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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長篇】【驚悚小說 】 靈·怨 上一主題 | 下一主題
  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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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第九十九章 讓我們一起面對

興高採烈的從街上回來,剛推開寢室的門,就看到邱瑩和陶露露雙雙倒在邱瑩的床上。
  陰影又罩上心頭,三個女孩子急忙奔上前去,卻發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
  只見邱瑩和陶露露兩人正在酣睡,睡的很沉穩。雖然她們面色蒼白,且滿頭滿臉都是汗水,連散亂的頭發也是濕淥淥的。但是二人的表情卻是極其安祥的,甚至還帶著一絲淺淺的笑容。
  三個女孩子怔愣的望著眼前這一幕,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一股詭異的感覺卻莫名其妙的在她們的心底悄然滋生。
  誰也沒有說話,卻又不約而同的默默在床沿上坐了下來,自入學以來,在她們身邊發生的一切都是這樣奇怪的不可思議,每每想來,都有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似乎就要有什麼事情發生在她們的身上,那,決不會是好事!
  從最開始邱瑩的夢,到近來她一系列怪異而恐怖的表現,她們不是神經麻木感覺不到,也不是思想遲鈍看法簡單,只是一直以來選擇逃避,就如同人和動物的一種本能——趨吉避凶!
  而眼前這一幕,很顯然又一次引發了她們深藏於內心的那絲恐懼,令她們不得不去面對。
  門,悄然無聲的被打開,一個人影如幽靈般閃入,落入眼帘的一幕情景,令她露出一個不易覺察的冷笑。
  “你們在發什麼呆啊?”只是一個轉瞬,她就如同換了一個人,或者說,換了一張面皮。
  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三人被嚇了一跳,抬起頭便看到了佳琪那溫暖如陽光般的笑臉:“死佳琪,你想嚇死我們啊!怎麼跟個鬼似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進來了。”王涵禁不住抱怨起來。
  佳琪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后冷不丁冒出了一句:“你說對了!”聲音竟是她們從未聽過的冰冷、陰森!
  感覺到毛孔猛然一乍,她們惶惶然的齊看著佳琪,那極度陰冷的感覺遍布全身。
  “怎麼了?和你們開個玩笑而已,這麼不禁嚇啊?”只一瞬間,佳琪又是立刻變了個面孔般,笑呵呵道。
  拍了拍胸脯,林麗敏的臉色依然蒼白:“佳琪啊,你這玩笑開的是不是過於真實了,太嚇人了。”
  三個人似乎同時松了一口氣,但心中仍然殘留著一絲狐疑,並沒有真正感覺到輕松。
  “嚇坏你們了吧,不好意思啊!”佳琪一臉愧疚的表情。
  “算啦算啦,也怪我們有些神經質,你也不用往心里去。”看到佳琪有些后悔的樣子,大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佳琪這才勉強笑了笑,接著話題一轉:“你們剛才在發什麼呆啊,咦!”這時她發現了邱瑩和陶露露的異狀:“她們兩個怎麼了?”邊說著,邊向二人走去。
  “對哦,剛才給你嚇了一跳,就忘記她們兩個了,來看看,她們好像有些不對勁的樣子!”呂永艷如夢初醒般的說道,三個女孩子像是同時想起什麼一樣跟在佳琪后面向邱瑩二人圍了過去,而二人睡的依然香甜。
  猛然間感覺有兩道寒光冰冷而無情的闖入一片祥和的夢境,邱瑩大驚失色,她只覺得自己為了躲避那令她恐懼的寒光而拔腿便逃,奈何無論她跑的有多快、多遠,寒光依然死死尾隨在她的身后,就只差那麼半寸。
  焦急、恐懼、絕望齊齊向她襲來,那危險的感覺令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情急之下,她終於自夢中解脫出來。
  四個女孩子就那樣一頭霧水的看著邱瑩和陶露露在睡夢中由安詳到驚恐,表情變化的既豐富又迅速,看得她們一愣一愣的。
  當二人猛然間睜開滿是驚恐的雙眼,她們被嚇了一跳,並不自覺的向后倒退了兩步。
  而邱、陶二人顯然受的驚嚇也不輕,當她們剛剛自惡夢中驚醒,卻乍看到四雙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吃驚的程度可想而知。於是,她們竟然不約而同的嘶聲尖叫了起來。
  這一來,又把那四個女孩子嚇到了,王涵第一個反應過來,忙沖上前去一手一個,捂住了兩個人的嘴:“天哪!拜托啦,你們這是怎麼了,快停止!沒有人要謀殺你們!”
  麗敏也上前幫忙:“不要再喊了,你們要把房蓋兒給鼓開了!”
  叫聲漸歇,飽受驚嚇的邱瑩和陶露露睜大了茫然的雙眼,呆呆的看看林麗敏,再看看王涵,她們的意識還未曾完全的恢復,只是心中的那份恐懼還依然那樣清晰。
  慢慢的,她們開始越過王涵二人向后看去,呂永艷顯然受驚過度還白著一張臉站在原地發呆,而當她們看向下一個人時,她們的臉瞬間慘白,臉上的肌肉也不受控制的開始痙攣。
  佳琪正斜倚床柱冷眼看著她們,很顯然,此時的佳琪在邱、陶二人的眼中,不亞於一只魔鬼,令她們又怕又恨!
  糟了!王涵等三人見此情景,不禁擔心起來。以前邱瑩看佳琪時就是這副樣子,現在怎麼連露露也像是中了邪,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佳琪?
  一個邱瑩已經夠讓她們頭痛了,現在又加上個陶露露,難不成兩個人都在精神上出了問題?而且還都是針對佳琪,這不太可能吧。可不然的話,又怎麼解釋她們的怪異表現?
  頭皮一陣發麻,誰也不願意再想下去了:“你們沒事吧,快要嚇死我們了。”王涵故作輕松的說道。
  其他人也跟著附合,似乎每個人都不想深究什麼,邱瑩和陶露露心里也明白大家的想法,而且她們剛剛從驚嚇中回過神兒,心中雖然異常恐懼,但腦子里卻也是一團亂,因此她們也是以一句“沒事兒”而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寢室里的氣氛有些怪異,而佳琪自邱、陶二人醒后就沒再出過聲,而是默然回到自己的床鋪躺下。
  另外三個女孩子則縮回上鋪輕聲討論著回家的事宜。
  邱瑩和陶露露依然被恐懼折磨著,剛剛的記憶一點一點回到她們的腦海中,並且愈加的清晰。而寢室中的沉悶氣氛壓抑的令她們感覺快無法呼吸了,尤其此時與佳琪共處一室則更加令她們害怕,互相看了一眼,她們極有默契的一前一后離開了寢室。
  當寢室的門即將合上的那一刻,她們又一次感覺到后背傳來的那股陰冷逼人的寒氣,不敢再回頭,她們匆匆離開,但她們可以肯定,此時佳琪那雙冰冷的眸子一定在狠狠的盯著她們!
  死亡的陰影越來越濃,令她們無法逃避。默不作聲的走向小樹林,微涼的風徐徐吹過,令她們心頭的寒意更深、更濃,一種絕望也在心底悄悄的滋生、蔓延。
  其實一瞬間的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必死無疑,卻還是要束手無策的慢慢等待死亡!
  也許邱瑩和陶露露此時的恐懼就緣於此吧,在她們的心里,早已認定這一次她們是在劫難逃了,其實她們現在的心境無異於在等死,只是她們還有著深深的不甘而已。
  她們不敢想像,如果剛才不是那陣如同天籟一般的歌聲將所有恐怖的聲響驅散,那她們不死也會瘋掉,而無論是哪種結果,都不是她們想要的,想一想還是十分的后怕。
  但疑惑亦越隨之加深了,那唱歌的人是誰?很顯然這段歌聲的出現是為了救她們,但會是誰呢?難道真如邱瑩所言,還另外有一個善鬼在幫助她們?可她既能救她們為什麼卻不能將那只惡鬼消滅?也許,也許她的法力根本斗不過惡鬼,所以只能在暗處於緊急關頭救一下她們,卻無法與惡鬼面對面的過招吧。
  失望還是避免不了的浮現在心中,而陶露露此時卻突然用堅定的目光望向邱瑩:“瑩瑩,我決定了,既然無法逃避,我就選擇留下吧。讓我們一起面對!”




2007-7-7 06: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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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第一百章 食堂里的糾紛

隱玉感覺頭有些痛,這些資料翻過來、翻過去,可就是看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感覺到腹中飢腸轆轆,她這才記起,中午準備去吃飯時,卻意外得知403寢假期集體不回家的消息,便急忙趕回來告之笑月,之后二人就各自研究手頭的資料,不知不覺已是晚飯時間了,肚子不餓才怪。
  她抬頭看向笑月,只見她仍全神貫注的埋頭在那堆書籍之中,隱玉不禁佩服死她了,她應該是從早晨到現在就沒進過半粒米,但現在卻依然可以專心致志的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擾,也許這就是她們這一類人的過人之處吧。
  但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笑月也不是修練成仙,總得吃飯啊,於是,她決定:“月月,你不餓嗎?”
  笑月竟然全無反應,她無奈的嘆了口氣,抬手在對面的笑月頭上輕輕拍了一下:“月月,我在和你說話呢!”
  “啊!”笑月茫然的抬頭:“你說什麼?”
  隱玉大搖其頭:“我在問你餓不餓,我看你是掉進這堆書里了。”她是一臉不贊同的表情。
  “哦,我不餓,快到吃飯的時間了吧,你先去吃吧,我再看一看,時間緊迫,我不能浪費掉一分一秒。”
  “不行,再怎麼樣也得吃飯,你不把肚子填飽,怎麼和惡靈抗爭?這回聽我的,先去吃飯,吃飽了再研究!”說完不由分說便一把拽起笑月就向外走。
  笑月沒辦法,她和隱玉相比要瘦小一些,再說自己也的確感到渾身軟軟的沒有力氣,所以只好跟著隱玉走了出去。
  
  吃飯的時候,笑月還在凝神思考,所以並沒有注意周遭的情況,但隱玉卻注意到了。
  她漸漸發現有很多人都在向她們這邊看,感到有些不解,細心觀察之下才發現,那些人似乎都是沖著笑月在指指點點,外加輕聲嘀咕著什麼。
  隱玉隱約感覺他們是在談論笑月,而且並非善意的,於是她不動聲色的站起來,裝作取水喝故意從他們的身邊走過。而這一來一回,隱玉驚訝的發現,原來他們的確是在說笑月的是非。
  而所談論的內容更是令隱玉怒不可遏!他們竟在說笑月不自愛,孤男寡女的與男生在外面共處一夜,這種丟人的事兒也能做出來,說笑月太不要臉了。
  隱玉當即怒火中燒,她本來就是個暴脾氣,遇上事情根本沉不住氣,何況這些人汙蔑的對象還正好是她最好的朋友,更別說笑月為了他們這些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勞心費神,甚至不惜在以性命相拼,這讓隱玉如何能夠忍受!
  “你們通通給我住口!”隱玉憤怒的聲音如平地一聲雷般炸響,驚的眾人面面相覷。
  “不清楚事實就不要在那里胡說八道,道聽途說的事也能相信?別有用心的汙蔑也能談論的津津樂道?你們的腦子都讓書本給吃了是吧,讓一些居心叵測的人利用了還在那里沾沾自喜,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跟個長舌婦一樣不負責任的胡亂談論別人的是非,簡直是不知所謂!”一連串怒罵如機關槍一樣又快又急。
  一些人被罵的暈頭轉向,這時一個女生不服氣站了起來:“你算是哪根蔥,有你什麼事兒啊,我們又沒有說你,憑什麼在這里嘰里呱啦的,老幾啊你!”
  隱玉一聽這話火兒更旺了:“我算老幾你管得著嗎?至少我沒在別人背后說三道四,我就活得比你坦蕩!以取笑別人為樂,以談論別人的隱私為樂,以在背地里道人是非為樂,你活的窩不窩囊啊!我最看不起你們這種人,是不是不講究別人,你活得就沒有滋味兒啊!你還真是可悲。”
  隱玉的話極盡挖苦,那個女生當然受不了,她被氣的不輕,渾身都開始哆嗦了:“我願意怎樣你管得著嗎?少在那閑吃蘿卜淡操心,裝什麼聖人啊!”
  “哼,我不是什麼聖人,也用不著裝什麼聖人,但至少我不會像有些人,別人冒死保護他們,他們卻在背后說人家閑話,簡直忘恩負義。”隱玉一臉的鄙視,氣惱之下也有些口不擇言了。
  此時周圍已經圍上來不少人了,大家聽了這話都不自覺的一愣,不知此言所出為何。
  而那個和隱玉吵架的女生更是一臉莫名其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誰忘恩負義了?誰又冒死保護我們了?你是在說故事吧!真是好笑!”
  隱玉剛剛想要張口駁斥,卻適時的被一個聲音截斷話頭:“好了隱玉,不要吵了,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何必傷和氣呢。”
  隱玉聽出了是笑月的聲音,一時間反應過來自己將不該說的也說了出來,於是連忙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這時,人群已讓出來一個空隙讓笑月走了進來。
  原來正陷於沉思中的笑月被爭吵聲所驚擾,本來她是不喜歡湊熱鬧的,但發現有一個很高的聲音特別像是隱玉,雖然聲音里有著她從未聽過的憤怒,但她還是聽得出來。尤其發現隱玉不在身邊,她就更加可以確定了。
  於是急忙起身,她想過去勸勸,無奈圍觀人的太多,她怎麼擠也擠不進去。不過在這會兒,她已經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雖然心里有些難受,但她還是沒有太往心里去。
  直到發現隱玉說露了嘴,她不得不出聲阻止,而此時大家發現此人正是他們議論的焦點,也都不由自主的讓開了一條道。
  隱玉看到是笑月,猜想她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生怕她難過,於是連忙安慰道:“月月,這群長舌婦,實在討厭的很,不要理她們!”
  笑月搖了搖頭,正待開口,卻不料突然冒出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好意思做,就不要怕被別人說!”
  隱玉和笑月一驚,抬眼望去,卻發現杜雨婷一臉不屑的站在對面,與剛剛和隱玉吵架的女生站在一起。
  笑月清澈的雙眼靜靜的望著杜雨婷,卻什麼話都沒有說。但隱玉可是忍不住了:“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大校花呀。你好不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分,好賴不濟也是學生會干部,怎麼低俗到靠制造謠言來贏取感情,真夠可憐的了。”
  笑月忙扯了扯隱玉:“少說兩句吧。”
  杜雨婷氣惱的盯著隱玉:“你說什麼?我制造謠言?我可是親眼看到她大清早的躺在別人懷里,這算是謠言?這麼骯臟的事,她做的出來,就不要怕別人說!”
  隱玉的眼睛快要噴出火來了:“除此之外你還看到了什麼?僅憑這點事就可以不負責任的任意損毀別人的名聲,你還算是人!誰不知道你喜歡阿郎學長,但學長不喜歡你,他喜歡月月。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這麼做,只會令學長更討厭你!學長的眼光不錯,你的確不值得他喜歡!”
  如果眼光可以殺人,那麼相信隱玉早已被千刀萬剮了。杜雨婷那惡毒的眼光令人心底生寒,她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你再說一遍!”
  笑月發現事情越鬧越大了,雖然杜雨婷很過分,但隱玉的話也的確太傷人了,她想,必須阻止事態再繼續擴大:“夠了隱玉,怎麼越說越不象話了。”說完隱玉,她轉向杜雨婷正色道:“學姐,你也不必太生氣了,但我有一句話想對大家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不在乎別人怎麼想我、議論我,我只知道我問心無愧。”
  話落,她牽起隱玉的手:“隱玉,我們走吧。”
  “慢著!想走?沒那麼容易,你必須向我們道歉,並且承認自己做過的齷齪之事!否則,我會向學校報告。”杜雨婷擋住去路,並狠狠的說道。
  “沒錯,說走就走,哪有那麼便宜的事,道歉!”其他兩個女孩子跟著大聲附和。
  “我們不會道歉,我也不會承認你所謂的齷齪之事,我更沒必要向你們解釋什麼!”笑月靜靜的說道,語氣依然平和。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裝出一副純潔的樣子有什麼用,其實內里比誰都要骯臟!”杜雨婷依然是不依不饒。
  局面險些就這樣僵持下來,而恰在此時傳來一聲暴喝緩解了這僵持的局面:“夠了,杜雨婷!你鬧夠了沒有!”
  所有的人都險些被嚇到了,齊齊看向聲音傳來之處,只見慕天朗、程信天鐵青著臉站在人群外。
  杜雨婷的臉色瞬間慘白,而笑月的眼睛也開始泛酸。
  人群分兩邊站開,誰也不知道兩位主席將如何解決這亂成一鍋粥的局面。




2007-7-7 06: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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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第一百零一章 令人心寒的誓言

天朗和信天緩步踱入人群之中,天朗的每一步都似乎踩著強烈的憤怒,緩慢而沉重。
  在幾個女生面前站定,天朗冷冷的目光如寒刀般直刺向杜雨婷,杜雨婷不禁瑟縮了一下,她感覺有些冷。
  這時傳來信天頗具威嚴的聲音:“大家別圍在這里了,都散了吧,別這麼喜歡湊熱鬧!”
  “不!”天朗強抑憤怒的聲音冷冷的響起:“誰也不必走,事情總要有個了斷。今天我們就把它說個清楚,大家都在也好,一來可以作個見證,二來也讓大伙兒心里有個明白,從今以后,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的風言風語!”
  一邊說著,天朗凌厲的目光卻絲毫未曾離開過杜雨婷,盯的杜雨婷心中陣陣發寒。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天朗,他令她感到害怕,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同時又伴隨著一種徹骨的心寒!
  在這短短十幾秒鐘的凝視中,杜雨婷如同過了一世紀之久,她的心在嫉恨與擔心之間徘徊,時間竟變得如此難熬。
  其他的人都靜靜的默不作聲,但心情也是十分的緊張。不僅是杜雨婷,這里沒有人見過天朗像現在這樣,如同一個冷血而殘忍的惡魔!他們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只是既有些擔心,又帶著一絲期待的靜靜觀望著。
  終於,天朗開口了:“杜雨婷,我們一次又一次的容忍你,但沒想到你居然做的一次比一次過分!我怎麼也想不到,你一個女孩子的心竟是這樣惡毒。”
  說到這里,天朗的目光終於離開了杜雨婷而掃向眾人:“你們一定都很好奇江笑月同學昨晚是和哪個男生共度一夜的吧?好,我告訴你們,那個男生就是我!”
  所有的人都驚鄂的張大了嘴。他們只知道江笑月與一個男生在外過了一夜,卻不知道究竟是誰。而如今他們一向尊重的主席竟然如此坦然的親口承認那個人就是他,怎麼會不令他們震驚。
  “你們不必太驚訝,這段期間我也和他們在一起,因為當時我們三人就在我和天朗的辦公室。只不過中間我去了趟校長室,而有些人就是這個時候看到了天朗和笑月在一起,更是拿此大做文章!我們不能隨意猜想她們的目的,但是這種行為令我不恥。”
  信天有些義憤的言詞更令大家吃驚,也隱隱感到事情恐怕並非他們所聽到的那般,但更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信天的寬厚眾所周知,能夠讓他說出這樣犀利的話,想必事情真的不簡單。
  信天話中所指的有些人,雖然不曾明白的指出來,但誰都能輕易的猜出其中必然包括杜雨婷,程信天是很少會這樣不給別人留面子的,那麼很顯然在這場事件上,信天也是氣的不輕。
  此時此刻,杜雨婷等人的臉幾乎已經黑了。
  這時,天朗又接著說道:“其實我並沒有必要向任何人解釋什麼,只是為了避免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以此來傷害笑月,所以我可以告訴大家事情的原委。”
  說到這里,他轉過頭來看向笑月,那目光中有著無法掩飾的深情:“昨天深夜笑月從家回到學校,卻恰恰目睹了跳樓事件的全部過程,於是她匆忙通知了我和信天,而我們三個深夜共處一室的原因就是共同研究這場意外事件,她也向我們講述了事件發生的始末。最后她因舟車勞頓而撐不下去,於是便在我懷中睡著了,信天也就是在此之后離開的。這就是事情的經過!”
  笑月感動的望著天朗,她知道,憑天朗的性格,是不論如何被人誤會,他也不屑於去解釋的,然而今天為了她竟然向著一大群不相干的人解釋,她知道難為他了。
  此情此景,不由得如火上澆油般令杜雨婷心中的妒火又一次雄雄燃燒了來,她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聲音由於憤怒而走了調,顯得異常的刺耳:“哼,說得蠻好聽的,那她為何單單靠在你的懷里?你還敢說你們之間的關系正常?”
  天朗再一次將目光轉向杜雨婷,已由先前的溫柔深情轉為滿臉的不屑與諷刺:“這一點還輪不到你來操心費神,不過杜雨婷,為免麻煩,我可以告訴你,我是喜歡笑月,而且以后也只會喜歡她一個人,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令我改變。希望你也好,還是其他的什麼人也罷,今后都不要再拿這件事來做文章。
  還有一點我希望你能搞清楚,我和你之間,從來就沒有任何超越同學的關系,這一點你我心里都清楚,以后也不會有,不論有沒有笑月的存在,我們之間都不可能,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傷害笑月,這是我正式向你提出警告!”話未落,笑月已是淚盈於睫。
  而天朗無情的話語卻字字如尖刀般直直刺進杜雨婷的心窩,尤其是驕傲如她,不僅得不到自己深愛的人,更是當眾被如此奚落,這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因此,她強忍住心中的痛苦與恨意,倔強的抬起頭望著天朗,生硬的話語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齒縫隙中擠出:“慕天朗!你太高抬自己了,你以為你是誰?我杜雨婷會喜歡你!別自做多情了,你在我眼里什麼都不是,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上你!留著給你的江笑月當寶吧!”
  語落,她昂著頭在眾目睽睽之下向外走去,而天朗的聲音再次從身后傳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謝天謝地了!”
  杜雨婷的身體明顯一僵,她緩緩掉過頭來:“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你后悔!”陰森的語氣和那副怨毒的表情,令在場所有人的心中都大大的打了一個寒顫,一種不祥的預感悄然浮現心頭。
  信天定了定神,表情嚴肅的面向眾人:“事情的來龍去脈想必大家心里也已經清楚了,我鄭重的告之大家,從今以后,不希望再聽到任何人再談論這件事,希望大家能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再說出一些不負責任的話。就這樣,大家散了吧。”
  一場風波就這樣平息了,可是,真的已經平息了嗎?杜雨婷臨走前的話和她那充滿怨恨的表情,卻如同惡毒的詛咒般,已經在大家的心頭罩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四個人回到辦公室,隱玉還在憤憤不平:“真是太過分了,笑月這樣為大家拼命,可他們卻恩將仇報,還不如讓惡鬼吃了他們算了,這種人留著也是禍害!”
  笑月無奈的苦笑著:“隱玉,話不能這麼說啊,他們又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再說,就算知道還這樣做,我們也不可以有這種想法,怎麼說他們也錯不至死啊。人,要有一顆寬容的心!”
  信天看著隱玉不由得想發笑,她還真像個孩子:“笑月說得沒錯,他們不仁,可我們不能不義。再者說來,學校里的同學也不是個個如此,還是善良的人多啊!”他一副逗隱玉開心的口氣。
  隱玉有些不甘的說道:“其實我也不是真那麼想,只不過他們實在是太氣人了,所以說兩句狠話當出出氣也好。”
  笑月忙笑著說:“我就知道我們的隱玉最善良了。”
  隱玉瞪大眼睛無可奈何的看著笑月:“我真是佩服你啊,受了這般委屈,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不然怎麼樣,難不成你非要看我痛哭一場你才開心啊!”笑月一臉的捉狹的打趣道。
  卻在此時,天朗則一臉愧疚的開口道:“笑月,今天的事情委屈你了,這都怪我。”
  笑月溫柔的看著天朗,聲音也是柔柔的:“這怎麼能怪你呢,根本就與你無關的,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好嗎?”
  “就是就是,”隱玉又忍不住插嘴:“要怪只能怪那個不知所謂的杜雨婷,自己沒有魅力就知道妒忌別人,硬是拿臟水往別人身上潑,其實她也不想想,這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只是令別人更討厭她罷了,真是可憐。”提到杜雨婷,隱玉還是氣呼呼的。
  “可是,她畢竟是因為我才會這樣待你……”天朗還是覺得很對不起笑月,他真的不忍心看到她受這樣大的委屈,尤其還是因為自己,他看到食堂那一幕時,心很酸、很痛!
  笑月釋然一笑:“你快別責怪自己了,今天的事我不會太在乎的,何況你為了我已經讓她很沒面子了,我真的很感動。相反,我倒覺得今天大有收獲,有你們這麼多的好朋友為了我而不惜和其他人翻臉,我感到心里很溫暖。”
  說到最后,笑月的眼圈有些紅了,她是真心的被這些朋友所感動。而她的感受大家也都能體會到,一股友情的暖流在四個人的周圍緩緩蕩漾。
  李英凡等人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情景,他們也是聽說了食堂的事兒,心急的趕來看看笑月,沒想到一進門卻是這樣的一種場景,四個人竟都是一臉的微笑與感動。
  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后,他們微微松了口氣:“這樣就好,我們還以為笑月不知道會難過成什麼樣子呢,所以想過來安慰一下,現在看來用不著了。”王志飛笑道。
  隱玉也跟著打趣:“哪里還用得著你們啊,我們早就擺平了。”
  大伙兒都笑了起來,笑月望著大家,面帶著微笑,眼睛卻微微潮濕,她的心中無限安慰:這是一個多麼溫暖的大家庭。
  笑過,李英凡皺眉道:“不過這個杜雨婷也的確是有些過分,真看不出她的心里竟然這樣陰暗!”
  卓繼文接過話頭:“誰說不是,以前看她簡直仰慕非凡,差點就要把她當成女神來膜拜了,哪知她竟是這種人,實在太讓人失望了。多虧阿郎當初沒有選擇她,幸甚、幸甚啊!”
  聽到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笑月連忙阻止:“好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杜雨婷今天也不好過,大家以后也不要再提了吧。”
  “笑月你就是太善良了!”隱玉還是有些不滿的嘀咕著。
  笑月拍了拍她的頭:“不善良能夠擁有你們這班好朋友嗎,再說不過是小事一件,而且都已經解決了,別忘了眼前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別讓小事分了心。”
  說的也是,大家不得不承認笑月的話句句在理。
  只是天朗的心里一直無法開晴,而笑月雖嘴上說此事已過去了,但她的心里卻依然存在著疑問:真的已經過去了嗎?
  她轉過頭意外的看到了天朗的眼睛,他們互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擔憂”,他們都無法望記杜雨婷的表情和誓言。心頭隱隱泛起不安。
  是啊,真的過去了嗎?不!他們無法想像到,看似已經結束的一個小事件,最終竟會帶給他們幾乎致命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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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第一百零二章 危機乍現

夜深沉,濃密的黑暗包裹著偌大的校園。就在這片不可抗拒的漆黑之中,一切,都顯得那樣渺小、脆弱與不堪一擊。
  罪惡,往往就來自於黑暗,一切見不得陽光的事物,都會在黑暗來臨時復蘇、活躍。
  在暗夜的掩藏下,蟄伏於校園中的靈魂亦開始了蠢蠢欲動……
  
  就快要回家了,大家的心情是興奮而緊張的,尤其是新生們,準備好了回家需攜帶的物品后,便早早的爬上了床。
  有的寢室已經有同學離開了,一般都是趕下午或夜間的車次,而剩下要趕早車的同學,當然要攢足精神準備明日的早起。
  而403的女生則是各懷心事,林麗敏、呂永薇和汪涵三人都是要坐明天早上和上午的車,她們的心中也有興奮和期待,但比起其他寢室的同學,又多了一絲莫名的憂慮和恐慌。
  多日來的陰影並未從她們的心里根除,尤其下午發生的一切,更是令她們說不出緣由的擔心此次能否順利踏上歸途。
  而邱瑩和陶露露就更不用說了,她們二人在這短短的一天經曆了數次的恐懼,甚至險遭不測。她們下意識里已經認為,那躲在暗處的惡鬼隨時會扑出來取走她們的性命,而她們必然是逃不過的,那就不如靜靜的等待。
  然而,雖說已經打定了主意,但靜待死亡的滋味畢竟不好受,如同失了心一樣的兩個人沉默寡言,毫無生氣。有時更是如驚弓之鳥般,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嚇得她們面無血色,心臟狂跳上好半天,時時警惕著隨時都會闖進門來的危險。
  只有佳琪,如同往常一般,毫無反常之態。只是這個寢室似乎是商量好了一樣,除非必要,否則誰也不會多說一句話。於是,整個寢室便陷入一片詭祕的靜寂之中。
  剛過八點,其余四人便已上床準備入睡,而邱瑩和露露卻各自坐在自己的床鋪上發呆,失魂落魄的兩個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恐懼之中,卻完全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夜,已經深了。
  校園里,還有三三兩兩的同學在走動,路燈的光芒在黑夜的映襯下,顯得妖魅異常。
  陶露露睜著無神的雙眼,已經盯著窗外許久了,突然間,她開口了:“瑩瑩,你不覺得,今晚外面似乎特別的黑嗎?”
  邱瑩的心一顫,也轉過頭去向窗外看:“是的,真的好黑,就像墨汁一樣。咦?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嗎,怎麼天空不僅看不到月亮,連半星星也找不到?”邱瑩感覺有些詫異。
  突然覺得喉嚨有些痒,露露清了清嗓子:“也許明天變天吧。”
  邱瑩點了點頭:“也許。”
  兩個人再次靜了下來,卻是相同的緊盯著窗外不放,似乎那扇被夜色染得黑漆漆的窗戶就是一個墳墓,隨時會有厲鬼從里面扑出來向她們索命。
  一陣哀傷從她們的心底滋生,又如同溪水般緩緩流過她們的全身,那股哀傷就那樣任意的滋長著,她們覺得眼睛好痛,鼻子好酸,很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邱瑩的眼睛已有些模糊了,可她並不想真的哭出來。明天麗敏她們就要走了,她不想驚擾到她們,只希望她們可以順順利利的走,可以逃掉這一劫,即使她對此並不報什麼希望,可還是希望會有奇跡出現,希望她們所預感到的並不會就此成真。
  抬起手正欲抹去淚水,但她的手就那樣一下子停在了空中。
  就在那一瞬間,她看到了一個影子,一個竟然比夜色還要濃、還要黑的影子,就在窗外。
  沒錯,她們是四樓,而且窗外沒有陽台,但那個影子居然站在她們的窗戶外面!
  不!幾乎是立刻的,她便否認了自己的想法,那影子並不是站在外面,而是,浮在外面的。是的,影子就如同無根的浮萍般在外面飄蕩著,但範圍卻從未離開過她們的窗子!
  剎那間,邱瑩感覺空氣似乎一下子被抽光了,呼Y桫[阮鵂跅物O匙灝鎀囿y艄^徽笏毫尋愕奶弁礎?br>  她驚惶萬分的瞪著那個影子,希望是自己看錯了。可惜,那影子一直沒有消失,邱瑩甚至可以感受到影子所傳來的一股強烈的怨恨,邱瑩的頭在嗡嗡作響。
  猛然間她想起了陶露露,不知她是否也看見了,於是邱瑩扭動僵硬的脖子向對面望去,結果她看到了陶露露竟然同樣一臉驚懼的在看著她,面目表情已因強烈的恐懼而扭曲。
  邱瑩絕望了,因為很顯然,陶露露也看到了相同的一幕。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兩人強壓內心的恐懼,再次看向窗外,意外的,那個影子竟不知何時消失了。
  雖然仍帶著濃濃的懼意,但她們總算是輕輕的松了一口氣,邱瑩輕輕的說道:“它走了,消失了。”
  “是啊,可是它為什麼會出現,又為什麼突然間消失了?為什麼只有我們會看到它?它究竟想怎麼樣?”
  邱瑩緩緩搖著頭:“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許沒有看到它的人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危險!而不知道的人就不會看到!也許是我錯了,我根本就不該把這件事告訴你,那麼,也許你就不會看到她,就不會有危險了!是我錯了!它根本就是沖著我來的!”
  邱瑩已經有些不知所言、語無倫次了,陶露露擔憂的看著她,感覺她的精神似乎有些紊亂,於是輕輕起身來到邱瑩的身邊:“瑩瑩,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如果它的目標只是你一個人,那它早就已經對你下手了!如果是沖著大家,那看不看得到又有什麼區別,危險已經存在了!別責怪自己,那於事無補,我相信凡事冥冥中早已注定。再說,難道你忘記今天她在我們幻覺中說過的話了嗎?我想,她的目的絕不單純!”
  陶露露的話令邱瑩找回了一絲理智,沒錯,她的目的絕不單純,而她的目標也絕不會只是針對她一個。
  兩個人互相依靠著,似乎彼此都增添了一些勇氣和力量。
  然而,似乎噩夢並未就此結束,就在邱瑩張嘴想說話時,靜寂的走廊上突然響起一陣怪異的腳步聲,輕輕的,緩慢的,若隱若現,若有若無,聽得兩個女孩子胸口咚咚直跳。
  下意識里,邱瑩看了看床邊的鬧鐘,時針正指向10。
  不知不覺的,兩人緊緊的摟在了一起,緊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同時,她們的雙眼緊張的盯向房門。
  而室內卻是靜的有些可怕,她們驚異的發現,不知何時起,其他人輕輕的酣聲居然消失了,房間內是一片死一般的靜,唯一聽得清清楚楚的竟是鐘表的滴嗒聲,還有彼此的心跳聲。
  兩人似乎是同時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立刻不約而同的向四下里張望,這一望,差點將她們驚的魂飛天外!
  其他的四個人,居然全部僵直的坐在自己的床上,面無表情,並且臉色顯現出一片恐怖的死灰色,八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們,就如同沒有呼吸的死屍!
  尤其是那八只眼睛,竟然全部泛著隱隱的綠色螢光,妖異而詭祕!這還哪里是人的眼睛,那分明就是魔鬼的眼睛。
  涼意逐漸在寢室中擴散開來,鉆進邱瑩和陶露露的毛孔,向她們的體內入侵,一直鉆入到她們的骨髓。
  懷著極度恐懼的心情,兩個女孩子完全的茫然不知所措,她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昔日的親密室友,現在竟如惡魔般虎視眈眈的瞪視著她們,凶惡的目光好象隨時會猛扑上來將她們活活的撕裂,撕成碎片!
  渾身止不住篩糠般的顫抖,她們就如同待宰的羔羊,眼睜睜的看著一群猛獸隨時要將她們生吞活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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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第一百零三章 步步驚心

 已經是深夜十點多了,慕天朗沒有絲毫睡意,盡管他幾乎兩天一夜不曾合眼,但疲憊依然無法令他入眠。
  剛剛與信天分開,他們查了許多資料,卻依然毫無進展,到目前為止,就再沒有一點新的線索可供追查了。
  今天發生在食堂里的一切又重新浮現在他的眼前,其實隱玉今天的想法,他又何嘗沒有在腦子里出現過?他只是沒有說出口而已,這一次他對杜雨婷真的是深惡痛絕!
  但是另外一些人呢?其實他們整個調查小組的成員,哪一個不是無怨無悔的為校園在拼命,他們辛苦一些、艱難一些都無所謂,哪怕面對再大的危險,他們也不會退卻。可是,他們最怕的是遇上冷漠的人性,那才是他們最可怕的敵人,因為那會嚴重削減大伙兒的熱情,令他們感到寒心。
  今天的事兒,從大伙兒的言詞中不難看出,每個人都有些心灰意冷。本來危險一天天的臨近,一切卻依然無法控制,這就已經嚴重打擊了大家的信心,今天再看到笑月這樣為整個學校的安危義無反顧,可是卻得到這樣的對待,怎麼會不心寒?
  好在笑月善良、識大體,她的表現也給了大家很大的触動。一想到笑月,天朗的唇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
  這時,卻聽得一聲輕哼:“哼,有些人還真是沒心沒肺呀,惹的別人哭成了淚人,他卻還笑得出來,真是令人佩服啊。”言語之間,盡是諷刺與挖苦,令人聽得十分不順耳。
  天朗聽得出說話之人正是陸劍峰,遂輕輕皺起了眉頭:“劍峰,大家兄弟這麼多年了,對我有什麼意見盡管直說,用得著在那里冷嘲熱諷的嗎?”
  “好”,陸劍峰倒也爽快:“你不覺得自己做的太過分了?杜雨婷怎麼說也是一個女孩子家,你今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讓她下不來台,你讓她以后怎麼出來見人?你知不知道,玉岑剛剛跟我說,杜雨婷回到寢室就一直在哭,怎麼勸都勸不住,她整個晚上眼淚就沒停過,你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
  天朗看著陸劍峰正色道:“也許我今天的態度傷到了她,但我並不覺得愧疚,你說我做的過分,但我只能說是她過分在先。無論有什麼理由,她都不應該拿一個女孩子的清白做文章!所以,她有這樣的結果完全是她自取其辱,她最好能夠及時醒悟,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否則我敢說,她只會越陷越深。”
  陸劍峰凝神觀察著慕天朗,他的表情有著深深的疑惑:“阿郎,今天的事我不是很清楚,所以也不想妄加評論。但我想知道,我們和雨婷也算是認識很久了,難道她在你的心里真的比不上那個和你相識還不足兩個月的江笑月嗎?”
  “劍峰,這個問題我不需要回答你,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這件事無論發生在誰的身上,我的表現都是一樣的。杜雨婷最不該做的就是汙辱一個女孩子的清譽,這種行為我無法忍受!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好了,我不想再多說了,學校這陣子太亂,我很累,你也早點休息吧。”話落,天朗放下被子躺下了。
  陸劍峰幾次張了張嘴,但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窗外似乎起風了,天朗聽得到風掠過時發出的尖銳呼嘯聲,這聲音讓他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覺很不舒服,心里亂極了,一種隱隱的不安令他愈發的煩躁。
  他畢竟是太累了,盡管沒有感覺到絲毫困意,但他還是在躺下后不久,便一頭栽進了夢鄉……
  
  邱瑩和陶露露感覺自己的四肢冰冷而僵硬,望著那四個冷冷盯著她們的室友如同死屍一般不說話也不動彈,她們就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絕望和冰寒刺骨的恐懼!
  “啊!”四周的燈光陡然間熄滅,兩人立即陷入了一片死黑之中。原本就已怕的要命的她們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懼,終於嘶聲尖叫了起來,聲音尖利的似乎要將空氣刺穿。
  “嗚……”一陣輕輕的低泣聲斷斷續續傳進兩人的耳朵,聲音低弱卻似乎要將她們的心整個撕裂!
  哭聲仿佛也感染到了邱瑩和陶露露,她們不自覺的緊緊抱在了一起痛苦失聲,一切的恐懼、痛苦和委屈就在這一刻盡情的渲潟出來,與周圍低低的啜泣聲漸漸融合到一起。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道陰森森的冷笑毫無預警的響了起來,把邱瑩和陶露露驚的立時止住了哭泣。
  她們睜大淚眼努力的循聲望去,然而,黑暗已覆蓋了一切,她們的眼中一片漆黑。
  那笑聲幾乎是在一瞬間又突兀的消失了,兩個人的心臟猛烈的跳動著,兩雙已經汗濕了的手緊緊的握住對方,希望借此能給自己一絲力量而不至於就此倒下。
  周圍又恢復了一片死寂,連滴嗒的鐘聲也聽不到了,她們如同陷入了死亡世界,除了自己,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生命,甚至,她們懷疑自己可否還有生命?
  突然,剛剛那不知何時消失的腳步聲又再次的響起,踩在寂靜的走廊上顯得那樣空曠、恐怖!
  下意識的,兩人不約而同的伸出顫抖的雙臂用盡力氣將對方死死抱住,生怕在這片黑暗之中失去彼此。
  她們摒住呼吸傾聽著那怪異的腳步聲,慢慢的,由遠及近,逐漸向寢室走來,一步一步,如催命符般令人心驚膽寒!
  終於,腳步聲停在了門口,兩個女孩子張大了嘴,緊張的心似乎快要蹦出嗓子,呼吸沉重而急促,冷汗也不知不覺的滑落。
  就在這時,門“吱嘎”一聲被推開,腳步聲終究還是在寢室內響起,然而,邱瑩她們卻是什麼也看不到,這種感覺令她們的恐懼昇到了極點,但她們卻束手無策!
  兩具身體已經顫栗成一團,恐懼將她們折磨的幾乎精神崩潰了,但那可怕的腳步聲卻依然沒有停止前進的腳步,它正在向兩個瀕臨絕境的女孩子一步步的、緩緩的逼近。
  聽著那鸞タ柯5慕挪繳`鉰攵悖巡俏藪o剎兀鈶T裁匆部床患↘隄蚨Vつ康吶捕u派硤澹~崴悀X翿W舳桋?br>  在這種茫然而未知的恐懼下,陶露露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被逼瘋了,她再也忍不住,用著顫抖的聲音大聲問道:“你到底是誰?你想要干什麼?你給我出來啊!”
  腳步聲猛然間消失了,可是,邱瑩和陶露露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它的存在,它只是暫時停止了腳步,卻並沒有離開這個房間。
  “你不要再裝神弄鬼了,不管你是人是鬼,馬上給我滾出來!聽到沒有,滾出來!”陶露露繼續大聲喊著,她的恐懼在此刻的怒罵聲中似乎逐漸被憤怒所取代,正在一點一點的減弱。
  邱瑩沒有說話,也沒有怒罵,更沒有阻止露露的歇斯底里,她心里很明白,陶露露此番謾罵極有可能激怒厲鬼,但是,雖然兩人沒有明說,可心里明白彼此都有著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寧可馬上讓厲鬼殺死,也不願再繼續承受這樣的恐懼折磨了!
  因此,她們此番舉動,無異於自殺!
  正當陶露露準備繼續罵下去時,冷笑聲再次響起,帶著陰冷的寒意響在她們的耳邊。
  兩人的心臟再次狂跳,令人窒息的恐懼再次爬昇。
  就在兩人心跳如擂鼓之際,陶露露突然“啊”的一聲發出凄厲至極的尖叫。
  一雙冰冷的手撫上了陶露露的臉頰,陰森的寒意迅速傳遍她的全身,似要將她的血液凝結成冰。
  她驚恐萬狀的拍打著那雙如同死人一樣的手,尖叫聲依然不斷的從她的喉嚨中逸出。
  “露露!露露!!你怎麼了?”邱瑩感受到了陶露露的驚駭,立刻摸索著向陶露露的臉部探去,然而,當她的手剛剛碰触到陶露露的頭部時,一股冰寒刺骨的涼意便立即穿透了她的肌膚。她,已經感覺到了那雙手的存在!
  抑制不住的同樣發出一聲尖叫,她反射性的抽回了雙手,但,幾乎是立刻的,她又強忍心中的懼意,伸出手來抓住那雙手使勁向外掰,試圖將那雙手從陶露露的臉上移開。
  然而她們的努力並未奏效,那雙手依然分毫未動的停留在陶露露的臉上,寒意和恐懼已令兩個女孩子渾身冰冷、顫不成形。
  正在絕望之際,冷不防,一張血肉模糊的臉突然間出現在她們的眼前,驚駭之余,兩聲凄厲至極的慘叫聲響起,似乎是因聲波的振動,那張臉上已經脫了眶的眼珠竟隨聲滾落,頃刻之間便落在兩個人的臉上,滑膩而粘稠。
  緊接著,那沒有脖頸、滿是血汙的臉竟開始迅速腐爛,一張張面皮脫落下來,一塊塊腐肉和著汙血不斷掉下來,全部落在兩個女孩子的臉上、身上!
  那張已失去雙唇的大嘴慢慢咧開,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扯著一個極其古怪的笑容:“嘿嘿嘿……”發出一陣陰冷的獰笑聲。
  暈眩的感覺狂涌而起,並迅速的向她們的頭部侵襲過去……




2007-7-7 06: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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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第一百零四章 誰在敲門?

 寢室里一片安寧,只聽得到室友輕輕的鼾聲伴隨著偶爾紙張翻動的聲音,此時,已近深夜十一點了。
  江笑月和石隱玉還未休息,兩人埋頭在兩床之間的小書桌上,旁邊一座小台燈發出柔和的光線,清晰的照射著兩人面前的書籍。由於近來校園內不太平,因此晚上不再熄燈,她們才得以熬夜查翻資料,但為了不打擾別人的休息,便點起了台燈。
  笑月帶回來的書籍比較多,一個人查起來的確比較吃力,而石隱玉從那份死亡資料上又一直未找到有價值的線索,於是,笑月便讓隱玉放棄對那份資料的研究,轉而幫助她查閱書籍。
  由於目前笑月把目標盯在師父所重點標注的“五陰厲魂”之上,所以,隱玉只需要翻查有關此方面的線索即可,這樣的工作隱玉還是能夠勝任的,如此一來就減輕了笑月近一半的負擔。
  可惜的是,兩人的工作到目前為止依然是停滯不前,關於“五陰厲魂”的信息不見一絲半毫,這不由得令她們暗暗焦急。
  不過,她們倒是在其它方面獲得了一點訊息:“月月,你看這里。”隱玉指著一段話讓笑月看。
  笑月忙探過頭去,原來那是對“四柱鎖靈陣”的一段比較詳盡的介紹,書中說,“四柱鎖靈陣”是一個法力超強的陣法,排名法術界十大陣法第五位。
  而它之所以未列入前三位,並非它的威力不足,而是因為這是一個比較溫和的陣法,它的目標只是將作孽的凶靈困在陣中無法來去自由,當然更無法作惡。這就如同將一個人牢牢捆綁住雙手雙足,而后囚禁在一個門窗封死而又堅固無比的密室中一樣。
  它沒能排到前面的另一個原因是,它的針對性比較強,當初設陣時是針對某一個或幾個凶靈而設,那麼即使陣法遭到破坏,但對所鎮之靈仍具備著極其強大的束縛,但對於其它受制於此陣法的凶靈來說,便會或多或少的失去了原有的威力。
  書中所述,如果陣法遭受破坏,除非徹底被毀,否則所鎮之凶靈無法任意作惡,只不過它在行動上會重獲一定程度的自由。
  越看下去,笑月心里的疑惑越深:“隱玉,我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我們現在已經把目標對準了陸雪霏,按說種種跡象都可以證明此惡靈就是她。但據書中對陣法的注解,我又有些迷惑,現在陣法只是被損毀了一個方位,陸雪霏是怎麼做到肆無忌憚的出來殺人的?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問題是我們沒有發現到的?”
  “月月,難道你懷疑這個惡靈並非陸雪霏?不會吧,如果不是她,那還會是誰?”隱玉搖搖頭表示無法認同。
  “不,我還是傾向於陸雪霏,因為只有她具備這個條件,她當年的怨氣就這樣重,再經常年積壓,一旦有所釋放,勢必一發而不可收拾。況且,所有的跡象都已表明,應該是非她莫屬。”
  隱玉點頭同意,緊接著又表明了疑惑:“那你在懷疑什麼?”
  “我懷疑,其它三根看似完好無損的柱子,是不是內里已遭到破坏,因為陣法的核心就在柱子的內部,但我們卻無法看到。”
  “嗯,你說的這點看來極有可能,那怎麼辦?”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很棘手了。”笑月皺起眉頭:“在無法確定之時,我們絕不敢貿然拆開柱子查看,我們冒不起這個險!”
  “對哦,那真是沒有辦法啦。”隱玉顯得有些頹喪。
  輕嘆了一聲,笑月無奈道:“算了,這個問題暫時先放下吧。你困不困,不困的話我們就再查看一會兒,困就先去休息吧。”
  隱玉搖搖頭:“我不困,還可以堅持一會兒,倒是你,一直也沒有休息,可別累垮了身體。你先去睡吧,我來就好了。”
  笑月回答道:“不,我還不覺得困,再堅持一會兒沒問題,再說,我還想順便觀察一下今晚它是否會有什麼動作。”
  “那好吧,我們一起!”兩人互用堅定的眼神鼓勵對方。
  時間又在一分一秒中消逝,她們仍然努力的專注於書本之中而不覺時間的流逝。
  突然,笑月的眼睛一亮,她並沒有出聲,漸漸的,她的眉心緩緩舒展,神色一片凜然。
  只見她目光停留之處,有三個触目驚心的腥紅字跡赫然入目——“血還魂”!
  轉頭望了望鬧鐘,時間已近十二點,她輕聲喚道:“隱玉?”
  隱玉忙抬起了頭,以為笑月有什麼發現要對她說。
  “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說著,便有條理的把書籍整理好,隱玉心中一片茫然,但仍停止了手頭的工作。
  笑月繼續說道:“還有,明天早上你去413那邊打探一下,是不是她們寢室的人真的不走了,如果是真的,我想該是讓信天他們正面接触一下那兩個女生的時候了。”
  “好的。”隱玉應道,然而她並不知道,笑月此時心中已做了一個常人難以做出的決定……!
  
  413寢室。
  邱瑩和陶露露的恐懼已達到了極至,就在她們以為自己馬上就會死去之際,寢室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黑暗消失了,光明又重新回到她們的世界。
  驚魂未定的她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滿頭的冷汗順著臉頰向下流淌,汗水和淚水交融在一起。
  戰戰兢兢的望向室友,卻驚異的發現,她們仍然在蒙頭酣睡,似乎根本不曾被兩人剛剛惡夢般的經曆所驚擾,而且,剛剛她們如同死屍般的一幕似乎也從未出現過。
  邱瑩和露露實在弄不明白,剛才發生的一切到底是幻覺,還是真真實實的經曆過,但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幕卻似猶在眼前。
  寢室中依然是一片靜寂,因而兩人粗重的喘息聲尤其的清晰,仿佛被自己的喘息聲嚇到了,她們竟不約而同的刻意放輕聲音,兩雙瞪得大大的眼睛里滿是驚惶和不安。
  驚恐的心情還未稍作平息,可就在此時門外卻突兀的響起了輕輕的扣門聲,兩個女孩子又被嚇了一大跳。
  她們並未聽到有人走過來,難道門外的人一直就在那里?是不是剛剛的腳步聲就是此時敲門的人所發出的?
  如驚弓之鳥一般緊張的盯著那扇門,她們根本不敢出去開門,她們害怕門的那邊會有她們所不敢看到的東西!
  然而敲門聲卻執著的響著,漸漸的,門外的“人”似乎不耐煩了,他加重了力氣,敲門聲越來越大。
  而睡在床上的四個人卻絲毫未受到干擾,躺在那時毫無反映。兩個女孩子更加害怕了,那每一聲重重的敲門聲都似乎敲在了她們的心上,沉悶而痛苦。
  驀的,一陣猛烈的撞擊聲震蕩著她們的耳膜,很顯然,對方已改為用腳在踹門了,巨大的聲響如重錘擊打在她們的胸口。
  邱瑩和陶露露心臟狂跳,呼吸變得更加急促。絕望而無助的望向室友,可她們卻依然在繼續著她們的酣睡,連身子都沒有動一下,甚至連呼吸的節奏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兩個人徹底的被嚇住了,緊握著彼此的手似乎要捏斷對方的手骨,可她們卻已感受不到力量和疼痛,只是在下意識里用力的握著,死死的握著。
  外面的人似乎耐性已徹底被磨光,終於又由踹門而改為撞門,隨著那聲聲巨響,門板也隨之顫動,每一下撞擊,邱瑩和陶露露都感覺似有東西即將破門而入!
  恐懼如洪水般將她們淹沒,感覺喉嚨似乎被人死死的掐住,空氣吸不進去也呼不出來,她們拼命張大了嘴卻仍感到窒息。
  陶露露再也無法忍受,她猛的拽起邱瑩的手,硬著頭皮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她伸出顫抖的手撥開門鎖,而就在此刻,撞門聲竟然嘎然而止。
  驚恐而訝異的互視一眼后,陶露露的左手死死握住了門把手,因為過於用力,她的關節處已經泛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緊緊閉上眼睛,猛然間拉開了房門。
  時間似乎就在這一刻靜止了,她們可以聽到走廊窗戶外傳來的呼呼風聲,除此之外,就再無任何的聲響。
  鼓足勇氣,兩個人睜開了眼睛,靜悄悄的走廊內沒有一絲人影,她們的心剛剛放下卻又在瞬間扑通扑通的狂跳起來。
  沒有看到她們害怕見到的東西,這令她們稍稍把心放了下來,但立時另一個恐怖的念頭卻又在心頭浮現:什麼也沒有,那又是誰在外面撞門?
  正當她們滿懷驚懼的望著對方時,猛然間她們身體緊貼著的門板上竟然又響起了猛烈的敲門聲!
  “啊……”兩聲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在深夜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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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第一百零五章 致命的恐慌

刺耳的慘叫聲在靜悄悄的走廊里如空曠的山谷回音般不斷回旋蕩漾,幾乎可以驚醒整棟樓的人。然而,所有的寢室都安靜極了,沒有一扇門被打開,也沒有一個人被驚醒。
  邱瑩和陶露露終於捂住嘴強迫自己停止了尖叫,於是她們發現,那恐怖的敲門聲也消失無蹤了。
  兩個人孤零零的立在原地,一種異常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孤單、恐懼如洶涌的浪潮將她們整個淹沒,她們就如同遺世孤立般感受不到任何生氣,似乎樓里所有的生命都消失不見了,一種感覺在心底油然而生——這個生機勃勃的世界,拋棄了她們!
  帶著無限的惶恐與不安,邱瑩直覺應該馬上退離門外這個危險的地方,雖然寢室內也同樣危險,但她總覺得在那里多少會心安一些。於是,她拉著呆如木雞般的陶露露準備退回寢室。
  但恰在此時,一股巨大的吸力由她背后傳來,她止不住踉蹌的步伐連帶著陶露露一起倒退回寢室,門“砰”的一聲重重的被關上,她的心跳更加劇烈了。
  邱瑩明顯感覺到那股吸力透著一種徹骨的冰寒,她心里明白,一定又是那只冤魂在作祟,但她已沒有勇氣再去深究。
  寢室里的其他人,在她們發出如此驚心動魄的喊叫聲后,卻依然故我的蒙頭大睡,這不由得令陷在驚恐中的兩人心生疑惑。
  驚魂過后的他們雖然獲得了片刻的安寧,但那撕心裂肺般的恐懼卻沒有絲毫的削減,由於驚嚇,她們的全身仍在止不住的戰栗,而雙腿也快要支撐不住整個的身體了。
  然而友情的力量讓她們雖然害怕,但仍然急欲探知室友們的安危,因為這樣怪異的情形,令她們搞不清楚究竟是厲鬼使出的法術令別人無法發現她們的狀況,還是她們的朋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厲鬼所害。
  戰戰兢兢的兩人首先來到了林麗敏所在的方位,邱瑩被陶露露扶著雙腿踩著自己的鋪位向上看去,只見林麗敏正面向著椈嚏A呼吸輕柔而平穩的熟睡著。
  邱瑩沒有立刻放下心來,猶豫了兩秒鐘,她輕輕的呼喚著林麗敏的名字,但對方沒有絲毫反應。
  她改為用手輕輕推了推林麗敏,可是,突然間林麗敏就那樣毫無預兆的扭過頭來,是的,她只是扭過頭來!她的身子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半點改變,就如同是一塊僵直的木頭般。但她的頭竟不可思議的猛然間扭轉了180度,怪異的讓人心里發毛。
  她的臉色更是恐怖的駭人,呈現出一片死灰色卻又微微泛著青,兩只瞪得圓鼓鼓的眼珠因為充血而發紅。
  邱瑩心驚肉跳的看著眼前的林麗敏,一動也動不了。而恰在此時,林麗敏的嘴猛然大張著,她的頭部迅速向邱瑩襲擊而來!
  邱瑩早已脆弱的神經再也禁不起此般驚嚇,她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身子就那樣軟軟的向下倒去,終於昏迷了。
  她這一暈過去,卻把陶露露嚇坏了,連忙接住邱瑩倒下的身體,心里卻是一片惶然。
  一來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扶住邱瑩時感受得到邱瑩因極度緊張而逐漸緊繃僵硬的身體,猜得出邱瑩一定又看到了令她害怕恐懼的事情。
  二來原本再害怕終究有邱瑩與她相互陪伴,但現在邱瑩昏迷了,再遇到什麼恐怖的事情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去面對了,她怎麼可能不緊張、不害怕呢?
  陶露露顫抖著將邱瑩扶到床上,試圖喚醒她。房間里一片沉寂,明明就是有六個人,可偏偏卻感覺不到其他人的存在,她們就如同死屍般毫無聲息的躺在那里。而唯一與她相互依偎的邱瑩現在也已陷入了昏迷。
  陶露露的恐慌極速膨脹,她的胸口發悶,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可是她不敢去叫其他人,她好怕會像邱瑩一樣再看到令她恐懼的一幕,所以,她只能試著叫醒邱瑩。
  可是任她怎樣呼喚、搖晃,邱瑩依然沒有清醒的征兆。她的心里越來越焦急,她急切的喚著邱瑩的名字,同時,雙手也在不停的輕輕拍打著邱瑩的臉。
  突然,她感到背后驟起一陣涼風,順著她的領口鉆進衣服內,頸背一片冰涼,雞皮疙瘩瞬間遍布全身。
  陶露露的身體漸漸僵直,她感到了一種壓迫感,來自於她的背后,那里似乎有一雙凶惡的眼睛在狠狠的瞪視著她,令她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但她不敢回頭去看,她多希望自己能像邱瑩一樣,可以立時昏死過去,哪怕就此死過去也好,她就不必這樣孤立無援的獨自面對如此凶險的境況。
  但偏偏她不僅沒有昏迷,大腦在此刻竟然還無比的清醒。在這一片死寂中,她似乎聽到一種輕微的喘息聲從身后傳來,心猛然的一陣狂跳,冷汗從她的毛孔中鉆了出來。
  此時此刻,她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恐懼,猛的一下挺直身體,她開始頭也不回的向門口狂奔,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出去,她要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
  當她幾步來到門口的時候,她感覺有東西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背后的冰冷感覺依然清晰。極度的驚恐已經令她無暇再去顧忌這些了,她伸長手臂一把抓住了門把手。
  然而就在這一刻,突然一股冰冷而滑膩的触感傳至她的手心,她心頭又是一驚,目光順著手臂望去,卻赫然發現,她握住的哪里還是什麼門把手,分明就是一只鮮血淋淋的手臂!
  驚恐至極的陶露露發出一聲尖叫,急忙用力的想甩掉那條手臂,然而立刻的,她便發現根本就甩不開,那手臂似乎牢牢的粘在她的手中一般,任憑她怎樣用力也無濟於事。
  陶露露仿佛瘋了一般不停的尖叫著,淚水就在這一刻放縱的奔流,但根本沒有人理會她。
  突然間,她的哭聲嘎然而止,雙眼圓睜的望向那條血手臂,不可思議的現象再次發生了。
  它的手指竟然開始動了起來,五根手指漸漸彎曲成爪狀,然后整個手臂猛然間自陶露露的手中脫離,並快速的扣上了她的脖子,然后緩緩收緊。
  窒息混雜著死亡的味道於瞬息之間向陶露露襲來,此時的她已感覺不到恐懼,意識正一點一點從她的頭腦中脫離,她圓睜的雙眼中淚水凝聚,目光似乎已穿越了一切的阻隔而飄向了遠方!
  突然間,白光掠過,扣在陶露露脖頸處的手臂竟擅抖了一下,接下來便迅速的消失。一道宛如青煙般的影子淺淺浮現,眨眼間便飄到陶露露的身前。
  就在陶露露失去知覺的前一刻,她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在輕輕對她說道:“我只能幫你們到這里了,如果想解除危機,你們必須要找尋到‘七星伴月’!”
  話落,影子在須臾之間化為一縷青色的煙霧眨眼間便消失了,而與此同時,陶露露也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一直處於沉睡中的佳琪驀地睜開眼睛,臉上漸漸浮現出一個陰冷而殘忍的笑容,如同囈語般喃喃道:“這只是一個游戲的開始,接下來,哼哼,看誰能夠逃得過死亡的追擊!”
  一陣陰風驟起,佳琪緩緩合上了雙眼……
  
  天朗睡的極不安穩,睡夢中再次出現了一片血紅,他看到自己和校園中的同學們被一片血海所吞沒,掙扎在腥咸的血水中,漸漸的窒息而死。
  天朗焦急的想去救他們,然而自己卻也是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救,就在這時天朗從夢中驚醒,驚魂甫定,他直覺這是一個凶兆!
  心神不寧的他無法再入睡,打開床頭燈后,起身拿出秦風的詩集信手翻開,這時他發現,原來秦風真的是個才子,他的詩優美而富有靈氣,讀后依然感覺韻味無窮。
  天朗在心中暗暗贊嘆,但一直讀下來卻沒有什麼發現,他心中略感失望,想來這本詩集對他們不會有什麼幫助。不過,反正也睡不著了,不如就欣賞一下秦風的詩吧。
  帶著贊賞的心情,天朗細細的讀著,忽然他發現了一首詩:
  你是冬日的精靈,冰清玉潔;
  你是夏日的荷花,純潔無瑕;
  你是出水的芙蓉,清新雅致;
  你是空谷的幽蘭,遺世傲然。
  我願化作長風,與你繾綣纏綿。
  生生世世,不離不棄;天荒地老,相伴天涯!
  ——獻給我心中永遠的仙子:雪兒
  讀到這里,天朗心中已然明了,這一定是秦風寫給陸雪霏的情詩,由此詩可以看出,陸雪霏在秦風的眼中是何等聖潔,秦風對陸雪霏又是何等的愛慕。
  天朗心中不禁感慨,難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秦風的眼里陸雪霏如此完美,但偏偏陸雪霏卻做出了此等令人不敢恭維之事,想來秦風當時的心情該是如何驚怒與悲憤了。
  一番感嘆過后,天朗繼續看了下去,漸漸地,天朗發現從那首詩后,秦風寫的很多詩都是專門為了陸雪霏而寫,詩中充分表達了他的愛意,可見他的用情之深。
  翻開下一頁,天朗愣了愣,他發現居然在一首詩的上面亂七八糟的寫有幾行字,經過仔細分辯,天朗才看出來那些凌亂的字跡:我好恨!我恨那些辱她名聲的人,可是我更恨的是自己!秦風,你是蠢貨!你是個混蛋!那麼好的一個姑娘,你卻忍心讓她飲恨九泉,你不配她!你不配她!你還有何顏面在這個世上苟延殘喘!你就是死一萬次也無法償還你的罪孽!
  天朗的心頭疑竇頓生,難道陸雪霏事件另有隱情?從這幾句話中不難看出,秦風對陸雪霏懷有極深的愧疚,他似乎是想結束自己的生命,而事實上秦風也的確是自殺了,難道……
  然而,他還未來得及細想,猛然間一陣心驚肉跳。他突然間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並且那種感覺極其的強烈,一直牽引著他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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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第一百零六章 殺戮正在進行

 午夜,一個如幽靈般的身影出現在走廊。它輕飄飄移動身形,仿佛沒有絲毫的重量,整個人根本就是在向前飄移。
  漸漸地,它停在了一間寢室的門前,兩只略帶著冷笑的眼睛猛然用力,一張一收間,“喀嗒”一聲,門鎖輕輕打開,影子瞬間隱匿於房門之內……
  
  今夜的風聲好大,響亮而凌厲,窗外的柳樹似乎連粗大的樹身也在隨風搖晃。
  劉強神經過敏般仔細聆聽著窗外的風聲,目不轉睛的望著窗外如妖魔鬼怪般不斷搖晃扭曲的枝條,控制不住內心的緊張。
  今晚入睡前,他便莫明其妙的感到一陣不安,眼皮也跟著不停的跳,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今夜,將是一個不平常的夜晚!
  剛剛在夢里,他聽到一陣尖利刺耳的笑聲,明明是在笑,卻偏偏又帶著哭腔,令人聽來十分的不順耳,心里也產生了一種煩躁而又難過的感覺。
  接著,他似乎發現了有一個人影在他的眼前來回晃動,他極力想看清楚,卻怎麼看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就在他努力集中注意力時,猛然間那個影子居然來到了他的面前,一張特大號的臉遍布血汙,在他猝不及防時闖入他的眼帘,刺鼻的血腥味兒那樣真實的刺激著他的嗅覺,他只覺得胸中一陣翻江倒海,微熱的液體瘋狂上涌。
  可他還來不及嘔吐,一雙冰冷的帶著腐爛氣息的雙手猛然間掐住了他的喉嚨,他甚至來不及驚叫和掙扎。
  窒息中,他驚惶而醒,滿頭的冷汗和粗重而急促的喘息聲說明了剛剛的驚魂夢境令他何等的恐懼。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窗外突然風聲大作,那如同鬼哭狼嚎般的聲音令劉強的心猛的一陣抽搐,寒意瞬間爬過全身。
  他一動也不敢動,莫名的恐懼令他連大氣兒也不敢喘,似乎在黑暗中潛伏了什麼未知的危險,只要被他稍稍驚動,便會有怪物鉆出來要了他的命。
  忽然,窗外“啪”的傳來一聲響亮的聲音,他如受驚的兔子般差點從床上跳起,反射般的快速扭頭望去,才發現原來是風吹動窗外的樹枝打在了他們的窗戶上所發出的聲響。
  撫了撫狂跳著的胸口,他告訴自己,只不過是虛驚一場,然而自此,他的眼神就未曾離開過那扇窗子,而且,越看那在風中狂舞的樹枝,就越感覺它們像是一個個嗜血的妖魔。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他一點睡意也沒有,高度繃緊的神經令他連一絲輕微的動靜都聽得十分清晰。
  黑暗中,忽然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有人正躡手躡腳的向他接近,他的心猛的揪緊。
  感覺腳步停在了與他近在咫尺的方位,就再也沒有動靜了。他越來越緊張,雙手也在不知不覺中緊握成拳,手心也已汗濕。
  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直覺告訴他,寢室內一定有一個本不該存在的東西,它絕不屬於他們的寢室,甚至,不屬於他們的這個世界!
  想到這里,他的恐懼便愈加的強烈,他已經被那份未知的恐懼緊緊的攝住了心魂。
  他不敢稍加動彈,就如同正面對著一頭凶惡的野狼,只要一個輕微的動作,都會惹得它瘋狂扑上來撕咬他。他只能緩緩的轉動著眼球,試圖在黑暗中搜索到那令他恐懼的東西。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只是那份危機感卻依然沒有絲毫的削減!
  劉強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神經過敏,其實什麼東西都沒有,他只是被剛剛的惡夢嚇到了而已。
  就這樣反復的寬慰自己幾遍后,他開始嘗試著慢慢挪動自己的身體,然后忍住狂猛的心跳仔細觀察周圍的動靜。
  沒有,什麼動靜也沒有,夜,依然是靜悄悄的,連窗外的狂風也不知道於何時停止了,余下的,只是一片的死寂。
  劉強的心,算是稍稍放下了,他鼓起勇氣打算起身查看一下,如果寢室里真的什麼也沒有,那他才能真正安心繼續他的睡眠。
  於是,他盡量的把動作放輕,悄悄的坐了起來,過度緊張的神經令他的呼吸異常的急促,越是這樣,他便越是竭力想要壓抑住急促呼吸所帶來的粗重喘息聲,以至於他的心臟“扑通、扑通”迅疾而猛烈的跳動起來,一種嚴重缺氧的感覺瞬息間向著他的大腦襲卷而上!
  好不容易,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心神,輕輕穿上拖鞋,慢慢的站直了身子,然后,緩緩的轉身……
  於是,在他猝不及防之時,他看到一個黑影直挺挺的立在他的眼前!
  心臟再一次劇烈的跳動,但他還來不及多想,一只冰冷的手已經死死扣上了他的咽喉!連窒息的感覺都沒有,他只感到脖子兩側傳來一陣刺痛,他驀然間瞪大了空洞的雙眼。
  接下來,他感覺有東西慢慢從自己的脖子里抽出來,一股涼氣過后,有微熱的液體急速噴射而出,伴隨著一陣陣更加強烈的疼痛,令他不由得繃緊全身的肌肉,身體漸漸變得僵直。
  下意識的,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神志越來越模糊,一種極度虛弱、疲憊的感覺令他好想睡,眼皮漸漸互相靠攏。
  然而,就在他雙眼即將合上的那一瞬間,他猛然又驚駭的瞪大眼睛,眼神中盡是惶恐與不可置信。
  一張猙獰而恐怖的臉帶著冷冷的笑意映入他的眼帘,那張臉曾經是那樣的熟悉,而此刻卻又是如此的陌生,那就是與他同寢而居的最要好的兄弟——趙國輝的臉!
  意識終於從他的大腦中抽離,但他的身體依然保持著最初的姿勢僵立著,而那死也不肯瞑目的雙眼依然不甘心的圓瞪著……
  
  天朗被那股強烈的意念所牽引,不知不覺的,他已走下樓梯,來到了一樓,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何自己會在深夜鬼使神差的跑到這里,似乎冥冥中有一種力量將他強行引過來。
  終於,他在一間寢室的門前停止了腳步,他疑惑著自己為什麼要到這里?
  定睛一看寢室的門牌號,赫然發現,竟是104!心頭不由一驚,他想起了死亡記錄中先后因心肌梗塞致死的劉士杰和吳東,他們死前所住的寢室正是104。
  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他相信自己深更半夜的絕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這里來,難道這里終究還是出事了?
  想到這里,他的內心萬分焦急,恨不能立即闖進寢室一探究竟。但想到現在已是深夜,他要如何才能進去?總不能大聲敲門或是強行撞門吧,如果根本沒事發生的話他又該如何解釋?
  心急如焚的他不經意的看向門鎖處,竟意外的發現,門並沒有被鎖上,甚至還開著一個微小的縫隙。
  心頭頓時一驚,不假思索的,他的肢體已然有了動作,迅速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門,在他的身后又悄然無聲的自動關上。
  可當他一踏入門口,便聽到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聲,天朗只覺頭皮一麻,如條件反射般快速按動開關,“啪”的一聲輕響,燈光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照亮了整個寢室,於是,一幕血腥的場景也在這一刻映入了天朗的眼帘。
  一個右手鮮血淋漓的男生正不停的發出刺耳的怪笑,他的雙手胡亂的在空中揮舞著,臉上的神情是瘋狂而詭異的。
  而目光掠過他看向他的身后,天朗不由得更加驚心。
  另一個男生渾身僵直的站在窗前,雙目圓瞪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眼神透露出強烈的驚恐和駭然。
  最恐怖的是,他的手正捂著自己的脖子,而鮮血卻依然不可遏制的從他的指縫中激射而出,染紅了他的周圍。
  眼前這驚魂的一幕並沒有將天朗擊倒,他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立刻查看一下傷者的狀況,看他是否還有救,雖然天朗也明知情況不容樂觀。
  可還未等他有所行動,冷不防的,那個一直在怪笑著的男生卻突然的停止了他的笑聲,他直愣愣的瞪著天朗,眼神是凶狠而殘忍的,令人遍體生寒。
  驀的,他露出了一個奇怪而詭祕的笑容,而那雙在空中胡亂揮舞的雙手竟莫名其妙的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只見他的右手攀上自己的左腦,左手托住右腮,接著又沖天朗露出一個恐怖的笑容,然后,那雙手就在天朗驚愕的目光中相對一用力,只聽“咔叭”一聲清脆的響聲,他的頭便已呈九十度直角扭了過來,在自己的左肩處耷拉了下來。
  與此同時,天朗驚呼一聲:“不要!”便沖上前去,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而此時寢室中的其他人也仿佛剛剛被驚醒,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幾秒鐘后,他們回過神兒來,連忙紛紛下床圍了上來,而天朗則悲憤的瞪視著懷中的屍體。是的,那只是一具屍體了,他已經死了,他的頸骨已被徹底擰斷了。
  “國輝!國輝!”……有人不停的叫著。
  也有人向后面沖去,口中喚著劉強的名字,可是,劉強和趙國輝卻再也聽不到他們的呼喚了。劉強的身體直直的倒在室友的懷中,眼睛依然不甘心的圓睜著。
  天朗的腦中一片空白,兩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他已經分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了。
  他一邊麻木的吩咐其他人不要聲張,一邊拿起電話通知了信天,之后,他走向劉強,用力掰開他的手,五個血洞赫然顯露,所有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血洞很顯然是被人的五只手指用力貫穿頸部肌肉所致,可是多大的力量才能制造出這樣的傷口啊。
  天朗的目光瞟向趙國輝的右手,那上面已經凝固的血跡說明了,正是這只手,在劉強的脖子上留下了那五個令人触目驚心的血洞!可是,天朗也明白,就憑趙國輝,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能力以這種方式殺死劉強的。
  再加上趙國輝的瘋狂自殺,天朗知道,那只惡魔又進行了一場新的血腥殺戮!而且,僅僅這一次,就被它奪走了兩條生命!
  天朗的恨已無可宣泄,他一拳擊向了身邊的書桌,“哐”的一聲,桌子瞬間散了架,嚇的其他人都傻呆呆的看著他不敢出聲。




2007-7-7 06: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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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第一百零七章 盡人事,聽天命

走廊上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片刻,信天與警察等一行人出現在了寢室。他們一看到屋內的情景,也不由得寒意遍布全身。
  強定心神將一切處理妥當后,一干人等陸續離去,信天和天朗站在走廊上相對無言。
  看著失魂落魄的天朗,信天幾次張口想安慰他,卻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是的,此刻所有的安慰都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況且,信天的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這樣的他如何去安慰別人?
  倒是天朗率先打破了沉默:“回去吧,信天!我的心很亂,一切都等到天亮再說吧。”聲音里盡是灰心與頹敗。
  信天了解的點了點頭:“好吧,早上六點,我準時在辦公室里等你,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話落,信天頭也沒回的離去了。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天朗感覺眼眶有些漲痛,用力甩了甩頭,他邁著沉重的腳步向樓上走去,寂廖的身影竟顯得有些踉蹌。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時,一個幽靈般的影子慢慢顯現,那雙妖異的眼睛惡毒的盯向天朗消失的方位,一個怨毒的聲音回響在深夜空寂的走廊:“總有一天,我會徹底鏟除你這塊絆腳石!快了,呵呵呵,快了,就快了!呵呵呵………”
  余音回蕩中,影子漸漸消失。
  天朗在回寢室的途中,眼皮突然猛跳了一下,不祥的感覺再次在心頭滋生、蔓延開來。
  
  黑夜,終於過去了,陽光再一次照亮了這個美麗的世界。
  校園里又漸漸恢復了熱鬧與喧嘩,在這生機盎然的白天,誰又會想像得到曾發生在黑夜里的罪惡?可那些罪惡卻是那樣真實的存在著,無比真切而又強烈的刺痛著每一個人的內心!
  主席辦公室里,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悲憤。這個房間,已經沉默了半個多小時,而現在卻依然沒有人願意去打破它。
  門,輕輕的被推開,隱玉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在大家的目光中,她默默的走到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一臉的心事重重。
  終於,笑月率先打破了沉默:“隱玉,情況如何?”
  搖了搖頭,隱玉沉聲道:“不太樂觀。據405的人說,昨夜的403一直很安靜,沒有什麼古怪的聲音傳出來。我有些不放心,於是便讓呂薇過去試探一下,她回來后告訴我說,她連門兒也沒進去,只是有一個叫李佳琪的女生出來告訴呂薇,說他們寢室的人今天會陸續離開學校,而其他人目前都不在寢室。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我還挺開心的,可繼而一想總感覺不太對勁兒,聽呂薇說,昨天也是這個女生說她們寢室的人都不回家,可今天她卻又說所有的人都會在今天離校,這不是很奇怪嗎?怎麼一夜之間就都改變了主意,未免有點太突然了吧。”
  “有道理!”信天也贊同隱玉的懷疑:“這其中定有古怪。”
  笑月皺著眉頭想了想,抬頭看向信天:“這樣吧,一會兒散了后,你和天朗正面接触一下那兩個一直很反常的女生,這件事不能再拖了,陸雪霏已經把殺戮昇級了,之前她一夜殺一個人,而昨夜她接連殺了兩個人,看來她是準備大開殺戒了。最重要的是,她昨夜殺的人是104的人,大家都明白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她又要重新展開她的報復行動了,就像上次一樣!所以,女寢413也一定會有危險,大家要時刻注意了。”
  “好的,散會后我們馬上去找她們。”
  笑月接著說道:“天朗,說一下昨晚的情況吧,我很奇怪,你怎麼會正好出現在凶案的現場,而你又究竟看到了什麼?”
  天朗的臉色變了變,想到昨夜那一幕,他仍然能夠感受得到那種徹骨的寒意。他真的不想說、不想再回憶起他所看到的,否則,昨夜他就會直接告訴信天了。但他也明白自己肩頭的責任,他不得不說、不得不回憶!
  調整了一下心情,他略顯沉重的說道:“其實為何會出現在那里,連我自己也十分迷惑。當時我因做了惡夢被驚醒,於是就隨手拿起秦風的詩集翻看,誰知看著看著,突然被一種強烈的意念所牽引,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就起身向外走去。當時的意識有些模糊,似乎大腦已經不屬於自己了,而是被另外一個人所控制一般。當我清醒的時候,便已經站在104寢室的門前了。當時一看到門牌號,心里就已經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仔細一看,又發現房門居然還露著一條縫隙,直覺不好,我想也沒想便推門而入,結果,便看到了那恐怖的一幕。最令我無法接受的是,趙國輝竟然是在我眼前自殺的!我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他擰斷了自己的脖子,而我卻無能為力……”
  說到這里,天朗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雙手成拳死死的握著,關節處已因過分用力而泛白,他的憤怒與痛苦顯而易見。
  大家都沒有出聲兒,因為他們都能理解天朗此刻的心情,他們只能靜靜的,等待天朗自己去平復這份悲痛。
  片刻之后,天朗向大伙兒講述了昨夜的遭遇,所有的人都再一次感受了同樣的心情,差別只是一次比一次更加強烈而已。
  無法宣泄心中的憤懣,志飛一拳擊打在桌子上:“混蛋!那只早他媽的就該消失的死鬼,就這樣把我們耍的團團轉!我們在這里著急上火,忙來忙去,結果人還是一個接一個的死去,到底有什麼用啊!”
  “老大!”許玉昌連忙制止志飛繼續說下去,他擔心笑月會多心。
  “他說的沒錯。”笑月平靜的開口道:“我們的確不能再做無用功了,現在我們查不到當年事情的真相,就無法解開陸雪霏的心結,也就是說,無法化解她的怨氣。這本來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是事情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我們真的沒有時間了。陸雪霏昨夜的舉動恰恰告訴我們,她已經開始繼續她曾經未完的報復行動,眼下恐怕只有以暴制暴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但我的法力太淺,根本不足以與之相抗衡。昨天查看資料,令我懷疑陸雪霏可能與‘五陰厲魂’有關聯,可惜沒有查到相關的資料,無法證明,也找不到解決之道。現在唯有一種方法可以一試,但我卻沒有十足的把握,或者說,我沒有多少把握。”
  “那是一種什麼方法?”信天問道。
  “我會告訴你們的,但不是現在,我還要仔細研究一下。雖然沒有把握,但我也只能試一試了。”
  “我想到一件事。”天朗突然說道:“昨夜,我翻看秦風的詩集,里面有很多詩都是寫給陸雪霏的,從詩中可以看出,陸雪霏在秦風的心中是完美的、聖潔的,他一定愛的特別深。當我看到最后時,卻發現了一段奇怪的話,字也是手寫的,應該是秦風所書,話中明顯流露出對陸雪霏的內疚和忏悔之意。這令我對當年陸雪霏的丑聞事件產生了懷疑,我在想,此事也許另有隱情!”
  說完,天朗將詩集拿出來,翻到那一頁,天朗看了看大伙兒,然后便照著原話念了起來。
  念完后,大家的意見和天朗完全一致:也許,陸雪霏是被別人冤枉,難怪她的怨氣那樣強烈,如果能把真相找出來,或許就可以化解她的怨氣了,可是時間上允許嗎?況且,他們到現在依然毫無頭緒,恐怕此時他們也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
  千不該、萬不該,陸雪霏最不應該的就是濫殺無辜,她縱有天大的冤屈,也沒有資格隨意踐踏別人的生命!她已經完全瘋狂了,由一個最初的受害者變成了一個殘忍而嗜血的凶徒。笑月明白,她不可以再等下去了,否則不知還有多少人會無辜枉死,也許她早行動一天,就會少死一些人。
  雖然她的確沒有把握,但她必須得開始行動了,這是她目前唯一可走的路了,這一次她已經鐵了心決定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因為他們真的已經沒有其它的路可走了!
  “師父,您若在天有靈,就指給月兒一條明路吧!只要能夠阻止惡靈繼續殘害無辜之人,月兒不惜以命相搏!”笑月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
  最后,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義無反顧的堅決:“大家聽好了,陸雪霏的鬼魂已經徹底瘋狂,但無論如何,解開它心中的怨結依然是最好的解決之道!大家不要氣餒,只要危機一天沒有解除,只要你們還有一分鐘的生命,我們就還有希望,你們就要繼續尋找真相。而我的任務就是盡可能的找到一條捷徑,看能否將它直接誅殺!現在,你們把目標集中到陸雪霏的丑聞事件,盡量尋訪陸雪霏、秦風和劉士杰當時身邊最親近的朋友,情勢危急,刻不容緩,大家立刻行動吧。”
  “好!笑月你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吧。大家跟我來!”李英凡堅定的吩咐道。
  笑月的雙眼已經潮濕,但她看著這些戰友的眼神卻充滿著感動與欣慰。轉回頭她面向天朗:“信天、天朗、隱玉,你們先留下,我還有幾句話要和你們交待一下。”
  三個人都沒有開口,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們四個,每個人都在靜靜的等待笑月開口,他們的心中有一種莫明其妙的緊張。
  沉默了幾秒鐘,笑月輕輕的開了口:“你們一定很想知道,我究竟準備用什麼方法去對付凶殘而靈力高強的陸雪霏吧?”
  三個人的目光立時牢牢鎖住了笑月,他們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
  望著這渴盼的目光,笑月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和隱玉昨天翻查師父留下來的書籍,希望可以從中得到消滅惡靈的方法。可惜,我們一直沒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剛剛我已經提到了‘五陰厲魂’,我直覺它似乎與此惡靈之間有著什麼關聯,但一直未曾找到與之相關的資料。而在這期間,我卻意外的發現了一種極具威力的方法也許可以一試,但我實在沒有太大的把握,只是目前的形勢對我們十分不利,所以,我準備回去研究一下,而隱玉則繼續查閱書籍,希望可以找到‘五陰厲魂’的資料,這樣我們算是做了兩手準備。”
  “好的。可是月月,你還沒有告訴我們,你究竟準備用什麼方法去對付惡靈?”隱玉終於忍不住心中急欲解開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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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第一百零八章 血還魂

笑月神情凝重的望向三位好友,她的眼神堅定而執著,默視良久,她終於輕輕的開了口,可她的聲音里卻透露著無比的果斷與堅決:“昨夜我無意中發現的這種方法,它的名字就叫‘血還魂’!書中記載,這種方法的威力極強,所以我決定採用它。”
  “血還魂?”天朗等人聽到這三個字,都情不自禁的心頭一緊,不可否認,這是一個令人感到恐怖的名稱。
  “那到底什麼是‘血還魂’呢?”天朗追問道,他的心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從聽到這三個字開始,他就感到十分不舒服。
  “‘血還魂’,一種極為可怕的邪術,法術界之人為了實施他的報復,首先犧牲自己的性命繼而化成邪靈的方法。首先,要在自殺前凝聚對某一事物的仇恨,然后將動脈割開,以銅盆接血,直至流盡最后一滴血,而自己則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一滴的消失。最后,在血液流盡之時,魂魄鉆入銅盆之中,血液便會化為人形,謂之‘血魂’!此時,‘血魂’便具備了極為強大的法力,它就會向死亡之前所仇恨的對象展開瘋狂而殘忍的報復,直到它成功。而報復結束之時,便是它最虛弱的時候,如果不在此刻將它消滅,它就會喪失一切原有的心志,而變成一個相當可怕的殺人惡魔。”笑月平淡的聲音卻吐露出令人震驚的話語。
  “你說什麼?!”天朗的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這些話,誰都聽得明白,笑月決定採用這種方式,也就說明她想犧牲自己的性命,把自己變成“血魂”來與陸雪霏的鬼魂同歸於盡!天朗的心情豈止一個震驚可以形容?
  而隱玉當即就白了臉:“我不同意!月月,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們絕不允許你利用這種方法來與那個惡魔斗,絕不!”話落,她已紅了眼眶,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信天算是最鎮定的一個,但也看得出來他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笑月,我們理解你為了拯救整個校園而不惜一切的苦心。可是,你這樣做,想過我們、想過大家的感受嗎?你的犧牲已經夠多了,你以為我們能夠安心的看著你這樣做嗎?況且,你也說了,你並沒有把握,這麼久以來,你一直是我們大家的主心骨,如果你真的這樣做了,可結果卻還是消滅不了它,我們豈不是必死無疑了,誰還可以繼續帶領我們去解除這場危機?”
  笑月的眼睛濕潤了,但她的臉上卻掛著微微的笑意:“我明白你們此刻的感受,我們共赴患難這樣久,彼此之間都已經產生了深厚的友情,我知道,讓你們眼睜睜的看著我離開是一種什麼心情,如果換成是我,我也會接受不了的。可是,我想請大家想想,我們做了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眼前的形勢如何,大家心里都清楚。我想,我們每個人都做好了隨時失去生命的準備,更何況,我們已經有一個戰友為此獻出了自己的生命,為什麼我就不可以?沒錯,我是沒有足夠的把握,但是,如果我變成血魂,即使不能將惡靈消滅,至少也會令它元氣大傷,這樣起碼可以為你們消滅它制造了一個最好的機會!如果真能將它消滅,那麼,我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不是嗎?”
  笑月的話句句都令三人無法反駁,可是,在情感上,他們依然無法接受笑月為此而自殺的現實。如果他們繼續一起努力,笑月也許不會死,總有生存的機會,可是,如果進行‘血還魂’,笑月必死無疑,他們連一線希望都沒有了,這讓他們怎麼接受?
  隱玉當即扑進信天的懷中痛哭了起來,嘴里還含糊不清的喃喃道:“不可以,我就是不同意,不可以讓她死!……”
  信天忙拍著隱玉的背安撫她,他想說什麼,可是,笑月的話卻是不爭的事實,的確,他們本來就是報著必死的決心來面對這一切的,笑月現在只是提前自動的迎接死亡,他還能用什麼話來勸阻笑月?更別說,笑月已經決ǖ氖攏豁捖l純贍芰釧梲悇{啃盤斕男睦锍鐐次薇取?br>  天朗紅著眼睛瞪視著笑月,當笑月介紹完血還魂后,他頓時就感到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即將失去自己的最愛,那是一種毀滅性的痛苦,他感到無法承受。
  但是,他同時也明白,自己是無法、也不該阻止笑月的,一個人的性命和眾多人的性命,孰輕孰重,他分得清。最初的激烈情緒過后,他已經恢復了清醒的頭腦,強忍住痛苦,他深深凝視著笑月:“我知道你的決定是正確的,縱使我再不願意接受你的這個決定,可是,我還是不得不支持你!”
  笑月會心的笑了,她明白,她所喜歡的這個男人,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男子漢,他果然沒有令她失望。
  “你說什麼?”此時正哭倒在信天懷中的隱玉聽到天朗的話后,立刻怒火中燒:“慕天朗!這是你說的話嗎?你居然支持笑月自殺,你不是喜歡她嗎?這就是你的喜歡嗎?”
  信天忙制止她:“隱玉,別這樣,天朗做的對,我們……我們的確應該支持笑月的決定!”
  “連你也這樣說?”隱玉淚眼婆娑的望著信天,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失望與不可置信。
  “隱玉,”笑月立刻走到隱玉的面前:“不要怪他們好嗎?他們都是真正的男人!其實大家都知道,有時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看著自己在意、重視的人永遠的離開自己,那才是一咱難以言喻的痛苦。他們決定支持我,其實心中一定比誰都難過,可是,隱玉你想想,如果我們真的因為舍不下我一個人的性命卻令整個校園陷入危難,我們能夠原諒自己嗎?一個人或幾個人的生命難道比整個校園上萬條性命還要重要嗎?隱玉,不要忘記我們的責任!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其實我也一樣舍不得你們,更加不忍心看著你們如此難過,但我不得不這樣做,我們要顧及整個大局。周超走了,那時我們就已經明白自己隨時會再次面對這種痛苦了,想一想周超,難道你還不明白這些道理嗎?”
  隱玉已是淚如雨下,她哽咽著說:“月月,你們這些道理我懂,只是我好難過,我不想你死,我真的舍不得!難道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非要這樣做不可嗎?”
  笑月拿出紙巾替隱玉擦著淚,口中說道:“有是一定有,可是你看看現在的局勢,我們真的沒有時間再去尋找另外的辦法了,現在唯有這一種方式可以一試,你說,我們可以不試嗎?”
  隱玉無奈的點了點頭,心中的痛苦不斷擴大。
  “好了,現在大家都已經明白並接受這個方法了,接下來我要交待你們另一件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我決定今夜就進行‘血還魂’,‘血魂’一但成形,便會與陸雪霏進行一場惡斗,到時即使沒能成功,惡靈暫時也不會有能力再作惡,大家要趁此機會徹底將它消滅。稍晚我會教大家一種陣法,叫‘滅靈陣’,這種陣法極具殺傷力,如果陸雪霏的鬼魂受了重傷,應該是逃不掉的。但是,”話說到這里,笑月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她深深的望了大家幾秒鐘,然后繼續說道:“如果僥幸把凶靈消滅了,大家要記住,那時‘血魂’就是‘血魂’,早已經不是我了,大家一定要用‘滅靈陣’把它消滅,否則后患無窮,記住,千萬不要手軟!”
  隱玉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而信天和天朗也在竭力的壓抑著悲傷,他們的痛苦笑月都看在了眼里,她的心也在片片碎裂。
  這份患難與共的情感,是怎樣也難以割舍的,尤其與天朗之間,愛情的種子早已種下,如今關系剛剛明朗化,卻要在此時不得不將其扼殺,這份傷痛可想而知。無奈他們的肩上承載了太多的責任,但笑月相信,這份愛、這份友情,絕不會因生命的終止而消失,她的愛會永遠陪伴在他們的左右!
  現在,他們最需要的就是堅強。是堅定的信念令他們一同挺到了今天,他們必須相信,他們一定會成功的!
  “好了,大家不要再傷心難過了,我們付出了這麼多,絕不能在這最后一刻放棄!擦干眼淚,收起傷悲,我們要做好充足的準備以迎接接下來的挑戰。但願這一次我們能夠成功,但是,如果不幸失敗,你們也不可以放棄,一定要記住:邪不勝正,天無絕人之路。你們一定要堅持下去!”
  信天堅定的說道:“笑月,放心吧,我們絕不會讓你的苦心白白浪費的,大家的血和淚,不會白流的!”
  天朗也隨之重重的點點頭:“說的對,我們不會再任惡靈繼續猖狂下去,我們是不會輸給它的!”
  隱玉沒有說什麼,但她的神情一片肅然,透露出一種堅定!
  笑月放心的綻放出一個美麗的笑容:“這樣就好,我已經看到希望了。大家努力,從現在開始,就進行我們各自的使命吧。”
  所有人都投入到自己的任務當中,笑月和隱玉一起回到了寢室。這個時候的寢室已經是空無一人了,除了她們兩個,其他人都已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隱玉一直沒有說話,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其實她的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她還是不能接受笑月就這樣離開她們。於是,從回到寢室,她便一頭扎在書堆中,她發誓一定要在笑月進行“血還魂”之前找到另外一種解決辦法。
  笑月幾次提到“五陰厲魂”,可見這是一個關鍵,只要她能及時找到相關資料,或許笑月就會放棄“血還魂”,那笑月也就不必自殺了。隱玉情願是在與惡魔的對決中大家共曆生死,也不願眼睜睜看著笑月就這樣犧牲自己。
  笑月也說過的,天無絕人之路!沒錯,隱玉不相信,除了笑月變成“血魂”外,他們就真的找不到其他有效的辦法了,她不信老天會如此殘忍的對待他們!
  而笑月也早已開始了對“血還魂”的具體研究,兩個人誰都沒有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把全付精力都放進了面前這堆書籍中,認真、仔細甚至是忘我的查閱著。
  而此時的信天和天朗,也同樣是懷著悲痛難舍的心情走向女生2舍,他們也同樣在想,如果提前查清事情的真相,或許笑月就可以不用去死,大家也都可以逃離這場劫難。
  從403寢室應該可以探尋到很多有價值的線索,而李英凡那一邊他們則寄予了更大的希望,畢竟當年的事實真相對解開凶靈的怨結具有至關重要的關鍵性作用。
  不知他們那邊可有進展,兩人心情沉重的各自在心底祈禱著,焦急的心情如同在烈火中煎熬著。




2007-7-7 06: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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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第一百零九章 初見明朗

來到2舍,信天請管理員找一下403的邱瑩和陶露露,管理員拿起電話,可是響了很久卻沒有人接。
  天朗和信天商量了一下,都覺得這似乎不是好預兆,就算403的人真打算在今天全部離校,但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走光吧。但他們又不好貿然上去找人,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讓管理員上去看一看。
  管理員的眼神有些疑惑,既然電話沒人接,那一定是寢室里沒有人,何必非要上去看?
  看出她的疑惑,天朗和信天不好直說,卻又擔心413的人會出什麼意外,畢竟現在這種時候,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阿姨,我們的確是有急事找她們,無論如何還要麻煩您上去給找一下,您不是有各個寢室的鑰匙嗎,如果沒有人應門的話,就請您打開門看看是不是真的一個人也不在。”信天說著話時,把主席證掏出來遞給管理員。
  在這個學校,學生會的權力是比較大的。學校一直以來都很推崇學生自治,由學生會來處理學生的一般性事務,以培養和提高學生解決問題的能力。
  因此,當管理員看過證件后,立刻很熱情的說:“你們稍等一下,我這就去給你們看看。”話落,她拿出鑰匙向樓上走去。
  在焦急的等待中,管理員終於下來了,前后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可對於天朗和信天來說,感覺卻是那麼漫長。
  看到管理員的身影,兩人忙迎上前去:“阿姨,情況如何?”
  管理員看著他們回道:“我敲了一會兒門,里面什麼動靜也沒有,我就照你們的吩咐拿鑰匙打開門,發現屋里的確沒人。”
  “是這樣啊……”信天面色凝重的喃喃自語道。
  “那根據屋里的情況,您感覺她們是離校了,還是有事出去了,暫時不在寢室?”天朗追問道。
  管理員想了想:“我覺得她們不像是離校了,因為如果是離校,應該都將寢室收拾妥當,而她們的寢室和平常一樣,衣服都掛在外面,床鋪也沒有卷起或遮蓋好,所以我猜她們應該是暫時出去了,至少不會是所有的人全部都離校了。”
  信天和天朗互看一眼,心里稍微安心了些,至少403的人應該還沒出事。於是信天叮囑道:“謝謝你阿姨,那我們就先走了,如果她們回來,麻煩您往主席辦公室打電話通知我們一聲。”
  管理員答應后,天朗和信天便離開了女生2舍而向辦公室走去,他們決定也加入對當年事情真相的尋訪中。
  剛回到辦公室,就見李英凡等在那里,看到他們走進來,李英凡立刻說道:“剛剛我接到了許長江的電話。”
  “許長江?80屆的副主席!”信天的眼神有些興奮:“怎麼樣?他有沒有說何時會過來?”
  李英凡搖了搖頭:“不,他說近日事務纏身,實在抽不出時間來校,而且,他說他所知道的事情並不多,即使來了恐怕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大幫助。”
  信天和天朗明顯的表現出失望,李英凡繼續說道:“不過,對於當年的事情,他倒是在電話里告訴了我他所了解的情況。”
  “哦,說說看!”兩人的心中又一次燃起了希望。
  接下來,李英凡拿出一盤錄音帶:“我將許長江的電話做了錄音,看來,當年的保密工作的確很到位,許長江了解的情況的確不多。陸雪霏自殺后,引發的一連串血案他並不是很清楚,當時他還不是學生會的副主席,只是生活部的部長。”語畢,李英凡按下“開始”鍵,許長江的聲音便從錄音機里傳了出來。以下,便是許長江在電話里所做的講述——
  當年,陸雪霏是從自己寢室的窗戶跳下來的,她死的那一天正是秦風發現她與劉士杰有染的第二天。當時,她從四樓摔下來時是面朝下方,落地后她的頭是側著的,而右邊的太陽穴正好摔在磚砌的花壇上,磚是斜砌的,突出來的磚角將她的太陽穴戮穿了一個很大的窟窿,右臉也是面目全非。
  雖然只是四層樓的高度,但她當時摔的的確很嚴重,血流的滿地都是,眼球都快要脫眶了,場面十分慘烈,死狀也相當恐怖!
  當時,她寢室中的兩個女生是親眼目睹她從樓上摔下來的,而且就死在她們的面前,鮮血濺了她們一身。兩個女孩子當即尖叫著哭了起來。
  凡是看過她死狀的人都連續幾天做惡夢,那是一個極美的女孩兒,可是還這樣年輕就死於非命,而且還死得如此慘不忍睹!
  之后,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秦風是陸雪霏的男友,當時他們的戀情讓所有人都羡慕,真正的才子配佳人。他們二人的感情極好,當秦風發現陸雪霏和劉士杰的事情后,幾欲瘋狂。
  然而,在陸雪霏自殺后的第三天,秦風被發現吊死在學校的舞蹈室,那是秦風與陸雪霏一見鐘情的地方。經法醫鑒定,系自殺。大家都在猜測,定是秦風依然無法放下對陸雪霏的感情,就算他恨陸雪霏背叛了他,但那畢竟是他深愛著的人,他接受不了陸雪霏已死的事實,遂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追隨陸雪霏而去。
  接下來,便是104寢室的劉士杰、吳東相繼死於同一種病症——心肌梗塞。然后就是與陸雪霏同寢室的周玉梅,居然也自那個窗口跳樓身亡了。當時便引起了不小的恐慌,甚至403寢的女孩子已經害怕繼續再住在那里了。
  最后一個死的人最奇怪,也就是2舍413寢室的曹淑華。自劉士杰死后,大家都在紛紛猜測,懷疑他們一個一個先后斃命,是否與陸雪霏的鬼魂有關,雖然誰也猜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畢竟死去的人多多少少都能與陸雪霏直接或間接的扯上點聯系。而曹淑華的死亡卻實在令人費解,不僅她的死亡地點奇怪,竟深更半夜的跑到男寢樓頂去自殺。而且,她不論從哪方面都應該與陸雪霏扯不上絲毫的關系,平時根本毫無來往,而她與其他的死者也同樣沒有什麼交往,實在是令人一頭霧水。
  不過這之后,就沒有誰再出事了,而時間久了,大家也就不再拿此事當作焦點了,畢竟這種恐怖的事情誰也不願意沒完沒了的提。不過偶爾想起,還是會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而且學校當時還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再提及此事,否則將會面臨著被開除的下場。那個時代,念上大學多不容易,誰敢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總之大家都在盡可能的避免談論這件事,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淡化了。
  直到第二年,我當上了學生會的副主席,本來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可不曾想,當下一屆新生入學后,校園內竟又一次面臨了死亡的威脅!
  相同的寢室,又有人不斷死去,於是那久被壓制的恐怖浪潮再一次被掀起,整個學校人心惶惶。
  但這一次的死亡事件並沒有持續到最后,校園突然間又恢復了平靜,危機解除了,大家在開心的同時,又都對此事心存疑惑。
  由於我當時是學生會的副主席,因此得以了解事實的真相,而在學生中,也只有我和主席史學志明白真正的原因。就連當時的老師也是鮮有人知。
  原來有一位雲游至此的高人找到了當時的校長駱進,說他可以解除這個危機,如果不及時補救,這場災難將永無止歇。
  校長當時也是焦頭爛額,可能是病急亂投醫吧,再說當時的情況誰也無法鐵口斷言此事與鬼神無關,於是便答應了他。可又怕引起負面影響,於是便嚴密封鎖了消息,只有極少數的人了解內幕。而那位高人走后,就真的不再有人出事了。
  總之,學校突然間恢復了平靜,誰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只是一夜之間,校園內突兀的多出了四根柱子。而校方也新增添了一條校規,嚴禁任何人損毀、甚至是碰触柱子,否則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而這條校規不僅僅是針對學生,對學校里所有的教職員工也具備同樣的約束力。
  遵守這項規定的同時,大家都在心里納悶,而只有我們了解真相——那四根柱子就是那位高人所設,加上我們幫忙連夜築成的,目的就是為了鎮壓作惡的鬼魂,而這個被鎮壓的靈魂,應該就是陸雪霏!而自此以后,學校也就真正的太平了。
  雖然有很多疑團沒有解開,但恐怖的危機已經過去了,大家似乎都在心里不約而同的形成了一種默契——沒有人願意再去提起這件事,只是將它壓在心底的最深處選擇了去淡忘。
  只是沒有想到,今天因為你們,我不得不又一次回憶起這段過往,如今依然是心有余悸啊!
  
  錄音至此結束,李英凡按下STOP鍵,然后說道:“許長江提供的情況就這些了。”
  信天點頭道:“這是目前為止,我們對那場事件了解的最詳細的一次了。看來笑月說的沒錯,那位高人應該就是笑月的師父。而今柱子被毀了一根,陣法遭到破坏,而被封印多年的惡靈終於又得以跑出來,進而進行了一場較當年來說,更為殘忍的殺戮、更為瘋狂的報復!”
  天朗接著說道:“沒錯,正如笑月所說,壓抑了多年的仇恨,令它現在已徹底瘋狂了,所以不管是誰,它是幾乎沒有選擇的進行殘害!當然,也包括了對她自以為的仇恨目標所實施的報復行為。但當年的她應該並沒有達到瘋狂的地步,她那時殺害的目標應該只是針對她自殺前所仇恨的人。況且從許長江的話中可以聽出,他們當時也認為79年被害的那些人應該都與陸雪霏有過恩怨,劉士杰就不必說了,如果當年陸雪霏的確心存冤屈,那麼劉士杰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就相當值得深究了。這應該是一個主要的突破口。而繼劉士杰之后被害的那幾個人呢?他們又與陸雪霏,或者說與陸雪霏的冤屈有什麼關系呢?你們看,”說到這里,天朗拿起筆在紙上寫出幾個人的名字:秦風——陸雪霏——劉士杰——周玉梅——曹淑華。
  “這幾個人之間是否存在著共同的聯系?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現在假設,當年陸雪霏與劉士杰之間發生的事情並非別人所傳揚那般,我們估且假設這是一個冤案。而這起冤案發生后,陸雪霏就自殺了。據我們查到的記錄記載,劉士杰是在陸雪霏死后第七天出事的,也就是陸雪霏的頭七,這就有力的說明了,陸雪霏對劉士杰存在著相當的仇恨,以至她殺死的第一個人就是劉士杰!而劉士杰與這起冤案之間存在著必然的聯系,這就如同禿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但,接下來相繼出事的幾個人呢?他們到底是參與了冤案,還是與陸雪霏存在著其他方面的恩怨,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們可以肯定的一點,那就是他們一定都是陸雪霏的報復對象!總之,不管是哪種情況,這些都將是我們解開陸雪霏之怨結的關鍵所在,而我們就需要把目標鎖定在這幾個人身上,進而展開快速而詳盡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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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第一百一十章 再曆驚魂

一番分析令信天和英凡連連點頭稱是,信天當機立斷道:“天朗的分析十分有道理,接下來我們就要加大力度,圍繞這幾個人展開調查了。英凡,你們那邊可有進展?”
  “嗯,有了點進展了,繼文已經聯系到了當年與陸雪霏同寢的一個女生,她叫曲娜,與陸雪霏的感情也不錯。她聽到我們這邊的情況后,當即表示願意為我們提供線索,而且她居住的地方與我們這座城市並不太遠,她說立即動身,下午就能趕到。”
  “太好了!”天朗和信天的眼睛因興奮而發亮:“曲娜與陸雪霏同寢而居,感情又很好,對陸雪霏的了解也應該較其他人要多一些,或許關於陸雪霏的一些較為私祕的事情她也會多少知道點,這是一個好消息!”
  李英凡也顯得很激動,畢竟事情漸趨明朗,大家的心情可想而知:“還有,我們已經初步掌握了幾個與劉士杰當年關系比較好的人,大伙兒現在正在努力查找他們的聯系方法,我想不用太久,應該也會有好消息了。”
  “好樣兒的,英凡,你們今天的收獲不小啊,大家再辛苦點兒,加把勁兒,相信我們的努力不會白費的!記住,一定要在天黑前取得突破性的進展!”
  信天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連日來的停滯不前突然在一朝得以跨出了一大步,更重要的是,如果天黑之前可以摸到真相的邊緣,那麼,他們就絕不會再讓笑月去犧牲自己了。
  想到早上得知笑月準備以自己的性命來和惡靈相搏,那份心痛與無奈令他的心情極度壓抑,現在總算可以透口氣兒了。
  想到這里,他望向天朗,發現天朗也正以充滿希望的目光看著他,他們在彼此的眼神交流中明白了,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
  李英凡此時亦是充滿了斗志:“你們放心吧,大家現在心里都憋著一股勁兒呢,尤其是調查已經有了進展,大伙兒就更加有動力了!我們都已經下定了決心,即使不眠不休,也要把這個真相給揪出來,大家的信心很足,我相信,沒問題的!”
  信天的臉上流露出贊賞的神色,他用力拍了拍英凡的肩膀:“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屬於我們的戰斗已經打響,‘時間就是生命”,這句話現在用來形容我們是再貼切不過的了。所以大家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立即投入到工作中!”
  “是!我現在立刻回去!”英凡匆忙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天朗叫住了他:“我們和你一起去,先將那些人的資料收集一下,一會兒回來我們共同想辦法爭取聯系到他們。”
  這場戰斗是真的打響了,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任務,沒有絲毫的懈怠。這不是一場普通的戰斗,而是一場發生在普通人和一種超自然力量之間的斗爭!這場斗爭很顯然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斗爭,只不過,即使是到了如此危急之時,依然沒有任何人產生過放棄的念頭。支持他們一路走來的是一種堅定的信念,而他們的力量則來自於正義、勇氣與博愛!
  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最強憾、最不可戰勝的力量!
  
  圍繞著79年遇害的這幾名學生,大家展開了仔細周密的調查,他們已經去世多年,所以大家只能從他們身邊關系比較好的人身上搜尋線索。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調查也有了一定的收獲,天朗和信天已經拿著一些人的資料回去試著聯絡,只是時間相隔太久,能夠聯系上的人寥寥無幾。而其他人則繼續尋找可能的聯系方式。
  “天朗,肖鐵強現在的聯系電話得到了!”難得有一個人可以聯系上,信天的興奮溢於言表。
  “馬上給他打電話,希望他不要像上一個那樣。”天朗的神情卻有些緊張。
  肖鐵強是吳東生前的好友,而之前他們找到一個與劉士杰關系不錯的人,但他們剛一提起劉士杰的名字,那個人好像突然間很緊張,口氣生硬的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接著竟立刻把電話給撂了,再打過去,就打不通了。
  天朗擔心,如果肖鐵強也是這樣,那他們的功夫又白做了。
  信天撥通了電話,兩個人心情緊張的等待著。
  終於,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信天忙問道:“喂,請問您是肖鐵強嗎?”
  “是的,我是,請問你是哪一位?”
  “哦,我姓程,是中大的學生。有件事情我們需要您的幫助。”
  “原來是校友啊,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忙的?”
  信天看了天朗一眼,然后說道:“肖學長,我想請問一下,您是吳東的好朋友,是吧?”
  電話那邊遲疑了一下:“是的,你們問這個做什麼?”肖鐵強顯然對此很敏感,他的語氣中帶著試探的口吻,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信天也很謹慎的開口道:“是這樣的,中大最近發生了許多事情,我們一路追查下來,結果發現這一切都與79年發生的系列凶案有關,所以才會想到麻煩學長,希望您可以為我們提供一些線索,否則就不知還有多少人會遭逢劫難了。”
  “你說什麼?”電話那邊的口氣顯得十分震驚:“你是說凶案再次發生?難道你們懷疑這與當年的事件有關聯?”
  “是的,根據種種跡象,我們認為現在發生的一連串事故的確與當年的那幾起凶案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停頓了幾秒,電話那端突然“咔”的一聲,被掛掉了!
  天朗看著信天目瞪口呆的拿著電話愣在那兒,立刻緊張的追問道:“怎麼樣?”
  信天緩緩的放下電話:“掛掉了!”
  天朗的眼神漸漸黯淡下來:“到底還是白忙一場了。”
  正在此時,電話鈴聲冷不防的響起,信天急忙接起電話:“喂!肖學長嗎?”信天的心中又燃起希望,以為肖鐵強又回心轉意了。
  “信天嗎?我是李建邦!”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哦,李校長,我是信天。”信天的語氣有些失望。
  “你和天朗過來一下,我已經聯系到了駱老,他快到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們馬上過去!”放下電話,信天興奮的對天朗說:“駱老校長馬上就到了,校長讓我們立刻過去!”
  天朗的眼睛再次發亮:“那就別耽擱了,走!”
  還未等信天答話,辦公室的門猛然被人推開,卓繼文急三火四的闖了進來:“主席,曲娜過來了!”
  “什麼?她現在在哪?”信天急忙問道。
  “就在外面!”
  “快請她進來!”看來好消息是接二連三的傳來。
  “是!”卓繼文的聲音也興奮異常,立刻轉身奔出去。
  “天朗,現在哪一邊都不能耽誤,我看這樣吧,我去校長那邊,但願可以從駱老那里打開一個缺口,這邊就由你來接待曲娜,希望我們都能獲得突破性的進展!”
  “好,就這麼辦!”說話間,兩人的手重重的擊在了一起。
  這時,卓繼文已經帶著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子走了進來:“主席,這位就是學姐曲娜。”
  信天和天朗忙迎向前:“學姐您好,十分感謝您能及時趕來。我是學生會主席程信天,這位是副主席慕天朗。”
  曲娜微笑著伸出手:“你們好!大家就不要客氣了,我也是從中大學院走出去的,能為母校盡一分力,是我責無旁貸的責任。再說,雪霏也是我的好友,即使到了今天,我依然覺得她死的很冤,一直以來,都想為她做點什麼,所以,我們客氣的話就不要說了,還是先介紹一下情況吧。”
  “好吧,目前情況的確十分危急,既然學姐快言快語,我們也就不再客套了。這樣吧,你們當年的校長駱老也快趕來了,我必須立刻到校長室去,希望能從老校長那里獲得更多的線索。這邊的情況就由天朗跟您介紹,我就暫時失陪了。”
  曲娜忙說道:“那好,你先去忙吧,放心,我會知無不言的。”
  “那我就過去了,學姐,我們一會兒見。”信天匆匆離去了,天朗也開始向曲娜講述了事情發生的始末。
  
  就在眾人忙的如火如荼之時,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還是在悄然不覺間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邱瑩悠然轉醒,睜開眼黑暗便籠罩了她的視野,她以為天已經亮了,沒想到黑夜卻依然在繼續。
  讓自己的眼睛適應了一下黑暗,她抬手扭亮了台燈,昏黃的燈光霎時照亮了寢室。她不自禁的閉上雙眼,以緩解瞬間亮起的燈光所帶來的不適。
  然而,就在她合上雙眼的片刻,一種冰寒的恐懼驟然襲來,之前那可怕的經曆如潮水般涌入腦海。她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寒噤,立刻睜開了眼睛。
  驚恐萬分的她四處張望,發現室友們仍在酣睡之中,而好友陶露露則臥倒在房門前!
  她想也沒想的立即起身沖到露露身旁,情急之下,她搬起露露的雙肩猛力搖晃起來,口中急切的呼喚著露露的名字。
  陶露露在劇烈的搖晃中緩緩睜開雙眼,望見邱瑩充滿關切的目光,她記起了昏迷前的驚魂一幕,那種孤立無助的愴惶感覺令她的眼淚瞬間決堤。
  “瑩瑩!”她虛弱的呼喊了一聲,一頭扑到邱瑩的懷中,忍不住痛哭失聲。她死死的抱住邱瑩,再也不想獨自去面對那陰寒的恐懼。
  邱瑩安撫的輕拍著陶露露,心中卻是一片茫然無助,她甚至在想,如果她們當時就已經死去,是不是也算是一種幸福?
  然而,就在這時,一種奇怪的聲音突然響起,邱瑩的渾身不由得一僵,而懷中的陶露露也猛然間抬起頭,一雙驚惶的淚眼流露出無邊的恐懼!
  那聲音似乎來自於門外,絲絲痒痒的,如同植物在緩緩的滋長、蔓延。
  驚慌失措的望著那扇門,她們脆弱的神經戀慕艚艫模偏x性諼拗糬藕白牛荷系郟∏笄竽悖p灰s裸戳耍?br>  很顯然,上帝並沒有聽到她們的祈禱,那聲音沒有片刻的止歇,之后,在她們驚恐的瞪視中,駭人的一幕出現了。
  絲絲縷縷的頭發開始從門縫、窗縫中不可思議的鉆了進來,蜿蜒扭曲,像蛇一般不斷向前攀爬,越來越長,而后,連門板,甚至是椈壑]慢慢的透出密密麻麻的發絲,從四面八方向著中間圍攏過來,令人触目驚心!
  邱瑩和陶露露終於抑制不住的尖聲嘶叫起來,凄厲的聲音在寢室中余波回蕩,久久不衰。
  眼見著那些發絲如毒蛇般蜿蜒而至,兩個女孩子的恐懼已上昇到了極限,就在她們即將崩潰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陌生的語氣幽幽響起:“你們怎麼了?”
  兩人聽出是林麗敏的聲音,情急之下,她們已經來不及想太多,如同尋到靠山般匆忙轉動僵硬的身體,於是她們看到了同寢室的其他三人,正面帶似笑非笑的表情站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
  想也沒想,太久的孤立無援,令她們將三人當成了救星,急切的想飛奔過去,然而雙腿卻不聽使喚的發軟,只能無助的望著三人,眼神中流露出哀傷的懇求。
  林麗敏忽然間突兀的笑了起來,笑容詭異而猙獰:“你們是在怕這個嗎?”她的笑聲尖銳而刺耳!
  邱瑩和陶露露頓時感到渾身陰冷,於是在她們驚惶的目光中,那些恐怖的發絲如千萬支利箭般於須臾之間鉆入了林麗敏、王涵和呂永艷的身體,剎那間,在兩人的凄慘尖叫聲中,頭發又急速抽回,鮮血便從四面八方向她們激射而來!
  一陣暈眩襲來,她們身體軟軟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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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第一百一十一章 曲娜的回憶

天朗的講述已完畢,曲娜沉默了良久。她的神情凝重,兩道秀眉也微微蹙起。目光流轉間,她抬眼望向天朗:“我沒有想到,事情竟發展到這樣嚴重的地步。這麼多年過去了,雪霏的恨意依然這樣強烈,甚至有增無減!到了今天,我還是不能相信,雪霏會背叛秦風而做出那種事情!”
  天朗試探性的問道:“學姐,何以你能如此肯定?”
  “你不了解雪霏的為人,更不了解她與秦風之間的感情!”說到這里,曲娜的眼光黯淡下來,神情間盡是哀傷與惋惜:“我和雪霏從一入學,便成了好朋友。當然,和她感情最好的是唐婉秋,她們幾乎可以說是無話不談。不過,當年我們三人的關系的確很親密,拿現在的話來講,就是死黨。而我,由於和高中時的男友共同考入這所學校,因此和她們相處的時間相較而言,就要少一些。時間久了,雪霏與婉秋已是形影不離了。直到,雪霏認識了秦風。當年,雪霏和婉秋走在一起,就是校園里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婉秋柔弱似水,美麗而溫柔。而雪霏,她不僅僅是美麗,怎麼說呢,她清新脫俗的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兩人又都是十分善良的女孩子,人緣也很好。她們一入校就擁有了眾多的追求者,可是,她們從未動過心。直到秦風出現在雪霏的世界,似乎一切就都發生了改變。雪霏熱衷於舞蹈,她的舞姿美的令人心醉。而秦風第一次看見雪霏的時候,就是在學校的舞蹈室,雪霏正在翩翩起舞,而秦風,當即便沉醉於雪霏的舞姿中不可自拔。說到秦風,當年他可是校園里的風雲人物,有名的才子,加上相貌出眾,眼光又高於頭頂,身邊圍繞著眾多愛慕的眼光卻不屑於顧。可是當他第一眼看到雪霏,便徹底的沉迷了。自此,他們開始了一段令所有人羡慕的戀情,幾乎校園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他們的故事。而他們身邊的愛慕者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是天生的絕配。然而,美好的事情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雪霏與秦風,他們可以說是相愛的越久,就越是如膠似漆。而恰恰就在此時,竟發生了那件事情,雪霏竟與劉士杰在雀屏湖邊的樹林里做出了令人不齒之行徑,而且還被秦風當場發現!秦風當時如同瘋了一般,他無法接受自己如此深愛之人竟然這樣背叛自己。雪霏在他的眼里曾如同仙子般聖潔的不可褻瀆,可卻在一瞬間變得丑陋不堪,他承受不了這個沉重的打擊。然而,他卻不知道,那晚雪霏回來,我看到的就是一個失去了心魂、失去了神志、失去了生氣而滿是死心與絕望的雪霏!她不再是曾經那個快樂的小天使了,而是一個被撕的粉碎的玩偶,失去了所有對人世間的憧憬。那晚,她只說了一句話,是對我說的——‘我好愛他!’。你告訴我,如果你是我,你能夠相信雪霏會做出對不起秦風的事嗎?”說到這里,曲娜早已是淚流滿面,她哀傷的神情里包含了太多太多對往事的追憶和對故友逝去的悲痛與留戀!
  天朗不得不承認,聽完曲娜的講述,他也無法相信陸雪霏會這樣背叛秦風,尤其在這之前,他就已經對此產生了懷疑,如今他更是深信這其中一定另有蹊蹺。
  但是為了更深一步的證實,他必須試著獲得更多的線索:“學姐,您先不要過於傷心了,對於您的觀點,我也深有同感。那麼在您看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呢?當時陸學姐是否和您提起過什麼?”
  搖了搖頭,曲娜的神情依然充滿了悲傷:“我也很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直到現在,我依然是一頭霧水。雪霏也不曾說過什麼,從那晚她失魂落魄的回來后,直到自殺前,她就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般,呆呆的不吃也不眠,而說過的話也不過兩句,一句就是說她好愛秦風,另一句話是她死前對我說的一句令我異常費解的話。”
  “什麼話?”天朗直覺這是一句至關重要的話,也許對真相的揭開有著窺一斑而知全豹的作用。
  然而由娜並沒有立刻說出那句話,反而是道出了一個她自己的猜測,一個令天朗完全意想不到的猜測:“你知道嗎?在雪霏出事后,婉秋也隨之失蹤了!”
  天朗雖然有些意外,何以此時她會提起這件事,但還是點了點頭。
  “雪霏自殺的當天,我就沒有見過婉秋了,直到雪霏出事后,她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當時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婉秋是因為雪霏的自殺,傷心之下離開學校后就再也不願回來。只有我有另一種想法,我認為,她離開的真正原因,並非是因為對雪霏離去的悲痛,而是出於對好友的愧疚!”說到最后,曲娜的神色已浮現出壓抑不住的憤怒。
  “什麼!學姐此話從何而講?”天朗不由得大吃一驚。
  曲娜咬了咬牙,語氣有些僵硬的說道:“就是因為雪霏死前對我說的那句話!當時,她淚水漣漣的對我說,‘我怎麼能相信,我最愛的男人和我最好的朋友會合起伙來害我!’。當時我就已經產生了懷疑,我只恨自己那晚為什麼沒能一直守在雪霏的身邊!我太大意了,見她好像沒什麼了,便回床睡了一會兒,可雪霏她就從窗口跳了下去,再也回不來了。后來,由於我男友與秦風的室友是哥們兒,於是我聽到了一個消息,當晚秦風趕往雀屏湖之前,婉秋曾去他們寢室找過秦風,之后他們就一同匆匆離開了宿舍樓!”
  聽到這里,天朗的腦子已經嗡嗡作響,事情越來越復雜了,進展到現在,他已分不清到底是誰對不起誰了。
  曲娜看著天朗緩緩說道:“我知道此刻你在想什麼,你是在懷疑秦風和婉秋吧?甚至懷疑是他們兩個合起伙來冤枉雪霏!相同的迷惑我也曾有過,但很快便被自己否定了。秦風是不會背叛雪霏的,以他對雪霏的感情,他絕對不可能去故意害雪霏,更何況還是以如此卑鄙骯臟的手段!以秦風的為人,就算他不愛雪霏,也絕不會做出這樣卑劣的事情來。因此我懷疑是婉秋出於一種什麼目的而做出了對不起雪霏的事情。可我也同樣不敢相信,她們是那麼好的朋友,而且婉秋也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兒,怎麼可能?”
  天朗語氣沉重的開口道:“學姐,現在不得不承認,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通過你的講述,我覺得你的猜測是有可能的,想想發生在我們身邊的事情,如果不是親身經曆,我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可是現在,它們卻是那樣實實在在的發生在我們眼前。所以,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曲娜痛苦的搖頭道:“你真的不知道她們的感情有多好,如果這樣的友情也可以背叛,我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可以相信!”
  “學姐其實不必這樣消極,”天朗此刻的神情有些莫測高深:“這個世界,雖然有些人可以為了某種目的而出賣自己的朋友或者戀人,但也有一些人,他們卻可以為了自己並不認識的人而犧牲自己的生命,這樣的人,並不少見!”
  曲娜茫然的目光看向天朗,慢慢的,她的眼神終於有了神採,也許,他說的對!
  “況且,”天朗接著說道:“也許那些背叛者也有他們不得已的苦衷,也或許,他們根本就不曾背叛過,一切根本就是一場誤會,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是的,”曲娜贊同天朗的觀點:“事情不到真相大白的一刻,我們只能試著做出各種假設,卻不能隨隨便便的妄加斷言,否則很容易將自己引入一個誤區中而永遠也尋不到真相。”
  “所以我們現在是允許可能的存在,但卻不能對任何一種可能加以肯定。”說到這里,天朗的表情有些若有所思:“如果……當年陸雪霏真是因唐婉秋而遭受冤屈,那麼,唐婉秋應該是最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之人。”
  “可是,婉秋在雪霏自殺后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十五年了,仍然沒有她一點消息。”曲娜的語氣透著深深的無奈。
  “學姐,當年唐婉秋是怎麼失蹤的?當時是什麼情況?”一直以來,他們並未理會唐婉秋失蹤一事,但現在已經懷疑陸雪霏事件恐怕與唐婉秋有所牽連,天朗就不得不問個明白了。
  曲娜回憶道:“我記得出事的那晚,雪霏失魂落魄的回來,我們當時一見到她的樣子便嚇了一大跳,她衣衫不整,頭發凌亂,而且滿臉的淚痕,一雙大眼睛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採。我們立即圍上去,可是她對誰都不理不睬,直接回到自己的床鋪上躺了下來,任憑我們怎樣問,她就是一句話也不肯說,只是一直不不停的流著淚。后來,她干脆閉上了眼,我示意其他人離開,當她們都回到自己的床位后,雪霏突然睜開眼睛說了一句‘我好愛他’,接著就再也沒有理我。不一會兒,房門被推開,婉秋走了進來,我當時意外的發現她竟然有些怒氣沖沖,進門后她冷冷的向雪霏這邊瞟了一眼,接著就上床休息了。當時我就覺得不對頭,她對雪霏的態度實在是太可疑了。不過當時已晚,大家都準備入睡了,我只當是她和雪霏鬧別扭了,這也是正常的事,關系再好的人,在一起長了也難免會發生些小矛盾,畢竟沒有舌頭不碰牙的。我心中想著,明天好好勸勸她們也就沒事了。第二天,雪霏一直沒有起床,她就那樣一動也不動的躺著,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就像一只沒有生命的玩偶。而婉秋一大早的便出去了,一直沒見她回來。之后不久,就曝出了雪霏與劉士杰昨夜在雀屏湖亂搞男女關系,整個校園傳的沸沸揚揚,到處都是唾棄之聲。我當時就沒有相信,可又怕雪霏聽到這些傳言會受不了,所以也就任由她躺在床。此事驚動了校方后,老師讓人傳雪霏去教務處,被我以她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可沒有想到,教務處的人竟親自找上了我們的寢室,說雪霏的行為不道德,為學校帶來了極為惡劣的影響,因此要記大過,還決定開除她,並且給她一天的時間離開學校。我請求老師查明情況,但他們並未理會。而雪霏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接著夜里她便跳了樓!當時因為婉秋一直未回寢,大家都有些擔心,我就留下來陪雪霏,而郭亞芳和李麗則出去尋找婉秋。她們找遍婉秋可能去的地方也沒有收獲,最后只好往回返,偏偏那麼巧,正當她們走到我們寢室樓下時,雪霏就摔在了她們眼前。她們幾天都沒能從驚駭中恢復正常,后來回憶起來,雪霏的慘狀仍令她們心驚肉跳!雪霏她死的實在太慘了……”曲娜的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下來,看來她與陸雪霏的感情的確很深,時至今日,提起此事仍令她心痛難忍。
  天朗沒有勸她,其實他明白曲娜的感受,就如同周超的死一樣,不論何時想起,一樣會令他們有一種揪心的疼痛。
  曲娜的情緒穩定了些后,她繼續道:“那一夜,婉秋一直沒有回來,我們開始的擔心也因雪霏的跳樓而忽略了。第二天中午,周玉梅從外面回來,告訴我們在校內遇到了婉秋,婉秋說接到電報得知母親病重,著急馬上回家,便請周玉梅幫她收拾幾件衣物帶過去,而她自己要去向老師請假。我當時問周玉梅婉秋有沒有說昨晚去哪了,周玉梅說問了,她只說是去了城南大學看老鄉了,然后在那住了一夜。我的心這才算放下了,因為雪霏的事我還在悲痛之中,所以也就沒再多問,但沒想到,婉秋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天朗皺著眉頭問道:“真的有電報嗎?”
  曲娜肯定的點點頭:“真的有。婉秋的母親確實得了重病,但許久不見女兒回家,而且連個信兒都沒有,便往學校打電話,學校這才知道婉秋並沒有回家。后來警察介入后,經調查得知,婉秋那天中午回校后看到了黑板上的通知,便拿著學生證直接取了電報,心急之下準備去請假,恰巧碰上周玉梅,便請她代為收拾衣物,而自己則通過電話和老師請了假。當時還是學生會的同學給她送上的車。這樣一來,就證明了婉秋是在回家途中失蹤的,而與學校沒有關系。想不到過了沒兩天,周玉梅竟然也莫名其妙的跳樓自殺了。當時學校里到處都傳著是雪霏的冤魂在索命,我們寢室的人更是害怕的要命。可我當時卻沒有多怕,並非是我不相信,而是我認為,像雪霏那樣善良的女孩兒,即使變成鬼,也只是會找害她的人去報復,絕不會胡亂殺人,我沒有做對不起雪霏的事,自然不必害怕。不過由此我也對周玉梅產生過懷疑,只不過周玉梅平時和我們的接触都不多,她留在宿舍的時間很少,晚上也通常很晚才會回來,因此大家和她的交往都比較淡,所以,實在想不出她會與雪霏有什麼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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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第一百一十二章 肖鐵強的講述

“原來是這樣。”天朗有些失望,周玉梅的自殺顯然更為整件事蒙上了一層迷霧。而本來想尋找唐婉秋的行蹤,現在看來也是不可能的了,她究竟是在哪里失蹤的?是出了意外,還是故意躲了起來,根本就無從追查。況且已經過了十幾年了,唐婉秋依然是杳無音訊,看來想從她那里尋找真相是不可能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的收獲還是不小的,曲娜所提供的情況很重要,對他們的調查有很大的幫助,於是天朗由衷的感謝道:“學姐,實在太謝謝你了,你提供給我們的情況非常及時。如果不是您的出現,我們到現在還是兩眼漆黑、一籌莫展。但現在不同了,我們對當年的事情已經有了很詳盡的了解,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我要代表整個學校謝謝你!”
  曲娜連忙道:“你太客氣了,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況且如果可以還雪霏一個公道,也算是了了我多年的心願了。”
  客套的話兩人都沒有多說,曲娜決定多逗留幾日,於是準備在校招待所暫時住下來,也順便趁這段時間探望一下本市的老朋友。她和天朗定好,有事隨時聯系,之后便告辭離開了。
  曲娜走后,天朗重新坐了下來,信天還沒有回來,也不知他那邊可有什麼收獲。
  他試圖整理一下凌亂的思緒,雖說現在掌握的情況越來越多,可卻是千頭萬緒、無從著手,而且也沒有什麼比較明確的指向。
  他有些頭痛的抱住頭,腦子里亂成了一團,越是心急,就越是理不清思路。情勢越來越危急,尤其笑月又準備在今夜進行“血還魂”,他現在真的是心急如焚。
  即使不能立即查出真相,但至少也要搜集到足夠多的線索,以阻止笑月將自己變成“血魂”。他們都不想眼睜睜看著笑月結束自己的生命,更無法忍受通過他們的手將笑月的魂魄打得灰飛煙滅、不得超生!這對於他們太殘忍,對笑月又太不公平了。
  正當天朗心煩意亂之時,電話突然鈴聲大作,天朗冷不防被嚇了一跳。忙接起電話,一個低沉的男音響起:“我是肖鐵強,之前是你們給我打的電話吧?”
  天朗一聽是他,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是的,是我們!肖學長你好!”同時,他按下了錄音鍵。
  “你們想找我了解有關吳東的情況,是不是為了十幾年前發生的那幾起事件?”
  “是的,還希望學長可以提供些情況給我們!”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不明白你們為何還要把這些陳年舊事重新翻出來?”
  天朗聽得出來肖鐵強語氣中的疑惑與不滿:“學長,是這樣的,我們學校近來怪事頻發,更是有人接二連三的莫名遇害,死狀甚慘。我們一路追查下來,已經可以確定這與當年那場事件有著密切的關聯。如果再找不出那些死亡背后所隱藏的真相,就不知還有多少人會無辜的喪命了。所以,通過調查,我們把目標鎖定在幾個人的身上,其中就包括吳東。我們得知學長是他生前的好朋友,所以希望能從學長這里獲得一些線索。”
  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肖鐵強的聲音略帶滄桑的響起:“事情終究還是沒有結束!當年發生的一切太恐怖,所以我實在不願重新提起。我們都曾經懷疑過,它結束的這樣突然,是不是還會再次發生?可多少年過去了,一直都平安無事,也就沒有人願意再去想這個問題了,畢竟那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記憶。所以今天你們向我提起吳東的時候,我直覺就與那場事件有關,一時間只想逃避才掛了電話。但之后,我的心里一直無法平靜,左思右想覺得在這種時候如果我選擇了逃避,自己恐怕會終生都懷著愧疚度日,於是在矛盾中掙扎了很久才決定給你們打回來。既然現在的情況這樣危險,你們想了解什麼就盡管問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訴你們。”
  天朗感激的說道:“太好了,那先謝謝學長了。我想請問一下,你覺得當年那幾起事件是否有什麼可疑之處?吳東死前可有什麼不正常的表現?”
  “讓我想想,”肖鐵強思索了一下:“我記得陸雪霏出事的前一晚,吳東和劉士杰先后回的寢室,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顯得有些心神不寧。以前我們回寢后都會一起侃一會兒,但那晚他們兩個都很沉默,回來后我們問話他們也是心不在焉的有一答、沒一答,接著很快就躺下睡了。直到第二天我們才知道,原來劉士杰和陸雪霏之間竟發生了那種事情,實在令人做夢也想不到。劉士杰喜歡陸雪霏我們倒是早就知道,但陸雪霏一直也沒理過他。后來,陸雪霏和秦風相愛了,劉士杰也就徹底死心了,他根本就沒法兒和秦風爭。所有的人都想不通,他們兩人之間怎麼會突然就出了這種事。不過我更想不通的是,那晚劉士杰出了事表現異常還說得過去,怎麼連吳東也跟著同樣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但不論我怎樣追問,吳東都說沒事兒,讓我別瞎操心。”
  肖鐵強說著話的時候信天推門走了進來,天朗向他使了使眼色,信天了解的點點頭走了過來。
  接著天朗按下了免提,於是,肖鐵強的聲音便在屋內清晰的響起:“就在我心里仍在犯嘀咕的時候,陸雪霏竟在當晚突然跳樓自殺,接下來劉士杰和吳東的表現就更加可疑了,簡直是十分的驚惶不安!我心存懷疑,卻礙於吳東什麼也不願說,就只好在暗中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我漸漸發現,他們的關系較以往親密多了,要麼經常湊在一起悄悄的嘀咕著什麼,而且神色顯得慌張而焦慮;要麼就是一前一后相繼出門,然后再一前一后的回來,而且整天都是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說實話,我當時的確懷疑他們兩個恐怕是做了什麼不可告人之事,並且恐怕會與陸雪霏的禍事有著脫不開的關系。但我又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實,因此只能是暗地里注意他們,而明面上就盡量對他們敬而遠之。誰知道,沒幾天劉士杰和吳東便一先一后的暴斃而亡,並且還同樣的死於心肌梗塞。劉士杰死的時候我不在,但我卻親眼目睹了吳東死前的整個過程。當時的情形我最清楚了,如果說他是死於心臟病,我不敢妄加否定,但我卻敢說,那絕不止是單純的心臟病!當時我正在寢室里溫習功課,而吳東則愣愣的仰躺在床上。自從前一夜劉士杰死后,吳東的精神狀況就一直不太好。他最開始十分激動的大喊大叫,還四處摔東西。后來寢室的幾個哥們兒合力才將他制服,之后安靜了一會兒,他就開始渾身哆嗦,口中如同念經似的不知在說些什麼,沒完沒了的。當時感覺他好像十分害怕,眼神中盡是倉皇與不安。我們安撫了他很久后,他總算是徹底安靜了下來,接著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一樣,誰也不看,誰也不理。這種狀態,一直維護到下午五點多,他便偶爾的突然間就扭頭沖著劉士杰的床鋪嘿嘿冷笑,神情十分的詭異,之后,便又扭回頭繼續發呆。他那時的表現實在太恐怖了,我們真的很害怕,因此誰也不敢靠近他。直到近深夜的時候,寢室里除了吳東和我之外,還有另一個同學在。當時,吳東突然間又嘿嘿的冷笑起來,雖然已經聽過幾次了,但再一次聽到還是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由於是深夜,我們的恐懼更加強烈,只是呆呆的望著他,而不敢有絲毫的動作。可是驀的,他的表情又由瘋狂變為恐懼,他凝視著前方的某一點,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語著。漸漸的,他的眼睛越睜越大,神情也愈加的恐怖。忽然,他‘啊’的暴出一聲驚喊:“不!不是我!求你饒了我吧!”之后,他便手捂胸口,雙眼向外凸出。我嚇的已經顧不上害怕了,急忙沖上前去試圖舒緩他的情緒,但是,一點用也沒有,他仍然是一臉恐懼的瞪視著前方,嘴巴張的大大的,似乎有著千言萬語卻無從表述!最后,他猛然間拉住我的手,接著艱難而痛苦的說出最后幾個字:‘我們誰也逃不過了!是我們對不起她,現在,該輪到我了!哈……’接下來,他便發了瘋似的以驚人的速度沖出了寢室。等我們回過神兒追出去時,他已不見了蹤影。我們四處的找他,最后在雀屏湖旁發現了他,他早已死去多時了,臉上還帶著極度恐懼的表情!”講到這里,肖鐵強的聲音有些哽咽。
  沉默了半晌,肖鐵強繼續道:“從吳東死后,我就再沒有理會這些事了,雖然我明知有問題,但對於我來說,人都已經走了,就沒有必要再死死的揪住問題不放了。只是,我真的沒有想到,今天陸雪霏終於又舊事重提,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又停頓了幾秒,肖鐵強說道:“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不管對你們有沒有幫助,我只希望你們能成功,能夠徹底的解決這件事,不要讓慘劇繼續上演了!”
  “謝謝你,肖學長,我答應你,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掛斷電話后,天朗看向信天問道:“駱老那里有沒有提供什麼新的線索?”
  信天面帶失望的搖頭道:“我和校長一直等到現在,依然沒有半點消息。我實在等不下去了,校長就讓我先回來,一有消息,他便會通知我們。”
  天朗拍了拍信天的肩膀:“沒關系,就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即使不能揭開真相,應該也相去不遠了。”
  “是的,”信天沉聲道:“現在我們應該召集大家一起討論一下,最重要的是,我們必須阻止笑月進行‘血還魂’,她可以不必如此犧牲!”
  天朗點頭道:“我們是要阻止她,沒理由讓她一個人去犧牲,況且有她在,我們的勝算也大些,信心也會比較強,畢竟她是大家的主心骨。立即召集英凡和繼文,我們和笑月一起商量一下,可否利用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來解開陸雪霏的怨結。”
  “好!事不宜遲,我們立即通知他們。”信天果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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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五陰厲魂

“隱玉,‘血還魂’我已經研究明白了,我現在要去準備一下,你通知信天他們,晚上九點,準時進行‘血還魂’!”說著,笑月已經合上書起身準備去拿包。
  隱玉難過的抬起頭,此時的她心焦如焚,對“五陰厲魂”的追查沒有一點進展,而笑月又已經把“血還魂”參透了,並且打算立刻著手進行準備,難道她真的只有眼睜睜的看著笑月離去?不!她做不到!
  笑月拎起背包開始向外走,而電話恰在此時響了起來。隱玉立刻接起,神色漸漸開始變化。
  之后,她放下電話並立刻叫住已經走到門口的笑月:“信天打來電話讓我們立刻過去,說是事情已經有了些眉目!”
  “哦?那可太好了,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
  “不,你過去就可以了,我想留下繼續查看資料。”隱玉認為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盡快找出“五陰厲魂”的相關資料,離九點還早,她還有時間。所以,她並沒有打算過去。
  笑月看了看隱玉,她有些了解隱玉的心思了。也罷,就隨她吧,如果真讓她查到了什麼,那也是件好事:“好吧,那我先過去了,有什麼收獲及時通知我們。”
  話落,笑月便匆匆離去,而隱玉則分秒必爭的繼續埋頭於書籍之中。
  
  笑月趕到時,卓繼文和李英凡已經到了,一看到她進來,信天立刻開口道:“笑月,快坐下,先給你們播放兩段電話錄音,聽完大家共同研究一下。”
  於是,天朗先后將許長江與肖鐵強的電話錄音播放了一遍,之后,又把曲娜和他的談話向大家進行了講述。
  之后,天朗開口道:“我先說說我的想法。我認為當年陸雪霏的丑聞事件很有可能是一起冤案。據曲娜所說,就秦風與陸雪霏的感情,陸雪霏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而肖鐵強也說過,劉士杰單戀陸雪霏已經很久,但陸雪霏從未理會過他,卻為何偏偏會在她與秦風正值熱戀之時,又這樣突然的與劉士杰做出苟且之事?這不是太令人費解了嗎?因此我認為,陸雪霏當時有相當大的可能是被人冤枉的。”
  卓繼文不解道:“但當時是秦風親眼看到他們的丑事的,難道秦風會故意冤枉陸雪霏嗎?”
  李英凡立刻接道:“曲娜的懷疑目標已經指向了唐婉秋,如果是秦風與她合謀陷害陸雪霏呢?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卓繼文再次追問道:“目的呢?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李英凡繼續猜測著:“也許當時秦風與唐婉秋已經相愛了,為了擺脫陸雪霏,又不至於損坏自己的名聲,他們很有可能會使出這種手段。”
  “那劉士杰呢?難道他也是與他們合謀的?還有吳東,他又為什麼跟著一起摻和?”
  “不太可能,”信天突然把問題接了過來:“他們一個是陸雪霏的戀人,一個是她的好朋友,應該不會對她使出這樣卑劣的手段。況且,目前沒有半點跡象表明秦風與唐婉秋之間有曖昧。最重要的是,如果秦風果真如此卑鄙,那他絕不會在陸雪霏死后便隨之殉情,他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因此,此事一定另有隱情。”
  “有道理。笑月,你的看法呢?”天朗心里已有了初步的推斷,但他還是想聽聽笑月的看法。
  “我認為,或許那個事實的確存在,只不過,那並非陸雪霏自願的。我也感覺這整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大圈套,而其中牽涉到的人,除了劉士杰是無需爭辯的以外,也許還有吳東、唐婉秋和周玉梅!至於他們是出於一種什麼目的,我們目前就不得而知了。但陸雪霏是被冤枉了,這幾乎已經是無需爭辯的了。也許,這就正是陸雪霏的怨結所在,我想,制造這起事件的人,有一個目的是很顯然的,就是拆散秦風和陸雪霏。這里面,也許是因為感情問題,也許是由於個人恩怨,總之,要麼是有人因喜歡他們中的一個,要麼就是有人仇恨其中的一個,進而故意陷害陸雪霏,以達到自己骯臟的目的。”
  天朗點點頭:“我和你的想法一致,看來陸雪霏當年應該是受了極大的屈辱,她的自殺並不是因為羞慚自責,而是出於仇恨和絕望……”
  未等他說完,志飛突然氣喘吁吁的推門進來:“又有新的情況了!”
  頓時,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震,眼光齊刷刷的掃向他。
  “剛剛找到一個當時也住在104寢的人,他叫彭宇,而且,他是劉士杰死時唯一在場的人。”志飛的氣息還有些不穩,聲音顯得斷斷續續。
  信天忙拉著志飛坐下:“別急,喝口水慢慢說。”
  天朗遞過來一杯水,志飛用力喝下一大口,然后平復了一下呼吸開口道:“彭宇很合作,當我們的電話找到他時,他立刻表示願意告訴我們他所了解的情況。其他的情況和許長江所說的差不多,但他又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劉士杰死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在寢室,當時劉士杰正默默的躺在床上發呆,突然,劉士杰驚叫了一聲,嚇了他一跳。他立刻看了過去,發現劉士杰滿臉的驚慌,一雙瞪的大大的眼睛流露出極度的恐懼。突然間,他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不!不是我!不怪我!別嚇我了,不關我的事啊!’當時彭宇嚇坏了,想逃跑腿腳卻不聽使,於是只好驚恐的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之后,劉士杰的眼睛越瞪越大,面色也開始發青。他痛苦的把手向前伸著,可是到了最后,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邪惡而詭異的微笑!最后他說了一句‘你那麼想知道,不如去問你的好朋友!’,接著就直挺挺的倒下了。彭宇當時就嚇的暈了過去,后來,他把這些情況和老校長駱進反映了,校長叮囑他千萬不要聲張。之后,他再也沒有和誰提起過此事。”
  志飛一口氣說完后,又狠狠的咽下一口水。
  “看來事情真的如同我們所猜測的一樣,至少劉士杰與唐婉秋參與了一場卑劣的陰謀,但誰是主謀,現在我們還無法知道,這可能也是陸雪霏一直想要得到的答案。”
  笑月的聲音有些悲哀,她雖然痛恨陸雪霏的殘暴,卻同時也同情她的遭遇。
  “還有一點疑問,”天朗突然接道:“這樣說來,劉士杰與吳東的死都與陸雪霏的靈魂脫不開干系。但79年104寢只死了兩個人,何以到了80年,遇害的人會變成了三個?如果80年遇害的人是陸雪霏假想的仇人,那麼多出來的那個人代表著誰?這是否說明了,79年的104寢室,有一個人逃脫了陸雪霏的報復?”
  聽天朗這麼一說,大家才發覺這的確是一個很可疑的地方,信天思索道:“嗯,既然同為一個凶靈所害,沒道理它會在80年多殺一個人,難道參與這場陰謀的還有一個我們目前為止還絲毫不了解的人?這樣說來,他一定也是104寢室的,而也許當時連陸雪霏都不知道他也參與了,只是到了第二年知道了,卻在104寢已找不到這個人了,就只能殺別人泄憤。”
  笑月說道:“那就查一查79年104寢室的其他人,看誰有可疑,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人,那他就應該是最可能提供給我們事實真相的人,能不能找出他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眾人皆點頭表示贊同。想了一想,信天開口問道:“笑月,因為時間上的問題,我想,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與陸雪霏的靈魂進行一次談判。告訴它我們知道當年她被人冤枉了,只要她肯停止殺戮,我們一定可以為她查出真相,洗清她的冤屈?”
  笑月沒有說話,卻是一副沉思的表情。
  “笑月,”天朗神情鄭重的開口:“我認為信天的想法可以一試,而且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損失,我們認為你的原定計划可以暫且放一放!”
  其他人雖然對天朗所提及的“原定計划”一頭霧水,卻也沒有多問。
  笑月正想答話,電話鈴突然響起,信天手按在電話上對大伙兒說:“可能是有駱老的消息了!”之后,立刻接起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卻傳來隱玉急切的聲音:“信天,你們散了沒有?”
  “還沒有。”信天有些意外。
  “那你們留下來等我!你知道吧?笑月已經準備在九點進行‘血還魂’了,但我現在有十分重要的發現,所以你們一定要留住她,千萬不要讓她白白做不必要的犧牲!”
  接著,電話“咔”的一聲就被掛掉了,信天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笑月竟然連何時進行“血還魂”都已經定好了,可是,她卻到現在也沒有對他們說。
  “怎麼樣?信天!”天朗看著信天的表情不明所以的問道。
  “隱玉打來的,她說有重要發現,讓大家等她一會兒,她正在趕過來!”
  “難道,”笑月若有所思,喃喃的自語道:“難道是她真的找到了‘五陰厲魂’?果真如此的話,那真是太好了!”
  沒多久,隱玉便沖進了辦公室:“各位,我找到了‘五陰厲魂’的資料,太可怕了!”剛一進門,她便迫不急待的大聲說道。
  笑月禁不住內心一陣激動,忙把隱玉拉到身邊:“快講講!”
  隱玉喘了口氣兒立即道:“‘五陰厲魂,一種極為可怕的邪靈,一個人因極度冤屈而死,凝聚強烈怨氣再經常年壓制,一旦連弒五名鬼節出生之陰女,也就是陰曆七月十五出生的女性,即成‘五陰厲魂’。此邪靈擁有強大的魔力,怨氣沖天,嗜血成性,一但成形,勢必大開殺戒,到時必將哀鴻遍野,生靈涂炭!”
  眾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渾身冷颼颼的。
  這時,隱玉將手上的一張紙遞給了笑月:“你看看這個。”原來正是那份被惡靈所害的全部人的資料,第一個就是於靜。
  笑月皺眉看著資料,之后便掐著手指算著,最后,她的眼睛一亮,激動的說道:“果真如此,原來真的是這樣!只是……”她接著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笑月,怎麼了?什麼情況你說一下!”信天有些焦急。
  笑月分析道:“我們已經知道了,煉成‘五陰厲魂’的條件必須是惡靈殺足五個鬼節出生的女子,但你們看看,從這份資料上我們可以看到,被陸雪霏殺害的人中,只有死在小樹林的於靜、死在洗漱間的姚敏儀、死在雀屏湖邊的孫思雨,還有在男寢室樓上跳下來的孟娜這四個人是在鬼節出生的,也就是說,陸雪霏目前還沒有成為‘五陰厲魂’,看來這就是她暫時還沒有肆無忌憚、明目張膽行凶的原因!但很顯然,她正朝著這個方向在做,因此,我們現在必須搶在她之前找到學校里其他在鬼節出生的女生!還有,隱玉,有沒有找到有關對抗‘五陰厲魂’方面的記載?”
  隱玉肯定的答道:“我已經找到了,書上說,五陰厲魂最大的克星就是‘七星子’,只有找到‘七星子’,才可以徹底消滅它。”
  笑月忙問道:“那書上有沒有說明什麼是七星子?我們如何才能找到他?”
  搖搖頭,隱玉說:“這倒沒有具體說明,不過,在旁邊不知是誰寫下一句話‘五陰厲魂成,七星子現身’。我推測,這有可能是指,當邪靈化為‘五陰厲魂’的時候,‘七星子’就會現身。”
  笑月點頭贊同道:“嗯,很有可能。但我們還是要有最坏的打算,萬一到時‘七星子’不出現呢?而且,從書中的記載來看,即使‘血魂’出現也無法抵制‘五陰厲魂’。因此,我們現在只能做兩手準備了,第一,我們要抓緊時間盡快查清目前學校里所有在鬼節出生的女性;第二,我隨時準備好,一旦我們沒能及時查到,就必須在陸雪霏成為‘五陰厲魂’之前進行‘血還魂’,希望能將它提前消滅!”
  “我們會查到的!”天朗重重的說道,是說給所有人聽,更是說給自己聽,他無法眼睜睜看著笑月去送死。
  “對,我們會找到的,一定會!”隱玉和信天的心情也是一樣:“立刻行動吧,別再浪費時間了!”信天命令道。




2007-7-7 06: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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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第一百一十四章 403慘案

 就在大家準備散去的時候,笑月突然道:“等等信天,403那邊情況如何,你們見到那兩個女孩子沒有?”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今早分開后,我們便立刻去了二舍,當時管理員幫我們往403打了電話,但是沒人接。我們又現讓她拿鑰匙上去幫我們看了一下,寢室里的確沒有人,可又看不出絲毫離校的跡象。於是我們便告訴管理員,如果403有人回來記得隨時通知我們。不過至今還沒有消息。”
  笑月的表情有些凝重,想了想,她突然有些急切的說道:“事情不太妙,我懷疑403出事了。快!其他人去查鬼節出生的人,天朗、信天,還有隱玉,你們三個隨我去趟403!”
  
  找到二舍的管理員,信天立刻問道:“阿姨,403的人回來了嗎?”
  管理員一看是他們,便回答道:“一直沒見有人回來,不然我早就通知你們了!”
  笑月立刻道:“麻煩您帶我們上去,把403的門打開!”
  管理員有些遲疑,信天忙道:“阿姨,您不用擔心,我們現在正在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校長也知道,不會讓您擔責任的。”
  管理員想了想:“好吧,那你們稍等一下。”說著,她反身去取鑰匙,之后,一行人隨她上了樓。
  來到403門口,管理員打開門后就走了,而笑月還未走到403時便眉頭深鎖,她已感應到了空氣中異常的味道。
  定了定神,她伸手推開門,室內,空空如也。
  隱玉剛說了一句:“真的沒有人!”
  笑月就大聲喊道:“障眼法!”
  大家心頭一震,還未反應過來,笑月便繼續喊道:“你們立刻退出去!”
  所有人都匆忙退到了門外,只見笑月站在門前,口中喃喃自語著什麼,然后,猛然間雙手平推向前,同時大喝一聲:“開!”
  於是,一幕慘絕人寰的血腥場景頓時映入眾人的眼帘。
  空無一人的寢室陡然間轉換了畫面,只見整個房間血汙遍布,那片片的腥紅是如此的触目驚心!
  屋子中間的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人,早已變成了血人,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隱玉忍不住失聲尖叫出來,胸口一陣翻江倒海,她再也無法控制的彎下腰狂吐起來。
  天朗和信天也是慘白著一張臉目瞪口呆,他們感到身上的寒意驟然加劇,身體也止不住的戰栗著,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已凝結成冰!
  笑月的淚水瞬間狂涌而出,她的心一陣陣的抽搐著,痛的她不由得緊緊的捂住了胸口。
  即使已經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她還是幾乎被眼前慘烈的一幕所擊倒!她沒想到自己會面對這樣一幕殘忍如煉獄般的景象!
  極度的悲痛與仇恨反而令笑月漸漸冷靜了下來,她抬起腳步向里面走去,用著冷冷的聲音說道:“你們在外面等一下,我進去看看還有沒有生還者!”
  天朗努力定下心神,他對信天說道:“你照顧一下隱玉吧,我隨笑月進去看看。”
  信天點點頭來到隱玉身邊,攙扶起她后,轉頭向屋內看去,只見天朗和笑月臉上帶著難掩的悲憤,仔細的查看躺地上的每一個人。他們的臉色越來越差,最后已經變得鐵青。
  突然,笑月的眼睛一亮:“天朗,快看!這個還沒死!”
  天朗的聲音也緊跟著響起:“這個人也還活著!”語氣中透露出隱藏不住的興奮,總算還有活著的,少死一個人對他們來說就是一份欣慰!
  笑月一聽,忙側過身去試探天朗所指的那名女孩兒的鼻息,然后點點頭說道:“她們沒有受傷,只是昏迷過去了,快把她們帶離這里。”
  “好的,”天朗忙沖著信天喊道:“信天,快來幫忙!”
  天朗和信天把兩個女孩子背了出去,笑月看著寢室內已然成為屍體的三個女生,心痛如絞!她們的屍體千瘡百孔,如同被千萬根針穿透般慘不忍睹!
  血已經將她們整個染紅,看不清真貌,只有那一張張腥紅的面龐,卻還透著詭異的微笑,看的人心頭發毛!
  然而,令笑月最痛苦的,卻是她對自己的自責,如果她能早些過來看看,也許就可以避免慘案的發生!如果昨天她能夠意識到這里可能發生的危險,也許就能挽救三個無辜的生命了。
  她痛苦的蹲下身子,雙手緊緊的抱住頭,淚水無聲的落下。
  良久,她猛然想到一點奇怪之處:三個死了,兩個昏迷,那還有一個呢?寢室里應該有六個人的,為何現在只有五個?另一個去了哪里?
  正在她疑惑之時,她突然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屋子里似乎不僅僅只有她一個人!她的渾身立刻繃緊。
  而恰在此時,走廊上響起匆促的腳步聲,不消片刻,天朗他們便出現在了門口。
  “笑月,那兩個女生已經被送到醫務所了,醫生說她們沒有大礙,也給她們打了針,現在還在昏迷中。隱玉留在那守著她們。”信天的聲音還有些喘。
  好在現在的校園很安靜,學生大多數都已離校,他們幸運的一路上並沒有碰上什麼人。
  “現在是不是應該通知學校和警方了?”天朗問道。
  “不!”笑月果斷的回答道:“先不要。我剛剛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你們先在門外不要動,等我一下。”
  說著,笑月閉上雙眼,靜靜的站在屋內一動不動,片刻之后,她突然開始緩緩的移動腳步,而她的雙眼始終不曾睜開過。
  終於,她遲緩的來到門邊的床鋪前停住,接著慢慢的盤膝而坐,面對著下鋪,雙手捻指置於膝部。
  猛然間,她圓睜雙目,一連串動作如閃電般快速,還未等天朗他們反應過來,她的左手已經多出一個金色緞面的小布囊,而右手則捏著一紙黃符。
  只聽她的聲音幽幽的響起:“我已經感覺到你了,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明白你為何會藏身於此,但我知道你很害怕。如果你需要幫助,想讓我來解救你,你就在我打開黑暗結界時自己進入這個‘御靈袋’。否則,結界一旦打開,只要我發現你有絲毫不軌之意,我就會立刻收了你!”
  語畢,笑月將右手的黃符用力一抖,口中念念有詞。而后,符紙突然神奇的自行燃燒,接著,笑月聲音清脆的朗朗念道:“天地開,混沌消,光明至,黑暗散!”她的聲音里似乎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接下來,天朗他們驚異的發現,床鋪下方那片陰暗的空氣突然間仿佛變成了有形的液體般來回滾動,就像黑色的油質液體泛起回旋的水紋般。
  只聽笑月大喝一聲:“開!”然后中指用力一彈,燃燒的符紙如同帶火的利箭般飛速射向那片水紋。
  與此同時,她手中的“御靈袋”突然像被風吹起一般脹鼓鼓的抖動著張開袋口,接著,火符穿透那片黑暗,一陣細長的白煙飛射而出,直奔“御靈袋”而去。待白煙消失,袋口也自動收緊,之后,一切恢復了平靜。
  笑月站起身,神色有些微的疲憊:“打電話通知學校吧。”說著,三個人向樓下走去。
  天朗和信天雖然好奇,但誰也沒有追問,因為他們知道,該告訴他們時,笑月自然會說的。
  急於得知那兩個女生的情況,於是離開二舍后,三人便直奔醫務室而去。
  進了病房后,隱玉正守在她們身旁。那兩個女生已經換上了病號服,並且身上的血汙也已被清洗干凈。此時,她們仍處於昏迷之中,臉色異常的蒼白。
  笑月突然若有所思的盯住一個女生的臉仔細看了起來,她似乎正在努力的回憶著什麼。
  天朗忍不住問道:“怎麼了,笑月!你認識她嗎?”
  “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她。”笑月面帶疑惑的回答著。
  “大家都在一個學校,見過也不稀奇啊。”
  “不,如果只是這樣,我不會有這樣深刻的印象。”笑月邊說邊搖頭,臉上的疑惑更重了。
  這時,隱玉起身說道:“月月,她們便是我們要找的那兩個行為古怪的女生——邱瑩和陶露露!”
  “哦?”笑月略顯詫異:“原來就是她們!為什麼偏偏是她們兩人僥幸存活了下來呢?”
  突然,一道靈光在腦中一閃而過,笑月有些激動的說道:“我想起來了,隱玉,你記不記得,在我們調查豐瑞祥事件時,有一天大家在等方學長的電話,中午,輪到我們去接替志飛和繼文,路上有幾個女生與我們迎面走過,我曾說過,有靈體纏上了其中的一個女生?”
  隱玉認真回想了一下,眼睛不由得一亮:“沒錯,就是她,邱瑩!”說著,她的手不自覺的指向躺在床上的女孩兒:“你當時還說,纏住她的靈體對她並無惡意。”
  “是的,”笑月奇怪道:“當時我的確感覺不到那股靈氣有絲毫的惡意,又因為當時忙著豐瑞祥的案子,所以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可沒想到,事情就偏偏這樣湊巧,她居然卷入了我們現在的案子中來。”
  她們這邊說著,那邊信天卻再也忍不住的問道:“笑月,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們,你在403到底發現了什麼?你剛剛在那個寢室里又在做什麼?”
  笑月這才恍然想起,本來早想告訴他們,卻因為邱瑩而差點忘記了:“是這樣的。你們走后,我的心里十分自責,可突然間我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按說她們寢室應該是有6個人的吧?”笑月說到這里便看向了隱玉。
  隱玉肯定的點頭回答道:“不錯,的確是有6個人。”
  “可是,為什麼我們在現場卻只發現了五個人呢?死了三個,昏迷了兩個,應該還有一個人,可是她卻去向不明!”
  三人一臉的恍然大悟:是啊,那第六個人去了哪里?
  “這是一個疑點。而就在那時,由於我在思考這個問題,注意力是最集中的,我發現有靈體存在於403!本來早就應該發現的,但被403的慘案震的我心緒大亂,所以,直到那一刻我才驚覺。而這時,天朗和信天也恰巧回來了。我感應到了那個靈體在發射著恐懼的訊號,而且她幾乎是沒有什麼靈力的。於是便想到將它收於‘御靈袋’內。我便開始凝神感應,發現它所處的位置正是靠近門邊那張床的下面。之后又驚訝的發現,原來它是被禁錮於一種結界之中,而這種結界,就叫做‘黑暗結界’。一旦陷於這種結界,被禁錮之人或靈體便會淪入漫無邊際、永無止境的黑暗之中,直至結界被解除。幸而我懂得解除它的方法,而這個靈體也很配合,當它一被釋放,便立即自動鉆入了‘御靈袋’中。”
  “原來是這樣,那這個靈體究竟是誰?”天朗問出了大家心中共同的疑問。
  “我也很想知道,但這要問它自己才行。一會兒我們回到辦公室,我會親自問它。目前最重要的,是守著這兩個女孩子清醒過來,相信她們能提供給我們重要的線索!”




2007-7-7 06: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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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令人心寒的恐怖經曆

403寢的慘案,顯然是惡靈所進行的血腥殺戮,這如同在每個人的心中狠狠的刺了一刀,令他們沉痛無比。
  就在大家心情沉重的討論時,一聲尖叫嚇了他們一大跳,忙循聲望去,發現邱瑩已經滿頭大汗的坐了起來,而陶露露則雙眼緊閉、滿臉驚恐的胡亂揮舞著雙手,似乎正在從自己的身上摘除著什麼東西。
  很顯然,她們兩人是一先一后驚醒的,邱瑩恐怕是先醒過來的,而陶露露正是發出尖叫的那個,此時的她想必還在惡夢中掙扎著。
  大家忙圍了過去,沒曾想邱瑩的動作更快,竟搶先一步從床上蹦下直扑向陶露露:“露露,別怕,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快醒醒,你只是在做惡夢!”
  在詫異之余,邱瑩的鎮定令所有人由衷的欽佩。沒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在曆經驚魂之后,還能如此鎮定的去安撫她的朋友,這是怎樣的一種勇敢啊!
  陶露露驀然睜大雙眼,神色間俱是恐懼與茫然。當她看到邱瑩后,一頭扑入邱瑩的懷中,惶恐不安的哭訴著:“瑩瑩,頭發!頭發……!”
  笑月等人用眼神傳遞著彼此的疑惑。
  邱瑩如同安撫一個孩子般,輕輕拍著陶露露的后背,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輕摩挲著,口中還不停的安慰著她:“露露,別怕!相信我,一切都過去了,我們現在很安全!”
  似乎過了很久,陶露露總算平靜了下來,直到此刻,她們兩個才想到打量周遭的環境。片刻過后,她們一臉迷惑的望著天朗他們,神情顯得有些戒備,小心翼翼的輕聲問道:“我們怎麼會在這里?”
  笑月溫和的對她們說:“別怕,是我們送你倆過來的。我們是……”
  “我認識你們!”邱瑩突然打斷了笑月的話:“你是江笑月!在我們九四屆新生中,你是以第一名的成績入學的。迎新典禮上,我們看到你在代表新生講話。”
  說著,她又看向了信天和天朗:“你們是校學生會的主席,我們經常會看到你們的。”
  笑月微笑著點頭道:“是的,你說的不錯。這位是和我同寢室的石隱玉。”
  邱瑩點點頭:“我見過她經常和你在一起,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會是你們把我倆送到這里來的?”
  笑月的臉上蒙上悲傷的陰影:“我們是在403寢室里發現你們的,當時,你倆已經昏迷了!”
  邱瑩突然異常緊張的問道:“只有我們兩個嗎?你們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笑月嘆了一口氣:“你們要有思想準備,如果你們能夠堅強的面對,我就會告訴你們其他人的情況。”
  邱瑩和陶露露的神色霎時間變得有些悲戚,臉色慘白,她們已經預感到不好的消息即將出現:“不管怎樣,請你告訴我們吧,我們挺得住!”邱瑩強自鎮定的說道。
  “好!”笑月流露出贊賞的眼神:“那我就告訴你們吧,當我們趕到時,她們……她們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頓時,兩個女孩子淚如泉涌,而笑月幾人也只能是無奈而同情的望著她們。
  半晌,邱瑩哽咽道:“能不能告訴我們,她們是怎麼死的?”
  陶露露凄然的目光也急切的看向笑月。
  笑月有些艱難的開口道:“我們發現她們的時候,她們的身上仿佛被千萬根針刺穿了一樣,全是密密麻麻細小的洞孔,渾身上下鮮血淋漓……”笑月還是說不下去了。
  邱瑩的神色更加難過,還未等她再說什麼,陶露露突然大叫道“頭發!是頭發!一定是頭發!”
  大家都被她嚇了一跳,笑月的眉頭微微蹙起,這已經是陶露露醒過來后,第二次提起頭發了,而且每一次都是驚恐萬狀,難道……
  驀的,笑月的眼睛一亮:“難道,她們是被頭發殺死的?”
  陶露露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兒的重重點著頭!
  笑月看出她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於是轉向邱瑩:“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嗎?”
  邱瑩還算很鎮定:“照你所描述的情況來看,她們的確是被頭發殺死的。”
  接下來,邱瑩便開始敘述她們昏迷前的經曆,直把笑月等人聽得目瞪口呆!
  “難怪她們身上會有這麼多細小的傷口,原來都是頭發造成的!”天朗不禁心有余悸的喃喃道。
  這時,邱瑩突然問道:“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們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寢室?”
  信天回道:“學校最近頻頻發生死亡事件,想必你們也知道。”
  邱瑩和陶露露同時點了點頭。
  “我想,以你們的經曆,應該能夠接受鬼神一說了。”
  兩人還是沒有說話,再次點頭。
  “其實,我們正是調查這幾起事件,結果一路追查到你們這里的。我們早已查到,你們兩個最近的表現很是古怪,再加上我們的調查所得,因此斷定你們已被卷入了這場風波。”
  說著,信天指向笑月:“她,不僅僅是你們所了解的優秀學生,而且,她還是一個驅魔人!”
  邱瑩和陶露露的面上頓現驚詫。
  信天繼續道:“前一陣子男寢513陸續有人出事,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你們知道嗎,正是笑月,帶領我們解除了那場危機。”
  邱瑩半天才醒過神兒來:“你們是說,那幾起事件也與鬼神有關?”
  “是的,”信天神色鄭重的回答道:“本來,我們曆盡艱辛,甚至付出犧牲了一個成員的代價,總算平息了這場災難,以為一切已經過去了,卻沒想到危險才剛剛開始。甚至我們犧牲的那個戰友,也不是死於那場風波,而是,死於我們現在正在調查的這個案子,也就是牽扯到你們的這場事件。”
  邱瑩若有所悟的喃喃道:“也就是說,我們所經曆的一切都與你們現在的調查有關。”
  笑月接過了話頭:“邱瑩,能否和我們說說你們的經曆?”
  邱瑩點點頭:“那是一場恐怖的經曆,直到現在,回想起來依然令我感覺毛骨悚然。”
  邱瑩從頭到尾將自己的經曆向笑月等人講述了一遍,而陶露露也對自己在邱瑩昏迷時獨自面對的恐怖經曆做了補充。
  笑月等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兩個女孩子竟然經受了這樣久的恐怖折磨,他們震驚於兩個女孩子堅強的意志與無法想像的承受力!
  尤其是邱瑩,難怪剛蘇醒時她能夠表現的如此鎮定,在經受了這麼久的恐怖折磨后,她堅強的意志已非常人可比,毋庸置疑,她是一個相當勇敢的女孩兒。
  “想不到,原來這里面竟然有兩個靈體,難怪剛剛在403我感受到的靈體似乎不止一個。其實我已經查覺到了,有一股很強的靈力進入我的感應,但是它有些若隱若現,因此我才沒有辦法肯定。這樣說來,這股靈力一直在幫助著你們,而當初我從邱瑩身上感應到的靈體應該就是它沒錯了。”
  在邱瑩疑惑的眼神中,笑月對她們講起第一次遇到邱瑩時的情形。
  笑月剛一說完,邱瑩立即大聲道:“是她!一定是她!最開始出現在我夢中的那個女孩兒。我后來才發現,原來她接近我,並非想害我,她只是想告訴我一些事,可惜我一直沒能弄清她要表達的是什麼。如果不是她,我們恐怕早就遇害了!”
  “看來,她應該是一個善靈,只是我不明白,善靈的靈力一般都很弱,何以它可以擁有這樣強大的靈力?她究竟是誰呢?她又想向邱瑩傳遞一個什麼樣的訊息?”笑月百思不得其解。
  邱瑩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有一件事我差點忘記說了,我曾連續幾天晚上做過相同的一個夢,夢境中依然是那個女孩兒。那是在一個夜晚,一開始我坐在一個海邊,仰望著天空。天空中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片與整個夢境融為一體的藍——那是一種無比深沉的、令人壓抑的墨藍。不久后,夢中的那個女孩子慢慢的顯現,她嵌在天空中的樣子十分的詭異。雖然依舊看不見她的五官,可我一樣感覺得到她的焦慮與絕望。她用哀戚的眼神注視著我,然后,嘴開始一張一合,似乎想要告訴我什麼話,但最終還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接著,她又慢慢的消失了。她剛一失去蹤影,天空中便昇起了一彎新月,而就在月亮的旁邊,竟奇異的出現了北斗七星,除此之外,天空中仍然是什麼也沒有,連一顆星星都看不到。每次夢到了這里,便結束了。”
  聽完后,大家都在思索著這個重復出現的夢究竟暗示了什麼。這時,隱玉突然看著笑月:“月月,記得‘五陰厲魂’的解除方法嗎?‘五陰厲魂成,七星子現身’!邱瑩說,那個女孩子呈現給她的景象中有北斗七星,那麼這北斗星是否就意味著七星子?”
  隱玉這一分析,令大家有如當頭棒喝:“沒錯!”信天語氣十分肯定的說道:“這說明,邱瑩夢中的女孩兒早就知道會有邪靈化作‘五陰厲魂’,而她顯示的一切只是想通過邱瑩提醒大家,並且暗示了解除危機的方法!”
  他們兩人的分析得到大家的一致贊同,連邱瑩也是一臉的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那個女孩兒所暗示的答案?
  天朗忽然想到了什麼,只見他一臉深思的開口道:“我還有一個想法,在邱瑩的夢中不是有一彎在海上昇起的新月嗎?我在想,會不會是邱瑩誤解了,那根本不是海,而是江!這樣,江上的新月就極有可能是暗指笑月!也許那個女孩子的完整暗示就是,笑月和七星子合作,才能夠徹底的鏟除邪靈!”
  他的這個想法不由得令大伙既驚訝又佩服,正在思索這個假設的可能性時,想不到一直很少說話的陶露露突然插話了:“我認為很有可能。”
  在大家詫異的目光中,陶露露繼續說道:“學長的話令我想起一件事來,也就是我獨自面對的那次恐懼。我記得在我昏迷前,似乎看到了一個女孩兒的影子,雖然我不敢肯定,但總感覺應該是她在最后一刻救了我,而且現在我還記起她說過一句話‘我只能幫你們到這里了,如果想解除危機,你們必須要找尋到七星伴月!她的話和學長的分析十分吻合。”
  這一來,大家就更加肯定了天朗的分析,笑月沉思道:“雖然這只是我們的分析,但卻是極有可能的。而目前我們最大的難題就是並不知道‘七星子’到底是誰?他現在又在哪兒。”
  隱玉安慰道:“月月,你也不要過於擔心了,你想,據書中所示,只要邪靈變成‘五陰厲魂’,想必不用我們去找,‘七星子’也就自動現身了。”
  點點頭,笑月說道:“看來也只能是如此了,我們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出最后一個陰女來,防患於未然。”
  “真不明白,書中何必故弄玄虛,直接說明如何做不就成了?那樣,我們現在也不必煞費苦心的去猜測了!”信天竟有些不滿的嘀咕著。
  笑月“噗”的一聲笑了:“信天,你不明白,這就叫‘天機不可泄露!’”
  信天有些似懂非懂,但也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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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第一百一十六章 陰 身

 突然想起什麼,笑月看著邱瑩問道:“據你所說,李佳琪近來的行為十分古怪,而你也夢到過她陷在一片黑暗中向你求救?”
  “是的,夢里的佳琪真的很可憐、很無助!”
  “如此說來,我幾乎可以肯定,陷在‘黑暗結界’中的靈魂正是佳琪。而現場失蹤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她了,她是被扣住了魂魄拘壓在結界之中!”
  邱瑩一聽大驚失色:“那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現在還不好說,”笑月的神色很凝重:“我想是惡靈占據了佳琪的身體,否則它沒辦法白天黑夜的行動自如。而且,從佳琪種種怪異的表現也可以看出,當時的她已經不是她自己了!據我猜測,佳琪應該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陰身’,而‘陰身’不僅可以令鬼魂進駐於他的體內,而且還可以通過凶靈施咒而脫離靈魂獨立行動,這種咒法就叫做‘行屍咒’!更重要的是,他可以令進駐於他體內的厲鬼不斷增強自身的靈力,一旦它被惡靈所利用,將十分可怕。但,既然‘陰身’可以脫離靈魂而獨自存在,那麼,只要在49天內,陰軀不毀,它的靈魂重回體內就可以復活!而現在應該還沒有過了這個期限,現場又沒有找到她的陰軀,所以,只要我們在‘陰身’被毀前找到它,佳琪就可以生還了!”
  說到這里,大家輕舒了一口氣,雖然聽到的都是些匪夷所思之事,但畢竟又一個生命有希望繼續生存下來了,尤其是邱瑩和陶露露,臉上頓現欣慰的神情。
  
  時間就是生命,既然已經從邱瑩和陶露露這里得到了她們想知道的,笑月便刻不容緩的說道:“你們先安心在這里休息,我們還要繼續為除掉惡靈做準備。你們自己要小心,有事就往主席辦公室打電話。”
  邱瑩忙說道:“我們會的,就不要擔心我們了,快去做你們應該做的吧!”
  那種欽佩再次從眾人的心底油然而生:“那你們一切小心,我們就先告辭了!”
  
  回到辦公室,笑月立即取出了“御靈袋”,大家都緊張的注視著她。只見笑月雙目緊閉,慢慢的,她伸出右手貼於布囊之上,隨后,眾人便聽到一聲哀怨的嘆息。
  只聽笑月輕聲問道:“你是李佳琪?”
  略顯模糊的聲音自布囊中幽幽傳來:“是的,我就是李佳琪!”
  “你為什麼會困在‘黑暗結界’之中?”笑月再次問道。
  又是一聲嘆息,大家的心不由得猛的一顫:“其實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記得有一天夜里,我突然在一陣極度心寒的恐懼中醒來,我很害怕,卻不敢睜開眼睛,可是,那種陰寒的感覺越來越甚,不可知的恐懼令我更加難以忍受!於是,我決定睜開眼睛一探究竟。可是,可是我的心臟就在此刻再也抑制不住的狂跳起來,我沒有想到自己竟看到那樣恐怖的一幕!月光下,一個淡淡的影子斜斜的拖曳在地面,沒有身軀,卻獨有影子,這詭異的一幕令我的頭皮發炸,接著,在我緊張的瞪視中,它竟然慢慢的立起身來,然后向我飄過來,越來越近!我感到呼吸越來越急促。想大聲喊叫,可是,聲帶卻在此時失去了功能,一種絕望的恐懼徹底將我擊倒!它最終還是來到了我的床前,默默的與我對峙著。我無助的望著它,感覺到一種死亡的危險。雖然我看不見它的樣子,但卻能從它的身上看出一種極其強烈的邪惡!忽然,它笑了,我頓時感覺一陣毛骨悚然,那笑聲冷的令我心膽俱寒,無邊的恐懼洶涌的翻滾著向我卷來,幾乎要將我活活的淹沒!接下來,她開始說話了,她用那冷冷的聲音對我說道‘哼,你終於醒了,終於肯睜開眼睛了?’我怕得牙齒都在打著顫,卻無奈一聲也發不出來,冷汗也自額頭冒了出來!可是,恐怖並沒有結束,在我極度的驚恐中,那個影子竟然一點一點的向著實體的狀態轉化。身影不再透明,慢慢的,我看到了影子最終變成了一個人形的東西!之所以說它是東西,因為我根本不敢相信那會是一個人!它渾身散發著一種死亡的冰冷,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一陣陣強烈的刺激著我的嗅覺。還有那渾身上下黑紅色的血漬,給我帶來一波又一波的暈眩。我終於成功的驚呼出聲,聲音艱澀的擠出我的喉嚨,‘你是誰?你要做什麼?’我問道。我看不到它的樣子,但我卻可以感覺到,它那雙邪惡怨毒的眼睛一定在狠狠的瞪視著我,接著,我再次聽到它冷冷的聲音‘不要問我是誰,因為我就是你。也不要問我要做什麼,因為你很快就可以知道了!’還未等我明白它這番話的意思,就見她將手臂緩緩向我伸來,我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然后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后來我才知道,為什麼它會說‘我就是你’,因為它霸占了我的身體。當再次清醒,我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視線所及,一片漆黑,我甚至連自己都看不到。我真的好怕!”
  說話間,它的聲音因恐懼而不停的顫抖:“之后的時間,我便在一片暗無天日中度過!害怕、孤獨令我幾度瘋狂!最難忍受的是,它還要時不時的出現來折磨我一番。感覺過了好久、好久,突然有一天,我看到對面出現一片光亮,我不禁欣喜若狂,而恰在此時,我竟意外的看到與我同寢室的邱瑩出現在那片光線之中。我興奮的向邱瑩呼救,可惜她卻沒有絲毫反應,只是一臉的驚恐。這時我才發現,原來自己根本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一陣悲從中來,我抑制不住哭了起來,沒曾想邱瑩似乎對我的哭聲有了反應,我見到她的目光已經掃向我所在的方位,可我卻處於一片黑暗之中。就在這時,我的世界里又是一片黑暗,邱瑩和那片亮光都消失了,我絕望而悲傷的哭個不停。可沒過多久,我居然再一次見到邱瑩和那片光,可邱瑩似乎依舊看不到我!我忍不住開始呼喚邱瑩,我求她救救我。不過,這一回,她似乎已經聽出來是我了,接著,我看到她焦急的看向我,而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最后,邱瑩她一定是看到了我,她試圖跑向我,卻始終無法接近我,我能看出她心痛與急切的表情。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將我囚禁起來的惡鬼又出現了,我的恐懼再一次滋生。邱瑩露出憤怒的神情,可她既不能說話,也無法動彈,我們就如同別人手中的玩偶,隨意被人擺弄。它又一次對我進行折磨,我在痛苦不堪時看到邱瑩的淚水狂涌而出,焦急、不忍、絕望不停的在她的神色間變幻。於是,我努力的將手伸向她,不停的向她呼救,即使我明知道邱瑩也救不了我!然而,就在那一刻,我驚恐的發現,邱瑩帶著悲痛無奈的神情消失了!我重新陷入了死水一般的黑暗世界,自此,我徹底的絕望了!我想,我永遠也無法逃離這一片無邊的黑暗了。可是沒有想到,今天竟會遇到你們,你們將我解救了!真的,死對於我來說早已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了,真正可怕的是,我將永生永世的獨自面對那可怕的無邊無際的黑暗!”
  她結束了自己的講述,布囊中卻傳出哀凄的哭聲。
  聽完這番敘述,大伙兒的心里都很難過,對李佳琪的遭遇是又痛又憐,這幾個可憐的女孩子,究竟承受了怎樣的恐懼折磨啊!這不由得令他們在心里又給惡靈記上了一筆帳。
  這時,只聽笑月柔聲安撫道:“別怕,我明白你受了很多苦,不過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你暫時安心的在這里待一段時間,我們會設法找到你的身體。如果幸運的話,找到身體后你就可以重回人世了!”
  布囊中再次傳來佳琪滿含感動的聲音:“謝謝你們!就算你們找不到我的身體也沒有關系,我還是對你們感激萬分,因為你們已經將我從無邊的痛苦中解脫出來了,我已經無所求了!”
  笑月了解的說道:“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我們還是會盡力助你重返人世。你先在這里委屈一段時間吧。”語畢,她緩緩的收回右手,布囊中再也沒有聲音傳出來了。
  而電話鈴聲卻在此時突然響起。信天忙接起了電話:“喂!……什麼?怎麼會這樣?……哦,好的,校長您放心,我們會竭盡全力的!”
  放下電話,信天對著幾張疑惑的面孔沉痛的說道:“李校長來的電話,他說駱老已經到了,只可惜……”說到這里,信天的聲音哽咽了。
  大家的心頭立即罩上一片不祥的陰雲,天朗焦急的追問著:“快說!發生了什麼事?”
  信天沉痛的說道:“駱老剛一趕到,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便突然雙目圓睜,面露驚恐,最后露出一副無法置信表情,留下一句話后,便突然暴斃,與世長辭了。”
  一瞬間,空氣變的無比沉悶,所有人的眼眶都紅了,半晌后,笑月語帶悲痛的問道:“駱老留下的話是什麼?”
  信天深吸了一口氣:“李校長說,駱老無比震驚而恐懼的驚叫道,‘怎、怎麼會是你!’,接著就……”
  緊皺雙眉,笑月疑惑道:“什麼意思?他看到了什麼人,以至於會表現的如此震驚?”
  “天知道!”大家顯得有些氣急敗坏。
  駱老的離去對笑月他們顯然又是一個嚴重的打擊,本期望可以從他老人家身上獲悉到一些重要的情況,可是,不曾想駱老剛一趕到,竟然就暴斃而亡。
  大家都相信,那一定又是惡靈所為,它不想駱老的出現防礙到它,所以,竟如此迅速的對老人家下了毒手!
  為了這件事情,已經犧牲了這麼多的無辜之人,大家的心情難免沉重,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由不得他們罷手了。
  而駱老臨走前又留下了一個難解的迷題,駱老看到的究竟是誰,沒有人能夠猜得到。
  但是,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研究這個迷題了,因為,他們現在面臨的是一個即將到來的可怕局勢。他們也沒有時間繼續為死去的人哀悼,只有將悲傷化為前進的動力,將對死者的愧疚深深埋在心底,因為他們還要為更多人的生命負責!
  於是,重整了一下心情,笑月堅定的說道:“先不要考慮這些了,在整個學校範圍內尋找鬼節出生的女生,這是一項十分繁復的工作。我們還是立刻趕過去和英凡他們一起查找陰女吧,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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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第一百一十七章 與魔鬼的交易

夜,帶著奇詭的黑暗以不可抗拒的力量悄然侵襲。
  雀屏湖畔,密林深處,冷冷的月光透過樹葉的間隙,星星點點洒下千萬顆銀白色的光芒。
  一個長發翻飛、孤獨冷傲的身影佇立在一小片林間空地上,她的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心悸的仇恨。
  一陣陰風帶著刺骨的冰寒迎面拂過,她的頭發向后飄揚,於是,一張美麗而邪惡的面孔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異常恐怖。
  那,是屬於杜雨婷的臉,卻閃現著魔鬼一樣的惡毒。
  仇恨,是罪惡的種子。當它剛剛開始萌芽時,如果不能及時將它連根拔除,罪惡也就不可避免的存在了。
  杜雨婷的恨,似乎來的又快又猛,但,事實上她的恨意早已經深植於心中,根深蒂固。
  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力量,而恨,則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愛,可以讓人盲目的付出,恨,卻可以令一個人不惜一切的去報復,即使失去生命中最寶貴的一切!
  星月下,杜雨婷冰冷的聲音里充滿了恨意:“每個人都認為我們應該在一起,偏偏你一出現,就將他奪走!我不會就這樣罷休的,我發誓,一定要將你們加諸在我身上的恥辱,十倍奉還於你們!我不會就這樣罷休的,我絕不會就這樣罷休!”
  就在這一刻,突然間陰風四起,寒氣逼人,急驟的冷風帶動林中的枝葉發出魔鬼般的嘶鳴。
  杜雨婷冷不丁打了一個激靈,她的心加速跳動起來,害怕與緊張的環顧著四周,她的全身都處於一種戒備狀態。她已經感覺到,這里,似乎不止她一個人!想到這兒,她猛然記起於靜正是死在這里,於是,她不由得心里直發毛。暗暗責怪自己,犯了什麼毛病,居然深更半夜的跑到這里來發泄怨恨!
  就在她一邊責怪自己,一邊準備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時,一股惡寒迎面扑來,她感到自己的汗毛已經根根直立了。
  於是,在她驚惶的目光中,一個幽靈般的影子慢慢閃現。
  “啊!”杜雨婷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叫,她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恐懼已經令她險些暈厥過去。
  但是,她並沒有就此暈倒,反而眼前呈現出的情景變得愈加的清晰——離她五步遠的地方,一個如枯柴般的身影靜靜的站立著,那一身破舊腐爛的衣服沾染著斑斑血汙。它的一支手臂如鐘擺般左右搖晃著,一頭拖至地面的凌亂長發擋住了整張面孔,而兩道陰冷的目光則透過頭發凌厲的向杜雨婷射來。
  杜雨婷不由得一陣劇烈的顫栗,她感覺那兩道目光如同鋒利的鋼刀般在切割著她全身的肌膚,冰冷而刺痛!
  她想跑,可是兩條腿卻不聽使喚的在原地哆嗦著,她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恐怖的身影,如同面對著即將取她性命的死神。
  她們就這樣靜靜的對峙著,杜雨婷感覺自己額頭的冷汗在成串成串的向下淌,冰冷的液體不斷流向她的項背,一路帶起一波又一波涼颼颼的触覺,就像一條條冰冷的蛇在她身上蜿蜒爬行!
  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她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她終於沙啞著聲音大聲問道:“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那詭異的影子忽然輕輕的、毫無溫度的笑了一聲:“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但我知道,你現在的心里一定充滿著仇恨!因為你一心一意愛著的男人竟喜歡一了另一個女人!”
  這最后一句話,直刺向杜雨婷心底的痛處,惱羞成怒的她竟被刺激的一時間忘記了害怕:“住口!你知道什麼?憑什麼在這里胡言亂語!”
  “哼……”影子發出一陣譏諷的冷笑:“不用在我面前隱瞞了,你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我只想問你一句話,想不想報復那兩個幾次三番羞辱於你的狗男女?”
  杜雨婷沉默了。報復?想!她當然想!而且就連她做夢都恨不得將他們殺死,以解她心頭之恨!那個女人奪她所愛,而那個男人枉顧自己的一片真心,竟還為了那個女人出言對她羞辱!她在心碎的同時便發誓,她得不到的,寧可毀掉也不會便宜給別人!可她要怎樣做才能實現她的報復?她根本就沒有機會!
  那恐怖的影子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於是陰森森的說道:“我可以幫助你完成你的報復,讓他們不得好死!”
  杜雨婷猛的看向對面的影子,目光中透露出強烈的期望。
  影子繼續道:“不過,你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你願意嗎?”
  一絲陰狠在杜雨婷的臉上一閃而過:“我願意!”
  影子又問道:“即使,我要你的命,你也願意?”
  杜雨婷一愣,眨眼間,她的神情變得異常凶狠,並且整個人顯得極度的瘋狂而迷亂。
  她的聲音冷冰冰的,不帶絲毫的情感,只聽她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只要你能替我報復他們,我的命,你盡管拿去!”
  一陣狂風驟起,伴隨著魔鬼般刺耳的獰笑聲,驚醒了密林中正在沉睡的黑夜……
  
  查找陰女的確是一項繁復而龐大的工作,不僅要逐個查找在校女生、包括所有女性教職員工的出生日期,人數眾多不說,而且在挑揀出相近月份的生日后,還要將陽曆轉換成陰曆,才可以確定是否為陰女。更為麻煩的是,還有一些人填寫的生日並沒有注明是陰曆還是陽曆,這樣一來就更加提高了他們查詢的難度。
  因此,時間已經接近半夜了,他們的工作依然是毫無進展!但是,大家都沒有絲毫的倦怠,依然全神貫注的工作著。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笑月不由得暗暗焦急,幾度她都想試用“血還魂”,但都被大伙兒制止住了。
  她也知道“血還魂”未必管用,但那只是針對“五陰厲魂”而言,她現在只是無法確定邪靈是否已經化為“五陰厲魂”,但她依然沒有斷了進行“血還魂”的想法。
  內心的焦灼不安與身體上的疲憊令她困意漸生,連續幾日不曾好好的休息了,又在緊張與憂慮中輾轉奔忙,她終於支撐不住的伏在檔案室的書桌上睡著了。
  天朗心疼的看著她,那蒼白的臉色讓人於心不忍。他噓聲示意大伙兒盡量放輕動作,希望不要吵到她。
  大家都心領神會,躡手躡腳,輕聲細語,甚至連翻書也盡可能的不發出聲音。他們都十分敬佩笑月,而且,她實在太累了,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就在笑月進入夢鄉后不久,她突然遠遠的,在一片白茫茫的濃霧中看到一個令她思念至極的身影。
  心頭不禁激流澎湃,於是,她瞪大雙眼緊張的牢牢盯住那個身影仔細觀察著。
  慢慢的,那個身影漸漸走出迷霧中,越來越清晰的在離她不遠處停住了前行。
  笑月頓時淚如雨下,是的,那的確是她一直以來苦苦思念的人,她激動萬分的哭喊著:“師父!”
  師父慈愛的看著笑月,眼神中流露出太多的心疼與不舍!
  笑月抑制不住的向師父奔去,但師父卻及時的制止了她:“月兒,不要再向前了,你難道忘記了,師父和你現在已是陰陽相隔了,不可以靠的太近!”
  笑月的淚還在止不住的流著,但卻生生頓住了自己的腳步,凄楚的再次喊了一聲“師父”,接著便泣不成聲了。
  師父的聲音慈愛而空洞的傳來:“月兒,別再難過了,師父知道你是最堅強的女孩兒。你一定可以挺過來完成為師的遺願,這樣就可以彌補師父所犯的過錯,為師也就可以修成正果了!”
  笑月含著淚點點頭:“放心吧,師父,我會的!”
  “月兒,切記不可使用‘血還魂’!正道之人最忌使用邪術,況且,‘血還魂’根本就無法消滅這個凶靈!孩子,遇事萬不可被表面的現象所蒙蔽。記住師父的話——七星伴月,滌蕩靈怨!”
  話落,師父的身影便慢慢的向著濃霧中退去。
  “不!師父!您不要走,不要丟下月兒啊!”
  笑月的淚水再次決堤,她驚恐萬分的伸出手,想要拉回師父漸行漸遠的身影,一種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在心底泛濫開來。
  然而,師父只是慈愛而不舍的一直看著笑月,身形卻沒有片刻的停頓,漸漸地,他又消失於那片白茫茫的迷霧之中。
  笑月痛苦而無助的望著那片濃霧,對師父那無法割舍的親情令她悲痛欲絕,她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師父了?
  忽然,師父的聲音從霧中空曠的再次傳來:“孩子,一定要記住,七星伴月,滌蕩靈怨!以后的路,師父不能陪著你了,你一定要堅強的走下去!”之后,聲音連同濃霧一起消失無蹤!
  “不!師父,不要走!”一聲凄絕的呼喚驚的眾人全部向笑月望去。只見笑月滿面淚水的抬起頭,一臉的驚慌失措,如同受傷的小鹿般令人心疼!
  “怎麼了?是不是又夢到師父了!”天朗心疼的快步上前關切的問著,其他人也不約而同的圍了上來。
  笑月迷茫的眼睛沒有焦點的望著大家,良久,她才恢復了神志。點了點頭,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墜下。
  稍稍平復了一下悲傷的心情,笑月神色鄭重的說道:“我沒事,大家不要耽誤時間,繼續工作吧。”
  大家深深的看了笑月一眼,他們都明白,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子,心里背負著什麼樣的痛苦和思念。沒有多說一句話,他們默不作聲的再次投入到自己手頭的工作中。
  笑月突然輕聲說道:“我現在可以肯定,邱瑩夢中呈現出的那彎月亮的確是指我!”
  天朗、信天、隱玉驚訝的同時看向她,因為原本在查陰女時,他們四人就是一組,因此,笑月的話,他們三人都清楚的聽到了。
  “笑月,是不是在夢中你師父對你有什麼指點?”天朗有些了然的猜測道。
  “是的,”笑月點了點頭:“師父讓我記住一句話,‘七星伴月,滌蕩靈怨’!我知道這是師父在指點我,也就是說,只要我能和‘七星子’攜手並肩作戰,就可以打敗惡魔!只是,‘七星子’至今也沒有出現,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與他聯手。”
  隱玉寬慰道:“放心吧月月,我有信心,他一定會出現的。”
  信天也附和道:“隱玉說的對,我們都有信心,你別太擔心了,我想,他現在沒有出現,只是時機沒到而已。”
  笑月抬眼看向天朗,迎上了他心疼的目光,他雙手用力握住笑月的雙肩,鄭重其事的說道:“把心放寬一些好嗎?你也說過,邪不勝正的!天生萬物,皆為相生相克,我想,既然‘七星子’是‘五陰厲魂’的克星,他便沒有不出現的道理。我們現在一定要穩住心神,萬不可自亂陣腳!”
  笑月正想開口說什麼,突然那邊徐競州興奮的大叫起來:“我找到了!”
  這句話如同“一石擊起千重浪”般,令所有的人都激動萬分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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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第一百一十八章 正面交鋒

可是一瞬間,競州又神色古怪的遲疑道:“可,怎麼會是她?”
  “是誰?你倒是快說啊!”在志飛焦急的催促中,大伙兒已不由自主的向競州靠攏過去。
  接下來,競州猛然間扔下了一枚炸彈,炸得大家暈頭轉向、目瞪口呆:“這個人,她正是杜雨婷!”
  一片嘩聲四起。
  “怎麼會是她?不好!”在笑月的失聲驚呼中,所有的人都想起了食堂中的那一幕,尤其是杜雨婷臨離去時那陰森的表情與惡毒的詛咒,更是令大家止不住的又一陣心寒!
  “快!立刻查一下杜雨婷有沒有離校!”信天果斷的吩咐道,李英凡應了一聲便匆忙離去。
  而其余的人也在信天的招呼下返回了主席辦公室等待消息。
  大家度日如年般在焦急的等待中煎熬著,終於,李英凡神志頹喪的回來了。
  “怎麼樣?”雖然已經從李英凡的神情看出事情的不樂觀,但信天還是帶著眾人的期待問道。
  “她們寢室的人說杜雨婷並沒有回家,不過昨夜突然不見了蹤影,直到現在也沒有歸寢,我打電話時,她們正急著呢!”
  笑月的身體似乎一下被抽空了力氣般癱軟下來,她失神的自言自語道:“天意,真的是天意啊!要來的到底還是來了,杜雨婷一定遇害了,‘五陰厲魂’終究還是成了!”
  房間里的空氣立刻變得沉重無比,擔憂與不安彌漫在大家的心頭,整個房間靜寂無聲,死亡的陰影正在一點點聚攏,似乎要將所有的人吞噬!
  就在此時,一陣凄厲而陰邪的冷笑在凌晨三點的天空中尖銳的響起,雪亮的星月驟然間被一片陰雲所遮擋,透出陰暗而朦朧的光線,使一切看起來是那樣邪魅而妖異!
  一股陰寒無情的將眾人層層包裹住!大家面露驚恐的瞪視著窗外,而笑月此時的神情卻異常鎮定,她緩緩道出了一個所有人都已經猜測到的事實:“它來了!”
  就在大家被這突如其來的危險弄的措手不及之時,笑月細如蚊蚋的聲音在眾人耳邊快速而急切的響起:“惡靈已經化為‘五陰厲魂’了,現在的情勢十分危急,以我一人之力與它相抗衡根本就如同螳臂當車!而‘七星子’又不知能否及時出現,所以,英凡和繼文,立即趕去法戒寺請出豐學長的靈魂,希望以他的法力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如果僥幸度過此劫,學長也算修了功德,可以提早進入輪。而我們,就盡量吸引住惡靈的注意,以掩護英凡和繼文得以順利離開!”
  “我們立刻就去!”說著,兩人轉身便走。
  “等等!”笑月及時叫住他們:“你們先別行動,一會兒我帶著大伙兒先出去,待我們吸引了惡靈的注意力時,你們再悄悄離開,希望還趕得及!”笑月神色凄然道。
  此時,外面已是陰雲四起,猛烈的狂風卷著砂石如挑釁般的叫囂著,門窗也跟著劇烈的震蕩起來,令人心驚肉跳!
  “大家過來,我現在教給你們一個陣法。時間匆促,‘滅靈陣’的方法太復雜,我現在只能教你們簡單易學的‘驅魔陣’了。聽好,很簡單,只要大家按我的指示站好,口中默念咒語‘八方已封,生門已閉,一切邪魔穢物,不得近我,速速離去!’大家要記住,念咒時要靜氣凝神,心無雜念,這樣才能將陣法的威力發揮至最高。”說著,笑月掏出幾個靈符分給眾人:“這是驅魔符,大家一定要緊握在手中,不論遭受什麼樣的痛苦,都不要撒手!”
  “知道了!”大家聲音響亮的回答道!
  “你們一定要有思想準備,我們恐怕抵擋不了多久,隨時都可能會失去性命!”
  “沒關系,大不了一死,唯一遺憾的是不能解除掉這場危機。”志飛道出了大家共同的心聲。
  是的,橫豎也就是一死,大家拼命一搏倒也搏得起,只是,最讓他們心里過不去的,就是努力了這麼久,而最終將面臨的,可能還是失敗!
  “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盡了力了,大家也不要氣餒,也許‘七星子’很快就會出現,我始終相信天地正氣!”天朗及時的鼓舞士氣,如果在此時意志消沉,那后果將不堪設想。
  天朗的話音一落,一個邪惡的聲音便穿透椈尷漯隔清晰的響在眾人的耳畔:“你們太天真了,還在里面商量什麼?不要再做無意義的反抗了,還不立刻出來送死!”
  笑月看著大家神色鄭重道:“好了,現在是該出去與惡靈戰斗的時候了!”
  大家相互深深的凝視著,神色俱是一片凜然,透露出勇者的視死如歸,他們已如同蓄勢待發的箭弩,只等笑月的指令了。
  笑月轉向李英凡兩人,從包中掏出了“攝靈鏡”:“這個你們帶在身上,如果遇到危險,就用它來抵擋,保重!”話落,她來到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走!”
  剛出樓門,一陣陰冷的寒氣夾雜著腐朽的氣息迎面扑來,空氣中沉甸甸的壓著灰黑色的雲層,厚厚的,大片大片的,似乎將整個天空都遮住了,極度的壓抑感令人胸口沉悶無比。
  猛然間,冷笑聲自天空的四面八方再次響起,緊接著傳來一個陰仄仄的聲音:“你們終於肯出來了!”
  笑月充耳不聞的沒有理會,而吩咐其余人依次站好,於是一個由八人組成的四方陣法快速形成。
  “哼……,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再進行垂死掙扎了,不如自動把性命交給我,也許還能死的痛快點!”
  “大家不要理會它,努力鎮定住心神,只要它有所進攻,我會發出口令,大家就開始專注精神默念口訣!”笑月面容平靜的吩咐著。
  八個人都在努力的攝定心神,陰冷的聲音開始透出憤怒與不耐:“找死!”
  猛然間,狂風大作,彪悍的風力吹的吵石翻飛、樹身猛搖!有幾個人當場沒有站穩而險些被刮倒!
  頃刻間天昏地暗,烏雲翻滾,只聽笑月大喝一聲:“八方驅魔,邪靈止步!開!”
  接到了指令,大家開始共同默念著口訣,淡淡的白霧漸漸圍繞著眾人裊裊昇起。
  “哼!雕蟲小技,不堪一擊!”一團黑霧自上而下翻滾而至,但還未到達距陣法十米高的距離,便又立即向上彈回了回去。停頓了兩秒,突然一支血紅的手臂自黑霧中猛的探出,並且越伸越長。枯腐的五根手指蜷曲成鷹爪狀,冷不防的向許玉昌疾速抓去!
  許玉昌大吃一驚,耳邊忽然響起笑月細細的聲音:“閉上雙眼,凝神靜氣,握緊靈符,不要中斷口訣!”
  許玉昌一聽,立刻緊緊閉上了眼睛,努力的讓自己什麼也不去想,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著口訣,死死握著靈符的手已經有些微的汗濕。
  枯手伸至許玉昌頭頂半寸處,突然停住了,一道閃亮的黃色光芒耀眼的直射而來,枯手猛的縮回。
  惡靈似乎有些輕敵了,兩次進攻都沒能得逞,而它也漸漸感覺到來自於陣法的力量愈來愈強,大有直逼著它后退的趨勢。
  它好像有些惱怒了,冷笑了一聲,驀的天空中出現了八只血手臂,挾著雷霆之勢分別從八個方向直攻每一個人!
  八道金色光芒匯同白霧急速向上昇起,陡然間,紅光乍現,與金光在空中相遇,而枯手則生生突破阻擋直抓向眾人!
  “啊!”幾聲痛呼聲傳來,白霧盡散,而那八只枯手也冒著黑煙迅速縮回。
  場上除了天朗和笑月,其余人皆負傷倒地,而許玉昌更是口吐鮮血立時昏死過去!
  “玉昌!”志飛手撫胸口痛苦的喊了一聲后,臉色煞白的他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眾人皆無力的望去,但誰也沒有辦法移動半步了,只見許玉昌的脖頸處赫然五個血洞正汩汩的向外涌動著鮮血。
  撕心裂肺般的痛如猛獸般撕咬著眾人的心,他們都明白,許玉昌已經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紀元哲紅著眼睛大叫道:“惡魔,我和你拼了!”
  一道紅光猛的射向紀元哲,突然金光大盛,閃電般的將紅光截住,兩道光芒撞擊在一起,如劈雷閃電般轟然炸響,震得眾人耳膜嗡嗡作響。
  與時同時,笑月的眼中睛光暴謝:“有什麼招式就沖我來吧,我說過我拼著性命也要與你同歸於盡!”她的聲音里包含了憤怒與痛苦,神色也顯得冰冷異常。
  “哼!想與我同歸於盡,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好,我就先收拾了你這塊絆腳石,而其他人,也全部都要死!”
  語畢,黑霧化作旋風發出尖銳的嘶鳴向笑月猛攻而來。
  只見笑月雙手交叉置於兩肩,嘴唇快速的一張一合,霎時間響起一片清朗之聲,如同千百個和尚在頌讀經文般,聽起來令人神清氣爽,倍感舒暢。
  同時,笑月的頭上竟浮起一個金色的光環,黑色的旋風在接触到光環后,便向上散去,再重新形成旋風繼續襲擊而來,雙方便這樣相持著。
  笑月的額頭漸漸冒出細小的汗珠,她似乎已漸漸不支。
  突然,在電光石火間,施風化作一道黑色的光芒瞬息間轉換了角度,眨眼功夫便襲向笑月前胸!笑月的臉色陡然一變,一雙黑手已探至她的胸前。
  眾人皆驚呼出聲!
  卻不曾想一道影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硬生生的插到了黑手與笑月之間。
  只聽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傳來,一個黑影迅速向后退去,而七道耀眼奪目的白光也橫空亮起!




2007-7-7 06: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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