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際論壇 - 恐怖 / 靈異專區 - 鬼話連篇 - [長篇] 長篇靈異故事 《白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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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長篇] 長篇靈異故事 《白狐天下》 上一主題 | 下一主題
  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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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文 14126
  註冊 2005-8-31
  來自 竹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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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第十一冊 第一章 神秘植母
    蜃人離開後,風照原收回隱身的暗能量,和法妝卿出現在刺人族的面前。

    見到他們,刺人們又嚇得四散奔逃,紛紛躲進蘑菇狀建築物裡。

    刺人族族長尖叫了幾聲,雙臂連連揮動,做出幾個奇怪的姿勢,它知道風照原對它們並沒有餓惡意,所以召喚族人,讓它們不用驚慌。

    過了好半天,刺人們才膽戰心驚地鑽出蘑菇狀建築物,也不敢靠近,只是遠遠地躲在後面,悄悄打量著風照原和法妝卿。

    法妝卿搖搖頭:“這些刺人族的擔子實在是太小了點。”

    風照原嘆了口氣,走到幾具刺人的屍體前。以內腦漿被蜃人吸乾,屍體的腦袋像中空的椰子殼:“它們恐怕是因為被蜃人長期殘酷壓迫,所以才會這麼害怕。”

    法妝卿冷漠地道:“弱肉強食,本來就是宇宙的法則,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這些刺人膽小無能,種族滅亡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你被現任或者神殺死,也是遵循你所信奉的法則。”

    風照原冷冷地看著她:“因為是弱者,所以就應該受欺凌,是嗎?”

    “是。”

    法妝卿毫不猶豫地點頭,與風照原目光相對:“所以我要做一個強者,我要站在生物鏈的最上端!”

    “可是生命不僅僅只是優勝劣汰的生物鏈!”

    風照原的聲音中已經有了怒意:“弱者也有生活下去的權利。”

    刺人族族長看看風照原,又轉過頭看看法妝卿,銅鈴般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轉動著,它有些糊塗了,這兩個生物明明是一起來的,怎麼突然爭吵起來。

    “你多大了?”

    法妝卿美目中露出了譏諷之色:“還在做平等`博愛`正義的少年夢嗎?真是可笑。我想如果你是一個弱者,恐怕你早就躺在墳墓裡,連說這樣幼稚宣言的機會都沒有。你能站在這裡,你能擊敗伊藤照,奧馬爾。你能創建天道聯盟,你能得到那些仙人的垂青,只不過因為你是一個擁有力量地強者。何必自欺欺人呢?你之所以追求天道。追求力量,還不是不想做一個弱者?因為你也知道,弱者的命運職能是滅亡。”

    望著法妝卿,風照原心中掠過一絲茫然。不斷地增強實力。只是為了不做一個弱者嗎?當道德的外衣被法妝卿血淋淋地撕開,藏在裡面地,只是冷酷的現實。

    “我們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裡。”

    法妝卿淡淡地道:“我們進入了一個錯誤的空間。”

    風照原沉默了一會,走到那條銀色的河流邊,蹲下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浸在河流裡。

    河水冰冷入骨,像流動地金屬,手感很重`很沉,他試著雙手合攏。掏出一捧河水,但水流就像牢固的膠水一樣,死死地與河流黏在一起,無法分開。

    法妝卿沉吟道:“這跳河流的確很古怪,你說得很對,它應該是一個能量通道。貫穿了蜃人和刺人的兩個空間。”

    風照原站起身,道:“假設刺人口中的閃魄,就是那些神。那麼我們只要進入這條能量通道,到達蜃人所在的異度空間,就可以找到神。然後再設法得到一些關於虛空的線索,想辦法去虛空。或者返回地球。”

    “成功的希望很小。”

    法妝卿搖搖頭。

    “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風照原沉聲道:“否則我們恐怕只能永遠留在這個叫赤陰界的地方。那些仙人一定以為我們現在身在虛空,既然運送我們去虛空地能量通道出錯,那麼一個月後yhzw,他們當然不可能在原定的位置找到我們。”

    永遠地留在這裡。

    法妝卿的目光掠過一個個刺人和蘑菇狀建築物,心不斷地向下沉去。對一個習慣地球生活的人來說,這樣低等的文明環境,實在難以忍受。

    就算讓她掌握了整個赤陰界,也不會有多大的樂趣。

    風照原轉過身,用意念詢問刺人族族長:“那些蜃人常常來赤陰界嗎?”

    刺人族族長點點頭,臉上露出痛苦地表情:“每次來,它們都會殺死我們幾個族人。”

    風照原皺眉道:yhzw“你們為什麼不反抗呢?刺人族的人數遠遠在那些蜃人之上,就算戰死,也好過任人奴役。”

    “我們害怕。”

    刺人族族長哭喪著臉:“再所了,蜃人有閃魄為他們撐腰,閃魄的力量太強大了,我們根本就惹不起。”

    風照原暗自搖頭,這些刺人懦弱膽小,恐怕天生就是做努力的命。

    “蜃人一直逼迫我們搜集木礦靈,如果沒找到,它們就會殺死我們作為懲戒。”

    “木礦靈又是什麼東西?它們為什麼需要木礦靈?”

    “木礦靈是赤陰界獨有的一種生物,渾身碧綠,會跳動行走,平時躲在植母裡,只有氣溫上升的時候才會出來活動。”

    刺人族族長回答道:“蜃人只是按照閃魄地命令行事,至於閃魄為什麼需要木礦靈,我們也不知道。”

    風照原心中一動,如果要與神對抗,就必須破壞它們的每一次行動,既然那些神需要木礦靈,那麼自己就要想辦法,偏不讓它們得手。

    想到這裡,風照原忽然感覺到一種特殊的刺激。越是和神那樣強悍的生物對敵,就越危險,但同時也令人興奮。無論智力`體力,他都要逼使自己保持在最佳狀態。

    這種感覺,就像他當初還是一個安全總署的菜鳥,面對法妝卿這樣遙不可及的對手時,產生的微妙心態。

    而現在,這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也終於被超越。風照原瞥了一眼法妝卿,忽然生出往事如夢的感受。

    直到最後,他才指著銀色河流,不動聲色地問道:“這是什麼?為什麼蜃人會從這裡出現?你們也能通過這裡。到達蜃人所在的地方嗎?”

    法妝卿雖然不清楚雙方意念交流的內容,但看風照原的手勢,知道他現在才進入正題。不由得暗自點頭。這些蜃人膽小如鼠,如果一開始就單刀直入,詢問銀色河流地事,恐怕它們不敢透露。說不定以後見到蜃人。還會出賣他們兩個。所以風照原與對方攀談,逐漸消除對方的戒備心後,再問出真正想要了解的信息。這樣,這些刺人也難以判斷風照原談話地目的。

    凝視著風照原俊秀的臉部輪廓,法妝卿忽然有些困惑,這個人充滿了矛盾,因為天資聰明,智謀過人,所以才會進入秘道,徹悟暗能量。並在與自己的幾次交鋒中,盡占上風,但有時候,風照原卻像是個不主諳世事地傻小子,沉迷於那些不切實際的正義公理,甚至被自己的手下欄斯若利用。

    要擊敗風照原這樣的人,唯一的辦法。就利用他的善良的人性。

    這時,刺人族族長道:“這裡原本沒有這條銀河,是閃電製造出來的。通過銀河,蜃人可以到達赤陰界,但我們卻過不去。”

    “那些蜃人大約多久來一次?”

    “說不清楚,有時幾天。有時要幾十天。”

    風照原點點頭,對法妝卿道:“刺人對這條能量通道一無所知,看來我們只有等待下一次蜃人的到來,藉助,離開這裡。”

    法妝卿冷冷的地道:“我們可以抓幾個刺人扔進河去,試驗一下。當然你不會同意。”

    “你我的了解正在慢慢中深。”

    風照原衝她上咪咪眼睛。

    天色漸漸明亮,一輪紅色的太陽出現在天空,飛溫不斷下降,等到九個太陽都陸續升起的時候,溫度再次跌到零下幾十度。

    兩人說自豪感時,濃重的白氣就從嘴裡噴出來。

    遠近那些繽紛的光點都消失了,植物們重新鑽入地下,射避嚴寒。但刺人們似首很搞凍,沒有露出任何怕冷的樣子,它們身上厚厚的毛髮起到了很好的飽暖的作用。刺人們開始消除畏懼心,紛紛圍上來,好奇地打量著風照原和法妝卿,嘴裡還不時地發出怪叫。

    風照原留意聽了一會,發現刺人族的語言十分簡單,反反覆復,就是幾十個音節。聽了一陣,居然被他摸索出一些規律來。

    “風照原用意意念詢問刺人族族長:”這是什麼意思?“

    刺人族族長解釋道:“高大醜惡你們。”

    風照原哈哈大笑起來,又問了它不少刺人族的語言這種情形,就仿佛一個人類考古學家深入蠻荒,與當地土人交流一樣。

    現在他們和進入蠻荒也沒有什麼區別。

    過了一會,yhzw風照原提出要刺人族族長帶領他們熟悉一下赤陰界的環境,後者猶豫了半天,才點頭同意。

    白天赤陰界幾呼是一片荒蕪,夜晚五光十色的森林也不見了,深紅色的地土地密布著一個洞也,風照原知道,一到溫暖的地夜晚,所有的生特都會從這些洞也裡再次鑽聘書。

    “按照光譜,紅色是暖光,但這裡的陽光卻這麼寒冷。”

    法妝卿搖搖頭,有些不解地道。

    “你不能從一個地球人的角度來;思考。”

    風照原答道,彎下腰,試著把手臂伸入土壤的洞也裡,片刻以後指頭忽然傳出異物接觸的感覺。地底深處的植物感應到他的手瘟,居然伸了出來。等他收回手,植物了民立刻縮向地底。

    “你們來自哪裡?”

    刺人族族長壯著膽子問道。

    “一個遙遠的時空。”

    風照原址起身道:“我們是意外來到赤陰界的。”

    四周十分空曠,地勢逐漸向下,在前方大約一公里的地方,出現了一條又長又深的壑溝,遠遠望去,壑溝的長度沒有盡頭,一直向兩側無限地蔓延,寬度足足有十多米,壑溝反射著晶瑩的光澤。仿佛在微微顫動。壑溝的另一邊則是黃褐色的沼澤地,壑溝就像是一道天然屏障,將沼澤地與刺人地居住區分隔開來。

    風照原好地走過去。刺人族族人因為速度慢,遠遠地拉在後面,胖胖的身體一搖一晃,看上去十分可笑。

    還沒有走近壑溝。風照原已經忍不住輕呼起來。

    之所以前面看見整條壑溝都在蠕動,是因為在它裡面,躺著一條龐大無比的生物,和壑溝一樣長,一樣寬,真滿了整座壑溝。比起它來,地球上地鯨魚不過是大象腳下的螞蟻。

    那是植母!“刺人族族長氣喘吁吁地趕上來:”木礦靈就躲在裡面。“見到這樣的寵然怪物,法妝卿臉上也顯出一絲驚訝之色。植色的外型,有點像一條巨型蚯蚓,但渾身密布小孔。孔洞大者被周圍叢地墨絕色長絨毛遮住。它渾身覆癧著簿簿的一層冰,清澈透亮,如果不是植母在蠕動,簡直就像是凍在冰塊裡的生物標本。

    風照原咫訝地問道:“植樹母是動物還是植物。”

    然而,在刺人族的語言字典裡,似乎沒有這個區別。刺人族族長迷糊了半天,一歪頭:“生物。”

    風照原嘆服地道。

    “植母的身軀環繞了大半個赤陰界。不過你們不用害怕,植母是十分溫馴的生物,不但不會傷害人,還是我們刺人族的保護神。

    “難道你們是遇到危險。植母會保護你們?那為什麼你們在受到蜃人屠殺時,它無動於衷呢?”

    刺人族族長漲紅了臉:“根據我們祖先的記錄,在溝的對面,那片沼澤地裡,居住著許多十分可怕的魔怪。一旦走出來。會造成整個刺人族的滅亡。有植母守在這裡,那些魔怪就出不來。”

    風照原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那片沼澤地裡還有魔怪?長得什麼樣?”

    刺人族族長搖搖頭:“我們都沒見過那些魔怪,但是祖先下過禁令,誰也不準走入那片沼澤地。”

    風照原想了想,又問道:“閃破想要的木礦靈,就躲在植母有肚子裡嗎?”

    “是的,它們非常怕冷,通常只有等到熱季才會出現。”

    “這裡也有季節之分嗎?”

    “當然了。”

    刺人族族長拍拍胸腩,自豪的說:“赤陰界有寒季和熱季,現在是寒季。你們所在的地方,一定沒有季節區別吧。”

    風照幾乎要笑出來,但他不願意過多透露自己的情況,又道:“即然木礦靈只有在熱季才會出現,那麼下次蜃人來找你們,你們怎麼交差呢?”

    刺人族族長苦笑著一張臉:“我們也不知道啊,只好碰碰運氣,有時會個別的木礦靈會溜出來玩。”

    法妝卿忽然對風照原道:“問問它那裡可以找到食物和水?”

    風照原聳聳肩:“為什麼你自己不去問它?”

    法妝卿冷哼一聲,這些刺人又蠢又膽小,她實在是不屑與對方交流。

    “它們再低等,你也有求助它們的時候,不是嗎?”

    風照原似是看穿了法妝卿的心思,意味深長地道:“所以,你又怎麼敢自認為是站在比它們更高等的生物鏈上呢?”

    法妝卿不由得一呆。

    風照原盯著壑溝裡地植母,陷入了沉思。他要如何做,才能既不讓蜃人得到木礦靈,又使刺人族免遭對方的傷害呢?

    入夜的時候,刺人族族長帶著風照原和法妝卿返回住地,已經累得滿頭大汗,雖然走了一整天,但因為刺人族族長的行動速度實在太慢,所以兩人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下赤陰界的情況。

    植母把赤陰界分隔成兩半,一半是沼澤地,另一半則是山脈,森林,荒漠以及刺人的居住地。

    刺人族的食物是山中的一些紅色野果,它們就像刺蝟一樣,爬到樹上,用刺摘取。然後再一路背回來。刺人族族長很好客地捧出一大堆野果,給風照原兩人品嘗。

    風照原試著取了一顆放入嘴中,嚼了幾下,頓時臉紅耳赤。

    “沒有毒吧?”

    “當然沒有,味道還不錯。”

    風照原正色道,又拿了幾顆塞進嘴裡。

    法妝卿這才放心進食,咀嚼了幾下,猛地一口吐出野果,大聲咳嗽起來,野果比地球上的辣椒還要辣得多,薄薄的果皮內飽含辣汁,就像一團烈火灼燒咽喉,直入腹中,整個身軀仿佛都燃燒起來。

    “味道還不錯,就是有點辣。”

    風照原臉上不動聲色,從嘴裡拿出剛剛塞入的野果:“你也太心急了,等我把話說完嘛。”

    法妝卿憤怒地盯著風照原,雪白地臉頰仿佛涂上了一層胭脂,艷麗動人,偏偏喉頭嘶啞,被辣得一時連話也說不出。

    “你這樣才顯得平易近人。”

    風照原笑嘻嘻地道:“不要總擺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冷漠表情,像個僵屍一樣,實在讓我受不了。”

    不等法妝卿發怒,風照原忽然神色鄭重地道:“今晚我們去看看那條植母。”

    法妝卿神色一變:“你想和蜃人爭奪木礦靈嗎?”

    “不愧是大宗師,就是善解人意!”

    “你不怕引來那些神嗎?”

    風照原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大名鼎鼎的法妝卿,難道也有害怕地時候?因為那些神的實力強,就不敢和它們作對嗎?”

    法妝卿心中一動,自從風照原引起她的注意後,她收集了所有他的資料,發現對方是一個極度喜歡冒險地人,也許正因為這樣,所以風照原才會擁有今天的實力吧。法妝卿自己是在默默潛修中爭取提高,而風照原卻在一次次搏殺中提升力量,現在看來,似乎對方的方法更有效。

    法妝卿終於點點頭。

    “一切聽我安排吧。”

    風照原自信地道,口氣帶著一點不容置疑的霸道。

    法妝卿心頭倏地一陣恍惚,百年來,習慣了發號施令的她,忽然像回到了過去的少女時光,將一切交給身邊的人去安排。

    “妝卿,再跳得高一些。”

    “妝卿,腿要伸直。”

    在昔日的舞台上,少女輕盈起舞,在戀人地呼喊聲中,感受著那份順從的甜蜜。

    那個時候,她認為溫柔和善良就會贏得一切,包括愛情。

    她以為可以一直在舞台,和心愛的人共舞下去,任憑燈光閃爍熄滅,任憑幕布拉起又落下,就像穿上了永恆的紅舞鞋最終一切破滅。

    空曠的舞台上,只剩下她地孤獨身影。

    紅舞鞋只不過是一個幼稚可笑的童話,人世間的一切,沒有什麼是永恆的,包括男女的情愛。

    往事如同細沙,從記憶中的沙漏裡緩緩滲出。法妝卿慢慢地抬起頭,凝視著深邃地夜空。

    仿佛和多年前,她看到的一樣,人事白雲蒼狗變幻,但天地亙古存在。

    永恆,她一定會得到。

    即使犧牲任何人,即使付出任何代價!

    那是風照原第一次,在法妝卿的眼中,見到了一閃而逝的痛苦之色。

    “走吧。”

    法妝卿站起身,銀色的長髮隨風飄揚,湛藍色的眼睛裡一片冷漠。

    夜色中,各種植物紛紛鑽出地面,枝葉閃閃發亮,色彩繽紛,在溫暖的夜風中,光點浮動閃爍,如同夏夜飛舞的螢火蟲。

    兩人向壑溝飛速掠去,刺人們紛紛打鬧嬉戲的聲音被甩在了後面。

    植母發光的龐大的身軀映入視野。

    光彩繽紛的森林在它身邊圍繞,如同眾星捧月一般。

    夜晚的時候,植母身上覆蓋的冰層已經融化,yhzw綠色的長絨毛輕輕飄動,無數道細長的光束從洞孔裡射出,不停地晃動,如同探照燈

    蜃人離開後,風照原收回隱身的暗能量,和法妝卿出現在刺人族的面前。

    見到他們,刺人們又嚇得四散奔逃,紛紛躲進蘑菇狀建築物裡。

    刺人族族長尖叫了幾聲,雙臂連連揮動,做出幾個奇怪的姿勢,它知道風照原對它們並沒有餓惡意,所以召喚族人,讓它們不用驚慌。

    過了好半天,刺人們才膽戰心驚地鑽出蘑菇狀建築物,也不敢靠近,只是遠遠地躲在後面,悄悄打量著風照原和法妝卿。

    法妝卿搖搖頭:“這些刺人族的擔子實在是太小了點。”

    風照原嘆了口氣,走到幾具刺人的屍體前。以內腦漿被蜃人吸乾,屍體的腦袋像中空的椰子殼:“它們恐怕是因為被蜃人長期殘酷壓迫,所以才會這麼害怕。”

    法妝卿冷漠地道:“弱肉強食,本來就是宇宙的法則,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這些刺人膽小無能,種族滅亡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你被現任或者神殺死,也是遵循你所信奉的法則。”

    風照原冷冷地看著她:“因為是弱者,所以就應該受欺凌,是嗎?”

    “是。”

    法妝卿毫不猶豫地點頭,與風照原目光相對:“所以我要做一個強者,我要站在生物鏈的最上端!”

    “可是生命不僅僅只是優勝劣汰的生物鏈!”

    風照原的聲音中已經有了怒意:“弱者也有生活下去的權利。”

    刺人族族長看看風照原,又轉過頭看看法妝卿,銅鈴般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轉動著,它有些糊塗了,這兩個生物明明是一起來的,怎麼突然爭吵起來。

    “你多大了?”

    法妝卿美目中露出了譏諷之色:“還在做平等`博愛`正義的少年夢嗎?真是可笑。我想如果你是一個弱者,恐怕你早就躺在墳墓裡,連說這樣幼稚宣言的機會都沒有。你能站在這裡,你能擊敗伊藤照,奧馬爾。你能創建天道聯盟,你能得到那些仙人的垂青,只不過因為你是一個擁有力量地強者。何必自欺欺人呢?你之所以追求天道。追求力量,還不是不想做一個弱者?因為你也知道,弱者的命運職能是滅亡。”

    望著法妝卿,風照原心中掠過一絲茫然。不斷地增強實力。只是為了不做一個弱者嗎?當道德的外衣被法妝卿血淋淋地撕開,藏在裡面地,只是冷酷的現實。

    “我們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裡。”

    法妝卿淡淡地道:“我們進入了一個錯誤的空間。”

    風照原沉默了一會,走到那條銀色的河流邊,蹲下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浸在河流裡。

    河水冰冷入骨,像流動地金屬,手感很重`很沉,他試著雙手合攏。掏出一捧河水,但水流就像牢固的膠水一樣,死死地與河流黏在一起,無法分開。

    法妝卿沉吟道:“這跳河流的確很古怪,你說得很對,它應該是一個能量通道。貫穿了蜃人和刺人的兩個空間。”

    風照原站起身,道:“假設刺人口中的閃魄,就是那些神。那麼我們只要進入這條能量通道,到達蜃人所在的異度空間,就可以找到神。然後再設法得到一些關於虛空的線索,想辦法去虛空。或者返回地球。”

    “成功的希望很小。”

    法妝卿搖搖頭。

    “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風照原沉聲道:“否則我們恐怕只能永遠留在這個叫赤陰界的地方。那些仙人一定以為我們現在身在虛空,既然運送我們去虛空地能量通道出錯,那麼一個月後yhzw,他們當然不可能在原定的位置找到我們。”

    永遠地留在這裡。

    法妝卿的目光掠過一個個刺人和蘑菇狀建築物,心不斷地向下沉去。對一個習慣地球生活的人來說,這樣低等的文明環境,實在難以忍受。

    就算讓她掌握了整個赤陰界,也不會有多大的樂趣。

    風照原轉過身,用意念詢問刺人族族長:“那些蜃人常常來赤陰界嗎?”

    刺人族族長點點頭,臉上露出痛苦地表情:“每次來,它們都會殺死我們幾個族人。”

    風照原皺眉道:yhzw“你們為什麼不反抗呢?刺人族的人數遠遠在那些蜃人之上,就算戰死,也好過任人奴役。”

    “我們害怕。”

    刺人族族長哭喪著臉:“再所了,蜃人有閃魄為他們撐腰,閃魄的力量太強大了,我們根本就惹不起。”

    風照原暗自搖頭,這些刺人懦弱膽小,恐怕天生就是做努力的命。

    “蜃人一直逼迫我們搜集木礦靈,如果沒找到,它們就會殺死我們作為懲戒。”

    “木礦靈又是什麼東西?它們為什麼需要木礦靈?”

    “木礦靈是赤陰界獨有的一種生物,渾身碧綠,會跳動行走,平時躲在植母裡,只有氣溫上升的時候才會出來活動。”

    刺人族族長回答道:“蜃人只是按照閃魄地命令行事,至於閃魄為什麼需要木礦靈,我們也不知道。”

    風照原心中一動,如果要與神對抗,就必須破壞它們的每一次行動,既然那些神需要木礦靈,那麼自己就要想辦法,偏不讓它們得手。

    想到這裡,風照原忽然感覺到一種特殊的刺激。越是和神那樣強悍的生物對敵,就越危險,但同時也令人興奮。無論智力`體力,他都要逼使自己保持在最佳狀態。

    這種感覺,就像他當初還是一個安全總署的菜鳥,面對法妝卿這樣遙不可及的對手時,產生的微妙心態。

    而現在,這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也終於被超越。風照原瞥了一眼法妝卿,忽然生出往事如夢的感受。

    直到最後,他才指著銀色河流,不動聲色地問道:“這是什麼?為什麼蜃人會從這裡出現?你們也能通過這裡。到達蜃人所在的地方嗎?”

    法妝卿雖然不清楚雙方意念交流的內容,但看風照原的手勢,知道他現在才進入正題。不由得暗自點頭。這些蜃人膽小如鼠,如果一開始就單刀直入,詢問銀色河流地事,恐怕它們不敢透露。說不定以後見到蜃人。還會出賣他們兩個。所以風照原與對方攀談,逐漸消除對方的戒備心後,再問出真正想要了解的信息。這樣,這些刺人也難以判斷風照原談話地目的。

    凝視著風照原俊秀的臉部輪廓,法妝卿忽然有些困惑,這個人充滿了矛盾,因為天資聰明,智謀過人,所以才會進入秘道,徹悟暗能量。並在與自己的幾次交鋒中,盡占上風,但有時候,風照原卻像是個不主諳世事地傻小子,沉迷於那些不切實際的正義公理,甚至被自己的手下欄斯若利用。

    要擊敗風照原這樣的人,唯一的辦法。就利用他的善良的人性。

    這時,刺人族族長道:“這裡原本沒有這條銀河,是閃電製造出來的。通過銀河,蜃人可以到達赤陰界,但我們卻過不去。”

    “那些蜃人大約多久來一次?”

    “說不清楚,有時幾天。有時要幾十天。”

    風照原點點頭,對法妝卿道:“刺人對這條能量通道一無所知,看來我們只有等待下一次蜃人的到來,藉助,離開這裡。”

    法妝卿冷冷的地道:“我們可以抓幾個刺人扔進河去,試驗一下。當然你不會同意。”

    “你我的了解正在慢慢中深。”

    風照原衝她上咪咪眼睛。

    天色漸漸明亮,一輪紅色的太陽出現在天空,飛溫不斷下降,等到九個太陽都陸續升起的時候,溫度再次跌到零下幾十度。

    兩人說自豪感時,濃重的白氣就從嘴裡噴出來。

    遠近那些繽紛的光點都消失了,植物們重新鑽入地下,射避嚴寒。但刺人們似首很搞凍,沒有露出任何怕冷的樣子,它們身上厚厚的毛髮起到了很好的飽暖的作用。刺人們開始消除畏懼心,紛紛圍上來,好奇地打量著風照原和法妝卿,嘴裡還不時地發出怪叫。

    風照原留意聽了一會,發現刺人族的語言十分簡單,反反覆復,就是幾十個音節。聽了一陣,居然被他摸索出一些規律來。

    “風照原用意意念詢問刺人族族長:”這是什麼意思?“

    刺人族族長解釋道:“高大醜惡你們。”

    風照原哈哈大笑起來,又問了它不少刺人族的語言這種情形,就仿佛一個人類考古學家深入蠻荒,與當地土人交流一樣。

    現在他們和進入蠻荒也沒有什麼區別。

    過了一會,yhzw風照原提出要刺人族族長帶領他們熟悉一下赤陰界的環境,後者猶豫了半天,才點頭同意。

    白天赤陰界幾呼是一片荒蕪,夜晚五光十色的森林也不見了,深紅色的地土地密布著一個洞也,風照原知道,一到溫暖的地夜晚,所有的生特都會從這些洞也裡再次鑽聘書。

    “按照光譜,紅色是暖光,但這裡的陽光卻這麼寒冷。”

    法妝卿搖搖頭,有些不解地道。

    “你不能從一個地球人的角度來;思考。”

    風照原答道,彎下腰,試著把手臂伸入土壤的洞也裡,片刻以後指頭忽然傳出異物接觸的感覺。地底深處的植物感應到他的手瘟,居然伸了出來。等他收回手,植物了民立刻縮向地底。

    “你們來自哪裡?”

    刺人族族長壯著膽子問道。

    “一個遙遠的時空。”

    風照原址起身道:“我們是意外來到赤陰界的。”

    四周十分空曠,地勢逐漸向下,在前方大約一公里的地方







2006-5-13 06: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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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第二章 四面楚歌
    過了一會兒,風照原忍不住又伸出手。

    “難道你是想進入植母,捕捉那些木礦靈嗎?”

    法妝卿訝然道,萬一觸怒了這個龐然大物,也許會遭到它的可怕攻擊。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它究竟是什麼樣的生物。”

    風照原輕輕地把手覆蓋在植母身上,一絲絲奇異的氣流竄入掌心,過了一會,風照原只覺得頭腦清醒,渾身舒適,有點懶洋洋的,如同在溫泉水裡浸泡過。

    “它的體內好像充滿了某種能量,很活躍,捉摸不定,也許和那些木礦靈有關。”

    風照原沉吟道,睜開眉心的嗜血眸,向植母瞧去。

    一聲輕呼發自風照原口中,看著他驚奇的表情,法妝卿不安地道:“你怎麼了?”

    風照原搖搖頭,出乎他的意料,以嗜血眸X射線般的穿透力,竟然看不見植母的內在結構,也無法發現什麼木礦靈。似乎有一道極強的能量屏障擋在嗜血眸前,阻止嗜血眸深入窺視植母的內部。

    嗜血眸蘊含了暗能量,向來可以穿透物體表象,但如今卻毫無作用,風照原心中倏地一動,難道植母能夠阻擋暗能量?還是它體內的木礦靈在起作用?

    “植母真的是非常古怪的生物。”

    風照原皺眉道:“說不定,它是個擁有靈魂的高等生物。”

    法妝卿忽然道:“我的黑鳳凰精石可以吸取生命的魂魄,你不是想破壞蜃人的行動嗎?如果植母真的像你所說地那樣,是高等智慧生物,那麼吸乾植母的魂魄,包括那些木礦靈,蜃人自然就會一無所獲了。”

    風照原猶豫了一下:“這麼做好像有點過於殘忍。”

    法妝卿冷笑一聲:“要麼讓蜃人得到它,要麼就毀滅它。”

    兩人說話時,植母的顏色忽然發生了變化,原本它身上的絨毛是墨綠色的,但等到半妝卿“毀滅它”三個字說完,絨毛的顏色忽然變成了紅色,在夜色中劇烈抖動,映在閃耀地光束裡。像是憤怒的火焰。

    風照原震驚地叫了起來:“難道它能聽懂我們說話的意思?曾經有個科學家做過試驗,當人喜、怒、哀、樂時,體內會分泌出顏色不同地液體。植母會不會也是這產?”

    “不太可能。”

    法妝卿盯著植母:“除非它去過地球,否則怎麼可能明白我們的語言?顏色變化也許只是巧合吧。”

    風照原身軀一笑:“你是想把植母的能量占為已有吧?這麼龐大的異度空間生物,如果再具有高等智慧,那麼它擁有地能量一定非同小可,何況還是那些神的目標,植母的價值可見一斑。”

    法妝卿並沒有否認,點點頭:“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提升實力的機會。”

    風照原想了一會,忽然道:“那隨便你吧,不過照我地估計,你恐怕沒那麼容易得手。”

    法妝卿傲然一笑,黑袍如同波浪般翻滾起來,額頭上的黑鳳凰精石越來越黑,如同一個不可測的深淵。

    一簇黑色的火焰從黑鳳凰精石內鑽出,在空中急劇變大,四周的空氣猶如驚濤駭浪般涌動,以法妝卿為中心,向周圍輻射出一陣陣強大的壓力。

    風照原雙腳幾乎站不穩,吸收了不少異度空間生物魂魄的黑鳳凰精石,比起在磐牙島,力量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隨著一聲怪叫,黑鳳凰魂魄展開黑色的羽翼,從黑色的焰火中撲出,猶如夜之精靈,飛向植母。

    植母的顏色突然變成了深藍色,搖擺的絨毛根根筆直向上,宛如利刺,似乎正準備迎接一場挑戰。

    風照原已經可以確定,植母是擁有高等智慧的生物。

    無數道彩色光束從植母的毛孔內射出,紛紛集中在黑鳳凰魂魄上,照得後者變得五顏六色。植母的絨毛變得又長又粗,像是人的手臂,紛紛伸出,緊緊地抓住了黑鳳凰魂魄。

    一股股乳白色的汁液滲出絨毛,包裹住黑鳳凰魂魄,將它慢慢融化,黑鳳凰魂魄不斷地掙扎,身軀越來越小。

    法妝卿毫不動容,能夠涅磬再生的黑鳳凰魂魄,越毀反而越強。

    黑鳳凰魂魄終於消失了,植母的絨毛紛紛縮了回去,恢復成原先的細小狀態,忽然一蓬黑色的火焰猛地炸開,怪叫聲中,黑鳳凰魂魄從火焰裡重生飛出。

    這一次,黑鳳凰魂魄變成了黑中泛紅。

    法妝卿手指蘭花般地晃動,黑鳳凰魂魄再次撲向植母,四周就像是發生了海嘯,在狂暴的氣浪中,整個空間都在微微搖晃。

    吸取異度空間生物的魂魄後,黑鳳凰精石開始發生變化,力量不斷增強,只要能吸取足夠多的魂魄,黑鳳凰的顏色將轉鮮紅,成為傳說中的火鳳凰,變成純暗能量的生物。

    到時,只要能與火鳳凰合二為一,就可以突破秘能道,破碎虛空。

    法妝卿暗下決心,在這場追求天道的角逐中,她決不能輸給風照原。

    植母絨毛擺動,交織成一張細密的巨網,擋在身前,不停地震顫,黑鳳凰魂魄衝入巨網,立刻被重重彈出,拋向空中。

    這時植母變成了閃爍不定的橙黃色。

    風照原暗暗吃驚,植母顯然能夠根據對手的情況,採取相應的策略,當它意識以無法毀滅黑鳳凰魂魄,就改變作戰方式,這樣的智力,實在不在人類之下。

    而此刻植母的身體顯示出桔黃色,也許透露出,它正在思考的狀態。

    黑鳳凰魂魄雙翅掀動,在空中滑過一個弧度,又向植母俯衝而去。

    絨毛編織的巨網再次將它震飛出去。

    法妝卿低哼一聲,雙手交*在胸前,周圍的空間立刻扭曲,強大地力場作用下,絨毛巨網像被一隻手掌抓住,向上揚起,露出了植母不設防的寬闊背脊。黑鳳凰魂魄雙翅急掀,趁隙撲向植母。

    白色汁液突然從植平的孔洞內噴射而出,像密集的噴泉。

    黑鳳凰魂魄迅速融化,隨後在黑色的光焰中,涅磐重生。

    黑鳳凰魂魄的力量成倍增強,身軀幾乎遮住了半個天空,周圍的溫度也開始逐漸上升。空氣像燒紅的烙鐵沒,發出噝噝的聲響。

    黑鳳凰魂魄撲近植母,巨大地翅膀掀起驚濤駭浪般的力量,風照原發現。植母的顏色不斷變紅,由淺入深,到最後居然變得猶如烈火,放出耀眼的光芒。

    它顯然憤怒了。

    植母劇烈的扭動身軀,周圍的森林猛然搖動起來,每一棵樹,每一種植物,都不斷拉長,像是無數條粗長的手臂,從四面八方伸了過來。糾纏住黑鳳凰魂魄。

    在一瞬間,整座森林都變成了植母手下的兵將,而植母如同軍事指揮家。所有的植物都開始活動起來,向黑鳳凰魂魄發動攻擊。

    風照原和法茹卿法妝卿目瞪口呆,沒想到,植母的力量竟然能夠控制這片森林。

    植母的顏色變成了黑色,成千上萬種植物瘋狂從地底鑽出,撲向風照原和法茹卿法妝卿,植母分明已經意識到,造成威脅的源泉來自於他們兩人。

    蟒蛇般粗壯的植物惡狠狠的撲近,風照原和法茹卿法妝卿左閃右避,很快連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而黑鳳凰魂魄被植物們捆縛住,拼命掙扎,卻始終無法掙脫。

    法茹卿法妝卿怒喝一聲,雙掌劃出,植物如同被利刃割過,紛紛斷落,但新的植物迅速從斷口長出。

    “我們好像捅了馬蜂窩了。”

    風照原怪叫道,施展奇門遁甲之術,在植物竄動的光影中閃躲自如。

    法茹卿法妝卿身軀急沉,猛地縮短空間,出現在植母的背上,一掌蘊含異能,向下切出。這個時候,他已經無暇考慮能否吸取對方能量的問題了,搞不好,自己反倒成了植母的美餐。

    植母的北極蘇倏地裂開,露出一排怪模怪樣的東西,像是一隻只口袋,裡面噴出色彩斑斕的汁液,射向法茹卿法妝卿和風照原。

    法茹卿法妝卿身軀橫移,倉促閃過汁液,眉心的黑鳳凰精石微微跳動,將黑鳳凰魂魄強行收回。

    她已經放棄了原來的目的。

    腳下是植物的瘋狂進攻,半空時四處橫飛的汁液,無論地上空中,兩人都無處閃躲,更無法接近植母一步。風照原急忙施展隱身仙訣,暗能量製造出的空間,立刻將兩人包裹住。

    植物們失去了攻擊目標,紛紛停止不動,植母身上流光溢彩,顏色迅速變幻。

    風照原沉聲道:“它在尋找我們的位置,希望不會被它找到。”

    法茹卿法妝卿微微喘氣:“仙人的隱身術應該會管點用吧。”

    “說不定植母擁有極強的感知能力。”風照原想起嗜血眸的失效,不安道。

    法茹卿法妝卿冷笑道:“我就不相信,以我們兩人的實力會不時它的對手。”

    這很難說,在浩瀚的宇宙裡,我們也許只是弱小的生物罷了。“

    風照原沉思道:“何況,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和植母作戰,它不是我們的敵人。它攻擊我們只是自衛的反應,我市不會對它出手的。”

    法茹卿法妝卿暗暗想道,如果能把植母的能量完全吸收,那麼她的實力恐怕會立刻提升到仙人的階段。

    植母的顏色忽然變成紫色,所有的植物紛紛轉動,齊齊對準了風照原和法茹卿法妝卿隱身的位置,慢慢延伸。

    “它發現了我們!”

    風照原低聲道,法茹卿法妝卿不能置信的盯著植母,仙人的隱身術牽涉到暗能量,製造和扭曲空間,變化物質元素等一系列複雜的手段,連神也無法看破,現在竟然被植母察覺。

    植母龐大的身軀震動了一下,植物們眼花潦亂的撲了上來。

    風照原和法茹卿法妝卿被迫現身。向遠處狂奔而逃。一路上,地底紛紛鑽出各種植物,擋在兩人面前,張牙五爪,粗長的枝條像鞭子般抽打他們。

    兩人就像過街老鼠,被四處追打。

    “必須離開這片森林。這裡恐怕都是植母的控制範圍。”

    風照原喊道,兩人目光轉動,遠近都是繽紛閃光的植物叢林。還有不斷從地下鑽出來的。植母的身軀幾乎占據了半個赤陰界,兩人跑了半天,還是沒有脫離植母的實力範圍。雖然那些植物無法對兩人造成什麼大傷害,但這麼下去,實在煩不勝煩。

    “用你的嗜血結晶,應該可以解決植母吧?”

    法茹卿法妝卿地身軀忽然筆直浮起,一條條水桶般粗的藤蔓從他腳踝掠過,險些纏住她。她手掌迅速劃過。一棵迎面撲來的大樹立刻從中分開,斷成兩半。

    風照原搖搖頭:“和它動手毫無意義,何況,植母似乎能夠有效防護暗能量地攻擊,嗜血結晶不見得會有作用。我們還是避一避吧,等到白天,這些怕冷的植物就會縮回地下了。”

    “到處都是植物,能躲到哪裡去?”

    法茹卿法妝卿眉頭微蹙(cu):“就連那些光禿禿的山上夜晚也會冒出層出不窮的植物來。”

    風照原放眼望去,只有沼澤方向,依然漆黑的一片。

    “我們返回去!”風照原忽然喊道。

    “回去?”法茹卿法妝卿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難道你想和植母合影留念嗎?”

    風照原忍不住笑道:“真看不出你還有點幽默感,我們要去壑溝對面的那片沼澤,那裡漆黑無比,顯然沒有任何植物,恐怕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刺人不是說那裡居住著魔怪嗎?我也想見識一下。”

    法茹卿法妝卿沉吟道:“就怕那裡有什麼比植母更麻煩的生物。”

    “我們的異能大宗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怕事了?”

    風照原促狹的道,法茹卿法妝卿冷哼了一聲,徒然將整個空間縮短,幾步之內,已經出現在壑溝旁。

    植母的顏色忽然變成了橙黃色,根據風照原的判斷,這是植母思考時的顏色,顯然它不明白,為什麼苦苦逃竄的兩個人,又突然返回,出現在它面前。

    “走!”

    風照原沉聲道,不等植母反應過來,兩人已經騰空飛起,越過壑溝,落在了黑黝黝的沼澤地裡。

    這裡果然是安全地帶,那些追擊他們的植物紛紛縮了回去沒,過了一會,植母的身體顏色恢復成墨綠色,懶洋洋的躺在壑溝裡,蠕動著身軀,似乎不再力會他們。

    “總算可以喘口氣了。”風照原低聲道。

    法妝卿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沒想到我們被一些樹木草藤追得狼狽而逃。植母的力量竟然能夠操控大半個赤陰界,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風照原沉思了一陣,忽然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在壑溝見到的植母,或許並不是它真正的樣子。”

    法妝卿微微一愕:“你這話時什麼意思?”

    “我們見到的植母,可能只是它龐大身軀的一部分。”風照原道:“那些植物為什麼會紛紛鑽出地面,追擊我們?為什麼整片森林都在和我們作戰?除非它們和植母心意相通!”

    法妝卿目光流轉,立刻明白了風照原的意思:“你是說i,這些森林植物,也是植母身軀的一部分?”

    風照原點點頭:“這只是我的猜測。我們見到的植母,也許只是露出地表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壑溝裡的龐大身軀可能是植母的頭部,而那些森林植物則是它的觸手。而它真正的軀體。隱藏在深深的地底。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除了沼澤地之外,為什麼我們無論跑到哪裡,地下都會有植物鑽出來,對我們發動攻擊。”

    法妝卿倒吸一口涼氣:“按照你的推測。植母的身軀豈不是有半個赤陰界那麼龐大?”

    “也許更大。”風照原目光閃動:“小時候,我曾幻想過,我們嫩生活的地球,也許是一個生命體。”

    法妝卿忽然打斷了他的話:“難道赤陰界這個星球是一個生命體??而這種生命體就是植母?”

    和法妝卿交談真實毫不費力。不用多說,她立刻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風照原心中生出一絲感慨。接著說:“赤陰界的那些山峰,也許只是落在植母身上的宇宙塵埃。刺人族,不過是它身上的跳蚤,寄生生物。植母作為一個生命體。作為一個星球,獨立懸浮在茫茫宇宙中。你我與它作戰,等於是在和整個赤陰界,和一個星球作戰。你想想,以神的力量。為什麼需要藉助刺人來捕捉木礦靈?他們很可能知道植母的利害,所以不敢和植母正面對抗。”

    法妝卿深深地看了風照原一眼:“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和你為敵,比植母更可怕。”

    “這是我聽過的最美妙的恭維。”風照原大笑道:“特別這句話出自你的嘴裡。讓我倍感榮幸。”

    法妝卿微微一笑,周圍伸手不見五指,對賣弄森林放射的光亮更增添了沼澤的黑暗。

    黑暗中,兩人的距離仿佛每悄悄拉近。

    法妝卿低聲道:“夜晚的赤陰界到處都是發光的生物,但只有這裡仍然一片黑暗,一定有什麼古怪。”

    風照原道:“這片沼澤占據了大約四分之一的赤陰界,連植母的力量也無法進入,難道真像刺人族說的那樣,隱藏可怕的惡魔?”

    沼澤像煮沸的熱粥,微微起伏,不停地冒著氣泡,但兩人腳下卻又感覺十分堅硬,和尋常沼澤地的濕軟明顯不同。四周一片靜寂,但仔細傾聽,從遙遠的深處,又隱隱傳來一些奇怪的叫聲。

    法妝卿的腹中忽然傳出一聲輕響,風照原驚訝地看著她,後者玉臉微微一紅:“我們有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

    風照原笑了起來,法妝卿嗔道:“這有什麼好笑的嗎?饑餓只是正常人的生理反應罷了。”

    “在我心目中,你與正常人完全不同。”

    風照原審視著她美艷而冷漠的臉:“孤僻冷酷,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很難將普通人的吃喝拉撒跟你聯繫在一起。在秘術異能界裡,大家對你像神一樣的崇拜,就連安全總署也拿你無可奈何。”

    法妝卿淡淡地說道:“人都有七情六慾,只不過強者能夠控制罷了。”

    “控制自己的感情,能夠快樂嗎?作為一直高高在上的人類大宗師,一個強者,你沒有朋友、愛人,難道不覺得孤獨嗎?”

    “快樂?那只是很短暫的東西。”

    法妝卿的眼中掠過一絲惘然:“朋友、愛人,有時會讓你感到更孤獨。我歷經百年滄桑,什麼都看透了。”

    風照原正色到:“可你不應該自己的觀念強行輸給別人,比如說,英羅翩,他被你培養成一具冷酷無情的機器。”

    法妝卿眉頭一皺:“你真是很喜歡管閒事。以你這樣的性格,竟然能夠修成暗能量,距離成仙只是一步之遙,令我很意外。”

    風照原嘻嘻一笑:“我只是運氣比較好罷了。”

    法妝卿沉默了一會,忽然道:“不是運氣,是運數。天道無法強求,機緣比什麼都重要。”

    “在你心中,難道除了天道,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嗎?”

    “有。”

    法妝卿的回答出乎風照原的意料:“我感覺很餓,你能不能發揚一下你的男士精神,為我找一些食物?”

    風照原哈哈一嚇,忽然想起,自己也同樣沒有進食,但卻並不感到饑餓難耐,難道是因為自己體內的暗能量在起作用嗎?

    “希望這片沼澤裡有可以吃的東西。”

    風照原睜開嗜血牟,極目望去,淡淡的紅芒穿透了黑暗,向遠處射去。

    法妝卿忽然嚶嚀一聲,手扶額頭,臉色蒼白。

    “你怎麼了?”

    “有點不舒服。”

    法妝卿的身體也微微晃動了一下,雙手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2006-5-13 06: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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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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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第三章 深入沼澤
    沒過多久,法妝卿的臉上露出了嫣紅色,肌膚變得滾燙,仿佛突然患病一樣。

    “這裡的空氣有問題。”

    法妝卿顫聲道,神色凝重地坐下,雙目微閉,暫時屏住了呼吸,以異能力強行逼出體內的有毒氣體。

    不多一會,她白玉般無暇的掌心出現了紅色的斑點,漸漸凝聚成一顆顆液體,從掌心滲出。這些液體滴落在沼澤地裡,立刻發出“嘶”的輕響,地面接著升騰起一絲熱氣。

    “難道是沼澤地裡的瘴氣?”

    風照原自己身體情況良好,沒有感到任何不舒服。按理說,自從體內的脈輪消失後,他和常人完全一樣,用口鼻呼吸,如果法妝卿吸入了毒氣,那麼他也無法倖免。

    “你的脈輪突然又出現了。”

    前年白狐的聲音突然響起:“但和原先的脈輪不太一樣。”

    風照原楞了一下,急忙默察體內:“不可能吧?我怎麼沒有任何感覺?”

    話音剛落,他突然發現在小腹的位置,有一個極其弱小的脈輪旋渦,正在不停地轉動。因為脈輪體內的氣流微乎其微,轉動的速度又非常緩慢,如果不是千年白狐的提醒,他自己根本無法覺察。

    “老妖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照原驚訝地問道,沒想到失去的脈輪失而復得,但這麼微小的一隻脈輪,比起原來的十八隻脈輪,簡直是天差地遠了。

    “我也不太清楚。其實在你決戰奧馬爾之前,我就已經發現了你體內的異常現象。當時的脈輪比現在還要小得多,幾乎就是一個可憐的芝麻點。混雜在強大的明暗能量氣流中,更顯得微弱無比。然而,在這段時間內,這隻小不點脈輪卻在慢慢地擴張,從來沒有停止過,現在的體積,已經被原來增大幾十倍了。”

    風照原心中一動,天地宇宙。原來就是一個點不斷膨脹,爆炸產生的。現在體內的脈輪,就有點像一個斷膨脹的小宇宙。他試著操控這隻微弱的脈輪,但出乎意外,脈輪竟然毫不聽他指揮。只是以自己固定的方式,緩慢轉動。

    “現在你明白它的怪異了吧,這樣完全不受操控的脈輪,實在沒有什麼用處。單單一隻脈輪。更無法摩擦出妖火,練出妖丹。”

    千年白狐苦笑一聲:“不過,它總算是讓你免遭沼澤毒氣的困擾。對了,自從離開地球後,叮咚一直昏睡不醒,簡直就像冬眠了一樣。“風照原心道,難怪這幾天沒有聽見這傢伙的嘮叨,他擔憂地問道:“他沒事吧?”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也許它不能適應赤陰界吧。不過讓這小子安靜一下也好,否則在赤陰界吵著吃龍蝦,找老婆,我們可沒辦法滿足它。“從千年白狐滿不在乎的語氣裡,風照原還是聽出了不安和關切。自從叮咚和千年白狐做伴後,後者雖然常場擺出一副老大的架子,動不動就給叮咚一個暴慄,但長時間的相處,在千年白狐心裡,恐怕也對叮咚存了一份深厚的友情吧。

    風照原這麼想,低聲道:“老妖怪,你是不是覺得很寂寞?”

    千年白狐突然沉默了,從沼澤地地深處,吹出來一陣陣濕潤的夜風。

    “除了你,我還有其他的朋友,尊將、重子、獵奇、而你呢,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可以交談的對象了。而我們之間,像過去那樣的長時間談話已經越來越少了。”“那是因為你已經足夠強,不再需要我的幫助。“千年白狐喃喃地道:“你一天天的成熟,不再是過去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人了。你可以自己作決定,而不是依靠我。”“照原,有時候我在想,追求天道究竟有沒有意義?”

    過了一會,千年白狐幽幽地道。這是它第一次叫風照原的名字,而不是什麼臭小子,或者小牛鼻子。風照原不解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追求天道,尋求永恆,不是你我一直的夢想嗎?”

    “一千多年了,過去熟悉的一切,都消失了。而現在重新熟悉的,最後也將時間而消失,朋友、親人,都會死去,只留下邁入天道的我們。這樣的永恆,難道真的有意義?在虛空中永生,孤獨地生活著,當我們有一天達到了這個夢想,真的會快樂嗎?”

    千年白狐的聲音中露出了一絲苦澀:“以你目前的情況,破碎虛空幾乎已成定局,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我也會跟著你受益,正所謂中國古話中說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到了那個時候,你能放棄重子,放棄苦心建立的天道聯盟,去做一個沒有喜怒哀樂的仙人嗎?”

    “我——,我不知道。”

    風照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當井裡的青蛙發現外面遼闊的天地時,它一定會跳出井去,不再滿足一坑的污泥、蚊蟲。也許有一天,它會思念那口過去時候的井,渴望重新回到那裡。如果再也回不去了,這個時候,也許它會後悔,也許它陶醉在外面神奇的世界裡,造就忘記了那口小井。誰知道呢?老妖怪,人生就是選擇。”“想不到你對天道的追求這麼執著。”

    千年白狐道:“照原,你真的愛重子嗎?”

    風照原毫不猶豫地道:“從羅馬的初次見面,我想我已經對她一見鍾情。”

    “那個時候,你還是一個秘術菜鳥,面對在秘術上遠超過你,而智慧並不遜色的超級美女,當然會動心。但在我看來,這隻不過是少年人的仰慕之意、初戀情懷罷了。再加上徘村康的關係,你愛屋及烏也是順理成章。”

    “老妖怪,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是說,你對於天道的追求,超過了對重子的愛。”

    “這兩者之間,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風照原搖搖頭。

    千年白狐苦笑一聲:“看來你天生就是要得道成仙的。人世間的一切放得下,拋得開,這一點。你倒是和法妝卿像得很,你們都”屬於同一類人。“風招原看了一眼身旁的法妝卿,她依然閉目端坐,不斷有紅色的液體滲出掌心。看來沼澤的毒氣十分厲害,即使以法妝卿的異能力,也難以迅速將它逼出。

    “我和法妝卿是同一類人嗎?”

    風照原小聲的道,心中覺得有些好笑,在他心目中,法妝卿冷漠無情。邪惡狠毒,跟自己完全不同。

    “在你們心中,天道才是最重要的目標。但你們都不是天生無情的人,還記得帝凡納死時,法妝卿臉上的表情吧。”風照原笑道:“那時候我覺得她還有一點人性。”“成仙之後,就不會再有人性了。”千年白狐喃喃地道:“這恐怕是因為明能量完全消失,被暗能量替代的緣故。”法妝卿忽然嚶嚀一聲,緩緩睜開雙眼,掌心的紅色斑點已經完全消失。

    “這裡有很可怕的毒氣。”

    法妝卿沉聲道,她已經在四周結下真空結界,隔絕毒氣的侵襲。

    “你已經沒事了吧?”

    法妝卿點點頭,奇怪的看著風照原:“你好象一點不受影響,難道你不用口鼻呼吸的嗎?”

    “我是用腮呼吸的。”

    風照原眨眨眼睛,開玩笑地道。

    “剛才你似乎在跟誰交談,是那個叫叮咚的小怪物,還是你體內那隻附身妖怪。”風照原訝然道:“原來你也知道我被妖怪附身的事。”

    法妝卿淡淡地道:“當然了,雖然有一種神秘的變身秘術,可以化作怪獸對目標發動攻擊。但我很清楚,你變身的那隻像白毛狐狸的怪物,根本就不是你。還記得在英國的初次會面嗎?我們相鬥時,你完全喪失了人性。我就隱隱猜出,你被妖靈附身。”風照原坦言承認:“那是被封印在一幅北宋古畫裡的千年狐妖,因為前世宿緣,我的鮮血解開了封印,從此被它附身。”“難怪你的實力會提高得這麼快。”

    法妝卿點點頭,這時天色已經逐漸明亮,九個太陽陸續升上天空,沼澤地的矮灌木一點點浮出清晰的輪廓。

    風照原奇怪地道:“按理說空氣自然流通,沼澤地的毒氣應該會散髮在整個赤陰界,可為什麼只有這裡才會中毒?”

    法妝卿沉吟道:“應該和那個植母生物有關,是它吸收了從沼澤地散髮出去的毒氣。”“也許這裡有一股極強的吸氣,類似於磁場,將毒氣吸附在周圍。”“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

    法妝卿苦笑一聲,連續幾天沒有進食,她有些承受不住。兩人正要準備離開沼澤,忽然發現,周圍的環境和他們夜晚進入時不同,就像在一夜之間,突然發生了改變。

    “這片沼澤一直在流動。”

    風照原凝視著微微起伏的沼澤地,恍然道:“它忽高忽低,不停地起伏,一點點將我們帶到了沼澤地的深處。”

    沼澤地的正前方,生長著一顆紫黑色的植物,大約有幾米高,粗壯地嚇人,植物的形狀十分古怪,有點像圓圓的葫蘆,一端開口,不停地聳動著,從裡面發出嘰裡咕嚕的聲音。兩人好奇地走過去一看,葫蘆口裡有一團灰乎乎的東西,正在掙扎,它的全身沾滿瞭亮晶晶的黏液。而葫蘆裡還在不斷分泌出這種黏液,將它一層層裹住。

    一陣極強的吸力猛地傳出。兩人情不自禁腳步虛浮,就要向葫蘆內衝去。

    “有點像食人植物。”

    法妝卿輕喝一聲,左掌切出,硬生生地將吸力截住,風照原體內明暗能量自然涌出,紅黑色的光焰擊在植物底部。轟然一聲,食人植物猛地斷成兩截,在折斷的地方,噴出一大片閃亮的液體,落在沼澤上,地面立刻深陷下去,出現了一個個坑洞。

    兩人暗暗吃驚,顯然這種液體具有極強的腐蝕性。如果真被這種植物吸入葫蘆口內,就算兩人身具異能,也難逃慘死的命運。

    “撲通”一聲,那團灰乎乎的東西從葫蘆內滾出。摔在地上,迅速跳了起來,蹦達了幾下,一雙靈活的橢圓形眼睛盯著兩人,充滿了戒備和奇。

    風照原驚訝地看著它,在這麼強腐蝕性的液體中,對方居然還能存活,也不像受了重傷的樣子。

    那個灰乎乎的東西有手有腳,瞪著法狀卿和風照原,嘰裡呱啦叫了幾句,而兩人完全沒有聽懂。

    風照原心中一動,試著用意念與對方溝通:“你是生活在這裡的生物嗎?我們對你沒有敵意,只是誤闖進來的。”

    灰乎乎的東西歪著腦袋,想了一會,用意念回答道:“你們是誰?為什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們?我知道,你們是外面的凶惡怪獸!”

    它立刻發出怪叫,雙腳猶如彈簧,“嗖”地一聲蹦跳出去,一下子竄到幾米高,就像是一隻靈活的跳蚤。

    “怪獸?”

    風照原看了看法妝卿:“它居然說我們是怪獸,這個星球生物審美觀真有點問題。”

    灰乎乎的東西遠遠地瞧著兩人,發現他們並沒有異常,又“嗖”地一聲跳回來,蹦到折斷的食人植物邊,小心地摘下植物表面的長絨毛,這些絨毛像一根根吸管,呈半透明的紫色,蚤人把它們放在嘴裡,輕輕一擠絨毛底部,就噴出一股紫色的汁水,蚤人立刻吮吸起來,發現兩人正在觀察它,立刻跳到風照原對面,瞪著眼睛,一副凶猛的表情:“既然你們敢來到這裡,我們蚤人就會把你們毫不留情的消滅!”

    風照原竭力露出友好的笑容:“原來你們叫做蚤人,的確手腳靈活,跳竄自如。我們不是什麼怪獸,也不是赤陰界的生物,只是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你別忘了,剛才要不是我們,你恐怕早就被那個怪異的植物吞噬了。”

    蚤人目光閃動,想了半天,道:“你們真的不是怪獸?我不相信。你們必須跟我走,接受族長的審訊。確認你們不是怪獸,我們才會放過你們。”

    風照原又好氣又好笑,這個蚤人一副吃定他們的樣子,原來救了它的命,現在倒成了它的在押犯。

    聽了風照原的轉告,法妝卿目光冷漠地盯著蚤人,風照原生怕雙放會起衝突,如果他們真的無法離開赤陰界,當然必須和這裡的生物種族建立良好的關係。當下對法妝卿道:“我們就跟著它去看看,我們不是找不到食物嗎,也許這些蚤人可以告訴我們,哪裡有可以吃的東西。”

    “快跟我走!”

    蚤人急不可耐地在兩人邊上竄來竄去,法妝卿沉吟了一會,終於微微點頭,一路上,蚤人不停地嘮叨,說什麼即使沒有風照原他們幫助,它也能順利從食人植物裡逃脫。

    “不過你的身體竟然可以抵抗腐蝕性液體,的確特別。”

    風照原仔細打量著蚤人,它的皮膚像是一團泥巴,光溜溜的,也沒有任何毛髮。身材雖然細小,但兩條腿敏捷有力,特別是小腿,幾乎和大腿一樣粗。

    “我至少還可以堅持一天,才會被吞噬。我們蚤人的身體具有強大的抗破壞能力,像你們這樣的怪獸,根本拿我沒辦法。”

    蚤人表情十分得意,手舞足蹈,時常停止和風照原的意念交流,說上幾句蚤人族的土話,估計是吹噓之類。風照原慢慢地發現,蚤人族和刺人族的語言,有很多類似的地方,只是音調高低不同,多出或者減少幾個音節。

    蚤人帶著兩人,不端向沼澤地的深處走去,附近開始陸續出現許多大泥潭,冒著氤氳的灰色氣體,到之後,半空中幾乎全部籠罩著灰霧,濃濃的一大片,遮住了頭頂上空寒冷的日光。相比較,這裡的溫度要高不少。


    泥潭裡有不少類似鱷魚的動物,身軀龐大,尖嘴長牙,背上密布半圓形的鱗甲,懶洋洋地泡在泥漿裡,灰色的氣霧就是從它們嘴裡噴出來的。蚤人告訴他們,這是一種叫做涂鱷的動物,十分凶猛,噴出的氣霧也有巨毒,但涂鱷的肉味十分鮮美,是蚤人們最喜歡捕獵的食物。通常只要五、六個蚤人,就能捕獲住一條涂鱷。

    “可你剛才說,只需要二、三個蚤人,就可以抓住一條涂鱷。”

    風照原糾正道。

    “啊,哦,有時是二、三個人。”

    蚤人發現自己吹得過頭了,急忙胡言亂語一番,和刺人的膽小懦弱不同,蚤人的特點是狂妄自大,特別喜歡吹牛。按風照原的估計,恐怕需要至少十來個蚤人,才能捕獲一條涂鱷。

    走過一個泥潭的時候,十多條涂鱷突然鑽出,猙獰地盯著他們,喉中發出嘶啞的吼叫。法妝卿左掌伸出,虛按一下,一條涂鱷被硬生生地拖到半空,“砰”的一聲,腦袋炸成一團激濺的血肉。其餘涂鱷立刻鑽入泥潭,再也不敢出來。

    蚤人嚇傻了眼,眨巴著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它才戰戰兢兢地拖起這條涂鱷,放在背上。風照原發現蚤人力氣倒是很大,幾百斤重的涂鱷背在身上,照樣蹦跳靈活。

    他們越過一條泥濘的河流,在上游的地方,出現一一片布滿尖刺的荊棘林,密密麻麻,毫不透風。蚤人不停頓地跳入荊棘林,那些荊棘刺在它皮膚上,連半點印痕都沒有留下。

    兩人跟著蚤人進入林中,一個個黑漆漆的泥洞映入視線,這些泥洞深陷入地幾十米,周圍的荊棘林仿佛是它們的天然屏障,在荊棘林外看,根本難以發現。

    蚤人發出尖促的嘯聲,四周的泥洞內彈丸般地蹦出了幾千個蚤人,在風照原和法妝卿身邊上竄下跳,狂呼大叫起來




     
  






2006-5-13 06: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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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第四章 原始生活
    “看看我拿回來了什麼?一條凶猛的涂鱷!”!

    蚤人高高舉起涂顎,得意洋洋地向族人們炫耀。風照原目瞪口呆,這條涂鱷明明是法妝卿所殺,在蚤人嘴裡,居然變成是它如何英勇搏鬥,出生入死才得到的獵物了。

    旁邊又有蚤人紛紛叫嚷起來,風照原勉強聽得懂一些,內容大約是沒什麼了不起,它們曾經一個人殺死多幾條涂鱷,對付涂鱷根本用不著買力搏鬥,只要英勇的蚤人們出現,涂鱷會自動癱軟畏服。蚤人們爭先恐後地吹起牛來,完全忽略了風照原和法妝卿的存在。

    一個身材魁梧高大的蚤人猛地跳了出來,怪叫了幾聲,周圍的蚤人紛紛安靜。

    這個蚤人灰暗的臉上貼著幾片綠葉子,裝飾成奇特的圖案,雙目炯炯有神,看來來頗有氣度。它的喉中發出示威般的低吼,目不轉晴的盯著風照原二人,原先的蚤人立刻迎上前去,指手劃腳地解釋一番,最後又向風招原介紹:“這是我們的族長,它會分辨出你們究竟是惡魔,還是遠道而來的朋友。”

    風招原哭笑不得:“難道這也可以憑眼睛分辨出來的嗎?”

    蚤人又開始吹噓起來,什麼蚤人的眼睛3最明亮,蚤人最具有智慧,最能明辨是非,什麼蚤人的力量和威猛,會讓惡魔們發抖害怕。

    蚤人族長打量一下風照原幾眼,似乎對法妝卿更感興趣,皺眉打量她半天,忽然伸出頭,去抓她隆起的胸脯。風照原嚇了一跳,急忙擋在法妝卿面前。如果惹怒了法妝卿,這些蚤人恐怕會遭到滅族的慘禍。

    蚤人族長一面尖叫,一面指著法妝卿:“惡魔!她是惡魔!”又指了指風照原:“他不是惡魔。”

    蚤人們立刻圍了上來,不少性急的蚤人已經高高躍起,大手紛紛抓向法妝卿。

    “砰砰”的聲音不斷傳來,蚤人撞在真空結界上。被反彈出去很遠,個個摔得眼冒金星。法妝卿漠漠的瞥了一眼風照原,道:“你放心。我沒有必要和它們動手,還不值得。”

    風照原苦笑一聲:“真是奇怪,為什麼它們認為你是惡魔呢?難道它們真有透視心靈的異能力?”

    法妝卿白了風招原一眼,冷冷的道:“恐怕因為我是女人的緣故,難道你沒有發覺。赤陰界的生物看不出性別,無論是刺人還是蚤人,外表上好象都沒有雌雄之分。”

    風招原心中一動,周圍的蚤人果然難以區分性別。胸腹、大腿處的部位完全類似,難怪剛才蚤人族長覺得法妝卿像惡魔了。

    蚤人們仍在哇哇亂叫,前仆後繼地撲向法妝卿。儘管它們一次次被真空結界震翻,但這些蚤人卻倔強得很,毫不害怕的衝擊真空結界。

    “惡魔,你果然是惡魔!”

    蚤人族長指著法妝卿大叫道,蚤人們還沒有接近她就紛紛跌倒,更讓它們確信了法妝卿的惡魔身份。

    蚤人們舉起四周的石塊、泥團,紛紛向法妝卿投正,嘴裡同時不停的謾罵。法妝卿終於不耐煩起來,眉心的黑鳳凰精石驟然一亮,黑鳳凰魂魄展翅飛出,像激烈燃燒的黑色火焰,撲向蚤人。風照原暗叫不妙,擊出一團明暗能量,震開黑鳳凰魂魄,沉聲道:“法妝卿,先別動。”

    風照原施展妖植秘術,手臂倏地拉長,一把抓住蚤人族長,將它用力拋向半空,不等它落下,手臂再次接住它,將它投向天空。反覆幾次後,蚤人族長臉色發白,汗如泥漿。

    “如果我們是惡魔,早就殺死你了。”

    風照原放下蚤人族長,和顏悅色道。

    “你不是惡魔,她是!”

    蚤人族長冥頑不靈的道,風照原搖搖頭,這些蚤人又固執又自大,完全聽不見別人的意見。

    “既然你們不歡迎我們,那我們離開就是了。”

    風照原聳聳肩,和法妝卿準備離開。當初之所以願意跟那個蚤人來到這裡,只是出於好奇。

    蚤人紛紛圍住兩人,擺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走?你們能走出沼澤地嗎?”

    蚤人族長驚訝地看著風照原:“進入這裡的生物,從來沒有能夠走出去的。沼澤地只能進,不能出。”

    風照原微微一楞,心道怎麼可能。他轉告法妝卿之後,後者嗤之以鼻。風照原決心施展挪移陣圖,體內明暗能量涌動,雙手剛剛畫出圖案,卻突然被一股莫名滋生的力量強行帶動,原本無芒星的陣圖,畫到最後多出了一筆,變得不倫不類。

    這樣畫蛇添足的陣圖,當然無法起到任何效果。

    法妝卿一步跨出,整個空間被驟然縮短,但當她要邁出另一步的時候,縮短的空間被一股神秘力量猛地拉長,又恢復了原狀。

    ;兩人中心都是一凜,急忙再試,仍然徒勞無功。這股莫名其妙的理論,令他們的異常能完全失去了作用。

    蚤人族長還在搖頭晃腦道:“這片沼澤始終都在流動,今天你們的地方,明天就要漂流到異地,就連我們的居住地,也是一會兒在東,一會兒在西,連我們優秀的蚤人都搞不清方向,你們又怎麼能夠走得出去?要是能的話,我們蚤人族早就離開沼澤,去搏殺外面的惡魔了。”

    風照原忽然發現,周圍的環境和先前又有些不同,洞穴外的荊棘林不見了,出現了一些花花草草的菌類植物。

    風照原奇道:“既然沼澤地無時不刻的在流動,難以辨別反胃。那你們一旦走出居住地,又如何找回來呢?”

    蚤人族神氣活現地道:“我們蚤人智慧極高,可以用鼻子嗅出同伴的氣味。平時大多數族人呆在洞穴裡,所以不會隨著沼澤的流動而失散。”

    千年白狐忍不住大笑:“什麼時候鼻子靈敏,也變成是指揮的象徵了?這些騷人真讓我受不了。”

    風照原對法妝卿道:“這片沼澤地真的很古怪。剛才你也覺察出那股起義的力量了吧。它好象把我們牢牢地吸附在這裡,沼澤低瘴氣傳不出去,恐怕也是因為這股力量的緣故。”

    法妝卿微微皺眉:“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不是無法離開這裡了嗎?”

    風照原道:“那倒不是,只要我們找出沼澤地流動的規律和方位,應該可以順利離開。否則只能靠運氣。自己胡亂摸索方向了。”

    他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騷人,苦笑道:“不過這幾天,我們恐怕得和這些騷人打交道了。說不定,我們還需要它們的幫助呢。”

    風照原一把將騷人族長拉到身前,騷人組長喊道:“你打算幹什麼?我們英明的騷人是不會接受惡魔投降地。”

    “砰”的一聲,風照原揮拳出擊,立刻蹦跳而上,風照原結下雪鶴結界,將他們攔在外面。同時身軀倒立,施展塔羅秘術,手指輕彈騷人族長的眉心。

    騷人族長遲鈍地睜開眼睛,與風照原灼灼的目光對視,直到它眼裡出現了兩個小小的旋渦,風照原才安心下來,知道塔羅秘術已經成功控制了對方的精神。

    “我們事實惡魔。”

    風照原一字一頓地到。

    “我們事實惡魔。”

    騷人族長夢囈般地道。

    風照原對四周地騷人大聲道:“你們聽,你們的族長已經承認我們不是惡魔了。”

    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都不知所措。風照原又控制了騷人族長再說了一遍,騷人們立刻七嘴八舌且:“我早就說過,他們一點不象惡魔。”“惡魔?這分明是遠道而來的朋友嘛”“它們一定十分仰慕我們騷人,所以特意來找我們的。”

    風照原暗暗好笑,過了一會,騷人族長徹底甦醒過來,呆呆地看著風照原和法妝卿,想了想,道:“你們不是惡魔。”

    法妝卿美目中露出一絲驚訝,對風照原道:“看來你的精神催眠術很有功底啊。催眠過後,受術對象竟然還能被你操控。”

    風照原自己也吃了一驚,他也沒有想帶會有這個結果。原先他的塔羅催眠秘術,只能讓對象在施展秘術的過程中服從他的意願,但一旦收回秘術,對象就會自動清醒。像現在這樣猶如施展精神烙印一般,將命令永久刻入對方腦海,卻是生平首次。

    這恐怕和他體內的明、暗能量有關,現在無論施展什麼秘術,明、暗能量都會自動涌入。

    “光憑這一點,你就可以在地球上的精神心理學方面樹立權威了。”

    法妝卿凝視著風照原,若有所思道:“不過,你何必費那麼多功夫跟這些騷人糾纏,如果你不願意殺他們,儘管遠遠地離開它們就是了。”

    風照原微微一笑:“難道你還看出嗎?這些騷人頑固不化,它們認定我們是惡魔,就會追擊到底。只要你沒有離開沼澤,它們就會一直盯住我們,不時騷擾攻擊,那豈不是被它們煩死?了既然暫時擺脫不了他們,只好想辦法敷衍一下。”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他並沒有告訴法妝卿,剛才那股出現的奇特力量,忽然令他靈機一動。如果所有的神都和赫拉一樣,是通過畫出陣圖的方式來施展力量的,那麼只要像剛才那樣,使對方的陣圖畫錯,就會在對神的戰鬥中,達到出奇制勝的效果。

    這股沼澤地中的神秘力量,也許會成為對付神的有力武器。而要找到這股力量,就必須藉助熟悉沼澤地形的騷人。

    這個時候,騷人們開始紛紛對兩人表示友好,熱情招呼。看來族長在騷人族裡,具有相當大的決定權。

    法妝卿啞然失笑:“這些騷人態度轉變得可真快。”

    “所以有的時候,殺戮並不是什麼好辦法。”

    風照原戲謔地對法妝卿道,後者冷哼一聲,偏過了頭去。

    為了歡迎這兩個不速之客。騷人軍性了盛大的宴會。它們跳入洞穴,拿出窖藏的漿果。這些果實奇形怪狀,有的香氣撲鼻。有的腥臭無比,被防在一個個橢圓形的木盤了。木盤是用樹根雕刻成的,手工十分粗糙。有的騷人還捧出不少泥罐,罐裡盛放著渾濁的液體,液體的表面還漂浮著一些果皮和渣滓。

    風照原好奇地接過了一隻泥罐。仔細聞了聞,象酒精般的刺鼻。

    “想不到這些騷人竟然還會釀酒。”

    風照原積壓地道,伸出舌頭舔了舔,酒味十分濃郁。甜中帶辣,滋味居然內還不錯。

    不過兩人雖然腹中饑餓,但對面前這些漿果卻不敢輕易食用。沼澤地充滿毒氣,這些果實也很有可能喊有劇毒。

    這時候,騷人們把那條涂鱷抬上來,剝除厚厚的鱗甲皮,挖去內臟和場子,架在兩根呈十字型結構的粗樹幹上。

    法妝卿微微一愕:“它們難道還會生火燒烤?”

    幾個騷人抓起一些金黃幾闊葉樹葉,在涂鱷全身上下塗抹擦拭,過了一陣,涂鱷肉開始漸漸發黃,傳出誘人的肉香。

    風照原好奇地詢問騷人族長:“這些樹葉難道可以烤熟生肉嗎?”

    騷人族長抓起幾片這種樹葉,遞到風照原手上,在他手心微微摩擦,後者立刻覺得手心一燙,從樹葉上傳來火辣辣的灼燒感覺。騷人族長哈哈大笑,炫耀地道:“我們蚤人的祖先在沼澤地裡發現了這種神奇的樹葉,用它擦拭獸肉,可以使味道鮮美。

    風照原立刻明白,這種樹葉經過摩擦後,變得滾燙無比,等於用火在燒烤一樣。

    等到涂鱷肉的顏色黃中泛起暗紅時,蚤人們放下了樹葉,停止擦拭,拿出銳利的薄石片,開始切割涂鱷肉。蚤人族長已經顧不上和風照原多說了,雙眼緊緊地盯著涂鱷肉,在看周圍的蚤人們,個個瞪大眼睛,喉頭聳動,口水不斷的流出來。

    難怪那個蚤人說涂鱷肉是他們最喜歡的食物。

    “請兩位客人先用。”

    蚤人族長乾咽了口唾液,勉強對風照原說。後者試探著拿起一塊涂鱷肉,放入嘴裡,一股濃烈的肉香立刻已滿了齒頰。咀嚼幾下,味道鮮嫩無比,帶著淡淡的鹹味,仿佛用一種米質的塗料醃過一樣。再咀嚼幾下,原先鮮嫩的肉變得緊而厚實,富有彈性,又涌上一股與原先不同的滋味。

    風照原暗暗叫絕,沒想到涂鱷肉如此鮮美,賽過了地球上任何一種食物。他對法妝卿點點頭,立刻開懷大嚼起來。法妝卿吃了一塊後,也讚不絕口。

    看到兩個客人已經進食,蚤人族長立刻雙手左右開弓,張開大嘴,一個勁的超大快的涂鱷肉伸去。蚤人們不甘示弱,呼啦一下圍上來,沒多大工夫,一條幾百斤的涂鱷就被哄搶一空。

    蚤人們開始暢飲泥罐內釀製的酒,不少蚤人手舞足蹈,大呼小覺,咿咿呀呀的唱起歌來。有的蚤人開始一蹦一跳,互相搏鬥,其餘的蚤人圍成一圈,在邊上竭力喝彩助威。

    風照原和法妝卿忽然有了一種來到了原始社會的感覺。

    比起刺人,蚤人雖然狂妄自大,但和他們熟悉後呆在一起反倒更有趣些。

    風照原感慨地說。

    法妝卿微微點頭,嘴裡塞滿了漿果,幾塊涂鱷肉是在填不滿他的肚子,只好食用那些不知道是否有毒的野果,反正以她得異能力,大不了最後逼出那些毒素。

    看著法妝卿嘴角流出來的那些顏色各異的漿果,風照原忍不住笑道:“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大宗師,狼吞虎咽起來,和一般的女人沒有什麼兩樣。”

    “我本來就是女人。”

    法妝卿嬌嗔到,抹了抹嘴,雪白的雙頰微微發紅,猶如涂了胭脂一般,神態嫵媚之極,風照原看的心身一震,緊忙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風照原對醉醺醺的蚤人族長問道:“你們蚤人族一直就在這片沼澤地生活嗎?”

    蚤人族長點點頭,捧起一隻蛋形的泥罐,咕咚猛灌幾口,放下道:“沒錯,我們對這片沼澤地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那你們是否知道,是沼澤地外的那些惡魔,用邪惡的力量,不讓我們走出沼澤。”

    蚤人族長漲紅了臉道:“因為他們害怕我們,我們勇敢偉大的蚤人族,總有一天會闖出沼澤,講外面的惡魔全部殺死!”

    風照原奇道:“你們怎麼知道沼澤地外面住著惡魔?據我們所知,好像根本沒有這回事。”

    “沼澤地外肯定有惡魔!”

    蚤人族長用力揮動手臂,固執的道:“我們的祖先有遺訓,沼澤地外居住著可怕的惡魔,一旦我們走出沼澤,就會招來滅族的禍害。不過,我們蚤人流著勇士的鮮血,我們絕不會害怕惡魔!”

    四周的蚤人們紛紛舉起手臂響應:“我們不害怕惡魔!”

    風照原渾身巨震,蚤人族祖先的遺訓,竟然和刺人族完全一樣。難道他們口中的惡魔怪獸,就是指對方而言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風照原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那些善良膽小的刺人會是惡魔,同樣,和蚤人熟悉後,他發現對方出了吹牛頑固的臭脾氣之外,也算是比較善良的生物。

    可是為什麼兩個種族祖先的遺訓,都要告誡他們不能走出自己的生活區域呢?在沼澤地外,他唯一見過的強大生物就是植母,可是植母似乎也不是具有侵略性的惡魔。

    風照原茫然不解,想了想,又問道:“除了那些涂鱷之外,在沼澤地裡,還有什麼可怕的怪獸嗎?”

    蚤人族長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道:“沼澤地深處,有一個古怪的池塘。哪裡”

    撲通一聲,話沒說完,他突然摔倒在地,鼾聲大作,原來已經不勝酒力,幾個蚤人立刻跑過來。抬起他,一蹦一跳的向洞穴而去。蚤人們東倒西歪,但都竭力跳入各自的洞穴,才倒頭睡下。最早認識的蚤人跌跌撞撞的跳過來,滿嘴酒氣,對風照原說:“你們也選個洞穴休息吧,否則一覺醒來,不知道會在哪兒呢。”

    風照原看看四周,一個個蚤人都陸續跳回洞穴,幾乎每個洞穴裡都睡著一個蚤人,他和法妝卿尋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又深又窄的空洞。洞雖然不大,但是恰好可以容納兩人。洞內很乾淨,鋪著厚厚的樹葉,角落裡還堆放著幾十個紫紅色的野果。

    風照原道:“看來今天我們只能在這裡休息了。”

    法妝卿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兩人跳入洞中,法妝卿盤膝而坐,風照原竭力將身體靠在洞壁上,雙腿蜷縮。但儘管如此,兩人的身體還是難免接觸在一起。

    “古代的野人,就是穴居生活的吧。”

    風照原道,不知是喝了蚤人釀製的酒的關係,他渾身燥熱,喉頭髮乾。

    “偶然過過野人的生活,不是很不錯嗎?”

    法妝卿露出了一個攝魂蕩魄的笑容,風照原看在眼裡,忍不住又是一跳。







2006-5-13 06: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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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第五集 旋渦磁場
    天色漸漸地黯淡下來,沼澤地內寂靜一片,只有蚤人們的鼾聲此起彼伏。隨著沼澤地的流動,周圍的景致不斷變幻,猶如白雲蒼狗浮過洞口,使人生出一種世事更替的奇妙感覺。

    風照原和法妝卿擠在洞穴中,清晰地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不知道這個時候,地球上的人都在做什麼?”

    風照原隨口說道,他覺得越來越煩躁,身體滾燙,根本靜不下心來休息。而法妝卿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美目懶洋洋的半閉,雪白的肌膚泛出艷麗的嫣紅。

    “也許在醉生夢死,尋歡作樂。”

    法妝卿側了側身,黑袍的下擺拂過,露出線條優美的小腿。

    風照原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總是心猿意馬,目光溜到法妝卿身上,他試問對法妝卿毫無感情,又怎麼會興起生理慾望,更加不可思議。自從體內生出暗能量以後,他七情六慾漸漸減少,幾乎很少再想到這些東西,何況是對法妝卿?

    難道是今天的事物有問題?

    風照原心中一凜,擦拭涂鱷肉的樹葉,既然能將生肉烤熟,顯然是至陽至熱的東西。

    想到這裡,他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但明白管明白,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眼看著法妝卿艷美的姿容近在咫尺,吐氣如蘭,只好強行用意志力苦苦支撐。

    法妝卿忽然“嚶嚀”一聲,伸直了長腿,足尖恰好抵住了風照原的大腿,赤足晶瑩嬌嫩。曲線柔和,如同染上紅霞的白玉。看得風照原面紅耳赤,急忙伸出手,把她的赤足推開。但手指觸碰到玉足,滑膩柔軟,心中頓時生出異樣的感覺。再也無法推開。

    “你幹什麼?”

    法妝卿微微一縮腳,眼波流動:“好癢。”

    她此刻神態嫵媚之極,完全沒有平日裡那種孤高冷漠的姿態。“你幹什麼”幾個字也說得有氣無力,與其說是拒絕,倒更有點像是欲拒還迎地挑逗。

    風照原心中暗罵自己糊塗,勉強偏過頭去,道:“你能不能穿上鞋?”

    “為什麼?”

    法妝卿慵懶地應了一聲。樹葉的藥性開始逐漸主宰了兩人的神智。

    “因為,因為,你的腳有點臭。”

    風照原搜肚刮腸,總算想出了一個理由。附身的千年白狐聽得有趣,忍不住惡作劇般地大笑起來。

    “你胡說。”

    法妝卿嬌嗔一聲,極力伸長腿,玉趾一直伸到風照原鼻尖:“你聞聞,根本就沒有異味。”

    風照原心叫要命,只好扯開話題:“法妝卿,你為什麼總是喜歡赤著一雙腳?是為了顯示你一代異能大宗師的獨特之處呢?還是買一雙合腳地鞋子真的很難?”

    “因為——”

    法妝卿神思恍惚了一下:“因為想遺忘過去吧。”

    “聽說你過去曾經是個傑出的舞蹈演員。”

    風照原順著話題扯下去,他現在只有極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讓情慾主宰身體。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和法妝卿發生任何肉體關係。

    “舞蹈麼?”

    法妝卿幽幽地道,在昔日的舞台上,穿著舞鞋,翩然起舞的少女已經消失了,潔白無暇的舞衣,如今也換做了黑色的長袍。

    往事如同洞穴外變幻地景物。

    “你還好麼?”

    凝視著風照原俊秀的臉,她喃喃地問道。那張臉仿佛變成了另一張臉,模糊而清晰,在遙遠的時空裡,與她默默相對。

    “你還好麼?”

    她又一次地問,一個人的舞台,是多麼的孤獨。那個人可以體會嗎?

    風照原呆呆地看著法妝卿,眼前的異能宗師,仿佛只是一個蒼白柔弱的女人,堅硬的外殼裡,有著一觸既碎的柔軟。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法妝卿緩緩地伸出手,輕輕觸摸著風照原的臉龐:“你一點都沒有變啊,可是你有嘴,為什麼不對我說話?你有手,為什麼不抱住我,就敬過去那樣?”

    風照原禁不住渾身顫慄,對面的女人,即不冷漠也看不到狠毒,他無法開口,也無法狠心推開她,去打碎這個脆弱的回憶之夢。

    原來法妝卿,也一樣有深藏的痛苦啊。

    “你好麼?”

    過了很久,風照原低聲道。

    “我不好,一點都不好。”

    法妝卿閉上眼睛,喃喃地道:“你答應過我,要和我永遠的,可是你背棄了,你一個人走了。你知道嗎?追求永遠,真的是一件好辛苦的事。我走的好累,好痛苦。可你呢?你一定在看著我,所以我不能放棄,不能放棄啊。”

    法妝卿的聲音越來越低,嬌軀一軟,竟然倒在風照原的懷中,沉沉睡去。風照原心中一震,忍不住抱住了她。

    法妝卿夢囈般地“恩”了一聲,身軀往風照原懷內貼得更緊了。暖玉溫香,嬌軀如火,人類異能大宗師就倒在他的懷裡,只要風照原願意,這具高貴的玉體垂手可得。

    溫暖的夜風從洞穴頂上吹過,抬頭可以看見,天空飄過的閃亮雲彩。

    法妝卿絲緞般的銀發,比雲彩還要閃亮。

    風照原的心忽然安靜下來。

    樹葉激發起來的情慾,終於被另一種東西替代。他輕輕撫摸著法妝卿的長髮,心中只有同情和憐惜。

    “我本來以為,你只有通過嗜血眸,才能抵抗這次情慾呢。”

    千年白狐突然怪笑一聲,在嗜血眸中,一切都會成為白骨骷髏。自然會打消風照原的慾望。

    “我在想,我和法妝卿追求的東西雖然相同,但為了什麼而追求,卻又那麼不同。這麼看來,縱然是洞若觀火的嗜血眸,見到的也只是事物的表面罷了。”

    風照原若有所思道:“在茫茫宇宙中,每一個生命相同而又不同,這也許正是宇宙的迷人之處吧。歷經喜悅、痛苦,為了目標頑強地活下去。老妖怪,我們追求的永恆,其實也正是這樣的吧。”

    千年白狐肅然起敬:“小牛鼻子,想不到你的精神境界又高了一層,我早說過,你是個天生就適合成仙的人啊。”

    風照原沉默不語。體內那隻細微地脈輪,卻在這個時候,以他難以察覺的方式,悄悄地加速旋轉起來。

    到了大半夜的時候。法妝卿忽然醒來。

    發現自己依偎在風照原的懷裡,法妝卿臉色一變,急忙掙開,沉聲喝道:“你幹什麼?”

    這一刻,她又變成了冷漠無情、高高在上的異能大宗師。

    “你應該記得發生了什麼。”

    風照原平靜地凝視著她,後者神情一滯,竭力回想先前發生的一切。

    風照原忽然站了起來,對著明朗的夜空,大聲喊道:“你還好麼?這裡有個人想問你,你過得還好嗎?”

    “你在說什麼?”

    法妝卿嬌軀一震,顫聲道。

    風照原沒有理她,繼續對夜空喊道:“你過得好麼?在天堂的舞台上,還在跳舞嗎?有人想知道,但她不敢問,所以請你回答她!”

    “不要再說了!”

    法妝卿站起來,聲嘶力竭地叫道。

    風照原低下頭,深深地看著法妝卿,慢慢地道:“他說他很好呢。”

    “你——胡說。”

    法妝卿用力扭過頭,渾身顫抖,忽然躍出洞穴,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無聲滑落。

    “總有一天,你會追求到永恆的。”

    過了很久,風照原低沉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夜色中,法妝卿的黑袍如同波浪般急促起伏,望著她孤獨地背影,風照原忽然想起了前人的兩句詩:“為情傷心為情狂,萬一無情活不成。”

    清晨,蚤人們陸續醒來,跳出洞穴。它們的生活十分簡單,一大早出去捕獵,採集野果,午後返回洞穴,進食狂歡,喝得酩酊大醉然後回洞睡覺。

    風照原跟隨著幾個蚤人外出打獵,小試身手,就帶回來幾條涂鱷。不過這一次,他可不敢再食用那些樹葉擦拭過的涂鱷肉了,只是取了一大塊涂鱷肉,放在木架上,生火燒烤。

    看著燃燒跳動的火焰,蚤人們好奇地圍過來,紛紛猜測這是什麼怪物。有的蚤人試著把手伸入火焰中,放了一會,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顏色又紅又亮,可以吃嗎?”

    這些蚤人不愧皮粗肉厚,手放到滾燙的火焰裡,一點疼痛讀感覺不到。風照原解釋道:“這叫火,是專門燒生肉用的。”接著,風照原教會了它們鑽木取火的方法,蚤人們興奮得上竄下跳,紛紛試驗起來,不一會兒,洞穴四周,到處生起了熊熊的火堆,有的蚤人張口吞掉火苗,接著皺眉嚷道:“一點不好吃!”

    蚤人族長一面喝酒,一面大口咀嚼涂鱷肉,風照原走過去,跟它隨意瞎扯了幾句,問道:“昨天,你曾經說在沼澤地裡有一塊古怪的池塘,是嗎?”

    蚤人族長困惑地抓抓腦袋:“我說過嗎?你一定是記錯了。我們蚤人的記憶力非常優秀,說過的話,一定不會忘記。不過沼澤地裡的確有一個怪異的池塘,奇怪,你是怎麼知道的?”

    風照原苦笑不得:“就當你沒說過吧。那個池塘,究竟古怪在什麼地方?”

    蚤人族長嘴裡塞滿了肉,含糊不清地道“那個池塘充滿了強大的吸力,無論什麼東西靠近它,都會被吸進去,是個魔塘。”

    風照原心中一動,也許正是這個魔塘。才讓他們無法走出沼澤地,“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

    蚤人族長立刻派出了一個蚤人,在它的帶領下,風照原和法妝卿向沼澤深處走去。

    “如果阻止我們的那股神秘力量,真的和魔塘有關的話,那我們一定要弄清它地秘密。”

    風照原對法妝卿道:“否則別說離開赤陰界,就連這片沼澤地也離開不了。”

    法妝卿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沿路上,有不少葫蘆形狀的巨大食人植物,兩人各自結出結界,護住那個蚤人,以免它被食人植物吞噬。

    “其實魔塘沒什麼大不了的。”

    蚤人開始吹起牛來:“我一腳踩下去,就可以把它填平。你們跟在我後面不要亂動,就不會被魔塘吸入。”

    大約走了半天的時間,風照原的金屬皮帶扣忽然震顫起來,前方出現了一片長滿了白毛的細長植物。蚤人猛地跳到植物前,大聲道:“魔塘到了!”

    透過毛茸茸的植物向內望去,一方色彩艷麗的池塘出現在眼前。池塘並不大,只有十平方米左右。看不出深淺,不過十個蚤人的大腳一起踩進去,也不見得能夠填平。好在風照原早就熟悉了蚤人漫天吹噓的性格,所以並不覺得意外。要是真像蚤人所說的那樣,他反倒會吃驚。

    蚤人雙腳站在植物叢外,伸出手阻止兩人靠近:“站在這裡就行了,否則就會被它吞掉。”

    遠遠地打量魔塘,風照原的皮帶扣越抖越急,仿佛要飛離腰間,直奔魔塘而去。他尷尬地瞥了法妝卿一眼,道:“這裡真的有很強大的吸力,有點像個巨大的吸鐵石,否則金屬皮帶扣不會有反應的。”

    “難道這裡是一個天然的磁場?”

    法妝卿沉吟道,魔塘表面上波瀾不興,一片平靜,池水五彩繽紛,顏色絢爛,仿佛是顏料盒不小心落了進去。

    風照原伸出手,在半空中畫出挪移陣圖,果然,剛剛畫到一半,一股極強的力量就卷住他的手,硬生生地往下按去,把五芒星畫得面目全非。

    “這股力量的源頭也許就在這裡!”

    風照原沉聲道,這一次的反應比上次更強烈,連半個五芒星都沒有畫出,就毀於一旦。而這很可能是因為,他們距離魔塘比較近的緣故。

    法妝卿神色一動,玉掌伸出,將整個空間拉長,不等她反應過來,空間就被倏地縮短,恢復到原先的模樣。

    “魔塘在動!”

    蚤人突然驚叫起來,原來,在風照原和法妝卿施展異能的時候,魔塘的水激烈流動,形成一個飛速旋轉的旋渦。

    兩人對視一眼,終於能夠肯定,干擾他們神秘力量就是出自於這裡。

    兩人一旦停止施展異能力,魔塘的水立刻轉速減慢,到最後,完全平靜下來。

    法妝卿深吸了一口氣:“你打算怎麼辦?必須毀掉這個魔塘,否則你我只能留在這裡當個原始人了。”

    風照原沉思了一會:“首先必須弄清楚,這個魔塘,究竟是一種生物,還是這裡的天然現象。”

    法妝卿訝然道:“難道這也會是生物?”

    “以森林方式存在的植母既然是生物,魔塘當然也有可能是生物。別忘了,這裡是赤陰界,什麼都可能超出你我的想象。”

    法妝卿面色凝重:“如果它真的是生物,那對付它可就困難多了。”

    風照原苦笑一聲:“你說的沒錯,魔塘要是生物,就憑它發出來的驚人磁力,我們加起來也不是它的對手,希望它只是一種自然現象吧。”

    “如果是自然現象,恐怕更難對付。”

    法妝卿搖搖頭:“生物好歹有生命,有生命的東西就可以毀滅。而自然現象你我都無能為力。”

    “它為什麼會在我們施展異能的時候,產生超強的磁力呢?”

    風照原突然大叫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

    “它在阻止所有的生物離開沼澤!還記得蚤人族長說的那個祖先遺訓嗎?離開沼澤地的蚤人將遭到悲慘的命運,這個魔塘,恐怕是肩負著這個任務!一旦我們施展異能力,就會引起它的感應。從而使磁力加倍增強,不讓我們離開!”

    法妝卿嬌軀微震:“你說的太玄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魔塘豈不是一個智慧極高的超級生物?何況,它為什麼要阻止這裡的生物離開呢?就算蚤人族離開沼澤地,全體遷徙。也不見得會有滅族的厄運啊。這個所謂的祖先遺訓,實在有些荒誕可笑。”

    風照原沉聲道:“你別忘了刺人族的祖先遺訓,真有這麼巧合地事嗎?我覺得。這個星球肯定隱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宇宙中有那麼多的星球,神的勢力為什麼偏偏會伸到這裡?不要告訴我,這也是巧合!”

    法妝卿沉吟不語,風照原深吸了一口氣,撥開前方的白毛植物。向魔塘走近了一步。

    蚤人驚呼一聲,法妝卿道:“你想做什麼?”

    “不深入了解它,怎麼離開沼澤地?”

    風照原又向前走了一步,每接近魔塘一點,產生的吸力就大一些。仿佛有一隻強勁的手抓住他,把他拖入魔塘。

    池水依然沒有任何變化,風照原試著將體內明暗能量急速流動,這一下,池水猛地旋轉起來,艷麗的池水放射出明亮的光芒,旋渦流動,強大的磁力場撲面而來,要將風照原強行吸入。

    風照原立刻搖搖晃晃,他一拳擊出,名暗能量組成的太極光焰倏地飛射,擊向池塘中心的旋渦。

    旋渦流動,明暗光焰投入旋渦中,連個浪花都沒有激起半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風照原因為使用了明、暗能量,刺激了魔塘,旋渦轉動得越發激烈,將他狠狠拽向池水。

    身後,響起了蚤人驚慌的叫聲。法妝卿低哼一聲,眉心的黑鳳凰精石驟然亮起,黑鳳凰魂魄展翅飛出,抓住風照原,以抵抗住魔塘的強大磁場。

    但這麼一來,就連黑鳳凰魂魄也別魔塘吸攝住,連同風照原,一點點向魔塘拽去。

    五彩繽紛的池水如同一個神秘眩目的世界,在風照原面前緩緩放大。

    旋渦不停地在擴大,到了最後,整個魔塘充斥著巨大的旋渦,一圈接著一圈,聲勢十分驚人。

    這個時候,就算風照原停止操控體內的明、暗能量,也根本來不急了。他已經站在了魔塘的邊緣,隨時都會被吸入。而他反抗的力量越強,魔塘的磁力也就越強。要不是黑鳳凰魂魄的相助,他早就墜入池中了。

    眉心的嗜血眸猛地亮起。

    風照原孤注一擲,睜開嗜血眸,結出嗜血結晶。此時此刻,只有想辦法毀掉這個魔塘。

    殷紅色的光芒中,嗜血晶體一片片的結出,透明的晶體裡,映出了魔塘的影子。

    風照原猛喝一聲,嗜血晶體寸寸爆裂。

    與此同時,魔塘倏地消失了。原先的地方,留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風照原微微一愣,下一秒,魔塘又出現在原來的位置。

    法妝卿和風照原同時驚呼起來,魔塘真的是一種超級智慧生物!居然懂得避實就虛。在嗜血結晶施威的一剎那,突然避開,等到晶體爆裂,又再次出現。

    這一次,魔塘的旋渦磁力更加迅猛,風照原眉心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到嗜血眸不停地跳動,似乎要脫離額頭。

    魔塘顯然發現了嗜血眸餓威脅,運用磁力,連它都一起鎖住。

    風照原真正感到了絕望。

    色彩斑斕的旋渦近在眼前,仿佛一張巨口,要將他吞噬。

    旋渦!

    風照原心中猛然一震,魔塘的磁力,出自於旋渦。那麼自己體內明、暗能量互相糾纏、流動,不同樣也是一個旋渦嗎?如果向內旋轉的旋渦可以產生類似於磁場的吸力,那麼向外旋轉的旋渦,就能形成排斥力!

    擊出的明、暗能量光焰之所以石沉大海,那時因為魔塘的磁場原本就是吸力,投向旋渦的石子,當然毫無作用。如果自己逆轉體內的明、暗能量,產生排斥力,那麼也許就能抵抗魔塘的超級磁力。

    諸多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風照原狂喝一聲,猛然逆轉明暗能量,強大的能量在體內,反向形成了一個旋渦。

    轟然一聲巨響,兩股旋渦交擊之下,風照原只覺得渾身一震,仿佛被撕成了兩半,順著黑鳳凰魂魄的抓力,急速向後飛去。

    魔塘的旋渦陡然騰空升起,足足有十多米高,又迅速落回去,連半點池水都沒有濺出。整座魔塘的水就像凝固的液體一樣,不可分割。

    “砰”的一聲,風照原猶如騰雲駕霧,越過白毛植物叢,重重地摔落在地。

    耳畔響起了蚤人的聲音:“你還不錯,也算英勇。不過比起我們蚤人,還是差一點。”




     
  






2006-5-13 06: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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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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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玄奇腦域
    風照原微微一笑,蚤人突然覺得一陣強大的吸力透體傳來,頓時腳步虛滑,不由自主地向風照原開過去。

    "怪事,怪事!"蚤人驚奇得大呼小叫起來,風照原的掌心隱隱透出紅黑色的光焰,但和過去不同,光焰並沒有直接擊射出來,而是在掌心蓄而不發,明暗能量環繞旋轉,行成一個向內的旋渦。

    "嗖"的一聲,蚤人被牢牢吸在了他的掌心,動彈不得。風照原逆轉漩渦,明、暗能量反向流動,紅黑色的漩渦陡然變成了向外旋轉。"砰"的一聲,蚤人被排斥力反彈出去,在空中劃過一個拋物線,一屁股跌倒在地。

    蚤人目瞪口呆,看著風照原一句話也說不出,法妝卿收回黑鳳凰魂魄,對他淡淡地道:"恭喜你了。"以她的超卓眼力,立刻看出風照原借鑒了魔塘的漩渦原理,悟出了新的技藝。這種利用漩渦製造吸力和排斥力的方法,只有身負明、暗能量的人,才能使用。

    風照原站起身,對法妝卿道:"我還得謝謝你,剛才如果不是你援手,我恐怕已經被吸入魔塘,屍骨無存了。"法妝卿冷漠的道:"你不用謝我。救你就是救我自己,要是你死在這裡,我恐怕也沒機會離開沼澤地了。"風照原聳聳肩,再次向魔塘走去。

    法妝卿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你還要再試嗎?"風照原點點頭:"如果不能毀掉這個魔塘,我們就永遠也出不去。"他在白毛植物叢前停下腳步對準魔塘,體內明、暗能量洶涌而出,一連擊出了幾十拳。

    一時之間,四周仿佛掀起了一場狂暴的氣場。紅黑色的光焰籠罩住了魔塘。以泰山壓頂的驚人氣勢,向魔塘衝去,直看得那個蚤人目眩神迷。

    法妝卿微微一愕,風照原這樣的攻擊手段看似凌厲,其實毫無作用,魔塘的漩渦磁力可以從容吸入明、暗能量。而風照原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平靜地魔塘立刻作出反應,隨著色彩鮮艷的漩渦旋轉,明、暗光焰在空中一一幻滅。有的被直接吸入漩渦中心,有的莫名其妙就消失無蹤,仿佛把空中突然有一盆水,將它們澆滅。

    風照原的臉上,卻露出一絲喜色。他沒有停手。不斷催發體內的明、岸標能量,無數紅黑色光焰呼嘯飛射,撲向魔塘,空中猶如盛開了一場光焰地風暴。與此同時,他眉心的嗜血眸嚯的睜開,猶如透視鏡,將眼前的一切洞察細微。

    就連千年白狐也弄不清風照原的意圖了,怪叫道:"臭小子,你發瘋了嗎?肉包子打狗,白費力氣做什麼?""哈哈!"風照原雙目驟然亮起,透過嗜血眸,他終於徹底的了解魔塘的漩渦磁場了。在明暗能量擊出以後,魔塘以漩渦為中心,形成一個網狀的磁力場,並且加以扭曲,牽引到了別處。

    他和法妝卿之所以無法施展異能,也是因為被魔塘的磁力場扭曲、分解的緣故。

    想到這裡,風照原頓有所悟。體內地明暗能量以手掌為中心,一點向內旋轉,一邊沿四周輻射,形成擴散扭曲的網狀。

    魔塘的招數被他現學現賣。

    風照原突然大步向魔塘逼近。

    魔塘的吸力猛然增加,漩渦告訴流轉,一圈高過一圈。風照原左掌地明暗能量反向旋轉,生出排斥力,抵抗魔塘的吸力,右手的明暗能量則向內旋轉,布成一個擴散的磁力網。

    魔塘的強大吸力衝入磁力網的範圍,立刻被神奇地扭曲、牽引,分散到了別處。風照原心中狂喜,忍不住放聲大笑。

    自從體內生出明暗能量以後,他並不知道如何巧妙運用,唯一對敵的方法,就是簡單地出拳迎擊,憑著強橫的明暗能量取勝。

    這也是他不如神以及仙人的地方,後者除了領悟暗能量之外,還懂得運用的技巧。就好比同樣的菜,有人可以燒出美味佳肴,有的只能做出普普通通的家常小菜。

    而現在,他從魔塘身上受益非淺。除了能將明暗能量旋轉成漩渦只外,還能布成磁力場,從容化解攻擊自己的能量。如果再次面對奧馬爾的異次元結界的話,他已經不需要藉助嗜血眸的了力量了,只要將異次元的吸力扭曲分解,就可以順利的取勝。

    風照原身軀微顫,一步一步向魔塘逼近,魔塘顯然感覺到了他的威脅,漩渦升騰而起,壓過風照原的頭頂,吸力不斷以幾何倍數增加。

    風照原立刻步履艱難,如同驚濤駭浪中的小舟,左右跌宕。雖然磁力場成功化解了部分的吸力,但仍然有不少吸力直接傳到他的身上,掌心的明、暗能量再也承受不住。風照原暴喝一聲,雙掌的漩渦同時逆向旋轉,排斥力立刻倍增。

    "轟"的一聲,他被再次震飛出去。

    風照原暗暗咋舌,即便他學會了魔塘的能量技巧,仍然不是它的對手,唯一的原因,就是魔塘的能量遠遠在他之上。

    魔塘再次恢復了平靜,色彩斑斕的水面靜止不動,全部超越了自然規則。

    他就好象一個深不見底的可怕可怕對手。

    蚤人支支嗚嗚地道:"我們回去吧,天色已經不早了。"法妝卿點點頭:"來日方長,不必急在一時。"風照原已經精疲力竭,只能同意。返回蚤人的居住地後,兩人匆匆用過餐,就在洞穴內休息。還好這次蚤人為他們分別布置了一個洞穴,避免了再次同宿的尷尬。

    兩人的洞穴近在咫尺。頭頂上的夜空依然閃爍不定,昨夜的相處,剎那間宛如浮生一夢。

    "如果我們真地走不出這片沼澤地,你會怎麼樣?"風照原靠在洞壁上,喃喃的道。

    過了許久,另一個洞穴傳來法妝卿的聲音:"我沒有想過。"風照原默默地道:"也許像這些蚤人一樣。打獵、喝酒、睡覺,做一個真正的原始人。忘記地球上的一切,忘記神與虛空的戰鬥,倒也活地輕鬆。""你是想逃避嗎?"又過了許久,法妝卿問道。

    風照原庫笑一聲:"也許吧,剛才我在想,就算我們能夠走出沼澤,就算我們能夠離開赤陰界。返回地球,那又怎麼樣呢?我們根本就不是那些神的對手。我甚至可以想到,自己被神殺死,失去生命地感覺。"法妝卿沉沒無語。能否回到地球,她一點都不關心。無論親密如火鴉,得力如蘭斯若、英羅翩,對她而言,只是生命中的匆匆過客。他們生或死,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百年來,她早已習慣了孤獨。

    "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裡!"洞穴裡,風照原茫然的語氣突然變得堅定有力,那個迷茫地青年,似乎只出現了短短的幾分鐘,就消失了。

    是什麼讓他這麼執著?法妝卿很好奇,是留在地球上的那些朋友嗎?她很想知道,不過還沒有開口問。

    有牽掛,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

    仰望著夜空中地雲彩,法妝卿悠悠地想到。

    蚤人族的確是一個十分好客的生物種族,幾天來,已經把兩人當成了它們中的一員。一大早,就搬出野果、酒食招待兩人,風照原照例為它們捕獵了幾頭涂鱷作為回報,然後就在一個蚤人的帶領下,繼續前往魔碳。

    他對蚤人的語言已經十分熟悉,一路上有說有笑,和蚤人開著玩笑。法妝卿神色凝重,仍然在苦思解決魔碳的辦法。

    撥開白毛植物叢,風照原走近魔塘,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奇怪的東西。

    法妝卿沉聲道:"如果我們能將它填平的話,……"風照原搖搖頭,打斷了對方的話:"這似乎不太可能吧?""只能用這個笨法子試試了。"法妝卿雙手交錯,長嘯一聲,渾身黑袍波浪般地滾動。地面上的泥土石塊紛紛翻起,跳到空中。魔塘的池水開始旋轉流動,一股強大的力量接著傳來,截斷了法妝卿的異能。半空中的泥土、石塊紛紛落回地面。

    "我來幫你!"風照原喝道,明、暗能量雙掌心旋轉,分布成網狀的磁力場,封鎖住魔塘。

    法妝卿再次施展異能,卷起地上的泥土石塊,紛紛投向魔塘。風照原的磁力場抵擋住了魔塘的部分力量,但儘管如此,魔塘的強大力量仍然透過磁力場,又一次硬生生地截斷了法妝卿的異能。

    "你們在幹什麼啊?"蚤人抱著頭。縱身一躍,躲過從半空總摔落下來的泥塊。順手揀起一塊,用力擲去,不偏不倚,恰好透入魔塘。

    泥土落入魔塘中,猶如浸泡在一團粘稠的糨糊中,連水花都沒有濺起半點,就沉沒不見。

    風照原和法妝卿對望一眼,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微笑。魔塘只對超強的異能量有反應,對於蚤人那樣的原始方式,反倒不會抗拒。

    兩人立刻像蚤人那樣,檢起地上的泥塊,紛紛投擲。魔塘果然靜寂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一天下來,周圍餓地形明顯凹下去一塊,大量的泥土被填入魔塘,後者的水既沒有溢出,也沒有幹涸,一眼望去,根本沒有什麼變化。

    蚤人總算明白了兩人的意圖,搖搖頭:"魔塘是填不平的,我們曾經見到過十幾隻巨大的涂鱷爬入魔塘中,連一點水滴都沒有溢出來。"風照原和法妝卿早就汗流浹背,平時兩人習慣以異能力和秘術作戰。一旦原始勞動,體力未必比蚤人強上多少。

    兩人看著彼此臉上的泥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就連法妝卿纖塵不染的赤足,這時也變得一片漆黑。

    將近夜晚,蚤人開始催促兩人離開。

    "你先回去吧。"風照原沉吟道:"今晚,我們就留在這裡。"蚤人駭然道:"你們留在魔塘做什麼?何況族長吩咐要照顧你們地。"風照原搖搖頭:"明天下午,你再來這裡接我們吧。"蚤人又勸了一會,風照原決心已下。再三拒絕,無可奈何之下,蚤人只好先行離開。

    法妝卿凝視著風照原,美目中閃過一絲異彩:"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什麼辦法?"風照原沉沒了一會,道:"我昨天想了很久。辦法只有一個,就是深入魔塘,自願被它吸入。"法妝卿種色一衰,風照原一宇一頓地道:“不入穴六。焉得虎子?只有深入魔塘,破壞它的內部拮構,才是唯一的辦法。這個辦法雖然冒險,但我們現在也只能這麼做了。”

    他看了看法妝卿:“你不必跟我一起進去,可以守在魔塘外,等我的消息。”

    “我當然也要進去。”

    法妝卿冷冷地回望著他:“你何必在我面前逞什麼英雄?我在學習秘術的時候,你恐怕還在尿床呢。”

    風照原微微一笑,法妝卿說的倒也是實情,不過她學習秘術地時候,自己還沒有出生呢。

    兩人站在魔塘外,並不立刻行動,體內能量緩緩轉動,將全身的狀態調整到最佳位置。過了半個小時,兩人縱身躍起,直務魔塘而去。

    魔塘漩渦流轉,在兩人毫不抵抗的情況下,強大地吸力立刻把他們吸入塘中。

    眼前聚然一暗,隨即四周五光十色,宛如置身在一個琉璃世界中。觸手所及,到處都是粘稠的液體,他們就被包裹在這彩色的液體裡,一點點向下沉去。兩人的口、鼻、耳都塞滿了液體,靠體內那隻微弱的脈輪呼吸,法妝卿只能靠異能力苦撐。所幸以她的實力,至少可以堅特一個小時左右。

    液體的顏色一直在變幻,魔塘就像是個無底洞。不知過了多久,四周的環境開始改變,兩人置身在了一個類似鴨蛋的橢圓形物體中,身邊的液體顏色明顯發暗,一串串嘟娜的氣泡接連出觀,像煮沸的開水,溫度驟然直線上升。

    風照原看到一些黑色的泥塊沉澱在這裡,顯然是他們剛才投擲的,隨著溫度上升,這些泥塊被迅速融解。

    風照原渾身開始發燙,液體的溫度越來越高,而兩個人如同被扔進開水裡煮的鴨子。風照原暗叫不妙,過不了多久,他們兩個的下場恐怕和那些泥土一模一樣。

    法壯柳突然低哼一聲,一樓淺藍色的寒光沿著手心,迅速蔓延全身,很快,黑袍外就結出了一層淡藍色的透明寒冰,她手指輕扣風照原,藍冰立刻延伸到後者全身,風照原只覺得心頭一涼,那種被烤熟的感覺立刻好了不少。

    風照原心中涌上一絲欽佩,他的實力雖然在法妝卿之上,但比起對異能力涉獵的廣泛博大,確實遠遠不及。

    周圍的溫度還在不斷上升,何乎只要這裡存在著異物,溫度的升高久不會停止,直到將異物融解。兩人身上的寒冰也在迅速融解,法妝卿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神色,顯然她也開始覺得吃力了。

    這麼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一旦法妝御的異能力沽竭,兩人就會死得屍管無存。

    風照原猛地張開哮血眸,紅光隱現,一片片哮血晶體接連結出,他作出決定,準備毀掉這個橢圓形的物體。

    透明的晶體,映出了橢圓形物體,但同時也映出了風照原和法妝卿的身影。風照原猛然醒悟,他們兩個就在這個怪東西裡面,哮血眸結晶如果毀掉了它,兩人也難以倖免。

    周圍的溫度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兩人身上覆蓋的寒冰不斷融解,越來越少,法妝柳的身軀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千鈞一發之際,透過哮血眸,風照原忽然看到在橢圓形的物體底部,有一個肉紅色的洞孔。隱藏在一堆隆起的突出物背後,如果不是哮血眸的穿透你能力,根本難以察覺。來不及細想。他一把拖住法妝卿,用盡了全力,向那個肉紅色地洞孔擠去。

    周圍的液體依然非常粘稠,身體每挪動一下,都十分艱難。短短幾米的距離,風照原用盡了全身地力氣,才來到洞孔前。洞孔內映著桔黃色的柔和光芒,除此之外。裡面什麼都看不出。但風照原已經無暇顧及了,眼前最重要的,是離開這個可怕的熱爐。法妝卿明白了照原的意思,全力擠入洞孔,風照原緊隨其後,洞孔雖然只有他們的腦袋般大小,但卻極富彈性,兩人強行擠入後,灼熱般的感覺頓時消失。洞孔光溜溜的,非常滑,向前方曲折蜿蜒,像是一根長長的管道。管道不停地在蠕動,伸手摸去,軟軟地像是海面組織,還有一顆顆突起的小點。

    兩人順著管道向前擠去,大聲地喘氣,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威覺。

    實在難以想象,在並不大的魔塘底下的世界。競然會是一個這麼奇妙廣闊的世界。

    “噗哧”一聲,兩人忽然滑到了管道的另一端,從管道內跌落出來,落在一個龐大的肉團上,彈跳了幾下,又繼續墜落,浸泡在一汪綠色的液體中。

    四周響起了急促而尖銳的聲音,聲音輕微,很細,像薄薄的玻璃般清脆,是從幾千個通體透明,顏色碧綠的小動物嘴裡發出來的,它們紛紛鑽入綠色的液體裡,又探出頭,小心而好奇她看著這兩個不速之客。

    風照原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愜意的嘆息,浸泡在這汪綠色的液體裡,讓人感覺十分舒適,渾身暖洋洋的,所有的疲勞都一掃而光。放眼望去,這裡就像走一個清澈的湖,這些小壯物則是湖中的游魚,而湖中央的墨綠色肉團,是一個湖心島。

    小怪物們吱吱地叫著,它們的長相十分奇怪,有六條分布出是手臂還是腿的肢體,纖細得就像火




2006-5-13 07: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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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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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第七章 魔塘真身
    “轟”的一聲巨響,紅黑色的能量光焰被光罩反彈,擊向風照原,後者掌心順轉,漩渦向內,將明暗能量從容吸入,掌心再改為逆轉,將能量又一次擊出。

    法妝卿身形展動,目標卻是瞄準了四周的肉壁,這些肉壁環繞住碧卿蓄滿異能的一擊,猝然擊在厚厚的肉壁上。

    汁水噴濺,肉壁抖動,裂開了一條極深的口子。法妝卿並不停手,雙掌以眼花繚亂的姿勢,頻頻發出異能,一道道傷口出現在肉壁上。

    肉團仿佛發出了憤怒的咆哮,一部分綠色小怪人跳下肉團,紛紛涌向肉壁,試圖為它舔愈傷口。剩下的大部分仍然化作碧綠色的防護光罩,抵擋風照原一波接一波的明暗能量。這些綠色小怪物擔當防禦大腦的重則,的確有一套,以風照原潮水般的強大能量漩渦,居然也奈何不了它們。

    不過,兩人已經完全占據了主動。風照原牽制肉團,法妝卿全力攻擊肉壁,以她的實力,那些綠色小怪人根本來不及治愈肉壁,這裡剛剛愈合,那裡就裂開更大的傷口。

    再這麼下去,魔塘恐怕會被兩人硬生生的破壞腦域,打成徹底的白痴。

    風照原暗叫僥倖,如果不是在魔塘的腦域內作戰,就算再多幾個風照原、法妝卿,恐怕也不會是它的對手。

    肉壁的傷口越來越多,法妝卿殺得性起,居然喚出黑鳳凰魂魄。澎湃的能量狂潮般地漲滿整個腦域,黑鳳凰魂魄撲向肉壁,要將它硬生生的吞噬。

    肉團突然變成了濃烈的墨綠,滿湖的腦汁不停的翻滾,一個個綠色小怪人衝出湖面,它們像是發育不良的早產兒。只有四到五條肢體,有的甚至只有一條細手臂。頭上的犄角也是殘缺不全,眼睛半爭半閉。它們虯結成一個圓球,急急忙忙的迎向黑鳳凰魂魄。

    圓球發出碧綠色的光芒,猛地激散出去,幾千個綠色小怪人竄到黑鳳凰魂魄身上,紛紛拉扯。

    湖水繼續激烈振盪。越來越多的綠色小怪人涌出湖面。儘管它們缺胳膊少腿,但數量看起來十分驚人。風照原心中一動,猛然叫道:“這些怪物是腦汁衍生的產物!我們必須速戰速決,不能讓它越生越多!”

    法妝卿目光掠過。知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啪噼啪”,她雙手掌心連續三次互擊,中指、小指相扣成一個圓環,結出一個怪異的手印。

    她美麗的銀發“唰”地向左右分開飛揚,頭頂心射出一道藍色的電光,電光在半空中猛地炸開,又變成一個霹靂向四周輻射。射到半途,霹靂又變成了一團團急速旋轉的龍捲風暴,卷向那些綠色小怪物。這向下兔起鶻落,看得風照原眼花繚亂,小怪物們還來不及變成綠色光罩抵禦,就被龍捲風暴吞噬,等到風暴一停,它們居然被凍結成了一個個綠色的冰柱體,“撲通撲通”摔入湖中。

    風照原把握機會,對準肉團,明暗能量再次擊出。這一次,他把漩渦正反運轉,擊出後,中途忽然改變方向,在到達肉團前的一剎那,引導兩團強橫的明、暗能量互相碰撞。

    轟然一聲巨震,兩團能量在半空中炸開,能量利箭般的四處激射,狂飛亂竄。腦域內仿佛發出了一場超級地震,腦汁巨浪般的衝起,四周的肉壁狂烈抖動,連法妝卿和風照原自己都難以穩住身軀,摔入了腦汁中。

    綠色小怪物化作的光罩顯然沒有料到,風照原會採取這樣的攻擊方式,立刻被能量衝擊波震散,變回一個個綠色小怪物,被氣浪衝得到處亂飛。

    機會終於來了,風照原躍出腦汁的湖面,左掌的明暗能量分布成網狀磁場,四周擴散,牽引、拖拉那些分散的綠色小怪物,不讓它們有時間重新聚合起來;右手的明暗能量漩渦瞄準肉團,準備全力擊出!

    “等一等。”

    肉團的顏色突然變得一片蒼白,從裡面,竟然發出了人類的語言。

    風照原和法妝卿微微一愣,後者森然道:“不用理它,快下手!”

    “你們空間想得到什麼?”

    肉團不停的顫抖,仿佛是在哀求:“為什麼要侵入我的體內?”

    法妝卿瞥了一眼猶豫不決的風照原,怒道:“你還猶豫什麼?再不下手,我們都得死路一條!”

    風照原知道法妝卿說的是實情,一咬牙,右手的明、暗能量漩渦作勢欲擊。

    “我可以與你們同歸於盡。”

    肉團的顏色變成了一團漆黑,碧綠清澈的一湖腦汁,也開始發暗:“我不會欺騙你們,來自遙遠地球的——人類生物。如果你們毀滅我的大腦,我將對身體下達最後一個指令,讓它化作能量波爆炸。到時候,整個赤陰界都會變成粉末,你們也難以倖免。”

    風照原渾身劇震:“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人類?你怎麼知道我們來自地球?還有,你怎麼會說我們人類的語言?”

    他大驚之下,心中一連串的疑問脫口而出。此時此刻,他忽然相信,肉團可能的確擁有與他們同歸於盡的實力。

    法妝卿目光流轉,對風照原使了個眼色,暗示他繼續以能量磁場牽制綠色小怪物,不讓它們湊近肉團,同時嘴裡冷冷的道:“就憑你,能讓整個赤陰界都炸成粉末?赤陰界可是一個星球,就算你的力量再強橫,也未必能讓一個星球爆炸毀滅。”

    肉團悶哼了一聲:“我的身體與赤陰界牢牢糾結在一起,占據了整個星球,如果我毀滅了,它自然就會跟著毀滅。”

    它接著又回答了風照原的問題:“很簡單。只要根據你們剛才所說的語言發音,利用腦神經分析一下,就可以知道如何運用你們的語言了。至於為什麼知道你們會來自地球,那是因為我的腦域對你們的大腦進行了掃描,得到了你們的一小部分記憶。”

    聽到肉團的話,風照原猛地的一震。想起了肉團奇特的變色特徵,再聯想對方的所說身體與赤陰界糾結的話,忍不住駭然道:“難道。你就是植母?”

    肉團平靜的承認:“我就是植母,赤陰界的唯一統治生物。”

    風照原和法妝卿臉上同時變色,弄了半天,原來魔塘就是植母,難怪它的力量這麼驚人。至始至終,他們兩個從來就沒有逃脫過植母的勢力範圍。

    風照原不由想起了盲人摸象的笑話,無論是魔塘、壑溝內的龐大軀體還是森林,都不過只是植母身體一部分。它整個軀體空間怎樣,不是他和法妝卿這兩個盲人可以知道的。

    植母的確是一種玄妙的超級生物。

    風照原低低嘆息了一聲,垂下雙手,收回明、暗能量網,放棄了繼續攻擊對方的打算。他們當然沒有必要與植母同歸於盡,法妝卿召回了黑鳳凰魂魄,盯視肉團,心中暗忖,儘管已經失去了毀滅對方的最佳機會,但只要占據植母最薄弱的腦域,就始終在與它的爭鬥中獲得有利地位。

    綠色小怪物們紛紛跳回肉團,簇擁著它,肉團逐漸恢復成綠色,腦汁的湖面也開始平靜下來。

    風照原感慨的道:“你不但力量可怕,而且智力極高,居然可以通過掃描,窺探我們的部分記憶。”

    肉團答道:“你們也算是高級生物了,我始終只能掃描到一部分的記憶,無法得知全部。”

    風照原暗道,如果讓你全部知道,老子還有什麼隱私權可言?

    想了想,他問道:“你為什麼不讓我們離開沼澤地呢?還有那些蚤人,為什麼不讓它們離開?”

    “那只是我一部分肢體的本能反應。”

    肉團的顏色變成了思索的黃色:“在很久以前,好像是幾萬年前,具體時間我已經記不住了。赤陰界發生了一些可怕的變化,然後有一些生物懇求我,希望能將它們隔絕開來。我接受了請求,所以沼澤地裡的那些生物,我都不會讓它們離開。”

    風照原驚異的道:“想不到,你已經有幾萬年的生命了。在那個時候,赤陰界到底發生了什麼怪事?‘隔絕開來’又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我實在記不清了。”

    它遺憾的道:“我的大腦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自己清除那些很久以前的記憶。不過我還記得,曾經答應過那些生物的祖先,不讓它們離開沼澤。所以,一旦沼澤地裡有生物運用特殊能量,試圖離開時,我和身體就會自動反應,發出能量漩渦,截斷對方的能量。其實並不是針對你們。”

    風照原欣然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們還以為你故意和我們作對呢。”

    肉團道:“和我作對的好像一直是你們,侵入我的身體、大腦,破壞一切。”

    風照原尷尬的乾笑一聲,無言以對。至始至終,植母從來沒有主動侵犯過他們這兩個外來者,反倒是他們,一個企圖通過黑鳳凰魂魄吸取它的能量,一個屢次攻擊魔塘,深入它的內部。而植母雖然聰慧強大,但並沒有什麼攻擊性,所作的一切都只是被動反擊,似乎它還算是一種比較友好的生物。

    法妝卿巧妙的轉開話題:“你既然是這個星球的統治者,那為什麼對這裡不聞不問?蜃人入侵赤陰界,欺辱刺人,還在這裡建造了能量通道的銀河,難道你可以忍受嗎?”

    出乎他們兩人的意料,植母的回答十分冷淡:“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無論蜃人是什麼生物,只要它們不侵害我,不管它們在赤陰界裡做什麼,都和我無關。你們也一樣。”

    風照原不滿的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冷漠?那些刺人善良無辜,也和你比鄰生活了那麼多年。以你的力量,難道一點都不願意幫助它們嗎?”

    肉團的顏色突然變成了湛藍色,清澈潔淨,沒有一絲雜色,如同海洋最深處的色彩:“可憐的地球人,為什麼你不明白。生命只是個體的孤獨存在,和其它生物建立關係毫無意義。這個宇宙中的每一種生物,都在為自己而活。我自給自足。生活在赤陰界,享受生命的過程,感應宇宙的變幻,這就是一切。其它生物生、老、病、死,只是宇宙的規律。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干涉。”

    風照原呆了半天,苦笑一聲:“恐怕你是把自私兩個字,說得最義正詞嚴的生物了。”

    法妝卿沉思了一會,開口道:“我覺得它說得很有道理。充滿了宇宙的玄妙真理。”

    風照原瞪了她一眼,又對肉團道:“你只管自己,但那些蜃人不見得會放過你。它們不是逼近刺人,尋找那些什麼木礦靈了嗎?聽說木礦靈就藏在你的體內。”

    法妝卿心中好笑,風照原分明是瞧見了植母的驚人實力,想把它拖入這場與神爭鬥的混水裡。如果有這個超級生物相助,對抗神也會增加不少把握。

    “木礦靈嗎?”

    肉團輕輕蠕動,幾千個綠色小怪物紛紛尖叫,從肉團上跳下,躍入碧綠的腦汁湖中,暢快的游泳穿梭。

    “你們現在見到的,就是森林礦靈了。”

    植母緩緩地道:“我的腦汁「炎黃魂」每隔一段時間,都可以孕育一批木礦靈,它們只是一種元素生物,幫助我舒緩保護腦域。無論誰需要木礦靈,只要不是一下子拿走太多,對我也沒有什麼損失。”

    法妝卿盯著那些活靈活現的綠色小怪物,暗暗稱奇,它們既能化作綠色保護光罩,又具有獨自的生命力,難怪神想得到它們。

    風照原哭笑不得:“難道你心甘情願奉上木礦靈?”

    植母依然平靜的道:“對我來說,木礦靈的存在僅僅是保護腦域,我並不需要太多,除了像今天這樣的情況。”

    風照原不好意思的道:“這完全是個誤會。”

    肉團的顏色又從湛藍恢復了墨綠,顯然對風照原兩人的戒心正在一點點消失:“何況到了熱季,不少木礦靈都會鑽出我的軀體,跑到外面玩耍嬉戲,那個時候,任何生物都可以得到或者毀滅它們。我孕育木礦靈,它們也會步向滅亡,有生有死,這就是自然規律,我不會橫加干涉。”

    風照原忽然徹底了解了植母,這個生物的思維完全和人類一同,除了自己之外,它對任何生物都不關心。不知是它天性冷漠無情呢,還是智慧已經遠遠超越了一般生物,領悟了宇宙存在的玄理,達到一個嶄新的高度。

    只是可惜了它那一身驚人的能量,風照原嘆了口氣,不禁想起它答應過蚤人祖先的那個承諾。當初,蚤人的祖先一定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植母許下承諾。否則以它的思維,是絕對不會多管閒事的。

    “好了,現在你們可以離開我的腦域了吧?”

    植母淡淡地道:“我想我已經向你們解釋清楚,而你們也理解了。”

    風照原點點頭,法妝卿看了他一眼,有點猶豫不決,對於這個謎一個,又擁有驚人力量的生物,她存在著深深的戒心。一旦離開植母的腦域,對方突然全力對付他們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風照原立刻明白了法妝卿的意思,搖搖頭:“我們放心離開吧,我對它已經十分了解了,相信不會對我們不利。”

    植母接著道:“因為沒有必要。說實話,地球生物,你們對我無關緊要。宇宙的變化幻滅,才是我真正關注的。”

    風照原苦笑一聲,植母的話說得婉轉,其實說白了,就是看不起他們兩個。在它眼中,兩人根本算不上什麼威脅。正如飛翔在天空的蒼鷹,地上的螞蟻與它何干?

    法妝卿沉吟道:“你能給我們什麼保證嗎?否則我們無法放心離開你的腦域。”

    風照原微微一愣。以法妝卿的聰慧,應該可以從植母的言語中,了解到它的性格思維。但她現在藉故遲遲不肯離開,一定還有什麼暗中目的。

    肉團顏色接連變幻,似在苦苦思考,過了一會。植母問道:“你需要我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在你離開我的腦域之後,我不會傷害攻擊你們呢?”

    法妝卿美目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色:“給我們一個承諾,比如說,保證我們在赤陰界的安全。”

    風照原心中叫絕,在老謀深算上,他確實差法妝卿很遠。後者想到了今後可能與蜃人、甚至神的衝突,那麼只要身在赤陰界,植母就必須保護他們兩個,就算是神前來。植母也不得不為了他們,與神作戰。這樣一來,這個強橫的生物自然就被拖下了水。

    過了許久,肉團蠕動,兩人聽見了植母沉悶的回答:“好吧,我同意,請你們立刻離開吧。”

    風照原心中好笑,植母分明也是怕了他們,腦域是它最薄弱的地方,所以不得不接受法妝卿的要挾。不知道萬年前蚤人的祖先,是否也是通過方式來逼迫植母就範的。

    “離開之前,我想得到一些木礦靈。”

    法妝卿不緊不慢的道,她一個條件接一個條件的提出,不慍不火。深諳談判威脅之道,在這方面,植母完全落在下風。

    “你也說過,失去一些木礦靈,對你沒有什麼損失。”

    法妝卿笑了笑:“得到木礦靈後,我們馬上離開。”

    植母略一沉思,爽快的道:“當然可以。”

    肉團放射出彩虹般的光芒,似在下達指令。不一會兒,綠色小怪物們紛紛跳出腦汁湖面,一個接一個,非常有次序的竄向法妝卿,後者眉心驟然亮起,召喚出黑鳳凰魂魄,將木礦靈接連吞噬。

    對法妝卿來說,多吸收一些生物魂魄,黑鳳凰精石的力量就會不斷增強。至於保護腦部,她根本就不需要。

    “你也需要木礦靈嗎?”

    植母對風照原道,不少木礦靈竄了過來,風照原不想客氣,但苦於沒有黑鳳凰魂魄,望著碧綠的細小木礦靈,只能發呆,不知該如何吸納它們。

    所幸的是,這些小東西主動凝聚成一絲絲針尖般的細的綠光,鑽入風照原的肌膚,直奔他的大腦。

    就在這個時候,風照原體內那隻微小的脈輪,像是受到了木礦靈進入身體的刺激,陡然轉動起來。

    脈輪雖小,轉速雖慢,但一隻只木礦靈卻被吸了過去,直入脈輪,而不是進入腦域,隨著脈輪吸收的木礦靈越來越多,它的轉動速度也開始加快,形狀也比原來增大了一點。

    千年白狐驚訝的睜大眼睛,到後來,脈輪居然直接透過風照原的肌膚,吸收外面的木礦靈,那些在腦汁裡暢遊嬉戲的木礦靈,竟然被它吸住,源源不斷的投向風照原體內。

    很快,幾千隻木礦靈被儲藏進了脈輪,而反觀法妝卿那裡,黑鳳凰魂魄吞噬的速度要慢得多,隔一段時間,才會有一隻木礦靈被吞入。

    “你們可以離開了。”

    植母催促道,肉團的顏色恢復了墨綠,剩餘的木礦靈爭先恐後的躍入腦法的湖內,再也不肯出來了。

    風照原只覺得體內暖洋洋的,說不上來的舒服。無論精神、體力,都處在顛峰狀態。法妝卿滿意的收回黑鳳凰魂魄,臉上不動聲色:“我們從哪裡離開?”

    頭頂上方的肉壁忽然聳動,向兩旁分開,露出一個喇叭形的洞口,耳畔傳來了植母的聲音:“你們進入裡面,然後我會把你們送出去的。”

    “希望你能遵守諾言。”

    臨走的時候,法妝卿再次提醒道,身形躍起,飛入喇叭形的洞口。

    風照原緊接著跟上,兩人剛剛進入,洞口的入口就被肉壁緊緊封住,整個肉洞一陣劇烈顫動,接著往下直直傾斜,他們不由自主地順著斜坡,一路急速滑去。

    法妝卿低聲道:“但願它不會現在跟我們算帳。”

    風照原不禁莞爾:“放心吧,它不會的,我們不要用人類的思維揣測植母。”

    四周眼花繚亂,天旋地轉,兩人仿佛坐上了一輛遊樂場的軌道滑車,左轉右繞,上下顛簸,飛速滑行。眼前晃過一個個色彩各異、千奇百怪的物體,有的像腸道,有的像內臟,不知過了多信,兩人猛地震了一下,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高高衝起,鑽出一個狹窄的洞孔,向上飛。緊接著,眼前由灰暗變成一片光這,耳畔風聲呼嘯,頭頂上九個太陽閃爍著赤紅色的光芒,而腳下,是壑溝內植母扭動的一部分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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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雙族合體
    兩人衝到半空,又緩緩的下落。落腳的地方,恰好是溝壑前。

    他們正站在刺人族的領地內,溝壑的對面,是蚤人族生活的沼澤地。

    溝壑內,植母蠕動著身軀,表面上覆蓋著薄薄的冰層,其中一塊地方冰層破裂,粗大的毛孔正在緩緩合上。

    風照原看著植母,生出一種夢幻般的感覺:“原來剛才我們是從它的毛孔裡出來的。”

    法妝卿點點頭:“它的確遵守諾言,還把我們送出了沼澤地。”

    風照原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反倒是我們,又攻擊它的腦域,又索要木礦靈,所作所為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你不是說過,不要用人類的思維揣度植母嘛。”

    法妝卿平靜的道:“植母根本不會在乎這些,你何必耿耿於懷。何況,我們這麼做也是避不得已。”

    風照原笑了笑:“看不出你還挺會安慰人。”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你不要自以為是。”

    法妝卿冷冷的看了風照原一眼,不屑的道。後者衝她做了個鬼臉,不知不覺,經過了植母體內的出生入死後,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法妝卿問道。風照原想了想,道:“去看看那些刺人吧,這幾天沒見它們,也不知道蚤人過來了沒有。能量通道的銀河始終是我們離開赤陰界的希望,必須要盯緊蚤人!”

    商議過後,兩人前往刺人族的居住地。白天這裡仍然十分荒涼,看不見任何生物,遠遠的望去,銀色河流靜靜地流動,刺人族的蘑菇屋顯然還隱在地底。

    兩人坐在銀河邊,默默的沉思。風照原想起植母就深藏在自己的腳下,心中泛起一種微妙的感覺,這個龐大的超級生物,這個時候又在做什麼呢?

    “你說,像植母那樣的生活,是否算是一種永恆呢?”風照原若有所思的問道。

    法妝卿思索了一陣,茫然的道:“我也不知道,植母自己自足,代表了一種孤獨的生命存在方式。”

    風照原眨眨眼:“它和你到是有些相似呢”

    法妝卿搖搖頭:“說來可笑,你我一直都在尋找永恆,但它究竟是什麼,是否代表了虛空,代表了天道成仙,我們自己也無法確定。”

    “我們在追求未知的東西。”風照原緩緩的說:“也許正因為如此,才吸引我們不斷地追尋啊。在這條道路上,你,我,包括植母,甚至那些神啊仙啊,恐怕都在追尋,只是彼此選擇的方式不同。究竟誰才是正確的,只有到最後才能知道,也許永遠都無法知道。”

    法妝卿微微一笑:“看不出你年紀輕輕,想法倒是很有見地。恩,跟你談話,有時十分愉快。”

    風照原哈哈大笑:“在你這個老妖婆面前,我可不敢自以為是。”

    法妝卿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起在羅馬劇院,兩人針鋒相對,風照原戲謔的叫她老妖婆的情景,一時覺得惘若隔世。

    誰能想到,這對當初不共戴天的死敵,現在竟然會在一個異域裡和平共處,有說有笑。

    世事真是難以預料。

    時間無聲流逝,頭頂上空的九個太陽開始一個一個落下,法妝卿忽然叫了一聲:“糟了,我們的食物!”

    兩人面面相覷,這才想起,離開那片沼澤地,在這裡是無法找到他們的食物的。在植母裡打鬥一場,直到此刻,兩人才饑腸轆轆。

    風照原道:“現在我們來往沼澤地,植母應該不會再阻止了。”

    法妝卿點點頭,不過剛剛從沼澤地脫困,一時之間心有餘悸,都不想嘗試立刻返回沼澤。萬一植母到時六親不認,或者出於本能,用魔塘的力量阻止他們離開,那就等於自陷陷阱了。

    風照原忽然靈機一動:“那些老鼠!”

    “老鼠?”

    “還記得我們剛到赤陰界,在岩山上見到的那些老鼠嗎?它們個個油光水滑,體形碩大,吃起來說不定味道不錯呢。”風照原興致勃勃的說。法妝卿卻聽的幾乎要嘔吐,無論她如何異能強大,始終是個女人,聽到要吃老鼠,只覺得一陣陣噁心。

    “否則我們就只能冒險返回沼澤地,捕獵涂鱷了。”風照原笑嘻嘻的盯著法妝卿:“難道堂堂異能大宗師,連幾隻老鼠也害怕?”

    法妝卿冷然道:“我沒有什麼好怕的!”

    “那就一起去吧。”風照原惡作劇般的不斷用言語擠兌她,法妝卿終於忍受不住,哼了一聲,身形躍起,雙掌剎那間將整個空間縮短,只跨了一步就站在了深紅色的山脈上。

    “讓我瞧瞧大宗師捕獵老鼠的手段吧。”風照原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靈秀的一雙眼睛裡滿是戲謔之色。

    崢嶸的石壁上,一隻只肥壯的老鼠正從一個洞孔快速穿行進入另一個洞孔,對兩個人的到來,它們視若無睹。山脈的石壁上布滿了這樣的洞孔,密密麻麻,少說也有成千上萬個。

    幾十隻老鼠忽然竄到他們跟前,呲牙咧嘴,尾巴上的光球不斷的閃爍,似在警告他們不要侵犯它們的領地。

    風照原道:“這麼多老鼠,就算在這裡住上幾十年,也吃不完啊!”

    法妝卿冷哼一聲,探手伸出,四周立刻形成真空結界,籠罩住前方几十隻不知死活的老鼠,結界猛的向內擠壓,老鼠們立刻炸開,血肉橫飛。

    風照原搖搖頭:“哪有你這麼抓的,皮肉全部爛成一團,怎麼吃?”

    “你能不能閉嘴?”法妝卿不滿的說,要知道她在地球上養尊處優,所有的俗事都有火鴉服侍,哪裡用得到她親自動手?像這樣捕鼠充饑,簡直是個笑話。

    法妝卿深吸了口氣,左掌在空中凌厲一劃,“嘶”的一聲,一道刀鋒般的氣浪應聲而過,將一隻正在攀爬岩石的老鼠精確劈下,腦袋和身體恰好分離,切口平滑,肥滾滾的軀體跌落在風照原腳跟前。

    老鼠一死,光球般的尾巴立刻熄滅。

    “不錯不錯。”風照原稱讚道:“刀功精準,你可以改行去做廚師,連菜刀也省了。”

    法妝卿有好氣又好笑,狠狠白了他一眼,這一眼艷光四射,既嗔怒,卻又有種說不出的風情撩人,仿佛從冰山裡折射出來的絢麗極光。

    風照原呆了呆,平時他見到的法妝卿,似乎永遠只有一個冷漠的表情。這些天相處,才隱隱覺得,原來她也有不少動人的神態。

    法妝卿手起鼠落,不一會,地上堆滿了近百隻死老鼠,其餘的老鼠嚇的紛紛鑽入石洞,再也不敢出來。

    風照原挑了其中的幾十隻,洋洋自得的原路返回,直到他離開,法妝卿才噁心的吐出了一口胃裡的酸水,以驚人的高速,逃離岩山。

    夜晚已經降臨,四周閃閃爍爍,無數個光點在黑暗中浮動。叢林在遠處閃閃發亮,煥發出彩虹般的斑斕色彩。風照原遙望叢林,想到這也是植母的一部分,不禁感慨造物的神奇。

    刺人族的蘑菇屋紛紛鑽出地面,刺人們也緩慢的從裡面走出來,滿臉欣喜:“啊,總算見到你們了,還以為你們突然失蹤,或者已經離開赤陰界了呢。”

    對這個刺人的真誠關切,風照原心中涌上一絲暖意。雖然雙方不屬於同一個種族,但善良卻都存在。風照原友好的拍了拍它,指著地上一堆死老鼠,盛情邀請:“要不要來點老鼠肉嘗嘗?”

    刺人族長驚叫一聲,顫顫巍巍的退後,嚇的臉色巨變:“這個,光球鼠也能吃嗎?”

    “原來他叫光球鼠啊,倒也名副其實。”風照原抓起一隻老鼠,剝開它斑斕滑軟的皮,笑道:“當然可以吃了,以前就是聽說鼠肉的味道很不錯,不知道赤陰界的怎麼樣?”

    刺人族長頭搖的象撥浪鼓一樣:“我不吃這些有血有肉的東西。”它回到蘑菇屋,捧出一大堆紅紅的果子:“我們只吃這些。”

    周圍的刺人遠遠地看著他們,都在嚼著各種野果,風照原搖搖頭,這些刺人只吃野果,是標準的素食者,難怪秉性柔弱,被人欺負。相比起來,蚤人就要強悍多了。

    刺人族長好奇地看著風照原剝除鼠皮,又將內臟肚腸掏空,又見他生火燒烤,嚇得又連連後退,盯著竄動的火焰,一幅又驚又怕的樣子。

    風照原暗暗吧息,想起蚤人勇敢吞火的事,不覺心中奇怪,同樣生活的赤陰界的兩種生物,為什麼差別會那麼大呢?簡直就是兩個對立面。

    烤肉的油脂滴在火焰上,滋滋作響。很快,一股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刺人族長聞到肉味,仿佛極為難受,雙手捂住鼻子,露出怪異的表情。

    風照原忍不住大笑起來,把烤好的鼠肉遞給法妝卿,後者微微蹙眉,盯著鼠肉看了一會,才狠狠咬了上去。

    光鼠肉又滑又嫩,嚼起來軟綿綿的,味道有點像魚肉,略帶腥氣,但也算可口。法妝卿吃完一隻後,本來還覺得饑餓,可瞧見火上燒烤的光球鼠醜陋的模樣,忍不住皺眉道:"我吃飽了。"風照原風卷殘雲一般,連吃了三頭碩大的光球鼠,才對刺人族長道:“前幾天,我們去沼澤地了。""你說什麼?"刺人族長不能置信地大喊起來,引得周圍的刺人紛紛側目。

    "我們進入了沼澤地,還見到了一種叫做蚤人的生物。它們和你們一樣。都是友好善良的種族。"風照原解釋道:"你們不需要害怕,在沼澤地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恐怖的怪獸。"刺人族長滿臉驚恐之色:"不可能,祖先曾經告誡過我們,那裡住著可怕地怪獸,會毀來我們全族的!"風照原指指自己。又指指法妝卿:"你看,我們兩個不都進入沼澤,又安然無恙地出來了嗎?可見什麼怪獸之類的祖先遺訓。都只是謠傳罷了。如果有機會,建議你也進去看一看,親身體會一下,就知道我們沒有騙你了。"他又笑了笑:"不過進去後出來可就不容易了。你還不知道吧?沼澤地裡、。也有植母的身軀。"無論風照原說什麼,刺人族長只是一個勁地搖頭,沼澤地對它來說,就是恐怖僵夢。風照原再說得舌燦蓮花,它反正就是不信。

    四周突然變得寂靜無聲,銀色的河流停止了流動,水面開始凝結,映出了刺人們驚惶失措的臉。

    "蜃人來了!"刺人族長驚叫道。

    風照原和法妝卿對視一眼,前者立刻撲來燒烤地火苗,法妝卿緩緩地道:"它們終於又來了。"刺人們紛紛鑽入蘑菇屋,刺人族長跟兩人匆匆打了個招呼,也慌忙跑向蘑菇,不一會兒,蘑菇屋紛紛沉入地底,剛才的熱鬧景象,轉眼變成了空曠荒涼。

    風照原左手變化仙決,施展隱身術,和法妝卿迅速消失在空氣中。透過隱身的暗能量空間,他們緊緊地觀察著能量通道。

    鏡子般清澈地河面下,出現了一縷縷裊裊的煙氣。煙霧繚繞升騰,一張張蜃人的面孔出現在河流中。

    "他們是來催逼木礦靈的。"法妝卿淡淡地道:"我相信木礦靈並不僅僅是保護腦部元素,否則神怎麼如此熱切地渴望得到?"風照原欣然道:"你和我地看法一樣,雖然植母是木礦靈的孕育者,但可能連它也不一定知道木礦靈的全部功效。"法妝卿點點頭,這下正如某個星獲得盛產黃金,那裡的生物也許只是把它視作礦藏,但如果拿到地球上,立刻會成為財富流通。

    "所以你趁機要挾植母,問它索要木礦靈吧?果然是人老成精啊。不過用黑鳳凰魂魄吞噬它們,未免太殘忍了一些、"風照原對法妝卿擠擠眼睛,後者冷哼一聲,並不理睬他地挑釁。

    "臭小子,你的木礦靈全在脈輪裡,現在還不知道它們在幹什麼呢?"千年白狐忽然叫道,風照原微微一呆,他無法操控體內的這隻脈輪,所以木礦靈被吸入脈輪的事,一點也不清楚。這時聽千年白狐說起,不覺心中奇怪,這些木礦靈本該進入大腦,為什麼竟會被脈輪吸收呢?

    "蜃人要出來了,你準備怎麼對付它們?"法妝卿沉聲道,河面上繁榮昌盛騰絲絲縷縷的蒸汽,整條銀河仿佛煮沸的開水,凍結的水面急速流動,一個個蜃人從河底浮出,身上沾著的銀色水珠紛紛凝結,滾落河中。

    "靜觀其變"風照原沉吟道:"這是我們離開赤陰界的機會,只要在蜃人返回銀河時,悄悄跟隨它們,藉助能量通道離開即可。"蜃人們紛紛飄出河面,如同一個個深夜的幽靈,徑直向刺人族的居住地而去。

    法妝卿冷冷地道:"你那些刺人朋友又要遭殃了。"風照原面色黯然,沉默無語。

    耳畔傳問來蜃人首領的吼聲,幾百個蜃人的腦袋像西瓜一般,紛紛裂開,裡面伸出一根根透明的長管,鑽入地下。砂石泉涌而出,激濺上半空,一個蘑菇屋被蜃人的長管纏住,從地底下硬拖出來。

    "你們這些低賤的蠢貨,還不乘乘的滾出來"蜃人首領猖狂地叫道,蜃人們揮舞長管,迅猛無情地抽打著蘑菇屋。

    一個個蘑菇屋滿地亂滾,刺人舞戰戰兢兢地從蘑菇建築物內爬出。抱著腦袋,渾身抖做一團,把自己縮成刺蝟般的球體。

    風照原長嘆一聲:"為什麼,幾萬個刺人面對幾百個蜃人,竟然連反抗都不敢。"法妝卿漠然道:"膽小懦弱是刺人的天性,你把刀架過去。它舞只會乘乘地伸脖子。這樣的生物種族,遲早都會滅亡。就像植母所說地,是宇宙自然規律。"蜃人首領目光毒蛇般地掃過刺人:"族長呢?"刺人族長蹲在原地。抖抖嗦嗦地道:"我,我在,在這""啪"的一聲,蜃人的長管鞭打過去,抽得刺人族長滿地滾動:"木礦靈呢?到底有沒有準備好?"蜃人首領氣勢洶洶地道。刺人族長顫聲道:"還沒有,熱季還有將近一個月才會來臨,現在實在找不到木礦靈啊。"話間未落,幾十條蜃人的長管同時抽打在它身上。刺人族長連連慘叫,嘴裡兀自哀求:"能不能等到熱季,否則木礦靈是不會出來的。"邊上有個蜃人低聲道:"看來逼也逼不出來,不如等到熱季再來吧。"你知道什麼?再拿不到木礦靈,閃魄會連我們也處死的。"蜃人首領急躁地嚷道:"看來不給這些蠢貨一厲害,它們是不會聽話地。你們還不動手,吸乾它們的腦槳!"蜃人首領一聲令下,幾百個蜃人腦腔內的長管內電般地射出,搭住了刺人們的腦袋。

    "噗哧噗哧".刺人的腦袋被強行裂開,花白色的腦漿源源不斷的注入吸管,四周的刺人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哀鳴聲。很快,幾百個刺人地腦漿被吸食乾淨,倒在了地上。蜃人們並不罷手,長管調轉方向,瞄準新的目標,又伸了過去。

    風照原看得滿腔怒火,目眥欲裂,再也忍受不住。法妝卿沉聲道:"你想做什麼?""當然是阻止這些獸行!"風照原憤怒的吼道。

    "你剛才不是說要靜觀其變,不插手的嗎?"法妝卿平靜地道:"我們的目地是尾隨蜃人離開這裡,其餘的和我們無關,你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破壞了全盤計劃."說話間,幾百個刺人的屍體又躺倒在地上,蜃人繼續著無情的屠殺,白花花的腦漿注入透明的長管,景象之慘烈,令人發指。

    就連法妝卿,也發出一聲悠悠的嘆息。

    "我有辦法了"風照原突然臉露喜色,大叫起來。

    "有什麼辦法?""把這些刺人移到沼澤地!"風照原雙目放汪:"刺人們一旦進去沼澤地,蜃人也不得不跟著進去,但它們一旦進入,就難以走出。就算我們不殺它們,植母也不會讓它們離開的。"法妝卿神色一動:"這麼一來,就會把植母牽連進去,逼迫蜃人對付植母。最佳的結果,就是引得蜃人背後的神出手,與植母拼個你死我活。"風照原微微一笑:"植母想要獨善其身,我就偏偏不讓它如意。我想那些神一定也知道植母的存在,但對它有很深的忌憚,所以才通過蜃人來捕捉大礦靈。現在,我們就逼著它們對幹一場。"法妝卿嘆了口氣:"說來說去,你其實還是為了保護那些刺人。這麼做,實在有點冒險。""只要這條能量河流還在,我們就一定能夠離開!法妝卿,我對付蜃人,你負責把那些刺人移到沼澤地!"風照原精神振奮,一面施展仙決隱身,一面衝了出去,拳打腳踢,對準蜃人就是一頓痛毆。

    這一次,他不再手下留情,紅黑色的光焰漩渦頻頻擊出,忽然正轉,忽而逆轉,猶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蜃人舞紛紛炸開,一瞬間,幾十個蜃人煙消雲散。蜃人首領慌亂得連聲大叫:"蜃化,趕快蜃化!"法妝卿雙手伸出,以異能力開成一個封閉的空間。圍住刺人,然後漸漸縮小整個空間,刺人們只覺得周圍一股強大的力量慢慢擠壓,逼得它們向中間收縮,互相緊緊地接在一起。

    蜃人們的腦袋紛紛合上,滾滾的煙霧從嘴裡噴出。四周景象模糊,猶如海市蜃樓,蜃人變得縹緲不定。

    等到它們完全蜃化後。四周已經就得空空盪蕩,幾萬個刺人消失得無影無蹤,法妝卿故意留下兩個刺人,風照原一手提著一個,向沼澤地飛奔而雲。

    "它們向那裡逃了!"蜃人首領大叫道。它看不見風照原只看見刺人騰空飛掠,速度之快,和平時迥然不同。來不及思索。蜃人首領一聲令下,幾百個蜃人緊跟著兩個刺人,瘋狂追趕。

    植母存身的壑溝近在眼前,穿過光彩繽紛地叢林,風照原縱身躍起,在兩個刺人恐懼的叫聲中,越過壑溝,進入了沼澤地……

    法妝卿早就在那裡等待,幾萬個刺人被濃縮在一個封閉空間內即使以法妝卿的異能力,瞬間遷移這麼多刺人,也是心衰力竭,胸口一陣急跳。

    最要命的是,那些刺人見到沼澤地,個個歇斯底裡地驚叫,不少嚇得當場昏倒。

    "但願那些蜃人會跟上來!"風照原沉聲道,蜃人們站在壑溝前,望著植母龐大的身軀,猶豫不決。過了一會,蜃人首領終於上鉤了,我們走!"風照原微微一笑,兩人帶著幾萬個刺人,直入沼澤深處。

    蜃人在後面紛紛追趕,風照原和法妝卿和它們始終保持了一段距離,既不能讓蜃人追上,又要時刻監視它們的動向。,幸好現在是夜晚,沼澤地內一片漆黑,蜃人地行動遲緩了許多。因為沼澤一直在流動,地勢環境隨時都在改變,風照原和法妝卿不敢掉以輕心,萬一弄不好,就會在沼澤中迷路,失雲方向。

    刺人們還在恐懼地大叫,亂作一團,噪音傳遍了整個沼澤上空。法妝卿微微皺眉,對刺人族長道:"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我們害怕,沒有辦法安靜啊。"刺人族長哭喪著臉:"進入沼澤地,是要遭受滅族厄運的。"風照原忍不住呵斥它:"難道你們留在原地,就會安全嗎?那些蜃人會將你們腦漿吸乾,活活殺死!同樣是滅族的結果,為什麼沒有勇氣賭一下自己地命運?何況,沼澤地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恐怖怪獸!"夜色中,跟循刺人們的叫聲,蜃越追越近。法妝卿低聲說:"我們是否要和它們動手?"風照原最初的用意,是希望激起植母和蜃人的爭鬥,正猶豫的進修,遠處地黑暗中,忽然陸續跳出黑影,黑壓壓的一大片。

    "蚤人!"風照原驚訝地叫起來,大概是刺人們的叫聲驚動了蚤人,它們全族出動,找到這裡,將四周密密麻麻地圍了起來。

    剎那間,刺人們的叫聲驟然停止,一個個呆呆地看著蚤人,而蚤人們也不再理會風照的招呼,炯炯有神地盯著刺人。

    雙方者像中了魔咒一般,目光在空中相遇,認夜色裡,突然迸濺出千萬點火星。

    風照原嚇了一跳,對蚤人族長道:"它們都是朋友,不是惡魔!你們不要動手!"蚤人族長猛然狂吼一聲,身後所有的蚤人也都齊聲狂吼,而刺人族長竟然也低低地叫了一聲,刺人們發出古怪的嗚咽聲。

    光芒從蚤人刺人的體內不斷亮起,越來越盛,像夏日的螢火,從它們身上激濺,無數道火焰在黑暗中急速穿梭,從蚤人身上,又傳到刺人身上,空中像是盛開了一張無比絢爛的光網,照得沼澤地猶如白晝。

    風照原和法妝卿看得目瞪口呆,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就連蜃人,也遠遠地停下,望著突然出現的奇景,不知所措。

    一條條光焰,猶如長長的鎖鏈,將所有的蚤人,刺人連接在一起。從它們的口中,不斷發出怪異的叫聲。到最後,整個沼澤地都是它們的叫聲,嘹亮、雄壯、一聲比一聲大,仿佛有規律的擂鼓,震得腳下的沼澤不停地顫抖。

    "轟"的一聲,宛如晴天霹靂,所有的光焰猛然炸開,向四周激濺輻射。在燦爛的光雨中,蚤人,刺人突然向彼此飛速射去,一個蚤人對準一個刺人,猶如磁石的陰陽兩極,緊緊吸在一起。

    蚤人族長和刺人族長率先相遇。

    "砰"!從蚤人族長和刺人族長嘴裡,同時發出連連怪叫,原本雙方的聲音截然不同,蚤人狂野渾厚,刺人尖利細銳,但這個時候,雙方的叫聲連成一片,難分彼此,到最後,像是從同一張嘴裡發出來的。

    蚤人族長健半的軀體,刺人族長矮胖的軀體,這時也緊緊相貼,互相往對方的體內擠動,仿佛兩團泥漿漸漸融合!

    漸漸一,刺人族長的尖刺越來越長,而蚤人族長的腳越來越強健,雙方的臉已經看不清了,身軀只剩下了一個。

    無數個刺人,蚤人,和它們的族長一樣,互相緊貼融化,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雷嗚般的吼聲響徹夜空,蚤人族長和刺人族長猛然合體,一個嶄新的種族奇跡般地誕生了!

    它顏色發灰,身材魁梧雄壯,胸膛處生著一條條暗紅色的紋路。全身上下,覆蓋著又長又尖的倒刺,雙腿強健有力,猶如磨盤。眼中發出厲電般的光芒,聲勢凌厲,直射遠處的蜃人。

    一個個蚤人、刺人不斷合體,越來越多這樣的生物出現了,它們發出驚心動魄的叫聲,撲向了蜃人。

    風照原和法妝卿呆呆地站著,目眩神迷,渾然忘我。







2006-5-13 07: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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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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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強悍種族
    “嗖嗖嗖!”

    千萬根尖刺從刺,蚤人的合體上射出,宛如凌厲的箭雨,射向蟄人。

    刺雨剛剛射出,新的尖刺就從它們體內鑽出,層出不窮。

    蟄人首領慌張地叫了一聲,它也不明白,眼前的生物究竟是刺人,還是什麼其它的的怪物。不過這些尖刺對於蟄化後的蟄人毫無作用,刺雨穿透蟄人煙霧般的身體,沒有造成任何損傷。

    蟄人們的膽子大了起來,紛紛迎向刺,蚤人的合體,但雙方人數上優劣明顯,往往是幾十,甚至幾百個刺蚤人,對準一個蟄人猛攻。

    望著殺聲震天,搏殺慘烈的戰場,風照原茫然地道:“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法狀卿苦笑一聲:“這個結果完全出乎你我的預料。刺人族,蚤人族居然會合體,而且合體之後威力大增,形成了新的種族。宇宙的神奇真是令人嘆為觀止。你看看,現在的刺,蚤人合體哪裡有半點刺人的膽怯懦弱,完全繼承了蚤人的凶悍英勇,而蚤人浮誇,頭腦簡單的特性似乎也蕩然無存,一個個悶頭廝殺,還有效利用數量上的優勢,對蟄人進行戰略上的圍剿。”

    風照原喃喃地道:“我現在有點明白刺人族,蚤人族的祖先遺訓了,它們一旦離開居住地,就會遭遇對方,形成一個新的種族。從這一點來說,原先的刺人族,蚤人族等於滅亡了。對它們來說,的確是滅族的命運。”

    法狀卿冷靜地道:“它們應該覺得慶幸,因為它們進化了,弱勢種族在宇宙中遲早都會走向滅亡,只有強者才能生存。”

    她看了看風照原:“而你,就是一手促成這個新種族誕生的人。如果不是你異想天開。把刺人族帶入沼澤地,就不會有現在地刺蚤人合體。”

    風照原苦笑一聲:“現在想來,刺人族,蚤人族有不少對立的地方,一個素食,一個喝酒吃肉:一個膽小謹慎,一個膽大滷莽:就像是雙重性格的對立面。偏偏它們的語言十分近似。我在猜想,也許很多年之前,它們就是同一個種族。”

    法狀卿凜然一驚:“你是說,它們本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後來經歷了分裂,現在因緣際會,又重新合體?”

    風照原點點頭,眼前的戰場。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刺蚤人合體繼承了蚤人的蹦跳優勢,身形靈活,跳躍自如,比起蟄人輕飄飄的行動,並不吃虧。而且它們皮粗肉厚,蟄人的長管抽打在身上,毫無反映,更別提鑽入它們的腦袋,吸取腦漿了。

    僅僅不怕受傷這一點,刺蟄,人合體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但蟄人的軀體宛如虛幻,每次擊中它們,也難以造成傷害。激戰良久,刺蚤人族長的合體突然伸長脖子,聲嘶力竭地哄了一聲。

    隨著哄聲,它身上的刺忽然紛紛合攏,向中心凝聚,在額頭中央化作一根色澤明亮,通體發黑地巨型光刺,對準蟄人首領,咻地射出。

    光刺破體,帶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射中蟄人首領,後者煙霧般的身軀一陣劇烈扭動,發“嘶嘶”的聲響,煙霧升騰,凝結成一顆顆的水珠,紛紛落下。

    一轉眼,蟄人首領已經化做水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有地刺,蚤人合體紛紛怒哄,密布的尖刺在額頭化做光刺,潮水般射向蟄人,後者連連慘呼,蟄化的身體一旦被光刺射中,就凝結成水珠,“嘶嘶”蒸發。

    刺,蚤人合體頓時占據了壓倒性優勢,光刺連珠彈發,蟄人開始逃竄,撤離戰場,沼澤無聲流動,四周的景象早已變化,蟄人像一隻只沒頭蒼蠅,在黑暗中到處亂竄,完全迷失了方向。刺蚤人合體並不罷休,緊追不捨,整個沼澤地仿佛沸騰了一般。

    刺,蚤人族長的合兔目光緩緩掃過戰場,在風照原和法狀卿身上停留了一下,猛地蹦跳到他們的身前。

    “你們好,朋友。”

    它對兩人點點頭,表情鎮定而冷靜,雖然語氣友好,但有一種有與對方刻意保持距離的感覺。

    “我該稱呼你什麼?”

    風照原苦笑一聲:“刺人族長?蚤人族長?還是一個什麼新的名詞?”

    它傲然道:“就叫我們刺蚤人吧,我必須感謝你,朋友,是你,讓我們分裂多年的個體重新聚合起來,赤陰界強大的統治者——刺蚤族,終於復活了!”

    隨著刺蚤族長興奮的喊聲,四周響起了刺蚤族人雷鳴般的歡呼聲:“刺蚤族復活了!”

    “我們將再次統治赤陰界!”

    “刺蚤族是最強大的生物種族!”

    風照原默默地看著它:“恭喜你們了,從此以後,不必再受蟄人的壓迫了。”

    刺蚤族長爆發出一陣笑聲:“哈哈,朋友,你太小看我們刺蚤族了,被蟄人壓迫?從今天開始,我們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很很地壓迫哲人族,如果它們也有腦漿的話,我也想嘗一嘗,那到底是什麼滋味!”

    望著刺蚤族長雙目中閃動的凌厲光芒,風照原微微一楞,過去那個善良的刺蚤族長、魯莽熱情的蚤人族長的影子,再也不能從它身上看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鐵血強硬的生物,一個嶄新的生物種族族長。

    難道這就是進化的代價?

    風照原忽然覺得茫然若失,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自己讓這兩個種族相遇合體,究竟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刺蚤人追殺蜃人並非盲目,而是分成幾十個分隊。沿著沼澤地邊緣,逐漸向縮小包圍圈。

    整個追擊行動顯得精練而策略。

    刺蚤族開始逐步顯示出合體之後的威力。

    黎明時分,刺蚤族結束了追殺行動,蜃人們被清除乾淨,即使還有幾個漏網之魚,也只能徘徊迷失在沼澤地裡。難以逃離。

    這一戰,刺蚤族大獲全勝。

    回到過去蚤人的居住地,刺蚤族開始清點族人的數量。一切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幾個刺蚤人拿出了野果、酒款待風照原和法妝卿,但再不像過去那樣,狂歡歌舞,和他們親熱地打成一片了。

    “真的完全不同了。”

    風照原悶悶不樂地道,坐在這些刺蚤人中間,他們兩個好象只是陌生的看客,被人冷落。他無聊地拋起一塊涂鱷肉乾,用嘴接住,沒滋沒味地咀嚼著。

    “現在的刺蚤人,就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法妝卿冷冷地觀察著它們:“這就是刺蚤族的本來面目吧。也只有這樣,它們才能在宇宙中生存下去。”

    風照原默默無語,這樣的變化,也許對刺蚤人更好吧。

    刺蚤族長忽然來到他們面前。

    “實在對不起,怠慢了你們兩位客人。”

    刺蚤族長沉聲道,但從它的神態上,看不出任何抱歉的意思。

    “沒有關係。”

    風照原在心中嘆了口氣:“能見到一個強大種族地覆活,我們很高興。”

    刺蚤族長得意地大笑起來:“是啊,幾萬年了,我們分裂的個體終於重新回歸了。”

    風照原好奇地道:“你能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當然可以。”

    刺蚤族長和顏悅色地道:“你們是我們刺蚤族的朋友嘛,以後,還有許多地方要*你們幫忙呢。”

    法妝卿心中冷笑了一聲,合體後的刺蚤族長,開始變得有心計起來,它分明瞧出了兩人的異能力,試圖拉攏利用他們。

    風照原點點頭:“這的確很奇妙,個體分裂又重合後,連記憶也能重合,實在堪稱是生物史上的奇跡。”

    刺蚤族長眉宇中露出一絲得色,接著道:“幾萬年前,刺蚤族空前強大,統治了整個赤陰界。那時候赤陰界還有不少生物種族,不過在我們的征戰下,不是滅亡就是逃亡其他宇宙。我們刺蚤族,成為赤陰界的霸主。可是,後來發生了劇變,赤陰界裡突然滋生出一種可怕地細菌,這些細菌十分可怕,是刺蚤人的剋星,族人們一旦被這種細菌侵蝕,就會逐漸死亡。

    風照原心中一動,根據地球的自然規律,當一種生物占據了絕對統治地位,導致其他生物種族共存的時候,往往會爆發天災人禍,使這種生物滅亡,平衡生物種族。恐龍的滅亡,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而刺蚤人的情況,應該也是如此。

    刺蚤族長想了一會,又道:“接下來的記憶十分模糊,我也無法回憶起來。不過從那以後,刺蚤族就分裂成兩種族,刺人族和蚤人族。”

    風照原沉吟道:“這可能是為了避免被細菌滅族,你們自動分裂,分化危機的一種生物潛能。不過我想知道,在那個時候,植母已經在赤陰界了嗎?”

    “那個廢物。”

    刺蚤族長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植母的生命幾乎和赤陰界一樣長,那個時候,它就已經存在了。不過這傢伙只管自己生活,什麼事情不會做,對我們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風照原道:“據我所知,蚤人的祖先曾經懇求過植母,請它將你們和刺人族分隔開來,不要讓你們走出沼澤地,以免遭到滅族的危害。”

    辭藻族長傲然道:“它們只是擔心合體後,細菌會重新降臨。不過這種擔心根本就沒有必要,自從分裂以後,細菌陸續消失。今天的赤陰界早就不存在那種細菌了。”

    它用力揮舞手臂:“今天的赤陰界,又是我們刺蚤族的天下了!”

    四周的刺蚤人應合著發出陣陣狂笑。

    “只能說是沼澤地,而不是赤陰界。”

    法妝卿神色漠然:“限於對你們祖先的承諾,植母是不會讓你們離開沼澤的。”

    刺蚤族長冷冷地道:“合體後的刺蚤族,和過去已經完全不同了。我們隨時可以走出沼澤。植母的力量堆其他生物可能會有些作用,但對我們。毫無用處。”

    它猛的高喊了一聲,所有的刺蚤人全部圍聚過來,額頭上的光刺齊齊對準了一個方向。

    沿著幾萬根光刺。一道耀眼的光芒倏地射出,越過半空,又在遠方向下彎曲,猶如一道光地彩虹通道。

    刺蚤族長雙腿一崩,跳上了光道。竟然沿著光道向前一路蹦跳,幾萬個刺蚤人也紛紛跳上光道,風照原和法妝卿好奇地跟在後面,雙腳踏再彩虹般地光道上。猶如踩在雲堆力,軟綿綿地,光道一直向前,走到盡頭時,兩人忽然發現,已經置身再沼澤地之外了。

    彩虹光道地下落點,恰好時壑溝力地植母軀體旁。

    刺蚤族長得意地堆法妝卿道:“怎麼樣,我們刺蚤人地光刺凝聚而成地能量,可以穿透植母地磁力場。走出沼澤輕而易舉。”

    風照原皺了皺眉頭:“祝賀你們重返家園,又消滅了蜃人,現在可以安心地再赤陰界生活了。”

    刺蚤族長冷笑一聲:“安心?還早得很。蜃人族是不會罷休地,他們一定還會再來,新地戰爭很快就會開始。何況就算殺光了蜃人,還有背後支持它們地那些閃魄。不把唾他們全部消滅我們是不會停手地。”

    法妝卿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你們向消滅閃魄?”

    刺蚤族長吼道:“我們時最強地戰士!我們可以消滅任何與我們作對地生物種族!不相信地話,你就等著瞧!”

    法妝卿無聲冷笑,對風照原道:“看來刺人,蚤人雖然合體,但蚤人狂妄自大地個性卻保留了下來。以他們地力量對付蜃人還行,但妖對付神,真是有點不自量力。”

    風照原雖然並不喜歡對方現在地樣子,但還是善意地規勸:“閃魄時一種十分厲害地生物,你們最好小心。”

    刺蚤族長道:“我們有數量上擁有優勢,另外再赤陰界作戰,我們占據了地利,只要周密部署,根本不怕它們。何況,”它對風照原道:“你是我們地朋友,當然也會幫助我們,不是嗎?要知道,赤陰界沒有我們刺蚤族地支持,其他外來生物是很難生存地。”

    這一句話,威脅地意思已經十分顯然。

    法妝卿面色一變。

    風照原強忍心中地不快,道:“我幫你們,是幫助曾經地刺人,蚤人朋友。刺人雖然膽小,雖然任人欺凌,但他yhzw們很善良;蚤人雖然狂妄,雖然喜歡吹牛,但它們熱情,它們好客,它們曾經幫助過我們。說句心裡話,我十分想念曾經地刺人,蚤人。”

    它大踏步地走了出去,看也不看刺蚤族長一眼,後者迷惑不解地看著他,搖搖頭:“真是奇怪地生物,刺人,蚤人,不就是我們刺蚤族嘛。不過既然願意幫助我們,我們也會給你們生存地權利。”

    遠遠地離開刺蚤人,風照原站在一座岩山地最高處,凝視著下方閃亮地銀河,沉默無語。

    法妝卿黑袍翻飛地身影出現再他身後。

    “在想什麼?”

    過了很久,法妝卿悠悠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風照原搖搖頭。

    “覺得心裡不舒服麼?”法妝卿冷冷地道:懦弱地刺人消失了,強大悍勇地刺蚤族誕生了,這不是正如了你地願望嗎?你一直希望刺人能夠反抗,能夠勇敢,作一個有血性地種族。現在它們已經是了,而且還是你一手促成地。你應該高興,覺得滿意才對。“

    風照原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如此矛盾。看到現在地刺蚤族,我反倒懷念過去地刺人,蚤人。是的,刺蚤族是很強悍,很勇敢,可是現在地它們比起蜃人又有什麼本質地區別?”

    法妝卿淡淡地道:“這樣地轉變菜符合自然規律。風照原,你太以自我圍中心了。”

    “為什麼這麼說?”

    “你不是創世神,不是造物主,你沒有權利讓生物完全按照你的意願發展。”

    法妝卿悠悠地道:“老虎凶猛,擁有力量,所以才獵食其他動物。難道你要老虎變得善良,勇鋒利地爪牙去行善嗎?這未免太好笑了。宇宙中地每一中生物從它們產生地時候起,命運就已經註定。”

    她頓了一會,道:“你不能改變它們,你誰也不能改變。”

    風照原茫然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也許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和煦地山風,從兩人間靜靜地吹過,夜空明亮,兩人地影子映在陡峭地山壁山輕輕搖晃。

    “不要讓自己生活在理想中,哪太痛苦了。”

    良久,法妝卿忽然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那你呢?”

    過了一會,風照原轉過身,默默凝視著迷茫地夜色中,那一頭飛揚地銀發,喃喃自語:“為了逝去地愛人而追求永恆,你又生活在哪裡?”




2006-5-13 07: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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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第十章蜃化秘術
    幾天來刺蚤族一直在不停地忙碌。

    它們挖掘泥土,製造陷阱,將許多岩山內部打通,修築防禦工事。刺蚤族長忙著訓練手下作戰,一些刺蚤族捉來赤陰界的各種生物,比如光球鼠、涂鱷、以及撞獸,似乎想把它們也訓練正戰爭武器,整個赤陰界被弄的天翻地覆。

    閃亮的銀河通道旁,刺蚤人正在把某種有毒野果熬成的毒汁,傾倒入銀河裡。

    法妝卿坐在山頭上,遠遠地望著刺蚤人,嘴角露出一絲嘲笑:“我以為第三次世界大戰要開始了。”

    風照原苦笑一聲:“刺蚤人似乎十分崇尚武力,我看它們根本就不是想對付脣人的入侵,而是對戰爭本身熱衷。”

    法妝卿哼道:“它們以為把毒汁倒入銀河能量通道就有用了嗎?真是愚蠢。”

    風照原感慨地說道:“刺蚤人消失了幾萬年後,才重新復活,它們的文明還停滯在幾萬年前,沒有絲毫進步。”

    法妝卿沉思了一會,道:“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和那些刺蚤人並肩作戰麼?”

    “如果敵方只有脣人的話,刺蚤人應該可以對付了。等到脣人再次來臨,我們必須從它們那裡弄清楚如何在能量通道來去的方法。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了。”

    風照原抬起頭,望著天空中陰冷的九個太陽:“要麼就是脣人被全部殺死,要麼就是刺蚤人滅亡。”

    法妝卿點點頭,轉身走進了背後的一個山洞。這幾天,他們兩個遠離刺蚤族,在山上破開兩個石洞,作為暫時的居住地。

    不一會兒,石洞內傳來氣浪翻滾的呼嘯聲,法妝卿召喚出黑鳳凰魂魄,正在提升魂魄的力量。不久以後,兩人很可能會與神遭遇,所以都在加緊修煉。

    對於明、暗能量漩渦,風照原已經操控得無比熟練,可以心隨意動,輻射出蜘蛛網般的能量磁場。

    俯視著下方的銀色河流,他陷入了沉思。

    這些天,他和法妝卿曾經試探著進入銀河,但對他們而言,這條能量通道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只是感覺河裡的液體很沉重,透過嗜血眸。可以看見液體內的一個個細蜜小孔,但兩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這些小孔有何用處。進入銀河後,四周依然是流動的液體。什麼都沒有改變,根本不曾把他們帶入另一個空間。

    顯然只有通曉特殊的方式,才能進出這條能量通道。

    風照原仔細回憶脣人出現在銀河,以及離開時煙霧繚繞的景象。

    “脣化!”

    他突然驚醒,自言自語的叫起來:“脣人是通過脣化的方式,進出能量通道的。”

    想通了這一節,他不由得心中沮喪,他是人類,又要如何脣化?如果不能脣化,就算跟隨脣人,恐怕也無法進出能量通道。

    “脣化嘛,那也不難。”

    千年白狐的聲音突然響起。

    風照原精神一振:“老妖怪,難道你有辦法?”

    千年白狐老氣橫秋的道:“脣化不過只是一個詞罷了,它的本質,其實是一種將實體,轉化成虛體的技能。”

    “你說得一點都沒錯!”

    風照原頻頻點頭:“這正是脣化的本質,當脣人化作虛體後,除非運用能量,否則我的拳腳就難以傷到它們。告訴我,老妖怪,怎麼樣才能將實體轉化成虛體?”

    “我也不知道。”

    風照原幾乎暈倒,搞了半天,原來老妖怪只是裝腔作勢。

    千年白狐忽然問道:“小牛鼻子,在你之前,有過妖植秘術嗎?”

    風照原搖搖頭。

    “那在你之前,有過塔羅秘術嗎?”

    風照原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讓我自創類似脣化作用的秘術嗎?”

    “為什麼不可以?”

    千年白狐道:“你既然明白了脣化的原理,又熟悉秘術的基本知識,為什麼不能創造出脣化秘術?封印秘術、雪鶴秘術,那都是前人創造,他們可以,你為什麼不行?”

    風照原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豪氣:“好,那我就試一試,創造出屬於我風照原的脣化秘術!”

    說起來雖然容易,但是真正實施起來,卻非常困難。要做到形似並不難,許多一流高手可以變幻自己的身體形狀,化作煙霧。但煙霧的實體仍然是血肉之軀,本質沒有改變。而脣人卻是實實在在的把身體轉化為虛幻。

    一天一夜過去了,風照原依然在皺眉苦思。

    法妝卿從休憩的山洞裡走出,看見他,詫異的問道:“你怎麼了?難道一夜沒睡覺?”

    “為你守夜啊。”

    風照原笑嘻嘻的道,直到法妝卿對他翻白眼,才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不知為何,看見法妝卿被他捉弄的樣子,心裡就覺得有種惡作劇般的快感。

    “你的想法不錯。”

    法妝卿由衷地贊道:“如果可以創造出脣化的秘術,應該就能自由出入能量通道。而在對敵時,又可以多出一種技能。”

    風照原點點頭:“脣化是脣人的天然本領,真想找幾具脣人的屍體,拿來解剖研究一下,說不定就能找到脣化的秘密。”

    法妝卿忍不住微微一笑:“你真會異想天開,依我看,脣化應該有光線的作用在內,中國成語裡的海市脣樓,不就是因為光線的折射才產生的嗎?”

    風照原雙目驟然亮起,大叫起來:“不愧是異能大宗師啊,脣化一定用到了光的元素!此外,應該還有水的元素!”

    法妝卿微微一愣:“為什麼你說脣化還會用到水元素呢?”

    “很簡單。”

    風照原沉著的說:“脣人脣化時煙霧繚繞,而水本蒸發時,同樣水霧彌漫,造成的景象十分相似。”

    法妝卿沉吟道:“這個推論雖然成立,但有些勉強。”

    “還有第二點。”

    風照原滔滔不絕的道:“你有沒有注意到,當脣化的脣人被刺蚤族的光刺殺死後,身體凝結成了一顆顆水珠。”

    法妝卿眼神一亮:“你說的沒錯。”

    “還有第三點。我們都進入過能量通道的銀河,組成銀河的液體內,有一個個肉眼難見的小孔。如果這些小孔才是隱藏在銀河內的真正通道,那麼什麼東西可以穿透這些小孔?”

    “那是水!無孔不入的水!”

    兩人互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叫道。

    “你真是個天才兒童。”

    法妝卿展顏笑道。

    “你也不愧是異能大宗師。”

    風照原大笑起來。

    兩人立刻開始研究,如何運用水元素、光元素進行脣化。雙方時而熱烈討論,時而不發一言,獨自默默沉思。有時兩人激烈的爭執,誰也不肯讓步,這個時候,往往就會從秘術之爭轉變成人身攻擊。風照原極盡挖苦諷刺之能,什麼老妖婆,思維陳舊,缺乏想象力;法妝卿則用:“我在學習秘術的時候,你父親還在用尿布呢”給予回擊。

    時間過的很快,這段期間,刺蚤人並不上山打擾他們,只是每天送來一些涂鱷肉和野果,供兩人食用。對面的山峰上,隔的很遠,有幾個刺蚤人隱藏在巨石背後,一直在悄悄觀察著他們。

    “想不到,他們居然還會監視我們。”

    風照原搖搖頭,閉上眉心的嗜血眸,翻轉著一塊燒烤的涂鱷肉,金黃的涂鱷肉發出撲鼻的香氣,他卻無心食用。想到自己曾經熱心地幫助它們,卻換來這樣的結果,心中異常悲哀。

    一隻手忽然拿走了木枝上的涂鱷肉,法妝卿雪白的手指捻著金黃色的肉快,貝齒細嚼,點點頭:“你的燒烤功力日漸增長,改行做廚師吧,我看好你。”

    風照原苦笑不得,這句話正是他不久前嘲弄法妝卿的,現在被她如數奉還,只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

    為自己燒烤的一份被法妝卿搶走,無奈之下,風照原只好重新再烤一塊。凝視著翻騰的火焰,風照原心中驀地一驚,從何時開始,兩人之間,居然變得這麼熟悉隨便了?

    “關於脣化秘術,我已經研究得差不多了。”

    法妝卿咽下最後一點涂鱷肉,十指微顫,粘在上面的油脂、灰塵像蠟燭油般融化,一滴滴從指尖滾落。轉瞬間,雙手變得雪白無暇。

    風照原叫道:“難怪你看上去總是像新剝殼的雞蛋,原來有這一手絕活啊。”

    法妝卿美目中掠過一絲得色:“這是我三十八歲時自創的異能術。”

    “你一定經常不洗澡。”

    風照原忍住笑,一本正經的道,法妝卿立刻臉色鐵青。

    狠狠的瞪了風照原一眼,法妝卿雙掌合攏,平放在胸前,從尾指開始,一直到拇指,依次跳動。然後雙掌倏地分開,呈交叉狀,又變幻了三次手印。

    她的黑袍內忽然冒出絲絲縷縷的白煙,過了一會,整個人都隱沒在煙霧裡。又過了一陣,她的輪廓漸漸從煙霧裡現出,卻渺渺茫茫,宛如虛幻。

    風照原暗暗佩服,長身而起,十指相扣,雙手結出一個圓形手印,手印也跟著變化三次後,他的身體也化作了茫茫的白煙,輕飄飄地蕩在半空。

    “原來你也研究出來了。”

    法妝卿訝然道,兩人的手印方式雖然迥然不同,但都達到了脣化的效果。

    風照原嘻嘻一笑,法妝卿恢復了原形,低嘆一聲:“你真是一個秘術天才,我脣化後身體行動並不方便,好象拖著一座沉重的山峰。而你卻行動自如飄忽。你創造出來的脣化秘術才是正確的。”

    看著法妝卿,風照原不好意思的道:“其實,我的脣化秘術原先並沒有真正完成,但看到你的脣化手印後,我突然領悟到,必須變幻手印三次,才能起到脣化的效果。”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小起來。以法妝卿的眼力,不用風照原再教,已經記住了他的脣化秘術手印。

    幾個刺蚤人忽然從山下一蹦一跳,向他們急衝過來。

    “脣人要來了!族長讓你們立刻過去。”

    風照原心頭一緊,頭頂上空一片陰霾,九個太陽已經落下,山風吹過,帶來大戰前特有的寂靜。

    站在銀色的河流邊。刺蚤族長滿臉肅然。河流停止了流動,水面正在凍結,如同一片光明明亮的鏡子,這是蜃人即將到來的前兆。

    此刻,風照原沒有見到大部分的刺蚤人,只有兩千名左右的刺蚤人分布在銀河邊,虎視眈眈地盯著閃閃發光的河面。

    “這些天,我們一直為兩位提供食物,不曾打擾。現在,是你們回報的時候到了。”

    刺蚤族長淡淡地道。

    風照原皺眉道:“你想讓我們怎麼幫你?”

    “我知道你們會一些特殊的技能,這次如果只有蜃人前來,那麼不需要麻煩你們,如果還有閃魄的話,那就需要兩位現身,對付閃魄,或者把閃魄引到沼澤地。”

    法妝卿冷笑一聲:“原來你們還是害怕閃魄。”

    “我們先對付完蜃人,再從容對付閃魄。”

    刺蚤族長目光森冷:“何況,你們只需要把閃魄引入沼澤地就可以了。”

    風照原心中暗忖,刺蚤族長算盤打得十分如意,利用自己引閃魄進入沼澤地,再造成閃魄和植母地衝突,藉助後者的力量消滅閃魄。

    在鏡子般的洛杉磯下,出現了一縷縷縹緲的煙氣。風照原當機立斷:“好,我答應你們。”

    無論刺蚤族變得如何,神是他們的共同敵人,所以自己只能站在刺蚤族這一方。風照原變幻仙訣,用暗能量將自己和法妝卿隱身起來。

    蜃人的面孔,在河流中不斷隱現。河面上升騰起濃密的蒸汽,凍結的水面重新開始流動,一個個蜃人從河底浮出。風照原觀察了一下數量,大約在一萬左右。

    看來上一次蜃人沒有返回,引起了蜃人族的警惕,今天全族傾巢而出。

    連同刺蚤族長在內,銀河邊的刺蚤人在蜃人出現之前,已經消失,紛紛鑽入地下。

    一個身軀足足比同伴高大了一倍的蜃人吼道:“那些低賤的蠢貨呢?”

    “這些傢伙天生膽小,一定躲在了地底下。族長請稍等,我們立刻就把它們抓過來。”

    手下的蜃人道,它們的腦袋紛紛裂開,細長的管子從裡面伸出,鑽入地下,不一會兒,幾千個蘑菇屋被長管纏住,強行拖拉上來。

    “好像沒有神一起前來。”

    法妝卿的目光仔細掃過蜃人,道。

    風照原沉吟道:“神並不知道刺蚤族合體的事,所以派出蜃人就足夠了。”

    蜃人的管子狠狠抽打蘑菇屋,很快,一個個遍體生刺,蜷縮成一團的刺蚤人從蘑菇屋內滾出來。從外形看,因為它們身體緊縮,尖刺包裹體表,所以乍一看,和原來的刺人沒有什麼兩樣。

    風照原恍然大悟,合體的刺蚤族智力大增,它們清楚地了解,這次來的蜃人並不知道刺人、蚤人全體的事,仍然以為它們是可以被隨意欺凌的刺人。所以索性偽裝成刺人,利用對方不設防的心態,給予致命一擊。

    “你們族長在哪裡?快點滾出來!”

    一個蜃人吼道,長管肆意抽打著刺蚤人,後者也不反抗,只是滿地亂滾,用全身的尖刺遮蓋住真實的面目。

    “我在這裡。”

    刺蚤族長刻意地模仿出畏懼的聲音。

    “啪”的一聲,幾十根蜃人長管同時卷住了它,高高拋起,扔在了蜃人族長的腳下。

    刺蚤族長依然保持身體蜷縮的姿勢,在地上骨碌碌地滾動著,蜃人族長不耐煩地一腳踩住它,叫道:“卑賤低等的生物,我們上次來赤陰界的族人呢?它們在哪裡?快說!否則老子吸幹你們的腦漿!”

    還沒有等到刺蚤族長回答,四周忽然出現了近萬名刺蚤族,由遠而近,一蹦一跳,從外圍將這些蜃人包圍起來。

    “這是什麼怪物?”

    蜃人族長驚訝地轉過身,瞪著刺蚤人,有點像刺人,但又不太像。蜃人們都被這些突然出現的刺蚤人吸引住了注意力,反倒忽視了它們腳下,那一個個偽裝成刺人的刺蚤人。

    外圍的刺蚤族忽然俯下身,幾萬根尖刺對準了蜃人,口中吼聲連連。蜃人們這才發覺不對,正準備迎戰,腳下的刺蚤人突然彈跳而起,猛地發難,一根根尖刺呼嘯射出,從背後射入,瞬間就刺穿了幾百個蜃人。

    與此同時,外圍的刺蚤族開始了迅猛的進攻,密密麻麻的尖刺紛紛破空,毫無心理準備的蜃人們根本來不及抵抗,又有幾百個蜃人滿身中刺,瞬間斃命。

    “蜃化!立刻蜃化!”

    蜃人族長怒叫道,腳下的刺蚤族長已經跳到它面前,強健有力的雙腿蹬出,準備擊中蜃人族長的胸口。

    “砰”的一聲,蜃人族長遠遠地飛了出去,雖然在半空中,它緊急蜃化,但已經身受重傷。

    殺聲震天,異常慘烈,雙方開始了你死我活的搏殺。

    “你看!”

    法妝卿忽然神色凝重,指著銀河,沉聲道。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風照原看見,在閃如鏡的河流內,一張人類的臉,正一動不動,冷冷地觀望著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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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冊 第一章 滅族之災
    戰場上,刺蚤族逐漸占據優勢,向蜃人發動潮水般的猛攻。

    風照原和法妝卿卻不敢妄動,兩人神色凝重,目光緊緊地盯著銀河裡那個神秘人物。

    他的臉非常英俊,沒有頭髮,臉部的線條冷峻剛硬,雖然一直盯著戰場,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無論是刺蚤族還是蜃人的死亡,對他來說,似乎根本無關緊要。

    “難道是神?”

    法妝卿低聲問道,對方的出現完全出乎兩人的意料,也打破了他們原先的計劃。此時此刻,兩人已經無法按照當初所想,從能量銀河裡順利離開。

    “也許是神,不過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難道僅僅為了合體後的刺蚤族?按理說,他們不知道刺人、蚤人合體的事。”

    風照原沉吟道,他對神也了解不多,自始至終,只見過赫拉一個神。赫拉的膚色是古銅的金屬色澤,而這個神的肌膚顏色十分古怪,有點像淡淡的水銀,身體的每個部位,仿佛都在不停地流動。

    法妝卿點點頭:“他肯定不是為了刺蚤人和蜃人的決戰而來,否則早就出手了。”

    兩人對視一眼,忽然心有所覺,都明白了那個神來到這裡的目的。

    只有木礦靈,只有具有驚人力量的植母,才能引起神的興趣。

    一聲凄厲的慘叫忽然傳出,凌厲的光刺穿過蜃人族長的頭顱,他的頭爆炸開來,軀體被炸成了碎片。

    刺蚤族長得意地狂叫一聲,刺蚤人對殘餘的蜃人凶猛追擊,蜃人節節敗退。開始慌亂突圍逃竄。

    地上只有刺蚤人地屍體堆積如山,蜃人因為已經蜃化,即使被殺,也只剩下幾滴升騰的水汽,裊裊蒸發,不留一點屍骨的殘骸。

    “我們現在有一個很好的選擇。”

    法妝卿看了風照原一眼道:“等到那個神現身後,立刻出手,幫助他殺死刺蚤人。”

    風照原愣了一下:“你在開玩笑吧?”

    “我沒有時間開玩笑。”

    法妝卿冷冷地道:“如果我們幫助他殺死刺蚤人,再憑你我體內的明暗能量,他也許會相信,我們是他的同類。這樣地話,我們不但可以從容離開赤陰界,還能利用他,幫助我們返回地球。”

    “我們不能這麼做!”

    風照原斷然拒絕:“那些刺蚤人曾經是我們的朋友,怎能殺害他們?”

    法妝卿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合體後地他們,已經和過去不同了。現在的刺蚤人,和那些蜃人有什麼兩樣?何況,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你我想平平安安返回地球,實在難如登天。你以為那些仙人會想辦法接引我們嗎?依我看,現在他們被神追得四處流浪,自顧不暇,哪裡還會顧得上我們?”

    風照原沉默了一會兒,毅然搖搖頭:“無論如何,我不能允許你殺害刺蚤人。”

    法妝卿美目中忽然爆出凌厲的寒光,凝視了風照原一陣,目光逐漸轉緩,她偏過頭,漠然道:“既然你要我陪你等死,那也只好由你。”

    風照原苦笑道:“不用這麼悲觀吧,你我已經掌握了蜃化秘術,隨時可以潛入能量銀河,離開赤陰界。”

    “離開赤陰界以後呢?那裡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如果沒法混入神的陣營,你我只能在這茫茫地宇宙中,永無止境地漂流,直到老死。”

    風照原忽然問道:“在地球上,有你離不開的人嗎?”

    “當然沒有。那些屬下對我來說,只是可有可無的工具罷了。”

    “既然這樣,你又何必一定要返回地球呢?”

    法妝卿微微一愣,風照原又道:“我比你更想回到地球,但現在回去,沒有任何意義,還會遭到神的追殺。何況,那些仙人之所以願意幫助我們,是因為我們有可供利用地價值。”

    法妝卿神色一動,風照原的意思她當然了解,兩人已經深陷神與仙的爭鬥中,再也難以抽身而出。自由幫助仙人徹底地擊敗神,兩人才有出路。否則,恐怕仙人首先會掉過頭除掉他們。

    四周一片寂靜,戰鬥已經結束,刺蚤人正在清理戰場。蜃人全族滅亡,但刺蚤人也傷亡慘重,只剩下幾千個族人了。

    銀河裡躲藏的那個人,忽然幽靈般地浮出。

    他突然出現在刺蚤族族長的面前,後者嚇得一蹦幾米高,看清了對方的模樣後,刺蚤族長臉色巨變:“閃魄?”

    幾千個\刺蚤人紛紛圍了上來,這個人神情高傲,他斜披著一件銀色的斗篷,在寬闊的肩部系了個結。目光冷冷地掃過幾個刺蚤人,一言不發,仿佛神俯視著自己的子民。

    刺蚤族長一揮手,幾個刺蚤人發出怒吼,身上的尖刺呼嘯射出。

    那個人伸出手,在空中從容畫出了一個圓圈,中指一彈,恰好點在圓圈的中心。幾十根尖刺剛剛觸及他的身體,立刻融化。

    “沒有用的,你們這些低等的攻擊,對我無法造成傷害。”

    他冷冷的道,雙手交叉,在四周畫出了一個怪異的圖案。

    刺蚤族長一聲令下,刺蚤人紛紛向他衝去,但在圖案劃定的範圍邊沿,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涌出,化作密密麻麻的銀絲,刺入刺蚤人的身體。儘管刺蚤人皮糙肉厚,但還是被刺得前翻後仰,哇哇亂叫,無法靠錢一步。

    “是神,沒有錯!”

    遠遠地望著他,風照原沉聲道。

    法妝卿仔細端詳著對方的手勢,皺眉道:“像是西方魔物秘術中的魔陣圖,一直以來,我以為魔物秘術只是小說家們的虛構。沒想到,它真的存在。”

    風照原道:“你見多識廣,知道破解魔物秘術的辦法嗎?”

    法妝卿白了風照原一眼:“你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徵求我的意見嗎?古老的魔物秘術其實不難破解,因為畫出魔陣圖,需要一定的時間。只要在這段時間內對施術對象發動攻擊,不讓對方畫完陣圖即可。但是這個人的魔陣圖,畫的太快了。”

    風照原暗自盤算,如果這個神的實力與赫拉相當,那麼以他和法妝卿的聯手之力,應該可以戰勝對方。但消滅了一個神,意義並不大,如何利用對方。獲取自己想知道地信息,才是關鍵。

    “我就是你們口中的閃魄。”

    那個人傲然看著刺蚤族族長:“你可以叫我拉神。”

    “拉神?”

    法妝卿沉吟道:“那好像是非洲炎黃中文手打團,轉載請保留

    bbs.yhzw.com炎黃魂

    神話裡,一個創世神的名字。”

    風照原苦笑一聲:“這神,或炎黃中文板者說閃魄,喜歡用人類神話傳說中地神名,莫非它們和人類有什麼淵源嗎?”

    刺蚤族長目光凶厲地盯著拉神,儘管面對閃魄,刺蚤人們並不畏懼,合體後的凶悍血液使它們敢於和任何生物對抗。

    拉神冷冷地道:“不過是幾千個變了種的刺人,居然這麼狂妄。如果我有心動手,你們早就死了。”

    刺蚤族長仰天狂笑,他早已看清局勢,現在只有一個閃魄,就算再厲害,它也有信心將對方殺掉。

    幾千個刺蚤人慢慢逼近拉神,亮出光刺。

    拉神微微一愣,這刺蚤人的行為,顯然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在印象中,這生物膽小懦弱,什麼時候居然變得像現在這樣悍不畏死!

    “我地目標是植母,不是你們!”

    拉神緩緩地道:“只要你們能夠為我捕捉到木礦靈,我可以饒恕你們。否則,你們也知道,與我們閃魄為敵,是什麼下場。”

    “殺了他。”

    刺蚤族長大聲吼道,絲毫不理睬拉神的話。這刺蚤人現在天不怕、地不怕,拉神的威脅根本對它們沒有作用。

    和千根耀眼的光劃破半空,光刺一進入陣圖地範圍,立刻冒起滋滋的光焰,整個天空被照得一片白熾。

    光刺接連不斷地身向拉神,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法妝卿道:“他就算再銅炎黃中文板厲害,也擋不住幾千個刺蚤人的攻擊。”

    幾照原沉吟道:“如果拉神死了,還會有新的閃魄來到這裡。這刺蚤族,恐怕凶多吉少。”

    轟然一聲巨響,幾千根光刺凝聚成一點,猛然衝破了陣圖,刺向拉神。後者全身幻出水銀般的光澤,密集的銀光透體射出,在空中化作一根筆直的線條,線條平平散,拓展成一個閃亮的平面。

    法妝卿心中一凜:“這是什麼異能力?”

    風照原搖搖頭,比起赫拉簡單地畫出陣圖作戰,拉神的手段顯然深奧了許多。

    隨著拉神雙手畫出一個奇妙圖案,銀光閃閃的平面不斷擴展,由平面變成立體,最後化作一個銀光閃爍的世界,將他包裹進去。

    光刺紛紛射入銀光,兩人的眼中,已經看不見拉神,只有耀眼的光芒,充斥了整個視野。

    銀色的世界不斷擴張,向四周輻射,把幾千個刺蚤人也卷了進去。

    風照原和法妝卿年者瞠目結舌。

    “轟隆”一聲,銀色的光芒開始收縮,不斷向中心凝聚。由立體化作平面,又縮成直線,最後聚成無數個銀色的光點。

    拉神的身影中浮出來,所有的銀色光點,重新鑽入他的休內。

    一種怪異的感覺涌上風照原的心頭,仿佛時間在剎那間倒退,回到了前一刻。

    只是幾千個刺蚤人都消失了。

    聽不見任何慘叫、哀呼,四周仿佛經歷了宇宙大爆炸,沉寂得嚇人。

    “他竟然殺死了幾千個刺蚤人。”

    法妝卿臉色蒼白,這樣的可怕敵人,如何抗拒?

    風照原心中又驚又駭,比起赫拉。拉神要強得太多了。如果所有的閃魄都擁有和拉神一樣的能力,那麼他也不用再抗爭了。

    “撲通”一聲,拉神摔倒在地,像是昏厥了過去。

    他的臉色迅速灰敗,慢慢閉上了眼睛。銀色的光澤猶如細沙,層層從肌膚上剝落。顯然剛才與刺蚤人地爭鬥,耗盡了他所有的能量。

    這個強悍的閃魄最後也難逃一死。

    等到風照原炎黃中文板收去隱身仙訣,來到拉神身邊時。他突然睜開了眼睛。

    看見風照原和法妝卿,拉神露出一驚異的表情,他試圖掙扎著爬起身,卻還是一動不能動。

    風照原暗暗吃驚,拉神的生命力實在強硬。就在他和法妝卿都以為對方已經斃命的時候,偏偏拉神還不可思議地活著。

    “你們,是哪個系地?”

    拉神的眼神委頓,盯著兩人。有氣無力地問道。

    風照原和法妝卿對視一眼,一時之間,都不明白拉神這句話的意思。

    “我是,冥海星系地。”

    過了一會,拉神又說道。

    風照原忽然心中一動,難道說,對方把自己當成了同類?同樣具有人類的外表,同樣具有獨特的明暗能量,從這些方面看,自己和閃魄倒是十分相似,這也是當初仙人把兩人送往虛空,打探閃魄消息的原因。

    如果拉神真的把他們兩人當成了閃魄,這無疑是一個了解閃魄,獲取對方機密地大好機會。

    風照原故意用一種冷漠的語氣道:“我們,湊巧經過這裡,被你的明暗能量吸引而來。”

    他對閃魄並不了解多少,所以不敢貿然回答拉神的話,根據拉神剛才地言語,顯然閃魄分散在不同的星系。不同的系別之間,彼此可能並不熟悉。

    “幫我!”

    拉神翻著眼皮,艱難地道:“我會給你們好處。”

    風照原腦中意念閃動,他現在冒充閃魄,言語中不能有絲毫犯錯,否則就會被對方識破身份。當然,以拉神現在的狀態,殺了拉神輕而易舉,但現在這個閃魄極具情報價值。如果利用得好,不但可以深入掌握閃魄的信息,甚至還能偷學到對方的作戰方式、能量奧秘。

    現在,他要憑藉拉神的隻字片語,判斷出準確的信息。

    “你能給我們什麼好處?”

    風照原冷冷地回答,看來不系別的閃魄之間,沒有什麼情義,否則拉神不會用好處來請求他們幫助。

    “我發現了一種嶄新炎黃中文板的世界力。如果你們能夠幫我,我會與你們共享。”

    拉神有氣無力地道。

    世界力?那是什麼玩意?風照原動聲色地記住了這個名詞,心中暗想,要如何才有引誘對方,解釋這個世界力的意思。

    風照原沉思了一會,問道:“你要我們怎麼幫你?”

    “給我能量!”

    拉神吃力地向風照原伸出手:“只要一個層面的能量,我就能夠慢慢恢復,剛才為了轉移那些低等的生物,浪費了我太多的世界力。”

    “轉移?你是說,剛才那些生物並沒有被你殺死?”

    話一出口,風照原就知道不妙。拉神的目光變得一片冰冷,緊緊地盯著他,臉色變幻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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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幽地說道:“原來你們早就到了,並不是湊巧經過這裡。”

    被對方識破謊言,風照原心中立刻涌現一股殺機,剛想對拉神下重手,耳邊忽然響起了法妝卿冷漠的聲音:“你以為只有你發現了這種新的世界力嗎?植母體內的木礦靈,就是你要找的東西吧?”

    拉神神情微微一滯:“原來你們已經知道了,我還以為,只有我們冥海系的才知道這個秘密。”

    法妝卿冷冷一哂,也不說話,比起風照原,她冷漠高貴的風神,從外表看更接近閃魄。

    風照原頓時心安,暫時放棄了殺死拉神的打算。法妝卿的話及時彌補了自己言語的破綻,又給拉神造成一種神秘莫測地地感覺。而且,她大膽料中了木礦靈就是拉神口中的世界力,從而在與拉神互談條件中,占據了主動。

    拉神沉默了一會,點點頭:“你說得沒錯。木礦靈就是新的世界力。不過根據我的觀察,你們兩人的明暗能量,還沒有到能夠構築世界力的程度。如果你們願意幫我。得到地好處會更多。”

    他傲慢地看了一眼風照原兩人:“整個閃魄中,能夠構築世界力的不會超過一百人。你們充其量,不過是兩個在外星系執行任務的低級閃魄。如果沒有我這樣地高級閃魄引導,就算你們得到了木礦靈,也沒有機會一窺世界力的奧妙。而你們只要這次能夠幫我。我可以推薦你們進入神殿心核,得到學習世界力的機會,成為身份高貴的神力者。”

    隨著拉神的敘述,“低級閃魄”、“神殿心核”、“神力者”這些嶄新地新名詞紛紛出現。不經意間,拉神已經泄漏了不少閃魄的絕密信息。

    風照原目光閃動,核法妝卿暗中交換了個眼色,沉聲道:“成交。”

    兩人雖然沒有言語交流,但對彼此的想法都了然於胸。只有冒險混入閃魄的核心,慢慢找到它們地弱點,才能最終擊敗這些可怕的生物。

    拉神神色一振,迫不及待地道:“快點給我能量,否則再過一個多小時,我就會自動消亡。”

    雖然答應了對方的條件,風照原並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輸給對方明暗能量。這是最關鍵的一環,如果出錯,身份就會被拉神立刻識破。

    無奈之下,風照原只好硬著頭皮,把體內的明、暗能量旋轉成漩渦,慢慢透出掌心。

    紅黑色的明、暗能量光焰在手掌上盤旋,猶如實質,放射出奇異的光芒。

    至於下一步該怎麼做,風照原完全是一頭霧水,幸好拉神手掌探出,一把抓住能量光焰,仿佛海綿吸水一般,紅黑色的能量光焰瞬間消失在拉神的手心。

    銀色的金屬光澤,又重新在拉神的肌膚上若隱若現。

    “到底是低級閃魄,你的明、暗能量太弱了。”

    拉神皺了皺眉:“不過很純淨,沒有任何雜質,再給我一點。”

    這個閃魄,簡直把自己當作奶牛了!風照原心中暗罵,只好源源不斷地放出明、暗能量,紅黑色的光焰從風照原的手心,投入拉神的手掌,後者的臉色漸漸回覆了光彩,渾身愈來愈亮,肌膚又變得像水銀般閃閃生輝。

    體內的明暗能量逐漸微弱,正在風照原覺得一陣力竭,眼前發黑的時候,拉神緩緩坐起了身。

    “總算恢復了一些。”

    拉神冷冷地道,目光掃過兩人,他的身高比風照原足足高出了一個頭,魁梧雄壯的軀體內,似乎彌漫了驚人的力量。此時此刻,雙方的地位已經互易,如果拉神現在毀約,甚至出手對付他們,兩人也只好自認倒霉。

    “你們究竟是哪個星系的?”

    拉神雙目灼灼,審視般盯著他們。

    風照原硬著頭皮回答:“我們是負責監控地球的。最近追蹤兩個仙人,無意中來到了赤陰界。”

    “原來是太陽系的。”

    拉神點點頭:“你們的頭,還是宙斯那個傢伙吧。”

    仔細地觀察了拉神的表情,風照原小心翼翼地道:“原來你也認識,不過,我們好像沒有聽說過你。”

    拉神不屑地道:“我是神殿心核的高級人員,你們這些低級閃魄,當然沒有機會知道我的名字。當年在神殿心核虛席世界力的時候,宙斯和我是同時獲得神力者稱號的人。”

    從拉神的話中,風照原可以確定,史前隧道中的主使人,也就是給奧馬爾一身力量的閃魄,叫做宙斯。閃魄在地球上的事務,應該都是他在主持。

    “我們希望能夠得到進入神殿心核的機會。”

    風照原緩緩地道。

    拉神不陰不陽地一笑:“要想進入神殿心核,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你們願意離開宙斯,追隨我嗎?”

    風照原心中一動,這些高級閃魄之間,似乎還存在著明爭暗鬥。反正他是個冒牌貨,當下立刻表示,願意向拉神效忠。

    “只要能夠得到木礦靈,我就把你們逮到神殿心核。”

    拉神森然道。

    風照原沒有想到,對於閃魄來說,木礦靈竟然是這麼重要的東西,他和法妝卿體內都有不少木礦靈,只要學會利用,可能會得到驚人的好處。

    法妝卿不緊不慢的道:“沒有了刺人,植母的力量,恐怕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

    拉神沉默了一會,道:“我剛才運用了世界力,把刺人都轉移道了茫茫宇宙的廢墟中。現在連我都找不到他們。要想得到木礦靈,只能靠我們三個。”

    知道刺蚤人沒有被拉神殺死,風照原心中好過了一些。看來,即使以閃魄的力量,也不能一下子殺死那麼多的刺蚤人。否則以這樣的實力,整個宇宙恐怕都找不到閃魄的對手了。風照原試探著問道:“那我們是否需要尋找其他的閃魄幫忙呢?”

    “你是個白痴嗎?”

    拉神嘲弄地暼了風照原一眼:“新的世界力,這可是震撼整個神殿心核的大事。知道的閃魄越少越好,難道讓其他星系的閃魄得到,向神殿心核邀功麼?”


    “我明白了。”

    風照原面無表情地道,閃魄和仙人不同,他們更像人類,有各種負面的慾望。從這一點來看,這也許就是他們的弱點。

    天空中的太陽一一消失,明亮的雲彩出現在頭頂,遠處,各種閃光的植物鑽出地表,曼妙舞動,那是植母的肢體。風照原知道,為了混入閃魄的神殿心核,他們將被迫與植母一戰了。





2006-5-13 07: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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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第二章 世界之力
    世界之力

    "如果說,結界是最初的力量,那麼,結晶就是中級力量,而所有力量的本源,則是構築這個世界的力量——世界力。你用世界力創造出一個世界,因為你是它的製造者,所以在這個世界中,你成為主宰它的唯一力量。"

    拉神盤膝坐在銀河邊,腦中緩緩掠過這段話,它銘刻在神殿心核的石柱上,任何一個有倖進入心核的閃魄,從看到這段話起,邁入了一個嶄新的境界——世界力。

    有資格進入神殿心核的閃魄,為數並不少,但真正能夠學會世界力的人,只有九十八個。當初在虛空與仙人作戰時,正是靠了這一批掌握世界力的閃魄,才取得了戰爭的最後勝利。

    拉神當然不會相信,眼前這兩個低級閃魄,能夠掌握世界力。不過在虛空一戰後,閃魄傷亡慘重,只剩下幾千的數量。閃魄無法像普通的生物那樣,進行兩性繁殖,所以每個高級閃魄,都在試圖培植自己的勢力,高級閃魄擁有的低級閃魄屬下越多,在神殿心核的權利也就越大。

    勢力最龐大的閃魄,甚至有問鼎閃魄最高首腦的機會。因此儘管這兩個閃魄能力低下,拉神也要把他們拉攏進自己的陣營。

    幾個小時後,依靠風照原的明暗能量,拉神衹能關於安全恢復。

    世界力彌漫他的全身,並向四周輻射,與浩瀚的宇宙融為一體。

    生命的本源,源源不斷的明暗能量流溢出身體,又從四周的空間重新流入,形成循環的體系。

    如同一個內外相同的世界。

    拉神站在這個世界中,世界又仿佛在他的身體內。

    這正是仙人或者其它生物無法做到的。明能量結出結界,暗能量結出結晶,而只有同時擁有陰陽。擁有足夠強大的明暗能量,才能創造出一個世界。

    這和中國古代學說中"孤陰不長,孤陽不生。"是同樣的道理。

    站在拉神的附近,風照原和法妝卿能夠感覺到,對方那種自然流露出來的生命力,強勁、剛大、生生不息,充滿了一種冰冷的金屬質感。

    這就是拉神口中的世界力吧。風照原暗暗思索,相比起來,木礦靈給人的感覺柔和、舒適,和拉神的世界力安全不同。也許正因為這樣。拉神才說,這是一種嶄新的世界力。

    "走吧!"

    拉神以命令的口氣,對兩人說道,儼然已經把他們當作下屬。

    "你們對執母了解多少?"

    拉神隨口問道。大步向閃閃發光的叢林走去,他的步伐姿勢十分奇妙,就像一艘小型的飛船,緩緩飛行時的感覺,但偏偏是用雙腿在行走。

    風照原半真半假地道:"根據我們的觀察,它似乎是一種奇大無比的生物。占據了整個赤陰界,力量也遠比我們強大。"

    拉神凝視著前方發亮的樹木,道:"強大的定義是什麼?"

    風照原微微一楞,拉神傲然道:"任何生物的強大,都具有極限性。聽說地球上,有一種叫做鯨魚的龐大生物,是海洋的霸王,可是一旦在陸地上。弱小的人類也能宰割鯨魚。任何生物,只有在屬於自己的世界中,才能稱得上強大。"

    拉神的話,仿佛一道閃電照亮了風照原的腦海。就連法妝卿臉上,也露出深思的神色。這是個全新的概念,離開了適應的環境,強大與弱小隨時可以轉變。實力的等級區分,不再像風照原過去認為的那樣,是一成不變的。

    這個道理雖然簡單,但風照原和法妝卿作為人類,不會從這個角度去思考,反倒是閃魄,更清楚的意識到這個道理。

    "所以,只要創造出自己的世界,把植母強行拖入這個微觀的世界中。"

    拉神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它再強大,也只能任我們擺布。"

    風照原渾身一震,世界力!他突然有幾分明白了!

    就像史前隧道裡,那一幅幅石門陣圖,其實就是通過圖案的方式,用能量畫出來的一個個世界。比如挪移陣圖,等於營造一個飛船之類的交通工具的小世界,通過它,在地球上自由旅行。而中國古代著名的軍事家諸葛亮發明的八陣圖,不過就是營造出一個迷宮般的世界,讓敵人迷失在裡面嗎?

    望著風照原臉上,忽喜忽驚的表情,法妝卿心中暗付,難道僅僅憑拉神的幾句話,他又有什麼驚人的進步了嗎?

    三人終於穿過叢林,站在了溝邊上。

    植母龐大的軀體在溝裡蠕動,發出淡藍色的憂鬱光澤。刺蚤人的消失,植母一定已經知道了。畢竟,這是伴隨它生活多年的生物。

    風照原心中涌起不忍的念頭,雖然是被迫,但要殺害植母,他還是很難下手。

    法妝卿漠然道:"我們該怎麼下手?直接攻擊它嗎?"

    聽到法妝卿的話,植母身軀急劇變色,淡淡的紅光代替了藍色,到最後,植母像血一樣的鮮紅,似乎預兆著即將到來的殺戮。

    "不需要,我會用世界力將它拖入我製造的世界,它的力量將會大幅減弱,到時候,就又你們兩個動手。"

    拉神一字一頓地道,植母的力量太強大,他能做的,只是把對方拖入世界,再也沒有多餘的力量對付植母了,攻擊就只能靠風照原和法妝卿。

    這也是他需要兩人幫助的原因。

    "開始吧!"

    拉神仰天長嘯一聲,全身亮起銀色的異彩。

    與此同時,植母超強的感知力預料到了不妙,無數根發光的藤蔓,從四周瘋狂撲來,像飛舞的光蛇,纏向三人。

    風照原一咬牙。擊出明暗能量,一排斥為主,紅黑色的光焰緊緊護住他和法妝卿。因為後者並不通曉明暗能量,一旦出手露陷,就會前功盡棄。

    這個時候,拉神也無暇顧及兩人,全力催動體內地世界力。銀色的光芒凝聚成一點,光點延伸成直線,直線到平面,一個銀光閃爍的微觀世界在世界力地作用下,逐步形成。

    “保護我!”

    拉神厲聲吼道,一根根藤條迅猛地撲向他。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令人窒息,讓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世界力,去抵抗植母的攻擊。

    銀色世界停滯在平面上,無法再進一步。化作立體。植母大部分的攻擊,都對準了拉神,而且這些粗壯發光的藤條具有再生能力,拉神銷毀多少,就會有多少新生出來,從地底、從四周,遮住了夜空,潮水般地涌來。

    壑溝內,植母發出低沉的吼聲,龐大的身軀正緩緩爬出壑溝,似乎要全力對付他們三人。

    “快護住我,讓我結出世界,否則我們都得完蛋!”

    拉神聲嘶力竭。半空中,銀色的平面竟然有縮小的趨勢,變成了一根粗線條。

    幫助拉神殺死植母,到底是對是錯?風照原已經來不及思考,眼下,血紅色的植母光焰大盛,如同熊熊火焰,把整個夜空染得一片血紅。

    憤怒地植母,力量實在驚人!

    紅黑色的光焰透體射出,化作漩渦,將拉神、風照原自己和法妝卿護住。風照原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對植母發動攻擊。密密麻麻的藤條抽打過來,像狂風暴雨,衝撞著風照原地明暗能量。

    得到喘息,拉神出鬼沒立刻全力運作世界力,銀色的線條再次拓展成平面。

    “轟”的一聲巨響,風照原擊出的明暗能量與藤條相撞,前者悶哼一聲,四肢麻木,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植母龐大的身軀,正一點點爬出壑溝,整個赤陰界都在劇烈震動。遠處,地動山搖,岩山一塊接著一塊迸裂,泥土掀翻衝上夜空,無數奇形怪狀的植物衝出地表,向三人撲來。

    拉神滿臉冷汗,神情狼狽。銀色地平面,正在半空緩緩構築一個立體的世界。

    一棵水桶般粗壯的大樹迎面飛來,撞破風照原的明暗能量,直逼他的小腹。

    風照原只覺得一陣力竭,明暗能量的大幅消耗,使他再也沒有餘力躲避。

    眼看就要被撞中,風照原心口倏地一涼,體內那隻微小的脈輪忽然釋放出一股舒適地能量,瞬間蔓延全身,風照原就像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左拳揮出,一道綠色的光線在空中一閃而逝。

    大樹的衝勢猛地停住,緊接著,分解融化,消失在夜色中。

    “木礦靈!沒想到它真的是一種奇妙的能量!”

    千年白狐激動地叫起來:“臭小子,脈輪剛才自動釋放出了木礦靈,保護了你!”

    “轟隆”,仿佛一聲晴天霹靂,整個植母從壑溝內直立而起,巨無霸般的身軀,遮住了所有的視野。

    風照原看得心肉跳,相比起植母,他們三個就像是灰塵般渺小。光是這座肉山壓過來,他們就會粉身碎骨。

    從壑溝內爬出來的植母,力量暴增!

    千萬種植物從四面八方撲來,把風照原擊出的明暗能量撕得粉碎。

    銀光耀眼,整個平面突然擴展成一個立體的世界。

    鋪天蓋地的樹木、藤條,在一瞬間完全消失,我銀色的世界不斷擴張,向四周輻射,把風照原、法妝卿,以及碩大無比的植母,全部卷了進去。

    拉神的世界終於結成!

    “轟隆”一聲,銀色的光芒開始收縮,不斷向中心凝聚。由立體變回平面,又縮成直線,最後聚成一個銀色的光點。

    雖然只是小小的一點,但光點異常強烈,耀眼得令人睜不開眼睛。

    銀芒滾滾閃爍,風照原和法妝卿放眼望去,整個世界都是燦爛的銀色。

    他們置身在這個世界中。四周遍布了銀色的尖銳物體,像一座座銀色的巨型像銀色地火焰,熊熊向上噴射。一道銀色的瀑布懸掛在天空,一會兒擴大,一會兒震耳欲聾的轟鳴。

    植母正趴伏在兩人的對面。

    風照原和法妝卿終於看清了植母的全貌。

    植母的身軀仍然碩大無比,密密麻麻的藤條植物生長在體表,如同千萬根觸手。一眼看去,整個植母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樹冠。

    植母的頭部,是橢圓形的。像一顆種子,密布著綠色地絨毛。幾百顆眼珠像黑色的鑽石,圍繞頭部,環成一圈。眼睛下方,有一個渾圓的巨口,像個池塘,裡面充滿了色彩斑斕的液體,緩緩流動。

    魔塘!

    風照原和法妝卿心中恍然,原來魔塘就是植母地嘴巴!

    和在赤陰界有些不同,植母身上的光點消失了。身軀黯然失色。它匍匐著,緩慢蠕動,對風照原和法妝卿發出憤怒的吼聲,只是這吼聲,變得有氣無力,更像是痛苦的呻吟。

    風照原心中一陣悲涼,忽然想到了虎落平陽這個成語。

    “拉神呢?他在哪裡?”

    法妝卿打量著四周。冷靜地問道:“這個銀色的世界,難道就是他製造出來的?”

    “不錯,你們正在我構造出來地微觀世界中。”

    四面八方響起了拉神的聲音,銀色的山峰、冰層裡、天空中、地底下,到處都有拉神的聲音,但風照原二人卻看不到他的身影,按照世界力的原理,在自己結出的世界中,製造者是可以現身地,但植母過於強大,拉神在將它拖入世界的過程中,耗盡了能量。因此沒有餘力再化作實體出現。

    拉神得意地道:“在我的世界中,我是最強大的,我就是主宰,我就是神!任何生物,一旦進入我的世界,只有被消滅的命運。”

    風照原心中一凜,閃魄就像神話傳說中的創世神一樣,製造出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難怪它們把自己臣作了神。

    法妝卿眼中掠過一絲嘲弄的神色,拉神雖然能夠製造出世界,但沒有他們的幫助,休想對付植母。

    “放心地對付植母吧!”

    拉神的聲音在天空迴盪,隨著他的聲音,整個銀色的世界都在震顫:“現在的植母,不過是一只可憐的小爬蟲,它的力量已經被削弱到了極點。”

    風照原目光閃動,向植母逼近一步:“那由我一個人對付它就足夠了。”

    拉神斷然否決:“不行,你們兩個必須一起出手攻擊它!製造出來的世界有時間限制,一過時效,世界會自動消失。”

    風照原心中一沉,看了看法妝卿額頭的黑鳳凰精石爆出異彩,一道黑色的光束呼嘯射出,同時左掌伸出,順著光束擊出的方向,毫無花巧地擊粗一拳。

    因為黑鳳凰精石裡吸收了不少暗能量,如加上法妝卿本身具有的明能量,這一擊自然混雜了明、暗能量,結合巧妙,不露一點破綻。

    配合法妝卿的攻勢,風照原體內的明暗能量旋轉而出,化作紅黑色的太極光焰,罩向植母。

    植母的巨口猛地張開,彩色的液體急劇旋轉,一股能量噴射而出,向四周輻射,形成一個網狀的磁力場,兩人攻擊的能量被磁力場扭曲、分解。

    儘管如此,以風照原和法妝卿的眼力,還是立刻看出了植母的虛弱,這時的它,已經無力對兩人發動反擊,只能採取被動防禦。即使是它發出的能量磁力場,也比過去大幅減退。

    風照原暗嘆一聲,從正面撲向植母,全身的明暗能量在雙手形成反向旋渦,以強橫的排斥力,全力擊出。

    法妝卿飛身而起,閃電般繞道植母背後,以假亂真的明暗能量呼嘯縱橫。在拉神的世界中,人體的重力幾乎為零,所以兩人地速度快得驚人。而植母卻像是承受了極大的壓力。身軀扭動一下都變得十分困難。

    “轟”的一聲,在正面用磁力場瓦解了風照原地攻勢後,植母的背部,被法妝卿結結實實地重擊,樹木、藤蔓化做碎屑,四處激濺,從傷口的地方,噴射出大量的粘稠液體。

    植母發出一聲哀嚎,這個超級生物,就像一頭被擱淺的鯨魚。只能接受被屠殺的悲慘命運。

    法妝卿疾風驟雨般的攻擊,猶如一記記重錘,狠狠轟中植母,它身上的各種植物紛紛灰飛煙滅。露出裸露的身軀。這些植物一旦消失,就永遠毀滅,無法像在赤陰界那樣得到再生。

    風照原身形晃動,轉到植母的側後方,針對它行動不變地弱點,紅黑色的光焰猛然擊出。將植母的腰部砸出了一個大洞。

    植母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身軀顫抖,用它超強地能量,竟然將頭部硬生生地扭轉!

    真不愧是超級強橫的生物,即使是拉神的世界,也不能將它完全控制!

    植母的巨口對準了兩人,彩色的液體旋渦高速旋轉。狂噴而出,超強的吸力攫住兩人,要把他們強行拖入旋渦。

    異變突生!

    銀色地冰原上,突然冒出千百柄尖銳的冰刃,在一瞬間,齊齊刺入植母的腹部。與此同時,天空中那片銀色的瀑布倒卷而下,像一擊炸雷,猛地轟在了植母的頭部。

    “砰”的一聲,植母的頭部被擊得歪向一邊,腹部被戳穿了無數個洞,在地上痛苦地扭曲。

    風照原和法妝卿趁隙躍開,脫離了旋渦地吸力。

    “看到了嗎?這就是世界的力量!”

    拉神的狂笑聲響徹天空,在這個世界中,所有銀色的物體,山峰、冰層、火眼全部像擁有了生命力,紛紛活動,化作尖銳的利刃、重錘,排山倒海般擊向植母。

    植母被打得千瘡百孔,再也沒有了還手之力。

    風照原和法妝卿看得臉上變色,儘管拉神無法現身對植母攻擊。但他製造出來的世界還是受他控制,能夠化作實體的武器,對目標進行攻擊。

    無論是仙人,或是其他強橫的生物,一旦陷入了閃魄的世界中,就只能任由它們魚肉。

    “不要讓它有喘息的機會,快點攻擊!”

    拉神歷聲催促道,風照原低嘆一聲,紅黑色的光焰化作太極圖,連續擊中植母。

    所有的樹木、藤蔓都被擊碎,植母渾身變得光禿禿的,像一條蚯蚓,不停地抽搐。

    轟隆一聲,銀色的世界地動山搖,下方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壑溝,植母滾落在溝裡,身軀被卡住,再也不能動彈。

    從壑溝的兩旁,緩緩升起兩昨銀色的山峰,山峰扭曲變形,化作兩柄銀色的刀,落在植母的頭部,呼嘯切下。

    濃稠的液體噴泉般濺出,兩柄銀色的刀切開植母的大腦,露出了腦域的肉團。

    在肉團的四周,環繞著碧綠的湖水。一個個木礦靈竄出湖水,爬到肉團上,亂作一團。

    “果然是新的世界力!我終於得到了!”

    隨著拉神得意的叫聲,從銀色的天空中,垂下了無數根長管,附在肉團上,將木礦靈紛紛吸入。

    風照原木然而立,心情十分沉重。吸收了木礦靈的閃魄,將變得更加強大,他幫助拉神殺害植母,也不知道究竟是對還是錯。

    “為了將來。”

    法妝卿走到風照原身邊,猶豫了一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隨後又鬆開。

    木礦靈很快被長管吸光,碧綠的湖水開始枯竭。

    銀色的刀鋒移向肉團,拉神顯然準備破壞腦域,徹底殺死植母。

    “等一下!”

    風照原眉頭聳動,忽然大聲喝道。




     
  






2006-5-13 07: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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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第三章 神殿心核
    “你要做什麼?"

    拉神不解地問道,鋒利的銀刀停留在肉團上,反射出寒光。

    風照原目光閃動:“如果殺死了植母,我們就再也不能得到新的木礦靈了。

    拉神道:“這些木礦靈已經足夠了。”

    “但我們可以得到更多。”

    風照原瞥了一眼植母,它的口中發出轉微的嗚咽聲,渾身上下,遍布了無數個大小傷口,不斷有液體滲出,滴落在銀色的冰原上,被立刻吸乾。

    風照原繼續道:“植母是一種很奇妙的生物,體內的能量也遠遠不止木礦靈一種。我們可以留著它,不斷榨乾它剩餘的能量。反正植母現在受了重傷,毫無反抗之力。只要我們不破壞腦域,還會生出新的木礦靈,供我們使用。”

    拉神沉墨了一陣,銀刀在肉團上來回劃動,顯得遲疑不決。一旦把植母放出世界外,再想制服它,就沒有那麼容易了。但植母的身體是一座能量寶藏,這麼殺死它,的確有些可惜。

    正在拉神沉思的時候,銀色的世界忽然暗了下來。

    冰原、山川慢慢坍塌、融化,景物一個接一個消逝,天空中的瀑布化作銀色的粉末,紛紛揚揚的撒下來。

    世界的時效到了。

    整個天空,都在不斷的向下壓,世界飛速縮小,天與地很快重合,風照原和法妝卿發現,兩人正站在一個碩大的銀色平面上,平面又凝聚成線,最後縮成光芒耀眼的一個光點。

    “轟”的一聲。光點炸開,化作無數點細密的銀光。

    千萬點銀光,紛紛投入拉神的身軀,他正站在風照原和法妝卿的對面,四周是赤陰界熟悉的景物,在深深的壑溝裡,躺著奄奄一息的植母。

    時間仍然是在夜晚。頭頂上空,發亮的雲彩靜靜飄過。遠處的紅色岩山上,還能依稀見到光球鼠,來回穿梭的閃光尾巴。

    風照原心中一震,他們和植母在拉神的世界裡作戰,少說也有半天,可是現在的天色卻好像和剛才一樣,跟本看不出時間的流逝。難道說,在拉神製造的世界裡。時間是完全靜止的?

    拉神緩緩走到壑溝前。略一思索道:“看它的傷勢,也活不了多久了。你說得也對。留著它更有價值。過幾天,讓神殿心核派人把它帶回去吧。”

    風照原看了看植母,它裸露的身體傷痕累累,頭部有兩道很深的刀口,露出裡面的腦域,看上去十分凄慘。

    “你們兩個,先跟我回去。”

    拉神走到銀河邊,臉色蒼白,忍不住低頭咳嗽起來。與刺蚤人一戰,再加上植母,他消耗了大量的世界力,沒有幾天的時間休想恢復。

    風照原跟在拉神後面,在能量銀河邊,結出蟄化秘術手印,離去時,最後看了一眼植母。

    “如果你還能話著,就快逃吧。”

    風照原在心裡默默念道,剛才他之所以那麼說,當然不是為了吸乾植母的能量,只希望留住它一線生存希望。

    拉神整個人漸漸浮起,又落在河面上,一點點向下沉去。

    世界力流過他的全身,赤陰界的空間內,所有的明暗能量都被世界力攫住,慢慢送入拉神體內,及時補充消耗的能量。

    他昂藏的身軀開始扭曲,世界力宛如電流,流過每一個細胞,激起玄妙的反應。

    拉神忽然變成了一顆銀色的水珠,無聲無息的滲入銀河。

    風照原和法妝卿急忙施展蟄化秘術,化作一縷人形的煙零,跟著躍入。

    眼前驟聚然一亮。

    四周分布著無數個銀色的小孔,密密麻麻,猶如蜂巢,看得人眼花燎亂,一時之間,兩人不知道該從哪個小孔鑽入。

    “跟著我。”

    前方傳來了拉神的聲音,在那滴銀色的水珠裡,他們清晰的看見拉神,他以一個睡眠的姿態橫躺,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四周被水珠牢牢的包裹住。

    看到這個景象,風照原心中興起一種怪異的威覺。不知是拉神被縮館小了,還是整個銀河能量通道,原本就是微如細沙?

    水珠無聲滑行,鑽入一個洞孔,又從裡面鑽出,擠入新的洞孔。風照原和法妝卿緊緊跟著拉神,蟄化秘術讓他們的身體變得虛無飄渺,毫無阻礙地穿過能量孔。

    穿花繞樹一般,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前方的洞孔逐漸減少,到最後,只到下一條米粒大小的通道。拉神進入通道後,筆直向前飛速穿梭。

    風照原不禁暗自慶幸,如果沒有拉神的引導,他們就算自己闖入銀河,也會在這迷宮般的洞孔裡迷失方向。

    時間慢慢流逝,拉神在水珠裡閉上了眼晴,居然睡著了。

    風照原試探著叫了他一聲,後者毫無反應,顯然進入了睡眠狀態。

    “他已經睡了。”

    法妝卿低聲道,拉神的呼吸十分悠長,每隔半個小時,才聽到一次微弱的呼吸聲。

    “我們,”

    法妝卿剛要再說,風照原急忙用手勢阻止她,靜靜等候了許久,直到確認拉神睡著,無法聽見兩人的對話,才放下心來。

    現在,他們可以說是深入魔窟,走上了一條沒有回頭的路,稍有不慎,就是慘死的下場。

    風照原默然半晌,道:“我們離地球越來越遠,看來暫時是無法回去了。”

    法妝卿點點頭:“不過能有機會參現閃魄的老巢,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神殿心核,我就像回到童年,聽一個神話故事時的感覺。”

    “不像是神話,倒像是絕對尖端的高科技。”

    風照原搖搖頭:“你看看這個能量通道,就應該明白了。我們人類想要進行宇宙航行。必需乘坐飛船。但閃魄似乎根本不需要,他們建立起能量通道,直接通過它,在各個異度空間內旅行。我敢說,就算人類的科技再進步幾百年,也不可能建造起這樣奇特的能量通道。”仙人不也能建立能量通道嗎?”

    “不一樣。仙人是靠他們龐大地暗能量,強行打通兩個不同的空間。從而建立起通道。這樣的能量通道,只是暫存在。不但有時間限制,還只始於兩個空間。然而閃魄建立的這個通道,應該四通八達,通向了各個異度空間,還能一直存在下去。”

    法妝卿微微變色:“這裡有無數個洞孔,難道說,這個通道延伸到了宇宙的每個角落:”

    風照原苦笑一聲:“宇宙浩瀚無邊,哪裡能全都到達?不過閃魄想要控制整個宇宙的野心。倒是而易見。”

    闔妝卿沉默了一會。道:“說實話,和閃魄這樣可怕的生物對抗。幾乎沒有任何算。”

    “也不一定。”

    風照原嘆了一口氣:“比如植母,它地力量就超過了閃魄。”

    法妝卿明白風照原嘆氣的原因,道:“可惜植母喜歡獨自存在,就算你我不出手,它遲早也會被數量占優地閃魄毀滅。何況你還留了餘地。”

    風照原心情沉重:“還有刺蚤人,如果它們不合體,就不會有今日的災難。強大的刺蚤人反而遭到了劫難,更強大的植母也是同樣如此,難道說,弱者反而能夠生存下去?”

    法妝卿困惑地搖搖頭,兩人都陷入了沉思。

    銀色的狹小通道填無盡的向前延伸,時間一長,兩人都覺得有些疲倦,進入太空睡眠十分相似。看來要到達神殿核心,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兩人都覺得頭昏眼花,又饑又渴的時候,前方忽然又出現了十多個洞孔,並列排開。

    跟著拉神的水珠,兩人徑直穿入中間地洞孔,進入一個喇叭形通道,四周的溫度很高,仿佛置身在燒得發燙地金屬塊裡。

    最奇異的是,這個喇叭形的通道在不斷扭動,像一條長蛇,突然豎起,高速直竄。

    “轟”的一聲巨震,風照原只覺得四周壓力陡增,像要把人壓扁,緊接著身體一輕,壓力倏的消失,向下冒出一股滾燙的熱流,托起自己,猶如騰雲駕霧,向上高高飛起,一直飛出了通道。

    向著頭頂上空,向著一條無比燦爛的星河,飛速接近。

    閃閃發光的壯麗星河,映得四周一片漆黑。

    耳畔風聲呼嘯,風照原朝下看,是一個個圓環形的溶池星羅棋布,分布在浩瀚的奇特空間中。溶池裡流動著熱氣騰騰的金屬液體,三道噴泉從一個溶池裡垂直豎起,一道古銅色,一道銀白色,分別托起拉神,法妝卿,風照原三人,向上直飛

    星河懸浮在頭頂,星辰溢出柔和絢麗的光芒,鋪風了一親緩緩流動的星河。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距離星空如此之近,風照原仰頭望著不斷接近的星河,忍不住伸手,去捉住灑下來的光輝。此時此刻,任何語言都難以形容他心中的感受。

    “終於到了。”

    拉神慢慢睜開眼睛,銀色的水珠自動破開,流入他的身軀。

    金屬流噴泉筆直將三人送到了星河上,隨即向下垂落,消失在溶池中。

    風照原的雙腳終於踏實,向前走了一步,他才敢確信,自己的確是站在了壯麗的星河上。

    拉神冷冷地道:“你們兩個,大概很久沒有回來了吧?”

    “是的。”

    風照原喃喃地道:“不過這樣的地方,就算離開再久,也不會忘記。”

    四周光華璀璨,繁星似乎垂手可摘,但真的伸出手,卻又發現它們離得很遠。只是一個個縹緲朦朧,若即若離的光體。它們靜靜地閃爍,像一盞盞的燈,時而又從前方輕盈渡過,一閃而逝,仿佛美麗的夢幻泡影。

    最神奇地,還是腳下這條乳白色的星河,走在上面,就像踩在了柔軟的棉花球上,腳心處,還傳來一陣陣清涼的感覺。

    眼前的奇景,完全超越了兩敗俱傷的常識,光是星辰的溫度,人體就無法接受,何況徙步走在星河上,更是天方夜譚。但偏偏這一切,就在兩人眼皮底下真實地發生了。

    “他們來自另一個界面,一個失落時間地斷層。”

    風照原忽然想起了離開地球時。費長房說過的話,現在這個地方難道就是閃魄地誕生地,一個失落的時間斷層?

    拉神忽然冷笑道:“這裡再好,也比不上我們的出生地。不過這裡將近宇宙的中心,附近又有很寶貴的星礦,蘊含巨大能量,是修煉世界力的最佳場所。要不是這樣,神殿心核也不會建造在這裡。”

    風照原和法妝卿對視一眼,沒想到,這個地方並不是閃魄的老巢。

    星河上,忽然出現了其他閃魄的身影。

    他們行色匆匆,有地面對面向三個走來,臉無表情,看也不看三人,就徑直擦肩而過,有地剛剛被溶池的金屬噴泉送上星河,正走在他們地身後。

    所有的閃魄,無一例外,都是外表俊美高大,氣質出眾的男女,隨便哪一個到地球上,都有成為電影明星的潛質。便他們彼此之間似乎漠不關心,根本不打招呼。風照原猜測,這些閃魄可能隸屬於不同的星系,只在完成任務或是有特殊事務的時候,才會來到這裡。

    拉神忽然放慢了腳步。

    一個穿著乳白色長袍的少年正向他們緩緩走來。

    “你好,拉神。”

    少年柔聲說道,對拉神打了個招呼。

    風照原瞪大了眼睛,他分清對方究竟是個女人還是一個男人。

    因為這個閃魄長得實在太美了。

    嘴脣像花瓣一樣鮮紅柔軟,肌膚白皙得透明,沒有任何瑕疵。睫毛很長,微微地顫慄,透白色的頭髮垂在肓上,比星光還要柔和。

    這個閃魄的美是中性的,難以區分性別,總算根據對方的喉結,風照原斷定,這是個男性閃魄。

    完美基因人英羅翩,是風照原見過的最俊美的男人,花妖轉世的伊藤照,是風照原見過的最有優雅風姿的男人,但這兩個人比起眼前的閃魄,就像是砂土遇見了明珠。

    “這個傢伙,最詩歌他的職業是孿童。”

    風照原在心裡惡毒的想到。

    “你好,納薩西斯。”

    拉神語氣冷漠的回應對方。

    “聽說你發現了一種新的世界力,這次回來,想必應該有收穫了吧?”

    納薩西斯問到,目光掠過法妝卿,在風照原臉上停留了一會,清澈的目光就像是碧綠的湖水。

    拉神傲然道:“你說的沒錯,納薩西斯,這次回來,我已經帶回了新的世界力。現在就要趕去神殿心核,晉見委員會的神師們。”

    納薩西斯眉毛微挑,露出了驚異的神色,隨即微微一笑,笑容之嫵媚華美,蕩人魂魄,無論是風照原還是法妝卿,心頭都涌起兩個字:“禍水。”

    “那我就預先恭喜你了。”

    納薩西斯優雅的欠身,拉神冷哼了一身,帶著風照原兩人揚長而去。

    走了很久,風照原才聽見拉神的低聲咒罵:“不男不女的傢伙,這一次我要憑藉新的世界力,將你擊敗。”

    長長的星河,忽然走到了盡頭,前方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建築物。

    它幾乎是懸浮在半空中,兩頭尖,中間滾圓,像是個大橄欖,通體灰白色,走近了,才發現完全是由石頭建造而成的。

    望著橄欖建築物,拉神的臉上露出了恭敬的神色。

    這應該就是神殿心核了,儘管外表樸實無華,但有一種獨特的氣宇噴薄而出,站在它的面前,風照原竟然覺得胸口一陣氣血翻涌,雙腳幾乎難以站穩。再看看法妝卿,美目中也露出了驚異之色,她的感受顯然和風照原一樣。

    為了掩飾驚訝,風照原急忙道:“多年以後再見到神殿,我的心中真是感慨萬千。”

    拉神奇怪地瞧了風照原一眼:“以你那點微弱的能量,居然可以看得見神殿嗎?”

    風照原心中一凜,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到底錯在哪裡,一時難以明白。法妝卿不動聲色地道:“我們這些在外執行任務的閃魄,神殿永遠存在我們的心中,隨時都能感覺到。”

    風照原及時遞過一個顏色,暗贊法妝卿的言語老到,拉神不屑地哼了一聲:“這種拍馬屁的廢話,等你們晉見委員會那批老傢伙的時候再說吧。聽說地球上的人類是一種低級生物,看來你們在那裡待得久了,也變得愚蠢了。”

    兩人默不做聲。拉神徑直走到橄欖建築物的門口,伸出手,平放在一跟巨大的石柱上。淡淡的銀光從他全身溢出,世界力慢慢凝聚,最後透過手掌,流入石柱。

    橄欖建築物頓時發出白色的光芒。

    “轟隆隆”,整個橄欖建築物猶如一艘飛船,帶著三人,向上徐徐升起,一直升高了幾十丈,風照原這才看見,在半空中,有一個碩大無比的建築物,懸浮在茫茫空間中。

    它像是一個野獸的腦袋,醜陋不堪,頭頂上部豎起兩根鮮紅的犄角,從它的巨口裡,不斷噴出熊熊的光焰。而在下方,除了自己乘坐地橄欖物之外,還有三個橄欖狀建築物,正在上下起伏。風照原恍然大悟,眼前所見的野獸腦袋,才是神殿心核,而橄欖狀建築物不過是神殿的四個撐角罷了。

    在野獸的巨口前,橄欖物停了下來。風照原和法妝卿被迫閉上了眼睛,從獸嘴裡噴出的光焰太耀眼了,但光焰的溫度卻出奇地寒冷,只站了一會,兩人就凍的臉色蒼白,渾身發冷。

    “拉神請求進入神殿心核,晉見委員會。”拉神屹立不動,大聲到:“我帶回了新的世界力。”

    過了一會兒,獸嘴裡的光焰突然消失了,從獸嘴裡,吐出了一道長長的階梯,斜斜向上,直如獸腦。階梯晶瑩剔透,光華流溢,仿佛是用光製成的。

    “我們可以進去了。”

    拉神邁上階梯,風照原和法妝卿略一沉吟,毅然順著階梯,踏上了一步。

    腳步剛剛踩上階梯,四周的景象忽然變化。

    視野中,什麼也看不到了,只有無窮無盡的光芒,白的眩目,灑滿了整個天地。

    他們就置身在這光的世界裡。

    “砰砰砰”,從四面八方,都傳來了推開門的聲音,憑感覺,風照原覺得有不少人來到了附近,正在望著他們,這些人應該是拉神口中的委員會,他很想睜開嗜血眸,看個究竟,但只好強行克制住好奇心。反正成功混入了這裡,以後有的是機會。

    不把這裡鬧個天翻地覆,他是不會安心回到地球上去的。

    “拉神,你真的帶回了新的世界力了嗎?”

    風照原聽到有人在問。

    “是的”拉神沉聲道,慢慢地伸出手。

    四周響起了急促的呼吸聲,看起來,委員會對新的世界力極度重視。對於閃魄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天翻地覆的發現。

    過了很久,一點綠色的光出現在拉神的手心。光點漸漸擴大,凝聚成一個碧綠色的液體球,輕輕地跳動。

    “這就是我帶回來的新世界力,它的本體是一種叫做木礦靈的微生物,生長在赤陰界的植母腦域裡。我用蜃人族作為代價,才得到了它們。”

    拉神緩緩地道:“這種世界力,和我們一直擁有的世界力不同。我們平時使用的世界力,是剛硬的金屬質感,以固體方式存在。而這種新的世界力質感十分柔軟,更像是一種液體。更特殊的是,它充滿了變化,令人難以掌控。”

    四周一片寂靜,良久,又響起了紛亂的議論聲。最後有個蒼老的聲音傳出:“留下它,然後出去,我們要仔細研究一下。”






2006-5-13 07: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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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勇救佳人
    勇救佳人

    離開神殿心核的時候,拉神的臉色十難看。

    辛辛苦苦帶回了木靈礦,卻沒有受到委員會的任何褒獎,甚至連一名表面的讚揚話,都沒有得到。

    相比起來,自己的宿敵——納薩西斯,卻常常得到委員會的讚賞。“納薩西斯,最適合的閃魄首腦接班人。”

    委員會的神師們私底下都這麼說,這是服侍神師的蛇蝎族奴隸悄悄透露給拉神的,神殿心核有許多異度空間生物的奴隸,它們大都被拉神控制、收買,成為他的眼線。

    站在橄欖物上,緩緩下沉,拉神的臉上忽陰銅炎黃中文板忽暗。委員會的這些老傢伙,總有一天,他要他們都恭薛敬敬地跪倒在自己的身下,吻自己的腳。

    瞧了瞧拉神的臉色,風照原略有所悟,忍不住在心中微微一笑。

    這些強橫無敵的閃魄不再變得可怕。

    因為他們也有弱點,那就是慾望!

    如果說仙人的特徵的是寡慾,那麼閃魄的特徵就是極度強烈的慾望。無論是赫拉,奧馬爾背後宙斯,還是眼前的拉神,都是如此。他們喜歡玩弄別人,操控別人,征服別人。只要能夠利用他們心中不可抑止的野心慾望,就能擊敗他們。

    儘管各個異度空間的生物,包括植母、仙人、人類都被閃魄征服,但強橫無敵的閃魄,最終一定會滅亡。

    這就像地球上曾經出現過的恐龍,在那個時代,它們是無敵的,但與其說是突然變化的惡劣環境毀滅了恐龍,倒不如說,是恐龍自己殺死了自己。

    恐龍橫行地球的時候,其它生物幾乎都逼向絕路。這個現象嚴重違反了宇宙的規律。

    所以恐龍最後走了滅絕,這是必然地結果。

    就像植母曾經說過的那樣,世間萬物,都必需遵銅炎黃中文板循宇宙的規律,違反的結果就是毀滅。

    所以最終毀滅閃魄的。將是他們自己。

    橄欖物在星河邊停了下來。

    拉神看了看風照原和法妝卿,厲聲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會為你們爭取進入神殿心核。學習世界力的機會。”

    風照原不動聲色地道:“當然,我們會一直追隨您地。”

    “還有,關於我們在赤陰界搏殺植母的經過,不準對任何人透露。”

    拉神臉色一沉:“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地,我們明白銅炎黃中文板。赤陰界所發生的一切。都會由您向神殿心核稟告,與我們無關。”

    風照原眼中掠過一絲淡淡的笑意,他當然明白,拉神獲取了植母所有的木礦靈,但剛剛交給委員會的,最多只有一半木礦靈。多下來的,自然被拉神私藏了。

    拉神當然不允許他們泄漏這個信息。

    看著風照原,拉神的臉上露出了罕見的表情。拍了拍他地肩膀:“你很聰明,跟著我,會有你的好處。”

    “我相信。”

    風照原頗有深意地回答。

    “嗯,這段時間,你們兩個就暫時銅炎黃中文板住在我的神巢吧。”

    星晨立刻化作虛幻的光線,籠罩住三人,像是一個透明的氣泡,載著他們向星河的深處飄去。

    風照原這次發現,星河看起來像是薄薄的一層,但深入其中,卻發現裡面有無限廣闊的天地,在星河深處飄浮了很久,一張漫無邊際的大網遮住了通路。

    這張網閃閃發光,像是流動的金屬交織而成,順著網眼徑直入內,裡面是一座座宏偉壯觀的建築群體,建築物千奇百怪,形狀各異,有的是用罕見的金屬搭建,有的建築材料像寒冷的冰雪,白得透明,過近就覺得身上陣陣發冷。最奇特的一座建築物,居然是熊熊的火焰組成的。

    在這些建築物裡,不少閃魄進進出出,十分熱鬧。

    在屬於自己的神巢前,拉神停了下來。

    他的神巢是肉色的,隱隱帶著暗紅,建築材料上還烙著一絲絲青色的長條,乍一看,就像是生物的肌肉,還會一顫一動,看是風照原大叫噁心。

    整座神巢足足有幾千平米,除了主殿之外,還分成幾十個六邊形的房間。見到拉神,主殿裡十多個異度空間生物急忙跑過來,跪倒在地上。

    它們渾身長著黑毛,體形碩大,和地球上的黑猩猩十分相似。唯一的差別,是它們的腰間圍著金屬薄片鎧甲,遮住了私處。

    “這些是我從冥海系抓來的猩人奴隸,你們有什麼事,可以吩咐它們去做。”

    拉神向兩人介紹道,這些猩人奴隸十分恭順,對兩人低頭哈腰。

    在拉神的指定下,風照原和法妝卿被安排在靠近主殿的房間裡,共居一室。

    房間內設施簡陋,只有兩張寬大的石床。拉神走了以後,法妝卿蹙眉道:“我已經快餓得昏過去了。”

    風照原苦笑一垢,食物是一個重大問題,兩人先前都忽略了。而閃魄的食物和人類肯定不同。

    一個猩人忽然慢吞吞地走進來。跪下道:“兩位主人需要什麼嗎?”

    它用的閃魄的語言,但口齒不清,說起來顯得十分笨拙。

    風照原點點頭,擺出一副傲慢的姿態:“給我們拿點清水和食物。”

    猩人恭敬地退下,過了一會兒,端上了兩大盆食物和水。水倒是沒有什麼異樣,風照原喝了一口,覺得味道甘甜,比地球上最好的礦泉水還要可口,但食物卻是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大團黏呼呼。顏色發黃,像是動物腦漿之類的東西,放在盤子裡還會緩緩蠕動。雖然它聞起來異香撲鼻,但多聞一會,就覺得有種難以下咽的腥味。

    猩人離開後,法妝卿瞪著銅炎黃中文板食物半天。終於放棄了嘗試。

    風照原想了一會,道:“雖然我們吃不了閃魄的食物,但也許可以試一下這些猩人奴隸地食物。它們食物不會也是這些噁心的東西吧?”

    法妝卿點點頭,:“這裡既然有許我異度空間生物。也就應該有適合它們的各種食物。嗯,這個就交給你了。”

    風照原懶洋洋地道:“為什麼一定要我去尋找食物啊?”

    “因為你是男人。”

    法妝卿義正詞嚴地道。

    “但你是長輩啊。”

    風照原嘟囔道,但還是走出了房間。真沒想到,混入閃魄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偷東西吃。

    結出隱身向訣後。風照原開始肆無忌憚地在神巢裡搜索。

    拉神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神巢裡,只有一個個猩人奴隸要然而立,它們地表情呆滯,麻木,眼神裡沒有任何光彩,風照原不由得想起在赫拉的玩偶世界裡,見到的那些人類。

    搜了十多個房間後,風照原找到了一間儲藏室,裡面堆放了不少食物,有些是肉塊,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肉。風照原嘗了嘗,覺得味道還勉強可以,總算放下心來。

    帶著給法妝卿的肉塊,風照原一路往回走,忽然聽到神巢的大門口,傳來一陣喧鬧聲,他不免心中好奇,仗著隱身仙訣的奧妙,走出神巢。

    一個羽蛇族人正押自一群生物從神巢前走過。

    這些生物低垂著頭,形狀各異,但都被套著枷鎖,身上血跡斑斑。哪一個生物稍微走得慢一些,帶隊的羽蛇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風照原突然神色一震,在隊伍地最後,他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雪白的長髮,碧綠色的眼睛,一根根細絲纏住了一曼妙的胴體。

    蠶娘!

    風照原立刻明白,這是一隊從各個星系被虜獲來的奴隸,沒想到,地球上的蠶娘也沒有逃過,被閃魄抓到了神殿心核。

    一定要想辦法救她1

    看著蠶娘凄婉的眼神,風照原不由自主地跟著奴隸隊,腦中意念閃過,如果突然襲擊,救出蠶娘並不難,但救出來以後,要怎麼安頓她呢?讓她躲藏起來,遲早會被閃魄找到;讓她逃吧,可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逃出這個地方,何況好不容易混了進來,也不能為了這個原因前功盡棄。

    可要讓他放任蠶娘不管,風照原卻不無法做到。

    奴隸隊伍向一座圓球形的建築物走去。

    "拜見主人。"

    為首這羽蛇人忽然撲通一聲跪下。

    迎面走來了一個白衣的美少年,面容如花,風姿怡人,正是納薩西斯。

    "是從外面搜集回來的奴隸嗎?"

    納薩西斯朱脣輕啟,目光流轉,掠過這些殿試生物。

    "是的,剛剛從各個星系送過來的,這一批的質量非常好,是供主人們繁殖試驗的冷酷物。"

    羽蛇人爬起來,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隨手抓起身後一個生物,介紹道:"這是從炎荒星系近年來的犀2人,雄性。您看,他的身材多麼魁梧,肌肉多麼發達,而且犀人的生殖能力,在星系是很出名的。"他惡毒地笑了笑,目光掃過犀人碩大的生殖器官。

    羽蛇人連忙道:"有英俊的,您看犀人身後這個生物,它來自金沙星,性別是中性,他的外表漂亮極了,皮膚細嫩,極富彈性,當然,比您差遠了。"

    如果不是羽蛇人說對方是金沙星的生物,風照原還以為對方是個人類。他的外表和人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個頭更魁梧高大,足足有兩米以上。這一群生物中,他顯得特別桀驁不遜,瞪著羽蛇人和納薩西斯。雙目是噴出仇恨的目光。

    納薩西斯凝視了他一會:"難得,原來是金沙星的玉人。玉人的證明程度很高,戰鬥力也強。我們下一個征服目標就是他們。"

    "呸!"

    玉人猛地張開嘴,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直飛納薩西斯地臉。後者微笑不動。隨著他風情撩人的笑容,一片薄薄的水晶忽然綻出空氣,像一朵花般地盛開,擋住了唾沫。

    "粗魯。"

    納薩西斯搖搖頭,並沒有追究。反倒是羽蛇人怒罵一是聲,一腳狠狠踢中了玉人的小腹。

    "主人,這個您看怎麼樣?"

    羽蛇人目光所及,忽然走到隊尾。抓住蠶娘的長髮,一把揪出了她。

    "這個是蠶娘,雌性,從地球上送來的。據說這類生物現在已經在,宇宙中絕種了。"

    羽蛇人討好地道:"您看她地乳房,她的皮膚,還有她渾圓的屁股,說不定她能為主人們繁殖出下一代地。"

    納薩西斯伸出手,輕輕捏住了蠶娘的下巴,別人做這個動作都會顯得輕浮,但他做起來,卻顯得儀態風流。

    凝視看了一會蠶娘,納薩西斯點點頭:"這是個稀有品種,看來不少閃魄都會搶著先和她交配了。"

    聽到這裡,風照原心頭火起,原來這些生物竟然是被抓來供閃魄交配的性奴隸。想到蠶娘即將面臨的悲慘命運,風照原堅定了要救她的決心。

    羽蛇人點頭哈腰道:"主人,您如果喜歡蠶娘,我就把它送到您的神巢?"

    誰都知道,納薩西斯是委員會最寵愛的閃魄,也是實力最高高深莫測的神力者。能有這個機會巴結他,羽蛇人當然不會錯過。

    "不必了。"

    納薩西斯擺了擺手,嘆了口氣:"說實話,我是不抱什麼希望了。我們閃魄天生就沒有繁殖能力,無論和什麼種族交配,結果都是一樣。這樣下去,也許有一天真的會滅絕呢。"

    風照原心情一振,難怪它們要從各個星系擄掠性奴隸,目地無非是希望能夠找到合適的交配對象,繁衍種族。但到目前為止,它們好像還沒有成功過。

    這真是絕妙的諷刺,宇宙最強橫的生物竟然沒有生育能力。不過它們的壽命太長了,與其等它們自生自滅,還是主動消滅它們的好。

    羽蛇人帶著隊伍離開了,風照原仍然跟在後面,經過納薩西斯身邊時,後者突然皺了一下眉。

    一個水晶光點倏地一聲,從納薩西斯的眉頭射出,擊在風照原剛才的位置。水晶光點擴大成一個晶瑩剔透的圓球,籠罩四周,水晶球裡,什麼都沒有。

    "奇怪。"

    納薩西斯低聲自衙:"剛才這裡明明有生物活動的跡象,難道說,我的世界力判斷錯了?"

    這個時候,風照原已經跟隨奴隸隊伍,進入了圓球形的建築物。

    這裡就叫做繁殖巢。

    繁殖巢分成上下兩個半球,女性的生物種族奴隸被送入下半球,男性的則被送到上半球,分別由一男一女兩個閃魄負責管理,任何閃魄都可以來到繁殖巢,挑選對象進行交配。

    "是新的性奴嗎?"

    男閃魄懶洋洋地道,留下了女性奴隸,剩下的男性奴隸炎黃獨行手打白狐則被女閃魄帶走。

    羽蛇人恭謹地道:"是剛剛抓回來的,可能還不馴服,主人們要小心。"

    "就憑它們這種低級生物,還能怎麼反抗?"

    男閃魄不屑地道,女性生物被陸續解開枷鎖,送到一個個巨大的玻璃方塊內,玻璃塊五面封閉,一面開口,等到女性生物全部進入後,開口的一面緩緩合上。站在玻璃塊外面,閃魄可以清楚看見裡面的生物奴隸,進行挑選。

    這時,有幾個閃魄忽然從暗處走出來,原先看起來空無一物的地方,出現了幾個透明的玻璃方塊,裡面是渾身赤裸的雌性生物,顯然剛剛被閃魄蹂躪過。

    蠶娘蜷縮在玻璃塊內,目光中充滿了絕望。風照原一咬牙,再也不顧後果,收起隱身仙訣,急速向蠶娘走去。

    "聽說今天來了些新貨?"

    風照原大聲嚷道,男閃魄回頭看了他一眼,道:"是剛送過來的,你可來得真巧。你叫什麼名字?過去怎麼沒見過你?"

    "我叫風――――神。"

    風照原隨口道,反正這些閃魄喜歡用神的名字,胡編一個就行。

    "我一直跟隨拉神在冥海系執行任務,回來這裡不久,所以你沒見過我。"

    風照原解釋道,走到關押蠶娘地玻璃方塊前。

    男閃魄立刻露出了笑容:"原來您是神力者拉神的屬下啊!您需要什麼樣的生物種族交配?漂亮的?強悍的?豐滿的?需要我替您介紹一下嗎?"

    風照原心中一喜,沒想到拉神地名頭居然還有點震撼力。其實作為神力者,拉神聲名赫赫,世界力的等級絕對可以排在前十位。他掌控了冥海、天王、赤陰界等一百多個星系,手下的低級閃魄就有幾百人,占了閃魄總數地十分之一,堪稱勢力龐大。

    在神殿心核的各個職能巢穴,拉神都拉攏了不少閃魄,這也是委員會一直對他存有戒心的原因。

    "這個生物不錯,我要她!"

    指著蠶娘,風照原一字一頓地道。

    男閃魄瞥了蠶娘一眼,讚嘆道:"您可真是好眼力啊,請進吧。"

    玻璃方塊中的一面自動打開。

    風照原剛要進入,猶豫了一下道:"我可不喜歡交配的時候,被別人觀賞。"

    男閃魄笑道:"您放心,一旦走進去,玻璃塊就會自動隱形,不會被外面的人看見。當然,如果您希望別的閃魄觀看,我也能滿足你的這種愛好。"

    "不必了!"

    風照原完全放下心來,大步走入了玻璃塊,開啟的一面在他身後緩緩合上。

    "呀"地一聲,看見風照原,蠶娘忍不住驚呼起來。

    風照原急忙使了個眼色,透過玻璃塊向外看,一切清晰可見。但從男閃魄的表情裡,可以知道他並不能看見自己。

    "不用懷疑,我是風照原。"

    確定不會出紕漏後,風照原對蠶娘表明了身份。

    "您怎麼會在這裡?"

    蠶娘的美目中射出驚喜的光芒,她的神色很憔悴,雪白的長髮凌亂地披散著,手臂上還有淤痕和浮腫,一路上應該吃了不少苦頭。

    風照原憐惜地嘆了口氣,雙方互訴經過。原來,自從磐牙島一別後,蠶娘被閃魄發現了她的存在,閃魄當然不會放過這種稀有生物,於是將她捕獲,千里迢迢送到了神殿心核。

    "一路上,我都陷入了昏迷。"

    蠶娘臉上露出了回憶地神情:"醒來時,我發現自己帶著枷鎖,和其它一些生物關押在一起,然後通過一個奇異的能量通道,羽蛇人把我們帶到了這裡,說是要我們充當神的性奴。"

    她顫聲道:"我已經想好了,我會在這裡結繭保護自己,不讓那些閃魄得逞。"

    風照原苦笑一聲,閃魄的世界力何等厲害,只要把蠶娘納入他們的世界中,想要破開蠶娘的繭,簡直是易如反掌。

    "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

    風照原沉吟道:"不過不能心急。"

    "我相信你。"

    凝視著風照原,蠶娘雪玉般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紅暈。

    與此同時,外面看守的男閃魄搖了搖頭,嘟囔道:"這個叫風神的傢伙不愧是拉神的人,居然這麼長時間還沒出來,真夠強的。"

    十多分鐘後,風照原走出了玻璃方塊。

    "我要她!"

    拍著男閃魄的肩膀,風照原沉聲道。

    男閃魄迷惑不解:"還要?你不是剛剛交配過了嗎?"

    風照原壓低了聲音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讓其他的閃魄再碰她。這個生物很不錯,我要把她獻給拉神,成為他的專寵。"

    男閃魄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這樣可不太好辦,你也知道,這麼做違反委員會的規定。"

    風照原目光閃動:"怕甚麼?這是私底下的交易,你也知道,拉神會給你不少好處的。"

    他開始信口開河起來:"你長期看守繁殖巢,不覺得太無聊了嗎?你把這個生物獻給拉神,他一高興,說不定會想辦法派你去擔任高級職務。"

    男閃魄猶豫起來,他也知道,在生物奴隸到達繁殖巢以前,負責看押的羽蛇人往往會挑出幾個,送給那些位高權重的神力者,可是它們一旦到達了繁殖巢,任何閃魄也沒有權利帶走它們。

    想了很久,男閃魄還是搖了搖頭:"到達這裡的生物都被備案註冊,根本無法偷偷帶走。拉神如果真的想要她,可以向委員會提出要求。"

    風照原心中一沉,嘴裡說道:"恐怕拉神不會喜歡這個建議的。"

    男閃魄想了想,討好地道:"不過,我可以先把這個奴隸封閉起來,不讓其它的閃魄看到她,而拉神大人可以隨時來這裡與她交配,你看怎麼樣?"

    "好吧。"

    無奈之下,風照原只好同意,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先暫時讓蠶娘免遭厄運,再慢慢想辦法。

    男閃魄湊到風照原耳邊,低聲道:"我很想去外星系執行任務,你看,拉神能不能?"

    對閃魄來說,去一個外星系執行任務是一件肥差,憑它們的力量,幾乎一個閃魄就能掌控一個星球,相當於是個土皇帝了。

    "這要看你是否能讓拉神滿意了。"

    風照原微微一笑,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繁殖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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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第五章 神師教官
    在神殿心梳,沒有白天與夜晚的差別。

    橫穿整個空間的星河,始終散髮著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虛空。在每個神巢的主殿內,都豎著一要粗壯的金屬柱,隨著時間的流逝,金屬柱會不斷縮短,直到第二天,金屬術重新恢復原來的高度,再次開始縮短。

    這就是閃魄們的計時方式。

    三天過去了,委員會還沒有召見拉神。風照原暫時也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能夠解救蠶娘,還好那個負責看守繁殖巢的閃魄講信用,藏起了蠶娘,沒有讓她收到閃魄們的摧殘。

    在寬闊的主殿裡,拉神來回踱著步,神色有些焦躁。

    “委員會還沒有給您任何回音嗎?”

    風照原故意問道。

    “廢話!”

    拉神沒好氣地道:“否則我還會在這裡?這些老傢伙,我辛辛苦苦帶回了新的世界力,居然被他們晾在了一邊。”

    風照原道:“您可以去詢問一下。”

    拉神不滿地道:“難道我還不知道去催問,要你來教我?委員會給我的答覆是等待,他們還沒有研究出結果來。”

    “依我看,您似乎被委員會愚弄了。”

    拉神神色一變,雙目中射出凌厲的光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迎著對方的凶芒,風照原神鎮靜:“以委員會的能力,難道三天的時間,還不知道這種新世界力的價值嗎?如果木礦靈毫無用處,他們恐怕早就告訴您了。”

    拉神身軀一震,臉色不斷變幻。風照原緊接著道:“以您卓越的判斷力,當然知道木礦靈的價值,而委員會顯然也已經知道。但他們遲遲不願給您答覆。說明,”

    “說明什麼,你只管說下去!”

    “委員會對您有戒心。”

    風照原不緊不慢地回答,能有機會挑撥閃魄內部的關係,引起矛盾,他當然不會錯過。

    法妝卿不失時機地火上澆油:“看來委員會要獨占新的世界力。並且讓您永遠等待下去了。”

    拉神憤怒地哼了一聲,盯著前方不斷縮短地金屬柱,陷入了沉默。

    良久,拉神抬起頭,長嘆了一聲:“最高首腦目前不在神殿心核,委員會是最高權力機構,我還能怎麼樣?”

    風照原目光閃動:“其實您還是可以有些作為的。”

    拉神雙目一亮:“我該怎麼做?”

    風照原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您可以以退為進,聲東擊西地試探委員會,迫使他們主動召見您。”

    風照原侃侃而談:“您不必直接過問世界力這件事,就當忘了它。比如說,您可以身委員會陸續提出一些生活上的要求。今天問他們要幾個奴隸,明天再要求管理更多的星系,這些要求要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不能過分,但又要稍稍逾越委員會地規矩。這麼下去,委員會當然無法承受您無止境的要求,不得不和您面談。到那時,雙方的談話自然就回到木礦靈這個問題上。”

    拉神一邊聽,臉色一邊不斷舒解開來,聽到最後,臉上露出了罕見的笑容:“真看不出,你這個低級閃魄的腦子這麼靈活,跟著我,好好乾。如果你的計劃能夠成功,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轉過身去,風照原對法妝卿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第二天,拉神就向委員會提出,自己神巢的奴隸太少。委員會幾乎不假思索,很慷慨地撥給了他十個犀人奴隸。

    第三天,第四天,拉神的要求絡繹不絕,直到第五天,他在風照原的建議下,向委員會提出,要帶走幾個繁殖巢地女性奴隸。這一次,委員會沉默了很久,才勉強同意,但只準拉神帶走一個性奴。

    “委員會開始忍不住了。”

    風照原笑了笑:“據我估計,這麼發展下去,他們很快就會召見您的。”

    拉神冷哼一聲:“今天下午,我僦會提出要炎黃星系的控制權,我倒要看看,這些老傢伙能忍多久。”

    風照原心中偷笑,嘴上道:“我現在就去神巢,為您把性媽帶來,您需要什麼樣的?漂亮的?豐滿的?強壯的?我會為您盡心挑選的。”

    “隨便你,我對那些玩意不感興趣。”

    拉神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那個挑來的性媽就賞給你吧。這些低賤的生物種族,哪配和我交配。”

    聽到這裡,風照原心頭一塊石頭終於落地。巧妙利用了委員會和拉神的暗鬥,他終於成功解救了蠶娘。

    風照原幾乎是飛跑著趕到了繁殖巢。

    “對不起,您來晚了一步。”

    看守地男閃魄抓了抓頭,尷尬地道:“那個蠶娘女媽已經被人帶走了。”

    “什麼?”

    風照原渾身一震,嘴脣血色盡裉:“你不是答應過我,要替我留住這個奴隸的嗎?我告訴你,這可以委員會親自同意我帶走蠶娘的。”

    男閃魄哭喪著臉道:“我本來把她藏得很好,來這裡的閃魄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可就是剛才委員會地羅剎神師忽然來到了繁殖巢,提出要見一見這個奴隸,我也覺得奇怪,應該沒人見過她啊,怎麼羅剎神師會知道呢?“

    風照原心中一沉,見過蠶娘的只有四個人,羽蛇人,納薩西斯,男閃魄看守和自己,也就是說,蠶娘的消息是從羽蛇人或者納薩西斯口中泄漏出去的,羽蛇人不太有機會接近委員會的神師門,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納薩西斯。

    想到這裡,風照原和顏悅色道:“羅剎神師是怎麼把她帶走的?你把經過仔細說一下。”

    “羅剎神師好象聽說了繁殖巢最近來了一個罕見的生物,所以要求看看,我哪敢得最委員會的神師啊,只好把蠶娘帶出來,我想羅剎神師是個女人,不會有什麼關係,誰知道,她見了蠶娘以後,指定要把這個奴隸服侍她,就直接把她帶走了,我也沒有辦法,神師地要求我無權拒絕的。”

    風照原楞了一下,原來羅剎神師是雌性閃魄,那麼她帶走蠶娘,應該不是作為交配。

    男閃魄繼續道:“羅剎神師只喜歡收集一些新奇稀罕的玩意,不會對蠶娘怎麼樣的。”

    風照原沉吟了一會,忽然問道:“羅剎神師和神力者納薩西斯的關係很好嗎?”

    “你不知道嗎?”

    男閃魄驚訝地看這風照原“他們是姐弟啊。”

    風照原急忙掩飾道:“我地意思是,他們姐弟的關係好象有點怪異。”說到這哭,風照原忽然想起一個奇怪的問題,既然閃魄不能進行兩性繁殖,那麼又是什麼東西生出了他們?怎麼還會有姐弟之類的血緣關係?

    南閃魄神秘莫測地笑了笑,壓低了聲音:“他們姐弟的關係,的確有一些古怪,不過這些不是我們該議論的事。”

    風照原點點都,看來蠶娘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納薩西斯透露給羅剎的,不過既然羅剎是個女人,蠶娘落入她手中應該沒有什麼大礙,最多被對方當作一件新奇的玩具,不過這麼一來,風照原想要再把蠶娘救回來,就難如登天了。

    畢竟對方是高高在上地委員會神師,他這樣低級的閃魄身份,也許連見到對方的面都沒有,

    男閃魄有些不安地道:“拉神得不到蠶娘,會不會遷怒於我呢?”

    “我會幫你的,盡力在他面前為你解釋一下吧。”

    風照原拍了拍南閃魄的肩,以後說不定還要利用這個閃魄,不妨先施展手段拉攏一下他。

    南閃魄露出了感激的表情,閃魄之間的關係大都十分冷漠,只習慣為自己考慮,像風照原這麼肯講義氣的閃魄實在燒有。

    “我這裡的性奴很多,你儘管再挑一個吧。”

    男閃魄領著風照原,走過一個個巨型的玻璃方塊,一邊帶他觀看,一邊告訴他這些奴隸的好壞。

    “玉人奴隸,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最受歡迎的,可惜他們很難捕捉。又桀驁不遜,所以繁殖巢裡地數量十分稀少。

    男閃魄指著一個玻璃方塊內,赤身裸體的女性玉熱門。討好般地介紹道:“她比蠶娘也差不了多少,平時找她交配的閃魄最多,你把她帶回去獻給拉神吧。”

    這個玉人膚色白皙如玉,相貌美艷動人,只是表情麻木呆滯,猶如一個木偶,風照原搖了搖有,他是為了解救蠶娘而來,現在已經沒什麼興趣再挑選什麼奴隸了。

    目光掠過,他忽然在玉人旁邊的一個玻璃方塊內,見到了一個奇特的生物。

    她地身軀很小,四肢纖細,腹部覆蓋著薄薄的金色鱗片,背上生著六片透明的翅膀,兩條金屬鏈貫穿了翅膀,把她牢牢地固定住,

    “這是蜻人,生活在遙遠的樹海星系,距離這裡有幾白萬光年。”

    男閃魄以為風照原看中了蜻人,大力推薦起來。

    風照原看得怒憤填贗,這個蜻人根本就是個瘦弱的女童,卻被閃魄們作為交配的工具,實在令人發指。

    “為什麼要替她鎖上鐵鏈?”

    “因為她總是逃跑,已經先後被抓回來三次了。”

    風照原沉默了一會,道:“好吧,我就要她了。”

    打開玻璃方塊,男閃魄一把揪住蜻人翅膀上的鐵鏈,把她粗魯地拖了出來。

    金屬鎖鏈拖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望著她瘦弱的嬌軀,風照原忍不住一陣辛酸,反正總要帶回去一個奴隸向拉神交差,選中蜻人,也是不忍看她再受到閃魄的蹂躪。

    一路上,蜻人都不說話,只是仰著頭,睜著一雙黑如點浠的大宴請,默默地望著上空。

    回到神巢的房間,法狀卿暗自皺眉,向風照原埋怨:“你我現在自顧不暇。哪有時間去照顧這些生物?”

    風照原冷冷地登了她一眼,:“難道要讓我眼睜睜地看著她繼續受罪嗎?”

    “你是自找麻煩”

    法狀卿無奈地搖搖頭。

    風照原解下鎖住了蜻人的金屬鏈,後者也不掙扎,卷縮在角落裡,任憑他擺布

    “哈哈哈哈!”

    拉神的狂笑聲從門外傳來,他大步入內,神色興奮,拍了拍風照原:“當我提出要靈慌星系地控制權時,老傢伙終於忍不住了。委員會要求緊急召見我,你門兩個跟我一起去吧。”

    風照原微微一笑。因為委員會的召見,他逐漸受到了拉神的重視。

    三人再次來到神殿中心核。

    風照原依然看不見委員會地身影,光芒籠罩住了四周的一切。

    按照風照原的提議,拉神決口不提木靈礦的事。

    “既然不同意我進駐炎黃星系,那麼我向委員會請求,希望得到金沙星的控制權”

    拉神冷冷地道

    “我門沒有征服金沙星,哪裡的玉人並不好對付。”

    一個聲音回答道。

    “那就由我來征服。”

    四周響起了一陣議論聲,隨後一個溫柔的聲音道:“政府金沙星的勢在必行,但不能操之過急。”

    沉默了片刻。有個聲音道:“關於你送上來的新世界力,我們已經有結果了。:

    委員會終於切如正提。拉神凝神傾聽。

    “經過委員會的一致決定,現在鄭重宣布,這種世界力將成為禁忌,不允許任何人再提起。至於赤陰界的植母,我們以近派人進行追殺。任何邪道這種世界力的生物,都是我門閃魄最大的敵人,務必摧毀。”

    拉神身軀一震,沒想到,等到的竟然是委員這樣的結果。

    “但是我還是可以確定,它的確是一種新的世界力!”

    “難道你門沒人聽懂嗎?拉神!”

    一個威嚴的聲音低吼道:“不準再提它了!你膽敢違抗委員會的裁決嗎?”

    拉神面色數變,終於底下頭,悶聲道:“我明白了”

    風照原和法妝卿暗暗交換了個眼色,心中掠過同樣的想法,木礦靈恐怕會對閃魄構成極大的威脅,所以對方才會如此避諱。

    哪個威嚴的聲音繼續道:“雖然你送來的東西沒有用處,但委員會恰好幫助他們圓了謊,如果拉神說出他們炎黃手打是從低頭來的話,一定被委員會識破假相。

    “我們同意你的請求,允許他們進入神殿核心,學習世界力。同時,我門宣布下你為下局首腦地候選人之一,同時進如候選人名單的,還有納西斯,以及遠征虛空時立下卓越功勞的神力者——哈迪斯。”

    拉神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一局的閃魄首腦在虛空一戰時,身受重傷,已經反回閃魄的出生地修養,看目前的情形,他似乎傷勢難以恢復,讓位是遲早的事。而再三名候選人中,拉神的勢力最大。

    “感謝委員會對我的肯定。”

    拉神左手放在右肩上,鞠了一躬。意外得到首腦候選人名額,他終於感覺到了滿意。

    拉神告辭後,四周陸續響起了離開的腳步聲,風照原和法妝卿留在原地,等待委員會的指示。

    腳下地面忽然旋轉起來,四周的光線呼明喚暗,兩人仿佛置身在一個大轉輪裡,忽上忽下,頭腳顛倒。

    當周圍變的一片漆黑時,兩人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圓球行的大殿

    “歡迎新的學員”

    一個聲音穿破黑暗,迴盪在空空盪蕩的圓球大殿裡。從對方冷漠的聲調,聽不出來有任何歡迎的意思。

    目光漸漸的熟悉了四周的黑暗,風照原看見頭頂上空,有一個閃魄的身影。他的背緊緊地鐵在天花板上,雙母猶如兩點鬼火,冷冷地盯著他們。

    “我是委員會的六大執委之一,世界力的啟蒙神師——修羅,將由我教你門第一棵。如果你門在一天內不能學會我教的東西,你們將失去繼續學習世界力的資格。”

    修羅神師保持居高臨下的姿勢,森燃道。

    風照原微微一楞,閃魄們哥哥相貌俊美,但這個修羅又老又醜,膚色漆黑,嘴角眼帶皺紋縱橫,和尋常的閃破完全不同。

    “既然來到這裡,你門就必須拋棄過去的東西”

    修羅緩緩地道:“因為世界力是一種全新的概念和力量。你門必須暫時忘記過去學會的那些陣圖,他們雖然具hejinfei手打有威力,但是只是取巧的捷徑。”

    “所以你門的啟蒙課,就是學會遺忘,遺忘以前掌握的一切東西。”

    修羅慢慢下墜,在半空中保持著一個停瀉的狀態:“只有這樣。你門才恩能憑藉最原始的本能,感覺世界力。決大多數閃魄學員都是以為過不了著一關,終生無法觸摸到世界力。”

    風照原心中大樂,遺忘對真真的閃魄或許很困難,但對他們兩個冒牌貨而言,是再也簡單不過了

    學習世界力,簡直就像為他們兩個人類奪身定造的。






2006-5-13 07: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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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第六章 孕育世界
    “冥想——再冥想——不斷地冥想,直到你們意識到,你們已經不再是自己。”

    修羅的聲音枯燥而乏味:“這就是世界裡的啟蒙課。”

    圓球形的大殿內,風照原和法汝卿盤膝而坐,意識逐漸進入了一片虛無的狀態。

    “在我們出生之前,我們是什麼?在死亡之後,我們又是什麼?要想生出世界力,你們就必須回到那個時候,最原始、最混沌的狀態。”

    良久,修羅猛地提高聲音,暴喝一聲:“把你們體內的明暗能量全部打亂,越亂越好!”

    這是一種非常矛盾的情景,一方面,兩個人的意識要一片混沌,但另一方面,肉體必須保持絕對的警覺和控制,嚴格按照修羅的指示,打亂體內的明暗能量。

    這是肉體與精神完全分離的狀態。

    相比起來,法汝卿做到這一點,要比風照原更容易一些。

    她雖然體內只有明能量,但藉助黑鳳凰精石,裡面儲備的各種暗能量直接進入體內,與明能量絞纏在一起。這些暗能量原本就來自各種異度空間生物,既混亂,又不夠純淨,再加上明能量,自然攪亂成一鍋粥。

    隨著體內能量的混亂,法汝卿的身體失去平衡,左搖右晃,黑色的長袍一會兒風帆般地鼓出,一會兒“嘶”的一聲,自動裂開。

    但她的精神始終沉浸在冥想狀態,無論身體如何變化,都只當作毫無感覺。

    風照原就困難得多。因為他的明暗能量本來是均勻結合,環繞成太極圖案,十分有規律地在體內循環,現在要硬生生地打破平衡,談何容易。

    他在肉體上既然做不到這一點,思想難免產生雜念,到後來,竟連冥想的狀態都無法進入。

    絕大多數閃魄都和他的情況相似,因為無法破壞體內明、暗能量地平衡,最終只能掃地出局。

    “砰”的一聲。身邊的法汝卿突然高速竄起,飛向半空,在空中完全不受控制地翻起了筋斗。此刻的她體內的明暗能連混亂到了極點。四處狂竄,身體仿佛隨時都會爆炸開來。

    不了解真相的人,還以為法汝卿突然發瘋,玩起了雜耍。

    然而直到此刻,法汝卿的意識依然一片虛無縹緲。

    意識至靜,肉體至動,靜與動地極端矛盾不斷攀升,衝向頂峰。

    轟然一聲巨響,法汝卿猛地撞上了天花板。整個人陷了進去,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已經順利破關,邁入了世界力的第二課。

    望著法汝卿消失的背影,修羅迪眼中露出了驚異之色,能夠這麼快突破啟蒙課的,史上一共只有三個閃魄。一個是閃魄首腦,另一個是天才閃魄納薩西斯,法汝卿是第三個。

    就連譽為最強的神力者——哈迪斯,也是在最後的時限內,才勉強過關。

    眼前的這個男閃魄,顯然是沒什麼希望了。修羅看了看風照原,搖了搖頭。對方明暗能量那麼弱,居然也敢來神殿心核學習世界力,真是可笑。

    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了,風照原仍然一無所獲。

    修羅已經不再管他了,一層薄薄的皮從修羅的頭皮處自動揭開,緩緩向下剝落,同時,嬌嫩華美地新肌膚,從剝落處逐漸生長。

    到修羅這個年紀,皮膚衰老的越來越快,幾乎每過一天,就要換一層新鮮的皮。

    修羅的嘴角微微抽搐,換皮是一個極為痛苦的過程,但閃魄們都鍾愛俊美的外表。人類的各種慾望閃魄都有,而且要強烈的多。

    耳中轟的一聲,在風照原的又一次嘗試後,體內的明暗能量仍然不緊不慢,循環運行,沒有絲毫的變化。

    因為他是千年道胎轉世而生,體內的陰陽平衡感太強,遠遠超過了一般的閃魄,所以世界力的啟蒙課對他來說,異常困苦。然而一旦突破這個階段,他世界力的成就就會遠遠超過一般的閃魄,因為先破後立,先打破平衡,在建立起新的明暗平衡,才是世界了的核心所在。

    “臭小子,我來幫你一把!”

    就在風照原準備放棄的時候,千年白狐突然說話了。

    “要想打破你內在的平衡,除了靠你自己之外,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依靠外力!”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加入了我的明能量,你體內的明暗能量自然就會失去平衡。”

    這就好比兩個人拔河,勢均力敵,誰也別想把對方拉動,但多出了第三個人,情況就會立刻改變。通常來說,說也無法藉助外在的明能量打破平衡,因為無論是明能量、暗能量,都無法輸送給別人,否則即使個仙人的暗能量都輸送在一人體內,受用者立刻變成超級無敵戰士了。

    但偏偏風照原的情況特殊,千年白狐就附身在他的體內,兩人的靈魂又是十分玄妙的關係,也只有千年白狐,才能把自己的能量轉移給風照原,這一切都是在體內完成的。

    不等風照原表示,一股強橫無比的明能量猛地生出體內,以迅猛之勢,狠狠衝向循環的明暗能量。

    平衡立刻被打破。

    “傻小子,還不保持冥想?”

    千年白狐大聲喝道,“轟然”一聲,明暗能量的太極圖被強行拆開,如同爆炸的火球,瘋狂亂竄。

    “時間到了。”

    修羅皺了皺眉,剛要宣布對方的失敗,忽然話到口中停滯住,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風照原已經騰空而起,在半空中矯天翻騰。

    明、暗能量向噴發的岩漿,呼嘯縱橫。衝擊身體的每一處,掀起狂風暴雨。

    沒有太極圖案,沒有循環有序的規則,一切在混亂中進行。

    更沒有疼痛感,因為風照原的精神完全虛無,就像混沌未開時地世界。

    我沒有出生前,屬於這個世界,我存在的時候,屬於這個世界。而我死亡以後,仍然屬於這個世界。

    所以我就是世界!

    一聲輕嘯,風照原的身體撞向天花板。天花板柔軟得就像是水,包裹住他的身體,向內吸入。

    “我終於明白了。”

    在離開的一剎那。風照原對修羅笑了笑。

    這時的修羅,皮光水滑,身軀魁梧,儼然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俊美壯年。

    “世界在混沌中孕育。在打破後誕生,在平衡中創造。”

    修羅愣在當場。

    同樣的話,一模一樣,也是在同表最後時限,一萬三千年前,有一個閃魄破關時這麼說過。

    那是閃魄中的第一人——最強的神力者哈迪斯。

    唯一不同的,是哈迪斯離去的時狂放不羈的笑聲,而眼前的閃魄,笑得卻是從容瀟灑。

    離開圓球在殿的一剎那,風照原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激濺的光焰,噴射的烈火,這裡就是一個無比狂暴的世界,各種發光的能量團呼嘯劃過,有色氣體四處亂竄,混亂不堪。

    從安靜空曠的圓球大殿突然進入這裡,風照原一時完全不能適應,但他來不及多休做思考,在這樣惡劣的環境裡,唯一能夠考慮的,就是生存。

    法妝卿正在前方一米處。

    她的四周環繞著熊熊燃燒的火海,立腳的地方,是一塊凹起的岩石,眼看人就要被火焰吞沒。

    因為剛剛離開球形大殿,體內的明暗能量仍然處於一片混亂中,緊接著來到這裡,法妝卿根本無法控制身體,只好利用明暗能量在體內的運動方向,左躲右閃,順勢而動,避開四周狂暴的氣場。誰料到立足的地方,突然冒出大火,火勢擴張的速度快得驚人,瞬間蔓延,將她死死困住。

    “呼”的一聲,白芒閃耀,從高空橫飛過來幾個白色光團,穿過火海,擊向法妝卿的頭頂,與此同時,巨大的火舌直直的卷起,猛然撲向法妝卿。

    法妝卿頓時陷入絕境。

    “哈哈,居然又來了一個。”

    風照原聽見有人陰陽怪氣的叫道,他看不見說話的人,聲音仿佛是從各個角落傳出來的,充斥了整個世界。狂暴的四周,只有法妝卿和幾個閃魄狼狽不堪的躲閃,那幾個閃魄,應該也是學習世界力的學員。

    “這裡是世界力學習的第二關。”

    陰陽怪氣的聲音繼續道:“只要你們能夠逃出這裡,就可以順利進入下一輪。不要說我沒有警告過你們,這裡充滿了爆炸般的能量,稍有不慎,你們就會在這裡喪命。當然,如果你們覺得受不了,可以自動提出,我會把你們送出這個可怕的地方。”

    話音剛落,連續幾記炸雷轟在風照原附近,四周立刻燃起大火,緊接著,一道迅猛的狂風呼嘯而過,火焰暴漲,風照原眼看不妙,在地上一陣急滾,趁大火沒有形成合圍之勢,強行穿過火焰。

    頭髮燒焦的氣味清晰可聞,風照原剛剛突破火勢,剛才立腳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

    正當他驚魂未定的時候,“嗚”的一聲,聲音仿佛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一個灰色的物體以驚人的高速,一面不斷旋轉,一面從遠處撞向風照原。亂竄的能量光團遇到它,紛紛被吸了進去,幾秒的功夫,光團被揉碎,化作激濺的光雨,從物體頂端射向高空。

    這是一個可怕的氣流漩渦,發出急促的響聲,如同摧枯拉朽的龍捲風,旋轉逼近,不等風照原反應過來,就被捲入漩渦。

    “我要離開!”

    遠處,眩目的光焰紛紛炸開,一個閃魄被幾百個能量光團連續擊中後,痛苦的俯下身,半跑在地,宣布了放棄。

    他狼狽的喘息著,手腳抖動,原本光潔滑潤的肌膚。這個時候已經是傷痕累夏歷,焦黑遍布。

    “堅持了那麼久,終於還是放棄了嗎?”

    陰陽怪氣的聲音輕笑了一下。地上裂開了一個口子,將他吞沒。

    這個閃魄半年前就進入了第二關,但始終不能逃出這裡,在被困整整六個月後,心力憔悴。再也堅挺不下去。被送了出去。

    “轟然”一聲,明亮的光團在法妝卿頭上炸開。

    她及時伏身,才避免了厄運。但火舌已經舔到她的黑袍,偏偏這個時候體內仍然亂作一團,明、暗能量像掙脫韁繩的野馬,東突西衝,一點不受控制。

    “砰!”,半妝卿突然雙腳急沉硬生生的踩碎地上的岩石,整個人不斷下陷,直入地下。

    火海這時合圍過來,撲了個空。

    岩石迸裂,碎屑飛濺,震耳欲聾。法妝卿像個掘土機一樣,在地下開出一條通道。剛才她體內的明暗能量恰好向下衝撞,法妝卿及時抓住機會,順著能量的方向,急速下沉鑽破地面,逃過一劫。

    地下比上面要安靜多了,法妝卿暗暗松了口氣,這是個安全的地方,可以暫時躲避。只是體內的明暗能量始終一片混亂,迫使她不斷作出扭曲、擺動等古怪的姿勢。

    在狂暴的氣流漩渦中,風照原苦不堪言。

    身體被無數股力量拉扯,似乎要被揉成碎片,一會兒被高高拋起,一會兒被緊緊攫住,像個陀螺一般,被迫跟著氣流漩渦旋轉。

    風照原體內同樣亂七八糟,千年白狐雖然收回了它的能量,但平衡已經被打破,明、暗能量到處亂竄,再也無法恢復循環的太極圖。

    儘管體內體外,都異常糟糕,但風照原的思緒卻在冷靜運轉。

    在球形大殿,他們學到的是如何打破明、暗能量的平衡,也就是說,讓身體出於混沌狀態,猶如沒有誕生的宇宙。

    那麼第二關,應該是如何重建平衡。如同天地初開,一切混亂慢慢歸於秩序。

    但要怎麼做,才能讓明、暗能量恢復平衡呢?風照原暗自思索,要是回到最初的狀態,那麼第一關豈不是多餘?

    顯然,這其中另有機竅。

    氣流漩渦的壓力越來越大,風照原叫苦不迭,幾乎變成了壓縮餅乾。不斷有光球被吸入,在他身邊爆炸。

    體內明暗能量亂象紛呈,有的往東,有的朝西,有的上下來回流竄,風照原不斷順應能量方向,使身體盡量跟隨氣流旋轉,在這麼恐怖的氣流漩渦中,如果不能跟它保持一致的旋轉方向,就會被個粉碎,死無全屍。

    但要命的是,氣流漩渦的旋轉,突然變得毫無規律起來。

    原生它是順時針旋轉,現在陡然改變方向,逆時針運轉,風照原剛要隨機應變,下一刻它又變成順時針方向,變化速度快得驚人。

    風照原立刻陷入了危機。

    躲在地下的法妝卿,這是地是手忙腳亂。

    安靜的地底,猛然噴出一股股滾燙的油漿,顏色漆黑髮亮,冒著騰騰的熱氣,是從地下細小的石縫中噴射出來的。

    法妝卿一驚之下,急忙飛身躍起,衝向地面,但因為體內的混亂,過去輕而易舉做到的動作,現在變得異常艱難,還頻頻走形。

    黑油滾滾傾瀉,猶如附骨之蛆,緊緊追在法妝卿身後,而地面上電閃雷鳴,光焰呼嘯,各色光球不斷炸開,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

    如果不離開這裡,那麼自己遲早都會喪命,或者接受失敗出局的命運。千鈞一發之際,風照原和法妝卿心中同時掠過這個念頭。

    一定要逃出去!

    龍捲風暴般的氣流漩渦,再次反向扭動,風照原胸口一悶,仿佛被鐵錘砸中,忍不住喉頭噴出一口鮮血。氣流高速旋轉,風照原的背部、腰、四肢。所有部位都被氣流輪番揉搓、擠壓,一時皮肉綻開,噴濺出來的鮮血被漩渦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

    氣流漩渦扭轉的速度到了極限,整個漩渦不斷擴張,充斥著可怕的壓力。幾乎隨時都會爆炸開來。

    不是毀滅,就是重生!

    什麼是平衡?如果能量已經混亂了,在無法讓它們恢復的情況下。怎樣建立新的平衡?

    電光火石之間,風照原不斷的問自己。

    重傷下,他的意識出奇的清醒,甚至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體內每一道亂竄的能量。它們的大小、強弱、運行軌跡、方向,像被放在了顯微鏡下,無比清晰。

    什麼才是平衡?

    世間萬物,都在做著各自的運動。對整個宇宙來說,它們是混亂不堪的,但宇宙卻並沒有因此而混亂,始終保持著自身的平衡。

    難道一定要在井然有序的狀況下,才能創建平衡?

    平衡為什麼不能在混亂中建立?

    風照原恍然大悟!

    真正的平衡,原本就是混亂中的平衡!

    體內亂竄的明、暗能量,突然向外翻涌。

    向左的明暗能量,風照原用它化解順時針的龍卷氣流,向右的,則用它抵禦逆轉的氣流,體內每一道亂竄的明暗能量,風照原把握住它們的力度大小和方向,與氣流的外力抗衡。

    四周的壓力驟然減輕。

    風照原長笑一聲,體內的明暗能量雖然混亂,但如果把握住它們的運行軌跡和力度,照樣可以猶如臂指,為他所用。

    原先他是主動的操控明暗能量,現在卻是利用明暗能量本身,自然而然的發力。

    這就是混亂中的平衡,這就是世界力!

    源源不斷的明、暗能量涌出體內,猶如正負得零,與氣流漩渦不斷中和。

    一直擴張的龍捲風暴,開始慢慢縮小,爆炸般的力量不斷被明暗能量融解。

    隨著氣流力量的減弱,風照原緩緩下落,落回地面時,氣流漩渦奇跡般的消失了。

    幾十個彩色光團猶如流星雨,斜穿而來,狠狠的撞向他。風照原體內的明暗能量自然涌出,從各個方向撲出。

    “噗哧噗哧”,彩色光團紛紛熄滅。

    風照原已經完全掌握了平衡,儘管體內能量亂竄,但身體卻徹底接受了自己的控制。

    無論電閃雷鳴,狂風火焰,一觸及到他身邊,立刻被無形化解,他仿佛站在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中,他就是造物主,準確把握世間萬物的變化。

    再次將撲向自己的火海熄滅,火焰的盡出,忽然出現了一個五芒星的光圖,散髮出柔和的光亮,慢慢罩住了風照原。

    四周天旋地轉,刺眼的強光一閃而逝,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浸泡在一個圓形的大溶池裡。

    池中流動著閃閃發亮的金屬液體,液體流過他的身體,風照原感覺到自己的精力在不斷恢復,無窮無盡的力量涌入體內。

    “恭喜你,已經順利過關了。”

    說話的是一個相貌美艷的女性閃魄,身材高挑,紅色的長髮像瑪瑙絲一樣晶瑩,披散在牛乳般的雪白肩頭。

    她懶洋洋的乜了風照原一眼:“已經很久沒有新的閃魄來這裡了,你叫什麼名字?”

    “風神。”

    風照原好奇的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孕育世界力的星池。”

    她勾魂攝魄的目光在風照原身上來回掃過:“我是看管星池的羅剎神師。你既然過了第二關,應該已經完全掌握了平衡。只要在這裡進入一個星期的休眠,藉助星池的能量,就可以順利孕育出世界力。”

    風照原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這個女人,就是納薩西斯的姐姐羅剎?想到蠶娘就在對方手中,不由得心急如焚。

    “你在想什麼?”

    羅剎神師撩了撩長髮,風情萬種的問道,令個心醉的風姿絲毫不遜於自己的弟弟,都是絕世罕見的尤物。

    風照原掩飾道:“我只是覺得意外,居然要在這個池子裡睡足一個星期。”

    “你很快就會明白了。”

    羅剎嫵媚的一笑。

    星池突然開始結凍,流動的液體迅速凝固,把風照原冰凍在星池中。




[ Last edited by 阿忠 on 2006-5-13 at 07:14 PM ]




2006-5-13 07: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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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第七章 時間斷層
    星池變成了一個閃閃發光的大冰塊。

    風照原被凍在星池中,身體無法動彈,就連體內活躍的明暗能量也突然被凍結。

    這有點匪夷所思,星池竟然能夠凍結住明、暗能量,但風照原沒有覺得一點不舒服,反倒覺得神清氣爽,精力彌漫。

    血液的流動開始放慢,讓風照原的意識漸漸模糊,一點點進入了休眠的狀態。

    在他體內,千年白狐震驚地發現,所有的明暗能量凍結成了一個個冰塊似的東西,雖然保持著原先太級圖的紅、黑色,但紅中有黑,黑中有紅,不像過去那樣清楚分隔。這些紅黑色的能量冰塊晶瑩剔透,像不規則的結晶體,一動不動,分布了風照原內臟的每個角落,仿佛也進入了沉睡。

    這一個星期,是千年白狐最無聊的日子。平日時,它跟隨風照原四處冒險,過得十分刺激新鮮。現在後者突然長眠,它立刻倍感寂寞。而在離開地球後,叮咚一直昏迷不醒,就連鬥嘴的對象都沒有。

    時間一天天過去,千年白狐發現明、暗能量塊又在變化,出現了一絲絲細微的裂紋,這些裂紋是從表面裂開的,像是美麗的冰化。在能量塊內部,原先凝結的能量出現了半流動狀態,透出金屬般的光澤。

    血液循環、心跳都在慢慢加憶人,沉睡在星池中的風照原,傳出輕微的呼吸聲。

    第七天,能量冰塊猛然炸開。

    猶如冰河解凍,潮水泛濫,凍結了整整七天的明、暗能量噴泉般地四處激濺。猶如迅猛的狂潮,高速流過風照原的身體。

    這些明、暗能量和過去已經不同,仿佛破繭化蝶,充滿了新的生命力,能量的流動雖然混亂,但都圍繞著體內的某一點做著運動。

    風照原緩緩睜開了眼睛。

    全身精力彌漫,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風照原甚至覺得,自己一拳可以將任何東西擊碎。

    “你可以離開了。”

    羅剎站在星池邊,玉掌掩住嘴,慵懶地打個哈欠。在星池的另一頭,風照原見到了法妝卿,她雙目緊閉,雙手放在身側平躺,同樣被凍結在星池中,還沒有醒來。

    風照原頓時放下心來,法妝卿原來就是一代異能宗師,在天賦各方面都不比自己遜色,順利破關了是意料中的事。

    羅剎看了看法妝卿,隨口道:“她是昨天才來到星池地,身體受了重傷,一副奄奄一息地可笑模樣。不過來到這裡地閃魄大多數都是如此,你好像是個例外。

    她似笑非笑地喵了一眼風照原:“你比別人更聰明嗎?或者你的身體特彆強壯?”

    羅剎地聲音充滿了誘惑力,風姿撩人,偏偏眉宇間的神色又隱隱透出高傲,風照原突然生出征服這個女人的強烈慾望。他心中一凜,奇怪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嘴裡淡淡地道:“運氣好點罷了,接下來,我該做什麼?”

    “從這裡出去,一直往前走。”

    順著羅剎手指的方向,風照原見到了一扇黃色的門,門像水一般地晃動,仔細一看,這扇門居然是由細小的沙粒組成,細沙不停地在流動,形成了門地形狀。

    邁開大步,風照原向沙門走去,細沙紛紛灑落,落在他的肩頭、發梢,走進去,裡面是一個浩瀚無比地虛空。

    腳下沒有任何的支撐物,他懸浮在半空中。

    視野所及,一處空曠,漆黑色的虛空中,只有數不清的細沙在流動,扭曲成各種形狀。

    “到了這裡,你才真正地開始學習世界力。”

    黃沙流動成了一個扁扁的圓東西,像是個果核,果核慢慢地裂開,裡面端坐著一個閃魄,他靜靜地凝視著風照原,良久,柔聲說道,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如果說閃魄給風照原的感覺都是充滿慾望,野心勃勃,或者冷漠無情,那麼眼前這個閃魄,則是一個異類。

    他的表情是平靜的,看不出絲毫波瀾,對著他,你會覺得心中雲淡風清,俗念盡消。他端坐在黃沙的果核裡,仿佛是從宇宙核心孕育出來的生命,他的身體根本沒有支。但你偏偏覺得他好像在隨著漫地的細沙流動。

    他似乎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生命,而是一個永恆的存在,與宇宙融為一體。

    風照原心中駭然,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閃魄,完全深不可測,如果他是你的敵人,你會感覺自己根本無法擊倒他。

    “你不是閃魄。”

    又過了很久,他平靜地道。

    風照原幾乎要崩潰,心頭涌上強烈的恐懼感,對方竟然能發現自己不是閃魄?實在是匪夷所思!在這一剎那,風照原心中閃過無數個想法,立刻搏殺對方?或者立刻逃走?又或是裝出驚訝的表情,編出謊話解釋?

    這完全是生死存亡的關頭,閃魄一旦發現被人類混入,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即使是第二關那個狂暴的世界,也比不上此時此刻的凶險。

    閃魄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出手攻擊風照原,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什麼是閃魄?什麼又不是閃魄?我是什麼?我又不是什麼?”

    沉默片刻,風照原同樣平靜地回答:“我們都是宇宙的生命。”

    他終於做出決定,無論動手或是逃走,都是不明智的行為,動手他心知肚明,絕對殺不過對方,逃走的話又無處可逃。如果用謊言欺騙,那也要根據對方究竟是從什麼地方看出自己不是閃魄來圓謊。

    所以他選擇用中國佛學中的禪機來回應,回答得含糊,但又有點微妙的至理。對方很難從他這句話,得到什麼明確的判斷。

    閃魄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這是風照原第一次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了人性化的表情。

    閃魄點點頭:“你說得沒錯,無論是閃魄還是人類,一粒細沙還是一座山峰,都是宇宙中的物體,沒有任何區別。”

    風照原又驚又奇,驚的是,從對方的言語中,分明識破了他人類的身份;奇地是,對方不單沒有動手,反面十分欣賞他的觀點,雖然這幾句話,只是風照原情急之下的胡謅罷了。

    他的精神境界還遠遠沒有達到這個層次。

    “閃魄們總是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可以操控宇宙其它生物。”

    閃魄淡淡的道:“然而如果心中持著這樣的觀念。永遠也休想邁入永恆的境界。殊不知萬物沒有優劣之分。就像你這個人類,意識的領悟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的閃魄。”

    這時的風照原。已經完全放下了戒備。因為對方要是想翻臉,早就動手了,何必跟他囉囉嗦嗦的冷談。緊張的心理一去,好奇心開始占了上風,風照原忍不住問道:“閃魄比仙人還要厲害,難道還不能達到永恆嗎?”


    閃魄平靜的問答:“永恆談何容易,就連我們生存的宇宙,都不是永恆的,何況其它生物。你所說的仙人,是指生活在虛空中,領悟暗能量的那些生物吧。仙人也有死亡,只是活著的時間長一點罷了,閃魄也同樣如此。閃魄的平均壽命在六十萬年左右,史上壽命最長的閃魄,不過也就是一百三十八萬年。”

    風照原瞪大了眼睛:“一百三十八萬年?天啊,簡直不可思議!”

    閃魄淡淡不哂:“宇宙中有一種生物,叫做蠅蚋蟲,早是出生,夜裡就死亡,只有一天的生命。如果它知道你們人類的生命,不也一樣覺得不可思議嗎?”

    風照原臉色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所謂的差別,原本就是相對而言的啊。”

    “你說的不錯,很有領悟力。”

    閃魄展顏道,一個人類一個閃魄,原本屬於不同種族的生死大敵,此是此刻,卻像好友般聊起天來。

    “如果換做是一萬年前,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你,因為你是個混入閃魄,圖謀不軌的異類。”

    閃魄看著風照原,平聲靜氣的道:“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一萬年前的我了。無論你是什麼生物,都有合理存在的理由。”

    他仰起頭,望著漫天飛揚的細沙:“現在任何雜念,都不會存於我的意識中。我只想超越生命的侷限,追求傳說中的永恆,除此之外,心中再無其它。”

    看著閃魄,風照原不自禁的涌上一股敬佩之意,雖然對方是窮凶極惡、橫行霸道的閃魄,但精神境界已經遠遠超出同類。最可敬的是,對方明知道風照原混入神殿心核,是想對閃魄不利,但仍然沒有出手對付他。如果說風照原的正義,使他能夠善待宇宙中任何弱小的生物。那麼眼前的閃魄這麼做,是因為他感悟了宇宙萬物生存的至理。

    那已經超出了任何世俗的觀念。

    風照原至少知道,對方決不會因為他的身分對他下手。

    “您叫什麼名字?”

    沉思片刻後,風照原尊敬的問道。

    “委員會的首席神師,帝釋天。”

    閃魄隨意答道,看了看風照原:“想不到,我最後的學生竟然是一個人類。”

    風照原頓時汗顏,想了想,忽然覺得對方的話大有語病:“最後的學生?”

    帝釋天一臉平靜:“我已經活了九十七萬年,生命將走到盡頭了。”

    風照原心中一沉,從帝釋天的外表,根本看不出他的年紀。閃魄大都藉助俊美健壯的外形,使自己猶如青壯年。但帝釋天卻不同,你看一會,覺得他是少年,再看,又覺得是中年,仔細一看,又發現對方似乎是個老者。而且帝釋天的容貌,完全無法用美麗或者醜陋來形容,難以找到合適的形容詞。

    “很遺憾,我終究是無法達到永恆了。”

    帝釋天默默的道:“就讓我在最後的時間裡,教會你如何使用世界力,創造屬於自己的世界吧。”

    風照原心中感動萬分,同時暗忖。自己是不是個天煞災星?無論他拜什麼人為師,對方都會很快死去。相龍是這樣,一利休是這樣,現在的帝釋天也是這樣。

    他暗暗祈禱,但願在崑崙山候選的無道不會如此,否則自己永不拜師了。

    帝釋天沉默了一會,忽然問道:“你知道這裡是哪兒嗎?”

    “神殿心核的某一個地方?”

    “可以這麼說,但從另一個角度。這裡類似我們閃魄的出生地。一個人為製造出來的時間斷層。”

    帝釋天不緊不慢的道,細沙流過他的身體滲入,又重新流出來,灑向四周無邊無際的虛空:“這裡是時間沙漏,時間在這個地方,是完全不存在的,這就是我的世界。”

    風照原露出了迷惑的表情:“時間怎麼會不存在呢?”

    帝釋天沒有回答,淡淡的道:“以你的領悟力,支感知一下這個時間沙漏吧。”

    細沙飛揚,時而扭曲成陀螺形狀,時而凝成一個個沙球,靜止不動,時而形成一個立體聲型的圓沙盤,循環流動。

    風照原盤膝而坐,靜靜的凝視著這個沙的海洋,苦心思索。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法妝卿也出現在了時間沙漏。雖然帝釋天看穿了她的身份,卻沒有點破。只是讓她和風照原一樣,支思考時間的意義。

    細沙始終四處飛揚,簌簌流動,猶如計算時間的沙漏。

    “我明白了!”

    風照原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叫聲:“時間之所以靜止,是因為一切都是相對的!”

    帝釋天凝視著他,許久,嘆了一口氣:“我真怕教會了你世界力以後,整個閃魄都會面臨亡族的危險了。”

    風照原心中慚愧,帝釋天笑了笑:“閃魄理解這一點並不難,因為我們原本就是出生在時間的斷層中。但對於一個人類,要理解這點就難如登天。”

    聽到風照原的話,法妝卿立刻有所領悟。

    時間靜止,是相對於運動而言,本不意味著時間絕對的靜止。就好像物理學裡,火車之所以運動,是參考鐵軌旁靜止的林木而言。

    正因為領悟到,宇宙萬物都是相對的,包括時間在內。所以閃魄們能夠成功利用陣圖,使時間停頓,就像玩偶世界裡赫拉那樣。

    帝釋天靜靜的道:“既然你們兩個都領悟了這個道理,創建世界輕而易舉。因為在自己的世界裡,時間就是靜止的。”

    風照原完全明白過來,創建世界,一個需要世界力,經過第一關和第二關,再通過星池的休眠,他們孕育出了世界力。此外,還需要量對時間的理解,才能利用世界力創建世界。

    帝釋天緩緩的道:“創建世界,需要一個基點。就像宇宙誕生時,最初只是一個點,通過爆炸,不斷擴張,才形成了現在的世界.這就是世界力的原理.現在,感覺一下你們體內的那個基點。

    兩人立刻默察體內,他們的明暗能量雖然無序運動,但都圍繞著一個點。法妝卿的明暗能量是以頭部為中心。因為她暗能量的源泉,是在額頭的黑鳳凰精石裡。而風照原的明暗能量則是以體內那個微小的脈輪為中心。兩人都是天賦過人,立刻明白,這就是帝釋天口中的基點.

    在帝釋天的指導下,兩人開始學習利用世界力,創造世界。

    將全部的注意力貫注在基點上,明暗能量猶如被磁鐵吸住,紛紛向基點流動,所有的能量凝聚成一個點時,驟然向外爆發。

    如同宇宙誕生。

    記住,你們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創建的世界.也會各

    自不同_

    帝釋天淡淡的道。

    黑色的光芒從法妝卿體內涌出,匯集成一個光點,延伸成直線,拓

    展成平面,最終建立起一個立體的微觀世界。

    在法妝卿的世界裡,充滿了熊熊的黑色光焰,從光焰中.飛出一隻

    碩大無比的黑鳳凰,展開巨翅。發出排山倒海般的清嘯聲。

    風照原的世界則完全是一個道家的太極圖案,紅黑色的光焰旋轉成

    陰陽魚,在太極圖的中心,有一隻毛色雪白地狐狸,瞪著血紅色的眼

    睛,作勢欲撲。

    他地世界竟己經將千年白狐融入,成為他徹底的臂助。從此以後

    無論任何人想要戰勝風照原。面對的不再是單單一個人。而是一人一妖的合力。

    帝釋天的話又在兩人耳邊響起“雖然你們創造了世界,但要完善

    它。還差得很遠.你們要把平生所學到的技能,融入到自己的世界中,

    使它的威力不斷增強.

    風照原心中一動,按照帝澤天地說法,秘術、封印、道術、妖術。

    密宗六道輪迴、嗜血眸豈不是都可以融入世界中嗎?如果自己地世界能將所學融會貫通,那就真有和閃魂一決雌雄的力量了!

    想到這裡,風照原心潮澎湃,喜不自勝。心中涌起強大地自信心。在沒有進入神殿心核以前,說實話,他根本就不報戰勝閃魄的希望。但現在,至少有了一點微弱的籌碼。

    法妝卿低頭沉吟,心有所悟。

    接下來,帝釋天繼續指導他們一些細節的東西,包括運用世界力的

    技巧,世界的作戰方式,並回答他們提出的問題,耐心做出了解釋.

    兩人的進步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風照原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閃魄的神力者之間,又是如何分出高

    下的呢?既然雙方都擁有世界力,可以創造世界,而在自己的世界中又是不可戰勝的,那麼誰創造世界的速度快,將對手納入其中,誰就獲勝嗎?"

    "勝負並不絕對因為速度.”

    帝澤天平靜地道:“通常,世界力強大的一方建立的速度更快,擁

    有先機.但弱的一方未必一定失敗,只要能夠逃出對方的世界,再將對方攝入自己的世界,就能扭轉危局。"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風照原兩人,道:“比起修煉了世界力幾十萬

    年的閃魄神力者,你們現在的世界力十分弱小。但宇宙萬物,沒有絕對的強大,只有生生相剋."

    風照原恍然大悟:“我們必須以巧取勝!"

    帝釋天微微一笑,法妝卿又問道“那我們該如何逃出對方的世界

    呢?"

    "基點."

    帝澤天一字一頓地道“任何世界都有基點,它是世界起源的地

    方,同時也是唯一的缺口。找到對手世界的基點,就能逃出世界。"

    "怎樣找到基點呢?"

    "那就看你們的智慧了."

    帝釋天凝視著手心滾動的細沙,柔聲道“文明起源於生物的智

    慧,在宇宙中,也只有智慧,才是真正無敵的."

    千年白狐興奮地尖叫起來“臭小子,憑你二百多的超人智商,再

    加上我的舉世罕見的狐商,找出那些閃魄的基點輕而易舉嘛.”

    風照原猛地發地,四周的細沙在不斷地減少。

    原本紛紛揚揚的沙海虛空,也開始縮小,沙粒陸續飛至,匯集在帝

    釋天的全身上下。

    "我的生命,好像快走到終點了。"

    帝澤天露出了一個平和的笑容,對風照原說:“在跟我學習世界力

    的學員中,你是最有悟性的一個,也許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到達永恆的生物。閃魄們的慾望太強烈,他們不停地去征服.卻不知,永恆永遠無法靠征服獲得。嗯,也許納薩西斯是特別的一個,但他過多地執迷了。

    從帝釋天口中聽到納薩西斯的名字,風照原心中頓生警覺.連帝釋

    天都對納薩西斯另眼相看,這個炎黃手打不男不女的美少年,應該真的有兩手。

    他立刻把納薩西斯作是頭號鏟除對象。至於永恆,他第一次失去了

    信心,連帝釋天這樣的閃魄部設能追求到的東西,他更沒有可能了。

    "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帝釋天低聲道,他的雙目漸漸黯淡,肌膚開始收縮,出現了一條條

    皺紋。

    這是唯一能從閃魄口中掏出機密的時候了,風照原腦中意念飛轉

    “既然閃魄無法兩性繁殖,那麼數量就會越來越少,直到在宇宙中自動滅亡吧."

    帝澤天苦笑一聲,他的表情越來越人性化了:“這是閃魄的秘密,

    站在我的立場,實在不方便告訴你.嗯,這也許是我無法到達永恆的原

    因吧.因為我的心裡,還有一點點的雜念啊."

    漫天的沙海消失了,只剩下不多的細沙,慢慢包裹起帝釋天,裹成

    一個流動的沙球,就像果核慢慢地包住了裡面的種子。

    帝澤天的身影在沙球中漸漸消失。

    沙球同時在不斷地縮小。

    離開這裡以後,你們就要通過資格考試,與其它閃魄學員進行世

    界的對決。只要獲勝,就能獲得神力者榮譽稱號。

    帝釋天的聲音從沙球裡隱隱傳來“如果我還有什麼最後的願望,

    就是希望萬一有一天,你們擁有了消滅閃魄的力量,請不要滅絕他

    們。"

    沙球越縮越小,突然凝聚成一顆細沙,像被風吹走一般,輕輕楊

    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整個虛空都消失了,風照原和法妝卿發現自己站在一盛華麗壯觀的

    大殿中心,幾十個閃魄在冷冷注視著他們。






2006-5-13 07: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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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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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上)後發制人
    豪華的大殿中,豎著幾百個尖銳如同野獸牙齒的物體,閃爍著寒光。拉神、納薩西斯、以及一些看起來地位較高的閃魄,紛紛坐在上面,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兩人。

    還有兩個閃魄,分別站在風照原和法妝卿的對面,虎視眈眈,目光極不友善。

    “拉神你的眼力很好。推薦的人竟然都順利過關了。”

    納薩西斯白衣如雪,低眉淺笑。

    拉神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說實話,他原本根本就不看好這兩個低級閃魄,沒想到,他們卻一路過關,成功掌握了世界力。

    一下子擁有了兩個學會世界力的屬下,拉神心情大好,臉上卻依然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你推薦的潘多拉、哈迪斯推薦的奧丁不也一樣順利過關了嗎?”

    納薩西斯柔聲道:“潘多拉上次闖關失敗後,苦修了十多萬年,這次終於僥倖成功,至於奧丁嗎。他是閃魄最強大的戰士哈迪斯看中的人,過關當然是意料中的事。”

    拉神眉宇間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哈迪斯,連傲慢的拉神都對他感到畏懼,在哈迪斯威武的氣勢面前,任何閃魄都會感到心驚膽戰。

    幸好私藏了部分的木礦靈,有了這種新的世界力,拉神感到自己有了與哈迪斯一拼的實力。

    “哈迪斯比我們任何人都要強啊,依我看,最高首腦非他莫屬了。”

    望著納薩西斯鮮花般艷麗的笑容,拉神衹想一拳揍過去,把對方漂亮的連打個稀巴爛。

    “轟隆隆”,大殿的地面隱隱震動,傳出巨大的鳴響。一根根粗壯無比的石柱鑽出地面。飛速向上直升,柱身雕刻著奇異的花紋、圖案,柱頂豎起了兩根鮮紅色的犄角。

    所有在場的閃魄紛紛低下頭,齊聲呼道:“有請委員會七大神師光臨。”

    “轟”的一聲巨震,石柱停止了運動。七根石柱的頂部,分別坐著六個閃魄,居中的一根石柱上空無一人。風照原知道,那原本是帝釋天的位置。

    “帝釋天神師已經萬關了。”

    最左邊的石柱上。修羅神師冷冷的到。所謂“萬關”,是閃魄們對壽終正寢的獨特稱呼。

    聽到這個消息,閃魄們的臉上一片平靜,毫無難過惋惜的表示。同族的遭遇,他們向來就不太關心。拉神的眼中暗暗掠過一絲喜色,長期以來,他雖然充滿野心,對最高首腦的位置虎視眈眈。但有帝釋天在。他決不敢妄動。據說有一次,哈迪斯想和帝釋天較量。但他面對帝釋天整整一萬年,居然沒有辦法出手。從那以後,即使強如哈迪斯,在帝釋天的面前都不敢有絲毫的放肆。現在帝釋天一死,拉神終於可以放手大幹一場了。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今天的第一件事,是我們將舉行神力者稱號的對決比賽。獲得角逐資格的有四名閃魄,你們要彼此決戰,獲勝的兩人,將取得神力者的尊稱。”

    說話的是身材魁梧雄壯,滿臉的神師龍王,也就是主持世界力第二關的閃魄,很難想像,這樣類似太監的聲音,竟然是從一個威武大漢嘴裡發出來的。

    法妝卿凝視打量著奧丁、潘多拉,她馬上就要和這兩個閃魄中的一個對決,仔細觀察對方的動作、表情,是高手決戰前的準備工作。

    風照原卻沒有在意,能否得到神力者的稱號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他只是潛心默記住每一個神師的樣貌、名字,這些都是他日後鏟除的目標。石柱從坐至右,依次是修羅、龍王、羅剎、夜叉、迦樓羅和乾達婆。

    “第二件事就由我來宣布。”

    羅剎懶洋洋的道:“帝釋天已經萬關,委員會的七大神師空出了一個名額,我們將從優秀的神力者中選舉出一個來,補上帝釋天的位置。”

    聽到這裡,拉神渾身一震。

    帝釋天的位置,是委員會的首席神師,也可以說是一塊權勢的跳板。通常成為首席神師的閃魄,最後都能登上最高首腦的寶座。只有帝釋天是個例外,因為他拒絕了。

    委員會先前提出,拉神、納薩西斯和哈迪斯是下屆首腦的候選人,那麼今天首席神師的選舉,可以說是首腦的預演。而夠資格角逐首席神師這個位置的,並不多,最具威脅的是哈迪斯和納薩西斯,但前者遠在其他星系,況且哈迪斯的嗜好不是權勢,而是戰鬥,這麼看來,只有納薩西斯是自己最大的威脅。

    轉念一想,拉神忽然心覺不妙。

    委員會把首席神師的選舉與四個閃魄中選出神力者兩件事放在一起,顯然有很深的用意。

    潘多拉是納薩西斯的人,奧丁是哈迪斯的人,拉神雖然有法妝卿和風照原兩人,但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兩個屬下明、暗能量弱的可憐,根本就不是潘多拉和奧丁的對手。這麼看來,第一場失利的結果,會直接影響到首席神師的選舉結果。

    屬下不如別人的屬下,自己當然也不如納薩西斯和哈迪斯了。通常閃魄們都會這麼想。

    想到這裡,拉神心中涌起一股怒氣,委員會分明就是不想讓他入選,之所以把他作為候選人,不過是暫時敷衍罷了。

    六大神師中,修羅、羅莎、迦樓羅都是傾向於納薩西斯的,龍王、夜叉是哈迪斯的嫡系,只有乾達婆與自己暗中往來。拉神抬起頭,向乾達婆透出詢問的目光,後者微微搖頭,作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拉神的心不斷向下沉去。

    這時,羅剎用她蜜一般柔媚的聲音,宣布對決開始。

    風照原對潘多拉,法妝卿對奧丁,獲勝者取得神力者資格。

    兩邊的決鬥同時開始。

    剛剛宣布對決開始。法妝卿就以最快的速度,將世界力涌出體外,轉瞬間,黑色的光焰凝聚成點。

    因為知道結出世界的速度比不上對方,所以早在對決前,他就悄悄醞釀世界力,這一下蓄勢而發,速度快得驚人。

    不愧是異能大宗師,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她比對方結出世界力快了足足十多秒的時間。

    轉瞬間,黑點拉成漆黑色的直線。

    奧丁面無表情地看著法妝卿,一動不動,絲毫沒有運用世界力的跡象。

    法妝卿心中一凜,經驗告訴她有些不妥,但來不及再思索,黑色的直線變成了光焰的平面。

    就在此刻,奧丁動了。

    龐大地世界力狂潮般地噴出,點!線!面!立體世界!速度快的不可思議,竟然後發而先至,趕在法妝卿之前,結出了世界!

    在法妝卿運用世界力之前,奧丁就憑藉自己的世界力,估算出法妝卿地世界力程度,從而不慌不忙,等待法妝卿結出了面以後,才猛然發力。

    這就是修煉了幾十萬年的閃魄的實力!

    強大的世界力攝住法妝卿,將她拖入了奧丁的世界。

    四周一片漆黑,沉悶無聲,寂靜得可怕,猶如暴風雨來臨前般壓抑。

    奧丁甚至連本體都沒有出現在世界中,他根本就不需要,赫赫一代戰神哈迪斯的高徒,面對這麼一個世界力低下的閃魄,奧丁完全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裡。

    取得神力者的資格這麼容易嗎?奧丁心中覺得有些好笑。

    雖然陷入對方地世界,完全處於劣勢,但法妝卿心靜如水,敵不動,我不動。她靜靜地佇立在墨汁般地黑暗裡,臉上看不出任何焦慮不安的表情。

    一柄黑色的鐮刀慢慢懸起,舉向法妝卿,在黑暗的世界中,根本難以察覺。

    與此同時,風照原與潘多拉的決戰也如火如荼。

    潘多拉是個女閃魄,膚色黝黑,相貌嫵媚動人,穿著一身象牙色的鑲金邊的長袍,她竟然和奧丁一樣,根本就不爭著結出世界。

    風照原的世界力無聲涌出。

    潘多拉依然立不動。

    想玩我?風照原怒火中燒,自從擁有世界力以後,他的性格有些改變,面對強敵,心中總是不自覺地生出征服的慾望。

    他故意放慢速度,慢慢吞吞地結出世界,你想玩我,老子偏不讓你如意。

    紅黑色的光焰平面慢慢結成。

    潘多拉的世界力猛地涌出,風照原原本以為,對方會很快結出世界,但潘多拉偏偏出乎他的意料,排山倒海般的世界力涌過來,並沒有結出世界,而是牢牢地壓製住風照原的世界力,不讓他結出世界!

    風照原肺都要氣炸了。

    這個女閃魄太陰毒,居然以貓玩耗子的方式,用她超強的世界力優勢強壓風照原。

    潘多拉嘴角露出一絲輕蔑之色,紅黑的光焰在平面停止,再也無法寸進,化作世界。

    但凡事有得有弊,她這樣做,就始終無法擊敗風照原,捉弄夠了,潘多拉終於開始結出世界。她一點也不心急,按照風照原先前的速度,至少需要十秒才能將平面化作立體世界。

    驟然間,風照原覺得渾身驟然一松,潘多拉的世界力驟然消去,他立刻抓住機會,以最快的速度,結出世界!

    紅黑色的光焰呼嘯,太極圖世界在瞬間結成,將潘多拉強行攝入世界,後者目瞪口呆。

    這完全是雙方心理的對決,風照原笑到了最後

    整個世界化作一個紅黑色的太極圖案,緩緩旋轉,風照原並沒有讓千年白狐出現,這是他壓箱底的東西,要等到最恰當的時機出奇制勝。

    潘多拉很快恢復了正常,只要能夠找到基點,就能突破對方的世界。以這個閃魄微弱的世界力,基點應該不難找吧。

    潘多拉渾身布滿世界力,採取防禦姿態,一步步緩慢走在太極圖案中。

    要盡快找到對方的基點!

    法妝卿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黑色的鐮刀,握在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白骷髏手裡,它窟窿般的眼睛盯著法妝卿,鐮刀接連揮動幾下。

    四周連綿不盡的黑暗,突然開始動了。

    黑壓壓的一片,都是身穿黑色斗篷的骷髏,紛紛從黑暗中涌出,他們揮舞著尖銳的爪子,發出凄厲的嗚咽,衝向法妝卿。

    她立刻陷入了一片亡靈的海洋。

    密密麻麻的骷髏圍了過來,法妝卿運起世界力,飛身躍起,試圖衝出重圍,但原本就微弱的世界力,在進入對方的世界中又打了個折扣。所以法妝卿剛剛躍起幾米就覺得一陣力竭,不由自主地向下墜落。

    她忽然想起了陷入拉神世界中的植母,無論是誰,只要陷入閃魄的世界,就無法發揮全部的實力。

    “砰”一聲,法妝卿將世界力的重心下移,急速下墜,雙足踩在兩個骷髏的頭上,對方立刻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漆黑的世界裡。

    數不清的骷髏撲了過來,厲爪破風,發出嘶嘶的恐怖聲響。

    法妝卿立刻陷入苦戰、

    “砰砰砰!”

    一個個骷髏被她擊斃,但更多的撲了上來,將四周圍得水泄不通,這個世界中的骷髏多得難以計數,根本就殺不光。

    黑煙冒起,在法妝卿的手指輕點中,幾個迎面撲來的骷髏消亡了,但頭頂上風聲呼嘯,黑暗中無數骷髏又人上方撲來,對她炎黃手打進行夾擊。幾隻白生生的尖爪伸了過來,“嘶”的一聲,法妝卿黑袍的袖口被扯斷。

    在遠處,舉著鐮刀的白骷髏詭異地注視著法妝卿,不斷揮動鐮刀。

    腳下的地面,突然像黑霧般地起伏起來,法妝卿暗叫不好,用盡全部世界力,向上飛起。

    地面被拱穿了一個個大洞,白森森的爪子扒開地面,成千上萬的骷髏從地底爬出,鬼叫著,潮水般蔓延過來。

    此時,風照原正在對潘多拉不斷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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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中)後發制人
    世界中的太極圖,猶如旋渦般轉動,時而順時針,發出強大的吸力,時而逆時針爆發出排斥力。

    潘多拉把吸力,排斥力牢牢攥住,像喝醉了酒似的,搖搖晃晃,再也無法穩定身形。

    風照原逐漸加大力度,太極圖的兩條紅黑色陰陽魚,忽然旋轉著游開,幻化作四條陰陽魚,緊接著,再生出玄妙的八卦圖案。

    這正是道家“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原理。

    潘多拉頓時頭暈目眩,腳步踉蹌,視野所及,整個紅黑色的世界都在轉動,一個個紅黑色的陣法在旋轉中生出,發出吸力,斥力。無論她逃到哪裡,都會陷入道家陣法中。

    最微妙的是,跟隨陣法的轉動,發出的吸力,斥力巧妙的轉換,潘多拉只覺得四周一片天旋地轉,眼花繚亂。

    一股強大的吸力倏地將潘多拉攝入一個八卦陣法,不等她反抗,斥力在瞬間發動攻擊,將她猛然轟出陣法,緊接著,潘多拉又落入了一個四象陣法中……,就這樣無窮無盡,潘多拉如同陷入了一座座曲折複雜的迷宮,她就象是一葉小舟,在驚濤駭浪中跌宕起伏,任憑擺布。

    風照原的世界,現在幾乎就是中國道家文化的幾千年精粹。

    陣法轉換,八卦陣圖中,怪異的排斥力再次向潘多拉擊來。

    潘多拉的世界力急速涌出全身,向外擴張,抵抗陣法的排斥力。儘管形勢危急,但因為風照原的世界力較弱,雖然頻頻擊中潘多拉,但對她造成的傷害並不大。

    八卦陣圖倏地變幻出了九宮陣圖。斥力變成了吸力,而潘多拉的世界力正好是向外擊出地時候,這一來,她立刻收勢不住,一個踉蹌向前衝去。

    吸力再次轉化為排斥力。

    “砰砰砰!”,猶如連珠炮彈。紅黑色的光焰從陣圖的九個樞們中噴射而出,擊中了潘多拉。

    “沒有用的!”

    潘多拉悶哼一聲,被擊出九宮陣圖,半空中一個四象陣圖旋轉飛至,將她再次吸入。

    潘多拉長髮凌亂散落,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桀驁不遜的表情:“你的世界力太弱了,就算擊中了我,也不會對我有多少傷害。”

    四象陣圖在一瞬間再次轉換。化作兩條流動地陰陽魚,一股排斥力,一股吸引力,猶如擰麻花一般交替轟擊潘多拉。

    “撲通”一聲,潘多拉身體失去平衡。前膝跪地,幾乎要摔倒。

    在太極圖案中心,一個人影無聲無息地鑽出,快如閃電,重如奔雷,瞬息撲至!

    “轟”的一聲,拳頭準確擊中了潘多拉的後背,將她打得直飛出去。

    “你想玩我?”

    看著嘴角滲出鮮血,倒地不起的潘多拉,風照原緩緩地收起了拳頭,嘲弄般地笑道:“正好作為我操控世界的實驗品!”

    幽幽地抬起頭,凝視著風照原,潘多拉的眼中幻出了妖異的光芒!

    大殿地石柱上,六大神師正在閉目養神,這樣等級的決鬥一點也引不起他們的興趣。從四個侯選者一出現,他們就已經知道了勝負的結果。

    陰狠地看了一眼神師們,轉過目光,拉神臉上地頹喪漸漸消失,到最後,竟然又驚又喜。

    雖然無法看到在世界中的戰鬥,但閃魄的神力者們能夠憑藉世界力,感知到戰爭雙方的優劣形勢。

    拉神可以明確感到,潘多拉的世界力在不斷地減弱。

    早在風照原突然發難,將潘多拉攝入世界時,拉神就已經大感意外,而接下來,風照原更是步步緊逼,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控制住了潘多拉。

    這一戰,贏定了!

    拉神心花怒放,沒想到,風照原竟然有這麼出色的表現,而更重要的是,這個結界讓委員會作繭自縛。自己的屬下戰勝了納薩西斯的人,首席神師的寶座,納薩西斯又有什麼臉和自己爭?

    拉神忍不住向納薩西斯投出一個示威般的眼神,後者淡淡一笑,優雅從容:“拉神,你可知道,十多萬年前,潘多拉為什麼沒有通過世界力的考核嗎?”

    拉神狂傲地道:“當然是力量不行了。”

    “你錯了。”

    納薩西斯輕輕揚起脖頸,一縷頭髮宛如白玉,悠悠垂落額頭。

    “早在十萬年前,潘多拉已經擁有了通過的實力。”

    納薩西斯緩緩地道:“只不過,我讓她再等一等。因為當時她的力量正值蛻變期,過早學習世界力,反倒侷限了將來的發展。所以那一次考核,她故意失敗了。”

    拉神臉色陡然一變。

    “這十萬年來,潘多拉的實力一直在不斷精進。”

    納薩西斯似笑非笑地看著拉神:“你說她會失敗麼?”

    拉神神色凶厲銅炎黃中文板道:“你別說得好聽,以你的世界力應該很清楚,她很快就要被擊敗了。”

    “很快並不等於已經,我們靜靜地等待結果吧。”

    納薩西斯從容的微笑,讓拉神不由得頭皮發麻。

    難道還會有變數?

    陣法旋轉,激射出無數道紅黑色的光焰,紛紛擊向潘多拉。

    站在潘多拉對面,風照原體內世界力涌動,發動了最後的攻擊。

    “轟然”一聲,潘多拉被炸得粉碎。

    “我勝了!”

    風照原舉起拳頭,縱聲歡呼。所有的陣法幻影般地斂去世界中,只剩下一個緩緩旋轉的太極圖。風照原屹立在陰陽魚的交合處,威風凜凜,心中興奮不已。

    奇變突生!

    無聲無息,一道能量宛如惡魔的陰影,從後面悄然襲來,按在風照原的背上。

    “砰!”風照原口吐鮮血,向前跌去,如果不是在他的世界中,對方力量大打折扣,這一下就要了他的命。

    潘多拉美麗的臉幽靈般浮現。

    “你剛剛擊碎的,只是我用世界力模擬出的幻影。”

    潘多拉一步步走向前,幽幽地道:“我已經找到了你的基點,下一秒,歡迎你來到我的世界。”

    世界力剎那間凝聚全身,潘多拉猛地衝入陰陽魚的交點。

    這就是風照原剛剛現出本體,出手偷襲她的地方。

    這也是太極圖發力旋轉的中心。

    這裡就是風照原世界的基點!

    潘多拉的身影消失了,而一旦衝破了世界的基點,這個世界也隨之消失。

    潘多拉終於破界而出!

    風照原又站在了大殿上,潘多拉白袍飄動,站在他的對面。

    耳旁聽到拉神的驚呼,風照原的心一下子凍結到了冰點!

    就在他以為成功的時候,重重的摔了下去。

    潘多拉沒有急著結出世界,再次以嘲弄的眼神,看著風照原。對方的信心幾乎崩潰,潘多拉很想欣賞一下,風照原臉上沮喪的表情。

    “我可以問一下嗎?”

    片刻後,風照原平靜地道:“我還是沒有弄明白。”

    潘多拉微微一愣,銅炎黃中文板這個閃魄的意志的堅強出乎意料,她輕蔑地一哂,道:“很簡單,在被你攝入世界的同時,我就用自己的世界力,模擬出了一個幻影。你見到了幻影,以為是我,自然會全力發動攻擊。而真實的我卻躲在一邊,操控幻影,吸引你的全部注意力,等到你失去戒備,出手發動時,我也終於等到了機會,找到你的基點,輕鬆逃出。”

    “原來是這樣。”

    風照原點了點頭,沉吟道:“我們繼續吧。”

    世界力在風照原全身流動,雖然弱小,但生機勃勃,就像燃燒的火星一樣可以燎原。

    潘多拉眼中閃過詫異之色,失敗後能夠虛心求教,又在瞬間恢復鬥志,這樣的閃魄,讓她有點覺得銅炎黃中文板可怕了。

    要在最快的時間解決對方!

    潘多拉下定決心,世界力全力涌出,一個五顏六色的光點凝結而出,點、線、面!

    她結出一個色彩繽紛的世界!

    一聲輕嘯,黑鳳凰魂魄飛出了法妝卿的額頭。

    在接連換了二十七種異能,十九種秘術之後,法妝卿仍然無法擺骷髏們的追殺。

    最可怕的是,她殺死多少骷髏,就會有多少骷髏重生,在鐮刀的指引下,骷髏位像咆哮的海潮,一浪高過一浪地撲來。

    無奈之下,法妝卿終於亮出了最後的底牌。

    黑色的鳳凰展翅飛出,負起法汝卿,飛向高空。

    這個亡靈世界的基點,應該就是那個揮舞鐮刀的白骷髏。

    地妝卿心中暗忖,如果貿然攻向那個白骷髏,一定會遭到骷髏銅炎黃中文板們的圍追堵截,所以暫時不能顯露半分,要在不經意間,突然發動致命一擊。

    時機的拿捏是關鍵。

    鐮刀指向了法妝卿,黑黢黢的天空中,突然涌出成千上萬的骷髏,像煙霧一樣飄來飄去,在空中飛翔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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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下)後發制人
    黑鳳凰雙翅拍動,掀起強大的能量,骷髏們還沒有靠近,就被紛紛擊斃。

    在鐮刀的指揮下,骷髏們前仆後繼,殺向法妝卿.

    奧丁的本體仍然沒有出現,對於法妝卿來說,這是一顆恐怖的定時炸彈,一旦爆炸,她就必敗無疑。

    要充分利用對方的驕傲自大。法妝卿意念電轉,在黑鳳凰不斷消滅骷髏後,她突然駕馭黑鳳凰,衝向了骷髏最密集的地方。

    看起來這無疑是她失去了理智,自尋死路。

    怪叫聲中,骷髏們的利爪撕向黑鳳凰,白森森的牙齒瘋狂嘶咬,在不斷的攻擊下,黑鳳凰終於被骷髏毀滅了。

    然而,原本應該涅槃重生,擁有更強能量的黑鳳凰魂魄,在這個時候,卻再也沒有出現。

    面對骷髏們的海洋,法妝卿一個人陷入了苦戰。

    黑袍被骷髏們紛紛撕毀,一道道血痕滲出肌膚,儘管深諳再生體的異能,但以法妝卿大打折扣的力量,傷口的復原比平時慢了幾倍。

    奧丁終於放下心來。他的本體就隱藏在這些骷髏裡蛤以法妝卿現在糟糕的狀況,根本就不值得他出動本體,

    密密麻麻的骷髏群裡,有一個骷髏悄悄鑽入了地下。

    哈迪斯大人,這些閃魄根本就不值一提啊。

    鑽入地下的奧丁這麼想到,不再關注戰局,哈迪斯的手下們都狂熱地崇拜哈迪斯,即便作戰,也試圖模仿哈迪斯不可一世的狂放。只是,狂放沒有學到多少,驕傲自大卻是這些手下們的通病。

    神殿上,拉神的臉色烏雲密布。

    他眼睜睜地看著風照原被攝入潘多拉的世界。沒想到,在四個入選者中,潘多拉地實力竟然是最強的!

    就在剛才潘多拉結出世界的一瞬間,拉神感覺到了她的真正實力。很顯然,在這之前,潘多拉故意收斂起了一部分的世界力,不讓外人察覺,而現在全部爆發,就意味著她將不再留下後手,誓要全力擊敗風照原!

    陰險卑鄙的小人!

    拉神握緊了拳頭,怒視納薩西斯,首席神師的位置離他越來越遠了。

    “真是可惜了。”

    納薩西斯雪白地貝齒輕咬紅脣,光是這個小動作,就能讓男女都為之神魂顛倒。

    拉神雙目冒出凶光:“可惜什麼?”

    “以你這個手下的實力,勉強可以夠格神力者。只可惜,他遇到地對手是潘多拉。”

    納薩西斯淡淡地道:“真是遺憾。”

    拉神幾乎要怒吼起來,他暗暗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讓無數個異度空間的生物輪姦這個小白臉!

    在潘多拉的世界裡,五光十色,異相紛呈。

    無數場景,無數奇異的生物,在風照原眼前紛紛出現,他仿佛來到了一個幻想世界。

    有一條寬闊的河流,在他腳下慢慢流淌,流向遙不可及的遠方。河水污濁不堪,泛著骯髒的泡沫,無數垃圾隨著湖水潮流,發出腥臭的氣味。

    有一群生物邁著沉重的腳步,向河流緩緩走來,風照原心中一凜,做好了戰鬥準備。

    出乎意料,這些生物目不斜視,絲毫沒有出手攻擊,就像根本沒有看見風照原一樣,一步步走向河流。

    它們的腦袋很大,像個圓鼓鼓地球,有鼻子有眼,只是五官都聚在了臉中心,看起來鹽分怪異,這些生物穿著襤褸的衣服,露出皮膚,上面坑坑窪窪,結滿了疤痕和蘚,發出撲鼻的臭味。

    風照原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知所措。

    河水嘩嘩流動,這些生物走進河流,浸泡在污濁不湛的河水裡,雙掌舉過頭頂,嘴裡發出禱告的聲音。

    這些生物,有的渾身流血,似乎受了重傷,有的身上還鼓起一個紅色的膿包,一副奄奄一息,隨時都會死去的模樣。

    “救救我們吧。“

    一個瘦弱的生物抬起頭,絕望地向著天空叫喊。它的頭頸上長著一個紫色的肉瘤,和腦袋幾乎一樣大,沉重的肉瘤壓得它連呼吸也苦難。”救救我們吧!”

    更多的人叫喊道,低下頭,大口地喝起污水來。

    風照原心中又驚又駭,潘多拉究竟在搞什麼鬼?

    “到底發生了什麼?”

    風照原大膽攔住了一個生物,後者正要邁入河中,它的眼神黯淡無光,充滿了痛苦。

    “為什麼?”

    它直直地瞪著風照原,忽然拉開了胸前的衣服,它的胸肌都潰爛了露出森森肋骨,和血肉糊在了一起。

    “因為我們承受著疾病的痛苦啊!”

    它嚎啕道,徑直越過風照原,腥臭的河水濺起,逐漸浸過了它的身體。請神保佑我們,洗去一直折磨我們的疾病吧!“

    一個生物慘叫道,大面捧住河水,沖洗左腳的傷口,它的左腳自膝蓋以下,完全斷了,傷口處流淌著噁心的膿血。

    風照原驚訝地問它:“這麼做有用嗎?骯髒的河水只會讓傷勢加劇。”

    它痛苦地回答:“除了這樣做,我們還能怎麼樣呢?從一出生,我們就開始承受著病痛的折磨,一直到我們死亡。無窮無盡的痛苦,讓我們已經絕望了啊!”

    這些生物不再理睬風照原,只管自己在河水中浸泡,呆了良久,風照原繼續向前走去,腦中疑問不斷。

    為什麼潘多拉沒有對他發動攻擊?是想繼續玩貓捉耗子的遊戲,還是另有陰謀?而眼前看到的一切,又說明了什麼?

    不過既然潘多拉不急著動手。他正好四處看看,利用這段時間,想辦法找出世界的基點。

    雖然陷入對方的世界,明知道逃出的機會渺茫,風照原卻依然沒有絕望。

    前方突然傳過來震耳欲聾的聲音。

    風照原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無數生物正在互相殘殺。

    殺聲震天。各種各樣地生物就像發了瘋一樣,彼此撕扭在一起。牙齒咬穿了對方的脖子,利爪撕開對方的肝腸,極盡凶殘。一個類似章魚的生物剛剛纏住對手,挖出心臟,就被從後面撲來的一個雙頭生物咬斷喉管,吸吮起它的鮮血來。而雙頭生物沒有倖存多久,又被其它的生物吞噬。

    四周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無數顆鮮紅色地心臟在地上活蹦亂跳。

    風到風照原,不少生物惡狠狠地撲了上來。

    潘多拉終於要動手了嗎?

    風照原運轉世界力。權利擊向撲來地生物。

    血肉飛濺,這些生物慘叫著倒下,根本就不是風照原的對手。

    每一種生物都在瘋狂廝殺,戰場的殺戮氣息、血肉的腥味、四處亂飛的肢體,猛地刺激了風照原。

    這裡是慘烈的戰場,置身在其中,就無法避免地被它控制。

    不斷有生物撲向風照原,後者終於被激起了血性,啊吼一聲,迎面衝上。

    殺戮,除了殺戮,還是不停止地殺戮。一個個生物在世界力下炸開,血肉橫飛,風照原殺紅了眼,漸漸失去了理智。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自相殘殺種,所有的生物都滅亡了。風照原瞪著眼睛,踩過一具具屍體,尋找下一個殺戮對象。

    “臭小子,不太對勁啊。”

    千年白狐突然叫道:“如果這就是潘多拉的攻擊,未免太小兒科了。”

    聽到白狐地話,風照原心中一凜,神智頓時清醒。

    四周死一般地寂靜,屍體堆積如山,血肉模糊,殘肢斷骸隨處可見,微風吹過,血腥味濃得令人作嘔。

    望著戰爭過後,一派凄涼蕭條得景象,風照原愣愣地站了很久,望著沾滿鮮血地雙手,情不自禁地渾身發抖。

    他還從來沒有殺過那麼多的生物。

    這難道就是可怕的戰爭?深陷在其中的人,變成了喪失人性的野獸,只知道殺戮。

    輕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那是一個幼小的生物,細嫩的肌膚傷口縱橫,胸口裂開了大洞,流出的鮮血變成了黑紫色,已經凝固了。它艱難地在屍體中爬行,瞪著黑漆漆的眼睛,絕望地看著走近的風照原。

    “不要殺我”

    它顫抖著道,舉起細小的爪子,試圖保護自己。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自相殘殺?”

    “因為可怕的戰爭啊。”

    它掙扎著回答,眼神漸漸黯淡,一頭垂倒在地上。

    幻象,眼前的都是幻象!是潘多拉製造出來的世界!風照原不斷地提醒自己,像逃一般,飛快離開了戰場。

    但在他的眼前,一直浮動著剛才悲慘的屍體場面,那個幼小生物胸口的大洞觸目驚心,仿佛一睜眼就能看到。

    千年白狐感到了一絲不安,風照原的情緒開始不對勁了。

    飛奔良久,風照原收住腳步,微微的喘氣。

    一陣撲鼻的肉香隱隱傳來,順著香氣的方向,風照原一直走過去,在一個狹窄的山谷裡,他看見幾十個大鐵鍋,冒著騰騰的熱氣,鍋裡煮著噴香的肉汁,幾十塊煮熟的肉隨著沸水上下翻騰。

    幾千個衣衫襤褸的人類正圍坐在鐵鍋邊,看見他,有人喊道:“要來點嗎?”

    風照原心生警惕,搖了搖頭。

    那些人個個臉泛菜色,眼窩深陷,痩得皮包骨頭,他們把手伸入沸騰得肉汁中,撈起肉塊,大肆啃咬。看他們得吃相。似乎有很多天沒有進食了。

    “肉不夠啊!”

    有個人吃光鍋裡得肉,咒罵起來,他的目光像惡狼一般地轉動,閃動著幽幽的綠光。突然,他從人群裡,抓起了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將他扔入鍋裡。

    風照原目瞪口呆。孩子在沸水中慘叫,很快就沒有了聲音。不多一會,鍋中再次傳來了撲鼻地肉香。

    人們紛紛圍上去,爭先恐後地撈起裡面的肉塊。風照原幾乎要嘔吐起來。

    不斷地有兒童被扔進熱鍋,一個婦女甚至把剛出生的嬰兒,狠狠摔入了沸水。

    風照原憤怒地一把揪起這個婦女,後者一臉冷漠地看著他。

    “為什麼要吃自己的孩子?”

    “那讓我們吃什麼?我們餓啊,不吃孩子,我們就會死.”

    風照原鬆開對方。跟蹌後退。撲鼻的肉香仿佛成了腥臭的濃血,他轉過身。奔出了山谷。

    一定又是幻象!潘多拉,她究竟想搞什麼?

    風照原握住雙手,心情壓抑得想放聲怒吼。他再也受不了了,現在,他一心希望潘多拉能夠出現,與他堂堂正正地戰鬥。

    可是對方卻沒有對他發動任何攻擊。

    在潘多拉得世界中,茫然地走了很久,風照原看見了一座金壁輝煌地宮殿。

    宮殿四周,佇立著一個個木偶般得僕人,見到風照原,沒有人攔住他,後者猶如直入無人之徑,直接進入了宮殿。

    殿內得陳設極盡奢侈,到處堆積著珍寶財富,在象牙床上,躺著一個老人,被許多人圍著。老人瞪著眼睛,急速地喘著氣,口水流到了胸前得絲綢睡袍上。

    “我什麼都有,為什麼還要死?”

    老人微弱地叫道,大聲咳嗽起來。很快,他就比上了眼睛,四周傳來親友、僕人們得哭喊聲。

    死亡,任何生物都要面對的最終結局。風照原無精打采地搖搖頭,周圍的哭喊聲令他心情更加煩躁。

    走出宮殿,他不斷經歷了奇情異景。見到過搶劫、小偷、強姦等無數樁罪惡,不管是什麼樣的生物,抖難以逃過饑餓、疾病、戰爭、罪惡和死亡。

    潘多拉地世界,是一個陰暗而邪惡地世界。在這裡,只會感到深深地絕望。

    風照原情緒越來越低落,倒最後,已經麻木了。這個世界充斥著罪惡,戰勝了潘多拉又怎麼樣,消滅了閃魄又怎麼樣?外面世界和這裡一樣,都是一個骯髒而沒有希望的世界。

    而一幕幕的慘劇還不斷出現在風照原眼前,折磨著他。

    風照原精疲力盡,無力地半跪在地上,準備向潘多拉認輸了。

    他根本就走不出這個世界,完全沒有了初進潘多拉世界時的信心。他的心中,已經沒有了希望。

    盤多來連本體都沒有出現,就幾乎徹底擊潰了風照原。後者全無鬥志,根本無法找出潘多拉世界的基點。

    “潘多拉”

    風照原喃喃地道,茫然向四周望去,冷風吹過,卷起地上的黃沙,激打在他的臉上,像是無情的嘲笑。

    在這一殺那,風照原忽然想起了帝釋天。

    “任何世界都有它的基點,找到基點,取決於你的智慧。”

    帝釋天沉靜而永恆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一切。

    “潘多拉”

    風照原不斷地念道,猛地一個激靈。

    在神話傳說中,潘多拉打開了魔盒,釋放出了災禍、罪惡、饑餓、戰爭、疾病……,而惟獨留在魔盒裡的,是希望!

    潘多拉的世界充滿了絕望,而希望,就是潘多拉的基點!

    找到希望,就能夠成功逃出!

    想到這裡,風照原的信心猛然暴增,鬥志像燃燒的火焰,熊熊燃燒。

    無論過去經歷了多少失敗,無論對手是如何的強大,在風照原的心裡。從來沒有失去過希望!

    四周的幻象忽然消失了,天空中放射出眩目的白光,一個刻滿花紋地金屬盒出現在白光中。

    風照原福至心靈,猛地運足了世界力,全力向半空衝去。

    隱隱中,他聽見了潘多拉絕望的叫聲。

    一躍而上,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金屬盒。盒中發出莫可沛御的力量,將他猛然吸入。

    一陣舒適的感覺流遍全身。風照原渾身劇震,眼前閃過一陣眼花繚亂的彩光之後,腳下一沉,發現自己又重新回到神殿中。

    潘多拉臉色蒼白,不能置信地看著他。

    四周一片嘩然。

    不等潘多拉反應過來,風照原再次運起世界力,將對方攫入自己的世界。

    納薩西斯驚訝的皺了皺眉,他萬萬沒有想到。風照原竟然能從潘多拉的世界中逃出。

    潘多拉地世界與一般閃魄不同。瞬息萬變,充滿幻象。這個世界不以肉體的對決為主,而是強調精神控制。被潘多拉攫入世界地對手,最後往往會信心崩潰,絕望自殺,根本就不需要潘多拉動手。

    但一但潘多拉不能控制對方的精神,而對方又能根據這個精神世界,找出它的漏洞,世界的基點就會出現。因此在風照原想到了希望的時候,封存希望的魔盒自動出現在他眼前。

    拉神的臉色再次轉晴,這一次神力者候選人的對決兔起鶻落,瞬息萬變,從來也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一個閃魄將對方攫入世界後,對方還能逃出來地,而後者將前者攫入世界後,竟然也沒有成功。

    主客之勢峰迴路轉,連番顛倒,看得閃魄們瞠目結舌,驚心動魄。

    如果他們知道,眼前是一個人類在和閃魄對決地話,恐怕會立刻傾盡全族之力,兵發地球,滅絕人類這個可怕的威脅。

    風照原地世界,已經變成了無數個太極陣圖。

    吸取上次失利的教訓,他修改了世界,將一個太極陣圖化作無數,這麼一來,潘多拉再也不能輕易找到基點。

    潘多拉沮喪的心情還沒有恢復過來。

    如果單單以世界力決絕,她遠在風照原之上,但因為她的世界以精神為主,本體要全力控制世界、製造幻象,所以無法現身。而且她炎黃手打的精神世界這次被風照原突破,就算下次再把風照原攫入世界,製造出新的幻象,前次的失敗也會在她的精神中打下不良烙印,從而出現破綻,被風照原再次突破。

    這種精神世界的角逐,一旦被對方找到基點逃出,潘多拉就永無翻身之日。

    紅黑色的光焰漫天流動,兩儀、四象、八卦、九宮。變幻的道家陣法牢牢困住了潘多拉。

    為了防止潘多拉控制出幻象,躲藏起來,風照原全力催動世界裡,讓每一個陣法都高速旋轉,先釋放出排斥裡,確定潘多拉的真實位置,再對她集中攻擊。

    能量光焰密集地地擊中了潘多拉,雖然力量不強,但螞蟻多了咬死大象,疾風騶雨般地輪番轟炸後,再把她從不同的陣法間拖來拽起,時間一長,潘多拉終於心力憔悴,強大的世界裡不斷衰竭。起初還有一些反抗,到最後,也只能疲於奔命。

    身影閃過。

    風照原鬼魅般地鑽出一個九宮陣法,蓄滿世界力的一拳,將潘多拉打的仰天飛出,下一刻,他又從天空中一個八卦陣圖中出現,猶如獵鷹撲食,居高臨下,將潘多拉狠狠踹倒在地。

    “不要打了!我認輸。”

    潘多拉木然地道,半道在地上,不住地喘氣,嘴角鮮血滲出,完全失去了鬥志。

    她的精神還沒有恢復,始終不能從先前失敗的陰影裡走出,在風照原逃出她的世界時,她就信心全失,註定了失敗。

    這一刻,法妝卿正在生死存亡的險要關口。

    歷經慘烈的搏殺後,法妝卿心跳加快,感到一陣力揭。

    殺不盡的骷髏向她涌來,法妝卿左衝右突,四處逃竄,硬生生地殺開一條血路。

    雖然表面上看,法妝卿逃竄的路線毫無規律,但在不斷地殺出、又陷入骷髏重圍後,她距離手忮鐮刀的白骷髏,已經越來越近了。

    機會終於來了。

    “砰砰砰!”

    一連串的重擊下,法妝卿不停歇地擊倒了前方几十個骷髏,隨後腳步突然後退,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撲向手持鐮刀的白骷髏。

    黑色光焰熊熊閃動,黑鳳凰涅磐重生,雙翅掀起更強大的力量,將阻擋在法妝卿身前的骷髏化作灰燼。

    與白骷髏的距離在不斷接近。

    “轟”的一聲,法妝卿一拳擊飛空中撲下的幾個骷髏,來到了手執鐮刀的白骷髏面前。

    與次同時,地下的奧丁生出不妙的感應,破身飛出,因為是在他的世界裡,所以瞬間就出現在了白骷髏邊上。

    同一時間,法妝卿的拳頭剛好擊碎了白骷髏的頭顱,鐮刀“咣當”一身,跌落在地。

    世界並沒有消失!

    法妝卿心中一震,這個拿著鐮刀指揮亡靈的白骷髏,竟然不是世界的基點!

    一切前功盡棄。

    茫然間,法妝卿只看見奧丁的目光瞥向地上的鐮刀,來不及思索,世界力全力涌出,擊向鐮刀。

    鐮刀炸開火星,火星的碎屑輕飄飄地飛起,像密集的光點,撕開了周圍深淵般的黑暗世界。

    奧丁憤怒的吼聲震耳欲聾,最終,隨著世界的消失漸不可聞。

    法妝卿立即發動反攻,將奧丁攫入自己的世界。

    光焰閃動,黑鳳凰一次次向奧丁進攻,雖然在奧丁的世界裡反擊下,黑鳳凰不斷消亡,但涅磐後力量幾何倍數的增強,不斷消耗著奧丁的世界裡。

    “撲通”一聲,奧丁被突然出現的法妝卿擊中,身體搖晃了幾下,終於緩緩倒地,垂下了狂敖的頭。

    勝負已分。

    風照原和法妝卿,艱難地戰勝了各自的對手,獲得了神力者的稱號。




     
  







   




2006-5-13 07: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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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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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第九章 無能勝有
    勝負的結果,完全出乎委員會的意料。

    神力者的候選人決戰,原本只是做個樣子給拉神看看,神師們都清楚奧丁和潘多拉的超強實力。

    但最後的結果令人大跌眼鏡,就連拉神也萬萬沒有想到,手下的兩個閃魄竟然都戰勝了對手。

    雖說奧丁和潘多拉的告負有輕敵的原因,但失敗就是失敗,在處於極為不利的局面時,風照原和法汝卿都能保持冷靜,鈕轉乾坤,實現驚天逆轉。

    站在神殿中,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帝釋天的話。

    “世界了的強弱並非絕對,指揮才是真正無敵的。”

    經此一戰,兩人信心大增,儘管世界力不如那些閃魄,但只要找到對方的世界基點,照樣可以反敗為勝。

    神師們低聲議論了一陣,終於宣布兩人為神力者,擁有隨時進入神殿心核,晉見委員會的資格。同時,為他們兩人單獨建造神巢,各分撥十名生物奴隸。

    淡淡地瞥了一眼潘多拉,納薩西斯把目光投向風照原,若有所思。

    拉神這時心花怒放,同時有些擔心,這兩人一躍成為神力者,已經從低級閃魄變成了高級,是否還能像從前那樣聽他的指令呢?

    “拉神大人,我總算沒有讓您丟臉。”

    走到拉神跟前,風照原依然態度恭敬。

    拉神滿意地點點頭,這個閃魄既機敏,對自己又忠心,實力也過得去,今後一定要重用。

    拉神腦中閃過的這個念頭,終於為閃魄們埋下了日後災難的種子。

    “恭喜你了,拉神。”

    納薩西斯優雅地欠了欠身,很有風度地對拉神道:“你推薦的人的確很出眾。”

    拉神得理不饒人,冷嘲熱諷地道:“你那個潘多啦,不是早就擁有超強實力了嗎?怎麼還是如此不堪一擊?你看他現在那副呆呆的蠢樣,實在可笑。我早就說過,潘多拉必敗無疑。看來你的臉蛋雖然漂亮,判斷力卻不行啊!”

    雖然拉神的話十分無禮,但納薩西斯只是笑了笑,不予理睬。反倒是羅剎神師,冷冷地瞪了一眼拉神。

    “接下來,應該是選舉出首席神師了吧?”

    拉神傲慢地問道,首席神師的位置,多半是他囊中之物了。

    六大神師彼此交換了個眼神。修羅陰深深地道:“首席神師的人選,當然非拉神、納薩西斯和哈迪斯莫屬。哈迪斯原在異時空,不適合長期在神殿心核執政。因此,首席神師將由拉神或者納薩西斯擔任。我想各位都沒有意見吧?”

    羅剎、迦樓羅當然同意,乾達婆是站在拉神這一邊的,也沒有異議,龍王和夜叉雖然不太滿意,但一方面哈迪斯本人的確隊進入委員會毫無興趣,另一方面,他們對納薩西斯也頗有好感。

    “閃魄中最傑出地天才。”

    這是帝釋天生前對納薩西斯的評價,即使是世界力最強悍的哈迪斯,帝釋天也不過只是一句:“還算強吧。”

    拉神臉色一沉,按照第一場的勝負結果,自己應該占盡優勢,順利取得首席神師的位置。但現在委員會提出他和納薩西斯共為候選人,分明是故意忽視第一場的結果,也就是說,委員會鐵定了心,不會讓他成為首席神師。

    羅剎懶洋洋地道:“既然委員會意見一致,那麼決定首席神師的辦法就按照老規矩。納薩西斯和拉神進行決戰,誰能獲勝,誰就將擔任首席神師。”

    “我同意。”

    龍王陰陽怪氣地道。

    “我也同意。”

    修羅、夜叉、迦樓羅紛紛贊同,一個人的反對當然改變不了最後的結果,無奈的看裡看拉神,乾達婆只好點頭同意。

    對於委員會的決議,拉神也無話可說。對決是閃魄們歷來的傳統,多年前的帝釋天,也是在他一口氣擊敗了其他六大神師後,才正式當選首席神師的。

    決戰的雙方,緩緩離開座位,站在了神殿中心。

    六大神師冷漠的臉上,不自禁的露出了一絲興奮之色。兩個優秀神力者之間的對決,他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到了。

    “請手下留情。”

    納薩西斯柔聲道,微笑又如陽光般透明,乳白色的頭髮輕輕飛揚,整個人氣宇沉靜,像一汪清澈的泉水,飄灑悠遠。在他身上,風照原依稀見到了帝釋天的影子。

    “不必客套了,納薩西斯。”

    拉神冷漠地道,不知有多少次,他想把納薩西斯那張漂亮的臉蛋揍扁,再將對方狠狠地踩在腳下。

    現在終於有了這個冠冕堂皇的機會。

    隨著委員會宣布開始,對方几乎在同時發動世界力。

    銀色的光束從拉神體內擊出,像千萬根銳利的光箭,密集射向納薩西斯。

    納薩西斯屹立不動,一隻透明的水晶氣泡從胸前生出,倏地漲大,輕鬆裹住密集的銀光,反彈向拉神。

    拉神冷哼一聲,世界力在體外流旋回轉,反射的銀光方向一變,悠悠地繞過他的身體,滑向兩邊。

    雙方誰也不急著結出世界,對他們這樣的高手來說,往往會先通過世界力的較量,試探對方,感受出對手能量環繞的中心點,從而了解基點的大致位置。這麼一來,即使陷入對方的世界,也能從容逃離。

    “拉神的世界力,比起過去不同了啊。”

    夜叉神師訝然道,從前拉神的世界力雖然強大,但還不能控制如意,但現在看他的出手,卻是運轉隨意,收發自如。

    “勉強還行吧。”

    龍王陰陽怪氣的道。

    四周突然光芒大作,銀色的光芒,水晶般透明的光澤同時從拉神和納薩西斯身上迸射,經過幾番試探後,雙方開始創建世界,正式進入決戰。

    光點,光線,光面,雙方都是幾乎在同一瞬間完成。半空中,銀色地平面光芒耀眼,迅速拓展為立體世界,而水晶平面的速度也絲毫不慢。

    雙方速度的差別,只是零點零幾秒,但這微乎其微的差別,卻決定了生機。

    羅剎、修羅和迦樓羅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內薩西斯的水晶世界,分明比拉神要稍稍快了上點。

    拉神將會被攝入納薩西斯地世界中。

    儘管誰先結出世界,並不決定最後的勝負,但先續聘世界的一方,至少占盡了絕大部分地優勢。

    眼看納薩西斯的世界就將完成,拉神突然暴喝一聲,銀光流動,宛如天際流星,紛紛擊向水晶世界,在它成形前的一刻,將它擊碎。

    納薩西斯的世界重新回到了光點,而拉神自己的世界,也因為阻止納薩西斯耗用了大量世界力,煙消雲散。

    納薩西斯微微一愕,顯然沒有料到拉神會這麼做,而拉神抓住機會,再次飛速創建世界。

    乾達婆神師澀聲道:“拉神眼光銳利,作戰經驗更是豐富,當看到自己地速度比對方稍慢後,立刻做出抉擇,果斷擊毀納薩西斯未成形的世界。”

    一直沉默的迦樓搖搖頭:“這麼做,對自己世界力的耗損很,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龍王陰陽怪氣地道:“拉神這種做法只是畏懼的表現,如果是哈迪斯,就會任由對方結出世界,然後找到基點,一口氣闖出世界,徹底對手!”

    神師們討論的時候拉神已經把握住了機會,搶在納薩西斯前,率先結出了世界。

    這是他耗費了不少世界力換來的代價,銀光急速閃耀,化作一個銀光閃閃的冰冷世界,將納薩西斯攝。

    夜叉悶聲悶氣地道:“拉神犧牲了部分世界力,換來結出世界的先機,還是值得的。”

    風照原和法妝卿凝神觀看,都覺得獲益不少。這種在結出世界之前,雙方運用世界力互鬥的實戰技巧,是他們最需要的,尤其是風照原,他忽然想到,如果把植母網狀磁力場的原理,應用到世界力,那麼就算對手的世界力比自己強,自己也能消散大部分的壓力。“讓我們看看拉神的世界吧。”龍王陰陽怪氣地道,其餘五個神師點點頭,巨大的能量忽然從六大神師身上涌出,向殿頂匯聚,剎那間,殿頂變得清澈透明,猶如一面鏡子,清晰照出了拉神的世界。

    銀芒呼嘯,無數根銀色利箭破空飛射,山川、冰河化作巨型的利刃,猛然劈向納薩西斯。

    天空光箭如雨,四周刀鋒似林,在腳下又激射出無數根利刺,從四面八方,將納薩西斯包圍起來。

    一朵朵透明的水晶花,在納薩西斯四周盛開,綻好晶瑩剔透的花瓣,將拉神的攻擊從容瓦解。“這種程度的攻擊,只是浪費時間。”

    納薩西斯悠悠地道,在世界力的全力流動下,他的身體也變得猶如水晶般透明:“使出你最強的攻擊手段吧,拉神。”

    拉神並沒有回話,他的本體完全隱匿起來,隨時準備致命一擊,當然不會為了回答納薩西斯的問題,而暴露身形。

    望瞭望空曠無人的銀色世界,納薩西斯淺笑道:“難道你不用出現本體就想擊敗我嗎?”

    山川冰層、天空中懸掛的銀色瀑布,忽然開始緩緩流動,就像凝固我金屬,開始融化成液體。

    高聳入雲的山峰慢慢裂開,裡面擠出了一股銀光閃閃的泉水,泉水扭曲變形,化作一個銀盔銀甲,猶如天神的武士,泉水繼續流動,在武士的肩頭形成彎弓、利箭。

    銀武士雄踞在高高的山峰上,拉弓搭箭。寒光閃閃的箭頭對準了納薩西斯,呼之欲出。

    雖然利箭沒有發射,但一股銳氣從箭頭傳出,縱橫千里,直破雲霄,納薩西斯只覺得咽喉生寒,仿佛已經被利箭洞穿。

    “這一箭,叫做摧!”

    銀武士地聲音銼鏘有力,震得山峰顫抖:“只要落入我的世界,宇宙萬物,無堅不摧!”

    難道這就是拉神的本體嗎?

    不像。

    納薩西斯忽然低下頭,神色悠悠,凝視著自己的腳尖,不再去看那一根可怕的摧之箭,似乎銀武士根本就是個幻象。

    四周的冰層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納薩西斯一動不動。腳下生出一朵水晶花,將他無聲托起,懸浮在半空中。

    一道道細紋從冰層綻出,“嘩啦”一聲,銀色的堅冰裂開,從下面,又慢慢拱出了一個銀盔銀甲的武士。

    銀武士伸出手,破碎的銀冰奇跡般地聚攏,在手中變成一柄銀光閃閃的長刀,刀鋒直指半空中的納薩西斯。

    刀光燦爛得耀眼,就像一輪光芒萬丈的太陽,就連觀戰的神師們,也不由自主地閉了一下眼睛。

    刀光太亮,太刺眼了。

    “這一刀,叫做芒!”

    執刀地銀武士聲音冷如刀鋒:“光芒的力量普照世界,光芒所指,萬物低頭!”

    在眩目的刀光下,納薩西斯水晶般的身軀也變得有些黯然失色。

    天空涌動,翻滾地瀑布化作了一面圓形的盾牌一個銀武士以居高臨下之勢,傲立雲端,手執銀盾。

    銀盾並不大,但威勢凜凜,仿佛下方的一切都在它的覆蓋中,納薩西斯頓覺頭上壓力暴增,就像一座巨峰,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無論他怎麼移動身形,始終籠罩在盾牌下,難以軀過。

    “這一盾,叫做威!”

    執盾的銀武士聲如密雷滾動,震耳欲聾:“威之所在,世界臣服!”

    三個銀武士,箭、刀、盾,齊齊對準了納薩西斯,利、芒、威三種力量,仿佛是撐起拉神世界的三根巨柱,將任何闖入者碾得粉碎。

    原本對納薩西斯深具信心的修羅,迦樓羅,開始有些動搖了。難怪拉神野心勃勃,他的確有驚人的實力。

    在三種莫可沛御的力量夾擊下,納薩西斯神色沉靜,始終維持著完美的風姿,拉神的基點,究竟在哪裡?難道是這三個銀武士中的一個?

    利箭破風!

    飽含利之力量的一箭,像穿過烏雲的閃電,從腳下射來。

    這一箭,竟然是從冰層化出的銀武士手裡射出來的!

    銀武士手裡的刀,在突然間變成了利箭,震弦射出,而執箭的銀武士手拿盾牌,天空中的銀武士猛然揮刀劈下,眩目光芒直斬納薩西斯。

    三個銀武士居然在瞬間互換,三種力量的方向也徹底顛倒!

    這個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的確厲害!”

    夜叉低呼道,就算納薩西斯先前針對三種力量,做好了防禦,但又怎麼會料到,力量在突然間改變了。

    開始的三個銀武士,以震懾人心的氣勢出場,只不過是為了製造和個假相。

    破風呼嘯,光芒萬丈,雷聲隆隆,箭、刀、盾形成一個可怕的鐵三角,向位於三角中心的納薩西斯殺去。

    納薩西斯動了不動,甚至連眼睛也閉上了。

    他的身體幾乎完全透明,朦朦朧朧,若有若無,仿佛不再是一個實體,只是一個縹緲的圖像。

    利箭穿過咽喉,刀鋒斬過他的後背,銀盾壓上他的頭頂,沒有一滴血濺出。

    穿過咽喉的利箭繼續飛射,在半空中突然融化,斬過後背的刀鋒直直墜落,銀盾“砰”的一聲,猛地裂開,碎片四處激濺。

    納薩西斯完好無恙,依然懸浮在半空,身形虛無縹緲。

    “如果沒有堅,哪裡來的摧?沒有臣子,如何去立威?如果我本來就沒有顏色,光芒又有何用?”

    納薩西斯抬起頭,悠悠地道:“無能勝有,沒有目標,就不會有攻擊,三十萬年前帝釋天神師告訴我的道理,直到今天,生死懸於一線的時候,我才真正明白了。”

    一直觀看的羅剎,忽然露出了一個蕩人心魄的笑容:“我也明白了。”

    聽到納薩西斯的話,雖然都在剎那間有所領悟,但神師們還是要求羅剎能夠解釋一下,畢竟她最了解自己的弟弟。

    “拉神不愧是個傑出的神力者。”

    羅剎的聲音充滿磁性:“就算是我們,處在三種力量突然改變的時候,也會一樣手足無措。這個時候,納薩西斯避開已經來不及了。如果強行抵抗,也會受到不小的傷害,畢竟身處拉神的世界,納薩西斯以能力不以完全發揮。而一旦受傷,他就更難逃出拉神的世界了。”

    神師們頻頻點頭,只有龍王不陰不陽地怪叫:“換成哈迪斯,就會毫不猶豫地迎上抗擊。”

    羅剎嫵媚一笑:“納薩西斯和哈迪斯可是不同的哦。”

    乾達婆沉吟道:“你說的不錯,在三種力量的夾擊下,無論怎麼做,納薩西斯都會處於下風。”

    “所以他把自己化作了”無“。讓拉神有利難摧,有芒難照,有萋難壓,這正是無勝於有的道理。”修羅森然道:“這個道理我們雖然知道,但真要運用的話,卻不知該如何去做。”

    羅剎柔聲道:“無勝於有,這是宇宙的玄妙至理,只能意會,納薩西斯總是不理解當年帝釋天的這句話,沒想到竟然在今天的危急關頭,突然領悟。至於如何把這個至理化作實際戰鬥的技巧,那你們就要問他了。不過我曾經聽帝釋天說過,創造世界這種作戰方式,原本就是以宇宙玄妙的至理為基礎。”

    羅剎說到納薩西斯這個名字時,春意盎然,眉梢眼角都流露出萬種風情,風照原心中一愣,覺得有些古怪,想起看守繁殖巢的那個閃魄的一番話,不由暗自驚心,難道說,這姐弟兩個會有見不得光的苟且嗎?

    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到交戰的雙方。

    納薩西斯若有若無的身軀,重新隱現出來。

    納薩西斯已清楚,要保持無,需要耗費極大的能量,而他不可能一直保持這種作戰狀態。只有速戰速決,才能逃出拉神的世界。

    拉神的基點,到底在哪裡?

    銀色的世界一片寂靜,山川、冰層、瀑布、河流,又重新恢復到最初的模樣,攻擊無效,三個銀武士都消失了,納薩西斯已經知道,這三個武士都是拉神世界的一部分,沒有他的實體。

    拉神的實體還在悄悄匿伏,像一頭惡狼,等待最佳的機會。

    (第十二冊完)





2006-5-13 07: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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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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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冊 第一章 聲東擊西
    “無論是拉神,還是納薩西斯,都不願意把戰鬥拖延下去。”

    默觀良久,乾達婆忽然開口說道。

    銀色的世界中,納薩西斯一動不動地懸浮在半空中,四周一片寂靜,拉神還沒有發動攻擊。

    修羅森然道:“先前拉神因為破壞對方結出世界,耗費了不少世界力,再加上維持世界,需要源源不動地提供世界力,所以對拉神來說,速戰速決才是上策,但納薩西斯斯沒有這個顧慮,他盡可以等到拉神世界力衰竭的時候,再破界而出。乾達婆你為什麼會納薩西斯也不願意拖延戰鬥呢?”

    修羅的分析說得其餘神師頻頻點頭,誰都能看出,拖延下去對納薩西斯更加有利。

    乾達婆淡淡一哂:“你們再仔細看看納薩西斯。”

    納薩西斯平靜,全身看不出任何異樣,迦樓羅皺眉道:“乾達波,你到底發出了什麼……”

    他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截止,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

    在納薩西斯的雙腳上,隱隱透著銀色的光澤,銀光淡面朦朧,如果不細看,很難發現。

    “難道是?”

    修羅將信將疑地問道。

    “同化。”

    龍王猛地怪叫一聲,神師化的臉上紛紛閃過一絲震驚的表情。

    乾達波深沉地一笑:“龍王說得沒有錯,的確是同化。銀光最初只是出現在納薩西斯的腳尖,現在已經蔓延到了雙腳。如果納薩西斯再不設法逃出去,他的全身都會被銀光腐蝕,慢慢變成銀色的物質,最終被同化。這是一種世界作戰的超級技巧,首先要通過本體攻擊,熟悉目標的世界力萬分、屬性,然後用自己超強的世界力。去腐蝕目標,使它被自己的世界同化,成為其中的一部分。”

    這就像是墨汁滲入清水。清水最終也會發黑。

    不過這種高深地作戰技巧,據說已經失傳了,連帝釋天都只是知道個大概,神師們萬萬沒想到,同化竟然出現在拉神的世界中。

    他確實有狂傲的資本。

    “我明白了!”

    風照原目光閃動,對法妝卿道:“拉神先前發出地摧、芒、威、並不只有攻擊那麼簡單。雖然納薩西斯用“無化解了攻勢,但拉神也通過剎那間的接觸,分析了解到納薩西斯的世界力萬分。從而悄無聲息的發動同化。”

    法妝卿迷惑地道:“可是按照帝釋天的說法,拉神必須通過本體與目標接觸,才能分析出對方的世界力屬性。可是至始至終,拉神地本體沒有出現過。”

    神師們困惑的原因也在於此,雖然同化十分罕見,向千萬年來,不過只有寥寥幾們閃魄掌握這種技巧。但同化有一個缺陷,就是必須現出本體,與目標進行實質性的接觸。但拉神偏偏沒有現出過本體,又如何進行同化?

    風照原陷入了深思,難道說,那三個銀甲武士中,有一個是拉神的本體?

    納薩西斯平靜的臉上,終於掀起一絲不巡的波瀾。

    他的雙腳開始麻木,拉神的銀色世界仿佛滋生出肉眼難見的細菌,不斷腐蝕蔓延。

    這麼拖延下去,對他並沒有好處。

    “嘎吱吱。”

    地底下,忽然傳出細微的聲音,銀色的冰層出現了裂紋。

    “轟”的一聲巨響,一朵透明的水晶花奇跡般地破冰而出。與此同時,納薩西勞動保護宛如飛天的神,飄然而動,縱身撲下,左掌輕按在水晶花上。

    晶瑩剔透的花蕊中,悠悠吐出了一朵新的水晶花,從新的花心中,又不停曷地盛開出水晶花,猶如接龍一般,一直通向地底深處。

    整個銀色世界猛然晃動,地底下傳出拉神的悶哼聲。

    神師們顯得很驚訝,看目前的情形,似乎納薩西斯找到了拉神的位置,突然施以襲擊。

    天空中的瀑布倒卷而下,化作呼嘯的流星雨,狂風暴雨般擊向納薩西斯,剎那間,世界仿佛發生了大爆炸,冰川、河流、山脈紛紛炸開,激濺的銀色光雨四處橫飛。

    “終於忍不住了嗎?拉神。”

    納薩西斯低笑一聲,一朵水晶花從頭頂生出,向四周綻放,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抵抗住密集射至的光雨。

    任何人都已經看出,拉神不願再拖延下去了。四處亂竄的銀光,突然匯聚成三個銀甲武士,拉弓、揮刀、舉盾,三種力量交織成風暴的中心,狠狠擊納薩西斯。

    “砰”的一聲,銀箭射至,勢如破竹,水晶花立刻破碎,納薩西斯雙手曼錄揮舞,隨著他翩然習揚的姿勢,無數朵水晶花從指縫間落下,猶如天女散花,擋住了銀箭。

    利箭煙消雲散。

    耀眼的光芒暴漲,銀色的刀旋風斬過,在強烈的“芒”的照射下,一刀化作千萬刀,千朵水晶花化作粉末,簌簌飛揚。

    眼看納薩西斯就要被劈做兩半,他突然低喝一聲,一朵水晶花從他的脣角綻出,化作一道晶瑩剔透的光芒,猛擊在刀身上。

    世界力沿著刀鋒飛速蔓延,刀鋒在不斷融解,持刀的銀甲武士如遭重擊,向後摔去,納薩西斯欺身而入,雙拳連環出擊,銀甲武士作化細碎的光雨,向四周激濺。

    風雷大作,銀盾兜頭壓下。

    納薩西斯身形展動,眼花繚亂般變幻出幾十個姿勢,但無論他怎麼躲閃,都無法逃過銀盾籠罩一切的威勢。

    法妝卿有些不解地道:“納薩西斯為什麼不再施展‘無’了呢?”

    “他想找出拉神的本體。”

    風照原沉吟道:“如果納薩西斯繼續施展‘無’,一方面要為此消耗不少能量。另一方面,‘無’的狀

    態是虛無飄渺的,也就是說,他始終不能與拉神的力量實質接觸。如果這樣的話,又怎麼能找出拉神的本體?”

    “為了防止對手逃出世界。本體往往就匿伏在基點附近。找到本體,基點也就有了大致的方位。何況,如果納薩西斯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基點上,反而會因為分神,被藏匿的拉神突然襲擊。”

    風照原低聲解釋道,這些世界作戰的道理,原本帝釋天只是一帶而過,他也聽得似懂非懂。現在經過自己的親身作戰,再加上拉神和納薩西斯兩個世界高手的對決,讓他有了深切的體會。

    納薩西斯雙腳急劇下沉,緊貼住地面飛速而掠。

    銀色的光澤蔓延到了他的小腿,納薩西斯的移動速度越來越慢,雙腿開始發麻。

    頭頂上空的銀甲武士手持銀盾,緊緊追趕,“威”的力量始終籠罩住了納薩西斯。

    持刀的銀甲武士已經消失了,持箭的武士仍然虎視眈眈地盯著納薩西斯。

    哪一個才是拉神的本體?或者兩個都不是?

    所有的神師都在暗自揣測,以拉神的狡猾,現在似乎沒有顯出本體的必要。

    風聲呼嘯,銀盾重重砸下。

    納薩西斯退無可退。

    在這一瞬間,納薩西斯的身體變得清澈透明,再次恢復成“無”的狀態。

    銀盾毫無阻礙地壓下,仿佛壓過一個夢幻般的氣泡,在空中急速下落。

    一朵水晶花從納薩西斯眉心綻出,追上下墜的銀盾,連同銀甲武士,都被水晶花擊得粉碎。

    納薩西斯悠悠地轉過身,又從“無”恢復到了“有”。

    銀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無聲無息,一根利箭從銀甲武士的弓弦上震出,閃電般逼至納薩西斯的背心。

    這一箭,毫無“摧”的尖銳破風聲,像一頭潛伏在夜色中的幽靈,出現得毫無預兆。

    納薩西斯剛剛從“無”恢復到“有”,還來不及變回去,何況膝蓋以下,已經全部被同化,只能勉強橫移,讓開心腹的要害部位。

    利箭猛擊在納薩西斯肩頭,將他撞飛出去。

    一口鮮血從納薩西斯的喉中噴出,他捂住肩頭,美麗的眼睛閃動著光芒,緊緊地盯著持箭的銀甲武士。

    這個時候,觀戰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持箭的銀甲武士就是拉神的本體。

    “原來你才是拉神。”

    儘管受了傷,納薩西斯依然不失優雅的風姿,輕輕撩起垂落額頭的頭髮。

    銀甲武士一聲不吭,面目隱藏在閃爍的盔甲中。

    “你終於還是忍不住現身了,因為我已經找到了你的基點,如果再不拿出本體和我作戰,就會被我逃出你的世界。”

    納薩西斯淡淡地道,全身綻出明亮的水晶花,向銀甲武士衝去。

    奇變突生!

    納薩西斯突然變向,以驚人的高速後退,全力擊向落在地上的銀箭。

    隨著神師們的驚呼聲,角箭被納薩西斯重重擊中,濺出鮮血。

    銀箭幻變成了拉神的模樣,他捂住胸口,發出野獸負傷般的吼聲。

    局勢的突然變化,令觀戰的神師們一頭霧水,誰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會知道,這根箭才是我的本體?”

    拉神目射凶光,不能置信地吼道。

    納薩西斯從容一笑:“在你摧、芒、威三種力量最初的夾擊時,我就覺得,三個銀甲武士並非你的本體。因為作為傑出的神力者,你不會輕易暴露出自己的本體。那麼,你的本體會在哪裡呢?”

    納薩西斯緩緩地道:“為了逼出你的本體,我開始用世界力尋找你的基點。我知道,一旦我找到了你的基點,你的本體就再也無法安心藏匿,會被迫出來與我戰鬥。”

    拉神臉色陰沉:“我也很想知道,你是如何發現基點的位置?”

    “很簡單,基點是世界誕生的源頭。所有力量力都會圍繞著基點運動,所以只要探測出世界力匯集的方向,就能大致找出基點的方位。”

    納薩西斯神色悠悠地道:“所以在你對我進行同化的時候,我也沒有被動防守,而是用世界力結出了水晶花,潛入地底,根據你世界力的流向,尋找基點。”

    聽到這裡,風照原忽然明白,為什麼地底下會突然鑽出水晶花,原來納薩西斯發現了基點的大致方位。

    這就像把一片樹葉放入湍急的河流中,樹葉運動的軌跡,一定遵循著河水的流向。知道樹葉在哪裡,就知道水流的方向在哪裡。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也只有納薩西斯擁有的獨特水晶花世界力,才能成功找到基點。

    想到這裡,風照原不由得暗生警惕。與納薩西斯作戰,一定要攪亂世界力的流向,否則就會被他輕易找到基點。

    納薩西斯接著道:“當我根據基點的位置,發動世界力攻擊時,你終於坐不住了,這個時候,我就知道你會現出本體與我戰鬥。只是我也沒有想到,不知不覺中,我竟然被你開始同化了。”

    他嘆了口氣:“這讓我覺得很困惑,既然你始終沒有現出本體,與我裨性的接觸,又如何對我同化呢?由此可見,在你用‘摧’、‘芒’、‘威’對我進攻時,你應該已經動用了本體對我發動攻擊。”

    納薩西斯一步步向拉神逼近:“可是,那三個銀甲武士分明不是你的本體,那麼,你的本體究竟是什麼,也就呼之欲出。無非化身為刀、箭、盾其中的一個。”

    納薩西斯讚嘆道:“拉神,你的確是一個強勁的對手,竟然能將本體化作世界中的實物。要不是你對我施展同化,我還難以察覺這一切。”

    拉神獰笑一聲:“你擊碎了銀盾,融化了刀鋒,當然知道箭才是我的本體了。”

    納薩西斯點點頭:“不止如此,你的化身為箭,最具有隱蔽性。因為面對無堅不摧的利箭,通常做出的反應是避讓。所以只要我避開利箭,就始終無法得知,它才是你的本體。”

    “可你卻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我當然要裝糊塗了。就算我識破了你的本體,那又怎樣?這是在你的世界中,你隨時可以轉換本體,隱藏起來,這麼僵持下去,我就會被你不斷同化,結果凶多吉少。只有徹底擊傷你,我才能有希望逃出你的世界。我故意裝作判斷失誤。任由你化作利箭將我擊傷。通常,銀箭應該穿肩而過,但你的本體化作的箭,卻將我擊飛出去,那個時候,我已經可以百分百的確認了。”

    “所以你故意認定射箭的銀甲武士就是我的本體,迷惑住我,在我完全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對我攻擊。”

    “那個時候,你恐怕還自鳴得意了吧。等我撲向銀甲武士後,你的本體就能再次對我發動迅雷般的攻擊。可惜,讓你失望了。”

    納薩西斯微笑道:“你已經完了,拉神。我的世界力雖然打了折扣,但足以讓你受傷。”

    拉神狂笑一聲:“這點傷說明不了什麼,納薩西斯,你在我的世界中,就算我受了傷,你也休想戰勝我!何況,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吧!”

    四周銀光閃爍,山川、冰層、天空中鑽出無數銀色的利器,紛紛瞄準了納薩西斯。後者的雙腿完全變成了銀色,銀光像一頭貪婪的野獸不斷吞噬著納薩西斯。

    拉神目光森冷:“你已經被同化一半了,納薩西斯”

    “拉神,太晚了。”

    納薩西斯露出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和你說那麼多廢話,乖乖的等著自己被同化?就在剛才,我已經找到了基點的確切位置。”

    一朵水晶花從他的腳底綻出,一朵吐出一朵,形成一條晶瑩閃爍的水晶花通道,急速向地底的基點鑽去。

    納薩西斯的身影飛速穿過水晶花通道。

    “我從來沒有妄想能在你的世界裡擊敗你,我要做的,只是離開罷了。”

    隨著納薩西斯隱隱的嘲笑聲,四周地動山搖,山峰倒塌,冰層融化,拉神的世界消失了。

    “拉神完了。”

    修羅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納薩西斯真是傑出的天才啊。”

    迦樓羅低聲感慨:“竟然能從拉神的每一次進攻中,準確判斷出對方的戰略和心裡。”

    “其實,拉神是輸在了信心上。”

    龍王陰陽怪氣的道:“從雙方結出的世界的時候,拉神發現納薩西斯的速度比他更快,這就意味著,拉神的世界力不納薩西斯。這一點嚴重打擊了他的信心。而後來,納薩西斯施展的無,更是進一步打擊了拉神。所以儘管納薩西斯已經被拉神同化,但拉神擔心,對方會在被完全同化前先一步找到基點,所以才會忍不住現出本體,從而中了納薩西斯的計策。”

    神師們頻頻點頭,拉神無聲無息中同化了納薩西斯,原本占了極大的優勢,只要拖延下去,頗有獲勝的希望,可惜他最後信心動搖,被納薩西斯成功翻盤。

    這一戰,風照原和法妝卿看得目眩神迷,這才是閃魄高手之間的對決,無論是拉神或是納薩西斯,進攻只是表面,真正的意圖則完全隱藏起來。就像拉神最初發動摧、芒、威三種力量,並不指望能夠殺死納薩西斯,真正的目的在於實質性的接觸到對手,實行同化。而納薩西斯利用水晶花尋找基點,真正的意圖也是逼迫拉神現出本體。雙方都沒有硬碰硬,而是採取聲東擊西的戰術,迷惑對手,趨勢突施殺著。

    直到這時,風照原和法妝卿才發現,在世界的對決中,我們要學習的作戰技巧實在的太多了。

    下一刻,拉神陷入了納薩西斯的世界。

    所有我的目光重新聚集到新一輪的戰鬥中。







2006-5-13 07: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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