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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觀念]大學機遇與挑戰 [打印本頁]

作者: happychyan     時間: 2006-11-23 11:07 AM    標題: [觀念]大學機遇與挑戰

全球化下,大學的機遇和挑戰有史以來,大學從未像現在一樣,和一國的國力扣得如此緊密。全球化競爭迫使「大學定勝負」的危機感鞭策著各國政府。 日本計劃未來五十年培育三十位諾貝爾獎得主;韓國首爾大學在全球學術聲望和論文質量上已甩開台大;中國的北大、清華更在國際評比排名中奪下霸位。 在這波「新戰爭」中,台灣到底站在哪個位置?


即使忙著在出國前把所有雜事處理完,說話依舊溫柔清脆的台灣大學國際學術交流中心主任沈冬,每個月總要出國兩三趟,在兩、三天的行程中,天天都是早上七點出門、晚上十點回飯店。她的行李箱裡,總不忘準備八仙果和川貝枇杷膏,以搶救經過二、三十場會談蹂躪的喉嚨。

 
如果是國外大學訪客到學校拜訪,通常也是略過寒暄、自我介紹,直接從口袋掏出從網路下載的沈冬照片,開門見山切入細節:學分能不能互相承認、有沒有學生保險、宿舍幾人一床等等。有時,訪客連一起吃午飯的時間都省了,離開學校又風塵僕僕立刻飛車到機場,趕到下一個國家拜會下一所大學。

關鍵高地
我們都是隨時拎著皮箱走的,」做過中文系教授、音樂研究所所長的沈冬,現在對接待外賓、國際簽約儀式的標準作業流程,熟悉得跟她專長的古琴音樂一樣。

 
從關起門教學研究,到應接不暇的出訪、接待、國內外招生,這幅繁忙的景象,正是全球化下,大學移動(university mobility)的最佳寫照。
 
今年八月,美國《新聞週刊》首度做了一次大學全球化的專題,強調過去的大學是由國家主義捏塑成形今天的大學則是靠全球化來塑造。有史以來,大學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和一國國力扣得如此緊密。中山大學經濟系副教授劉孟奇則用「關鍵高地」,來形容大學在國家競爭力當中,所扮演的決定性角色

英國政府首席科學顧問大衛.金曾實際交叉比對,一國科學學術論文的發表量和被引述量,和它的國家財富成正比。

 
在這種「大學定勝負」的危機意識下,自九○年代末期以來,各國政府幾乎都把打造本國大學的國際競爭力,視為施政的首要工作之一,競相挹注大筆資源。再加上近兩三年才出現的各種全球大學排行榜,引起舉世關注,也難怪,哈佛大學前任校長德瑞克.伯克會用「上癮的賭徒」來比喻這場國際「新戰爭」。
 
日本政府耗資六千多億台幣,計劃在未來五十年內,培養出三十位諾貝爾獎得主。新上任的財務大臣尾身幸次在《科技打造日本》一書,就疾呼要把競爭原理導入大學的革新,讓日本從學歷社會邁向能力主義。「大學改革是左右日本二十一世紀命運的重大課題,」尾身幸次宣告。

 通過金融風暴痛苦洗禮後,韓國政府下定決心,每年投入兩千億台幣,推動智慧韓國二一工程(BK21),傾全國之力把首爾大學送上國際一流學府之林。十年下來,首爾大學不論是在全球學術聲望或實際論文發表的質和量,已把原本領先的台灣第一學府台大甩在後面。

更具威脅的對照,是來自於彼岸的中國大陸。

 
在「科教興國」和「人才興國」的戰略思維下,中國政府耗資一千多億台幣,展開「211」和「985」兩項高教改革工程,並集中資源支持少數幾所重點大學。經過十幾年,北京大學、清華大學脫胎換骨似地在國際畢露鋒芒。在以同業評價為重的《泰晤士報》全球大學排行榜中,北大一舉打敗在亞洲稱霸了數十年的日本東京大學清華則在以研究產出為本的上海交通大學「世界大學學術排行榜」上,今年首度擠下台大成為兩岸三地的新霸主

 
即使是國民年均所得僅有六百美元的印度,也集中火力,把八○%的高教經費,投資在少數幾所頂尖的理工商學院,為印度創造了軟體強國的實力和口碑。
 

在大學的全球化競爭下,「只有第一,不會有第二,」教育部高教司司長陳德華一語道破國際競爭的殘酷現實。

 
專研知識管理的政大校長吳思華分析,高等教育之所以成為各國政府最關注的議題,除了知識經濟對高等人才需求孔急之外,更在於高教已經成為一種驅動國家經濟發展的新興產業。
 
據世界銀行統計,高等教育已發展為一個價值三千億美元的全球化產業,佔全球經濟產出的一%;就以大學到海外設分校所帶動的產值為例,去年達到三十億美元,而且幾乎全數落入英美這兩個高教強國的口袋。此外,一流大學也會帶動國內的經濟,在美國求學的外國學生,每年就為美國國內創造一百三十億美元的GDP。

在這個新興產業裡,台灣到底站在哪個位置?

 
姑且以策略大師波特(Michael Porter)的競爭五力為架構,檢視台灣的大學競爭力。

現有廠商惡性競爭、新競爭者帶來威脅  

首先是現有「廠商」的競爭。過去十年,台灣高教產業的「廠商」||大學,數量倍數膨脹市場和資源卻沒有相對擴大;再加上缺乏差異化,進入障礙低,造成彼此惡性競爭,已是不爭的事實;所提供的品質,更在前年被監察院糾正「倒退十五年」。因競爭而刺激出的創新與品質改善,只存在少數幾家「廠商」之間。
 
另一方面,儘管受到政府政策保護,台灣的大學還是躲不掉新加入者的挑戰。競爭新面孔主要是亞洲其他國家的大學,並產生了雙重的潛在威脅侵蝕品牌 (聲望)與消費者(學生)。
 
當亞洲各國重點扶植一、兩所國家品牌的大學時,台灣齊頭式平等的分配架構,就很難跟國際競爭。一位大老級的教授憂心忡忡地說,除了少數幾所大學,台灣的高等教育,在亞洲已經被塑造為「低價格、低品質」的定位,就像早期「made in Taiwan」的印象。
 
此外,消費者琵琶別抱外國大學的情形,就算不嚴重,主要原因也不是「台灣的大學太好,而是出國念書的轉換成本太高,」一位國立大學教授剖析,即使政府不承認大陸學歷,但台灣學生每年報考大陸大學的比例,都有兩位數字的成長,就是一個警訊。

供應商議價力量大
 
其次,大學的主要供應商||政府(提供資源)和教師(供應腦力和勞力)||的議價力量不減反增

 
教育部近十年投入高教的預算,大約維持在七百至九百億之譜,丟進一百多所大學後,「大家既吃不飽,又餓不死」。高教司長陳德華不諱言,當政府舉債比例過高、預算緊縮之際,高教經費幾乎沒有再往上加碼的空間,不夠的,只能靠大學自己想辦法。
 
交大頂尖大學辦公室執行長許千樹還記得,十年前他們開始跟大陸四所交大交流,當時對岸交大的預算還不到八億台幣,交大卻有二十幾億,「遙遙領先」。反觀現在,上海交大一年有八十幾億台幣經費,變成台灣交大的四倍,「我們整個落後,」他遺憾地說。

就算經費不能增加,在學費的定價策略上,政府也握有絕對的議價優勢。

 
和政府討價還價,最後就像與魔鬼共舞」,英國《經濟學人》在去年探討低學費影響歐洲大學競爭力時,就特別點出。

不單是錢少的問題,錢怎麼用、用在哪裡,政府都佔了「行政指導」的上風

 
高等教育評鑑中心基金會董事長劉維琪表示,大學的緊箍咒不是錢不夠,而是法規限制太多。「找一個廚子做酒席,給他一筆錢,規定多少錢買肉,多少錢買魚,這酒席一定做不好的,」當過中山大學校長的劉維琪比喻。

 
成大校長高強對於法規處處設限也有切身之痛。他舉例,成大的社科院大樓工程,構想書提上去之後,先躺了十三個月,才確認是否能得到上級補助;提出計劃書後,又在各部會流浪了九個月,得到「每坪造價太低、要求改善」的批示,蓋不蓋得成,他們也沒把握。

 
這種彈性難道不能放心讓大學自主嗎?」高強反問。
大學另一個要挑戰的難關,恐怕是來自其他一批供應商—八萬多名教師。薪資長期低於市場行情,又碰上全球大學盛行在國際學術圈高薪挖角,台灣高教要保住現有人才並找到新的優秀師資,愈來愈困難。曾任交大研發長的許千樹比較,十年前交大徵一個教職,會有兩、三百個海外博士投履歷表,現在來申請的只有十幾個。

 
就拿研究大氣科學的台大副校長陳泰然來說吧,十年前他到韓國參加學術研討會,和一位資歷相當的韓國教授聊到彼此的待遇,當時陳泰然的薪水是對方的一倍。今年,他們再度在國際研討會碰面,這位韓國教授的待遇反而高出他一倍。

 
好老師出走海外,好人才整合到國外的大學,還有一個不利因素影響大學教育的供應商來源,那就是畢業生出國攻讀更高學位的比例逐年遞減。陳德華直陳,目前台灣的高等教育都是二十幾年前出國留學的那一批人撐起基礎,如果不出國留學的現象繼續下去,台灣終將瀕臨優秀師資「 斷貨」的窘境。

購買者議價力量更強
 
大學教育的廠商已達一百六十多家,錄取率超過九○%以上,產業從賣方市場,轉為買方市場,再加上轉換成本低,購買者(大學生)的議價力量比過去任何時候都來得強。
 
為搶奪有限的「顧客」,大學不斷出新招搶學生,辣妹、獎金、保證就業,就連名校也得祭出美女牌,媚俗地鞏固既有客群。

 消費者的議價能力還展現在大學「不敢也不能」太要求學生。

 
美國大學生的畢業率(指四年內畢業)只有五○%,台灣卻突破了九○%。北部一位私立大學校長就承認,面對是否當掉一個學生,學校和老師都會陷入天人交戰,因為「損失一個學生,就是少掉一百多萬的收入。」

 即使是客源不虞匱乏的國立大學,也難倖免「不能太嚴格」的壓力。

 一位今年剛從國外回到北部某國立大學任教的助理教授,就在教書的前兩個禮拜「大受打擊」。第一堂下課後,他出了幾十頁課外書,讓修課的七名學生輪流閱讀;第二個星期,他走進教室,呆了,「只剩下一個人」。系上資深教授還告誡他,「不能這麼嚴格,學生會跑掉。」

 
以現有出生率推算,未來十幾年後,大學能提供的名額,將超過當年所有可入學的學生人數。在供過於求的陰影籠罩下,大學開始走到國際開發潛在消費者。根據教育部統計,台灣各大學的國際學生比例,仍不到一%,自費到台灣讀大學的外籍生比例更低因此,每年各國的大學教育展上,台灣學校絡繹不絕,已成為一種「全大學運動」。

 這方面,新加坡就聰明地和國際競爭者策略聯盟。為了在二○一二年以前吸引十萬個海外學生,新加坡以「到新加坡求學、拿MIT學位」做誘餌,打動許多國際消費者,除了MIT,法國歐洲工商管理學院、德國慕尼黑科技大學、芝加哥大學等名校,都出現在新加坡策略聯盟的名單。
 
韓國「大學教育協議會」事務總長李鉉清去年來台訪問時,曾語重心長地說,「一個沒有外國教授和外國學生的封閉大學教育體制,很難具有國際競爭。」

這也是全球化席捲世界大學之後,台灣高教產業的一大隱憂

沒有替代者的威脅
 
或許,文憑主義盛行的華人社會裡,大學短期內還不會有替代者出現。根據《天下雜誌》今年首度進行的「大學教育大調查」顯示,儘管不滿意,九○%以上的家長還是認為自己的小孩應該要上大學。
 
看到高教質量失衡問題惡化,國際競爭又大軍壓境,前教育部長、中國醫藥大學校長黃榮村用「死亡交叉」道出目前改革大學教育的迫切。

 
在剖析歐洲大學面臨美國大學強大威脅、幾乎潰不成軍時,《經濟學人》曾為大學提出四個解決方案,分別是廣闢收入來源(提高學費、鼓勵企業捐款等)、到全球去搶顧客、教授有用的知識、有彈性和多元。
 這四個答案同樣適用於台灣的大學。
 
前提就在於,大學必須在行政指導和自由競爭之間做選擇。如果還是想靠公部門補助,就只能在政府法規的框架下自我改善。要採用自由市場的競爭,學費與薪資待遇就得徹底自由化,回歸市場機制。但是,這又碰觸到社會公平的敏感地帶,大學、民間和立法院願意接受嗎?
 
從《大學法》修訂、國立大學法人化,到五年五百億計劃等種種措施,政府已試圖回應大學改革的吶喊。在抱怨資源不夠的同時,大學似乎也應該自省,到底該怎麼提升自己的產品品質。
 
總之,大學的競爭力,除了展現在研究發表外,更大的「展示櫥窗」,是數以百萬計透過大學加工製造的「產品」—大學生。
 
問題不在競爭,而在為國家創造人才的價值管不管用,」身為亞洲第一個主攻企業政策的博士,在政大教書達三十年的司徒達賢,一句話切中要害。






作者: asali3721     時間: 2007-3-30 12:46 PM
相信對台灣教育有心的人,其實從很早就有這些體認
不管現在或新生一代將來所要面對的絕對是台灣以外的國家人才,也就是這地球上所有的人,光比較東協的國家我們的教育可說一片混亂不足以形容,不是學生也不是老師的問題,而是教育政策的問題,杜部長教育的不是要有國際觀,而是要有台灣關的人才,我不懂要學歷史-->台灣歷史;要學語言-->台語;要學第二語言-->客語(真的很多人學),學拼音-->通用拼音(外國人用漢語拼音)很多很多都跟國際很難接軌的教育,難怪沒有辦法的家長要送小孩讀私立學校,有辦法的送到國外就讀,可悲呀
電視上看到的廣告12年國教『窮不要窮小孩』,真是一真見血,已經看出大部分的窮百姓家長的無奈,但也只是廣告根本對窮百姓家長沒有任何作用,無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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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 asali3721 網友搶救沙發行動成功,啓動重賞獎勵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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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st edited by 頑皮豹 on 2007-3-30 at 01:10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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