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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二十九章 毒玉

有些長期居住在地下室或是古代的地牢中的囚犯,常出現一些類似於前文「撞客」的現象,例如手腳忽然抽搐,口吐白沫失去知覺,便是受此種影響所至。(這是最貼近科學的解釋,當然,毛山術中有很多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這樣解釋絕非絕對,僅為「最貼近科學」而已。)

茅山術認為山河與生物一樣,也有陽氣與陰氣之分,山為陽則水為陰,眾閣教也有同樣的認識,所謂「臨山則陽盛,衰不惑焉」,(就是說靠著山,陽氣盛,任何邪靈都不能把你怎麼樣)所以後世的中國人總認為靠山而居便不用懼怕任何邪靈惡鬼,漢語中的「靠山」一詞便由此而來。

在茅山術看來,山河之靈是天地間最厲害的力量,非人與畜牲、惡鬼的力量所能抗衡,所以以激發山河之靈解決畜牲或惡鬼的方式方法層出不窮,相傳明朝萬曆年,河北有一民夫糟陽溺,便隨一道者入太行數日,始得安寧。在漢代,宿土、眾閣教潛研修基之術,尤其是眾閣,

將茅山的馭鬼之術與宿土的修基之術進行了完美結合,至隋唐,已經積累了相當的學術基礎,由於唐代始興的開山為墓之風,故眾閣教的某位能者便發明了這個「鏨龍陣」,便是專門利用山河之靈守護古墓的方法,但這「鏨龍陣」僅為方法,並非一個固定陣法,

真正的「鏨龍陣」有「九台」(分別是「鑒臨台」、「定落台」、「星吮台」、「坤殂台」、「真仙台」、「合仗台」、「空榻台」、「空虡台」和「燧門台」,這九座台僅是九座法台,並無關鍵作用,關鍵的作用點在於九種器物,名曰「鎮台」,但這「鎮台」究竟為何物概無定論,

大體上以各類玉石、煞器為主,「鎮台」厲害,威力就大,「鎮台」一般,威力就小,如果按山脈走向正確安鑄「九台」的位置,哪怕放上一個石頭子也會有效,只不過威力小而已)之說,這九宮的位置依山勢的變化而變化,依「鎮台」的效果的不同而不同,「鏨龍陣」與毛山術的墓局有很大的區別,

就像前文所說的,與降墓一樣,「鏨龍陣」的作用重在防盜,不會對死者產生任何影響。而唐朝以後,達官貴族不再開山為墓,「鏨龍陣」的布法也便漸漸失傳,在《茅山術志》中僅對「鏨龍陣」中用到茅山術的部分進行了示意性質的原理說明,並未詳述尋找「九台」的方法。

與降教墓局不同的是,「鏨龍陣」不必在主墓周圍再弄配墓,更不像單降墓,找一些活物,威力受年頭限制,這「鏨龍陣」只要九台不被破壞,威力就永恆存在,但對付降墓,例如三煞局,單純破壞每個墓局都會面臨整個墓局的威力,而就「鏨龍陣」而言,僅對他要保護的墓有威力,

九台隨便破壞,同樣是破一個威力弱一層,直到消失,所以,「鏨龍陣」中九台的每個台大都被藏的很隱蔽,而且有機關保護。這次這個後晉的寶藏,顯然是利用「鏨龍陣」,按墓來處理的寶藏,不論是直接挖寶藏,還是破壞設有機關的「九台」,都有很大危險性,每個「鏨龍陣」路數都不一樣,

這個以後晉之國力布下的「鏨龍陣」,九個「鎮台」想必都是以傾國之能遍中華大地尋得的至玄至煞之物,如果未破「鏨龍陣」而擅闖「陣眼」,哪怕僅有一台沒破,可能都是九死一生的事。「這是我父親的畢生精力。」秦冷冷道,「他曾想請你師傅出山,但被你師傅拒絕了。」「然後呢?」

看到這「鏨龍陣」後,張國忠剛剛燃起一點發財之火又被澆滅了一半。自己師傅都沒把握去的地方,自己要是硬闖,那李二丫年紀輕輕,豈不是要守寡?「秦先生,說了這麼半天,這塊玉到底是幹什麼的你倒是說啊。」張國忠忽然明白過來了,光聽這死老頭子講歷史課了,正事差點忘了。

「呵呵,張掌教可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啊。」秦戈笑道,「除非你答應幫我忙,否則就請把錢退給王家,然後摘了茅山的名號吧,沒有我,你一輩子別想知道這塊玉的秘密。」秦戈這一招可太厲害了,退錢是小事,摘茅山的名號可不是鬧著玩的,茅山教講求的是一個信字

,前輩的茅山傳人,碰到沒把握的事要麼不接,要麼豁出性命也要完成任務,從來沒有退錢的先例。這香港是道教繁盛之地,這事要是傳出去,恐怕馬真人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好,我答應你。」一股熱血此刻沖了張國忠的腦袋,也沒顧老劉頭一個勁的踹自己腿。

「好!一言為定!」秦戈哈哈大笑,轉頭笑瞇瞇的盯著老劉頭。「也罷!命裡該有八角米,走遍天下不滿升,你說吧!」秦戈拿起張國忠手中的玉碹:「這是一塊毒玉。」張國忠此刻皺起了眉,毒玉他聽說過,但從來沒見過,在他看來,毒玉應該與死玉差不多,也應該是品相不濟的玉種,

所以在拿到這塊玉時根就沒往那處想。相傳戰國時魏國曾經挖出過一塊毒玉,但究竟後來怎麼樣,沒人知道。世間有這麼一種奇異的現象,越是美麗的蟲子,毒性就越大,越是花哨的蘑菇,吃了準死人,這毒玉也是一樣,單看外觀,絕對是絕世美玉,但卻有著不為人知的奇異力量,

在現代科學而言,玉石都存在輻射,而這種毒玉,也很有可能是諸多放射性元素達到了特定的比例,可以釋放出異於其他玉石的輻射。「我曾經就有一塊毒玉,」秦戈擺弄著玉碹,「在美國利用特殊儀器測量過,放射性強度是普通玉石的十幾倍,而且能夠發出一種弱脈衝,其他玉石不具備這種特性,尤其是脈衝。我也請教過幾位靈學界的朋友,他們認為,毒玉這個特徵有可能同時影響周圍的人與幽靈。」

「那為什麼這塊玉會自己回到王家呢?」張國忠皺眉。「這個問題得你們自己回答,我對超自然現象沒有研究。」秦戈想了想,「不過我告訴你,這塊玉就是鎮著後晉寶藏的寶貝之一,當年一群盜墓賊把一個藏著鎮寶藏石台的密室當古墓挖開了,把玉賣給了一位傳教士,這塊玉又在鴉片戰爭時期流入英國,當時還搞過一次大型拍賣。」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張國忠不解。「知道這個孫起林先生麼?」秦戈又遞上名片,「他的祖父就是當時的拍賣官,毒玉這種東西也是聽他說的,他和我描述過這塊玉,我也沒想到能在王忠健家裡見到。」秦戈喝了口水,一輩子的話在這天恐怕說了三分之一。

「當時收購這塊玉的人編造了一個彌天大謊,說這塊就是中國的和氏璧,所以特地找了一個中國人主拍以烘托氣氛,後來買了這塊玉的人,家裡都成了凶宅,死的死,瘋的瘋,玉也幾經倒手,最後據說被一艘貨輪上的大副花20英鎊買走了,但在他家裡卻沒出過事。沒想時隔幾十載,又讓王忠健買了過來,我本來想警告他,但當時我也不能百分百肯定這就是那塊毒玉,所以也不想破壞王忠健的雅興。」

「你的意思是…」張國忠想了想,「把這塊玉放回後晉寶藏的鎮台?」「孺子可教!」秦戈笑了笑,自從張國忠和老劉頭答應他幫忙破後晉的寶藏後,話顯然比以前多了不少。「那他要再自己回來呢?」「應該不會,這塊玉在那裡放了千年,想必有特殊的方法讓他呆在那裡。如果你能到現場學了那種方法,自己把這塊玉帶回家也不是不可能。」

「未必吧?」老劉頭這時也開口了。「秦先生,你看看這裡…」老劉頭拿過玉,用手指了指與邊沿的泥印子。「你們…」秦戈拿過玉,找出放大鏡仔細看了看,眉頭緊皺。「秦先生,你號稱是古玉的專家,難道沒聽說過玉碹這種東西?」老劉頭無精打采的問道。「玉碹?」秦戈滿目懷疑,

把玉拿到窗口,映著太陽光看了又看。「高明…」秦戈喃喃道,這塊玉為不規則的圓方形狀,大小與煙盒差不多,但僅有煙盒的三分之一厚,顯然以前是一塊整玉,而後被做成玉碹的。 所謂玉碹,便是在整塊玉的側面開一道很細的縫隙,然後用特殊工具研磨到玉的內部,

並在不可視的條件下在玉的內部雕刻上一層薄薄的畫面或字,然後用玉粉填回縫隙,最後用特殊材料封口,表面上看,這還是一塊美玉,而側面的縫隙,很可能就被忽視成了日久的泥漬。這種絕技始於春秋,相傳絕於唐末。「這裡面寫了些什麼?」

「這個問題得你自己回答,我們對古代玉器沒有研究!」這老劉頭誓死與秦戈幹上了。之所以連秦戈都沒看出來這塊玉其實是玉碹,就是因為這東西實在是太冷門了,根據《茅山術志》記載,中國第一個玉碹出現在戰國,最初是作為一種工藝品的形式存在的,到漢末戰亂時逐漸演變成了一種傳遞秘密情報的方式

(並不是所有的玉碹都是用絕世美玉製成,大部分傳遞情報的玉屬於稀鬆平常的雜玉,古代人習慣往身上掛玉,就如同現代人帶手錶一樣正常,在這種習俗的隱蔽下,大部分軍事情報借玉碹得以安全傳播,有的玉碹甚至能夠做在一枚銅錢大的雜玉中,指甲蓋大的地方甚至可以繪出一幅地圖),

由於每次製作玉碹都屬於機密的軍事情報,所以一位「碹匠」被利用過一段時間後便會被秘密處死,後來一些掌握「碹技」的人被迫隱姓埋名,直至大唐盛世,這一絕技才又重現江湖,唐朝宮廷被這一銷聲匿跡已久的絕技所折服,便將這種絕技納為宮廷御用,有了宮廷的優厚待遇,

這些匠人們便開始僅將這種秘技傳於自家後代,且傳男不傳女,以避免外人搶自己的飯碗,這最終也導致了這門絕學的失傳。在「碹術」得到貴族追捧的唐朝,茅山教的高人曾經結合眾閣祖師發明的殄文發明了以玉碹為載體的「引魂法(中國農村,常有小孩子容易丟魂這麼一說,

有些孩子在沒經歷任何外界打擊的情況下,忽然失去知覺人事不省,但脈搏、呼吸都正常,此時家裡人便會認為孩子丟了魂,一般情況下請個巫婆神漢招魂即可治癒,但也有些孩子例如達官貴人的後嗣,由於體弱,經常性的丟魂,所以大人便給孩子佩戴琢有殄文的玉碹,以杜絕丟魂現象的發生,

直至孩子長大成人。當然,能享受這種待遇的大多是朝廷顯貴,平常老百姓家弄不起那東西。)」,在眾閣教的傳世秘籍《眾閣真言》與《茅山圖志》中對此均有詳細描述,這也正是老劉頭之所以能認出此為玉碹的原因。而在唐朝後期,這種方法又被沿用到陪葬、祭祀等方面,甚至用在墓局與陣法上。

有的高人甚至直接將死玉製為玉碹,將殄文或咒文琢於其內,將惡鬼畜牲封禁於其中,在剛剛得知這是塊玉碹的時候,張國忠也曾有把玉切開看個究竟的想法,但出於安全考慮,老劉頭還是沒有這麼做,因為馬真人似乎吃過殄文的虧,曾反覆教導自己:唐朝後期的玉碹內大多琢有殄文或咒文,都不是善茬。


2008-3-8 02: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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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三十章 蓆子村

而以這塊玉器的大小以及表面隱約的猰貐(又稱為「窫窳」,古代傳說中人面龍身的邪獸,喜食人)花紋來看,絕對不是給孩子戴著招魂用的,所以出於安全考慮,老劉頭還是選擇觀察。而此刻在得知這是一塊「毒玉」後,便更是慶幸自己當初沒受張國忠蠱惑把玉割開,否則不定會招來什麼棘手的東西。

「你不知道這是玉碹?」張國忠奇怪道,他本以為秦戈這個古玉專家能給自己一點答覆的。「我能不能看看裡面是什麼?」秦戈並不在乎自己的疏忽,言外之意想切開玉碹。「要是能看,我早就看了。不過你要看的話也可以,等我和國忠回大陸以後,你愛怎麼看怎麼看…」老劉頭輕蔑的說。

此刻秦戈也沉默了,盯著老劉頭和張國忠看了一陣,「如果我說,在不破壞這塊玉的情況下,一樣能看呢?」此刻張國忠和老劉頭都一愣,自己開慧眼都看不見,這個秦戈能有什麼辦法?現實證明,經過文革洗刷的中國人民確實落伍了。秦戈告訴張國忠和老劉頭,現在有很多先進技術,

想在不破壞玉碹的情況下看到內部情況不是不可能。秦戈認為,當時最先進的聲波掃瞄技術(一種放射線混合超聲波成像的專業透視技術,可以作用於石材透視)有可能看到玉碹內部的內容。一陣沉默後,三人達成協議,由秦戈攜帶古玉赴美國掃瞄,而張國忠和老劉頭則回大陸準備傢伙式,

此刻張國忠對開學時間仍然有所憂慮,只見秦戈很利索的簽起了支票,「張掌教,古人云,大丈夫志在四方,你若喜歡教書,咱們成功以後,你完全可以自己辦一所更大的學校。」說罷把一張50萬港幣的支票遞給張國忠,「我不知道王忠健給了你們多少錢,我不像他那麼財大氣粗,只能先給你們這麼多…張掌教,你完全可以暫時辭職,就算咱們沒成功,我相信,在香港,憑你的本事也會比我富有。」

雖然沒見識過張國忠到底有什麼能耐,但秦戈對張國忠這掌教的頭銜還是非常信賴的。「秦先生,我們能不能把你這個晉朝古圖和這片絹絲帶回去研究一下?」張國忠接過支票道。「當然可以……」回到大陸,張國忠第一件事便是把趙樂肚子裡瓷瓶中的絹絲拿了出來,一頭扎進了老劉頭家,

起初,張國忠對這個老劉頭印象一般,本不想讓他知道還有這麼個東西,但現在看來這個師兄還算不錯,而且現在兩個人是一條線拴著的螞蚱,也無所謂了。「師弟啊,你不該瞞我啊…」老劉頭用放大鏡仔細的看著絹絲上的殄文,對張國忠此前撒謊騙自己頗為不滿。

「我只是怕你擔心…」張國忠此刻也不知道怎麼說了,趕緊以研究地圖的名義岔開了話題。經過重疊,張國忠奇怪的發現,趙樂版地圖上正面的山圖,和那個晉朝古圖的山完全一樣,但正好是反著的,就像照鏡子一樣。將絲絹的正面覆在晉朝古圖上,兩張圖的山脈竟然完全重合。「難道是拓的?」老劉頭不解。

此刻張國忠打開了老劉頭桌上的鹵燈蹲下身子,用背光看著這張圖。此時晉朝地圖的正背麵線路都能看見。「兩條路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師弟你說,會不會是一條進一條出?」附上秦戈那張絲圖,發現圖上的黑點和趙樂那張絲圖背面的十叉完全重合。「好像是,看來秦戈那張圖對於九台的位置完全正確。」

師弟,有件事我必須得跟你說,那塊玉如果真是個鎮台,那九個台不簡單。」「什麼?」「從那個玉碹來看,鎮這九個台的並非什麼煞物,而是邪物。如果王忠健買了個煞物回家,家裡絕不會鬧鬼,鬼躲那些東西都躲不及。依那個王子豪的形容,他家裡不但鬧鬼,而且玉也很怪……。」

老劉頭皺起眉,「師傅曾經告訴我,有殄文的東西不要碰,你說咱哥倆這次算不算惹火上身了?」張國忠此刻心裡也沒譜,因為這「鏨龍陣」的鎮台並無定數,打個比方,如果把馬真人封那個清朝進士的死玉擺在鎮台的位置,以山河之靈沖允,那麼動鎮台的人畢竟會著了那個清朝進士的道,

因為「鏨龍陣」的每個鎮台都會設在山脈上極陰之處,在這種環境下,即使是死玉,也很有可能困不住那些惡鬼。然而這些鎮台又必有玄機,讓這邪物放在上面的時候安然無恙,一旦被挪動,便會觸發邪道。「師兄你別嚇我,偷出那塊玉的盜墓賊,不是也好好的麼?」

「你聽誰說的,偷玉的就一定是盜墓賊?」老劉頭點上煙,「聽誰說的他偷完玉還是好好的?」張國忠此刻無語了,如果偷玉人的也是能人,或者十個人進去偷只出來了一個,這誰又知道呢?用「金牛星」把父母的反對聲一律砸沒後,張國忠從學校辭職,按約定的時間,與老劉頭準時來到了陝西南正,

按秦戈的交待,這裡是距離藏寶洞最近的地方。南正在當時而言是個偏遠的小縣,地處大巴山腹地,交通十分麻煩,三天才有一趟從西安開往南正的汽車。此刻,在南正縣城,秦戈已經先到一步了,顧了個人舉著牌子,天天在汽車站等著。秦戈對張國忠與老劉頭近乎逛公園的輕裝感到不解。

  「兩位不是來旅遊的吧?」

  「你別來勁,該帶的我們都帶著呢。你那個什麼掃瞄,掃出啥來了?」老劉頭道。

  「一些古代密文。我請美國最好的密碼專家看過,他說從來沒見過這種符號。」

這句話說的老劉頭心理咯噔一下,「怕什麼來什麼…」老劉頭嘟囔,接過兩張模模糊糊的影印照片,看過第一張,老劉頭徹底死心了,殄文,毫無懸念。不過第二章卻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那個年代所謂的國際尖端技術,也就那麼回事,成像質量跟現在的同類設備是沒法比的。

「好像也是張地圖。」張國忠拿著照片,「也像是個篆體古印…」「我認為那和我們這次的計劃沒有關係。」秦戈有些不耐煩。在他看來,張國忠和老劉頭仍舊在操心王家的委託,當然,他並不知道這些所謂的殄文之中隱藏的巨大威脅。「請跟我來。」

秦戈起身,帶著張國忠老劉頭來到了床鋪前,從鋪底下取出一個巨大號的皮箱。打開皮箱,老劉頭和張國忠徹底傻眼了。除了奇形怪狀的手電、鏟子和頭燈外,還有微型照相機、手槍和雷管,不知道這秦戈咋過的口岸。

「我說秦爺,你不會是美國特務吧?要是藉著找古玉的名頭盜取國家機密,這罪過我們可擔不起。」老劉頭假模假式的驚訝。「哈哈哈…」秦戈的笑簡直比哈雷彗星還難得一見,「這是咱們這次用的到的裝備,不知道二位都帶什麼來了?」老劉頭從破包裡拿出一個羅盤,幾捆香,

一打子黃紙、一面畫的亂七八糟的小黃旗,張國忠從後背的包裡拿出了那把古刃「龍鱗」,往桌上一擺。秦戈的眼睛第一時間便被這把匕首吸引了,摘下牛皮套,握著匕首在屋子裡揮舞了幾下。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就憑這幾下,張國忠和老劉頭心理各自暗暗欣慰,這秦戈原來也是個練家子,

起初二人還擔心,帶著這麼一個老學究進山會成累贅呢。「龍鱗…!」秦戈的陰冷已經蓋不住心中的激動了。「秦爺好眼力。」老劉頭一把拿過匕首。「就是龍鱗。」休整了一天之後,三人便將傢伙帶齊,秦戈拿著手槍,老劉頭拿著折疊鏟子,龍鱗匕首則纏在了張國忠褲筒裡。

秦戈自己背著裝有睡袋的旅行包,而張國忠則負責拿乾糧,幾個人雇了一輛大車,往元壩進發。在當時而言,元壩雖掛著鎮的名號,卻充其量只有村的規模,也不知道這趕車的抄的哪條所謂的近路,準確的說基本上算不上路,和現在的越野賽道有一拼,雖然張國忠在農村時坐慣了大車,

但這一天的山路下來,還是顛的直反胃,老劉頭和秦戈雖然身子骨還算不錯,但臉也綠了。這一天晚上,三人來到一處山村,聽趕車的說,這個村叫蓆子村,之所以叫這個名,並不是因為村裡產蓆子,而是因為村裡太窮,就算冬天也沒有棉被,炕上只能鋪一張蓆子。蓆子村的村長也姓李,熱情的很,

把家裡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了,雞蛋、燉雞、燉野兔子(無非也就那幾樣)。雖說沒什麼調料,但這種純天然無污染的東西也算是可口。晚上,幾個人就睡在了李村長家。李村長的熱情,讓張國忠不禁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到李村的情景,兩位村長都姓李,還都那麼熱情,

這讓張國忠對眼前這位李村長天南海北的白話起來。而當張國忠談及自己當年在李村的經歷時,這位李村長眼珠子都瞪出來了。「我說張同志,你說你能治鬼詐子?(京津地區的撞客,在當地成為鬼詐子)」「嗯,咋啦?」張國忠也是一愣。

「唉呀張同志啊大救星啊,我孫子讓鬼詐子鬧了好幾年了,你可得幫啊!」說著李村長就要下跪。這一來張國忠也懵了,怎麼但凡碰上姓李的村長,都有這麼一出啊?「別別,李大叔,我肯定幫你!」這些山裡人樸實的很,要吃的有,要錢沒有,所以李村長看張國忠不讓自己下跪,

馬上進屋,掀開褥子(蓆子村是舊社會的稱法,改革開放後雖然還是窮,但畢竟不用一年到頭睡蓆子了),把所有錢都拿了出來,一共十幾張大團結,想必這便是李村長的全部家當。「張同志,你一定要收下!」看來這李村長久旱雖未逢甘雨,但至少也看見陰天了。

「李村長,您先別著急,錢您收回去,我一定幫您。」其實張國忠和老劉頭心裡對這件事也是沒底,因為按李村長的說法,他孫子鬧鬼詐子已經有好幾年了,比當年李大明身上那個時間還長,這種東西時間越長,患者的身體就會越弱,也就越不好處理,弄不好還會傷及患者甚至害其喪命,

但面對這樣一個樸實的老大爺,張國忠又能說什麼呢?張國忠三人在李村長的帶領下,走了幾步山路,來到了一間破屋子,院子的圍牆是用石頭搭的,高度基本上連鵝都防不住。「惠琴!出來!我帶人給二壯瞧病啦!」 李村長的孫子叫李二壯,雖說鬼詐子已經鬧了好幾年了,

但在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大部分巫婆神漢是騙人的,即使有一些有點真本事的,也是開口天價,這對於蓆子村的經濟條件來說基本上負擔不起,所以在李村長孫子出事的這幾年裡,僅請過一次先生,結果讓犯了病的李二撞以如牛的蠻力直接舉起來扔在地上後,便沒再請人看過。

到了屋裡,李二壯並沒犯病,好像症狀比李大明輕不少,但骨瘦如柴的程度卻是一樣的。看到李二壯,老劉頭的臉立馬就綠了,偷偷的拽了拽張國忠的袖子,「師弟,你加小心,這小子不大對勁,八成不是撞客…。」


2008-3-8 02: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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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三十一章 追蹤

其實不用老劉頭提醒,憑張國忠的本事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撞客的症狀,首先可以從表情確定,鬧撞客的人不眨眼睛,臉部肌肉就彷彿失效了一樣,雙目不斷流淚且目光呆滯,就算用手迅速的擊出一拳到他眼睛前0.5厘米的地方迅速停下,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這說明他當時是失明的。

而此刻的李二壯雙目如電,不斷的眨眼,而且眨的很刻意,嘴裡非但不流口水,而且嘴唇的肌肉緊繃著,就好像和誰有深仇大恨一樣。而李二壯此時也彷彿感覺到有危險的臨近,睜大了眼,緩緩的伸長脖子,慢慢的轉動前胸的角度,打量周圍的人。「爺爺,他們是誰?」

這說話的聲音彷彿比他爺爺老上十倍,聲音裡帶著顫抖,透著一股比秦戈還要陰冷百倍的腔調。張國忠來之前就把龍鱗別在腰帶上了,用衣服蓋著,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李二壯這句話還是把張國忠說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本能的將手握在了匕首把上。此時李二壯的媳婦從西屋過來了,

看到這種場景,也沒敢再往裡進。李村長也慌了,偷偷把嘴湊到張國忠耳邊,「不…不知咋的,一個多月沒事了,今…今天咋又來勁了…?」正在李村長和張國忠嘀咕的時候,秦戈抽冷子到了李二壯跟前,彭的一聲抓起了李二壯瘦得跟火柴棍差不多粗細的手腕子,老劉頭連個「別」字都沒來得及說。

「裝瘋賣傻…」秦戈並不相信什麼鬼神,更是自以為是的厲害,這次找老劉頭和張國忠,也是衝著他們對古代眾閣教陣法的瞭解,秦戈甚至認為守護寶藏的並不是什麼鬼神,而是某些以眾閣教的風水理論為基礎的機關埋伏。本來秦戈懂些醫術,在他看來,李二壯是得了某種寄生蟲病,

所以想抓起手腕給李二壯號脈。這一抓不要緊,李二壯的胳膊從秦戈手裡刺溜一下就縮了回去,然後把頭迅速轉向秦戈,速度之敏捷,猶如某些動物或昆蟲。這老劉頭雖然看秦戈不順眼,但秦戈畢竟是人,李二壯此時是不是人很難肯定,老劉頭跟了馬真人十年,此刻應該幫誰還是明白的。

「秦爺快回來!」說著老劉頭上前一步去拽秦戈的胳膊,但已經晚了,只見李二壯嗷的一聲咬住了秦戈的手,瞬間鮮血淋漓,這一下連秦戈都沒反應過來,等感到疼,一條胳膊已經麻了,此刻張國忠已經竄到了李二壯跟前,一隻手彭的一下捏住了李二壯的腮幫子,

虎口一較勁(張國忠這兩根手指可是能捏碎核桃的)手掌往上一托,嘎巴一下把李二壯的下巴摘了「環」(就是人為造成下巴脫臼。)秦戈此時立即抽回手,只覺得整條胳膊迅速由麻轉痛,繼而由痛轉為劇痛,黃豆粒大的汗珠子啪嗒啪嗒的從腦門子上往下掉。「萬…萬…萬宗真身…」

老劉頭睜大了眼珠子,立即把旁邊舀水用的瓢抄了起來,對心理學有所瞭解的人應該明白,這種毫無意義的舉動就是恐懼的體現。「張掌教,他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我的整條胳膊都在疼?」秦戈咬著牙,每個字彷彿都是從嘴裡蹦出來的。而此刻李二壯竟然用一隻手托著下巴,嘎巴一下自己把下巴「環」掛上了。

「這東西…自己會掛上下巴…」張國忠觀察著李二壯的舉動,右手偷偷的摸出了龍鱗匕首,「已經修成萬宗真身了…」此時秦戈疼的實在不行了,從兜裡掏出了一個小藥瓶,一隻手擰開,往嘴裡塞了一大把藥片。(此藥為含鹽酸曲馬多成分的中樞神經鎮痛藥,吃多了有類似於毒品的作用,在醫學上屬於嚴格處方藥,此刻秦戈往嘴裡一抓就是一把,其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前文提到過,萬宗真身簡稱真身,是惡鬼和畜牲修仙的最終狀態,那個李大明身上的清朝進士,僅僅修到了幻身與真身之間的程度,便已經需要馬真人用折陽壽的七星釘魂鎮收拾了,而眼前這個東西儼然修到了真材實料的真身。真身歸真身,但好像對著把龍鱗匕首還是蠻害怕,張國忠手裡拿著匕首,往前晃一點,

李二壯就往後退一點,就這麼堅持了半分鐘,在這半分鐘裡,張國忠不斷將渾身真氣集於右手,只見張國忠的右手與龍鱗匕首,冒出了類似於夏天柏油馬路上那種遠遠望去的蒸騰之氣(這實際上就是人的陽氣,茅山術的最大奧秘,就在於激發出人體最大的陽氣,以西壓制惡鬼畜牲的陰氣,加上這把煞氣十足的利刃,煞氣加陽氣,足夠制住惡鬼)。

此刻老劉頭也沒閒著,閉著眼一個勁的想開慧眼,老劉頭想的挺美,自己開了慧眼,找到惡鬼與人之間的「三寸(三寸也稱為陽隙,惡鬼附身並非是真的侵入人體,通常是在人的背部或胸部,在背部居多,在農村,有的小孩子說看到某某大叔整天背著個人,就是惡鬼已經附在了人身上,

只不過力量不足以鬧出撞客而已,然而,人身上總是有陽氣的,所以惡鬼不能貼身而附,需要與人的身體保持三寸的距離,這個距離便直接成為三寸或陽隙)」,指揮張國忠一刀揮過去就萬事大吉了,然後畫個「活符」引其入之,最後隨便找個什麼東西把這東西先封起來再說。

但想歸想,這老劉頭這輩子最頭疼的事就是開慧眼,第一次開慧眼,張國忠用了一個小時,他用了一個月。開慧眼需要良好的心理素質,必須做到泰山壓頂還能心平氣和,慧眼才能開,但此刻老劉頭心慌意亂,越想開,越開不開。「國忠啊,把刀給我,你來開…」

這老劉頭此刻也顧不得丟人了,慢慢移動到張國忠跟前,想把匕首換過來。就在這一換刀的功夫,只見李二壯飛身躍起直撲老劉頭,動作敏捷之至,老劉頭想躲已經躲不開了,只見老劉頭一不做二不休,咬破舌尖「撲」的一口就把血就噴在了李二壯的臉上,只見李二壯慘叫一聲,在地上打起了滾。

這招叫真陽涎,當年馬真人克降墓的時候也用過,但馬真人是童子,且有借陽之陽,而老劉頭年輕時就是色狼,早八輩子就不是童子了,這兩種真陽涎的威力是沒得比的。李二壯在地上滾了兩圈,張國忠剛想趁這機會開慧眼,李二壯已經滾到了李村長的腳下,衝著李村長的大腿就要咬,

此刻秦戈的疼在一把止痛藥的作用下已經稍稍緩過來點了,看見這情景,飛起就是一腳,踹在了李二壯的肩膀上,秦戈好歹也練過,但只覺得這一腳彷彿踹在了石頭上,險些把腿扭了。但這一腳,李二壯多少也被踹的一晃悠,李村長此時已經嚇傻了,秦戈一出腳,剛反應過來「惠琴!快給我喊人去!!」

說罷歪歪斜斜的出了屋,此時張國忠一把將漸漸進入昏迷狀態(鹽酸曲馬多藥物吃多了的症狀)的秦戈推出了屋子,自己拿著龍鱗橫在了門口。前有張國忠,後有嘴角正在淌血的老劉頭,李二壯被堵在了屋中間。此時張國忠真是後悔當初為什麼沒問問李村長,

這李二壯究竟是挖到哪家哪戶的棺材,才染上的這毛病,應該先去出事地點看一眼對了,這李二壯跟當初的李大明可太不一樣了,李大明每次僅對一個人下手,而且不動嘴,這李二壯可是來狠的,逮誰咬誰,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張國忠手上有龍鱗匕首,李二壯始終不敢靠近,

而老劉頭剛才的一口真陽涎雖說救了自己一命,卻也漏了老底,這東西已經摸清老劉頭幾斤幾兩了,所以掉過頭奔著老劉頭慢慢的走(準確的說應該是像猴子一樣手腳著地的爬)了過來,老劉頭此刻除了手裡攥著個瓢,便再也沒有別的傢伙了,李二壯這一緊逼,老劉頭趕忙後退,沒兩步就退到了床邊,

張國忠雖說不想傷及李二壯,但此刻已經別無選擇了,揮刀照著李二壯屁股就是一下,這一下張國忠並沒下什麼狠手,只想吸引一下李二壯的注意力而以,但他忘了,他手裡拿的不是普通的西瓜刀,而是龍鱗,只見李二壯原本堅硬如鐵的皮膚被刀割氣球般割出一道口子,一股黑血噗嗤一聲噴了張國忠一胳膊。

李二壯發出了一種沁人心脾的嚎叫,也顧不上老劉頭了,飛身上炕蹭的一聲竄出了窗戶。張國忠追出了屋,往四下裡看了看,天色已晚,四週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此刻老劉頭已經出門扶起了幾近昏迷的秦戈,而一幫村民手裡也拿著麻袋棍棒等傢伙趕過來了。「張同志,實在對不住你們!」

李村長一邊哭一邊道歉,其實這個時候更想道歉的是張國忠,因為自己本來答應給人家瞧病的,現在可好,把個病人給瞧跑了。得知自己孫子去向不明的消息後,李村長並沒生氣,而是一臉無奈,轉頭看著李二壯的媳婦,「惠琴啊,今天的事你也都看見了,趁著年輕,你就改嫁吧…!」

「爺爺!你說的這是哪家子話?我…我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我…」張國忠可不想聽他們拉家常,「李村長,村裡有小米沒有?」扒開秦戈的袖子,發現被咬的一圈血牙印周圍泛出了一大片黑青。「有!有!」李村長立即叫人回家抗來一大麻袋小米,夠一家子一冬的口糧了。

把生小米用溫水泡了泡,張國忠把小米敷在了秦戈的傷口上(小米有拔陰毒的功效,秦戈的傷勢並不嚴重,所以用小米還是有效的),「李村長,你放心,你孫子不會有事的,明天我們會把他找回來的。」張國忠明白,那東西已經在李二壯身上修成了萬宗真身,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放棄這個身子。

「嗯!張同志,咱明個一塊找!你們也得注意安全,萬一你們要是為了救我那個半死不活的孫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老李頭就算一頭撞死也賠不過來呀!」李村長哭喪著臉,仍然萬分感激,張國忠暗中感歎,這些山裡人真是太樸實了。一夜間,張國忠給秦戈的傷口換了四五次小米,

傷口漸漸恢復了血紅色,但被換下來的小米已經變成黑的了。第二天早晨,秦戈的藥勁基本上已經過去了,人也清醒了。「秦先生,既然你找我們來,就得相信我們,不要總是自作主張!」張國忠對秦戈昨天的冒失非常的氣憤,若不是他,李村長的孫子也不會犯病,更不會跑。

秦戈徑直走到了張國忠和老劉頭跟前,並沒有評價自己昨天的作為。「張掌教…」張國忠一愣,這種語氣似乎是要…「謝謝…。」說罷,秦戈轉身去收拾東西了。張國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謝謝這兩個字,竟然從秦戈的嘴裡說出來了。

「謝他,那我吶?」老劉頭的舌頭昨天咬的過火了,說話還不利索,嘟囔著起哄…李村長找了二十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這蓆子村不大,也就二三十戶人家,這已經是全村最精壯的勞動力了。張國忠把匕首別在腰間,而秦戈這次嘗到了厲害,也把手槍別在了腰裡。

「李村長,你知道你孫子是挖了哪家的棺材著上這個道的嗎?」「不知道啊!有一天他去山裡挖藥材,回來後還好好的,到了當天晚上就這樣了…」看來只能順著血跡先找了,也不知道這血跡能有多遠。張國忠此刻後悔,當初那一刀為什麼沒再割深一點。果然,血跡也就延續了有一里左右便消失了。


2008-3-8 02: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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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三十二章 星吮台

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路,而且山勢越發的陡峭,大隊人馬行進相當的緩慢,這群村民實在是搞不懂,這三個城裡人,兩老一少,怎麼比自己這地地道道的山裡人爬石崖子還利索。「李村長,您要是相信我,就讓大隊人馬先回去,我們三個保證把你孫子帶回來。」

張國忠一是不願意讓大隊人馬耽誤時間,二是對秦戈不放心,萬一這個冒失鬼關鍵時刻把槍抽出來,豈不是要嚇壞這幫山裡人?李村長著實也對這三個人佩服之至,尤其是兩位老者,看著一把年紀了,卻永遠在村裡壯勞力的前面,這麼多人跟著確實也是累贅。「嗯,中!俺信你,張同志!你們可要小心!」

「李村長,這個你拿著。」張國忠從兜裡拿出一打子大團結,足有三百多塊,塞給李村長,「你給村裡人分分,我這次出門,也沒帶很多…」這蓆子村真是窮的讓張國忠感慨,況且自己還把人家孫子弄丟了,雖說是實屬無奈吧,但心裡畢竟過意不去。李村長一再推辭,最後還是收下了錢,

感動的哭著帶人回村了。(張國忠此時並沒有多少錢,秦戈的支票還沒有去兌換,王子豪的六萬港幣也沒兌換。)由於此次意外,三個人不得不更改了行程,這秦戈雖說比較怪,但也是個講理的人,此次闖禍的是他,所以也沒什麼怨言。蓆子村離元壩鎮大概還有兩天的山路,但如果直接翻山的話,就要近很多,

翻兩座山就到了,但深山裡根本就沒有路,越往前,行進就越艱難。走了整整一上午,就連老劉頭都開始喘粗氣了。「張掌教,你…真的準備去找那個瘋子?」秦戈對張國忠的決定很是不解。「對,我答應過李村長。」「那你準備去哪找?」秦戈往身後看了看,一望無際的深山,

蓆子村那幾間破房子已經只有指甲般大小了。「爬到山頂,看看這山裡什麼地方可能藏污納垢!」張國忠邊向上爬,邊喘氣說道,「秦先生…你如果覺得累,可以和我師兄在這裡等我,我去看清楚就下來。」雖說張國忠對宿土教與眾閣教的風水理論僅停留在「瞭解」的範疇,

但找出個「聚陰池」或「殍地」來還不是什麼難事。老劉頭也不客氣,聽見張國忠這句話,立馬找了個石頭坐下了,邊擦汗邊抱怨,「你個娃子就懂吹牛,跟那個村長說哪門子治撞客的事啊?可要了我這把老骨頭的命了…」張國忠自己爬到了山頂,放眼眺望,說實在的,這是張國忠頭一次從這麼高的地方往下看,

腿肚子還真有點轉筋,遠處層巒疊嶂,風高雲淡,這張國忠本來就是個挺感性的人,此時此刻倒是想吟幾首詩抒發情懷了。剛來了點感慨,對的面山旮旯卻立即引起了張國忠的注意。本來在張國忠覺得自己即使有古圖,也不可能找到九台位置,因為這些山在他眼里長的都一樣,

但此刻張國忠掏出了老劉頭照著古圖臨摹的山體地圖一對,那個山旮旯就是九台中的「星吮台」。「你確定你沒看錯?」秦戈對張國忠的識圖能力表示懷疑。「你看,這邊兩座山,中間有個豁口,這個在宿土教中叫落宿崖,宿土教認為這種地貌是天上隕落的星晨撞擊而成,

而在眾閣教的陣法中,這落宿崖是山與山之間陰陽流動的通道,圖裡標的也是這樣的,你看…」張國忠指著地圖上的山豁,秦戈和老劉頭都湊了上來。「這裡…即使不是星吮台,也應該是李二壯著道的地方,好幾座山的陰氣都沉寂在這個山豁子裡,從山頂看,只有這個地方可能埋著東西!」

其實秦戈也沒來過這裡,僅是聽父親描述過而已,張國忠這麼一說,他也信了,三個人一起朝著山頂爬,這時張國忠忽然反應過來了,心裡開始暗罵,這兩頭老懶驢,早跟我上去現在都到了,害我爬兩遍,他娘的…「沒錯,看來咱們不用去元壩了…」山頂上,秦戈用望遠鏡看了看山勢,

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子看了看,確定這裡就是地圖上標的地方。看著近,爬起來可不近,到了山豁子底下,天已經擦黑了。「國忠啊,晚上陰氣太重,咱們還是在這睡一宿,明天早晨再動手吧!」老劉頭此刻已經是氣喘吁吁了。張國忠掏出乾糧,秦戈拿出睡袋,在山豁子外面紮了營。

三人約定,晚上輪流值班,預防野獸與其他的東西。「兩位…這樣打開保險,對準目標…明白麼?」秦戈拿著手槍,向張國忠他們示意手槍的用法,老劉頭簡直不屑一顧到了極點,從張國忠腰裡一把抽出龍鱗,鉚足了勁扔出,砰的一聲,龍鱗插在一棵樹幹上,刀身的一大半深深的插進了樹桿裡。

「秦爺,我知道槍厲害,但對付某些東西,槍……不好使…!」劉老頭邊說,邊走到樹桿前,單手一較力,噌的一聲又把龍鱗拔了出來。這兩下就連秦戈都暗暗佩服,單就是把匕首拔出來這一下的爆發力,少說幾百斤。三人商量,秦戈值前半夜,張國忠和老劉頭值後半夜,秦戈值班的時候睡袋則讓給老劉頭用。

就在張國忠睡的正香的時候,被一聲清脆的槍響忽然間驚醒,「怎麼了!?」張國忠第一反應就是抽出了腰裡的龍鱗匕首,翻身站了起來。「噓…」秦戈手中的槍還冒著煙,打著手電,鬼鬼祟祟的示意張國忠不要說話。「咋啦?」老劉頭也醒了,從睡袋裡費了半天勁才鑽出來。「我看見他了…」秦戈小聲道。

「看見誰了?」張國忠小聲問。「那個瘋子…」秦戈用手電照著,忽然間樹叢一陣晃動。「別開槍!」張國忠用手握住了秦戈手中的槍,「我去看看。」張國忠從包裡拿出另一個手電,一手緊握龍鱗,慢慢的朝樹叢走過去。「國忠!等等我!」老劉頭拿出羅盤,用手電照著,羅盤指針根本就沒反應。

(羅盤其實是一種特殊的磁針,根指南針差不多,但比普通指南針靈敏得多,對生物磁場與靜電磁場均有反應,但幅度非常細微。)

「沒反應啊…」老劉頭低頭看著羅盤,「你是不是看錯啦?」老劉頭回頭問秦戈。這一回頭,老劉頭手裡的磁盤差點扔出去,一個人影站在秦戈的後面,從體型上就能看出來,李二壯!「秦爺後面!」老劉頭大喊,秦戈心裡一驚,看都沒看,一個前滾翻立即回頭,只見李二壯嗷的一聲朝自己撲過來。

秦戈可沒有張國忠那麼仁慈,照著李二壯連開了好幾槍,但這槍打在李二壯胸口上似乎和打在了棉花套上一樣,一點效果沒有,秦戈手也抖了,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真的恐懼,因為面前這個東西實在是太邪了。就在李二壯離秦戈就還差最多1米遠的時候,一道寒光直奔李二壯的胸口,

這李二壯的反應速度簡直比普通人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刺溜一躲,飛刀擦著他肋骨而過,但這一刀似乎也傷到他了,只見李二壯又是一陣慘叫,飛快的向山豁子方向竄去,消失在了黑暗中。張國忠快步跑了過來,此時秦戈還保持著剛才開槍的姿勢,握槍的手微微顫抖。「我打中他至少4槍…」

秦戈的語氣已經完全變了。此刻,秦戈對超自然事物的懷疑已經完全像張國忠當年那樣土崩瓦解了。「現在怎辦?」老劉頭拿著羅盤也跑了過來,「不能睡覺了,這個瘋子對咱們來說很危險。」秦戈擦了一把汗。此刻張國忠也為難了,現在看來,活捉李二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三個人就這麼睜眼睜著一直到了天亮。雖說是夏天,但山裡的夜晚還是涼的要命,又沒睡覺,清晨,三個人決定由張國忠值班,兩位老人先睡一會,準備等到午時陽氣最盛的時候進山。雖說是午時,但山豁子裡還是陰的要命。三人彷彿特種部隊一樣,張國忠拿著龍鱗在前,老劉頭拿羅盤居中,秦戈舉槍在後,

緩慢的在山豁子裡行進。「停!」正在山豁子越來越窄,快到頭時,老劉頭一聲喊,三人停下,只見老劉頭手上的羅盤指針微微的顫抖著。老劉頭緩緩的走向山豁子左邊的峭壁,越是靠近,指針抖的越厲害。走道懸崖底下,老劉頭抬起頭,看了看上邊,在離地面大概十幾米的峭壁上有一個裂縫,大概不到一米寬。

「就是這!」說罷老劉頭把羅盤往身後的包裡一放,第一個爬上了懸崖。說是懸崖,也就是針對角度而言,山崖上雜草叢生,抓手踏腳的地方有的是,以三個人的身手,很快爬到了裂縫,秦戈掏出手電,往裡照了照,裂縫並不深,三個人爬進了裂縫,果然,有一個一米見方的空膛,竟然有樓梯。

三人打開手電,把所有的傢伙都攥的緊緊的,此刻可不比野外,萬一李二壯從這裡竄出來,跑都沒地方跑。石頭台階往下修了十來米,通入了一個天然溶洞,前方一片漆黑,用手電一照,光柱消失在了無盡的黑暗中,頭頂不停的有水珠滴下來。「別進!」老劉頭一擺手,三人停在了台階口,

只見老劉頭從包裡拿出了小黃旗插在了地上,然後又從懷裡摸出七個銅錢,用一根針扎破了手指,將銅錢上蹭上血,在黃旗周圍擺了個奇怪的圖案。當老劉頭的七個銅錢剛一落地,只見黃旗的桿卡嚓一下折為兩截,張國忠和老劉頭的汗珠子與此同時就掉下來了。「怎麼了?」秦戈並沒注意張國忠額頭上的冷汗,

而是專心於這個折了的黃旗桿子,反而覺得很有意思,自從他開始逐漸相信超自然現象後,這是第一次看見張國忠和老劉頭人為的製造出超自然現象,還以為這旗桿子一斷是消滅了什麼東西。「秦…秦爺…這洞…進不得…」老劉頭磕磕巴巴,連句整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為什麼?」秦戈以為老劉頭在開玩笑。「回頭我們再跟你解釋,現在快走!」張國忠邊說,邊幫著老劉頭收起半截黃旗和地上的銅錢,動作之狼狽就跟當年國民黨逃跑一樣,轉頭就要出洞。「張掌教,玩笑開大了吧?」秦戈發現張國忠和老劉頭並不像在開玩笑。

此刻張國忠和老劉頭已經把東西裝進包裡轉頭朝台階上面走了。祖孫三代的努力,如今自己終於踏進了這傳說中的後晉寶藏,距離夢中的和氏璧傳國璽僅差一步之遙,中國最大的千古之謎的答案,就在自己眼前,怎能就此退卻?想到這,雖然昨天晚上的恐懼一幕油然在心,

但秦戈還是咬了咬牙,抽出手槍,一步邁進了溶洞。張國忠和老劉頭上了一半台階,覺得不對勁,回頭一看,秦戈沒了。「唉!這個人!」張國忠無奈,轉頭往回。老劉頭知道張國忠這個人的脾氣,事到如今,也硬著頭皮跟著下來了。「秦先生!」張國忠鉚足了勁在洞口一聲大吼,洞內黑咕隆咚,沒有任何回音。

「秦爺!秦爺!!哎喲我的親爺爺…!」老劉頭急得直跺腳,撤也不是,進也不是。按理說秦戈應該是打著手電的,而且按時間算,最多也就走出十幾米,但此刻洞裡卻一片漆黑,沒有半點亮光。張國忠搜的一聲抽出龍鱗,「師兄,你出洞等我,我進去找他!」「國忠!你…唉!」

老劉頭一拍大腿,無奈抄起折疊鏟,打起手電,跟張國忠戰戰兢兢的走入了黑暗。


2008-3-8 02: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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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三十三章 宿魂台

要說張國忠是個初生牛犢,那老劉頭可算得上是根老油條了。先是畫了兩張活符貼在兩人身上,這樣的話惡鬼便會先對活符下手,可以為迎敵或是逃跑爭取一點時間;再者,看著張國忠大搖大擺的朝洞中央走,老劉頭一把將他拽到了洞邊上。因為如果這地方倘若真的有陷阱,肯定是在中間,擦著牆走稍微安全些。
  
在老劉頭的示意下,張國忠每走一步都要先往前探探腳,踩踩有沒有空膛,以免落入陷阱。由於洞兩邊全是天然的鐘乳巖,所以也不必擔心有什麼飛鏢暗箭,這種天然的洞穴,除了地上都是碎石渣外,牆上若有一點點的人工痕跡都會很明顯。走了大概十幾米,張國忠忽然發現洞壁忽然向裡而去,

原來這個洞是個「凸」字形的,他們進來的地方正在「凸」字頂端。在手電光能照到的地方始終是一片漆黑,老劉頭此刻把折疊鏟掛在了腰裡,從包裡把羅盤拿出來了,邊隨著張國忠走,邊看羅盤。也不知道這洞裡到底有什麼東西,羅盤始終亂囉嗦個不停。走著走著,張國忠忽然看見前面彷彿有一叢光亮,

像是手電照出來的。這個洞裡的確有些奇怪,按理說,就沖這種手電奇怪的形狀,也應該是一種軍用手電,且亮度也不弱,但在這洞裡,光照範圍好像很短,藉著有限的手電光觀察,這洞裡彷彿有一股霧氣,有時候張國忠要是走快點,看後面老劉頭的手電,只有幾米遠,卻顯得很弱。

  「秦先生!」張國忠大吼。

對面沒有應答。張國忠此時稍稍加快了腳步,發現秦戈正站在一個石柱子後面張望。

  「你們改變主意了?」秦戈冷冷道。

  「為什麼不回話?」張國忠氣的聲音都直哆嗦。

  「回話?回什麼話?」秦戈反倒滿臉不解。

  「我大聲喊你,這麼近你不可能聽不見的!」張國忠厲聲道。

  「你喊過我?」秦戈的聲音也顫了,「那麼說剛才的人,不是你?」

  「剛才…?剛才…什麼人!?」老劉頭滿臉冷汗的走到了跟前,壓低聲音道。

原來,老劉頭的羅盤剛才劇烈的晃了一下,這一下晃的老劉頭心驚膽戰。說實話,老劉頭不怕死那是假的,但更要命的,就是比起死,他更捨不得家裡那一屋子寶貝。原來秦戈自己走進洞後,也知道貼邊走的道理,順著牆走到「凸」字形的裡邊時,忽然在手電光的範圍內看見一個人,

這人衣服看不太清,但從體型上看絕不是李二壯,一閃就沒有了,秦戈喊了兩聲,也沒回音,便快步追了上去,追到這個石柱子的地方,人就再也找不見了。「張掌教,我想問個問題,你一定要認真回答…」秦戈擦了一把汗,並沒理會老劉頭,「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麼…?」

  「秦先生,這個洞很邪,我希望你能跟我們出去,咱們從長計議!」張國忠並沒回答秦戈的問題。

  沉默了一會,秦戈漸漸冷靜下來,剛才的奇怪人影確實給了他很大衝擊。

  「好吧…」秦戈無奈。

  三人轉頭往回走,可是越走越不對勁,走著走著,秦戈忽然毫無底氣的喊了一聲。

  「別走了!」秦戈噓聲到。

  「怎麼了?」張國忠和老劉頭也覺得不對勁,來的時候走了幾步而已,怎麼回去走了這麼半天也不見洞口?

  「這個柱子…這個柱子,是你們剛才找到我的柱子…」

  鐘乳石的柱子形狀各異,這個奇怪的柱子張國忠和老劉頭剛才也看見了,不會有錯。

  「鬼…鬼打牆!」老劉頭似乎要發作,「你…你非得進來幹嘛!?」老劉頭沖秦戈怒吼。

  鬼打牆,是一種民間的說法,且經常在類似墳地、刑場的地方發生,大都是在晚上,碰上鬼打牆的人,會不停繞著同一個地方轉圈,但當事人卻會覺得自己走的一直都是直線。對於這種現象,科學上並沒有相關的解釋,而茅山術中的解釋也僅為「鬼迷心竅」,破解的方法,就是沿著原來的方向90度轉彎,雖說方向可能不對,但卻可以脫離這個無窮無盡的圈子。

  發作歸發作,但呆在原地總不是個辦法,此刻三人都緊張到了極點,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一調頭往洞中間走去。

  這一走才發現,這個洞並不大,至多有兩三百平米,幾個人沒幾步就走到了對面的牆壁。

  秦戈拿出指南針,「咱們來的地方在北邊,往這走。」

  老劉頭也不理他,專心看著自己的羅盤,忽然羅盤針又一劇烈抖動。

  「停!」老劉頭喊道,他這一喊,秦戈和張國忠立即抄起了傢伙。

  「慢點…」老劉頭嚥了口唾沫,看了看周圍沒什麼動靜。

  此時走在最前的張國忠忽然被腳下的東西絆了一下,撲通一下摔了個馬趴。

  幾束手電光立即集中在了張國忠絆倒的地方,老劉頭和張國忠並沒有什麼感覺,只是秦戈用手捂著嘴,差點吐出來。

  只見一個人斜著嵌在地裡,看身上已經腐蝕得破爛不堪的衣服,應該是個古代人,由於「落宿崖」的氣脈特質,所以衣服雖然爛了,但人並沒完全腐爛,還保持著死前痛苦的表情,張著嘴,半張臉斜著埋在土裡,半張臉露在外面,只不過兩隻眼睛已經是黑窟窿了。

  「國…國忠啊…」老劉頭語調已經哽咽了,「這…這是個宿…魂…台…!」老劉頭一字一歎的,又把目光惡狠狠的瞪向了秦戈。

  宿魂台,並不是茅山、眾閣或宿土任意一個派別的陣法,而是偶然形成的東西,在古代,任何一個帝王修建陵墓,都會將工匠全體處死或陪葬以守秘密,這些冤死者身上的怨氣可以在幾千年中凝聚不散,任何人侵犯陵墓,首先會受到這些怨魂的攻擊,這便形成了一道保護墓葬的自然屏障。

  到了隋唐,更有一些見利忘義的高人,直接利用這種原理修墓,乾脆連機關陷阱都不修,讓壯丁在崇山峻嶺間,直接把建築難度極大的墓室修好,然後把這些壯丁直接殺死或封閉在裡面,再在周邊布上一些陣法,或是修一條水渠人為製造一個「殍地」,或是用一些別的方法加強這些怨魂的怨氣,以此來扼守墳墓,既省成本又省時間。

  後世的人為這種缺德的方法起了個名字叫「宿魂法」,如果應用到了這種方法,或是湊巧這種原理起了作用,是墓的話,就叫宿魂塚,是洞的話,就叫「宿魂洞」,而現在碰到的是鎮著「鏨龍陣」的鎮台,自然也該叫「宿魂台」。

  順著屍體嵌入地裡的方向,三人又用手電仔細的在地上照了起來,此時不免一驚,地上,三三兩兩都是人臉、有的臉上半部分都埋進了地裡,地面上僅露著一排牙齒。

  「啊!」秦戈一聲大叫,張國忠和老劉頭趕忙回頭,能把秦戈嚇出聲的東西可要命了…

  沒想到,秦戈碰到的是一具並不是埋在地裡的屍體,這具屍體斜躺在地上,一柄利刃從前胸豎直插入,顯然是被別人殺死的。

  老劉頭俯下身子,用手電照著仔細看了看,「好像…是明朝的打扮…」

  「這不可能!」秦戈也伏下身子,只見此人頭戴忠靖冠,身著烏黑色的緞袍,單單從帽子上,已經可以斷定是明朝「從三品」級別或更高職位的官員。

  在這具明朝官吏屍體的正對面四五米開外,張國忠又找到了一具彷彿明朝官吏的屍體,但這具屍體和前幾具屍體不一樣,腐爛及其嚴重,除了衣服勉強能辨認外,身體基本上已經只剩白骨了,肋間插著一柄匕首,彷彿是和對面的人同歸於盡的。

  「秦爺,這地方有人比咱們先到啊…」老劉頭譏諷的說著,不停擺弄著從這具明朝死屍肋條裡拔出的匕首。

  秦戈此時陰著臉,一句話不說,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摸這具明朝官吏屍體的衣服。

  「秦爺,咱來晚了…」老劉頭此刻也在遍地的找,此刻蹲在了一個一尺見方,高出地面僅一寸餘,卻空空如也的石檯子。

  秦戈湊了過來,只見老劉頭正在用手抹著石檯子上的泥,一串怪異的圖案漸漸呈現。

  「奇…偶…坤艮、甘、信…」老劉頭嘟囔著。

  「劉先生,你的話…是什麼意思?」秦戈緩緩道。

  「秦爺,你看,這便是鏨龍陣鎮台,此刻已經空了。」老劉頭用手撫著石台,仍在思索其中的奧秘。

  「這有可能是放王家那塊玉的地方。」秦戈不以為然,掏出照相機,對準鎮台卡嚓一下,在照相機閃光燈的強光下,一個黑影在手電光照不到的地方迅速閃了一下。

  「有情況!」這一下閃光沒逃過張國忠的眼睛,正當張國忠把匕首橫在胸前,擺好了姿勢時,只覺得一陣陰風吹脖頸子,冷不丁一轉身,一刀劃去,只見一個黑影迅速躲閃,而後嗷了一聲,退到了離自己幾米遠的地方。

  砰砰兩聲槍響,秦戈也站了起來,老劉頭手裡拿起了折疊鏟,將鏟柄另一面的小鎬頭也折了出來,幾束手電光歷時四處亂照。

  張國忠的手電光定在對麵點人影上,正是李二壯,但與以前的李二壯不同的是,此刻的李二壯是雙腿站立,而不再是四肢著地了,而且臉上的表情似乎是笑著,不停的磨牙。

  秦戈剛剛把槍口調轉向李二壯,忽然覺得後背一陣陰風,秦戈本能的向前一探,後面背包裡的東西嘩啦掉了一地,秦戈回頭,只見一個山民打扮的人站在自己對面,表情和李二壯一模一樣,正眥著牙盯著自己。

  「怎麼…兩個…!?」老劉頭也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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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三十四章 千魂魈

「快咬舌!」老劉頭喊道,「這他娘的根本就不是撞客!」張國忠哪用他提醒,早把舌頭咬破了,一口熱血含在嘴裡。在茅山術中,舌血是人身上陽氣最強的血,遇到棘手的惡鬼(此招對畜牲無效,即使是修仙的畜牲,也是活物),施術者大多先咬破舌尖,這樣的話一是關鍵時刻可以噴出真陽涎應急,

二來可以避免鬼氣侵體,讓自己也著了道。秦戈雖然不瞭解個中原理,但老劉頭前幾天用血噴李二壯好像也管點用,所以一狠心也把舌頭咬了。「這是千魂魈!」老劉頭道。魈,是一種傳說中的山怪,在茅山術中,山中聚陰池的惡鬼一律稱為「千魂魈」,並不是說這種「魈」是由一千個魂魄構成,

而是說此種鬼怪非常厲害,千魂只不過是個形容詞。山雖屬陽,但是陰氣還是有的,像此刻張國忠他們所處的「落宿崖」,便是山中的聚陰之地,這種地方的惡鬼怨氣極重,也不知道當年修這個鎮台的趙三格是否採用過宿魂法來處理這個鎮台,總之這些修洞工人的怨氣加上作為鎮台的某種邪物的挑撥,

凡是進洞者一律會著道,而從地面上的明朝死屍與空空如也的鎮台來看,這個鎮台似乎在明朝或再後期,就已經被高人破壞掉了,鎮台邪物也被拿走了,即使是宿魂法,也應該已經失效,之所以李二壯能著了道,肯定是因為他身體較弱或八字屬陰,而其對面這個山民打扮的人,想必和李二壯是一樣的。

此時既然已經被發現了,李二壯和對面的山民乾脆就攤牌了,不躲不藏,緩緩走向三人。藉著手電的光,秦戈砰砰幾槍,照著對面山民的心臟猛射,放在西方,吸血鬼的心臟是弱點,此刻秦戈用槍打千魂魈的心臟,雖說無厘頭,但也是出於無奈,秦戈這把槍裡的子彈並不是普通的子彈,而是威力及大的達姆彈,

也就是俗稱的開花彈,(子彈頭前半段有個開口,彈頭裡面的鉛芯裸露在外面,所以接觸到目標以後彈頭會像花朵一樣張開,殺傷力極為誇張,這是一種早在1899年,便被海牙國際和平會議明令禁止在常規戰爭中使用的子彈,僅在狙擊槍上有所採用)

但打在這個山民身上,不知道是打不進去還是打進去也沒用,只見山民雖說每中一槍一晃悠,但卻仍舊緩緩的走向秦戈。三人漸漸的靠在一起,已經無路可退了,此刻張國忠手中的龍鱗匕首彷彿也失效了,任憑張國忠如何比劃,李二壯竟然一點也不害怕。

「等死不如硬拚!」老劉頭掏出幾枚銅錢,噗的一口血吐在銅錢上,手一抖把銅錢飛了出去,一枚銅錢正打在李二壯腦門子上,這銅錢可比子彈有效的多,只見李二壯雙手捂著已經嵌入肉裡的銅錢,一聲哀號,嚎叫著撲向三人,張國忠抄起龍鱗匕首狠命一揮,李二壯的胸口立即被割出一道大口子,

但這次這一刀和上次的一刀不一樣,就像割死豬肉似的,完全不出血,此時李二壯被割了一刀,也是一愣,就在這工夫,秦戈一把把老劉頭腰裡的折疊鏟拽了下來,鎬頭朝前,掄圓了照著對面山民的腦袋就是一鎬,鋒利的鎬頭深深的嵌入了腦袋裡,等秦戈把鎬抽回來,跟李二壯一樣,對面那位彷彿沒事一樣,

反而被激怒了,叫喚著衝向秦戈。折疊鏟被秦戈拿走了,老劉頭一揚手又把地上明朝官員肋條裡插著的匕首亮出來了,怎麼說這也是把殺生刃,比那個折疊鏟強不少。「快走!」趁著張國忠和秦戈正跟千魂魈惡鬥,老劉頭一口血吐在銅錢上,迅速在地上擺出一個小七關,

然後用明朝死屍肚子裡的刀割破了自己的胳膊,噗哧一刀插在了小七關的中間,「國忠!」老劉頭喊道,「這裡陰氣太重,殺生刃不管用,快出洞!」張國忠正飛起一腳踢在李二壯的腦袋上,李二壯沒事,張國忠反到險些把自己的腿扭傷,正在這時候老劉頭喊了起來,秦戈和張國忠聽罷撒腿就跑,

「這裡!」秦戈還記得剛才用指南針確定的方向,三個人深一腳淺一腳沒幾步便到了洞口,此刻後面的兩個千魂魈正把怒氣撒在小七關和插入土裡的刀上。爬出了洞,老李頭迅速從包裡拿出三支香想插在了洞口,一模口袋傻了,剛進洞時,黃旗桿子折斷著急逃跑,火柴丟在地上了。

  「誰有火柴!?」張國忠搖頭,雖說自己也抽煙,但來之前卻沒想著帶火柴。

  此時秦戈摘下背包一看也傻了,包後面被撓了一個大口子,除了幾件夾袋裡的東西沒掉,其餘的全掉了,包括雷管和彈夾。

  「唉!」老劉頭急得一手拍在石頭上。這三注香叫引魂香,和普通廟裡燒的香不一樣,這香裡混合了赤硝和桃木粉,有安魂引魄的作用,在這三柱香燒完之前,兩個千魂魈是不會出洞的,以此為逃跑爭取時間。如果不弄這三注香,憑昨晚李二壯那種敏捷,三個人絕對跑不了。

  「洞裡陰氣太重,那把刀想必扛不了多久…」老劉頭歎氣道,「都是你!」老劉頭又埋怨起秦戈來了。

  正在這時,只見那個一米見方的台階口探出一個腦袋,藉著外面的亮光,秦戈差點吐在地上,探出頭的正是剛才的山民,李二壯想必就在後面,只見這個腦袋根本就沒有眼珠子,而是兩個黑窟窿,沒有血,但腦漿子流了一臉。

  張國忠反映最快,出手一刀,直插進這個千魂魈的眼窩子裡,這一刀好像有點用,這個千魂魈悶哼了一聲又滾下去了。

  「快走!」老劉頭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生符,吐了點唾沫啪的一聲貼在了洞口,希望這個也能起到一點引魂香的作用,三人也來不及爬了,直接從十幾米高的崖子口跳到了地上,幸虧地上雜草厚,三人又都會利用前滾翻來洩掉高空跳下造成的衝擊力,否則這一下一般人摔不死也是個骨斷筋折。

  剛到山豁子的外面,只聽後面一陣草響,兩個千魂魈已經追出來了,此時正是午時,理論上講惡鬼是不會在這個時候作祟的,但這兩個千魂魈不知道是被激怒了還是殺紅了眼,緊追三人不捨。

  眼看千魂魈撲上秦戈了,張國忠一抖手,把龍鱗飛了出去,噗的一刀正好紮在那個山民的胸口,只聽山民發出一聲震徹山谷的嚎叫,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惡臭的黑血噴了秦戈一身。

  正在此時李二壯到了,老劉頭一亮匕首,這李二壯嚎叫著直接往匕首上撞。

  「別!」說實話,張國忠還是抱著把李二壯活捉的希望,藉著這點時間閉上眼,想開慧眼。

  此時秦戈也緩過手來了,抄起折疊鏟子啪的一鏟子就拍在了李二壯的腦袋上,李二壯回頭,又撲向秦戈。老劉頭從李二壯後背抄起匕首就要扎,此時聽見了張國忠的喊聲,這一刀猶豫了一下,就這一秒鐘的時間,李二壯便已經把秦戈撲倒在地,兩人抱成了一團,李二壯又把看家本事拿出來了——「咬」。

  秦戈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前文提到過,人的潛力是巨大的,此刻生死關頭,秦戈的潛力也爆發出來了,胳膊肘頂著李二壯的腦門子,一聲大吼,腦門子上青筋暴露。這李二壯確實有牛一樣的力量,但秦戈這一較勁,這一口還真就沒咬下去。

  正在這時,張國忠慧眼開了,只見兩個火紅的氣團纏在一塊,一團顏色暗淡的氣團後面,有三股黑氣。

  「惠頂、土門、定通!」張國忠喊道。

  老劉頭聽罷,抄起匕首在李二壯後背一通橫劃拉,只見這李二壯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立即軟了。此時張國忠三步並作一步的狂奔到了李二壯跟前,扯下自己身上的活符啪的一聲貼在了李二壯的脖頸子上。

  「快!快!玉!快給我玉!」

  「哪有玉?」老劉頭也傻了,「這荒山野嶺的我上哪找玉去?」

  「王家的玉!」張國忠急中生智,這次來,不是帶著王家的玉嗎?

  「噢!」老劉頭恍然大悟,急忙從後背的包裡掏出王家那塊毒玉,「這玩意行嗎!?」

  「管他呢,先用著再說!」張國忠一反手,把活符貼在玉上,噗的一口血吐了上去。

  此時,李二壯被張國忠割過的刀口竟然流出血了,流了秦戈一身。

  老劉頭用手捻了點血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長出一口氣,「是人血!」

  號了號脈,李二壯還活著,但脈象很弱,估計沒個一年半載是下不了地了。用衣服給李二壯把傷口好歹包了包,老劉頭一個大耳刮子打的張國忠眼前金星四射,「他媽的你個小兔崽子,為了這個癆病鬼差點把我們老哥兒倆搭進去!」說罷抬手又要打,卻被秦戈一把攥住了腕子。

  站起身整整衣服,秦戈走到張國忠面前,「張掌教,我…」

  張國忠的臉此刻還火辣辣的,捂著臉剛想說話,忽然秦戈過來了,聽這語氣似乎又要道謝?

  「我…我很敬佩你!」說罷,秦戈對張國忠深深鞠了一躬,跟日本人差不多。

  「別…別…秦先生…」張國忠雖說對這個秦戈印象不大好,但畢竟是長輩,給自己鞠躬有失禮儀。

  背李二壯回蓆子村的責任自然是張國忠的,別看自己翻山越嶺如履平地,但背著個人爬山可完全是兩回事,好在李二壯骨瘦如柴,也沒什麼份量,即使這樣,等到了蓆子村,還是把張國忠累出了一身白毛子汗。

  而此次收穫最大的便要數老劉頭了,起初一直沒注意,到了蓆子村,老劉頭仔細擺弄起了這把明朝匕首,只見老劉頭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一臉的褶子都快連到後腦勺了。

  「老瘋子…」秦戈不屑一顧。

  「嘿嘿,我瘋?給你看看這是什麼寶貝…」老劉頭拿著匕首哼著小曲走到秦戈跟前,指著匕首把上隱約刻著「斬鐵」兩個字。「我瘋?看見啦?不給你!哈哈哈哈…」

  秦戈心理也是一陣後悔,這把匕首乃是晉代鑄劍大師林顯橫的代表之作,名曰斬鐵,雖說不如龍鱗,但也是寶貝,在沈括所著的《夢溪筆談》中對此刃有著詳細的記述,怎麼讓這個老不死的給撿著了?

  後悔之餘,秦戈心裡又是一動,相傳這把「斬鐵」是明成祖朱棣手下大將譚淵的隨身佩刃,怎麼會在這裡?「劉先生,你能把那個匕首給我看一眼麼?」

  「嘿嘿…不給不給就是不給…殺妻滅子良心喪…逼死韓琦在廟堂…將狀紙壓置在老爺的大堂上…咬定了牙關你為哪樁…」老劉頭一高興,唱起鍘美案來了…

  此刻,最動感情還是李村長,這三位神仙不但把孫子找回來了,病也治好了,這一回來,李村長又哭了,(看來這位李村長和《三國演義》裡的劉備真是有一拼)「張同志!!」李村長握著張國忠的手一句話說不出來。


2008-3-8 02: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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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三十五章 釋艮陣

李二壯身體上的槍傷簡直讓秦戈吃驚到了極點,這是一把史密斯偉森公司出品的10毫米大口徑手槍,作為一把手槍,其口徑比大家熟悉的AK47衝鋒鎗(AK47口徑為7.62毫米)還要大,加上殺傷力很誇張的「達姆彈」,就算是犀牛也撂倒了,但這子彈近距離打在李二壯身上,

看傷口儼然是皮外傷,子彈壓根就沒打進肉裡。仔細觀察了李二壯的傷勢後,秦戈把隨身帶著的止痛藥、消炎藥各留給了李村長一半,而張國忠也把隨身帶著的雲南白藥給李村長留下了,李村長千恩萬謝,心想自己家祖墳可算是冒青煙了,讓自己碰上三位神仙+菩薩,給錢給藥還免費治病…

這一來,蓆子村便代替了最初預定的大本營元壩鎮,按張國忠估算,「鏨龍陣」的範圍最大半徑不超過30里,以蓆子村為大本營,基本上最遠的鎮台三天也足夠打來回,這天清早,三人吃飽喝足,又回了一趟「星吮台」,把前兩天丟在裡面的裝備又找了回來,

(當天三個人都筋疲力盡,為了以防萬一,決定回去養足了精神在回來取),修養了一天之後,三人準備往另一座台「定落台」出發。村裡人非常佩服這三位城裡的神仙,雖說秦戈一再強調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但很多壯勞力還是主動要求當嚮導,老劉頭看了一圈,挑了一個叫陳三來的,個子最高最壯,

對山裡地形也熟,據說還練過武術,為了爭取到給這三位神仙當嚮導的機會,還當著三人的面練了幾下。把個秦戈也看樂了,這幾下要是也算武術,那古代的俠客決鬥就跟現代小流氓鬥毆用西瓜刀互捅沒什麼區別了。對照著圖上的描述,在陳三來的帶領下,三人很快在一個山頭上找到了落定台的位置。

落定台的位置非常特殊,在懸崖上,這次的懸崖可是真正的懸崖,上下足有50米的落差,山崖下是一條水流湍急的河,而這個破台就修在懸崖中間,一個特別小的山洞,至多夠一個人鑽進去,也不知道古代人怎麼修的。經過上次的教訓,秦戈對黃旗桿子的動態也十分在意,但老劉頭在懸崖頂上實驗了一下,

黃旗桿子晃了兩晃,便不動了,看來這個台還不是十分厲害。陳三來的任務就是用麻繩子挨個把三個人從懸崖頂上放下去,之後的任務就只有一個,為這三位念佛。

剛一進去,張國忠立即感到了一股陰風從洞裡呼呼往外吹,等爬到了裡面才發現別有洞天,這個洞巨大,大概有三分之一個足球場大小,半人工半天然,而且氣流是活的,好像別的什麼地方還能通到外面。

  這個落定台並不像星吮台洞裡那麼多的霧氣,手電一打,能見度非常的好,這時張國忠才注意到了秦戈帶來的這把美國手電,也不知道用的啥牌子電池,這電就是用不完(那時中國技術落後,只能生產碳性電池,就是用久了流水那種,耐力級差,還沒聽說過鎳電池),而且亮度刺眼,倘若在黑暗中冷不丁一晃,還真能把人晃暈了。

  等到三個人都進到了洞裡,便開始地毯式尋找鎮台的位置。看來這個鎮台似乎沒被人破壞過,雖說地上也是三三兩兩的古代死屍,但看衣著都是唐朝的打扮(後晉屬唐末,但衣著大體上還保留著唐朝的特徵),秦戈起初也擔心有人在明朝就已經搶先了,但到了這裡,一顆心才算放下,因為張國忠找到了「鎮台」。

  「在這!」張國忠大喊,秦戈和老劉頭快步跑到張國忠跟前,順著手電的光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擺在左前方。

  走到近前,三個人仔細看了看,這是一塊黑呼呼的條形大石頭,好像是插在地裡的,沒有任何特別。秦戈伸手就要摸,「別動!」老劉頭大喝,「你還嫌你闖的禍不夠啊!」

  仔細觀察了一下石頭周圍,一沒刻字二沒貼符,「這他娘的…是不是鎮台啊…?」老劉頭邊說,邊取出羅盤,指針沒反應,用手挖石頭底下,挖了半天也沒有什麼鎮台。

  「不是這個!接著找!」老劉頭轉頭往別處找去了。而張國忠卻始終覺得不對勁,這個山洞裡一馬平川空空如也,唯獨這麼一塊石頭鶴立雞群,古代人還沒無聊到往鎮台裡擺假山吧?此時秦戈也打著手電走了,只留下張國忠一個人。

  「什麼玩意?」張國忠忍不住用手摸了石頭一下,這一摸不要緊,只聽一聲巨響,有點類似於天破的聲音,把個張國忠嚇的身子一哆嗦,真想把自己這隻手剁了,雖說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就沖這一聲響,就知道自己摸這一下闖禍了。

  老劉頭和秦戈也聽見了這聲響,「他娘的,又咋啦?」老劉頭罵罵咧咧的用手電照著四周,拿出羅盤,只見指針劇烈的晃悠著。

  「完!」老劉頭也習慣了,俗話說虱子多了不咬,老劉頭乾脆把羅盤放回包裡,一把抽出了斬鐵匕首,把事先準備好的活符每人身上貼了一張,打著手電四處亂照。

  正在三人提心吊膽的時候,張國忠忽然聞到了一股糊味,「哪來的糊味?」張國忠壓低聲音,這荒山野嶺的也沒人放火,三人用手電一照,發現秦戈身上的活符冒起了煙,這是張國忠第二次看見符冒煙,第一次是自己剛到李村時,給李大明貼的那張鎮屍符。

  「不好!衝上了!」老劉頭無奈又咬了一次舌頭以防止自己也被著道,這兩天老劉頭這舌頭都快咬沒了,但沒轍,命比舌頭值錢啊…

  張國忠反應比老劉頭快的多,在發現秦戈身上活符冒煙的一剎那,立即把一口真陽涎噴了上去,但已經沒用了,只見這秦戈對兩人的說話也沒有反應,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前邊。

  啪啪兩聲,秦戈的手電和槍齊落地,兩隻手開始不停哆嗦。

  「國忠!快!快…」老劉頭一上火,一個勁的喊快,也沒說幹什麼。

  張國忠自己也明白,這似乎是讓什麼東西給沖了體了,想罷一把推倒了秦戈,抬起一腳便踩住了秦戈不斷哆嗦的手,老劉頭也挺配合,迅速撕開了秦戈的衣服,直接用匕首在秦戈後背的肉上刻了一個「五心符」。此時秦戈用另一隻手不停的在後背上劃拉,老劉頭也痛快,彭的一腳把這隻手也踩住了,這一腳可比張國忠那腳狠的多,也算是公報私仇了。

  五心符,是專門在人剛剛被惡鬼沖體的時候使用的符,茅山術認為,之所以人被惡鬼沖體後會語無倫次六親不認,是被鬼氣沖了心脈,古代人認為人是用「心」思考的,所以心脈被惡鬼控制,自然神志不清。但惡鬼沖心脈需要一定的時間,依人的體質與惡鬼的怨氣不同,這個時間也不同。而五心符的功效就是迷惑惡鬼,讓惡鬼察覺此人有五顆心,以此拖延鬼氣沖心的時間,為進一步的施術創造機會。本來,張國忠和老劉頭事先已經準備好了五心符,但此刻保險起見,還是直接刻在了秦戈身上。因為依李村長的話,李二壯身上的東西如此厲害,尚且過了好幾個小時才發作,而秦戈的身體比李二壯強上不少,但瞬間就發作了,顯然沖秦戈身體的東西比李二壯身上的不止厲害一點半點,所以這個五心符一定要畫在身上才保險。此刻老劉頭暗自慶幸,幸虧前兩天撿了把殺生煞刃,否則就憑自己這把老骨頭,還不定誰踩誰呢。在《茅山術志》中,把惡鬼定在原地收拾的辦法多的是,但前文也提到過,現在很多材料已經絕跡了,所以張國忠和老劉頭也只好因地制宜,人工固定了。

  畫完五心符,老劉頭依依不捨的鬆開了踩著秦戈的腳,點上三柱香插在了地上,準備「釋艮陣」。

  「艮」,是八卦之一,代表山,也有堅強或堅硬的意思。在《眾閣真言》中,山是很特別的東西,即為純陽,又納至陰,雖說山中的陽氣要遠遠大於平原地區,但山中的陰氣亦要比平原地區要強上不少,《茅山術志》有一大章便專門介紹對付山中惡鬼的方法,這「釋艮陣」便是其中之一。

  顧名思義,「釋艮陣」便是稀釋山中惡鬼力量的陣法,其原理有點以毒攻毒的意思。在山中惡鬼出沒的地方,都是陰氣聚集之所,這「釋艮陣」要首先用純陽的東西擺出一個「拔陰斗」,陰陽相吸的道理誰都知道,而「拔陰斗」便是利用這個道理,把地下蘊藏的陰氣吸出來,把患者擺在陣眼上,地下的陰氣便會在患者身體上逐漸聚集,即使身上的東西再厲害,這地下源源不斷的陰氣也有超過他的時候,一旦地下陰氣超過了患者身上的東西,那東西便會認為有來頭更大的同行要佔據這個身子,識相的就得乖乖走人。

  三炷香燒得差不多了,秦戈的身子也不抖了,趴在地上不斷喘著粗氣。

  「秦爺…?」老劉頭看著秦戈,手裡的斬鐵已經攥出汗來了,這可是救命的傢伙。

  「啊…」秦戈長出了一口氣。

  「快!咬舌頭!」老劉頭提醒道,雖說秦戈不會茅山術的心術,但嘴裡含點陽血也有點用。

  「剛才誰踩我?」秦戈慢慢爬起來,拚命的回憶,但自己的記憶到了覺得有人狠踩自己後便中斷了,剛醒了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爬在三柱香前面,一抹後背全是血,手掌也紫了一大片,疼痛難忍。

  「踩你?我那是救你!」老劉頭到有理了,張國忠也暗笑,有這麼救人的嗎?倘若老劉頭用力再大一點,用不著惡鬼,單他這一腳就夠把秦戈踩死的。

  不過秦戈這一著道,也證明了這塊大石頭的古怪,三人二話不說,在石頭周圍埋了一圈雷管,轟的一聲巨響,黑石頭被炸的粉碎,整個山洞彷彿都晃了三晃,三人雖然都捂著耳朵張著嘴,還是被震的青筋畢露。

  爬出洞,往上喊了一嗓子,陳三來把三個人挨著個的往上拉。

  「我想起來了!」張國忠恍然大悟,「那根本就不是什麼石頭!」半路上,所有人都怪異的看著張國忠。

  「那是一塊長鬯!」

  「長鬯?」老劉頭睜大眼珠子,「那不是高麗棒子進貢給明朝皇上的東西嗎?」

  一聽明朝這兩個字,秦戈險些昏倒,又是明朝,莫非明朝真的有人先自己一步?

  想到這裡,秦戈忽然停住腳步,「等一等!我要回去!」

  他這一說,老劉頭急了,「行啊,回吧,我跟國忠現在就回村給你定棺材做壽衣…」

  秦戈根本不理老劉頭那一套,轉頭就往回走。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秦先生!」張國忠快步追了上去。


2008-3-8 02: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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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三十六章 猜測
所謂長鬯,是朱棣在位時朝鮮進貢大明朝廷的「鎮墓之寶」。公元1409年,明成祖朱棣下令始建十三陵,其中第一座陵墓便是給自己的「長陵」。消息傳到高麗,當時朝鮮的李朝世宗李芳遠便想藉機向朱棣獻點慇勤,但又捨不得花錢,送點土特產吧,又跟人家修墓沒什麼關係,正在眼看錯過機會時,幾個採藥的山民在白頭山(長白山朝鮮境內稱白頭山)發現一塊怪石,相傳「撫者即恙,寒而刺骨,久瞿尚若摎魂之辵,不得安寢也」,意思是說,摸(這個東西)的人便會生病,(東西表面)寒冷透骨,就算(仔細)盯久了都會感覺魂魄要被吸走一樣,連睡覺都不安穩。

這個東西出土後,一個叫崔智興的風水先生曾經直接向李芳遠上書,指出此物乃不詳之兆,應當把碰過他的人一併處死,並將此物以「玄土(泰山正陽之位的巨石研磨成的粉末)」裹之,深埋於白頭山正陽之位,起初李芳遠確實有些猶豫,但正在這時消息傳到了大明朝,當時大明的禮部右侍郎薛瑄,精研宿土教精髓,知道這是一塊上古傳說中的鎮墓法寶,名曰「長鬯」,鬯特指祭祀用的酒樽,也指毒酒,所謂的長鬯,是一種在山脈至陰之脈上存匿千萬年的古代動物化石,這種東西能夠確實能夠吸引靈魂惡鬼於其中,效果要比死玉好數倍,而且具有一個死玉所不具備的特性,就是對陽氣十分敏感,一旦接觸陽氣,便立即會將寄於其中的惡鬼釋放出來,所以這東西可以說是王墓中的「保險絲」,若有闖陵者不慎觸之,便很有可能著道。

《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三十六章 猜測
所謂長鬯,是朱棣在位時朝鮮進貢大明朝廷的「鎮墓之寶」。公元1409年,明成祖朱棣下令始建十三陵,其中第一座陵墓便是給自己的「長陵」。消息傳到高麗,當時朝鮮的李朝世宗李芳遠便想藉機向朱棣獻點慇勤,但又捨不得花錢,送點土特產吧,又跟人家修墓沒什麼關係,正在眼看錯過機會時,幾個採藥的山民在白頭山(長白山朝鮮境內稱白頭山)發現一塊怪石,相傳「撫者即恙,寒而刺骨,久瞿尚若摎魂之辵,不得安寢也」,意思是說,摸(這個東西)的人便會生病,(東西表面)寒冷透骨,就算(仔細)盯久了都會感覺魂魄要被吸走一樣,連睡覺都不安穩。

這個東西出土後,一個叫崔智興的風水先生曾經直接向李芳遠上書,指出此物乃不詳之兆,應當把碰過他的人一併處死,並將此物以「玄土(泰山正陽之位的巨石研磨成的粉末)」裹之,深埋於白頭山正陽之位,起初李芳遠確實有些猶豫,但正在這時消息傳到了大明朝,當時大明的禮部右侍郎薛瑄,精研宿土教精髓,知道這是一塊上古傳說中的鎮墓法寶,名曰「長鬯」,鬯特指祭祀用的酒樽,也指毒酒,所謂的長鬯,是一種在山脈至陰之脈上存匿千萬年的古代動物化石,這種東西能夠確實能夠吸引靈魂惡鬼於其中,效果要比死玉好數倍,而且具有一個死玉所不具備的特性,就是對陽氣十分敏感,一旦接觸陽氣,便立即會將寄於其中的惡鬼釋放出來,所以這東西可以說是王墓中的「保險絲」,若有闖陵者不慎觸之,便很有可能著道。

  公元1410年,在薛瑄的建議下,朱棣降旨向朝鮮索要這塊長鬯,李芳遠聽到這個消息大喜過望,立即以妖言惑眾的借口將崔智興問斬,然後屁顛屁顛的把長鬯送給了大明朝,但為什麼這塊長鬯此時會在這裡,便不得而知了,至於那個世宗國王李芳遠,在朱棣死的前一年也就是公元1422忽然暴斃,不知是巧合,還是與崔智興所說的「不祥」有什麼關聯。

  此時秦戈的腦袋中一片空白,只顧徑直向前走,不論是真是假,這種打擊對他來說都是致命的,三代人的努力,兩次死裡逃生,換來的莫非真的是一個已經被人搬空的寶藏?

  張國忠一把拉住秦戈胳膊,「秦先生,請您冷靜!我可以給您透露一些重要線索!但希望您能保持冷靜!」

  秦戈頓了頓,思維一片混亂,被張國忠像牽牲口一樣硬拉回了蓆子村。

  到了蓆子村可把李村長嚇壞了,怎麼這秦神仙身上全是血,也不哼不哈的?莫非也鬧鬼詐子了…?

  給秦戈倒上一碗熱水,張國忠微笑著看著這個哭喪著臉的老爺子,他還是第一次見這位冷漠且飽經滄桑的老人顯現出如此沮喪與絕望的表情,心中不免泛起了憐憫。

  「秦先生,今天的事正好證明明朝的人並沒有得到和氏璧。」張國忠就像哄小孩一樣。

  「你說什麼!?」秦戈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雙手立即握住了張國忠的肩膀。

  「我是說,明朝的人並沒有得到傳國璽。」張國忠理了一下思路,不管自己的估計是對是錯,先安慰一下這位老人,否則就沖這秦戈的脾氣,趁半夜自己偷偷回去找線索也說不定。

  「秦先生,你看這個。」張國忠從懷裡掏出了老劉頭照趙樂那張絲絹臨摹的圖。

  「這兩條線和這個佛像是什麼意思?」秦戈發現這張圖竟然與自己那張圖一樣。

  「我也沒弄明白,但我可以保證,明朝確實有人知道後晉寶藏的事,而且比咱們更詳細!」

  「這個你是從哪弄到的?為什麼不早說?」

  「你並沒有問我啊!」張國忠無辜道,「秦先生你知道明永樂年有個叫趙樂的翰林院學士麼?」

  秦戈搖頭。

  張國忠便把如何破解趙樂的降墓,以及如何拿到這張圖的來龍去脈詳述了一遍。

  「這又能說明什麼呢?」秦戈此刻思維混亂,這次到輪到張國忠賣關子了。

  「秦先生,我認為,朱棣肯定沒有進入寶藏。」張國忠喝了口水,「首先,星吮台中的明朝死屍就是證明。這件事如果朱棣真的知道,便應屬宮廷絕密,肯定不會派大隊人馬來挖寶藏,那死在星吮台的人,肯定是朱棣手下十分信任的人,然而卻直到現在都沒人給他們收屍,這說明至少朱棣在位的年代裡,星吮台並沒有被破壞。」張國忠仔細盯著秦戈,實際上張國忠也希望這枚傳國璽能被自己親自找到。

  「那塊明朝的長鬯又是為什麼呢?」秦戈眼睛裡微微放出了一絲光芒。

  「首先,朱棣派人冒闖鏨龍陣,肯定是以失敗告終的,星吮台那兩具死屍很可能就是朱棣最先派出的冒失鬼。」張國忠看了看手中的圖,繼續說道,「而那個趙樂竟然懂得眾閣教早已絕傳的殄文,想必就是朱棣手下專門負責研究這個鏨龍陣的高人,在他死前很可能已經在鏨龍陣的破法上有了很大的突破,至少在現在看來,趙樂已經破掉了那個落定台。」張國忠頓了頓道:「但距離破整個鏨龍陣始終只差一步。」

  此時,秦戈已經恢復了大半往常的鎮定,兩眼放光,聽著張國忠繼續分析。

  「然而,恰恰是這一步,要了他和他全家的命。」張國忠道,「朱棣身為九五之尊,目覽大明國富民強、能人千萬,卻萬萬沒有想到,窮其大明八方異士,竟始終沒能讓自己在有生之年踏入這個寶藏,親睹傳國寶璽,朱棣是個自私且自負的人,他是不會允許自己種樹別人摘果子這種事發生的,所以在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的時候,竟不惜將朝鮮人進貢的鎮墓長鬯也擺到了被自己破過的落定台,而且治了趙樂的罪,準備和趙樂一起把這個秘密帶入墳墓。既然趙樂是個高人,為了防止其耍花招,所以在他的墓上下了降術,且把他的家人全部砍頭以避免秘密洩露。」

  此刻張國忠拿出了老劉頭臨摹的地圖,「然而朱棣萬萬沒想到,這個趙樂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連李俠的招都用上了!(李俠是電影《永不消逝的電波》中的男主角,從事地下工作,專門在城市中用電報秘密為根據地傳遞情報,被捕前,李俠正在發送密電,聽見特務砸門後,立即把手中的機密情報吞下了肚子,幾分鐘後被捕。)」

  「那你怎麼能肯定,寶藏在明朝以後也沒被破壞呢!?」從語氣與表情上看,秦戈已經從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似乎還想從張國忠那裡得到更大希望。

  「忘了這個啦!?」老劉頭把那塊毒玉掏出來往桌子上一撂,玉上還帶著張國忠的真陽涎,「嘿嘿,你還老煩這個行子,今天沒有他,看你愁不死!」老劉頭拍著桌子,儼然一副村長訓村民的態度。

  「秦先生,據您所說,這塊玉是清朝時被盜出來的,也就是說,到了清朝,至少還有一台沒破!」這只是最保守的說法,張國忠覺得,眼下最合理的解釋也只能如此了,此時就連他自己,也有一種暗暗的渴望,就是至少能找到一座未破的鎮台,這樣至少證明了寶藏還存在,然而,光是兩個已經被破過的台,便已經是死裡逃生,倘若真的有原裝的鎮台,自己能應付的了嗎?

  而秦戈此時一個舉動著實把張國忠嚇了一跳,只見其激動的握住張國忠的手,眼圈紅潤,「張掌教!謝謝!謝謝!」

  竟然說了兩聲謝謝,眼圈還紅了,「這人是秦爺嗎?不是吧?國忠啊,畫個符趕緊給他貼上!剛才那撞客沒整乾淨…」老劉頭是時刻也不忘挖苦諷刺的……

  在眼前的情況看來,鏨龍陣的威力似乎遠超相像,光是這個明朝的冒牌鎮台就已經搞的雞飛狗跳了,更何況是真正的鎮台呢。掂量這手裡的這塊毒玉,老劉頭若有所思,「國忠啊,憑咱哥倆,往下走懸啊,你說這個玩意,你看咱有沒有可能來個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張國忠心中一動,茅山術中,最厲害的東西並不是什麼殺生煞刃借陽貼符,歷來茅山術最厲害的東西就是惡鬼與畜牲本身。當年師傅曾經給自己講過一個故事,當時就是當傳說聽的,老劉頭不說還真就沒想起來,如果當時故事裡的說法是真的,破這鏨龍陣豈不易如翻掌……


2008-3-8 02: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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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三十七章 以毒攻毒

早在拜師初期,馬真人給張國忠講過一個茅山教相傳已久的故事,按現在的話說應該叫「經典案例」。

《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三十七章 以毒攻毒

早在拜師初期,馬真人給張國忠講過一個茅山教相傳已久的故事,按現在的話說應該叫「經典案例」。明朝初年,有一位名叫宋可金的知府,其父病逝後本想葬於祖墳之位,但因河流改道,便被迫埋在了距離祖墳一里外的地方,入葬後,宋可金每天都會夢見父親被人用鞭子抽,在陰間泣血終日,

開始,宋可金以為自己做的夢是思父過度所致,可一年來日日夢得此景,把這個宋可金折磨的生不如死。後來一位叫孫仕德的道士來到了其父親下葬的地方,在不遠處找到了一處元朝蒙古貴族的墓葬,正處在宋父墓葬邊主安寧的雲棲位上,當即斷定這個元朝墓葬就是宋父不得安寧的罪魁禍首。

  宋可金本想挖出父親棺材移葬他處,但在古代,挖棺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更何況還是自己父親的棺材?正在宋可金一籌莫展的時候,孫道士給他出了個注意,讓他找一位窮凶極惡的殺人兇犯,然後和兇犯談一筆交易,倘若兇犯答應宋可金,自己死後保護其父親,便許諾問斬以前酒肉厚待,

問斬後更可得厚葬,燒紙錢百斤。雖說也是將信將疑,但天天夢見父親可是真格的,無奈之下,宋可金很快與一個身背十幾條人命的江洋大盜程松達成協議,並立定字據。這程松也被搞蒙了,以為天上掉下餡餅來了,天下竟然有這麼糊塗的官,很痛快便答應了宋可金的條件,吃了一個月的好酒好菜後當了個撐死鬼。

程松被問斬後,宋可金果然按其生前契約,挑上等棺材將其厚葬,而後給程松燒了一百多斤的紙錢,連同程松生前立下的字據也燒了。按孫道士的安排,程松就被葬在了宋父墓葬邊上主陰昌的素骱位,自此之外,還以程松的墓為陣眼,布下了一個「釋艮陣」,

地脈之中的陰氣被源源不斷的輸送到了程松的棺材中,本來這「釋艮陣」是救人驅鬼用的,這次卻用在了死人身上,也實數茅山教的突破創新了。果然,宋可金在程松下葬當晚,忽然夢見父親一臉微笑,衣冠工整的站在自己面前,衝自己點頭,而在父親後面,一個黑臉大漢正恭敬而立,正是程松,此後,宋可金便再也沒夢見過自己父親挨鞭子。

  這個故事雖為傳說,但也屬 「以毒攻毒」的先例,而且故事中孫道士的做法,在理論上是完全行得通的。

  這次,老劉頭竟然和張國忠想到一塊了,雖說不知道手中這塊毒玉本身是什麼東西,但裡面不是還封著一個「千魂魈」呢麼,倘若把鎮台和毒玉分別當作墓葬,把毒玉也擺在鎮台的素骱位,周圍布上「釋艮陣」,這「千魂魈」的力量再加「釋艮陣」聚起來的陰氣,就算那個鎮台裡住的是大羅神仙也保準撂倒。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如何能讓這兩個東西打起來。理論上講,毒玉裡封著的「千魂魈」和鎮台裡的東西屬於同類,只有讓他們相互認為對方是活物,才能達到目的。

  活符、假人這些初級的方法不用說也沒用,在「千魂魈」或是更厲害的東西面前,堅持不了1分鐘。張國忠不斷扇著扇子,忽然聞到一股香味,出門一看,李村長正在燒香拜菩薩。

  「張同志,俺給你們求個平安啊!你們積德行善,一定會逢凶化吉的!」李村長說的十分誠懇。看到李村長牆上貼的觀世音畫像,一絲火花在張國忠腦袋裡閃過。

  「菩薩…佛祖…坐佛…地圖…瓷瓶…趙樂…火熾局…火熾局…」張國忠越想越有門道…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就像當初在李村看出殍地一樣,張國忠大叫著進了屋,正在睡覺的老劉頭抄著刀就坐起來了,「咋啦?誰又衝上啦…?」

  張國忠從蓆子村找了輛大車,到元壩找了個石匠,刻了六個小柱子,乃是一套「六地火」石樁,「黧木」找不到,就用桃木代替做了個木盒子,赤硝沒有,就用硃砂,弄到了這些東西,又與老劉頭制定了一套萬無一失的計劃,吃飽喝足後,由陳三來帶著來到了「柿子嶺」。

  「柿子嶺」是一個小山峰,地勢異常險要,老劉頭在這看了一眼,連道奇怪,此乃山中正陽之位,而按地圖上的記載,「坤殂台」就在嶺上。這個趙三格佈陣可是太匪夷所思了,理論上講九台都應布在山中致陰之位,這個正陽位的鎮台,不知道被哪路神仙守著。但當三人進了「坤殂台」後徹底傻了,這裡哪是什麼鎮台?明明就是個古代戰場,白骨纍纍,斷劍殘戈,也不知道雙方人馬是什麼來頭,基本上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不是沒頭就是缺胳膊少腿,而且還都穿著明朝風格的盔甲,像是朝廷的正規軍。而這個鎮台的底座上,也已與前兩座台一樣,空空如也。

  秦戈又鬱悶了,張國忠一通勸,才勉強打起精神來到了下一座「真仙台」。

  「真仙台」和「星吮台」一樣,修在一個溶洞裡,離「坤殂台」只有5里不到,是兩座最近的鎮台,老劉頭步了窺天陣,黃旗子紋絲不動,便從一個細洞口進去,越走越寬敞,但越往深處走越不對勁,只見洞兩邊不時有三三兩兩的古代人被嵌在了牆裡。由於溶洞的濕潤環境與強烈的陰氣,這些人腐爛都不十分嚴重。但最怪的就是有幾個牆上的槽中的屍體腐爛嚴重,而且鐵條也斷了,屍體側躺在槽中,像是被拖出來過,不知是當初修鎮台的時候就這樣了,還是後世被破壞的。

  「囚殉…」老劉頭拔出了匕首,「怎麼到了唐朝還有這玩意?」

  囚殉,是宿魂法的一種,相傳起於隋朝,雖說厲害,但由於其工程量不亞於修機關,所以很少有人用此方法守墓,在宿魂法的應用記載中僅屬曇花一現。

  囚殉的方法,是將牆上鑿出一個個的人形的凹槽,然後把活人捆起來嵌到凹槽裡,凹槽要比嵌進去的人小一號,所以人被活活嵌進去是十分痛苦的,鑲嵌完畢後,凹槽外面用鐵條釘上,然後就不管了,簡直缺德到搞笑。而這些在擠壓與飢餓中死去的人俗稱「闐鬼」,是最難纏的惡鬼之一。

  「怪了…」張國忠緊握龍鱗,「其他幾個鎮台,都是就地殺死,怎麼這個鎮台搞起費時費力的囚殉來了?」

  「秦爺,別著急…」老劉頭道,「這個鎮台看樣是沒人來過…黃旗子不動不知道啥意思,可能不碰鎮台就沒事吧…?」

  秦戈也是又高興又緊張,老劉頭讓李村長到元壩鎮上把屠戶的殺豬刀借來了,雖說搞笑,但卻著實比他那把手槍有效的多。

  通道大概長50米左右,兩邊密密麻麻有三四十個囚殉,老劉頭也是越走腿肚子越軟,一個「千魂魈」尚且如此難纏,這至陰之處的囚殉有幾十個,倘若都成了「闐鬼」,恐怕祖師爺來了也得認栽。

  走廊的勁頭,是一個僅有30平米見方的小石室,以前這裡肯定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溶洞,但四周都被人工修上了牆,老劉頭用匕首把敲了敲石壁,似乎很厚。

  石室的鎮台座非常明顯,就在石室中間,秦戈一揮手電便照到了鎮台,只見台上空空如也,啥也沒有。

  「秦爺,別著急,咱去下一個…」老劉頭也有點不好意思了,這秦戈雖說招人討厭,但總打擊人家也不太好。

  「這…」秦戈好像並不著急,而是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鎮台。「張掌教,你能把你那塊玉給我看一眼麼?」

  張國忠不解,但此刻不敢打擊秦戈,只好把裝毒玉的盒子小心翼翼的遞給了秦戈,啪的一下秦戈掀開盒蓋,仔細看了看毒玉的外觀,又看了看鎮台底座,然後拿出了毒玉想擺到鎮台上。

  「住手!!!」老劉頭臉都白了,「現在往鎮台上擺這個,你是不是活膩味了你?」秦戈此刻也是一愣,剛才太投入了,怎麼會產生這種初級的想法呢?不過…

  「張掌教,這個好像才是真正放這塊玉的鎮台,你看…」

  順著秦戈的手電光,張國忠確實發現石頭鎮台座上被鑿出了一個凹口,和這塊毒玉的側厚十分吻合,如果毒玉真的是鎮台,則應該是立著插在這個凹口裡的。

  正在此時,忽聽洞外啪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繃斷的聲音。

  老劉頭立即掏出羅盤,只見指針怦怦跳著,並時不時出現大面積的偏移。

  「姓秦的!!」老劉頭實在忍不住了,「看你幹的好事!!」用手電朝通道照過去,光柱中,彷彿有三三兩兩的人影。

  「快!擺陣!」老劉頭喝道,憑星吮台的經驗,在這種至陰的地方,殺生煞刃是不管用的。此刻唯一的希望便是事先計劃的「以毒攻毒」的方案了。

  「不行!來不及!」那方法本來是用來破鎮台的,鎮台如果固定不動,這邊的「釋艮陣」便有充足的時間從地下拔取陰氣,但此刻遠方的人影明明在走動,「釋艮陣」根本來不及吸陰氣,敵人的位置就會變,根本就行不通。

  張國忠握緊龍鱗,小跑幾步到了石廊口,撿起一粒小石子,狠命往不遠處的人影扔去,只聽噗的一聲,石頭彷彿打在了什麼軟囊囊的東西上。

  「實心的(茅山教行話,沖身的惡鬼叫空心的,活屍則稱之為實心的)…!」張國忠邊環視周圍環境,邊道,「媽的,師兄,咋辦!?」只見30來平米的小山洞,四周石牆直上直下,別說跑,連個藏的地方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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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三十八章 巴山藏寶洞

眼看人影越走越近,藉著手電的亮光已經能看見腐爛的衣服了,張國忠大略數了數,五個。「媽的,一個就夠受了,她娘的五個…」張國忠咬著牙暗罵,正在此時,一個冒著火星的雷管嗖的一聲飛過張國忠腦袋,張國忠回頭,只見秦戈正在點第二個。

轟的一聲巨響,整個溶洞瀰漫起刺鼻的硝煙味,此時第二個雷管又到了,第三個、第四個…這秦戈真是扔紅了眼,也不知道炸到沒有,只顧一個勁的點雷管。張國忠和老劉頭嗆得直咳嗽,張國忠用手捂著鼻子,用手電往硝煙裡一照,心裡立馬就涼了,五個人影,一個不少。

  「炸…炸不動?」老劉頭晃著手電,也虛了。

此時張國忠把心一橫,盤腿坐在了洞口,用匕首尖撲撲撲幾下就在前胸刺了幾個小口,然後把匕首狠命往地上一插,高高抬起了右手。「國…國忠…你這是要…」老劉頭都帶出哭腔來了,張國忠這是要使「陽魂法!」眾所周知,魂魄是屬陰的,「陽魂法」,則是讓魂魄攜帶陽氣,

在短時間內爆發出巨大的力量震懾惡鬼,這是茅山教同歸於盡的法術,其原理是點破七脈,讓全身的陽氣洩出,然後吻頸自殺(利器需帶陰氣,所以要先把匕首插進地裡,陽魂法不可用毒,不可窒息,僅可死於物理傷害),讓自己的魂魄汲取身體中洩出的陽氣,變成「陽魂」,

從醫學角度講,只要失血不多且搶救及時,自殺的人是能夠搶救的,但從茅山術的角度講,用過陽魂法的人,魂已離體,即使搶救過來,也是植物人。「你快給我住手!」說罷老劉頭一步竄到張國忠跟前,一把拔出插在地上的龍鱗。「要來也應該我來!你是掌教!」老劉頭一步邁到張國忠前面,跟張國忠一樣,用斬鐵在胸前點了幾點,一把把匕首插進地裡。

  雖說不知道這師兄兩要幹什麼,但看著你掙我搶的陣勢,秦戈也猜個八九不離十了。「都住手!」秦戈大吼,「這有個洞!」原來這是兄弟搶著用陽魂法的時候,秦戈不停在用手電照這個石室四周,發現在石室的屋頂與牆壁交匯的地方竟然有一個洞。

  聽到說有洞,張國忠和老劉頭也顧不得搶了,連滾帶爬來到石室中,順著秦戈的手電光一看,確實有個洞,但確小的可以,跪著鑽是不大可能的,但爬著應該能蹭進去。

  要說經過了這麼多的冒險,三人已經相當默契了,秦戈迅速從包裡掏出一卷繩子塞給老劉頭,張國忠在下,秦戈在中間,老劉頭在上,立即搭起了人梯,比雜技團還快。只見老劉頭邊爬邊往腰上繫繩子,以老劉頭的一把干骨頭,進這個洞還算比較輕鬆,進洞後,繩子立即甩了出來,秦戈抓住繩子,三躥兩躥也到了洞口。

  這時那幾個人影已經走到洞口了,好在走的速度很慢,一步一挪。張國忠用手電一照,心裡不免一陣噁心,這幾位大叔想必就是傳說中的「闐鬼」,可比前兩天星吮台洞裡的那位山民噁心幾十倍,臉上的肉皮不知道是剛才炸的,還是本來就這樣,已經完全移位了,本來應該是臉的地方現在成頭頂了,腦門和鼻子的凸起部位此刻都是頭皮,還有三三兩兩沒掉乾淨的頭髮,身上還勒著當年捆他們進囚殉的繩子,有的斷了,有的還連著,而原本的臉現在到了脖子上,還呼扇呼扇的…。

  正在此刻,只聽砰的一聲槍響,對面一個闐鬼「臉」上的頭髮被打的嘩啦一散,闐鬼晃悠了一下,仍然緩緩往前邁步。

  「張掌教!」正在往洞裡鑽的秦戈回身開槍,大喊張國忠,「快上來!快!」

  張國忠真的被這幾位的長相驚懵了,秦戈這一喊,張國忠緩過神來,抓緊繩子開始往上爬。

  「快進啊!」秦戈大喊!

  「繩子拽不動!」老劉頭也想往前爬,用斬鐵插進洞壁(原來這個人工石室四周的牆壁很厚,但屋頂很薄,也就20厘米厚的石頂,石頂外是類似於墓葬的封土),狠命的往前蹭,但繩子繃的結結實實的,就是拽不動。此刻張國忠爬到洞口了,發現自己身子下面的繩子也繃的很緊,回頭一看差點嚇死,「闐鬼」也順著繩子爬上來了!

  「這東西會爬繩子!」張國忠都喊跑調了。

  「快!快割繩子!」秦戈此刻想退出去,但這個洞實在太小了,轉身是不可能的,

  眼看「闐鬼」的手已經夠到張國忠的腳了,張國忠眼裡都鉚出血絲來了,一手拉繩另一手抽出腰裡的龍鱗開始割繩子,但秦戈來帶這美國登山繩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放任寶刃龍鱗蹭蹭的割,就是不斷。

  洞裡老劉頭的腰都快勒斷了,呲著牙緊握著齊根插入洞壁的斬鐵,秦戈也掏出隨身的軍用匕首插進了洞壁,身體最大限度的撐著洞壁,用肩膀扛住老劉頭的腳,分擔著一部分的力量。

  洞裡是秦戈,下面是「闐鬼」,已經無路可走了。此刻與李二丫在李村的纏綿生活在張國忠心中一閃而過,莫非二丫年紀輕輕真的要守寡?

  「唉!」張國忠無奈,此時「闐鬼」砰的一把抓住了張國忠的腳脖子。

  「也罷!」張國忠收回匕首,開始割自己上邊的繩子。「師兄!茅山教就交給你了!」

  此話一出,老劉頭腦袋甕了一聲。「國忠!你別幹傻事啊國忠!」但自己目前也動不了,只能乾著急。

  此時秦戈也急了,騰出一隻手,掏出了手槍,打開保險,從褲襠下面遞給了張國忠,然後打開了手電,架在了褲襠下。「張掌教!用這個!」

  張國忠將龍鱗銜在嘴裡,接過手槍,無奈的笑笑, 「死馬當活馬治吧!」想罷對著抓住自己腳的「闐鬼」手砰的就是一槍。

  雖說這「闐鬼」貌似刀槍不入,但這畢竟是大口徑的「達姆彈」,如此近的距離,即使「闐鬼」也不免一驚,迅速縮回了手。此時張國忠照著「闐鬼」的腦門又是一槍,但這牆似乎打在了橡皮泥裡,只聽「噗哧」一聲, 「闐鬼」臉上的頭髮嘩啦一下,沒有任何反應。

  「張掌教!」秦戈聲音都哆嗦了,「我是讓你打繩子!」

  張國忠這才恍然大悟,拿手槍照著自己身下的繩子砰的一槍,底下的「闐鬼」連同半截繩子撲通一聲掉到了地上。

  老劉頭忽然覺得身後一輕,「國忠?國忠!?」

  「我在!我在!」張國忠滿臉是汗的爬進了洞,臨進洞時用秦戈的手電往下照了一下,只見四五個「闐鬼」聚集在洞下,不時發出悶雷般的低吼。看來這些「闐鬼」雖說會爬繩子,但好像還不會上牆。張國忠長出了一口氣。

  「看來這就是清朝那些盜墓賊挖的盜洞!」秦戈邊爬邊分析。

  「我說這幫兔崽子哪來那麼大的本事把這個鎮台偷出來呢,」老劉頭搭腔,「原來他娘的是走後門…!」

  也不知道爬了多遠,老劉頭忽然停了。

  「劉先生?」秦戈不解。

  「到頭了…」老劉頭邊說邊打開手電,外面是更大的溶洞,盜洞就是從這裡打到真仙台的。

  為了防止萬一,大伙爬出盜洞後,秦戈往盜洞裡扔了一個雷管,轟的一聲悶響,盜洞被徹底封死。

  三人在這個溶洞裡打開了手電,發現地上竟然有路,明顯是人工休過的痕跡。

  「別走路!當心陷阱!」老劉頭深知,在不用修路的地方修路,用現在的話說就是非奸即盜,路邊也挺平坦,但卻非得修出條路來,明顯有貓膩。

  三人順著路邊,小心翼翼的走了大概幾百米,前面越走越窄,到了最後,乾脆就變成了人工修的通道。

  「別進!」老劉頭又掏出了黃旗子,但這次黃旗的表現非常的奇怪,竟然原地轉了起來。就連老劉頭也懵了,「要麼晃要麼折,這轉圈是啥意思?」

  「無定數!」張國忠道,老劉頭跟馬真人的時間雖說比張國忠長,但天天偷奸耍滑,真本事相對有限。黃旗子原地打轉的情況非常少見,馬真人曾經教導過張國忠,碰到黃旗子轉的狀況,就要加千萬分的細心,多一份仔細沒準相安無事,少一份仔細興許就是滅頂之災。

  「張掌教,你看這裡!」老劉頭琢磨時,秦戈一直在旁邊轉悠,顯然是發現了什麼東西。

  順著秦戈的手電光,只見三個人齊刷刷躺在地上。看見這景,老劉頭迅速掏出羅盤,發現沒什麼反應。「沒事,就是普通死屍。」

  走道死屍前,發現這三具屍體因為洞內的特殊環境,還沒完全腐爛,但臭氣熏天,從頭上的大辮子可以看出,是清朝人。

  「看來他們也不是全身而退的…」張國忠道,「屍體整齊的擺在這,看來活著出去的人沒受什麼傷。」

  「這他娘到底是什麼地方?」老劉頭邊用手電照屍首,邊道。

  張國忠掏出地圖,「怪了,真仙台離陣眼很近,莫非這就是…」

  聽張國忠這麼一說,秦戈心理也一驚,立即掏出小本子和指南針,對照剛才來的方向琢磨起來。「沒錯!這…就是寶藏的入口!」秦戈的聲音已經顫抖了。

  「看這!」老劉頭把手電光束定在死屍腦袋上,只見黃吧拉唧一片,「好像是張符!」

  「這幾個傻冒被人利用了!」張國忠蹲下看著死者腦袋上的符,冷冷道。

  「秦爺,看來其他的幾座台咱用不著去了!」老劉頭出乎意料的正經起來了。「這幾個人被行家利用了!既然死在了這,說明其他幾座台已經都被破過了!」

  秦戈也不理他,鐵青著臉,逕自走到入口前,大口深呼吸。

  「別動!」張國忠用手電照著石廊兩邊的側壁,「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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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三十九章 逆入乾坤

張國忠用手電不停找著石壁兩邊,只見一邊密密麻麻刻的全是殄文,而另一邊確是完全不同的東西,似是地圖,似是古印,「這是什麼玩意?」一種強烈的似曾相識的感覺,所有記憶在張國忠腦袋裡飛速閃過,忽然想起秦戈掃瞄出的那兩張玉碹的照片浮現在腦海裡。

掏出照片,張國忠照著牆上的東西對了對,「乖乖,一模一樣…」張國忠暗道,雖說是什麼玩意不知道,但跟玉碹裡的東西一樣,八成不是什麼正經東西。「國忠啊,這不會是腹背印吧?」老劉頭此刻也湊上來了,用手電不停的照著石壁。

「腹背印」,是一種利用法術製造的機關,有傳說是降教的東西,也有說是茅山教的東西,其原理是利用「印」與「符」的位置關係發生效用。(印為「彖印」,符為「束魂符」)其中「束魂符」的作用是利用殄文咒語的某種力量,將惡鬼冤魂束縛在一定的範圍內無法離開,而「鎮妖印」只要與符上下相對,

且印在上符在下,「束魂符」的效果則可以被正上方的「彖印」抵消,但如果符與印左右而對,則「鎮妖印」對「束魂符」無效,兩者中間一旦出現帶有陽氣的東西,「束魂符」的作用就會生效,被其束縛的惡鬼便會被立即釋放。由於這種東西近乎於傳說,所以老劉頭此刻也只是猜測,

如果猜測屬實,那這東西便真應屬於茅山教而非宋末才出現的降教。此時,張國忠忽然回憶起了王忠健說的給玉碹做了個紫檀木架子的事,想必那玉碹的內部肯定也是刻的「腹背印」,而中間填充的材料肯定不是單純的玉粉,肯定還夾帶赤硝一類屬陽材料,所以,當玉碹平放且刻有「彖印」的一面在上時,

便相安無事,一旦玉碹被立著放,中間填充的材料便可激發「束魂符」的力量,挑撥周圍的惡鬼作祟,這想必就是真仙台的鎮台處有凹槽,玉看似需要立著插在那裡的原因。那英國人不懂什麼玉石,所以肯定是將玉平放著塞到哪個旮旯了,而王忠健吃飽了撐的非得做個架子把玉立起來放,

再加上這本身就是一塊毒玉,難怪家裡老鬧鬼。想到這裡,張國忠心理也放下了一塊石頭,至少王家的事算是解決了一半,至於玉為什麼自己回回去,可能是毒玉本身的某種特性或是王家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在起作用。「先試試再說…」張國忠拿出一張生符團了個團,啪嗒一下扔進石廊,

沒過30秒的功夫,只見生符呼呼的冒起了白煙。「國忠,看來這確實是腹背印…」老劉頭蹲下沉思,滿牆的殄文,除非挖洞挖過去,否則就算飛進去,也得著了道,邊想,老劉頭邊用匕首往地上一扎,堅硬的地面全部都是石渣子混著土,單憑身上這把折疊鏟,根本沒法挖。

與此同時,張國忠也思量著,此刻秦戈用袖子抹了一下臉,衣服上立即曾了一下子泥。眼見這一幕,張國忠腦袋裡啪嗒一下來了點子。「有了!」張國忠脫下衣服,將後背部分割出了一片30厘米見方的布。「師兄,硃砂和筆帶了麼?」

「嘿!好小子!」老劉頭一看也明白了,張國忠這是要他臨摹右側石壁的「彖印」。

  老劉頭三下五除二就臨摹完了「彖印」,張國忠小心翼翼的拿起,把龍鱗握在手裡,咬破舌尖,將布貼在了左側牆的殄文上。過了約莫有兩分多鐘,屁股後面夾的生符並沒冒煙。

  「好像管用!你們快過!」等老劉頭和秦戈都通過「殄文區」後,張國忠也舉著布緩緩撤進了石廊內部。

  老劉頭腰裡纏著半截繩子,秦戈把剩下半截繩子繫在了自己腰裡防止老劉頭中陷阱,就這麼小心翼翼的走了大概幾十米,忽然前面出現了一尊巨大的坐佛,便再也沒有其他路了。

  「就是這裡了!」老劉頭先是掏出羅盤,看了看沒什麼事,便開始專心的琢磨起這尊坐佛來。只見佛像高大概有8米左右,似乎是藉著山體雕出來的,用手電仔細照了一通,全身沒有一處裂縫,不像有暗門的樣。

  「秦爺,你那還有多少炸藥?」老劉頭想乾脆炸掉這尊佛像,沒準藏寶室的入口就在佛像下面。

  「等等…」張國忠彷彿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掏出臨摹的地圖自己琢磨起來,「秦先生…,這好像是…寶藏的出口……」

  「你說什麼?」秦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看,這裡是兩條線,一條連著佛像,一條連著九個鎮台…」

  「我說這一路上也沒什麼機關埋伏呢…」老劉頭一陣鬱悶,「想這石敬瑭也沒那麼便宜就能讓咱們進去…」

  秦戈仔細盯著地圖,一句話不說。此刻張國忠爬上了坐佛,也想找找有什麼破綻。事實證明,古代人的機關建造工藝還沒達到現代工業那種嚴絲合縫的精度,在坐佛後面一個極其不顯眼的地方,張國忠發現了一條二個指頭寬的裂縫。

  「秦先生!這裡!」張國忠叫到,「這個裂縫夠不夠插雷管…?」

  聽見喊聲,秦戈趕忙湊上去,掏出一根雷管比劃了一下,整整好好。秦戈一笑「張掌教,真有你的!」

  轟隆一聲巨響,最後的三根雷管被一其用掉,三人上前,坐佛背後被炸出了一個大縫,一個活人鑽進去完全沒問題,裂縫後面是一個黑漆漆的秘道,用手電往裡一照,光柱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中,不見盡頭。

  「我先下!」張國忠身先士卒,把秦戈的繩子解下來纏在自己腰裡,抽出龍鱗,第一個鑽進裂縫。

  「下來!」張國忠示意,好像裡面沒什麼危險,三人下到密道,仔細用手電找了找四壁,除了人工修砌的痕跡外,沒有任何符咒或雕刻。

  擦著黑,三個人慢慢往裡走,很快的,密道前後都成了茫茫的漆黑,進來的地方也看不見了。

  「國忠啊,你說既然是出口,應該沒什麼機關吧?」老劉頭希望張國忠能給個肯定的回答,壯壯膽,但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只見張國忠一擺手,「停!」只見地上由石板路忽然變成了方磚路,大概有六、七米的樣子,每個方磚上都刻有天干十位與陰陽五行的字眼,過了這個方磚鎮,模模糊糊的好像是一個小牌坊。

  「他娘的,誰的貞節牌坊咋立這來啦?」張國忠道,「師兄,你看這地上是什麼陣啊?」

  老劉頭跪在地上,用斬鐵剔了剔方磚的縫隙,稍微撬了一下,磚好像是活的。「國忠啊…這他娘的不是什麼陣,這是個密碼機關啊!」

  「密碼?」張國忠一陣鬱悶,要說驅鬼鎮邪自己還在行,這怎麼又蹦出來個密碼…?

  「必須按著機關設定的順序走,走錯一步咱哥三沒準今天就得交待。」老劉頭站起身,看著秦戈,言外之意「撤吧老哥…」

  秦戈並不在乎老劉頭的話,「張掌教,依你看,這應該是個什麼密碼?」

  「不知道!」張國忠想了想,「有天干有五行,應該與天干五合有關…很不好確定…」(所謂天干五合,即「甲己合化土、乙庚合化金、丙辛合化水、丁壬合化木、戊癸合化火 」)

  秦戈轉過身,又擦了一把汗,「我去試試…!」

  「你他娘瘋啦!?」老劉頭指著秦戈腦門子,「你自己想死不要緊,別拉著我和國忠!我告訴你,厲鬼還算好的,沒準漏下去就是刀坑箭陣,包你落不下全屍!」說罷氣的拽起張國忠胳膊,「國忠!跟我回去!」

  張國忠絲毫沒有被拽的心理準備,被老劉頭這一把拽的一摘歪,就在這時候,秦革抄起殺豬刀,打著手電,竟然真的走進方磚路了。原來這秦戈也知道天干五合,但五合顧名思義有五種,就這個石板陣而言,正確答案僅是其中的一種,就算再資深的機關破解大師,

不知道答案也得靠蒙。如果說這真是條出來的路,那麼這天干五合就應該是反著走的,秦戈稍微由於了一下:藏寶洞裡放的是金銀,金生水……就憑這種簡陋的推理,秦革一腳踩在了「水」字上,然後一閉眼…
張國忠想拉已經來不及了,老劉頭回頭一瞅冷汗立即就下來了,秦戈一隻腳已經踩在了「水」字上。

  三分鐘過去了,三個人各有各的迎敵姿勢,但好像沒什麼動靜,秦戈也不像要衝體的。蒙對第一塊,第二塊第三塊就好說了,一步邁到「辛」字上,下一步邁在「丙」字上,很快到了方磚路的另一面。

  「呵呵?」老劉頭哼的一聲冷笑,「真是他娘的傻人有傻福啊,讓這老小子蒙對了…」說罷也要邁步過石板路。

  「先別…」張國忠這句話已經說晚了,老劉頭一隻腳已經踩在了「水」字上,這一踩不要緊,只見「水」字這塊磚忽然往下下沉了三寸多,把老劉頭差點晃個跟頭,隨後只聽他們進來的方向轟隆一聲巨響,張國忠趕忙回身,快步上前觀瞧,只見一個千斤巨石將出去的路封的死死的。看來這天干五合的密碼並不想秦戈蒙這一下那麼簡單,每過一個人,好像正確的密碼都會變,可能這次是「丙辛合化水」,下次就成了「丁壬合化木」,其中好像有某種順序。

  「秦先生!你還有沒有炸藥?」張國忠跑回來,氣喘吁吁的沖秦戈喊。秦戈搖頭。

  「他娘的,你…你…你…都是你…!」老劉頭指著秦戈,氣的都磕吧了。

  「是你自己進的。」秦戈一聳肩。

  「你個老…」老劉頭剛要發作,忽然一想不對勁,是啊,是自己主動走過來的啊…「他娘的,今天出門沒看皇歷!真他娘是鬼催的!」

  「老什麼?說啊…」秦戈到來勁了。

  雖說千斤石已經掉下來了,但張國忠還是提心吊膽的蒙了一次,不知道是蒙對了,還是沒有其他的機關了,自己走過去並沒有觸發什麼別的東西。

  三人來到那個牌坊下,發現牌坊後面是一排向下的石階,不算很陡,但深不見底。

  老劉頭則用手電照著牌坊,「他娘的,秦爺,不是我打擊你,確實有人比咱先來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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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四十章 人皮邪影

順著手電光看去,只見一隻手掌緊緊摳在牌坊的柱子上,後面連著半截小臂,地上還有一截灰拉吧唧的袖子,小臂後面沒連著身子,雖然已是白骨,但從腐爛的程度與骨頭的顏色分析,時間顯然沒有後晉那麼久遠。張國忠蹲下身,仔細看了看小臂骨骼的斷裂處,像是被利器一下砍斷的,

一副血腥的情景立即浮現在張國忠眼前,一個半死的人正在被人拖下牌坊後面的石階,到牌坊的時候還不忘用手抓住牌坊的柱子,但卻被拖他的人一刀砍斷了抓著柱子的胳膊。「師兄,你說這是誰的胳膊?」張國忠心裡發毛,本想問「是不是盜墓賊的胳膊」,結果問成了「是誰的胳膊」。

  「我他娘又不是公安局的…」說著老劉頭也蹲下身子,「怪了,不像是清朝的刀砍的…」

  「劉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秦戈道,「難道刀口也有年代之分麼?」

「你看,骨頭的斷裂處是齊的…」老劉頭精研名器利刃,對於他來說,這點常識彷彿不算什麼。(中國的鑄劍技術和其他一些絕技一樣,時代越晚,失傳的絕技就越多,真正的歷史名刃,唐朝以後就再也沒出現過,唐代以前,中國的冶煉技術連現代人都為之歎服,越王勾踐的隨身佩劍歷經兩千多年仍鋒利無比,

其表層所使用的「鉻鹽氧化」技術,乃是德國在1937年、美國在1950年才發明的現代抗氧化技術。但諸如此類的鑄劍技術在唐代以後便漸漸失傳,唐後的刀劍,從冶煉技術、抗氧化性、韌性、金屬強度等諸多方面均差強人意,砍人骨的時候,至多是「劈」斷或「砸」斷,

斷骨處摸上去很是參差不齊,有的「雜刃」甚至要反覆砍數次,就像豬肉攤上老闆用菜刀反覆剁豬骨一樣,而眼前這半截斷骨,斷層整齊,毫無參差,明顯是寶刃一下砍斷。)

秦戈用手摸了摸斷骨的截面,又看了看黑漆漆的石階,臉上一陣鐵青。「自相殘殺?」秦戈想起了「星吮台」那兩具明朝古屍。

「不是自相殘殺,而是蓄意偷襲。」張國忠道,「如果是著了道,絕對不可能懂得砍手。(人被沖體後發狂根本沒有理智,只有巨大的力氣,即使拉不動的時候也沒有用刀砍手的意識,至多是一個勁的猛拉而已)」

老劉頭也點了點頭,認為這的確是蓄意偷襲,從情理上講,那個石敬瑭於情於理也不應該在陣眼上再弄什麼花裡胡哨的東西了,那九個鎮台已經夠狠了,倘若弄的再複雜,自己取財寶也麻煩,看來這有可能是清朝的盜墓賊為了獨吞財寶而偷襲同夥所致。

雖說按推理應該沒什麼危險,但老劉頭還是站起身,朝著秦戈作了一個「請」的姿勢,言外之意讓他先下。秦戈也沒猶豫,抽出殺豬刀,打著手電,二話不說下了石階大概下了四五十米的樣子,石階的盡頭豁然開朗,乃是一個巨大的石室,仍舊是個半人工半天然的大山洞,地上鋪著方磚,但四壁好像並沒怎麼處理,僅為天然巖壁。

  往前沒兩步,秦戈忽然停住了,蹲下身子,又緩緩抬起頭,用手電照了照四周。

  「秦爺,鞋帶松啦?」老劉頭看來是要和秦戈戰鬥到底了。

  「張掌教…你們真的認為…剛才的斷手…不是神鬼所為麼…?」秦戈的語氣有點顫抖,但仍在強作鎮靜。

  「怎麼…?」老劉頭快步上前,只見地下的一具屍體已成白骨,但讓人心顫的是,屍骨被刀砍成了數段,每一刀都將整個屍體齊根砍斷,間隔有長有短,確切的說,根本就像是被一群人亂刀砍死的。

  「他娘的,就算有滅門深仇,也沒必要在這報啊…」張國忠仔細看著這具白骨,喃喃道,此刻老劉頭掏出了羅盤,指針並沒有什麼反應,「國忠啊,咱可別自個嚇唬自個,沒準是砍人的主兒忽然瘋了呢…」老劉頭一陣亂猜。

  「那他為什麼會突然發瘋?」秦戈還真刨根問底了。

  「我他娘哪知道他為啥發瘋!?」老劉頭也不耐煩了。

  此刻張國忠站起身,一個人緩緩的往一邊走去,這個大山洞的能見度並不怎麼好,也是霧氣騰騰的,但比最開始的星吮台要強上不少,憑這個美國手電,能見度大概有十幾米的樣子。

  張國忠一走,老劉頭和秦戈也跟了上去,這個洞可比先前到過的鎮台洞大太多了,順著洞壁走了少說三十米,手電光中忽然了一層層的箱子。

  走到箱子跟前,張國忠仔細把箱子檢查了一番,沒發現有什麼機關相連,拔出秦戈的手槍,砰的一槍打爛了嚴重腐蝕的鎖鏈,一腳踹開了箱子蓋,藉著手電光,三人立時間驚呆了,箱子裡放的是整箱的金磚。

  老劉頭忍不住拿了一塊,掂了一下,足有十斤,臉上的褶子立即又笑成一條縫了。「國忠啊…你看這個…」說著把金磚揣進了兜裡。張國忠也不是聖人,忍不住也拿了一塊,放手裡掂量了一下,嗯,建兩個通天觀都有富裕…

  秦戈對黃金並沒興趣,而是自己一個人順著一排排的箱子繼續走,不時用手電四處亂照,他的目標並不是金磚,而是那塊傳國寶璽。走著走著,秦戈的手電光忽然定在了一個人形的黑影上,把秦戈也嚇了一大跳,「誰!?」秦戈一聲大喊,後退了四五步,全身上下瞬間出了一層冷汗。

  裝了兩塊金磚,老劉頭也發愁了,她娘的這玩意太沉了,就憑自己身上這個破布兜子,剛裝兩塊已經快兜不住了,心想還是現在的鈔票方便,正在這時候,忽然聽見秦戈大喊,把個老劉頭也嚇了一跳,也顧不得裝金磚了,忙掏出羅盤,只見羅盤指針大幅度搖擺個不停,

時不時一圈一圈的轉,好像飛機墜毀前不斷旋轉的某種指針一樣,老劉頭出道這麼多年沒見羅盤這麼轉過,嚇的立即就把手裡的第三塊金磚扔了,一把抽出匕首,大叫張國忠的名字,「國忠!有情況!快別拿了!」聽到叫喊,張國忠早已經到了秦戈旁邊,用手電照著前邊的人影,好像沒什麼動靜。

  「他娘的什麼東西…?」張國忠腦門子上也冒了一層汗。

  「國忠你加小心,這洞太邪…!」此刻老劉頭也趕上來了,用手電往四週一照,魂差點飛了。

  「這她娘的…到底是…?」只見老劉頭手電照到之處,出現了不少一樣的人影,

人都有恐懼心理,這老劉頭和張國忠更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茅山術傳到今天,失傳的東西比傳下來的東西多,絕跡的材料比找的到的材料多,往代的茅山掌教,栽在尋常惡鬼畜牲手裡的尚且不止一人,就更別提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以後晉傾國之力建造的藏寶洞了,憑自己這兩下子,能平安挨到現在已經算命大了。

  三人各自身上都被老劉頭貼了活符,靠背而立,用手電照著對面的人影,只見人影彷彿在緩緩逼近,在手電光下,彷彿跟風箏一樣薄薄一層,而且兩腳懸空。

  「張掌教…這是什麼東西?」秦戈腦袋上冒著汗,把手電夾在腋下,蹭的一聲抽出了手槍,雖說明知道這東西不好使,但作為現代人,槍拿在手裡畢竟比殺豬刀放心。

「好像是八仙局…」張國忠答到,這還是破趙樂那個「三煞局」的時候馬真人講解降術幕局的時候提到的,除了「眾煞局」外,降術還有一種專門用在「穴墓」的邪門幕局叫「八仙局」,又稱「肉皮局」,顧名思義,就是用人皮下降的幕局,布法是在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個方向各置一張整人皮,

倘有闖陵者,都會莫名其妙的被這些人皮套在身上,如果有同夥,看到自己的同伴忽然被套上一層人皮變成了另一個人,不曉得會嚇成什麼樣。雖然「八仙局」僅為傳說,但這種墓局的作用肯定不只是嚇人那麼簡單。「那不是…降教的東西嗎…?」老劉頭也聽說過「八仙局」這麼個東西,

但老年人的思想總是比較保守的,降術是宋末出來的東西,這裡是後晉的寶藏,中間差了近千年,所以也就沒往那方面想。雖說不能肯定是不是降術,心裡沒什麼底,但從羅盤指針的狂擺來看,這次遇到的東西比以往都要厲害,甚至可以說不是一個量級的。

  「冷靜…一定要冷靜…」張國忠不斷提醒自己,這是師傅一直教導自己的臨危之道,任何東西都有破解的方法,冷靜思考,是破解危難的唯一出路。

  「先要弄明白這個洞有多大!」張國忠咬牙道,雖說宋末的降術出現在後晉的寶藏很難解釋,但此刻這幾個仿若漂浮的人皮影子,也只能暫時按「八仙局」來處理,如果這真的是「八仙局」,想找到「局心」,就必須弄明白墓的形狀與大小。

聽到張國忠這麼說,秦戈立即從包裡掏出來一個奇怪的筒子槍,一陣急忙活後,照著對面「撲」的一下,一枚照明彈立即將半個洞穴照的明亮,此時秦戈照著斜前方又是一槍,要說這照明彈就是厲害,此刻三人的軍用手電電量下降,最多只能照出十來米,但這兩顆照明彈一出,整個洞穴的佈局盡顯在三人眼前,

原來這個洞並不是三人盲人摸象般猜測的正方形,而是一個類似於貓爪形狀的不規則圖形,此刻三人正站在「貓爪」的一側,往前看,不出三十米,層層疊疊全是箱子,想必都是金磚,沒有上百噸也有個幾十噸。在「貓抓」的中指部位,有一個黑漆漆的方門洞,想必就是「入口」。

  有人說,金錢能讓人忘記死亡,老劉頭就是典型的例子。此時的老劉頭,注意力早就從周圍那幾個人影上轉移了,看見如此多的「黃金箱」,先是一陣興奮,而後又是一陣的鬱悶,在自己想像中,藏寶洞裡應該全是古玩字畫珍珠翡翠,但現在看來可真應了「盛世古董亂世金」這句話了,如果這些箱子裡都是黃金,自己能帶走一兩塊就算不錯,唉……守著金山哭吧…

  而此時的秦戈,注意力也從人影轉移到了藏寶洞的四周,希望能藉著照明彈找到有可能放傳國璽的地方。只有張國忠以最快的速度用匕首在地上刻下了洞的大概形狀,仔細看了兩眼,用手指比劃著量了幾下後,張國忠流著冷汗拽了拽老劉頭的衣角,「師兄…你看這個地勢…」

  正說著,秦戈忽然注意到了藏寶洞中間的一個石台,上面放著一個玉盒。

  「張掌教!那是什麼?」秦戈指著石台。

  秦戈一說話,張國忠倒沒看石台,反而想起了剛才那幾個人影,猛的一抬頭,四下張望。說也奇怪,照明彈照亮了藏寶洞,幾個人影竟不知不覺的消失了,幾秒鐘的分神,等三人再找那幾個人影,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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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四十一章 生死素骱位

秦戈發射的照明彈僅為30毫米口徑的警用傘式照明彈,光照明時間僅有15秒,很快的,洞內又恢復了那種讓人窒息的黑暗,也許是剛才的強光讓眼睛的適應程度發生了變化,照明彈燒盡後,三個人的手電顯得有氣無力。
  
「我這裡有電池!」秦戈一陣翻騰,先關掉了自己的手電,低頭換電池,新電池換上,確實比以前亮了不少,可是一抬起頭,心裡立即咯噔一下。

只見張國忠和老劉頭用手電照著自己,匕首比手電比劃的還靠前。聽見秦戈要換電池,張國忠用手電照著秦戈,想等他關手電以後給他照亮,但這一照,差點尿了褲子,秦戈身後站著個人,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具乾屍!赤身裸體,一身的干皮。

「師…師…師兄…」張國忠拽了拽老劉頭衣服,兩束手電光照過去,老劉頭哇呀一聲後退了三四步,一把匕首差點飛出去。「張掌教!劉先生!!」秦戈的手下意識摸到了手槍把上,「你們…這是幹什麼!?」

《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四十一章 生死素骱位

秦戈發射的照明彈僅為30毫米口徑的警用傘式照明彈,光照明時間僅有15秒,很快的,洞內又恢復了那種讓人窒息的黑暗,也許是剛才的強光讓眼睛的適應程度發生了變化,照明彈燒盡後,三個人的手電顯得有氣無力。
  
「我這裡有電池!」秦戈一陣翻騰,先關掉了自己的手電,低頭換電池,新電池換上,確實比以前亮了不少,可是一抬起頭,心裡立即咯噔一下。

只見張國忠和老劉頭用手電照著自己,匕首比手電比劃的還靠前。聽見秦戈要換電池,張國忠用手電照著秦戈,想等他關手電以後給他照亮,但這一照,差點尿了褲子,秦戈身後站著個人,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具乾屍!赤身裸體,一身的干皮。

「師…師…師兄…」張國忠拽了拽老劉頭衣服,兩束手電光照過去,老劉頭哇呀一聲後退了三四步,一把匕首差點飛出去。「張掌教!劉先生!!」秦戈的手下意識摸到了手槍把上,「你們…這是幹什麼!?」

  「秦爺…後面…」老劉頭作了個眼色。此時,秦戈只覺得一屢頭髮耷拉到了自己肩膀上。

  砰的一聲槍響,秦戈握著手槍從腋下朝後開槍,隨後回首一腳,一束手電照了過去…沒有,什麼都沒有。張國忠和老劉頭一直在用手電照著,只見秦戈開槍的一瞬間,黑影藉著火光向上一躥,無影無蹤。

  此刻老劉頭和張國忠的手電光越來越暗,「剛才是什麼…?」秦戈邊顫著聲音問,邊掏電池。

  新電池換上,三盞手電的照明範圍瞬間增加了不少,但這忽然增加的照明範圍帶來的卻是更大的麻煩。只見三人的四周,又和剛才一樣,圍上來了一圈的人影。

  「師兄,你找局眼!」張國忠拿著匕首,一刀割破了胳膊,從懷裡掏出一把銅錢,在三人周圍擺了一個「鐵門陣」,這是一種利用陽血結成的護法陣,實際上這是一種蒙蔽沖身惡鬼的方法,「鐵門陣」共有三十六枚銅錢組成,以三十六天罡星的位置排布(道教認為,北斗星的星群中包含三十六顆天罡星與七十二顆地煞星,天罡為陽,地煞為陰,肉眼觀察不到,但在《茅山圖志》上畫出了三十六天罡的排布,這個鐵門陣也是張國忠在上面學的),這種陣法發明於清朝,但具體有效與否,張國忠自己也沒試過,因為自己遇到的都是聽說過沒見過的敵人,眼下也只能有什麼算什麼了。

  不知道是「鐵門陣」真的起了作用,還是對方根本沒打算動手,這幾個影子並不像開始一樣緩緩逼近,而是徘徊在不遠處,若隱若現。趁著這機會,老劉頭掏出羅盤,用手指頭比劃著一陣忙活。

  「艮三分…五十步…」老劉頭嘟囔著,「找到了!這邊!」老劉頭用手指著剛才秦戈看見的石台方向。

  順著老劉頭的指向,嗖的一聲,秦戈一枚照明彈又打了過去,「快!」老劉頭大喊,趁著這十幾秒的時間,三人拔腿跑向石台。說是跑,其實也沒敢跑太快,畢竟如果在這個地方設陷阱於情於理都說得通,距離石台十幾米的時候,照明彈又滅了。

  「秦先生!再來一顆!」張國忠一回頭,所有頭髮根立即立起來了。只見一具乾屍拿著手電站在原地,一臉干皮,赤身裸體。

  「啊!」張國忠差點把手電扔出去。

  「怎麼了?」老劉頭正在拿著羅盤確認位置,聽到喊聲猛的一回頭,發現張國忠正在拿著手電亂照,「咋啦?唉?秦爺呢?」老劉頭也顧不得看羅盤了,又抽出了匕首。

  「著…著道了…」張國忠嚥了口唾沫,原來在老劉頭回頭的一剎那,秦戈也就是剛才的乾屍忽然嗖的一聲沒影了。

  「活符呢?」老劉頭忽然想了起來,三個人背後不是都有一張活符嗎?

  「那他娘的是降術,八成…活符不管用…」張國忠道,馬真人告訴過自己,降術大概分為三種:「惡鬼降」、「畜牲降」與「邪煞降」,活符僅對前兩種有效,當初趙樂墓上施的降術屬於成本低廉的「惡鬼降」與「畜牲降」,所以活符有效,而此時這個藏寶洞很可能就是高成本的「邪煞降」,也就是以邪物或是煞物為力量核心的降術。

  「他娘的,原來這玩藝後晉就有了…!,這趙三格到底是什麼人物…?」張國忠狠狠道,「師兄…,佈陣…」

  「布…什麼陣?」老劉頭也蒙了。

  「釋艮陣…用那個毒玉把這個降局的局眼破了…」現在想直接救秦戈可能性很小,只能先想辦法破了降局,那樣秦戈身上的東西就不攻自破了,但用「釋艮陣」對付「鏨龍陣」的方案是否有效還尚未確定,對於這個降局就更沒譜了,而且「釋艮陣」效果的發揮要一柱香的功夫,現在的敵人除了那一群黑影外,又多了個秦戈,這一柱香的時間裡,這些個同志能閒著嗎?

  越是接近石台,羅盤轉動的幅度越大,到了距離石階十米左右,羅盤乾脆開始360度轉圈。

  「國忠啊…」老劉頭一頭汗,「這個檯子上放的到底是啥玩藝…?,羅…羅盤不靈了…」在曠野,確定墓葬六位可借星象,但沒有星星的話,就要借助羅盤了,此刻羅盤失靈,素骱位確定不了,陣也就不能擺。

  「這東西比咱想的聰明…」張國忠忽然想起了牌坊上被砍斷的手,「這不是惡鬼,這東西懂得砍手!」張國忠自言自語,老劉頭壓根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師兄,給我張五心符!」

  「國忠…你…你要…幹啥!?」老劉頭知道張國忠的毛病,頭腦易衝動,這次不會又是要想什麼折去同歸於盡吧?

  「這東西的力量現在顯然都集中在你我身上,耐著咱們手裡的傢伙才能平安挨到現在,但這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我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羅盤恢復正常後你就喊我一聲!」

  「不行…!」老劉頭也急了,雖然不知道張國忠想幹啥,但如果把降局邪物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危險性比同歸於盡也差不多。

  「師兄,這樣下去,咱誰也出不去…」張國忠低下頭,「師兄,我福大命大…把五心符給我…」老劉頭無奈,把剩下的五張活符都別在了張國忠的腰裡,顫著手把五心符塞給了張國忠,「國忠你可得小心…」

  張國忠打著手電走到了能照到老劉頭的最遠限度,先用銅錢在自己身體周圍擺了一個小七關,自己盤腿坐在七關正中,用匕首點破的七脈,運動心術,只覺得滾滾熱流湧向七脈。

  老劉頭盯著羅盤,只見指針轉動的幅度越來越小。

  心術運得差不多了,張國忠拔出匕首,將生符裹在匕首刃上,咬破舌尖「撲」的一口陽血噴在生符上,單手舉起匕首,一聲巨吼,只見擺出七關的銅錢嗖嗖嗖的向四外飛出。匕首上的生符「刺啦」一聲碎成了紙絮,這個陣法是張國忠自創的,他自己起了個名字叫「陽怒陣」,其原理是利用「陽魂法」的原理釋放身體最大陽氣,用小七關將這些陽氣聚集起來形成氣場,避免外散,然後利用寶刃的煞氣破掉身體周圍的陽氣,在氣場破裂的一瞬間,陽氣強度不亞於借陽的強度,雖然只是一瞬間的爆發,但足以吸引周圍所有惡鬼的注意,甚至能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雖說這個陣法原理和諸葛亮的「空城計」一樣,純屬虛張聲勢,基本上沒什麼實質性的攻擊力,弄不好還會引禍上身,但作為第一個自創陣法,張國忠還是很津津樂道的。

  張國忠大吼的一瞬間,老劉頭只聽到砰的一聲響,有點「天破」聲的意思,但響度至多相當於自行車爆胎。也正是在這一瞬間,羅盤的指針忽然恢復正常了,「國忠!!堅持住!!」老劉頭以最快的速度開始確定「素骱位」。

  此刻,張國忠由於體內真氣耗費過大且大量失血,意識有些模糊了,迷迷糊糊中,發現一縷枯乾的頭髮耷拉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去你娘的…」張國忠回手一匕首,只聽擦拉一聲,一張人皮被龍鱗匕首削成兩半,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此時張國忠強打精神,環顧四周,「他娘的,怎麼這麼多…」

  「找到了!」老劉頭將斬鐵插在地上,迅速擺了一個「釋艮陣」,掏出裝毒玉的桃木盒子擺在了陣眼上,點起了三柱香。

  「國忠!回來吧!」老劉頭拿起匕首,覺得有點不對勁。「國忠!國忠!?」

  打起手電,老劉頭朝張國忠手電光的方位小心翼翼的走了幾步,只見一個乾癟的乾屍站在張國忠跟前,手裡握著明晃晃的殺豬刀。而張國忠已經因為大量失血休克在地。

  「秦爺!!??」老劉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人雖不認識了,但那把殺豬刀可認識。

  只見秦戈舉起殺豬刀,照著張國忠脖子就要下刀。

  「國忠!!姓秦的我日死你娘!!!」老劉頭哇呀呀爆叫,也顧不得什麼危險了,大步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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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四十二章 玉盒

眼見秦戈一刀砍下去了,老劉頭嗖的一抖手,一道寒光直奔秦戈胸脯。手電光下,眼見著秦戈刷的一下向上一竄,人沒了,斬鐵噹啷一聲掉在幾米外。 「國忠!國忠!!」老劉頭拍打著張國忠的腮幫子,見張國忠不醒,從布兜子裡掏出行針,撕開張國忠的衣服下了兩針。

第三根針拿在手裡剛要下,老劉頭忽然覺得後背一陣陰風,剛想雙手抱頭側滾翻,只聽後面噹啷一聲,這秦戈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天而降,照著老劉頭後背就是一刀,幸虧布兜子裡的兩塊大金磚,否則這一刀要是砍在身上,這老劉頭就交待了。

手裡沒有斬鐵,老劉頭一著急把龍鱗抄起來了,回手一刀,秦戈的身子好像沒有重量一樣,噌的一聲後退了好幾米,彷彿是飄過去的。 飄歸飄,不管是人皮還是被人皮套上的秦戈,好像都很怕光,老劉頭用手電一晃,秦戈嗖的一聲,又飄沒了。

趁著這工夫,老劉頭給張國忠施了最後一針,沒想到就在這時候,忽然聽見剛才布「釋艮陣」的地方啪的一聲,隨著這一聲響,以秦戈為首,後面帶著一大排人皮,刷的一下站在老劉頭對面,一布一顫的開始向老劉頭逼近,任老劉頭如何晃悠手中的龍鱗,如何用手電晃,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

《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四十二章 玉盒

眼見秦戈一刀砍下去了,老劉頭嗖的一抖手,一道寒光直奔秦戈胸脯。手電光下,眼見著秦戈刷的一下向上一竄,人沒了,斬鐵噹啷一聲掉在幾米外。 「國忠!國忠!!」老劉頭拍打著張國忠的腮幫子,見張國忠不醒,從布兜子裡掏出行針,撕開張國忠的衣服下了兩針。

第三根針拿在手裡剛要下,老劉頭忽然覺得後背一陣陰風,剛想雙手抱頭側滾翻,只聽後面噹啷一聲,這秦戈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天而降,照著老劉頭後背就是一刀,幸虧布兜子裡的兩塊大金磚,否則這一刀要是砍在身上,這老劉頭就交待了。

手裡沒有斬鐵,老劉頭一著急把龍鱗抄起來了,回手一刀,秦戈的身子好像沒有重量一樣,噌的一聲後退了好幾米,彷彿是飄過去的。 飄歸飄,不管是人皮還是被人皮套上的秦戈,好像都很怕光,老劉頭用手電一晃,秦戈嗖的一聲,又飄沒了。

趁著這工夫,老劉頭給張國忠施了最後一針,沒想到就在這時候,忽然聽見剛才布「釋艮陣」的地方啪的一聲,隨著這一聲響,以秦戈為首,後面帶著一大排人皮,刷的一下站在老劉頭對面,一布一顫的開始向老劉頭逼近,任老劉頭如何晃悠手中的龍鱗,如何用手電晃,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

此時張國忠陽氣弱的很,老劉頭自然成了這些東西的攻擊目標。只見秦戈嗖的一聲躥到近前,揮著西瓜刀刷的一聲就砍向老劉頭面門,老劉頭下意識的用匕首擋了一下,鏘的一聲火星四射,老劉頭的虎口當時就震裂了,匕首啪的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我去你娘的!」老劉頭順勢從後腰抽出了折疊鏟,照著秦戈的腦袋掄圓了就是一下,只見這秦戈也不躲,這一鏟彷彿打在了輪胎上,彭的一聲又彈回來了。一看這陣勢,老劉頭趕忙後退,心裡暗道完蛋,「釋艮真」好像不但沒破降局,反而似乎把這些東西的力量增強了。

  就在這時,只聽背後嘩啦一下,東西掉了一地,原來剛才秦戈一刀把老劉頭的破布兜子砍了道口子,被金磚的重量撐開了,幾根東西掉到了老劉頭的腳邊。

  流著冷汗,老劉頭低頭偷瞧了一眼,渾身一軟差點暈倒。這是六地火的石樁子,剛才太著急,光顧著布「釋艮陣」了,「火熾局」的樁子沒插。而此時龍鱗匕首已經被緩緩逼近的秦戈踩在了腳底下,老劉頭手裡的傢伙只剩一把折疊鏟了。

  秦戈緩緩緊逼,老劉頭緩緩後退,退著退著,忽然感覺靠到了什麼東西上,一回頭,發現張國忠面目猙獰站在自己身後。

  「國…國忠?」老劉頭此時也虛了,這時候如果張國忠也著了道,自己倒也不如抹脖子痛快了。

  「師兄…你退後…」張國忠咬著牙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一旁的斬鐵也到了張國忠的手裡。面對緩緩靠近的秦戈,只見張國忠從身上拔下行針,插進了自己耳朵後面。老劉頭一看圈都紅了,張國忠使的這種針法叫「借命針」,是一種激發人體潛質的針法,在針灸聖典《太原針灸寶典》與全真傳世醫書《滄世百解》中都有詳細記載,比興奮劑還誇張,臥床多年的病秧子用上這種針法,立即就能下地去跑馬拉松。但這種針法屬於殺雞取蛋式的做法,在身體虛弱的時候行此針法,亢奮的時候忽然猝死也是很有可能的。施完針後,張國忠臉上立即繃出了數條青筋,手指的骨頭結攥的喀喀直想。

  此時秦戈已經挪到了張國忠跟前,蹭的就是一刀,看架勢是要把張國忠一劈為二。

  「國忠小心!」老劉頭抄起折疊鏟,掰出鎬頭,照著秦戈的腰眼就是一鎬,這一鎬跟剛才一樣,彭的一下被彈了回來。

  看見著秦戈的刀到了,張國忠忽然用匕首往上一架,鏘的一聲,殺豬刀被削斷了,順著勢,張國忠一貓腰,橫著就是一刀。

  雖然不怕折疊鏟,但秦戈對這殺生刃似乎還是有所避諱的,前胸很靈活的往後一探,老劉頭一看秦戈上身往後探,腳底下順勢使了個掃堂腿,撲通一聲,秦戈竟然被絆了個跟頭,不過這一下也夠老劉頭受的,這一腿彷彿掃在了石柱子上,險些把自己骨頭掃折了。

  「師兄!快!」張國忠揀起地上的六地火石樁子和龍鱗匕首,跟老劉頭邁大步奔向「釋艮陣」。連秦戈在內的所有人皮呼啦一下也圍了上去。

  彭彭彭幾聲,六根石柱子插在桃木盒周圍,此時香只燒了多半柱,但這幾根柱子下地後彷彿立即便有了效果,只見所有人皮連秦戈在內的目標瞬間由張國忠和老劉頭變成了地上的「釋艮陣」,好像電影裡的輕功一樣,秦戈嗖的一下從老劉頭和張國忠頭頂上躥了過去,直接落在了桃木盒的旁邊,抬腳就要踩。

  張國忠把斬鐵扔給老劉頭,剛要對秦戈下手,只感覺後背一涼,「什麼玩意?」蹭的回身一腳,啥都沒有。「國忠!別動!」老劉頭躥到跟前嗖的一刀,原來一張人皮已經貼到了張國忠後背上,若不是這一刀及時,恐怕張國忠也得跟秦戈一樣。

  這時候秦戈一腳已經抬了半天,不知道是踩不下去,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就在這個時候,老劉頭躥到了秦戈跟前,「秦爺得罪了!」說罷一匕首照著秦戈的脖子割了下去。

  秦戈雖然是被沖體了,反映敏捷,但這一下也沒全躲開,撲的一聲,脖子被割開一半。秦戈猛的回頭,用半截殺豬刀一刀插進了老劉頭小肚子。這時候張國忠也躥到了跟前,看見這情景,二話不說,一刀直插秦戈腦袋。

  撲通一聲,老劉頭倒地,秦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手裡還握著半截滴血的殺豬刀,腦殼被龍鱗匕首齊根穿透。

  「師兄你挺住!」張國忠抽出匕首,用手電一照,四週一大排的人皮,低頭一看,老劉頭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如此的爛攤子,看來不拚命是不行了,死也要死個痛快,想到這,張國忠盤腿往地上一坐,又要用「陽魂法」。

  「國忠…扶我坐起來…你看我都這樣了…我用陽魂法,你…你活著出去…」老劉頭一邊咳嗽一邊叨叨,一手撐地想坐起來。張國忠也不理他,反正自己身上的氣脈都是現成的破口,一把將匕首插到了地裡。

  正在這時,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把張國忠震的直耳鳴,盒子內的毒玉一下成了碎片,把個桃木盒子炸了個稀碎,與此同時,周圍的人皮噼哩啪啦全掉在了地上,就跟晾衣繩斷了一樣,秦戈身上的干皮也刺啦一聲裂成了兩半。

  「天破…是天破……」張國忠也忘了陽魂法了,從地裡一把拔出匕首別在腰裡,扶起了老劉頭。「師兄!咱成功了!」

  「哎喲別碰…疼著呢…」老劉頭捂著肚子,原來這一刀插的也不是很深,雖說已經捅進了肚子,但腸子基本上沒怎麼受傷。

  來到秦戈跟前,張國忠深深鞠了一躬,「秦先生,對不起…」說罷翻過秦戈的身子,想從秦戈包裡找藥,這一翻秦戈的身子,發現秦戈忽然動了一下,張國忠嚇得立即抽出匕首退到了一米以外,看了看沒什麼動靜,又到了秦戈跟前,一摸脖子,邪門了,竟然還有脈…

  仔細看了看剛才用龍鱗扎過去的地方,根本沒什麼傷口,看樣子秦戈只是昏過去了,「怪了…」張國忠邊嘟囔,便把干皮從秦戈身上扒了下去,一通亂翻,找到了外傷藥、消毒藥,一瓶子碘酒一滴都沒剩全倒在了老劉頭的傷口上,把老劉頭疼的跟個唱戲的似的。

  攙著老劉頭,兩人來到秦戈跟前,幾針下去,秦戈醒了,只見張國忠和老劉頭跟逃兵一樣,歪歪斜斜的用手電照著自己,「張…掌教…」秦戈坐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哎喲…」老劉頭一捂肚子,意外的看著張國忠,「這個老王八怎麼還沒死啊?」

  「劉先生!」秦戈剛要發作,又壓了壓火,「請不要罵人…」

  揀回了剛才掉的東西,除了羅盤外,連帶兩塊金磚全都裝到了秦戈的包裡,「把這個拿出去!」秦戈堅決不要金磚,「你他娘的…」老劉頭一邊罵,一邊繼續往秦戈包裡塞金磚,「這不是貪財…是他娘的留念…我和國忠一人一塊…」

  在石台周圍轉悠了一大圈,用羅盤測著確實沒什麼動靜了,三人小心翼翼來到石台前,只見石台上的玉盒子滿刻殄文,「這裡…會不會是和氏璧?」張國忠道。

  「想必不會吧…」秦戈搭腔,只見玉盒並沒有上鎖,在檢查了一圈確實沒什麼機關後,秦戈用軍用匕首尖查進了玉盒的縫隙裡,小心翼翼的撬開了玉盒。

  一束手電光從縫隙中照進去,只見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橫在裡面,並不透明,好像不是什麼玉器石頭之類的,干吧刺啦一大塊。

  「這…到底是什麼…?」秦戈小心翼翼的打開玉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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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四十三章 密室

藉著手電光看過去,三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只見一個怪嬰的乾屍擺在玉盒裡。理論上講,人的屍體若是在自然界形成乾屍,少說也得個幾百年,但修建藏寶洞可沒那麼多時間等,這乾屍顯然是人工做出來的。
「奇跡…」秦戈盯著乾屍,用手電不停的照,只見這個怪嬰長著兩個腦袋,一個大一個小,大些的腦袋上只有一支眼睛,長在額頭上,而小些的腦袋上沒有嘴和鼻子,只有兩隻眼睛。從生殖系統看,這是一個男嬰,大概是剛出生就被做成乾屍了。這種怪嬰在現代社會,就是醫學上常說的畸形兒,但若放在古代,倘若畸形得過於怪異,便會被人看作是妖孽降生。

《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四十三章 密室

藉著手電光看過去,三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只見一個怪嬰的乾屍擺在玉盒裡。理論上講,人的屍體若是在自然界形成乾屍,少說也得個幾百年,但修建藏寶洞可沒那麼多時間等,這乾屍顯然是人工做出來的。
「奇跡…」秦戈盯著乾屍,用手電不停的照,只見這個怪嬰長著兩個腦袋,一個大一個小,

大些的腦袋上只有一支眼睛,長在額頭上,而小些的腦袋上沒有嘴和鼻子,只有兩隻眼睛。從生殖系統看,這是一個男嬰,大概是剛出生就被做成乾屍了。這種怪嬰在現代社會,就是醫學上常說的畸形兒,但若放在古代,倘若畸形得過於怪異,便會被人看作是妖孽降生。

傳說中國古代曾經有用生石灰與鹽為乾燥劑,將活人做成乾屍的方法,稱為「皴斃」,專門用來處理所謂的妖孽,但在當時,人受輻射、化學等因素污染影響的幾率很小,畸形成這個樣子的新生兒可謂是鳳毛翎角,找到這麼個怪嬰作局眼,也虧了那個趙三格能琢磨得出來。

  「高…實在是高…」老劉頭嘬著腮幫子,「這就是傳說的雙魂一體…」

  「雙魂一體是什麼意思?」秦戈不解。

  「就是兩個魂魄爭搶一個身體。」張國忠道,「這是怨氣最大的惡鬼。」茅山術認為,魂魄的怨氣分為「生怨」與「卒怨」,倘若活著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怨氣,那麼死後這種怨氣更是大的沒邊。

  「張掌教,我能把這個帶回去麼?」秦戈用手電照著怪嬰。

  「我呸!」張國忠還沒發話,老劉頭沉不住氣了,「他娘的給你金磚你不帶,帶這個…」

  「秦…秦先生,算了吧,這東西太邪,萬一惹麻煩呢…」張國忠也被這個秦戈搞崩潰了,真是專挑燙手的山芋揀啊,早知道這個老頭子如此沒譜,當初打死也不來。

  秦戈無奈的點了點頭,掏出相機卡嚓一照,然後蓋上了玉盒,為了避免意外,老劉頭拿出黃紙和引魂香,簡單的給這個怪嬰超度了一下,三人小心翼翼的往對面的「入口」走去。

  在入口邊上,三人不約而同的掀開每口箱子找了又找,清一色全是金磚,「他娘的…」老劉頭開罵,「這幫王八蛋也不說藏點乾貨,全他娘的金磚,讓老子怎麼往外帶!」說著又抄起一塊金磚塞進了張國忠包裡,「國忠啊,剛才那兩塊金磚救了我一命,你也帶一塊防身…」

  張國忠也氣樂了,人家修藏寶洞,難道還要考慮盜寶的咋帶走啊…

  秦戈也沒脾氣了,和氏璧不可能和金磚放在一個箱子裡的,三人無奈,打起手電向門洞中走去。

  大概走了二十幾米,老劉頭忽然一擺手,「慢!」

  張國忠心裡又是一驚,此刻的三個人,老弱病殘基本上佔全了,再來點什麼妖魔鬼怪,可真夠三個人喝一壺的。

  「這裡有古怪…」老劉頭發現石壁上有一道很明顯的裂痕,足能側身進去一個大活人,不像是天然形成的。而從裂痕的邊緣看,好像已經被炸過一次了。

  「莫非…」秦戈用手電照了照裂痕裡邊,黑洞洞的,好像很深。「張掌教,你們在外邊等我,我進去看看…」

  張國忠剛要攔著,老劉頭忽然把張國忠推到身後,「成!秦爺,我們等你10分鐘,你要是不出來,我們倆回村等你…」

  秦戈也不理他,掏出手槍,小心翼翼的進了裂縫。

  張國忠盤腿坐在地上,拔出了耳朵後面的「借命針」,只覺得渾身一軟,雖說這東西是興奮劑,但也不能老興奮著啊…

  老劉頭則掏出羅盤看了看,沒什麼動靜,便掏出一根煙,吧嗒吧嗒抽上了。

  正在這時,忽然聽裂縫裡砰的一聲槍響,兩人心理一激靈,拔出傢伙剛要進,只聽秦戈喊道:「張掌教、劉先生,你們進來看一下…!」

  這個裂縫大概有十米長,裂縫的盡頭,是一間二十幾平米的密室,屋子四周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最詭異的,就是地上還有兩具白骨,從髮髻看都是清朝人。在最大號的一個箱子邊上,還靠著一個爛的差不多的死屍,剛才秦戈這一槍就是沖這具死屍開的。

  老劉頭看著羅盤,沒什麼反映,心才放下,順手拿過一個稍微小點的鐵盒子,「還他娘的別有洞天啊…看看這是什麼玩意…」說罷用斬鐵彭的一聲撬開盒子。

  在手電的強光下,一個璧美無暇的玉如意斜放在盒子裡。「哎喲…嘿嘿…」老劉頭哈喇子都流衣服上了,「他娘的就算是毒玉也認了…」說罷從張國忠包裡取出金磚彭的一聲就扔在了地上,然後把盒子塞了進去。

  「別呀…」張國忠忙去撿金磚。「你個瞎娃子,這個東西頂得上一箱子金磚…!」

  「看來就在這個密室裡…」秦戈喃喃道,邊說,邊開始翻箱倒櫃的開找。

  此時老劉頭眼都花了,真是恨爹娘少給自己生了兩隻手,恨秦戈著道後砍壞了自己的包,看來只能找點小件順走了…

  就在這時候,秦戈「啊」的一聲爆叫,老劉頭張國忠立即停下了翻騰,噌的一聲掏出傢伙,兩束手電光立即定在秦戈身上,只見秦戈手裡拿著一個小盒子,面目猙獰。

  老劉頭小心翼翼的掏出羅盤。「沒事…沒東西,這老王八沒準受什麼刺激了…」

  就在這時,秦戈忽然掏出手槍,照著箱子旁邊的死屍砰砰砰的連開數槍,直道手槍子彈打光。

  「咱們來晚了…」秦戈的語氣顯得極度絕望與淒涼,「這幾個人,也是為這個來的…」秦戈將盒子遞給張國忠。

  接過盒子,張國忠一看便明白了,只見盒子是用「黧木」做的,與趙樂的棺材材料相同,在盒子的邊沿鑲著玉線,盒子內部有一個凹槽,形狀大概是用來放印章的,而在盒蓋的內側,則雕著八個蟲草篆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不用想也知道,這就是裝和氏璧傳國璽的盒子,但此時已經空了。

  「秦爺,別著急,咱再找找…萬一這盒子是幌子呢?…」老劉頭雖說討厭秦戈,但此時也不想火上澆油。

  「不用找了…!咱們……出去吧…」秦戈換了彈夾,迅速恢復了往常的冰冷。

  想必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秦戈對此次撲空也有了心理準備,但這種迅速恢復冷靜的速度還是讓老劉頭和張國忠吃了一驚,心想這老不死也也是個寧種,想像中那種撲空後跪地仰天長嘯的景象並沒出現。

  背著滿滿噹噹的大包,三人回到了通道,走著走著,忽然聽見洞裡傳來一聲尖鳴,就像是過年放的煙花「竄天猴」的聲音。

  「壞了!沒整乾淨!」老劉頭大喊,「快走!」原來這一聲尖鳴叫「歿瞋」,就是「死人睜眼」的意思,在茅山術中,已經被處理掉怨孽死灰復燃,就會發出「歿瞋」的聲音,跟天破聲的道理一樣,但代表的意義正好反著。

  「快!」三人也顧不得黑,強打精神三步並一步朝前狂奔。老劉頭邊跑邊看羅盤,只見指針嘣嘣亂跳,「快!」老劉頭聲音都跑調了,也顧不得肚子上的刀口了,呼哧帶喘邁著大步。

  大概又跑了百十來米,忽然前面一個巨大的石門擋住了去路,石門頂上有兩條巨大的鐵鏈吊著,彷彿需要動用什麼機關石門才能打開。

  「怎辦?」秦戈氣喘吁吁。

  此刻張國忠往洞壁兩邊貼了無數張活符,為了以防萬一,老劉頭用刀在地上畫出了一個人型,正在用同前擺輪廓。

  「秦先生,你快找找機關!」張國忠邊說,邊掏出進藏寶洞時老劉頭用衣服臨摹的「鎮妖印」鋪在了地上,這種印法相傳有與引魂香相似的作用,但功效要強不少,不知道這臨摹的東西是否管用。

  此時,秦戈忽然發現,這扇石門彷彿並不是要往上吊的,因為洞壁上方根本就沒有容納石門的空間,會不會…

  想到這,秦戈從老劉頭腰裡抽出折疊產,用鎬在石門底下刨了兩下,果然,石門底下是空的,外面觸動機關,石門立即漏下去,看來後晉的機關術,還沒先進到能吊起如此巨大石門的地步。

  想罷,秦戈抽出手槍照著吊著石門的鐵鏈砰砰就是幾槍,這鎖鏈本就不是很粗,大口徑的達姆彈沒打幾下,鏘的一聲就斷了,斷裂的鎖鏈彷彿有彈簧崩著,嗖的一聲縮回了石縫。巨大的石門轟的一聲傾斜向一邊,邊沿裂出一道大口子。

  也就在這個時候,老劉頭手上的羅盤指針嗖嗖的開始轉圈,張國忠舉起手電照通道,裡三層外三層,全是人皮。

  「媽的…這東西怎麼還能活過來…?」張國忠不解。

  「兩個魂不能超度…」老劉頭此刻也想起來了,雙魂一體的惡鬼是不能超度的…

  對面的人皮越聚越多,好像老劉頭用銅錢擺的「假人」並沒起作用,反倒那張臨摹的「鎮妖印」好像起了點作用。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見洞裡傳來轟隆一聲,震的整個地面都在晃。 「又她媽的碰了啥啦?」老劉頭也虛了,只感覺通道裡忽然刮起了冷風,嗖嗖拂面,「快,從這出去!」秦戈用手電照著口子,一個人鑽出去問題不大。

  三人也顧不得到底是什麼東西了,立即使出老招式——人梯,仍然是老劉頭在上,只不過張國忠到了中間,受傷最少的秦戈在下,而張國忠又拿出針灸照著耳朵後面插上「借命針」,暴著青筋把老劉頭送進了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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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三部 巴山藏寶洞 第四十四章 逃出生天

老劉頭進了裂縫,發現石門雖大,但並不厚,僅有一米不到。石門外面是另一個溶洞,「外面能出去!」老劉頭邊喊邊回身,腳朝外第一個出了石門,張國忠抓著繩子也進了裂縫,就在這時候,秦戈忽然聽到了巨浪滔天的聲音,回頭用手電一照,兩腿立即一軟,

滔天的大水順著通道鋪天蓋地的捲了過來,眼看就到了自己跟前。張國忠在裂縫裡只覺得渾身一涼,一口水差點嗆死,「秦……」張國忠想喊,已經喊不出來了,想轉身,但水流太大,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他娘的哪來的水啊!」張國忠心中暗罵。「國忠!」老劉頭看裂縫裡的水向瀑布一樣瀉出來,

便狠命拽繩子,忽然嗖的一聲,整條繩子被從洞中拽了出來,老劉頭撲通一聲就摔到了地上,把個老劉頭摔的差點當場休克。站起身,老劉頭衝著裂縫喊了兩聲沒動靜,立即後退幾步,準備助跑一下重新衝上裂縫,但老劉頭這兩下子比當年馬真人可差的太遠了,加上上面還有水往下瀉,

試了好幾次都被衝了下來,「國忠…!!唉!…」老劉頭急得直跺腳。張國忠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逆著水流往回找秦戈,在水中一開手電,還算不錯,這美國手電就是先進,防水的,在水下還能照亮,但這水好像也不是很清,出了裂縫,水裡的能見度也就一米。

依剛才的位置,秦戈就應該在裂縫下面,果不其然,張國忠憋住一口氣,往深處游了兩下,看見一團黑的東西正在掙扎,游到跟前,發現秦戈身上包了四五張人皮,正在手舞足蹈,張國忠抽出匕首,在水中一頓嘩啦,雖說水有阻力,但這龍鱗匕首可不僅僅是鋒利那麼簡單,唰唰幾下,

四五張人皮被劃成兩半,張國忠抓住秦戈的胳膊,猛的往上拉,只覺得這秦戈的身子像灌了鉛一樣沉,這時秦戈的意識也恢復了,拚命解自己的包,張國忠也想起來了,老劉頭還往他這包裡塞了兩塊大金磚呢,少說40斤啊,想巴幾刀割斷了包帶,抓著秦戈游回了裂縫。

老劉頭正在外面想轍,搬了幾塊碎勢頭準備踩著石頭往上爬,忽然水流裡流出來一片白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張被割開的人皮。「國忠…!?」不知道裡邊怎麼回事,老劉頭更著急了,正在這時候,忽然看見兩條腿從裂縫裡探了出來,繼而嘩啦下來一片,老劉頭用手電一照,

是秦戈,張國忠的腿緊跟著也探出來了,撲通一聲落到了地上,和秦戈兩人躺在地上一通喘氣。此時只聽哐的一聲,石門一顫,原來掛著石門的另外一根鐵鏈也斷了,石門被斜著卡在了中間,只聽洞內與四周框框作響。「洞要塌!」老劉頭扶起張國忠,「國忠快…快站起來…」

此時秦戈從懷裡掏出濕漉漉的小本子和指南針,一把奪過老劉頭的手電,「這裡是入口!我們應該…往西走!」說罷站起身,兩人一起架起張國忠,邁大步開始往西跑。跑著跑著,三人覺得腳底下一軟,轟隆一下漏了下去,三人不約而同心中一涼,心想完蛋,果然有陷阱。

  撲通通三聲,三人都掉進了水裡,這裡是條地下河,水流急的很,也不知道通到哪。張國忠只覺得腳下什麼東西一扎,疼了一下,隨後就是一口一口的嗆水,好在上面還有點空氣,三人就這麼順流漂了大概十幾來分鐘,忽然前面出現了一絲亮光。

  「有光!」老劉頭拚命的喊,「大家抓好了!」其實喊也沒用,如此急的水流,抓哪啊?

  眼看衝到出口了,張國忠一閉眼,心想要是瀑布的話,沒根自己就交待了,結果沒想到,雖說的確是瀑布,但落差也就20米,外面是一條河,河兩邊是峭壁,此時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三人強打精神遊到了岸上,張國忠拔下「借命針」,身子立即軟了。

  火柴也濕了,想點火都點不了,深山裡的夜晚是寒冷的,三人濕著衣服挨到了天亮。

  「他娘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老劉頭緊緊褲腰帶,站了起來,張國忠躺了一晚上,體力恢復了不少,站起來晃了兩晃,基本上自己能走路。

  這一宿,三人凍得睡不著覺,只聽見老劉頭一個勁的嘮叨,只有秦戈一句話沒說。「秦先生,我很遺憾…」張國忠走到秦戈跟前,伸出手想拉他起來。

  「沒關係。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秦戈咬著牙道。

  「您的話…什麼意思?」張國忠不解。

  「我答應過父親,有生之年一定要踏進寶藏,現在我做到了…」秦戈道。

  「父親?你有父親?」老劉頭湊上來了。張國忠聽了想笑,誰沒父親啊…

  「如果兩位有興趣,我希望介紹你們與那位孫起林先生認識,相信你們會願意見到他。」秦戈也沒理老劉頭,只是看著張國忠。

  「秦先生…我覺得,咱們的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個地方…」張國忠說罷拉了一把秦戈,三人一瘸一拐的順著河道走。大概走了一上午,忽然覺得這個地方眼熟,定睛一看,原來是「落定台」下面的那條河。

  「他娘的,怎麼繞的這來了?」老劉頭邊罵邊走,「那個什麼趙三格到底啥意思?既然修了陷阱,還不整狠點,把咱們衝到這麼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來…」

  「應該不是…」張國忠一說話,老劉頭立即看了過來,「應該不是啥?」

  張國忠挽起褲腿,只見腳脖子上一道大口子。「看,這是我掉下來的時候受的傷,那個陷阱原來肯定是條地下河,被趙三格順勢做成了陷阱,河底肯定是利刃,而原來的地下河,則被截流,成了保護寶藏的機關,一旦有人破壞寶藏,截留地下河的機關就會生效,

放水沖毀寶藏,咱們幸虧是從後門進去的,歪打正著把水給放出來了,否則沒水的時候掉進這個陷阱,就凶多吉少了…」「嗯…有點道理…」聽張國忠這麼一說,老劉頭心裡也是一陣的後怕。正在這時,忽然聽見山頂有人喊,張國忠抬頭一看,原來是陳三來,身後還帶著幾個人,

原來這陳三來見三位神仙進洞這麼久也沒出來,不敢自己一個人進去找,便回村喊人了,村裡人開始十個一組,在到過的幾個鎮台附近找,就是這麼巧,陳三來剛到「落定台」上邊的的懸崖上,便看見下面有人,一喊還真是他們三個。回到蓆子村,三人好一陣狼吞虎嚥,

把個李村長都看傻了,在農村呆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能吃的。修養了大概一個禮拜,三人的身體基本都恢復了,告別李村長,準備回程。到了西安,秦戈直接上了去廣州的火車。「張掌教,你真的不想見孫起林先生麼?」「秦先生,如果你需要幫助,可以聯繫我,但我現在的確要回一趟家…」

張國忠雖然不知道這個孫起林到底是幹嘛的,但經歷了這次的冒險以後,還是覺得這個姓秦的少接觸的好,他瞅準的事不是刀山就是油鍋,這次雖然僥倖逃出來了,下次沒準就得讓李二丫守寡。「秦爺,但願您這火車別出軌…」老劉頭一邊拉張國忠,一邊連挖苦帶諷刺的跟秦戈告別。

秦戈並不理老劉頭,「張掌教,這次我還要在香港辦點事,會在香港逗留兩個月左右,如果你想見孫先生,可以隨時來找我…」「行啦行啦…唉?列車長同志,您這火車咋還不開啊?」走過來的列車長也被老劉頭搞懵了,送行的人都是依依不捨,怎麼這老頭子還盼著開車呢?

  回到了天津,老劉頭還是對秦戈包裡那兩塊金磚耿耿於懷,張國忠對古董沒興趣,乾脆把自己包裡裝回來那幾件古貨都給他了,這老劉頭開始還假模假式的推托,邊推托邊把東西往自己家櫃子裡掖。

  此時張國義已經找人把秦戈的支票兌回來了,20多萬港幣,在當時來講,絕對算得上大數目了。張國忠給張國義拿走十萬,剩下的十幾萬準備重修通天觀用。

  這天,李二丫剛做好飯,張國忠倒上一盅白酒,正反覆的琢磨去不去見一趟秦戈,這時,老劉頭敲門進屋了,「國忠啊,咱們幫王子豪那兔崽子處理了那塊玉,是不是也得回去訛他一鼻子啊?」

  張國忠想了想也是,若不是秦戈給了50萬,如此一趟冒險,讓王子豪那個奸商六萬港幣就打發了,的確太便宜他了。正好自己也正猶豫見不見秦戈,反正香港又沒有什麼危險,如果這老小子真的有什麼歪主意,不答應就是了,想到這裡,張國忠給老劉頭倒上酒,「行,下禮拜咱就去香港!」

  香港,王家。

  「張先生,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王子豪睜圓了眼睛。「那你有沒有帶回什麼證據呢?比如玉的碎片?如果你們走了,那玉又回來我該怎辦?」

  「這…」張國忠無語,當時那麼危險,哪還有心思揀玉的碎片啊?奸商啊,以後不能跟商人打交道。

  「唉,王先生,話不能這麼說,我們有名有姓,掛的是茅山的旗號,怎麼能騙你呢?」老劉頭頓了頓,「而且秦爺也可以證明。」

  「你們等一下…」說罷王子豪拿起電話嘰裡咕嚕說了一通,臉上立即就笑成了一朵花。「張先生真是對不起啊,我不該懷疑你們!」說罷拿出支票,噌噌幾筆,老劉頭一看,跟秦戈開的一樣,50萬港幣。

  「王先生,玉雖然沒了,但事可還沒完喲…」老劉頭心說你個王子豪也太摳門了,秦戈沒你有錢,光定金就掏了50萬,你小子事都辦完了才50萬,不狠敲你一筆就算我這一把老骨頭白活。

  「劉先生你系說…還會有問題?」王子豪的聲音立即就抖了,最近剛過上兩天踏實日子,不會是那些邪門歪道沒處理乾淨吧…

  「王先生,你有沒有想過,玉,為什麼會自己回來?」老劉頭把支票揣進兜裡。

  王子豪搖頭。

  「你家裡要是沒什麼別的東西,這玉就算邪,也邪不到自己長腿的地步吧?」

  老劉頭這麼一說,王子豪的汗立即就下來了,「劉先生,那你能不能再幫幫我,看看我家裡還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老劉頭點了根煙,美美的嘬上了,張國忠看著直想樂,但此時也只能佯裝嚴肅。

  「噢!」王子豪恍然大悟,又開出一張支票,老劉頭懶洋洋的溜躂過去,定睛一看,二百萬,心想差不多了,從自己的破兜子裡拿出羅盤,繞著屋子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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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四部 港島邪雲 第四十五章 鬼門關

本來,老劉頭自己也不知道玉為什麼能自己回來,只是想撤個話題訛王子豪點錢,到時候隨便找點什麼東西砸了糊弄糊弄完事,但沒想到拿出羅盤一看立即傻眼,只見指針崩崩的亂跳,和接近藏寶洞裡那個「八仙局」的局眼時頗為相似。「國忠!」老劉頭喝到,「抄傢伙!真有東西!」

張國忠心想你個老不死的還真會演戲,沒轍,從腿上抽出龍鱗匕首湊到老劉頭的跟前,一看羅盤也傻了。
拿著羅盤,老劉頭直奔走廊邊上的儲藏室。王子豪嚇的腿肚子都轉筋了,一個勁的問到底是什麼東西。
「王先生,有燈沒有?」張國忠回頭道。「有!有!」王子豪立即打開燈,

昏暗的燈光下,一間足有二百平米的儲藏室呈現在三人眼前。「他娘的,有錢人啊…」張國忠暗罵,「一個儲藏室都能當停車場了…」此時,老劉頭走到一個大箱子下,只見這是一個清朝風格的大木箱子,但看漆口,似乎是現代製造而後做舊的。「王先生,這裡…是什麼東西?」

張國忠和老劉頭走到這的時候,王子豪臉就已經白了,此時一問,這王子豪差點一屁股坐地上,「裡面…沒什麼東西啊…」王子豪掏出手帕,擦了一把汗,「這個箱子系我爺爺地,裡邊就放了些亂七八糟的啦…會不會…裡邊有鬼啊…?」「這好像不是鬼…」老劉頭用袖子蹭了一下臉,

「國忠,你看這東西不會也是他娘的降頭吧?」「不像,王家現在人都平安,只是鬧鬼,好像沒有這種降頭…」張國忠也拿不準,但從羅盤上跳動的指針看,不像是惡鬼或畜牲,「王先生,我們能打開箱子麼?」「可以可以…我去找鑰匙…」王子豪說著轉頭要出去。「不用了…」老劉頭蹲下,

用斬鐵的尖插到鑰匙孔裡用力一擰,啪的一聲,鎖彈開了,這種仿古的鎖基本上沒什麼防盜能力,是個片狀的東西就能捅開,這點老劉頭太有經驗了。老劉頭退後,張國忠哐當一腳踹開了箱蓋,只見箱子裡放著一些古書畫卷,可能都是王老爺子折騰來的,看上去不像太值錢的東西,

張國忠湊到近前,藉著燈光王裡看了看,裡面黑咕隆咚的全是書,犄角旮旯也看不清。張國忠剛想湊過去把書往外搬,忽然被老劉頭一把拽了回來,只見老劉頭滿臉是汗,直勾勾的盯著箱子一角,王子豪早已嚇得跑到門外,偷偷往屋裡扒頭。「國忠…你看…」順著老劉頭的手指頭一看,

張國忠也嚥了口唾沫,只見一個雪白雪白的蛇頭探出了箱子,吐著烏黑的信子,正盯著張國忠和老劉頭。屋子裡迴盪著一種奇怪的嗡嗡聲。「他娘的…又是這玩意…」張國忠暗暗握緊了龍鱗,眼前不是別的,正是「虯褫」,當年師傅就是被這東西咬死的,今天又看見了這東西,雖然恨的牙根癢癢,

但因為上次吃過虧,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此時「虯褫」忽然張大了嘴,衝著張國忠吐舌頭,身體開始緩緩爬上箱沿。張國忠慢慢後退,用龍鱗一晃悠,這只「虯褫」彷彿比李村那只聰明的多,見張國忠拿了把厲害傢伙,立即把頭轉向老劉頭,老劉頭也知道這玩意不好惹,一隻手晃悠著斬鐵,

身子也是一個勁的後退。「我終於整明白了,就是這玩意弄的…」老劉頭攥緊了斬鐵,「國忠,你在藏寶洞裡吸引注意力的那個陽陣是咋弄的?」「我…」張國忠剛要說話,這「虯褫」,忽然蹭的一聲從箱子裡鑽了出來,直接從張國忠的腦袋上竄了過去,看個頭,可比李村那條大的多。「唉呀…」

只聽撲通一聲,王子豪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我的腿…我的腿…」只見王子豪上身拚命爬,兩條腿卻像癱瘓了一樣,一動不能動。只見「虯褫」不慌不忙的爬向門外的王子豪。「報警!快報警!!」王子豪大喊,只見褲襠已經濕了,想必已經是嚇尿了。聞訊趕來的傭人看見這陣勢,一陣尖叫跑開了。

張國忠一看「虯褫」奔王子豪去了,二話不說從旁邊抄起一個大花瓶,嘩啦一下就砸在了「虯褫」的身上,這一下砸的連老劉頭都一閉眼,官窯的青花瓷啊,這一下砸掉幾十萬…「虯褫」唉了砸,立即把腦轉向了張國忠,此時老劉頭從旁邊迂迴,繞到了「虯褫」背後,兩人一前一後,把「虯褫」夾在了中間。

畜牲畢竟是畜牲,張國忠剛才那一砸顯然激怒了這東西,張著嘴嗖的一聲竄起老高,照著張國忠胳膊就是一口,張國忠早有心理準備,往回一側身,「虯褫」啪一聲落地,趁這工夫,老劉頭上前,彭的一刀扎進了「虯褫」身子的中段,把「虯褫」釘在了地板上,張國忠順勢又抄起一個花瓶,

往「虯褫」脖子後面一墩,壓住了「虯褫」的身子,蹲下卡嚓一下把「虯褫」的腦袋砍了下來,噗哧一下子黃水,濺了張國忠一袖子。王子豪的腿忽然又能動了,濕著褲子戰戰兢兢的進了屋,看見剛才的白蛇此時已經變得漆黑,整個屋子臭氣熏天。「沒…沒事了吧?」

王子豪紫著嘴唇,「兩位…兩位真是…真是神仙啊…」「哎呀…王先生…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啊?沒受傷吧?你們家傭人呢?趕緊找大夫…」老劉頭盯著王子豪濕漉漉的褲子樂的都快躺下了,「那條蛇叫虯褫,玉自己回來,就是這個東西弄的…」坐在沙發上,張國忠喝了口水,

「玉的確是塊邪玉,裡邊更刻了邪東西,但無論如何玉是不會自己回來的。」王子豪聽的兩眼發直,一個勁的點頭。「這個東西肯定就在你家附近,是那塊玉把它引過來的,那東西可以助它修仙,但你後來賣了玉,幫助修仙的東西沒了,它自然會想辦法把玉弄回來,你幾次搬家,這東西也一直在跟著你們。」

「嗯,兩位真是神仙啊!」王子豪千恩萬謝。「那以前鬧的鬼…」「王先生,你放心,鬼是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存在的,只不過咱們看不見有怨氣的鬼才會影響到人的生活。而那塊玉並不是普通的玉,而是一塊毒玉…」張國忠把自己在真仙台的發現告訴了王子豪,而且指出了他爺爺把玉立著放所導致的嚴重後果。

「那塊玉本來就會影響周圍的魂魄,而玉中的束魂符又阻止了魂魄向外游散,所以你在一個地方住的時間越長,被困住的鬼就會越多,至於你說的吹簫的聲音或是整隊的步伐…」張國忠彈了一下煙灰,「很可能你當時住的地方是古代的戰場吧…冤死的人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成為惡鬼,有的只是普通的魂魄,有時候也會四處游弋,如果你困住他們,那麼怨氣就會加深,加上毒玉的作用,聽見他們走路聲也不新鮮…」

張國忠盡量用通俗的語言解釋。「要不是我們,你家裡就好比有個定時炸彈,我師傅這麼能的人,就是一不注意被這個行子咬死的…」老劉頭又開始狠敲竹槓,「被這玩意咬上一口,你底下流的可就真成血了…」「嗯…劉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王子豪邊說,邊走到寫字檯蹭蹭的寫起了支票,又是二百萬。

「張先生,那現在我家系不系什麼事情都不會再發生了?」「那當然…」老劉頭一把拿過支票,揣進兜裡,「以後來歷不明的東西可別亂買…」「哦,明白的啦,劉先生,張先生,今天的事,還希望你們能保密啊…」王子豪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的褲子,「對了,那箱基(箱子)書,該怎麼處理啊?」

「燒了!」老劉頭搭腔,「連箱子一塊燒,一本別留…」「噢,明白的啦,那這個呢?」王子豪比劃了一個花瓶的手勢,「這個也沾過那個怪物,是不是也要丟掉?」「這個……嘛」老劉頭來了精神頭,「我來給你處理,你就不用操心了……」第二天,老劉頭和張國忠來到了秦戈家,

但那個東南亞女傭說老爺剛剛出門,什麼時候能回來也不知道,但臨走的時候交待過,如果張先生到訪,請兩個月以後再來,還說有重要的事商量。張國忠無奈,只能跟老劉頭帶著青花瓷的瓶子回到了天津。這趟香港著實沒白去,臨走時還兩袖清風,回來就成百萬富翁了,張國忠哼著小曲敲門,

心想李二丫要是看見自己給她買回來的大金戒指金手鐲還不定多高興呢,但沒想到剛進屋,李二丫就一幅哭喪的臉。「怎麼了?」張國忠不解。「你三天兩頭出門,這日子還過不過了?」李二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摔摔打打的。「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張國忠邊說,邊掏出了足金的金手鐲,「看一萬多港幣啊…」

看見真東西,李二丫多少緩和了點,「回來什麼啊!你看看。」隨手又扔過來一張電報,原來他和老劉頭還沒到天津,王子豪的電報就追到了,短短幾個字:張先生,人命關天,請務必速來香港,萬分謝意。王子豪。「難道,他家還有別的玩意又出事啦?」張國忠暗道倒霉,怎麼每次都是沒完沒了啊,

不過又想了想,現在買雙鞋還實行三包呢,自己收了人家那麼多錢,應該把事辦利索。於是拿著電報找到了老劉頭,兩人第二天便又去了香港。王子豪開車,拉著兩個人到了一處豪華別墅,與其說是別墅,不如說是莊園,張國忠真是沒想到,香港這麼個巴掌大的地方,竟然有這麼大面積的土地供這幫富翁蓋宅子。

進了屋,張國忠徹底傻了,這哪是家啊,簡直跟皇宮沒什麼區別,到處金碧輝煌。三人坐到了沙發上,傭人端上來三碗茶,離著老遠,老劉頭就聞出是上等的龍井了。坐了一小會,一個老爺子讓人架著顫顫巍巍的從樓上下來了,王子豪趕忙起身,張國忠和老劉頭也站了起來。「快叫七叔…」王子豪小聲嘀咕。

「七叔你好…」張國忠一抱拳,老劉頭也抱了抱拳,但沒說話。「二位,就是張先生和劉先生吧?」七叔座在了對面,這香港,好像老一輩人的國語都比年輕人要好不少。「正是。」張國忠也坐下了,「不知道七叔您找我們來,有什麼事呢?」

「是這樣的,我聽子豪說,你們很有本事。我有一件事請你們幫忙,如果你們辦成了,價錢你們開…。」七叔點上煙斗。「拿過來!」七叔一擺手,傭人拿過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很舊的老式別墅,但規模從照片上看也很是不小。張國忠從七叔手中接過了照片,仔細看了看,

「這座房子鬧鬼麼?」「這是我的祖宅,父親臨去世的時候告訴我,拼了命也要保住這所宅子,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前幾年,這所宅子開始鬧鬼,已經到了住不下去的地步了,我搬了出去,從泰國請了幾名僱傭兵看房子,但後來僱傭兵死了一個,其他幾個也不敢住了…」七叔說到這裡,一陣的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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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四部 港島邪雲 第四十六章 鬼陣

「我找先生看,有的說這房子是聚陰池,還有的說是鬼門關,沒辦法。這房子建的時候請的非常有名的風水大師,怎麼可能是鬼門關呢?」說到這,七叔有些激動,「而且住了幾代人都沒有事,為什麼到我這代,就成了鬼門關呢?」七叔用枴杖用力的戳了一下地板,眼中似有難言之隱。

「您不要激動…能不能先帶我們,去看看這房子?」張國忠道。「當然可以,阿光,你帶張先生他們去!」七叔回頭,一個畢恭畢敬的青年站在七叔背後,似是保鏢。「幾位請在門口等一下。」阿光轉身向後走去。

幾分鐘後,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從屋後開了出來,其實從車的顏色可以看出,這七叔肯定是被英女皇封過爵位的,但張國忠並不知道,這幫香港人,人老點也就算了,怎麼專挑著種老式汽車開啊,還是國內的皇冠漂亮,這個七叔所謂的祖宅,其實在一個坡地上,四周全是草坪,大到可以做高爾夫球場。

張國忠踏進屋子,只感覺一陣陰氣撲面。「他娘的怪了…」張國忠拽了拽老劉頭的袖子,「師兄,看地形,這個地方聚氣啊,應該不錯啊,怎麼成了鬼門關了?」老劉頭拿出羅盤,左轉右轉,羅盤的指針一動不動,「是啊…沒啥事啊…」「阿光先生,你們老爺是不是讓人騙啦?」張國忠皺眉道。

「張先生…」阿光看了看周圍,湊到張國忠跟前,「鬧鬼系真得,我都親眼見過,嚇得我半洗,老爺差點被嚇洗,每天都有…要不是太利害,老爺才不會搬家呢…」「哦?」張國忠不解,「阿光先生你看到什麼了?」

「實不相瞞啦,最開洗系幾年前的一天啦,那天晚上,我剛從老爺書房裡出來,忽然聽見樓下有人尖叫噢,我直接從那個樓梯上跳下去噢,發現一個菲傭躺在地下吐白沫的啦,我們以為系什麼病症啦,就叫了醫生,結果醫生說系驚嚇過度的啦,後來那個菲傭說啦,她看見一個銀用手拿掉至己(自己)的腦袋,這系第一次,從此後的啦,這種系不斷噢,搞的老爺很難過。」

「怪了…」老劉頭又看了看羅盤,「以後呢?」「對了,還有以後噢,幾個泰國僱傭兵噢,洗了一個,系被人掐洗的啦,另外兩個精神都不大正常,結果老爺給了他們一筆錢,就打發他們回國的啦,從此這裡再沒人住過…」「還他娘挺懸…」老劉頭道,「國忠啊,你看…」

「阿光先生,我們需要在這住一宿,」張國忠點了一根煙,「阿光先生,你能不能留下來給我們介紹一下這裡的事?」「沒問題!」阿光道,「但我得和老爺說一聲…」,說罷阿光向三人道別,回頭向車子走去。「那……我也回去了啊…」王子豪轉身也想跑。

「回來!」老劉頭一把拽回王子豪,「你他娘給我們弄點酒菜去!…」晚上,老劉頭和張國忠找了間房子,擦乾淨床,喝夠了酒,忍了半天啥動靜沒有,「阿光啊,你說這個什麼鬧鬼,鬼在哪呢?」「這間屋子系鬧鬼最多的啊…」阿光道,「原來哦,好多銀在這個屋子裡嚇到半洗的啦,不基道怎麼會事…」

阿光抿了口酒,「可能系年頭多了,不過好邪得噢…」喝了點酒,阿光開始和張國忠老劉頭講起在屋子裡遇鬼的事,大多是什麼撞客上身什麼事,聽的張國忠都快睡著了。

  凌晨三點,四週一片寂靜,老劉頭暈頭轉向的拿著羅盤圍著別墅繞了一大圈,屁事沒有,「他娘的,啥玩意沒有啊…」老劉頭邊罵邊進屋,「是不是地裡埋了誰,你們老爺子做了幾個惡夢吧?」

  「不可能的啦,這所房子當時找的東南亞最有名的風水大師,說這裡系香港最好的寶地…,不可能系墳地的啦…」阿光道,「這個地方以前就系野地的啦,根本沒有墳墓…」

  「東南亞最有名?」老劉頭不屑一顧,「那個大師要真有本事,還找我們來幹啥…?」

  半夜,三個人準備睡覺,就在這時候,忽然聽見桌子上的餐具稀里嘩啦的跳了起來,叮叮咚咚的響,阿光立即醒了,「張先生,你聽!張先生,快醒醒…」

此時張國忠睡的正熟,迷迷糊糊從褲腿裡拔出龍鱗,彭地一聲插到桌子上,所有響聲立即就停了。「鬧凶也當鬧鬼…」張國忠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喝了口水,「咦?鬧凶…?」此時的張國忠也是若有所思,「鬧凶」在內地農村經常發生,就是盆盆罐罐自己響的一種現象,

通常情況下,用把柴刀往桌子上一砍擺擺威風就搞定了,連農民都不屑一顧,怎麼這七叔就嚇成這樣了?還有,「鬧凶」的現象一般都出在「聚陰池」,但白天看來,這所別墅的風水好的不能再好,怎麼可能「鬧凶」?「張先生…你好厲害的啦!」阿光好像很是新鮮,

以前自己碰到這種情況只能裝聽不見,現在竟然真的不響了…第二天,張國忠和老劉頭圍著房子轉了又轉,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房子風水好得一塌糊塗,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聚陰池,更不可能是鬼門關。

  「國忠啊,你看…」老劉頭乾脆把羅盤放進包裡,改成散步了,「那老頭子是不是什麼癡呆症?」

  「師兄…這房子,確實有古怪…」張國忠邊抽煙邊道…,「昨天晚上可能你睡了,但我碰見鬧凶了…

  「鬧凶?」老劉頭手搭涼棚,看了看房子周圍,「嘿,她娘的怪了…」

  上了車,阿光又載著張國忠老劉頭到了七叔的別墅。

  「怎麼樣?二位?看出什麼眉目了?」七叔道。

  「就房子本身而言,沒什麼問題。」老劉頭道,「我是說,房子的風水很好…」

  「是啊!」七叔歎氣,「前幾代,要官做官,要財來財,不知道怎麼到了我這代,就成了這個樣子…」

  「上一代?」張國忠忽然若有所思,「七叔,你的房子裡可死過什麼人麼?」

  「沒有!」七叔喝了口茶,「別說死人,連只蒼蠅都沒死過…」張國忠得知,七叔信佛,殺生在家裡是大忌,甚至蒼蠅都開窗戶轟走。

  「那就怪了…」張國忠撓了撓腦袋,忽然若有所思,「七叔,不知道你能不能造一個高台?」

  「什麼?」七叔被徹底搞懵了,「什麼高台?」

  「就是…就是能讓我們看清別墅周圍情況的檯子…依您的別墅面積,我看少說得五十米高,而且越高越好…」張國忠越說越沒底氣,這可不是小工程,萬一檯子造了,也看不出什麼破綻,這人可就丟大了…。

  「言之有理…」七叔抽著煙斗,若有所思,「阿光,你帶幾位先生去!…」

  張國忠剛想說點什麼給自己找個台階,阿光已經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七叔…這其實也是想辦法查查原因,也不一定就能查到…」張國忠盡量解釋,這幾十米的檯子可不是小投入,萬一檯子搭了卻沒看出什麼東西,多少得有個台階下啊…

  「沒關係…醫生診斷都要拍X光片,你們的要求我明白……。」七叔抽著煙斗,笑瞇瞇的看著張國忠。

  沒想到,這次阿光並沒開車去別墅搭檯子,而是把車直接開到了停機坪。

  「他娘的,資本家啊…」張國忠感歎,此時覺得王子豪那點錢根本就不入流,這個七叔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竟然有自己的飛機場…。

  張國忠第一次坐直升飛機,感覺頭直暈。「張先生,老爺家的祖宅就在下面。」耳機裡傳來阿光的聲音。

  「能不能…飛低一點?」張國忠道,不愧是一覽眾山小,但小的過頭了,啥都看不清。

  阿光直接讓機師飛到了200米左右的低空,此時別墅周圍一切都盡收眼底。

  「師兄,你看那白的是什麼?」張國忠指著別墅正門外隱隱排成排的白點,在高空下,可以看出這些白點構成的虛線,匯成了一個漏斗形。

  「阿光,麻煩再往那邊飛點…」

  直升機掉頭,順著白線飛了一段,只見白線直接通道一條公路的入口,白色在直升機進一步低飛後,借助望遠鏡,張國忠看了個大概,這白色東西像是雕塑,也像是護欄,斷斷續續看不太清,但工程量及其浩大,像是市政工程。

  「原來是…這個」張國忠深呼吸,「阿光先生,咱們可以回去了。……」

  「張先生?你說什麼?人為的?」七叔暴跳如雷。

  按張國忠所說,七叔的宅子中的是「鬼門陣」,也叫「鬼陣」,茅山術中曾有一種「引魂」的方法,就是在鬼節的時候,用礞石(一種屬陰的石料)粉等物品引出一條路,從大路上引開冤魂,以免人鬼相沖。直到現在,還有一些地方保留著這些習俗,只不過礞石大多已經被楠木屑、草編等物所代替。

  但在茅山的理論中,以當地的星位圖為基準,用礞石擺出「鬼門陣」引鬼的方法是真實可行的,大路是魂魄通行的地方(大多民間燒紙祭祀,都選在十字路口,就是這個道理),把鬼門陣的陣口設在大路,這樣大路的遊魂便會通過礞石的線路行走,然後再在目的地設一個「馭鬼樁」

也就是刻有「引魂經(一種道教超度用的經文,有牽魂引魄的作用)」的漢白玉樁子,鬼便會在此打轉,有點類似於人類碰到的鬼打牆,其實這就是給鬼安排一個「鬼打牆」,這跟王子豪家那個玉碹一樣,可以激發鬼的怨氣,日久天長,即使是普通魂魄不是惡鬼,後果也會很嚴重。

  「七叔,你別激動…我解釋給你聽…」張國忠也有些心虛,看這老爺子滿臉通紅,萬一心肌梗死一口氣沒上來,自己也擔不起這個責任,「我還沒核實,這可能是市政建築的巧合…」

  可是這個七叔根本就沒聽張國忠後半截話,一個勁的咆哮,「姓趙的!!我廖七跟你勢不兩立!!」說著一陣咳嗽,身後的阿光趕緊上前攙住七叔,不停的拍七叔後背。

  老劉頭拽了拽張國忠衣服,示意不要再說了,「廖爺…,這個陣破倒是好破,就是不好覺察而已,你也不用著急,一個禮拜內我們哥倆包你搬回去…」

  聽到老劉頭喊自己「廖爺」,七叔也是一愣,混了這麼多年,還沒有人這麼稱呼自己,先是一愣,而後反而挺高興,「劉先生,您可要說話算數…」七叔一揮手,下面人立即拿上來一個盒子,張國忠一打開盒子立即傻了,這是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雖說不認得是什麼物件,但憑直覺,就不是簡單東西。

  老劉頭也傻了,自己總是自恃見多識廣,但這次還真開了眼界,這莫非是…


2008-3-23 08:4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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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四部 港島邪雲 第四十七章 廖七

老劉頭拿出匕首仔細端詳,發現匕首把的末端刻著兩個隱隱的篆字:問天。「這…」老劉頭激動的說不出一句話,這是一把傳說中的寶刃,有人說有,有人說沒有,相傳當年戰國鑄劍大師歐冶子(注①)在造純鈞劍的時候,造劍用的寒鐵余出了一斤二兩,於是順便打造出了這把匕首,

在匕首鑄成後,忽然天降紅雨,歐冶子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把這把利刃命名為「問天」,後來這把匕首便成為歷代皇室御用的傢伙,不幹別的,專門用來割「重臣」的肉。相傳劉邦曾許諾韓信,不會用刀殺他,於是便將韓信用竹籤子活活插死了,但在野史傳說中,竹籤子只不過是劉邦耐著面子掩人耳目,

天子說話不算怕天下人恥笑而已,而實際上,韓信是被凌遲處死的,行刑的傢伙便是這把「問天」,到了宋朝,凌遲酷刑曾一度被廢除,「問天」只不過是宮廷的玩物罷了,而到了明末,用來處死名將袁崇煥的,便又是這把「問天」。其實皇上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按古代的傳說,

大臣全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殺死這些重臣,其怨氣是與普通老百姓不一樣的,所以才用這種煞器行刑,指望能夠利用煞氣震懾死者的怨氣。相傳在韓信與袁崇煥死的時候,天上都下過紅雨,也許這就是歐冶子不解之惑的答案,「問天」出手,必有傾國之冤。張國忠此刻掂量著這把問天,

尺寸比「龍鱗」和「斬鐵」都要短一截,重量也輕,為了檢驗一下這把傳說中的千古煞刃是否是真貨,張國忠開起了慧眼,只見一團濃烈的青黑色煞氣徘徊在自己手上,龍鱗斬鐵立即相形見齪。「人家用桃木劍,你們用真傢伙,我就覺得你們不一般…」七叔笑咪咪的看著兩人,

「而且我從香港、台灣、大馬、新加坡甚至日本請了不下十位最有名的大師,都是束手無策,你們竟然能看出破綻…,如果二位真能讓我搬回去,這把匕首就當作見面禮,不過醜話說在前面,如果我搬不回去,二位就要完璧歸趙!」「多謝七叔,」張國忠也不客氣,拿過問天就別在了腰裡,

老劉頭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沒辦法,師弟也沒啥愛好,從巴山用命換來的寶貝二話沒說都給自己了,此時也不好伸手。「國忠,那龍鱗…是不是…」老劉頭心想也不錯,能把自己看家的傢伙要回來,也值了。至此,斬鐵在老劉頭手中完成了它短暫的使命,成了永久的留念。

此刻,七叔歎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個姓趙的竟如此對我!我豁出老命不要,也讓你死的好看!」說罷又開始劇烈的咳嗽。七叔就叫廖七,按輩分算,還能和愛國人士廖仲愷扯上點嫡親關係,七叔的祖上是做地皮生意的,而爺爺30歲的時候卻開始做鋼鐵和橡膠生意,後來又涉足造紙和塑料,

到了爺爺50多歲的時候創辦了廖氏企業,經過七叔父親一代的苦心經營,廖氏企業傳到七叔手裡,已經是東南亞最大的橡膠貿易商與鋼鐵貿易商了,1976年,七叔曾經與船王包玉剛一起被英國女王授予爵士頭銜,所以才有資格購買黑色的勞斯萊斯。

七叔嘴裡的那個姓趙的,本名叫趙昆成,孤兒院長大的,身世不明,曾經在七叔手下做事,因為其精明強幹,很快便成了七叔最信任的人。五前年,廖氏企業和法國人做過一筆大生意,號稱當時東南亞最大的一次有色金屬交易,這七叔便派出最信任的趙昆成全權負責談判事宜,

帶領董事會其他成員一起赴法國談判,自己則親自坐鎮香港,從企業在非洲、美洲的屬礦籌措資源。可令七叔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趙昆成竟一反往常的忠心耿耿,為了區區兩億法郎的好處費出賣了整個廖氏企業,讓七叔坐賠幾十億,一下子傷了元氣。

這還不算,兩人反目後,這趙昆成還設計害死了七叔的獨生子,據說是用旁門左道的方法製造了一起離奇的交通事故,警方一直沒有查到任何線索,雖說明知道就是趙昆成干的,但就是沒有證據。七叔因為一直深居簡出,才沒有跟兒子一樣死於非命。後來趙昆成開了一家公司,拉走了廖氏企業的諸多大客戶,

專門和七叔對著幹,這次又打上了廖家祖宅的注意,不知道又有什麼歪點子了。「豈有此理!」張國忠用手砸了一下桌子,看七叔這老頭子也挺可憐的,不由得覺得那個趙昆成十分的可恨,可當老劉頭和七叔怪異的看著自己時,才發現失態。

「對不起,我只是很生氣,做人怎麼能這樣?」張國忠解釋道。「年輕人,我兒子要是還活著,也該跟你一樣大啦…」說到兒子,七叔眼圈一紅,「二位先生,我的祖宅拜託你們了,其實有件事,本不想告訴你們的,但現在覺得說說也無妨。」張國忠一愣,「您的祖宅,還有什麼秘密麼?」

「我說過,我廖家祖上是做地皮生意的,」七叔一陣歎氣,「祖上傳下來的地契,就在那棟祖宅裡,祖爺死的太突然,藏地契的地方沒來得及說,否則我爺爺也不會改行。台北、香港、大馬、新加坡、菲律賓、東京、大阪,整個東南亞,都有我廖家的地,加起來比整個香港都大,現在廖家敗啦,我這把年紀也鬥不過那個姓趙的了,但只要能找到那些地契,我廖七就能東山再起!」

說著,七叔竟然拄著拐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上青筋暴露,「在我的有生之年,要是不讓那個姓趙的身敗名裂,我就不進廖家的祖墳!」「七爺,」聽完七叔訴苦,老劉頭的稱呼明顯近了很多,「您跟我們說這些,不只是想搬回祖宅那麼簡單吧?」

「哎,劉先生,實不相瞞,當你們幫我奪回祖宅後,我希望你們能幫助我找那些地契,而且我相信姓趙的現在也在找,我希望咱們能走在他之前。」七爺的目光近似懇求。這下張國忠也為難了,找東西可不是茅山術的強項,那地契就是普通的紙,有沒有什麼邪門歪道,怎麼找啊…

「兩位也不必為難,咱們已經有約在先了,你們只要幫我奪回祖宅便可,剩下的事我不勉強二位…」七叔一臉無奈。「這個趙昆成什麼來頭?怎麼還會那些旁門左道的東西?是他自己做的還是他找別人做的?」張國忠疑惑,理論上講,這種懂得用法術害人的人,怎麼可能混商界呢?

「就是他自己做的…」七叔無奈,「我也不知道他從哪學的那些旁門左道,但我僱用了香港、日本、台灣和馬來四個地方的黑社會力量,希望能找到我兒子死的線索,但是查了很久,一點線索都沒有,如果真是找別人弄的,無論如何都應該查出點眉目了…」七叔無奈道。

「怎麼但凡這人要是姓了趙,就都那麼難纏呢?」老劉頭一陣鬱悶,建藏寶洞的叫趙三格,埋的降墓裡害死師傅的叫趙樂,這會又蹦出來一個趙昆成…「國忠啊,你說這仨人,是不是一家子啊?」老劉頭玩笑到。老劉頭當玩笑說,張國忠可沒當玩笑聽,

「師兄,我看及有可能,你看,趙三格在後晉就已經發明降術了,至少是類似降術的法術,比那個洛有昌早了一千多年,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那個趙樂會殄文,而且在沒有任何外界資料的情況下,竟然一個人把鏨龍陣破的差不多了,應該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個趙昆成,既然能用法術殺人,說明此人本事也不小,而且心術不正…」

張國忠頓了頓,「師兄,我看清朝破鏨龍陣的沒準也是他們老趙家的人,沒準他們就是一家子!這套本事是他們家裡嫡傳的!你說那個…印,會不會就在趙昆成的手裡?」張國忠想說傳國璽,但想了想還是隱瞞了,而七叔壓根就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你說的在理啊…」老劉頭也把煙點上了,「這樣,七爺,我們先去破鬼門陣,陣破了以後您先別著急往回搬,我們倒想會會這個趙昆成!」「嗯!好!好!」聽到有能人肯替自己出頭了,七叔喜形於色,以前也從日本和大馬請過降頭師,但對於這個趙昆成都是無能為力,現在終於有救兵了。

「二位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只要我廖七出的起,賣了我這把老骨頭,我也…」說著說著,七叔竟然把阿光喊了過來,「快,給兩位安排兩輛車!」張國忠也一愣,這老爺子怎麼說風就是雨啊……「七叔…我們不會開車…」老劉頭給阿光開了個單子,阿光下去準備了,

在道術繁盛的香港,這些材料準備起來要比大陸方便得多。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廖家雖然大不如前了,但搞定一個鬼門陣的實力還是有的,基本上來講,破鬼門陣是力氣活,就是得找建築工隊拆除引鬼的石條,唯一有技術含量的地方,就是要準確找到「馭鬼樁」的所在,然後拔出來砸爛就OK了。

雖說已經肯定了「馭鬼樁」就在祖宅裡邊,但如此大的宅子找起來也好比大海撈針,這「馭鬼樁」有可能是一人粗的大石樁,也可能是根玉雕的筷子,甚至用玉雕一根牙籤都可以....

————————————————————————

注①:越國鑄劍大師歐冶子,是中國古代最有名,也是最具神秘感的鑄劍大師,中國關於他的傳說可謂數不勝數。相傳其一生鑄過五把最名的劍,三把長劍,兩把短劍,傳說中,三把長劍為「湛盧」、「純鈞」、「巨闕」、兩把短劍為「勝邪」、「魚腸」、這五把劍均為殺人利器,

尤其是「魚腸劍」,因專諸刺吳王僚而名聲大噪(此前寫成了刺秦,後經百度貼吧的朋友提醒得已經更正,在此感謝)。民間成語「三長兩短」便出自此典故,意思是,碰到這三把長劍兩把短劍的任意一把,當事人就差不多該交待了

但實際上,歐冶子一生鑄名劍無數,中國古代比較有名的「龍淵」,「泰阿」,「工布」、「紫殿」、「莫邪」、還有本文提到的「問天」以及1965年在湖北江陵出土的越王劍,相傳都是出自歐冶子之手。(因為唐代忌諱「淵」字,所以「龍淵」劍傳到唐代時便更名「龍泉」

這便是歷史上有名的龍泉寶劍。相傳莫邪劍乃是歐冶子的女婿干將鑄劍時,歐冶子女兒莫邪跳入火中化成,也有說就是歐冶子本人所鑄,眾說不一。)


2008-3-23 08:4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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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 第四部 港島邪雲 第四十八章 中計

白天找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張國忠老劉頭準備晚上行動,此刻張國忠真後悔沒把馬真人傳下來的羅盤帶來,阿光買來的新盤子雖說是香港能買到的最好的,但對用慣了師傅那個羅盤的張國忠而言,也是難用到了極點。過了午夜,張國總老劉頭準備一個從東,一個從西,挨個屋子地毯式搜索,

按這種速度,找遍整個別墅至少半個月。這天晚上,張國忠吃飽喝足,拿著羅盤進了一個小屋,這間小屋黑洞洞的,剛一進屋,只見羅盤的針便怦怦的跳了起來,「他娘的,又出毛病了…」張國忠剛想拔出羅盤鎮擦擦再裝回去,忽然覺得前面有一團人影,一閃便沒了。「誰?」張國忠快步追進了屋…
  
七叔這祖宅,大體上還保留了原有的擺設,人雖搬走了,但大件傢俱基本上沒少。進了屋,張國忠發現從傢俱的擺設看,這似乎是一個傭人的房間,從傢俱的質量、款式上看,比前兩天剛排除過的「書房」差的太多了。「他娘的,怪了…」張國忠打開燈,喃喃道,剛才明明看見一個人影的,

這間屋子最多有二十平米,陳設也比較簡單,一眼望去,地上一層塵土,並沒有人來過的痕跡,窗戶也關的死死的,不像有人跳過窗,但看著手中羅盤,指針仍崩崩的跳個不停。抽出「問天」,張國忠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衣櫃的門,什麼也沒有,而後一步一步往裡走,又看了看床下,空的。

抄起羅盤,張國忠在屋裡好一通轉悠,說來也怪,出了這間屋,羅盤就不跳了,進了屋,羅盤就又開始跳。「就是這了…」張國忠喃喃道「師兄,你過來吧,我找到了…在一樓東頭第二個拐彎…」這是阿光給的對講機,張國忠還真是不太會用,喊了無數次,直到老劉頭都小跑到自己跟前了,也沒聽見回話,

原來老劉頭也一個勁的喊「知道了」,但喊的時候沒按「通話」鍵,這可好對講機成單向的了找了整整一宿,兩人從屋裡的一塊地板下找到一個半寸來長,也就有圓珠筆筆芯一樣粗細的玉石柱,放得極為隱蔽,在燈光下仔細看,好像現代的「微雕」一樣密密麻麻刻了一大片,不借助顯微鏡很難看清刻的是什麼。

而在石柱周圍,則有一小圈白色的粉末,形狀好像是一個人臉。「這…」老劉頭仔細碾起白色粉末,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骸陣…。」老劉頭嘬著牙花子,「他娘的現代社會了,還有人用這種陣法,真他娘的狠啊…怕鬼門陣嚇不死人,還布上這個陣當替補…多大的國仇家恨啊這是…」

「骸陣」也叫「火孽陣」,是降術中一種邪門且極為逆天的陣法,冤魂惡鬼只能在自己的屍身附近作祟,觸犯屍身,要麼犯怨孽之氣大病大恙,要麼鬧撞客鬼氣沖身,而在遠離其屍身的地方是沒事的,而「骸陣」的原理就是先讓一個人慘死(大部分是燒死或水熏,就是先扔到盛滿冷水的容器裡,

然後給容器加熱,把人活活煮死),然後利用死者的骨骸為其重塑一個「假身」,並使其魂魄依附其上,簡單來說就是人為給惡鬼製造一個假的屍身墳墓,所以在「骸陣」周圍,往往會聽到有人說話、哭泣等等聲音,甚至看到人形,若在「骸陣」周圍呆的時間過長,興許也會鬧出撞客。

這種陣法即便在降術中也屬於「瀆神戲鬼」的大忌之術,佈陣者必折陽壽,且折的比直接在活人身上下降還要多。「師兄…你說這廖家,會不會有內奸啊?」張國忠道,「這宅子裡,都開始掀開地板佈陣了,這麼大的動靜七叔能不知道?…」「不曉得,…」老劉頭沉思,

「但這件事得告訴他一聲,真有內奸也是他廖家自己的事……反正現在鬼門陣已經破了,下一步就等那小兔崽子自己上門了…。」第二天,張國忠和老劉頭來到七叔家,剛進大廳就差點暈倒,只見七叔和一個人聊的眉飛色舞正帶勁,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戈。

「秦…秦…秦爺…?」老劉頭揉揉眼睛恐怕自己認錯人,香港這幫有錢人可真是裡勾外聯。「張掌教,我就知道你會去找我…」秦戈抽著煙斗,「事情比我預想的麻煩,所以我只能找你了,你弟弟說你在香港,我就一路找到這了…。」「我也沒想到,你們竟然認識阿戈!」

七叔眉飛色舞到,「我早就看出來了,二位絕不是等閒之輩!」「不認識!堅決不認識!」老劉頭一臉正經地走到沙發前落座,故意把臉扭向別處。「張掌教,這些日子我一直在通過孫先生給的一些線索調查那幾個清朝盜墓賊的事,現在遇到一些問題需要你幫忙。」秦戈也不理老劉頭。

「是這樣的,秦先生,我們也有一些猜測…」張國忠看了看旁邊的七叔,顯得有點不自然,「那個印…」「張掌教,不必隱瞞了,我已經和七叔說過了…」秦戈道。「是啊,張先生,阿戈已經把你們找和氏璧的事跟我說過了,現在咱們是一家人,我可以盡可能為你們提供幫助!」七叔興奮道,

「只要你們能幫我擺平那個姓趙的!」張國忠哭笑不得,這都哪對哪啊?繞了一大圈,怎麼又成和氏璧了?「是這樣的…我回到香港後,和孫先生通了電話,在他的幫助下,我從英國找到了當時拍賣那塊毒玉的資料,並找到了當時出售毒玉的傳教士的孫子…」秦戈不慌不忙,

「他給我看了他爺爺當年的日記,日記上面說玉是一個叫趙明川的道士手裡買的。趙明川只是發音,但姓趙可以肯定,交易地點是在廣東一個叫落鴻觀的道觀裡。」張國忠不禁暗自佩服秦戈的辦事能力,短短一個來月時間,這秦戈竟然把線索查到廣東了……

「後來我去了廣東,聽說落鴻觀的於百川真人,在文革時期逃到了香港。」秦戈繼續道,「後來我通過一些朋友的關係,很快找到了於百川真人,得知確有趙明川其人,按輩分算應該是他的師叔祖,但此人民國以後便開始雲遊四海。」「然後呢?」張國忠追問。

「沒有然後了…」秦戈聳肩道,「本來我來找你和劉先生,是有另外一件事的,但今天見到七叔,好像又有了新線索!」秦戈詭異的笑了笑。「趙昆成!?」張國忠低聲道。「不愧是張掌教!」秦戈微微一笑,「這個人我早就認識,如果不是張掌教你告訴我明朝那個誅九族的大學士也姓趙,我絕懷疑不到他!」

「得啦!你趕緊說另外的事吧……不對!哪件事你都別說…」老劉頭一擺手,「七爺,你怎麼能認識這個人呢?不務正業啊!」老劉頭一臉假模假式的驚愕……

秦戈乾脆和張國忠一起搬到了廖家的祖宅裡,而老劉頭則留在了七叔身邊,專門負責七叔的安全。按三個人的分析,廖家動用建築工隊破「鬼門陣」,這麼大的動靜,趙昆成不可能不察覺的,眼下只能等他採取下一步行動。但轉眼一個月過去了,七叔那裡和廖家祖宅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動靜。

這天夜裡,張國忠正在和秦戈喝酒,忽然阿光氣喘吁吁的跑進屋子,「不…不好啦…劉先生他…他…」「他怎麼樣!?」張國忠一聽這話急了。「他昏迷不醒了…」回到廖家,只見老劉頭好像睡覺一樣躺在床上,幾名大夫正在周圍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我們檢查過,這位先生沒有生命危險,但要送到醫院做進一步檢查!」大夫滿頭是汗。秦戈一把攥住老劉頭手腕,一號脈,怪了,沒病啊…

「都睡了一天了…」七叔也不知如何是好,「開始以為是累了,但後來也叫不醒…我也不敢擅作主張把劉先生送醫院…就讓阿光先叫你們回來…」張國忠輕輕扒開老劉頭眼皮,只見瞳孔上有一道白圈,圈裡好像隱隱約約套著一個人臉,不仔細看還會以為是光線反射。

「中降了…」張國忠咬牙道,「快,阿光兄弟,幫我準備點東西…」東西大部分都是現成了,不一會,黃紙、銅錢、硃砂和一塊死玉擺在了桌子上,張國忠抽出問天,脫下老劉頭的上衣,在「七脈」上各刺出一個小口,然後用硃砂在黃紙上亂七八糟的畫了一陣,而後把黃紙撕成小片,貼在了七脈的破口上。

隨後,張國忠又抓起一把銅錢,圍著老劉頭的身子擺了一圈,然後又在地上用銅錢擺了一個縮小的人形。「他娘的,祖師爺保佑…」張國忠邊念叨,邊將一小塊死玉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老劉頭嘴裡,然後用問天在地板上畫了起來。秦戈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張國忠畫的是什麼,

但只見張國忠畫完最後一筆,地上的銅錢忽然立了起來,老劉頭身上七脈鐵的碎紙片開始冒煙。「來了…!!」張國忠大吼,把在場的人嚇的渾身一激靈,說罷雙手握緊匕首彭的一聲插進地上銅錢人形的中間,只見立起的銅錢啪啪的又倒了,此時老劉頭忽然坐了起來,哇的一口黃水,連同死玉一塊吐了出來。

「我敲死你個姓秦的…」老劉頭仍處於半昏迷狀態,坐在床上睜開眼一看,秦戈就在自己身邊站著。這秦戈也鬱悶了,都中了法術了,怎麼還忘不了跟自己較勁呢?周圍的人無一例外的瞪著眼張著嘴,尤其是七叔,此時的心情無疑是又驚又喜,以往請的先生,都是耍來耍去跟唱大戲一樣,

這種近乎特異功能的現象還是第一次看見,看來自己算是碰上真正的能人了。「我咋了?」老劉頭看著床上自己吐的一攤黃水和死玉問道。「中呆降了…」張國忠擦了一把汗。「呆降?」老劉頭氣的哇呀呀暴叫,「他娘的小兔崽子敢拿我開刀!?」「什麼是呆降?」秦戈問道。

「不是什麼厲害的降術,就是讓人睡覺,但叫不醒,今天即使我不出手,師兄睡個三天三夜自己也能醒。古代人打仗時用這東西拖延時間…」一提到拖延時間,張國忠自己也是一愣,幾乎心照不宣的和秦戈一對眼,「是調虎離山!」秦戈道。

  「師兄,這交給你了!」張國忠也顧不得喘氣了,抄起傢伙拉上秦戈直奔廖家祖宅。


2008-3-23 08:4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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