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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短篇】吸血鬼之戀 上一主題 | 下一主題
  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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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冊 2005-8-31
  來自 竹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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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短篇】吸血鬼之戀

黑色玫瑰一定盛開於月圓的午夜
  在花開的瞬間它也一定
  不屬於愛情
  冥冥之中,誰也逃不出宿命的安排
  黑色是詭異還是神秘
  或許,它只是日出的前奏
  但在白晝來臨之際
  我註定消失於塵
  被釘在架子上已經三天了,他們決定今天就處決我.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臨
  從我出生至今,黑夜就是我的世界。在我們的家族中人人都害怕白晝,而我卻嚮往著日出。你知道幾百年想著同一種事物的感覺嗎?呵,你不會知道的,因為你不是吸血鬼。
  我永遠不會衰老,我只會看著親人與朋友一個個死去。我只能做這個世界的見證人,我無權改變任何人的生活。我不知道一百年是否慢長,我只知道如果沒有意外發生我會繼續這樣的生活,一千年,一萬年。
  關於死亡,我是沒有什麼概念的。從產生之初,我的族人就告訴過我,我們是游離於生死之外的精靈,永遠不必擔心生老病死,而作為代價,我們也不能有人類的感情。被命運詛咒的吸血鬼,以愛為代價,換取了永恆的生命和永恆的悲哀。沒有什麼可以抗拒命運,我總能找到你最弱的地方,發出致命的一擊。任何生靈,都是被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棋子,絲毫掙脫不得。
  可是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吸血鬼不可以有感情!
  於是我離開了家族的城堡,開始一個吸血鬼的流浪生活。
  在一個寧靜的滿月,我遇到了改變我命運的那個人。那時我正被一群教士追趕,由於太年輕(對於一個吸血鬼來說,一百歲相當於人類的十八歲),不懂如何躲閃,我的肩膀受了傷,紫色的血液從傷口緩緩流出。但吸血鬼始終是吸血鬼,我們擁有人類無法擁有的超自然能力,所以,我很快就擺脫了他們。
  “你受了傷!”
  一個渾厚而有力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回過頭,望著他。可憐的人,你也許會成為我的晚餐。
  “你在流血,不行,你需要包紮,不然你會死的。”
  他一邊說,一邊從隨身的包裡拿出紗布之類的東西,難道這個人不想活了?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麼?他在為一個吸血鬼治療。
  “走開,離我遠點!”
  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樣說,我應該等待他的靠近,然後趁其不備咬住他的喉嚨……
  然而我卻叫他走開,難道我不想殺他麼?
  “我是醫生,不能見死不救!”
  我看見他一步一步走近我,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你的血…你的血…怎麼是紫色的?難道你是…吸血鬼?”
  “我說過叫你離我遠一點。”
  “可是你受傷了!”
  我怎麼會遇到一個這麼蠢的人類?
  “你聽到過有吸血鬼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麼?”
  “好象沒有哦。”
  “你怎麼還不走,留在這裡希望我吸幹你的血麼?”
  他沉默了一會,但並沒有離開。
  “你離開了自己家族的城堡對麼?這樣是不行的,你要趕快回去!”
  他怎麼會對吸血鬼的事如此了解?他到底是什麼人?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因為我認識一個吸血鬼,他告訴我每一個吸血鬼都有自己的家族城堡,只有在那裡才是最安全的,最不會受到傷害的。”
  “那他現在在哪裡?”
  “死了。”
  他對於死亡好象看的很平淡,在說出“死”字的時候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怎麼會呢?我們是擁有永恆生命的。”
  “要是見到陽光呢?”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為誰都知道,吸血鬼是不可以暴露在陽光下的,那樣我們的靈魂連同肉體會一起融化,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所以,你還是快回去吧。”
  “不要,我不回去!”
  “你怎麼這麼任性!難道你想死麼?”
  他的表情開始有些激動,我開始對這個人類產生了好奇。
  “我不會死的,永遠不會。”
  “沒有人會說自己會死。”
  “我不是人類。”
  “吸血鬼也一樣。”
  天邊開始有一些灰白,我知道該是休息的時間到了,可現在……
  “去我家吧,你這樣一定會被發現的。”
  走過林間的山路,在日出之前來到小鎮邊緣一個老房子裡。房子的布置很簡單,除了日常必需的用品外,幾乎沒有什麼別的東西。
  “你可以在走廊盡頭的房間住下,需要什麼就來找我。”
  說完,他獨自坐在了壁爐旁。就這樣我在一個人類的家裡住下了。
  我的房間打掃的非常乾淨,好象是知道有客人要來而準備好的一樣。白天我也可以在屋子裡走動,因為這里幾乎看不到一絲陽光,和我的家族城堡一樣,所有的門窗都用厚厚的黑色窗簾擋著。而我的食物也不用擔心,他每天會從醫院帶回新鮮的血漿。每個晚上,他都會帶我爬上屋頂,在月光下給我講許多人類的事,直到有一天。
  “人類的世界裡最美的是什麼?”
  我坐在他身邊,看著滿天的星斗,問了我很早就想問的問題。
  “是日出……”
  他忽然停下了,抬頭望著遠處的滿月,慢慢的又說到
  “以前他也問過這樣的問題,我也回答他是日出。日出代表了一切的開始,是新生命的起點,但就是因為這個答案,使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因為他想重新開始自己的生命,想成為一個人類……”
  “他對你很重要麼?”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時我只有五歲,不小心在森林裡迷了路,結果闖進了他的家族城堡,就在即將成為別人晚餐的時候,他救了我,而他自己也無法回去了。就這樣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在四年前,他問了你剛才問的問題,而我也回答了他。記得他臨走時只說了一句話,他說他要去最美麗的地方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他去看日出了?”
  “好了,天快亮了,你該休息了,我也該準備要去上班了。”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我知道,我說對了。回到房間我忽然想到剛才的對話,日出真的是充滿希望,是一切的開始麼?我無法控制長久以來一個吸血鬼不該有的對陽光的渴望,走到窗前,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衝動使我的手伸向窗簾,只需要一秒我就可以看見光明了,我抓緊手中的窗簾,準備使勁拉……
  “啪”
  不知什麼東西重重的打在我的手上,我鬆開手中的窗簾,回過神來,看見他就站在我的身後,用一種異樣的眼 神注視著我。
  “為什麼這樣做?”
  “我……”
  我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在腦子了不停的尋找逃避的藉口。可是無論我怎麼想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也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在幹什麼吧。
  “難道你也要離開我麼?”
  “不,不是的,我不要離開你。”
  會說出這樣的話,連我自己都會感到意外,吸血鬼一直都是孤獨的,沒有離不開的東西,可是我為什麼會那樣說?難道……
  “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恩。”
  我試著轉換話題來緩解氣氛。
  “你怎麼會進來的?”
  “哦,對了,我今天晚上也許不會回來,我要去教堂,鎮上的神父病了,大概要明天天亮才能回來,你不用等我了。”
  “恩,我知道了。”
  “答應我不要再做像剛才那樣的傻事了!”
  “不會了。”
  他轉身離開了我的房間,我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失落。呵,吸血鬼也會有失落感。
  可誰也沒有想到,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我在老房子了等了他兩天,第三天傍晚,我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他回來了,我興奮的從房間裡跑出來,可是看見的是一群拿著十字架的教士。難道他出賣了我?不,不會的,他如果要出賣我也不會等到現在了。他一定出了什麼事。
  “在那裡,那個吸血鬼在那裡。”
  一個教士指著我興奮的喊到。
  所有的人都向我衝過來,我被包圍了。因為是白天,我哪裡也去不了,所以我被抓住了。無所謂,到了晚上再走也一樣,他們以為用有大蒜的繩子就可以綁住吸血鬼麼,真是可笑,不過大蒜的味道真是有些難聞。
  他們把我帶出屋子,那時已經是夜晚了,還好他們是傍晚來的,不然……
  “把她和那個吸血鬼關在一起吧!”
  “好的,反正那個也活不了幾天了。”
  難道這裡除了我還有別的吸血鬼麼?走了很長一段路,我們來到了一座教堂前,他們把我關在教堂的地下室裡,在地下室的盡頭有一個人被訂在架字上,胸前還插了一根十字架。難道他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另一個吸血鬼?哼,這些人類真是無知到了極點,不是大蒜就是十字架,難道他們除了看電影就不能看點別的。
  “喂,你怎麼被抓住的?”
  我想嘲諷一下我這個可憐的同類。
  那個“吸血鬼”慢慢抬起頭來,天哪,是他!他也是吸血鬼?不,不是的,從他嘴角流出紅色的血證明他的的確確是人類。為什麼會這樣?在胸前插上十字架對一個真正的吸血鬼來說並沒有什麼,而對脆弱的人類來說,那是致命的。
  “你快逃,我知道你可以的。”
  “不,我不,我答應過你,不會離開你的!”
  原來在他救我的時候被一個鎮上的人看見了,他以為我們兩個都是吸血鬼,而前幾天他去鎮上給神父看病時正好在教堂裡碰到了那個人,所以他就被當成吸血鬼抓了起來。
  “你為什麼不解釋?告訴他們你不是!”
  “你認為有用麼?”
  “我去告訴他門”
  “算了,你快逃吧。”
  “不,我不走。”
  我把他從架子上放下來,我坐在地上,他躺在我的懷裡。
  “我快不行了,我是醫生,這一點我很清楚,所以,你答應我,快走。”
  “不,我有辦法救你,只要你吸一口我的血,你就會和我一樣擁有永恆的生命。”
  “要我也變成一個吸血鬼麼?”
  “對呀,我不能害他呀!”
  “好了,我要走了,你也快走吧……”
  他的心臟停止了跳動,慢慢的閉上了雙眼,他死了。就在他離開的那一瞬間,我做了一個決定,我不走了,因為我答應過他不會離開他,即使是死也不會離開。
  天邊又出現了剛遇見他時所見過的灰白,天快亮了。他們在試過許多辦法都無法消滅我時,想到了這個。不的不承認,人類有時也會變聰明。我在架子上看著面前的人類,忽然,我的視線變的模糊了,有一種液體從我的眼角滑落,這就是人類的眼淚麼?記得以前聽長老說過,當一個吸血鬼會流淚的是後,也就是他生命結束的時候。漸漸有些明了,為什麼感情是吸血鬼的禁區。對於生命,任何苦痛和悲傷都是短暫的.都會隨著生命的消逝得到最終的解脫。
  命運是最高明而殘酷的騙子,他所有仁慈的贈與,不過是為了遊戲結束時給你毀滅性的打擊。於是,一切美好都成了預設的陷阱,你眼睜睜地看著一貫溫順的命運張開血盆大口,忽然面目猙獰地吞噬了你,而你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在猛然醒覺的一剎那,心如死灰。
  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有後悔當初的相遇。
  天邊露出淡淡的紅色,好美,他沒有騙我,真的好美,而且給人一種一切就要重新開始的感覺。我的身體漸漸的變輕,在黎明的第一道陽光出現時,消失了。
  黑色玫瑰一定盛開於月圓的午夜
  在花開的瞬間它也一定
  不屬於愛情
  冥冥之中,誰也逃不出宿命的安排
  黑色是詭異還是神秘
  或許,它只是日出的前奏
  但在白晝來臨之際
  我註定
  消失 於塵
  今生
  “人類的世界最美的是什麼?”
  “是日出,日出就好像一切新生命的開始。”
  又做了那個夢,自從搬到這個古老的小鎮以後,這個夢就一直跟隨著我。夢裡,我和一個人坐在屋頂,在滿月下聊天,那感覺仿佛以隔千年卻又歷歷在目,有時在夢醒後心裡還會隱隱作痛。
  翻個身,隱約看見從窗簾縫隙射入的一絲白光。
  “天亮了,今天會看見日出麼?”
  我自言自語到。從小我就喜歡看日出,因為住在城市的關係,很少有機會看見。所以現在來到這個偏遠的小鎮,我怎麼能錯過這個機會呢?
  從床上起來,走到廚房,為自己衝了一杯咖啡。我喝咖啡是從來不放糖的,因為我喜歡原味咖啡那種香濃的苦澀。端著咖啡走到窗邊,伸出手拉開窗簾,火紅的太陽已掛在遠出的山間。
  “哎!又起來晚了?”
  聽我的房東說,這個小鎮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而且還出現過吸血鬼。我對吸血鬼的理解僅限於電影和科幻小說的描寫,也許這裡的吸血鬼故事會成為我寫作的題材呢!
  “咚,咚,咚”
  “請進。”
  “你起來啦?”
  “哦,是房東太太呀,有什麼事麼?”
  “恩。怎麼說呢,本來應該你一來就告訴你的,可是我們怕嚇著你,所以……”
  “房東太太,到底什麼事你說吧?”
  “這個小鎮以前有吸血鬼!”
  “這個我知道,房東已經和我說過了,而且還是兩個,對麼?”
  “不是的,是一個,另外一個是人。”
  “什麼?”
  “那是我們祖先犯下的罪!”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姑娘,你就別多問了,總之我是來提醒你,小鎮邊緣的那座舊房子你別靠近就對了。”
  “為什麼?”
  “因為……哦,我要去做飯了。”
  “房東太太。”
  哎,已經走了。為什麼不可以靠近那座舊房子呢?出於我的好奇心,我決定去看看。
  經過半個小時的步行,我來到了房東太太所說的舊房子前。那是一座很古老的兩層樓別墅,所有的窗戶都用厚厚的窗簾遮住了,根本看不見屋裡的樣子。門前的花園裡開滿了黑色的玫瑰,每一朵都無比嬌艷美麗。我是第一次看見黑色的玫瑰,不知道主人是怎樣一個人,為什麼會喜歡黑玫瑰?我順著花園間的小路走到房子門口。
  “有人在麼?”
  屋子裡沒有回答。
  “有人在家麼?我是外地來的,想借住一晚可以麼?“
  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想出一個這麼蠢的藉口。可屋子裡還是沒有聲音。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勇氣,我伸手推了一下大門,沒有鎖。我閉上眼睛使勁一推……
  “對不起,我敲門沒有人回答,所以我……”
  我慢慢睜開眼睛,等待主人的訓斥,可是……
  房子裡的一切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塵,好像好久沒有人來過了,不可能呀?門口的玫瑰園顯然有人每天悉心照料。順著樓梯,我走到二樓,那裡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是二樓唯一的房間。我走到房間門口,轉動門把,在房門開啟的瞬間,忽然感到一陣莫明的心痛。房間裡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床一面鏡子和一個梳妝檯,看來是女主人的房間。雖然屋裡的擺設很簡單,但是打掃的很乾淨。乾淨?不可能,從一樓來看,這裡應該沒有人住才對?
  這裡的一切都如此陳舊,只有這個房間和玫瑰園似乎每天都有人整理一樣。
  看看手上的表,5點多了,我和神父約好6點見面的,現在應該走了。
  小鎮的教堂是一座典型的歐式建築,正門頂上的大十字架給人一種莊嚴的感覺。我從小就不喜歡教堂,因為我認為 教堂總是和死亡有關。而這次為了拍各種歷史建築的照片才來到這裡,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你來了。”
  “神父,您好。”
  “你好,你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吧?”
  “對,我想拍一些教堂的照片可以麼?”
  “當然,我的孩子,主會滿足任何一個人善良的願望。”
  “謝謝您,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拍呢?”
  “隨時,我的孩子。”
  “那我明天來吧。”
  “好的。”
  “那我先走了神父。”
  “好的,主與你同在,阿門。”
  “阿門。”
  離開幾乎讓我窒息的教堂,我回到自己的住處,坐在窗邊靜靜的欣賞這個古老小鎮的傍晚。這裡與城市不同就在於這裡是如此的寧靜安詳,沒有城市的喧囂與吵鬧。多希望自己是屬於這個小鎮的一員,永遠脫離讓人精神緊張的城市。
  安靜下來,我又想到白天去的那個舊房子,那裡到底住的是怎麼人?那座房子到底有什麼故事?為什麼鎮上的人那麼忌諱那做房子?對了,去問房東太太,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房東太太?”
  我走到底樓房東的門口。
  “進來吧,門沒鎖。”
  “對不起,來打擾你。”
  “沒關係,有什麼事麼?”
  “我想問問,關於,關於那座舊房子的事。”
  “你去過了?”
  “恩。”
  “哎,這種事是瞞也瞞不住的。”
  “什麼事?”
  “算了,我就告訴你吧,但是你要答應我就當聽一個故事,不要追問我過多的事?”
  “好的,房東太太,我答應。”
  “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在那個舊房子裡住了一個年輕英俊的醫生,醫生的性格很孤僻,不大與外人交談。直到有一天,醫生的住處忽然多了一個女孩,從那以後,醫生開始會笑了,也經常與鎮上的人交談了。人們常常看見在滿月的夜晚,醫生會和那個女孩在屋頂上一直坐到天快亮才下去。可是有一天,醫生在給鎮上的神父看病時,一個人指證醫生曾經救過一個被追趕而且受了傷的吸血鬼。鎮上的人忽然恐懼起來,他們把醫生抓住釘在架子上。並在他的胸前插上了十字架。因為他們認為和吸血鬼一起生活的人類也會變成吸血鬼。然後又到醫生的住處,抓住了那個女孩,把女孩和醫生關在一起。那時,醫生已經快死了。女孩非常絕望,放棄了逃生的機會,陪在醫生身邊,直到醫生離開了這個世界。”
  “那女孩是吸血鬼麼?”
  “是的,女孩被抓的第三天,她被釘在架子上,等待著日出帶走她的生命。”
  “後來呢?”
  “後來醫生和女孩所住的舊房子門口開滿了黑玫瑰,人們說那是他們的靈魂回來了,因為害怕,那裡成了小鎮人的禁區,沒有人敢靠近。”
  “原來是這樣。”
  “好了,故事講完了,以後別去那裡了。”
  “恩。”
  回到自己的房間,怎麼也無法讓思緒安靜下來。為什麼聽房東太太講那個關於舊房子的故事,自己的心會隱隱作痛呢?仿佛在聽別人訴說自己的故事,一樣的心碎,一樣的無奈,一樣的絕望。不行,我一定要弄明白。
  伴著月光,我走在通向舊房子的路上。今天是滿月,月光灑在身上,讓我感到很舒服。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房子門口。為什麼晚上的舊房子與白天給我的感覺不一樣?晚上的這裡讓我感到一種溫暖和安全。
  屋頂上好像有人?
  “喂!你在那裡幹什麼?”
  我朝屋頂的人喊到。
  “快回去,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
  那個人依然抬頭看著滿月,從他的側臉可以看出他大概二十四五歲。原來這個小鎮也有不怕這裡的人。
  “不,我不回去。你不怕這裡麼?”
  “我為什麼要怕?”
  “因為這裡可能有吸血鬼哦!”
  他總算低下頭看我了。
  “我就在等。”
  什麼?這個人在說自己雜等吸血鬼?
  “我可以上來麼?”
  “隨便你。”
  我爬上屋頂,坐在他旁邊,他很年輕而且很英俊。
  “你不怕這裡麼?”
  他用一種我好像在哪裡聽過的語氣問我。
  “不怕,我很喜歡這裡。”
  “呵呵,無知的人類。”
  “什麼,難道你不是人類麼?”
  “曾經是。”
  與他的對話讓我感到有些恐怖。
  “那現在是什麼?”
  “是一個悲慘的倖存者,註定帶著愛的烙印,在永恆的悲傷中繼續。”
  “你是那個醫生吧?”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怎麼會脫口而出。他用驚奇的眼神看著我,又慢慢的把頭轉向滿月。
  “你還知道些什麼?”
  “醫生和吸血鬼的故事。”
  “你認為他們的結局怎麼樣?”
  “很美。”
  “很美?你不覺得醫生很傻麼?會愛上一個吸血鬼?”
  “不,愛是沒有理由沒有種族之分的。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是不顧一切的,即使是獻出自己的生命也再所不惜。”
  他再一次轉過頭來看著我笑了笑。他的笑很迷人,可我心忽然一陣疼痛。
  “那你覺得吸血鬼呢?她傻麼?為了一個人類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我說過了,因為愛呀!她愛那個人,所以為了可以和他在一起,就算死也無所謂。”
  奇怪,在說完這句話以後,我的心裡舒服多了。
  “你知道醫生和吸血鬼的結局麼?”
  “知道,他們死了。”
  “不,沒有。”
  “什麼意思?”
  “吸血鬼的原神被封印封住,靈魂選擇了轉世輪迴。而醫生選擇了成為一個吸血鬼,在這裡等待著他深愛的人的轉世來到這裡,只要轉世的吸血鬼打開封印,就可以重新變回原來的樣子,恢復以前的記憶。到了那時醫生就回帶著她離開這裡,到一個永遠沒有人可以找得到的地方。”
  “那醫生怎麼知道她什麼時候會來?“
  “等。總會有那一天的。”
  長久居住的黑暗是唯一能保護他的薄膜,他其實是如此脆弱,如此空虛的。
  “你知道人類最美麗的是什麼麼?”
  他問我
  “當然知道,是日出。”
  “你……”
  “我怎麼了?”
  “沒什麼,不可能的。”
  “也許我就是那個吸血鬼的轉世。”
  他安靜的看著我,沒有說什麼。
  “因為我經常夢到像這樣和一個人交談,夢中也是這樣的屋頂,這樣的滿月。”
  “天快亮了,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哦,我忘了他是吸血鬼,吸血鬼是不能見到陽光的。
  “我門可以再見面麼?”
  “也許。”
  回到小鎮已經是早晨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了攝影用的器材,來到了小鎮的教堂。不知不覺已經是下午了,在這裡拍了一天,人感到很疲倦。走著走著,來到了教堂的地窖旁,一股好奇的衝動使我推開了地窖的大門,走了下去。那是一個旋轉式的樓梯,一直通向地窖的最底層。不知道為什麼,每走一步,就會有一個畫面從腦海里閃過,仿佛我曾經來過這裡一樣。在地窖的最底層有一扇木門,推開門,在角落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美麗的花瓶。那也許是什麼古董吧?
  把花瓶拿在手裡,仔細的欣賞,花瓶的製作很精美,在瓶口塞了一個木塞。
  “你在這裡幹什麼?”
  “啊!”
  “啪……”
  原來是神父,可當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花瓶已經打碎了。
  “哦,我的天哪!”
  “怎麼了神父?這個花瓶很值錢麼?”
  一陣紫色的煙從破碎的花瓶中冒了出來
  “啊……”
  我的身體好像被什麼東西托起一樣,慢慢的飄了起來。漸漸的我仿佛恢復了所有的記憶。原來我真的就是那個女孩,而昨天那個屋頂上的人就是他。過往的一切又浮現在眼前,是那麼清楚而又模糊,心仿佛再一次被撕裂般的痛 苦。
  一星期後,在某報紙上登了一則社會新聞,一個攝影記者在偏遠的小鎮離奇失蹤。
  喝了一口不加糖的咖啡,我的故事終於講完了。其實逃避人類追捕最好的方法就是隱藏在人類身邊,不是麼?
  哈……哈……哈……




2006-10-21 06: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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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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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吸血鬼之戀 [2]

 (一)
  小七嚮往著北國的雪,繽紛無聲的雪。
  當她跌跌撞撞到達北國這個聞名遐耳的大都市,她看到了滿天的繽紛。
  隔著玻璃,那白色的小花翻飛,旋轉,任由玻璃的紋路把它拉成不規則的形狀。地上已薄薄鋪了一層,車一過,就會卷起小小的渦旋,像吞雲吐霧的小妖精。空中,仍然不緊不慢地均勻而有飄灑著那些細小纖弱的精靈。它們漫天飛舞,卻沒有寒氣,因為,這隻不過是北城春日習以為常的楊絮,而不是那蕭條之冬的雪花。
  可小七,仍然釋懷著她那夢幻般的情愫,她曾聽說,第一片落在睫毛上的雪花是天國的一個天使。只要你閉上眼,用眼睛的溫度撫慰她,她便會還你一個願。這時你就可以向她許願,祈禱你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不知道這種聽來的魔咒靈不靈,因為小七還沒有試過。於是。她仰起頭,在兩旁都是高大的白楊樹的步行街上,虔誠地張開雙臂,等待著那個能給她帶來好運的精靈。她看不到白楊樹,卻可以看到千千萬萬朵天鵝絨毛般的絮花在翻飛。它們向她身邊的空隙滑去,掠過她的頭髮,輕拂她的面寵,她隱約感到有什麼東西落在她睫毛上時,她輕輕閉上了雙眼。小七感到眼睛閉起來時不是那麼舒服,有東西在她的睫毛上輕輕跳動著,時而還翻滾一下,小七感到有些癢,可小七知道那是楊絮輕柔的肢體,她堅信那是天使翅膀,是正拍打著她年輕心靈的翅膀。
  街上有行人注意到這個行為怪誕,而且打扮似乎有些不合時宜的女孩,她空著長袖戴T恤和百褶短裙,甚至還有白色長筒襪和漆皮平跟鞋。她仰著頭,短發剛好捱到衣領,留海下有緊閉的雙眼,當然還少不了那合掌在胸前的一雙小手。這時,小七已輕捷地向街邊的公車站走去,嘴角掠過一絲輕鬆和得意。
  (二)
  五個月轉眼就過去了,小七已進入了19歲。
  這學期新開了一門銀行貨幣學,領到書一看,和傳說中的天書一模一樣。不過還好,學校放寬政策,可以讓學生任選三年的選修課,小七想,終於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了。
  學校裡的雜草地被修整為花壇。新建的圖書館也已開放。北城不如往年熱得那麼久,學校又多添了幾家冰果店和網吧。聽說其中還有一塊五一個小時的,只是地方太偏,晚上根本沒人去。總而言之,學校這邊還好,沒有什麼值得傳說的事發生,平淡無奇。小七也沒有什麼變化,仍背著她那個黑色的雙肩書包,裝著Diskman,面巾紙、通訊錄、錢夾和一本流行小說,一個人穿梭於校園的大道小路。春華秋實,小七忽地想起了那個願,那場楊絮雪中許的願!“哼,我的願何時才能實現?!也許根本就不能實現吧。”小七自嘲著沒有繼續往下想,她不敢,怕想的太多到頭來失望太大。儘管如此,她還是放開膽子回味昨天看到的那封郵件,那封來自於樂言的信。他說他過得還好,雖然重慶的空氣還是那麼渾渾的。他說他很想她。“哼,他想我?!真的嗎?他為什麼還要對我那麼說?難道他心裡仍對我有那麼一些眷戀?不會吧?不過如果,也許……”小七不知不覺走到了天台——那個他們曾一起看煙花的地方——那時,小七還只是個剛邁入高校的怯女孩,而樂言已是大四的瀟灑師兄了。小七好喜歡樂言的那種味道。在她認識樂言的冬日,他穿著黑色的毛衣,有種貴族氣質,再加上他那冷峻的臉和走路時的昂首挺胸,讓人覺得他有足夠的資本那麼高傲。小七說不清楚,是她天生缺乏這種特質還是骨子裡也暗藏著這種冷傲,反正她被他深深地吸引。
  不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適不適用於愛情,反正小七和樂言這兩個同樣冷傲的人在北城的肯德基一起喝熱牛奶了。他們經常去一家叫“走吧”的咖啡屋。那總有暗黑的角落,有蘇格蘭碩大的桌布,有台北的紫丁香。樂言叫“晴空蘇打”,小七想叫補充維C的“Red Blood”,樂言卻替小七向侍者要了“Orange Juice的果酸更豐富,而且比”Red Blood“更爽口。小七雖然不解,心中卻是熱乎乎的。
  他們經常去教學樓的天台看夜空。曾經有一顆流星滑過,小七許了願。樂言說: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你還想要什麼呢?小七默默不作語。樂言的驕傲,讓人不寒而慄,卻會在心中閃過一絲悸動。樂言曾告訴小七,他喜歡在黑暗中擁抱小七的感覺,因為黑暗中的他才是最真實的。也許吧,黑暗中,小七反而可以將樂言稜角分明的輪廓看得更清。每次樂言攬過小七,都那麼深情。小七可以感到他離自己是那麼近,她可以聽到樂言急促的呼吸、忽冷忽熱地在她耳邊拂動。當樂言的她的脖頸摩娑時,她卻會不禁地倒吸一口冷氣,會有一種心驚,繼而會有手心的汗和全身毛孔的收縮。小七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她有些怕,可還是一次又一次地任由樂言這麼做。也許這就是年輕一代追求的“刺激”吧。
  小七不但嚮往北國的雪,也嚮往著北國的小吃,比如:三鮮水餃。
  小七曾約樂言,一起去“鴻福居”吃餃子。小七心想,兩個相濡以沫的人,面對熱騰騰的水餃,可口的佐料,隔著玻璃窗不知要艷羡死多少人,多好!可樂言,卻從未陪她去過。這成為了她和樂言共處的日子中最遺憾的事情。因為小七認為,一對戀人,可以一起去吃水餃——這在中國傳統文化中象徵閤家歡慶的食物,那麼,他們就有可能成為一家人了!小七聯想到了家,聯想到了他們的未來。
  張小嫻曾這樣說過:想到家,喜歡就變成了愛。
  “我愛樂言?!哼”小七冷冷笑到:好傻!煙花散盡,小七隻能一個人承受絢爛之後的孤寂。
  (三)
  一陣風拂過小七已留長了一些的頭髮,好冷。她回到宿舍,打開她那個德生9波段的收音機。陸凌濤那熟悉的聲音響起:“我愛的節目開始了”,請聽懸疑推理劇——《吸血鬼之戀》。哦,又是FM103.9的“情景全接觸”。小七現已麻木了,聽著這些真實的謊言,她感到庸,一種迷惘的庸。她嘲笑著自己,竟還會想到那個即將畢業已回重慶實飛的樂言!竟為了他的一句“想你”而……?!怎麼會那麼難以自拔的想他呢?傻傻傻,真的好傻。
  “還記得那個面容俊俏的不喝番茄汁的男孩嗎?”收音機沙沙作響。
  不喝番茄汁的男孩?!樂言?!“Red Blood”?小七撥大收音機的聲音:“吸血鬼最怕的是十字架,陽光,番茄汁和大蒜,但這個吸血鬼卻……”黑暗中擁抱的心驚,Orang Juice的不解,三鮮水餃的遺憾!樂言——不!小七頹然的栽到床上。
  小七突然想到那個樂言和她共渡的最後一個夜晚。樂言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陌生的,不安的,帶有殺氣的。既而他極不平靜地抱住她,用那平時只是摩娑她脖頸的嘴脣吻了她——當然還是在脖頸。小七為樂言的動作而屏息著。當樂言小口小口地啜吸她細嫩的肌膚時,突然用牙鉗住了她!雖然只是那麼一瞬間,但當樂言鬆開她肩膀時,小七卻覺得渾身癱軟。好象有人將她獨有的那種成天嬉笑打鬧的精力吸光了!
  她覺得自己好象病了,雖然沒有疼痛,沒有昏厥,但她經常會在黑暗中感到有冷風吹過。那風,有種驕傲的氣息,挑動她的發絲,撫摸她的肌膚,纏繞她的身體。那風,就在她前前後後那麼呼號著,羈絆著她的腳,也困惑著她的心,讓她駐足不前。風中突然有種微微的味道觸動了小七的嗅覺!_像甜橙,又像紫丁香,甜甜的,香香的,也是輕輕淡淡的,那麼熟悉,像樂言穿過的舊毛衣一樣熟悉。她仿佛聽到樂言對她說: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小七想留住風,想和風兒一起向很深的黑暗奔去,哪怕多纏綿一會兒也好。可是風兒沒有成全她。那清揚的風,在“突襲”小七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此時的小七,眼中腦海耳朵裡,全都是樂言,樂言的炫,樂言的笑,樂言的冷峻與樂言的多彩……每個有“甜”風的夜晚,小七都會枕著樂言入眠。
  樂言走了,留給小七的只是一些通過免費郵箱傳遞的零星的文字。他說人生不可能完美,但我們不能從此一厥不捺,我們應該打起精神來,再去追求新的完美。他還說小七要給他回信。千萬不要像徐志摩那樣輕輕地來,輕輕地走,要不然他會滿世界的去找,找到還好,若找不到,他的生活就是滿目瘡痍了。小七看到這些,笑了,笑的後面,是眼淚。
  (四)
  小七在學校裡,看到那些她和樂言曾一起去過的地方。不免會觸景生情。畢竟,他們曾一起喧鬧過,一起熱烈過,一起同甘共苦過。新學年的開始,小七對樂言的思念日漸平淡。
  那天,一個有晚霞的黃昏,小七結識了楊旭,一個和他同校不同級的小太陽般可愛的男孩。君似故人來,小七並沒有覺得他陌生。他們嬉笑,打鬧,互相交換默契的眼神。他們也曾促膝長談過。
  楊旭曾試探地問小七:“你不覺得我深沉嗎?”
  小七打趣到:“你深沉?哈哈,你這麼貧,這麼‘見人熟’,怎麼會深沉?!別逗了。”楊旭眉頭一皺:“我是說……”
  小七正色搶道:“你是說什麼?是的,你並不像你表面那樣無憂無慮。你的每一個挑迷眼的笑後面是一種……是一種幽幽的憂愁,也許不是憂愁,是鬱悶,也許也不是鬱悶,是膽怯,無助,或是別的什麼,反正不是深沉。但我清楚地知道:你害怕。怕你會愛上你身邊的某個人,怕你投入真情而收回傷害。你痛過,很痛很痛過。你經常叫囂著不願碰女孩——因為懶。其實根本不是這樣,你想要別人愛你,你卻不願愛別人,你自私,不過也是種保護,不是嗎?”
  楊旭愣住了,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席話怔住了。他沒想到一個和他並不熟識的女孩會讀到了他的心,他深藏不露的心。他有點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他甚至想抱抱小七。
  是呵,楊旭長得很討人喜歡,他笑起來很漂亮,只要是女孩,都會多多少少地為之動心。最要命的是,他有十八,九歲少男少女所少見的親和力,沒人會覺得他難以接近,頂多是難以深交。但他用自己奇異的光彩,把自己烘托為人群中的一個小太陽,一個小火球。你會情不自禁地去和他遊戲,和他玩笑,和他談話,雖然你從未有過要去和他接近的意識。這樣的男孩,不能用高大偉岸,光彩照人來形容,他是古靈精怪,捉摸不定的,所以,他充滿了魔幻般的色彩。然而,人生難得一知已,何況是這樣的紅顏!誰與之爭?
  從此,楊旭對小七敞開了自己的心扉。他們談論著自己曾經的學校自己以前的經歷,還有那些五渠八道的校園笑話。
  “小七,你知道嗎?我好喜歡黑暗,我有時會在黑暗中哭,像女孩子一樣,但眼淚的背後,絕對是最燦爛的笑容。黑暗中的我,最真實!”小七心中暗暗一驚。她走近楊旭,他脈脈地望著她。他自然地攬過小七的腰,小七頓時一陣眩暈——是那種香甜!紫丁香和Orange的香甜!這種獨特的味道,他怎麼會有?!難道,樂言回來了嗎?不,不,這不是樂言!小七推開楊旭:“我不要這樣。”
  楊旭不安地問:“怎麼?我做錯了什麼?”
  小七重新躲進角落的黑暗之中:“我怕我會愛上你,我必須要控制自己不要靠你太近,我真的怕自己情非得已,你明白嗎?”
  楊旭不解地說:“你不想愛我嗎?為什麼?為什麼?”楊旭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楊旭,《大話西游》中的紫霞曾許下諾言:誰拔出她的紫青寶劍,誰就是她的心上人。我也有類似的諾言,但當然不會是拉開我的書包拉鏈之類的”楊旭急切地問道:“是什麼?告訴我。”
  小七沉默了,良久以後答道:“我喜歡《東京愛情故事》,瘋狂地喜歡,而我卻因為各種原因而沒有完整地看過。越得不到的東西越具有吸引力。我曾發暗誓:”誰要是送我這部日劇的套碟,誰就是我的……你明白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送你?”楊旭追問到。
  “我已經告訴了你,你再送就失去它本身的意義了,對不起。”
  楊旭再次追問到:“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呢?”他甚至有些責怪:“你不說我也會送的,讓我和你在一起!”
  “小七——”楊旭甚至懇求她了。
  “楊旭,你不懂的。”
  “我不懂什麼?你說,你說呀!”
  “算了,不談這些了,只要我們開心,可以一直在一起不就行了,對嗎?”
  楊旭漸漸平靜下來:“小七,我……”
  “楊旭,不要把它說出來,求你!”小七打斷了他。
  黑暗中,兩顆年輕的心劇烈跳動著,兩顆差點碰撞出火花的心靈都有那麼一點點憂傷,雖然憂的東西不同,可那傷卻是同樣讓人難捱的。
  (五)
  楊旭在學校裡見小七的次數越來越少。小七有時在偌大一個城市裡東跑西鑽,有時卻窩在宿舍的床上發呆。
  楊旭再見到小七,她已經面容憔悴了,小七不知這是因為成天奔忙的筋疲力盡,還是因為那個原因。總之,她明顯感到體力不支。
  “聽說你要移民?”楊旭背對著小七冷冷地說道。
  “不錯嘛,消息挺靈通,不愧為楊旭哐。”小七故作輕鬆。
  “你去哪能兒?澳洲,英國,還是危地馬拉?”
  “我去新西蘭。”
  “你怎麼不去美國?那兒有大片呀;你怎麼不去日本?那兒有地道的‘愛情故事’呀;你怎麼不去法國?你不是想學酒店管理嗎?你怎麼……”
  “楊旭!”小七叫道:“夠了,夠了,別再說了,不要這樣,好嗎?”
  她從後面抱住楊旭,用她充滿淚跡的臉緊緊帖著楊旭的脊背。她抽泣著,肩頭一顫一顫地上下起伏著。楊旭突然轉身緊緊張摟住了她。他抱著小七,抱著這個愛哭愛笑,十二分自信又有些驕傲的女孩。他輕輕拍著小七的背,任由她的發梢在臉上拂來弄去,小七躲進他的衣襟,牢牢實實地伏在他的胸膛上。
  小七突然虛抽了一下,她開始不由自主地帖近楊旭的脖頸,她溫柔地摩娑著,然後朝那光潔的皮膚狠狠地咬了下去……楊旭一下子懵了,他覺得自己瞬間就空了,更確切地說是被抽乾了。可那小七的溫存,令他心有餘悸,卻又令他眷戀不已。
  (六)
  楊旭開始覺得體虛,那些上湯煲的粥,那些大棗雞蛋花蟹,於他都沒有用。他仍時不時地感到暈。有時還會有莫名其妙的風纏著他。那風中,好象有某種熟悉的氣息,夾雜著一種香味,小七?!楊旭仿佛聽到小七在對他說:我們只要能開心,能一直在一起就好,對嗎?他想起小七喜歡哈密瓜,想起小七喜歡赤名莉香,想起小七不喝有泡沫的番茄汁,想起小七身居北國卻不吃水餃……楊旭被小七清晰的容顏和他們共處的往事糾纏著。
  每當他面對黑暗和冷風,他總會想起小七,總會疑惑為什麼只要一有飽含小七氣息的風吹過,他就會地小七想個不停,可小七留給他的,是隻字片語的mail.當楊旭看著那似遠似近的文字,哼唱著:我寧願你冷酷到底,讓我死心踢地忘記……祈求上天讓他忘記她時,他也許還不知道那個她愛的小七,他眷戀的可人的小七,怕陽光,怕番茄汁,怕大蒜,因為她是一個吸血鬼!只不過她從楊旭身上吸走的,不是身軀之血,而是楊旭的心血,楊旭的精力,楊旭對感情,對愛的牽托!
  世界上不知還有多少這樣的吸血鬼,在他們迫不得已要離開自己的戀人時,用火熱的脣和溫存的心,摩娑戀人的脖頸,繼而鉗住他們,吸走他們的心血,精力和他們對愛情的牽托!他們不能再愛這些人,於是讓飽含他們氣息的冷風去纏綿繞他們,讓他們曾經共許的諾言去縈繞他們,使這些可憐可愛的戀人們一輩子忘不了他們,被他們所包圍,永遠擺脫胎換骨不了曾經和他們共鑄愛戀的回憶。
  這些被吸過血的戀人——已成為新吸血鬼的戀人們,又將和其他可愛的男孩女孩們相戀,然後在迫不得已要離開他們心愛的人兒時,吸他們的血,帶走他們的用心——那曾為他們付出愛情的良苦用心,直到這些“新人”再去與別人相戀,吸走他們的血,靠著那對愛情的純潔的,虔誠的牽托,來維持自己殘弱的生命……
  (七)
  小七和楊旭告別的那天夜裡,她輾轉難眠。他們曾經那麼快樂。他們曾坐觀雲變,細聆雨聲;也曾相擁而泣,會心而笑;他們曾喝肯德基的熱牛奶,“走吧”的“睛空蘇打”……哦,樂言——這個舊情人的習慣留在了小七身上。
  楊旭那甜蜜而不著邊際的話在小七耳邊迴盪,他的香甜在記憶中撫弄著小七的嗅覺悟,她突然想到了樂言,她想到他把“樂言”這個網名改為了“言多必失”,也許他們以後再也見不到了,是的,再也見不到了,樂言的身影——遠去了。這時,她忽地又想到了楊旭,網名是:“聽風語”的楊旭。
  一個曾經樂於言談的男孩因為怕“失”而不說話了;另一個男孩卻在小七被風糾纏時出現,並且陪她一起聽“風語”。樂言走了,楊旭也要別了,樂言,楊旭,樂言,楊旭,楊旭,樂言……小七還是睡著了。
  (八)
  第二天一大清早,小七呼吸著飄忽著泥土清香的空氣,精神煥發地帶著她的行李,奔赴國際機聲。因為她在昨夜已獲得了新生的力量。
  她枕著車窗,設想著楊旭打開她送他的第一份禮物時的心境。
  這時,小七看到了滿天繽紛的雪,是真的要凍結萬物的雪!她想起發那個在楊絮雪中許的願:讓她永遠地忘掉樂言。小七焉然一笑:她的願望實現了。可也許因為那許願雪不是老天爺身邊的天使,只是楊絮之雪,上天便賜給小七一個叫“楊旭”的小戀人,讓她永遠忘掉了樂言,卻沒有讓她擺脫樂言特有的香甜味道,沒有讓她擺脫需要吸別人精氣才能生存的宿命。也許小七不能再和楊旭在一起,可那份對愛情的牽托,那份天下每個有情人都有的對愛情忠真的幻想和牽拖卻永遠伴隨著小七!
  她曾請求楊旭陪她過一個聖誕節,可現在——小七能給予他的,只是一份提前的聖誕禮物——一支玻璃樽,裡面有一隻千紙鶴,上面這樣寫道:親愛的旭:請允許我這樣叫你,還記得我曾經說,每個清晨,我都會為你祈禱:在聖誕節時,能有一個像溫水一樣的女孩,來溫暖你四季都是冰涼的手。我多希望那個女孩就是我。但我怕我會愛上你,所以不能靠你太近;我是吸血鬼,我怕我愛上你後,會吸走你的心血和精氣,可我——還是愛上了你。旭,原諒我,原諒一個吸血鬼對愛情的迷戀。
  楊旭看完,沉默了許久,突然,他揚起額前的頭髮,轉身向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走去……




2006-10-28 07: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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