了一線便又感到一股疾風吹過,寒光閃動間于荷琳又受了飛洞岩一刀,雖然只是皮肉之傷,可積少成多也非她們所能承受的。


2008-1-14 10: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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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箭獨鐘∼

御空肯定其中一女就是月楓的母親,看到她們被傷成這樣不禁氣得咬牙,殺意自然地由身上溢散,在這一瞬,空中魔神也敏銳的感到不對勁,戰鬥的同時靈識亦釋放開來,他們如今正處於激戰中,靈覺的敏銳更在平時之上,能抵達附近而不讓他們察覺,那此人絕對也是屬於神級的高手。

御空知道想偷襲魔神太難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快」,讓對方反應不及的快,一到附近他就沒有想過要隱藏,氣怒間立刻鎖定飛洞岩的身軀,蝦米當然先挑小的吃囉!

他左手一揮,獨鐘弓凜然飄浮於空,黑與白交織成一股聖潔的光華,張臂、弓開、仰望天,光弦、光箭同時成形,整張弓皆籠罩在一股柔和的白光之中,御空身上銀芒自行化成無數絲線鑽入光箭裡,箭身登時又增添銀霞流轉不止,看起來美極了,致命的美麗。

才一動手,天上所有人都已發覺到底下的強烈氣勢與能量波動,轉頭看去只見銀華成圈,一時間根本想不出那是什麼,不是神、不是魔,但也不太像是人類的神鬥氣。

疑念初升,一道白銀光芒霍然衝天而起,華麗的光芒似與天地合為一體,在太陽的照射下猶如陽光逆行,其速更勝風馳電掣,瞬間已至飛洞岩胸前。

御空的作法無疑是成功的,飛洞岩的靈覺才剛發現異狀,接著馬上就出現那股氣息,根本沒有半點時間思考,眼見一道光線直射而至,心中頓時湧起陣陣凜冽寒意,連閃避都已忘記,身體甚至還有一種想去迎接它的感覺。

身體與心靈瞬間的矛盾讓他更是惶恐不安,直到它已近至眼前,飛洞岩才感覺要控制住身體,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閃」,臉孔幾乎扭曲成團,瘋狂的往側面挪移。

「咻︱︱」

飛洞岩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橫移四丈,不由自主的看向他剛才所在位置,光箭早已消失無蹤,他心有餘悸地喃喃自語道:「那是什麼,太可怕了。」雙眼忿恨地瞪向御空所在之處,居然令自己顯露出如此懦弱的一面,此仇焉能不報?

這一剎那,所有人的動作似乎都頓了一下,每雙眼睛都駭然盯住飛洞岩的右臂。

突然間,影蹤似乎見到無比駭人之事,驚訝地叫了一聲道:「一箭獨鐘。」

順著他們的視線,飛洞岩心中一跳,倉皇地看向右臂,白銀流轉般的光箭竟是前後對稱,剛好穿透卡在肩臂之間。

「把它拔出來。」心念才起,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光箭驟然自旋化成無數光線,飛洞岩只覺肩膀一熱,整個大臂和半邊肩骨已被萬千光線穿透,無聲無息變得血肉模糊,還算完整的小臂失去大臂連結,握著他那把寒光熠熠的寶刀由天空落下。

射出此箭的御空自己都差點看傻了,好可怕的一箭呀,堂堂一個魔神竟是閃不過,就連中箭也還不知道,御空為求快速可是還沒運足功力呢?不過飛洞岩大半力量亦是用在苗杳鳳鑫和于荷琳身上,算起來單對單的話,可能也差不多是這種效果。

「天呀,這就是獨鐘弓的一箭獨鐘嗎?」飛洞岩心中的震撼更是遠在眾人之上,明明看著箭射過來卻無法控制身體,毫無感覺的中了光箭,見到光箭的同時亦是它威力發作之時,無法抵禦的恐懼已深深烙印在他心裡。

卻不知那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錯覺而已,在別人眼中,早在光箭射出之際他就已經開始作出閃避,只是箭速太快才躲不過,但它對當事者造成的錯覺卻會讓人誤以為它有迷惑心靈的作用。

因此見識過獨鐘弓的人都會對它產生無力的恐懼心理,接下來面臨的幾乎就是死亡,而其他人卻是不明白為何被它所傷的人實力皆會降低,因此獨鐘弓一直是所有魔,甚至是神最為忌憚的神兵之一。

御空一愣之後立即回神,黑白光芒在手中一閃,迅即收回獨鐘弓,渾身銀芒暴提就衝向飛洞岩,不管怎麼看,他的傷都不算輕,不趁此機會除掉他還待何時。

還離有十數丈之距,御空雙手一握,併成劍指飛舞連閃,數十道劍光驟如暴雨般的射出,過於快速擺動的雙手,在他人眼中根本看不出手部動作,猶如雙手輕揮就凝空幻化出數十道劍氣,氣勢磅礡似欲貫穿天際。

更甚者,因他是由手指凝氣發出劍芒,威力比起直接將鬥氣變幻成劍芒還要更勝一籌,當然,跟日靈神劍射出的劍氣是沒得比的。

苗杳鳳鑫、于荷琳不知他為何幫助自己,芳心一滯卻也沒考慮太多,隨即騰身奮起攻向飛洞岩,但她們半數精神還是放在御空身上,畢竟情勢未曾明朗,誰知道他會不會轉而攻擊自己。

影蹤忿怒地仰天厲嘯,劇烈的聲波蘊藏渾厚真氣,無形的波動震得二女身形不禁為之一緩,天際黑霧急遽湧動猶如驚天駭浪,狂亂翻騰之勢充分展現他急欲救援的意圖。

此刻換成銀錫天縱橫槍急擋,暗紅雙頭奇槍氣勁飛旋,厲芒暴射擴散至十數丈範圍,黑色魔氣同時化成一張巨網反罩天空,他已管不了待會與御空是敵是友,現在能除掉一個算一個。

黑霧包裹在黑霧中的影蹤如箭直衝,硬是不理槍影、氣罩,憑恃深厚無匹的力量破開魔氣,黑霧中不知他使用何種兵器,與槍影互擊間竟是發出重物墜地般的「砰砰」聲響,一下子便要穿過槍影的攔截。

銀錫天縱明白自己氣力不足,分散的力量實在太弱了,槍影、魔氣驀然合一化成錐形氣旋,轟然破空聲中直取黑霧,再怎麼虛弱他也還是魔族中的絕頂強者,傾盡全力的一擊豈是易與,影蹤見狀亦不敢小覷,除了避就只能硬接了。

飛洞岩不但失去一臂及兵器,光箭內含的氣勁更已造成他內腑創傷,眼見數十道劍氣封住他所有去路,如銀河倒瀉漫射而來,他已然避無可避,心一橫硬是運動畢身魔氣抗衡,殘餘的左手瘋狂揮動佈起無數黑色氣旋,恍如盾牌般迎上光劍。

轟隆隆的連續數聲暴響,不僅真氣早被一箭獨鐘削弱,雙方功力更有差距,魔氣頃刻間就被劍氣粉碎,狼狽的身影急退上百丈,不知材質的衣甲滿是破洞裂痕,全身上下已沒有一處完好,實在狼狽至極,黑色的晶角晶鱗全都消失,滿臉猙獰,嘴角青血直流,將他襯托得更加恐怖異常。

苗杳鳳鑫和于荷琳嬌軀一震後已從耳膜震鳴中恢復過來,見狀豈有不痛打落水狗之理,雙雙持劍急追刺去,幻化出兩道黑影似的流星。

飛洞岩吐了口血,艱難地發出氣勁欲再借勢退後,可惜身受重傷的他再也威脅不到二女,體內更受劍氣影響混亂不堪,有防禦幾乎等同沒有,二女迅如流星的劍勢頓時穿透魔氣,刀氣舞空、電閃連連,又將飛洞岩斬出數道傷口。

御空再次揮出十道劍氣,先是讓它們射向斜下方,畫出一個半圓轉圜衝上,恍如直衝天際的劍氣之海,他自己則飛掠至上方,腳踏如山一般的銀芒鬥氣壓向飛洞岩,雙手負背、白衣飄揚,更加顯露他那瀟灑出塵的炫目風采。

御空心中對自己的表現可也滿意至極,飛洞岩頂多就比厲殺恭強上一點,兼且受了重傷,真是讓御空耍帥最好的對象了,第一次在月楓的父母面前露臉,當然不能讓人小覷。

重傷之軀的飛洞岩哪受得了這連番攻勢,挨了二女數劍,體內氣勁的侵蝕破壞更是嚴重,幾乎已是無力再戰,眼睜睜看著銀山砸下來卻是無能為力,連閃避都辦不到。

「呃……」他拼死向上擊出一道魔氣,連阻銀山一下都辦不到就被硬生生壓下去,接著馬上又遭劍海貫體、鬥氣絞動,連臨死之時的慘叫都是有氣沒力,可見他傷得有多重了。

苗杳鳳鑫、于荷琳愕然看著飛洞岩遭銀芒吞噬,又看看一身輕靈飄逸的御空,似乎不太能接受飛洞岩一下子就被幹掉的事實,再怎麼差他也是一個魔神呀,居然三招二式就死了,眼前這人的功力到底有多高呢,她們卻忘了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勞。

宏大的氣勁暴捲破壞,飛洞岩根本連屍體都別想留下,更不用說是否還有命在,御空看都不看就轉身衝向影蹤,還順便瞥了二女一眼,見到她們的驚愕之色,御空的虛容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沒想到影蹤與銀錫天縱硬碰了幾下,見到飛洞岩沒救了,當機立斷不再戀戰,突然化成三道黑影脫離銀錫天縱的糾纏,根本不等御空靠近就已分散離去,速度之快令御空只能望影興嘆,而且也分不出到底哪個才是真身。

「靠,跑那麼快。」御空氣忿地怒吼一聲,隨手就是幾十道劍氣射向三方,他也知道打不中,但不發洩一下還真不爽,心中也更是加深要訓練御氣速度的決心,這傢伙的速度居然比贔鋼還快上一籌,不練能行嗎?

銀錫天縱暗中打量著破口大罵的御空,只是一眼就讓他雄軀微微一震,心中略感驚訝:「一縷狂、一絲傲、一份不羈、一點皇者氣,我一出關便遇如此人界高手,到底是好還是壞?」

「好快,哪個才是真的呀!」不一會兒,三道魔氣俱已消失無蹤,御空無奈地向銀錫天縱詢問,此時他才發覺銀錫天縱竟然這麼高,至少也有二米,尤其他的身材修長,感覺起來又更高了一些,看似單薄卻又雄偉有如山嶽,無論遠看還是近觀都同樣給人剛柔並濟的感觸。

「這招是『影逝』,極難分辨真假,哈哈︱︱幸好他之前認為我功力銳減已經走不掉,為了保留完整的實力而想等飛洞岩勝後再來夾擊我,若是他一開始就出絕招,我恐怕又得負傷了,剛才絕對擋他不住。」

銀錫天縱放下心思,豪爽的直言不誨,語氣中的慶幸意味極濃,一點也不因此而感到氣餒沮喪,每個高手都有自己的絕招,豈是輕易可破,而且自己的真氣還沒恢復,剛才能纏住他已經算不錯了。

「喔︱︱我去撿一下東西。」御空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馬上就把影蹤跑掉的事給跳過,笑一笑衝至地面,要將飛洞岩掉落的那把刀撿回來,魔神的兵器至少也是次神兵以上,怎麼可以浪費了。

銀錫天縱的三米奇槍微微抖動一分為二,化成兩道暗紅色光芒鑽入雙臂,此槍名為「雙刃蛟」,在戰鬥時亦能變成兩柄短槍。收回雙刃蛟後他接著施展水系魔法「甘露升華」為自己和妻子簡單的治療一下,幸好御空來得不慢,二女都還只是外傷並無大礙,侵入的魔氣亦能自行化解。

不多久,銀錫天縱便看到御空回轉,他立刻迎上,抱拳為禮道:「還未多謝閣下相助之情,適才拙荊因過份惱怒而與你合擊飛洞岩,在下代為道歉,尚請不要介懷。」

「妾身一時疏忽,請恩人莫怪。」二女整理好破亂的衣服,同時也忙躬身歉然道。

「咦︱︱」御空微微一愣就明白過來,通常厲害的高手都自視極高,在一對一的戰鬥時都不能容許他人幫手,那可是很失顏面的事,脾氣不好甚至會把氣出在助陣的人身上,他們大概是怕自己生氣吧!

「嘿嘿,我若重面子的話就不會偷襲他了,你們還跟我道歉實在沒道理。」御空笑了一下又想起這裡可能不安全,看他們的傷勢並不嚴重,便忙道:「先不談這個,感覺上似乎還有人留意著這裡,先甩開那些偷窺狂再講。」

御空說著,一道黃色光芒忽地罩住眾人,銀錫天縱見狀未有太大反應,只是略為提防,倒是苗杳鳳鑫和于荷琳嚇了一跳,立刻閃至丈夫身後,生怕御空突下殺手。

黃色光芒除了小黃外還會有誰,巨大的能量體立在眾人頭頂上,瞧起來壓迫感真是不小,好似一趴下來就要把眾人給壓扁了,三人看了亦是又驚又駭。

「小黃乖乖,發出力量往那邊跑一下再化為能量回來。」御空的腦袋還真會想,居然用小黃來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只是有沒有用就不太清楚了,御空向銀錫天縱問道:「這樣子應該能騙過別人的靈識吧!」

銀錫天縱搖頭道:「能量性質不一樣,要騙過他人並不容易,不過若對方在三千里之外又加上靈物的干擾,很有可能會失去我們的氣息,不過並非一定,還要看對方靈識強弱而定。」

「這樣呀!」御空搔搔頭又喚回小黃。

已遠在數里之外的小黃化成一片黃色光芒,感覺上便如一股能量突然暴散,再也令人無法察覺,飄忽不定的能量又轉在數丈外結合,能量歛收不再外放,速度比先前慢了不少的回到御空身邊。

一般而言,靈物只有遇上太過強大的敵手才會被擊散,當它再次化形,不可避免的會失去部份能量,就算它是自行分散再結合,能量依然會失去一些,若是較弱的靈物,分散一次就等同受重傷了。

不過這對小黃來說只是出於本能,御空要牠怎麼做,那牠就用最簡單的方法去辦,反正能量少了再從御空身上吸收就好,以牠的能量強度根本不怕消耗。

御空則是完全不懂這種事,只知道不管距離多遠小黃都能找到自己,至於需要真氣來補充牠失去的能量,吸就吸嘛,我的真氣恢復速度難道還怕養你不起。

御空為防意外,在小黃回到他體內後馬上又想出一個辦法來,全身發出強烈的銀芒鬥氣再次將眾人罩住,立時掩去他們的氣息。

空氣中的風全都以他為中心凝聚起來,御空身形疾速挪移,巨大的鬥氣圈忽散又凝,空氣中奇異地出現一道道銀色人影與風相互結合,每一個人影都散發出和他一樣性質的力量,而他自己在停下後反是氣機盡歛恍如成為大地的一部份。

「走︱︱」御空輕輕喊了聲,身形閃動帶頭離開。

銀錫天縱看了那六道幻影一眼,微一點頭亦招呼妻子歛息跟上,對御空不禁大感好奇,用這種方法來擺脫靈識確實是非常有效,如果不是用眼睛看,幾乎感應不出哪個才是真的。

很可惜這種招術不適合自己,光是將風控制得有如身體的一部份他就難以辦到了,還有鬥氣竟能離體獨立(這就跟鬥氣離體化成劍形,它還可以受控制的轉圜攻敵一樣,對御空而言是很簡單,別人就不一定了),更別說要將風和鬥氣結合,每一樣都可說是一種獨門絕學呢!

約過三秒,御空創造出來的六道幻影驀然崩散,強烈的勁氣瞬間襲捲四方,雖然還不至於強到樹折石裂,可依然留下一片狼藉證明此地曾有人存在。

四人奔行一段距離,雖然御空的表現一直很和善,銀錫天縱還是不無顧忌,人類怎麼可能無源無故的救助魔族,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都是極為不可思議的,就算是知道魔族也有善惡,他又怎能肯定誰是誰非,完全沒問一句就動手,他到底有何目的呢?

不怪銀錫天縱連救命恩人也要懷疑,實在是御空太怪異了,莫名其妙的救人又莫名其妙的帶人走,誰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于荷琳將聲音束成直線傳至銀錫天縱耳中,謹慎的問道:「夫君,此人不但功力高絕還極為神秘,不知他要將我們帶至何方,我們真要跟他去嗎?」

苗杳鳳鑫亦是傳音詢問道:「夫君,我們對人界的一切都不清楚,是否要先離開瞭解一下才好?」

銀錫天縱向妻子微一點頭又轉向御空道:「是了,在下銀錫天縱,這是拙荊苗杳鳳鑫、于荷琳,還未請教尊姓大名。」他雖是心有疑惑,基本的禮貌還是未忘,先行介紹自己和妻子。

御空笑道:「我叫天閃御空,叫我御空就可以了。」

「御空,非常感謝你的相救之情,不過在下還有私事待辦,救命之恩只好容後再報,失禮之處尚請見諒。」銀錫天縱也不客套,直接在奔行中歉然道。

他們自從逃出魔界便躲起來療傷,對外界的一切毫無所知,因此未曾聽聞御空之名,也就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就和他老婆在一起。

對著這不知來歷卻又莫測高深的人類,銀錫天縱的心理上竟是產生絲絲壓力,只有蠢人才是真正無知者無畏,聰明人對於不瞭解的人事物反是更加不敢掉以輕心,尤其像御空這樣的高手更是讓人忌憚。

銀錫天縱對人界的瞭解都只從記載上得知,功力又未恢復,顧慮就更多了,若在平時他必定會很願意與御空為友,現在卻是要倍加留心才行。

御空哪想的到自己搞神秘會搞到讓人神經質,本來是想給他們一個驚喜,說出來就不好玩了,但又不能讓他們走,不然月楓一定會氣死自己的,該怎麼辦才好呢?

「這樣呀,真可惜,我本來還想說可以把魔界皇帝請回去,那我可有面子了。」御空搖搖頭故扮失望的哀嘆道,不過他臉上的邪邪笑意卻讓人看不出有何失望。

三人聞言不由同時停下步伐,人魔兩界的通道三千多年來俱是封閉,若知道現在魔族是誰為尊還有可能,為何御空這個人類卻會瞭解魔界之事,而且自己在報出名字時並未見御空有何詫異,也就是說他可能在出手時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三人愈想愈是心驚,愈發覺得他太神秘了。

御空沒想到他們突然就停步,一眨眼就已遠在數十丈開外,他忙又倒掠而回,抱怨道:「你們怎麼突然停下啦!」

銀錫天縱在爽朗中多出一絲戒備,卻又不失禮的問道:「請問你怎麼知道我曾是魔界之皇呢?」

「嘿嘿,他的反應可真大呢,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御空心中暗暗笑著,表面上卻像是不解,又像是逗人的壞壞一笑道:「啊︱︱我怎麼知道呢,真奇怪……好像、大概、或許、應該是有人告訴我的吧!」

「那人是誰,他在哪裡?」銀錫天縱眼中的戒備更深了。

苗杳鳳鑫和于荷琳都已閃身至丈夫身後,御空計畫得逞的笑意落在她們眼中卻是邪惡極了,當下把他歸類於惡人之列。

御空搖搖頭道:「這個嘛,我是一年多前見到她的,不過直到最近才知道你的名字,她就在離這裡約兩千里的地方,可惜……她不能跟來見你們。」

大致來講,御空的話都是事實,但聽在三人的耳中卻像是有魔族人被他抓住,拷問了一年多才問出這些事,而且兩千里遠還能感應到銀錫天縱的氣息,不是他那些同伴就是親人才比較有可能。

「他抓住我們的人了。」二女同時向丈夫傳音。

從銀錫天縱的眼神看來,他應該也是這個想法,御空還是微笑著看他們講悄悄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氣得三人都是牙癢癢的。

銀錫天縱的戒備已升級成敵意,沉聲道:「你到底有何目的,說明白吧!」

御空還很無辜的聳肩笑道:「沒什麼呀,只是想請你們跟我走一趟而已,你們該不會反對吧!」

苗杳鳳鑫、于荷琳狠狠的瞪了御空一眼,轉又傳音道:「夫君,我們明白你絕對不會捨棄落在他手中的人,不用顧慮我們。」

銀錫天縱看看妻子又沉思了一會兒,暗一咬牙,終於下定決心道:「好︱︱你帶路。」

「我就知道,跟我走囉!」御空目的已達,笑嘻嘻的叫了一聲就向前竄出,現在他在別人眼中已成了隻笑面虎,看起來很親切,事實上卻是包藏禍心的大惡人,讓人恨不得立刻將他斬於劍下。

後面是他們三人傳音商量要怎麼辦,二女滿臉堅決還不時搖頭,想必是銀錫天縱希望她們讓自己一個人去就好,而她們卻是不肯。

銀錫天縱的眼神有些無奈,他不能明知同伴下落而不管,此行也不能保證自己和妻子的安全,擺在眼前的一切皆是未知,就算豪氣如他亦是心中掙扎難受。

然而︱︱隨著前進的步伐,銀錫天縱心思逐漸冷靜下來,將前因後果仔細整理一番,卻又覺得御空似乎不像有惡意,再怎麼樣也是他救了自己,後來他說的話雖是敵我難辨,可從頭到尾都沒有過傷人的舉動。

甚至自己說要離開時他也只是用言語留人,自己的功力尚未恢復,以他展露出來的實力,比起現在的自己恐怕只高不低,若是不懷好意的話,此時才是最好的機會呀!

正當他敵意漸消,御空突然又冒出一句話道:「嘿嘿,等一下你們可別嚇到唷!」

「什麼意思?」

「呵呵︱︱」

銀錫天縱的疑問卻換來御空一聲狡黠輕笑,氣得他不願再去理會。御空實在太神秘了,功力超絕,說話卻有頭沒尾,令人完全摸不著頭緒,銀錫天縱都開始懷疑起他是不是練功練出毛病,所以才會功力超高卻又亂七八糟。


2008-1-14 10: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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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怒極樂生∼

御空四人經過兩個小時的疾馳終於回到藏寶點上方。

御空領頭直接跳向河中,轉身以背部落水,擺手招呼道:「就在下面。」

銀錫天縱暗自一嘆,護著妻子緩緩跟下,底下的門早已打開等著,原來是小火在裡面開門,魔界是沒有精靈的,他們見到小火不禁大感驚訝,不是因為突然見到精靈,而是她的能量太強了,這和他們所知的精靈似乎不太一樣。

銀錫天縱不禁對未來更感憂心,可是都已來到此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抖擻精神,警戒地運足真氣,隨時準備戰鬥。

很快就見到盡頭傳來的亮光,小電突然從裡面飛出來,大呼小叫道:「死掉了,死掉了啦!」

銀錫天縱三人先入為主,立刻以為是說落在御空手中的同伴死了,不禁勃然色變,眼瞳泛紅彷欲噬人。

幸虧御空早有準備,並未被突變的氣氛嚇到,反是搞怪的跑向洞內,吐著舌頭、拍著胸脯道:「呼呼──真兇,再慢一點就要被吃掉了。」

「是呀是呀,嚇我一大跳,實在太過分。」小火、小電坐在他的肩膀上,也大呼小叫的拍著胸,對自己的舉動造成他人惶恐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反還怪起別人來了。

諸女完全搞不清楚他們在叫什麼,只知道小火說很無聊要出去逛逛,小電又莫名其妙的飛出去亂叫,然後就是他們衝進來了,咦──後面還跟著人呢!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心羽三女俱是愕然不解,連御空離開去找人的事都忘了。

「媽媽……爸爸……」月楓在他們靠近時就已有所感應,早就期待的不時看向門口,見到人的剎那便嬌呼著撲向苗杳鳳鑫懷中,歡喜的淚水簌簌而落。

銀錫天縱三人完全呆住了,怒火翻騰地衝進門來卻馬上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滿肚子火瞬間被月楓澆熄,三雙眼睛閃著精光,不敢置信的盯著她。

怒火才消,喜悅之炎又重新燃起,苗杳鳳鑫雙手自然地張開,母親的本能讓她只想擁女入懷,事實上她連什麼時候抱住月楓的都不記得了。

「楓兒──我的寶貝楓兒,真的是我的寶貝楓兒。」苗杳鳳鑫一愣過後更是緊緊地摟著月楓,晶淚隨之流下,口中一直喃喃地重複那幾句,高興到快神智不清了。

于荷琳從側面抱著她們,靜靜的流出歡喜之淚,重逢的喜悅並不比苗杳鳳鑫少,因為她並沒有親生子女,早已將美麗可愛的月楓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看待了。

銀錫天縱一手摟在苗杳鳳鑫的細肩上,一手輕撫著月楓秀髮,眼神中滿是喜悅與疼惜,充滿父愛地凝視著月楓,他已不再是以前的魔界皇帝,亦不是力量滔天的魔神強者,此時的他只是一個難掩激動、興奮的父親。

一開始御空和心羽她們也是很為月楓感到高興,可是那一家子實在太目中無人了,全把這些旁觀者給忽略了,抱在一起後就忘記該如何分開,都過了五分鐘他們還是樂在其中,一點分開的意思也沒有。

人家好不容易團聚,也不好去打擾,心羽轉轉眼珠,瞥過御空手中那把寒光熠熠的長刀,訝然道:「咦──怎麼多出一把刀來,哪來的呀?」

御空在箱子上坐下,志得意滿的揮著刀道:「嘿嘿,當然是搶來的呀,我又幹掉一個魔神了,厲害吧!」

「啊──你沒受傷吧!」

「哇──真的呀!」

「老公當然是最厲害的。」

「哥哥好棒喔!」

在眾人的誇讚關懷下,御空滿足兼得意的笑道:「呵──妳們就不知道,我用獨鐘弓一箭過去……」

一場半偷襲的戰鬥一下子就被御空形容的如何驚險刺激,不過主要還是說自己很神勇,而飛洞岩則毫無還手之力的被他消滅,反正大家根本不會去懷疑他,就算他把白的說成黑的,他老婆、弟弟也同樣相信,誰敢反對一定先被他們宰了。

直過了十幾分鐘,月楓一直相信御空會安全帶回父親,心理早有準備,總算先從喜悅之中回復過來,不像她父母還以為會再有一場惡戰,結果看到女兒差點就傻掉了。

「媽媽……妳們受傷了,怎麼樣……痛不痛……」月楓抬起螓首便見兩位母親的衣服破損了好多處,上面還留有片片血漬,心神一下子又緊張起來,暗中責怪自己沒先發覺。

苗杳鳳鑫心裡暖洋洋地道:「沒事、沒事,只是皮外傷而已。」

于荷琳這時才想起御空來,忙看了那邊正在聊天的五人一眼,又問道:「楓兒妳過得好嗎?有沒有被欺負?」

苗杳鳳鑫聞言亦緊張起來,打量著月楓道:「他有沒有打妳,唉──妳一定吃苦了,都是媽媽不好,保護不了妳。」說著竟又嗚咽起來。

「我很好,誰會打我呀?」月楓奇怪的看看母親,再看向父親。

銀錫天縱就沒有二女的緊張神態了,畢竟曾是魔界之皇,漫長的歲月中不知經歷過多少的爭鬥廝殺,可比妻子沉著冷靜許多,似已看出了點端倪。

苗杳鳳鑫轉頭看了一下御空,依然有些戒慎地抱著月楓,將御空出現後說過的話一一向她道出。

月楓雖然還沒有心羽她們那般瞭解御空,聽了母親的話後卻也很快地猜出御空心思,又在整人了,不禁氣嘟嘟的橫了御空一眼,故作兇態的罵道:「臭御空,你怎麼可以故意嚇我媽媽。」

苗杳鳳鑫聞言嚇了一跳,忙抱著月楓轉身,將自己擋在月楓身前,在她的認知裡,御空還是很古怪的一個人,生怕女兒的無禮惹惱了他,倒是銀錫天縱依然微笑看著妻子和女兒,已大略猜測到月楓與御空等人的關係了。

御空無辜的看著月楓道:「我哪有嚇人,我只是『不小心忘記』跟他們講妳的名字而已呀!」

月楓又從母親懷中鑽出來,不依不饒地氣道:「還說沒有,你說抓了魔族的人,而且還……」

不等她說完,御空就忙舉手叫屈道:「冤枉啊,我什麼時候說抓人了,我只是說在一年多前認識了妳,我到今天才知道妳父親的名字,以妳的功力我可沒把握在魔神底下保護妳,所以又說妳在這裡不能過去,我可完全沒亂說呀!」

說到這裡,苗杳鳳鑫和于荷琳都已會意過來,似乎是自己想差了,再看看丈夫一眼,他臉帶笑容毫無意外之色,二女冷靜一想也完全明白了,若御空有惡意的話,怎會輕易讓月楓與他們團聚,又怎可能不趁機動手?都是自己一直認為御空不安好心,後又怕女兒受到傷害,關心則亂,到現在才終於搞清楚狀況。

「你……誰叫你不說我是你朋友,害我媽媽嚇壞了,臭御空、壞御空……」月楓知道御空頑皮的個性是沒救了,只能氣忿的罵道。

只是她的罵法就像女孩子在罵自己的心上人一樣,沒啥殺傷力,聽起來反而還有些舒服,唉──誰叫她罵人的語氣都是從心羽她們那裡學來的,而她們罵最多的人就是御空了。

聳聳肩,御空無奈卻又一點悔意都沒有的道:「我是想給他們驚喜嘛,說出是妳的話,喜悅之情在路上就消磨掉了,妳看看他們見到妳時那種突然的刺激有多興奮、歡喜,而且他們也可以把我的說法往好的方向想呀,誰知道……」又聳聳肩,大家不用說也明白他的意思是「不關我的事,是他們自己愛往壞處想的」。

月楓鼓著玉頰瞪了御空一眼不再說話,頓了一下輕輕拉開母親的手道:「媽媽,鬆開手一下。」

苗杳鳳鑫有些詫異的看了月楓一眼,略是遲疑一下才放開手道:「怎麼了?」

月楓一蹦一跳就到了心羽身邊拉著她的手,訴苦似的撒嬌道:「御空欺負人家……還欺負人家的爸爸媽媽……」

御空直接從箱上摔跌在地,誇張地叫道:「有沒有搞錯呀,妳居然跑來跟我老婆告我的狀,豈有此理……」

月楓可愛的小嘴向上一撇,很是得意地輕笑出聲,俏皮的動作、活潑的舉止,令她父母在這一瞬都發覺到女兒成長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個不經人情世故,只能被呵護在父母掌心的小公主了,至少,她多了一群很好的朋友。

其實這個小女兒一直是他們最為擔心的,雖然資質上佳卻不怎麼喜歡練武、年齡過輕被長輩捧在掌心呵護、對皇宮外的一切根本都不瞭解、人長得美卻是缺乏處事能力,誰知道流落在外會發生什麼意外,沒想到最先重逢的會是她,而且看起來還過得很開心。

看看女兒又看看御空,那又是另一番感觸,苗杳鳳鑫和于荷琳愕然相視,就連銀錫天縱亦不禁動容,他們實在沒見過有高手是如此的……隨便,居然還賴在地上不起來呢,半點高手的風範都沒有。

「好了,別鬧了。」心羽站起來對月楓笑道:「妳都還沒跟我們介紹一下呢!」

「嗯,我介紹爸爸媽媽給妳們認識,別理臭御空。」月楓應聲後又轉頭對御空扮了個鬼臉,她也知道是奈何不了御空的,所以氣氣他也好,看得她父母又是相視而笑,這麼俏皮的月楓以前可從未見過呢!

御空見大家全向銀錫天縱那兒走去,只剩自己半躺在地上,實在很沒面子,苦笑著站起來拍拍屁股跟了過去,唉──自己可是大功臣耶,居然都這樣對自己,這個一家之主真是太沒威信了。

月楓開心地向雙方介紹著,她的父母都非常和氣、平易近人,言語中更是不時流露出感激之意,他們對自己的女兒再瞭解不過了,若她不是遇上這些朋友,早不知會受到多少磨難,甚至生不如死都有可能,哪還能像今天這般活潑歡快。

談笑中,御空由心羽後方環住她的纖腰,下巴輕輕放在那細緻的香肩上道:「叔叔、嬸嬸,真不好意思,我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可別怪我唷!」

銀錫天縱爽朗地笑道:「本來就是我自己往不好的方向思量,你還向我們道歉實在沒有道理。」

他的妻子微笑輕點螓首,對御空只有感激而無半點抱怨。

啊──怎麼這麼耳熟呢,後一句不是御空曾向他說過的嗎,居然被還回來了。御空笑笑的搔著腦袋吐舌道:「還真是沒道理呢,呵呵──大家坐嘛,有那麼多箱子可以坐,還站著不是太委屈自己了嗎?」

說著,他便不客氣的抱著心羽首先坐下,月楓則是膩在母親身邊,俏麗的臉龐掛滿了幸福的笑容,令眾人心中羨慕不已,在場之人就只剩她還有父母而已。

看月楓的模樣就知道她現在過得很快樂,苗杳鳳鑫母親的天性卻還是讓她忍不住詢問女兒過得好不好,疼惜之情一覽無遺。

月楓一見父母都是流露出關懷的神情,便也毫無保留的將逃離魔界後的事一一相訴,尤其在學院時與御空等人相處的快樂時光更是被她一再提起,還猛調侃御空那花花公子的外號,惱得御空頻頻抗議。

父母見她說得生動還手舞足蹈,不禁跟著緊張、擔憂、開心、氣惱……心中更是不由感慨,孩子還是必需經過磨練才會成長呀!

月楓現在已完全無法和從前那嫻靜清雅的公主聯想在一起,不過很顯然她活得比以前更加開心。

好不容易等到她說完了經歷,御空對魔族實力還是較為介意的,便問道:「叔叔,聽月楓說過她還有幾個叔叔,你們是會反擊現在在魔界的傢伙,還是不再管他們呢?」

月楓聞言也看向了父親。

銀錫天縱沉吟半晌,肅穆地道:「我們雙方的觀念相差太多了,誰也不會向誰妥協,根本沒有和平相處的可能。唉──最可憐的還是魔族子民,必需為了他們的慾望而陷身毫無意義的戰爭之中。」

御空有些不以為然道:「不是我說那些魔族,他們不但長的難看,除了亂七八糟的殺來殺去外還會什麼,不一定他們比那些魔神還更愛亂殺呢!」

銀錫天縱搖頭道:「不,這是你還不瞭解魔界之人,劣等魔族其實就跟野獸差不了多少,只是他們較為容易被強大的力量馴服而已,我所說的子民是真正的魔族人,他們有自己的智慧、情感,就和你們人類一樣,劣等魔族在魔界的爭戰中是完全不在乎死亡消耗的,因為他們只會造成破壞,有時候甚至是為了剷除他們而發動戰爭。」

「在魔界只有一般的魔族人才能真正組成一個和平的城市,雖然魔族人的破壞慾比較強,但在良好的管理、控制下,大家都能相處的不錯,無端的爭鬥已降得極低,起了衝突也有比鬥場讓人在最安全的情境下分個高低。呵呵──魔族人好鬥,強者為尊,比試挑戰多一點是正常的,不過除了打鬥的情況多一點,我相信魔界的日子應該不會差人界太多才是。」

「聽你們說現在魔族大都是派劣等魔族征戰,想必是故意要消耗掉他們,畢竟劣等魔族除了廝殺外就不會其他正事,根本沒辦法有效管理,用他們打仗也是混亂不堪,連陣勢都排不成,等到消耗得差不多,那就會換上低等魔族了,那時才是真正的戰爭,也是我所不願意見到的。」

想起閔今輿說過的話,魔族現在還真只是試探性的侵略,而且是不用在乎死傷的試探,以後恐怕真的會愈來愈難打吧!

在御空蹙眉思索之時,心羽說出他也想問的問題道:「沒辦法阻止嗎?叔叔可是魔界之皇呀!」

銀錫天縱苦笑道:「那是以前了,魔族強者為尊,在我戰敗之後便已沒有資格再稱為魔族之皇,妳的丈夫也是鬥神級強者,妳該明白那種力量的差距有多大,就算我的子民不願征戰人界,可要他們反抗,那跟送死有什麼兩樣,除非我能打敗他們,唉──可惜我這邊就剩我一個而已,如今我最擔心的還是那些兄弟還有另幾位妻子、兒女的安危呀!」

說到這,月楓的眼眶也微微紅了起來,她另幾位媽媽的功力都未達魔神級,兄長、姊姊的功力亦只是魔將階段,能夠再次聚首的不知會有幾人呢!

「唉──」御空跟著輕聲一嘆,轉又問道:「叔叔,你應該知道贔鋼才是,他的力量在他們那方算不算最強呀,那一邊的魔神又有幾個呢?」

「魔神……據我所知應該有十七個,不過魔界可能會有其他魔神加入他們,只會更多而不會少。」銀錫天縱眉頭微皺,似對贔鋼很是頭疼地道:「至於贔鋼……不算最強,大概就跟今天你見過的影蹤差不多,同等以上的高手少說也有七、八個,其中四個是絕對比他還厲害,不過他的防禦能力可能是全魔界最強的。怎麼,你為什麼會問起他?」

光是那邊就快二十個了,魔神的數量還真不少,單以人界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抵擋呀,御空苦笑道:「因為我費了好一番功夫兼且運氣不錯才殺掉他,若他這種高手太多,那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銀錫天縱聞言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訝然脫口道:「怎麼可能,他死了?」

御空肯定的點點頭並伸手拉了一下風鈴,現出她小臂上的「海芒移」以茲證明。

銀錫天縱果然認得海芒移,表情極為複雜地道:「真令人難以相信,當時我遇上贔鋼,為了速戰速決,因此憑著比他還高的功力跟他互換一招,結果他飛退了數百丈,竟是毫髮無傷的又追過來,而我卻已是受了些內傷,那種防禦能力想起來我都還餘悸猶存,沒想到他竟會被你殺了。」

御空不無得意的嘿嘿笑道:「所以我說是運氣不錯呀,其實我的功力跟他差不多,論速度、經驗我更是不如他,但那時候我們在一個強大的結界內,我還聯合六名超級高手攻擊他,嘿嘿,其實他敗的也算很冤了。」

「原來如此。」銀錫天縱釋然的點了點頭,畢竟自己都不太可能殺得了贔鋼,御空強歸強,應該還不至於高過自己才對。

月楓看父親臉色有點黯淡,伸出玉手拉了拉他,嬌聲道:「爸爸,他們那時候還不是靠著高手多,不然就會輸他們的。」

銀錫天縱疼愛的看向她,不誨言地道:「不,雖然我那時已遭贔鋼輕創,但影響並不大,沒料到接下來竟是碰上『魔皇』,他確實是厲害非常,只對了一招我就明白,就算沒受傷,我的功力還是比他稍遜一籌,結果……唉──不言而喻了。」

風鈴奇怪的問道:「叔叔那時候不還是魔界之皇嗎?為什麼還有一個魔皇呀!」

「呵呵──我說的那個魔皇是指他的名字,也是魔族中最強的高手,他當年叱吒風雲之時我都還只是個無名小卒而已,他那時的名字就叫魔皇了,而他也確實是有資格讓人稱為魔皇。」說到魔皇,銀錫天縱眼中閃過一絲敬佩之色,畢竟無論敵我,強者都是值得尊敬的。

御空苦惱的抱著頭,這世界的強者也強得太變態了吧,從銀錫天縱的口中可以猜出,跟贔鋼互換一招後他的傷應該還不重,由此可知,論功力他至少強上贔鋼一成,甚至二成。

這是從自身換算過來的,自己和贔鋼的功力相差不多,若自己沒有白銀聖衣,挨他一招就算沒有重創也要損失一、兩成功力,哪有可能還影響不大。現在銀錫天縱竟然承認不如魔皇,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確定有一堆高手比自己厲害,御空還是感到很鬱悶。

心羽看御空抱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麼,側首搖了搖他關心地道:「怎麼了?」

「啊──沒事。」御空回過神來笑了一笑,又問道:「叔叔,那神的實力如何你知道嗎?」

「這個嘛!」銀錫天縱思索一會才道:「其實我也沒見過神,但據說戰神是最厲害的,就連魔皇也不願與他單獨碰上了,其他諸神實力最弱的應該不會差我多少,最高也不會比我高多少,可以說除了戰神外的諸神實力都很平均。嗯,不過精靈神很像比較特殊一點,有說她是最強,也有說她是最弱,我沒見過她,當然也就無法下斷言了。」

「哼哼──我姐姐當然是最強的了。」御空心下暗自嘀咕,希望風神是最弱的一個,到時候把他揍扁。

「你在想什麼,該不會你連神都殺了吧!」銀錫天縱見他無語,半開玩笑地問道。

御空吐了一下舌頭笑道:「那倒還沒有,但我跟風神的屬下有些恩怨,得先瞭解一下敵人的實力才好。」

銀錫天縱在月楓之前的敘述中已知道了一些,略加思索後道:「說的也是,其實不管在哪一界,只要有實力,那就有資格決定一切,若是示弱,那就真的沒辦法抬頭了,不過對上神……我的勝算也只是五五之數,你要小心點才好呀!」

御空笑道:「我知道,回天靈谷後我就要再好好修練了。」

「天靈谷?」銀錫天縱雙目神光一閃,回憶起他年輕時的傳說,天靈之名可是如雷貫耳,訝然道:「聖皇百霆……你……」

御空見他面露驚容叫出百霆之名,也是有些意外,搔搔頭一笑,解釋道:「我是第二任的聖皇,百霆算是我哥哥,但我沒見過他,呵呵──你也知道,我可年輕的很呢!」

「嗯。」說到御空的年齡,銀錫天縱又很奇怪的看向他,實在很難相信,一個二十歲不到的人竟會厲害成這樣。

苗杳鳳鑫看看月楓又看向御空,魔界是暫時不能回去了,在人界又人生地不熟,最好是和他們保持連繫,她詢問道:「御空,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就先好好練功呀!」御空思索一下又道:「嗯,可是我有點擔心族人,敵人若是再像當年那樣進攻,我們高手雖是不少,恐怕也是擋不住吧!」

銀錫天縱道:「當年是怎麼進攻的?」

「就人海戰術呀,底下的人用人海戰術圍住整座山,對百霆哥也是,看那遺留下來的兵器,對方可能有四、五個魔神級高手吧!」說到這兒,御空真是心中有氣,為什麼魔界的高手就那麼多,難不成人類就真的只能依靠神不成。

銀錫天縱也不無擔心道:「的確,當年據說天靈族的實力太過強橫,一直是所有人顧忌的對象,如今那些魔神都是走過當年的路,你們只要一有動作,恐怕會先成為被打擊的目標,最好……是先離開天靈谷,讓人無法捉摸行蹤,就算要進攻也不知道要從哪攻起。」

御空點頭道:「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又怕分散力量後害他們遭遇危險……」

「一定的風險是不可避免的,若是有機靈的領隊能發現危機、躲避危險,在天下還未完全大亂前,要獨善其身還是有可能的……」

御空再次受教的點點頭,想了一下乾脆提議道:「叔叔,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我對這方面的事很不行,你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嘛,到時候以我們的實力,其實也不用太擔心才對。」

什麼這方面不行,分明是他的老毛病──「懶」,要他思考一會沒問題,但要他總在這方面傷腦筋,恐怕打死他都做不到吧,最好是找一堆人來分憂解勞,自己就可以輕鬆的玩囉!

「這……」

見到他似乎很是為難,御空忙接著道:「叔叔,天靈族的都明白魔族並非全是邪惡,你們不會受到敵視的,這些事我之前就有跟他們講過了。」

銀錫天縱眼睛一亮,暗自深思似在下某種決定,好一會後才又搖了搖頭道:「不──很感謝你的好意,但我必需去尋找同伴才行,他們應該都還在沉眠療傷,若不快找到他們,再發生如我今天的情況,那種犧牲實在太不值了。」

「哦──」

御空等人都是失望的叫了一聲,月楓更是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滿是祈求的看向父親,她不想跟御空、心羽……這些好朋友分開,只要跟他們在一起,她就有一種很充實快樂的感覺。

銀錫天縱沒有看月楓,他堅定而嚴肅的看向御空,接著道:「御空,我有件事要拜託你。」

「嗯……我辦得到的話一定會盡力的。」御空有些意外,看他的模樣,這份拜託可能大不簡單,看在月楓的面子上,御空也嚴肅的應承道。

「我已是魔皇等人的大敵,而且身為魔族,你們所謂的神也不會對我友善到哪,因此尋找同伴的路途上恐怕不會太過平穩,我自己一人就算不敵,要退避還是不算困難,但加上妻子、女兒,不單目標更加明顯,遇上敵人也更是危險數倍,所以……我想請你先代我照顧她們。」

看他認真的神情,大家都明白他可不是在開玩笑。

于荷琳、苗杳鳳鑫立即反對道:「不行,我們怎能讓你自己去冒險,不行……」雖然二女還未落淚,神情卻是緊張死了,好不容易安穩了些,現在又要去冒險,誰能放心呀!


2008-1-14 10: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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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就等待板大更新說~~

超期待的

板大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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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posted by hirosueian at 2008-1-15 12:27 AM:
每天晚上就等待板大更新說~~

超期待的

板大辛苦了!

謝謝喔   我還以為沒有人喜歡勒~~

各位的支持與鼓勵 就 是我的動力


2008-1-15 09:2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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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第六章 ∼三絕初會∼

月楓好似也想說什麼,銀錫天縱已搶先肅然道:「妳們該知道,只要我功力恢復,就算魔皇親臨,他要留下我也非易事,但若帶上妳們,妳們可以想像後果到底會怎麼樣。我已沒有人能再犧牲了,妳們懂嗎?」

想必是有許多屬下的犧牲才讓他們能逃到人界,因此說到「犧牲」二字時他的神情顯得極為悲痛,讓大家心中也浮起絲絲黯然。

二女只是一時不能接受這種安排,聽他一說後隨之冷靜下來,為了自己的失態暗叫慚愧,低頭不語地倚在丈夫身旁,似已沉默地接受。

這時反是御空有些不知所措,忙道:「叔叔等等……你功力恢復的話都比我還強了,你說保護不了她們,那我再自大也不敢保證呀!」

銀錫天縱笑道:「你現在有多少敵人,神就只有風神『可能』與你為敵,魔神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就算影蹤也只是見過你一眼,甚至可能連你的長相都沒看清,若你不出現,他想找你報仇都無從找起,而且你有天靈谷這份勢力,我妻子加入其中,不要隨便施展力量誰能發現得了,月楓更不用說了,根本沒幾人認識她,不管怎麼看,絕對是跟著你比較不會有危險,論力量……」

他明亮的雙眼掃過精靈們和小白、粉粉,眼力高明、靈識超凡的他輕易地估出這股力量有多巨大,有些自嘲地道:「五個精靈王、一個足以比擬魔神級的恐怖靈物、一隻神獸,還有一隻連我也看不清深淺的奇異聖獸,加上你自己,就算我功力全復,若要與你為敵,我除了逃命外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了,她們若在你那兒都保不住性命,那你認為跟著我會比較好嗎?」

苗杳鳳鑫和于荷琳驚訝地打量著小白和粉粉,她們一直沒仔細看過二獸,更料不到小白的力量連丈夫都看不透,那至少也是不輸魔神級的力量,而且不會是一般的魔神級。這個御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聖獸、神獸、精靈、靈物、神兵全都有,身旁「非人」的力量實在太可怕了,為什麼自己的丈夫身為魔界之皇就只有一件神兵和一個絕對比不上小黃的靈物?

呃……御空撇著嘴搔搔腦袋,沒想到銀錫天縱的眼睛這麼毒,只有小白爭氣一點還沒被看透,他笑了一下道:「呵呵──算你有理,不過我先申明,那幾個小傢伙只是精靈使而不是精靈王。」

銀錫天縱仔細再看了看她們,奇怪的道:「怎麼可能,難道精靈使就擁有如此強大的能量,那精靈王豈不等同魔神了?這……不對吧,聽說人界的人還會捉精靈定契約,那些人類也太不知死活了。」

「不不不……」御空見他那有些苦惱的模樣,不由調皮的搖搖手指,充滿笑意地解釋一下,這五個是異變的超級精靈使,其他精靈可沒這麼強。

雖然銀錫天縱還是搞不太清楚,但想到御空的功力他也就釋然了,反正御空、聖獸的實力都已超脫常軌,再加上精靈也不奇怪嘛!

月楓眼中又開始泛起淚水,楚楚可憐的看著父親道:「爸爸,我們好不容易才團聚,為什麼又要分離呢,過一陣子再走好不好?」

銀錫天縱語重心長地道:「我休眠療傷已浪費太多時間了,難道妳希望叔叔阿姨他們發生意外嗎?妳要明白,愈早一步找到他們,他們不但愈安全,恢復速度也會更快,知道嗎?」

月楓雖是不願,仍然聽話的點了點頭。

御空見他們都已說清楚了,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妥,便提議道:「叔叔,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天靈谷休養吧,畢竟你的功力還沒恢復嘛,而且也要知道月楓她們在哪兒,不然以後找不到人就不好了。」

「對呀,爸爸先跟我們一起回去嘛!」月楓欣喜的撒嬌道,她並不怎麼在乎去哪兒,只要能和家人、朋友在一起她就滿足了。

銀錫天縱寵溺地輕揉月楓秀髮道:「傻孩子,妳以為爸爸會粗心到聯繫的方式都不留下就走掉嗎?」

言畢,他雙掌於胸前間隔半尺,掌心相對,一股暗紅色魔氣於中翻騰,淡薄如霧的氣息逐漸轉為濃稠,甚至讓人覺得實體化了,約三分鐘過後竟是真的凝結成一顆暗紅色,有如雞蛋大小的圓球。

他將圓球交給苗杳鳳鑫,對著月楓笑道:「這樣不管妳們到哪裡爸爸都會知道,不用擔心了。」

「那是什麼東西呀!」御空好奇的詢問道,居然能用魔氣凝結成實體。

銀錫天縱笑道:「沒什麼,只是我的『魔氣凝珠』而已,不管距離多遠我都可以感覺到它的方位,這樣我就不會怕找不到她們了。」

「哇──這麼神奇,不知道我做不做得出來。」御空驚訝的擺著雙手,就想實際試試。

「我們的真氣性質不一樣,我想你是做不出來的,而且以我的功力大概只能維持魔氣凝珠半年時間,遠不如『通訊水晶』方便,要不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才不會用這方法。」銀錫天縱苦笑道,曾為魔界之皇的自己如今卻落魄如斯,慘。

御空聞言便也不試了,還是以後準備幾顆通訊水晶來用簡單,轉而道:「那叔叔就不去天靈谷了喔,你功力不是還沒恢復嗎?」

「此地極為隱密,我在這裡調養幾天就可以了。」銀錫天縱點頭道,他的療傷已經浪費不少日子,現在只想抓緊時間行動。

月楓眨著明亮的雙眼看向御空,嗲聲的撒著嬌道:「御空──那我們等爸爸調養好再走好不好?」

「咦──」她的父母滿臉驚訝怔然,沒想到女兒居然會向父親和叔叔以外的男人撒嬌,這一年多來的變化實在太大了,還不知道她跟這些朋友學了哪些事呢!

銀錫天縱搖搖頭,不等御空回話就搶先道:「爸爸既然是要調養,沒有人打擾才是最好的,楓兒就和媽媽先一起去天靈谷吧!」

「可是……」月楓還是想和父親多相處一下,最後又多待了一天。

她整天就膩著父親更加詳細的述說在人界經過,還獻寶似的烤肉給父母吃,樂得父母笑呵呵直誇女兒手藝一流,一家人過得開心極了。

雖然銀錫天縱這一天根本沒有時間調養,心靈卻是十分充實溫暖,如果不是還緊記著自己該做何事,他真想讓妻子、女兒繼續留下來陪伴。



一天後,在母親的勸導下,月楓終於肯離開父親了,母女三人又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要他小心,看來天下的女人不管什麼族都一樣,對於心中所愛的人總是特別放心不下。

「叔叔,這些寶石幣你拿著,一個可以換一百個金幣,一金幣等於十個銀幣,一銀幣又等同一百銅幣,你可別搞錯了。」御空從裝著寶石幣的箱內抓起一把要給銀錫天縱,怕魔界的幣值不一樣,他又特別講得詳細一些。

魔界的確不太一樣,銀錫天縱聽得很仔細,不過他只拿了十個收起來,看到御空還想說話,他先行道:「聽也知道寶石幣價值如何,這些就夠了,我又不是要去享樂,就買些衣物、食物和住宿,頂多半年就會去找你們,帶那麼多錢做什麼。」

「那叔叔自己小心了。」御空想想也是,便向銀錫天縱告辭,並用鬥氣包覆起裝寶石幣、魔晶石的箱子,它們是目前最有可能用到的,加起來上千斤的兩口鐵箱就這樣憑空浮起,包裹在銀芒之中隨著御空移動。

「哇哇──好厲害唷,再多拿幾個嘛!」一直以來飛行都要靠小風才可以,心羽見到御空也能讓東西飛起,大驚小怪的嬌聲叫道。

御空吐著舌道:「哪有這麼容易呀,再多拿的話恐怕就藏不住氣息了。」

心羽失望的側首嘟囔道:「這樣呀,可惜……箱子還有好多個。」

小白聞言叫了一聲,立時又有六個箱子飛起來,牠「笑嘻嘻」的抬起頭來,好似在說「這樣就又少了」,大家都忘記牠力量增強,連帶魔法也變強了,八級魔法根本不算什麼。

冰雲指著御空嘻嘻取笑道:「小白比你還厲害耶!」

「誰說的,我拿的可是最重的寶石幣,當然拿不起其他東西了嘛!」御空怎能向小白認輸,趕忙辯解,然後又甩給小白一個眼神「死小白真不給我面子」。

「我哪知,不關我的事。」小白也回以一個眼神,看起來還真像是一人一獸正在眉目傳情,十分有趣。

心羽笑道:「是是是,老公拿的最重囉!」看她的表情分明是不接受這個理由。

「哼──」御空俊臉一板轉頭就走,表示他生氣了。

心羽香舌微吐,跑上去搖著他的手,嗲嗲地撒嬌道:「是人家不好,說錯話了,別生氣嘛!」

她的聲音令人聽得骨頭都快酥了,想氣也氣不起來,御空無奈道:「我哪有生氣呀,我們走吧!」

「我就知道御空最好了,嘻嘻──你也用鬥氣帶人家飛飛好不好?」心羽指著後面的銀芒道。

冰雲、風鈴也湊上來,看她們的表情就知道她們也想試試。

御空狡黠笑道:「可以是可以,但我可沒辦法把鬥氣控制的像風元素一樣柔和,移動起來裡面擠壓的力量可能不小喔,妳的身體得跟鐵箱一樣硬才行,不然妳以為我幹嘛每次讓妳們飛行都要靠小風呀!」

「因為你懶呀!」小風不服的摻和一聲。

三女低頭看看、捏捏自己柔嫩的肌膚,又轉頭瞧瞧箱子那粗厚的鐵皮,默契十足的搖頭道:「不了。」

他們走後便是月楓她們與銀錫天縱依依不捨的相擁而分,御空等人體諒的在外靜靜等待,直過了近半小時才見河面被魔氣排開,三女眼眶泛紅的飛了出來,唉──需要這麼淒慘嗎?



人多兼又帶了八個箱子,御空等人不願太過顯眼,都是避開人以低空在樹林上飛行,速度比起御空一人時慢了不知幾倍,眾人還在外面休息了一晚,經過一天才到達天靈谷。

一群人和箱子剛從谷頂落下便見數人從半空中的山壁飛出來,御空高興的揮揮手笑道:「嗨──我回來了。」

他們見到聖皇回來更是興奮,立時運功大喊起來。

「聖皇回來了,聖皇回來了……」渾厚有力的聲音在山谷之中不斷迴盪,真是想叫人忽略也難。

冰雲、風鈴、笑英見狀不由嚇了一跳,居然是由已達御氣飛行境界的高手來放哨,太誇張了吧!

天靈谷嘩嘩啦啦的一下子又熱鬧起來,真是一點紀律也沒有,不過完全沒人去在意這點,見到這些活潑的族人,御空在心中生起陣陣暖意,有一種家的感覺,他失去家已經好幾年了,也因此他更加的珍惜這份溫馨。

落至地面,幾道人影飛快的向御空迎上,天靈族六大高手全來了,另外,還有兩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一男一女也不疾不徐地飄然而至。

那男人高約一米九,俊逸的臉龐流露出深不可測的神秘氣息,一頭閃動著紫金色金屬光澤的頭髮無風自動,輕柔飄揚卻又有一種奇妙的震盪感,彷彿連頭髮都蘊含萬鈞之力,身如嶽峙淵渟,恢宏而不可超越,可以想見他不動則已,一動必可撼動天地,實乃御空所見的第一人。

背負著一把幾乎跟身高相等,寬達一尺的厚重巨劍,看起來好像用壓的就能壓死人,目光恍若實質的射向御空,就好像是太陽一般的閃耀炙熱。

御空看到丁天陽等人的神情便知此人不是敵人,他那試探性的氣息還閃著一絲悠然笑意。

御空見狀毫不示弱的回眼直視,將他的目光盡數納入眼內,那道光芒竟是如滴水入海,輕柔的淹沒在那無邊無盡的深洋之中,幾乎漣漪未起便已平靜地消失無蹤。

「咦──原來我的眼睛這麼厲害呀,嘿嘿。」御空撇撇嘴暗自好笑,沒想到對方的氣息竟被眼睛自行吸收,完全未受影響。

那人心中大感怪異,雖然自己的眼神並沒有殺傷力和氣勢,可是神光卻很容易判斷出一人強弱,力量夠強的可能眨幾下眼而已,弱一些的則需要閉眼一會兒才行,像丁天陽就閉上好一會兒了,不過外人是很難看出差別的。

眼見御空一點感覺也沒有,反饋回來的力量氣息更是非常奇特,在他長遠的歲月中竟是不曾見聞,功力之高更是直追當年聖皇百霆,想再加深功力一試,御空已將視線轉向女子。

另一女子身高約和御空相若,長及纖腰的柔絲秀髮和身上如絲彩衣讓人無法一眼看出色彩,好似才覺得像青色,它就已變成紅色,看成紅色卻又變為紫色,迷幻的色彩令人不由被其深深吸引,清雅脫俗的容貌、自然而聖潔的氣息更是讓人不敢生出褻瀆之心。

她超然的氣質給人一種如白雲藍天、崇山大海,似小溪清流、晨露暮靄,是的,她就是自然的化身,只要在自然界中能感受到的便能從她身上得到相同感觸,她的美不見得在心羽諸女之上,可她的氣質卻是任何一女都無法比擬的,是不屬於人間的。

心羽諸女都知道自己有多美麗,此時看著她,羨慕之心卻是由衷而發,眼神有些沉醉、有些迷離,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子,彷彿是集天地最優美的氣質於一身,竟讓自己萬分羨慕而又生不出半絲嫉妒。

丁天陽等人見到御空如此打量那二人,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絲絲緊張之態,可在三人互峙的氣機中,他們竟是沒有勇氣開口破壞這股平衡,那不是他們可以插入的龐然氣勢。

御空怔怔地看著那女子,良久,終於開口叫出一句足以讓所有人感到愕然的話:「姊姊。」

沒錯,這個女子便是精靈神花草香語,本來御空還以為精靈神的形象就跟精靈一樣,沒想到她看起來跟人類沒有兩樣,若不是她的氣息讓御空無比熟悉親切,恐怕見了面也不敢認吧!

「弟弟。」精靈神流露出開心的微笑,身形輕飄似緩實快的來到御空面前,親切地抬起晶瑩如玉的小手撥撫著他那頭黑髮,之前意識交流,她只不過能記住御空的靈識、氣息,因此這也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御空。

御空似乎可以從她那淡淡的微笑中看出重重激動與歡欣,借助天地能量重生的御空如今雖然還是血肉之軀,但過程中卻是吸收了許多精靈能量,當初那股親切的氣息此時不減反增。

他自然而然的伸手抱住精靈神,孺慕地又叫了一聲:「姊姊。」

此刻御空深深的明白到這才是親人的感覺,就像是與父母一般的血濃於水,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二哥和阿姨反是淡薄了許多,不過,現在的御空和他們真的還有血緣關係嗎,誰知道?但在御空心中,親人總還是親人,自己意識中的存在是無法否認的。

「弟弟。」精靈神也是緊緊的摟著御空,眼角蘊含著無限熱忱的情感,當年的弟弟因她救援不及而亡,她暗自立誓,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了。

所有人都傻住了,一堆人嘴巴張得大大合不起來,包括心羽她們也是一樣,誰能想到這個形態恍如虛幻、高不可攀、氣質超凡脫俗的女子是御空的姊姊,姊弟倆的氣質一個高貴清雅,一個古靈精怪,實在差太多了,諸女互換的眼神中皆傳達著同一意思:「怎麼可能」。

天靈族眾人更是腦筋差點打結,精靈神居然是聖皇的姊姊,那不是三千五百年前的事嗎?天啊──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這絕對是值得慶賀的事,他們在震驚中更是升起深深的喜悅,無言相視,喜氣互換,樂哉樂哉,讓御空當聖皇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五個精靈靜靜的待在御空身後,第一次看到精靈神的真身,她們縱是頑皮慣了,此時亦不敢隨便搗亂,就只差沒有排隊報數了。

「小妹,這可不行喔,怎麼有了弟弟就把大哥給忘了。」過了好一會兒,旁邊那名男子走過來笑道,聲音似有一種無可言喻的氣勢,溫柔親和卻又讓人不能輕忽。

精靈神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笑,趕忙為御空介紹道:「弟弟來見過哥哥『戰神沃天柏』,他是姊姊的哥哥,所以也是你的哥哥唷!」

此時的她真的是無法讓人與高高在上的精靈神聯想在一起,完全像是個小女孩一般,不過精靈本就是符合自然、天真單純,就算她是精靈神也不例外,當然,戰鬥時她就不會流露出這一面了。

心羽諸女全都沒有形象地瞪大眼、張大了嘴,戰神?那他小妹又會是什麼人?居然會認識神,難不成也是神?嗯,那會有著無比聖潔出塵的氣質也就不奇怪了,但御空竟會是神的弟弟,這似乎更加不可思議,她們不禁懷疑起御空真的還是御空嗎?不會隱藏情緒的她們臉上隨之露出一絲恐慌。

察覺到老婆們的情緒波動、表情古怪,御空心中忙道:「小風,幫我解釋一下。」

「老大的姊姊可是精靈神唷……」小風回頭一看,輕輕飄到心羽耳邊大略地說起在神秘遺跡時的經過,諸女不由聽得一驚一咋,更是愕然稱奇,想不到那裡竟會是精靈神療傷的地方,最厲害的還是御空,那麼一會兒就認了一個神當姊姊。

「戰神?」御空心中一震也是嚇了一跳,想不到戰神居然變成自己的大哥了,當初為了心羽、冰雲的事還想找戰神算帳呢,現在看看,呵──還是算了吧!

其實御空早已不怪戰神了,若不是戰神的力量,心羽和冰雲哪能變成魔武雙修,而且他只是氣戰神把兩個老婆變成一個,沒過多久二女就一絲無礙地恢復過來,他的氣也就消去大半,說起來還該多謝戰神才是呢!

不過御空好不容易見到姊姊,小孩子氣便立時展露出來,搖起精靈神的玉臂撒嬌道:「姊姊──哥哥好惡劣唷,以前就是他把我兩個老婆變成一個的,害我嚇死了。」

雖然是在告狀,哥哥二字他還是叫了出來,姊姊的面子總是要給的嘛,更何況都已經叫哥哥了,做哥哥的可不能太跟弟弟計較,呵呵──夠奸吧,連退路都想好了。

戰神聞言為之一愣,自己什麼時候做出那種事了?精靈神也是不解,當年的大戰後戰神受到重傷,隨之也覓地沉眠休養,但他跟精靈神一樣沒有醒來,只是他並非無法醒,而是他自己不願太快醒來,因為當年聖皇百霆和其他鬥神之死讓他對諸神失望透頂,根本不想再看到他們,乾脆就一直沉睡下去,直到精靈神去喚醒他,二人(神)才一同來到天靈谷。

「那是怎麼回事,哥哥還是我去叫醒他的呢,怎麼又會嚇你呢?」精靈神溺愛的撫著御空,他的氣息是數萬年來最讓她覺得親切的人,一個擁抱過後她都快把御空當成親生弟弟了。


2008-1-15 09:4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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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戰神凝力∼

「那時候……」御空此時已把周遭的人都給忘了,拉著精靈神就加油添醋地講起當時在「戰神神殿」發生的事,嘟嘟囔囔好似委屈極了。

心羽她們聞言才又想起那個快被遺忘的經歷,現在想來倒是覺得滿有趣的,再看看御空也知道他是「老毛病」犯了,哄一哄就沒事了,只是眼前的情況別說插嘴,她們根本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第一次站在神的面前,心理壓力實在太大了。

戰神這個名字給人的感覺就是極為威武好戰,但今天御空等人都知道錯了,戰神不單一舉一動都顯得雍容爾雅,笑起來更是和藹可親令人心生好感,如果不是他背後那柄巨劍著實嚇人,任誰都不會把他和「戰」之一字聯想在一起。

他聽完御空的描述後便已明白因由,隨即溫言解釋一番,眾人才知道戰神神殿為何近百年來戰神的祝福少得可憐,原來是能量用光了,剛好二女趕上最後一班車,結果卻是最耗能量的魔武合體,所以才會沒辦法立刻變回來,不過效果可沒減弱,心羽、冰雲的真氣與魔力同樣達到某種的同步率,一人修練兩人補,真是賺到了。

本來御空就只是想撒嬌,一知前因後果便故作大方地道:「嗯,既然哥哥不是故意的,那我這做弟弟的怎能太小氣,哥哥,我就不怪你了。」

「我……」戰神聞言不禁哭笑不得,解釋完怎麼還好像是自己的錯。

「對了,姊姊怎麼會和哥哥來天靈谷的呀,來多久了?」御空不等戰神反駁便嘻嘻一笑轉開話題,還偷偷向哥哥扮了個鬼臉。

戰神見了也拿他沒辦法,嘴角反是露出一抹疼愛的笑容,回想起當年的百霆也是很率直活潑,就算在自己面前亦是不改本性,不過御空好像更皮了一點,自己多睡幾年的決定實在太正確了,睡前失去了弟弟,一醒來就又認了個新弟弟,他也暗自決定,絕不會再讓當年的事件重演。

精靈神笑道:「還不是為了你,姊姊一恢復過來就去叫醒還在睡大覺的哥哥,想起你要救妻子,不知結果如何了,所以就先來這裡看看,姊姊可是連『精靈村』都還沒回去呢,誰知道你竟不在谷裡,害我等了好幾個小時。」

「幾個小時?那姊姊不也剛來不久。」御空詫異道。

「對呀,嘻嘻──幸好沒有太早來,不然可有得等囉!」精靈神笑得很開心又拍拍他的腦袋,就像是要表示自己比御空年長一般,只是她實在很沒長輩的樣子,還好御空也不像個成年人,看起來倒真是滿像一對長不大的姊弟。

戰神過來拍了一下御空肩膀,溫和地笑道:「小弟,別忘了跟哥哥、姊姊介紹一下朋友呀!」

「對喔!」御空拍了一下腦袋,正想轉身介紹卻又像想起什麼,反又疑惑的看向戰神道:「哥哥,你真的是戰神嗎?我怎麼看你都溫柔的過份,一點都不像是戰神的樣子。」

「哈哈哈──」戰神聞言不由放聲大笑,彌天蓋地的氣勢驀然散開。

眾人只覺身上似清風吹拂而過,卻又似千軍萬馬掀雷抉電而至,心中根本生不出抵抗千軍之意,無力之軀恍如輕若無物的棉絮遭狂風吹起,莫不退步而讓,內腑的壓力更讓眾人不禁張口,卻又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戰神朗笑道:「這樣像了吧,呵呵──你說這樣子誰受得了,唉──一般而言應該沒人會隨便散發氣勢才對呀,你不會連這都不懂吧!唉──我怎麼會認了你這個笨弟弟。」

看到被迫連連後退的眾人,還有戰神那搖著頭的連聲唉嘆、促狹的語氣、眼神,御空趕忙叫停道:「好了、好了,我知道哥哥很厲害……哼──你根本是故意的,你看看我老婆,你弟媳都嚇到了啦,姊──」

他的嘴一嘟又向精靈神告起狀來,順帶還去把心羽拉過來,展露出她一臉委屈的可憐模樣,蒼白的臉色更是證明她剛才被嚇壞了。

精靈神現在可是完全站在御空這邊了,疼惜地拍拍心羽可愛的腦袋,轉身氣道:「哥──你怎麼可以故意嚇人嘛,真是壞透了。」

「我……」戰神一臉無辜的苦笑,又被御空反將一軍了,姊弟倆聯手,自己就算有毀天滅地之力也無用武之地呀!

御空得意一笑,招呼諸女過來道:「姊──別理壞哥哥,妳看她們是我老婆唷!這是寒心羽,就是我說中了『化石功』的那個,還有這是……」

御空一口氣把雙方所有人和獸都介紹一遍,提起月楓她們母女的身份,大家倒是有點訝異,沒想到她們竟是魔族后妃、公主。

不過正如丁天陽所說的,天靈族人都很明理,聞言只是以好奇的目光打量,並非流露出仇視、怨恨的意思,甚至連排斥的眼神都沒有,反倒是于荷琳、苗杳鳳鑫的禮貌好得過份,大概是想給天靈族人好點的印象。

戰神、精靈神對魔族更是瞭解,早就發覺她們是魔族人了,隨口便問起一些魔界之事,不過看她們心臟猛跳、嬌軀僵硬,那份緊張感絕對是少不了的。

不止她們,心羽諸女也是輕手輕腳、戰戰兢兢,小嘴緊閉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怯怯的跟在御空後面,唉──她們連武斷憂都不敢以平輩論交,更何況是神呢?真不曉得御空認識眾多強者對她們是好還是壞。

「休眠了這段時間,魔界倒是有了不小的改變,可惜,那些殺戮成性的傢伙就是不懂和平的可貴。」戰神聽了于荷琳、苗杳鳳鑫的敘述,不無感慨地道。

精靈神對五個精靈是最好奇的,雖然一開始就已發覺她們極強,但數萬年的修養可不是假的,等到和御空聊完了「正事」,她才問起精靈們怎麼會變這樣,和在神秘遺跡時相差太多了。

「長老,請你們先帶著她們認識一下環境吧!」御空看出大家似乎都不太自在,解釋起來又要一段時間,便指了指心羽她們道。

「是──我等先行告退。」以丁天陽為主的眾人齊齊恭聲應道。

「大……大哥、姊姊,我們先離開一下,再見。」諸女聞言簡直就像得到特赦,躬了個身,一眨眼就逃命似的跑光了,連笑英也第一次覺得在「親人」面前很有壓力。

御空搖頭笑了笑,向姊姊講起最初筋脈能量化,接著就是更神奇的碎體重生……

一開始小傢伙對精靈神還是極為敬畏,但見御空完全是一副沒大沒小的態度,不一會兒時間她們也放開了,嘰嘰喳喳的跟御空搶著解釋,本已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經過,被她們五張嘴一加入就更亂了,更想不到的是精靈神愈亂就愈攪和,接著連她後面的明一雨也參上一嘴,說到後來根本沒人聽得懂她們講到哪去,怎生一個亂字了得。

戰神拍拍御空的肩膀走到一旁,邊走邊笑道:「沒什麼奇怪的,你就沒見過她以前在精靈村的盛況,成千上萬的精靈一起講話,完全是亂成一團,我就只能聽到嗡嗡聲不絕於耳,她們居然還知道在講什麼,那才真叫厲害。」

御空差點把下巴給掉了下來,身邊跟著五個精靈就夠吵的了,成千上萬個精靈?天啊,那是什麼情況?他搖搖頭不願多想,要是自己去聽豈不瘋掉,便偷偷決定以後若無必要絕不和姊姊到精靈村去。

「哥哥,剛才你也聽到我一些情況,知道我這身體到底怎麼回事嗎?」御空雖然不是很在意為什麼會重生,但若是能明白就更好了。

「不知道,那已遠遠超出我的見識範圍。」戰神回答的極為乾脆道:「我相信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永遠不會有合理的解釋,甚至也不會再有那種情況出現,你說是吧!」

御空若有所思的點頭笑道:「嗯,那確實是太奇妙了,有我這一個例子都已嫌太多囉!」

「天地間的事本就是很奇妙的,如同諸神就是秉天地能量而生的,可到底是怎麼生出來的,我們自己也是不曉得。」戰神聳聳肩有點好笑的道。

「我重生時一直吸收天地能量,那我是不是也算神了,呵呵──」御空好奇的笑問道。

「不一樣,你現在仍然是血肉之軀,而神的身體卻是完全由能量形成,以這最簡單的分別方法,你還是只能當人類。」戰神笑道。

御空聞言慶幸的拍了拍胸脯笑道:「還好、還好,要是我真的變成神,老婆不要我就慘囉!」說著還頑皮的吐吐舌頭。

戰神莞爾一笑,倏然停下腳步,抬頭看著天空道:「小弟,你對於神有什麼看法?」

御空聳聳肩道:「沒什麼看法,你和姊姊都很好,尤其是姊姊,感覺上好像她本來就是我的親人一樣,另外嘛……大地之神這混蛋簡直不講理之至,風神也是好不到哪去,其他不認識就不瞭解囉!」

「你的心態和別人相差不少喔!」戰神有點意外的笑道:「呵呵──那你是應該認識怒克恰和『迷飄箏』了。」

「迷飄箏?是風神嗎?我在神秘遺跡時曾見過怒克恰的分身,差點就被他打死了,嘿嘿,不過最後還是我把他打散囉!」御空想到大地之神就一肚子氣,只有莫名其妙可以形容。

「原來如此。」戰神點了點頭道:「迷飄箏就是風神的名字,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別人說起神又不會加上名字,至於書上有沒有我也懶得特別去找,神叫什麼又不關我的事。」御空理所當然的道。

戰神笑道:「說的也是,對了,那你又是怎麼知道迷飄箏的?」

說到這御空又有氣了,立刻訴苦道:「哥──他有一個使徒叫萬宸逸的,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為了一點事他就要大舉報復,還聚眾欺負我老婆,笑英為此砍斷他一隻腳,哼──這已經算是便宜他了,後來又來一個使者,也不管是誰對誰錯就要我們跟他去認罪,真是莫名其妙,他的手下都是一副德性,他又好得到哪去。」

戰神搖了搖頭,喟然道:「看來那傢伙愈來愈墮落了。」

御空問道:「哥哥,諸神中誰是好的誰是壞的呀!」

戰神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想了一會才道:「算起來神應該是沒有壞的,只是……就像人類從小長大個性會變化,神也是一樣,有的就變得極為自大傲慢,很有唯我獨尊的意思,逐漸的也看不起人類及其餘生物,而迷飄箏在以前就是最為提倡這點,另外『淼凝原』也是極為附和他。」

戰神頓了一下道:「淼凝原就是水神,唉──我大概跟你講一下吧!迷飄箏、淼凝原和怒克恰是最為偏激,認為神最為高貴,神說的話就是命令,其餘生物都只能遵從;電神『雷紫殞』、土神『君沉沙』、暗神『閻世崇』算是中立,不過……怎麼說呢,都很有個性就是了;光神『明亦揚』以人類的說法就是老好人一個,也可以說是沒主見,不管誰跟他說什麼他都認為是對的;火神『肖熾柔』則跟我們比較合得來。」

「對了,這些都是三千五百年前的事,可能會有所變化,你自己要留意一下。」最後他又補上一段話。

御空藝高人膽大,無所謂地道:「管他的咧,我跟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無事,如果他們來找我麻煩,哼──我也不會退讓的,尤其是那個風神,現在我可能還贏不過他,但我會好好修練的,絕不會讓他來到我面前囂張。」

「好──有志氣。」戰神讚賞的一笑,騰身飛往谷頂道:「走──切磋一下,讓大哥看看你的功力與迷飄箏差多少。」

好快,這是御空第一個產生的想法,贔鋼飛行速度根本無法和戰神相提並論,當然,現在的御空也同樣沒得比,不過這樣更是挑起御空的好勝之心,豪氣大發跟著飛上,氣勢凜然天成,無所畏懼,縱然明知不是對手,可也不能讓剛認的大哥看輕了。

戰神二話不說,勢如崩山地壓向正飛行而來的御空,整個空間倏然靜悄無聲、絲風不漏,唯有一座無形巨山罩向御空,似欲將他從空中壓下去。

雙方雖有差距,御空卻也還沒弱到連戰神的氣勢都抵抗不住,更何況御空的氣息大異常人,除非功力是呈倍數的差距,否則是不受制於對方氣勢的,銀芒閃動間身形只是略為一慢,輕輕鬆鬆地凌空站立在戰神對面,光憑表象根本看不出什麼。

經此一試,戰神已完全確定御空的力量性質異於常人,不單單是指鬥氣而言,他的氣息甚至與精靈神有些相似,但又絕對不同,真氣湧動時竟會給戰神一種縱觀蒼宇、無窮無盡的感觸,恍如包含了一切,就連自己的氣息都能從他身上感覺出一點──奇異的際遇、奇異的力量,戰神灑脫地笑了一笑,御空已超乎自己所知的一切了。

御空正想說些什麼,四周能量突然凝結起來,空氣竟在瞬間加重了數倍,御空心中不由一驚,這種感覺竟是和戰神神殿有些相同,只不過那時的能量很單一,此時能量卻是複雜多樣,而且還在不斷聚集增加。

御空才剛發覺不對勁,身體周遭的壓力已超出神殿不知幾倍,想當初才剛突破,神殿的能量已無法對他造成多少阻礙,此時以鬥神級之力居然還會感到身凝體滯,不用想也知這股能量有多強大,仔細一感應,龐大無匹的能量圈竟已佈滿了天靈谷上空,御空至此亦不由吸了口涼氣。

「不用這麼大的陣仗吧,這種切磋豈不驚動天下高手了。」御空苦笑地朝戰神抗議道,他可還不想讓人知道天靈谷有什麼程度的強者,免得魔族又來進攻了。

戰神哈哈一笑道:「放心吧,我只不過是凝聚起附和我的能量,別人不但發覺不到,相反的,連你的力量也會被這股能量擋在裡面,這種能量的運用算是諸神最基本的招式,以迷飄箏來說,他會聚集起濃厚無比的風元素,如果你破解不了,那你的氣勢、力量、速度全都會受到影響,而對方卻能借由地利補充損失的能量,後果你隨便都想得到才是。」

御空明白大哥是在提點自己,感受到身上那重重壓力,雖然能量還沒濃密到產生光彩的地步,力量、速度、氣勢卻是不可避免的遭到削弱,這一招可說是能隨時為他創造出最好的地利,還未打就先贏了三分。

思忖及此,御空眉頭不由緊緊皺起,這種能量潮比起贔鋼那一招其實差了很多,可是戰神用此招又不用消耗力量,打起來自己太吃虧了(因魔族力量性質的不同,所以魔神無法像神一樣隨時凝聚自然元素能量)。

御空照著老方法運動全身真氣,銀色鬥氣猛然爆開欲震散那濃烈的能量,氣勁旋動之際,戰神的能量也跟著波動旋轉,不時閃現一絲一點的奇異光輝,那是戰神凝聚的能量劇烈波動渾攪而產生的,但它們縱然產生波動,四周卻還是一樣緊實凝滯,對御空一點幫助也沒有。

「豈有此理。」御空氣惱的罵了一聲,身形急閃衝向戰神,無數銀芒劍氣隨著他的手勢不斷形成。

可是戰神根本不與他硬拼,輕閃微避好似晃了晃身體就將劍氣完全甩開。

「有沒有搞錯呀!」御空見狀不禁瞪大了眼睛,戰神也強得太誇張了吧!

戰神看出他的意思,搖搖頭道:「我們的差距沒你想像的大,只不過我是看準你的招式,用最省力的方法避開,可是我的省力卻反而會造成你心理上更大的壓力,以為差距過大,長此以往,你的氣勢就會減弱,此消彼長你豈有勝理?記住,強與弱有時候並不止你眼中所見的簡單。」

御空點了點頭,可是自己根本想不出辦法打散這些能量呀!突地,他想起當初對上厲殺恭的情景,那是強弱懸殊最大的一戰,自己是以拼命之勢才讓他出現破綻,那現在呢?

想做就做,御空立刻將真氣狂暴地猛提而發,鬥氣化成漫天銀霞舖天蓋地衝向戰神,身形快速挪移亂舞,瞬間已將渾身功力全都使上,意圖一舉撼動戰神。

「停。」戰神大喝一聲,恍若太陽般的氣芒盡擋御空劍氣,悍然無匹的力量連御空亦不敢再衝,愕然停了下來。

戰神沒好氣的飛過去賞了他一個響頭,哭笑不得道:「你怎麼就會狂衝硬拼呀,難道就不能想其他辦法嗎?硬碰硬就算能夠斃敵也要自損己身,這樣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御空委屈的抱著頭,看著大哥嘀咕道:「懂呀,以前我憑速度根本不用硬拼,可是現在速度不夠看了,我就只能靠力量啦!」

戰神此時盡顯嚴厲的兄長角色,肅聲道:「你就在這裡好好思考,沒想出破解我這招『戰神凝力』的方法就別想下去。」

「啊──不會吧,我老婆還……」

不等御空說完,戰神又是一個響頭下去,道:「還想著老婆,你想不出來我就連你老婆都帶走,免得你打輸人,那我弟媳豈不跟著危險。」

戰神的語氣有點詼諧意味,御空的臉卻已變得比苦瓜還苦,想用柔情攻勢,滿是委屈,可憐巴巴的望過去,眼睛猛眨看能不能逼出一滴淚水博取同情。

可惜戰神依然一臉凜冽無動於衷,反而能量密度似乎又有增加之勢,御空最終只得無奈認命,抱著腦袋努力思索,免得老婆真的被搶走可就慘囉!

丁天陽等人在戰神施展戰神凝力時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空氣中的能量流轉變得有些不穩定起來,此時都抬著頭觀看御空和戰神的對峙。

他們個個眉頭微皺,心中俱是大感古怪,天上看似戰鬥卻又如虛似幻,幾乎感覺不出鬥氣力量的爆發,只有四周還在往上凝聚的能量波動證明那並非幻象,否則他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毛病了。



御空硬拼不成,轉念再起便是身處能量潮中的同化能力,可惜身體卻是很不配合的依然故我,完全不像在破除天靈谷結界時的自動自發,御空不禁恨恨的暗罵兩句,只不過這是自己的問題,好像是罵到自己呢!

閉眼、靜心,御空輕輕地飄浮著,放開全部心神去探索、瞭解戰神凝力的性質,御空知道只有此時才能讓自己放大膽的去嘗試,要是在對敵的時候他敢分心思考,再有十條命也不夠死呀!


2008-1-15 09:5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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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聖皇凝力∼  

戰神靜靜地凝立在前不去打擾他,讓御空親身去體驗、去思索,天與地似乎再一次平靜了下來,只有這一人、一神傲然於世,戰神所能做到的也只有這樣,能不能有所領悟就得靠御空自己了。

「豈有此理……」御空靜了一段時間,心中又開罵了,其實這些能量跟自己聚集能量時差不多,甚至自己能夠凝聚起更多更複雜的能量,可是這都沒關係,偏偏這些能量裡還蘊含了戰神的力量。

能量是戰神招來的,其性就與戰神較為親近數分,雖然御空的靈識並不稍遜,可功力又是弱上數分,總結起來根本沒可能搶得過戰神,要想強行控制能量幾乎是不可能的,而撼動不了它們,自己就等同待宰羔羊一般,差別只在於能不能拖久一點再被宰。

「我就不信邪。」御空練武時的倔脾氣湧上心頭,靈識全開,盡納天地於一心,不斷的要能量聽命於己,心中就只剩下那團冥頑不靈的能量。

絲絲能量纏繞在戰神凝力的空間,時不時會有一些光芒閃耀在天際,不過那都是御空忍不住運用真氣而造成的,對於現狀根本沒有絲毫幫助,誰叫他的功力差了戰神一大截呢!

「可惡、可惡,我要打死你、我要揍扁你、我要把你吃下去……」御空搞到後來都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叫不動能量就改用吸的,他的體質縱是特殊,吸收的速度依然比不過聚集。好吧,用吸的不夠,那我不單吸還兼打兼搶控制權,看你還囂不囂張。

愈來愈氣的御空果真是十八般武藝盡出,想不到他漫天亂搞一通後竟真的把能量團攪動,身周的能量似乎開始顯得稀薄,但也是附近幾丈的狀態改變而已,對那大團能量而言,這點小波動還是不足為道。

一發覺這種情況,御空又閉眼靜了下來,戰神凝力並不是完全無法撼動的,只要自己能夠攪動戰神的控制就行。

「好──你的能量我搶不過,難道我不會自己找嗎?」想了半天,御空終於有了一個較為可行的辦法,他完全放棄跟能量爭鬥,反而將靈識釋放到戰神凝力外的空間。

雖然戰神凝力為他造成了一些阻礙,但並不是很嚴重,靈識就好似游魚般在水裡竄動,只多耗了點力便來到那寬廣無垠的天地,呼喚起形形色色的各種能量。

戰神似有所覺的睜眼看了看,注視了好一會兒才發覺到御空將靈識探出外面,心中不由一驚,御空的靈識在戰神凝力中竟會如此輕鬆地逸出。戰神嘴角略為上揚,又發現御空另一個特質了,靈識不單古怪,而且強度還是奇高。

「小弟,你會怎麼做呢?」

在戰神的期待中,御空卻是猶如一尊石雕再也不動分毫,唯有靈識進進出出忙得不亦樂乎,每每在身周凝聚起一些自己的能量,他便又把能量散掉繼續到外面去亂竄,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



時間在御空沉迷於操控能量中悄悄流逝,太陽與明月交換了位置,心羽諸女在底下不禁開始緊張起來,若御空跟戰神打起來還好,至少知道他能動,可他在天空中卻已有五個小時沒動過了,害幾個女孩子的心也跟他同樣掛在半天高放不下來。

精靈神悠然看著天空道:「別擔心,以弟弟的功力就算在天空待上個十天也很輕鬆,現在才幾小時而已呢!」

她悅耳清靈的聲音好似有魔力一般,穿入諸女耳中直入心扉,輕輕掃去陣陣憂思,一股柔和溫暖的氣息悄悄將她們包覆。

沈浸在美妙之中,諸女不知不覺的閉起眼眸,靜靜地睡著,精靈神淡淡一笑,揮手佈起一道結界罩住她們,免得冷到了。

冷冷的晚風在谷中吹拂著,人們體內的血液卻是沸騰火熱,數千名天靈族人或躺或坐各據一處觀看天際,以他們的功力或許看不出什麼,卻是依然全心貫注盯著天空,不為什麼,只為天上那兩個身影是天靈族人心中最偉大的存在。

月光消,陽光現,新的一天又已來到,天空的身影依然如故,底下的人們堅持凝望,諸女先後醒了過來,不禁暗罵自己怎麼就睡著了,抬頭一看,御空還是動都沒動。

冰雲見狀實在擔心,輕輕向精靈們揮了揮手。

小水飛了過來笑道:「怎麼了?」

冰雲指著天空道:「御空沒事吧,他怎麼都不動呢?」

諸女此時全都看了過來,臉上佈滿了相同的問號。

「噓──」小水誇張的以食指豎在小嘴上道:「老大正在體悟天下無敵的絕招,不可以吵喔!」

「……」諸女聞言立刻舉起玉手摀住了嘴,個個點頭不迭。

精靈們亦都若有其事的跟著點頭,真是夠了,她們的聲音若能送上數千米高再穿透戰神凝力,那隨便也稱得上是超級中的超級高手了。

苗杳鳳鑫和于荷琳見狀不由輕笑出聲,月楓趕忙向母親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唉──女兒有令莫敢不從,二女只好跟著摀住小嘴,面面相覷哭笑不得,本來以為女兒認識御空、心羽是運氣,可是若變得這麼神經質,那身為母親的她們就真的想哭囉!

又是幾個小時過去,御空待在天空已差不多有二十小時了,雙方依然平靜無波,戰神面如止水絲毫未覺不耐,畢竟他在天地間已生存了數萬年,別說二十小時,就算二十年也不是多長的時間。

靜寂了十幾個小時,御空終於再次睜開雙眼,臉上展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道:「哥哥,我可以破掉你的戰神凝力了。」

「喔──那就讓大哥看看吧!」戰神有點意外地道,老實講,御空一直操控一點能量後就放棄,他還真看不出是什麼方法。

「好。」御空微笑點頭。

同一時間,底下的高手們再次感受到能量的流轉加速,精靈神亦是大有興致地看向天空,以她對戰神的熟悉,感覺到這次並非是戰神凝力,既不是戰神那就是御空囉,他到底要做什麼呢?

「看我的『天影連幻身』。」御空話音一落,戰神凝力竟是在剎那間產生劇烈波動,御空的身影突然在四周出現,真假難分、虛實難辨,只此一招就能知道戰神凝力已無法對御空的速度造成阻礙。

在戰神的感覺上猶如整個空間變得七零八落,本會讓人滯礙難行的戰神凝力中被開出無數通道,只要於通道中行進,他的戰神凝力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戰神此時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靈識大開、心念急轉,無數可能瞬間閃逝,一下子他就明白過來,御空運用的方法和自己是如此相似,完全是以凝力破凝力。

本來這是不太可能的,畢竟戰神的功力比御空還高數成,以力破力幾乎是辦不到,但偏偏御空的靈識極強並不在戰神之下,而且對能量的親和性強得可怕,幾乎是天地間一切的能量都能被他吸引,論數量不知比戰神高出多少。

御空只要從戰神凝力外聚集能量再突破進來,就連戰神也拿他沒皮條,而剛才御空更是將能量分散地佈在戰神凝力之中,一口氣操控屬於他的能量破除戰神凝力,有心打無備當然一下子就讓戰神吃了悶虧。

「好傢伙,居然敢跟大哥拼能量。」戰神豪邁地笑道,力量隨之大幅增強,可下一秒鐘他的臉色又是一變。

外圍竟是佈滿了御空聚集的能量,將戰神凝力包覆起來,憑他不弱於戰神的靈識,只要搶得先機,戰神便也如先前的御空一般,完全控制不了對方的能量,也就是說此時戰神凝力被御空破去一分是一分,沒辦法補充了。

「哈哈──小弟夠賊,看來大哥不動手是不行了。」戰神不以凝力被破而氣惱,反是讚賞的開懷大笑,強大的鬥氣波動卻也同時湧上。

論功力,御空是絕對不及他的,若是打起來,御空不可能還有精神去凝聚能量。

更何況雙方的差距不小,凝力的阻礙尚還無法彌補過來,而且憑恃更強的功力,他絕對有實力驅散身周密集的能量,斷不至於像御空傾盡全力才能勉強攪動戰神凝力。

御空自知功力有差,才不會笨到跟戰神硬拼,腳步猶如電閃風馳快速挪移,身形似虛似幻縱橫於天地,蹦蹦跳跳讓人搞不懂他到底在亂跑什麼。

戰神見狀不由停身觀看,心中嘀咕道:「這個小弟的怪招還真是層出不窮,不單『偷學』我的招式,居然在天空中還用腳來施展身法,咦──怎麼愈來愈快……好傢伙,原來這招也是現學現賣的。」

戰神想的沒錯,御空正是把凝聚的能量當成了踏腳石,能量凝聚後其實不會比土地差,只是要分心控制有點麻煩,若在激烈的戰鬥中就更加不好控制了。

所以,幾分鐘後御空就改變戰法,只是單純的以凝力來干擾戰神,雙腳踏步間銀芒連閃,再次把他要以鬥氣當踏腳石的想法付諸行動,要知道哪種方法較好,最簡單的做法便是親自嘗試。

就那麼一瞬,他的速度又慢了下來,戰神犀利的目光立刻看出破綻,以著更快的速度衝上,連帶著周身能量亦跟御空的能量碰上,單以能量對峙來說誰也奈何不了誰。

御空不慌不忙地手腳並用,在天空又拍又踏的在小範圍內亂竄,但戰神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彷彿在一個空間中有無數戰神各發出不同的招式重疊在一起,漫天掌勢拳影,式式皆如實擊,比御空的天影連幻身更要恐怖不知凡幾。

別說雙方功力的差距,戰神的速度還比御空在地面時更快更穩,御空根本無法與之相比,明明看得到無數氣勁光影攻來,可身體就是跟它不上,手腳閃爍著鬥氣不斷增加,愈來愈狂亂混沌,不一會兒就已超出他的極限。

右腳踏、左腳轉、右手拍、左手揮,甚至在背部、臂膀都連連閃動鬥氣反震身軀,到後來他根本就控制不住方向,宛如陀螺一般轉來轉去,忽前忽後、來左去右,毫無規律可循的亂轉。

他那亂七八招的轉動終於把戰神給難倒了,一時間也被搞得眼花撩亂,根本看不出他到底要如何換招變式,一陣混戰後竟真被他狼狽的轉了出去。

「你這是什麼亂招呀!」戰神看得好氣又好笑,不禁搖頭罵道。

御空有點頭昏眼花的在天空搖搖晃晃,揉揉腦袋、眼睛,很是無辜地道:「誰叫你突然打我的,我又還沒練習好,當然很亂呀!」

「我……」戰神此時真有點無語問蒼天的意味,怎麼又是自己的錯,唉──沒辦法,做大哥的總得讓著弟弟嘛!

御空揮揮手又道:「我一定會練好的,別吵我唷!」說完他又自顧自的在天空跑起步來,完全忽略戰神那一臉的苦笑。

對御空來說,他現在只是練習身法速度,但底下的人卻早已看不出他的身影,個個都在心中幻想出可能的情況。

心羽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問道:「御空呢,怎麼不見了?」

于荷琳笑道:「他還在天上,只是速度太快才讓人看不到。」

月楓拉著她的手道:「媽媽,那妳看得到嗎?」

于荷琳苦笑著搖頭道:「頂多就看到一點銀光閃來閃去,有看到等於沒看到。」

寒飛霜於一旁亦展顏道:「聖皇的速度比起上次對贔鋼時更快了,在這樣的距離下我也只能看到銀光閃爍而已。」

話雖如此,旁邊的人聞言還是露出滿臉的崇拜,誰叫能看到銀光的也就那麼幾個,連百里帥帥和曾可愛都看不到呢,不過大家還是貫注全副心神,看得可認真了。

御空對真氣和能量的控制力本就超乎尋常,領悟能量進一步的運用後更是顯得隨心所欲,能量與鬥氣的交替使用逐趨完善,愈來愈顯穩健迅速。

單純的以能量借力施展步法,幾乎可以與地面時相比較了,不過那也只能在凝力空間內才辦得到,而且必需全心全意的著重於速度身法,根本不用想攻擊對手,因此戰鬥起來還是以御氣為主比較好,以順勢借力或反震挪移的方法來施展,至少比以前更進一步了。

直又「玩」了兩個小時御空才不是很滿意的停下,感覺上只有加快了一些,比起地面的速度依然頗有差距,跟戰神就更不用比了,卻也不想想,他自認為增加「一些」的速度有多少,或許是別人一輩子也無法達到的目標呢!

看看天色,御空有點困惑地搔搔腦袋,現在怎麼才是中午,記得剛跟哥哥上來時也差不多是中午吧!敢情好,他昨天沉迷於能量運用,沒注意到自己為了研究能量已用去了將近一天一夜。

「管他的,呵呵──以後再繼續練習,我現在可愈來愈厲害了,下去現現。」御空發揮出他的專長,停下動作後就很無厘頭的嘻嘻一笑,丟下戰神就飛到谷底去。

「啵──心羽看看老公我新練成的超級絕招『聖皇凝力』,哈哈──厲害吧!」御空在心羽誘人的粉嫩香唇上重重一吻,嘰哩呱啦念了一堆,然後又接連親了冰雲、風鈴一口,差點就順勢接連下去親月楓一下了。他哈哈笑著跳到精靈神面前道:「姊姊我厲不厲害?」

不等人回話御空又跑了開去,蹦蹦跳跳的四下亂竄,嘴上莫名其妙的直喊道:「聖皇凝力,凝力、凝力。」

天地間的能量以超乎想像的速度流動而至,聚集在周遭的一定空間,眾人只覺身周壓力不斷增強,不得不運起真氣抵抗,功力較弱的人更是呼吸都有困難,只好避向遠方。

御空以己度人哪知別人苦楚,一蹦一跳,能量團也跟著他胡亂移動,戰神、精靈神本來對這過分活潑的弟弟還覺好玩,漸漸地卻是感到不對勁了,能量的凝聚實在太誇張了,竟是開始密集到發出陣陣光華。

當初為救冰雲時御空也曾將能量聚集到發出光芒,但那時候他是為了救人,很自然的把中間空了出來,免得混雜的能量傷到冰雲,地點又是在一無所有的山頂上,因此他根本不知這樣濃郁的能量有多可怕。眼見身周五光十色的氣芒閃爍,現在還玩得高興呢!

二神一看便知自己還是低估這個弟弟了,居然把能量凝聚到這種程度,自己用出全力或許可以辦到,但絕無法如他這般輕鬆愉快,御空與能量的親和性之變態,縱觀天地之廣也無人(神、魔)可以比擬。

戰神身形一閃衝到御空身後,一個響頭就狠狠的敲下去。

玩得正高興的御空頓時痛呼一聲:「唉呀!」待他轉身一看,孩子氣的臉頰一鼓道:「哥哥你幹嘛又打我啦!」

「你還好意思問,難道你忘記能量過多會給人造成壓力嗎?居然還把能量聚集到這種地步,你是想殺人呀!」戰神指指心羽那邊,沒好氣的道。

御空這才發覺精靈神已用結界護住較弱的心羽諸女,她們在結界中還笑得很開心,一點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可怕,另外除了幾名超級高手已發出鬥氣抵抗,其他人已然全體遠避十數丈外。

御空吐著舌不好意思的散去能量,想了一下又苦惱地道:「我還以為這招很厲害,可是連自己人都會受不了,根本沒用嘛!」

戰神一臉古怪的搖搖頭,真不知道這弟弟到底是天才還是白痴,不由罵道:「既然能量是你控制的,難道你就不會將它們從自己人身上隔開嗎?」

「對喔!」御空恍然大悟的笑了笑,順帶拍了個馬屁過去道:「還是哥哥聰明。」

戰神拍上他的肩膀笑道:「其實你的悟性、反應都已遠超乎我的評估之上,功力也是不弱,不過單論功力而言,比起你那未見面的哥哥還是差了一點,要想回復當年『天地三絕』的風采,你可得再努力點。」

「天地三絕?那是什麼?」御空偏著頭滿是疑問。

戰神有些緬懷地道:「那是別人給我們的另一個稱號,天有二絕是我和小妹,地有一絕就是小弟,當年我們三個聯手之時真是魔見魔避、神見神驚,就算敵方用人海戰術,我和小弟先擋住敵人,讓小妹準備諸神之中只有她才會的複合禁咒,也就是結合兩種以上的禁咒(禁咒就是十一級魔法),威力之強……嘖嘖……你以後看了就知道。

那時候魔族有不少的魔神都是死在我們聯手之下,可也是因此才讓他們誓死除去小弟,唉──那些傢伙發覺後沒有趕去協助,就是怕小弟將來的力量連神都不是對手。」

戰神嘲諷似的冷笑一聲,接著道:「所以你以後得小心點才行,好好提升自己的實力,你跟迷飄箏有嫌隙,講道理是沒用的,管他是神是魔,都一樣只有實力才是道理,遇上了就不用客氣。」

御空難得正經的受教點頭,也終於明白百霆為何會孤軍奮戰,想必那時候哥哥、姊姊也都受到魔族攔截,所以才會受到重傷的吧!神果然也是跟人一樣,有著自己的私心呀!

御空有些傷感的走了回去,迎向他的卻又是精靈神的諄諄教誨:「弟弟呀,以後可不能再得意忘形囉,不然你這些妻子、夥伴可就得受罪了,你知不知道……」

「是、是、是……」御空苦著臉不斷點頭稱是,無辜的望向心羽諸人,但看到的卻全是同一意思的表情──「活該」,精靈們則全是幸災樂禍的扮著鬼臉。

不過聽到後來御空也是感到心悸,原來能量凝聚的威力有那麼大,回想自己在戰神凝力中都會感到滯礙,別人當然是更受不住,一時興奮沒把自己與他人的功力差距分別清楚,還把能量當成玩具在玩,難怪姊姊要好好訓誡自己了,果真是活該呀!


2008-1-15 10:1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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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第九章 ∼鑽山開路∼

一場訓練的風波就在精靈神的訓話中結束,接著眾人圍坐在廣場上,御空提起天靈谷的安全問題,為防魔族再次將目標直指天靈族,最好暫時撤離。

丁天陽有些猶豫地道:「但是自有天靈族起天靈谷便是我們的家,就這樣放棄實是令人不甘。」

凌焱凡亦道:「是呀,這樣好似我們未戰先退,著實讓人小覷了。」的確,人家都還沒打過來就要先撤退,每個人心中一定都會感到窩囊的。

御空嘆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我們天靈族的人就這些,人家來個人海戰術,我們就算再厲害也應付不來呀!」

說到這裡大家都沉默了下來,當年的聖皇百霆就是這樣犧牲,前車之鑑,堅守不變也不是個辦法,雖然魔族不見得會再打來,可也不能心存僥倖,否則定會後悔莫及。

「不能再佈一個像之前那樣的結界嗎?那不是很厲害?」心羽不解的問道。

戰神搖頭道:「不可能,那個結界是小弟爆發全身功力與敵同歸於盡,借助雙方最終迸發的無上力量佈成,能夠成功還有很大的運氣在內,可一而不可再呀!」

當年結界初成,防護力之強就連戰神都進不去,可見其力量有多恐怖,若非千年歲月消減了能量,御空也是無法進入的。

精靈神笑道:「乾脆我把精靈村遷移到這兒,嘻嘻──大家可以守望相助。」

「這個好、這個好……」御空高興的一跳,然後又搖搖頭道:「不行呀,精靈村要有精靈結界守護才行,人類又進不去,而且精靈村也是精靈們的家,沒道理要她們搬家呀!」

丁天陽仰天深深一嘆道:「聖皇為了族人著想,暫時撤離確實是好法子,但要搬去哪兒呢?若被敵人找到,地理位置恐怕還不如天靈谷呀!」

御空懶得再多動腦筋,赫然道:「不管啦,有人敢來攻打我們那就跟他們拼了,我還怕他們不成?」他說這些話其實也感到有點無力,以前人少可以拼,現在可是有上萬條命,能隨便拼嗎?

曾可愛不知天高地厚的跟著叫道:「對嘛,跟他們拼了,我們才不會輸咧,帥帥對不對?」

「嗯。」百里帥帥用力的點頭。

未曾出過谷的他們又怎能瞭解拼命得付出什麼代價,只有真正的見過戰場,他們才會明白,單純的聽聞和親眼見識的感觸是絕對不同的。

丁天陽可不像他們這種沒見識過血腥的井底之蛙,但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那是最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心羽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卻又出了餿主意,道:「那我們去抓些飛龍來,打不過總可以逃嘛!」

「這倒也是個辦法。」御空摸著下巴道,當初小白不就隨隨便便馴服了一隻飛龍,只是谷裡有上萬人,到哪去找這麼多飛龍呀!

其他人都是苦笑著搖搖頭,這算什麼辦法嘛,除了「龍神族」的人,要馴服飛龍的難度可說比聖獸更難上數倍,牠往天空一飛你要怎麼抓呀,抓住牠也不見得會鳥你,總之一句──「不可能」。

戰神眼中精光一閃,腦海中似有個影子掠了過去,閉起眼睛靜靜思索,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拍了一下大腿笑道:「有辦法了。」

眾人頓時將眼睛全都轉向戰神,萬年的智慧果然就是不一樣。

戰神笑問道:「當年魔族主要進攻路線應該是谷面的入口,還有能夠飛行的魔族從谷頂進攻,因此讓你們的祖先連逃走都辦不到吧!」

丁天陽恭敬的答道:「是的,天靈谷地勢險峻,對人類而言光要上山到達入口便已不易,就算大軍來犯,谷口也就那麼一小條路可以進攻,但魔族人有不少天生雙翼能夠飛行,他們大舉進犯時便是以人帶人的方式,進攻天靈谷確實容易許多,再加上人類只有高手才能御氣飛行,若是無力擊潰敵人,天靈谷也就等同一個大牢籠了。」

他不知道的是當年魔族不止用人帶人,並且還用劣等魔族不分晝夜的開山拓路,完全榨乾他們的力量,無數魔族士兵不計傷亡的全速衝向天靈谷來保證能圍堵天靈族人,森林中幾乎是開出一條血路通向谷口,否則他們的祖先們也還不至無法突圍而出,以至於讓百霆犧牲了性命。

戰神點了點頭道:「拼命既然不是辦法,那退避確實是一個辦法……」

「哥哥就別賣關子了,你知道哪兒有飛龍抓呀!」見他話只說一半,御空忙催促道,想到飛龍一手一隻的抓,他心中就澎湃不已。

戰神微微一怔,沒想到他真的是想抓飛龍,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有那麼多飛龍讓你抓的,別想這種不切實際的事。」

御空嘟起嘴甩開了頭,一副不好玩的表情,唉──人家在談正事他卻想著玩,聖皇真是當假的。

戰神續道:「我這法子雖然費力了點,但應該是可行的,你們想想,敵人可以堵住出口,但沒人要你們就只能留一個出入口呀,難道不會再開出一條,甚至幾條的通道嗎?不敵之時也不至於走脫不掉。」

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接著又低頭思考這個問題,愈想愈是有理,別人可以在家裡開密道以備不測,天靈谷又為何不行,雖然距離長得誇張,但只要能夠多幾個出口,敵人除非將所有出口都佈滿了人才能將天靈谷堵死,而且是必需能夠抵擋天靈族的力量,那樣的人數絕對是恐怖的。

要不就得將這些山全都給弄崩塌了,否則絕對拿天靈族的人沒法子,更何況敵人不見得會特別以靈識探查整個山脈,畢竟從以前開始天靈谷就只有一個入口,誰能想到他們會突然發神經,在這麼長的山脈裡挖山洞,就算對方追進通道,失去人數的優勢,天靈族這些高手可不見得會敗,只是……在山洞裡打起來很可能會把自己給埋了。

御空運用靈識探索四周,不自覺地皺眉瞇眼,苦著臉道:「哥哥,這些山脈最短的距離都在三、四十里以上,現在開路要開到什麼時候呀!」

「不。」丁天陽趕忙恭聲道:「若是普通人這確實是不太實際,但我們可都不是普通人,好比一顆巨岩,一般人或許光是鑿開它就得耗費無數時間,我們卻幾掌就能解決。戰皇不行還有小凡他們,不行還有我和飛霜,全都不行也還有聖皇您呀!」

從他的語氣可以聽出深深喜悅,好似開山就跟吃飯一樣容易,這點直到他付諸執行時才知有誤,挖山洞簡直不是人幹的,你功力再高可也不能亂轟一氣,否則洞塌了把自己給活埋,到時找誰訴苦去。

不過熟能生巧,漸漸的大家都挖出經驗來,只要能夠準確的控制力量,挖洞速度也是快得不得了,大伙兒一天二十四時輪班不停歇,挖個半里以上沒什麼問題,那對普通人來說絕對是不可思議到恐怖的速度,而且還因此將功力磨得更為深厚呢!後來為了訓練族人,特別又多開了幾條通道,此為後話不加多談。

「嗯,那就好。」見他信心滿滿,御空也跟著高興,原來沒自己想像的難呀,想當初為了不挖洞還差點把自己埋在神秘遺跡裡,真夠白痴的。

精靈神高興的笑道:「太好囉,解決一個問題了,弟弟還有沒有別的事呢,沒有的話,我要先回精靈村一趟囉!」

「啊──姊姊要走了呀!」御空訝然道,沒想到姊姊這麼快就要離開,心中很是不捨。

戰神笑道:「精靈族當初的精靈王都犧牲了,小妹必需要回去選出新的精靈王才行。」

御空感動的看向姊姊,明白她是為了自己才繞開精靈村而先來天靈谷,這才是親人的感覺呀!

戰神接著又道:「我也要陪小妹一起過去,這段時間你可得好好修練,我相信你可以再進一步變強的。」

御空的臉又苦了下來,道:「嗚──哥哥也要走……」

戰神解釋道:「精靈王需要小妹以本身能量賦予,短時間內會變得較為虛弱,大哥只好當當保鑣了。」

「哦──原來是這樣呀,那姊姊要保重身體喔,別累壞了。」御空拉著精靈神體貼的叮嚀道。

精靈神開心地又拍拍他的頭道:「姊姊知道,你自己也得小心唷,誰知道那些魔族壞蛋會不會亂來,有危險時千萬不要拼命,知道嗎?」

「知道,我最不喜歡的也是拼命,逃命一流的咧,姊姊放心啦!」御空拍著胸脯保證,好像逃命是很了不起的舉動似的。

「風鈴不要亂動。」

戰神突然肅聲朝風鈴揮出一道浩然光芒,恍如日光成柱由她頭頂照下,平和地融入她的身體之中,一瞬間便見風鈴嫩白如玉的肌膚散發出淡淡光華,聖潔流光迅速在她身體繞了幾圈才又暗淡下去。

風鈴聞聲後嬌軀頓僵,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她動都不敢再動一下,接著便見光芒罩頂,真氣在其影響下驀然凝聚欲發,在她的感覺上好似過了許久,又好似只有一瞬,倏地一聲嬌喝,渾身爆發出一片耀眼燦爛的金黃色光芒。

一頓明悟,風鈴知道自己完全達到戰皇級的程度了,振奮地向戰神行禮道:「謝謝……大哥。」稱呼戰神為大哥,她還是羞怯,不太習慣。

「這是……」御空詫異的看向戰神,心念一轉想起戰神神殿的傳聞,興奮的跳起來道:「對了,差點忘記哥哥的厲害了,還有心羽、笑英,哥哥也幫幫他們嘛!」

「他們還不行。」

「為什麼,他們也是戰將級了呀!」御空愕然道。

「我並非是憑空助人加強功力,而只是助人突破戰皇級以下的瓶頸,但他們此時都還沒達到瓶頸,我是沒辦法幫助他們的。」

「啊──」御空又抱怨起來道:「什麼嘛,我還以為哥哥本身會比較厲害,怎麼跟神殿一樣。」

「哪有一樣,神殿只有戰將級以下才行,我可是幫風鈴達到戰皇喔!」戰神反駁道,怎能讓弟弟看輕了呢!

看弟弟一臉失望,精靈神笑了笑道:「沒關係,精靈村一向靈氣充足又無人跡,一些天材地寶都無人採集,改天我給你帶回來一些,要增強點功力絕對沒有問題,尤其冰雲更是已臨突破,隨隨便便都能達到大魔導師境界。」

「謝謝姊姊,姊姊真好。」御空像個小孩般的搖了搖精靈神的玉臂撒著嬌,接著又轉對戰神道:「哥哥有沒有東西要帶給我呀!」

「……」這還真沒有,戰神一向孤家寡人一個,可不像精靈神還有精靈村這個寶地。

精靈神笑道:「弟弟別老是糗哥哥,他就戰神殿那一個沒人要的地方,哪會有好禮物呀!」

看起來有點像是為他解圍,但揶揄的笑意好似更濃了點,戰神聞言也只能暗自苦笑。

「老話一句,自己小心點,我們先走了。」笑了一陣,戰神、精靈神鄭重地再叮嚀御空一次,揮了揮手帶起明一雨轉眼騰空而去。

「我會的,哥哥、姊姊也要保重。」御空看著他們離去呼喊道。

餘下眾人來不及道別,只能恭敬的目送他們離去。

又過了一會兒,丁天陽心中惦記挖通山道的事,告罪一聲就帶著大家準備去開山闢路。

心羽諸人則是又問起認識精靈神的經過,雖聽精靈們提起,大家還是感到不過癮,想再聽御空親口講。

過不久,丁天陽又回來找御空道:「聖皇,我已探查出一個位置,與山外的距離應該是最短的,準備先行開出一條通道後再論其他,請您去看看對不對。」

「好呀,我們去看看。」御空左手拉一個、右手牽一個,後面又跟一堆人招呼,浩浩蕩蕩的跟丁天陽到了一面岩壁前,附近都已經聚滿了人。

御空靜默了一會兒道:「沒錯,這裡直通出去算是最短的了,不過……」看了看周遭高手們磨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他眉頭微皺道:「你們挖山洞都不用準備工具嗎?」

丁天陽笑道:「您不用擔心,這些族人都是戰將級以上的高手,以鬥氣來轟開土石應該不難。」

「喔──那大家加油。」御空對此可沒有經驗,他怎麼說就怎麼辦吧!

在旁邊看了一下,似乎還真的很簡單,轟隆隆的聲響不斷傳出,金的、銀的鬥氣毫不停歇地輪流打在山壁上,三分鐘不到就已被轟出一個深達十多米的大洞,岩塊、泥沙積了滿地,一群功力較弱的人不負責開山,立刻上前以器物運走土石。

御空看看沒啥問題便又帶著眾人離開,而他走後不到一刻鐘,那一群轟山客便已放棄,因為山洞愈轟愈寬,可卻深入不了多少,再繼續轟下去肯定先把自己埋了,眾多高手一時間都被難住了,怎麼和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呢!

一陣研討,一群能夠飛行的高手在凌焱凡的帶領下準備出外買工具了,聖皇的疑慮果然英明,挖山道沒有工具是不行的。

挖通道的事由別人去煩惱,御空很不負責的帶著眾人到天靈谷周圍熟悉一下,順帶獵了隻野獸,飛到山頂燒烤準備當晚餐。


2008-1-15 10:2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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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第十章 ∼師尊傾危∼

晚霞映天在遠方染起朵朵紅雲,御空眾人在山頂愉悅地談笑玩鬧,討論著谷裡的家該如何佈置,天靈谷的環境又該怎麼規劃,小腦袋裡盡是一堆美麗的幻景,嘰嘰喳喳的講個不停,月楓的母親則是慈祥的看著,臉上滿是笑容。

嘻鬧了一陣子,冰雲拍拍沾上草屑的衣服,取出通訊水晶詢問御空道:「現在安頓下來了,我跟師父說我們的所在地好不好?」

「好呀,免得她擔心。」御空一邊胳肢著風鈴一邊回話。

冰雲回以甜甜的一笑,對著通訊水晶輸入一點魔力,過了一會兒,眾人都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任絮菁為何都沒反應呢?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終於,在眾人有些擔憂的神色中,水晶傳來回應了。

冰雲看了看水晶卻是驚叫道:「你是誰……我師父呢?」頓了一下,又驚愕道:「師……師父……怎麼是你?」

眾人的愕然也不下於冰雲,為什麼她會先問了一個問句,既然是要找師父,怎麼找到師父後又說「怎麼是你」,真是霧水從天降。

「師父……是御空的師父。」冰雲有些口齒不清地看向御空。

這次換成他一臉愕然了,怎麼變成自己的師父了?

疑問歸疑問,御空馬上掠至冰雲背後探出頭來,也是一聲驚叫道:「師父,真的是你。」話音一斷,整張臉倏然冷下來道:「師父,你受傷了,怎麼回事?」

冰雲見到雷飛勝一臉驚愕,忙道:「我們都搞錯了,御空沒死,他回來了。」

水晶顯像中可以看出雷飛勝眼神無光、臉無血色,只有聽到御空沒死之時才見光采微微一閃,但馬上又黯淡下去。

他沉默地平撫下心中激動,臉上的肌肉顫了一顫,強提起精神卻仍顯有氣沒力的道:「我被七性劍宗的人追殺,任絮菁前來救我,一不留神被暗算了,傷得極重已昏迷過去。」

「媽的,又是七性劍宗。」御空身上冷冽的殺氣迷漫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明白不是多問的時候,趕忙壓下怒火簡單地問道:「師父,你們在哪兒,我這就過去。」

冰雲聽到師父身受重傷,急得俏臉唰地轉為蒼白,美眸水波直蕩,隨時都會滴下淚來,緊張的盯著雷飛勝等待回應。

「我們在『錐生城』附近,你們小心點,七性劍宗的人太多了。」雷飛勝頓了一下,額頭冷汗直冒,可見他現在連使用通訊水晶都很費力了。

「我知道,師父撐著點,我很快就會到了。」御空說完話,毅然讓冰雲解除通訊,一手托起冰雲道:「我和冰雲去救師父。」

眾人都知情況緊急,很明智的不發一語點頭沒說要跟,笑英欲言又止的看了嫂嫂一眼,最後還是忍下不語。

心羽一點頭又忙喊道:「藥,你上次不是有給我吃了靈藥,記得跟丁長老拿一些去。」

御空身子一騰又落,轉向谷底衝去,找到了丁天陽急急地道:「長老,我師父有難,上次給心羽吃的靈藥給我一些。」

聖皇居然還有師父?丁天陽微微一愣,不過他是明眼人,一看臉色就知情勢不容遲緩,不敢多問,飛身而走道:「請跟我來。」

很快的取得一瓶「百靈還魄液」,御空點了一下頭道:「多謝。」

丁天陽問道:「需要我們嗎?」

「不用了,他們還不配。」御空一揮手,摟著冰雲急衝入天際。

丁天陽安然的舉手送別,他相信以御空的實力,天下沒什麼地方難得了他,一點也不擔心。

心羽幾人此時都沒心情玩了,由得小風送他們回谷,罵罵咧咧的數落著七性劍宗,小白更是想出去再找七性劍宗晦氣,不過被心羽抱著的牠沒法付諸行動,笑英則是拿出懷中的刀譜努力修練去,他知道只有更高強的武功才能幫到哥哥。



「師父他們不會有事吧!」冰雲心憂語重的詢問御空,紆鬱蒼白的臉龐令人看著心疼。

御空緊摟著她,柔聲安慰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話雖如此,眼中濃濃的憂色卻是輕易出賣了他,冰雲看了反是更加緊張忐忑。

三個多小時的疾飛,御空速度慢了下來,為免銀色鬥氣在漆黑的天空太過顯眼,他迅疾的往地面落下。

冰雲見狀忙問道:「到錐生城了嗎?」

御空又沒來過哪會知道,搖頭道:「不清楚,要問問人才行。」

靈識一放,察覺數里外就有幾戶人家,御空趕忙飛掠而去,完全管不了什麼禮貌就衝進去,嚇得人家以為盜匪搶上門來了,也不想想自己這些窮獵戶有什麼值得人搶。

御空怕嚇壞他們,到時路線亂報就真的欲速而不達了,思緒一轉,立刻掏出一個金幣道:「錐生城在哪邊,有多遠,回答得快就是你們的了。」

「那邊,很遠,大概有上千里,我沒去過。」金錢刺激勇氣與腦筋,一個中年人反應竟是極快,眉頭緊皺思索一下,也不怕了,站起來指向大略西邊的方向,那個方向已和御空偏差頗大,還有些飛過頭了。

「多謝。」

御空丟出金幣,「碰──」一聲關起門,抱起冰雲「咻──」地騰身消失,樂得那一家人大呼賺到。

「再用通訊水晶問一下師父他們在哪兒。」御空飛快的在樹頂上掠動而過,身上一點鬥氣的光芒也未發出。

「嗯。」冰雲忙取出水晶,過了一會兒道:「師父,我們已經快到錐生城了,你們在哪兒。」

「嗯……嗯……知道了。」冰雲應了幾聲,很是擔憂地道:「大略是在錐生城的西南方,距離約有五十里,師父說這只是大概的猜測,差距可能會很大。」

御空知道她在怕什麼,強顏笑道:「傻冰雲對老公這麼沒信心嗎?我可是鬥神耶,當初找心羽她們時有多遠,幾百里我都感覺的到,難不成師父給的差距會是幾千里嗎?」

「嗯。」冰雲聞言放心不少,也露出一絲不太算笑的笑容。

出了樹林,很快的御空就發覺不對勁,曠野上還在走動的人似乎太多了點,而且都不是普通人,小黃的眼力在此時展露出比御空優越之處,不單視黑夜如白晝,更是忽視距離將所有人的形態完全看清,連幾十里外的一個人腰上所繫的劍形飾物都一清二楚。

很是奇妙,御空凝聚精神便能感覺得到小黃所見的景象,雖不如親眼所見,卻也不會顯得太過模糊,「看」到一群群的七性劍宗弟子,他不由納悶道:「師父惹的麻煩似乎不小,離這麼遠也有七性劍宗的人在巡視,他到底做了什麼?」

「他們除了會欺負人還會什麼,就會搶東西、威脅、撒謊、示威……一群大壞蛋。」冰雲沒心思去想雷飛勝做了什麼,一個勁的數落七性劍宗的不是。

找到錐生城忙又往西南方飛馳約五十里,一路上時不時會看到七性劍宗的人,冰雲眼色慌亂真是急壞了,扯著御空道:「師父他們在哪兒?」

御空避開了人群,停在一株大樹旁,錐生城的西南方是最多人搜尋之處,因為錐生城周邊就只有西南方才有樹林,其餘幾面都是空曠的原野。

「怎麼了,師父在哪兒?」冰雲見御空皺眉不語,一點也不淑女的扯著他衣領急問,像似個女流氓。

御空何嘗不急,但在滿是人群的叢林裡要找二人豈是容易,他們又沒有發出力量來吸引人,之前為了安慰冰雲才亂打包票,現在他也頭痛的緊。

「快說呀!」冰雲又拉又搖的猛跺著腳,她可不管會不會引起敵人注意,最好把人都引過來,那師父他們或許還會安全點。

抱頭轉了幾圈,想整人的法子很容易,要找人、救人怎麼就沒有辦法,御空苦惱地看著猛跺小腳的冰雲,突然靈光一閃,想起小黃的異能。

「有了,快用水晶跟師父連絡,叫他敲擊地面,就……連續敲三下,停一下再敲三下。」

冰雲神情詫異不明白要做什麼,動作卻未慢分毫的拿出水晶,反正御空一定有他的道理。

御空發覺有人正往這邊過來,摟起冰雲閃至他處,耳邊也響起了冰雲與雷飛勝的對話聲。

幾息後,從小黃的感覺處便傳來符合暗號的方向,約是南方三十里,果然差得有夠多。

突然,御空叫了一聲:「靠──」一臉慌急就飛掠而去。



此時雷飛勝正躲在一棵巨樹中空的樹幹中,旁邊是一顆發出淡淡光線的夜明珠,他一身衣物都已破破爛爛、劍傷處處,看起來遠比任絮菁淒慘,不過事實上他都只是皮肉之傷,內傷還不嚴重,若非血液損失過多也不至於如此虛弱。

任絮菁已清醒過來,臉色蒼白的嚇人,原本細緻麗雅的藍色袍服沾染了片片血漬,不過外在看來並無損傷,血應該不是她的,但躺倒在地面的嬌軀卻是虛弱之極,一看就知她內創很是嚴重,她眼神渙散看著雷飛勝正一臉困惑的敲擊地面,誰也不知道這是要幹嘛!

不敲還沒事,這一敲正巧把附近一個高手給引了過來,只見他手一揮,輕聲道:「有人。」

十幾個人的動作立時不再輕巧,快速跟著來到雷飛勝躲藏的大樹。

雷飛勝精虛力疲,耳目的靈敏度大幅降低,直到此時才聽到他們的聲音,身體一僵,手勢頓停,雙眼盯向那二尺來高的洞口,祈禱上天讓他們動作慢點。

敵人冷笑地看向樹旁草叢,在這雜草橫生的地方,那似乎並無異處,矮小的洞口在雷飛勝精心佈置下,看起來就跟天生的沒有兩樣,誰想得到這棵樹內竟會有個洞,如果不特意探查根本無法發現。

突然的聲響引來眾人,領頭之人顯得極為小心,命人包圍大樹,在三丈外將寶劍一揮閃起金芒,瞬間掃去草叢現出洞口,同時亦向後躍開三丈,畢竟被追殺的人包含任絮菁,虎死餘威在,他可不敢大意,突然的聲響或許是陷阱也說不定。

眼見洞中金光一閃,雷飛勝暗自叫苦不迭,怎麼會這麼衰,剛好有一個戰皇級高手就在旁邊,他轉頭看向了任絮菁,一臉落寞道:「對不起,這次真要害死妳了。」

任絮菁強顏一笑道:「怕……怕什麼,我……還沒死呢!」說完緊握了握她那根魔法杖,強撐起虛弱的嬌軀,魔法杖上的紅色晶石微微一亮,連續三顆火球就這樣往外射出,連帶洞口都被轟大了。

一道金色氣芒盡擋疲軟無力的火球,隨之一道凌厲無匹的劍芒反敬回去,外面之人幾乎已經確定任絮菁傷勢過重了,火球的威力甚至比不上一級魔法師,根本威脅不到他,自己再還以劍氣攻擊,就算有陷阱也沒什麼好怕的。

「找死。」御空趕到時剛好見到火球被滅、劍氣反擊,鬆了口氣的同時怒火迸揚,斷喝一聲。

對方掃向樹洞的劍氣才射出一丈竟是乍然消失,好似它的威力就只有一丈。

「師父,你們傷的怎樣了?」御空隨手化去劍氣就向洞口急問道。

「還死不了。」雷飛勝沒想到御空會這麼快就趕到,驚喜之下不禁重重吐了口氣,整個身子癱倚在樹壁上,這次險死還生可真是驚悚呀,然後看向任絮菁道:「她傷得太重了,先看看她。」

「師父……嗚嗚──」彎身探入洞口,見到任絮菁那一身狼狽、萎靡的模樣,冰雲忍不住鑽進裡面放聲大哭,也不想想哭有啥用,不如一個水系恢復術實在。

「別……哭,師父還撐得住。」任絮菁艱難地抬起手拍著冰雲的背,聲音沙啞的回道,暈啊──現在到底是誰受傷。

四個人都各說了一句,七性劍宗那些人剛好回過神來,氣勢洶洶的喝問道:「是誰!」跟著又是數道劍氣射出,真是問話、動手兩不誤呀!

「哼。」冷哼一聲,怒髮衝冠的御空毫不留情,手勢一振,十三道銀芒劍影驟如奔流分射開來,一人一道絕無偏袒。

為了追殺雷飛勝和任絮菁,七性劍宗人員盡出,俱由戰將級以上高手各自帶領,因此那十三人除了一個戰皇級,其餘俱是身手較弱的弟子,連一個戰將都沒有,個個只見眼前銀芒一閃,眼──不由自主的闔上,死──或許並不可怕,因為他們根本感覺不到。

領頭的戰皇駭然瞪眼,胸腔心臟一線洞穿,目光中滿是不信、驚懼、疑惑、絕望,他看到劍影臨近,可就是無力躲避,感覺到胸口一涼,眼幕逐漸變得黑暗,一聲也發不出來,靜靜的……倒落塵埃。

御空見到師父二人的傷勢後怒氣大盛,已不再管對方是否只是受上位者的命令,一出手便是殺招不留餘地,轉過身負手一揮,對方的劍氣再次憑空消散。

任絮菁、雷飛勝有些擔心的看向洞口,生怕他們偷襲,靈覺大減的二人都不知那一瞬間人已死光了。

看冰雲哭得傷心,御空忙取出百靈還魄液,一時間芳香滿溢,他倒出一滴,輕柔地送往任絮菁乾裂的雙唇內,接著又倒出一滴,送到雷飛勝嘴巴前道:「師父乖,啊──」

「聞香知靈藥,唉──被徒弟吃定了。」雷飛勝心中哀嘆一聲,苦笑著張開嘴將它服下。

冰雲看一人就只有一滴,櫻唇一嘟,氣惱道:「別小氣嘛,怎麼才一滴。」

御空摸摸她的頭笑道:「妳以為什麼是靈藥,難不成要一罐罐的喝不成?」

「哦──」冰雲可愛的應了聲,乖巧的又低下頭去照料師父,忙問道:「師父,您好些了嗎?」

「好些了。」任絮菁微露笑意道,靈藥再靈也沒這樣快呀,這個徒兒今天的小腦袋好像轉得特別慢,可也足見她有多緊張自己,任絮菁的笑意又更濃了些。

「召喚小風。」御空不加等待,一陣光芒閃動,小風嬌小的身影已出現在他面前。

「嘻嘻──我就知道老大出馬絕無煩惱,呵──」小風一來就是一記馬屁,接著小腦袋微微一偏又道:「不過還是得我小風來幫忙。」這句就不知是在誇自己還是貶御空了。

她已知道御空叫自己來做什麼,不用吩咐,風元素一聚,任絮菁和雷飛勝就平飛了起來,先後飄出樹洞。

御空見狀,好笑的道:「這樣好像在送死人唷!」

雷飛勝沒好氣道:「這個沒人性的徒弟,當初聽說你死了,老子可傷心了,現在一見面居然就咒師父。」

任絮菁也是白了御空一眼,冰雲更是直接捏了他一記。

御空忙叫冤道:「都是小風不好啦,是她……」

不等他說完,冰雲就回一句道:「還不都是你教壞的。」

大家聞言不由都笑了起來。

小風讓二人改為直立,反是罵道:「一堆笨蛋,樹洞又不大,直立的哪出得來呀!」

任絮菁看到七性劍宗之人的屍體又是一驚,還以為他們怎麼會好心等人療傷不再攻擊,沒想到竟全死了,她駭然道:「太可怕了,連『舒熬』都是一擊斃命,這般修為恐怕只有十大高手才辦得到吧!」說著,望向御空的眼神已有點像是在看怪物了。

聽了任絮菁的說法,雷飛勝亦是一臉驚奇的表情,御空的實力似乎比心羽講述時更強了。

「走──」一邊招呼小風離開,御空一邊聳了聳肩笑道:「這很奇怪嗎?」

「這……應該是很奇怪的,但發生在你身上,我好像又覺得不太奇怪。」任絮菁一驚過後便平穩下來,想想一個人十八歲成超級高手,過一年追上十大高手,雖然太快了點,但在一個怪胎身上似乎也有可能。

「師父別想太多了,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冰雲擔心師父的傷勢,可不想她繼續煩惱。

「嗯。」任絮菁確實是極為困乏了,雖然服下百靈還魄液後恢復速度大增,蒼白的臉上已有了點血色,但心情一鬆,閉起眼後還是不想睜眼了。

雷飛勝傷勢雖沒她重,但帶著傷幾天沒睡可也累慘了,風元素包覆著身體又很舒適,說一聲:「我也睡睡。」人也馬上跟著睡著了。



等到傷勢較輕的雷飛勝醒來,御空一行早已回到天靈谷,身上的傷勢都已包紮好,破爛的衣服亦是煥然一新,完全不像個先前還要死不活的人。

御空於一旁笑道:「師父你可終於醒了。」

雷飛勝見到人反又閉起眼睛吸了口氣,仔細打量著御空,好一會兒才大笑道:「真的是你,哈哈──我不是在作夢。」頓了一頓,又轉向心羽道:「妳們說御空粉身碎骨,怎麼……」

這又是好一陣解釋,雷飛勝高興的直點頭,歡樂的心情難以言喻,接著問起任絮菁的情況,知道沒事後心情更顯舒爽。

「那你怎麼會被七性劍宗追殺呀,還要麻煩徒弟去救人,不然……哼哼──」說完自己的事就換人囉,御空頑皮的撇撇嘴,一副沒大沒小的模樣。

「嘿嘿,看來你們還不知道,猜猜看呀!」雷飛勝還以高深莫測的笑容,嘴上嘖嘖有聲很是得意的模樣。

御空想起追殺師父的人之多恐怕更勝心羽她們,絕對是犯了大事才有可能。

思索中風鈴已從隔壁走過來,乖巧的問好道:「師父您醒了,身子還好吧!」

「好、好、很好,妳也坐下,猜猜七性劍宗為什麼要追殺我。」雷飛勝高興的點頭擺手道。

風鈴看看一臉沉思的御空和心羽,便也跟著坐下思索。

御空想了一會,胡猜道:「追殺你的人可真多,範圍遍佈上千里,你該不會是宰了尹儒衣吧!」

「哈哈──錯。」雷飛勝神氣的擺擺手指道:「宗主沒了有什麼了不起,我做的事比幹掉尹儒衣更嚴重。」

這下子大家的好奇心全被挑了起來,眼巴巴的看向他。

小火突地插嘴道:「我知道了,你強姦了他老婆。」

這句話其實是很有學問地,以她所知,有人找御空的麻煩還有活路,可若有人敢動他老婆的腦筋,後果絕對比對上他本人嚴重,而小火又偏好於「姦」之一字,無姦不歡,所以……

雷飛勝翻了翻白眼,對御空道:「徒弟可真行呀,把精靈教成這樣。」以前他也見過小火她們,不過那時候御空和精靈們在一起不是很久,遠沒這麼皮,哪知現在語不驚人死不休。

誰曉得,御空回以一個有色眼光,還真像有這回事,連帶心羽、風鈴也都一臉異色看了過去,天啊──雷飛勝見狀差點想哭。

「我……我……你們別亂想,那是什麼眼神,氣死我了。」雷飛勝咬牙切齒地使勁拍著床板,看起來真有點像是惱羞成怒。

「別激動、別激動,我保證不跟別人說。」御空打包票道。

「嗯,我們也不說。」心羽、風鈴也一臉正經的保證道。

「我不說了啦!」雷飛勝氣得不輕,乾脆蒙起被子,眼不見、聽不著為靜。

御空與二女相視一笑吐著舌,搖起雷飛勝撒嬌道:「師父別生氣了,我們是開玩笑的嘛,快起來說說你的豐功偉業讓我們小輩瞻仰瞻仰。」

雷飛勝一臉無奈地掀開被子,緩緩半坐起來道:「當師父當成我這樣還真慘,都被你們吃定了。」

御空神氣的笑道:「哪會慘,出事了有徒弟給你撐腰,誰有你好福氣呀!」

雷飛勝忿忿罵道:「還福氣咧,你這渾小子自己死了去,丟下幾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如果不是交了些好朋友,看你還神氣。」

眼見御空窘迫難過的低頭無言以對,師親父親不如老公親,二女趕忙為他辯解道:「那也是身不由己呀,御空又不是故意的,您老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了,您不是要說對七性劍宗做了什麼,快說嘛!」

心愛的妻子受難卻不能挺身而出,這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絕大的痛苦,現在責怪御空不單無濟於事,反是更讓人覺得難堪。

雷飛勝話一出口就知錯了,可也收不回來,像個小孩子做錯事般低下了頭,聽到二女插話,他又樂了起來,抬頭道:「對對對,來聽師父講講我那智勇雙全的事跡……」

御空本是樂觀豁達之人,被二女的柔情一磨就又笑了起來,過去的都過去了,他要做的便是好好疼惜妻子,不讓她們再受一絲傷害,現在還是聽師父講故事吧!

然而──聽了雷飛勝的講述後,三人、五精靈不由將嘴巴張得大大。


2008-1-15 10:3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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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第十五集 強者為尊

第一章 ∼干戈之由∼  

聽了雷飛勝的講述,御空三人、五精靈不由將嘴巴張得大大,他的作為除了「囂張」二字已無其他言語可以形容。

當初雷飛勝從心羽口中得知被「七性劍宗」威迫的事情始末,氣怒的他便有一個荒謬的決定,如果讓人知道,恐怕會有一堆人說他瘋了。

他經過一個多月的跋涉到了七性劍宗,再經過長達近八個月的探查、尋覓、挖掘、佈置,終於做到一件令任何人都不能置信的事,他──偷到了七性劍宗鎮宗七大絕學的秘笈,而在不驚動任何一人的情況下又無聲無息的離開。

七性劍宗之所以稱為七性劍宗,便是因那七套各有屬性的劍技絕學,保存之地更是機關重重,除非修練至戰皇之境界,否則任何弟子皆不得入內觀閱,戰將以下的弟子就只能由師長傳授才能習得任一絕學,誰知它們就那樣不翼而飛,甚至還不是七性劍宗自己發覺秘笈不見了。

雷飛勝偷得秘笈的時間只比諸女遭受圍剿早上幾天,藉於「無密會」傳播速度,沒過多久諸女受到七性劍宗迫害的消息便傳至他耳中,本來還在思索該怎麼處理秘笈的雷飛勝一怒之下便也不管後果,重金聘請了一群抄寫手,將七性劍法全都複抄了數份。

為數眾多的秘笈不用說啦,全被他給通宵達旦送了出去,尤其是七性劍宗的死對頭「天武聯盟」更是七套皆備,其餘的也沒有空著,只要離他距離夠近的習武宗門全都有一、二本,還有一些個別高手也都莫名其妙的收到秘笈,甚至還有幾本被他送進一家武學院的圖書館。

起先那些人還以為有人惡作劇,但他們自己也都是高手,好奇一觀下不由個個色變,秘笈中無論心法、招式皆是奧妙絕倫,一些個人註解更是精闢獨到,如果是假的,那他們願意每天都收到一本。

秘笈應該也有落入跟七性劍宗有關之人的手中,不過兩天就傳了出去,七性劍宗這才發覺藏書庫的秘笈不見了,而雷飛勝這些日子的動作太過明顯,登時成為頭號嫌犯,幾乎是所有七性劍宗的弟子全都加入追捕的行列,剛好此時袁令魁正在御空等人手下失利,沒過幾小時又收到此一猶如天崩地裂的消息,就差沒氣得發瘋了。

全體動員的七性劍宗絕對是可怕的,另外還有與他們交好的門派、世家,數萬人為的就只有他一人,但也因此讓收到秘笈的人肯定了秘笈真假。

雷飛勝縱是身法靈巧、易容躲避,可他先前的舉動實在太過顯眼,早已被鎖定在一定範圍內,逃了三天後終於失了風,老實說,在幾萬人的追捕下能逃得三天才被找到,他也是值得自傲的了。

然而──就在他身受數創危急之際,任絮菁突然殺了出來,以她那一身超絕實力硬是帶雷飛勝衝出一條生路。

正當追殺的人愈來愈少,「烈炎門」門主「常赤倫」卻不知於何時來到,趁著任絮菁應付其餘高手之時突襲一刀,不過以常赤倫自己的說法並不算突襲,他在出刀前可是有喊一聲的,不管任絮菁有沒有聽到,他就是已經提醒過了。

任絮菁的武技哪比得上常赤倫,被其近身後使盡全力才勉強避過一刀,卻已是不及再避下一掌,好在她並不是純魔法師,身上衣物亦有抵禦真氣衝擊的作用,否則挨上那一掌豈還能有命在,不過以她偏重魔法的體質還是受創極重。

萬幸此時周圍的人已無太多,任絮菁拼死帶著雷飛勝逃命,最終只剩下常赤倫一人愈追愈近,不過雷飛勝武功雖差卻有不少寶貝,立刻摸出一顆奇怪的彈子射向常赤倫追來的路上,砸在地面頓成漫天白煙,轉眼間就擴散至數十丈範圍,那是他用偷來的東西跟大陸上有名的用毒高手「毒尊」換來的「冰融煙」。

常赤倫正自全力追趕,沒想到會有此異變,避之已是不及,雖然以他的速度不用一秒便已穿過白煙,但部份白煙卻被他所引動,與護體鬥氣糾纏一起,彷彿他的身體有無匹吸力般,更多的白煙瘋狂的湧上欲將他淹沒,絲絲寒氣宛如毒蛇般鑽入其體內,好似要將血脈凍結,又好似要將內腑融化,很是詭譎。

見多識廣的他立知是毒尊壓箱絕毒,以他功力之高也不敢強壓毒性繼續追,暗一咬牙放棄追殺,馬上遠離冰融煙的範圍,盤坐於地逼毒,這一來他也就無法再鎖定任絮菁的去向。

逃脫後沒多久,任絮菁便因傷勢過重昏迷過去,雷飛勝憑著無比老道的經驗躲躲藏藏,最後安頓在樹幹中,等到御空等人來救。

至於任絮菁為何會去救他,那等到她醒來後眾人才知,閔今輿說她受傷一點也沒錯,而且兩次將她打傷的人還是同一個。

當時她回「千水宗」便與老對頭烈炎門發生一場大戰,原本雙方的實力是差不多的,但是烈炎門竟能請來七性劍宗的高手助陣,勝負的天秤頓時傾斜,那一戰千水宗可謂損失慘重,任絮菁自己也被常赤倫打傷,只是沒這次嚴重。

等到任絮菁恢復得差不多,冰雲又告知她與七性劍宗重新對上了,她本是想將千水宗弟子集結起來,準備要到「鴻山」找孟甸竹與「長河門」聯合,就在此時雷飛勝的作為也傳到她耳中,正巧她就在附近,於是便先趕去救人,結果差點賠上自己的性命。


「哈哈哈──師父果然厲害,太爽了,真是太爽了。」聽完雷飛勝的述說,御空又叫又笑好不快哉,除了震驚、歡快,更是為自己有一個好師父而自豪,當盜賊的最不願意的就是偷取武學秘笈,偷來的秘笈學不學得成不講,消息洩漏更是會遭來對方傾盡全力的追殺,但為了徒弟的妻子受到欺壓,他無懼於七性劍宗強大的勢力,這種師父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慘囉,七性劍宗這次丟臉可丟大了。」想到以後人手一本七性劍宗的絕頂劍法,風鈴不禁笑倒在御空懷裡,幸災樂禍道。

心羽偏著頭看向風鈴,縱情嬌笑道:「笨笨風鈴,這哪是丟臉可以完的,鎮宗七大絕學耶,其他高手有可能放著它不研究嗎?總會有人針對七性劍法來創新武功的,那時候除非七性劍宗自己能再創武學,否則人人都有辦法破解,他們拿什麼去和別人比,御空對不對?」

御空點頭不迭道:「沒錯,就算創不出其他招式,拿來當借鏡也是好的,絕學都被人學走了,七性劍宗總有一天要完蛋。」

風鈴可愛的翹起小嘴道:「誰笨了,人家當然知道這些,只是說出來讓你們動動腦,哼──」

「是是是──風鈴最聰明了。」御空大笑著將她抱進懷裡,親親摸摸樂不思蜀。

心羽也以玉手刮著她可愛的瑤鼻道:「對呀,妳還是故意說那些話讓御空來吃豆腐呢!」

「討厭──人家哪有。」

風鈴被取笑得連耳根、脖頸都已染上嫣紅,實在美極了,御空忍不住又多親了幾口,風鈴也有點慾求不滿似的在他懷裡猛扭動著嬌軀,三個人鬧成了一團。

「咳──咳──」雷飛勝不料徒兒、徒媳如此大膽,看得自己都快要臉紅,故意咳了兩聲提醒他們。

「啊──」風鈴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禁一聲嬌呼跳起,三步當兩步跑了出去,敢情她剛才完全忘記屋裡還有一個人在。

「臭師父,你把我老婆嚇走了啦!」御空鼓起臉,拉起心羽就追了出去,五個精靈嘻嘻哈哈也跟著飛走,接著門外傳來一聲道:「師父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任前輩。」

雷飛勝欣慰的笑了笑又躺回床上,他已在打算要如何享享清福,畢竟他偷的東西太多,仇家不少,以前連在同一個地方待久一點都不敢,如今徒弟變得如此厲害,也該找個安寧的處所過日子了。

心羽聽御空喊了後一句,偏著可愛的小腦袋糾正道:「御空說錯了啦,現在我們都叫『任姨』,知不知道。」

「是,叫任姨,瞭解了老婆大人。」看她俏皮的模樣,御空也回以一臉寵溺的笑容,輕輕地捏了一下她那細膩滑嫩的小臉,深深的情意迴盪在二人之間。

御空三人到了隔壁,任絮菁也正好醒轉,不過精神看起來還沒雷飛勝好,縱然有靈藥,以她偏弱的體質被超級高手打傷畢竟不是好玩的,沒辦法說好就好。

但她的心情顯然極為舒爽,躺在床上與冰雲、月楓說個不停,苗杳鳳鑫與于荷琳微笑著坐在一邊,或許是早知月楓是魔族的關係,任絮菁一點也沒因旁邊的她們而顯得異樣。

「任姨妳也醒了呀,好些了嗎?」御空高興的坐到冰雲身旁,看向任絮菁關懷地道。

任絮菁也沒覺御空那樣叫她有何不對,流露出一臉欣容道:「好多了,這次命可算是撿回來的。」

御空豪氣地拍胸道:「什麼撿回來的,只要有我在,那就只有我們去撿別人的命,誰敢來撿我們的,哼──我就先撿了他。」

「哈哈──你這小子,死過一次還是如此貧嘴。」任絮菁開懷嬌笑,看看冰雲諸女,又露出濃濃的欣慰,想起之前以為御空死了,那時的冰雲諸女,唉──只能用嘆氣來形容。

冰雲高興的搖著御空的手,嬌柔地道:「師父正要說為什麼會和七性劍宗打起來呢,你們也快來聽。」

御空笑道:「我已經聽師父講過囉!」

心羽一蹦而起,俏皮地擺開架式道:「任姨先休息著,讓我來講,不足的再讓您補充。」

看到任絮菁點頭,心羽、御空還有風鈴頓時像是演戲似的又講又演好似親見,瞧得冰雲、月楓又驚又怕,不住拍著她們傲挺的胸部,接著任絮菁則是補充自己那段經過,這一來御空不由大怒,揚言要給烈炎門和七性劍宗難看,冰雲亦失去溫柔的大加附和。


經過一天的調養,身上大都只是外傷的雷飛勝已不用再一直躺在床上,一覺醒來先洗了一下臉,下床輕輕舒活一下筋骨,覺得已經可以稍微走動,便到隔壁去看看任絮菁,順便再問問現在的一些詳細情況,畢竟昨天只是講個大概,連這裡是哪兒都還搞不太清楚呢!

「這兒是『天靈谷』,谷裡的人是『天靈族』,嘻嘻──我呢,就是天靈族的聖皇,厲害吧!」御空笑嘻嘻的道。

「你這小子怎麼變成天靈族了,又當啥撈子聖皇呀!」雷飛勝有些莫名其妙道,任絮菁被吵起來後聞言也是詫異而視。

「因為我厲害呀,所以就當聖皇老大囉,我那些小弟可是高手如雲唷!」御空得意的笑道。

他說的也是沒錯,是因為他厲害才會成為聖皇,可聽在別人耳中完全是打迷糊仗了,最清楚的大概就只有心羽,冰雲她們之前都沒有多問,實際上也都不太瞭解。

「你說的沒頭沒腦,誰知道呀!」雷飛勝翻著白眼,一臉聽得懂才怪的表情。

「是這樣的……」心羽知道的也是不少,替御空重新起了個頭,免得他無厘頭的講一半漏一半。

「什麼……天靈雙聖就是天靈族的人?」當聽到這裡時,見多識廣的二人都不禁叫了出來。

心羽粉唇微翹,得意的笑道:「對呀,我們現在也是天靈族的人囉,嘻嘻,師父,你們要不要也加入呀!」什麼跟什麼,天底下也就只有這麼一個「族」可以隨便拉人加入的。

過了好一會兒,雷飛勝敲著腦袋幾要以為是在做夢,搖搖頭道:「我都快分不清楚是不是夢了,我出去透透氣再說。」

「好呀,我陪你。」

御空笑著跟出去,任絮菁則又躺了回去,御空居然當了天靈雙聖的頭頭,實在太驚人了,另外還有件事沒有說到,就是上代天靈雙聖尚未亡故。

雷飛勝出去一看,沒想到房間是在半天高,著實嚇了一跳,幸好他沒懼高症,不然準腳軟。

御空呵呵笑著帶起他飛下山去,將天靈谷逛了一遍,聽御空說天靈谷高手如雲,那也只是聽聽而已,如今他終於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了。

一些男女一對對拉著雙輪的簡易板車,載著土石就往天靈谷外面跑,隨便一個人都有一級戰士以上的速度,看他們都是從一個山洞裡載出土石,雷飛勝便走進去一看,天呀,每個挖掘者手中的鐵鎬、鋼鏟都散發著金光銀芒,連綿不絕的起落速度簡直不像人,每一鏟、每一鎬都帶起大片的碎石土塊,一群戰將、戰皇級的高手居然當起礦工,雷飛勝看得差點就要心臟病發了。

在谷內繞了一圈,雷飛勝茫茫然的回到自己房間,徒弟有出息應該高興才對,可他見此卻反是黯然若失,深深發覺自己根本沒資格當御空的師父,陣陣的自卑感翻湧上心頭。

「嘻嘻──師父,你在想什麼東西呀,怎麼眉毛都要揪在一起了,還跑到自己的房裡來,走──你可比任姨早一步見識到天靈族的厲害,向她吹吹牛去。」御空不知道師父在想什麼,樂呵呵的拉起他就又跑向隔壁。

受到御空開朗的笑聲影響,雷飛勝的心靈驀然一振,使勁敲了一下腦袋,心想:「我到底在亂想些什麼,御空都當我是師父,我卻反而不敢當他師父,這算什麼,難不成他要比我差我才會高興,呸呸呸……我就偏要吹噓我有個好徒弟,至少我有眼光,哈哈──」

一陣胡思亂想,雷飛勝的心情反是更加暢快,真的和任絮菁大吹特吹,搞得她也想出去看看,可冰雲又擔心她的身體太過虛弱,最後御空乾脆讓小風帶著她出去飛了一圈。

看到每個人發自真心的笑容,尊崇而不顯卑微的敬語,愉悅的整頓天靈谷原本在結界外的地皮,閃爍著金光銀芒的人們揮灑著汗水,歡快地揮動手中鎬鏟,任絮菁不禁連連咋舌。

「天呀──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地方?」回到房間,任絮菁心中的震撼甚至還在雷飛勝之上,一顆心激起漫天驚浪。

像這樣一個聚滿高手的地方,恐怖程度絕對在各大宗門之上,畢竟一個宗門的弟子可是分佈在整個大陸,哪有可能隨處一看就是戰皇、戰將?她進山道裡時還剛好碰到百里帥帥和曾可愛,加上天靈雙聖和御空,五個超級高手(她不知道的不算)根本不是任一宗門所能比擬。

更可怕的是天靈族人之間的情感,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團結感觸,任絮菁相信若有人敢動天靈族任一人的一根頭髮,那迎來的將是無數高手的報復,天底下將再也沒有容身之地,這點便是雷飛勝沒看出來的。

因為那是突破極限的高手才有的感知能力,也是她一生見過無數團體,從見識與感知中總結出來的評斷。

雷飛勝已忘了先前的感慨,反是好笑的看著任絮菁那一臉的驚歎,從容的坐下道:「是了,怎麼沒看到天靈雙聖?」

御空聳聳肩道:「不知道,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忙呢,除了我帶你們回來時他們來看一下,後來就沒看到人了。」

「說的也是,我看就你們幾個最閒了。」雷飛勝調侃地笑笑道。

御空吐著舌頭還真有點不好意思,這個聖皇很像當得太不稱職了點。

冰雲幫任絮菁蓋好棉被,輕推了一下御空道:「師父累了,大家出去再聊吧!」

任絮菁傷勢本就極重,而且還是內傷,經此一刺激確實已感到疲倦無力,相比起來,雷飛勝那一身外傷就好了許多,說了一聲要她好好休息便輕快的跑出去。

任絮菁看著不免抱怨,怎麼他這個被追殺的正主兒才一天就能活蹦亂跳(實際上他們是昏睡了兩天才醒),自己卻一副氣虛體弱的可憐樣,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呀!

接下來幾天,任絮菁在諸人細心的照料下,終於不必再整天躺在床上,氣色已恢復紅潤,傷得比上次重卻好得更快,這都得歸功於「百靈還魄液」的功效。

而這段時間,御空也先後找機會再將丁天陽夫婦、凌焱凡夫婦介紹給他們,也是直到此時他們才知上代天靈雙聖竟還健在,二人心湖不免再起一陣波濤。


來到天靈谷絕對是對雷飛勝與任絮菁心理承受能力最大的挑戰,在他們醒來後的第四天,戰神、精靈神又來到谷裡,二人在得知他們的身份後足足愣了五分鐘才回過神來,御空所給他們的驚喜實在太多了。

這次二神的來到為御空帶來了不少奇花異果,正是精靈神從「精靈村」採集來的。

御空當然是半點客氣都沒有的收下,嘴上還嘀嘀咕咕的道:「小氣姊姊,我老婆以外還有好多族人,這麼少哪夠呀!」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當天材地寶是容易得的嗎?

精靈神卻也同樣頑皮,黠笑道:「想一想好像太少了,分起來不公平,我還是拿回去,等積到夠分再拿來好囉!」

「哇──」御空叫了一聲蹦地跳起,搶也似的把東西全抱得緊緊,道:「都到我手中了還想拿回去,姊姊也沒得商量。」

「哈哈哈……」御空的孩子氣立時引來無數笑聲,連丁天陽等人亦是笑得毫無顧忌。

笑聲方停,丁天陽定了一下心,恭敬的向戰神問道:「有件事想請教一下戰神大人。」

「嗯。」戰神溫和的點了一下頭,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也是好奇什麼事需要這活了兩百多年的人來請教。


2008-1-15 10:4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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