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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短篇】重複命運 上一主題 | 下一主題
  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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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短篇】重複命運

我說,今天幾號?他說,2002年12月29日。你他媽今天問三遍啦。
  然後我走出小賣部沿著這條陳舊簡陋的胡同一直向前。我看見兩隻骯髒的狗交蚺,看見路邊有個老頭躺在長椅上眯著眼睛望著天空的太陽,看見有人騎著單車從我身旁經過。胡同口的小孩肆無忌憚地踢著足球。當我走出這道枯燥的胡同的時候,小孩的足球突如其來的撞在我的手臂上。我慢條斯理地轉過身對著他喊,我操你他媽的。小孩失魂落魄地跑開,走時不忘帶著他的足球。
  其實我心裡一直在想,怎麼今天還是29號?
  我突然想起胡同裡的老頭,我想嘗試一下眯著眼睛看太陽的感受。我微微抬起頭望著天空,但是我發現自己不能與太陽直視。那耀眼的光芒使我不能睜開眼睛。
  我努力的想使自己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了路邊的人的驚訝。我遲疑的回頭,龐大無比的貨櫃車帶著尖叫粗魯地將我掀翻在地。一如在聚會上我粗魯地掀翻盛滿酒菜的圓桌。我倒在地上艱難地感受到我的靈魂正緩緩地從身體裡滲透而出。我似乎想用手抓住卻沒有半點力氣。我看見從我身體裡流出的血,急促而瘋狂,一如聚會上在酒桌上流淌的紅酒。
  我睜開眼再一次看天空的太陽,所有的光芒。
  我突然的驚醒,發現自己原來還只是躺在破屋子裡。什麼都沒有變。
  原來只是做了一場夢。來自夢的驚心動魄一直留在我心裡。我起床為自己倒了杯白水。冰冷液體順著我的喉嚨流進我的身體,空盪蕩的在身體裡觸摸不到任何實質。
  這間破屋子確是什麼都沒有變,跟我離開時一樣。簡單的床,簡單的桌椅,一個水瓶,一個杯子。如此而已。這個冬天我在這間屋子裡過著隨意而凌亂的簡單生活。
  這間天津的破屋子抵擋不住來自冬天的寒冷。每次屋子的門窗在風裡嘩啦地顫抖的時候我就開始在床上瑟瑟地顫抖了。
  隔壁的狗叫得厲害,我想我一定會在某個時候將那隻小狗宰了。心裡特鬱悶。
  隔壁的小狗叫得更起勁了。我受不了。我開始罵罵咧咧地穿衣服,然後罵罵咧咧地尋找我的鞋。我發現有一隻找不著了。我想這暫時可以擱一擱,主要是隔壁的小狗吵得我受不了。我於是顛著一隻腳來到隔壁的門前。我開始用我的另一隻腳拼命地踢隔壁的房門。我的聲音在這條胡同裡迴盪,我操你媽的,你他媽別叫了行不行?
  我的尖叫沒有起到任何的威脅作用,那屋子裡的小狗叫的卻更歡了。他媽的,我罵了一句。我開始用我的另一隻腳更加拼命的踢隔壁的房門。我開始用更加惡毒的語言來罵隔壁的小狗。難過的是那隻狗他媽叫得更歡了。我的努力沒有收到絲毫的效果。
  真他媽累了。我說,先去買盒煙,回來接著罵你丫的。我他媽不相信你不出來,你一出來我就不你給宰了。於是我顛著一隻腳去買煙。
  小賣部離我的屋子不遠。我一直顛到小賣部前,我說,大哥,我買盒煙。大哥說,要什麼?我說,大哥今天幾號?他說,29號。要什麼?我說,隨便,要有勁兒的。
  我拿著煙回來的時候隔壁的小狗又叫了起來。我說,你他媽等著,我點支煙再說。
  我點上了煙,顧不得找我的另外一隻鞋就來到隔壁的門口。我依舊顛著腳,衝著隔壁的屋子叫,你他媽的再叫我把你這屋子拆了啊。我靠,你還挺有勁的。我操你丫的。我不信你不開門。我再次開始拼命的踢著隔壁的房門。
  突然我感覺我一下沒有踢到東西,整個人一下栽了進去。
  原來是門開了。我趴在地上仰頭往上看。是一個女人。斜著眼正看著我。有必要跟一個畜生較勁麼?她說。
  我爬了起來,我說,他媽……我靠,我他媽看到了一仙女。
  她也一句話不說,打量著我。我不敢看她,假裝打量著她的屋子。狗也不叫了,我找不到它在哪裡。可能是鑽到床下了。
  她卻是冷冰冰地望著我。
  我說,我還沒穿鞋呢。我回屋穿鞋。
  我走進屋裡哐啷地關上房門。我心裡想,他媽的,遇上一仙女。嘿嘿。我靠。
  隔壁不是一哥們麼?
  我開始找我的另一隻鞋。我找遍了整個屋子,沒有找到。
  他媽的,邪了。我說。肯定是讓隔壁的狗叼走了,他媽的。我於是如此斷定。
  我只能找出以前的破鞋穿上。湊合著穿吧。我說。
  現在應該去幹什麼呢?
  突然感覺在太陽底下很不自在。仿佛整個生命都在蒸發一樣。
  從沒見過冬日的陽光也是如此凜冽,一如凜冽的寒風。我躲在喧囂的商廈門口望著過往的人群。這些人沉默著與我擦肩而過,而所有的人都在喧囂中體現出不一樣的寂寞。
  我在人群的喧囂裡無所事事,瞭望著所有人的寂寞。沒有人能像我這樣停留。
  我在陰暗的人群裡望向明亮的天空,這個城市裡的天空沒有鳥群飛過。
  我在回屋的路上一直奄奄欲睡。
  一路上看見路邊依舊有老人在太陽底下與我一樣奄奄欲睡。依舊有人騎著單車從我的身邊經過。依舊有骯髒的狗在逃竄。依舊有小孩在踢球。我經過小賣部的時候看見大哥正在抽著煙望著過往的行人,透露出渴望。我向小賣部走近的時候大哥站了起來。我說,大哥,今天幾號?他失望而不耐煩地應付我,29號。我說,幾月啦?他說,你在過什麼日子?12月啦。我說,是啊?大哥一下火大了,你說是幾月?
  我離開的時候大哥還一直在背後嘀咕,過什麼日子,是幾月都不知道。而我一直在想,29號?12月啦?日子過得可真快。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一個美麗的仙女鄰居。以前不是一哥們麼?
  我回屋的時候隔壁的小狗又叫了起來。他媽的。我以前不是還喂過你骨頭嗎?忘恩負義的東西。
  我來到仙女的門前從門縫裡向裡面張望。她正穿著紫色的睡衣坐在床上,懷裡抱著小狗,而小狗扯著脖子向著門口叫。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又罵了一句。仙女的頭髮很長,我看不見她的臉,不過她的整個輪廓就足以讓我滿足了。
  好象有人來了,我於是停止了我的偷窺。
  我回到我的屋子疲憊地躺在床上。過路的人好象竊竊地說著什麼。我也管不著。我究竟在做些什麼呢?好象一切都是在重複。但是我又找不到重複的交叉點。我起身為自己倒了一杯白水。然後一口倒進肚子裡。似乎只有白水的冰涼才讓我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隔壁的小狗一直的叫著。他媽的,遲早我要將你宰了。
  我點燃一支煙然後想,那女的是誰呢?好象見過。
  我的電話響了。
  健說,聚會。兩點。老地方。記著帶個妞兒過來。我說,我他媽帶誰呢?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叫一個。健說,都帶了。你不帶像什麼話?我說,滾你媽的。健說,不跟你多說了,我得去準備。不見不散。……
  帶誰去呢?我接下來拼命的想也想不出來。還有半小時就兩點。真他媽的,我靠。
  有人敲門。我一邊想一邊去開門。
  我一開門嚇了我一跳。是仙女。
  她說,請問有剩的骨頭嗎?小狗餓了。我說有。我說,以後不讓小狗再叫了,行不行?她說行。我說,請問貴姓?她說姓趙名雨姬。我說,你名字還真好聽。早上的事不好意思,我以為還是那哥們住著。她說在意我就不來麻煩你了。
  我為她取來我吃剩下的骨頭。我說拿去喂小狗吧只是以後不要讓它再叫了。她說行。我說,麻煩你一事行嗎?她說你說。我說我們是鄰居算是我求你幫個忙。她說你說。我說,兩點我有個聚會。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沒人陪我去我很沒面子的。她說正好沒事我陪你吧。我說謝謝。
  健說,現在才到,都等你呢。我說,他媽我不來了嗎?健看見我身後的趙雨姬。健一邊在底下給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一邊說,請問這位怎麼稱呼?我說,趙雨姬。趙雨姬說,叫雨姬就行了。然後我們一起走進屋去。趙雨姬走在前邊。健湊到我的耳邊說,老婆?我說不是。健又說,馬子?您有福了。我說,是鄰居。健說,十幾年的兄弟了你還蒙我?我說,你他媽不信拉倒。健說,拉倒我也不信。
  我是逢酒必醉。不過今天怎麼也醉不了。我都奇了。
  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地趴在桌上我就神氣了。我說,健,再來。健說,不來了。我說不來不是男人這是你說的。他說,不是就不是。就是不來了。我說,你他媽的真夠賤的。健眯著眼招著手讓我過去。我湊過去。他悄悄地說,你的馬子還真漂亮。你有福了。呵呵……我說,他媽的,是鄰居。他又說,不過冷冰冰的。像……我說像什麼?他說,像鬼。我說像你媽個蛋。
  雨姬說,你也喝多了吧?我說,我沒有,他們才喝醉了。然後我趴在桌上發呆。
  所有的聚會好象都是在重複。我開始覺得這種生活毫無意義。我們的生活缺少了其他人介入。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這樣的重複裡腐爛。
  我突然站起來嘩的一下掀翻了桌子。沒有喝完的紅酒摔在地上肆無忌憚地奔流。我心裡感到快意。
  健和其他的人一起摔到地上。健的女人說,你瘋啦。我說,他媽的我喝醉了。
  雨姬說,我送你回去吧。她在我的耳邊說話,我感到一絲冷風吹在我的脖子上,我打了一個冷顫。
  回到屋裡我說,今天謝謝你了。她說沒關係都是鄰居你要好好休息。然後她回到隔壁。
  我喝了杯白水。一下躺在床上。我突然不再想過這樣的生活。我想出去走走。
  已經是黃昏了。太陽卻還在,斜斜的拉長著人們的影子。這個城市陳舊不堪,像存在人們身體裡的思想。斜陽在這個時候拉長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塵埃在斜陽裡清晰可見。這個城市在這個時候更顯得寂寞而陳舊了。
  我一直搞不清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什麼健要在今天聚會呢?或許是多想了。
  我經過小賣部的時候看見大哥在忙碌了,準備收攤。我走了過去。
  我說,今天幾號?他說,2002年12月29日。你他媽今天問三遍啦。
  然後我走出小賣部沿著這條陳舊簡陋的胡同一直向前。我看見兩隻骯髒的狗交蚺,看見路邊有個老頭躺在長椅上眯著眼睛望著天空的太陽,看見有人騎著單車從我身旁經過。胡同口的小孩肆無忌憚地踢著足球。當我走出這道枯燥的胡同的時候,小孩的足球突如其來的撞在我的手臂上。我慢條斯理地轉過身對著他喊,我操你他媽的。小孩失魂落魄地跑開,走時不忘帶著他的足球。
  其實我心裡一直在想,怎麼今天還是29號?
  我突然想起胡同裡的老頭,我想嘗試一下眯著眼睛看太陽的感受。我微微抬起頭望著天空,但是我發現自己不能與太陽直視。那耀眼的光芒使我不能睜開眼睛。
  我努力的想使自己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了路邊的人的驚訝。我遲疑的回頭,龐大無比的貨櫃車帶著尖叫粗魯地將我掀翻在地。一如在聚會上我粗魯地掀翻盛滿酒菜的圓桌。我倒在地上艱難地感受到我的靈魂正緩緩地從身體裡滲透而出。我似乎想用手抓住卻沒有半點力氣。我看見從我身體裡流出的血,急促而瘋狂,一如聚會上在酒桌上流淌的紅酒。
  我睜開眼再一次看天空的太陽,所有的光芒。
  我突然的驚醒,發現自己原來還只是躺在破屋子裡。什麼都沒有變。
  原來只是做了一場夢。來自夢的驚心動魄一直留在我心裡。我起床為自己倒了杯白水。冰冷液體順著我的喉嚨流進我的身體,空盪蕩的在身體裡觸摸不到任何實質。
  這間破屋子確是什麼都沒有變,跟我離開時一樣。簡單的床,簡單的桌椅,一個水瓶,一個杯子。如此而已。這個冬天我在這間屋子裡過著隨意而凌亂的簡單生活。
  隔壁的小狗又在叫了。我說,他媽的,我遲早會把你宰了。
  小狗好象一點不給我面子,叫的更厲害了。我受不了。我開始罵罵咧咧地穿衣服,然後罵罵咧咧地尋找我的鞋。我發現有一隻找不著了。我想這暫時可以擱一擱,主要是隔壁的小狗吵得我受不了。我於是顛著一隻腳來到隔壁的門前。我開始用我的另一隻腳拼命地踢隔壁的房門。我的聲音在這條胡同裡迴盪,我操你媽的,你他媽別叫了行不行?
  ……
  真他媽累了。我說,我先去買盒煙。……
  我說,大哥,今天幾號?他說,29號。……
  ……
  我的電話響了。……
  仙女說,請問有剩的骨頭嗎?我說有。我說,以後不讓小狗再叫了,行不行?她說行。我說,請問貴姓?她說姓趙……我說,趙雨姬,我知道了。然後我嚇了一跳。我怎麼知道的?她點了點頭。
  ……
  我說,今天幾號?他說,2002年12月29日。你他媽今天問三遍啦。
  ……
  我突然的驚醒,發現自己原來還只是躺在破屋子裡。什麼都沒有變。
  原來只是做了一場夢。來自夢的驚心動魄一直留在我心裡。我起床為自己倒了杯白水。冰冷液體順著我的喉嚨流進我的身體,空盪蕩的在身體裡觸摸不到任何實質。
  這間破屋子確是什麼都沒有變,跟我離開時一樣。簡單的床,簡單的桌椅,一個水瓶,一個杯子。如此而已。這個冬天我在這間屋子裡過著隨意而凌亂的簡單生活。
  隔壁的小狗又在叫了。……
  我躺在床上想,又是夢?怎麼如此似曾相識?
  我對隔壁小狗的叫聲極其反感。但是我決定先不管。
  然後我起床。我怎麼也找不著自己的另外一隻鞋。這讓我開始恐懼。我顛著腳來到小賣部,我說,大哥,今天幾號?他說,29號。
  我感覺到自己已滿頭大汗。
  我想起了夢裡健的一句話。他說,不過冷冰冰的。像……鬼。
  我遇上鬼了。
  我顛著腳回到小屋。小狗一直在叫。
  我又喝了一杯白水。我對自己說,不管她是誰,我他媽把她叫出來。
  於是我顛著腳去踢隔壁的門。
  ……
  我來到仙女的門前從門縫裡向裡面張望。她正穿著紫色的睡衣坐在床上,懷裡抱著小狗,而小狗扯著脖子向著門口叫。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又罵了一句。仙女的頭髮很長,我看不見她的臉,不過她的整個輪廓就足以讓我滿足了。
  好象有人來了,我於是停止了我的偷窺。
  我回到我的屋子疲憊地躺在床上。過路的人好象竊竊地說著什麼。
  這次我一切都小心了。有兩個人經過我的屋子。他們說話很輕,但是我還是聽到了。一個人說,這裡陰森森的。另一個說,昨天這間屋子的人死了。好象是被車撞的。……
  原來我是鬼。
  聽說一個人死了之後如有心願未了將會重複他的生活。
  我有何心願未了呢?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這段經歷會重複下去。我要想法打破這種重複。
  我的電話響了。
  ……
  有人敲門。
  她說,請問有剩的骨頭嗎?小狗餓了。我說有。我說,以後不讓小狗再叫了,行不行?她說行。我說,請問貴姓?她說姓趙名雨姬。我說,你名字還真好聽。早上的事不好意思,我以為還是那哥們住著。她說在意我就不來麻煩你了。
  再次看到她我終於明白,我有何心願未了了。一見鍾情的故事不是沒有,只是我們沒有去發覺。
  我說,跟我在一起,好麼?雨姬一下愣了。
  我說,我是鬼。你只有死了才能跟我在一起。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我衝過去掐著了她的脖子。
  ……
  我說,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我的仙女。
  我說,雨姬,我有個聚會,你陪我一起去吧。她點了點頭。
  ……
  健說,現在才到,都等你呢。……
  ……
  我說,今天幾號?他說,2002年12月29日。你他媽今天問三遍啦。
  我笑了笑,我知道這是我的最後一次重複。
  然後我走出小賣部沿著這條陳舊簡陋的胡同一直向前。我看見兩隻骯髒的狗交蚺,看見路邊有個老頭躺在長椅上眯著眼睛望著天空的太陽,看見有人騎著單車從我身旁經過。胡同口的小孩肆無忌憚地踢著足球。當我走出這道枯燥的胡同的時候,小孩的足球突如其來的撞在我的手臂上。我慢條斯理地轉過身對著他喊,我操你他媽的。小孩失魂落魄地跑開,走時不忘帶著他的足球。
  其實我心裡一直在想,怎麼今天還是29號?
  我突然想起胡同裡的老頭,我想嘗試一下眯著眼睛看太陽的感受。我微微抬起頭望著天空,但是我發現自己不能與太陽直視。那耀眼的光芒使我不能睜開眼睛。
  我努力的想使自己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了路邊的人的驚訝。我遲疑的回頭,龐大無比的貨櫃車帶著尖叫粗魯地將我掀翻在地。一如在聚會上我粗魯地掀翻盛滿酒菜的圓桌。我倒在地上艱難地感受到我的靈魂正緩緩地從身體裡滲透而出。我似乎想用手抓住卻沒有半點力氣。我看見從我身體裡流出的血,急促而瘋狂,一如聚會上在酒桌上流淌的紅酒。
  我看見我的另一隻鞋摔到了馬路邊。
  雨姬走了過去,揀起來。望著我微微地笑。
  (完)




2006-10-15 06: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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