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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長篇]流氓聖皇 [打印本頁]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12:16 AM    標題: [長篇]流氓聖皇

序章 ∼星滅、星成∼


沒有天……

沒有地……

只有整片的黑暗與片片點點的光明共存……

浩瀚永無邊際的宇宙……

一個才剛命名的星系「蘊龍星系」,一顆新生的星球「龍極星」……

宇宙中擁有舉足輕重地位的「創星之神」──「藍印」,以及充滿侵占野心的「邪饜之魔」──「暗華」會面,展開一場令宇宙星辰為之變色的戰鬥……

天地驚動,萬物俱駭……龍極破滅在即……

六道劈天破地的光芒從新生的龍極星之核爆出,有如六柄縱橫寰宇的巨刃,輕易將整個星球劈開,瞬間已將它分成了六個部份,沒有任何生物能夠阻止龍極星的分裂,甚至沒有任何生物明白發生了何事。

因為他們都只是初來到這個世界,不管現在他們擁有多高的智商、多強的能力,如若白紙的記憶卻須要他們用自己的經歷去寫上,但是,完全來不及去經歷任何事的他們,一來到這世界便要接受最奇異的事實,一個他們永遠不會知道的事實。

這是屬於宇宙之中神與魔的戰爭,只是如今就連最強的神與魔都無法阻止這種結果,因為這個結果正是由創星之神──藍印爆發出全部力量所造成的,就算是邪饜之魔──暗華也不能,強大如他,甚至連逃離龍極星的能力也沒有了。

這一切並不是藍印的原意,又有誰會願意莫名奇妙就去摧毀自己費盡心血所創造的星球呢?只是,暗華的創造能力及魔能雖然都還無法與藍印相比,然而,單純的創造生物卻是簡單多了,憑著他那幾乎完全消耗的魔能及隱匿功夫,竟是能在藍印還未發覺之時便在龍極星上創造出了大量的生物,也就是單純為破壞而生的生物「魔族」。

藍印在創造龍極星時已耗去了太多的力量,所以在種族的創造上雖然已是美輪美奐、多采多姿,不過數量上卻還只是初步的創始而已,把龍極星上所有較高智商的生物全加起來,在數量上也只不過勉強能和魔族相比,但是,什麼都不懂的他們如何與為戰鬥而創造的魔族相抗衡呢?

發覺暗華想要奪取龍極星的目的後,藍印已然知道憑現在所剩的力量是絕對無法消滅暗華,甚至就連阻止也辦不到了,但藍印也絕不願意就此放棄龍極星,這個窮他數十萬年時間,全心搜集宇宙間「根本元素」,最終以他最專注、無窮盡的心血所創造,在他心中最完美的星球與生命。

為了保護這個剛出生的孩子,藍印終於做出一個絕對衝動的決定「就算是神體破滅,也要保住龍極星」,發動最強、最終極的力量,以龍極星的中央為點,注入全部的神力……

瞬間,照亮整個星系空間的七彩光芒以著光速無限擴張、延伸。幾秒的時間,整個星球已被他的神力所包覆,無盡奪目的光芒散發,就連照耀整個星系的恆星──「太陽」在它面前亦黯然失色。

無盡光芒亦未忽略了暗華,部份光芒回縮成細小的能量光線,八卦蛛網般的將暗華圈在其中,令其動彈不得。在暗華尚不明白狀況時,星球已漸漸像西瓜般的被六等分切開,大部份魔族的所在之地則被孤立在其中一塊,六片星體似緩實快的遠離戰圈,在行進逐漸轉變成圓球形態……

龐大的力量隨著分散的星球亦逐漸分裂成六份,此時,被困在宇宙蛛網中的暗華終於知道藍印的目的了,藍印是要以超絕的力量將龍極星分裂開來再形成獨立的星球,到時候藍印必會讓有大部份魔族的那一顆魔星成為死星的。

不過,在已耗去部份力量後又要對付暗華兼且又無事先準備的情況下,就算是擁有屬於宇宙級強者力量的藍印,當六星固定之後他也一樣要力量大失,那時候失去大部力量的藍印豈有可能是暗華的對手,可說是必死無疑了。

藍印一死,暗華豈不是可以再去佔領六星嗎?不……暗華雖然只會破壞,但頭腦可也不差,明白藍印絕不可能會如此愚蠢,轉念一想便已猜到藍印的想法。藍印只要在六星獨立後神能瞬間盡收,那時雖回收卻已失去控制的力量衝擊必會在他們之間產生強大的宇宙震盪,強大的宇宙震盪就算強如暗華也不可能承受得了呀!藍印這一著根本就是要與暗華同歸於盡了。

想通此點,暗華終於露出第一次驚慌的神情,他做夢也想不到藍印這次竟會如此瘋狂。

白痴才會如此束手待斃,暗華運起全部力量,狂猛的力量無限狂飆,欲將光網撕破,可惜……藍印要和他同歸於盡的能量光網,豈是他一時半會所能逃脫,他臉上的驚恐之色不斷加深。

暗華千算萬算也少算了一點,藍印對這次創造的星球感情下得太重了,重到願意用他無盡的生命來換。若一切能夠重來,暗華絕對不會再有佔龍極星為己有的想法了,只是後悔已經太晚了。

經過重重掙扎後暗華終於明白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後悔無用的他只有一咬牙,拼了!

看著早已遠離的六星,暗華與藍印一樣不做保留的爆發出全部的力量,既然藍印要保他的孩子,那暗華也已決定要保住自己的魔族,只是,暗華的想法和藍印是完全不同的。

隨著魔能盡數的爆發,藍印已經無法再阻止暗華的魔能,強大至極的魔能在光網上連環激盪、擴散,一時之間真空的宇宙竟也風暴捲動,產生了強猛至極的宇宙狂嘯、空間亂流。

狂烈的氣勁和至極至暴的力量首先衝激著一神一魔,藍印雖還能憑著所剩的力量勉強保持神體不碎,卻也已經沒辦法與如此強大的毀滅氣勁相抗衡,護體光芒不斷的被衝出一道道深沉波動,隨著一次次的波動更是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暗華本身比起藍印也好不到哪去,只剩周圍六道魔能的保護,堪堪只能讓自己不在宇宙風暴之中立刻死亡,猛擠急拉且如刃如鎚的氣勁不停在他身周無秩序的循環不休,論其痛苦程度恐怕更勝藍印。

一神一魔痛苦的感覺並無法阻擋氣勁的擴散,兩極化能量衝擊的波流以暗華身體為中心化做無盡的氣團,從一個半里大小的黑團急遽往外爆開,黑暗巨濤般的圓形氣勁摻雜著絲絲光華,洶湧無盡的狂爆不休。

宇宙中飄揚的石塊、土塊、金屬……不管是任何東西,在與圓形勁波相觸的瞬間便已無聲無息的消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氣團只不過一分鐘已然擴至數百里之外,至此,巨大無比的氣團才終於緩緩如煙般的淡去、消逝。

氣團在宇宙之中雖是顯得如此渺小,但其驚天地,泣鬼神的力量卻是讓人不敢懷疑它的衝擊力及所蘊含的毀滅力,只要與其碰觸,恐怕已足以令一顆星球上的生物死傷殆盡,幸好六星具已遠離數萬里以上,否則就算有藍印的神能保護,也一樣要受到強橫的魔能波動破壞,甚至毀滅成為「死星」……

看著這一幕不禁讓人感嘆,創造與毀滅是如此的兩極化,就算是以藍印的能力,想要單純的創造出一個能包容生命的星球至少也得千年以上的時間準備才行,但毀滅卻是不須要花幾分鐘的時間,亦不須要有任何準備,幾乎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這也難怪藍印會不惜以生命保護他窮數十萬年心血而成的龍極星了,若是創造與毀滅一樣的容易,那要他放棄多少個星球大概也沒問題吧!

龐大的魔能氣勁圍繞著暗華不斷向外衝擊,只數分鐘的時間便已讓暗華在神能光網上劃開了一道缺口,魔能狂洩而出,瞬息化成宇宙中的一條黑龍衝破光網的禁錮,以著超光速的疾馳衝向那幾乎都是魔族的魔星,他的目的不言可喻,定是要以大部份的魔能恢復魔星的生氣。

看著宇宙黑龍衝向了魔星,失去大部份神能的藍印也已完全無餘力阻止了,但也實在不明白暗華要恢復一個只有魔族的星球生命力做什麼,這完全不像他的作風,他根本不可能會為了他所創造的生物著想呀!

看著黑龍從遠方消失,圍繞著暗華的六道黑芒似也明白責任已了,六道黑芒不再保護失去所有魔能的暗華,瞬間分射六星消失無縱,失去魔能護體的暗華終於無法再承受宇宙強大的力量,魔體慢慢的分解,瞪著藍印的雙眼依然存著不甘與怨恨。

「我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哈哈──,你別以為死亡可以阻止我,我可是暗華呀……我會回來的──」隨著最後不甘的叫囂聲,暗華終於完全化為宇宙塵埃,只是他雖然已死,但他最後的所做所為及言語卻仍然讓藍印擔憂。

時間已不夠讓藍印細想,看著六道魔能分射六星,不明白暗華到底是想做什麼,疑惑之中卻又突地讓藍印靈光一閃有所領悟,趁著力量還沒有完全耗盡,瞬間豪芒暴漲,神能亦是化成了六道光芒分射六星,藍印終於也用盡了全部的神能,隨著神體破滅化成碎屑,終於步上了暗華的後塵。

不過,他卻不能算是死了,因為在最後他已將神識體化成六個部份分佈在六星之上,雖然他已失去神體而只剩下了意識,但卻能讓他看著自己所創造的星球成長,對現在的他來講也已是最大限度的能力了。

這點或許還要感謝暗華吧!若不是看到他的魔能分射,藍印大概也不會想到可以神識分離來存在於六星之上,但若不是他藍印又幹嘛沒事毀了自己的神體,誰還會去感謝那個混蛋呀!

沒有絲毫不甘,分佈在六星上的藍印意識笑了,他最終還是能看著自己所創造的完美生物成長,或許,沒有辦法讓他們在龍極星上成長是他最大的遺憾吧,但足夠了,雖然龍極星分裂了,他最後不也是保住了大部份的生物嗎?


漫長的日子過去……

宇宙眾神魔似乎仍未發覺這個星系曾發生的宇宙戰事,或許宇宙真的太大了,就算是擁有縱橫寰宇能力的神魔也不可能查知所有的事……

而且,幾萬年的時間對宇宙來說也實在太短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個開端而已。

縱然藍印在分散六星時已發出極大部份的力量造就六星,可惜一口氣重造六星對藍印來講也已是太大的負擔,更何況是未達頂峰力量的他,甚至連六星上的能量、地形分佈亦無法如願而為,因此他當時也只有無奈的選擇生物最多的兩個星球,盡其所能的保護它們之上的生物,讓他們不因星球成形時的變異而死亡。

隨著時間流逝,萬年後,龍極六星的差別亦已逐漸增大,不,應該說是或有相同但亦大有不同了,它們的一切已分成了三種完全不同的生存形態,已然難以看出它們曾是同出一星「龍極」。

其中較小的三顆星球因藍印已無法兼顧它們,在成形時的巨大變異中生物不斷的死亡、消失,地形更是誇張,土地竟然是以高聳入雲與沉入海底的居多,幾乎是只殘留著海洋生物而已,高智商的生物更是少得可憐。

而且,也因為藍印的神能只留下少許,神能無法聚集昇華成「神」,都成為了無神的星球,因此雖然經過了萬年,除了生物數量外卻也沒有多大的改變,但雖如此它們可也是龍極非常重要的一部份,擁有著其他三星所無法取代的存在。

只是各成獨立星球的它們都已失去那「強大存在」的蹤跡了,這是藍印在分開六星時也沒料想到的,最重要的存在和最完美的生物竟是分處不同星球之上。

擁有大部份魔族的魔星更不用說了,幾乎是日日只有殺戮的存在,殺光了其他族類便開始各自為王,在他們的心中似乎就只有野性的殺戮,萬年後所增長的大概就只有殺人的力量而已。

藍印所眷顧的兩個星球,亦即發展算是最為正常的兩顆行星之一「天元星」,殘留了藍印大部份的神能,亦讓天元星成為一個充滿靈氣的星球,經過歲月的集聚,聚集較多的神能在靈氣的孕育下,終於成為了一個個的獨立意識體,再經過沈靜而長久的修練,成為天元星最高地位的存在「神」。

靈氣在大自然之中不斷的循環,亦各自孕育出獨立的意識,造就了天元星獨特的存在「精靈」與「靈物」。

除魔星外殘留最多的魔族,天元星最初最強的存在,接受暗華小部份魔能的魔族強者。

魔是否為破壞而存在,神是否為阻止魔而誕生,最初這是必然,未來誰知……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開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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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12:17 AM
第一章 ∼小小流氓∼

天地初成,萬物渾沌……

從茫然不知所措的天地變異之中平撫驚愕的精神,所有的生物都是如此的無知,這就是──「廢話」。

我管他幾萬年前發生了什麼事呀,過去平凡、無奇的日子已經不須回憶,一切都從今日今時開始……

無人知曉的年曆──龍極七萬七千年

路上人來人往、人聲鼎沸,這座城市正是位於天元星「天武大陸」西南邊陲地帶一個小國「陽蘭國」的皇城,雖然還稱不上是商旅雲集、繁華鼎盛,不過也已是人聲鼎沸、叫賣之聲不斷,以一個小小國來說,能有如此光景已經不簡單了。

此時,一個年約十歲,穿著破爛的小男孩突地從一條窄巷中竄出,跑得飛快的他後面還緊跟著一個小女孩。在快速的奔跑中,小女孩幾乎快貼在小男孩背部了,原來那小女孩的小手正被小男孩緊緊抓著,根本就是被小男孩拖著的,幸好她人小身輕,雖然被拉的都快飄起來了,卻也還不感到難受。

兩人的出現讓原本吵雜的市區更是顯得熱鬧,看到路上的攤販、閒逛和買賣的人潮難免會擋住兩人去路,小男孩毫不客氣的大喊起來道:「借過喔!逃命中,後面『小』批人馬追著哦!大家快快讓路啦!」

原來,這兩個小孩子後面竟有十名身穿盔甲的皇宮騎士在追著,看那十名騎士毫不放鬆的緊追在後,實在是讓人懷疑這兩個小孩子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竟然須要出動皇宮騎士。

不過路上不管是男是女、老人小孩卻都像是兩個小孩的同黨一般,不但沒有半分因騎士要抓人而顯得慌張,最靠近兩小的人們反而幫忙叫了起來,像是配合有素的默契,只一下子眾人便已閃出一條小路來讓兩小穿了過去,甚至還有人在那兩個小孩跑過身旁時揮手打招呼呢!

小男孩對所有的巷道似都非常的熟悉,拉著小女孩又竄進了一條巷中,左奔右跑沒有半分停頓、半點思索,地圖似早已存在他的腦中,只要靠著兩條腿就可以自己找路了。

那十名騎士被人們一阻便又慢了半分,只不過才轉了一個彎便已見不著那兩個小孩的影子,四下找尋中他們卻也只有相視搖頭苦笑,絲毫沒有因為人們的阻撓而遷怒於眾人,相反的,再度遇上剛才的人時還會打聲招呼呢!

看到那些騎士早已不知追到哪去了,兩個小孩鬆了口氣並肩坐在地上,女孩大概是跑得很累了,背倚著牆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還不忘抱怨道:「呼──呼──,累死了,臭御空、死御空,他們只是要抓你而已耶,為什麼我也要跟著你跑呀?害人家都快沒氣了啦!」

御空眨了眨眼,一臉俏皮的逗她笑道:「真是的,心羽,妳可是我的女朋友耶,如果他們用妳作人質來威脅我的話,那可怎麼辦?想我男子漢大丈夫豈能棄妳不顧,到時候我可就要乖乖束手就擒了呢!」

「人家什麼時候變你女朋友了呀?而且,他們也不可能拿我做人質呀,難道他們還能打我不成?」心羽年紀雖然還小,但聽了御空那調笑的話亦不禁略帶羞意而小臉微紅,可愛的模樣令人直想咬她一口。

御空卻是只把她的第一句話聽進耳裡而已,故作傷心狀的站了起來,轉過身去,語氣黯然道:「嗚──,原來妳不肯當我的女朋友呀,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而已,那……那……那我要去找別人當我女朋友啦!」

說著便真的舉步欲離,真是天曉得才十一歲的御空懂不懂什麼是自作多情,只能說他實在是「人小鬼大」了。

心羽一聽,小臉更紅了,心中卻也是不禁大急,還來不及站起來便慌忙拉住御空的手委屈道:「好嘛、好嘛,人家當你女朋友就是了,你不要不理我嘛!」

御空心中爽極而笑,抬頭挺胸像是勝利者一般,一副大將軍凱旋而歸的囂張模樣,一手握著心羽的小手將她拉起,一手高舉揮舞,開心的笑道:「呵呵,太好了,心羽是我的女朋友!走,我們到別地方玩去。」

心羽紅著小臉,嘟起可愛的小嘴問道:「那要去哪裡玩呀,時間不早了耶!」

「管他的,隨便走吧!」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御空哪管他時間早不早,根本是毫不在意。


走著走著,兩個惹事精的前方似又有事情發生,原來是有一個貴族青年正在調戲一個年約十六歲的女孩子,看那女孩子的長相倒是滿可愛的,只是現在她臉上惶恐得一副快哭的模樣實在不怎麼好看。

這還真是廢話,誰被調戲時還會很開心的,嗯……也是有的啦,只是那種女孩太少了吧,顯然現在這一個女孩並不是那一種的。

御空聽了那貴族青年幾句話後便對著心羽笑道:「每次調戲人的傢伙說的話怎麼都是那幾句呀,就不能換些新鮮的話嗎?真是不長進。」

的確,那傢伙正拉著那女孩的手說著,「乖乖跟我回去,我一定會讓妳開心的欲仙欲死,將來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妳一定會感到今天的選擇是正確的,哈哈……」

以後女孩會不會開心那倒是不知道,只是她現在不但不開心,更是略帶哭音的驚慌求饒道:「不要,我要回家了,拜託你放開我,求求你,嗚……」

御空這種事情倒是見多了,但每一次看到這種情形都是一樣的很不爽,這次也是一樣,馬上平伸起他的右手,掌心朝向那貴族的方向道:「存在天地間的火之精靈,請聽我的呼喚,形成火焰之球.火球術!」

隨著咒語結束,在御空的手心上亦已形成了一顆小火球飛向了那貴族。一個才十一歲活像個小乞丐的小孩居然會魔法,這到底是什麼世界呀!雖然那只是第一級的魔法,但對一個小孩來說也已經是不錯的了。

「啊──」一聲慘叫響起,那貴族本來還調戲女孩調戲得很開心的,卻沒想到禍從屁股降的被一個火球打到,使得大屁股頓時燒了起來,痛得他又叫又跳的好不狼狽。

貴族青年正想開口罵人時卻被御空搶先一步開罵道:「你這混蛋臭小子,連我的女人都敢碰,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真是混蛋加三級。」

貴族一見御空,竟像老鼠看到貓般的立刻把罵人的話吞回肚裡,不敢哼上半聲,臉色蒼白,有若小羔羊遇上大魔獸般。

御空才不管他的臉色如何,又用食指向他勾了勾道:「過來,過來,你小子的膽子不小,竟敢碰我的女人!就這樣吧,如果付兩個金幣遮羞費給我們的話就可以滾了,不然……」

話未說完,那貴族竟真的馬上掏出二個金幣交給御空,然後不說一句話轉身就跑,有若遇上怪物,生怕御空把他吃了一般,真是怪事一件,但旁邊的人卻像是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般,全都表現出一種快感,笑嘻嘻的看著逃走的那傢伙。

御空朝逃命似跑掉的貴族背影扮了個鬼臉嘻嘻笑道:「哈哈──,賺到兩個金幣囉!」

他走到那個被調戲的女孩旁,拿了一個金幣給她道:「這是那傢伙賠給我們的遮羞費,來,我們一人一個,呵呵──,真好玩。」

那女孩立刻恭敬的雙手接過金幣道:「謝謝您,五皇子。」

不只是那女孩而已,就連周遭百姓的神情之間亦都充滿了對御空的尊敬,個個的尊敬神情都是發自於內心,毫不虛偽。

御空又向眾人揮了揮手笑道:「小意思,我走囉,不送,呵──」說完就又拉著心羽跑走了,真是來匆匆、去匆匆,一眼望去已無蹤。

這是在演戲嗎?怎麼會有這種怪事發生,雖然每個人似乎都很正常,但所發生的一切根本就完全的不合常理嘛!


晚上,在皇宮內的一間房間內,有一個人正在把他那件破衣服換下來,而他正是我們的主角「天閃御空」,亦是陽蘭國的第五皇子。

陽蘭國,位於天武大陸西南方的一個小小小國家,御空則是這個國家皇帝的第五個兒子。在御空五歲時,他的生母便因病過世了,其父親因為要管理國家的事,沒空理他,而其他的母親(即他那四個哥哥的母親)也根本不會理他。

不過,御空也不會想去理她們,因為他的四個哥哥都在為了皇位爭的亂七八糟(他的四哥也都已經二十五歲了),而他們的母親當然是為他們的兒子爭皇位,誰會去理他這個「對手」呢?

所以,御空就跟一個沒人管的小孩差不多,也可以說是沒人管得了他,但偏偏他的父親陽蘭王四世卻是非常疼他,所以他常表現的「無法無天」,其實他是根本不知道陽蘭國的法律是怎麼樣。

御空的母親過世後,他便可說是沒人管了,也因此每天不知要作什麼才好,雖然很喜歡練武,但做人總是要有點休閒,不可能從早練到晚吧!

幸好他的母親還有一個小妹也住在皇宮內,年齡只比御空大五歲而已,兩人玩在一起倒也是過得開開心心,可惜在他七歲時小阿姨也離開了,所以在他七歲後便開始學習怎麼偷跑出皇宮玩,不過別誤會,他的小阿姨不是死了。

而在八歲的時候,御空因為玩球時不小心丟到了一個女孩子,因此認識了當時七歲的「寒心羽」,也就是今天的那個小女孩,之後只要他一離開皇宮就會去找心羽玩,兩人不但感情是愈玩愈好,玩著玩著竟是愈玩愈是出名。

如今,御空絕對是陽蘭王城最出名的人物,名聲甚至還在他父親陽蘭王四世之上,因為御空現在幾乎是每天往宮外跑,而他又特別喜歡管閒事(愛鬧事)。

只要被他看見有貴族或一些有錢有勢、高頭大馬的人在欺負弱者,他就會馬上把對方整的亂七八糟的,甚至就連大狗欺負小狗他也要管,而以他五皇子的身分,那些人雖是有錢有勢,卻也依然只是敢怒不敢言。

其實也是有貴族會去向皇帝告狀的,但是偏偏御空的父親極為疼愛他,所以每次也只是唸唸他而已。然而,在這之後,凡是跟皇帝告狀的那些人,家裡便老是會發生些莫名其妙的事,像是御空走過他們的房子時就「順手」一個火球過去,或是「順便」溜進去偷些東西,「不小心」就碰傷了他們的兒子……等等的一堆麻煩。

久而久之,那些貴族也不敢再去皇帝面前多說什麼了,只好見到御空來了就遠遠躲開,不然被他遇上了,又這麼碰巧被他看得不爽,那不是被整就是被勒索了,所以沒過多久他便被那些貴族謔稱為「流氓皇子」,不過御空本人倒是滿喜歡這個外號的。

御空的父親身為皇帝,那些話當然也會有人來稟報於他,做為皇帝又豈能讓人這樣說自己的兒子,先是訓了御空一頓後再把他關了起來,不准他再跑出去玩,想以此讓他警惕、反省。

結果,出乎皇帝的意料之外,才第二天御空又有如鬼魅般的溜了出去,竟是完全沒有侍衛發覺到他是怎麼跑出去的。

後來派出重重侍衛看守,甚至把他鎖在房子裡,但見鬼的是不管怎麼樣就是關他不住,宮中大臣侍衛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御空總是能在重重奇鎖、守衛的房間跑掉。


這原因,除了御空自己,就只剩心羽知道了。原來在御空九歲時曾遇到被稱為「天下第一盜」的「雷飛勝」,當時也不知道雷飛勝是走了什麼霉運,在用一根草枝開鎖時竟被御空和心羽莫名奇妙的看到了。

本著好奇之心,御空立刻就纏上了雷飛勝硬要他教自己開鎖,想當然爾,雷飛勝怎麼可能把一生超凡入聖的本領教給御空。

然而不教也就算了,如果他回絕一聲的話,御空或許也不會逼人太甚,偏偏雷飛勝卻是一副屌兒八萬的模樣,看都不看、鳥都不鳥御空,半聲不哼的獨自走進飯館之中。這一來,御空可火大了,立刻決定要給那「不知好歹」的傢伙好看,此時雷飛勝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

也是雷飛勝初來乍到陽蘭國活該受罪,不但不知道這裡是御空的地盤,更是不將這兩個毫不起眼的小鬼放在眼裡,根本半分防備也沒有,哪知兩小在城裡的各個地方可是都有「根據地」在,像雷飛勝剛走進去的飯館老闆就跟御空是「老朋友」了,他這一進去,不是羊入虎口是什麼呢?

飯館的食物確實是可口美味,雷飛勝吃的可起勁了,然而吃太多對肚子可是會不好的哦,一個不留意便把御空特別準備的整碗迷湯給喝了。

偏生雷飛勝的功力並沒有多高,竟是無法抵抗迷藥的藥性,才剛覺得不對就又被御空一棒子打昏了,連自救的時間都不給他──吃太多原來不只對肚子不好,對腦袋瓜子更是非常不好。

雷飛勝在遭五花大綁的狀況下又被灌了一天迷藥,搞得渾身發軟像似一團爛泥,而且還要遭受著御空那不知疲憊的精神轟炸,就算想昏過去都會再被御空給弄醒來,只堅持了一天就舉起白旗投降,「我教,我教還不行嗎?天呀,我是招誰惹誰了呀我!」

或許他的心中還有點慶幸御空只是想學開鎖的技巧,否則要是仇家派來抓他的人,那這次可就真的不死才奇怪了。而且飯館裡沒人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雷飛勝,不然若是堂堂天下第一盜被兩個小鬼莫名奇妙給抓起來的消息傳出,那他可能一輩子都不好意思走出門了。

雷飛勝本來只是應付性的教御空一些簡單的開鎖技巧,然而做夢也沒想到御空竟是聰明得不像話,只要聽過一次就馬上學會,這一來雷飛勝反而愈教愈是上癮,從無奈的應付到精闢的講解,兩天後更是開口要收御空為徒。

「不要!」只可惜御空半分面子也完全不留給他,這也是要報復他當時竟然敢看不起自己,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曾經,有多少人想拜天下第一盜的雷為師而不可得,只聞其名連面都不得一見;曾經,自負將來選徒弟時要如何的挑剔、嚴格,可惜這個讓他收徒之念一發不可收拾的御空竟是跟初見面時一樣「鳥都不鳥」,只是這次雙方的角色互換了,也讓雷飛勝的想像化成了泡影。

不過,「挑剔、嚴格」這四個字雷飛勝還是親自體會了,只是,那是未來的徒弟在對他的考驗,實在是讓他哭也不是、氣也不能呀,誰叫他這是自找的啊!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御空總算對雷飛勝的態度還算滿意,就在雷飛勝差點要跪下來求御空當他徒弟時,御空終於不計前嫌的勉為其難叫了他一聲「師父」。

雷飛勝一聽到「師父」兩字時真的是感動到快哭出來了,數日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終於收到徒弟了,至此,雷飛勝更是一股腦兒的把一身絕世技巧(開鎖、機關及隱匿身法)全教給了御空。

這一切的經過就只有三個人知道,否則若讓天下人知道雷飛勝收徒弟的困難,那時可能會有一大堆的人吐血身亡、上吊自殺了。

師父厲害,徒弟更是恐怖,雷飛勝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御空在一般人只能大概體會的時間裡,「四個月」就把雷飛勝的一身絕學掏個精光,這一點倒是讓學藝近三年才學得所有技巧,一向自認天下舉世無雙的雷飛勝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白痴,不然為什麼御空學四個月,他就要學了快三年呢?


對於愛出皇宮的御空,最後皇帝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放棄關住御空的想法,改而組成了一支五十人的騎兵隊,每天的任務就是在城中巡邏,只要看見御空就把他抓回來(也就是今天在追他們兩人的那十個)。

這一招剛開始確實是很管用,但沒想到御空的領悟力實在驚人,逃命逃成習慣了,竟是將雷飛勝所教的身法練成了絕世輕功,現在才十一歲的御空速度已然快得誇張,至少要有十五個人以上來圍捕他才行,否則別說抓人了,根本連他的影子都摸不到,這點就連御空本人也搞不懂,怎麼會把隱匿、輕靈的身法練成速度絕倫的身法呢?

最讓「流氓皇子──天閃御空」的名號出名的則是在四個月前,御空整了一個伯爵的兒子,那個伯爵心中不爽便找人想要暗中教訓他,結果,御空確實是被搞的灰頭土臉了,但他也不算吃大虧,因為他也在伯爵府放了幾把火將它燒掉了大半,最後還不解氣的發腦發熱,就在伯爵本人的頭上也放了把火將他燒成了黑焦光頭。

自那一次之後,只要是被御空看見的貴族,除了那些素行良好的外,其他幾乎都被整得慘不忍睹,而只要和那一個伯爵有關的人,更是幾乎不敢上街,路上只要聽到「流氓皇子來了」,就會看到貴族緊張的左右觀望,隨時準備奪路而逃的好笑模樣。


時間靜悄悄的溜走,又在皇城胡鬧了半年,御空的小女朋友──寒心羽,卻因為家人的關係而必須要搬離陽蘭國而去炎國。

兩小依依不捨的將要分離,年紀還小的御空並不太明白炎國有多遠,只是兩小無猜的抱著將要離開的心羽道:「我長大後一定會去找妳的,不管妳去到哪兒,妳都要等我哦!」

心羽更是淚流滿面的賴在御空胸口,淚水早浸濕了御空的衣襟,她悲傷的哭道:「嗯,御空,我一定會等你的,你一定要記得來找我喔!」

御空的眼眶也早已經泛紅了,流著淚水,堅定的道:「好,要記得我會去找妳,要記得妳是我的女朋友,到時候我還要娶妳當老婆喔,不可以忘了,知道嗎?」

心羽已是哭得說不出話來,無法控制的顫抖著身體直點頭,兩人年紀雖小,但感情卻已非是大人所能相比,而且感情單純,沒有成人的壓抑,內心的情感完全表現在言語行為上,讓人不禁對他們分離時的傷痛感同身受。

縱然百般不願,御空還是得看著心羽慢慢的從模糊的視線中消失,只是等他們長大後,又是否還會記得曾經的感情與今天所說過的話呢?


自從心羽走了之後,御空似完全變了一個人,幾乎是不再往外跑,每天不是關在房裡,就是在院子獨自練武,毫無精神的模樣讓人完全想像不出他就是那開朗、頑皮的御空。

直到他十二歲生日時,他的父皇送給了他五個「小精靈」當禮物,終於改變了他那孤寂的模模,這亦是改變御空命運的開端。

在這世上,只要會武技或魔法的人都會想要有一個小精靈,因為一個不會魔法的人與小精靈定下契約後就可以施展四級以下的魔法,甚至五級的魔法(就算不會也一樣想要,只是本身的力量可能不足以承受小精靈的能量。不能承受她們的能量,其實也沒什麼啦,頂多就是受不了體內能量爆體而亡嘛,反正世界上那麼多人,多死幾個也沒差)。

不過契約乃是強制性的,定了契約後,除非是主人身死,否則是不能解除的,而且精靈的意識將會被主人所控制而無法隨意行動,可說是只剩下一個意識體來維持能量而已,極大部份人類自私的行為根本不會考慮到精靈的痛苦,所以精靈一出生後只要一遇上其他精靈就會被告知人類的可惡,因此絕對不可能有精靈會願意與人類定立契約。

人類與精靈定下契約也並非是自己就能擁有魔力,人類只是能夠使用精靈所會的魔法,所以定契約後只能用一種屬性的魔法,但不用唸咒語就能用魔法配合攻擊,光這一點精靈便可說是戰士的最愛。

而小精靈是大自然所產生的,只要一個地方有足夠的靈氣,那就會誕生一個小精靈。不過精靈們其實也是有他們的家,那就是傳說中的精靈村,只不過那只是傳說中的地方,甚至連許多精靈也不知道地方,更別說人類根本沒人知道在哪兒了(知道的人不是不會透露,就是已經死了),因為就算和知道地方的精靈定下契約也只不過是能利用他來施展魔法,其他事是無法強迫精靈做或說的。

精靈分為光、暗、水、火、風、土、電等七種屬性,一個人通常只會和一種精靈定契約,因為精靈能量和人類的構造完全不一樣,定下契約後人類體內便會產生精靈的能量。

若一個人和數種不同屬性的精靈定下契約,則會使精靈的能量在身體裡產生衝突。據說能和三種精靈定契約已是一個人類的極限了,因為傳說最強的魔法師也不過能容納三種「不相剋」的能量而已,而且還只是小精靈而已。

小精靈經過數百年甚至千年後則有可能進化成「精靈使」,但擁有精靈使的人則是少之又少。第一是因為精靈使大都是須要千年時間進化的,數量本來就很少了。第二是能力不夠的人也無法承受精靈使那種強大的能量,若是能力不足卻又運氣好得不像話,讓他得到精靈使而定下契約,被精靈使反控是不可能,但身體九成九會受不了精靈使那強大的能量,爆體而亡。第三是精靈使最差的都能施展七級的魔法了,強者甚至能施展十級的魔法,而且飛行的速度亦比小精靈快了數倍,想抓他們哪有那麼簡單,所以擁有者當然少囉!

另外還有傳說中的「精靈王」,擁有九級魔法不用唸咒語的超強能量,只不過那是必須由「精靈神」賜予能量後才能成為一種精靈中唯一的精靈王,在精靈神失蹤的近三千五百年來已未再出現過精靈王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07:19 PM
第二章 ∼綠色之窟∼

御空把五個漂亮的籠子帶回房間,看著被關在「能量籠」中那幾個只有巴掌大的小精靈。

能量籠是用魔法加持過的籠子,專門用來關小精靈的,不過那五個籠子都是特別訂作的,因為皇帝是要把她們當成「寵物」送給御空玩的,所以籠子各都有不同的造型,更是顯得非常亮麗。擺設出來,光是籠子就很好看了,再加上美麗的小精靈,絕對會讓人又羡又妒的。

五個小精靈具都閃耀著銀色光芒,她們雖然每個都是有如白玉細琢的娃娃一般,但頭髮和似葉片般的衣服卻是紅、藍、青、黃、紫各有不同,想必是以她們的屬性來展現,看起來就像是個小型的美麗女孩,只是現在個個都是無精打采、悶悶不樂的樣子。

御空靜靜的看了她們一會兒,心中不知為何的也感到一絲絲愁悶,似乎是不願看到小精靈們憂鬱的模樣,皺了皺眉頭似想通了什麼,打開籠門將她們全給放了出來。

「你為什麼要把我們放了?」小精靈們一看封閉她們的門已經打開,立刻振起可愛的半透明翅膀,以最快的速度飛出籠子外面,具都滿臉疑惑又警戒的看著御空。

「因為妳們好像很難過的樣子,一定是不想被關著吧!」御空發覺將她們放出後自己似乎也把那份愁悶丟開了,毫不在意她們那不友好的態度,稚氣的臉上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小精靈警戒中卻又是不解的道:「但你還沒和我們定契約,我們現在就可以逃走了。」

御空還以為她們想跟自己定契約,天真的問道:「那妳們想和我定契約嗎?」

小精靈們當然不願意了,馬上異口同聲的回答道:「不要。」

「這就對啦,妳們並不想和我定契約呀,而且白痴也知道人類不可能和五種屬性的精靈定契約的,我又不想看妳們被關著不開心的樣子,我喜歡開開心心的樣子,看妳們那樣,我也會不開心的,所以不放妳們走,那我能做什麼呀!」御空絲毫不以為意的吐出舌頭,露出久違的開朗笑容,似乎是很喜歡和精靈們聊天呢!

精靈們並不想和人類定契約,但被抓後她們也是無可奈何,如今眼前的小男孩竟要放了她們,五個小精靈反而愣住了,不禁呆呆的互相看了看,或許她們都還太年輕了,一時之間竟是全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妳們和我做朋友好不好,自從心羽走了之後都沒人陪我玩,好無聊哦!」看著她們不知如何的傻樣,御空情不自禁的又笑了出來,首先打破沈默提出一個沒人會提的奇怪問題。

精靈們當然不知道心羽是誰,但人類要和她們做朋友這件事卻又讓她們嚇了一跳,她們雖然懂得的事情極為有限,卻也知道人類抓走她們只是想和她們定下契約而可以使用魔法而已。

但是,這個奇怪的人類竟把她們放了,在她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竟又想和她們做朋友,一切事情的發展都讓她們對御空有了新的感受。

她們現在確實也根本沒地方可去,一離開這裡可能又會被抓走了,而且她們竟一點也不討厭這個人類,或許是御空一開始的表現就讓她們無法討厭吧,在五個小傢伙圍起來討論了一陣後她們竟真的留在了御空身邊。

還沒與人類定契約的小精靈是沒有名字的,御空想說取五個名子太麻煩了,所以乾脆就以她們的屬性取名,反正五個屬性都不一樣,分別叫小火、小水、小土、小風、小電。

縱然一開始精靈們是因為沒地方去,所以才和御空在一起,但沒多久,最靜不下來的小火已和御空玩成一片了,整天就是嘻嘻哈哈的和他到處胡搞,簡直是越來越不像是個精靈了。

嘻鬧歡樂的氣氛似會傳染一般,小火之後,小風、小水、小電、小土在不知不覺之中亦漸漸的喜歡上御空,自然而然的和御空玩鬧胡罵,她們的心已逐漸被御空那獨特的氣質和處事態度所擒獲了,沒人能破壞他們的友情,現在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時間飛快的流逝,很快的又已經過了三年多,在這幾年中除了我們的流氓皇子外又多了五個小流氓,也就是御空的那五個小精靈朋友。

五個純真的小精靈和御空在一起後,沒幾個月就完全被御空帶壞了,和御空一起到處以整人為樂,到後來根本是一點也不像個精靈了,結果,也被那些貴族們稱為「流氓小精靈」。

有一點則是大家都覺得很奇怪的一件事,御空怎麼可能擁有五個小精靈呢?就算最強的魔法師也只不過能和三種屬性的精靈定契約而已呀!

自私的人類又怎麼想的到御空根本沒和她們定契約,人類與精靈之間幾乎就只有利用而已,「朋友」這個名詞似乎很難讓人猜測得到。

「無聊透了,現在只要一出去,那些為非做歹的傢伙就跑得不見人影,想我現在功力絕頂,卻無處可以發揮,真是快瘋了啦!」御空和五個小精靈待在房間內,鬱悶的又在向她們抱怨了。

五個小精靈在房內飛來飛去的,似也顯得極為無聊,跟在御空身邊久了,她們也變得一刻難靜的個性,聽到御空的話,小火立刻飛到他面前笑道:「老大(因為御空是大流氓,而她們是小流氓),那我們到遠一點的地方玩,好不好呀?」

御空想了想道:「嗯……對了,我們到『綠色之窟』去冒險好了。」

其實他所知道唯一能冒險的地方就只有綠色之窟而已,因為……離皇宮最近嘛!

小風也擠到御空面前道:「不會吧老大,你是說那個有進無出的綠色之窟嗎?」

御空點頭笑道:「沒錯,就是那兒,那個洞窟聽說從沒有人活著出來過,裡面一定會有什麼寶物才對,以我高強的功夫一定可以活著出來的。」

御空此時的真氣比起同年紀的人來講確實是不錯的,但別說比起大陸上的高手差上十萬八千里,就算一些名門子弟也都比他還強,畢竟他師父最厲害的功夫只有輕功,武學秘笈雖然有幾本,可惜那不是多就有用,雷飛勝所能做的也就是讓他穩紮穩打的修練內功,或許以後能再拜個武學高手為師,那就事半功倍了。

但是,從小到大就只有御空整人、打人的份,所以讓他產生了自己很強的錯覺,認為沒什麼地方是去不得的。

小火本來就最愛胡搞,不管要去哪,她大概都不會反對,馬上附和的叫道:「好呀,隨便你要去哪都好,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呢?」

御空也不考慮太多,站了起來便道:「說做就做,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走吧!」

「好。」小精靈們一聽,亦很有默契的齊聲應和。


隔天,御空才一大早就已溜出皇宮,一人五精靈興致勃勃的往綠色之窟行去。

綠色之窟之名得自洞窟之內彌漫著綠色霧氣,據說那綠色霧氣含有劇毒會腐蝕筋脈,但以前曾有許多高手能以強大的鬥氣將綠霧隔絕,卻也是只進不出,而且從沒有人能檢測出那綠霧中是含什麼毒素,不知幾十幾百年過去,依然沒有人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久而久之,現在已經沒人願意進去冒險了。

從小在皇城長大的御空哪會明白有進無出的恐怖,更不知道綠色之窟因此被列為全大陸最恐怖的地點之一、死亡率最高(百分之百)的洞窟,這一點是未見過什麼世面的御空所無法理解的。

御空之所以想去那裡,只是因為那裡離皇宮最近,只有兩百里左右的路程而已,可以算是陽蘭國的邊境也可以算是炎國的邊境,反正炎國西南方的邊境都很偏僻,炎國根本不會在乎那點地方,所以怎麼算都可以。

經過六天的跋涉,御空終於找到了綠色之窟。

站在近丈高的洞口看著裡面烏七抹黑一片,御空開心的笑了起來道:「呼,真是偏僻呀,害我找了那麼久。」

本來大概只須四天就夠了,但第一次去,多找了兩天的路。

一到地頭,小電亦是興奮的道:「要進去冒險了嗎?」

御空的熱血愈來愈是沸騰,急匆匆道:「當然囉,妳們先回到我身體裡吧!」

小電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御空一副在看傻瓜的表情道:「誰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呀!妳們先躲著,反正我看到的東西,妳們也看得到呀!」

小電雖然不願,但也知道御空是為了她們好,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化成銀光回到御空的身體。

雖然她們並沒有和御空定契約,但她們因為是能量體的關係,所以也能夠進入人類的身體裡面,只差不會在人類的體內產生能量,不然御空豈能承受得了。不過,就算要如此,也必須那人願意才行,否則只是用魔力或真氣就能將她們趕出來了。

御空小心的走進洞窟之中,放了一顆光系初級魔法「光明球」,發覺洞窟之中的通道竟是不小,高達一丈以上、寬亦有近兩丈,而綠色霧氣就在他前面約十米的地方,似有個隱形的牆壁將綠霧擋著,所以不會散到外面去。

才往前走了幾步,比起另三個精靈算是最為穩重的小水和小土還不忘提醒道:「老大,小心一點呀,感到不對勁的話,就先放棄喔!」

「嗯,瞭解。」御空答應了一聲便又小心的往綠霧走去,運起真氣在身體外佈起了一層氣壁,雖然他的真氣壁弱得連雨水都擋不住,但倒是還能將霧擋在他身體兩寸之外,以他的年紀來說已算是很難得了,但擋得住毒霧嗎?懷疑,非常懷疑。

不過御空竟也是很細心的,還先以手伸進綠霧之中試了一下,發覺和一般霧一樣被他擋在兩寸外,這下他可樂了,心道:「哈,沒什麼嘛!我果然是個天才高手。」

小水又在他心裡叮嚀道:「老大,別大意了,還是小心點好。」

御空亦再答應笑道:「我知道。」

往裡面走了約有百米,御空的護身真氣完全沒有任何預兆的倏然消失,四肢百脈更是傳來陣陣劇痛。

突如其來的感覺讓御空不禁大驚失色,在還搞不清楚是什麼情形時,心裡已傳來小水急切的聲音道:「不好了,老大你的筋脈破損了,快回頭呀!」

御空這一聽也知道不妙了,真氣完全無法運動,全身更是感到疼痛不已,立刻聽小水的話拔腿狂奔而出,只是雙腿不但已失去那超絕的速度,每跑一步,他的腿部更是不受控制的抖動著。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跑出綠霧之後,御空早已是全身濕汗淋漓,全身筋脈像似已經寸寸斷裂一般,痛苦得五官幾乎扭曲、快要昏迷,勉強坐下來試著要運起真氣,反而只是加深全身筋脈斷裂的痛苦而已,完全的失去對身體的控制能力。

五小精靈飛了出來全都急得不知所措的亂叫亂喊,慌張的她們除了亂飛亂叫外什麼也不能做,只是互相的急問道:「怎麼辦?怎麼辦?」卻又沒一個能說出個有建設性的話。

御空雙眼緊閉、渾身顫抖,只剩最後一絲的神智讓他感到全身的巨痛,此時御空可說是已失去繼續求存的意志了,含著不捨的心道:「看來我是死定了,那綠霧只是看起來被擋在真氣外而已,其實,在不知不覺中卻已經被皮膚吸收了,永別了,朋友們……」說著人也昏死了過去。

精靈們急得在他心裡急叫道:「老大別死呀,你別死呀,怎麼辦,怎麼辦啦?!」

可惜能量體的精靈並沒有眼淚,否則現在她們的淚水大概可以填滿洞窟了(有沒有這麼誇張呀)。

平時最靜的小土也已靜不下來了,急匆匆的叫道:「老大的筋脈一直被腐蝕掉,再這樣下去就死定了,想辦法呀,快想呀!」

小風急叫道:「怎麼想呀!啊,乾脆把老大的筋脈用我們的能量補回來。」

能量非指魔力,能量就像是精靈的身體,沒有能量,精靈就什麼都不能做了,就像人類沒有身體只剩靈魂一樣。

小火亦是急迫的叫道:「怎麼補呀,筋脈和能量根本沒有相同的地方呀!」

「不然怎麼辦呀,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反正不試的話,老大也是死定了,有什麼辦法就全試了嘛!」小風也知道那當然不一樣,但聽了小火的話,還是立刻吼了回去。

精靈們一聽也有道理,亦管不了太多,只好死馬當成活馬醫,胡亂試著以她們的能量把御空的筋脈補起來。

「哇──」突地傳出小火驚喜的聲音道:「可以耶,真的可以把老大的筋脈補起來耶!」

小電卻沒小火的樂觀,憂心道:「但毒霧似乎已經完全滲進老大的筋脈了,補一處破一處怎麼辦?」

小風亦是緊張,又提議道:「不管了啦,破到哪補到哪啦,不然能怎麼辦。」

小水沈默了一下便也擔憂的道:「但那樣我們的能量大有可能會在老大的體內產生對抗耶!」

「管他的,總比死掉好吧,我們現在也只能這樣做了,是死是活就看老大的運氣了。」小風此時說得亦顯得有點心虛,畢竟從沒人類能承受得了五種屬性能量,何況是筋脈遲早要被破壞光的御空。

小水也不願再想太多,嘆了一聲道:「唉,也對,就看老大的運氣了。」

御空的筋脈改造大業終於就此展開,然而此時御空破損的筋脈卻是不可思議的化成了微小能量,能量之微竟連感應力超越人類百倍的精靈們也未有所覺,不過那也是因為精靈專注於修補御空的筋脈,不然必會發覺這微小的變化。

御空體內微小的能量隨著筋脈更趨加速的破壞亦逐漸加強,身體隱隱透出了淡淡的白色光芒,光華之中散發著若有若無的神聖氣息。

此時,精靈們亦終於發覺這奇異的能量,只是她們並未看到御空體外的光芒,雖是感到有點奇怪,但卻又是絲毫不以為意的繼續她們的動作,原來她們竟是以為那是因為五種屬性能量同時處於一個身體所產生的特殊能量氣息。

她們現在若是能夠到御空體外看一下的話便會明白,那淡淡的能量光芒是由御空自行發出的,雖然看似斷斷續續,隱約之中依然可看出是御空全身的筋脈分佈,忽現忽消的暗淡光芒讓御空顯得詭異莫名。

不知過了多久,小電突地又驚又急道:「糟了,我的能量快沒了,如果再破下去,我的能量會完全耗光的。」

小水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鼓勵大家道:「我也一樣呀,不管了,老大的筋脈都快成為全能量了,再堅持下去,只要老大的筋脈『全破光』,那我們就不用擔心了。」

小風亦是同意道:「嗯……反正能量用完了,我們只要躲在老大的腦中沈睡,等老大以後有足夠的力量來給我們就可以了,若我們不能支持住,老大就完了。」

能量用完便只剩精神體,若是沒有人類的身體讓她們進入沈睡,那就等於死亡了。也因為意識沉睡的關係,所以無法自行吸收外界能量,只能依靠他人將能量傳受給她們才能喚醒。

小土問道;「老大的力量可以讓我們回復能量嗎?他的力量跟我們又不一樣。」

小風也不太肯定的道:「我也不知道呀,但我們本來就是吸收四周的能量轉化成為我們的能量呀,老大的力量應該也可以才對,只要他有足夠的力量傳來給我們,我們應該就可以回復了。」

小電亦道:「嗯,我也是這樣想,就算不行,老大也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們的,沒什麼關係啦,只是……老大要能活下來才行……」

「廢話那麼多做什麼,動作快一點啦!怕什麼,老大死,我就陪他一起死而已啦!」平時廢話最多的小火現在反而受不了她們的討論,發飆的大叫。

御空的筋脈已然快要破光,精靈們亦明白動作必須加快才行,絕不能讓筋脈破損的時間過長,聽了小火的話後也不再多說的豁盡能量來修補筋脈,以實際行動來告訴小火「要死一起死」。

雖然她們都不說,心裡卻也明白這次是九死一生了,畢竟耗盡能量後只要御空一死她們也一樣要死,不過縱然明知會死,她們卻也無法放棄這一絲絲能救活御空的機會,人與精靈之間的真摯感情已然超脫生死的界線。

經過眾精靈的努力,御空身上的微光終於全部消失,似乎表示著他的筋脈全破光了,更是表示筋脈已完全變成精靈能量筋脈了,只是不知道那五股能量以後會不會打架,眾精靈也因為用盡所有能量而無法自行吸收周圍能量來回復,必須來到御空的腦中進入不知多久的沈睡。

小風保留了最後一絲能量,到了御空的精神深處道:「老大,我是小風呀!我們把你的筋脈用我們的能量補上了,但是我們也耗盡所有的能量了,我們必須要在你的腦中進入沈睡了,等你擁有足夠的力量時,便可以幫我們恢復能量。老大,你千萬不能死呀,否則我們也會跟著死去的。記住了呀,老大,我們等你啊……」

用盡最後的能量,小風終於也無法支撐,進入了沈睡之中。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御空終於慢慢的醒了過來,緩緩的睜開迷濛之眼,看了看四周,自語道:「呵呵,我還沒死嗎?剛才好像夢到小風跟我說話耶!小風,我夢到妳了耶!」

半晌,小風沒有絲毫反應,御空又叫了「小火、小水、小土、小電」也依然都沒有反應,不禁心道:「啊!那就不是做夢了,這……想想……對了,她們用能量把我救回來,但她們失去能量,必須靠我再把能量給她們才行。」

想到這兒,試著運起真氣,果然感到全身筋脈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像是無底洞般的筋脈讓真氣的運行完全沒有絲毫阻礙,不過初次感到真氣如此順暢運行的御空心裡還是怪怪的。

把真氣運至腦部想把精靈喚醒卻完全得不到回應,御空不禁心中頹然道:「唉,一定是我的力量還不夠,但要多強的力量才夠呢?嗚──,以後不能再四處玩了,要好好的修練才行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08:54 PM
第三章 ∼痛不欲生∼

想著想著,御空的肚子卻是不爭氣的叫了起來,雖然想快點救回精靈們,但肚子餓了還是得吃東西才行,先拿出身上的乾糧填飽肚子再說吧!

想到剛才真氣的運行實在順得不像話,御空才將肚子填了一半便又運起了真氣,想看看到底可以運行得多快。

然而,御空真氣運行到極速時卻反而感到運行愈來愈困難,體內似乎是有著某種力量不受控制在移動,漸漸的竟連真氣也不受控制的自行運轉起來,再次的逐漸轉快,才一下子速度幾乎比之前的極速快了十倍,速度轉快也就罷了,真氣之間竟是開始分起派系來,各自為主的運轉,相遇時更是不時打上一架。

身體愈來愈是痛苦,御空不禁心感恐慌道:「完了,難道是走火入魔,哇……小風,我對不起妳們,妳們把我救回來,我又要死了,還害妳們陪我一起死,嗚──,對不起……」

真氣不受御空控制,身體也不受控制的躺在地上抽搐著(太痛了),就只剩思想、感覺還在,但也因為如此才會感到痛苦呀,只覺得身體就像要爆炸一般,偏偏又不會爆,雖然感到對不起精靈們,但御空現在實在是有點希望身體快爆掉,快點死掉,免得受這種非人式的折磨。

感覺著自己的身體就像一個戰場一樣,有兩股……不,是有一堆力量在自己的筋脈中運行的同時還在打架,狂亂的動盪不斷刺激著柔弱的身體,如果是一般人遭到這種情形,筋脈早不知斷成幾萬段了,偏生御空的筋脈現在是能量筋脈,斷不去、死不掉,完全拿它沒辦法呀!

一群力量在體內不停的亂走流竄,五臟六腑簡直就快被它們翻掉了,逐漸的御空已發覺那堆力量就是自己的真氣和五個精靈的能量,不禁又奇又驚的心想:「怎會這樣,她們的能量不是變成我的筋脈了嗎?怎麼反而和我的真氣打起來了,搞得我現在痛的要死,卻又死不了,天呀……誰來救救我呀!」

原來五個精靈的能量在御空的筋脈中各成一段,本來都是相安無事的乖乖待在原地不起衝突,可是御空一運起真氣,連帶著筋脈中未固定的能量就被真氣給帶動了,結果一周天、兩周天循環下來所帶的能量當然是愈帶愈多了,如果只有一種屬性的能量也就沒事,但偏偏有五種不同的屬性,可想而知當然會打起來呀!

不過畢竟被御空的真氣帶動的能量並不多,所以真氣當然想壓下其他力量了,但管得了一個管不了二個,何況還有五個,所以就變成這種全身大亂的情況了。

御空心想再這樣讓它們亂下去自己遲早會痛死的,只得再次試著去控制本身的那股真氣,但那股真氣依然故我,全不鳥他,御空氣歸氣卻也沒法可想,只好在心裡大罵道:「有沒搞錯呀,到底誰才是主人呀,居然不理我!嗚──,哇啊,我快痛死了啦!」

御空罵了幾句也還不肯放棄,繼續努力的嘗試著(不然要放給他爛嗎)。皇天不負苦心人,似乎逐漸和真氣又建起了連繫,御空終於漸漸控制住本身的真氣。

但是,還是沒有用呀,因為另五股力量還是在他的真氣旁打架,御空又是無奈的心想:「這可怎麼辦?對了,我的真氣比它們單一力量還強,看能不能把它們一一的轉化成我的真氣,那我可就賺到了。」

想做就做,馬上試著將一股力量包圍起來,但另四股力量竟有樣學樣的也想把他的真氣包圍起來,御空心頭大駭道:「我勒,有沒有搞錯呀!小風呀,妳們救了我,怎麼又要吃了我呀?」

然而還是存在一股希望的,只要能將自己包住的那股力量吃掉,那真氣的力量應該會變強,再把其他的吃掉就好了。

然而,老天似是偏要和御空作對,就連這點希望都不給他,不但無法將那股力量吸收,反而那本來在打架的另四股力量竟莫名其妙的團結起來,各自咬著一口把真氣慢慢吸收掉。

「完了,什麼都完了,想把它們吃掉卻反而被吃掉。唉,算了、算了,隨便它們吧,死就死吧,只是連小風她們也要跟我一起死了,對不起……小傢伙們……」御空感受著自己逐斬消失的真氣,心中不禁充滿了絕望。

說老天偏要跟他作對可真一點沒錯,他想活時,給他絕望,如今想死了,偏又不肯給他死。另四股力量在吸收御空的真氣後反又因為四股能量擁有相同的部分力量,竟開始相互融合,並且還成全御空的願望,將最後的那股力量也吸收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最後終於又變成了一股不同以往的真氣回到御空的控制之中。

御空這下可樂了,毫不費力的運起那股真氣暢行於所有筋脈之中,心中狂喜道:「太好了,雖然真氣變的不一樣了,但比起以前來強了許多呢,呵呵……呃……不對,現在真氣正在運行,我怎麼還能想事情,不會又走火入魔了吧?」

試著將真氣回歸丹田,嗯──,很順利。再將真氣運行出來,嗯──,也可以,沒事啊!揮揮手,嗯──,也可以……

想到這裡時,御空大喝一聲:「不對!」人竟跳起來了,而體內的真氣卻還一樣運行著,身體毫無任何不適之處,不禁心中大奇道:「怎麼會這樣,真氣運行時我竟然還能亂動,不去控制它時也會自行運行,那真氣到底還是不是我的呀!」

接著御空竟又突發奇想的想讓真氣在筋脈之中停止,結果,這完全不可能的事在他身上竟也輕易辦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真氣竟然不用存在丹田之中也可以,難道是因為我的能量筋脈有和丹田相同的作用,這……這太奇怪了吧!啊──,管他那麼多,反正除死無大事啦!」

御空心中的疑惑不斷產生,將他搞得一個頭兩個大,最後終於發揮出他的長才來──想不通就別想了。

御空讓所有的真氣都在他體內的筋脈中運行著,大樂道:「哈哈,我真是天才,這樣我就等於時時都在練功了,我的真氣增加的速度一定會比別人快很多的,嗯,或許我現在的筋脈還有其他作用也說不定……嗯,算了,以後再想吧,已經出來那麼多天了,還是先回去,免得老爸擔心了。」


離開綠色之窟後,御空問了路人才知道自己在裡面竟已過了十天,不禁吐著舌頭心想:「我還真厲害,莫名其妙的就過了十天,加上來時用了六天,共十六天了,再加上回程,至少也要二十天,嗚──,回去後準又要挨一頓罵了,而且是大罵特罵啦!」

已經認清方向的御空回程果然快了很多,只用了四天不到就已看到高高的城牆了。

御空正想加快速度回城,前方剛好有數個人向他走來,雖然他們全只是平民,然而交友廣闊的御空卻是全部認識,遠遠的就向他們喊道:「嗨──,你們好呀,好幾天不見了,有沒有想我呀?」

那幾人遠遠亦是看到了御空,相視數眼後卻是露出了奇怪的神情來,似乎還不太確定那真是御空,直至聽到聲音後才真的確定真是御空,極有默契的連招呼也不用打了,具是急迫的往御空跑去。

雙方距離已只剩丈餘,其中一人腳步不停的跑到御空身前拉了他,又往旁邊樹林跑去。

御空平時對任何人都是嘻嘻哈哈的打鬧毫無架子可言,這種情況也不算稀奇了,不過看到他們幾個舉止匆促的動作,御空也不禁大奇道:「真志,你在做什麼呀,拉了我到樹林裡來,呃──,該不會你有什麼特殊癖好吧,呵呵──」

另幾人也急忙走進來,神情緊繃得已經沒辦法跟御空說笑了,另外還有一人則留在大路上看著兩方有無來人,似乎是在監視什麼。

那個叫真志的人離開道路近十丈後,才著急的道:「皇子,您怎麼跑回來了?」

「不回來,要去哪裡呀?」御空這下可迷糊了,搔著頭一臉疑惑,但卻有一種奇怪的氣氛讓他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皇子,難道您不知道二皇子的事嗎?」真志看御空一臉迷糊的樣子,更是顯得著急。

御空更是不明白了,一副傻樣道:「我二哥有什麼事呀!」

「二皇子奪了帝位了。」另一人已等不及真志再解釋了,著急的將事情明白說出。

御空愣了一下,雖然不想相信,但也明白他們不會跟他開這種玩笑的,他的臉色驟變鐵青,愕然道:「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五天前而已,聽說是皇帝突然病危了,所以臨時決定要把帝位傳給大皇子,二皇子不服,所以就奪了帝位,但有一件事可以確定,就是二皇子已經成為皇帝了,而且派人四處要抓您回去呢!」真志立刻回答他。

御空的腦筋已經開始有點混亂了,怎麼出去一趟就發生這種事,這實在是來得太突然了。

真志又道:「本來我們還以為您逃走了,沒想到您竟然是不知道這件事。」

御空表情木然的搖了搖頭道:「我這段日子都不在城裡。對了,那我另三個哥哥怎麼了,你們知道嗎?」

「聽說都被殺了,二皇子本來就心狠手辣,怎麼可能放過他們,聽說老皇帝一氣之下也過世了。」說到皇帝過世,真志也不禁顯得有點難過,可見皇帝平時亦滿得民心的。

「怎會如此,再怎麼樣也是同一個父親呀,他怎麼做得出這種事,爸爸……爸爸……您怎麼不等我回來就走了呢……為什麼、為什麼……」御空一聽最疼愛自己的父親過世,頓時愣在當場,神情遽轉的悲慟喃喃自語,似乎顯得有點神智不清了。

真志已然不能等御空自行回復了,急忙喚醒失神的御空道:「皇子,現在您能逃多遠就快逃多遠吧,否則被抓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御空回過神來正要再說話,在外守候的那人卻已急忙跑過來,指著遠方緊張的叫道:「糟了,一隊騎兵往這來了,皇子要快點逃才行呀!」

御空頹靡的轉頭一看,約三百米處果然有十數騎正往這行來,也知道不走不行了,甩了甩頭強打起精神道:「嗯……謝謝你們。」

「那是皇子好心自然會有好報,皇子,您自己保重呀!」眾人具是尊敬的看向御空揮手告別,絲毫不因他已跟個逃犯差不多而有所改變。

御空表情木然的唉嘆一聲道:「唉,再見了。」說完,轉身疾奔而走。

御空走後,那幾人也跟著離開那裡,一人道:「要是皇子來做皇帝該有多好呀,偏偏……唉!」

另一人道:「算了,皇子沒事就好了,只希望皇子不要被捉到,否則……」

御空雙腳跑著,心裡卻是愈來愈狂亂,事情來的實在太突然了,他心裡就只剩一個聲音在吶喊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過他沒有哭出來,或許已經亂到不能再亂的心神已經忘記哭泣了吧!

精神已略為失常的御空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有如行屍走肉的在山中胡亂走著。在森林裡也不知走了幾天,累了睏了就直接倒下,沒多久便又爬了起來繼續走,餓了渴了就隨手抓東西來吃,幾天下來也不知道已經吃了多少莫名奇妙的東西,真讓人懷疑他怎麼沒中毒。

失神的御空茫然中竟又走到了綠色之窟,一頭原本黑亮的頭髮已失去光澤,有如一堆黑色的雜草般蓋在他的頭上,黑瞳之中亦失去了活潑的生氣,像是兩顆黑石般的死物。

御空一身泥沙碎草,看起來比街頭乞丐更為難堪,身上還帶著不知怎麼弄的傷口,兩眼無神的呆呆站在綠色之窟外面,似已變成雕像般的豎立著,動也不動。

綠色之窟似勾引出了他的回憶,想起了雖然很少陪自己卻又很疼愛自己的父親已經過世了,陣陣的悲意湧上心頭,淚水終於在這幾天的壓抑中爆發,奪眶而出。

其實御空的父親也算有些老了(八十多歲),雖然以人類約一百二十歲的壽命來說,八十多歲還不算很老,但他父親因為勞心勞力的關係,所以老得特別快,才八十幾歲就像是一百多歲似的,身體亦不是很好,死亡只是早晚而已。

在這個世界人類的壽命大約是一百二十歲,據說一些絕頂高手的歲數都超過一百歲了,甚至兩百歲以上都沒什麼稀奇。

御空雖然早已做好失去父親的準備,但還是沒想到父親會走的那麼快,而且是那麼的突然,所以一開始聽到惡耗才會讓他的精神產生錯亂,幸好最後抵達的地方喚起了他的回憶,否則後果真是難以想像。

這一哭似把深埋心中的所有傷慟雜亂全都隨淚水流了出去,排出心中那些壓迫的感情後他的思維也逐漸回復過來。精神愈是回復,御空卻愈是傷心,不禁握緊拳頭在洞口外的石壁上猛捶,嚎啕大哭的吼道:「為什麼──為什麼──」

這一發洩,御空終於把積壓在心裡的穢氣完全排了出來,否則自他聽聞父親死亡後就把傷痛的情緒積在心裡,再不發洩出來,就算神智回復過來,以後對身體、精神亦會有極大傷害的,大有可能毀了未來的功力發展。

大聲哭吼,發洩了數十分鐘後御空終於又逐漸平靜下來,全身酸痛無力的跌坐地上。精神逐步回復的他,閉起雙眼疲憊至極的躺了下來,胸口強烈的起伏慢慢的緩和,然而身體的傷痛卻逐漸顯現在他的感覺上……

感受著身體的傷口,御空並沒有多大的痛苦,或許之前在窟中的痛苦已讓他不將這點痛放在眼裡了,真正的痛是父親過世所造成的心痛呀!

想著想著,御空又想到了那四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從小就羨慕他們都有疼愛他們的母親,自己的母親卻是那麼年輕就過世了,使得他無法享受到同齡孩子所該有的母愛,心中又不禁一痛。

想到二哥為了皇位殺了另三個哥哥,從以前他們之間本來就不合了(因為爭皇位的關係),雖然自己並不想做皇帝也沒去爭,但他的哥哥們卻也沒因此多給他疼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流氓之名太厲害了,他的哥哥們看到他竟似會害怕一般,一見面就會躲開,兄弟之間幾乎是沒有感情的存在,因此想到這,倒也沒怎麼傷心。

接著又想到小精靈們,想到她們為了救活自己而生死不明,內心一動,御空終於把魂魄全喚了回來,心中驚悸的想:「對了,我到底在做什麼,那些事都過去了,二哥雖然壞,但也一定會把老爸好好安葬的,現在還想那麼多做什麼,小風她們還等我去救呢,爸爸也一定不會想看到我變得這麼頹廢呀!」

擁有能量筋脈後的御空,回復力似也大幅增加,只不過幾十分鐘的時間便已讓他那氣虛力空的身體回復了一些力氣,緩緩睜開眼來看著綠色之窟,心道:「其實這裡的環境倒也不錯,二哥大概也不太可能派人找到這裡來,又沒人要來這兒,就算下雨也可以到山洞中躲著,嗯,那就在這住下來算了,我可得加強我的功力才行。唉,小風說的力量要多強才夠呢?我的功力為什麼不夠呢?啊……不對,小風說的力量是指真氣還是魔力呀?唉,我的魔力實在不怎麼樣……」

「啊!真是的,我的真氣現在會自行運轉呀,又不用我去管它就會自己練功了,那我只要專心去加強魔力就好了,那不管她們是要真氣還是魔力,我都做得到呀,我果然是個天才……哈哈──」

御空終於完全振作起精神來,不再沈沒於自己的哀傷之中,只是他最後為振奮精神的笑聲中卻聽不出任何振奮的感覺,有的只是對父親亡故的悲哀與對精靈們的不捨。

於是乎,御空將身體調養好之後就直接在綠色之窟住了下來。

之後御空又為綠色之窟下了一個結論,冒險的洞窟完全是騙人的名詞嘛,根本是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住了快一年居然沒見過半個人來到這地方,要讓誰冒個屁險呀,只有自己這個白痴被騙來而已。

今天御空也一樣坐在綠色之窟上方不遠處的草地上冥想,現在的御空功力比起一年前已是大有進境,施展五級的水系魔法也滿容易成功了。

雖然這種程度並不算好,但對他來講也是不錯了,畢竟以前學魔法只是為了好玩,後來和小精靈們在一起,因為小精靈們就可以用四級以下的魔法,他便沒再修練魔力了,所以魔力一直停留在只能使用一些一級魔法的程度。

「有沒有搞錯呀,我在這住了一年,居然沒有人來這洞窟冒險,這還叫什麼冒險洞窟呀!」冥想結束後看著綠色之窟的方向,御空又開始習慣性自言自語,或許是想說給小精靈們知道吧!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09:11 PM
第四章 ∼神兵封印∼

其實綠色之窟早被改名為死亡洞窟了,所以在這幾十年來就只有一些像御空這種搞不清楚狀況的白痴會來這而已,近幾年來更是只有御空一人而已,而且還是唯一一個活著的。

想著想著,御空又道:「唉,到底什麼時候我的力量才夠把小風她們救醒呀,我的功力比起以前已經高很多很多了耶……唉,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功力竟是如此之差,連小精靈都比不上,以前還以為自己很強的。」

「再來試試好了。」心念一動,御空再把真氣全數運至腦部,心道:「小風呀,聽到了沒呀,醒醒呀……」腦中依然只有御空自己的聲音。

「還是不行嗎?」御空這一年來已不知是第幾次的徒勞無功了,心中又道:「那換魔力吧!對了,如果把真氣留在腦中再把魔力加上去,那力量不是就更強了,哈哈,我真是天才呀!」

天下大概也只有他這個能把真氣隨便亂放的人才想的出這個方法吧!

說做就做,御空立刻慢慢的將魔力往腦部集中,想要將它和真氣相加,沒想到魔力和真氣碰在一起後,腦中似傳來一聲巨響般的令御空感到耳鳴、疼痛,兩股力量竟是一接觸便產生了衝突,頭痛不已的御空不敢再亂試,忍著痛苦急忙的想把魔力移回。

「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句話說的可真是完全沒錯,魔力竟是賴著不肯走了,而且完全不理御空的命令,自行和真氣緩緩的融合起來。

御空直覺的反應想換運行真氣,結果竟是連真氣也背叛主人了,他心中不禁駭然叫道;「糟了,怎麼會這樣,和一年前那次好像,只是這次只有頭很痛而已,但不對呀,如果真氣和魔力融合的話,那會是誰吃掉誰呀?我不是會功力盡失,就是會魔力盡失,這可怎麼辦呀……唉,算了,只要能留下救醒小風她們的力量就好了。如果留下的是不能救她們的能量,怎麼辦呀?嗯,凡事要往好處想嘛,幹嘛去想壞的方面呢?」

頭還是一樣的痛,但想起一年前的事,御空知道自己大概是無能為力了,忍著巨痛躺在地上,御空想轉移注意力的心道:「不痛,我不痛,頭不是我的,所以不痛……嗚──,還是好痛。」

不願去想頭痛的事,御空又轉移念頭想著:「我沒感到頭痛,我的身體很舒服,真舒服呀……小鳥叫著,微風吹著,白雲飄著,大樹搖曳著,真是舒服呀!」

想著想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竟真的不再感到疼痛了,御空心中興奮道:「呵,還真的有效耶!真是舒服,萬物就像是跟我訴說著他們歡樂的心情一樣,那對小鳥兒說牠們剛結婚很開心,那大樹說他愈來愈高大,小花問我她是否美麗,小河中的流水告訴我他們所經過的地方是如何的遠闊,各種元素精靈們無分彼此的舞動著……」

終於,御空感到不對勁了,心道:「我是在做夢嗎?為什麼會這樣,我可以感到我就像是和萬物融合在一起一樣,他們把我當成他們的同類,朋友般的和我交談、訴說著,這……不會是我體內的力量會融合,連我的人也是吧?那是他們把我吃掉,還是我把他們吃掉呢……也不對,我只是能變成他們的一份子而已,並沒融合在一起呀……」

想了想也不對,御空又道:「難道是我已經死了,要去找冥神談天泡茶,所以變成這樣……」

想看看自己到底變成什麼樣子,御空將手舉至眼前,「咦,什麼也沒有。」

他低頭看身體,視線完全沒有阻礙的看到地面的一切……世上似乎根本沒有御空身體的存在,就只剩下意識而已了。

御空的意識完全愣住了,愕然的心想:「我真的死了,竟就這樣死了,莫名其妙的死了,有沒有搞錯呀,我還要和五個小傢伙發揚流氓精神耶,怎麼可以就不明不白的死掉。」

「不對。」御空又感到不對勁了,不相信自己會死的道:「我這次只不過是頭痛而已,怎麼可能死呢?上次全身痛都沒死了,嗯……難道是我已經到了『天地一心,萬物一體』的武學最高境界,這……更不可能呀!以我現在的爛功力怎麼可能到這種誰都知道卻又誰都做不到的境界,那……怎麼會這樣呢?嗯,得好好想想。對了,就算死了,屍體總還在吧,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才剛想回去身體那兒,御空驀然醒來,看了看周圍正是自己開始冥想的地方,心中又是奇道:「哇,還真快,想到人就到了。」

不自覺的站了起來,東看西望的竟找不到自己的身體,御空心中又開始著急起來道:「沒錯呀,我剛才是在這裡的呀,怎麼不見了?呃,該不會被什麼動物給叼走了吧?」

想到自己的身體被動物叼走,御空更是大急的喊叫道:「怎麼辦,怎麼辦,連身體都不見了,這到底是在搞什麼鬼呀……身體呀,你在哪兒啊──,親愛的動物兄弟們,我知道我把你們捉來吃是我不對了,把我的身體還給我吧!」

愈叫愈大聲,御空到後來完全是用吼的了,結果,「給我吧──我吧──吧──」山裡只傳回了他的回音而已。

御空不禁頹然坐倒道:「嗚──,什麼都沒有……就只有傳來回音而已……呃,死了居然還有回音?」

發覺了不對勁後急忙低頭一看,這時御空才發覺自己早回到自己的身體了,居然還不自覺的在那裡耍白痴,似死重生的感觸讓御空不禁跳了起來,手舞足蹈的大樂道:「耶,我回來了,我有手,有腳。」

御空呼喊著、舞動著,舉手摸摸頭,傻子般的直笑道:「也有頭,呵呵──」

此時若有人看到他的動作,一定會以為是遇到白痴了。

東摸西瞧的看自己的身體有沒有少了哪一部份,經過仔細認證之後御空終於完全放下心來道:「嘿,很好,一樣都沒少,原來我剛才是在做夢。」

邊笑著又邊運動起真氣,御空發覺功力竟深厚了許多,不禁大樂道:「這種夢多做幾次好了,做一次功力高一次,呵呵。」

接著進入冥想,御空卻神色立變的整個人跳了起來,驚道:「我的魔力全沒了,怎麼會這樣?」

回想起像似夢境般的事,御空已然有些了悟,心道:「嗚──,那不是做夢,我的真氣把魔力吃掉了。怎麼辦,如果小傢伙們因此救不醒,那怎麼辦?」然而卻又想道:「不過如果她們是要真氣的話,那不就更好了?嗯,再試試。」

結果試了之後還是一無所獲,御空鼓舞自己道,「還是不夠嗎?算了,繼續加油了。」

回想起剛才竟然可以和萬物交談的事,御空又開始陷入了沈思,「剛才為什麼會有那種事呢,我當時頭很痛,所以想忘了它,想著我的身體很舒服,想著白雲、微風、小鳥、大樹……」

想著想著,漸漸的又感到萬物的氣息,雖然不像剛才一樣能夠和萬物交談、和天地同心,但還是感覺得到萬物的能量充斥著這個世界,感覺得到周圍元素精靈們的舞動,知道那裡有一朵花、有三株草,樹上有二隻鳥兒,似乎自己成為了這一塊區域的神一般,什麼事都能感覺得到,但是比起剛才的感覺卻又差太多了。

慢慢的去感覺周圍的能量,除了萬物本身的能量外還有許許多多的散失能量,似乎是萬物本身的能量並不用那麼多,所以周圍也彌漫著些微它們排出的能量。

御空試著將那些飄散的能量吸引過來,竟出奇的順利容易。能量緩緩往御空的身體聚集過來,雖然微小但聚集過來的量還是很驚人的。御空將吸引過來的那些能量吸收進入體內,想讓自己的真氣把他們融合,果然也辦到了,一切都是如此的順利。

此時御空又發現一件事──怎麼會那麼慢?雖然聚集的能量已經不少,不過那些能量的融合速度竟是非常的慢,就像一個人縱然擁有無底洞般的胃,但看著眼前滿山滿谷的食物卻也只能一口一口的慢慢吃而已。

御空從入定之中醒來心道:「怎麼會那麼慢呢?我的真氣把魔力吃掉,又怎麼會那麼快?」

想了老半天又想出數種奇怪的方法,然而不管御空如何的嘗試也都是一樣的慢,心中也不禁有些沮喪了。

就只知道試的御空卻也不去想想,魔力、真氣再怎麼樣也是他自己修練成的,相互融合當然比較快了,現在要吸收跟他毫不相關的能量又怎麼可能多快呢?他以為他是精靈呀!

御空終於放棄去想這個問題了,心道:「算了、算了,慢慢來就慢慢來嘛,至少我的真氣會自己運行再加上現在能夠吃周圍的能量,這樣功力還是會升的比別人快吧!不過如果別人也能這樣,那我還不是一樣輸人?唉,以前都沒人告訴我這些方法,還要我自己去摸索,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絕學吧,只傳自己兒子、徒弟的那種,哼哼,現在我也會了,應該不會輸別人太多吧!」

真是的,他的方法誰知道呀,再強的高手頂多也是只能感覺周圍生命能量的存在加以利用而已,又有誰的筋脈像他一樣,又有誰的怪真氣還會把周圍的能量融合,雖然融合能量的速度極為緩慢,但他卻不知他現在任憑真氣自行運轉,一天所提升的真氣量至少是別人十數倍了。

天上雲層轉厚,御空看著天空心道:「大概要下雨了吧,還是先回去洞裡好了。」


回到洞中,御空想烤個肉來吃,卻發現自己的魔力都沒了,怎麼用魔法呀,心中抱怨道:「唉,沒魔法還真難過。」

沒辦法用火球來烤肉,御空只好用最原始也最白痴的方法──鑽木取火,好不容易才升起火來,御空烤著肉時又自語道:「感覺肚子空空的,不知道剛才那是過了多久。」

「真無聊,對了,再來吸能量,把身體撐得飽飽的,要比別人強就要比別人努力才行,呵呵──」吃完東西後,天空果然已經落起了滴滴的雨水,閒著無事的御空又開始練起功來了。

坐下身來,入定之後又感到周圍的能量,正想吸入身體時卻感到洞裡面似乎有某種能量正在吸引著他,想試著去感應那是什麼東西,卻又無法感覺出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洞裡很像有某種東西的存在呢?嗯,我以前所想的果然沒錯,裡面真的有寶物,只是一進去筋脈就被腐蝕掉了,這要怎麼進去啊!」

清醒過來的御空茫然自語,看著那團綠霧正感到無可奈何時卻又想到,「唉呀,我怎麼那麼笨呀,我的筋脈現在不是能量筋脈嗎,根本不用怕那綠霧了。呵──,我居然直現在才想到這問題,真是笨蛋。」

正想進去時,他又想到,「但如果裡面還有會把人的內臟腐蝕掉的霧氣,那可怎麼辦?我可沒能量內臟呀!嗯,管他的,遇到別種的怪東西,再回來好了。」

遇到別種,還來得及回來嗎?


直接進去後發現皮膚和綠茫茫的霧氣接觸,像是連膚色也變成綠色一般,御空心中還是覺得怪怪的,內力頓時散發而出,佈起了一片真氣壁佈在身體外。這次的真氣壁比起一年前實是不可同日而語,只不過運起五成功力,綠霧卻已離他至少兩尺之外。

御空拿著火把再次慢慢往前走去,一路走著更是不時看到一副副的白骨,心中也不禁微微發毛,暗道:「不愧為有進無出的綠色之窟,除了綠色之外,就剩白骨了。當初若不是那幾個小傢伙的話,我也要變成這樣了。唉,但我居然到現在還救不回她們,真是慚愧。」

洞窟之內並沒有其他的通道,就只有這麼一條左轉轉右轉轉的路,繞了近一里的路後御空除了白骨外依然什麼也沒看到,「什麼東西嘛,什麼都沒有,連個叉路也沒有,搞什麼呀!」

上天似是聽到他的抱怨,在他面前終於出現叉路了,一條往右,一條往左。御空一看右邊那條的遠處似有一點亮光,覺得奇怪,便選了右路,走過去一看,竟是一個至少有四丈大的山洞,而且綠色霧氣在洞口就沒了。

御空一看到有不一樣的地方便急忙跑進去,一看地上還是有幾具白骨,心道:「還是有人走到這裡來呀,真厲害,不過這裡怎麼沒有綠霧?哈──,有寶物。」

亮光是從一具白骨旁的一顆圓圓如拳頭大小的東西所發出來的,御空一看就以為是寶物,叫了一聲便急忙跑過去將它拿了起來,只是看它除了會發亮外似乎是一點特別之處也沒有,心裡又開始抱怨道:「真差勁,這好像不是寶物耶!算了,反正對我倒是有點用,只是太大了點,不知道把它弄小一點還會不會發亮,這麼大不好放。嗯,等一下把它帶出去再試吧!」

另外在一具似乎是亮珠主人的白骨前還放了一個盒子,御空好奇的又拿起盒子,自語道:「真怪,這裡的白骨每個除了兵器外都沒什麼好東西,怎麼就這個人還放了一個盒子在身前呢?」

將盒子打開一看,裡面竟有一金一銀兩個極為亮眼的手環,材質似玉似金卻又什麼也不像,讓人完全無法看出其材質,不過御空對這點當然不會在意了,心中只是在想:「這兩個手環真漂亮,把它送給心羽,她一定會很開心的。嗯,戴起來試試。」

暗忖間,御空立刻將那兩個手環套在兩手上,左銀右金,兩手各套一個手環閃動著耀眼光芒,倒是蠻好看的。

正自心喜時,兩個手環竟是突然的自行變小,御空一看不禁大驚失色,急忙的就要把手環拿下,然而此時手環卻已變的跟手腕一樣大小而拿不下來了。

御空心中又驚又急,「怎麼會這樣?對了,盒裡還有一本小冊子可能有寫要怎麼拿下。」

將手冊取出,御空迫不急待的翻開閱讀。

我是誰,並不重要,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天下第一的鑄造師,因為我鑄造了兩件連矮人族及神所鑄造的神兵也比不上的終極神兵,那就是你所看到的那兩個手環。哈哈──,你是不是很崇拜我,想知道我的名字呢?但我就是不告訴你,現在告訴你那兩個手環的名字,金的叫「日靈神劍」,銀的叫「白銀聖衣」,它們是我收集天地精石奇金,再窮我六十年的精血讓其吸收天地萬物之精華所鑄造而成的終極神兵。

看到這裡,御空不禁面露狂喜之色,自語道:「哇──,哇──,真的那麼厲害嗎?呵呵──,那就算拿不下來也沒關係了,還是快看看要怎麼變成神兵吧!」

鑄造成這兩件神兵後,我感覺得出我的生命也已經走到了盡頭。由於我躲起來鑄造這兩件神兵,以至於和朋友親人們失去了聯絡,而且也不想這兩件神兵所託非人,一時之間我竟被難倒了。最後,我來到了綠色之窟,決定任何人想拿到我的神兵就得先通過綠色之窟當做測驗,而我大概也出不去了吧,反正我本來就快死了,也不過是早死幾天而已,但不知兩件神兵要多久後才會現於世間呢?現在我人就在綠色之窟,日期是天元曆五九八八年六月。

御空想道:「現在是六一七三年九月,哇,都過了一百八十五年了耶,那麼久都沒人活著出去過嗎?不對,是連到這裡都沒力氣來看這東西了,不然哪還能放的那麼好呀!」

你一定很想知道要怎麼讓二環恢復神兵的樣子吧!告訴你,很簡單,讓它們認你為主就行了,至於怎麼讓它們認主呢,嗯……我不知道。

御空看到這,差點就想一拳打碎那副白骨,心中忿然道:「豈有此理,自己做的還不知道!呼呼,別氣別氣,還沒完呢,再看下去。」

我都說了,我剛鑄成就大限到了,哪有時間試呀!我想你現在應該是把那兩件神兵戴在手上了,而且拿不下來吧?呵呵──,沒錯,神兵已經是你的了,想不要都不行。如果沒錯的話,神兵一件會封住你的三成功力,所以,現在你只剩四成功力可以用了。不過別擔心,只要讓神兵認主就不會這樣了,你自己想辦法讓它們認你為主囉!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不告訴你,我的名字了吧!哈哈──,被你知道,還不被你罵到翻,就這樣了。

看完冊中所寫,御空急忙運起真氣,他還存有一絲希望,因為自己是能量筋脈的關係,功力不一定會被封住,但……他失望了,功力真的只剩四成了,現在他真想把那人的骨頭拆了,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心道:「算了,誰叫我戴那麼快,他又不是沒講,只是……他也太奸了吧,竟然寫在最後面。不過,寫在最前面也沒用,我看都沒看就先戴上了。啊!不一定還拿的起來,試試吧!」

結果,別說拿出來,手環根本連動都不動,就像它們本來就是御空身體的一部份似的,不管怎麼弄就是拿它沒辦法,御空白忙一陣後終於絕決的放棄了。

御空可也算是有取有還了,拿了人家的東西,只好回報的把他的骨頭埋了起來,不過邊埋還是邊罵道:「看我多好心,哪像你,害得我只剩四成功力,你這混蛋死老鬼……(其餘省略一萬字)。」

接著,御空到另一條通道看,那邊的情形和這裡一樣,只是那裡除了白骨外什麼也沒有,然而有一點卻是他怎麼也無法想通的,那就是為什麼兩個洞裡都沒有綠霧呢?只是這種想之無用的東西,御空一向是懶得想的,思考不到三分鐘便又把這件事給忘了。

回到了洞口,御空立刻拿著那顆發光的球在石頭上用力的敲了幾下,哇,破成好幾塊,御空一看碎了一地的發光石又笑道:「太好了,還會亮。」

接著,他便又開始找起有沒有他想要的大小,原來他是想用來照明用的,若被它那原主人知道御空要拿它當照明用,更為了方便攜帶而把那顆價值非凡的「日源石」打碎,大概會讓他氣得再死一次吧!

將一個約一寸大的碎石的尖角磨平些放入懷中,御空眉目一皺,似又想到什麼憂心之事,心道:「現在該怎麼辦,只剩四成功力……對了,這樣還能不能吸能量呀!」

心念電轉間,御空急忙入定一試,方圓數十丈的能量開始往他周邊聚集,身體亦開始吸收周圍的能量、融合,直過了半小時後他才吐出口氣,輕鬆的笑道:「幸好還是一樣,不然我就虧大了,就算把什麼爛神兵賣了都賠不起囉!」

減少了六成真氣的御空現在可真是過得極不習慣,最自豪的速度更減了一半以上,習慣快速的他現在跑起來一點快感都沒有,這下他可不幹了,練習輕功成了他每天必修的功課,雖然知道這是因為真力減弱的關係才會如此,他還是想要更快。

十天下來也不知道是輕功有了進步還是開始習慣這種速度,御空漸漸不會覺得速度太慢,不過依然是每天在森林裡盡全力的急奔,雖然山林地面雜草落葉、大小石塊遍佈極為坎坷,但似乎一點也不會妨礙到他前進的速度,快捷如飛的上下起伏往前而行,只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已經離綠色之窟將近十里了。

「吼──」一聲虎嘯突然傳到了御空耳中,跑得正歡的他立刻減速,只多踏了四步便已停下身來,靜下心仔細一聽竟又聽到了女孩子的嘶喊,心中一驚,御空好管閒事的本性又顯露出來,立刻撒開腳步往前方奔去。

只跑了約三十幾丈,御空已經看到前面正有一個年輕男人,裸露上身赤手空拳的與一隻大老虎相抗,不過男人根本不是老虎的對手,身上滿是傷痕的他完全是躺在地上艱難的撐住老虎的粗頸,讓人一看便知他只要力量用盡便會成為老虎腹中食物了。

還有一個年輕女子就在老虎身旁跌坐於地,渾身塵土還摻雜著些許血污,逐漸無力的嘶喊和手中依然緩緩揮動的木棍對戰局毫無幫助卻又代表著她不屈的精神,雖然她有可能會因此觸怒老虎而讓牠變得更加狂暴。

沒有絲毫停頓,御空邊跑邊打量著地形,轉眼間已來到了老虎身旁。

「死吧!」一聲大喝隨著的是他那凌厲的一腳往老虎頭上重重踢去,趁著男人還抓著牠,隨之又是一拳打在牠的後腦,老虎負痛怒吼著將猙獰的大頭轉向御空。若在十天之前,御空這兩下子至少能夠令這隻老虎昏迷甚至死亡,可惜現在的他已經失去一擊必殺的實力了。

果然和那女子無力的敲打不一樣,老虎的注意力已被御空吸引。

看到老虎似要放棄那個男人,御空立刻轉身就跑,沒武器的他可不想和老虎硬碰硬,也因此更加引起老虎的兇性──打了就跑,那山大王的臉面往哪裡擺呀!

男人似也明白御空的用意,微微的鬆開雙手,果然,老虎對打傷牠的御空的興趣更大於他,立刻反身往御空追去,不到十丈的距離竟已讓牠追近上去,突地一個猛躍就要把御空撲倒,眼中閃爍出血腥的厲芒似要將御空撕成肉片。

就在老虎躍起的同時,御空的身子突然停下,一個蹲身後迅即高高跳起讓老虎滿懷把握的一撲成空。而不等牠反應過來,御空已經落在牠的背上,手中竟多出了顆約有一尺大的石頭,雙腿用力一夾虎腹,雙手拿著的石頭亦是順勢往老虎頭上猛然砸下。

在這一年裡,御空已開始學會對付猛獸的方法,絕對不需有絲毫的停頓與憐憫,你跟牠們客氣,牠們可不會感激你的。

暴怒的老虎雖然不甘,但只是猛的甩了幾下就已是昏昏欲墜,不一下子腦袋上已是一片血紅,在忿怒與悲嚎之中,虎軀終於無力的倒下。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09:27 PM
第五章 ∼霸道之士∼

看著已經失去氣息的大老虎,御空鬆了口氣,同時不禁為自己的計策暗暗叫好。這是在他跑過去救人時就計算好了,否則就算以他現在的速度也不會遜到這麼快就被追上,心裡亦是慶幸剛好有一顆大小適中的石頭就在附近,不然可就比較難辦了,因為太小不能用,太大拿起來後又跳不高,若因此而被老虎撲倒了,不死也要去層皮,而且那種死法實在太蠢了。

回看原本的那一對男女,男人本來就是僅憑一口氣硬撐著,在御空將老虎引走後他心情一放鬆便立刻感到渾身虛脫,一聲不響的便昏了過去,只剩女子擔心的看顧著他又看看老虎及御空,直到御空將老虎打倒了,她才算是鬆了半口氣,對御空似乎有點防備之意存在。

御空回來看到男人已經昏迷過去,急忙的蹲下身探視一番,那女人雖然在提防著御空,可是她一個柔弱的女人家又能防得了什麼,只能看著御空,心中祈禱,「千萬不要剛脫虎口,便入狼嘴呀!」

御空仔細的看了看,發覺男人應該只是身體太過虛弱而昏迷過去,身上的傷並無大礙,而且他的體內似乎有一種奇怪的能量在保護著他。

御空對此並無太過留意,以為那是某種特殊真氣的能量,經歷過綠色之窟發生的事情後,他現在已經明白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他所不瞭解的,以至於他的心中常常埋怨自己以前為什麼不多讀點書,搞得現在知識如此淺薄,雖然那些事別人也一樣不懂。

「他沒有大礙,大概只是太過疲憊,所以才昏過去而已。妳的身體狀態看起來似乎也不太好的樣子……嗯,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呀,而且看你們的樣子簡直就像是逃難嘛!」

對那兩人覺得好奇的御空絲毫沒有想到自己又好到哪去,全身穿著都是從動物扒下來的毛皮,看起來根本就是個野人,難怪那女人會對他感到害怕、提防了。

本來對御空還有點害怕的女子發覺御空雖然穿著怪了點,但一樣是個正常人後,終於完全放鬆了警戒,可才鬆了口氣,聽到御空最後一句話,她竟突然悲從中來的哭起來了。

這一來搞得御空不禁一愣一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好一會兒才急急忙忙道:「等……等……妳別哭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對不起,我……」

他到底在道個什麼歉自己也搞不懂,連個安慰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真是救了個寶回來。

不等他想完該怎麼說話,女子哭了一下子似乎喘不過氣竟也暈了過去,令得御空再次愣了一下才急忙查看她到底怎麼回事,幸好她氣息還算正常,應該也只是身體太累,所以才哭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無奈的御空看著兩人實在也有點頭痛,兩個人什麼也沒說清楚就這樣昏了過去,一時間他也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想了一下便找了個比較平坦的地面將兩人抱過去平躺放好,讓兩人好好休息。他們兩個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身體不但有傷,還虛弱的很呢!

閒著無事又不能丟下二人不管,御空只好去拿些工具處理起那隻大老虎,還去取些水來灌給兩人喝,否則看那兩人的淒慘模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就此一睡不醒。

經過十幾個小時後,竟然是那柔弱的女人先醒過來,憑著星月光輝看到了躺在身旁的男人和不遠處的御空,心中不覺感到一絲溫暖,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

感覺靈敏的御空似有所覺的醒了過來,一看那女子已經醒了,而且還發出了細微的啜泣聲,雖然怕她又突然放聲大哭,但心中對她還是不太放心,便輕輕的走了過去。

御空正想開口,那女子卻已看到他,輕聲道:「對不起,小女子吵醒你了。」

「沒關係,妳現在感覺還好吧?昏睡了十幾個小時,餓不餓呀?有虎肉可以吃喔!」御空看她臉色依然蒼白的模樣,實在怕她再不吃東西,可能會餓死。

女子確實是感到很餓,可是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一時間竟是答不出話來。

御空也不在意,逕自到附近撿起了乾柴道:「睡了那麼久,如果不餓,那就太奇怪了。好好休息,我來烤肉,旁邊那幾支竹筒裡有水,渴了就自己拿來喝。」

很快的就在地面聚集了一堆枯枝,御空拿出打火石升起了火,邊動作邊道:「對了,我叫天閃御空,妳叫我御空就可以了。」

「御空,謝謝你救了我們,小女子童莎芋。」童莎芋接著指著那男人道:「他叫閔今輿,我們……嗚……」說著她竟又輕輕啜泣哭了起來。

御空實在拿這動不動就哭的女人沒辦法,無奈勸道:「拜託妳別哭了好不好,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妳會好過一些的,單單哭,別人也幫不了妳呀!」

童莎芋深吸口氣,強自打起精神來道:「可是我……我只要一想起村裡的人,我……我就好難受,淚水就忍不住的流下來,還有我妹妹不知道怎麼樣了……嗚──嗚──」

「妳的村子怎麼樣了,是他們把你們趕出來,還是……」御空完全搞不清楚她所說的意思,問話也不敢說的太明顯,因為聽她的意思好像是兩人不得已而私奔似的。

童莎芋根本想不到御空會想差那麼多,擦了擦淚水續道:「不……不是的,我們村子是一個靠著山林的小村,本來是一個很好很平靜的地方,雖然不富有,但大家都生活的很快樂,直到……嗚……那些兇惡的強盜來搶奪,他……他們不但搶錢,更是連……人都不放過,我和今輿哥回到村子時,大家……大家都死了,嗚──」

御空看著再次放聲大哭的童莎芋也不禁感到黯然,心中不禁暗罵自己沒事問這些做什麼,想安慰卻是無從開口,突然,他看到了閔今輿的手緊了一緊似乎快要醒過來了,急忙的就轉移話題道:「妳看,他好像快醒了。」

童莎芋一聽果然立刻停止了哭聲,跪坐在閔今輿身旁緊緊握住他的手,他似也感受到手中傳去的依戀,緩緩的睜開雙眼,使勁的抬起手來為童莎芋擦去滿臉的淚水,想說話卻又因為喉嚨還是太乾而只能沙啞的哼了兩聲。

身旁的佳人立刻明白了他的需要,急忙拿起了裝水的竹筒,溫柔的倒進他的口中。

過了一會兒,閔今輿才能開口道:「別……別傷心了……至少,我們活下來了。」安慰著別人,自己卻也是忍不住悲傷的流下淚水。

「說的對,至少你們還活著嘛!來,先吃點肉吧,看你們的模樣,如果再不吃東西,可會受不了的哦!」御空把肉片切得小小塊的,不但很快就熟,也很適合他們兩個現在的身體來吃。

閔今輿直到這時才注意到旁邊的御空,也想起了昏迷前的事,在童莎芋的攙扶下坐了起來,又跪倒在地道:「閔今輿多謝恩人的救命之恩,此恩此德,今輿今生絕不敢忘。」

童莎芋一見也急忙陪著跪下。

這種情況御空小時候倒是見多了,只不過後來城裡人都知道他的為人,大家都把感激放在心裡,所以就很少再遇上這種情況,沒想到現在居然又見到了,他將他們二人扶了起來道:「別太在意,我救你們可不是要你們緊記不忘的。來,瞧你們虛弱的簡直像快死了一般,先吃點東西再說吧!」

於是閔今輿和童莎芋就在此調養起身體,御空也沒帶他們回綠色之窟,反正只要不下雨,洞窟內部和外面實在是沒啥差別,還是就地療養省得多走那麼一段路,路雖不長,但對兩個病人來說實在太遠了。

經過兩天的休息,他們二人的體力也都恢復得差不多,尤其是閔今輿的身體康復速度更是誇張,傷痕幾乎都快要完全消失了,體力更是完全恢復,似乎是他體內的那股能量在幫他。

御空在靜修時甚至能感受到空氣中有極小部份的自然元素會自動的被他所吸收,雖然那比起御空吸收的量少了太多,但第一次發現別人也有這種能力的御空還是感到很好奇。

在好奇的詢問之下,御空才明白連閔今輿自己也不知道有這種事,但也因此得知了他身體曾產生異變及他們逃到這來的原因。


數天前,閔今輿和童莎芋姐妹本來是在山上打獵、撿拾柴火的,可是因故童莎芋和雙生妹妹童莎毓吵了起來,童莎毓一時鬧起小性子就不理二人自己跑掉,一下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這種情況之前也有過好幾次,每次童莎毓自己在山上鬧個半天脾氣就會回家,很快姐妹倆也就又再和好了,所以他們兩人也就習慣性的先行回家。然而沒想到,一回到村子裡所見到的卻是一群強盜正在屠殺著村民,遍地的屍體,有身首分離的、有身體殘破的、有被姦殺的,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那恐懼、忿恨的臉龐。

兩個大活人出現很快的就被發現,童莎芋早就嚇壞了,雙手緊抓著閔今輿瑟瑟發抖,如果不是還有個依靠在旁,她一定馬上就會昏倒。

閔今輿在看到遍地村人屍體時身體卻是不自禁的抖了起來,不完全是害怕,更多的是悲傷和忿怒,暴烈的情緒激起了他體內某種能量反應,令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身體漸漸的因那股力量而不受自己控制。

過來的幾個盜匪看到清秀的童莎芋不禁眼中一亮,毫無顧忌的滿臉淫笑叫喊起來。

「好個小妞呀,嘿嘿……老子先上。」

「去你娘的,剛才那個你先,現在這個我先。 」

「幹,剛才那個我都沒爽到就死了,這個當然我先。」

他們雖然都看到了閔今輿幾乎扭曲的臉及強烈的顫抖,但卻是認為他已經害怕到身體不受控制,完全忽略了他那由黑而逐漸轉變成灰色的肌膚。

沒有人知道在村子附近有一顆「天鋼金石」,它每天吸收著天地間的金石精華,每三百年就會有一次的能量轉換,會把它不需要的雜質能量排出,但對它而言的雜質,對其他生物卻不是雜質,反而一種先天的金石能量,只有最自然、最原始的生命體才能接受它。

當初天鋼金石排出能量的當天,閔今輿和童沙芋的母親非常巧的都坐在石頭上聊天,當時兩女剛好都懷有身孕三、四個月,那時候的胎兒正是接收這種能量最好的時機。

於是那股能量就這樣進入她們腹中胎兒的體內,二十年來一直沒反應的能量直到被閔今輿現在那激烈的情緒波動所刺激,一直沉睡的能量終於給喚醒了過來。

就在其中一個大漢覺得閔今輿太過礙眼,一刀往他頭頂劈下時竟似乎啟動了那股能量,讓他的身體直接反應,完全無視頭頂落下的大刀就揮出一拳打向了對方胸膛。在其他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只聽聞「喀喀」的斷骨聲及一聲慘叫,那個大漢頓時飛出數丈倒地,只見他胸膛深陷、口中血泡直往外流,再無聲息,絕無疑問的是一拳斃命。

接著馬上又是一聲慘叫傳出,又一個人飛了出去,閔今輿的力量已完全超出他能擁有的數倍之多,可是他的身體卻也已經不是他所能控制,意識雖然知道發生什麼事卻完全沒辦法反應,雖然他也想殺掉那些雜碎,但無法控制身體卻也一樣讓他感到恐懼。

剩餘的盜匪也反應了過來,個個兇狠的舉起武器就喊殺著衝向閔今輿。

他的身體依然無視眼前刀劍往他身上落下,一聲不響木然的也往盜匪衝了過去,不單力量強得可怕,肉體的強度亦已不再是一個普通人所能擁有的,刀劍砍在他的身上只能劃出一道道的紅痕,就連血也吝於流下一滴。

屠殺再一次的展開,只是這次被屠殺的對象是那群強盜。看到閔今輿有如惡魔一般衝殺,不斷將擋在他面前的人一拳擊斃,一個個衝上去的盜匪一個個的骨碎臟裂而亡,平時殺人如麻的亡命之徒終於也感到恐懼。

「殺啊,殺了他……」

「他只有一個人而已,我們踩都能踩死他……」

「不准退,給我宰了他……」

「他……他不是人,是怪物,是怪物……」

「不要……不要殺我……救命呀……」

周遭強盜的喊殺聲幾乎已是再不可聞,也已經沒人敢再站到閔今輿身前了,有的只是一張張恐懼、扭曲的臉孔,直到他周圍最後一個大漢的屍體飛了出去。

沒有了阻礙,他的身軀立刻本能的再次衝出去,只要看到面前有人就是一拳將他擊斃,甚至有些人明明能躲卻已嚇得動彈不得,被他看上的人似乎都只有死路一條。

一個首領模樣的人看閔今輿衝來,心中也不免顫抖而想逃跑,但這時他才發覺到雙腳已經不聽使喚,直到此時他才明白以前被他所殺的人有什麼感覺,旁邊那些死不瞑目的村人屍體現在似乎就是在嘲笑他的無能,似乎要看到他受到報應才肯閉上眼睛。

如果閔今輿只是一個正常人,那些強盜也不至於會這樣不濟,可是現在的閔今輿已經不能算人了,上身衣物早已破成碎片,身體的一道道紅痕似在嘲笑那些鋼鐵製成的兵器是如此差勁。

灰色的肌膚、僵硬的面部毫無表情,從他開始到現在從沒變過也沒出過一絲聲音,無論辱罵求饒都不能令他的動作稍做停頓,現在沒有一個人還會認為他是一個人類。他是一個怪物,一個只會殺人而又打不死的怪物!那些強盜恐懼的情緒被無形的放大數倍,令得他們已經不敢再反抗這樣的怪物。

「啊──」突然大喝一聲,那名首領似要消除心中的恐懼,緊握著長刀,運起所有力量往閔今輿的肩膀斜砍而下,想將他劈成兩半。

「死吧,哈哈──」眼看長刀已經砍到閔今輿肩上,那名首領以為一定能將他一刀兩斷,不禁忘形而笑,可是卻忘記了用刀砍在他身上的人已經全死了。

「吭」一聲,這是首領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絕對不像是刀砍在肉體上所該有的聲音。

閔今輿沒有變成兩半,但他終於流血了,雖然他現在身上滿是血污,可是肩上那一小條傷口流出的幾絲鮮紅確實是他自己的血。

不過他依然像是沒有感覺的又是一拳打出,或許是對方給他的傷害夠大,這一拳也相對的更強,必殺的一拳瞬間埋進了對方胸膛,雖然沒有貫穿胸口,但那狂湧而出的鮮血直淋在他的手上,更是讓人恐懼驚駭。

殺了首領之後,很快的再也沒有強盜的存在,不是逃了就是死了,可是閔今輿卻是還沒有醒過來,童莎芋遠遠的站著,根本沒有盜匪會在乎她的存在,大家都被閔今輿魔鬼般的行為及力量吸引,直到現在閔今輿沒人可殺才終於發現到她,他並沒有立即衝過去將她殺死,只是呆呆的看著她。

兩人互望了一會兒,童莎芋首先回過神來,流著淚水、忍著恐懼的嘔吐感,往閔今輿走去。不管閔今輿是不是發瘋,她都必須走過去,他已經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來到閔今輿的身前,他依然沒有動作,只是他又開始顫抖了,不過灰色的肌膚似有開始回復原樣的跡象。

閔今輿知道盜匪全沒了,如果再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那他絕對會做出讓自己一生追悔的舉動,強烈的執念終於讓身體漸漸再次聽命於他了。

就在此時突然傳來了馬蹄聲,一下子就有十幾騎來到了村裡,那些人看了遍地死屍後又看到了兩個活人面對面的站立不動,他們很快的下馬小心的往前移動,似乎也查覺到了閔今輿的異樣,待到了近處仔細一看,才發覺到閔今輿身上傷痕遍佈,但那些傷頂多就讓人感到疼痛,對人根本就構不成傷害。

「這裡的人為什麼都死了,是不是你們殺害的?」領頭的一人神色倨傲的喝問出白痴問題,根本不將面前的兩人放在眼裡。

童莎芋不明白來人是誰,但看這些人身著非凡似乎極有身份,哽咽著急忙回道:「不,不是,我們是這個村裡的人,大家都被強盜殺了,是今輿哥殺死這些強盜,趕走他們的。」

來人對於童莎芋的話似乎還有懷疑,再次喝問道:「這些強盜都是豆腐做的不成,就憑他一個普通人能殺得了這麼多人?」

「這……我……」童莎芋對他們的逼問感到害怕,死了這麼多親友又要遭受如此逼問,她一個平凡女人怎麼承受得了,她現在沒有發瘋已經算是很堅強了。

閔今輿此時的意識已經能夠完全控制自己的身體,聽到他們的喝問,不覺間突然火氣高揚,步上前去讓童莎芋站到後方,怒道:「我殺不了,難道你們就殺得了?那你們怎麼等到人都死了才來耍威風?我呸!」

來人本是大陸上一大宗門之人,雖然在門中地位不高,但平時靠著「霸士門」的名氣目中無人、趾高氣揚慣了,哪容得了如此被人輕辱,氣得臉色轉青,大怒道:「不知死活之輩,你可知我等是什麼人?!」

「我管你們是什麼東西,要耍威風滾到別處耍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閔今輿不給他任何顏面,呸聲直罵,其實這與他接受了金石能量令得性情改變再加上親友身亡的刺激有關,否則見到這些人氣勢洶洶,他絕對沒這個膽子這樣回話的。

「你……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遍!」

「我們並不欠你什麼,你們算什麼東西,沒資格在這裡命令我們。」

來人這次真是氣壞了,臉色鐵青道:「我霸士門豈容你們這種賤民輕辱,更不容許殺人奪財之人逍遙。滿地屍體卻只有你們二人在此,這一切想必跟你脫不了干係,你們束手就擒可以少份皮肉之痛,只要查出非你所為,定不加為難。」

此人心胸狹隘,分明是故意刁難閔今輿,心中已經決定不讓他好過了。

好一句不讓殺人奪財之人逍遙,聽他所言,閔今輿更是感到忿恨。說得好聽,他們為什麼不去追殺那些逃走的強盜而在這裡擺威?為什麼對地上這麼多村民屍體無動於衷而來責問二人?

閔今輿愈想愈是憤怒,神情之中展現出無限不屑,大聲喝罵道:「呸!那你們不去追那些盜匪還在這裡做什麼,只會在這欺負我們,盡是一群欺善怕惡的東西!」

「好好好,給你機會還不知好歹。」對方怒極反笑,連聲道好,心中更是想要整死他了,滿面憤恨、鄙夷的看著他,對身後之人命令道:「把他給我抓起來,帶回門中好好審問。」

「是。」眾人亦早對閔今輿的口氣感到極度不滿,立刻有兩人聞令竄出往他抓去。

閔令輿體內的能量雖已減弱但並沒完全消失,還是可以感覺得出身體比平時強上許多,身形微閃,亦對著來人打出一拳。

對方的實力原本就比那些強盜高上許多,再加上閔今輿的力量已經減弱,又沒練過武,對方輕易的偏過身體就躲過了一拳,隨之一腿踢去,立刻讓他負痛急退。

閔今輿急退中更是對他們感到忿恨,雙眼狠狠的瞪向來人,另一人看他竟像沒事人一般不禁一愣,但馬上就又趕上兩步一輪掌刀就往他的肩膀劈下。

自知力量比起身體失去控制時差了太多,閔今輿對這些霸士門人的看法比強盜好不到哪去,自然不願落在他們手中,雙腳一蹬往後急退,卻也已無法躲避的硬是挨了一掌。

雖然閔今輿力量減弱後防禦力還是很高,但那一掌的力量比起前一腳有過之而無不及,才剛跳起便又摔了個觔斗,不過他依然只感到疼痛而無大礙。

童莎芋本來就夠害怕了,閔今輿突然和他們打起來更是嚇得她不知如何是好,一見到閔今輿摔倒,她就自然的想過去,他是她現在唯一的依靠了。

滾了一圈還未站起的閔今輿發覺童莎芋正往他跑來,心知如果不逃的話可能就死定了,在童莎芋跑到他旁邊的同時一把將她抱起,轉身就跑。

「啊──」此一舉動不禁再次嚇得童莎芋驚聲而喊,幸好她還知道抱起她的是閔今輿,雖然嚇到卻是沒有絲毫掙扎,否則這次閔今輿可真的就要被她害死了。

「可惡,別想逃!」讓一個功力低微之人在手中脫出,那兩個霸士門人不禁感到顏面盡失,怒氣騰騰的一聲喝罵,立刻拔腿就追。

霸士門的那個領頭人一看,竟也不顧顏面,一聲令下,全部的人便全都追去。

(附註:霸士門,天武大陸上十二宗門之一,排名較末,是屬於人員眾多的門派,門中之人最喜歡剿滅盜匪,也因而其門中之人總是自負正義之輩,但事實上卻是因為匪窟通常會有許多不義之財,所以他們才會到處去剿滅盜匪。而且,門中的人大都屬於自以為是之輩,時常不將他人放在眼裡。在十二宗門裡,邪派厭惡他們那虛偽的正義,正派不屑於他們那宵小的作為,如果不是他們人多勢眾的話,恐怕早被踢出十二宗門的排名了。)

本來閔今輿一個普通人是絕對不可能跑得過練有輕功的人,更何況他現在還抱著一個人呢!不過如今他大概也已經不能算是普通人了,心中只想逃走的他在不自覺中竟又引動了體內能量,愈跑愈快,竟是逐漸的將後方眾人甩掉,但他還是不敢停下,直到完全沒力了,才停下休息。

不等閔今輿放鬆心情,體力都還沒恢復過來,他便又發現了霸士門的人,不得已的他和童莎芋只好再次逃亡去了。

就這樣一追一逃的日子過了五天,一開始憑著閔今輿詭異的身體在山中逃命還很容易,可是到後來他的身體卻是越來越虛弱,本來連刀劍都砍不傷的身體已逐漸變得和一般人無異了。

最後他們終於擺脫了霸士門的人,早已筋疲力竭的他們卻是禍不單行,逃脫霸士門的追蹤後又在森林裡迷了路,最後遇上老虎時幸好被御空救下,否則就真的不入人手卻入虎口了。

閔今輿有一點是感到很奇怪的,因為霸士門的那些人並不是官兵,就算是真的強盜他們也沒理由緊追不放,當然更不該這樣追捕自己呀!

只是他不知道當時出來抓他的那兩人打中他的那兩下子早足以讓一個壯漢躺下,可是他竟然毫髮無傷的轉身就逃,再對照起之前看到他身上許多不算傷口的紅痕,他們已經猜到他身體異於常人,只是以為他因為奇遇得到了某種武學秘笈才能練成如此功夫。而且他連霸士門那兩人的招式都避不過,分明顯示他的功力低微,以那低微的功力都能有那麼強的防禦力,當然會讓人心動。

本來那些人在霸士門裡的地位就只是中下階層,所以也學不到真正高深的武功,一時之間都對閔今輿的武功起了貪婪之心,因此想抓到他逼出秘笈,所以才會有緊追不放的這麼幾天。

只是他們若知道閔今輿的奇遇,又會怎麼做呢?或許會把他當唐僧,吃下去可以刀劍不入吧!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09:41 PM
第六章 ∼木逸風鈴∼

大概明白了前因後果,御空對霸士門的霸道不禁起了極度反感,不過他還是勸閔今輿不要輕易想去報仇,他曾聽過霸士門這個門派,那可是大陸上勢力最大的十二宗門之一,他們完全沒這個實力去找霸士門報仇。

這點閔今輿也是明白,事實上他想起當時怒罵霸士門人時的情形都還有一陣後怕,完全不明白那時候為什麼會變得那樣衝動。

現在他只想回去村裡找找看還有沒有親友活著,至少,當時跟童莎芋鬧彆扭的童莎毓應該比他們晚回去才是,雖然童莎芋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不過她也已經等不及了,畢竟早一天回去就愈有機會尋到親友。

御空明白他們想找親人的心情,本來還想跟他們一起走的,只是他們知道御空是在這裡修練而婉拒了,御空想想也是,跟著他們實在也沒什麼意義,自己的真氣被封起六成後實在太弱了,可以說是什麼也做不了,還是在此繼續修練的好。

準備了一堆食物並將閔今輿和童莎芋帶下山,讓他們不至於再迷路,御空便回到了綠色之窟,繼續他那無聊的修練。


轉眼間又已過了一年多,但御空卻還是搞不懂那兩件所謂的神兵要怎麼用,不過這一年他的功力倒是真的突飛猛進,想來這也是當然的,以他的練法,如果進步太慢的話,那只能說他太白痴了。

只是他自己並不知道,因為只剩四成功力的關係,所以覺得自己的功力只比一年前高了一點而已,卻沒想到自己如果恢復功力的話,會有多高,但……那也要能回復才行呀!

今日練了一遍劍法後,御空也感到厭煩,再怎麼說他現在也還只是十七、八歲的少年而已,更何況以他的個性在這裡練了兩年多,大概也是他的極限了。

整天就練那幾招,又沒有什麼絕世劍法、武學可以練,可說早已把招式的變幻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了,如果不是一年前搞得只剩四成功力,他絕對早在當初就跟閔今輿他們結伴而行了吧!

只不過現在要去哪裡好呢?御空根本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想了一想道:「對了,去找一鷹大哥好了。」

拖藍一鷹,距離王城約一百里遠的平原鎮的鎮長,是御空小時候認識的朋友。

御空的輕功雖高,但要去平原鎮的路卻是連方向都搞不清楚了,輕功高實在也沒什麼用,只好準備一路慢慢的問人了。然而,一離開山中,御空卻先發揮了雷飛勝所教的絕學「偷東西」。

因為御空的一身全是用動作皮毛做成,而他也不會將皮毛作成好看的衣褲,只是隨便的把自己包起、能遮就好,這樣的形態怎麼能在人群裡亂跑呢?只好先去偷件衣服來穿再說囉!

走了五天,終於讓御空找到了平原鎮。他一到鎮上,馬上就興奮的往鎮長家跑去。他直到看見圍牆都依然沒有半點停身的意思,尚約有丈遠時便一個飛身直接躍過了圍牆,進入鎮長家中。

鎮長家中可也不是隨便讓人進去的,侍衛一見有人闖進,立刻發出警訊叫來其他人,雙腳也不慢的衝上前欲擒御空。

御空都已有兩年多沒打人了,一見有人要來抓他,倒也是興奮的很,興高采烈的和三個侍衛打了起來,沒一下子便又有數名侍衛趕了過來。

御空一見那還得了,這麼多人他用打的可要拼命才行了,但又不能把人傷重了,畢竟根本不是敵人嘛,只好急忙大叫道:「救命呀,一鷹大哥,要死人了啦!」

一鷹在裡面也已收到有人闖入的消息,正趕出來時又聽到了御空的聲音,不過他們也有四年多沒見面了,御空又已經長大,所以也認不出他的聲音來。

趕到外面後,一鷹立刻大喝一聲「住手」,眾人一聽馬上停下手來。一鷹再看闖入之人,不禁愕然,這根本還只是一個大孩子而已,身高大約只有一米七而已,瘦瘦的卻又不會給人弱小的感覺,黑髮散披於肩卻又毫不雜亂,相貌俊逸而頑皮卻又給人一種不知如何去形容的特殊感覺,這感覺似是有點熟悉,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你是何人,為何闖入我家?」一鷹還是沒認出御空,對著他就大聲的呼喝。

御空見一鷹竟不認識他了,氣得直跳腳,手指著一鷹大吼道:「你竟然認不得我,真是混蛋之極,簡直就是欠扁。」

一鷹可是很得侍衛們敬重的,一見御空竟敢辱罵鎮長,立刻又想動手教訓他。

但一鷹認不出人卻已聽出他的口氣,再感覺到他那獨特的氣質便馬上想了起來,馬上擋住正想動手的侍衛,上前招呼道:「五皇子,你怎麼變成這樣子?若非聽你口氣熟悉,就連我都認不出你來了。」

眾侍衛一聽鎮長之言,才知眼前之人竟是五皇子,一顫後具是急忙跪下叩見。

御空豪爽的一笑道:「起來、起來,我哪還是什麼五皇子呀,跟個逃犯差不多吧!」

一鷹開心的笑著,卻又慎重道:「你在我心中永遠也是五皇子。」

御空又想起了父親,揮著手似要揮掉那分愁緒,裝出笑容道:「不提了,我真的變很多了嗎?竟然連你也認不出我來。」

一鷹打著手勢將御空領入屋中,邊走邊道:「確實變了很多,都已經是一個俊美的少年了。不過,你那獨特的氣質和口氣倒是一點都沒變,所以我才認得出你來。」

御空露出古怪的笑容嘆道:「沒想到我居然變了那麼多,不知道心羽再看到我還認不認得。」

一鷹若有所思的愣了一下又哈哈笑道:「當然會認得了。相貌會變,也可以假冒,但你那種氣質,我相信是無人能夠假冒的,心羽以前幾乎是每天和你在一起,又怎麼會認不得呢?」

「若她還記得我就好了。」御空顯得有點傷感,畢竟那時他們都還小,幾年過去了,是否還能記得年幼時所定的諾言還是很難說的。

一鷹想起御空已然失縱了許久,又是關心的問道:「對了,這兩年多來,你是去了哪裡?聽說你逃出城去了,但卻是怎麼都找不到你,過得還好嗎?」

御空笑了笑道:「躲起來練功呀,不然被我二哥抓回去,可就沒命囉!呵呵……」

「說到你二哥那混蛋,你可知道現在稅率多高?」一鷹聽到御空說起他的二哥便是怒氣高揚,一點也不把他當成個皇帝。

御空一臉疑惑道:「已經不是十%了嗎?」

一鷹伸出四根手指,一臉氣忿道:「四十%。」

御空聽了嚇了一跳,愕然道:「什麼!怎麼會高了那麼多?」

一鷹滿臉不屑的道:「哼,那混蛋只顧自己享樂,全不顧人民的痛苦。再這樣下去,像我們這種小國家遲早完蛋。」

御空奇道:「難道沒人阻止他這樣亂搞?」

一鷹忿忿的道:「他哪聽的下去呀!我因為不肯依照命令把稅率調高,現在我可是他的眼中釘呢!不過因為我的武功,他還有些忌憚,怕惹火了我去把他暗殺掉,現在暫時還沒事,不過我想他早晚會對付我的。」

御空笑道:「嘿──,你的武功,我有信心,我相信城裡沒幾人是你的對手。」

一鷹搖搖頭苦笑道:「其實我的武功根本不算高,只是我們陽蘭國沒什麼人才罷了,而且我也擔心他那沒用的腦子想不開,到時派軍隊來對付我,反正他都已經快引起民忿了,也不在乎多一樣吧!」

御空嘆了口氣道:「唉,打不過,逃就好了。只要沒死,就夠他擔心的了。」

一鷹揮揮手道:「算了,別提這種事了,你現在要去哪裡呀?」

御空道:「還不知道,不知道你肯不肯暫時收留我呀?」

一鷹哈哈一笑道:「好哇──,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呀!保證你住的舒舒服服。」

於是,御空便暫時在一鷹的家裡住了下來。


然,卻不知城裡正將發生一件大事,原來是人稱陽蘭第一高手的「真原稀」在離開皇城十年後又回到城中的家了,而在他回到家中的第一天,現今皇帝,也就是御空的二哥御雷竟然就得知了,並親自拜訪。

真原稀沒想到自己才一回來還沒去拜見皇帝,皇帝就親自來見他了,急忙和徒兒拜見皇帝。

(附註:真原稀,原本是皇城第一高手,聽命於皇帝,但十年前收了一個徒弟『木逸風鈴』,因嫌城市太吵雜,所以帶到山上去修練。)

稀帶著徒兒出外將御雷迎入大廳,御雷以前亦曾見過稀的樣子,但再次會見這陽蘭第一高手,竟是有著和以前不同的感覺,似乎是少了一種氣勢,雖然看起來還是一副高手風範,卻讓人覺得平凡許多。

稀身旁還站著一女,正是他的徒弟──木逸風鈴。

風鈴一頭如青色流瀑般的秀髮長及纖腰,艷麗的玉容、白玉無瑕的肌膚、玲瓏有緻的嬌軀,俏麗而帶著些許傲氣的樣子更是顯得英氣,一副令人見之心動,直想一親芳澤。

風鈴的絕世容顏令得御雷一見立呆,整個人就像白痴一樣的站在原地,看的稀心中直搖頭暗忖:「唉,當了皇帝還是一樣沒定性。」

御雷顯得還未完全回神,指著風鈴道:「稀老師,這位是……」

稀道:「她就是我當年所收的那位徒兒木逸風鈴。」

御雷依然有點魂不守舍的笑道:「令徒真是朕所見最美的女人了,朕平日見到的那些所謂的美女與令徒相比,根本就不能再稱為美女。」

「不知皇上親自來寒舍有何急事?皇上親自來此,微臣甚感惶恐。」稀不願意與御雷繼續往風鈴的身上談下去,立即轉開話題,自古以來讓皇帝看到的美女又有幾個能夠保持自由,稀對風鈴的希望絕不是想讓她當皇后、皇妃。

御雷心念一動道:「是這樣子的,因為平原鎮鎮長拖藍一鷹自恃武功高深,絲毫不把王法放在眼裡,逕自聚集一干惡霸,欺凌百姓,百姓們敢怒不敢言,而我國卻無人能對付得了他,今日得知稀老師回來,朕親自來此,便是希望老師能帶一隊人馬為百姓除去這惡賊,惡賊一除便是百姓之福。」

他不去當演員實在太可惜了,演技一百分。

「真是豈有此理,竟有如此惡賊,但皇上為何不派軍隊去勦滅他,或除去他鎮長之位?」稀雖然隱居十年,但一聽有此種事情亦是大怒,或許陽蘭國實在太小了,這種在別國眼中只是雞毛蒜毛的小事,在他們眼裡已算得上是大事件了。

御雷做戲做全套,一臉沮喪的道:「老師不知那惡賊厲害,軍隊一到,他就自己逃了,軍隊一走,他又回去。唉,他的功力高深,大家也莫可奈何呀!」

稀一聽大感無奈,心想:「這皇帝當的也太讓人失望了,竟讓人這樣胡來也無可奈何。」但他還是道:「皇上放心,我讓我徒弟風鈴隨軍隊勦匪,必不會讓皇上失望。」

不知是御雷的演技太好,還是稀隱居太久,竟沒看出御雷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滿口承諾就要幫助他了。唉,或許是把御雷當成跟他父親一樣正直了吧!

御雷一聽此言,臉色不禁一變,接著又好奇又帶點不信任的試探道:「你要讓這嬌滴滴的小女孩去勦匪?她雖然是你的徒弟,但年紀也太小了點吧?對方的功力不凡,至少也達頂級戰士了呀!」

提起徒弟,稀不禁自豪的笑道:「皇上請放心,風鈴的年紀雖輕,但資質上佳,而且我已將畢生功力傳於她了,現在的她可是擁有接近戰將級的功力了,所以絕對沒問題的。」

這裡要先說明一下最常見的兩種力量分級。戰士一級以下就是二、三、四級,不用多講,魔法師也是一樣,而上去就是頂級戰士、戰將、戰皇、鬥神,魔法師則是大魔法師、魔導師、大魔導師、聖魔導師。

鬥神和聖魔導師都是傳說的稱號,因為那已經是接近神一般的力量,也沒有人有辦法去測試他是否到達那種境界,就算是戰皇和大魔導師級的高手也只能用「測魔石」測量是否到達戰皇和大魔導的境界,再強的力量就會令測魔石破裂了,所以說超越了戰皇、大魔導的高手,就只能由實際對招來判定功力高低了。

不過也因為是純以力量測量,所以分級對魔法師來講較為準確一些,而戰士除了內力外,決定級數高低的還有速度、招式、應變等等方面,就像是御空現在所能運用的功力並不高,但速度卻絕對是遠遠超過他這種功力所能擁有的,這樣子該怎麼算他的等級呢?

不過,以其他方面的優勢來改變雙方功力差距,這種戰鬥通常只可能在戰皇級以下發生,也就是世人所能測量出來的力量,因為功力愈高,功力的差距就會愈明顯,戰皇級之人的內力不但質量已產生變化,而且內力只要差上一成便足已令實力差上兩倍,更強的高手功力差距就會更加明顯,想要以其他優勢來改變戰果,就只有像御空這種在某一方面算怪物的人才行了。

附帶一提,當一個人到達戰皇或大魔導的級數,身體便會開始受到強大的力量影響而逐漸回復到身體最好時的外貌,所以絕頂高手的年齡已無法由外表來判定了,那亦是一個人身體所能承受功力的極限了。

但是,就算是如此的身體還是不能一直施展最頂峰的力量,因為常讓身體承受極限的力量對身體絕對是極大的負擔,若無法突破這個瓶頸的話,便只會加速身體結構老化了。

不管天生的資質、體質是如何的高,在武學、魔法的進展中是如何的快,最終身體所能承受的力量極限都是差不了多少,那就是天下人所認知中的戰皇、大魔導,亦差不多是測魔石所能測量的極限,但這並不表示一個人的極境就是如此,相反的,這才是邁入超級強者的第一步而已。

當力量到達身體的極限時,雖會令身體變化成巔峰狀態,這卻不代表身體真的已經變得更強,事實上這只是身體的結構回復曾經擁有的最好狀態而已,實際上身體內部組成的結構並未有任何的強化,反而身體內部無法查知的結構已經隨著歲月而老化,此時功力若想再進一步,已可謂是不可能的事了。

不過,卻有另外一種人,當功力到達不再精進的瓶頸時依然擁有超越極限的信念或是心中根本沒有極限可言,對武學、魔法有超然的領悟。

在這種情況下,身體內部的結構反而會隨著強大力量的滋養而逐漸成長、強化,就像百煉鋼鐵在表面上雖看不出有何變化,事實上強度卻是不斷的加強,此時無可預知的變化才真的是從根本結構的轉變,身體外表是否真的是維持在巔峰狀態已不再重要了。

雖然根本的轉變並不會令力量有太多成長,但爆發最強力量的時間卻會隨著身體強化而逐漸的加快,直到施展最強大的力量時身體亦是跟吃飯一樣輕鬆,這便已可斷定此時不論身體與力量都已到達了最後的臨界點,只要再有非突破不可的機會,甚至只是非突破不可的決心,便有可能突破這個最大的瓶頸,距離超越戰皇、大魔導的境界只剩臨門一腳了。

只不過功力能到達身體極限的人已經少之又少,能突破這個瓶頸的人在這世上當然更是少的可憐,雖然那只是鬥神、聖魔導境界的起步而已,但在如今的天武大陸絕對都是超級強者了,因為天下已有三千多年沒人到達鬥神、聖魔導的境界了。

御雷略一點頭想了一下,沉吟道:「原來如此,但她的經驗恐怕……」

「我想就只讓她對付那惡賊就好,不用讓她領軍了,只要能將那惡賊拿下,那他就不能為惡了。」稀從沒教過風鈴什麼兵法之類的東東,當然也知道要這徒弟領兵根本是拿士兵在開玩笑,馬上向御雷說出建議。

御雷亦是立刻點頭附和道:「沒錯,沒錯,只要將那惡賊拿下就行了。」


御雷將風鈴帶回皇宮,向眾將士介紹她時,一名將軍道:「陛下,要由一個小女孩帶領我們去『勦匪』,這也太可笑了吧!」

御雷故做不悅的道:「哼,若你能勝過她的話,再說這話吧!」其實他自己對風鈴這美女也沒什麼信心,亦想乘機試試她的功力是否真的有那麼高,否則若是失敗,自己可就有麻煩了。

將軍雙手一恭道:「末將願向小姐挑戰。」

「我讓你先出招。」風鈴對他們那副看不起自己的表情感到很是討厭,因此也不客氣地站了出來,對著將軍的俏臉更是滿面傲氣。

將軍一見風鈴不但高傲,而且還如此瞧不起他,男人的尊嚴不允許他再沉默,臉色一變,大怒道:「既然如此,便別怪我不知憐香惜玉。」

將軍擺出攻勢後一聲大喝,戰刀一揮便直砍向風鈴。風鈴竟是不避,功運十成一劍擋去。

將軍大喜,暗忖:「難道妳這嬌滴滴的女娃兒力量會比我強?」

刀劍相交,「吭」的一聲,將軍根本沒辦法將風鈴的劍逼退分毫,反而虎口劇震,無法再行用勁,長刀竟是脫手飛了出去。他愣在當場,馬上就知道了,她確實比他強,輕敵之下竟只一招便分勝負。

「你輸了。」風鈴不無得意的瞥了將軍一眼又橫掃了眾多驚駭的臉容,神色之間的得意之情更是充滿了傲氣,心中還以為眾人已對她感到敬服了。

眾多將官聽到風鈴蘊含傲氣的口氣才回過神來,只是眾人的想法和風鈴卻是完全不同的。

驚訝過後,眾人大都是認為那個將軍太過輕敵才會一招敗北,甚至是以為將軍故意示弱讓風鈴有所表現,不過並沒人說出自己的想法。因為風鈴畢竟是個女人,根本不可能輕易讓男人真心敬服的,而且以她的絕色姿容又是皇帝親自帶回,難免會引起眾人不堪的猜想,認為她和皇帝有密切關係,就算依然看不起她也得給皇帝面子嘛!

眾人暗自打算後當然都是表面佩服,心中卻是不以為然,只是單純不懂事故的風鈴豈有可能明白這層道理。

御雷看得卻是大喜,也不理會眾人是否真的心中贊成,立刻道:「太好了,羊易將軍,你點百名高手,明日就出發。」

風鈴一聽卻是不解,奇道:「百名就夠了嗎?」

如果她知道要去擒拿的人只有二、三十個,那她一定就不會問這一句了。

御雷腦筋轉的倒也不慢,只是一頓便立刻道:「風鈴小姐不知道對方的人其實並不多,只是有高手在而已,若是大軍直取的話,你們一到,他早就望風而逃了。」

從七、八歲就在山中成長,心思單純的風鈴哪明白御雷在想什麼,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09:48 PM
第七章 ∼神兵解封∼

朝臣退去後,御雷留下風鈴,一臉豬哥樣的笑道:「小姐跟稀老師常年習武,如今終於回到城來,今日就讓朕來為妳接風,相信我們可以有一個快樂的晚餐。」

「多謝陛下。」風鈴雖然對這表現得色咪咪的皇帝感到討厭,但若不給他面子又不行,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下來。

御雷為了要表現出不凡的身份,晚餐時處處顯露出高高在上的動作,本來已經是有夠囂張的人了,現在更是霸道無理之極。

風鈴看他愈看愈討厭,心中不忿道:「這皇帝怎麼這麼討人厭呀,把別人都當成不是人一樣,如果不是師父說要幫他,哼,誰會去理他呀!」

實在不願多看御雷的那張嘴臉,風鈴草草的用完餐後便趕緊告辭離去,她實在不太明白這樣的一個人怎麼能夠當皇帝。


隔天,軍隊要出發時御雷還親自出來訓話勉勵,不過他的眼光卻總是看向風鈴,最後更是不可一世的來到風鈴面前道:「風鈴小姐,請妳自己小心,朕還期待與妳再次進餐呢!」

「我一點也不期待,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那張臉了,愈看愈是討人厭。」風鈴忍著心中厭惡暗罵,嘴上還是得敷衍道:「是的,我會自己小心的,軍隊也該離開了,請皇上靜候佳音。」

風鈴武功雖高,卻是沒學過什麼禮節,這些話已經是她嘔心瀝血才湊出來的了。

可那些話似也很讓御雷滿意,欣喜的送走風鈴等人,回去做他自己安排的事了,只是風鈴已經看不到他那比平常更讓人討厭的陰陰笑容了。


「那就是平原鎮了嗎?」眾人騎著馬到了第二天就已看到平原鎮了,不太瞭解地形的風鈴只好問身旁的人。

羊易似乎早已忘去敗在風鈴手中的事,討好的笑道:「沒錯,等一下我們就直接衝進去,直取拖藍一鷹那惡賊的家,以免被他逃了。」

風鈴臉上露出一個不算笑容的笑,敷衍地道:「嗯,我跟著你們就是,到時只要告訴我惡賊是誰就行了。」

「若需要幫忙不用客氣,直說便是,還沒有多少事難得了本將軍。」羊易完全沒有自知之明,依然的自誇著。

風鈴卻不想再理他,這兩天來她完全沒主動說過半句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全是御雷的心腹,所以讓人感到和御雷一樣令人生厭。

百人小隊很快的急疾進入鎮中,奔馬疾駛的衝撞,毫不理會因為驚嚇而奔逃的民眾、驚慌哭叫的小孩,看情形更像是有盜賊來襲。

把這一切看入眼裡的風鈴不禁直皺眉,心中不悅的想:「就算怕被惡賊逃走,也不用這樣不理人民生死呀!」


此時,御空正在房中和一些下人們聊天,來這已經過了五天,在這五天來,御空和大家早混的熟透了,有幾個更是以前就認識的。

眾人對他更是像以前對待還是皇子時的他一樣尊敬,絲毫不因現在的環境而看低他,這大概也只有像御空這樣的人才能得到這樣的待遇吧!要是御雷呀,可能早被打死了。

聊得正高興,突然外頭傳來陣陣嘶喊之聲,眾人大奇,急忙出去一看,卻瞧見一堆皇城的騎士正在殘殺著在外守護的侍衛。

御空出外一看,便也急忙加入對抗的行列。雖然他的功力只剩下四成,但以他這兩年多來的進步,就算只剩四成內力也比那些騎士高上不止一籌,再加上他那快速的身法,那些騎士根本完全不是對手。

在打倒數人後,御空發覺一鷹竟還沒出來,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種情況一鷹怎麼可能不出來呢?

轉念一想,御空便馬上猜到可能有人去對付他了,大喝一聲逼退對手,奔向一鷹的房間,開門一看卻又沒見到任何人影。

出來後人影一閃,兩個不長眼的騎士正向著御空跑了過來,御空毫不停留的一劍刺去,刺倒一個再一個後,旋踢便又踢倒了一個,也不知道御雷的手下是不是都這麼遜的,堂堂皇宮騎士比起一鷹家的侍衛還要不如。

御空毫不停留在這無意義的打鬥上,身形一閃,急往後院奔去。才一至後院,便見一個極為美麗的女孩已把一鷹打的傷痕累累。

擁有頂級戰士實力的一鷹竟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御空不禁大駭,以一鷹頂級戰士的功力竟打不贏一個年紀跟御空相若的女孩,這對他來說實在是一大打擊。

但那也是當然的,頂級戰士和戰將級的高手差了將近一級,縱然風鈴除了和師父對招過,從未有任何實戰經驗,再怎麼樣也是一個接近戰皇級數的高手所教出來的高徒,明刀明劍的打起來,比起實戰經驗豐富的一鷹竟也是毫不遜色。

御空雖覺得加上自己也一樣無法勝過風鈴,但看到一鷹有危險,還是一往無回的衝過去,運起全身功力一劍刺向風鈴,希望能夠拖得了一時,讓一鷹逃走。

風鈴感到背後的破空之聲,看都不用看的回劍一擋,深厚的功力讓她輕易的便擋住御空使出全力的一劍。

不過御空最強的卻是當年被父親所派出的騎兵隊「流氓逮捕隊」所追出來的絕世輕功,持劍之手一震,忍住手臂發麻的感覺,人影一閃便已到了一鷹身旁,簡捷而急促道:「怎麼樣了,還好嗎?你先逃。」

一鷹已渾身是血,喘著氣道:「別……理我了,她實在太厲害了,我的內力差不多耗盡了,沒那個力氣逃了。」

御空神色一變,大怒道:「去你的,我就不信她有多厲害。」說著大喝一聲又攻向風鈴。

一鷹見了也深吸了口氣,用盡所剩功力,提起長刀隨著御空衝上,但真氣大失的他劍勢已弱,實在沒辦法發出多大的殺傷力。

「『劍氣縱橫』!」風鈴一聲嬌叱,毫無所懼亦不留情,鬥氣猛然爆發,劍勢疾揮若電,瞬間已發出數十道劍氣。

多道劍氣直取御空兩人的雙腿,意圖將兩人生擒回去,畢竟她並不是殺手,可不想這樣亂殺人,更何況她的感覺上御雷還比御空和一鷹更像惡人,若非師父的命令,她大概寧願去殺御雷吧!

御空豁盡全力的攻擊根本無法穿透風鈴有如實質般的鬥氣壁,長劍一觸及銀芒光壁時立刻被其將劍上所蘊含的力量全數反彈,震得御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直在喉頭打轉,不願示弱的又將它吞下,卻是加深了本身內傷。

抬頭瞪去又感到凌厲的劍氣緊射而來,御空不得已只好放棄攻勢,雙腳一蹬飛身急退,速度雖已快絕,可惜劍氣過多,讓御空閃不勝閃,一聲悶哼的同時,已被刺中了兩劍,幸運的是被他避開了要害及雙腿,不至於連逃命也辦不到。

一鷹就沒他好運了,雙腿都已中劍,雖然不是要害,但力虛加上劍傷後也已經是爬不起來了,只聽他著急的嘶叫道:「快走,你快走呀!」

「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還是束手就擒,可以少點痛苦呀!」第一次將人殺傷到這樣的風鈴似有些不忍,輕聲卻是堅定的對二人勸降。

「放屁!」御空從沒像今日一般的恨過自己,心中充滿忿恨,恨那些騎士,恨眼前的這個女人,恨那兩個手環封住了自己六成的功力,更恨的是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經過了一年多竟然還無法解開神兵的祕密。

狂嘯一聲,御空胡亂揮著手中長劍大叫道:「你們兩個混蛋把功力還我呀……」

御空縱然狂怒忿恨還是無濟於事,風鈴更以為他突然發瘋了呢!

御空心中雖恨,可也還沒失去理智,明白若再不走的話,才會真的完蛋。他發狂般的用盡全身力量將劍甩向風鈴,乘著風鈴躲開的那一瞬,抱起一鷹飛身急奔──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御空可從來不是英雄主義者,先逃再做打算吧!

風鈴一見大驚,急忙追去,她對自己的輕功可也很有信心,心道:「以他的功力再帶一人,豈有可能從我手中逃掉?」

但風鈴這下可真的是完全誤判了,御空的速度實在是嚇死人不償命,抱著一個人竟還讓功力高出他許多的風鈴一時之間追之不上。

風鈴心中實也驚訝,竟然有人的輕功和內力完全不成比例,追出鎮外後只見御空很快的往山的方向跑去。

這兩年多來御空在山林裡的生活可也不是白過的,一入山林後速度絲毫不見減慢。

反而風鈴雖然修練時也是在山裡,可是卻沒有什麼在山林裡疾奔的經驗,進入山林裡後竟是越離越遠,不久後更是完全失去了御空縱影。

風鈴又氣又急,想要探查有無腳印,卻是找不出明顯痕跡,難以判斷他們的去路,心中驚疑之間也只有無奈的往回走去,心中依然不太相信,「他的輕功怎麼可能會如此之高,真是不可思議。唉,這次真把師父的臉丟光了。」


回到鎮上卻發生更讓風鈴覺得丟臉的事了,因為未穿著軍服,人民在她面前肆無忌憚的談論著。

「唉,聽說那狗皇帝派人來殺鎮長大人,不知是不是真的。」

「別亂說話,小心沒命。」

「唉,我剛才就看到一隊騎士衝過去。」

「怎麼會這樣,鎮長這麼好的人。」

「鎮長還不是為了我們的生活才得罪皇帝。」

「希望眾神保佑鎮長沒事。」

這下風鈴終於發現不對勁了,靜下心來,故做好奇的向旁邊的人問道:「你們鎮長是誰呀,看你們的樣子似是很尊重他。」

一個販子一見美女問話,急忙回答道:「那當然了,我們鎮長拖藍一鷹大人可真是好的沒話講,為了我們平民的生活而跟皇帝抗命,才能讓我們的生活衣食充足,哪像其他鄉鎮,一些貧民連吃都吃不飽了。」

另一個人忙阻止他再講下去,在他耳邊細聲道:「別說了,小心是狗皇帝派出來的人。」

聲音雖小但又怎能瞞過風鈴這等高手,只聽原本那人急忙改口道:「沒有的事,我剛才都是亂說的,妳別在意。」

只是這種事,若風鈴真是皇帝派出的人,他改口還有用嗎?

風鈴垂著頭走了回去,她雖然單純,但聽了那些鎮民的話,若再不知道是被騙了,那她就不是單純,而是笨蛋了。

她心裡懊悔不已,「沒想到竟被那皇帝騙了,第一眼看他就不覺得他是好人了,我居然還傻傻的來當他的幫兇。唉,連師父都被他騙了。」


回到鎮長處,風鈴更是大怒,眼見那些剩下的騎兵到處去找值錢的東西、女人被綁起來任人東摸西摸而無法反抗,風鈴不禁怒道:「羊易將軍,這就是你們的軍隊嗎?」

「這惡賊的財產必須充公,男人做苦工,女人送去做軍妓,這就是判賊的懲罰呀!對了,惡賊人呢?」羊易半點也不覺得有何不對,一副理所當然的回答。

風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道:「跑了。」

羊易神色一變,生怕御雷怪罪下來,指責道:「什麼,妳竟讓他跑了?妳這怎麼向皇上交待?」

風鈴哼了一聲,沒好氣的道:「哼,我自會去尋他們。」

說完,風鈴出了門外,一躍上馬急馳而去,讓羊易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離開平原鎮後,風鈴急馳至追丟御空兩人的地方,看著四周,「他們到底會躲到哪裡去?唉,我可把他們害慘了,他們的傷不知道怎麼樣了?唉,他們家裡的人怎麼辦……這一切都是我所造成的,師父……為什麼會變這樣,為什麼……還是回去問師父該怎麼辦才好吧!」

四處巡迴的找了一整天,隔天風鈴終於放棄繼續尋找,回轉皇城了。


御空帶著一鷹躲進山中,找了一處隱密的地方讓他躺下,急切的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一鷹神情痛苦的道:「那女孩可真是厲害,不過我的傷沒像外表看的傷的那麼重,十幾處劍傷都只是皮外傷而已,倒是真氣幾至衰竭,全身都沒力了。」

御空聽一鷹說沒什麼大礙,也總算鬆了口氣道:「那就好,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醫治你才好。」

一鷹搖了搖頭,雙眼已有些泛紅道:「我怎麼樣是沒關係,可是其他人卻全被抓走了,御雷那混帳是不會善待他們的呀!」

「別擔心了,至少我們有逃出來,其他人我們可以再想辦法去救。」御空此時也顯得有些無力,停了一下又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吃的。」

這兩年來山中生活果然沒有白混,只要被他看到的獵物就沒辦法跑掉,很快的御空便抓了隻兔子回來。

將兔子烤熟後,御空先撕了一隻兔腿遞給一鷹道:「你先吃吧,我必須要想辦法回復功力,才有辦法去救人。」

回復功力?一鷹聽了這句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不解的看向御空道:「回復功力?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一鷹滿臉問號,御空搖搖頭無奈道:「反正就是衰啦,你先好好休息!」

御空一個人走到了一鷹的視線之外,已快站不穩了,想必是太過逞強而使得內傷又加深了。

避開一鷹後,他終於頹然坐下,調息了一下,又看向手上的兩個手環,心中忿然道:「你們兩個爛東西,再不把你們弄掉,我就別想再混下去了。神兵有個屁用呀,又不能用,我決定不要你們了啦!」

想著,御空便毅然的拿起一個石頭,大力的就把它敲下去,結果,石頭馬上破成了好幾塊。

御空還不灰心,又想到了新法子道:「對了,既然兩樣都是神兵,我用你們互打,就算是一個比較強,我也能打壞另一個吧!」

沒想到御空兩隻手互敲了半天卻一點事也沒有,反而是雙手發紅又痛又麻的,他心中又不甘願的道:「可惡,手痛死了啦!管他的,把所有功力都輸進手環去,那力量就一定能把這兩個爛東西砸了吧!痛也只痛一次而已,拜託、拜託一定要破呀!」

御空對它們似真的恨死了,不顧傷勢的強提全身真氣一滴不剩的全輸入兩手手環之中,一咬牙便發狠的全力一撞。

奇事卻在雙環相撞的瞬間發生了,只見兩只手環發出金、銀兩色的光芒,接著光芒四散又不見了。

御空一看手腕上都沒東西了,心中狂喜道:「哈哈,都不見了,它們終於不見了。」

御空說完才發覺貫注在神兵內的真氣已回到體內,有如狂浪急潮般的在筋脈之中湧動,澎湃的真氣比起之前更是不知道強了多少,全身似擁有了無窮無盡的力量在循環著,隨著強大的真氣快速循環,御空本是略感疼痛的臟腑竟是奇蹟似的快速消失,內傷的不適似乎從未發生過一般。

再看右手還拿著一柄劍身長約三尺、寬一寸、厚只一分,握柄觸如溫玉,全劍更是發出耀眼如太陽般的光芒,散發著溫和的劍氣精芒,大概是感受到御空心中並沒有殺氣的原故吧!

身上衣服則已變成一件銀白色的連身長衣,站起來仔細一看,衣服白淨樸素,全身雪白並沒有多餘的花紋,卻又讓人感覺清逸高雅,像隱居高手的衣衫多於像戰鬥之服,但確實是像為御空特別定製,不長不短不寬不鬆,似只有御空才能穿下一般,腰際上的白色腰帶打結後所剩餘各二尺長的兩端,更是無風自動的在左側飛舞著,看起來有如天神。

看著這樣的情形,御空呆了好一陣子,心中茫然道:「難道它們就是欠打?早知道就先把它們敲爛了,不過這衣服倒真好看,本來還以為是盔甲呢!」

御空試著想把兩件神兵變成手環,心念一動便又變成手環,又想穿上就又立刻變成劍和衣服。

這下御空可真是樂翻了,想告訴一鷹自己功力恢復了,回到一鷹休息的地方卻見他早已沉沉睡去,一想也對,不然應該早發現這神兵的光芒而來探視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09:57 PM
第八章 ∼精靈再現∼

將神兵變成手環後,御空又想起了小精靈們,心中緊張的想:「這下功力回復了,不知道能不能喚醒她們……呼,好緊張哦!」

慢慢將全部功力聚集,御空心中喚道:「小風、小火、小水、小土、小電,聽到了沒呀!嗯,難道還不夠……不會吧,修練了那麼久還不行。」

想到這時,御空突然感到真氣一洩,不,真氣竟是大量的往腦中深處急湧而去,御空嚇了一大跳後卻又立時心中大樂,知道這是精靈們在吸收他的真氣,因此也毫不保留的將全部真氣盡往頭部運去,卻沒想到才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御空的真氣竟已快被小精靈們吸光了。

御空雖然感到真氣幾盡,但生怕力量還不足以讓精靈們復活,也不管這樣做以後真氣還會不會回復,將全身的真氣全數投進腦中,又一分鐘不到,御空終於無法再行支撐,真氣全失而頭暈欲昏,在倒下去時還念念不忘的喃喃道:「要醒來呀,一定要呀!」

御空昏倒後又過了一會兒,五道金色光芒閃耀著神聖的光輝從他的腦中飛出。

這不是五個精靈,還會有誰呢?她們已將御空的真氣完全轉化為本身的能量,在沈睡兩年多後終於醒了。

小火四處飛舞著大笑道:「哈哈──,太好了,我們活過來了。」

「當然囉,老大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救不回我們呀!看老大還這麼年輕的樣子,想必我們睡了並不是太久。」小風亦是開心的看著大家笑著。

「老大的真氣被我們吸光,昏倒了。」冷靜的小水飛到御空額頭上查探一下,立刻告知大家御空的狀況。

小電則是奇怪的道:「但為什麼我覺得我的能量還沒完全恢復呀!」

眾精靈們這才發覺,他們的能量竟是只恢復一半左右而已,按理說御空的真氣若無法同時讓五個精靈完全恢復能量的話,那應該是不能喚醒精靈們才對呀!

大家想及此點,不禁面面相覷。

看了看同伴們身上神聖的金色光芒,又看看自己身上的金芒,小風不禁臉現驚容的駭異道:「我……我們變成精靈使了,這怎麼可能?!」

大家臉色具變,都是跟小風一樣的感到不可思議,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變成精靈使了。

小水想了一陣才道:「這大概是因為老大的關係吧!不然為什麼他一喚醒我們就變這樣了,至於為什麼呢,妳們就不要問我了。」

「管他的,反正又不是壞事,我說我們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精靈使呢!呵呵,不用想太多啦!」小火的個性可真是完全被御空感染,想不通而又沒壞處的事就不想了,毫不在意。

小風也只是驚愕了一下便無所謂的道:「老大昏倒了,我們還是先回復全部能量再說吧!」

(註:跟御空久了,大家都隨心所欲,全沒煩惱,真好!)

大家一想也對,應和一聲便全靜了下來,定下心來吸收天地之間的能量來回復。精靈的能量回復就跟御空吸收能量化為真氣差不多,只差在精靈的速度快很多而已,只不過半個小時而已,精靈們的能量便已經全部回復了。

回復能量的小風靜靜的坐在御空胸膛看著他,心想:「不知道現在如果用我們的能量來幫老大回復真氣,有沒有用呀!」

小水則是在一旁搖頭晃腦的答道:「我也不知道耶!」

小風一聽,便又自然的回道:「哦,這樣呀!」但馬上想到不對,又急道:「不對呀,那句話我是在心裡想的,為什麼妳會聽到呀?」

「我也有聽到。」小火她們三個聽了小風之言,亦同時表示也「聽」到她的話,但這一來卻又立刻讓五個精靈沈默了下來,再次的感到不明所以。

精靈們互相看著對方,小風又想著小水,心道:「小水,妳有聽到嗎?」

小水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有所悟的道:「有,我聽到了。」

小風又問大家道:「妳們呢,有聽到我叫小水嗎?」

另三個卻是齊搖著頭道:「沒有。」

小風想著大家,心道:「只要想著對方,對方就會聽到了。」

小火搖著小小頭,一臉疑惑的道:「為什麼會這樣?這不是要定契約後才能有的心靈感應嗎?」

突然小水如電般地飛離原地,直飛到看不到大家後才停下來,自語道:「主人,歸返。」

金色光芒倏地消失,同時在御空身邊突然產生一道金芒,小水竟已出現在大家面前了。

看著疑惑的四個精靈,小水肯定的道:「沒錯,我們和老大定契約了。」

最少發言的小土此時也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問道:「為什麼會這樣呢?」

小水沉默了一會兒後,平靜地道:「大概是因為我們失去所有能量,現在則是吸收了老大的真氣而轉成我們的能量,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等於變相的定契約吧!這只是我猜想的啦,事實上我想不會有人明白吧!」

「我想也是這樣,但我們五個屬性不同,老大會不會死呀!」小風擔憂的問著,也只有她們才會在這時候還會擔心這種事,要是換成其他人,只怕會希望他快點死了。

這一下大家也呆了一下,從沒人能夠和三個以上的精靈定下契約,現在御空卻是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和五個精靈使定下契約,可也真是史上第一人了。

小水想了想道:「應該不會有事吧!畢竟當初我們五個用能量將老大的筋脈補起來,他的身體裡早已存在我們的能量了,雖然不知道老大當初是怎麼平衡我們的能量,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絕對已經能夠承受我們的能量了。」

小風釋然的笑了笑,點頭道:「嗯,也對。既然如此,不如先用我們的能量試看看能不能回復老大的真氣再說吧,我想對老大也不會有什麼害處。」

精靈們還真的是膽大包天,沒人(精靈)做過的事全讓她們做了,只是猜想不會有害處便說做就做,實在是草菅人命呀!

大家立刻試著將能量注入御空的丹田,才一開始將能量注入御空體內,便發現他的丹田已回復了一點點若有若無的真氣。

本來還怕那股真氣會排斥她們的能量,卻沒想到那股真氣不但不排斥她們,一發現精靈們的能量便如久旱逢甘霖一般的欣喜,立刻活潑的引導它們流向丹田,同時快速的將它們吸收同化,只約三個小時的時間便讓真氣回復的七七八八了。

睜開明亮的眼睛,御空一入眼的便是五個閃著金光、帶著笑容的小臉,他只呆了不足一秒就跳了起來,開心的大笑道:「哈哈,太好了,妳們醒了,妳們終於醒了!」

五個精靈也是滿臉笑容的圍繞著御空飛舞,小水優雅地拍動著半透明的兩對光翼,展現出只屬於精靈使的神聖光華笑道:「對呀,而且我們還變成精靈使了呢!你看,金光閃閃的,漂不漂亮呀!」

御空對於她們能變成精靈使,當然也感到高興,但也感到有些奇怪地問道:「當然漂亮囉,妳們是最美的精靈了,但……妳們為什麼那麼快就進化了,妳們的年紀不是還很小嗎?」

小水搖搖可愛的頭道:「我們也不知道,一醒來就變精靈使了,反正這是好事,學你的一句話『管他的,想不通就別想了』。」

小電神秘的一笑道:「不過也有一件壞事喔!」

御空苦著臉道:「不會吧,又有壞事了,是什麼壞事呀!」

小風笑著接道:「就是你以後不能甩掉我們囉!」

御空一頭霧水的猛搔著頭髮,滿臉疑惑的奇道:「為什麼?聽不懂。」

小水解釋道:「我們已經和你定下契約了。」

御空一聽,不禁瞪大雙眼的傻掉了,一臉滑稽的呆愣不動,隨後大驚道:「什麼,我什麼時候和妳們定契約了?!」

小水聳聳小肩膀道:「我們也不知道,一醒來就變這樣了,應該是你的真氣傳到我們身上的關係吧!」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任誰也不會想要有什麼契約來束縛住自己,御空當然明白精靈不願和人類定下契約的心情,自責的低下頭來。

五個精靈卻是默契十足的齊聲笑著安慰道:「老大,別這樣嘛!這又不是你的錯,而且我們也是想和你永遠一起玩呀,定契約又有什麼關係呢?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啦!」

御空抬起頭來,略為放下一顆沈重的心,問道:「妳們真的不怪我嗎?」

小水輕靈的身軀在天空飛舞著道:「當然囉,我們整天都和你在一起,那跟定契約有什麼不同呀!而且現在我們還可以心意相通,只要想著對方,在心裡說話就能聽到了,多方便呀!有你這個主人,我們開心都來不及了呢,我們只是怕我們的能量會使你的身體受不了。」

御空這才完全釋懷,拍拍胸脯,開朗的笑道:「沒問題的啦,你們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當初妳們把我的筋脈改成能量,才差點把我搞死了呢!」

小水吐吐小舌,可愛的笑道:「但你還不是沒死成。」

御空哈哈大笑道:「那當然囉,否則以後誰去發揮流氓精神呢?呵呵,對了,我昏迷了多久呀!」

小水想了一下道:「不到四小時吧!」

御空又是大感奇怪道:「這麼快呀,怎麼我現在覺得真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精神好得很呢!對了,精靈使不是至少能夠施展七級以下的魔法嗎?那我現在有妳們的幫助,哇,這可不得了囉,天下無敵。」

小水不太好意思的道:「這……我們雖然施展七級以下魔法只要唸出名字就行,但我們都沒學過五級以上的魔法,所以──目前還是沒辦法。」

御空卻也不以為意,輕鬆的笑道:「沒關係,現在我的功力恢復了,已經不是只有四成功力時的我可比的了。」

小火飛落御空的肩膀,不明白的叫道:「什麼東西呀,聽不懂耶!」

於是御空便大略的把她們沈睡時所發生的事說了一次,讓大家都對他的遭遇感到驚奇不已,更是抱怨怎麼錯過了這麼多事情。

御空說完後便又笑道:「好了,現在精神、功力充足,就乘機練練招式好了。功力回復了,招式也得好好加強才成。」

利用時間練起劍法來,功力回復,招式果然變得不一樣,劍氣飛揚、腳步迅而穩,更可發出強烈至極的銀芒鬥氣,不像以前只是快卻不是很穩,鬥氣更是發都發不出來。

一切神奇的體驗可真是把御空樂壞了,一邊練招還一邊笑,若不是看他鬥氣驚人、身法快絕,大概會被人以為是一個神精病在那裡發瘋吧!

練了一夜,御空對於招式的領悟實在已比得上一年來的修練了,並不只是功力的增加而使招式威力變強,而是在於功力變深後對威力較強的招式領悟,而再將其領悟應用在一般招式上,所以,整體力量已是大增。

不過,御空的功力和招式的差距還是有很大的,因為御空從未真正的修練高深的絕學,一切都是自己所領悟的,又沒什麼戰鬥經驗,而且在只剩四成功力的時候更無法領悟強大的招式,不過他那已不像人類的輕功倒可彌補招式上的不足。

可是整體來說,現在他就跟有足夠的能力卻不會施展高級魔法的五個精靈一樣,實力根本無法完全發揮,若遇上跟他內力一樣高的高手,他的輕功大概只能用來逃命吧!

一人五精靈具是相同的情況,若是讓人知道他們這種千萬年難得一見的情形居然會全聚在一起,可能會被笑死吧!

天色漸亮,一鷹醒來後,他的體力也已回復三、四成了,御空卻已等不及想去找風鈴算帳了,對著一鷹便道:「走,我們去王城找那女人算帳去。」

一鷹不知道御空現在的功力和昨天相比已然是天與地的距離,自然以為憑兩人的功力根本不可能找風鈴算帳,不禁苦笑道:「以我們的功力去找她,根本是找死嘛!」

御空嘿嘿笑道:「放心吧,我的功力全恢復了,以我的估計,她不會是我的對手。」

一鷹卻是完全聽不懂御空的話,奇道:「功力全恢復,你這是什麼意思呀?」

御空晃了晃雙手,現出他那一金一銀的兩個手環道:「還不都是這兩個手環害的,不過昨天我終於解開封印了,現在功力全復了。」

他並不想讓人知道那兩件神兵的存在,他亦在心中暗自決定,若非萬不得已絕不動用神兵,因為要用神兵的條件最先也要有保住神兵的能力才行。

雖然現在御空已回復功力,但自忖只比那女孩高出二或三成而已,十幾歲的女孩子功力都如此之高了,若是那種活了一、二百年以上的高手,功力豈非嚇死人,若讓人知道他身上有兩件神兵的話,只有讓人搶的份。

只是御空卻不知道風鈴的功力是她師父傳給她的,而師父的功力她也沒辦法完全納為己用,她所吸收的功力已是她身體的極限了。

一鷹雖然聽御空那樣說了,但昨日慘敗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現在又如何能信御空只不過經過一晚便能勝過風鈴,神情還是顯得擔憂道:「但那女孩的功力真的很高,你現在真的能勝過她嗎?」

御空拍著胸脯大聲笑道:「沒問題,我猜她的功力大概比我當時強上兩倍左右,但我的功力卻被封印了兩倍多,所以我有信心一定能夠勝過她的。」

一鷹實在不太明白御空的意思,但想到當時的情形卻又嘆道:「其實我看那女孩並不像那種為名利而為虎作倀的人,或許她是被利用也說不定。」

御空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道:「哼,我二哥那種人誰不知道他是個混球,就算她真的被利用,也是自己願意被利用的。」

「可是我看得出來當時她已經手下留情,否則她若要取我性命,必定可以更容易的。」一鷹看到御空不為所動,知道勸不了他,又是一嘆道:「真的要去嗎?」

御空堅決道:「當然,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要怎麼找呢?算了,走,先去王城再說吧,再怎麼也得先把被抓走的人救回才行。」

一鷹想起那些被抓走的人不知會受到什麼樣的折磨,神色不禁黯然,就算不知道御空是不是真的能勝得了風鈴也一樣不得不去救人,他站了起來,肅然道:「嗯,走吧!」

因為一鷹身上有傷,內力也還沒全部恢復,兩人為省力氣,便在途中買了兩匹馬代步,路上也沒再遇到皇宮的那些人渣,因為都已經回去覆命了嘛!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10:09 PM
第九章 ∼一雪前恥∼

第二天,兩人已經來到王城。兩人竟也沒被城口衛兵認出而輕易的進入城中,不過才進城沒多久就被人認出來了,畢竟這裡的人都跟御空混得滿熟的,也不像一鷹已經快五年沒見到他了。

一人看到御空時不禁多打量了他兩眼,只不過遲疑了幾秒便驚聲叫道:「五皇子,您怎麼回來了?!皇上一定會抓您回去的。」

御空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認出來,吐了吐舌頭,像是個要去打架的小孩一般,磨拳擦掌的笑道:「我就是回來找我二哥算帳的,祝我幸運的扁他一頓吧!」

以御空加上旁邊一個似乎受傷的人就想去找皇帝算帳,不會太不自量力了嗎?但御空以前的豐功偉業卻又是讓人毫不懷疑他所說的話,當年的御空在皇城簡直已經成為不敗的神話了(陽蘭無高手,小小流氓也不敗)。

那人聽了,不禁又是一愣,接著笑道:「皇子,請小心點,我相信您一定會很幸運的。」

御空自信的哈哈一笑道:「哈哈,等我的好消息吧!」

御空搖了搖手就要向皇宮行去,轉頭向一鷹道:「一鷹大哥,你就在外面等我吧,皇宮我自己一個人才能進出自如。」

一鷹還是不太放心的叮嚀道:「凡事小心,若不行的話,就先逃出來再說吧!還有,若那女孩真是被利用的話,就別為難她了吧!」

御空臉色曖昧的笑道:「咦──,嗯──,她長得確實是非常漂亮,你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

一鷹被御空的胡言糗得老臉一紅,大急的搖手道:「怎麼可能,只是我的感覺一向很準,我是真的覺得她並非惡人。」

御空也不再胡言,笑了一笑點頭道:「好,若真的如此,我便把她抓來給你處置吧,我走了。」


此時,風鈴亦正回城不久,一回到家想跟師父提起被御雷騙了的事時卻發現師父已經不見了,只見桌上留著一張紙條,寫著:「親愛的風鈴小姐,令師正在皇宮之內,請妳回來後立即來皇宮,有事相商。落筆人:天閃御雷。」

風鈴看完後,心中不禁感到奇怪,「奇怪,他又想做什麼,寫得這麼親密,真是噁心,現在師父沒有絲毫功力,若他想對師父不利的話,怎麼辦……但他應該不會那樣做吧,那對他又沒好處,還是趕快去看看師父才對。」


御雷似早已命人等候風鈴的消息了,風鈴才一至皇宮就立刻被請往御雷的房間。

縱然沒見過世面,風鈴此時也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只是到底哪裡不對勁,她卻又說不出來。

「怎麼回事,渾身不自在的,似乎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這……他到底想做什麼?」

進入御雷的房間後,一個眼神輕浮,毫無威嚴的人正坐在床沿,那除了御雷外,還會有誰呢?

風鈴看著御雷那張討人厭的嘴臉,心中不安的感覺更是不斷增加,表面卻還是得恭敬的問道:「小女子風鈴參見皇上。」

「免禮、免禮,朕可等妳許久了呀,嘿嘿──」御雷不知道是在開心什麼,一張嘴笑得都快裂開了,嘿嘿直笑不止。

風鈴卻是不明白御雷等她做什麼,難道是為了讓一鷹逃脫的事嗎?但請走她師父又找她來這裡,會是為了那件事嗎?實在是不太可能呀!

心中雖奇怪,但風鈴更是擔心師父的情形,畢竟稀已將全數功力都傳給了她,現在已如一般老人、風中殘燭,豈能不好好照顧?

無法再管御雷到底想做什麼,風鈴的美目之中露出詢問的神光道:「可否請問皇上,我師父在哪兒?」

御雷一副討人厭的嘴臉,露出自以為帥卻是很討人厭的笑容,舉起握拳的右手,伸出拇指向後一比道:「妳看我後面的人是誰。」

風鈴這才發現御雷身後竟還躺著一個人,雖看不清楚師父的樣貌,但十年的相處還是讓她一眼就認出是誰,叫了一聲師父正想過去,卻聽御雷急喝道:「站住!」

「你把我師父怎麼了?!」風鈴已管不了御雷是個皇帝,神情氣忿的早已忘記禮儀,著急地叫喊。

御雷那張討人厭的嘴臉此時更是顯露出邪猥的淫笑,張開他的豬哥嘴說道:「沒什麼,他只是吃了某種藥,睡著了而已。只要妳乖乖聽話,他就不會有事了。」

風鈴一聽,認定御雷必是讓師父吃下什麼毒藥,激動的不能自已,細肩微抖的喝道:「你……你想要做什麼?!」

「我要妳的人。」御雷毫不掩飾心中所有的惡念,邪淫的雙眼直盯著風鈴那尖挺傲人的胸部。

風鈴整個人頓時呆住了,沒想到御雷竟以這種無恥的做法來向自己提出這種條件,她能不答應嗎?

當年八歲不到的自己,飢寒交迫的倒在街頭,若不是遇到師父收己為徒,她除了餓死街頭,已想不出任何的可能。

師父視如己出的關懷、全心全意的教導,最後甚至將畢生功力傳給了自己……

恩深似海的師父正在他的手中呀!但,要用一個女人最寶貴、最純潔的身體去換,縱然她最後的答案只會有一個,這還是讓風鈴遲疑了。


而此時御空到底是死哪去了呢?從他十歲開始就視若無物的皇宮,在這裡面如果還找不到人的話,不但要笑死人,他自己都要羞愧的去撞豆腐自殺了。

雖然不知道御雷會選哪裡做為房間,但想也知道他一定是住在最豪華的房間。經過再熟悉不過的路徑,只找了一下,正當好戲上演時,御空已找到御雷的房門外了。

風鈴根本沒有別的選擇,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狠狠咬著已顯蒼白的嘴唇,香唇微顫的抖聲道:「我……」

當御雷所安排的好戲正上演到最精采之時,我們的御空卻很不識相的一掌揮出,「碰」的一聲,大門栓鎖已被震斷而扇出一道強風,「轟」的一聲又撞在牆上,就連木門活動接環都被震得鬆動。由這一點看來,可以知道御空很……沒有禮貌(什麼跟什麼嘛)。

御雷正要聽到最想聽到的話時卻被人打斷,心裡的不悅絕對是不爆發不行的,怒不可遏的轉頭大喝道:「大膽,是誰讓你進來的……」

當御雷話說到一半時卻說不出來了,因為他已看到門口所立之人正是失蹤兩年多的五弟。

從御空小時候,御雷就對御空感到莫名的害怕(不只他,御空的另三個哥哥也是一樣),如今竟然見到御空回來了,一時之間竟是將所有罵人的話都吞了下去,整個人更是像座雕像的看著御空。幸好御空不是刺客,不然御雷就算有十條命也早死透了。

看到御雷的模樣,風鈴亦不禁好奇的轉頭,一看竟是當初救走一鷹的那個輕功奇高卻又怪怪的人──打輸風鈴後還在那裡怪叫,要人把功力還給他,除了他自己,就算是神也不會明白他那時是在鬼叫什麼。

風鈴神情一愣的同時,心中亦是大感奇怪,為何這一個怪人會在這裡,還連招呼都不打就強行撞門進來,不但怪,而且還不怕死呢!

「咦──」御空雖早已發現房中有兩個人在談話,卻也沒想到他想找的人都在這兒,一看竟然連那個女人也在,頓了一下,更是大樂的笑道:「太好了,正主兒都在呀!很好、很好!」

御雷一愣之後正想呼喚侍衛,卻又馬上想到當年的御空可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現在除非是御空速度大減,否則就算叫來侍衛也不太可能抓得到他,而且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他可是非常了解惹火御空的後果,立時又把將要出口的叫聲吞下,滿臉陪笑道:「原來是五弟呀!好久不見了,你這兩年來跑到哪去了呀!過得還好吧,二哥真是想死你了。」

是想你死才對吧!

御空一臉輕鬆又帶著促狹的笑道:「好──,本來一切都是很好的,只是現在被你搞的不太好,所以才回來找你談談,不然誰要回來聽你大蛋、小蛋呀!」

御雷不明所以,遲疑著囁嚅道:「這……這我實在不太明白,五弟可否講明白一點。」

御空臉色一轉,帶著怒氣道:「唉,還不是你這混蛋把稅率調的那麼高,還派人去把一鷹的家搞的亂七八糟,把他家裡的人都抓走了,你說我不回來行嗎?」

御雷聽御空罵他,心中雖然極不高興,但表面上卻是不敢顯露出來,急道:「這……那我把人全放回去,再把稅率調回去,這樣可以吧?」

見到這情形,風鈴可呆住了,心中不解道:「這皇帝怎麼看起來很怕那人似的,他的功力又不高,他叫他五弟,難道……他也是皇室的人?」

既然御雷都這麼配合了,御空當然是有便宜盡量吃,接著嘿嘿笑道:「嗯,好吧!還有啊,這個混蛋女人我要帶走。」

御雷臉色變了數變,心中實在掙扎,以他現在的地位有必要怕御空嗎?隨便叫一聲都有一群士兵進來,還能先用他的小精靈來偷襲御空。

想歸想,御雷還是不敢付諸行動,誰都知道御空身上跟著五個精靈呢!他又陪笑道:「沒問題,五弟你高興就好。」

御空一想到被風鈴打得抱頭鼠竄就氣,對風鈴喝道:「妳這混蛋,跟我走!」心中還暗自高興,「嘿,兩年不見,二哥還是一樣怕我,這可也真是奇怪。」

風鈴不用把身體給御雷,應該是要感到高興的,但她的師父卻還在御雷手中呢!一聽御空之言,她便急忙道:「我要帶我師父走。」

御空沒先揍她一頓就不錯了,哪還會聽她的,怒氣再揚,神情顯得不悅的道:「我管妳要帶誰走,妳這傢伙若不是一鷹說妳不像壞人,要我先別為難妳,我就先扁妳一頓再說。」

風鈴一聽便是滿臉羞愧的低下了頭,但一想到師父又讓她不得不抬起頭來看向御空,聲音哽咽的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但我一定要帶我師父走,求求你好不好,只要能帶我師父走,我願意隨你處置。」

哼,任我處置,難道妳還以為我是幾天前的我呀!妳不讓我處置,我就不能處置嗎?真是豈有此理。

御空忖念間更是感到忿怒道:「好,只要妳能接我一拳,我就帶他走,不過我先告訴妳,我的功力已經回復了。」

「難道他那時的功力不是他真正的功力?」風鈴心中又是對此言感到不解,但實際情形已不能讓她多想,因為御空已經準備好要揍她了,風鈴只得站定身形道:「出拳吧!」

御空猜想她的功力大概有自己八成,因此也不留情的運起十成功力一拳打去,雖然御空還沒用上鬥氣外放,但那凌厲的拳勢依然帶起強烈的破風之勁,拳如雷、勢如電,充滿了滔天霸氣。

風鈴發覺那拳勢實在過於驚人,力量之強幾可媲美還未傳功給她時的師父,縱然自己承繼了師父的畢生功力,但未能將真氣盡數吸收的她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了御空這一拳,她大駭的看向那無可匹敵的拳頭,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上她的心靈。

然而,驚懼交纏的她想到還得帶師父離開才行,精神一振,運盡全身功力,雙手交叉擋在胸口,爆出強大的護體鬥氣聚集在兩隻小臂上,有如一面銀牆光盾,只是對上這跟前幾天判若兩人的強大勁氣,風鈴依然完全沒有信心能夠擋下。

御空拳勢如電的擊到風鈴身前,功力大增的他對能量的感應亦已變得更加敏感,在風鈴的力量運至頂端時終於發覺風鈴的功力竟比他所估計還少了近一成,若是這一拳打實了,恐怕她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了,那答應一鷹的事可怎麼辦。

雖然討厭她,但不管如何承諾還是得守,御空只好緊急收回一成功力,但這內在的變化卻是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拳勢依然凌厲非凡莫可匹敵。

風鈴在御空的一念之間雖然逃過重創之劫,但還是無法完全避過傷創之禍,雙方一觸的瞬間鬥氣便被擊破,嬌軀亦如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碰」的一聲重重的撞在牆上,嘴角溢血。這一拳讓她感到臟腑翻湧,真氣狂亂得幾乎造反,就算只看她已如白紙般的臉色,也知道挨了這拳絕不好過。

人不好過,牆壁也一樣不好過,雖然那牆壁已經很厚了,風鈴也已抵去大部份的力量,但牆壁還是產生數道裂痕,就只差沒有塌毀而已。御雷看得嘴巴張的都可以塞得下一顆西瓜了,看來……他去當食人魔可能比較適合。

御空在運上十成真氣時又臨時收回一成功力,若是換成別人肯定會受到一點內傷,不過他並不是別人,以他異於常人的能量筋脈,就算收回五成也不會有事情,十成全收的話大概內腑就會受不了吧!

御空對於風鈴的功力在這一拳中已然瞭解其深淺,頂多只有自己七成半的功力,不禁心中大喜,自己的功力果然不簡單,不過心中雖喜臉色卻是不變,冷然道:「妳沒接下,走吧!」

「求求你帶我師父走,好不好,求求你……」風鈴一聽大感心慌,她絕不能放下師父不管呀!她不顧內傷的跪在地上直叩首,沒幾下便已磕紅了額頭。

御空一見她那副可憐樣,內心也不禁一軟,精靈們也感到痛心的開口道:「她好可憐哦!老大,算了嘛,讓她帶走她師父好不好?」

御空確實也不忍再看她那副可憐樣,只得嘆了口氣道:「唉,算了,二哥,那人也給我。」

御雷本來是因為以前就特別怕御空,所以才對他特別忍讓,如今一見稀所說擁有接近戰將級功力的風鈴竟在御空一拳之下受創,早就已經嚇呆了,一聽御空還跟他要人,連考慮都沒有就急道:「沒問題,五弟要什麼都沒問題。」

真是超沒用的皇帝!

風鈴感激的望了御空一眼,急忙跑到床前探視師父,看了稀那寧靜而蒼白的臉,內心不禁焦躁不安的轉頭問道:「我師父到底是中什麼毒了?」

御雷站到一旁搖頭道:「他沒中毒,只是身體太虛弱了,聽說他都一百三十幾歲了,現在又失去全部功力,以他的年齡本來就撐不了多久的。」

風鈴在稀身旁不禁哀痛的哭了出來,悲叫道:「師父,您醒醒呀,您醒醒呀,嗚──」

似是聽到風鈴的呼喚,稀慢慢的睜開雙眼,看到眼前正是自己的徒兒,他蒼白的臉色似是迴光反照的紅潤起來,平靜的道:「鈴兒呀,師父不行了。」

「師父……您不會死的,不會的,我把功力還給您,您不要死呀,不要丟下鈴兒一個人嘛……嗚──」風鈴淚水直流的猛搖頭,傷心的哭喊著,悲淒的聲音令旁人也為之心傷,御空更是因此而再次想起了已經過世的父親,眼眶也不禁微微發紅。

稀明白自己的身體,抬起手來輕輕擦去風鈴的淚水道:「別哭了,聽師父說,以後師父不能陪妳了。唉,妳從小在山裡長大,不明白人心險惡,以後……妳要自己小心呀,尤其是妳太美了,別人一定會覬覦妳的身體,妳一定要記住……凡事小心,不要輕易相信人,啊……師父……很累了,讓……師父睡吧……」

交待完遺言後,陽蘭第一高手終於與世長辭了。風鈴一見師父闔眼,頓時有如晴天一聲霹靂的將她擊潰,悲淒欲絕的趴在師父身上,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兒。御空縱然很討厭她的白痴,此時見著了這一幕,卻也不由的對她產生一絲憐憫。

御空微微一嘆道:「我們走吧!」

風鈴淚水不停的爬滿了俏臉,抱起師父的遺體默默走到御空身前,失去至親的她一時之間似乎已無法思考,御空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對了,二哥,一鷹就在外面,我希望等一下出去後他的人就能放出來,還有稅率最好在明天前宣佈,最後,這幾天我會不定時到藏書室查一下資料,如果你想對付我的話,可以快點準備。」御空向外走去時還不忘回頭吩咐些事,最後的一句話更是不把御雷放在眼裡。

御空說完便領著風鈴離開,御雷的內心經過激烈的爭戰後,終於決定照御空的話去做,畢竟御空的功力實在是把他嚇到了,而且御空從小就視皇宮如無物,進出自如,還是別亂來的好。

御雷知道御空並不想當皇帝,所以不會來跟他搶皇位,也明白在御空心中就只有對父親敬愛而已,對四個兄長可說是沒有多少感情存在,因此,御雷也不太擔心御空會來怪罪他殺了兄弟。

父親當時雖算是被他氣得病情加重而亡的,但也算是自然死亡的了,之後他也以隆重非常的葬禮厚葬父親,所以這一點他也不太怕御空怪他,現在不如滿足御空的要求,等御空離開後再說。

雖然說以前他們兄弟間幾乎沒有來往,但不愧是同一個老爸所生的兄弟,由御雷的決定看來,他對御空的了解倒還真的不淺呢!


一鷹滿臉著急的神情在皇宮外不遠處晃來晃去,直如等了一世紀般的久遠,終於看到御空出來了。

一鷹大喜的趕上前去抱住御空道:「太好了,沒事就好,我實在擔心你會出事。」

御空哈哈一笑道:「皇宮,我十歲起就不放在眼裡,現在豈能難得了我?若我在裡面出事,那我乾脆去自殺算了。嗯,還有這混球我帶來了,你看看要怎麼處置。」

一鷹再次看到風鈴,心中百感交集,輕嘆一聲道:「為什麼妳要帶人來殺我?」

風鈴惶恐的垂下頭,低聲道:「對不起,我和師父是被皇帝所騙,以為你是大惡霸,所以才會去抓你的,直到後來才發覺,但後悔卻已經太遲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您賠罪,請您原諒。」

御空舉起拳頭就想揍她,怒道:「哼,我把妳宰了,再後悔、再跟妳道歉賠罪,好不好啊?!」

一鷹急得擋著御空道:「御空,算了吧!她也是被你二哥所騙,錯不在她呀!」

御空哼了一聲道:「哼,難道你家裡死掉的人就這麼算了嗎?受到的屈辱就麼算了嗎?如果不是她,我們早就把那些垃圾解決掉了。」

一鷹神情黯淡道:「並非我不想追究,但她並非原兇,只是被騙了而已,真兇是你二哥呀,難道我們要去殺了他嗎?御空,算了吧!」

御空想及此,亦不禁嘆了一聲道:「唉,你說算,那就算了吧!要我殺我二哥,我還沒他那麼狠,畢竟我們是同一個父親所生呀!唉,算了,等一下他們就會把你家裡的人送出來,或者,派大軍出來,結果我們看看就知道了。」

一鷹又嘆了一聲道:「嗯,小姐,妳走吧,別再被人騙了。」

風鈴看了二人一眼,眼眸微紅感激道:「謝謝你們,風鈴會永遠記得你們的大量,告辭了。」接著又特意對著御空一個躬身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說完才抱起師父緩緩離去。

雖然御空在皇宮內狠狠的擊了風鈴一拳,至今也不願原諒她,但風鈴卻也明白御空是個好人。因為御空對朋友有情有義,縱然在盛怒之下還是沒有隨便就殺了她,並且還讓她把師父從皇宮帶出,最後經一鷹安撫後亦不再為難她,這一切又豈是邪惡之人所能做出的。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10:22 PM    標題:  第二集 聖獸小白 

第一章 ∼流氓精靈∼

在外等了不久,御空果然看到一鷹被擒的家人們全被放出來了,雖然看起來都滿狼狽的,但至少都還是好好的一個人,本來還有點擔心會跑出軍隊的御空也終於放下心來,又問道:「你如今有什麼打算?」

「我想趁此機會找個地方居住下來,與妻子好好的過著平凡日子。」一鷹邊思考邊說,嘴角似也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幸福的味道。

御空神情變得極為奇怪,道:「和妻子?你什麼時候有老婆了呀!我怎麼都沒看到。」

一鷹突然也有點不好意思道:「其實現在還不算是啦!之前我認識了一個很好的女孩子,我們感情也發展的很穩定,本來應該是早就結婚了,可是她的父親不准,所以……」

御空聽了不禁胡亂猜測道:「為什麼不准?那現在為什麼又說要和她住在一起?呃……你們該不會要私奔吧!」

一鷹急的差點結巴道:「你……你別亂說呀!她的父親不准是因為他不喜歡當官的人,尤其皇帝不仁,而我又是不服皇帝之人,所以為了女兒好,他當然就不肯把女兒嫁給我了。但現在可不一樣了,以前我放不下鎮上的人,現在被皇帝這樣一搞,我也不可能再去當什麼鎮長,回去後我就馬上去提親,如果他們不放心,頂多搬家到別國去,反正菲菲我是娶定了。」

一鷹身後的侍衛聽了便笑道:「那正好,我依然給鎮長和菲菲小姐當侍衛。」

一鷹還待婉拒,另一個也叫了道:「好呀,那也加我一個……」

其他人一看也立時都叫了起來,竟是全要再跟著一鷹。

這一來一鷹可真有點慌了神,忙道:「這怎麼行呢!我現在可不再是鎮長了。你們還是應當再找自己的出路才是,不要埋沒了。」

「那有什麼,我們的功夫頂多也比一般人好些而已,但憑鎮長的實力,就算富不了,也絕不會是個窮光蛋,我們把家人接一接跟著鎮長,這樣大家不但熱鬧有伴,也不怕被別人欺負,除非鎮長嫌我們礙手礙腳。大家說是不是呀!」

這人本來就是侍衛頭頭,腦筋又不錯,一說出話來立時得到眾人的響應。

一鷹受到大家如此愛戴也不禁滿心溫暖,若再推辭就真是矯情了,他正色道:「好,既然大家如此看得起一鷹,那我在此保證,大富大貴可能辦不到,但絕對不會讓各位及家人餐風宿露、衣食不繼。」

眾人一聽轟然叫好,雖然剛被放出來,卻是個個精神抖擻。

「哈哈──,你們都住在一起有個照應也好呀!反正我就先在這恭喜你了。而我呢!也要為幸福努力,我要去炎國,我的心羽,我來了。」

御空這傢伙想老婆真是想昏頭了,一鷹的年紀也都四十歲了,想結婚是很正常的,但御空十八歲還沒滿,竟也急著娶老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呀!

一鷹明白分別的時候要到了,不禁又帶起了一絲傷感道:「那我也在此先祝福你了,不過你的識面還太少了,凡事要自己小心。」

「我知道,你該不會以為我那麼笨吧?我可是天上沒有、地下唯一的超級天才大流氓耶!我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御空嘻嘻哈哈的胡吹著,把離別的傷感吹散了不少,又和大家聊了一陣後才道別。

和眾人依依不捨的道別後,御空也感到有些餓了。來到飯館,他立刻被一堆以前熟識的人認了出來,大家一遇上兩年未見的御空,都是熱情的問候著許多事,簡直是不給御空半刻時間吃飯。以這熱絡的問候人潮來看,御空絕對是世上最受歡迎的皇子之一。

御空實在拿這些熱情的人民沒辦法,只好一一回應著大家。當大家一聽到皇帝答應降稅率時,更是神情興奮,快樂翻了,但一聽御空再過幾天便要去炎國,卻又感到不安,因為御空一走,皇帝會不會再改變是誰也不知道的。

御空對此亦感到無奈,畢竟他不想當皇帝,他只想自由自在的到處去旅遊而已,只好對大家說抱歉了。他最終使出了渾身解數,好不容易才脫身離開飯館。

御空一離開便到了皇宮內的藏書室,裡面竟沒半個人,亦看不出絲毫埋伏,御空笑了笑道:「沒想到二哥這麼怕我,真是怪事。」

小風亦是不解的笑道:「老大,他們從以前就很怕你,到底為什麼啊?」

御空聳了聳肩笑道:「誰知道?大概我是他們的天敵吧!呵呵──好了,妳們快出來找魔法練呀!」

卻不知他們之所以怕御空,是因為他那獨特的氣質,一種天生而無法仿照的皇者氣質,令他那四個哥哥從以前在他面前就會感到不自在,有意無意之中就會避開他,就連他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那樣,當然更不可能知道,只有對御空心懷惡意之人才會如此,否則御空的朋友又怎麼會那麼多呢!

於是,一人五精靈便找起了魔法書,不過御空主要是想看武學的書,找來找去卻是怎麼也找不到跟自己有關的情形,只好轉看些武學招式,卻也沒什麼絕世武學可看,若有,御空以前不早就學了嗎?

這也難怪了,陽蘭國只是個小小國而已,又怎麼會有什麼絕世武學呢!這從陽蘭第一高手都還不是戰皇級高手就能得知了。

御空並未因找不到高強的武學而煩心,他本來就不指望從這些以前早翻過的一堆書中來學武,因為他那絕世身法,雖是由雷飛勝所教的身法中逐漸演化而來,但事實上卻是從實際的追逐中體會、修練,到現在跟雷飛勝所教的身法已完全不同了。

武學他也一樣要從實戰中去體會,至於能不能像他的身法一樣絕世,那就看他如何去領悟了。

這也是雷飛勝所期待的,因為御空居然把輕功練到連他都自嘆不如,那種境界只能用恐怖二字來形容,當時雷飛勝看到後就心生感慨的跟御空說了一句:「其他武學可以成為你的借鏡,但你若是要學,除非是天下最好的武學,否則你不如自己去領悟。」

精靈學起魔法的速度可真快的可以了,不到兩個小時,她們便已看完並學完十級魔法了。

御空一聽她們說已經學完時也是吃了一驚道:「這麼快啊!」

小火一副自以為了不起的模樣笑道:「當然囉,我們是精靈耶!而且經過瞑試法的試驗,我們都能施展到八級的魔法呢!」

幾年的靜修一點也沒把御空磨得謙虛,他一蹦而起,開心地張狂大笑道:「哇,八級呀!那可真是厲害呢!我們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了。現在我們就可以離開,去發揚我們的流氓精神了(是無法無天的精神才對),呵呵──」

即將離開陽蘭國的御空順手拿了點值錢的東西,接著來到了父親的墳前告別。對於這個從小疼愛自己的父親,御空在他墳前不禁再次流下一滴男兒之淚。在父親墳前無語的跪了一陣之後,他連叩三個響頭,暗道一聲「再見了爸爸」後,站起離去,欲乘夜離開王城。

以他的輕功來說這實在是太沒挑戰性了,三縱兩躍輕輕鬆鬆的就出到城外,那些城防軍可真是混吃等死呢!不過以御空的身法,在這種黑夜若連一般士兵都避不過,那他以後也不用想再當流氓了,早晚被打死。

御空出得城外,將拜別父親後的心情調適一下,畢竟最難過痛心的日子在兩年前已經承受過了,所以不多時便已再現開朗,邊走邊對精靈們笑道:「真怪耶,自從妳們醒來以後呀,我的精神就特別好,一天睡個四小時就很飽了。」

小火一副沒什麼了不起的笑道:「那有什麼好得意?我們願意的話,永遠都不用睡。」

御空嘴角一撇笑罵道:「廢話,妳們是精靈耶!而我只是個人類而已,怎麼可能跟妳們一樣啊!」

小水道:「老大,你去炎國要做什麼呀?」

御空似喜又帶憂的道:「找我女朋友心羽呀!只是好久沒見了,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我?」

小水大感興趣道:「哦,她住哪兒呀?」

御空無奈的苦笑道:「不知道。唉!聽說炎國很大,不知道找不找的到?」

「放心,你們很快就會重逢了,我們有信心。」精靈們一看御空洩氣,雖然也不知道心羽是否還記得御空、是否找得到她,連想也不想的立刻給御空打氣。

御空也不讓大家擔心,堅定的一笑道:「嗯,一定行的,我也有信心。好,我們來比賽看誰跑得快,如何?」

一聽御空說起要比速度,小火立刻躍躍欲試的笑道:「我們用飛的,一定比你快。」

御空毫不給小火面子,吐了吐舌頭笑道:「比了才知道,我說我贏定了啦!開始。」

話一斷人便如電般急馳而去,五精靈一看御空先跑了,也急忙振翅疾飛,小火在後面還一邊大叫著罵道:「臭老大,作弊偷跑不要臉。」

只見五道金光追在一道人影之後,卻又無法超越。御空的身影在黑夜之中早已看不清楚,有如黑暗幽靈一般倏現倏滅;精靈們身上所發亮光卻是明顯之極,有如五道流星一般的飛越大地,速度已達驚世駭俗的境界了。

急馳了快一小時,當御空跑進一座樹林中後不久,卻見一個男精靈擋在路中(不知為何,男精靈比女精靈少很多,不過也沒差,他們又不結婚)。

御空對於輕功運用之高明,實已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竟在距離男精靈身前五丈的瞬間停了下來,像是他本來就站在那裡從未動過。

但跑得正高興的御空突然被攔了下來,疑惑之中更多的是一臉不爽,他一副囂張樣的舉起手指著他,口氣亦是不客氣的道:「你這傢伙,幹嘛攔著我?」

那個精靈也是個精靈使,全身金光閃閃的,而且連穿著、頭髮也是金色的,極有可能是最為稀少的光精靈使。男精靈本已經少了,又是個光精靈,他可真是該列入稀有精靈保護協會了(有這個協會嗎)。

男精靈似乎對御空含有極大的敵意(根本是所有的精靈都不喜歡人類),一臉戒備的看著御空道:「你不准從這裡過去。」

御空被攔下已經不高興了,現在竟又不准他過去,真是豈有此理?憑他流氓的個性脾氣豈是好說話的,怒氣騰騰的叫囂道:「豈有此理?路又不是你的,我為什麼不能過去?就算是你的,我也一樣要過去,怎麼樣?你咬我呀!告訴你,我可是有打手的哦!」

說罷,他轉頭看了一下後面,五個精靈現在才跟上來,小風還未注意到不遠處的男精靈,氣呼呼道:「臭老大跑那麼快做什麼?一下就跑百里路,趕死呀!」

「這事等一下再說啦!我被妳們同類攔下來了,他說不准我過去,妳們說他是不是欠扁啊!」御空揮了揮手止住她們的抱怨,反將手指向男精靈責難著。

脾氣暴烈的小火一聽也不問理由,也不因為同是精靈而有優待,舉起小小的手指比著那個精靈吼道:「你這傢伙,打劫竟打到我們頭上來了,豈有此理,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呀!」

那個男精靈一看御空身邊竟跟著五個精靈使也嚇到了,驚駭之情明顯的表現在他的臉上,不過他是絕對不會知道她們是誰的,心中疑惑道:「怎麼可能一個人類居然能有五個精靈,還是精靈使?而且,很像是她們自己願意跟著他的,嗯,那也就是沒定契約了,原來如此。」

小火一見那精靈竟敢不理她,還在那裡發呆,怒氣一揚便化成金光飛衝過去,一拳就打向他的臉頰。

男精靈活了上千年,從沒見過精靈動拳頭的,現在居然被他遇到,一個不留神就被一拳打中飛了出去。

小火一拳中獎,立刻囂張的插著腰狂笑道:「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竟敢不理我?你現在知道我們是誰吧!」

真是一點精靈該有的單純、寧和也沒有了。

其他幾個比起小火也好不到哪去,一見給了對方下馬威後全都大力的鼓掌、尖聲叫好,實在有點像是在看什麼武鬥大會的狂熱觀眾。得到大家的鼓勵後,更是讓小火神氣不已。

男精靈被打飛出去正在呼痛,再一見她們的情形可真是呆了,心道:「她們到底是不是精靈呀?簡直就像人類中的流氓一樣。」如果他能把這些話說出來的話,小火她們想必會很開心的。

小火又是不可一世的大叫道:「喂,你現在肯不肯讓我們過去了?」

男精靈雖被打了一拳,不過還是很有品的道:「不行,我是不會讓妳們過去的,尤其是那個人類。」

小電也氣的都快走火了,罵道:「真是個混球,你是欠扁就對了啊!」

男精靈瞪著小電道:「精靈是用魔法,不是用拳頭的,如果妳們再亂來,我就不客氣了。」

小風毫不讓小火專美於前,此時亦是磨拳擦掌道:「那你就用吧!我們怕你不成?真是精靈使不發威,就被你當成小精靈啦!」

男精靈想起她們是精靈使,至少能用第七級的魔法,因為從沒見過她們的關係,他認為她們也只能用到第七級。他又見這些流氓精靈那麼兇,也想給她們一個教訓,便唸起咒語:「聖光之精靈,請聽我的請求,釋放您永恆的力量,滅除一切的邪惡,以我非歐之名盡展──光芒聖劍。」

眾人一聽男精靈的咒語,竟是第九級的光系魔法,大家也都嚇到了,不過可沒嚇呆,再怎麼樣,她們也是擁有八級魔法能力的精靈使啊!毫無所懼的,她們也全都唸動八級咒語。

「狂怒之火精靈,請以您狂怒之火,化成狂怒的火龍,燃盡眼前愚昧的東西,以我小火之名舞動──火龍舞。」

「無所不在的水精靈,請讓我擁有您那無盡之力,凍結我眼前的一切,冰封醜惡之敵,以我小水之名幻化──冰極。」

「天地之風精靈,請來到我的身前,聚集您的力量,以我小風之名引動──風天暴。」

「偉大的土之精靈,請聚起您偉大的力量,將位於您上方的一切吞食粉碎,以我小土之名請求──地牙。」

「狂暴的電之精靈,請聽從我的請求,凝聚您無比的力量,消滅所冒犯您的一切,以我小電之名發動──雷電球。」

六大元素精靈快速的在方圓十數丈之內聚集著,現在這種情況別說等魔法完成了,就是正在聚集元素精靈的時候,都能感到四周元素精靈的壓力與相互排斥,沈重的空氣壓力恐怕已有數百斤了。

然而精靈施展魔法時神奇之處便也在此顯現。按理說一般人若待在此地,必已被密集而相對的元素精靈擠成肉醬了,但四周花草樹木卻是依然如故的看著一切,完全沒受到絲毫的傷害。

這便是精靈和人類施展魔法時最大的不同,她們本是自然界孕育而出,招喚自然界的元素精靈時便會與大自然融為一體,試問:自己招喚的力量,又怎麼會傷害自己呢!

不過御空可不是自然界的花草,幸好他的功力也非一般高手所能比擬了,笑嘻嘻的看著六個精靈使準備拼魔法,不過外表雖然笑嘻嘻,內心可也是緊張的很,鬥氣隨時準備暴出。這五系八級和另一系九級魔法打在一起的力量,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可以算出來的,就算御空對魔法不是很了解,這一點還是非常明白的。

男精靈發覺五個精靈所要施展的都是八級咒語,臉上也不禁為之變色。一對一他是穩贏的,但現在這種拼法別說贏了,到時會發生什麼事根本是想像不到的,毅然停止光之元素精靈的凝聚,急忙大叫道:「停!快停啊!我認輸了。」

幸好要拼魔法的都是精靈,不然哪能說停就停,一不小心就會引起六系魔法大暴動了。大家一聽他認輸,便也停下聚集元素精靈的動作,再將元素精靈緩緩散去。

小火更是張狂的大笑道:「怎樣,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認輸了?再來呀!」

男精靈見了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精靈也已是大怒,失去冷靜的大吼道:「妳知不知道妳們在做什麼呀?剛才只差暗元素就七大元素精靈全到齊了,妳們知不知道,如果剛才那六個魔法碰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嗎?」

小水聽了男精靈之言後亦是不悅道:「我們哪管得了那麼多!別忘了是你先要用魔法的,一對一我們是打不贏的,不一起上要怎麼做,你教我們呀!」

男精靈一時語塞,確實是他先要施展魔法的,但叫他用拳頭他根本不會呀,這該怎麼辦呢?

此時在他後面又飛來了三個女精靈使,其中一個飛到非歐身後便立刻問道:「非歐,怎麼回事?剛才為什麼在這聚集了大量各種元素精靈?」

非歐指著御空道:「明一雨,剛才那個人類經過這裡,我不准他過去,誰知道那五個精靈出現,其中一個還打了我一拳。」

明一雨也是活了千年多的精靈了,亦是從沒聽過有精靈動拳頭的,不禁疑惑的道:「打了你一拳?」

非歐肯定的點點頭道:「對,就是打了我一拳,我也不高興了呀,所以……」

明一雨語氣上揚,明顯不悅道:「所以你就用魔法了?你知不知道剛才那種情況,可能會毀了數十丈之內,不,那會輕易毀滅掉百丈內的一切,你知不知道?你們全會死光的,又知不知道啊!」

聽到這裡,御空和五個精靈這才明白,剛才如果用出魔法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心中實也有些慶幸,真是無知者無畏呀!要是再一次的話,她們也不敢一起出手了。

非歐解釋道:「我就是知道才停下來的呀,我哪知道她們全都能用到八級魔法呀!」

明一雨卻是不管非歐的理由,依然說教道:「就算她們只能用七級的魔法,你也不能那麼亂來,活了千年,怎麼還這麼不知輕重?」看來這個明一雨的地位還比非歐高了一點。

非歐被唸的也不高興了,反駁道:「那是他們想硬闖呀!妳自己要我在這阻止人類進入,現在反而怪起我來了。」

御空他們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兩個精靈吵架,倒也滿有趣的。不過那叫明一雨的被非歐一說,她的箭頭也轉向小水她們,以指責的語氣道:「妳們身為精靈使,為什麼要幫人類作惡……」

結果她話才一說,就像是把整桶的汽油倒向小火,火勢一發不可收拾,二話不說就飛衝上去送了她一拳。

明一雨沒想到小火竟這樣衝上來就打,反應不及的下場跟非歐一般無二的被打飛出去。她那三個同伴一見馬上警戒的看著小火,小火卻又搖晃起她那小小的拳頭怒道:「去妳的,妳敢再說老大的壞話,我就打扁妳。」

「妳……妳們為什麼要闖進來?」明一雨又飛了過來瞪著小火,似乎也不太願意再惹火這些流氓精靈了,轉而詢問她們來這林裡的理由。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10:33 PM
第二章 ∼精靈之淚∼

御空雙手抱在胸口笑道:「都跟妳們那個很像叫非歐的傢伙說過了,這裡又不是妳們的地方,我們為什麼不能過去?就算我們要進去,妳們又想如何?」

明一雨卻是擺明不願讓御空他們進入,一副隨時要施展魔法的樣子恐嚇道:「我們有事要在裡面執行,如果你們要硬闖,我們會用全力阻止你們。」

御空甩甩雙手踢踢雙腳,全身骨骼喀喀作響,鬆了一下筋骨後嘿嘿一笑道:「很好,那就是說談判破裂,必須要用武力決勝負才成囉!」

明一雨也明白,這人能和五個精靈使在一起絕不簡單,光是以現在九個精靈使的力量,若真動手起來,會輕易的把這裡數百丈之內夷為平地,而且他們可能一個都活不了。

本來只是想讓御空知難而退,沒想到御空還真的想要跟她們打,明一雨這時不禁大感為難道:「其實大家只是誤會一場,看你的樣子大概也不知道我們要做什麼,又何必要傷了和氣?你們只要繞一點路而已呀!」

御空凡事只憑喜惡,吃過硬的就不再吃軟的,嘻嘻笑道:「哈──是沒錯啦!不過誰叫妳們引起我們的興趣了。本來我們只是經過而已,哪知道裡面有什麼熱鬧呀,但現在既然知道有熱鬧可湊,如果不去看看的話,我肯,她們五個也不肯呀!」

好奇心和御空有得比的精靈們立刻點頭,小水停到了御空頭上笑道:「沒錯,這裡一下聚集了四個精靈使,而且能用到九級魔法的竟還不是老大,一定是有大事發生,這種大事我們怎麼可以不見識一下呢?」

好奇寶寶們此時更是一副不看不罷休的姿態,反正她們現在也明白打起來的後果,吃定了對方不敢全部出手。

明一雨亦感為難,更沒想到,如果靜靜在裡面等著的話,可能這些事根本就不會發生了,她無奈道:「如果我們還是不讓妳們進去,妳們真要硬闖嗎?我們四個可都是擁有九級魔法的實力喔,而妳們應該都只到八級的魔法而已。」

雖然小土平時較少發言,但動手時她可是絲毫不落人後,一見居然又被威脅了,會爽才怪,不高興地道:「哼,我們五大流氓精靈豈是能被妳們威脅的,這下如果不闖給妳看,還以為我們怕妳勒。」

小風亦道:「沒錯。但妳也別忘了,我們有五個,而且我們老大比我們還厲害,真打起來我們也不一定會輸,而且妳剛才也說了魔法暴動的後果,妳敢拼嗎?」大家確實夠流氓,吃定對方不敢拼就緊咬不放。

明一雨沒想到居然愈說愈糟,心道:「怎麼會變成這樣?雖然我們實力在他們之上,但還真的不能一起打起來。一對一嘛,若那人類真如她所說的那麼強,那勝負真的就難講了。但那人類看起來似乎還很年輕,有可能那麼強嗎?不過確實也有可能是真正厲害的高手,難辦呀!」

御空看她考慮了半天,實在也等得有點不耐煩,催促道:「喂,妳到底是要讓我們進去看,還是要開打?一句話,快點決定啦!」說完便是一副想打架的樣子,五個精靈也都躍躍欲試。

「他們根本就是故意想打架嘛!」對方四個精靈一看這種情形,所想的竟是相差不多。

明一雨考慮再三後,終於是下了決定,肅然道:「好吧!我們讓你們進去,但希望你們別妨礙我們,可以嗎?」

御空他們一聽,當然是很高興的都說沒問題,不過對於不能和四個擁有九級魔法能力的精靈使一較高下,似又有點失望,八級打不贏九級很正常,但若是八級加拳頭能贏也說不定呢!真不曉得他們是比較想和對方打一架,還是想看她們在做什麼。

雙方立場不同,一邊高興,而另一邊,明一雨那三個同伴卻是不敢認同她的做法,大急道:「明一雨,這怎麼行呢?她們有一個人類在啊!」

既然已經決定,明一雨亦似要加強自己的信心,解釋道:「但他卻是和五個精靈使在一起,我相信她們不會對我們不利的。」轉而對御空他們問道:「是嗎?」

這是當然了,連她們想做什麼都還不知道呢,御空笑著道:「那當然囉!只是妳們想做什麼呀,這麼大陣仗?」

明一雨再次考慮了一下,這次的考慮就快很多了,依然表現出對御空的信任道:「我們是來取『精靈之淚』的。」

三個同伴沒想到明一雨竟然會連她們的目的都說出來,都是嚇了一跳,看著她欲言又止,但說都說了又能怎麼辦,最終還是把話給吞下去了。

「那是什麼?」御空這個只知道練武功的傢伙,當然聽都沒聽過那種東西,立刻在他腦中出現了問號,搔了搔頭問道:「那是什麼東西呀?沒聽過。」

明一雨解釋道:「那是我們精靈族的至寶,只需要注入一點我們的能量,就能發出一個十里大小的結界,可以禁止精靈以外的生物進出。本來它都是在精靈村之精靈樹前的,但在一百年前,它卻突然失蹤,直到最近才再度發現是在這裡,而且它就快要出現了,所以我們才來這要將它迎回去精靈村。」

御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又是疑惑道:「哦,原來如此。那玩意兒對人類又沒用,幹嘛怕我進去呀?還擺這麼大陣仗想打架,真是吃飽了沒事幹。」

明一雨實在很想跟他說:「因為你們人類都很貪心,不管是有沒有用的東西,只要是寶物就會想要。」但她還是沒講出來,免得等一下又要打架了。

四個精靈使在前帶路往前方飛去,御空跟在後面悠悠哉哉的走著,身旁還圍繞著五個發著神聖金芒,緩緩飛舞的精靈使,看上去有如天神般,令人感到神聖不可侵犯。

原來,晚上的精靈還有這種用途,只不過那只能是遠遠的看去才像樣,而且不要去看他那一張嘻嘻哈哈,毫無威嚴的笑臉才會那麼覺得。

來到了一個直徑約只有十五丈的小湖之前,明一雨道:「就在這裡了。」

御空望著倒映出美麗月影的小湖,心中不禁開始期待精靈之淚的出現,那可是精靈族的聖物,別人想看還看不到呢,他興奮的道:「哇哇──要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呀?」

這一點卻是連明一雨也不知道,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應該快了吧!」

「哦!」御空應了一聲,也不再多說,靜靜的看著湖中,意圖去感覺湖中是不是有什麼能量的存在。

果然沒讓他失望,很快的,他便感覺到湖底似有一股隱而不發的能量,那種能量竟和御空體內的能量有些相似之處,若不是在如此近的距離探查,就算是對能量感覺最為敏銳的精靈,也難以發覺湖中那股能量。

御空對這奇異的感覺更是好奇了,為什麼會有那種熟悉的感覺?想了一會兒,大概明白是自己體內擁有精靈的能量所致。精靈之淚乃是精靈的聖物,所以和自己體內的能量有相似之處也算是正常的。

小火她們亦是靜靜的坐在御空身上,畢竟她們也是精靈族的一分子,而且身為精靈使,以後若說沒見過精靈族的聖物,那豈不是太丟臉了嗎?

等了大約兩小時的時間,御空終於感到湖裡的那股力量似有上升的波動,他帶著興奮的對著明一雨道:「精靈小姐,精靈之淚很像要升上來了哦!呵呵……小心別被我搶了。」

御空之所以有這麼強的能量感應力,主要是歸功於他身上的能量筋脈,而他的筋脈卻是由五個小精靈的能量改造而成。而身為精靈的明一雨,對能量的感應當然不會比御空差。

明一雨也早已發覺精靈之淚快要浮出了,但卻是看向御空,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要搶,而其他三個則是面露緊張,警戒地看著御空,以防他突然行搶。

果不其然,在御空的話說完不久,平靜的湖面泛起了陣陣的漣漪,並可看見湖中似有淡淡的、柔和的光芒發出,精靈之淚在大家的期待中終於出現了。

明一雨等四個精靈急飛向那光芒之處,他們幾乎就是貼在湖面之上。等到精靈之淚一升出水面,明一雨立刻伸手托起精靈之淚,光芒才又慢慢的消失。

精靈之淚就像水晶一般透明,但卻散發出淡淡的神聖光輝,淡淡的能量使得御空和五個精靈都能感到身心無比的舒坦。它的體積約只有兩公分的大小,閃亮美麗形似淚滴。

御空感受著那股能量帶給他的通體溫柔、舒暢,不禁讚嘆:「無可形容的美妙,好美的晶淚,難怪會叫精靈之淚。」

御空卻不知那之所以稱為精靈之淚,並非因它形似淚滴。傳說在封魔大戰前,「精靈神」因擔心自己會有意外而不能再保護精靈們所流下的淚水,其中蘊含了精靈神強大的能量,所以形成了如今的精靈之淚。當時的精靈們就把它奉為精靈至寶,而精靈神在那一戰後亦消失無蹤了。

沒有精靈知道精靈神在封魔戰前已受到創傷,之後又沒時間修養便爆發大戰,封印魔族時又消耗了太多能量,最後更是連神識都受到嚴重傷害而無法再維持神識靈體,最後只向存活下的精靈們留下一句「我必須要休息一陣才行。」便失蹤了。

誰想得到當年三界最強的組合「天地三絕」之一的精靈神會受到重傷,又有誰會想的到精靈神所說的「一陣」竟一過就是三千多年,就連其他神也沒想到,當初最強的組合,其傷亡竟是最為嚴重的「一死兩重創」。

看著她們四個取得精靈之淚飛回岸來,御空好玩之心又再興起,一躍而上的大叫道:「我搶。」

一聲嚇得四個精靈馬上一副如臨大敵的備戰狀態,看得御空和五個精靈不禁捧腹大笑不已,過了好一會兒御空才道:「真好玩。妳們還是快走吧!自己小心一點,不然被人類遇上了,就算他們不知道妳們有寶物也是一樣麻煩的。」

「嗯,謝謝,再見了。」明一雨點了個頭,看著御空這個與眾不同的人類,對人類也已經有點改觀,不過那應該是只有對御空而已。

御空揮了揮手道:「再見,改天有空我會想辦法去精靈村找妳們玩哦!呵呵──」

明一雨本已飛離快二十米,聽到御空的話便轉頭回道:「如果只有你們的話我十分歡迎,再見了。」說完便快速飛去,轉眼間,四道金色光芒已經消失在御空他們眼中了。

當她們走後,御空及五個精靈靜了下來,靜靜的享受那股讓人舒服的能量。這是不正常的,精靈之淚既然已被拿走,那為什麼他們還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御空雙眼緊盯著湖面,似想看透湖水的隔絕直視湖底,他將靈覺往湖底放出,感受到深遠的湖底有一股類似精靈之淚的凝聚能量,現在他們之所以還有溫暖的感覺,便是那股能量逐漸散出的影響。

「奇怪,湖裡為什麼很像還有能量的存在?感覺上似乎很是強大,但卻又很飄渺。」御空發出疑問。

原本沈溺在溫柔中的小水亦開始有所感覺,過了一會她也道:「嗯,是還有一股強大的能量在湖底,會不會是精靈之淚這百年來就一直在這裡,百年來溢出的能量聚集成的呀?」

雖然大家都不瞭解精靈之淚的性質,御空還是覺得這個推論大有可能。這個好奇寶寶可不會猜猜就算了,作勢欲撲,興奮的道:「很有可能,我下去看一下。」

御空說完立刻一躍而下,撲通一聲直往湖底潛去,越往下潛去壓力便越大,他縱然是水性了得,在潛下五十丈後,也不得不發出鬥氣阻隔水中的壓力及抵抗浮力。湖水之深竟還在御空猜想之外,看似不大的小湖竟會如此之深。

幸好御空的真氣亦非常人,而且在這湖裡,他的真氣回復速度之快,完全可以補足消耗掉的。在他將鬥氣運至極致後,才讓他勉強的到達湖底,此時御空自行估計,至少也已潛下一百五十丈以上。

付出總算有了代價,在湖底果然讓他發覺一股強大的能量聚而不散,散發出淡淡而柔和的光芒,竟是與精靈之淚的感覺極為相似。

御空好奇的往那個能量光芒移去,到了能量中央看了一下,雖看不到任何東西,身體卻能清楚的感覺到舒服至極,雖然還是身在湖底,卻不像剛才那樣必須全力運用鬥氣來抵抗湖底的浮力及壓力,現在他整個身體便有如飄浮雲間般的輕快。

不單是身體感到舒服而已,就連心境也同樣感受到無比的輕鬆自在,他在不自覺中就坐了下來,調動起全身真氣,將能量往自己的身上吸收、同化。

吸融的過程中漸漸的忘記了一切,只感覺到發生在身上那種美好的感覺,他全心全意沈浸其中,渾然不覺時間正緩緩流逝。

不知是否因為御空進入那團能量之中的關係,那股強大的能量除了一些被吸引在他周圍外,剩下的強大能量竟開始往湖面散去,淡淡的點點光芒似在黑暗幽深的湖底布起滿天星辰,緩緩的飄上湖面,可惜如此美妙的景觀卻是無人得以看見。

五個精靈亦發現能量往湖面湧上的情形,她們靜靜的停在湖中央,各自吸引一部分能量聚在身周,慢慢的帶著一部分能量沉入水中,但卻有著更大部分的能量逐漸的散去,只是這一切她們已無所覺,俱跟御空一樣沈浸在那種美好的感覺之中。

在御空他們所感覺那短暫的時間,事實上卻已經過了快三天,他們已將周遭所有的能量吸收殆盡。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其餘散發開來的強大能量遠超過他們吸收的量,甚至早已吸引了幾個有心之超強高手的注意。

御空一醒來發覺依然身在湖底,身體一放鬆,便受到水中浮力的作用急速浮起,浮上了水面,立時看到五個精靈飛了過來,向她們吐了吐舌頭笑道:「沒想到精靈之淚竟會溢出這麼多的能量,可惜沒辦法全部吸收,不然我的功力絕對可以再加深一成以上。」他也太小看那些能量了吧,全吸收了不撐爆才怪。

五個精靈和御空的情形就不一樣了,她們可是真正的精靈,而且還是精靈使呢!小水開心的炫耀道:「老大,我們也一樣吸收了好多能量呢,現在我們的能量已經能使用第九級的魔法了哦!」

她們都是不知,精靈們之所以能提升一級魔法,並不是因為她們吸收了那些能量的關係。

御空也為精靈們感到高興道:「真的呀!真是太好了,沒想到我們就這樣莫名奇妙的變強了,真希望這種事多來幾次。」

小電卻是不以為然,飛到御空的頭上用她的小小手毫不客氣的敲了御空一下道:「老大怎麼那麼懶呀?不想自己好好練功,成天就想這種奇遇。」

御空不好意思的摸著頭赧然道:「我又不是自己偷懶不練功,只是想說這種事多遇幾次也不錯嘛。而且,妳們一下子就升一級魔法了,而我的內力又沒升多少,妳們多占了便宜耶!」

五精靈看御空的那副糗樣,也不禁捧腹大笑不已,御空自己也不禁覺得好笑,一人五精靈頓時笑成了一團。

笑鬧過後,御空上岸以真氣將衣服烤乾,準備要離開這裡了。

分辨一下方向後,御空對著精靈們笑言道:「好了,好了,我們走吧,妳們快回到我身體裡來。」

精靈們化做金色光芒回到御空的體內後,他便舉步離開湖邊,往炎國方向行去。沒想到才走不久,便遇到了一個大美女,只是那個美女卻是御空所討厭的風鈴。

一見竟是和她同路,御空一股氣便莫名地直往腦上衝,輕功一展急馳而去,不願理她,離去時心中亦是有些不明所以的想:「為什麼我會這麼討厭她呢?似乎……算了,想這麼多做什麼?」御空確實是不明白,連一鷹都肯原諒她了,而自己卻依然討厭她。

御空不知道他真正討厭風鈴的原因,是因為曾經敗在風鈴手下的關係,他那種大男人的個性,就是不容許他敗在女人手中。

縱然他第二次再看到風鈴時,便將她打敗一雪前恥,縱然第一次被打敗時的他只有四成功力,但敗就是敗,所以他才那麼討厭看到風鈴,只是他自己現在還沒發覺罷了。

風鈴本來一見御空神情亦是一愣,但卻見御空連多看她一眼也不願的馬上又急馳而去,神情在不自覺中亦不禁一黯,略顯憂鬱的緩緩再向前走去。

原來風鈴在將她師父下葬後,也明白她是不能再繼續於陽蘭國待下去了,皇帝不會輕易放過她,所以她才會毅然決定離開皇城。離開之時亦因皇帝不知道御空到底還在不在城裡,所以他也不敢亂來,便讓她無阻無礙的離開。

只不過從八歲起便在山上長大的風鈴未來又能去哪,這些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現在她只知道必須要先離開陽蘭國而已,所以只好走一步是一步的往炎國行去,也因此才會在半路遇上了御空。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10:51 PM
第三章 ∼三魔雙聖∼

然而,就在御空離開森林約三個小時後,異象再起。

東北方的遠處天空突地出現一團小黑點,往森林如電般疾飛而來,不知幾里的距離,在數十秒的時間中已然縮短至眼前,直至黑點停在森林的上空,才終於看出那竟是三道黑色氣芒,氣芒當中還有三個面貌猙獰、身形魁梧、背上生了一對長達四尺黑翼的男人,不,事實上應該說他們是魔族的男人才對。

來到森林上方,三個魔族依然停在上空並未落下,只是凝神的打量著下方,其中一人只看了幾眼便道:「不用找了,那股能量早就散了。哼,那絕不是精靈神復甦所散發的能量,否則我們豈有可能還能安穩的在這裡?」

「可惡,晚了一步。那到底是什麼能量,怎麼會和精靈神的能量一模一樣,害我還以為是精靈神復甦。」另一人似乎對未能遇上那股能量深感不滿。

原先之人卻是不屑的道:「哼,別在這大言不慚。若那真是精靈神復甦的話,就算她復甦時的力量再弱,憑我們的力量也不見得會有多大勝算。更何況經過三天來疾飛數萬里,魔氣大量的消耗,遇上了根本就是來找死而已。」

「那又如何?沒有了精靈神這個強敵存在,對主人破封而出後的行動定能更加順利。精靈神復甦時的力量不一定會太強,我們不見得完全沒有機會消耗她的力量,只要能讓她再次陷入沉睡,就算犧牲我們的生命又有何懼?哼,膽小鬼!」另一人立刻反譏諷回去,從口氣之中可知這一人是拼命派的。

第一人顯得極為不服,激動的抓起另一人衣服吼道:「難道就你不怕死嗎?我等了三千多年為的是什麼?只要對主人有幫助,難道我看到精靈神就會逃嗎?若怕死,我也就不會眼巴巴的跟著你趕來這裡了……」

唯一還沒開口的人看著兩人快打起來了,無法再繼續沉默下去,插進兩人之中將他們分開,喝道:「別吵,就算你們吵翻了天也不會有絲毫幫助。我們的魔氣太過明顯了,這次力量盡出的疾飛來這裡,一定會被『天靈』的那一對雜碎察覺,雖然我們不見得怕他們,不過主人破封在即,到時候天地俱是踩在我們腳下,憑他們的能耐,到時還不是隨我們擺布。如今實在沒有必要跟他們拼死拼活,我們還是先隱跡離開再說,你們有沒有意見?」

先前的兩人神情一愣,也不再吵了,第一人點了點頭道:「嗯,你說的對,就先讓著他們一點,走──」說著便帶頭落下地面,雙翼快速的在背後捲成一團,很快的便完全收進背部之中,魔氣盡歛,疾馳而去。

另兩人動作也是不慢,跟在後面亦是收歛雙翼、魔氣,急速離去,速度比起御空全力奔馳也不過慢了三成左右而已。瞧他們說得好聽,跑起來可一點也不慢。

但從魔氣盡歛後的速度依然如此快捷看來,他們的功力之高,實在是讓人不禁驚駭,那對能令他們自動退避的人功力到底有多高,那就可想而知了。

三個魔族之人走了不到一小時,突然在遠方又出現了兩道淡淡的金芒,不一樣的是,他們一到森林上空後便緩緩往下降落。

隨著速度變緩,二人身上耀眼的光芒也隨之散去,明顯的現出看似只有三十歲的一男一女身形來,男俊女美有如一對世外仙侶,不過光從他們耀眼至極,卻又只含有微金色的「皇金鬥氣」看來,只有白痴才會以他們的外表來判斷二人的年齡及實力。

皇金鬥氣並不是特定指某一種鬥氣的稱呼,而是指超越了一般人所能施展的鬥氣,只有戰將頂級以上的功力,才有可能發出的強大鬥氣,因為幾乎九成以上都是金黃色的鬥氣,所以才會以「金」來命名,若是練成其他顏色的鬥氣則稱為「皇者鬥氣」。一般而言,銀芒鬥氣不論質或量都與皇金鬥氣相差甚遠,完全無法與之相比。

奇怪的是它顏色顯現的強度卻跟銀芒鬥氣完全相反,銀芒鬥氣顯現強烈的銀色時是威力最強的,皇金鬥氣的顏色卻是愈淡愈強。不過顏色的深淺並不是很容易看出,除非是超越了戰皇級的高手,才會明顯的較他人為淡。

像此處出現的兩人修為之高,幾可說是到達皇金鬥氣的極境了,鬥氣力量或許還會變得更強,但顏色絕不會更淡,因為再淡下去就看不出金色了。由皇金鬥氣變成沒有金色,那還叫什麼皇金鬥氣呀!

一男一女站定之後,女子首先發言道:「凡哥,看來我們的動作比他們慢了一步了。」

「嗯,但他們來這裡,到底是想做什麼呢?」被稱為凡哥的男子點了點頭,卻又略顯憂慮的道。

女子又道:「或許他們認為那股能量是精靈神的也說不定,若不是我們從水長老的口中得知她們要取回聖物,大概也會認為這次的能量是精靈神發出的。只是……我真搞不懂他們的腦子裡是裝什麼東西,若真是精靈神出現,那他們來這裡豈不是找死?」

凡哥笑道:「誰知道,不一定他們還真以為自己能勝得了精靈神,所以才眼巴巴的趕來。」

女子道:「我還真希望精靈神會真的突然發出能量,這樣要找也容易多了。」

凡哥看著天空微微一嘆道:「唉,精靈神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會再次出現呢?這幾個魔將已經開始蠢蠢欲動,雖然現在還構不成威脅,但到時魔族巨頭們一破封,他們手底下的那些魔將恐怕都會從魔界出來,若再找不到精靈神,我們連魔將也應付不了呀!」

女子的神情顯得有些沮喪道:「是呀!精靈神到底為什麼會這麼久了依然無消無息呢?但精靈神真的能解救我們的族人嗎?我們先祖記載,不是說要找到『戰神』才能破開封印結界嗎?」

凡哥神情堅定的回答道:「一定可以的,只要能找到,以精靈神和『聖皇』大人的交情,一定不會袖手不管的。雖然記載中說要找到戰神才行,但傳聞中戰神自失蹤後,就只留下了神殿而已,要找戰神,實是比精靈神困難太多了呀!」

凡哥續道:「唉,且別說這兩位了,我們世代找下來,又何曾見過眾神中的任何一位呢?自從封魔之戰後,眾神的行蹤俱已成謎了,到底我們要再找多久才能找到他們呢?」

說到後來,凡哥的神情也不禁略顯沮喪。他們數代下來實在是已找了太久了,只是眾神大都不是失蹤,而只是不願現身,不,更準確的來講,應該說是眾神有意的避開他們做自己的事,一切或許只是因為聖皇。

女子握著男子的大手,露出微微甜笑道:「不提這令人難過的事了。我們要再去找他們以防不測嗎?」

凡哥搖了搖頭,也是回以一笑道:「不了。雖然他們又開始不安分,但他們等待已久的破封之日將近,現在想必連胡作非為的興趣也沒有,與我們硬拼當然更是不太可能。唉,據聞當年倖存的魔族人都回魔界去了,也不曉得為什麼就有這麼幾個老待在人間界?算了,我們還是自己想辦法解救族人們要緊,否則將來吃虧的必定是我們。」

說完一席話,男子便牽著女子柔荑緩緩飛上天空,隨著兩人皇金鬥氣再次暴出,瞬時如電般飛去,沒有任何人知道,曾有世上最強的兩人及三個魔族在此出現過。

更沒人知道他們來此的時間若是相同,便立刻會爆發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

不過這並不包括御空這六個在內,現在的他們,就連和三魔動手的資格也沒有。但這一切似乎是為御空的旅途拉開了序幕,等到他們將來見面之時,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御空雖然明確的是要去炎國,但要去炎國的哪兒卻也不知道,毫無目標的他只好往炎國方向胡亂晃,走到哪兒就去哪兒囉,反正也不急於一時。

遊山玩水般的走了兩天後,御空正在一條河邊烤著魚,顯得極為無聊的自語道:「心羽到底是在哪兒呢?」

小火似也蠻無聊的,也在他心裡道:「我怎麼知道呀!」

御空哼了聲道:「哼,我又沒問妳。」

小火嘻嘻笑道:「這裡就只有我們,你不是問我們又問誰呀!」

御空又哼了一聲道:「奇怪,我自言自語不行呀!」

小火不依不饒呵呵笑道:「那你下次要自言自語時,要先說我們才知道呀,呵──」

真慘,要自言自語還要跟精靈報備。

「懶得理妳。」御空好笑又好氣的應了一聲,看著河流一陣,卻突發奇想的笑出聲道:「嘿嘿──對了,小水,在河裡結塊大大的冰塊當船吧!這條河看起來是流向炎國的方向呢!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有船坐連走路都省下了。」

小水笑著說了一聲「好」,便以冰凍術在水上結了一塊四米方長的大冰塊,看起來不像船,倒是真像一副大型冰棺材呢!

御空可不管它像什麼,心情輕鬆的跳上冰塊,讓它順著河水流去,拍了拍大冰塊一下,運起真氣將中間部分溶成一個大凹槽,接著就躺在凹陷處睡了起來,原來他是怕冰塊太平滑,會睡一睡掉到水裡呀!

這也只有像御空這種高手才有辦法這麼做。一般練武之人叫他坐在冰上一下子可以,但要一直坐著,若不運真氣抵抗寒氣又怎麼受得了呢?!哪能像御空一樣,居然若無其事的在冰上睡覺。

「老大你是豬呀,大白天的就在睡覺。」太陽伯伯都還待在天上,御空便在睡覺,小風看了實在是不罵不痛快。

御空咕噥一聲不理她又繼續睡,大家拿他沒辦法,只得讓他在冰塊上睡得跟豬一樣。

這小子可也不是普通的能睡,還是在冰塊上面睡真的那麼舒服,這一睡竟睡到掛在天上的東西變成月亮、星星才醒過來。

伸個懶腰看看四周,又看看天上那大大的月亮和無數的星星,御空一臉剛睡醒的懶散,笑道:「今天的月亮和星星真漂亮。」說完後他才發現自己竟是這麼會睡,又略為驚奇的道:「咦,這次我怎麼會睡得那麼久呀?呵──管他的,反正睡得舒服就好……」

「簡直就跟豬沒兩樣。」精靈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只好隨便罵了一句,吵鬧慣了的她們不說上兩句就會感到不舒服。

三更半夜醒來,御空也感到有點無聊,坐在冰塊上隨意的向四處看看,就算御空功力極高,並不會因光線不足而看不清東西,但晚上畢竟還是沒白天看得遠,會有什麼風景好看呢!

無聊的御空也覺得自己有點白痴,竟然會想在半夜看風景,沒想到看著看著,還真的瞧到特別的了。前面遠方的岸上似乎立著幾頂帳篷,接近後還發現,其中似還有一個黑影在晃動著呢!

沒事的御空對那黑影可產生了興趣,仔細的瞧去,原來正是一個身影鬼祟的人正在走動,看那人偷偷摸摸的樣子,就知道準不是個好東西,就算是好東西也沒用,因為御空一看到他的身形就對他極為反感,這已註定了他該倒霉。

御空一時亦覺得好玩,手掌在水中輕輕拍動,激起陣陣漣漪,卻只帶起輕微的聲音,然而輕拍之下「冰棺材」的速度卻是倍數的增加,沒幾秒的時間便已靠近到帳篷附近。這也難怪這世界重武了,武功在強者手中實是變幻莫測,御空也才摸到邊而已呢!

目的地已達,御空身形輕輕一動便躍到了岸上,嘴角一揚,便身如鬼魅般的溜向前去,有如暗夜幽靈,靠近後已明顯看清那人的樣子,還很年輕,大概只有二十五、六而已,長得也不難看。

可惜的是那年輕人不學好,竟在其中一頂帳篷上小心的穿了一個小洞,接著又拿出了一支細細的管子出來。

那東西御空可玩多了,一見就已知道那八成是一枝迷香,暗忖:「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人,不過這傢伙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裡面的應該是好東西才對。呵呵……其實都不是東西。」

小火在心中道:「老大,那個傢伙看了就討厭,打他。」

御空心道:「不要,還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呢,看我的。」說完又是身如鬼魅般的溜進帳篷之中。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11:05 PM
第四章 ∼絕美冰雲∼

帳篷裡面之人竟是一個絕世美女,銀色細髮如流水般的順灑於毛毯之上,毫無散亂之感,白璧無瑕的瓜子圓臉、細緻的月眉、俏挺的秀鼻、紅潤的小嘴、纖柔的體態、完美的曲線,簡直就是上天最高的傑作,尤其現在那嬌柔甜美的睡相,更是令任何人怦然心動,比起已稱絕色的風鈴,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這樣的絕色美女帳篷外面亂搞,就算是白痴,一看也明白那人是要劫色。御空總算自制力高絕,並沒看美女看到呆掉,立刻輕輕將那女子輕盈柔軟的嬌軀抱起,又如鬼魅般的閃身出去,巧巧的躲在一棵大樹後方。

看了那個在帳篷外的人依然待在外面,似乎還在等迷藥的作用完全發揮。不知道等他進去後看不到人會是什麼表情,御空想到就好笑呀!

御空再看懷中的美女竟已完全的昏迷了,在外露營竟然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這麼容易就著了道,他不禁搖頭暗道:「真是個笨蛋。」

美女的背就倚在御空的胸膛,柔軟纖細的嬌軀躺在胸口,讓御空感到極為舒服,實在是有點不想叫醒她,真想就這樣抱著她睡覺算了。不過想歸想,御空還是不會趁人之危的,手掌向上,心道:「小水,弄點水來。」

御空手上瞬間出現了一顆小小的水球,他將水慢慢的滴在那女子臉上,女子漸漸感到臉上冰冰涼涼的感覺,終於在迷濛之中緩緩醒了過來,一見自己竟躺在一個男子懷中,嚇得原本白裡透紅的玉容霎時血色盡褪、大驚欲喊。

幸好御空也聰明的很,已早一步摀住了她的小嘴,輕噓一聲道:「噓──別叫,不然我就把妳先姦後殺,再姦再殺,知不知道?」御空說著也感到好笑,明明是想救人,卻變得像是採花小賊,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女子一發覺到自己的處境已是嚇壞,如今這個男人不但嘴上恐嚇,更露出陣陣淫笑,她當然更加害怕了,急忙的點了點頭不敢掙扎,美麗的眼眸卻是滴落一行晶淚。但她女孩子的直覺,卻又告訴她這男人不是壞人,這種感覺在這種情形下產生,就連她自己也感到矛盾至極。

御空一見這女孩這麼聽話,便也把手拿開,她也很配合的不敢叫出聲來,真不曉得該說她是太過單純,還是真的是笨蛋一個。

女子心中雖怕,還是盡力平撫狂跳欲出的心臟。深吸幾口氣,眼角偷偷的瞥向旁邊細細打量,心中大感奇怪,這不就在營帳的旁邊而已嗎?如果大叫的話或許還能得救吧!

女子雖是多了點希望,但身陷魔爪的她還是不敢開口呼救,又略為轉動螓首仔細打量御空,這才發覺他竟是一個極為俊逸的男子,而且現在他臉上的淫笑已經消失,心中恐懼的情緒快速流逝。

那女子想了想,實在是不明白他把自己抓出帳篷外是想做什麼,然而卻又想起自己還倒在他的懷裡呢!從小到大哪曾與一個男子這樣親密過,蒼白的玉頰不由自主的又布起了紅霞,又羞又急又怒,卻又不敢發出聲音,可真是百感交集。

御空對於這個女孩子也是感到滿好玩的,叫她不能出聲,她竟也真的不敢出聲。他探出頭看了看外面後再轉過頭來,笑著以鼻子輕撞了一下她帶著花精香氣的銀色秀髮道:「妳認不認識現在跑到妳帳篷裡的男人呀?」說著指向她的帳篷。

女孩不解的順著御空所指方向看去,雖然夜色黑暗,但借著月光,還是能看到她的帳內隱約之中有個人影晃動。

只見那人找不到人後便又走了出來,做賊心虛的又向四周看了一下,似乎對於人竟會不見感到疑問,不過他可不敢聲張,否則他一個大男人半夜卻發覺一個大美女失蹤,這種事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那人出來後,女子終於看出那人的模樣,憂心的俏臉不禁顯現怒容,想必是認識的不會錯了。

御空一看她的樣子,也知道她是認識他的,嘻嘻一笑道:「妳有這種同伴還真是倒霉呢!」

女子似乎是忘記被人抓住了,櫻唇微張,吐出如鈴聲清脆好聽的聲音,輕聲跟御空辯解道:「他才不是我的同伴。兩天前我和我哥遇到他們,因為都是要去『地底魔窟』所以才和他們一起的,沒想到竟是這種人。」

御空發覺她真的是很有趣,居然還跟自己解釋,又似想到好玩的,邪邪一笑道:「那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妳現在落入我的手中了,嘿嘿──如果妳好好配合的話,我就饒妳不死。」

女子這才又想起早已被御空抓住了,心中大駭,雙手緊抓衣口泫然欲泣,一副心驚膽顫的可憐模樣道:「你……你想做什麼?」

御空可真的是玩上癮了,故意更加陰冷的道:「像妳這麼美的女子,妳認為我要『幹』嘛?!」還故意把幹字說的大聲一點,真的,只有大聲一點點喔!

一見女子又要喊出聲來,御空反應也很快的急忙再摀住她的小嘴道:「若妳吵醒他們,我就再把妳抓走賣到妓院去,然後妳就完蛋,我就很有錢。」說到後來他也快不知道要怎麼講,反正把人賣了可以賺錢應該沒錯吧!

女子被嚇得兩行晶瑩的淚珠完全不由自主的流下,卻真的不敢喊出聲來,壓抑的情緒讓她不禁瑟瑟發抖,更顯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想將她「擁入懷中」好好疼惜,不忍再見她傷心、落淚。

御空本來只是一時好玩才嚇她的,一見到她的淚水直流不停,大感後悔,暗罵自己玩得太過火了。

心慌慌身忙亂,御空還真的大臂一張將她摟進懷裡,輕拍她纖細的肩膀,接著又舉起衣袖笨手笨腳的為她擦拭淚水,急道:「別哭,別哭,我只是開玩笑的,對不起啦!我真的沒有惡意。妳先回去睡覺喔,乖乖唷!自己小心點,我走了。」真是的,把人家弄哭了後,卻又占人家便宜(真的不是故意占她便宜),像是哄小孩似的。

御空說完便將她放開,站了起來想要離去,免得她害怕而哭的更加厲害,沒想到才一轉身,便發覺衣服傳來些微的拉力,回頭一看,原來衣角不知什麼時候竟已被那女孩抓在手中。

御空看向了她那嬌美如玉的小手,不禁苦笑道:「我都要走了,妳怎麼還抓著我呀!」

女孩一見自己竟抓著御空的衣角,心中恐懼之意早已消去大半,現在有的只是滿心羞澀,紅霞布滿玉頰赤至耳根,急忙放手,那副嬌美的模樣更是讓人看了不禁心跳加快,簡直是要勾盡天下男人的魂嘛!

御空看了女孩的可人模樣,也是呆了一呆,差點又不想走了,若有所思的輕嘆道:「唉,那傢伙會動歪腦筋也是情有可原,妳真的太美了。」

說完身影一閃,人便已從女孩眼中消失。女孩一見御空的身法更覺駭然,世上怎麼可能竟有如此快的輕功,會不會是見鬼了?但剛才被他抱著時,明明是感到熱的呀!想到此,女孩柔嫩美麗的臉龐不禁又紅了起來。

不管如何,女孩至少沒有發生意外,心裡感到一鬆的同時卻又有點想再看御空一眼,似是若有所失的奇妙感覺。尤其是最後御空為她擦拭眼淚時的動作,雖是極為笨拙,但卻是那麼的真,神情、言語之中更是發自內心的後悔、憐惜。

雖然一切都只是女孩自己的感覺,卻已令她在不知不覺中抓上了他的衣角,想再多看他一眼,也就是在那一瞬間,讓御空闖進了她清靈的芳心,讓她不禁將御空的神情深深記在心中,留下一顆正待發芽、茁壯的愛情種子,這一點卻是連她自己也沒有發覺。

茫茫然之中想起御空那句「先回去睡覺」,竟忘了要去找哥哥說剛才的事就跑回帳篷,朦朦朧朧的便又睡去。

御空也實在是史上最失敗的意圖強姦犯了,差點被侵犯的女孩在他走後,不但沒有對他感到害怕,反而還在想著他,希望再看到他。

御空離開後精靈們又在鬧了,小火在他心裡吼著道:「不把她強姦了呀?她好漂亮耶,娶來當老婆。」

小電也跟著附和道:「對呀、對呀,當老婆,娶她當老婆,現在就回去把她抓起來,走走走。」

御空聽了她們的話實在是哭笑不得,氣道:「喂,妳們是精靈耶,真不曉得大自然是怎麼生下妳們的,居然真的想要我強姦她,還要我把她娶來當老婆,有沒有搞錯呀!」他卻也不想想,到底是誰把那五個精靈帶壞的。

小水也跟著笑道:「但她真的很漂亮耶,老大真的可以去娶她當老婆呀!」

御空搖著頭解釋道:「那是需要感情的,哪有看人漂亮就想娶人家的,還用抓的勒!唉呀,這種事妳們精靈不懂的啦!」

小火嘟嚷著道:「不懂就不懂,反正我們也不需要懂,不過老大這樣就要走了嗎?」

御空確實也想再多看那女孩幾眼,心中已有打算,哈哈一笑道:「明天再說囉!不過,若真能娶那個大美女當老婆也是不錯的喔,哈哈──」


一早,在那美麗的女孩將帳篷收好後,一個男人正好也走出了自己的帳篷,那男人正是她的哥哥,女孩一看哥哥出來後,便走了過去,想把昨晚的事告訴他。

此時卻正好有一個人哼著歌謠,手上拿著一隻烤雞走了過來。女孩聽到傳來的聲音,便順勢轉頭一看,來人竟是昨夜不知是救了她還是要強姦她的那個人,心中不禁重重一跳,卻是沒有感到絲毫的害怕,反而在驚訝中又帶著一絲莫名的欣喜。

女孩看到御空這個昨天曾說要強姦她的人,突然出現並朝自己走來,雖然不感害怕,芳心卻依然是「怦──怦──」狂跳,毫無減緩的跡象,一時之間竟是忘了要跟哥哥說話而發起呆來。

御空眼前似乎只剩下那個美麗女孩的存在,走到女子的面前,一點也不斯文的把烤雞撕下了一隻腿來遞給她,有若老朋友似的開朗笑道:「嗨,又見面囉!我請妳吃雞腿,妳就告訴我妳的名字吧!」

女孩正自緊張,御空竟又直接跑到面前拿一隻雞腿給自己,心中有些無措,卻又感到陣陣歡喜,自然而然的拿起了御空遞給她的雞腿,緊張中略帶羞意的輕聲道:「我叫……吉貝冰雲。」女人心果然有如海底針,想什麼沒人知道,居然還報名字給意圖採花賊知道。

吉貝冰雲的哥哥完全沒想到她會有這種反常的舉動,一時之間竟也呆住了。他從小就照顧著妹妹,自她十三、四歲起,因為她的美貌而造成村裡許多男子來騷擾她後,她對於男人便有點……應該說是討厭吧,所以除了哥哥外,對其他男人她根本就是避之唯恐不及,如今竟會如此輕易開口告訴別人自己名字,實在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另一頂帳篷前則有兩個男人,一看到這幕情景,他們的雙眼頓時充滿了妒忌與敵意,若非有人在旁的話,他們恐怕就要先把御空給宰了。

御空對冰雲確實是有些好感,並不只是因為她的美麗,而是她給了自己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就像是小時候和心羽在一起時那般的開心,很想繼續看到她,所以才會不管昨天已把人家嚇壞了,今天一早便又跑回來找她。

這一點其實跟冰雲的精神波動有很大的關係,因為冰雲的精神波動竟是不可思議的和心羽完全一樣,所以第一次見到冰雲,便讓御空有了絲絲親暱的感覺,只是御空絕對不會知道,最初對冰雲的那一點好感竟然是這樣來的。

御空本來還有點擔心昨夜的那個大色狼又出現在冰雲面前,不知道會引起什麼騷動,不過他那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個性也不管那麼多,先來再說,至於後果嘛……隨機應變啦,反正以他的輕功,要跑的話別人也拿他沒辦法。

但御空怎麼也沒想到,今天的情形和自己所想的竟是完全不一樣,發覺冰雲看到他後,竟是沒有表現出害怕的神情,他心中也不免覺得奇怪:「真是個奇怪的女孩,不過這樣也好,省得麻煩。」笑了一笑道:「我叫天閃御空,妳可以叫我御空,那我就叫妳冰雲好了。」

冰雲沒去在意御空那有點厚臉皮的稱呼,只是羞澀的點了點頭,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與他應對,柔美的臉上不禁布起朵朵紅雲。

「你好,我是冰雲的哥哥吉貝揚山,你叫我揚山就好了,還有那二位是米東里和克金阿爾。」冰雲身旁一個高御空半個頭,相貌堂堂、軒昂健碩的男子,對這個不請自來的人也顯得友好,回過神來後就直接上前主動跟御空打招呼。

米東里、克金阿爾兩人的心情和揚山卻是形成對比,滿臉的不情願,和御空打了個招呼便不去理他了,神情之間的敵意明眼人一看便知,簡直是把御空當成仇人了。

這也難怪,因為冰雲在這兩天來和他們說的話加起來還不到五句呢,而御空一來,冰雲竟然就將名字告訴了他,他們兩個當然是極度不爽囉。若眼光能殺人的話,那他們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哈──不好意思,只顧著和美女打招呼,差點就忘了你們,各位好呀!」

御空對揚山亦是蠻有好感的,或許有一點是因為他是冰雲的哥哥,但主要還是他那和善的態度很合胃口。

至於另外那兩個人嘛,御空可也懶得理他們。待人處事他一向是人敬我三分、我便還七分,對方既然顯示敵意,那他也是不會太客氣。

御空打過招呼後,也不管他們看自己時所含帶的意思,邊啃著烤雞邊指著冰雲手中的雞腿道:「妳不吃嗎?我可是很用心去烤的耶,很好吃的哦!」

冰雲這才如夢初醒般的拿起雞腿咬了一小口,滿臉羞澀的不敢看向他,羞怯的神情卻是讓她顯得更加柔美絕倫。

「揚山大哥你們要去哪裡呢?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走呀!」御空接著又與揚山搭起話來,一點也不顯得生份。

揚山對於這個能讓妹妹主動說出名字的大男孩也感到好奇,但怎麼也想不到是昨夜的一場意外讓他們認識的,欣然的笑道:「當然可以,只不過我們是要到地底魔窟,不曉得你是否有順路?」

御空本來就沒有目的地,無所謂的道:「不管你們去哪兒我都順路的,因為我是要去找我女朋友,但我只知道她在炎國,卻又不知道在炎國的哪,所以只好先在炎國亂逛囉!」

說到是要去找女朋友時,冰雲心中不知為何的一震,用著難以解釋的眼神看向了御空。而米東里和克金阿爾則是諷刺道:「要去找女朋友,居然還在此調戲冰雲小姐,哼!滿口油腔滑調的傢伙,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

御空淡然一笑,吐了吐舌頭,扮個鬼臉似很自豪的道:「哈──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了,我是個流氓喔,知不知道呀!」

其實御空心中還是奇怪的,為什麼半夜想侵犯冰雲的那個傢伙還在呀?不過當事人都不說了,他這個外人也不想多講,卻不知道若他不出現的話,冰雲早已經跟揚山講了。

眾人聽得一愣,揚山「咦」了一聲道:「咦?御空你是從陽蘭國來的嗎?」

御空也「咦」了一聲,心想:「這裡已經是炎國了嗎?」想歸想,口中卻是道:「咦?你怎麼知道呀?難道我臉上有寫著我是從哪裡來的嗎?」

揚山笑著解釋道:「不是啦,而是我曾聽說過陽蘭國很流行當流氓,所以你說自己是流氓,我便想到陽蘭國了。」

御空一聽更是感到自豪,又是一笑道:「哈!原來如此呀,不過這種事竟連炎國都知道,還真是不簡單呢!」

揚山笑道:「因為這裡雖是炎國的國境,但也是和陽蘭國的交界處,和陽蘭國的王城的距離也不過離個幾百里而已呀!」

「原來如此。」御空這才知道才剛到炎國邊境,接著笑問起他們的目的道:「也對,哈──對了,你們到地底魔窟是要做什麼呢?」

原來他們兄妹倆在揚山十四歲、冰雲八歲時,他們的父母便因為某種他們也不知道的原因而被人追殺,他們躲到了炎國邊境的一個小鄉村之中避禍,最後父母因傷重而亡,只留下了一部武學和一部魔法的書籍下來而已。

於是兄妹二人便在那小鄉村中定居下來,揚山修練武學而冰雲則是修練魔法,直到最近揚山認為功夫已經練得不錯了,不想再待在那窮困又太過無聊的小鄉村之中,而冰雲一向都是聽從揚山的,當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所以,揚山帶著已經十七歲的妹妹想出來見見世面,最先便想到距離最近的地底魔窟,不單單可以試練一下自己的實力,主要還是想要打一些「獸核」去賣錢,因為他們以前都是靠揚山打獵賺錢,所以絕對和富庶兩字摸不著邊的。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11:10 PM
第五章 ∼地底魔窟∼

魔獸,天性兇殘嗜血的生物,身體之中會有獸核的存在,雖然力量遠比一般猛獸強大,但智商卻大都是不與力量成正比的低能兒,一看到活的生物就本能的想把對方吃了,就算不餓也一樣會想把對方給撕成塊塊血肉。

不過力量越加強大的魔獸智商似乎都稍微高些,比較不會橫衝直撞的,看到生物就衝出去廝殺。據說一些力量足以媲美人類戰皇級高手的魔獸智商甚至不在聖獸之下,只是這一點沒什麼人可以證實,畢竟遇到那種魔獸的人,一百個會死掉九十九個半。

獸核,魔獸的能量結晶,餵食幻獸用的。高級魔獸的獸核還能用來製成魔法器,一般低等魔獸的獸核大都只能用來做幻獸的食物,若是幻獸受傷的話,就必須要較高等魔獸的獸核才行。愈強的魔獸牠的獸核便有更強的能量,也能賣更高的價錢。

一般有主人的魔獸、聖獸便會被稱為幻獸。

擁有幻獸的辦法分為兩種,第一種就是大陸上快絕種了的控獸師,強行以契約之法來控制魔獸,只要精神力夠強要抓幾隻多強的魔獸都沒問題,不過聖獸就不行,因為就算是低等聖獸的智商都幾乎比得上人類小孩了,精神力相對的也相當高,所以只有白痴才會用契約來控制聖獸,當然,如果是白痴的話連低等魔獸都無法控制。

但是,在戰鬥之中控獸師本身幾乎是沒有防禦及攻擊力,而且絕不能受傷、生病,因為那都會造成精神力的減弱。若是精神力減弱到無法控制魔獸,當召喚出魔獸後,牠不但不會幫人殺敵,反而會先把控制牠的人給吃了,這也就是控獸師快要絕種的關係,根本就是拿生命去玩嘛。

第二種是擁有高等智慧的靈獸,而且大部份都會魔法,一般被稱為聖獸。高等聖獸的智商甚至只比人類稍遜。擁有聖獸的人亦大都是強者,因為聖獸擁有比魔獸更強的力量與智慧。跟精靈、魔獸不一樣的是,人類幾乎無法與聖獸定立契約(除非有人的精神力真能遠超乎聖獸,那樣不如找一堆魔獸還比較好),牠只承認比牠強的人為主人,所以必須要用單挑的方法打敗牠,並令牠自己承認打敗牠的人為主人。當聖獸認定主人後將永遠不會背叛主人。

又因聖獸並非隨處可見,一般聖獸的力量大都在二級戰士以上(那是世上最多也是最弱的),所以擁有聖獸的人在世上都極得人們尊敬,實力更都是在頂級戰士以上的人(也只是少數運氣好的人才有),只有極少數極少數運氣極好的一級戰士才擁有最低等的聖獸。

不過也是有那種聖獸比主人強的搭配,那是一些有錢有勢的人買了聖獸幼獸或養了聖獸讓牠生下小聖獸,在牠力量還小時讓牠認主,所以聖獸長大後力量便比主人強了。

但那種聖獸有一些會比一般聖獸弱,有可能只到三級戰士的水準而已,那是屬於聖獸的突變吧。只要是聖獸就會有明顯的等級觀念,如果一個人擁有一隻等級中等的聖獸,要再收服一隻高等聖獸,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高等的聖獸寧死也不願在低等聖獸之後認主,那對高等聖獸來說是一種絕對的恥辱,因為牠認為在其牠聖獸之後認主便是在地位上次了一級,所以在力量至上的獸界來說是絕不允許有這種恥辱的。

擁有高等聖獸後想再收服低等聖獸,那則變成是低等聖獸不敢與高等聖獸為伍,亦不敢與其同認一個主人,那除了會受到極強大的壓迫力外,對高等聖獸更是一種嚴重的挑釁,絕對會被高等聖獸殺掉的。

所以,不管任何人都只能擁有一隻聖獸而已,若是已經有一隻聖獸,但卻又遇到一隻更強的聖獸時,只有以聖獸先去與另一隻聖獸撕殺,直到自己的聖獸被對方殺死,再去打敗那隻聖獸將牠收服。當然,以高等聖獸的稀有度,還沒有人會跟自己的聖獸聯手去殺死更強的聖獸。


此地離地底魔窟已經不遠,揚山說頂多再兩天便可到達,御空問道:「那地底魔窟我曾聽過,但不知道有幾層呀?」

揚山雖也不太明白,但至少比御空知道的還要多一點,道:「應該有九層吧!聽說曾有高手在第九層收服一隻很強的幻獸,所以大家才知道那裡有九層的。」

御空聽了立刻眼神一亮,心中有所決定的哈哈笑道:「哈哈──那裡還有聖獸呀,真不簡單呢!嗯,再來多隻流氓幻獸也是不錯的哦!」大家都不太明白他說的意思,也沒多問。

一行五人路上有說有笑,徒步走來亦覺輕鬆愉快,只不過那是指御空而言。一開始冰雲總是不太敢跟他說話,甚至一路上都低著頭,只敢偷眼瞧向御空,像是個小媳婦似的害羞。

隨著時間慢慢流動,御空不時在冰雲身旁胡言亂語,有時也和揚山開開玩笑,但不管是和誰講話,焦點卻總是會被他轉到冰雲身上,每每逗得冰雲羞至面紅耳赤,顯得更加嬌美動人。

漸漸的,冰雲被御空逗的也慢慢習慣,不再像一開始那樣羞澀,逐步放鬆緊張的心情,經過兩、三個小時後,御空說上十句,她至少也能回上個兩、三句了。

看著御空和冰雲兩人不斷說笑,雖然兩人並肩而走時還沒到達肌膚相觸的地步,但也快要變成手牽手般的接近,再這樣下去兩人可能不久後就真會手牽手了。

那種惹人妒忌的場面就連揚山看了也感到羡慕不已,更何況是米東里和克金阿爾那兩個傢伙,在他們兩人心裡早已想將御空砍成千、百塊再拿去餵狗了,可惜的是他們一直沒有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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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小插曲∼

過了兩天,五個人已來到了一個小鄉村,這個鄉村正是因應地底魔窟而產生的,住在此地的不足百人,幾十間房子只列成兩排,房子不多但路面卻是寬闊的很,足有四丈以上,或許是位處山野土地太大吧,路上隨處可見要去魔窟或剛回來的冒險者。

因為兩邊的房舍之中商店便占了八成,所賣的也都是冒險者所須的物品及客店,所以會有許多人在買乾糧和必備的傷藥,雖然賣的都只是一些普通傷藥,但至少受了傷還是可以先包紮一下,免得流血流死人,由這點看來,便能知道獸核在這世上應該是蠻有價值的。

眾人先在鄉村之中的客店住了下來,接著亦出去買了一些必備用品,準備休息一晚,明日再進魔窟。

當天晚上,御空才剛睡著便又聽到有故意減至極輕的腳步聲傳來,他警覺的雙眼一睜,立刻醒了過來,仔細一聽周圍情況,原來竟是有人正在冰雲房外鬼鬼祟祟,看樣子他想做的事再好也有限。

御空當下便爬了起來,走出房門外面卻沒有任何人的身影,腦袋一轉已有了想法。

「還是通知一下冰雲比較好,讓她瞭解世人的險惡,自己學會怎麼去警覺周遭的環境,免得以後沒人幫她就著了道。唉,前兩天那一次還學不乖,這丫頭實在是笨得可以了。」

憑御空的功力,豈會不知他已經躲到一旁去了,只是他並不想去抓人,現在是有他在而沒啥關係,但如果冰雲不學會自我保護的話,那她將來一定會再發生危險的,以御空對冰雲的好感,他絕對不想在以後聽到任何有關她受到傷害的消息。

御空也不管冰雲睡了沒,到了她的門外便敲了起來。三更半夜的去敲一個女孩子的門,任誰恐怕也要先罵一頓再講,幸好冰雲性子溫和不會罵人,裡面傳來略顯疲意的嬌柔聲音:「誰呀?」

「是我。」御空應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冰雲才來開門,顯得有些疲倦與迷糊的道:「御空是你呀,有什麼事嗎?」

御空卻是一副痞子樣,又像是個大色狼的向她靠去,笑道:「來找妳聊天呀!」

冰雲做夢也沒想到御空半夜跑來竟是要聊天,迷糊的感覺立時消去不少,略紅著玉臉、張大著眼奇道:「這麼晚了你來找我聊天?」

御空聳了聳肩道:「妳不想聊天嗎?好吧,那我回房了。」上身向冰雲靠去,在她面前輕聲道:「有人在妳房前晃,看樣子來意不善,妳自己要小心。」說完便順勢轉身走回房間。

冰雲這才明白為什麼御空這麼晚了還來找她,躺在床上雖感到倦怠卻又不敢睡著,但趕了一天的路畢竟已經很累了,竟然迷迷糊糊的又慢慢睡去。

不知是她運氣不好還是來人太過高明,睡著後沒過半刻,房外就又來了一人,靜悄悄的取出了迷香往裡吹了進去,動作可真是熟練呢,是職業級的高手!

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冰雲房門外的人看房裡沒有絲毫動靜,他便大起膽子,輕輕的打開門偷溜了進去,開門技術也是堪稱一流,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將門關起後,那人便躡手躡腳的向冰雲走去,心中正自欣喜淫笑,沒有幾步便已經靜悄悄的走到冰雲床前,正伸頸探頭的想看向她美麗的睡姿。

突然,外面竟該死的響起了敲門聲,正在思量該怎麼辦時卻又傳來了御空的聲音:「冰雲,開門喔,不然我要進去了。」

「幹!又是這個雜種。」裡面之人暗罵一聲,不得已只好打開窗戶,從那小窗口先逃出去再作打算。

裡面之人技術雖好,但膽子似乎太小了點,竟只聽到外面的聲音便已經逃出去了,御空發覺後也不禁輕輕的嘆了口氣又轉回房去,進到房裡時他心中一動,又立刻從窗戶穿出,身形一轉已經躍上了屋頂。

在屋頂上走到了冰雲房間上方往下看去,哈哈,那個人果然還躲在下面,大概是想等一下再從窗戶進去吧!

御空暗自一笑:「又是米東里這個傢伙,竟然還不死心,哼哼……我可還要睡覺呢,就讓你今天沒辦法使壞吧!」

御空心中想著,手腳可也沒有閒著,馬上去搬了一顆比頭小點的石塊回來,直接就站在米東里的正上方將石頭放下,雖然石頭還不至於大到會砸死人,但從兩三丈高的距離掉下去的衝擊力也已經夠他受的了。

米東里直到石頭到了頭頂兩尺處才發覺到上方的破空之聲,剛一抬頭往上看去,只看了那顆莫名奇妙的石頭一眼,「碰──」的一聲,石頭已重重的砸在他的頭上,什麼反應也沒有的就昏了過去,唯一的想法大概是「怎麼會突然掉下一個石頭?」

御空在屋頂嘿嘿一笑也跳了下去,看到米東里的額頭又紅又腫更是感到好玩,小電突然嘻嘻一笑飛了出來道:「老大,看我再整這個壞蛋一下。」

御空雖不知道小電想怎麼整他,反正不管怎麼整也沒人知道是誰做的,立刻點頭表示同意。

小電立時開心的飛到米東里的頭上,小小的雙手發出電系魔法中最簡單的電擊術,就這樣在米東里的頭髮上開始幫他做起造型。

不一會兒,小電的造型總算完成,只見米東里的頭髮已經全部變成捲曲狀,正中央捲成兩個大圓形,圓形中間還是空的,就像是在頭上放了一個望遠鏡似的,兩旁的頭髮則捲成一團,仔細看起來還有點像是兩隻手的形狀呢!

不只御空看的捧腹直笑,另四個精靈也都飛出來大笑不已,都大誇小電造型的功力一流,小電當然是毫不客氣接受大家的誇獎,發出陣陣紫電光芒自鳴得意。

御空認為這麼好玩的頭可得讓人欣賞才行,想了一想便把他提起躍上頂樓,在他的懷裡搜出迷香笑道:「這傢伙果然還有這東西,呵呵──你就好好睡一覺吧!」

米東里被那塊石頭砸了,本來大概只要一、兩個小時就會醒來,現在御空又把迷香放在他的鼻子前讓他吸了好幾口,這下若沒人來叫的話,大概夠他睡個十小時以上了。


一早起床御空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上屋頂,趁著外面還沒有什麼人,把在屋頂睡的跟死豬一樣的米東里丟在冰雲房間的窗口下,心想大概很快就會被路上的行人笑起來了。

回到客店之內,御空又叫醒了冰雲,滿臉無奈的道:「唉,都跟妳說有人在外不安好心了,妳還著了道,妳實在也是厲害呢!」白痴的厲害。

「我著了什麼道?」冰雲的警覺性果然不是一般的差,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中了迷香,聽了御空的話反是感到奇怪。

御空見了她那遲鈍的反應,也不禁搖了搖頭,唉嘆道:「跟前幾天那晚一樣的道……」

冰雲這才緊張的檢查自己的衣服,但又沒發覺有何不對,身體也沒感到什麼異樣。

御空看了又是暗自嘆氣,左手抓著頭一臉痛苦的搖頭道:「天啊!有事的話妳現在還會穿著衣服嗎?昨天我又來敲門時,那人就從窗口溜出去了啦!」說著又指了指那已打開了的小窗口。

冰雲順眼看去,才知道真的有人進來過,因為昨夜她記得那窗口是鎖著的,如今卻已經被打開了,心中一慌,眼中不禁微紅,泛起晶瑩道:「那怎麼辦……」

御空沒好氣的道:「妳又沒被強姦,什麼怎麼辦?下次小心點啦!」

冰雲一聽,更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道:「可是人家已經很小心了,以前在家裡時都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御空哭笑不得的再次搖頭罵道:「廢話,妳住在那種小鄉村,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若有那也太亂了點吧!現在可不一樣了,外面人心險詐呀!算啦,反正妳住在我隔壁或對面就好了,只要不遇上太厲害的,那我大概都可以察覺到是否有人想對妳不利的。」

「那以後你走了我怎麼辦?」現在沒關係,那以後可怎麼辦呀?冰雲雖然反應有點遲鈍,可絕不是笨蛋,當然也想到若有一天御空真的和自己分開後那可怎麼辦,心中一急就抓起了御空的手緊緊握住,似乎一放手就會遭到不幸。

御空感受到冰雲玉手傳來的溫柔,不禁暗忖舒服,口中卻也有點無奈道:「那……就只有靠妳哥保護妳囉!妳已經夠好命的了,遇到兩次危險都被我救了,以後……唉,妳就自求多福吧!」說著便轉身拉著冰雲走下樓道:「下去吃飯吧,吃飽了好上路打魔獸去。」

冰雲心有所思的被御空拉著走,直到了樓下大廳她才發覺自己竟是一直握著御空的手,羞得她赤紅著臉急忙放手,坐下來後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御空則是好笑的看著她那羞紅的玉頰,心中抱怨著:「唉,怎麼不多抓一會兒呀?嘿嘿,沒關係,等找到心羽後我就整天拉著心羽的手,呵──」這小子呀,真是滿腦子的不良思想。

過了一會兒,揚山他們幾個都還沒下來,冰雲的心情也較為平靜了,深吸口氣後又問道:「御空,那你什麼時候會離開我們呢?」問了此句,冰雲玉頰卻不知為何的又抹上淡淡紅霞。

御空雙手撐著臉頰想了一下道:「反正我是要找我女朋友,如果有她的消息,我大概就會走了吧;或者你們要離開炎國時,我也會繼續留在炎國的。」

「你女朋友一定很美吧!」冰雲低著頭,眼角偷偷瞥向御空詢問著,心中微微的發酸,她似乎也發覺到了自己對御空產生了一些好感。

御空和心羽分開時都還只是小孩子,以小孩子的眼光來講,心羽只能說蠻可愛的,又怎麼會知道現在美不美呢?他聳了聳肩道:「我也不知道,我已經六年沒見過她了,我們分別時都還小呢!」

「那時你們都還小,可能她已經忘了你也說不定呢!」冰雲心中突地一喜,睜著美麗的眼眸望向御空,雖對心羽感到抱歉,但有這種反應也是人之常情呀!

這正也是御空所擔心的事,皺著眉頭沈重道:「不管她現在怎麼樣,但我當初曾說過會到炎國找她,所以我是一定要去的。」

說著說著,揚山和克金阿爾終於走了出來,他們一看到御空和冰雲就問道:「你們有看到米東里嗎?他一早就不見人影了。」

冰雲當然是不可能看到他的。御空心中暗笑,表面上卻也是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

揚山兩人也有點緊張了,人怎麼會突然不見?正想出去外面找找看,米東里卻已自己從外面走了回來。

眾人一看還真有點認不出他是米東里,不但衣服是濕的,額頭也腫了一個大紅包子,而且頭髮還變成了望遠鏡,難道他是一大早就去做造型嗎?

米東里一進客店,便見不管認不認識的人全都在看他,接著不知道是誰發出了笑聲,像是會傳染似的,才一個人笑出聲來,便是全部正在吃早餐的人盡都捧腹大笑,甚至有人笑到連嘴裡的食物都噴了出來,還有人大喊著:「好帥呀!」

揚山把一張臉憋的漲紅,辛苦的忍著笑意問道:「東……東里,你這是在做什麼呀?一早就不見人影,回來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雖然大家都對著他笑,米東里卻還是不知道他頭髮的情形,以為是說他額頭腫起來的事,還在心想:「這有什麼好笑的呢?路上的人也一樣莫名奇妙。」聽揚山問起,只好一手輕撫著額頭,似乎還很疼的隨口道:「我一早起來就出去散散步,不小心摔倒才弄成這樣了。」

還真的是標準的藉口呢!他總不能說「因為我昨晚想去偷你妹妹的香,結果在窗外被一顆石頭砸到,早上還被一個傢伙潑了一桶水才醒來,之後就變這樣了。」

不過,摔倒的話頭髮怎麼會變那樣呢?克金阿爾也不多說,上前急忙將米東里拉回房裡,讓他自己照了鏡子後,才知道外面的人為什麼會笑成那樣了。

米東里心中不禁又驚又駭,為什麼兩次都失敗?而且這次頭髮還變成了這副怪樣?這事實在是太詭異了。

米東里試著把頭好好的洗了一遍,但是擦乾後頭髮還是好不到哪去,誰叫他那麼先進用「電」的呢!只好換好衣服後,頭上再找了個像帽子的東西戴上。唉,真是不懂得犧牲小我來取悅大家,小氣鬼一個。

東里和阿爾回到了廳堂,還有一些從剛才吃到現在的人都往米東里頭上看去,一看他頭上已戴了個帽子,都是略顯失望的再繼續吃早餐,看來大家對於他那顆頭的興趣還大於早餐呢!

不過看不到也就算了,旁邊還有一個大美女冰雲可以欣賞,這個早上似乎連食物都變得更好吃了。

揚山雖然好奇東里的頭髮為什麼會變成望遠鏡頭,但又怕被誤以為是在取笑他,只好把疑惑埋在心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邀他們吃飯。

用完餐後,眾人已準備好各種裝備,便向地底魔窟出發。走出了村子不過兩里,便已看到地下有個洞口,洞旁還立著一個石柱,上頭刻著「地底魔窟,內有危險魔獸,進入者請勿餵食」。

眾人一看也不禁莞爾,冰雲嬌笑著向御空道:「誰會去餵魔獸呀!怎麼寫這樣呢?真好玩。」

御空側著頭若有所思,頓了兩秒,不禁呵呵一笑道:「笨蛋,它的意思是要進入者小心,別把自己當食物餵給魔獸了啦!」

冰雲一聽不禁玉頰羞紅,赧然的低下頭去,道:「原來是這個意思呀!」揚山他們也是聽御空的話才明白石柱上的意思。

進入窟中,在第一層所遇到的魔獸根本就是讓人當沙包用的,對付起來輕鬆自在。只是數量極少,走上許久才會遇到一隻,就算到了第二層也差不了多少,幾乎可以說是人比獸多了。

眾人毫髮無傷的就已到了第三層,在第三層中,眾人的實力亦逐漸顯現出來。

米東里和克金阿爾二人雖然討人厭,但功夫倒還不算太差,大概有二級戰士的水準;揚山的功力則又高了一點;冰雲的魔法亦是極高,也有二級魔法師以上的魔力。

御空則是表現出了高超的逃命技巧,每次都是一個人跑到了前面,然後就是大叫著「救命呀」跑了回來,後面至少會追著一隻魔獸。

本來好心的揚山一看到那種情形,都會立刻衝上前幫御空,冰雲亦是一樣神情緊張的趕忙跑了過去,生怕慢了就會令御空受到魔獸傷害,但數次之後不但揚山不緊張了,就連冰雲也是一樣毫不擔心。

因為他們已經發覺魔獸根本跑不贏御空,雖然看似逃命,魔獸卻連御空的衣服也沒碰到呢!

所以後來只要一聽到御空在前面喊救命時,揚山便是立刻橫刀擺出戰鬥姿勢,冰雲則立刻唸起咒語等待御空跑回來。

米東里和克金阿爾可就希望他快給魔獸吃了,當然不可能會來幫他。好不容易的來到第四層,米東里和克金阿爾更是在心裡暗罵:「這傢伙怎麼還不讓魔獸給吃了呀?這麼會跑。」

大概快走到第五層的入口時,米東里和克金阿爾便向揚山提議該回去了,第四層的魔獸數量漸多,也變得比較強了,打起來已經不算輕鬆,再下去的魔獸恐怕更加難以應付。而且來此的目的已經達到,眾人已經收集了許多獸核,雖然都只是些低等的,不過要賣一些錢來用還是沒有問題。

揚山沒有意見的看了看御空和冰雲,冰雲當然是沒有意見,御空卻是大為反對道:「這怎麼可以呢?才來到第四層而已就要回去了,不要,我要繼續走。」

「嗯,這裡的魔獸我們還應付的來,再下一層應該也是沒有太大問題才對。」冰雲見御空不肯回去,於是也立刻表示要再繼續往底下走。

米東里卻是不屑的譏諷道:「憑你也想繼續走?若不是有我們在,你在第三層就去餵魔獸了,現在還想走,真是自不量力。」

但說什麼御空就是不肯回去,搖晃著那一頭黑髮道:「哈──我就是要繼續走,怎麼樣?你咬我呀!要回去你們自己回去好了。」說著向米東里扮了個鬼臉後便自行走去。

冰雲一看御空離去,看也不看東里和阿爾一眼,立刻踏起蓮足隨後追了上去。揚山一見妹妹追上御空,他這個做哥哥的當然不能放著不管,也是急忙跟上。

而米東里和克金阿爾在美女與生命的掙扎中,最後終於選擇了生命,退了回去。這其中也跟米東里發生的事有點關連,畢竟發生了那種詭異的事後,他對冰雲亦不禁產生一絲畏怯。

御空看他們兩個沒再跟來,倒真是有點意外,笑了一笑道:「咦,那兩個傢伙不來了呀?」

冰雲亦是一聲嬌笑道:「嗯,那兩個壞蛋終於走了。」

經過這幾天來的相處,揚山終也漸漸明白了妹妹的心思,但卻也不認為他們是壞人,為他們辯護道:「他們怎麼會是壞蛋呢?我看他們對妳很好呀,只是妳都不理他們而已。」

冰雲這才將當初在樹林中發生的事說了出來,接著又說起在客店的事也有可能是他們做的。御空當然知道那是同一個人,但反正她都猜對了,也沒必要浪費時間再多說一遍。

「這些事妳怎麼不早說?可惡,我這就回去教訓他們。」揚山聽了冰雲的話,無法像她一樣把這事當成旅程的插曲,臉色遽變,大怒吼著,接著便衝了回去。

御空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也跟了上去,雙方本來離開就不遠,一下子便被他們追上了。

揚山一看到他們兩個就是大罵道:「東里你這個淫賊,今天非得教訓你不可。」話說著,手中長刀也沒閒著,含著凌厲的氣勁狠狠向東里砍去。

東里的功力本就遜於揚山,急忙中只得狼狽的就地一滾閃過那一刀,還不明白揚山為何突然發瘋的他試圖緩和揚山的情緒道:「揚山有話好說,何必動武?」

揚山完全不理他的示好,手中之刀依然狂揮而下,口中怒道:「前幾天在樹林裡你想做什麼事,冰雲都已經告訴我了,我真是瞎了眼才會與你結伴而行。」

東里沒想到醜事竟早已經被發現了,知道多說已是無用,連步後退之中亦拔出長刀向揚山回擊。只是他對揚山的功力也太低估了,沒想到揚山在第四層時還不必用盡全力,現在實力比起自己竟還要高出一級,雖然回擊卻沒有產生多大作用,縱然已是雙手握刀,卻依然震的雙手發麻,幾乎握之不住。

然而揚山亦是忽略了東里的朋友阿爾,沒去想到他們是否為一丘之貉,只顧著要對付東里的揚山,完全沒注意到背後的敵人,青光一閃之中,阿爾已揮出長刀悶聲不響的狠狠砍向揚山。

「啊──」冰雲追上剛好看到哥哥正把東里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但背後的阿爾卻也是一刀砍向了他。冰雲已經來不及唸動咒語去救揚山,只是本能的尖叫一聲,閉起雙眼不敢再看。

就在阿爾正自以為得手,刀刃離揚山背後只有一寸距離之時,卻突然無法再進分毫,定睛一看,長刀竟被御空以拇指和食指挾住。

御空從小整人時也沒幾次正大光明來的,所以他對偷襲的作法也不會說特別反感,但現在被偷襲的對象是他的朋友,這可跟他去偷襲別人完全不一樣了,心中的怒火已經開始燃起了。

眼看阿爾大刀一揮便砍向揚山,御空身形一閃便已挾住阿爾的長刀,怒眼一瞪亦無半分停頓,毫不容情的一腳就往阿爾腹部踢去,口中還道:「你可以偷襲,但別偷襲到我朋友的頭上。」

他這可真是有點霸道,只准他偷襲別人而已。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11:34 PM
第七章 ∼魔獸銀骨∼

阿爾的刀出到一半卻突然停在空中不動,根本還不明白刀為什麼會突然不動,在看到御空的同時亦感到一股殺氣湧至,接著腹部劇痛,更是讓他有如炮彈般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石壁上昏了過去,全身的骨頭大概散了一大半。至他昏迷大概都還不明白,為什麼最沒用的御空會變那麼厲害,如果沒聽到御空的話,他恐怕連被誰打飛都不能確定呢!

揚山的實力不凡,絕對擁有一級戰士的水準,在東里的一聲慘叫之後,重哼一聲怒意不減的道:「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御空看了東里一眼,心想:「不是敢不敢,該說是能不能才對吧!嗯,對這種人確實是不用殺,閹了就可以了,我一開始怎麼沒想到呢?看來我這腦袋兩年多沒動,還真有點遲鈍了。」

原來現在東里已倒在地上殺豬似的慘叫著,除胯下一片血淋淋之外,便沒什麼傷處,但光是這一點就夠他痛不欲生了,也不知道裡面的東西還有沒有黏在身上。

小電並不明白那一處傷害對男人的影響有多大,不屑的在御空心中道:「老大,那傢伙真是沒用,才受了一處傷就叫喊成這樣,遜斃了。」

御空心中解釋道:「那裡的傷跟別處的傷不一樣,該怎麼說呢……反正傷人的那裡是很陰損的,不過對他那種人,打那裡是很不錯的選擇。」

小電這才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

揚山忿然一轉又向冰雲道:「妳為什麼不早說?若妳真被他們侵犯,那哥哥怎麼向死去的爸媽交代?」

冰雲低下俏首,玉頰泛紅道:「我是想有御空在嘛,御空他很厲害的。」她的內心深處或許還不太希望那兩個人走呢,那樣才可以讓御空常常表演英雄救美嘛!

揚山這才急忙再向御空道謝,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御空笑道:「不用客氣了,其實冰雲的魔力也很高的,若是冰雲所練的是武功的話,那以她的功力只要小心一點,他們想用迷香大概也很難得逞吧!可惜魔法師的警覺、反應總是差了點。」其實御空也沒見過魔法高手,根本不知道魔法高手到底有多厲害,他只知道精靈使一定很厲害。

冰雲聽完便是一副嬌嗔的俏皮模樣,跺著纖足抱怨道:「早知道我就練武功了,都是哥哥啦,要人家練魔法。」

揚山卻是一臉委屈道:「我是認為女孩子動刀動劍的總是太累人了,所以才叫妳練魔法嘛,我也是為了妳好呀,怎麼現在反而怪起我來了?」

御空看了揚山那副委屈樣也感好笑道:「哈──練都練了,再說也沒用呀!揚山大哥還有力氣嗎?要再往底下走喔!」

揚山揮著長刀道:「當然,對付個畜牲能浪費多少力量?」說話間還不忘罵罵東里,可見他實在恨透東里了。

御空卻是滿臉興奮,期待的笑道:「真想抓隻聖獸呀!哇哇……身邊跟著一隻聖獸一定很威風的,呵呵──」

「聽說在第九層收服的那隻幻獸,力量至少有頂級戰士的實力呢,想收服那種聖獸,至少也得有戰將級以上的力量才行,可不是說收服就能收服的。」雖然御空剛才一腳踢昏阿爾,但揚山並未見到,並不知道御空真正的實力,一聽他真的想要去抓聖獸可有些急了,希望他能打消這主意。

冰雲雖然看過御空那神奇的速度,但頂級戰士實力的聖獸可不是開玩笑的,雖然她也不太明白頂級戰士的力量有多強,卻也不太認為御空能收服得了那種聖獸,畢竟擁有頂級戰士力量的人雖然不算少,但也並非隨處可見的,尤其是他們兄妹又是住在偏僻的小鄉村,那種力量當然是只有聽過而已。

御空也不解釋,畢竟自己的實力有多高,連他都不太清楚,反正到時候就知道了,毫不在乎的灑然一笑道:「管他的,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我們走吧,不行的話再退回來不就好了。」

御空都這樣說了,揚山能再說什麼呢,只好捨命陪君子了。

要到第五層,當然是先要找通往第五層的通路了,御空一揮手,便領頭快步向前行去。

才走不到十丈,前方叉路轉角一隻魔獸突然出現衝了過來,飛身一躍便撲向最前面的御空。揚山還不知道御空真正的力量,還把他當成只有之前的實力,發覺後正想衝上前去。

御空卻只是不經意的看向魔獸,隨意的一拳就帶著五成功力向前方揮去,鬥氣有如金鐵巨錘般的從魔獸之頂擊下,那一股鬥氣雖沒多強,卻也非那低等魔獸所能抵擋,瞬間頭骨盡碎立斃當場。

然而,這一幕卻令已經衝到御空身旁的揚山呆滯當場。

御空轉頭對著揚山哈哈一笑,手一揮便往他背肩上拍去,道:「哈──我是打死魔獸又不是打死你,你怎麼也不動了?」

揚山被拍的一個踉蹌,這才明白御空的功力完全超乎自己的想像之外,根本不是自己所能相比的,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餘悸猶存,不敢置信的道:「這才是你真正的實力嗎?太……太誇張了吧!」

看到揚山驚訝的神情,御空也有些飄飄然,自得卻又理所當然的笑道:「沒有兩下子怎麼當流氓呀?流氓皇子可不是叫假的。」

揚山和冰雲聽到後一句話時不禁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御空竟然就是傳聞中的流氓皇子,驚駭的心情完全無法掩飾的顯現在臉上,不敢置信的愕然道:「你就是流氓皇子?!」

御空一副自我陶醉樣道:「廢話!不然天下哪裡去找這麼帥又厲害的流氓呀?呵──」

二人一聽御空竟就是流氓皇子本人,一時之間不禁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哪還敢去取笑他那自我誇耀的說辭,雖然御空說的也是事實沒錯啦!

御空不理他們兩人震驚的樣子,又是一笑道:「不過那是以前的事了,現在的我只是一個小流氓而已,更何況這裡又不是陽蘭國,就算是陽蘭國皇帝也沒個屁用啊!」

話雖如此,但這種事豈是說說就能令他們兄妹釋懷的,要知道他們的村子極為偏遠,就連個貴族也沒見過呢!

御空明白一時之間他們大概無法接受自己的身分,也不再多說,一馬當先的就要殺往第五層。

這第四層的魔獸對於御空來說根本不夠看,只要一看到便被他一拳解決掉了,揚山和冰雲亦乘此機會靜靜跟在後面回復力量,已經不敢再像之前一樣的與他開玩笑了。

找到第五層入口時,揚山和冰雲總算從剛知道御空身分時的驚訝和敬畏中慢慢回復過來,這也是因為陽蘭國只是個小國,他們又是炎國人的關係才能回復的這麼快。

揚山和冰雲二人除了疲累外亦覺得有些許睡意,大概已經是晚上了,御空一發覺後便提議道:「你們也都累了吧,不如先在這休息一晚,明天再往第五層走好不好?」

兩人確實都已經累了,聽了御空的話當然立刻贊成。冰雲亦想在御空面前表現一下她的魔法,嬌嗔的笑道:「我最拿手的風系魔法正好已經可以使出第七級的『風之壁障』,我就布個結界好了。」

御空卻是阻止了冰雲,揮手笑道:「不用了,妳就好好休息吧!」

接著小風從御空的身體裡飛了出來道:「才要我用第七級的魔法呀?真是大材小用。」

兩人一看竟然出現一個金光閃閃的精靈使,又被嚇了一跳,滿臉驚訝又是充滿好奇的看著小風。

御空神情誇張的對小風道:「拜託,這裡的魔獸都那麼遜,用太高級的魔法也太浪費了吧!」

小風只好只用第七級魔法風之壁障在周圍布起一道閃著淡青光芒的結界,真不愧是精靈使施展的魔法,冰雲一看就明白自己的魔法完全無法與之相比。

接著御空又對著揚山和冰雲道:「跟你們介紹一下,這傢伙叫小風還有……」小火、小水、小電、小土也都接著飛了出來,御空又跟他們介紹了四個精靈。

這一來可真是把揚山和冰雲給嚇到呆了,他們連一個精靈使也沒見過,如今竟然一次就見到五大屬性的精靈使,這還不把他們嚇傻?對御空也更加佩服與好奇了。

御空看了他們的傻樣,又是好笑的道:「她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有空可以跟她們多聊聊,她們的話可多了呢!」

精靈們一聽,馬上不依的跟御空大聲抗議,御空無奈的聳了聳肩,對著揚山和冰雲用眼神傳過去「你們看吧!」的意思。

冰雲很容易的就被五個精靈美麗可愛的樣子吸引,睜著美麗的大眼直往她們瞧;精靈們似也很喜歡柔美絕世的冰雲,吱吱喳喳的便和冰雲聊了起來,很快的,冰雲也和她們打成了一片,一時之間只聽著幾個女孩子說說笑笑的聲音。

三人休息完畢後便下到了第五層,第五層的魔獸並未比第四層的強,只是數量較多了點,一出現便是三隻以上,不過御空當然不會把這些低等魔獸放在眼裡,腳步依然未曾減緩的衝向第六層。

第六層的魔獸又更強了一些,但依然還不被御空放在眼中,行動之間舉手投足都是流暢之極,只要遇上魔獸他便是身形閃動,原本兇暴的魔獸很快的不是成為空中飛獸便是倒地斃命。

御空真正有如暴風狂捲般殺向第七層。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揚山和冰雲不禁心中暗自嘀咕:「天啊!他的武功到底是怎麼練成的呀!怎麼可能強的如此誇張?」

揚山隱不住滿臉崇拜、羨慕的樣子道:「御空,你的功力實在是好強呀!若是魔武雙修的話,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御空吐個舌頭笑道:「我本來是有練魔法的,不過在一次意外中,我的魔力就消失了,所以現在我才半點魔力也沒有的。」

揚山二人雖然好奇是什麼意外竟讓御空失去了魔力,但看他沒有要講的意思便也不敢多問,畢竟失去魔力的這種倒霉事,大概沒人會想再去多提吧!

小火一聽卻是馬上飛了出來,順便送了顆小火球給揚山,囂張的叫道:「老大哪須要練魔法呀?有我們在就夠了幹嘛還要浪費時間去練魔法?你看不起我們是不是……」幸好小火也很有分寸,火球的力量用得並不大。

揚山慘叫一聲,大手急拍忙把屁股上的火撲滅,滿臉痛苦的急忙求饒道:「當然不是、當然不是,我只是一時糊塗說錯了嘛,不必這樣就用火球丟我吧!」

小火得意的大笑不已,道:「知道錯就好,不懲罰的話你怎麼記得住呀!呵呵──」接著就又回到御空體內。流氓真的不是普通人惹得起的呀!

到了第七層後,魔獸已經算是有點強的了,這是對御空來說的。對揚山二人而言可就是非常強了,以揚山和冰雲那身一級戰士和魔法師的實力,就算他們的功力在完全飽滿的狀態下,一對一也沒有辦法輕易打贏魔獸。

若要他們連續打的話,不用打上三隻就已經不行了,尤其是魔獸的速度實在太快,冰雲若沒人幫她擋一下的話,大概連咒語都還沒唸就會被撕裂了吧。當然,這也是每個魔法師共同的弱點。

御空也終於拿出了在村裡買的一把絕世神劍(自稱的,其實是一把普通鐵劍),不過在他的真氣貫注之下確實幾乎到了無堅不摧的境界,白銀色的鬥氣纏繞於劍上閃閃發亮,真是堪稱「絕世鐵劍」。

在御空強力的開道之下,揚山和冰雲終於活著走到了第八層入口,一路上只負責躲避的難兄難妹竟也搞到快要虛脫,一副連站都快站不穩的狼狽樣。

御空雖然表面上依然精神抖擻,實際上也已經感到有些累了,畢竟一路要對付擁有一級戰士實力的魔獸,幾個小時下來就算戰皇級高手也一樣會累呀,若非御空的體質、功力俱非常人可比,真氣又能夠恢復得比別人快的話,只怕也早就趴下了。

一行人做好了休息準備,直到體力完全恢復,御空才再帶領著二人下到第八層。他亦叫出了精靈們保護揚山和冰雲,畢竟第八層已經不是一般高手所能活著到達的地方了。

進到第八層後,看到的第一隻魔獸,高達二米五、頭圓臉尖、四肢粗大有力,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樣子。當然了,第八層的魔獸若好惹的話,這裡豈不是變成遊樂園了?

御空認得牠是在書中曾經看過的魔獸,叫做米力哥,心中大喜的他立刻衝了上去,強大的氣勢挾著無堅不摧的凌厲鬥氣一拳就轟過去,強猛的拳勢帶起破風之聲,米力哥幾乎是還沒反應過來就立刻被御空擊斃。

米力哥的力量其實只比第七層的魔獸強上一些,但因為牠的骨頭之中含有銀骨的存在,所以御空看了才會那麼高興,忘形的就朝牠狂揮一拳。

銀骨,米力哥才有的特殊骨頭,存在米力哥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的一塊小骨頭,但卻並非是一般的骨頭,而是一種銀色的奇異金屬,若收集到足夠鑄成一把兵器的份量,其威力無人敢小看,世人稱之為「次神兵」。

不過想要收集到製成一把兵器,卻非常人所能辦到,因為米力哥的力量不是一般人所能戰勝,而且牠們的數量亦不多。就像是現在這第八層的地窟,以御空的功力及回復力在第七層都會感到累了,其他人想到第八層來,豈不跟到冥神的花園摘花一樣──找死!

讓小火將米力哥的屍體燒成灰燼後,果然找到了獸核和一小塊銀骨。御空拿著銀骨開心的笑道:「太好了,我記的果然沒錯,這真的是米力哥耶!呵呵──身上只剩一顆寶石和十幾個金幣而已,打多一點銀骨再把它賣了,呵──發財囉!」

揚山當然也知道銀骨的寶貴之處,一聽御空竟說要賣了銀骨,不禁又是驚訝又是不捨,張大了嘴道:「不會吧御空,你要把銀骨賣了?你知不知道銀骨做成的武器,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兵器呀!」

「知道呀,不過那對我又沒用。嗯,你要的話那你留著好了。」御空想了一下便將銀骨送給揚山,反正也不一定要賣銀骨才能賺錢。

嘴巴和眼睛俱是張大到了極限,揚山滿臉的驚喜與愕然,口齒不清道:「真……真的可以給我嗎?這可……可是能做成次神兵的銀骨耶!」對於這種突然降臨的好事,揚山的適應力明顯的不足。

「沒差啦!我是來找聖獸的,又不是來找銀骨。嗯,高等的獸核給我,銀骨給你好了。我是抓定聖獸了,我的幻獸可不能吃的太差。」御空無所謂的笑笑,已經有神兵的他又怎麼會在意次神兵呢?

「太……太好了,謝謝,御空謝謝。」揚山大喜的連聲道謝。在他的認知中,再高級的獸核也比不上一塊銀骨呀!若是這一層的魔獸多來幾隻米力哥,那他便可去打造一把加有銀骨的寶劍,這叫他怎能不樂?

殺了第一隻米力哥後三人又向前走去。御空也終於知道銀骨為什麼會那麼少了,其實不是米力哥少,而是……米力哥竟是一大堆,一下子前面就跑五隻出來,若非御空的功力夠高,大概他們才一看到米力哥就會被撕成碎片了吧!

就在與米力哥交手的那一瞬間,御空突然鬥氣狂湧,八成功力的一劍立刻將一隻米力哥劈成兩半,腳下亦是不停,一個迴旋又將旁邊另一隻米力哥的內臟震碎。

同時一隻大手卻已向御空的頭頂打下,嚇得冰雲一聲驚呼閉起雙眼、玉手摀住了俏臉,這也是冰雲見到米力哥後第一個反應,可見御空的速度到底有多快了。

御空的身軀不可思議的一個翻轉躍起,身在半空又將那隻米力哥的頭砍了下來,憑著那一砍之力又一個強力扭腰,身體疾翻,一劍刺穿另一隻的心臟。

放開持劍之手躍向旁邊,閃著炫銀光芒的一拳再打死了最後一隻米力哥,回身拔回長劍,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令人看的連氣都不敢喘上一下,電光石火間竟然就殺死了五隻米力哥。

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他這種超越體能極限的速度及強大內力才能辦得到這種事吧,不過一口氣全力殺了五隻高等魔獸,就算是御空也禁不住多吸了幾口氣。

揚山和冰雲二人則是瞪大著眼,張著一張大嘴和一張小嘴呆立當場,直到御空把五塊小銀骨拿給揚山後,他們才如夢初醒,神情駭然的望向御空,心臟有若打鼓的狂跳不已。

揚山緊繃著神經,聲帶抖音道:「太可怕了,你那是什麼速度呀?根本不是人類的速度嘛!不……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生物的速度這麼快嘛!」真是少見多怪,要是見到超級高手,他就會知道什麼叫做井底之蛙了。

御空最得意的就是那身超絕的速度了,忘我的傲然一笑道:「哈哈──厲害吧!我的輕功在我十四歲時,就算百名騎士來捉我,也一樣連我的衣角都碰不到呢!」

卻沒想到御空這一忘神,竟把他那獨特的氣質毫無收攝的完全釋放出來,似乎眾生都要站在他的腳下一般。然而那渾然天成的傲氣看起來是如此的自然,似乎他本來就應該如此高傲才對。

揚山在那一瞬不禁為其氣度所懾,心中油然的升起層層敬意與尊崇。

冰雲更是深深為其風采所迷,玉頰暈紅,眼神充滿愛慕與崇拜的望向御空,只是看了一眼又立刻把可愛的頭低下,羞澀的芳心小鹿亂撞,俏臉染霞,就連耳根也已是紅通通的了。

若說冰雲第一次見到御空是被他那獨特的氣質、真性情所迷,那現在御空所表現出來的傲然氣勢,便是令冰雲心中那顆已然發芽的愛之種子成長、茁壯,對他愛戀無法自拔的原因了。

雖然這是個尊敬強者英雄的世界,但冰雲應該不算是愛英雄的女人,不然也不會對這個第一次見面就說要強姦她的人有好感了。不過若是所喜歡的人不單相貌俊逸,更有吸引自己的氣質,再加上那一股擎天傲氣、蓋世武功,那天下又有幾個女人能抗拒得了如此男人呢!

三人沒想到的是,在第八層的魔獸幾乎都是米力哥,而且都是一群一群的出現,若非有御空這個高手在,揚山和冰雲早就不知道已經死幾次了。當然,若不是御空帶他們下來,兄妹兩人也不會白痴到想跑來第八層。

路上除了魔獸之外,地上更是不時會出現一些金幣銀幣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甚至還有一顆紅寶石及幾顆「魔晶石」,想必都是一些冒險者來到這裡,但最後卻不遵守洞口的告示而去「餵了魔獸」後殘留下來的,那些東西御空當然是很樂意將它們全都接收囉!

魔晶石可由少數魔獸的身體內得到,但大部分還是由採礦的方法取得,數量並不是很多,可以用來製造許多魔法兵器,許多大型魔法陣也用得到,就算品質最差的魔晶石也能賣到數十個金幣,特級魔晶石更是有錢也不一定買的到。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11:45 PM
第八章 ∼聖獸小白∼

冰雲看向正撿得不亦樂乎的御空,嬌嗔的膩聲道:「若我們被魔獸殺了的話,那下次來到這裡的人大概就發財了吧!」

揚山看著袋裡的戰利品,深表同感的點了點頭。

御空對著冰雲嘻嘻一笑道:「唉呀,那我可就要跟下次來的人說聲抱歉了,因為我們根本不可能死在這裡嘛!這些米力哥我就能應付的來了,更何況還有五個小傢伙呢!」

小火在四周飛來飛去,一聽御空的話便是抱怨道:「哼,還說呢!你一個人就把魔獸解決了,害得我只能燒魔獸的屍體,無聊死了啦!」

「妳還好勒,我們連用魔法的機會也沒有呢!」小風也跟著來湊熱鬧。

「誰叫這些魔獸都那麼差,沒辦法囉,看下一層的魔獸會不會強一點啦!」小火、小風雖然抱怨,御空卻也只好無奈的聳了聳肩回答,誰叫他們全都太強了,這些要人命的魔獸在他們眼裡實在沒太大的威脅呀!

經過打打停停的十幾個小時,大家終於看到了第九層的入口。冰雲手中袋子裡的銀骨,大概快可以鑄成一把較為細薄的刀了。

揚山背上則是一大包的獸核,看樣子至少也有一百多顆了,那還是把之前所收集低等魔獸的獸核丟掉後所剩下的呢,這樣的戰果他之前想都不敢想。

御空在入口處坐下來調息吸收能量,好把自己的真氣回復到十成狀態。雖然他功力深厚恢復又快,但在這種環境之下所消耗的真氣也是極為嚇人,若不調息好再下第九層的話,一時的自信可能就要命了。

憑著那身能量筋脈的超強回復力,不到半個小時御空便已調息完畢,他站了起來鄭重的對冰雲兩人叮嚀道:「我先下去看看,等我上來叫你們後你們才可以下去,免得發生危險。」

兩人也知道下面的危險,忙不迭的立刻點頭,冰雲更是關心的道:「我們會自己小心的,下去後你也要小心一點喔!」

「嗯,我會的。」看著兩人點頭答應,御空這才謹慎的緩緩走了下去,在這種情況下若說完全不緊張,那只是騙人騙己而已啦!

然而御空怎麼也沒有想到,才剛走到底,人一轉出樓梯就是一顆直徑尺餘的火球飛來。

御空對能量敏感至極的能力立刻發覺不對,雖是不解這裡怎麼會有人攻擊他,但身形可未慢上分毫,一個飛躍,倏然前移一丈避過。他往火球的來向仔細一看,竟是一隻毛色純白,極為漂亮的豹子在攻擊他,光看其神態威凌、全身充滿力量感的樣子,也知其之不凡。

御空一見那力量絕對強橫的白豹卻是不懼反喜,因為他已確定那是一隻聖獸,欣喜之中亦是不忘警戒的看著白豹。他明白現在才是真正戰鬥的開始,第八層以上的都只是熱身而已。

這白豹的智商果然不是魔獸所能相比,不像魔獸一看到人就只會攻擊而已。只見牠精神、目光完全集中在御空身上,散發出強烈的氣勢,試圖令對手心生畏懼,冷靜的等待空隙攻擊,儼然一副高手風範,就連御空也不得不承認,聖獸確實比魔獸聰明太多了。

不過御空絕沒想到,這隻白豹的智商之高,更是遠超乎他的想像,甚至也已經不能用聖獸的智商來評論牠了。牠的智商絕對是屬於異變才有的,只是這一個優點在力量至上的獸界卻是沒什麼用處。

一聲震心奪魄的長嘯,御空不給白豹繼續儲蓄力量、散發壓迫力的機會,嘯聲破去白豹的氣勢,強猛的鬥氣倏然運至鐵劍搶先出擊,劍氣如虹、疾似銀光閃電般的一劍刺出。

白豹的速度雖也不慢,但比起御空卻還要遜上許多,身形才剛移動便已被劍氣刺中,一聲怒吼之中,不禁站不住腳而被擊退數尺,利爪在堅硬的地面上留下數道深沉的爪痕。

然而御空卻是沒有絲毫高興之情,因為那一道劍氣竟是沒有在白豹身上留下任何傷痕,暗驚之餘又將真氣貫注在劍上,再次一劍刺出,強猛的劍氣率先重擊在白豹身上,又是一聲怒吼,鐵劍亦隨之刺在那潔白的皮毛上。

白豹遭凌厲的劍氣衝擊,再次被擊退數尺,身上依然沒有絲毫損傷,御空的長劍卻是在擊中白豹的瞬間,「鏗」的一聲從中而斷。

御空看著手中斷劍,不禁暗叫了聲「真是見鬼了」,一驚向旁閃去,當下決定不要亂來,還是先搞清楚白豹到底有多厲害再說。

白豹雖然一再被擊退,卻也沒半點懼怕退縮之意,一退之後就在御空閃身之時,一雙後腿強勁的一蹬,前爪揮舞撲了過去。

御空身形一定,立覺白豹隨後而至,身勢不停頓時再向前一躍閃避。白豹亦是不甘示弱,毫不停頓的大口一張,清吼之中吐出了一顆火炎彈飛向御空。

御空的輕功豈是等閒,哪容被牠打到,趁著牠吐出火球停頓的那一瞬間,身如疾電的回奔閃過火球,一拳狠狠擊往牠的前胸。

一聲怒吼之中,白豹閃躲不及被打飛了出去,往後翻滾了兩圈又馬上站了起來,火紅的雙眼似在顯示牠心中怒氣。

御空一拳過後亦馬上閃避,心中對於牠的防禦力已不敢小看,不然他注滿真氣的長劍怎麼可能會斷掉?不過縱然外表不傷,並不代表牠也不會受內傷,拳頭倒是比劍好用多了,只是內傷從牠外表又看不出來,如果不小心把牠打死,那可就划不來了。

一面跟牠纏鬥,一面想著該如何對付牠才好,御空思索之中身形一個停頓,白豹已是奔如疾電的衝至,狂爪揮舞帶起陣陣殘影,御空心神一定急忙側移險險閃過,差點就要被牠抓傷。

為防失誤而傷在白豹的爪下,御空再次加快身形跟牠比起速度,幸好他最強的功夫就是速度了,極速之中白豹就連御空的衣角都碰不上,氣得牠更是怒吼連連,似乎在說「有本事就不要跑」。

經過一陣細想之後,終於給御空想到了一個好法子,身影再閃,也不再去攻擊白豹。在以他那超絕的速度奔向白豹之後,鬥氣狂湧盡展罩向白豹,將牠的行動力暫時凝住。

御空就趁著牠身形停頓的瞬間躍上了牠的背部,將真氣化為如山般的重量向白豹壓下。

這一個法子其實也是滿笨的,那就是跟白豹比誰的力量大、誰能撐得久。

這一招果然令白豹吃了大虧,強勁的四肢竟也撐不住御空強大的力量,身體被壓在地面無法立起,氣得牠是怒吼連連的四肢急掃,大嘴胡亂狂咬,但可惡的御空偏是坐在牠正上方,讓牠打不到也掙扎不開、爬不起來。

御空雖然一時占了絕對上風,心中依然不敢有絲毫大意,大喝連連,雙手在白豹的頭上猛然壓下,就連牠的頭都不讓牠轉動,意圖以強橫的力量讓牠臣服。

受制的白豹身體突然快速的轉紅,兩秒不到便已從身上冒出熊熊火焰,狂烈的火焰似要將御空吞下一般(也可以說是烤熟吧),一人一豹所處之地頓時化成了一團大火球。

御空本來就是要跟白豹比力量,現在牠既然已使出了絕招,御空當然也不會遲疑,全身真氣隨之暴提,強大的鬥氣有如炸藥般的爆發,帶起猛烈的暴風狂捲四散,頓時四周氣捲飛石、漫天塵土,寬達三丈的通道塵沙瀰漫、亂石飛射,功力不足之輩,在此處根本連站著不動也辦不到。

十分鐘已過,整條寬大通道的飛石是少了許多沒錯,塵沙卻反而是多了數倍,瀰漫的沙塵有若濃霧,讓人看不清眼前之物。

狂風呼嘯、烈焰四散、塵囂滿天,當中散發著濃濃的殺氣、霸氣、怒意,其中的力量、氣勢已遠遠凌駕於第九層的魔獸之上,令附近的魔獸本能的感到懼意,不由自主的全往裡面退去。

迷塵之中,御空與白豹的爭鬥也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當中,明顯的看出御空炫燦無比的銀色鬥氣罩住全身,白豹熾紅的烈焰則不斷湧出與銀芒相抗衡,方圓兩尺之內只剩下銀、紅光芒交相對抗,再容不下其他任何東西了。

不過兩股力量之中,已可明顯的看出銀芒已逐漸將紅芒包圍住,火紅的烈焰只能固守在白豹身外不足一尺,相抗之中不但無法向外擴張,還一點一點的被銀芒侵蝕,看來牠的力量跟御空還是有明顯差距的。

發覺白豹的力量已逐漸被壓制在牠身周,御空亦慢慢將爆發的鬥氣收攝,少了雙方強大力量的拼鬥激盪,通道的沙塵也終於漸漸落回地面。

寬敞的通道之中只剩御空身周方圓一丈之內鬥氣狂捲,當中四、五尺的紅芒堅守方寸之地,御空看這白豹如此頑固,不禁氣得大聲罵道:「你這固執的傢伙,我跟你耗定了,看誰撐得久?」

御空的功力雖然深厚,但這樣經過快半小時全力發出鬥氣毫不間斷,就算是他也已感到有點吃不消了,漸漸的感到真氣減弱,鬥氣的銀芒亦是隨著內力耗損而跟著減弱。

幸好力量消耗的不止是御空,白豹身上火焰的熾烈和力量也逐漸的消弱,而且比起御空耗損的更加厲害,火焰被鬥氣侵蝕的速度是愈來愈快了。

御空看白豹的火焰已經幾乎要消失,也清楚牠快不行了,不但沒有放鬆,反而力量猛提,硬加把勁將白豹死死壓制,雙手更是抓著牠的耳朵,將牠的頭壓下狂搖。

他現在就像是個跟人搶東西而快搶贏了的小孩子一般,哈哈狂笑的興奮道:「你這隻死豹,搖死你!想烤我,門都沒有,哈哈──」

本來白豹被御空壓得就已經快受不了了,接著又被御空抓著亂搖,此時牠只感到頭昏腦脹,哪還能跟御空鬥,火焰亦隨著牠失去鬥志,終至完全消失不見,整個身體鬆散的趴在地上也不再反抗,似乎在說「打不贏,不打了啦」。

御空此時的真氣也是耗去大部分,真氣大約只剩下四成,坐在白豹身上一會兒,才呼了口氣爬了起來,看著白豹罵道:「你這臭小子,差點把我累死了。」

白豹此時卻是一副乖巧的樣子,跟剛才那副兇形惡樣形成了相反的對比,毛茸茸的頭在御空的大腿上磨蹭著,撒嬌低聲「嗚嗚」叫著,看得御空無法也不好意思對牠生氣,實在沒想到打敗牠之後竟會變得如此溫馴。

御空帶著白豹回到了第八層,揚山早已等的不耐煩,直盯著樓梯口看,冰雲也是一副緊張、著急的模樣來回跺步,看著近在眼前的通道,心急如焚卻不能下去,說有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如今御空總算回來了,他們也總算鬆了口氣,而且一看御空身後竟還跟著一隻白豹,神情放鬆的同時立刻換上滿臉的驚喜。

冰雲喜形於色的上前,忘形抓著御空的手道:「太好了御空,你終於收服幻獸了,不過你下去了這麼久才上來,我們都快擔心死了呢!」

御空一上來就被一雙細滑的柔荑抓著,那柔柔嫩嫩的觸感實在是苦戰之後最好的慰勞了,他直接靠著牆壁坐下道:「我也不想這麼久呀,差點被牠累死了,這傢伙實在不簡單,呼──累。」

說著,還享受的把冰雲那正抓著自己的水嫩玉手略為抓緊,冰雲這才發覺自己竟還緊抓著御空的手不放,大感羞澀的急忙將小手抽出,面紅耳赤的轉向一旁。

冰雲抽回玉手後,御空立覺不捨,差點就想要再把她的手抓回,幸好御空的自制力不錯這才沒出糗,心中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每次抓著冰雲的手時就會覺得舒服?卻不知他對性情溫柔的冰雲好感正日益加深呢!但有一點是他已經知道的,那就是他很想一直像剛才那樣抓著冰雲,若能整個人抱進懷裡的話那是最好的啦!

看著白豹似乎也是很累的在身旁趴下,御空向揚山拿了幾顆獸核餵給牠吃。此時便也顯示出高等魔獸獸核的好處,才吃了三個獸核,白豹便又生龍活虎的站了起來。

看了白豹回復的如此之快,御空也不禁眼神一亮,驚訝的笑道:「哇──回復的還真快呢!為什麼人類就得慢慢回復呢?你這臭小子,嘿嘿,以後可得留多一點獸核,傷了就吃,打都打不死。嗯,先來幫你取個名子吧,看你這一身的白,那就叫你小白好了。」

冰雲看著似對自己名字很滿意的小白,玉頰上依然帶著艷紅,柔柔的一笑道:「你取的名字可都簡單的很呢,都是小開頭的。」

御空好玩的眨著眼笑道:「有什麼不好?好記又好叫,全都是『小』字輩。」

精靈們一聽便嬉鬧的大叫道:「小字輩是天下無敵的。」

接著小火又對小白示威性的道:「我是小字輩的老大,你知不知道?」

還不等小白有所反應,小電也跟著起鬨道:「誰說妳是老大?我才是老大,我才是。」

小風也不依的加入道:「都不對,我才是老大,我才是,小白知不知道?」

接著小土和小水也為了誰是老大爭吵起來,看的小白一臉疑惑,不明白她們到底是在搞什麼。

精靈們爭吵了一會兒,小水大叫一聲道:「停──不要吵了啦!讓老大來決定我們裡面誰是小字輩的老大,這樣最公平了。」

御空本來正自看得有趣,沒想到卻也被牽連進老大之爭中,要他這個大家的老大來決定「小」字輩裡誰是老大。

最後沒辦法,誰叫五個精靈是一起跟著御空的,御空想了一下只好道:「妳們誰當老大,另外四個也不會服氣,妳們就全都當老大好了,小白算是小弟啦!」

既然御空都這麼說了,雖然五個精靈並不是很滿意,但至少還有個小弟在,老大也不算是叫好聽的而已,可憐的小白就這樣莫名奇妙的被定為小弟之職了。

「那我們等一下還要下去第九層嗎?」揚山終於等到老大之爭結束,生怕她們等一下不知道會不會又要找什麼奇怪的理由來吵,立刻先提出問題再說。

御空想了一下道:「不下去了,我都快累死了。第九層確實不好搞,若是一次來幾隻像小白這種力量的魔獸,那時候可就真的要小傢伙她們大展身手囉,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小火聽完卻是不滿的一哼道:「什麼嘛!不是說如果底下的魔獸夠強就要讓我們打了嗎?居然現在就要回去了,真是臭老大。」

御空扮了個鬼臉笑道:「有什麼好打的呀?該有的都有了,不回去要做什麼呀?等我補足了真氣就回去吧!」他卻不知道在第九層之中,就只有小白是聖獸,而且是擁有戰將級的超強實力,就算是到了第十層的那些魔獸,大多也不過如此而已。

御空欣喜的摸了摸小白那身潔白柔順的皮毛,手中舒服的觸感讓他若有所思道:「小白的皮毛真的是好柔軟呀,恐怕可以比得上『輕絲絨』吧!」御空並沒見過輕絲絨,只知道那是一種非常高級的絲綢而已。

冰雲一聽也是好奇的伸出玉手往小白身上摸去,道:「真的呀……啊!」

「吼嗚──」沒想到冰雲都還沒碰到小白便被牠的一聲咆哮嚇到,叫了一聲,反射性的將手縮了回去,瑟瑟看著突然變得兇悍的小白。

御空也沒料到小白會有這麼兇的反應,急忙一聲喝罵道:「小白做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兇呢?冰雲可是我的朋友喔,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小白這才不情願的看了冰雲一眼,又低下了頭輕輕叫了一叫,似乎很委屈的樣子。

看著小白,御空心中突然感到有點悶,又輕撫起小白的脖子道:「怎麼了小白?冰雲既然是我的朋友,那你也應該把她當成朋友呀!所以不應該那麼兇的。嗯,我們既然是在一起,就應該和和氣氣的,你明白嗎?」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小白解釋,雖然牠可能聽不懂,但御空還是希望小白能夠明白。

小白聽了御空之言,竟真的抬起頭來,看著御空的眼中似乎多出了點什麼,先在御空懷中蹭了兩下,又到冰雲面前輕叫一聲,雖然好像還有點遲疑,但卻再無之前兇悍的模樣。

「小白,我……我可以摸你一下嗎?」冰雲似乎有點明白牠的意思,又驚又喜的看著小白,緩緩的伸出玉手。

小白果然不再反抗,輕輕的將頭頂上冰雲柔軟的玉手上磨蹭一下,這才又走回御空身前,鑽進他的懷中撒嬌,似乎是在說著「我明白,我很乖的唷」。

此情此景看得揚山不禁失聲驚呼道:「天呀!牠……牠聽得懂人話,而且還……還完全理解,天呀!怎麼可能?」

御空對於小白的反應亦是感到非常吃驚,雖然沒像揚山一樣叫出來,但他心中也是一樣不平靜。曾經看過介紹聖獸的書籍中都只說聖獸較為聰明,能夠明白一些簡單的指令,可是從來也沒說過會這麼的有靈性呀!小白這種反應,除了牠模樣是豹子外,又跟人類有什麼差別?

倒是冰雲對此比較不瞭解,所以除了對小白肯給她觸摸而感到高興外並沒太大感想。

精靈們可就樂了,全都飛到小白面前道:「哇──原來小白這麼聰明呀!那麼你可要做好小弟的本分唷。」

小白立刻回給一個不樂意的眼神,不過精靈們卻還無法清楚理會牠的表達,全都當成牠同意了,頓時開心的在牠面前吱吱喳喳叫了起來。

「來來來,小白先叫聲老大來聽聽。」

「笨蛋,小白又不會說話,怎麼叫?」

「誰說不會叫,牠會嗚嗚吼吼的,不就是在叫了?」

「妳白痴呀,那種叫法聽得懂唷?」

「妳說誰白痴?我就是聽得懂,妳是不爽呀!」

「妳們別吵啦!」

「妳閉嘴……」

為了一件小事,精靈們的吵鬧卻是愈來愈烈,搞得小白都受不了的緊往御空懷裡鑽,只覺得外面實在太吵了。

「好小子,竟然這麼會撒嬌?」早已習慣精靈們那喜歡亂吵架的陣仗,御空撫著小白的後頸好笑的說著,對於牠的靈性更是喜歡的緊。至於牠為什麼會和書中所說的不一樣,反正又不是壞事,誰管他那麼多呀!

冰雲看著小白那可愛的模樣實也非常喜愛,在牠剛才的示好後便將之前被嚇到的驚惶丟到腦後,也隨之坐到御空旁邊跟著撫弄著小白那柔順的皮毛,讓小白「嗚嗚哼哼」舒服的輕聲直叫。

只有可憐的揚山在一旁搞自閉,孤孤單單的一人坐在旁邊沒人理,看著御空這邊和小白在逗著玩,精靈們那邊吵個亂七八糟、熱鬧非凡,他只好獨自生起悶氣,暗忖:「女大果然不中留,連哥哥都不理了。」

等到御空真氣恢復得差不多,大家終於踏上回途。這個回程的路走來出乎意料的容易,除了路已知道怎麼走外,魔獸也少了很多,縱然御空的功力還沒完全回復,卻也走的極為輕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9 11: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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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巧救心羽∼

一行人就這樣橫衝直撞的來到第五層接近出口處才終於停了下來,原來這條直線的通道盡頭正有四隻魔獸圍攻著一個少女,地上還躺著二隻魔獸的屍體。

遠遠看去,那名少女的腿上應該是已經受了傷,行動之間略為遲緩、顛簸,與四隻魔獸的戰鬥顯得岌岌可危了。

御空一看此景卻是莫名地渾身一震,心中似有聲音告訴他要快去救人,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身體卻是遵循著直覺,立刻身如疾電的奔馳掠去。

超風追電的身形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到達戰場,當前的少女竟是一個姿色不比冰雲稍遜的絕世美女。

她淡金色的秀髮綁成柔順的長長馬尾、清澈澄明的美目似水晶寶石、秀挺的俏鼻、櫻桃小口鮮紅欲滴、晶瑩雪白的肌膚、均勻至無可挑剔的身段,讓人只要看她一眼,便有若被定身般再也捨不得移開雙眼。

但此時的她卻已是香汗淋漓、臉色蒼白,右小腿果然跟御空猜測一樣已經受傷,一道傷口上鮮血正不斷的流出,再這麼流下去的話,就算不被魔獸殺死也要流血而亡。

御空一見她已是危在旦夕,身形立刻化成了一道影子衝進四隻魔獸之中,只不過是三拳一腿便已將那四隻魔獸解決掉,在場之人甚至連他怎麼出拳踢腿都沒看到,只能聽到御空自語的罵道:「這些魔獸簡直混蛋之極,居然這麼多隻圍攻一個美女?」

將魔獸全都解決之後,御空立刻走到女孩面前,毫不避諱的看向她,剛才那種熟悉的感覺更是愈轉愈濃,令御空有如被定身一般的直盯著那女孩看,疑惑的神色逐漸被狂喜之情取代。

女孩似乎也忘去自己身上之傷,亦用她那有如星光耀眼的美眸仔細打量著御空,蒼白的玉容逐漸回復血色,嬌軀不知為何的微微顫抖。兩人似有許多話想說,但嘴唇微抖間卻又是都說不出口。

揚山和冰雲跟在後面趕了上來,才一站定便看到那相互凝視的御空和少女,空氣之中瀰漫著一股奇異的沈默氣息,看著此景的兩人心裡不禁都覺得怪怪的,但到底是怪在哪裡卻又說不上來,不禁也是怔怔的望著兩人。

冰雲看著那美貌絲毫不下於己的美女,心中更是不禁亂了起來,感到陣陣不安,似乎有種自己擔心的事正要發生。

互望了半晌,雖然那少女的外表除了那頭淡金色的秀髮外,沒一樣和御空以前那兩小無猜的小女朋友相同,但御空幾乎已經確定那種熟悉的感覺,這就是與他分別多年的小女朋友,他不語的一把將她抱進懷中,道:「心羽,真的是妳、真的是妳!妳……妳怎麼會在這裡?」

少女突被御空抱住也未見任何掙扎,因為在此時,她也終於確定御空正是她所要尋找的人,淚水已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雙手環上回抱住了御空,聲音更比百靈鳥好聽百倍的又哭又笑道:「御空……御空真的是你?嗚──我好怕、好怕找不到你喔,嗚──」

御空緊緊的抱著她那柔軟的嬌軀,似要將這些年來的份都抱回來一樣,又開心又興奮的笑道:「哈哈──我太高興了,妳果然還記得我的!」

心羽臉上依然掛著淚水,依偎在御空胸膛不肯離開,嬌嗔的撒嬌道:「人家還怕你把我忘了呢!」

「怎麼可能?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說空話?」御空說著,突又想起心羽身上還受了傷,急忙將她放開,取出小毯子鋪在地面,讓她坐下後又道:「嗯,其餘的等一下再說吧,先坐下來,妳的傷可得快點上個藥才行,不然我未來的老婆若成了瘸子那可慘了。」

沒想到才剛重逢御空就提起了當年所說的事,心羽不禁紅起了臉大發嬌嗔道:「討厭啦!才一見到人家就……就這樣調戲人家,哼,不理你了啦!」

御空明白她只是害羞而不是真不理自己,嘻嘻的又笑道:「好啦好啦,那就不理了,先治療妳的傷口再理吧!」

冰雲看了御空和心羽毫無顧忌的相擁,又聽了他們那沒有拘束的對話,她終於確定那少女就是御空所要尋找的女朋友,神情不禁一黯。她走了過去,強壓下略顯激動的心情道:「我有學過治療魔法,請先讓我施展『回復術』吧!」

回復術為光系三級魔法。

心羽的傷本來就不是很嚴重,只要不要亂動,她的傷口便慢慢不再流血,只是失血兼且真氣消耗過多,臉色看起來顯得有點蒼白,要慢慢回復才行。經過冰雲的回復術治療後,心羽腳上的傷便已經完全不感到痛了。

因為冰雲對光系魔法不但並未專修,而且還是她最弱的一項魔法,若是由「牧師」來施展的話,雖然只是最低級的回復術,但也能讓傷口快速生回肌肉了。

牧師為專修光明治療系之人的稱呼,修練成光系攻擊魔法的則被稱為賢者,到達第九級光系魔法的則稱為大賢者。

不過光元素雖然能加速身體的回復力,修補損傷之處,然而卻無法完全提供身體所需要的養分。大部分促進皮肉、骨質再生的養份都是由身體各處透支而來,也因此受到的傷若是愈重,回復後的身體就會愈加的虛弱。

所以,光系魔法雖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治療好傷勢,但是有些人卻並不太喜歡用光系魔法來治傷,因為傷勢若是較重就算治好了,身體也是會變得虛弱無力,那種感覺除了不會要命外,實在比受重傷還要難受許多。

不過那也是能夠補救的,如果能夠吃些大補的東西就能加速體力恢復。或者就是再用水系的回復術來治療,因為水系回復術蘊含濃郁的養分,能夠讓體力快速的回復,只是水系回復術比光系魔法更難學,最低等的回復術都是七級魔法了。

御空看心羽治療後,除了身體還是有點虛弱外確定已無大礙,這才再問起她怎麼會一個人跑到這地底魔窟來。

原來心羽到了炎國後便靠著御空送她的那些武學書籍自己修練武學,一開始有不懂的地方便向人問,想練成高深的武功後自己回去找御空,幸好以前她每天跟著御空時已紮下了練武的基礎,練起武來進境亦是不慢。

在兩年前她也有聽說過陽蘭國的皇帝變成御空的二哥了,但卻不知道御雷的皇位是搶來的,也不知道御空已經失蹤的事,所以也沒什麼太大反應。

直到最近她家人做生意失敗,欠下大筆金錢,把所有產業都賠給人了還不夠,他的父母更因此想不開而自盡,但對方早已垂涎她的美貌,當然不肯放過她了,想要強娶她為妾。

幸好心羽此時的功力也已經不弱了,趁著對方還沒來抓她時便先行跑出城外,孤身一人出發,要到陽蘭國去找御空。

好不容易到了陽蘭國,才知道之前所發生的事情,所幸心羽比御空離開的時間晚了兩天才到皇城,之後便到御空以前常去的地方詢問是否有人知道他去哪裡了,沒多久便讓她問到御空要走之前曾去吃過飯的飯店那裡,這才知道御空要到炎國去。

離開了陽蘭國後她也不知道要去炎國的哪裡找御空,順著路來到了地底魔窟附近,也因為身上沒錢了,想打些獸核去賣,也想嘗試一下實際對敵的情況。

本來在第四層打都還很輕鬆,沒想到才剛上第五層竟會一次跑出六隻魔獸來,戰鬥經驗不足的她一時心慌才會傷在魔獸之下,但也因此讓她遇到了御空。

御空聽完了心羽的經歷,怒氣一揚握拳罵道:「有錢了不起呀,居然想逼我的心羽嫁給他?簡直混蛋之極!改天遇上了非得好好的教訓他不可。」

心羽依然躺在御空的胸前,柔聲的撒嬌道:「你會不會丟下我跑掉?我現在什麼親人都沒有了,如果你也不要我了,那我怎麼辦……嗚──」一想到了傷心處,不禁又開始哭了起來。

御空溫柔的將心羽摟著,輕撫著她的香肩,柔聲安慰道:「乖──妳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妳的。有我在,誰敢再欺負妳,我就宰了他!沒有人可以再欺負妳了,不要哭了哦!」

心羽露出令人神魂為之顛倒的笑容,玉頰緊貼在御空胸膛,享受著那久未感受到的溫暖道:「我就知道御空對我最好了。」

此時就連揚山也被御空和心羽這對男俊逸、女絕美的情人所展現的深深濃情所吸引,誰也沒注意到冰雲早已兩眼發紅,強忍著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不敢落下,一副淒清哀怨的模樣。

御空聞著從心羽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又想起以前小時候便常常這樣抱著心羽坐在樹上,現在兩人都已經長大了,但感情卻絲毫沒有因為數年的分離而變淡,開懷中又調笑道:「當然囉!呵呵──妳還是一樣愛賴在我胸前,真不害臊。」

心羽俏臉一紅,不依的敲了一下御空的胸膛卻沒有半點要起身的意思,嬌聲道:「明明每次都是你強要抱著人家的。」

御空又被心羽這麼說起,臉皮奇厚的他也不禁臉上微微一紅,笑道:「那是沒錯啦,不過那時候我們都還小,哪懂得那麼多,現在……」

心羽不及聽完便是渾身一震坐了起來,泫然欲泣道:「現在你不再喜歡這樣抱著人家了嗎?」抬頭之時剛好眼角又看到了冰雲,不禁將臉轉正看了過去,心中若有所思的一臉哀怨道:「我知道了……嗚……」

御空看了心羽又要哭出來的傷心樣,不禁溫柔的將她又抱進懷裡輕笑道:「我怎麼會不再喜歡抱著妳呢?只是妳現在是個美麗的少女了,我們可不能這樣隨便摟摟抱抱,妳要快點嫁給我,才能讓我抱喔!」

說了那麼多,原來還是想快點娶心羽當老婆呀!

心羽抬起美麗似映上火影般的臉龐,有如水晶的雙眼,羞澀中帶著期待凝視著御空,提起全部的勇氣輕聲道:「那……你真的會娶人家嗎?」

御空故意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道:「抱都抱了,不娶行嗎?」

心羽的淚水直在眼中打轉,隨時都有可能落下,哽咽道:「你不是真的想要我……」

御空哈哈一笑,溫柔的將心羽抱了起來道:「就是怕妳後悔不肯嫁,所以先抱了再講,由不得妳不嫁!哈哈──」

心羽這才明白御空是故意嚇她,立刻破涕為笑道:「討厭啦!你就愛嚇人家……」

就在久別重逢的兩人正自打情罵俏時,小火卻是很不識相的飛了出來,站在御空的肩膀上靠著他的臉頰,學著心羽的口氣道:「討厭啦,你就愛嚇人家……嘻嘻──」

看到這突然出現的金光化成的小小美女,實是讓心羽不禁又嚇了一跳,又驚又奇的看著小火,沒想到小風接著也飛了出來笑道:「難怪老大你對這女朋友念念不忘了,簡直美翻了嘛!」

「是極、是極……我還以為冰雲已經美得不像話了,沒想到你女朋友也一樣不像話耶!」小水她們也不閒著,俱都現身嚇嚇心羽。

御空無可奈何,對著驚愕的心羽一番苦笑道:「呵──這幾個小傢伙是在我十二歲時認識的啦,沒在管教,一定嚇著妳了吧!」

心羽看到一下子出現五個精靈使,還真的有點反應不過來,怔怔的搖頭道:「沒事、沒事。」

御空笑了笑又道:「呵呵──跟妳介紹一下,她是小風、這是小電、小水、小土,至於這最先出來嚇人的傢伙叫小火啦,裡面就她最煩人了……」

明知這一說小火一定又要抗議了,御空先下口為強急忙又道:「啊!妳們就別吵了啦!心羽受了傷,可不能跟妳們胡鬧,我們先回去休息吧!」

看著心羽略失血色的俏臉,小火這才勉為其難的閉口,賭氣的轉過頭不理御空。

小水突地想起了什麼,忙道:「對了,我水系魔法裡有一種可以回復體力的魔法叫『甘露升華』,剛好可以讓心羽加快體力的回復。」

御空先是一愣,接著大喜急道:「啊!有這種魔法妳怎麼不早說?快點幫心羽施法吧!」

「我的魔法又沒什麼機會用,一時之間哪想得起來我到底會哪些魔法嘛!」

小水不服的嘟嚷著就是不動,御空只好再急忙道:「唉呀,是我不好,小水最好了,快點幫心羽施法吧!」

這一來小水才感到滿意,笑嘻嘻的向著心羽喊了一聲「甘露升華」,頓時一股淡藍色的光華將心羽籠罩起來,三秒不到便全融入心羽體內,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心羽的臉色看起來竟已精神了許多。

心羽明顯的感受到體力回復了許多,立時對著小水道:「我好很多了,小水真是謝謝妳了。」

還不等小水說話,御空便道:「別理她了,她們啊全是一堆皮蛋,平時不用對她們太好。」

此時不單小水不依,其他四個也全吼了起來,搞得御空頭都大了,大家看了不禁悶笑,這幾個傢伙可真是寶呀!

鬧了一下,御空考慮到心羽傷才剛好,可捨不得讓她用走的回去,抱著小白的脖子就道:「小白最乖了唷,這個心羽可是你老大我的未來老婆,現在受傷了,可要麻煩你載著她,別把她甩下來耶,不然打你屁屁哦!」

小白側著頭看了心羽一下,似乎還不明白老婆是什麼意思,但牠還是乖乖的讓御空將心羽抱到牠的背上。

「小白,要走穩哦,等一下看到魔獸可別衝出去,心羽會掉下來的。」御空輕撫著小白那毛茸茸的頭,說完後又趁機偷親了心羽似水般柔嫩的香唇一下,羞的心羽立刻把頭低下,幾乎埋進胸脯之中不敢抬起。

御空像是偷到糖吃的小孩般開心的笑著,看了心羽那害羞的樣子便又像痞子似的調笑道:「好香喔!嘻嘻,都說要嫁我了,還那麼害羞,真是的。」

心羽嬌嗔的白了御空一眼,用著幾不可聞的聲音羞怯道:「誰叫你偷親人家嘛!人家一點點的心理準備都還沒有呢!」

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冰雲不由自主的感到內心一揪,心中傷感的暗中一嘆,難道真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嗎?

御空向著眾人一笑道:「我們走吧,看能不能在晚上之前回到村子。」

雖然大家的速度很快,但回到了村子也已經快到半夜了,幸好客店還未關門,房間也還有三間,實是值得慶祝,幸好不是只剩一間,不然可就好玩了。現在冰雲和心羽各一間是沒問題的,揚山和御空則同住一間。

不過御空卻是沒和揚山到自己的房間,看到心羽回去她的房間,便像隻大色狼一樣的跟了進去,一臉賊笑道:「夫妻應該同一間房才對喔!」

這一來可把心羽嚇到了,不知所措的慌張直喊道:「啊!不……不可以啦……我……我……」

御空卻是一點自覺也沒有,還是一臉理所當然的笑嘻嘻道:「夫妻本來就該同房的嘛,為什麼不可以呀?」

心羽赤紅著小臉低下頭來,只感到心臟怦怦作響,跳動得又快又重,胸部急遽的起伏,令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御空走到了她的面前,輕摟著她那柔軟的纖腰,兩人的鼻尖幾乎是要碰在一起,他輕聲笑道:「妳怎麼了,都不說話了?」

心羽這才抬起頭來,用著懇求的眼神看著御空,怯懦的道:「我……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可不可以先不要同房?」

御空也明白應該先讓心羽適應和自己重逢後的心情,跟過來只不過是好玩而已,灑然一笑道:「好吧,那我回去了。」

放開了手便轉身欲離,心羽又跑到了御空面前,羞澀的在他唇上輕輕一點,羞怯中又帶點驚惶道:「人家……是只有你一個人的,但……人家沒想到那麼快……不是不給你的……」

御空再將心羽摟進胸懷,直接吻上了她的香唇,舌尖本能的鑽進了心羽的小嘴之中挑逗。

心羽羞怯而又生澀的移動著香滑溫舌,似在逃避又似在迎合的與御空交纏一起,初次嘗試的美好觸感不斷侵襲著心羽,若非是御空雙手正托著她的纖腰,恐怕她早已軟倒於地了。

御空不捨的離開已快喘不過氣的心羽,伸手輕輕撫著她柔滑細嫩的玉頰,嘴角微微一揚道:「我回去了。」

心羽呼吸略顯急促,玉頰暈紅羞澀的拉著御空不願放開,御空又是一笑道:「我明白的,我們分別那麼久,或許會多了一點生疏感,所以囉,我今天來就是要先培養我們的感情嘛!呵呵──現在妳對我的愛是不是又多了一點了呢?乖乖心羽好好睡吧!」說到後來御空又有點不正經了,輕輕拍了一下心羽的小臉蛋才走出門去。

心羽羞澀的一笑,鬆開緊抓著御空的柔荑,有點傻傻的看著他走出門,似乎有種失落纏繞心頭,心中悶悶的好奇怪呀,好想、好想追上前去,倚在他那溫暖的胸膛。

她呆呆看著那早已關上的房門,突然一絲感悟閃過,心羽終於明白了那是什麼感覺,那就是她對御空的「愛」,那是不願分離的、不能失去的,所以看到御空離開她才會有那種失落,此時她才真正的知道自己對御空的愛是那樣的深。

或許連她自己也沒發覺,一直以來她對御空的感情都停留在兩小無猜時的階段,就算是長大後又與御空重逢,她的感情依然有點像是小時候般的單純,只是知道自己很喜歡與御空在一起的那種感覺,但她卻不明白喜歡跟愛是有差別的。

直到現在,她終於感受到了與小時候不同的情感,先是迷惑,接著她便明白到這種比以前更強烈無數倍的情感就是愛情,對御空的喜歡頓時便轉換成了更為濃烈的愛。這也是因為從小到大她就一直喜歡御空,芳心之中也只放得下御空一個人,所以才會這麼快就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否則……當然沒有否則,若有否則的話,她也就不會一個人跑到陽蘭國去「尋夫」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12:10 AM
第十章 ∼神秘遺跡∼

御空回去後,小火又開始吵道:「為什麼不跟她一起睡?不肯就把她強姦了,老大不是喜歡她嗎?她也喜歡老大,有感情了嘛!」

御空對她們那種一知半解實在感到頭痛,道:「妳又來了,妳除了會強姦還會什麼呀?這不能這樣說啦!嗯……其實我也不太懂,只是知道現在還不太適合,應該要先讓我們的感情更好才對,反正我的心就是這樣告訴我的,其餘的以後再說吧,妳就喜歡亂起鬨。」

御空可沒心羽的那種轉變,對他而言,愛一個人就是渴望與她相處一輩子,將她當成生命中的一部分,從小他就是這樣的認為,很簡單,但卻也是最少人會有的想法。


隔天御空買了一個可以掛在小白身上的袋子,把獸核都裝了進去,直接放在小白的背上,左右各一包連綁都不用綁,確實也是方便之極。

心羽亦在旁幫著,她只負責逗小白玩,蹲在牠面前撥弄著那柔軟的耳朵,倒也其樂無窮。她和小白相處的可融洽了呢,一點也看不出昨天她才受過傷,光系加水系的治療術確實是好用。

才剛幫小白把獸核掛好,揚山也已經從外面高高興興的跑回來道:「我問到了、我問到了。」

看著興高采烈的揚山,御空卻是聽得一頭霧水道:「你問到什麼呀……」

揚山依然興奮的道:「就銀骨呀!在東面大概七、八十里的地方有個鎮子,那裡好像有一個人會打造銀骨兵器,我們去那裡看看好不好?」

「哦──」看揚山那一副興致高昂的模樣,御空當然不會去打壞他的興致,欣然笑道:「沒問題,去哪兒都可以。」

轉頭時,他又看到冰雲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旋又關心的問道:「冰雲妳怎麼了?看妳好像有心事耶,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大家商量嘛!」

冰雲這才露出笑容道:「沒什麼事的,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現在要走了嗎?」

她的笑容似有點淡淡的苦澀,可惜,對感情這種事還只是初級生的御空,完全沒有發覺冰雲那隱藏的情緒。


以四人的功力,八十里的路程在一天之中輕輕鬆鬆便已走到,揚山才一到鎮子便急著要去找鑄造師父,實在是迫不及待了。

「拜託,天都黑了,鑄造師父都不用睡覺的呀?小心被趕出來,那你就別想做了。」雖不想壞他興致,但御空還是忍不住提醒揚山。

揚山這才想起天都黑了,不好意思的道:「呃……我實在太想要拿著銀骨做成的刀了,那一定非常的厲害,呵──」

御空卻是不以為然的叮嚀道:「哈──老兄呀,銀骨鑄成刀後你自己可也要小心點才行呀!那可不是一般的兵器哦,若被一些貪心的人看到了,也是很容易惹起動亂的喔!」

揚山這時才想到擁有銀骨刀的後果。的確,以他的能力,是否有那種力量保住銀骨刀呢?答案是肯定的──沒有,不要才拿到一天就被搶,那就真是一件大笑話了。

御空看了揚山那蹙眉思索的模樣,又道:「你也別太擔心了,只要你不有事沒事拿出來現,別人也不知道你的刀是什麼做的,只在有必要時才使用就好了。」

揚山這才醒悟的直點頭。看他也是聰明人,怎麼區區一把刀,還要別人來提醒才能懂得該怎麼做呢?大概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吧!


隔日一早,四人便向路人問起在這鎮上鑄造技術最好的人是誰,那人對鎮子似也蠻了解的,馬上回道:「哦,那應該是『幸力』吧,他就住在……」

四人道謝後便向幸力的住處行去。雖然那人說有點遠,不過四人還是很努力的把那些方向記了下來。

御空和揚山走在前面,小白跟在御空身後搖頭晃腦的東看西看,一副好奇寶寶的可愛模樣,外面的世界實在是讓牠眼花撩亂呢!

心羽和冰雲手牽著手緊跟在御空旁邊,瞧她們感情親睦的模樣,可真像是姊妹一般,半點也看不出她們倆才剛認識一天而已。

原來心羽雖然只和冰雲相處了一天多而已,但兩人竟是出奇的合得來,在聊起第一句話後便是停不下來,除了和御空說話外就是二女嘰嘰喳喳的聲音。

事實上,這跟她們精神波動一樣有很大的關係,雖然看冰雲似乎也喜歡著御空,心羽卻也沒有絲毫敵意,冰雲對她亦是只有著羨慕而沒有一點妒嫉,就連一開始見面時的那一些不安感竟然也慢慢的消失。

經過七轉八繞之後,四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間兵器店,揚山興奮的指著那一家兵器鑄造店大叫道:「是這裡吧……應該就是這裡了。」瞧他那副模樣,若現在告訴他沒辦法鑄造銀骨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瘋掉。

御空晃著頭,噘起嘴道:「大概吧,問問不就知道了。」

四人進入店內,只見一個年約六、七十歲的中年壯漢正在火爐旁打造兵器,揚山也不管是不是他,急忙的就靠了過去問道:「請問您是幸力師父嗎?」

幸力依然敲著大錘,大剌剌的道:「沒錯,我就是了,你們要打造兵器嗎?」

揚山提起銀骨的事,希望幸力能夠幫他鑄造一把寶刀。幸力一聽揚山所說銀骨不少,馬上就放下大錘,精神大振的急問道:「是整把都要用銀骨鑄造嗎?」

揚山也是很急的將全部的銀骨拿了出來道:「這些應該夠鑄成一把刀吧!」

看著那一堆銀骨,幸力興奮的心臟病都快發作了,哈哈直笑道:「可以、可以。太好了,我只在十五年前鑄造過一把由全銀骨鑄成的長劍而已,如今我的鑄造之術已更為精進,正愁沒辦法再鑄造一把超越之前那把劍的兵器。放心放心,我一定會把它鑄成一柄絕頂寶刀的。」

揚山聽了亦是跟著高興,一臉期待的道:「太好了,那要多久才能鑄成呢?」

幸力似乎是太久沒有鑄造銀骨兵器,偏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八天,八天後你再來取刀吧!」

「什麼,要這麼久呀!」沒想到鑄一把刀竟要這麼久的揚山不禁一臉訝然,大張嘴巴發問。

幸力以一副看外行人的眼色不悅道:「廢話,你以為一把絕頂的兵器是那麼容易鑄造的嗎?八天後準備一百個金幣來取貨吧!」

「一……一百個金幣?我是自備銀骨耶,怎麼還要這麼多錢呀?」揚山訝異之中一聽幸力所開的價錢,整個人的表情在瞬間更是完全呆滯。

幸力的目光升級成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滿臉不悅的道:「廢話,你把銀骨當什麼了?如果不是自備材料,就算一萬個金幣都不一定買得到全銀骨鑄成的兵器,你到底懂不懂兵器的價值呀?」

揚山當然知道銀骨的價值不凡,但還是沒想到光是鑄造就那麼貴了,都可以買一堆的普通鋼劍了,滿臉的無奈樣和御空離開,苦著一張臉道:「真貴,一百個金幣呀!我現在也不過只有十個金幣而已。」

御空拍著揚山肩膀嘻嘻笑道:「沒關係啦,才一百個金幣我可以借你,我有一顆寶石……呃……上次還撿了一個,共有兩個,隨便一個都能賣幾百個金幣的。不然你把冰雲賣了也可以,一定能賣個好價錢的,以後就不愁吃穿了,呵呵──」

這次換冰雲張著小嘴呆住了,跟冰雲已是親如姊妹般的心羽立刻橫了御空一眼,輕捏了他的腰際嬌嗔道:「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哼!冰雲姐別理他,就愛亂說話。」

御空哀聲一嘆道:「真可惜……不然我倒可以把冰雲買下來當老婆,那也不錯。」這也真虧他想得出來了。

揚山、冰雲、心羽這時又各睜著大眼看向御空,冰雲接著又神色複雜的看向哥哥,揚山一見急忙道:「妹妹放心,我絕不會把妳賣了,妳別聽御空亂講了。」

冰雲「哦」了一聲,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似鬆了口氣又似有點失望。其實他們兄妹倆對於御空常常說出一些莫名奇妙的話也已經滿習慣了,只是這次最令人震驚罷了。

御空不理他們又笑道:「哈──對了,我們還有八天的時間,不如找些事來做吧!嗯,我們去冒險公會看看有沒有什麼事做好了?」

「嗯,好呀,可以先去賺些錢。」缺錢中的揚山一聽便立刻點頭贊成。

冒險公會,提供人們尋求幫助、買賣情報、賺錢的地方,只要有錢,不管是任何事,都可以到冒險公會登記,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無所不包、無所不做。

公會有自己的情報網,要賣他們不知道的情報給他們是很難的,不過要買自己需要的情報就容易多了,只是價錢就不一定能讓人接受了。

任務不分等級,只要完成了就能賺到錢,不過並非一定賺錢,對任務的低估就可能會有生命的危險,也就是說你有本事便賺錢,沒本事死了活該。


眾人向冒險公會走去,冰雲走在御空身旁,突然略帶一絲幽怨道:「御空,為什麼你所說的話,常令人分不清真假呢?唉!」

御空側過頭看著冰雲,想了一下,似已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不禁笑道:「哈──其實我所說的都是真的喔,因為那都是我想去做的……只要……我願意的話。」

冰雲驚愕中臉色一紅,羞怯道:「難道你那夜在樹林中所說要……要……那也是真的嗎?」當初御空所說的那兩個字,她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好帶過了。

御空又是一笑道:「哈──妳說呢?妳真的美得不像話,如果不想那才真的有病。不過我並不想看到別人不開心,當然……那是指我看得順眼的人來講啦,而妳正是一個,所以,我不想做出任何讓妳傷心的事。我如果真的把妳強暴了,妳可能會去自殺吧,雖然我很想……哈哈──但可不能真的去做,是吧?更何況那種事,就算我看對方再不順眼也不會去做的,做任何事都應該對得起自己才行。」

冰雲一聽御空竟真的是想強暴她,神情不禁一呆,但卻是沒有絲毫不悅,反而在心中產生了絲絲的喜悅,真不曉得她腦子裡裝的是什麼,只見她面帶紅霞輕聲道:「也對……你已經有了心羽了。」

御空噘著嘴、搖著頭略為疑惑的道:「這跟心羽有什麼關連嗎?我是很喜歡心羽呀,但我第一眼看到妳時也是滿喜歡妳的,不然我也不會又跑去找你們了是吧!事實也證明我的感覺真的很準,妳真的是個溫柔可人的好女孩。哈哈──妳是不是覺得我很花心呀?嗯,隨便妳想吧!」

在這個陰盛陽衰、男尊女卑的世界,男人三妻四妾確實是很正常的事,有錢的話娶上十幾個也沒有問題,那還是不把侍女、女奴什麼的算進去呢!御空的做法事實上已經是對女孩子很大的尊重了。

冰雲紅著臉急忙搖了搖頭道:「不,我不覺得你花心。」心裡又響起了御空那幾句話「也是滿喜歡妳的。」、「妳真的是個溫柔可人的好女孩。」越想越是高興。

心羽好奇的看著冰雲一直搖頭又似在笑的樣子,冰雲不小心剛好瞥見了心羽望向她的眼神,心中一慌,立刻急忙地低下頭來。

心羽看了冰雲那種奇怪的反應,更是覺得好奇,繞過御空走到了她的旁邊問道:「冰雲,妳怎麼了?」

冰雲一看心羽關心自己的樣子更是不敢抬起頭來,心中明知這樣對不起心羽,但卻更是無法拋下對御空的情意,只有兩邊為難的輕聲黯然道:「對不起……」

心羽大感莫名奇妙,蹙眉道:「怎麼了,為什麼要跟我道歉?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呀?」

冰雲一聽卻更是感到慚愧,定了定心,終於鼓足勇氣道:「我……我很喜歡御空,真的好喜歡。我知道……他說要娶妳,而我……我卻還如此不知羞恥的……」

心羽從冰雲之前的舉動、言語之中,也大約明白她對御空的情意,此時一聽其自責之言便忙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道:「妳別這樣說嘛,我只不過是運氣比較好,在小時候就認識了御空而已。而且……我記得在小時候,我家隔壁的一個人要娶第六還是第七個小妾時,我跟御空說那人好貪心,娶了那麼多的老婆,妳知道那時候御空跟我說什麼嗎?」

冰雲疑惑又帶點期待道:「他說了什麼?」

心羽輕輕一笑道:「他可大男人主義的很呢!他說大男人三妻四妾,有什麼貪心的?嘻嘻……不過他又講了一句話,卻讓我永遠也忘不了。」

冰雲不解的道:「他說了什麼?」

心羽道:「他說:『如果是真心相愛的話,就算我娶再多個老婆,那我們之間的愛也只會愈多而不會減少的呀,不過太多了也不好,剛剛好就好了。』」

只是當時的御空又怎麼會知道,娶很多老婆並不一定是相愛,只要有錢人看上了哪個女人,只要花的起錢大都馬上就能把她娶回家。至於娶回去過的怎麼樣呢?十有七八都是像侍女一般的侍候男人,打罵由人,毫無地位可言,這些事就算是現在的御空也還是不清楚。

看了冰雲似在思考的樣子,心羽又笑道:「嘻嘻,其實那時候我還不太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不過卻是從未忘記過那幾句話。後來漸漸長大之後,想起御空所說的那些話,雖然已經明白,但我也懶得再去想太多了。我只要知道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這樣就夠了,在這世上能夠得到自己喜歡的人疼愛,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若還不知足的去吃醋,說不定還會引起他的不悅,覺得我小心眼呢!」

說到後來,心羽的俏臉也不禁染上紅暈,畢竟一個女孩子說這種話還是會感到害羞的,不過可別以為心羽真的這麼大方,真的不在乎有多少人喜歡御空,或讓他隨便去喜歡其他女孩。

她之所以對冰雲不但毫無敵意更表示支持,那是因為和冰雲之間的相處極為愉快,兩人共侍一夫也不會有絲毫不歡,反而更加熱鬧呢!否則就算明知御空可能會因她的吃醋而不悅,她也一樣要喝整桶的醋給御空看。

冰雲又想起了剛才御空所說的話,俏臉又抹起了暈紅道:「心羽……謝謝妳。」

又走了一段路,冒險公會已經就在眼前了,御空指著前方笑道:「就在前面了,我們快點過去看看吧!」

眾人一進到裡面,便見一個約二十歲美麗的女孩子似正在請託其中一隊冒險隊,但那幾個人卻是不願意接受的樣子。

揚山一見那女子就立刻愣住,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似木像般,竟在此時對她來個一見鍾情,連雙眼都已經變成紅色心型了,對那女子射出愛的光線,可惜卻如石沉大海毫無反應,因為人家正在拜託其他人,連眼角都沒瞥向揚山,又怎麼會知道呢!

等到心羽和冰雲一進來,裡面的男人也都被迷住了,這是因為她們兩個太美了,平時一個都見不到,如今一次出現兩個,眾人當然都看得呆了,甚至有人嘴角流出口水還不自知呢!

御空乾咳了一聲,把大家的魂喚了回來,裡面眾人這才緩緩將視線移開,不過,卻還是有一眼沒一眼的看向她們兩個,反正看美女又不犯法,有實力、勢力的話,連強姦美女都不犯法了。

揚山一看那女子似有煩惱,第一個想法竟是「表現的機會來了」,他馬上就「活了過來」,靠近去對她道:「小姐妳是不是有什麼麻煩呢?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話,剛好我們正想接個任務做呢!」

還不等那女子開口,旁邊那個大漢便先插嘴道:「小兄弟,她是要找人去神秘遺跡尋她爺爺『大魔導師奇辛布雷德』。別說神秘遺跡已經沒人願意進去了,更何況是要找大魔導師,你想想,如果連大魔導師都出不來,那其他人再進去根本就是送死的嘛!」

揚山卻是從未聽過神秘遺跡的事,不解的問道:「神秘遺跡是什麼地方呀,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大漢的為人倒真是不錯,又解釋道:「神秘遺跡就在南方二十里左右而已,但是進去的人不是什麼也沒找到就出來,不然就是沒有再出來了。據進去過的人說起,裡面除了房間外還有一些機關,不過都只是再打開另一個房間的機關而已,並不是什麼陷阱,但一些人進去後卻從此消失了,也沒人在裡面發現屍體的存在,也沒發現過有價值的東西,所以那種地方已經沒有人願意進去了。」

揚山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這位大哥多謝你的告知,不過我倒還真的想去看看呢!」明眼人想必都能看得出來,他是為了那個女子。

那女子一聽揚山說要去,大喜過望的轉過身望向他道:「真的嗎?你真的肯和我去找我爺爺嗎?」

大漢搖了搖頭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還是想去,我只能祝你好運了,幸好那裡的失蹤率還不算很高。」

揚山本來就是為那女孩才那麼說的,現在才又想起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轉頭求助的望向御空,眼神之中除了歉意外更是充滿了渴望。只不過那種眼神若是看向女孩子可能會比較好,現在這個樣子被人看見,可能還以為揚山是同性戀呢!

御空看了揚山的樣子差點就笑出來了,不過就算是白痴看了他那副模樣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御空含有深意的對著揚山一笑,故作正經的道:「嗯,我沒意見。」

揚山知道只要御空肯去,那就沒問題了,滿臉感激的看向御空,就只差沒有衝上前去吻著御空說「謝謝你,我愛你,喔──我的幸福都是你賜給我的。」

不過御空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揚山才看了那女子一眼,就變成了那種模樣,一見鍾情真的有這麼厲害嗎?揚山對那個女子根本一點都不瞭解呀,對這一點,他只能搖搖頭懶得去想。

雖然早已猜到二女的回答,但基於對她們的尊重,揚山還是問了她們的意思,果然,心羽和冰雲也立刻表示沒意見。

御空則又問那個女孩道:「妳爺爺進去多久了呢?」

女子神情依然顯得有點急躁道:「我爺爺進去兩天了,因為我爺爺有給我一個『通訊水晶』,但在昨晚通訊水晶就失去了作用,所以我爺爺一定是出意外了。」

通訊水晶,只有魔導師級以上的魔力才有能力製造,將強大的魔力注入兩個或更多相同的「印象水晶」之中,之後只須注入少量的魔力便能互通聲影。但同一人不管製造了幾個,只要有其中一個要與另外一個通訊,那所有的水晶便都會啟動,所以一般只會將水晶給親密的人,市面上是不可能賣的。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06:48 PM
第十一章 ∼大地之神∼

御空點了點頭,心想:「只有兩天,只要不遇上致命的危險,那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吧!」又看了揚山那副急於表現的樣子,他也只好不囉唆的笑道:「好,那我們現在走吧!先準備些吃的就出發,大家同意嗎?」

揚山一聽便像是趕著投胎似的,連回答都跳過便急忙的轉身出去要去買些乾糧,此時若讓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還以為要去找的是揚山的親人呢!

眾人轉身出去後,其他人這才發現居然還有一隻幻獸跟在眾人後面,此時那些人才知道這幾個看似發育還未完全的少年、少女恐怕並不簡單。

那女孩隨後當然也看到了幻獸,心裡卻是更加的高興了,因為光這一點就足已表示他們的實力絕對不弱。

買了許多吃的東西後眾人也不多說廢話,立刻要向神秘遺跡行去。

而東西既然準備好了,揚山也總算有時間去想其他的事,但一要問那女孩時,一時之間卻是不知道要怎麼問,因為……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揚山只好先問道:「小姐,我們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呢,不知道怎麼稱呼呢?」

女孩道:「我叫『奇辛巧玉』,你們叫我巧玉就可以了。」

揚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巧玉,請問妳對神秘遺跡有多少的瞭解?」

巧玉於是也將她所知道有關神秘遺跡的一切告訴了眾人。

原來神秘遺跡共有三層,完全是在山中開闢出來,裡面聽說有許多的機關可以打開其他的密室,但從沒有人在密室之中找到任何東西,只有少數的人進去之後就從此消失了,為什麼消失的原因,至今仍是一個謎。

心羽聽完後反而顯得極為開心,抓著御空的衣服嘻嘻笑道:「太好了,御空你不是學過破解機關的絕學嗎?」

御空卻是苦著一張臉,微窘道:「妳也知道的嘛,若論開鎖技術,想當年我已經磨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至於機關嘛……師父教是教了很多,但從來就沒有機會讓我練習呀,所以就不知道派不派的上用場了。」

揚山大感好奇道:「御空,原來你還有學過那些呀,不過為什麼開鎖能磨練到爐火純青,機關就不行了呢?」

御空這下可又得意了,哈哈一笑道:「哈──你也知道的,我這個流氓對於開鎖如果不練得厲害的話,那被關起來時怎麼會有辦法逃呀!早被關到白頭囉(被他老子關的)。不過再怎麼說,我師父也是天下第二盜,沒問題啦!看我的了,哈哈──」

「天下第二盜?」揚山又是不明白的問道。

御空更是囂張的笑道:「因為我才是天下第一盜呀,所以我那個自稱天下第一的師父就得退到天下第二囉!」真是不懂得尊師重道。

「……」對於御空的話,揚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什麼都不說了。然而揚山怎麼也沒想到,御空的師父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盜雷飛勝,否則繼得知皇子之名後,他又得再一次展現驚駭之情了。


眾人到了神秘遺跡後,御空提議道:「不如我們先把三層所有地方找過,若找不到人再從上面開始尋找機關吧!」

所有人裡面就只有御空學過機關學,就算不同意也不會有更好的方法了,當然是無異議的同意。


眾人進到山中建築,好奇的東看西瞧,發覺裡面極為廣大,光是走廊就有一丈以上,還有兩丈以上的牆面俱是未加以細磨,內裡房間無數,甚至還有石椅、石桌,幾乎一個家庭該有的傢俱都有。

但是很奇怪的,裡面雖什麼都有,卻又都是極為粗糙,真不明白當初為何要在山中開闢出如此空間但又不精磨,這種地方住起來有誰受得了呀!

揚山提出了他的疑惑後,御空打量了一下四周道:「我想是為了機關。若是將一切琢磨的太細,機關將愈容易被人找出,粗糙的話,一般人便難以找出機關機鈕的所在。不過這點小事還是難不倒我這個天才的,所以大家可以放下一百八十個心,哈哈──」

揚山點了點頭,心羽和冰雲更是覺得御空好有個性,巧玉則是覺得這個人很不要臉,小白臉一個,油腔滑調就會吹牛。

眾人慢慢的向每一個房間找去,這裡的房間確實是多的不像話,而且各種擺設應有盡有,讓人一眼便能看出是臥室還是大廳或是廚房,只是,所有的房間似乎都太大了點,幾個人不管到了哪一個房間都顯得身體小了一號。

五人花了兩個小時才逛到了三樓,只可惜什麼也沒有找到,除了房間還是只有房間,差別只在於擺設位置不同而已,不過這也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因此五人也未見灰心。

站在三樓的盡頭,御空哈哈一笑道:「好,現在開始就看我的囉!我這就來找機關了。」

只見御空說完話後,便摸著牆壁動也不動,沒有人知道他那是在做什麼。

巧玉看了一會兒便已漸漸感到不耐,忍不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呀!還不快點找機關?」

御空被她出言吵嚷也有點不悅,粗聲道:「我就是在找機關啊!妳安靜的等著啦!真是的,如果妳懂得怎麼找的話,哪還需要找我們來呀!」

巧玉哼了一聲,不再講話,神情顯得有些不屑,她似對御空極為感冒,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巧玉,御空也是急著找機關,說話才會衝了點,妳別在意,我相信一定很快就會找到妳爺爺的。」揚山一看她不高興便急忙好言勸慰。

「嗯。」巧玉這才點頭對揚山輕應一聲,對揚山的態度,她可就好多了。

御空緩緩的走了數丈便又停下,再次將手放在牆上注入真氣,查尋壁中的一切。

此種方法也只有像御空這種擁有深厚功力又能了解機關構造之人才能辦到,否則也只能查知壁內有古怪,卻不能明白古怪是在哪裡。不過這樣找下來,竟依然是什麼也沒找到。

慢慢的往外找去,直到了在接近往二樓樓梯的附近,終於被御空發覺到壁中有古怪,御空立刻將真氣感知能力發揮到極限,仔細的去探查那面石壁中的一切。

經過緩慢的探查,御空發覺那機鈕是在壁上的一顆約三公分大的石頭上,那顆石頭和旁邊的石頭完全沒有兩樣,甚至還更小了點,若非是像御空這樣用真氣感能去「看」,就算是機關高手也是難以發覺的。

御空以真氣的探測法更發覺,機鈕還分為壓下和吸出的兩種啟動法,御空暗忖:「若不是以我這種方法去查探的話,恐怕不會知道這玩意兒竟有兩種啟動方法。所以說壓下機鈕是能發覺這機關之人最容易去做的,這樣我若把它吸起的話,應該是比較可能有特別的密道才對。」

心念一畢,御空馬上運起吸力將石頭吸起,然而又馬上發覺吸起石鈕後,竟又引動石壁裡的另一個機鈕,心中一愕後,又是暗中一笑地把石子壓回原處,再引動第二個機鈕,但並不去引動第三個機鈕,這樣就算沒機關,也能再引動第三個機鈕。

在御空引動第二個機鈕的同時,三樓裡面也發生了些微的魔法波動,御空靈敏的感應能力立刻發覺這個變化,暗道:「有魔法能量波動,這是什麼機關呀!」

小土的聲音在心裡響起,道:「有一部分是土系元素的波動,但另一部分我就不知道了。」另四個精靈之後也都說不知道是什麼魔法能量,這一點倒是讓御空更為好奇了。

御空也不多想,立刻露出笑容向著眾人道:「哈──找到了,我們走吧!」

帶著眾人再往裡面走去,只轉了一個彎道,便見一面石壁上開了道兩公尺寬的門來。

御空不知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太過粗心,也沒細想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就率先走了進去,眾人這才急忙跟著御空身後走。

通道中,眾人只不過走了五、六丈,突然後面產生一股輕微的風吹來,眾人警覺的轉頭一看,除了御空外,眾人的神情已被驚駭之色所取代了。

五丈長的通道在那微風過後竟是突然消失,後面一丈竟然就是一面牆壁,剛才的通道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眾人本能的踏前兩步摸著石壁,更加確定那是真正的石壁,毫無留下任何曾出現通道的痕跡。一看這詭異的情景眾人也不由慢慢被一股懼意所籠罩,生怕自己也成了這遺跡的失蹤人口之一。

御空看著已經消失的通道雖是感到訝異,但卻是沒有感到絲毫懼意,因為剛才在那微風產生之前他便又感到一股魔法波動,冷靜的分析一下後,暗道:「看來另一股魔法元素應該是空間魔法才對,妳們說是不是?我對魔法可不太瞭解。」

「這我們也不知道耶,因為我們又不能使用空間魔法,所以對空間魔法也不清楚。真是可惡!為什麼精靈就只能用一種屬性的魔法呀?真是豈有此理!」精靈們七嘴八舌的回答御空兼且抱怨。

「這可不關我的事,妳們的魔法能力已經很嚇人了,就別抱怨了啦!」御空也是無可奈何的想著,接著又對眾人笑道:「先到裡面看看再說吧,應該還有機關可以打開的。」

反正退路都不見了,而且唯一懂得機關的御空又這樣講,大家只好抱持著一股希望再向前走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能打開通道。

走了數丈,轉彎處的牆上不知為何的被鑿出許多手指大小的洞口,御空一探之下,發覺其中一個洞口含有魔法能量,想了一下便又指著那個小洞道:「冰雲來一下,妳在這洞中輸入魔力試試,我沒魔力可沒辦法試。」

巧玉又是一聲似為不屑的哼聲,似在嘲諷御空連魔力都沒有。

冰雲依言朝洞中輸入魔力後,見到原本的通道又出現了,過了一會兒才又消失。

眾人看到這神奇的景象,明白只有魔法才能像剛才那樣使通道憑空消失又突然出現,而不是看到石壁的移動。只是那魔力波動很小,所以身為魔法師的冰雲和巧玉也沒有感應到,更何況那裡面還蘊含著最難掌握的空間魔法。

空間魔法,是藉由空間元素來變動空間的魔法,理論上還可以借助空間元素的傳送來達到瞬間移動,可是這個理論自古以來一直沒聽說過有誰成功過,因為空間元素實在太難操控了。

瞬移不單單是傳送距離無法控制,就連上下左右也是難以掌握,傳到天空若會飛行術那還好,傳到地底的話就幾乎是死路一條了,所以到現在早已沒人願意再去研究瞬間移動,空間魔法大都被用來與其他魔法混用,形成像今天所見的這種魔法門。

既然已無後顧之憂,大家的心情也總算略為放鬆,再向裡面走去,平靜的走到了最裡面的一個石室,石室中間有個石碑,上面寫著:「機關之神──古魯田方佈置」。

眾人看著這石室中唯一的東西,御空搖晃著頭不滿的道:「這是誰呀?這麼臭屁竟然自稱機關之神。」

眾人又是你看我、我看你的沒人知道那是誰。揚山說出他的想法,道:「這遺跡存在那麼久了,我想這可能是上千年前的人吧!」

一想也是有理,御空四處一看沒發覺什麼機關,再往上一看,在石碑的正上方有著一個圓石,御空自語道:「那一個圓石應該有問題吧!」

揚山一聽便馬上一躍而起,按上圓石,突地一面牆上又出現了一個通道。

御空看著通道,不禁呼了口氣道:「呼──還好沒什麼危險發生,老兄你別那麼急嘛!還沒查清楚就亂按可是很危險的耶!」

揚山老臉微紅道:「抱歉了,我一時太急了點。」

巧玉又是一哼,嘀咕道:「膽小鬼。」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愛英雄吧。雖然外貌上御空確實是俊逸非凡,但體格實在是算不上魁梧,平時的樣子亦是嘻嘻哈哈沒什麼君子風度,跟英雄氣概實在是差上十萬八千里,而且盜賊也不是什麼風光的職業。

揚山則是一身壯碩的體型、威武的氣勢,這才是一個英雄該有的樣子,對巧玉又是甜言蜜語、處處關懷。相較之下,兩個人形成極大的差異,也難怪巧玉對御空完全沒好感了。

御空不理她的譏諷,走向通道,心羽和冰雲則略帶怒意的看了巧玉一眼,暗罵道:「到底是為了誰才來這裡的呀!真是討厭的女人。」

小火亦在御空心裡道:「那女人真是討厭,老大,揍她一頓好了。」

另四個精靈也在他心中一同贊成,可憐的巧玉還真是不得精靈們喜歡呢!

御空在心中無所謂的道:「不用理她了,她想怎麼說是她的事,反正我又沒損失,更何況揚山不知道為什麼很喜歡她,總要給揚山一些面子嘛!」

五個精靈這才哼了一聲,不再多說,巧玉卻不知她已經在生死之間走了一趟,否則精靈們各送她一個魔法,她就算不死也只能剩下半條命。

進入不遠,通道便像之前那條一樣又消失了,眾人已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會兒也不再顯的慌張,只是四處打量有什麼東西比較像機鈕的。

這次在牆旁便有一顆直徑約有一尺的圓石,御空檢視一下便道:「這顆就是控制這個通道的機鈕了,一樣是輸入魔力就可以了。」說完便又向前走去。

既然御空都這樣說了,眾人也不再多試,跟著走了進去。裡面竟又是個石室,地上卻有個直徑約一丈大小、沈入地面約一尺的圓形坑洞。

御空看了看似覺得沒有什麼,隨步走到了圓圈的中間,才一走至中央,奇事立刻發生。只見上方突然發出了一陣光芒,當中更是產生了極為強大的吸力,似要將御空往上吸去一般,詭異的情形令人幾乎沒有反應的機會。

幸好御空根本就是本能的反應,一感到上方那股強大的吸力,身子才一浮起,全身的功力便立刻集中於雙腿,頓時身體有如千、萬斤之重,再次站實於地面。

御空強自鎮定想要移動,但隨著他運起畢身的真氣,頭頂的吸力竟也是跟著加強,他已明白就算想走出去,恐怕也辦不到了。

「別過來。」心羽和冰雲一看御空那裡所發生的異象,大急的就往他衝去,御空生怕她們也跟著進來,著急的大喝一聲阻止她們。

看著她們二人緊急停在圈外,御空這才略顯安心,吃力的又道:「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兩人害怕、擔心的表情盡顯於臉上,但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御空也微微一笑點了個頭,便不再掙扎的收回真氣,任那光芒、吸力將自己吸了上去。既然無法抵抗,那就看看那裡面有什麼吧!光芒之中只剩下他最後的聲音:「別擔心,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御空一被那吸力吸上去,立刻感到一片的黑暗,什麼也看不到,心中不禁大奇,兼且也感到一絲駭然。以他此時的功力,不管有多暗他也應該看得到一些東西才對,如今竟是完全的黑暗。

完全黑暗的環境只是過了一下子,沒兩秒鐘,周圍便又再放光明。地上還是有一個相同的圓,但是周圍的一切卻是完全不同,眼中所見的是一個廣闊的大山洞。

御空走出了圓圈,打量著四周,吐了吐舌頭暗忖:「這到底是哪裡,怎麼那麼大?至少也有兩、三百丈長吧!不知道是哪個白痴在這裡挖了個大洞,洞裡還會自己發亮,似乎有種能量的存在,真是古怪。」

往洞內走了十數丈,御空眼前突然憑空出現一道耀眼的光芒,接著現出一個兩米高的人型光影出來。雖然只是一個光影,但當中散發出的濃烈氣息卻是強大無比,看起來更讓人產生他是數丈巨人的錯覺。看似不動的人影,能量在無形中已壓制住範圍內的一切生物,有一種要讓所有生物在他面前俱要低頭的意圖。

幸好御空並非泛泛之輩,猛然提起全身真氣與之相抗。無聲的環境之中卻是蘊含著沈重無比的壓力,御空心中雖是驚駭萬分,臉上依然故作輕鬆的問道:「你是誰?這裡又是哪裡?為什麼我會來到這裡?」

那人影平淡的道:「我是『大地之神怒克恰的分身』,你會來這裡是因為我讓你來的,這裡還是在山裡面。」

御空腦中茫茫然,不解的道:「啥──大地之神的分身?嗯,那你把我弄來這裡做什麼?我可沒興趣跟你混在這裡。」

怒克恰道:「因為我要讓你繼承『神兵──大地之斧』。」

神兵,三大至寶之首,擁有難以估計的力量,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可惜數量亦是三大至寶中最少的。

御空一聽是要他繼承神兵,更是大奇道:「為什麼找上我?」

怒克恰臉上依然缺乏表情的答道:「因為我在此地千年,而你卻是千年來能到達此下方洞窟之人中功力最高的,所以我要你繼承大地之斧來對抗魔族。」

一般人要是遇到這種事,還不高興到翻,御空卻是完全相反,哼聲道:「哼,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若魔族不來惹我,我又為什麼要去對抗他們?而且,我最討厭有人強迫我做事了,你若拜託我的話,那我倒可以考慮。」

怒克恰沉聲道:「若你不肯答應,那你就走不出這裡了。」

「哈──笑話,這裡既然是在山中,我挖都能挖出去,不信我就挖給你看。」御空可不是被嚇大的,雖然明白他的強大,卻也依然大笑故我。

怒克恰道:「你辦不到的,因為我不會讓你那樣做。」

御空可不是會被威脅的人,被他威脅後反而氣血上衝、頭腦發熱的大怒道:「哼,我就做給你看,看誰厲害?」說著就想去牆壁旁看看山壁有多厚。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07:22 PM
第一章 ∼險死還生∼

御空才轉身向後走去,怒克恰卻不發一言的便已一拳打了過來,速度之快竟連一直暗中留意他動向的御空也只能勉強轉身硬是擋下那一拳。

更沒想到的是,剛才怒克恰那身讓人感到恐懼的能量突地消失,現在這一拳竟然讓人感受不到半分力量,但那看似沒有威力的一拳卻是強的不像話,強大的勁氣直接從拳上衝進御空體內。

有如狂浪巨濤的力量像是要將御空體內的一切吞蝕掉,御空不禁大駭,真氣狂提,幸好並未因那一拳看似沒有力量而小覷,依然用全身功力來接他那一拳,硬是在力量只到達小臂時將它化去,否則光這一下已足以要去御空小命了。

縱然如此,御空的身形還是無法定下,站立不住的騰身而起,飛退三丈之遠,那一拳的力量也太強了點吧,若非御空的真氣異常強大又擁有能量筋脈的話,他就算擋下也至少要被廢去一隻手臂。

為防怒克恰再次攻來,御空落地後連看也不敢看,順著那股餘勁毫不停止的一滾,心中急道:「太強了,快幫忙呀妳們。」

小水卻也是慌張的道:「老大不行呀,我們一開始感受到的能量竟是結界,這裡面沒有任何魔法元素,我們也幫不上忙呀!」

「不會吧,怎麼會這樣,完了……」御空整個臉都已經快變成青色苦瓜了,然而他猜的果然沒錯,不等他多想怒克恰已經又是一拳過來,分明是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嘛!

御空在疾速退後的瞬間心念一動,突然一陣淡淡光芒已將他罩住,一閃即逝之後御空已穿上了「白銀聖衣」,手持「日靈神劍」。

神兵似已感受到主人的危險,甫一現出已然發出氣勢驚人的金、銀光芒湧向怒克恰。

怒克恰看著御空的眼睛依然沒有絲毫的波動,全然沒將兩件神兵的威勢放在眼裡,雙腳幾乎看不出動作已然又衝向御空,神兵烈芒一近其身兩尺便已消失,其凌厲的氣勢竟是完全無法阻他分毫。

御空第一次穿上白銀聖衣時雖然剛被打敗,不過那時神劍之芒幾可與日爭輝,一身樸實潔白的聖衣看起來再怎麼說也是飄逸出塵,御空當時也是滿意至極。

這第二次穿上卻是正從地上爬起來猛往後退之時,只能說是狼狽至極,就算想向對方放話炫耀一下自己身上這兩件神兵都辦不到,況且論威勢,兩件神兵加起來也沒有怒克恰剛出現時的氣勢強呀!

御空發覺兩件神兵的威能竟是無法與他相比,心裡也只能消極的想:「若再擋不下的話那就只有死給他看了。」

御空手執三尺神鋒,貫注了全身真氣,日靈神劍光芒大盛,憑著它的力量與本身深厚的功力硬是再拼怒克恰,劍芒、光拳瞬間已然相交。

這次御空總算沒有再被打飛出去,但那可不表示已足以和對方一較長短。

御空雙腳依然站不住,碰……碰……碰……的連退了三大步,每一個腳步都在那不知是何材質的堅硬石地上踏出兩寸深的腳印,由此可見雙方的力量還是差上許多。

御空此時只能在心中苦笑道:「退了三步比起被打飛出去確實是好很多了。」

根本不給御空一絲喘息的機會,怒克恰的第三拳又已來到,毫不間斷的第四拳、第五拳……每一拳都是毫無花巧的直路,每一拳也都是固定的擊向御空胸口。

怒克恰每一拳雖然都是簡單直接,但卻又快到不可思議,以御空那一身絕世極速竟也只是和他旗鼓相當,每一拳的力量更是御空加上神劍也無法匹敵。

「不會吧,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裡了?這什麼大地爛神嘛,連我這個流氓都沒他這麼胡來。」御空劍劍用足十成功力依然連連後退,堅硬的地面上已留下了數不清的零亂深痕,他的嘴角更是不斷溢出連自己也沒發覺的鮮紅血液。

御空已經不知道接下幾拳了,只知道雙臂早已麻痺,每揮一次劍,五臟六腑便傳來強烈至極的疼痛,體內氣血翻湧,幾乎不受控制,真氣亦即將枯竭。

就在御空幾乎要放棄時卻注意到怒克恰的身影已變淡了許多,怒克恰一看御空看自己時的樣子亦已發現到自身的情況。

雖然他只是大地之神的能量分身,但還是擁有自己的意識,發覺能量將盡也不禁感到一絲懼意,震驚道:「怎麼可能?對付一個人類竟把我的能量用盡了。」

「啊──」御空想起他既然只是個分身,那只要他的能量一用盡不就消失了?一想及此御空的精神又來了,強忍著內腑的劇痛,他一聲怒吼,硬是提起全身剩餘的真氣於日靈神劍,狂烈的劍芒再次暴發威霸的氣勢猛砍下去,連砍三劍,到了第四劍時怒克恰的身影終於在他自己不敢置信的神情之中完全消失。

御空一見大地之神已經消失,心神一鬆立刻又感到全身真氣空盪盪,幾乎剩不到半成,渾身無力的一個不穩跌坐地面,只能喘著氣笑道:「終於消失了吧,呵呵──我還是死不了的。」

轉而一想,自己身懷二件神兵竟還被神的分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而且拼的還是自己最強的力量和速度,若是大地之神和他比招式的話,那他早就死了,這又有什麼好高興的呢?或許更應該感到悲哀吧!

收回兩件神兵,御空正想站起,卻沒想到才一站起來便又感到頭昏眼花的跌坐而下,胸口一痛更是不禁嘔出一口鮮血,這次他傷的可真不輕呀!

「我就不信我會輸,我會變強變得比神還強,啊……」看著地上的鮮血,御空心中更是湧現深深的失落感,不禁一聲長嘯瘋狂大叫,毫不理會身體、內臟帶給他的劇痛。

一道金光從御空體內飛出站在他的肩膀上,小水抓著他的脖子安慰道:「老大別這樣嘛,神的力量本來就不是人類可以相比的,你在神的手中居然還撐了那麼久,已經很值得驕傲了。」

御空痛苦的搖頭道:「他不是神,他只是神的能量分身而已呀,他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比得上大地之神本身,而且……他還不是戰神呀,竟然只靠拳頭就將我打成如此狼狽樣,我一定要再變強才行,哼,我一定可以變的更強的。」

精靈們安慰了御空一陣後,他終於逐漸平靜下來,明白光想變強也不是辦法,若想變強就能變強,那世上還有誰會去修練武學、魔法呀,只要想想就好了,現在首先要務是必須平撫內腑的創傷,否則傷痛受苦的可是自己呀!

坐下來運動真氣調息,御空憑著深厚的功力與特異體質,只過了兩、三小時便已讓傷勢好了七七八八,這種療傷速度若讓人看了,恐怕沒幾人會相信吧,只是真氣卻還是沒回復多少。

傷勢好轉後,御空立刻沿著牆壁開始探查有無機關,不管有沒有什麼怒克恰所說的大地之斧,至少也得找到出口才行,不然可就真要用挖的出去了。

山洞之中雖然看起來除了堅石之外便是塵土,但這並不表示真的再沒有任何東西,雖尋無機關密道,在最裡面的地面卻有一個小凹槽,不顯眼的地洞裡則有一把銀色斧頭。

御空拿起那把斧頭不禁瞪大了眼,嗤笑道:「這就是那傢伙所說的『大地之斧』嗎?」

小土飛到銀斧旁笑道:「不知道我拿不拿的動!」

御空笑得有點苦道:「哈──就算妳拿的動,難道妳要拿這斧頭跟人打架不成,我看這斧頭跟小孩子的玩具差不多嘛!」

原來那把斧頭竟然只跟御空的手掌一般大小而已,看起來更毫無特別之處,唯一的感覺就只能說是還滿漂亮的。

御空拿起斧頭仔細檢查,發覺裡面含帶著一絲能量,他嘗試著輸入真氣去刺探,左敲敲右碰碰它卻也是一樣固守方寸,不為所動,明明只是一股小小的能量卻又讓御空完全無從下手,真是奇怪至極。

裡面無可奈何那外面呢?他拿起來在地上砍了二下,喀、喀兩聲,地上的岩石就只出現兩道小凹痕,御空看了不禁失笑道:「還真只能當個玩具呢,會不會是因為我這算是用搶的,所以斧頭就沒用處了呀!」

當然,這種事現在沒人能夠回答得了,御空也懶得再為這把小斧頭傷腦筋,想起日靈神劍與白銀聖衣,他發覺神兵這玩意兒都是這樣莫名其妙,反正他已經不需要什麼神兵了,還是先想辦法出去比較實在。

御空把大地之斧放進口袋,坐下來靜靜的回復著真氣,可惜不知是因為結界還是周遭沒有活物的關係,過了一個小時後,御空真氣還是只回復了五成而已,較慶幸的是身體已不再感到疲累,其實這對其他人來說也已快上數倍甚至數十倍,但對御空來講卻是比平常慢太多了。

為怕心羽等人擔心,雖然身體還未完全恢復,御空也已不願再浪費時間,定下心來便開始進入冥想去感覺山壁的厚度,探查之後竟是無功而返,完全無法得知山壁有多厚。

並不是御空無法查知山壁有多厚,而是真氣無法透出山壁查到外面去,也就是說山壁之厚還在他的能力之外。

對於這不知道多厚的山壁,若是想挖洞實在不太實際,御空站起來晃了一晃,回到了那來時的圓圈,突地想起怒克恰的分身曾提起之言,靈光一現立道:「對了,若那傢伙說得沒錯的話,那我應該可以挖下去才對吧!」

「這裡有魔法元素的存在了,結界並沒延伸到這裡來。」小水又感到了元素精靈的存在,立刻將她的感應告訴御空。

御空也感覺到較為活潑的能量,只是仍比外界少了很多,不多想,又坐下將真氣直線向下探去,經過毫無動靜的深長探查後,終於發覺到底下確實另有一個空間,不過查出多厚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了,無法確定底下是不是來時的地方。

雖然已經知道地面下有空間,御空卻依然苦著一張臉道:「至少有五十丈耶,如果是牆壁也就算了,但想要往地下挖,又沒工具可以用,我看還沒挖到我就餓死了。」

一人五精靈俱是坐在地上滿臉愁容,對於今日的遭遇實在是感到有點莫名其妙。

在御空發愁時,底下的人早已急壞了,尤其是心羽和冰雲更是兩眼略顯紅腫的在那圓圈中走來走去,晶瑩的淚水不時黯然流下,但不管她們怎麼走就是沒東西把她們兩個吸上去,兩人心中大悔,剛才為什麼要聽御空的話留在外面,現在只能在這裡乾著急、空流淚而已。

小白則是趴在地上直盯著圓圈看,動也不動的等待主人回來,不知道御空若不回來的話,牠是否會就這樣一直等下去?

此時便只有巧玉的表情與大家不同,她滿臉不耐煩的跟揚山抱怨道:「他到底到哪去了?我還要找我爺爺耶,我們自己去別的地方找好了啦!」

揚山雖也極為擔心御空的安危,但依然在巧玉身旁安慰道:「說不定妳爺爺也是一樣被那種光芒吸去了,再等等吧!而且也只有御空才能破解這裡的機關呀!我相信御空一定會回來的。」


御空想了一陣也沒有想到什麼好法子是又快又安全的,他一躍而起乾脆道:「不管了,小土用流沙術把我沉下去,這是最快的方法了。」

小土面顯憂慮,提醒道:「這雖有可能辦到,但在流沙之中的壓力也是會隨著周圍進入中央而加重,縱然老大的功力極高,但也不一定受得了呀!」

御空已是無可奈何,斷然道:「不試又怎麼知道呢?縱然那樣死了也總比這樣餓死的好,我可絕不想當個餓死鬼。」

其實御空若是用挖的也一樣挖得下去,只是會慢很多而已,功力到他這種程度,撐個幾天不吃飯哪會死人?而且他又能吸收能量來回復真氣與體力,要挖下去的難度實在比他所想的容易多了。

只是御空從未餓過肚子,哪知道他自己這麼厲害?誰叫他沒有師父來告訴他的功力到底已經到達什麼境界了?況且他只不過上來幾個小時,心羽和冰雲已快急瘋了,若挖個一天的話,她們兩個可不知道會變什麼樣子了。

說做就做,御空立刻讓精靈們回到了身體裡,自己則是站在圓圈中心,積蓄內息準備應付待會兒那從未有白痴試過的鑽地方法,小水也對御空施展了一次甘露升華,加速他身體的回復力。

蓄氣完畢,心中傳訊給小土後,她便也開始施展流沙術,地面的岩石、泥土瞬時化為含有強勁吸力的流沙,將御空吞入地裡。

御空發動畢身功力,鬥氣在身周三寸形成,幾乎是化成一件實質的銀光盔甲護住全身,重似千斤,更加快速的沉了下去。

閉著眼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沉下多深了,在這種情形下可謂是度秒如度日,只能夠感到外圍的壓力愈來愈大,縱然他的功力深厚也快要承受不住,似巨山般的壓力已經要將他壓成肉泥了。

御空的真氣及傷勢本就還沒完全恢復,再如此消耗,皮膚都快要爆裂,幾乎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心中大嘆:「嗚──我這白痴為什麼不等功力全復才下來呀,這樣死了也太冤枉了吧!」

現在的御空幾乎只靠一股不願放棄的意志,苦苦支撐著那只剩不到一寸,銀光暗淡的鬥氣,在黑暗的流沙之中發出微弱的鬥氣光芒,有如狂風中的殘燭。

御空苦苦支撐著鬥氣,承受似乎愈來愈大的壓力,卻不知壓力事實上已轉為愈來愈小,否則他早就變成肉泥了,但縱然如此,現在的他還是隨時都有可能會力盡而成為泥沙的一部分,他功力的消耗實在已太嚴重了。

終於,在痛苦的支持中,御空突然感到腳下一鬆,身體也接著快速的脫離壓迫掉了下去。

在兩聲驚呼中,御空卻沒有任何摔落感,反而是感到淡香柔軟、觸體舒服,氣力已盡的他勉強的微微張開眼睛,映入眼中的,正是心羽和冰雲那擔憂、憔悴的眼神。

原來心羽和冰雲兩女一直在圓圈之中繞著,剛才二女發覺上面的土石產生異變,接著便看到一雙腳露了出來,雖然看不出是誰,二女卻都是直覺的感到那人就是御空,在他掉下時立刻毫不猶豫的將幾乎已經成為一團泥沙的御空抱住。

御空看到二女,便知道自己這次是賭對了,心中雖喜可也已經沒有力氣來笑,只能聲如蟻語的虛弱道:「我沒事,不過要先睡一覺才行了。」

還沒等到心羽和冰雲的回應,御空已經受不了體力、真氣耗盡的疲憊而昏睡過去。

心羽一看立時緊張的摸上御空胸口,感到他心臟還在重重的跳著,這才向著也同樣緊張,直盯著她看生怕她說出噩耗的冰雲道:「確實只是睡著了而已,不用擔心。」

冰雲這才重重鬆了口氣,看著熟睡的御空總算放下心中大石。

心羽也終於再次露出足以迷倒眾生的溫柔笑容,輕輕將御空的頭放在自己柔軟而充滿彈性的大腿上,冰雲則細心的幫他把身上的沙子清掉。御空不能醒著享受這種幸福實在是可惜呀!

數個小時過去,御空還是睡得死死不肯醒來,不過他那深沉而緩慢的呼吸聲卻可讓二女的心中不至於感到慌亂,依然靜靜的看著他寧靜的睡容,等待他的甦醒。

只是巧玉卻是等得更加不耐了,神色明顯可見厭煩之情,直嚷著要去找她爺爺。

心羽和冰雲當然不可能放著御空不管,也不願意帶著御空去找人,那可會打擾到他的休息,所以堅決不肯離開,揚山雖然對她一見鐘情,但再怎麼樣也是妹妹重要,不可能放著冰雲不管,只得對她好言相勸。

巧玉孤掌難鳴,只好一個人坐著生悶氣,揚山在旁不時說著話逗她開心,二女對她的那種態度暗自生氣,忍耐力也快到極限了,心中對其更加反感。

冰雲心中更不明白為什麼哥哥會喜歡那樣的女人,大概就跟別人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喜歡御空這個毫不正經的男人一樣吧!

御空在睡了十個小時後,終於在萬眾矚目之中醒了過來(有這麼誇張嗎?)發覺自己竟是枕在冰雲的大腿上,急忙站了起來吐著舌、抓著頭,像個小孩似的道:「唉呀……不好意思,我睡了多久呀?」

心羽一見御空精神飽滿的醒來,放心歡喜的笑道:「大概十個小時左右吧!」

御空抓了抓頭又蹲下輕輕的敲著冰雲那柔軟的大腿道:「哇──睡了那麼久了呀!冰雲妳的腳還好吧!會不會麻呀?」

一醒來就吃冰雲豆腐,真是的。

冰雲大腿被御空輕輕一敲有如電觸,羞怯至極,輕抓著御空的手,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玉頰染滿紅霞的低下頭道:「沒事的,我是和心羽輪流的,你呢?還好吧!一出現就昏了過去,可把我們嚇壞了。」

「哈──好的很呢!」御空一查身體的內傷竟已完全回復,全身真氣飽滿更是奇異的有增無減,心中亦覺奇怪,但這可不是壞事,御空當然是只顧開心不會多想囉!

御空不知道這次因禍得福,在耗盡功力後所增加的真氣量還比他感受到的更多,甚至比吸收精靈之淚溢散的能量時更多。

這是因為御空對真氣的運行之法還太過不成熟,所以對自己的真氣無法完全運用,實際上御空的功力比自己所瞭解的還高出不只一成呢,若能完全發揮的話,絕對不輸戰皇級高手。

巧玉不悅的冷然道:「既然好了,那就快點去找我爺爺吧!我們已經為他浪費很多時間了。」

心羽以前和御空久了,本就不是逆來順受的主兒,擔心御空時是懶得跟她計較,現在她隱忍的怒氣終於一口氣爆發,嬌喝道:「什麼浪費時間?那妳怎麼不自己去找呀?妳厲害、妳能幹為什麼要等?妳走呀!如果沒有御空看妳只能去找個老鼠洞而已。」

巧玉沒想到一直都很安靜的心羽會突然發飆,從沒被人如此輕視過的她不禁身軀微微發顫、手指著心羽,但卻又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揚山一見她們鬧僵,心中也是著急,慌忙的插在兩人之間猛搖手道:「別……別這樣嘛,大家有事好說,何必爭吵?巧玉也是憂心爺爺所以說話才比較衝,心羽妳何必說得這麼難聽?」

「算了算了,心羽是衝了點,我代她道歉,我們就當作沒發生這事,走吧!」御空有點無奈的出來打圓場,雖然看起來也沒多少誠意,接著又輕聲對心羽道:「別理她就好了啦!揚山似乎很喜歡她,不要讓揚山難做人了。」

冰雲此時也是懇求的看著心羽,不管怎麼說揚山總是她的哥哥,她還是不希望讓哥哥感到為難。

心羽還是有點不悅,不過心上人和冰雲都這樣,她也只好不再多言,而巧玉也是明白,若沒御空自己是不太可能找得到什麼機關的,所以也靜了下來不再說話,但可以看出她臉上還帶著不輕的怒意。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07:33 PM
第二章 ∼奇異光壁∼

大家走了出去,心羽看都不看向巧玉,拉著御空便好奇的問道:「御空,你那時是發生什麼事?怎麼會突然就不見了?」

御空一想到那個什麼神的就氣,忿忿不平道:「有個自稱什麼大地之神分身的傢伙把我弄上去,說要給我一把玩具斧頭,差點把我弄死了,簡直渾蛋之極。」

御空並不想將那裡所有的事說出來,畢竟那種詭奇的事情沒必要還是別說的好,而且輸的那麼慘,他也不太願意提。

心羽雖覺得御空似有心事,但他既然不說便也乖巧的不再多問了。

御空又想到了那上面的事,那種能量確實有可能阻隔通訊水晶的能量,但上面並沒看到其他人或屍體的存在。既然上面有那種能量和結界,這地方應該還會有其他的強大能量存在才對。

想了想之後,他覺得要找機關不如去感覺哪裡還有強大能量的存在,然後再去找機關比較容易,而且也省下找到其他沒用密室的時間。

御空又是靜靜的靠在牆上,不過這次他不是在找機關,而是在感應能量。感應能量比找機關容易多了,靈識感廣泛的分布出去,不久後便被他發覺樓下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存在,不知為什麼,他竟覺得那股力量有點熟悉。

帶著眾人到了二樓,御空開始仔細的去感覺那股能量確定的位置,最後在一面牆壁前感到那能量就在不遠處了,於是御空才又開始找起了機關。

在旁邊數丈處發覺牆上有一小塊地方有魔法能量的存在,接著在旁邊四尺處又有一個,仔細的查探後知道這要有兩道魔力注入才行,御空明白後便將結論告訴眾人,要冰雲和巧玉分別注入魔力。

冰雲和巧玉一人一個,緩緩的將魔力注入那兩個開啟位置,就在那一瞬間,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條通道,此時就連其他人也隱隱感到有一股奇異的能量就在附近,看來這股能量比起上面的那個結界實在強太多了。

眾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御空不須特別去感應,便已經感到能量就在右前方不遠處了,他也實在有點怕怕,因為這股力量太強大了,如果再來個什麼神的話,可能會把他的信心全給摧毀。

轉了兩個彎後,眾人已看到前方通道傳來亮光,俱是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在第三個彎轉了過去後,眼前大放光明,出現一個深約二十丈、寬約十丈的空間,而且還有一個看起來約四十歲左右、身材高挺筆直、神情和藹的年輕人在前面。

這平均年齡一百二十歲的世界裡,五十歲以下看起來都很年輕,五十至九十算中年,九十以上才算老年。

巧玉一看到那人,叫了聲爺爺正要跑過去,奇辛布雷德卻不見歡喜之色,反是著急的大喝道:「別過來,快走。」

可惜布雷德喊得也太慢了,巧玉還不明白為什麼爺爺要那樣喊,突然就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出現,似要將眾人吸過去。

御空本想抵抗,但見揚山因為跟在巧玉身後,所以也隨著被吸了過去,因此他也只好任那力量將自己吸過去。

眾人只不過往前被吸了幾丈,吸力就像來時一樣突然消失,眾人身形也停了下來,揚山欲往回退,結果不言可知,吸力立刻再次產生,將他吸了回來,但其他未動之人卻毫無所覺,想必那吸力只會對範圍外的人產生作用而已。

布雷德看向揚山嘆了口氣,顯得萬分無奈道:「沒用的,我已經試過很久了,就是沒辦法出去。」

眾人看著那個被巧玉叫爺爺的人竟如此年輕,從沒見過強手的他們俱是感到有點奇怪,揚山好奇的問:「巧玉,他真的是妳爺爺嗎?」

布雷德明白揚山為什麼會這樣問,不等巧玉說話便哈哈一笑向眾人解釋,其實他已經九十三歲了,只是因為那強大的魔法力使得他又回復到四十歲左右的模樣,這種現象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不過第一次親眼目睹總會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真厲害耶,雖然還不到老而不死的稱呼,但還真的是老而不老呢!若是去騙女人的話,以他大魔導的實力大概老牛可以吃很多嫩草喔!」御空知道後卻在心羽和冰雲耳邊輕聲笑言,並不知道自己也一樣擁有相同實力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前輩啦?人家前輩又不是你……嘻嘻──」心羽雖是糾正御空之言,但那充滿笑意的臉龐卻完全出賣了她。

冰雲在旁更是虛掩著小嘴輕笑著,但卻又不敢笑得太大聲,實在是忍的有點辛苦。

看到他們在布雷德面前還依然自顧談笑,巧玉臉上又顯出慍色瞪向三人,不過她知道爺爺脾氣極好,不會計較這等小事,所以她也只好暗自生氣,不敢多說什麼。

揚山又想起剛才布雷德說出不去了,大感不解的道:「前輩,請問我們為什麼沒辦法出去?」

布雷德嘆了口氣,答非所問的感傷道:「你們怎麼找到這裡來呢?本來我自己已是抱著必死之心才來這裡的,現在卻又害了你們幾個還有大好時光的年輕人,這教我如何心安呀!」

揚山對御空似抱有極高的信心道:「前輩沒問題的,御空他對機關可厲害得很呢!他一定有辦法可以找到出路的。」

布雷德一聽不禁好奇的看向御空,御空則是走到最裡頭,拍著一面散發出淡淡光芒的牆道:「別太看的起我了,你自己看看這面牆吧!」

揚山這才注意到這面發著光芒的牆,走近看了一下便又奇道:「這上面寫的是……魔法咒文?這……這裡怎麼會有魔法咒文?」

「我哪知道?不知道是誰刻上去的,但那並不是重點,主要是這面牆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聚而不散,甚至可以說是會凝聚能量、元素,如果在這裡施展魔法不但會更容易也會更加強大,但也因此,其他東西包括人都會被它吸到它的範圍之中,大家才會出不去。我說的沒錯吧,布雷德大魔導師!」御空看了一下便已明白,而且他卻愈來愈覺得這股能量非常熟悉。

布雷德對於御空能夠這麼快就發覺出不去的原因也是略感訝異,好奇的打量了御空一陣才點頭道:「沒錯,確實是因為這面牆的關係,裡面蘊含的能量確實在這千年遺跡都不知道過多久了,但也還是強得可怕,而且它上面這些咒文亦都是一些超強的魔法,就連我也只曾見過其中兩個咒文而已,或許這股能量便是要保護這些咒文不受破壞吧!」

御空這一來對那面牆可也真的感興趣了,心道:「原來這面牆的魔法那麼厲害呀!妳們可得快點將咒文背起來。」

牆上的咒文並不多,每一系的魔法只有兩種而已,過了一會兒,小水道:「好厲害的魔法哦,我只能用一種而已,不過如果真用起來可能非常難以控制,另一種我竟然完全不能用。」

接著小土、小風、小電也是一樣,御空心道:「那就是說,這面牆上的魔法是九級和十級的囉!」

小水高深莫測的笑道:「不是,我們在你醒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能量又變強了,已經能夠施展最強的十級魔法,但現在卻又有一種不能用,那也就是說,這裡的魔法是十級和不可思議的第十一級魔法。」

「怎麼會有這種事?世上竟然還有第十一級的魔法,還有為什麼妳們又變強了?太誇張了吧!」御空聽小水這麼一說也不禁心頭大駭。

御空大感無奈,這些精靈也太誇張了,變強一次就提升一級的魔法,搞什麼呀?別個精靈一千歲左右才有辦法升級成精靈使,這五個傢伙竟然五十歲都不到就能用到第十級的魔法,差別待遇差到這樣也太誇張了點吧!

就在御空的感嘆中,一直沒說話的小火很不樂意的道:「我兩種都不能用啦!真倒霉。」

御空這下更是奇道:「不會吧,妳那兩種都是十一級魔法嗎?」

小火道:「不是,看起來應該只有一個十一級魔法,但另一個魔法我的控制能力不足,不能使用。」

「啊──為什麼會這樣?妳們精靈的魔法不是只要能夠使用,便能控制的非常好嗎?」御空又驚又奇問。

小水此時解釋道:「話是如此沒錯,但那是因為魔法所需的能量相差不大,只要我們能量夠就很容易去控制。可是這面牆上的十級魔法比起我們之前學的還強上很多,所以我們能量不夠高,很難去操控,而小火那一項竟然是『回復魔法』,那種魔法只要無法操控,是絕不能使用的。」

御空這才知道精靈也不是每次變強就能多用一級魔法,不過聽到火系魔法竟有回復魔法,他再次驚愕道:「火系,回復魔法,天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小火也是好笑道:「我怎麼知道?它真的是回復魔法嘛!很像是那種可以把殘肢斷臂接回去的魔法,實際如何還必須等我能量足以完全掌握它才能知道。」

「真是奇怪,算了,反正妳們的能量又不是不會變強,現在不會也沒關係,居然會在這裡看到兩種連妳們也不能用的魔法,真怪。」御空安慰著五個精靈,無法控制的魔法跟無法使用又有多大差別,這個遺跡之中驚奇還真多呢!

雖然在腦中用意念交流的速度非常快,但御空也已經在那兒呆上一、兩分鐘了,這便不再跟精靈們多聊,向布雷德問道:「前輩,為什麼你要冒著生命危險來這裡呢?」

布雷德又看了看御空後坐了下來,沉吟道:「唉──為了神兵呀……傳說中這裡面有神兵的存在,所以我才來此查看的。」

御空疑惑亦帶好奇,問道:「這是為了什麼?你都已經是大魔導師了,哪還需要什麼神兵呀!」

布雷德若有深意的一笑道:「小朋友,以武學來講,你認為兩個功力皆到達能以枝、葉為兵器,各方面的實力也都差不多的人進行決鬥,而雙方就只差在一個手持樹枝,一個手持神兵,你認為誰會贏?」

御空聽了他的話,神情不禁一愣又吐出舌頭,雙方功力相當,拿樹枝的怎麼跟拿神兵的打呀?那根本就是被打假的嘛!

布雷德又道:「大魔導或戰皇這種級數的人,功力要再精進是非常非常困難的,對於神兵這種可以提高實力的兵器比其他人更是重視,甚至有人可以放下身分,不擇手段去奪取,你們須知,當實力相當的雙方高手決鬥,兵器對於勝負的影響便是最大的關鍵了。」

眾人聽完皆是受教的點了點頭,布雷德神色略為一黯又道:「不過我找尋神兵確實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因為『封魔山』的關係,所以我想找出一些神兵,只要能多一件神兵,那便能多一分力量了。」

御空拿出大地之斧給布雷德看,不屑的道:「這裡的神兵哪能稱為神什麼兵呀?你看這玩具哪裡像神兵了?一個叫大地之神分身的傢伙說這是大地之斧,我看根本就是給小孩玩的。」

布雷德將大地之斧拿去仔細觀察,反覆看後亦是無法發覺大地之斧的特殊之處,奇道:「這怎是麼回事?這把大地之斧是從哪來的?」

御空噘著嘴道:「是剛才大地之神分身給我的。」

布雷德也不再多問,將斧頭還給御空道:「這……我也看不出什麼奇特的地方,但既然是大地之神給你的,你一定要好好保管,一定會有特別用處的。」

御空卻是不以為然的心想:「反正是用搶的,這沒用的東西我肯拿著就很不錯了,還管他那麼多。」不想多講的又問:「那封魔山是什麼東西呀?我怎麼沒有聽過。」

布雷德道:「那是在傳說記錄中的一小段,不過卻是幾乎被遺忘的傳說了。」

心羽疑惑的問道:「為什麼幾乎被遺忘了。」

布雷德微微一笑道:「因為太久遠了,那記錄是在天元曆2678年的時候,當時魔界中的魔族之王帶領著數十萬魔兵想要稱霸人間界,結果造成了各族的數量急效下降,尤其是人類,因為人類本來就是各族中最多的,所以被殺死的也最多,而我們這天武大陸亦在半年之內,有將近一半土地經過魔族血的洗禮,成為了他們的土地。」

揚山神色略顯激動道:「當時各族的數量真的少到不足以對抗魔族嗎?竟在半年之內就被他們消滅了一半。」

布雷德搖頭嘆道:「唉──以記錄中的其他內容估計,當時光人類的軍隊應該就跟現在四大帝國加起來的軍隊人數差不了多少。」

揚山驚愕的道:「傳聞四大帝國都各有超過三百萬的軍隊耶,就算事實上沒那麼多,加起來的數目也應該會有一千萬人吧!」

布雷德又嘆了口氣道:「人多又有什麼用呢?魔族之人天生的力量、防禦就連獸人族都比不上,再加上他們還會魔法,根本就快要接近龍族的人了,你認為人類要幾個才殺得了他們一個?」

眾人頓時陷入了一陣沈默之中,畢竟他們沒有人見過魔族,不知道魔族的力量到底有多強,一切都只是聽說的而已。

御空首先打破沈寂問道:「那後來呢!」

布雷德這才又道:「最後眾神發覺不能再讓魔族殘殺其他各族,否則天地可能都會成為魔族的了,所以他們出面召集了各族中的絕對強者帶領各族反攻魔族,經過連番的血戰後,雖然將百萬魔兵幾乎滅盡,但包括眾神在內,各族也是元氣大傷,最強的幾人更是全都犧牲了,已經沒有足夠力量殺了魔族中的那些強者。」

「啊──」心羽輕叫一聲道:「為什麼?他們既然就剩幾個魔族高手,那麼眾神再加上各族的人難道還殺不了他們?」

布雷德道:「或許可以,但那些魔族高手在傳說中擁有跟眾神相若的力量,若是將他們逼急了,以他們當時十幾個全都聚在一起的力量,想跟眾神及各族高手同歸於盡也不是辦不到的,所以眾神最終只能用盡各族所剩力量,將他們封印起來而已,封印地點正就是現在『萬流國境內的封魔山』內,而那封印傳聞只能支持三千五百年左右,如今已過了3495年了,封印隨時有可能被破,若無神兵之助,我們人類是絕對不可能和魔族中的強者相抗衡呀!」

揚山臉色凝重道:「若魔族再現的話,有人能夠抵擋得了連神都殺不了的魔族高手嗎?就算再加上神兵是不是就真的有用呢!」

布雷德臉上看不出任何的信心,略顯黯淡的道:「這我也不知道,我只能盡我自己最大的力量來讓將來我們能有更強的力量保護自己,不管如何,那都是未發生的事,甚至是真是假都還不知道,這世上認為那是真的而有做打算的人大概不會太多吧!」

大家又再次陷入死寂,都在想若是真的那該怎麼辦呢?就只有御空此時腦中所想的卻不是魔族可能將再破壞地界,而是眾神召集了各族中的絕對強者反攻魔族的事。

因為魔族若要再來侵犯地界,御空也是無法去改變,但是當初人類既然可以和神一起反抗魔族,那就表示自己也能修練至那種力量才對,而不是只能完全任神宰割,以前的人類既然辦得到,他也一樣辦得到。

過了一會兒揚山又問道:「那段記錄是誰傳下來的呢!」

布雷德道:「是當初和眾神一同參戰而存活下來的一個人類所流傳下來的。」

御空一聽精神更是大振,因為人類也能由那種大戰中活下來,那表示他有著不弱於神和魔的力量,御空當然自認也一樣能達到那種程度,只是御空卻不知道,當年到達鬥神、聖魔導境界的高手都戰亡了,存活下來的反而是一些實力較弱無法直接參戰的人(較弱的人也比現在的御空還高出一大段喔),否則憑著他們接近神一般的力量,說不定還能活到現在呢!

心羽看御空不知道正在想什麼事,大家此時都是一臉驚訝,但御空竟帶著微微的笑容,她輕輕的搖著御空的手問道:「御空,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有辦法出去呀!」

御空站了起來,卻牛頭不對馬嘴的道:「妳看地上亂七八糟的屍骨那麼多。」

心羽雖然瞭解御空,但如果連這句莫名其妙的話都能明白,那可就有鬼了,她不解的看著御空道:「那怎麼了?」

御空用著白痴式的笑容道:「哈──妳看除了屍骨外還有其他東西,把所有金幣及值錢的東西收集起來,那不就能發筆小財了嗎?」

說著便笑嘻嘻開始撿起值錢的東西來,心羽和冰雲互視一眼,實在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怎麼會有這種人呀?但兩人還是幫忙御空撿著東西,真是盲目的愛呀!

「都快死了還有心情撿東西,盜賊就是盜賊。」巧玉不屑的在一旁暗罵,爺爺就在旁邊,她可不敢真罵出來,而且,說不定還真是要靠御空解開機關出去呢!

巧玉一直都認為御空是個盜賊,因為盜賊的技巧正是開鎖和機關,而且御空的言行還真是愈來愈像盜賊,大概他真的把盜賊當成副業了,其實流氓和盜賊也差不了多少吧!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08:23 PM
第三章 ∼精靈神∼

看御空收集了一包東西後,揚山終於忍不住道:「御空,你有辦法出去嗎?不然撿了那些東西又有什麼用呀?」

御空指著魔法牆笑道:「哈──我們出不去是因為那面牆強大的吸力,所以只要能把那股力量破壞掉或暫時讓它散掉的話,那不就能出去了?」

布雷德搖頭道:「沒辦法,我曾以『火焰斬』(第五級火系魔法)連續試過了,但那股力量根本半點波動都沒有。」

「那時候只是你一個人試的,而且還只用到第五級魔法而已,怎麼能確定真的打它不散呢?現在我們有這麼多人,全力一擊的力量根本不能拿火焰斬的力量來相比嘛,雖然她們的魔力沒你那麼高,但加上這裡濃厚的各系元素增幅,威力恐怕足以再上一級,若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沒用呢?」看著眾人失望的樣子,御空侃侃而談,不過心中卻在每句上加個「應該、大概」,畢竟他對魔法並不是很瞭解,一切都是以常識來判斷而已。

布雷德卻是不認同的搖頭道:「話雖如此,但卻還是行不通呀!這山洞的結構雖然看似堅硬,但若用到太強的魔法,它也不太可能承受得了,更何況是數個魔法一起施展,一個不好我們就要全都活埋在此了。」魔法的破壞力可是一加一大於二的,數人同時狂轟的力量可是很難想像的。

御空對布雷德的話更是完全不以為然,笑了一笑道:「哈──反正我們繼續困在這裡橫豎也是死,不如孤注一擲或許還有生路,若連試都不試,到最後餓死在這裡豈不是太冤枉了?」

眾人一聽御空之言,俱是不禁湧現出躍躍欲試的神情,這確實是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布雷德一拍大腿也是恍然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點,橫豎是死又為什麼不敢賭這一注呢,哼……哼……活了這一把歲數了,居然連這點勇氣也沒有,真是愈活愈回去了,好──我們就把生死都賭在這一次吧!」

一群年輕人的冒險精神確實是值得鼓勵,緊張之中卻沒有半點害怕的神色,對結果似乎充滿了樂觀,都站到了離魔法牆約十五丈的最後方,以不引發吸力為原則,這大概是因為他們都沒看過強力魔法的施展吧!要是他們知道等一下的場面如何,現在應該是冷汗直流了。

眾人準備好後,御空卻站在旁邊,雙手交插擺在胸前一副看戲的模樣,巧玉看到他站在一旁,沒有要出手的打算,又是不悅的道:「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

御空聳了聳肩道:「我只是個流氓,來這裡客串個盜賊,這種出力的事,盜賊可幫不上忙。」

巧玉一聽,更加看不起御空的哼了一聲,轉身不去看他。

眾人已經完全準備好了,巧玉的六級「魔法冰暴彈」、冰雲的六級「狂風刃」、小白的六級「爆炎球」以及最強的布雷德用出了第九級的「流星雨」。

本來布雷德能用第十級,但以他大魔導師的魔力及控制力對第十級的魔法還是無法完全的控制,所以用能控制好的第九級魔法全擊在同一點,這比起第十級的力量差不到哪,也可避免誤傷自己人。

雖然心羽和揚山的功力在這種情況下並沒有太大的幫助,但兩人還是運起全身功力與大家配合,不像御空,不負責任的躲在旁邊。

御空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魔法牆的能量打散,他只不過是想看看大魔導師的魔法到底強到什麼程度而已,在他想像裡,大魔導師應該強的不可思議才對(誰教他連次一級的魔導師都沒見過),再加上其他人的魔法,搞不好會讓這個山洞崩坍,所以他看似隨便卻也準備好要救人了。

首先出現的是小白的五顆爆炎球,轟然一聲,光牆不為所動,四周響聲卻是不斷的回繞,火球暴散的能量相互衝擊不消,依然在光牆前徘徊著,似對自己未能有功而感到不滿,憑藉著濃厚的元素,小白不肯罷休,緊接著又是三顆爆炎球發出。

當火焰之力到達頂峰時,冰雲和巧玉幾乎同時也發出了魔法,冰塵衝激、狂風亂掃,和火焰相撞的一瞬間,不但沒將火焰滅掉,擊在光牆上的風刃暴起狂亂之風,連而帶起火焰狂捲激衝。

冰暴亦不甘寂寞隨之加入戰圈,雙方似天敵一般毫不相讓,相互碰觸的瞬間便產生一股強烈的爆炸,似冰似炙的烈風不只狂擊在光牆上,就連兩旁的牆壁都遭受池魚之殃,只是它們沒有能量的保護,才一受到爆衝便已龜裂,石土不斷落下,再被狂風襲捲,山動地搖。

然而那卻只是開端,接著是最為強大的火球在布雷德頭頂形成,直徑俱在三尺以上的巨大炎球,毀天滅地似的連擊在牆上,巨炎彈每一次的轟擊皆爆出轟天巨響,展開來的火焰先是和冰塵碰出了一次爆裂,接著又融合了火風捲狂擊在光牆之上,每一次巨響之後火風捲的力量便會變得更強大,當第四擊的巨大火球落下時,已讓火風捲成長至近十丈了。

熾熱的氣焰有如要毀盡一切事物,不斷在那十丈之地狂捲,毫無減弱的景象,除了光牆之外的兩面牆壁及石頂早已受不了它的摧殘,牆面龜裂崩毀之後再次龜裂崩毀,兩旁的距離已被熾焰擴寬了近二丈。

不知是火焰的燒烤還是心中緊張,幾個年輕人已失去了興奮的神色,驚駭的臉上掛滿了汗水,快速的浸濕了衣領。此時的景況已比他們的想像強上數倍不只了,只能無助的看著地面劇烈的搖晃、洞頂泥沙碎石不斷落下,狂亂的情況像是世界末日一般。

眾人全沒發現光牆的能量已被擊散了一部分,因為大家在不知不覺中竟又多退後了一丈,然而這點距離對大家並沒多大用處,強大的魔法力量仍然不斷壓迫眾人,除了御空與布雷德外,他們幾乎已無法再抵抗那溢散開來的狂風勁炎之力。

「無所不在的水之精靈,請聚集您那柔和無雙之力,守護我周遭的一切,阻隔醜惡之敵,水藍天罩」(第八級水系魔法)布雷德此時不禁慶幸之前的決定是對的,憑著所剩的魔力,立刻再快速的唸起咒語,一片淡不可視的圓罩終於在眾人幾乎無法支撐的時候形成。

感到壓力一消的眾人不禁鬆了口氣,看向依然狂捲的火焰風暴,面上的驚駭之色完全沒有減少,就在眾人看著前方狂亂的景象,等待光牆能量被擊散時,狂風烈焰再次做出它最為狂暴的一次爆炸,轟然一聲,火柱立刻往天地四面八方衝去,不但擊在牆上,更像是要將眾人吞食一般的往眾人反彈衝來。

淡藍光壁的防護力在之前已消耗了一些,如今再遇數個魔法合成的狂暴力量根本完全不夠看,只擋不到一秒便已被烈焰擊破,幸好火焰之力雖然擊破光壁,衝擊力卻也減了一些。

一直暗中蓄勁的御空終於發揮他的力量,在光壁破滅的瞬間亦運出一層鬥氣壁,再次將火焰狂風後半部較強的力量消去部分,然而混亂之中的這一股相助力量,連布雷德亦未發覺,更別說其他人了。

縱然火焰風暴的力量又被消耗了部分,所剩的衝擊力依然不是眾人所能承受得了,全都被衝擊力彈向後方飛去,亂石激飛,塵沙彌漫之中,眾人已無法再去閃躲那些碎石。

擁有最強個體力量的御空,在以鬥氣擋了部分力量後完全不停,身形一動立刻閃到二女身後接下冰雲,否則憑她魔法師的身體飛出去後哪還能應變,若讓她直接撞在牆壁上,不去掉半條命才怪!

心羽功力本來就不弱,被震飛出去後立刻發出護體鬥氣,轉身以腳踏在牆上再半跪落地,除了有點慌張外沒受到傷害,這是因為御空還布起一道鬥氣壁護住她,否則雖然不至於撞到牆壁,但被碎石擊中卻是避免不掉的。

巧玉雖也急忙布起水圓盾自保(第四級水系魔法),可惜緊急布起的護盾只為她擋掉第一次的衝擊便被擊破,幸好揚山緊跟在她身旁幫她,不過實力不足的揚山哪有辦法像御空那樣幫人,只好直接讓她當墊背,背上撞牆、前胸有人,撞得他差點就閉氣了。

虧得他的犧牲,巧玉只是挨了幾下碎石的痛擊而已,但女孩子家又是魔法師,身體當然柔弱的很,幾顆石頭已讓她痛得連眼淚都流下了。

布雷德雖然是個魔法師,但反應可不慢,以他大魔導師級的魔法控制力馬上將所剩的魔力全都發出,在身體四周發出柔軟的風之盾將自己包圍在中央,雖然碎石傷不了他,不過撞在牆上後,那五臟六腑的震盪還是讓他感到有點承受不住。

御空憑著深厚的功力在塵囂瀰漫之中依然能夠看到光牆,發覺那面魔法牆雖然能量已散去了一大半,但牆面竟是絲毫未損,而且它的能量又已馬上要聚集起來,此時御空終於明確的知道那股能量為什麼會有熟悉感,因為那能量的感覺竟和精靈之淚有些一樣。

眾人在那股強大的威力之下,正自狼狽的跌坐在地,抵抗那亂竄的力量、飛石,一時之間竟然忘記要往外跑。

御空縱然對那股能量感到懷疑,但卻不想再這樣搞上一次,誰知道若再來一次會不會讓這裡崩塌下來,飛沙走石之中他一手托起冰雲的纖腰,另一手急忙抓起心羽的柔荑就往外衝,大叫道:「還發什麼呆?快走呀!」

眾人聽了御空的叫聲才從天動地搖中回復過來,急忙向洞口奔去,真不曉得若沒御空那一聲,他們是不是會呆到再被吸回去?

然而就在御空如電而奔的同時,腦中竟突然出現一個悅耳至極的謎之女聲:「小朋友,多謝你了。」

「妳是誰?」突地響起的聲音不只是御空聽到,精靈們亦感應到那奇異之聲,一人五精靈幾乎是同時發問。

然而大家雖是驚訝,卻沒有任何敵意,大家都能感受到一股溫暖的氣息將他們的心靈包圍起來,那種感覺是如此熟悉、親切,似乎這突現的聲音與大家有著奇異的牽連。

謎之聲溫柔卻又略顯頑皮的再次響起:「嘻嘻──你們可真是有默契呢!我要說我是誰囉──你們可不要嚇到了喔!」

御空覺得渾體舒暢,這情況與見到精靈之淚時完全相同,就連這種能量的感覺也是一模一樣,聽了對方的話後竟是沒有絲毫拘束,好氣又好笑的答道:「這位姊姊,剛才妳突然出聲就已經被妳嚇到了啦!」

「姊姊?你叫我姊姊嗎?」不知為何,對方突然語含驚喜的問著御空。

御空也是一陣愕然,是呀!為什麼會叫她姊姊呢?可是,她所給他的感覺真的好親切,所以不知不覺間就那樣叫了出來。

御空的感觸馬上就被對方所知道,只聽她似乎很開心的笑道:「自『百霆』小弟後就沒人會叫我姊姊了,好弟弟,好弟弟……」說到後來她似也有點激動了。

「那姊姊妳還沒告訴弟弟妳是誰呢!」御空一聽對方高興,竟也自稱起弟弟來了,似乎這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我就是……『精靈神』。」女聲的答案令一人五精靈再次驚愕,但奇怪的是大家竟沒有絲毫懷疑,或許就是那股溫暖的氣息讓他們心靈已然認同,也難怪她的氣息會與精靈之淚一模一樣了。

御空雖然幾已相信她就是精靈神,但還是好奇的小心問道:「很奇怪,您回答了一個這樣不可思議的答案,我竟然不會感到懷疑,不過可以告訴我們,您為什麼會在這裡嗎?又為什麼要謝我呢?」知道對方是精靈神後,就算是灑脫的御空也不禁有點拘謹了。

「哼──怎麼不肯再叫我姊姊了,是不是討厭我呀!」精靈神以不悅的口氣道,堂堂精靈神竟像個小孩似的,這一點跟御空還真有些像呢!

御空一聽急忙道:「不不不,怎麼會呢!我只是覺得不該對姊姊太過隨便,但是姊姊既然願意認我這個弟弟,呵呵──那我高興都來不及呢!」御空本來就是隨性之人,精靈神一說便讓他那點侷促消失,很快的又回復本性。

精靈神這才溫柔的一笑道:「這還差不多,好了,我告訴你們吧!其實這裡的精靈光牆就是我所創造的,這說來話長,我只能簡單的說,我曾受到極重的傷,所以來到這裡布下『精靈復元陣』,吸收天地間的能量來修補神體,只是沒料想到我竟然連靈識體都傷得太嚴重了,所以至今我的神體雖然已幾乎恢復卻還是無法醒來,直到你們那股力量震盪了精靈復元陣,這才終於讓我的意識流動而甦醒過來。」

「我一醒來就發覺了是因為你們的關係我才會醒來,當時你體內奇異的真氣與五大精靈的能量立刻吸引了我,一開始我還真覺得不可思議呢!雖然說人類總是為了力量而補捉精靈,強迫定下契約,但你們之間和諧的能量卻讓我否定了這個答案,所以我猜想你必是精靈族的朋友,才要謝謝你助我醒來。」

一人五精靈對精靈神的說法不禁再次感到驚駭,她竟只從感應之中就判斷出這些事,小火驚訝中亦是好奇的問道:「那精靈神您要離開了嗎?」

精靈神笑答道:「不……雖然我神體已將回復,但我靈識體的力量卻還是太脆弱了,所以我必須留於此地休養,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可能會直接在這裡休養到完全復原。」

縱然精靈們都已成為小流氓,但對精靈神溫暖的氣息卻自然的令她們對精靈神充滿了敬意,小水由衷的關心道:「那精靈神您需要我們為您護法嗎?」

精靈神又發出了悅耳的笑聲道:「不用了,我只不過是要在此入眠休養,現在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我在這裡。更何況我的靈識體雖未恢復,力量卻已回復了八成,要發動魔法還是非常容易,只要不被傷到靈識就沒關係了。若真的在這裡遇上能傷得了我的人,不是我要洩妳們的氣,到時妳們留在這裡也只是白白犧牲而已。」

「……」大家一聽俱是默然,經過先前一役後,他們亦確實的明白到目前的力量根本無法與神相比,只不過他們這一回想起當時情況,卻也讓精靈神略顯意外道:「咦──你們不久前也在這山中遇上了怒克恰的分身?」

精靈神意外的一句話更是讓大家驚駭,旋而一想也就明白,他們一直是以意念溝通,所以被她所知也是有可能的,但御空還是提問道:「姊姊……我們腦中的事妳都會知道嗎?」

精靈神又是一笑的解釋道:「不,這是因為你們剛才回想起當時情形,才會讓我查知呀!因為我現在是與你們的心靈交談,而且你們對我的意識根本沒有防備,我很容易就能得知你們所想的事了。不過以你們的力量而言,在平時我想窺知你們的想法,雖非易事卻也還不算困難。」

感受到御空他們心中的驚駭,精靈神笑了一笑又道:「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平時會莫名其妙的被窺知心事,憑你們的力量,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在你們全然未覺的情況下窺探分毫的,更何況你們如果不去想的話,也沒有人能夠知道你們的事了。」

精靈神的說法其實已是對御空極大的稱讚了,只是御空卻也大約明白「查知有人窺探」與「防阻別人窺探」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心中不禁喟然道:「我真是如此之差嗎?不……我會變強……變得非常非常的強……」

「沒錯,就是要有這份心意你才會變得更強……」精靈神與御空雖只有短暫的幾句交談,然而她卻真正喜歡上這能與精靈交朋友的弟弟了。

精靈神頓了一下又道:「雖然我不願意打擊你,不過我還是得告訴你一件事,我雖不明白現在的人族有多少高手,可是在當年神魔之戰前能夠打敗你的『人族』比比皆是,所以你必須要好好修練才行,希望以後有一天你的實力能夠變得跟當年我那位弟弟一樣,甚至更強。」

「我會的,我會變得更強,雖然我並不知道那位哥哥是誰,但我絕不會讓姊姊失望的,我會讓姊姊為有我這個弟弟感到光榮。」御空一聽到當年的強者如此之多,更是感到熱血沸騰,也因為精靈神的關係而對她的另一個弟弟產生好感,願意喚那一個人為哥哥。

看他如此的有志氣,精靈神歡欣的笑道:「好弟弟、好弟弟,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希望你真能變得跟百霆一樣強……你跟他的個性好像呀!不過他是當年的天下第一人,你要趕上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但我相信你會辦到的……」

雖然精靈神是在笑著,但御空他們卻能感受到那當中隱含的激動及傷感,似乎有點明白精靈神為什麼會對御空這麼好了。

精靈神接著又道:「我也該好好休養才行,對了,姊姊的名字叫作『花草香語』,要記得唷!弟弟再見了。」

「再見,姊姊(精靈神)保重了。」御空與五精靈極為喜歡與精靈神在一起,那種心靈上的接觸微妙而溫暖,如今要分別不禁略顯不捨,直到那溫暖的氣息完全消逝,才從心靈的交談之中回神過來。

回到現實之中,御空才發覺自己竟只有奔跑了一丈多而已,意念在御空他們的腦海中閃電般交流竟是花不到兩秒,若非一人五精靈俱是同一情況,他們大概八成會以為剛才的交談只是錯覺。

不過御空回神後的動作卻也沒有任何變動,這一切或許會成為他們之間絕對的秘密,只有再也不提起,才不會讓精靈神的所在暴露,幾是一瞬的交談已讓御空對精靈神真正生出姊弟般的情感,比起怒克恰可謂是天壤之別。

直奔到了通道盡頭,眾人才終於能重重的呼出濁氣,一副像似剛從修羅戰場回來的模樣。

揚山臉色蒼白,顯得狼狽至極,不過他一定覺得那是值得的,因為巧玉雖然也被碎石擊中了幾處,但現在正關心的問他身體有何不適呢!

而山洞的搖晃直到此時才漸漸平靜下來。

那種山搖地動的壓迫感,實在不是開玩笑的,大家直到走出山外,看著滿天星斗眾人才感到身心俱鬆,全都不自覺的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08:35 PM
第四章 ∼分道揚鑣∼

揚山重重的深吸幾口氣,身體雖還感到些微疼痛,卻依然笑道:「天啊!那是什麼情形啊!簡直就是世界末日嘛,真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哈哈──那情況實在可怕,那種威力就是十級魔法的程度也難以比擬,幸好最後爆發四射的火焰力量已沒有火風捲時的威力,否則我們這次恐怕走不出來了,唉──本來可以不用再擔心魔族了,現在可又要再踏上尋找神兵的路途了。」逃出生天的愉悅感連老練的布雷德亦是忘形大笑,他不知最後爆發的力量被御空擋下了部分。

揚山亦是忘形笑道:「前輩您應該寧願再擔心魔族、再去尋找神兵才對吧!」

一老一少相視大笑,笑聲中布雷德由心而發道:「說的沒錯,小兄弟!好死不如賴活著……」

揚山看了看巧玉又是深吸了口氣,堅定的神情似有了決定,鄭重道:「前輩,我希望和您一起去尋找神兵,以後和您一同對抗魔族,可以嗎?」

布雷德活了這麼一把歲數,揚山對巧玉的心思又怎會不明白,看著他一會兒若有所思道:「也好,巧玉老跟著我這老頭兒也滿無聊的,看你們也很談得來,一路上也好有個伴,唉──年輕真好呀!」由這些話可明白他對揚山的觀感很不錯,長輩的這一關已經過了。

揚山聞言立刻開心的蹦了起來,像個分到糖果的小孩子似的,那一點的內傷有若瞬間被這個消息治好一般,他對巧玉的一見鍾情或許已經深陷其中,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了。

眾人放鬆心情後也感到極為疲累,剛才那種情形不但身體累,心靈的壓力也絕對不輕,大家竟是有志一同的通通懶得再動,隨便找了個地點就準備先在此休息一晚,等天亮後再回鎮上。


隔日眾人精神飽滿的回到鎮上,御空將他在地窟所撿到的紅寶石拿給揚山道:「把這個寶石賣了,那些錢絕對足夠你去取回銀骨劍了。」

「喔──謝謝……」揚山有點呆愣的接過紅寶石,心中似乎有點奇怪的感覺,但又說不出怪在哪裡。

御空很快接著的一句話馬上讓揚山知道哪裡怪了,只見他又是一笑道:「那以後你們就自己小心了,我不跟你們一起走了。」

冰雲一聽立時呆愣當場,玉容驚愕、思潮翻湧的看著御空卻是說不出話來,美麗的眼中泛起了陣陣霧氣,當中包含的情感不言可喻。

揚山亦驚呼一聲,不解的道:「啊──這是為什麼,你不是也沒什麼地方要去嗎?那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走?」

御空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讓人無法察覺的黯然道:「本來是沒什麼事要做,不過現在已經有了,所以必須要跟你們分開,以後有緣自然會再相見。如果有一天魔族真的亂來的話,我會來找你們的,現在只能和你們說再見了。」

冰雲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將要離去的御空,不自制的上前猛抓著他的手臂,強忍著的淚水還未落下,但從她那緊抓著御空的泛白玉指看來,已足可見其激動的心情。

冰雲直直的盯著御空,不再迴避對他的感情,聲音顯得有些哽咽道:「你真的要跟我們分離嗎?難道你就不願跟我們一起走嗎?」說完,晶瑩的淚珠再也忍不住,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此時終於明確的知道她是真的愛上御空了,她根本無法想像御空離開後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御空看著冰雲那哀怨淒冷的神情,差點就要跟她說不走了,但最後還是理性戰勝感性,他雙手輕搭著冰雲的香肩,叮嚀道:「對不起,我有事必須要去做才行,妳以後要自己小心知道嗎?不要再迷迷糊糊的被算計了,唉──我對妳還是不太放心呀!」

心羽不願冰雲將來感到痛苦,在旁也抓起了她的小手,輕聲道:「冰雲,不如跟我們一起走吧!否則以後妳一定會後悔的。」

冰雲腦中的思緒急遽的翻湧著,要和御空在一起的念頭不斷的重複再重複,此時聽了御空和心羽之言,她終於不顧女孩子的矜持,激動的張開玉臂抱住了御空,賴在他的懷中抽泣道:「好,我要跟著你們,我要跟你和心羽走啦!好不好?不要丟下人家嘛!好不好?」

御空很清楚的感受到冰雲對自己的那份愛意,而且他對冰雲本來就極有好感,現在當然是一點反對的意見也沒有,輕撫著她的秀髮,柔聲道:「那也是很不錯,不過妳哥哥怎麼辦呀?」

冰雲感到御空那溫柔的輕撫,又聽聞那跟答應一樣意思的回答,立刻扭動著纖柔的嬌軀撒嬌道:「他都那麼大了,又不用我照顧他,他要去找神兵我又沒說要去。」

御空吐了吐舌,笑著對揚山聳了聳肩道:「你妹妹不要你囉!」

揚山早已明白妹妹的心思,既然這是冰雲自己的選擇,他無法反對也沒意思去反對,走到御空面前一臉嚴肅道:「冰雲既然決定和你一起,我只有由衷的祝福,我也知道你一定能給她幸福的,但我這做哥哥的還是必須再叮嚀、請求,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愛護她,好嗎?」

御空卻是一點也不鄭重的撇著嘴笑道:「嗯……嗯……看情況啦!如果她不乖的話我就把她丟掉,讓你自己去找她囉!」

揚山正經八百的說了一堆只換來御空那一點也不正經的回答,滿臉的無奈,不過心中還是相信御空必定會疼惜冰雲的,苦笑回道:「我想她一定會很乖的。」接著又轉身對冰雲道:「小妹,以後大哥不在妳身邊,妳要自己照顧自己……(以下省略幾千字)。」

最後布雷德拿了一個水晶給冰雲,解釋道:「冰雲,這就是通訊水晶,揚山既然要跟著我們,那當然只要找到我就可以了,妳如果想找揚山時,只要用這個通訊水晶就行了。」

冰雲珍而重之的收下通訊水晶,再和哥哥話別離,淚水再次流了下來,但心中堅定的她對這個決定絲毫沒有動搖,只是傷感的向兄長揮手道別。

御空嘴角一揚,牽起心羽的手便轉身順路而去,頭也不回的揮手道:「揚山,祝你好運了,大家再見。」笑容之中還帶著一絲揚山無法看到的無奈,他心想:「希望你不要被那女人吃的太死,男子漢大丈夫可不是長好看的呀!不然……唉──就太丟臉了。」

冰雲看御空已要和心羽離去,急忙小跑步跟了上去,才到了御空身旁就被他順手握住柔荑,羞得她的俏臉又紅了起來,如今她既然已經表明了心意,當然是一點抽回玉手的意思也沒有,低著頭任由御空牽著走遠。

巧玉看小白竟也跟著御空他們離開,不禁奇怪的問道:「揚山,那隻幻獸不是你的嗎?」

揚山搖了搖頭道:「那是御空的。」

此言一出,就連布雷德也感到意外,轉過頭來道:「單憑那隻幻獸能發出六級魔法,就幾可證明牠已非一般聖獸,御空的見識雖是不差,但功力卻並不高呀!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幻獸呢?」

揚山沒想到連布雷德也沒看出御空的真正實力,心中再次感到驚訝,忙解釋道:「前輩,您別看御空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不但是陽蘭國的流氓皇子,功力之高我更是望塵莫及,我現在還在鑄造的銀骨劍就是御空帶我們到地底魔窟時打來的,小白也是他在魔窟第九層收服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竟連我也看不出他修為的高低,他的功力至少也已經接近戰皇級力量,否則怎麼可能讓我錯估他的實力?難怪他能一眼看出那奇異光牆的奇妙,年紀如此之輕,功力怎麼可能如此之高,確是奇數呀!」

這一下就連布雷德的定力也是訝然動容,更別說那沒什麼定性的巧玉的驚愕之情了。

幸好揚山沒說出御空身邊有五個精靈使的事,否則大概連布雷德也要昏過去吧!


「我們要去哪裡呢?」跟著御空往之前來的路走了回去,心羽雖然不在乎要去哪裡,可還是問了出來。

「地底魔窟。」御空看向了遠方回答。

冰雲一聽要回地底魔窟亦是覺得奇怪,不解的道:「為什麼要再去那裡?我們不是才出來不久嗎?你要再收集銀骨嗎?」

御空搖頭道:「不是,我是想去看那裡有沒有第十層,我的實戰經驗實在太少了,又沒有練過什麼絕世武學,雖然感覺上我的內力應該算很高了,但卻又總覺得似乎無法完全發揮出所有力量,如果那裡有第十層的話,我或許能從戰鬥中有所領悟,所以我才要再去看看。」

心羽想起了之前心中所存的疑惑,又問道:「御空,你從那山中消失又回來後,似乎變得有點奇怪,不再如平常那般愉快,那時候發生什麼事了嗎?」

冰雲亦是嬌嗔的點了點頭道:「嗯──是呀,御空你真的有點怪怪的耶!」

「我在上面敗得很慘、很慘,被大地之神的分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差點就被打死了,以那種情形來講,以後魔族若真的再來侵犯,我根本完全沒有一拼之力。」說起了遇上大地之神分身的事,御空也只能一臉苦澀的回答了。

冰雲可是知道御空的功力,心羽亦見過御空在第五層為救她時一拳一隻的打死魔獸,如今竟然說他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若是人的話那就太可怕,不過御空卻是被神所打敗的,這種事就令人無言以對了。

神在人們的心中是至高的存在,人有可能打得贏神嗎?就算只是分身,那也是一樣至高的存在呀!

看著二人驚愕而不知如何安慰的表情,御空突地在腦海中浮起了精靈神的話,堅定的道:「我是不會認輸的,雖然現在的我連神的分身也不可能贏,但我還可以修練得更強,直到有一天到達傳說中鬥神的境界,那時候我就不信還無法與神相提並論,是吧!」

二女無語的點了點頭,跟著御空繼續前進,對於已經發生的事多說也沒用,而且那已經是遠遠超過她們所能想像的事,更何況御空自己都已經有計劃了,當然更是無須多言。

三人在村中買了些吃的後,先在客店待了一晚,隔天才向地底魔窟出發。一早到了魔窟也不多做停留,御空直接大顯神威的狂殺到了第七層。

用說的雖快,但事實上也經過了將近十個小時,看著已略顯疲色的二女,御空不多話,在第八層的入口處直接又鋪起毯子,再把一堆食物拿了出來,讓人看了還以為御空是來郊遊的呢!

吃飽了之後,二女也不避諱的直接在御空身旁躺下,只是縱然已有心理準備,二女心臟還是不爭氣的重重跳了起來,面紅耳赤的將眼角偷偷瞥向御空,畢竟這是她們第一次在幾乎與御空肌膚相觸的距離下睡覺。

反而是御空毫不在意的側身看著心羽,盯著她現在那紅通通的美艷小臉,邊欣賞著邊笑道:「我都聽得到妳們的心跳聲了耶,呵呵──乖乖睡喔!」

二女聽了御空的話,急忙閉起眼睛,不敢多想的要把心境平撫下來,但還是過了快半小時才真的讓心情平靜下來,慢慢的睡去。

隔日心羽醒來時,發覺胸口似有東西壓著,美目一看不禁又驚又羞,原來御空的手正放在她那高挺的胸脯上,羞怯之中更是面紅耳赤,動也不敢動。

不過心羽那轉為沈重的心跳卻已經足以令御空醒來,御空醒後亦發現右手似放在一個既柔軟又極富彈性的東西上,讓他情不自禁的輕輕捏了一下,一捏之後卻又傳回一種想恣意搓揉的舒服快感,同時亦感到一股震動及一聲嬌哼傳來,好奇的轉頭看去,才發覺原來那團軟肉竟然就是心羽的酥胸。

心羽胸脯被御空捏了一下,更是有如強烈電觸,渾身一震,不禁嚶嚀一聲。睜開眼來,正好和御空四目相視,雙頰更是燒紅至耳根,急忙掙開魔手,一個翻身爬了起來,低下螓首不敢開口說話。

御空回味著剛才那生平第一次的舒服觸感,呵呵傻笑道:「呵呵──原來妳的胸部摸起來是那麼的柔軟舒服呢,好想多揉一下喔!」

御空這不知修飾的兩句話,又讓心羽羞赧到快要把臉埋進胸口,只感到面頰火熱、渾身發燙,胸口急遽的起伏,幾乎就要讓她感到窒息,生怕只要吸大口氣就會讓心臟跳出去了。

「心羽妳怎麼了?」冰雲聽到御空那呵呵的傻笑聲也爬了起來,不過卻沒聽清楚御空說了什麼,只看到心羽坐在那裡低著頭,還看得見她那嬌美小巧的耳朵紅通通的可愛至極,她爬了過去,俏臉布滿了疑問。

心羽卻微微的搖著頭,依然不敢說話,冰雲不解的偏著頭轉向御空,嘟著小嘴道:「御空,心羽她怎麼了?好像怪怪的耶!」

御空嘻嘻一笑,享受舒服觸感的慾望又起,如電般的伸出手輕輕在冰雲的酥胸上捏了一把道:「我就這樣而已呀,咦──妳的也一樣,又軟又有彈性,摸起來好舒服喔,呵呵──」

「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啦!」冰雲做夢也沒想到御空竟會突然這麼做,尖銳的叫了一聲抱住胸脯,滿臉暈紅的低著頭又驚又羞。

御空卻是吐出舌頭扮個鬼臉笑道:「真小氣,摸一下都不行。」自己色卻反說別人小氣,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冰雲低著可愛的頭嬌羞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嘛,女孩子的身體本來就不能隨便讓人碰的呀!」聲音的羞澀之中還帶著令人無法發覺的不安,或許是害怕御空只是好玩才調戲她吧!

御空當然知道女孩子的身體不可以讓人碰,不過他本來就很喜歡冰雲,自從冰雲說要跟他一起走之後,他也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女人,因此聽了冰雲的話便噘起嘴來道:「真的不可以讓我摸呀!」

冰雲羞怯中深吸了一口氣,提起全部的勇氣輕聲道:「如果你願意娶人家,你想怎麼樣也是可以的;若不願意,那我的身體都被你碰了,我只有……」

御空已明白冰雲的意思,她要的只是自己的承諾,立刻打斷冰雲的話,哈哈笑道:「哈哈──不娶的是白痴,而我當然是個天才囉,娶,當然娶呀!呵呵──我有兩個超級美女當老婆囉!」說著便將兩女都抱進懷中,二女亦是嬌羞的倚著御空的胸膛,滿臉笑容,充滿幸福的模樣。

享受了一會兒懷中的溫香,御空才將二女柔軟的嬌軀托了起來道:「我們走吧,快點殺進第九層去,把那些呆呆魔獸拿來練功去,呵呵──」

很快的三人便到了第九層,沒想到這裡的魔獸竟比御空所想像的弱上許多,比起小白差了一個等級以上。

以御空和小白的實力,根本不把第九層的魔獸放在眼裡,牠們甚至看到小白就轉身逃跑,五個精靈就這樣無聊的坐在二女肩上,一路都沒有施展魔法的機會,不過倒是撿了不少好東西,光是寶石就撿了三顆呢!

眾人的前進速度也只有前半段較快而已,可能是很久沒人來到第九層了,就算有些魔獸會避開,牠們的數量還是不少。

走到半途後便開始熱鬧了起來,一些魔獸都本能的聚集成群,仗著獸多勢眾來攻擊他們,讓一人一獸打得不亦樂乎,精靈們則是負責施展防護結界保護二女。

在第九層逛了許久,終於讓他們找到了第十層的入口,御空看著入口不禁開懷笑道:「哈哈──果然還有第十層,裡面一定有超強魔獸的,我先下去看看。」

心羽看著洞口,略顯憂心的抓著御空道;「真的有第十層呀,你一定要小心喔,從未聽人說過有第十層,可能會很危險的。」

冰雲承受能力更差,眼眶都已略紅的叮嚀道:「如果底下魔獸太厲害的話你就先上來,千萬不要硬拼喔!你絕對不能丟下人家喔!」

「妳們兩個這是在搞什麼呀,我只不過是要先下去看一下有沒有魔獸守在門口,免得妳們下去危險而已,現在搞得好像要生離死別似的。」御空聽了二女那些過度關心的話,哭笑不得,一張俊臉都快皺成一團了。

心羽不依的搖著御空手臂,嬌嗔道:「誰知道第十層有什麼東西呀?人家當然會擔心嘛!」

冰雲也是有樣學樣的搖著御空另一隻手,充滿柔情的道:「人家膽子小嘛,你千萬不要太大意了喔!」

看著心羽和冰雲那兩張擔心的俏臉,御空只好投降,一臉正經道:「好好好,我一定會非常非常的小心,妳們放一百八十個心,我絕對不會有事的啦!」

說著,御空便招呼小電、小土和小白緩緩的往第十層探查下去,畢竟從未聽過活人說起有第十層,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只是出乎意料的,下到第十層後竟沒有看見任何魔獸,御空不禁抱怨道:「什麼東西嘛,心羽她們擔心的要命,這裡卻連半隻魔獸也沒有,虧我下來時還那麼小心。」

小電一看沒有魔獸便也放鬆的坐在御空肩上,笑道:「凡事小心一點的好,要是真的發生意外,也不至於手足無措嘛!」

御空笑著又叫下了二女,之後又叮嚀精靈們和小白道:「妳們和小白跟在心羽和冰雲身旁,不要讓她們發生意外受傷,這裡的魔獸我來應付就好了。」

小風笑拍著胸保證道:「沒問題,這些魔獸光是我們的小弟就足以對付了,對不對呀!」

小白囂張的一吼回應小風,似在說:「那當然了,我可是最厲害的小白耶!」

御空一個人走在最前面,很快的便遇上兩隻魔獸。

雖然這裡的魔獸又強了一些,但是比起御空所想像的力量也還差了一些,兩隻魔獸只不過讓御空多用幾招就給宰掉了,這樣的魔獸實在無法讓御空對自身力量有真正的體悟。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08:47 PM
第五章 ∼極限運轉∼

御空在這一層之中向前直行,魔獸每次出現都是兩隻以上,而且愈往裡走,魔獸的力量也愈來愈強,不過那對御空來說都還構不成威脅,頂多運起更高的功力來對付而已,這種優勢直到御空在同一時間遇上了四隻還沒見過的魔獸終於停止。

四隻魔獸的身體龐大無比,身形高達近三米,手腕都跟御空的大腿一樣粗,毛顯木棕色,整體看起來有點像猩猩,但尖尖扁扁的大嘴倒有點像鱷魚,除了前有兩眼,在頭部兩側竟也各有一隻閃著綠光的眼睛,牠的視野恐怕已接近三百六十度了。

就在相見的那一瞬間,四隻魔獸已用著可與小白相比的速度衝了過來,勢如疾電化成了深棕色的影子,除了當中一隻直線衝來,另三隻竟還會自行分開,從不同方位進攻,果然不愧是超強的魔獸,雖然智商依然遠遠比不上聖獸,但比起其他只會仗著力量胡亂攻擊的魔獸,實是強太多了。

不過再快也沒啥用,跟御空比速度那可就是不智的選擇了,一個閃身穿過三隻後,一腳踢往當中一隻,受到攻擊的魔獸亦不笨,於同時立刻向後閃開,牠才一退,另三隻的動作絲毫未慢,輕易一轉便又揮著大手抓向御空。

御空沒想到這些魔獸的反應竟是如此之快,再一個飛躍,以他的極速一個迴旋轉至右邊魔獸的側後方,瞬間運勁至腿上,狠狠踢中牠的背部。

魔獸不單只是反應快而已,防禦力之強亦是出乎御空猜想之外,被御空那六成功力的一腿擊中,竟只是撲倒在地滾了一圈便又馬上爬了起來,似無所傷。

御空在落地後馬上又向前衝去,他現在還真是有些恨自己為什麼沒辦法遇上個絕世高手來教自己武功,搞得除了用他那超絕的速度外就只能跟對方硬拼,之前對付力量低的對手時戰無不勝的招式,此時沒有一招讓御空認為是有用的。

不過縱然沒什麼絕招,御空還是憑著他最大的本錢──深厚的真氣轉化成強大的鬥氣,凌厲至極的銀芒毫無花巧的狂湧向魔獸,身影更是以他的極速揮動雙拳狂轟,已管不了是否能夠打在對方弱點之上了。

四隻魔獸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在御空此時「無招勝有招」的招式之下,也是承受不住,各都被轟得滾在地上怒吼痛叫。無招是因為亂七八糟,憑著他強大的鬥氣,若非力量在他之上或有什麼絕招,這種雜亂的打法確實是再精妙的招式也對他沒什麼用。

就在御空對於結果感到滿意而心中一喜時,旁側竟又跑出一隻相同的魔獸,就那麼一時的疏忽,御空的速度縱然絕世也一樣躲避不及,被牠在背上重重打了一拳,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前傾去。

御空的護身鬥氣也不是好看而已,雖然被魔獸那幾乎全力的攻擊打中後背,也是只感到疼痛無比而未受傷,就在前傾時立刻雙手撐地,一個翻身馬上躍起,鬥氣狂暴的湧出體外,不給那隻魔獸再次偷襲的機會。

沒想到這些魔獸竟比御空想像的聰明多了,似早與那隻偷襲的魔獸商量好的一樣,不顧剛才被御空亂打擊中的疼痛,立刻撐起巨大的身體爬了起來,在御空被擊中時馬上全力往他衝來,五隻魔獸都挾著強大的力量攻向御空。

縱然御空的真氣早已到達戰皇級,但那五隻魔獸的力量也不在戰將級高手之下,在牠們同時的攻擊下,憑御空現在那三流的武學心法與不成熟的真氣運用,根本無法發揮出戰皇級的力量,只能算是頂級戰將級的力量而已,不可能承受得住那種攻擊。

就在那生死一瞬間,御空自知這些魔獸加起來的力量不是他所能承受,現在卻已經被包圍其中,根本無法閃躲,無奈之下只有孤注一擲的全力發出鬥氣,期望能夠擋下五隻魔獸那強橫至極的力量,只要能讓他打出一道缺口,便能以絕世身法逃出去了。

可惜事與願違,無法產生奇蹟,御空的鬥氣縱然足以粉金碎石,卻仍擋不下那五道勁力的衝擊,炫耀至極的銀色鬥氣壁被那五股力量擊中,頓時氣勁四散狂洩,銀芒瞬間大失,全力的防禦竟只是使五隻魔獸的攻擊慢了一拍。

雖然魔獸攻擊的力量被御空絕強的鬥氣壁消耗後也已減弱,可是御空的護身力量相對的也已經耗去不少,如果被那已經減弱力量的攻擊打中,雖然不一定會要了御空的小命,重傷卻是絕對免不了的。

擋不下並不代表御空就這樣放棄,他再次鼓盡全身真氣,護身鬥氣依然頑強的發出,意圖將破滅的鬥氣壁補回,只要還沒被打中就有機會將魔獸的攻擊擋下,甚至還能反擊。他雖然沒練什麼絕世武學,但根基卻比他人要好上許多,反應能力亦非他人所能比擬。

「我不會輸的,你們算什麼東西?大地之神的分身都照樣被我打散了,你們憑什麼傷我?我的功力絕不止於此,剩餘的力量為什麼不能用?為什麼……」

雖然還有一群厲害的幫手在後面,若真的有生命之危,她們必會在緊要關頭來救御空,但御空內心卻絕對不想要她們的幫忙,曾敗了一次的他已不願再敗了。

御空不知此時真氣的運轉已超出他所能控制的範圍,體內本就已經急速運轉的真氣似乎是快上癮了,速度突然不受控制的瘋狂暴增,就連御空也已不知道真氣到底運行有多快了,若非他是能量筋脈,在真氣這樣的疾速運行之下,就算筋脈再大上十倍,照樣要被有如利刃般的真氣切開筋脈。

真氣極速的運轉令真氣回補的速度亦是數倍增加,御空本已用盡的真氣竟在瞬間再次充斥全身,不斷增加的真氣使全身真氣不願再留在體內,似要尋找出口湧出般不吐不快。

御空全力運行的鬥氣竟然再次暴漲而發,有如實質的爆出一片銀壁,更勝之前的銀芒,竟把已將臨體的魔獸巨掌彈出數寸。

雖然已發出了一層鬥氣,御空的身體竟仍有極為充斥的不舒服感,他不再去管剛才所發出的鬥氣,就在他那特殊的能量筋脈中再次爆出一層鬥氣。

此時第一層鬥氣雖失去他真氣的支持,卻依然存在,突地又出現一層銀芒顯得有些詭異,但御空卻絲毫未覺的再次全力爆出一層鬥氣,三層鬥氣的連發更併發出前所未有的耀眼銀芒。

御空這時才感到通體舒暢,亦發覺周身奇妙的情境,此時三層鬥氣的力量硬將魔獸的攻擊完全反彈回去,之後那第一層的鬥氣才開始消散,接著第二層也跟著散去,只剩下他真氣依然在支持的第三層鬥氣。

就在二女驚駭欲絕的叫喊中,御空已在魔獸被逼退之時躍起三丈之高,心念疾轉:「剛才的力量,就是那種力量,我在那一瞬間發出了三層鬥氣擋下了牠們的力量,哈哈──原來鬥氣也能那樣用的,只要我的真氣運轉加快,力量的回復也就加速,那我就可以不斷的發出鬥氣,這樣又有誰傷得了我呢?呵呵──」

「但……就算再能挨打也沒用呀,我豈能只練這種挨打的功夫?嗯──為什麼大地之神分身攻擊我時,他的拳頭根本感覺不出有多強的力量,但是事實上他那時每一拳的力量都強的可怕,感覺不到……嗯──對了。」

就在御空身留空中的那一瞬間,無數的念頭在腦中轉動,想起了大地之神的力量之謎,似有所悟的鬥氣盡收,銀芒盡歛,身上似已失去任何力量,舉起的拳頭更是讓人覺得毫無力量。

沒有人或魔獸看出這一拳之中所包含的力量,御空雖然只是把他突然領悟的做法臨時運用出來,並不知道是否有用,但他已是真的感受到拳中所包含的力量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因為這一拳的力量沒有絲毫外溢,而且壓縮真氣後的破壞力比起以前絕對是以倍估計,御空清楚的感覺到這一拳的力量雖然只運起八成,但集中之力早已超過他以前十成的威力。

御空憑著對力量的感覺,對這初次施展的招式充滿了信心,在他絕對的自信與力量中毫不猶豫的擊出,瞬時已和其中一隻魔獸的巨掌相互對擊。

沒有強烈的氣勁爆發與對峙,魔獸剛才那強勁的手臂竟已無絲毫威脅性,有如毫無骨頭支撐般的崩潰、碎裂。

只一眨眼的時間,牠的手臂已經化成了肉泥,龐大的身體亦在慘烈的吼叫中如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轟然一聲狠狠撞擊在石壁上,隨著被牠撞碎的石塊掉落地面。但牠的生命力確實強勁,受到了如此大的傷害竟還未死,撐起另一隻手臂緩慢的爬了起來。

趁勢一個翻身落下,御空又發覺這樣將力量集中在拳上,護身鬥氣亦會因為真氣的消耗跟著減弱,想了一下便又把剛才將鬥氣連發的方法用上,全力運行體內的真氣,發出鬥氣之後又馬上發出第二層鬥氣,接著又爆出第三層鬥氣、第四層……連綿不絕。

御空很快的發覺,在他發出第四層鬥氣時,第一層鬥氣便開始消失了,也就是說,在同一時間他只能存在三層鬥氣而已,但此時他真氣運行的速度早已超脫了控制,就連他自己也感覺不到真氣是走到哪兒了。

這次御空刻意而發更有不同的領悟,第一次體會到在戰鬥中的奇妙感覺,真氣毫無保留的急速運動,但卻因它的速度太快,快得連自己也感受不到真氣的流動,反而全身沒有一處不存在著真氣,但卻又令人感覺不到真氣的存在,形成了一種無法描述的奇妙境界,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物極必反」嗎?

在此狀態之下,御空不但隨時能發出第二層鬥氣,以前必須靜下心來才能清楚感應到周遭的能量,現在卻是只須略為集中精神便能辦到。他清楚的感到五隻魔獸中斷去一臂的那隻能量最弱,右邊那隻的力量最強,前面那一隻的兩腳力量集中,正想向前躍進攻擊。

他甚至還能感到遠處二女血液急速的運行,體內極為炙熱,體外卻是散發著寒意,氣息極不穩定,想必是因為擔心御空而造成的,敵我的一切狀況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腳步輕而緩的移動帶起了淡淡的流風,心念一動的瞬間周圍流風突然集向了御空,輕柔的風似推動御空身形,雙腳幾是未動卻已迅速的朝其中一隻魔獸移去,看起來像是比他之前的速度慢,卻又閃的比剛才任何一次都輕鬆。

魔獸的速度雖還是一樣,但在他眼裡已大為減緩,就算是五隻一起攻擊也碰不到御空半分。

移動的無比柔順平和,魔獸狂亂的攻擊竟連御空的影子都摸不到,御空手勢一轉,在無魔力狀態下手掌前突然延伸出了一道透明的風刃,他輕柔的揮出這一道風刃。

平凡的風刃卻藏著比魔法風刃更加強大的力量,瞬間劃過一隻魔獸腹部,魔獸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綠色鮮血已然狂湧而出。

雙腿不動的看著又是兩隻魔獸攻來,御空身形在雙腿未動之下憑空飛退,單足落地一點,身體毫無頓挫感的已轉為前衝,像是他本來就是往前衝去一般而無任何的突兀感,單拳一揮再將一隻魔獸的頭擊碎。

招式在御空的手中已成為了藝術,他終於領悟出足以和任何力量互相匹配的招式,完全的發揮出他那早已達到戰皇級真氣的實力,現在的他反而需要煩惱真氣精進太慢了。

「哈哈哈──這才是我真正的實力,原來我的真氣可以運得這麼快呀!而且要運這麼快才能發揮出全力,難怪我以前會感到力量無法完全運用了,這一趟的收穫實在真大,哈哈……」

再輕鬆的將其他魔獸消滅後,御空適應一下真氣極速的運行後,不禁傲然狂笑。

心羽和冰雲在御空將魔獸解決後便迫不及待的往前衝,撲向御空,晶瑩的淚珠早已布滿了俏臉,深深愛戀毫無保留的盡顯無遺,甜美的聲音已是哽咽道:「你剛才把我們嚇死了啦!若你出事的話我們也不想活了。」

御空疼惜的輕拍著二女粉背笑道:「傻瓜,以那種情況來講我還不至於死掉,頂多是受傷而已啦!別忘了還有小傢伙們在呢!我不行時她們立刻就會來救我了,不要這麼擔心好嗎?我看了可是會心痛的哦!」

二女看了御空那關懷、疼惜的眼神,明白他並不是說說而已,知道他是真的不願自己為他擔心、害怕,心中更是感到幸福的點了點頭,乖巧的俏麗模樣讓御空看得更是心滿意足。

小風卻是興奮的笑道:「對呀,還有我們在,不用怕啦!不過老大可真是厲害呢,剛才那種力量真的是好神奇哦,沒有風元素精靈的集聚就發出風刃了,而且力量之強更足以和我全力發出的風刃相比了。」

御空點頭笑道:「對呀,那應該是算武學吧,所以不必用到魔力,不然我怎麼可能用得出來。」

御空還不知此時的他,已初步到達天地一心、萬物一體的境界了,風元素精靈有可能因為結界而被排除在外,風的本身卻是無所不在,將周圍的風與自己的能量合而為一,風就是他、他就是風,所以才形成了非魔法的風刃。

帶著二女繼續前進,這第十層似比其他層還要廣大,走了許久還沒到底,不過確實也已經到達第十層的深處了。

「小心了,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就在附近。」御空心中一跳,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雖然對方並沒有故意發出能量,但敏感的御空還是立刻發覺了,更因為如此而不敢小看於牠。

御空對那股力量的評價非常的高,一臉謹慎,比之前更為小心翼翼的走在二女前面,小白亦跟在御空身後、二女之前,五個精靈則飛在二女的兩旁及後方,隨時可應付突發的危險。

那股能量似也發覺了外來勢力,突地快速移動起來,目的地正是御空等人的所在,不一會兒御空已見到前方有一道黑影衝來,絲毫不敢大意的看著那道黑影,十足的備戰狀態。

黑影快如疾電的衝刺竟是說停就停,幾乎未見緩衝就在御空身前五丈處瞬間停了下來,現出一隻擁有三顆頭的黑色巨狼,光看牠高近兩米半,身長一丈多的體型,就足已震懾任何人了。

但牠除了體型巨大及有三顆頭外,竟沒有其他特別之處,沒有凝結空氣般的氣勢、沒有半分壓迫力的氣勁外放,只是六眼散發著詭異的青芒,仔細打量著御空等人,然而,平靜對峙之中的小白,卻是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卻。

就像是人類三流的庸手遇上絕頂高手一般,若是高手不展現出氣勢、力量時,就不會知道自己遇上多強的人。無知的人們會因此而顯示出無知的膽大妄為,只有真正的高手遇上更強的對手時,才能從對方微小的舉動中猜測出對方的力量。

小白在獸界的力量已是屬於強者級數,卻也因此,小白在第一眼對上三頭巨狼時,便已明白了對方的力量遠在牠之上,獸界天性上畏懼、臣服強者的本能在牠身上更是顯露無疑。

雖然小白的智商與牠的力量不成正比,早已高至足以傲視天下聖獸的境界,只是智商高低在以力量定尊卑的獸界,似乎是沒有什麼作用。

不過小白那更勝人類不知幾倍的智商雖然在獸界沒有用,但卻也是令牠突破獸界定律的原因,更是牠超越聖獸力量的開始,這一點就連小白自己也是完全不明白的。

御空看了看三頭巨狼,又看了看似已向對方臣服的小白,鬥氣凜然而發,布成一面如鋼似鐵的保護牆在前,充滿傲然氣勢的銀芒鬥氣一現,才令小白畏懼之意稍減,低著白茸茸的頭怯怯往前走了兩步。

三頭巨狼似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周遭平靜的地面開始微微震動,一股灰藍色的氣焰逐漸形成,狂傲的氣勢直迫眾人而來,唯我獨尊的神態不讓御空專美於前。

心羽一見三頭巨狼囂張的神態,不禁一聲驚呼道:「是……是聖獸?」

功力不足的心羽似已被其展現的氣勢所懾,語氣上顯得中氣不足,冰雲亦差不了多少,俏臉微白湧起懼意,小白更是早受到三頭魔狼強大的氣息所懾,狀甚害怕的再次微退數步,強健的四肢更是似有似無的抖動著。

「嗯──很強很強的聖獸。」御空當然不會被其氣勢所懾,不為所動的銀芒壁罩依然不把灰藍氣焰放在眼裡,不過御空的神情可也是十分凝重。

心羽略顯擔心的道:「除非小白死了,否則你是不可能收服牠的。」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09:01 PM
第六章 ∼小白進化∼

御空不再與巨狼做這氣勁之爭,散去了鬥氣壁轉頭淡然一笑道:「哈,放心啦!小白才不會死!小白可是我的小弟耶,我不可能犧牲牠的。」退了兩步低頭輕摸了充滿懼意的小白,鼓勵似的道:「小白也是很強的哦,就算你現在比不上牠,但以後可一定要變得比那隻狼還強喔!」

心羽、冰雲聽了御空之言後神色俱皆一鬆,誰教小白是屬於那種可愛型的聖獸,一身潔白輕柔像個漂亮的大布偶般,以女孩子喜歡美好事物的天性,當然都喜歡小白大於那隻絕對像怪物的黑狼。

御空話一畢,對那三頭黑狼強盛的氣勢有如未覺,決定以實戰定勝負,先發制獸的一拳迅似疾風的擊出,絲毫不受牠實質般的灰藍氣焰阻撓半分。

聰明而高傲的小白聽了御空的話,立刻明白老大並不願意犧牲牠來收服黑狼,想起遇到御空後的種種,情感的激流不斷在心靈深處衝擊著,迴盪的思潮在轉眼間竟是不可思議的突破天性弱點,大頭一抬,兩眼神光暴漲直盯著黑狼看去,眼神中畏懼之色不斷、不斷的消退。

「嗚──吼──」小白突的一聲帶著悲愴、羞慚的清吼長嘯,深深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恥,感動於御空的對待與期望,不再只是對御空力量上的臣服。此時無論身體與心靈,小白對御空已是完全的信服,自忖就算感到害怕卻也不能讓御空丟臉,否則豈對得起老大的愛護?

小白心中懼意已完全被強盛至極的傲然氣勢取代,一道白影瞬時在御空身後跟著衝出。

在二女驚愕於其嘯聲情感的疑惑中,小白雙爪連揮的配合御空攻勢,氣焰滔天,不再讓黑狼的氣勢對自己產生任何壓迫力。

誰也不會知道御空理所當然的舉動竟讓小白在心靈上完全的重生,聖獸的尊嚴在無形中由對強者的敬畏,奇蹟似的轉變為對御空的尊崇與信任,「害怕」兩個字自此而後從小白的心中永遠除去,只要御空「敢去面對」,牠便有膽子與天下任何力量為敵,這是一種絕對信服的膽量。

「好傢伙,小白讓那渾球知道你的厲害吧!」御空雖然不知道小白為什麼會突然氣勢再漲,懼意全消,但在衝擊之中還是興奮的叫了起來。

三頭黑狼所擁有的強大力量和速度絕非易與,只見一道黑影在暗潮之中閃動,牠在閃過了御空一拳後,竟又輕易的閃過了小白雙爪,一副未將一人一獸放在眼裡的模樣。

御空拳勢落空,馬上又一個倒旋踢往後踢下,腳上帶起凌厲無匹的風刃在黑狼背上劃下。

三頭黑狼輕敵之下反應不免一慢,被凌厲的風刃正中背部劃下,還未有時間心喜,御空便又已看出風刃竟只是在牠背上劃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在轉眼的瞬間血痕便又消失了,一見及此,也不禁驚訝於牠那超強的回復力。

黑狼受了御空那刀刃般的一腳,雖然算不上受傷,但那痛覺已是令牠忿然大怒,其中一個頭大嘴一張立刻還以顏色,比御空更囂張的十數道風刃回攻過去,風刃先後有別、路線亦皆不同,可見那黑狼的控制力確實也不簡單。

一看那些風刃確實刁鑽,御空再以風之力配合那本已絕世的速度,身形閃動在瞬間又快了近倍,逸動之間更是顯得輕柔無比,三頭狼這一招狂風刃竟連他的衣服都未劃破。

「是風系的聖獸!」御空心忖的同時也運起了九成功力,在右臂之中狂運出層層真氣,在真氣將溢出體外的瞬間便已憑空消失,當中三層力量不斷循環,真氣絲毫未溢出臂外,臂中卻已蘊含了三倍的力量讓人無法查覺,身形一動亦同時消失。

御空身形有如化成狂風一般的閃動,小白趁機發出一顆火爆彈後身形一動向黑狼衝去,黑狼一看對手厲害卻也半分不懼,厲聲一嚎不讓御空專美於前,化成了一道如黑煙般飄忽的影子。

現在最明顯的反而是小白的那道白影,比起一人一狼都慢上了許多,氣得牠怒吼狂抓的緊追著黑狼,但卻追之不上,更別說要攻擊牠了。

黑狼主要的目標則放在御空身上,任憑小白狂追也不去管牠,牠明白真正能對牠產生威脅的只有御空而已。

御空看準黑狼的動向,瞬間一閃已出現在牠的身前,當牠還在閃躲小白之時,左手挾帶著強橫鬥氣,一拳打向牠其中一個頭。

不過黑狼的那三個頭可不是長好看的而已,閃躲小白的同時,當然也注意到御空這主要目標的攻擊,憑著牠靈敏的身體在瞬間橫移兩尺,輕鬆避過了御空那強橫的一拳,眼神中似乎帶著不屑。

御空被牠躲過一拳卻沒有絲毫氣惱,反而嘴角一揚笑了出來,蓄勢待發的右拳早已集中了必殺力量,又是一拳狠狠打在牠右邊的頭上,恐怖的破壞力瞬間在那顆頭上爆發,沒有任何阻礙的已將那顆頭徹底粉碎。

另外兩個頭在同時吼出了兩聲悲嚎,似在為死去的那顆頭傷心,或者是三頭同心,碎了一顆頭牠們的感覺上也是很痛的。

小白躍過黑狼一停下身形,趁此機會如電般的轉身躍向黑狼雙爪連揮,黑狼正因失去一頭而顯得忿怒,一時失去冷靜,竟被小白這一次突擊成功,在身上留下了數道血痕。

黑狼身上又是一痛,兩顆兇惡的頭俱是表情忿怒的跳開,隨著一聲震魂奪魄的怒嚎,第七級的魔法「流冰箭」已然形成,十數枝足以凍結一切的冰箭如電般射了出去。

小白因一爪傷了黑狼正自高興,興奮之中竟忘了不管力量或是速度,對方可都遠在自己之上,反擊的速度當然也是超級的快,一個躲避不及,半邊身體已中了數枝冰箭,只一瞬間已結成冰塊。

看著小白就在面前被凍結半邊身體倒下,御空除了驚駭更是暴怒而吼,渾身鬥氣不由自主的爆出,巨大的波動有如銀色烈焰,衝著黑狼怒叫道:「你這個混蛋,我宰了你。」

喝聲中,瞬間於身前形成兩道巨型風刃射向黑狼,身法速度亦運至極至,鬥氣隨著身體一動亦已消失,拳中則聚了十成功力再次發出三層真氣,毫無保留的轟往黑狼的另一顆頭上。

黑狼在閃過那兩道巨風刃後又見御空一拳擊來,之前被打爆時的景象牠可是記憶猶新,立刻曲腿欲閃。

但御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連牠也沒把握閃得掉,怒吼一聲乾脆也不閃了,充滿力量的後腿全力一蹬,身化黑影亦往御空撲去,在極速之中,一人一狼瞬間已面對面的相望,沒有絲毫的退讓,一拳雙爪亦在同時攻向了對方。

又是一聲慘嚎傳出,黑狼再次被御空打碎了一顆頭,不過那一顆頭亦換了御空右胸口三道半尺長的爪痕,雖然傷的並不深,鮮血卻不客氣的直流而出,將他胸前染成一片血紅,看起來讓人驚駭,幸好此時他是背對著心羽和冰雲,不然肯定會把她們兩個嚇傻了。

黑狼對於牠所給予御空的傷卻未滿足(一顆頭換那三道傷痕就算是白痴來算,也一樣覺得划不來嘛),三道風刃立刻在牠和御空之間形成射出,身體亦未停留,後腿一蹬便又狂揮雙爪衝出,可是不但在牠之前的風刃去勢無功,就連牠的身體亦是撲空。

雖然御空那一拳之後仍感到胸口疼痛,但再蠢的人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還呼痛吧,身形一頓便立刻往上躍去,身形乍然消失,趁牠撲空的慌亂中瞬間又出現在牠背上,踢出挾帶著強大力量的一腳。

雖然這次御空未將力量聚集於一點,不過憑著他那強橫之極的鬥氣,再加上黑狼損失兩個頭後氣力已弱,他依然是一擊便將黑狼最後一顆頭也踢碎了。

燒魔獸燒到習慣的小火看到黑狼已死,想也不想的二個爆炎球射出,轉眼間已將牠龐大的身體焚燒殆盡。

御空想撿起獸核給小白吃下以回復力量,卻見灰燼之中竟出現了一顆如拳頭般大,包含著青、藍、紅三色的奇怪圓物,御空雖覺得那是獸核沒錯,但這種未見未聞的獸核形式,實在是讓他感到奇怪與懷疑。

心羽和冰雲到此時才正面看著了胸前滿是血跡的御空,嚇得她們尖叫一聲,馬上衝上前來,心羽不禁慌了手腳,急忙道:「御空,你受傷了,流好多血呀,藥……藥……不……不對,冰雲用治癒術,快快,小水,小水那……那個什麼魔法……」

看心羽嚇得都有些口齒不清了,御空心中慶幸剛才受傷時還好沒讓她看到,不然她大概就直接衝出去餵黑狼了。

冰雲的眼眸之中更是水波流轉,一滴晶淚忍之不住的流下,失了主意的她聽了心羽的話才懂得該怎麼做,紅唇微動急忙施展起治癒術為御空療傷。

雖然御空憑著深厚的功力早把血止住,那點傷不用多久就會自癒了,不過御空還是讓冰雲象徵性的施展一下治癒術,接著小水也安慰性的用了一個「甘露昇華」,這才讓二女好過一點。

等到二女的心較為平靜一點,御空才道:「這樣就可以了,其實我沒事,只是血流得多了點,那代表我沒有貧血、身體健康,小白都變冰棒了,妳們讓我看一下牠嘛!」

二女這才又想起被冰凍一半的小白,心羽又叫了一聲道:「啊──對,小白,小白牠被冰住了怎麼辦呀?!」

冰雲亦是一臉緊張的道:「那隻三頭狼真是厲害,我可以用火球術幫小白解凍嗎?」

御空有點遲疑道:「嗯──不用了,讓小白吃個獸核,牠應該就有力量將冰塊解掉才對。」

說著便撿起了三頭狼所留下那顆大於一般亦奇於一般的獸核,蹲在小白面前,一手摸著牠的頭道:「小白你看,那傢伙留下的這顆東西應該是獸核吧,把它吃了,報牠把你結成冰棒的仇喔!」

小白雖然半邊身體結成冰,但要吃東西也沒問題,喀……喀……幾聲便將那顆奇怪的獸核咬碎吞下,沒想到才吃下獸核,小白身上突地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令御空忍不住將眼睛瞇成一線,看著那如太陽般的光球。

心羽和冰雲更是無法承受那太過耀眼的光芒,眼眸全閉並以纖手遮擋,沒人看到在這同時御空的額頭也發出了微微光芒,就連御空自己也沒感到任何異樣。

過了一陣之後一聲清嘯傳出,光芒消失,小白身上的冰也已經消失,只見牠昂揚、驕傲的站在前面,就似剛才牠被變成冰棒只是幻象而已。

御空看得一臉愕然,過了一會兒才不明所以的傻笑道:「哈──吃獸核還會吃到發光,你也真是厲害呢,呵呵──」

小白似也知道若牠的主人不是御空,那現在死的就是牠而不是三頭黑狼了,親熱的把牠那顆白絨絨的頭埋進御空胸前撒著嬌低聲叫著。

御空抓起小白的耳朵呵呵笑道:「你這傢伙,呵呵──看看老大我對你多好呀,把那麼強的聖獸殺了,還把牠的獸核給你吃。」

冰雲看小白沒事了,便又開始擔心御空的傷勢,秀眉微皺的問道:「御空,你的傷真的沒事嗎?再上個藥好了。」

御空拍著胸脯(當然是沒受傷的那一邊)笑道:「沒事啦!別窮擔心了,以我的功力那點傷很快就會好了啦!妳可得學學心羽,看她現在可是一點也不擔心,好了,我們走吧!」

心羽吐出小香舌笑道:「剛才都擔心過了,現在知道沒事當然就不須要擔心了呀,冰雲姊膽子要練大一點才行啦!不然遲早被御空嚇死。」

冰雲的膽子比心羽小雖然也是事實,不過聽了心羽的話也是紅著臉反駁道:「是嘛,人家最膽小了,不過剛才是誰嚇得口齒不清了呢!」

心羽聽了俏臉微紅,抗議的要搔冰雲的胳肢,嚇得冰雲慌忙的跑掉,兩女一追一逃的嬌笑跑掉,御空生怕她們遇上魔獸,無可奈何卻又無法掩飾對二女的關懷,急忙追上她倆。

二女在前跑著竟都沒有遇上魔獸,而且只不過跑了不久便已到了盡頭,御空對於那些精采的戰鬥似還不滿足,一看沒有第十一層不禁嘆了一聲道:「唉──我們很像把路都走完了耶!」

心羽可不明白御空在想什麼,一面和冰雲玩著一面嬌笑道:「是呀,其他路都走過了,看來這裡只到第十層而已吧,我們要回去了嗎?」

御空雖感不太滿足但也馬上釋懷,反正自己已經能把本身的功力完全發揮了,爽朗的笑道:「哈──那我們回去吧!反正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三人又向回走,走了半晌,前方突然一隻魔獸衝了過來,不等御空出手小白已搶先迎了上去,速度比起牠之前快了近兩倍,那隻魔獸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小白一爪抓破頭而一命嗚呼。

看著魔獸毫無反抗閃躲之力的在眼前倒下,御空不禁瞪著大眼道:「有沒有搞錯,你在打那三頭黑狼時如果用這種速度,又怎麼會變冰棒呢?」

心羽和冰雲甚至精靈們此時也都一臉不敢置信的盯著小白,似乎牠已經不再是小白了。

小白委屈的搖搖頭似在說:「老大,我剛才也想這麼快呀!」

御空看著牠笑道:「你搖頭做什麼呀?難道你是因為吃了那頭黑狼的獸核才變得這麼厲害嗎?」

小白一聽便開心的點著頭,低聲叫著,御空沒想到隨便說說都能猜到,驚奇之中亦大樂的笑道:「哈哈──就只有變快而已嗎?還有沒有別的?」

聽了御空的話,小白的身體在眨眼間竟已變大,四肢著地時牠的頭還比御空高上兩尺。

「哇──變這麼大,那能不能變小呀!」御空三人加上五精靈俱都大吃一驚的叫了一聲。

小白一聽便開始變小,直到剩下只有巴掌大,御空興奮中又是好笑道:「這算什麼呀,小老鼠嗎?呃……就跟小傢伙們一樣大。」

小火哈哈笑著,坐上了小白的背上道:「剛剛好,呵呵──精靈豹。」

御空搖著頭道:「這樣太小了啦!至少也得跟貓一樣大呀,這樣看起來實在是很奇怪。」

小白聽了御空的話便又突然變大,身長達一尺多些,一副得意的展現不凡英姿,看起來果然很像貓,只不過那充滿勁力的身體、強健的四肢、厚實的腳掌讓牠更像一隻小山貓,但可愛的體型、毛色,卻絕對會讓牠成為一隻人見人愛的小貓咪呢!

小火本來坐在小白身上,牠突然變大的異動把小火嚇了一跳,飛起來敲了小白一記,罵道:「臭小白,嚇我一大跳,不會先通知一下喔!」

小白一聽便露出一臉無辜、委屈的模樣似在說:「又不是我的錯,是老大要我變大的嘛!」

心羽一看小白那可愛的樣子,便把牠抱了起來嬌笑道:「變成小貓咪了,好可愛哦!」

接著御空又想知道牠還有沒有其他變化,便又興奮的喊道:「心羽先把小白放下好了,小白還有什麼新把戲快用出來。」

小白一落地便又回復成了原本的大小,瞬間吐出了一枝冰矢射出,然後又是一道風刃射出,兩個魔法變化之間完全沒有停頓,可見小白對魔法的控制就像是控制身體一樣簡單。

御空看的更是大樂道:「天呀,那隻黑狼的能力全跑到你身上來了,太誇張了吧,呵呵──不過我看牠兩個頭用不同的魔法,應該還有第三種才對,嗯──我知道了,另一種是你本來就有的火對不對。」

小白開心的又點了點頭,然而御空卻沒注意到小白現在的神情動作比起以前更是明顯了許多,甚至已經接近人類的表情了,他很容易就能明白小白所要表示的意思。

小電此時不禁抱怨道:「有沒有搞錯呀?小白一個就能用三系的魔法,還能變大變小,我也來吃獸核好了,不然怎麼當小字輩的老大呀!」

小風一副好玩模樣點點頭取笑道:「好呀,妳去吃吃看,若真的有用的話那我再去吃,呵呵──」

御空莞爾的笑道:「妳們是精靈耶,怎麼吃獸核呀,隨便一顆獸核都比妳們的頭還大了,像那顆三色獸核更是大的誇張,我看妳們連啃都啃不下呢!不過以後若再讓小白多吃一些聖獸核,那豈不是愈來愈強了?」

心羽偏著可愛的頭道:「但這種事從來就沒聽人說過耶,這次可能是因為某種我們不知道的原因才會這樣吧!」

御空一想也有道理,奇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又道:「算了,這大概是小白的運氣吧!」

其實大部分足以比得上戰皇級力量的聖獸都會有特殊獸核,只要另一隻幻獸的力量不要差太多,吃下去後便有可能增強幻獸的力量,不過雙方力量若是相差太多,那吃下獸核的幻獸反而會受不了那種強大的力量爆體而亡。

不過這種事當然是沒人知道,因為戰皇級聖獸實在太少出現了,遇上戰皇級的聖獸若是能逃得了性命就算運氣了,哪還會想去殺死牠呀?而且就算被超絕高手遇到了,除了御空外又有誰會捨棄這麼強的聖獸呢?所以可說是沒人知道會有這種事。

像小白這樣不但獲得黑狼全部能力,更擁有了變身的特殊異能,這便表示小白可以說是聖獸中的天才,力量的極限絕不會就止於此,是天生當流氓的料。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之前小白在心態上對御空的信任與敬服,那更造成了牠在進化後與御空的精神有了某種聯繫,至於是好是壞,那就以後再說吧!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09:15 PM
第七章 ∼魔武配合∼

心羽點了點頭問道:「那我們要出去了嗎?」

御空才要點頭應是,小風卻突然插嘴道:「老大,你雖然已經變強了,但是心羽和冰雲她們的實戰經驗可能差了點,應該也讓她們兩個有點經驗才行嘛,不能就你自己練強就好了吧!」

小水亦跟著附和道:「嗯──小風說的沒錯,冰雲是一定沒有什麼實戰經驗的,心羽雖然好一些但大概也沒遇過比較厲害的,她們確實是應該要再修練一下才行。」

御空一想也有道理,雖然她們兩個要靠實戰增加功力是不太可能,不過以二女那沒什麼實戰經驗的武功和魔法,只要多加磨練應該會有明顯的進步才對,雖然說三人只是在外面遊玩,但在外旅行反而更須要有高強的實力做後盾,尤其當中還有兩個絕世美女,麻煩想必是不會太少。

御空愈想愈覺的有道理,獨自一個人在那裡猛點頭,點了好一會才道:「妳們說的對,心羽她們是應該加強一下對敵時的反應能力才行。」

心羽還以為是要她們在這第十層打魔獸,嚇得俏臉一變,急忙道:「別開玩笑了,這裡的魔獸這麼強,叫我們去跟牠們打,那跟叫我們去送死不是一樣嗎?」

御空雙拉起心羽和冰雲那柔若無骨的滑嫩小手笑道:「我又沒說要妳們在這裡打,到第八層去好了,還可以順便打銀骨呢!」


從第十層又打回到了第八層後,三人也都累了,要訓練可也得精神飽滿、體力充足才行,所以還是先休息休息,等體力回復之後再說。

休息了數個小時,三人的精神已經完全恢復,御空這才帶著二女開始修練。

之前到第八層後,因為怕她們兩個會受傷,所以都只是讓她們在一旁看御空打魔獸而已,二女本身幾乎是沒動過手,現在要二女自己動手,雖然明知就算遇上危險也有御空會來救,但心情還是沒來由的感到緊張,冰雲更是繃緊著俏臉不敢輕忽。

「御空,人家若是要被打傷時,你要記得快點來救人家喔!」心羽比起冰雲的過度緊張就好多了,此時竟還不忘跟御空撒嬌。

御空歡喜的答道:「那當然,我一定會盯緊妳們的,我可捨不得妳們受傷啊!」

心羽這才喜孜孜的點了點頭,與戰戰兢兢的冰雲並肩走在前面,形成了有趣的對比。

二女直線走了一段路都沒遇上半隻魔獸,沒想到才剛走過一個轉角,前面突然有兩隻魔獸的身影映入四只美眸之中。

冰雲的動作不是普通的快,一見前面出現了兩隻米力哥,還來不及細想,就立刻把蓄勢待發的兩道風刃射了出去。

只是快歸快似乎是沒什麼用,風刃這第二級的魔法從正面攻擊米力哥,若是能夠傷到牠的話,除了那隻米力哥是白痴外就只能是出現奇蹟了。

然而這兩隻米力哥並不是白痴,冰雲的風刃亦無法創造奇蹟,米力哥根本完全不把風刃放在眼裡,看都不看,揮著大掌輕易將風刃打散,冰雲的動作果然是快的過頭了。

雖然米力哥並不在乎風刃的攻擊,但突然遭到攻擊還是令牠們勃然大怒,面容猙獰的瞪著巨眼,大張血嘴,狂怒的吼著就往冰雲衝去。

冰雲一看風刃不但沒辦法傷害米力哥,反而使牠們變的比以前御空所對付的更加兇惡,張著血盆大口一副恐怖的模樣往她衝來(御空隨便就能殺了米力哥,當然看不到牠發怒囉)。

看了眼前咆嘯的魔獸,冰雲一時之間心神大亂,根本無法集中精神,純魔法師的她沒辦法集中精神便沒有戰鬥力可言,跟廢物實在是沒什麼差別(這樣說美女太過分了吧),無法細想,纖足疾踏,偏身閃躲,幸好御空早要她對自己施展御風術,這才能跑得了,不然大概連閃都閃不掉吧!

不過她這個魔法師雖然用了御風術,但不管是速度或是反應依然無法和米力哥相比,只閃了兩、三掌便差點被米力哥打中肩膀,立刻嚇得她不敢再跟米力哥周旋,尖叫著就往後跑。

見得冰雲危險,心羽急忙舉起劍往米力哥刺去,只是米力哥皮粗肉厚,她連續兩劍刺是都刺中了,卻只刺破了米力哥的外皮,根本就稱不上是傷害。

雖沒什麼傷害,但兩隻米力哥被刺中還是會感到有點痛的,兩隻智商低得可憐的魔獸被攻擊後又見冰雲轉身逃跑,神經反射式的馬上放棄冰雲返身回擊心羽。

雖然心羽的功力不弱,反應、膽量也都遠在冰雲之上,但以她現在的實力和一隻米力哥相鬥就快不行了,一次對上兩隻米力哥便只有閃躲的份,不過比起冰雲還是好太多了,閃躲時依然臉色鎮靜,力圖反擊。

心羽絕不是那種消極躲避的人,閃躲了幾次大掌的揮擊後,一見右邊那隻米力哥出現一絲空隙,立刻偷空一個閃身靠了過去,在雙方擦身而過時,趁機一劍往米力哥的腰部劃去。

可惜另一隻米力哥那直接反應的速度也不比她慢,一個轉身就巨吼著往心羽撲了過去,一雙巨爪亦已向心羽可愛的頭抓下。

心羽此時若是堅持要劃對手一劍,那她便得付出讓另一隻米力哥在她的頭上抓一下的代價,她當然知道別說頭了,她身體的任何一部分也都受不了米力哥一下的攻擊,只得一個翻滾躲過雙爪閃至了牆旁,縱然她的膽子不小,也一樣嚇得冷汗直流,心裡噗通──噗通──的狂跳欲出。

可是心羽現在卻連害怕的時間都沒有了,才閃過那一隻的雙爪,剛才她想攻擊的對象立刻反過來一掌揮下,真可謂是魔獸報仇一秒不晚呀!

慌忙中心羽只好急忙而狼狽的在地面一滾,堪堪閃過一掌,旁邊的石壁轉眼間也傳來一聲重擊的巨響,這若是打在心羽身上,她不成肉餅才怪。

心羽雖然有著不認輸的心,此時瞥到那面牆壁的遭遇也嚇得血色盡褪、玉容蒼白,一見剛才雙爪落空的米力哥再次攻了上來,她終於不敢再去攻擊牠們,就算再愛乾淨也連拍去身上泥灰的想法都未興起,一聲尖叫急忙轉身逃走。

不過心羽也知道冰雲的反應比她慢多了,所以逃跑時還記得要跟冰雲跑相反的方向,免得魔獸懶得追她再去攻擊冰雲。

冰雲停下腳步後轉身一看,心羽正自閃躲著米力哥的攻擊,後來一見心羽尖叫著逃走,便又急忙的發出數道風刃射向米力哥。

這次風刃從背後攻擊的效果是比較好了一點,在米力哥的背上留下幾道不大不小的傷痕,雖比心羽的兩劍好上一點點,但依然還是算不上什麼嚴重的傷害。

只是這一來米力哥卻是真的是被冰雲激怒了,反是放下心羽,狂怒的吼著向冰雲衝了過去,一副不將她生吞活剝誓不甘休的模樣,看來這次牠們該是被打得很痛吧!

這次米力哥對冰雲把牠們傷成這樣可記恨了,心羽雖然又跑回來追在後面猛揮劍攻擊,卻不管她怎麼刺怎麼砍也沒啥用,頂多只是讓牠們回頭揮掌打自己一下便又繼續追向冰雲,大概不在牠們身上造成更大的傷害是無法吸引牠們了,但這對忙著追魔獸的心羽來講,實在是有很大的難度。

冰雲這下可真的是嚇壞了,原本粉嫩的俏臉現在已足可跟白灰媲美了,不要說她的精神還能不能集中,連施展魔法的時間都沒有了,論速度又跑不過魔獸,只好滿臉驚慌、狼狽的跑向御空。

「御空,人家打不贏牠們啦!救命啊──啊──」冰雲柔美的臉龐出現一副快哭出來的驚慌表情,尖叫聲中更是已經帶著哭音。

御空看現在的這個情形竟比自己所估計的還慘,本來還以為心羽的表現應該會不錯才對,畢竟從小心羽就每天跟著自己亂來,論膽子大概沒幾個女孩子比她大的。

而且之前家裡劇變時,她還能堅強的做出判斷,孤身一人跑到陽蘭國來找自己,後來還敢一個人殺到第五層去,就算受了傷,在危急時也依然不放棄的奮戰到底,一切都表示心羽有足以獨自應付危險的能力。

沒想到一直表現得那麼好的心羽,剛才居然會對米力哥毫無辦法,後來還學冰雲尖叫逃跑,雖然一隻米力哥的實力就跟心羽一樣甚至更強了,但對上兩隻也不至於會那麼慘嘛!

御空也不想想,心羽從沒和實力較高的對手比試過,對上實力差的還沒什麼問題,但一次遇上兩隻這麼強的魔獸當然會反應不過來了,而且御空就在後面不遠,她心裡既然有了依賴對象,幹嘛跟魔獸拼命呀!

至於冰雲,御空從沒有期待過她,所以就沒太感到失望,因為御空知道冰雲從小就是被揚山保護大的,膽子小是自然的,以她在客店時經御空提醒後居然還會中了迷香這點來看,若說她的反應能力好,誰也不會相信吧!

御空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對二女非常在乎的他不敢再站在後面,身形一動便如風的閃了過去,雙手微動便輕易的殺了兩隻米力哥,揚著嘴角看著還在喘氣的二女笑道:「妳們那樣也叫練功嗎?根本就是在耍寶嘛,呵呵──」

心羽看御空居然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來取笑她們,氣得嘟起小嘴、跺著纖足,不依的道:「我們差點就被撕掉了你還笑!」

「我哪有呀,我只是實話實說嘛!」御空只得聳了聳肩,裝成一副無辜的可憐模樣。

心羽似怨懟似撒嬌的噘起可愛的小嘴,哼聲道:「哼──還說呢,牠們的皮那麼厚,我大概要全力攻擊才能把劍刺進牠們的肉裡吧!但有兩隻的話我根本就不能全力攻擊其中之一,而且牠們的速度又快,牠們追著冰雲跑時,我也得追著牠們跑,哪能出多大勁攻擊呀?」

御空輕拍著二女可愛的頭,笑了笑道:「誰叫妳們跟牠們硬拼?冰雲不要怕,妳可是魔法師,精神不集中要怎麼打呀?還有妳怎麼老是用風刃?牠們的皮那麼厚,以妳的魔力,第二級魔法就算打到了也無法重創牠們呀,嗯──心羽妳的反應大概還可以再快一些才對,牠們的力氣既然大,妳就不要跟牠們比力量嘛,書上說魔法師和戰士若能完美的配合可是很厲害的。」

「那要怎麼配合呀?你不早說。」心羽一聽便跺著纖足,兇巴巴迫不及待的詢問。

御空卻是抓著頭髮,一副為難的樣子傻笑道:「呃……我沒注意去看,所以……內容就不知道了,呵──別打我呀!」

心羽一聽不禁氣得揮起粉拳猛捶御空道:「那你說的話跟廢話有什麼不一樣呀!」

御空一臉懺悔的叫道:「我對不起妳們,要是知道今天妳們用得到的話,當初我一定會很認真的把那些內容記起來的,嗚──都是我的錯……」

心羽一看御空那副做作的好玩表情,那一點氣也不禁飛到九天之外,化嗔為笑的瞪了他一眼,不過那一副嬌媚的模樣可差點把御空的魂都給勾走了,只見一個傻子呵呵的看著心羽直笑。

「那要怎麼辦呀,人家剛才差點嚇死了啦!」冰雲對剛才險惡的情形還是餘悸猶存,可沒辦法像心羽一樣開玩笑,俏臉上依然是驚魂未定的樣子。

小風笑著飛到冰雲頭上坐下,大剌剌的插嘴道:「那還不簡單,兩隻小魔獸隨便一個狂風刃這小魔法就把牠們解決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呀!」

「那是第六級的魔法耶,還叫小魔法,人家又不像妳不用唸咒語就能用狂風刃了,威力也遠遠沒妳的魔法強,我大概咒語唸不到一半就被打死了啦!」冰雲不禁嘟起小嘴抗議。

御空卻被她們的話點醒,哈哈一笑的拍手道:「對呀,只要心羽先去吸引牠們的注意,那冰雲不就有時間來唸咒語施展狂風刃了嗎?雖然沒有小風的力量那麼強,但應該也足以讓米力哥受到不小的創傷才對,至少也比心羽一劍一劍刺好多、快多了,走,我們再去試試。」

雖然御空說的方法沒錯,不過一開始心羽和冰雲的配合依然不是很好,不是心羽無法拖住魔獸而被追著往御空跑,要不然就是冰雲無法發揮出狂風刃的威力,老是控制不好而打不到米力哥的要害,然後也是尖叫著就往御空懷裡撲。

然而一開始的失誤不代表一直的失敗,失敗為成功他老媽嘛!隨著對敵次數的增加,兩人的默契及反應能力在不知不覺中已是愈來愈好。

心羽對招式的應用及速度大有精進,攻守之間隨時都能變換招式,雖然還不到行雲流水的地步,不過招式變化的破綻已非那些笨魔獸所能察覺,應付米力哥已是綽綽有餘了。

冰雲對魔法的控制力亦是愈趨精準,尤其狂風刃更是能夠一次控制十五道風刃的快慢,雖未到達隨意控制的境界,但以她的年紀來說,也已經是屬於頂尖了。

二女的配合已經能夠和三隻米力哥對抗,只要不要同時出現四隻以上,她們兩個都能從容對付了,只是她們真氣和魔力的消耗還是有些大,打個三、四趟就快沒力了。

不過反正有御空在,所以她們也不用擔心力氣用完了遇上魔獸怎麼辦,可以盡情的把實力發揮出來,並且找出最省力又最容易的應付方法。

經過幾天的時間,他們幾乎把第八層都翻了過來,雖然米力哥似因上次殺了許多而減少,但這次卻是走遍了第八層,殺的倒反比上次還多,可憐的米力哥就快要從第八層絕種了。

在最後一次同時遇上三隻米力哥時,心羽立刻持劍刺上,以滑溜的身法和招式拖住了三隻米力哥,劍招快速卻又絕不與牠們硬拼,一時之間米力哥也耐她無何。

冰雲則在心羽後方,趁著米力哥無暇攻擊她時唸動咒語,發動她已熟到不行的第六級魔法狂風刃,風元素精靈轉眼間已形成了十數道半透明的風刃如電射出。

冰雲似乎已然忘卻與米力哥之間還夾著心羽,凌厲的風刃反而像是以心羽為目標般的擊上,就在心羽將傷在風刃之下時,風刃竟沒有絲毫滯延,甚顯詭異的穿透心羽直射米力哥。

不,雖然情形顯得有些詭異,但在御空眼裡卻是清楚的看出,心羽在冰雲發出風刃的同時,身形的移動就在瞬間緩慢下來,像似早已知道風刃正從後方飛來,就連風刃飛行的路線都早已明瞭一般。

風刃以快絕的速度以毫釐之差,先後有別的從心羽身周擦過,再射向米力哥的要害,因為速度過快,所以才會讓人產生風刃穿過心羽身體的錯覺。

不論是配合或是巧合,風刃和心羽一進一退相擦而過,而心羽就連衣服也未損分毫卻是絕對的事實。

米力哥早被心羽攻擊的狂怒亂擊,可是心羽偏偏不跟牠們硬碰,就像是泥鰍般的在牠們四周鑽來鑽去,不管米力哥怎麼攻擊就是打不到她。

現在的米力哥只是瘋狂的怒吼著想撕了心羽,早就把冰雲給忘記了,更何況,二女如此詭異的配合,就算牠那笨腦袋再聰明十倍也一樣沒用。

風刃一從心羽的身周擦過,米力哥連躲避的想法都未興起就被那十數道風刃先後重創,凌厲的風刃連續在魔獸身上留下血淋淋的傷口,一瞬間便令牠們各受到數道創傷,鮮血直流而下。

米力哥受到重創後更是沒有理性的亂擊(牠們本來也沒多少理性吧),立刻把心羽當成空氣,叫著有點像慘叫的怒吼轉去攻擊冰雲。

但是牠們因為受傷在先,不論是速度或是力度都已經減去大半,冰雲又早已對自己施了御風術,受創的米力哥想打她根本已經辦不到了。

心羽可不會閒著讓米力哥亂跑,立刻嬌叱一聲,揮舞著長劍反追而上,狂怒的魔獸打人不到,反而是愈追血流愈多,就算沒心羽在後面狂攻,牠們這樣追也會流血流到死吧!

其實以平均力量而言,二女還在三隻魔獸之下,但憑著兩人的反應及默契的配合,卻能不傷分毫的輕鬆將三隻魔獸解決掉。

在這短短幾天之中,兩人的反應和默契精進至此,就連御空也是感到意外非常,甚至還有點懷疑她們是不是有心靈感應,不然那種就算配合了十年的人也不一定辦得到的絕佳默契,她們竟只有三天就能擁有了,不管是任何人看了也會感到駭然的。

這點可還真的快被他猜到了,只是這種想法他是絕不會認真的,他做夢也想不到她們兩個的精神波動會一樣而產生類似心靈相通的效果。

「妳們的配合簡直快到完美無缺的地步了,憑妳們聯手的實力,大概足以對付比妳們兩人強上一倍的人了。」御空看二女雖然內力、魔力沒多大的進步,但整體的實力比起三天前已高出太多,亦是高興不已。

心羽聽了御空的誇獎,更是顯得開心,親暱的抱著御空手臂道:「真的嗎?那我們是不是已經算得上高手了?」

御空這可也搞不清楚了,搖搖頭一臉茫然道:「我連我算哪一種級數的功力都不知道了,又怎麼會知道妳們算不算得上高手嘛!」

冰雲顯得有些疑惑道:「為什麼呀,你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你現在可是能夠在第十層裡輕鬆進出耶!」

御空一想也有道理:「我一直都是認為我應該算是蠻強的才對,只是如果以一般人的級數來算,我也不知道我該是屬於哪一級的。」

心羽「哦──」了一聲便隨意的點頭道:「不管了,有機會我們再去鑑定就好了嘛,反正我知道御空是最強的就對了。」

「也對,現在銀骨也已經有了許多,我們離開了好嗎?」御空也不再多說,微微一笑回答,他自知現在若是對上怒克恰的分身雖已有一拼之力,但勝算還是不太大,這一點他還不是很滿意。

心羽一聽要走便忙道:「好呀、好呀,我都快打到煩死了,冰雲對不對?」

冰雲也是忙著附和,嬌憨的笑道:「嗯──每一隻都一樣的笨,就只會重複相同的攻擊方法,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牠們會怎麼打了。」

想起三天前冰雲嚇得花容失色的情形,御空不禁取笑道:「還敢說牠們笨,不知道三天前是誰被牠們追得都快哭出來了?」

「討厭啦!就只會取笑人家。」冰雲頓時玉頰一紅,不依的揮起粉拳就要捶向御空。

御空笑著跑開道:「我哪有取笑人家啦!我又不認識人家。」三人便這樣笑鬧著打出地底魔窟,幾乎是把魔窟視若無物了。

回到了村中之後,先在客店休息了一天,在第二天的早晨,御空看了一下天空便道:「我們總是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晃也太無趣了,不如先到炎國的城市看看有什麼好玩的吧!」

二女本來就是只要跟著御空就好,對他的話當然不會有反對的意思,反而更是顯得開心,畢竟兩人以前都過得蠻平淡的,尤其是心羽從小就和御空一起胡鬧,搬家後整天除了練功外就沒其他事了,以她好動的個性,當然想好好的到處玩囉!

在小村子補足了一些旅行的必須用品,三人便立刻向炎國內地行去。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09:41 PM
第八章 ∼美景春色∼

經過了數天的時間,三人本來是走在一條山道之中,沒想到一路上邊走邊玩,一時忘形的追逐笑鬧下,竟在茂盛的山林之中走到迷路,這還真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呢!

原本三人都還沒有發覺已經迷路,依然是跑跑跳跳的嘻笑玩鬧著,直玩到後來雙眼望去只見周圍參天古木、雜草叢生,別說半點人跡,就連道路的痕跡都看不到了。

遍地的各種雜草高達一米以上,就只有三人站的地方被御空發出的鬥氣壓平而已,完全無法看出他們已經離道路多遠了。

心羽這才停下打量著四周,警覺的說道:「糟了啦!我們很像是迷路了耶!」

御空也跟著看了四周一下,毫不在意的笑道:「路是人走出來的嘛,就算是迷路也沒什麼好怕的,頂多讓小風帶我們飛出去就好了。」

小風坐在一枝小樹枝上面,上下的搖晃著道:「對呀,而且看這片森林寧靜的樣子,應該也沒什麼危險,慢慢走也沒關係嘛,只是雜草長了點,嘻嘻──我們會飛真是方便……」

御空無所謂的點頭道:「嗯──雜草只要用一絲絲的鬥氣就能排開了,沒關係,我們就隨便走走看看吧,說不定等一下就找到路了呢!」

「還說呢,要不是因為你走錯路後還用鬥氣把雜草排開,我們早就發覺迷路了啦!」一聽御空之言,心羽不禁搖晃著動人心魄的嬌軀,噘起鮮紅欲滴的嚶唇向御空撒嬌,說的御空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

御空一手搔著頭,嘿嘿一笑道:「嘿──我又不是故意的,因為有草擋路,身體就很自然的發出鬥氣來阻隔它們了,我也是到剛剛才發覺呀!唉呀──反正找路還可以順便冒險嘛!」

御空怎麼說就怎麼辦,其實也不會有人反對,撒嬌歸撒嬌,二女臉上依然掛著無所謂的笑容跟著御空隨便晃盪,迷路竟還能迷得這麼隨意快樂,也真是難得。

走了一陣子後,御空無意的抬頭看向遠方,遠處山壁上泥石樹木形成墨綠的一片景色,然而其中卻是現出一條淡淡黑影,顯得略為礙眼,令御空不禁覺得有點奇怪。

「那邊的山壁有點奇怪,我們過去看看。」御空心中直覺認為有點古怪,便立刻拉著兩隻柔軟的玉手就往前走去。

心羽讓御空拉著走,也順眼跟著看向前面,但卻是看不出什麼奇怪,不覺的問道:「有什麼奇怪呀?人家看不出來耶!」

冰雲也是跟著附和道:「我也看不出有什麼東西呢,就只有山壁而已呀!」

「嘿──我也不知道,反正去看看也沒差啦!」

御空也只是覺得有古怪而已,當然回答不出前面到底有什麼奇怪之處,更何況二女的功力根本無法和御空相比,現在所看到的山壁不過只有一片綠色,那一小道黑影她們哪看得到。

以三人的腳程很快的就接近了山壁,靠近後一看,竟讓他們發現了一條山壁斷裂而形成的小路,原來剛才所見的那條黑影,就是山壁斷裂形成的縫隙,二女此時才明白御空看到的是什麼。

御空抬起頭看向山頂,順著裂縫又看回面前的小路,也不在意的便道:「有路耶,我們走吧!」

說著便帶著二女走了進去,雖然那條小路幾乎不算路,不但大小石頭遍布,地面的雜草更是比人還高,走起來實在不是很舒服。

不過才一進入,御空身前一丈的雜草卻是自己向兩旁倒開,省得他們被雜草妨礙到,似有一個無形之人正在為御空他們開路一般。

當然,那是御空用鬥氣來開路的,不然豈不是見鬼了!

三人走進了狹窄的小路,兩邊高絕的山壁垂直而上,天地似已成了一直線,若非是御空不小心看到山壁裂開了一條縫隙,大概也不會走到這裡來了。

或許這條小路是山脈因為某種關係而從中分開形成的也說不定。

心羽拉著御空的手甩來甩去,抬頭看了看一線明亮的天空道:「這條路人家怎麼看也不像是離開這座山的。」

冰雲也一樣輕晃著御空的另一隻手柔聲提醒道:「對呀,這條路不知道多久沒人走了,而且好像是愈走愈裡面,會不會有危險呀!」

二女的話意雖然都對於此地有點顧慮,不過口氣、神色卻是沒有絲毫擔心之情,二女的表現就似在郊遊一般,實在絲毫沒有讓人感到她們是在擔心。

御空用點勁捏了捏冰雲柔嫩的小手笑道:「有我在怕什麼?就算我打不過也還有小傢伙們在,就算她們打不過也還有我呀,呵呵──」

冰雲嘻嘻的嬌笑道:「你說那什麼跟什麼呀?不過人家才不怕呢!人家知道御空是最厲害的,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嘛!」

三人這次還真的是錯有錯著,走過了百丈的小路,山縫已盡。

眼前再次變換成一片樹林,但與之前的樹林卻又不同,濃密的巨木下只有從茂葉中透出稀少的點點陽光,也幸好還有一點陽光,不然這片密林就要變成黑暗森林了。

地面的草地已不再是雜亂荒野,草長不及膝蓋,地面的泥土不但平坦,草皮之中更是參雜著朵朵野花,就似曾有人來整理過一般。

御空牽著二女再向前走去,略顯好奇的道:「這裡有點古怪,雜草怎麼這麼短呀?而且還開了那麼多的花。」

「這哪叫奇怪呀?應該是說這裡漂亮多了才對嘛!」冰雲不認同的撇著小嘴,一副天真可愛的俏麗模樣。

御空向冰雲扮了個鬼臉,一副妳怎麼這麼笨的表情道:「本來就是了呀,荒野之中竟會有這種地方,不但不似荒野,更讓人覺得漂亮,妳竟然不覺得奇怪,真不知道該說妳純還是蠢……」

冰雲一聽御空竟說她蠢,正待抗議……

「有什麼好奇怪的?走快點嘛,你們看前面的光芒顏色才有點奇怪呢!」心羽看到前面又有點奇怪的光芒,噘著小嘴打斷了御空的話。

他們如心羽所言的往前看去,微微的青藍光芒在這略為黑暗的林中更顯得奇異、耀眼,御空「咦──」了一聲便馬上應心羽的要求,加快腳步走去。

冰雲一看御空快步往前便也立即邁開蓮足緊跟在後,神情之間亦免不了好奇之色,一時之間卻連要抗議御空剛才說她蠢的話都忘記了。

走出擋人目光的樹林,御空不禁睜大了眼打量四周,不過在突然轉為明亮的陽光照耀下,二女有點不適的舉起纖手遮住日芒,然而所看到的第一眼卻是讓她們愣住了。

眼前的視線失去了林木隔擋,三人無阻的看清四面峭壁險峻幾達垂直,形成了這一個廣大的圓環山谷,大片樹林卻又只生長在外圍,形成了中央寬廣的領域。

以山徑的隱密程度,若非經過那唯一一條完全不像路的缺口,恐怕是沒有人會發現這種地方。

不過是不是在山谷裡又有多少分別?對御空三人並沒有差呀!這又怎麼會讓他們愣住了呢!

原來御空三人才一走出林區,剛才所見的青藍光芒立刻加深映入眼中,約三十丈的前方竟出現了一個直徑在百丈以上的美麗湖泊。

清澈湛藍的湖泊就在寬廣的正中央形成,明艷的陽光下,碧水反射耀眼光芒,微波之中流光燿燿閃動,沿岸綠草茵茵,百花盛放相互爭艷。

天然的風光絲毫不顯荒野之景,明湖、綠野、鮮花之外更是綠樹成蔭、鳥語蝶舞,不論雙眼所見、雙耳所聞俱是眾人前所未有的享受,渾身浸浴在淡淡的花香之中,微風徐徐吹來溫柔的氣息輕撫在與大自然接觸的肌膚上,令人心曠神怡有如身處仙境一般。

心羽和冰雲初見這有如仙境的地方,神情「驚艷」早已忘去今夕是何年了,只剩下無限的美好感覺,身心融入這片奪天地造化的大自然之中。

二女從小到大何曾看過如此美麗的景致,先是心羽目不轉睛的呆呆說了兩字「好美」,冰雲亦是茫然的附和「真的好美」,口氣之中不自覺的充滿對眼前美景的讚嘆。

然──各說了一句話後,二女便又是失神般的看著湖光碧水波蕩漾、蝴蝶飛舞繞紛飛、花朵搖曳似迎賓,聽著鳥兒似在歡迎三人般的鳴唱著動人樂曲。

心神早已沈醉在這如夢般的美好之中,不自覺的舉步向前緩緩走去,踏著柔軟的草皮,香風柔媚的撲面而來,散步也成了一種至高無上的享受。

五個精靈各自飛舞開心的叫著,這種美麗的地方正是精靈最喜歡的光景,她們在御空三人旁繞了兩圈後連招呼都忘了打,興奮的就往碧藍湖色、動人光芒之中飛去。

小白亦是閃動著興奮的神色,讓人幾乎可從牠的眼神中看出「好漂亮的地方」的意思。

御空亦沒想到這種荒谷之中竟有如此美景,眼光一亮後雖沒像心羽和冰雲一樣的感動癡迷,但在查探出沒有其他人後,也是靜靜的看著此谷美麗景象,感覺通體舒暢的氣息,生動活潑的能量。

不過御空並沒有靜下太久,感受一下心靈的美妙後,也該讓身體好好享受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神情欣悅的叫著跑向湖泊。

一到湖岸邊,御空便又叫又跳的脫起衣服,不一會兒就只留下了一件短褲,呼嘯一聲跳進湖中,身如蛟龍般潛進水裡又竄出水面,騰起水面直躍丈餘,那靈活的水中身手是住在綠色之窟時,在附近的小河裡練出來的。

小白看到御空已經跳下水裡去了,輕輕一聲低吼,自己跑到一旁,在花草之中滾來滾去好不樂哉,看來牠也是沈浸在這美輪美奐的景致中了,當然,此種仙境般的景色又有誰會不喜歡呢?

潛入潛出後,御空將濕淋淋的頭搖了搖,水珠閃動著各色光芒重落湖中,更細的水霧輕輕的從水面緩緩降下,彩虹似為這難得的訪客接風般在周圍呈現,一道道的將他圈在其中,美麗的景致令人心醉神迷的沈溺其中。

興奮的御空看著周邊的彩虹,還不忘對已靠近岸邊的兩女叫道:「好好玩哦,妳們也快點下來玩啊!」

二女才剛被御空那呼嘯之聲驚回神來,看到數道彩虹將御空襯托得更加俊逸超凡,不禁感到心跳加速,神情顯得迷茫,但看他那光著身子在湖裡游玩的樣子,俏臉不禁又染滿了紅霞。

沒想到御空現在竟還叫她們一起下去玩,紅暈的玉頰更是立時轉為艷紅至極,不知所措的急忙搖頭,羞怯難當的低下頭來,不敢再看向御空。

御空一見她們不肯一起下湖玩水,神情盡是失望的噘起嘴來,不悅的轉過頭去哼聲道:「哼,還說要做我老婆呢!連一起游水也不肯。」說著便又潛下水去,愈游愈遠。

二女見御空似是真的不高興了,心中不禁略慌了起來,相視一眼後互點了個頭,面紅耳赤,充滿羞意的脫下衣裳,只穿著潔白的內衣和底褲,心跳急速加遽,更連晶瑩剔透的肌膚都比平時紅了許多,輕提白皙纖秀的足踝緩緩走下水去。

幸好這地方太過偏僻、隱密,可說正常人根本不可能來到這裡;就算是不正常的人,若沒極好的運氣,就算把山翻了也不一定走的進來,所以可以讓她們這樣沒有顧忌的下湖玩水。

否則,此時如果有人突然跑來的話,恐怕立刻就會讓這美如仙境的地方染血了,因為若有人看了兩女現在的樣子,御空不把他宰了才怪。

御空潛進水中一陣後又露出頭來,一見二女也已經跳下水來了,早已忘了先前的那點不悅,心情大快的游了過去,雙手直揮向她們潑水,邊笑道:「好耶,這才是我的好老婆嘛!好,我們來比賽,看誰游的比較快。」

冰雲面紅耳赤的邊用纖手擋著迎面而來的水滴,邊以羞聲道:「人家又不會游泳,哪能跟你比呀!」

「我也是一樣,以前又沒機會也沒地方練習游泳,沒辦法的啦!」心羽膽子雖然比起冰雲大了許多,但此時衣服濕透有如透明一般,和御空幾乎是裸裎相見了,心中亦不禁是小鹿亂撞,口氣更是滿懷羞意。

御空游到了二女身旁道:「哈──那我抓著妳們游好了。」說著也不等二女同意,便摟起她們纖柔的水蛇腰往湖中游去,觸手的肌膚柔嫩滑手,讓人引起心中的無限遐想。

托著二女在水上快速的游動著,高超的泳技不因帶著兩人而顯得緩慢,御空不時一個轉動、一個潛水,俱都引的二女尖叫連連,聲如銀鈴般的悅耳動聽。

御空卻反而覺得心羽和冰雲的驚叫聲實在是好聽之極,更是樂此不疲的故意險象百出,有時還「一不小心」的鬆了開手,嚇得她們驚慌亂叫,才又把她們摟了起來。

終於在某次騰躍之中,冰雲一不小心喝了口水,被水嗆得直咳不停,水滴直從頭頂往下流,似是因為咳嗽咳到連淚水都流下了一般。

心羽急忙阻止御空不讓他再游,嗔怪的道:「你別游這麼快啦!冰雲可是魔法師耶,沒辦法憋氣這麼久,看,嗆到了啦!」

其實也不用心羽叫,御空一發覺冰雲嗆到便馬上停了下來,輕輕拍撫著她的粉背,溫柔的道:「還好吧,等一下我游慢一點哦!」

冰雲又咳了兩聲便俏皮的吐出小香舌,早已忘記嬌軀幾乎是緊貼在御空身上,還一副興致勃勃的俏模樣,嬌聲笑道:「沒事,不小心喝了口湖水而已,我還要玩,嘻嘻……原來游水這麼好玩。」

心羽看冰雲剛才那嗆得連淚水都要流下的難過樣,還以為她會嚇到,沒想到一開口便是還想再玩,伸出玉指輕點了一下她的美額,吐了吐小香舌取笑道:「妳哦──真是嗆不怕的,看來妳的膽子真的是有練大一點了囉!」

冰雲俏臉又是一紅,輕皺秀鼻一副俏皮的模樣,御空其實也玩到忘了三人幾是裸體,一聽便也放心,開懷的笑道:「沒問題,走囉──」

帶著二女又在湖裡玩了一陣,等到御空游上岸後,才發現二女的白色薄衣已成透明,玲瓏剔透的身段、白晰無瑕的玉體根本已經是毫無遮掩,完美的曲線、引人遐想的嬌軀映入御空眼中,深深刺激著御空,竟令他看得呆了。

二女一看御空的那副傻樣,亦不自覺的互看一眼,兩人那些衣物竟跟沒有差不多,這才驚覺過來,嬌羞的急忙欲取衣物穿上。

御空卻早了一步將心羽抱住,輕輕的將她撲倒壓在身下,感受到心羽那嬌柔身軀傳來無比美好的觸感,差點就忘去天與地了,心醉神迷的望著心羽道:「心羽好美哦!我要妳,我要妳真的當我老婆,好不好。」

聽了御空如此露骨的話,心羽細嫩如玉脂的俏臉已如著火般艷紅,心中縱然是千肯萬肯,但女孩子的矜持卻又無法讓她吐出半句同意的話來,無措的她只得舉起玉手輕推著御空。

但那欲拒還迎的小手,又怎麼可能推得開御空呢?只是心羽被壓得終於有點喘不過氣來,不禁充滿羞意的輕叫道:「別這樣壓著人家……唔……」

御空不讓她說話,已用舌封上了她的小嘴,調皮的在她口中挑逗著。

心羽早就自認是御空的人了,只是示意性的抵抗幾下便也任他胡來了,被御空挑逗後,她亦羞怯的捲動丁香迎合著他那淘氣的舌,情慾逐漸被御空挑起了。

御空雙手開始不安份的在心羽的身上緩緩游移著,那件早已濕透了的內衣也已被丟向一旁,他的大手在她那充滿彈性,高挺柔滑的胸脯上輕輕的搓揉,有如電觸般的快感,令心羽嬌哼連連,有如仙樂連響。

經過御空陣陣的挑逗,心羽的嬌軀早已發軟,閉著眼、喘著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的卻又感到一股裂體的疼痛傳來,嬌柔的呻吟聲突地一尖「啊」了一聲,不禁猛捶御空肩膀,略帶哭音的叫了起來道:「不要,好痛啦!不要了啦……嗚……」

這次她可真的是在抗拒了,只是全身發軟的她雖然猛揮粉拳,看起來也依然像是在撒嬌一般呀!

幾聲的呼痛聲後,心羽漸漸不再感到疼痛,聲音亦慢慢轉為陣陣歡愉的呻吟,御空身心更是感受到從未有過的美好,輕輕在心羽的香唇上吻了一下,卻依然不減頑皮本色的調笑道:「呵呵──還要不要呀!」

再被御空取笑,心羽原已艷紅的肌膚更是顯得鮮紅欲滴,似隨時都有可能滴出血一般,羞怯難當的白了御空一眼,略帶喘息、不依的嗔道:「討厭啦你!」

一陣激情過後,御空躺在心羽的身旁,看向左邊又看向右邊,竟是四周都看不到冰雲,又是嘻嘻的笑問道:「咦咦──冰雲怎麼不見了?」

心羽經過一陣翻雲覆雨,嬌軀早布滿了紅潮,臉上更是極紅至耳根,顯得無比的艷麗,此地景色雖已堪稱世外桃源,如今與心羽相比,卻也只能淪為配角而已。

已成小女人的她亦不再像剛才那麼害羞,嬌軀緊倚著御空嗔道:「你在對人家做這種壞事,冰雲哪還敢待在這裡呀?」

御空坐起身來,故作惡狠狠的道:「什麼,居然說這是壞事,我現在就要再對妳做壞事,嘿嘿──」說到後來也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心羽現在哪還能再來一次,一聲驚叫後急忙求饒道:「不敢了啦!人家還在痛呢,饒了人家嘛!」

御空促狹的一笑又道:「嘿嘿……饒了妳了,不過冰雲到底跑到哪去了?還真的都看不到人影呢!」突地一個打挺站了起來叫道:「冰雲──妳在哪裡……再不出來,我等一下抓到妳就把妳強姦了哦!」

心羽又是一聲尖叫,嘟起小嘴故作生氣狀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講啦?壞死了,你不把衣服穿起來她怎麼敢出來啦!」

心羽這可說錯了,冰雲已從後方的大樹後探出可愛的頭來,一看到了御空身上半件衣物也沒有,便又急忙把頭縮了回去,但在這種情況下,反而更加挑逗著御空了,越是覺得她實在可愛之極。

看到冰雲又把頭縮了回去,御空嘻嘻一笑,身形倏消,如電光般的出現在樹後,大手一抓便把冰雲抱進懷裡,只一瞬間便又回到心羽身旁。

心羽不好意思在冰雲面前還躺著,那實在是顯得太過淫糜了,只好撐起疲累的嬌軀坐起身來,纖手不自覺的擋住重要部位,想起和御空所做的事,亦不禁心虛的看著她,雖明白剛才冰雲已經跑遠了,依然感到羞意難當。

御空則看著冰雲雙手摀住臉的吃驚模樣,獻寶似的對心羽嘿嘿笑道:「嘿嘿──看,冰雲被我抓到了吧!」

「你怎麼這樣啦!還不把衣服穿起來。」冰雲緊閉著雙眼不敢張開,玉頰飛紅緊張的抗議。

御空一副誇張的表情笑道:「哈──才不呢,妳之前不是也說要當我老婆嗎?到現在卻都還沒做我老婆呢?怎麼可以說要穿衣服呢!」

說著便不客氣的替冰雲脫起衣服來,冰雲感到御空的手不斷觸碰在她敏感的肌膚上,更是嚇得驚聲叫喊,同意的話絕對是說不出來的,然而早已非君不嫁的她又怎麼可能拒絕呢?現在事到臨頭,只好無措的胡亂揮著纖手兼且配合著美妙的尖叫了。

御空乾脆故技重施,把冰雲壓在地面,一副舒服的樣子簡直像是個大色狼,或者應該說他本來就是大色狼了,不一下子就將那些多餘的衣服除去了。

冰雲可愛的香唇亦已被御空的舌堵住,「嗚──嗚──」的叫著,御空貪婪的吸吮著冰雲的香滑嫩舌,雙手在她豐滿高挺的胸部上恣意的輕薄著,享受著銷魂蝕骨般的美妙。

在御空那充滿愛意的撫摸下,冰雲亦慢慢排除羞意,漸趨大方的回應著御空。

雙方肌膚糾纏了一陣,突地一股撕體的刺痛令冰雲忍不住悶哼出聲,不過,比起心羽那就像要死了一般的慘叫聲已經好很多了,在一陣陣的快感刺激下,冰雲終於也步上心羽的後塵,全身無力軟倒在這個讓她無法抗拒的男人身旁。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09:51 PM
第九章 ∼湖中激戰∼

御空滿足的躺在兩女之間,心裡突然傳來小火的聲音道:「老大,你們剛才那是在做什麼呀?」

御空心中奇怪的道:「妳還問我做什麼,妳不是一直要我把她們強姦了,怎麼現在還來問我在做什麼,有沒有搞錯呀!」

小火恍然大悟的道:「原來這就是強姦呀!」

御空聽得差點就要吐血了,心中大吼道:「強妳的大頭啦!原來妳連強姦是什麼都不知道,居然就要我去強姦人,妳這傢伙簡直是不知所謂嘛!」

小火不服的回叫道:「誰說我不懂的,我知道強姦是男人對女人做的事,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做而已嘛,我叫你做有什麼不對呀!」

御空也知道精靈只是能量體,雖然長相也有男與女的分別,然而事實上她們根本不需要也不會有男女之間的交合,不知道這種事也是正常的,但御空卻也沒想到老是叫他強姦人的小火居然會連怎麼做都不明白。

想到無奈處,御空只好哭笑不得的在心中解釋道:「誰說強姦一定是男人對女人做的事?笨蛋,告訴妳們,像我們剛才做的事,若是有一方不願意的話,就叫做強姦,若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話,那就叫做愛,這樣懂不懂呀!」

小火恍然的笑聲傳來道:「我懂了,剛才你和冰雲是做愛,和心羽剛開始是強姦然後才變做愛,我說的對不對呀?」

這下御空頭又大了起來,不明所以的道:「我什麼時候強姦心羽了呀!」

小火又是奇道:「一開始她不是喊不要嗎?那就是強姦了;然後她又願意了,那就是做愛了。」

御空突然想起了什麼,差點就跳了起來道:「妳……妳一直在旁邊偷窺。」

小火笑道:「我們哪有偷窺呀?我們一直在湖面上,離你又不遠,當然看得到了。」

御空一聽更是無奈,小火說「我們」那不就是說五個都在一旁看嗎?不過再想到這種男女之事精靈又不懂,看就看了還能怎麼樣呀!

而且,她們的家就是自己的身體,兩者根本是不可分的,這又怎麼避得了呢?因此他無可奈何也懶得再解釋道:「懶得跟妳講,反正我對心羽從頭到尾都不叫強姦就對了。」

小火哼了一聲道:「不講就不講,誰稀罕了,喂──妳們懂不懂呀!」

小風一副了然於胸的口氣取笑道:「廢話,我們又不像妳這麼笨,當然懂囉!」

小火一聽小風的嘲諷,立刻氣得又和大家吵了起來,無數吵鬧的聲音頓時又在御空腦中響起,讓他不禁大罵道:「要吵妳們自己吵,不要把我加下去呀,我會瘋掉啦!」

五個精靈這才把御空排除在外,乾脆就聚在湖面上吵了起來,小火甚至還揮舞著拳頭大叫著,一副要和大家拼命的樣子,天底下大概只有御空會為了有一堆精靈使而感到頭痛吧!

躺在已經成為小女人的兩女之間,御空的手依然不老實的在二女身上游移著,惹的二女情不自禁的嬌吟出聲,使御空一時忍不住又翻上了心羽的嬌軀。

心羽不依的推了御空一下,似嗔似怨的嘟起小嘴道:「人家全身都沒力了你還想要,難道要把人家弄死了你才高興?」

御空滿腹委屈,一副可憐樣道:「誰叫妳們叫的那麼銷魂,我哪受得了呀?」

心羽一聽不禁紅起小臉抗議道:「誰叫你還一直亂摸,害得人家忍不住叫出聲來……你……會不會認為人家很淫蕩?」

御空故作嚴肅的沉聲道:「會。」

本來只是撒嬌性的說出那種話,沒想到御空的回答竟令自己如此意外,心羽不禁俏臉一變,拉著御空的手亦不自覺的加緊力道,滿臉驚惶的看著御空。

御空一看心羽那緊張的樣子,向她眨了眨眼,爽朗的大笑道:「哈哈──淫蕩有什麼不好呀?這樣的妳變得更加艷麗絕塵了,天地日月美景也要相形失色,讓我為有妳這樣的老婆而感到自豪,不過……只能對我淫蕩而已喔!」

心羽這才明白御空又是故意嚇自己的,不依的捶了他的胸口兩下道:「討厭啦!就喜歡嚇人家。」接著卻又在御空的嘴上深情的吻了一下,以輕不可聞的聲音道:「我愛你,心羽永遠都是只屬於你一個人的。」

御空大樂的回吻了心羽一下,再一個翻轉到了冰雲身上道:「那冰雲呢?」

冰雲亦嬌羞的在御空嘴上親了一口,聲如蟻語的道:「冰雲也是一樣愛你,永遠只屬於你的。」

幸好御空功力高絕,否則還真聽不到冰雲的話呢,聽完後卻又是一臉奸笑的盯著冰雲羞澀的俏臉道:「哈──那就再來一次吧!」

冰雲才剛與他纏綿完,全身發軟的比心羽還要不堪,一聽之下不禁又羞又驚,急忙阻止道:「不行啦!人家都沒休息呢,你又要了,人家受不了啦!」

御空翻身躺下,將二女都摟進懷裡笑道:「妳們都愛我,我也愛妳們,那我們的愛就有好多好多了對不對?」

心羽將滑嫩的玉頰緊貼在御空胸膛上道:「嗯──我們之間只有濃濃的愛。」

御空輕撫著二女粉嫩的背笑道:「我真是太幸福了,居然能夠有兩個天下最美最愛我的美女當老婆。」他滿心歡愉的看著二女一會兒又道:「不過現在要做什麼呢?睡覺好了。」

「就這樣睡嗎?我們都還沒穿衣服呢!」雖然身無寸縷的躺在柔軟的草地上,享受香風吹拂實是很舒服,但冰雲心中還是有一點顧慮。

御空無所謂的笑道:「那有什麼關係?微風這樣吹著好舒服喔……如果有人敢來偷看的話,我就打的連他父母都認不出來,而且這裡那麼隱密,誰能來到這裡呀?何況只要有人來,我會馬上就會查覺到的,放心睡吧!」

二女似也累了,枕著令人心安的胸膛很快便舒服的沉沉睡去。

御空上半個身子已幾乎都埋在二女淡金與亮銀的秀髮之中,他卻是樂此不疲,輕輕撫著柔順的髮絲,雖然御空也很喜歡自己的黑髮,但不知道是不是二女太美了的關係,所以連帶著髮色也更加吸引人,他還真的希望能在自己的頭髮裡參雜著跟她們一樣的髮色,只是三種顏色加在一起的頭髮好不好看,這就不在御空的考慮之內了。


黃昏時,山谷中的一切似都染上了夕陽之輝,天地一色不斷閃著黃金般的光芒,明亮的山谷亦已轉為金黃色,別有一番風味,湖中金光蕩漾美麗之極,只是二女正在睡覺而未能看見。

突然一股微微的震動傳來,二女忽地一震驚覺醒來,轉頭四望,卻不見御空的人影。

突地又是一股震動傳來,二女毫無頭緒、不知所措的相互望了一眼,神情驚慌的又轉向已不再平靜的明湖,只見湖面金光閃閃、波濤洶湧,卻依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御空呢,他又到了哪呢?原來御空休息了一下便醒來,看了二女嬌美的睡姿還帶著淡淡的笑容,不禁伸手愛憐的輕撫著二女的秀髮,凝視著二女白玉無瑕的完美軀體,心裡充滿了無限幸福的感覺。

過了一下後,他想說等一下醒來她們也該餓了,於是溫柔的將二女的螓首移至草皮上,輕緩的站了起來,生怕吵醒二女的慢慢走開。

御空走到岸邊的石頭上,輕輕的跳下水中,幾乎是不帶起一點聲音,愈游愈遠,身如蛟龍的在湖中穿梭著,本來要想抓魚的他一入水中,竟開始玩起水來。

御空身處湖的中央,早將抓魚的目的忘記,正自開心的竄游,一絲奇異的波動忽然從湖底浮上,他好奇的向湖面下看去,隱隱一道影子正快速而又不帶起水波的衝上,御空心中還在奇怪那是什麼東西,根本還沒想到要游動,便已感到有東西纏向了他的小腿。

御空藝高人膽大,亦不去掙扎,隨著那不知名的東西沉下湖裡,轉眼間已被拖下數丈,可見那速度之快,直到被拖下十丈左右,御空才看出那竟是一隻身長約兩丈半的圓形怪物。

那怪物不但哪邊是頭哪裡是尾完全看不出不來,全身還無規律性的長出十幾隻比御空腰部還粗的觸手,每支觸手的長度都在三丈以上,若是觸手大張的話,看起來恐怕會變成一隻九丈大的巨型怪物。

御空看清那怪物的體型亦嚇了一跳,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跑出這隻超級大怪物來,之前為什麼都沒有發現牠呢?難道黃昏是牠的獵食時間嗎?但,令他吃驚的卻還不止於此。

對於這隻龐大的水中怪物,御空不敢掉以輕心,立刻發出了強勁的鬥氣,帶著湖水猛烈的波動,將牠纏著自己的觸手震開,憑著超絕的水性意圖先脫出水面再做打算。

沒想到體型龐大的怪物速度竟亦快的出奇,御空雖然水性極佳,依然無法和牠相比,脫離後才浮起不到五丈,便又讓牠追來,被牠帶起的水波流勁一沖,動作不免一慢,就只這麼一緩,便又被牠將腰際捲了起來。

無奈之下,御空乾脆任牠抓著不再掙扎,大怪物實也聰明,先把這個獵物又拖下十數丈才緩慢下來,將御空捲近牠那個圓滾滾連頭和身體都搞不清楚的本體,軟軟的本體突然裂開了一個丈長大縫,似想將御空送進那個大洞之中。

這一來可就不能再沈默了,想也知道那個奇怪的大縫八成就是怪物嘴巴了,以御空的功力雖然不見得會怕被吃下去,不過那實在是怪噁心的,御空絕不想看看牠肚子裡到底長什麼樣子,他立刻再次運起強大的鬥氣,銀芒逐漸從皮膚上往外撐開,像極了一件快速長大的銀光盔甲。

將包住自己的觸手逼離身周已達兩尺,御空再次爆出強大的鬥氣力量,銀芒的爆發亦捲起了強勁的水波,包覆著銀光的一拳就往牠身上揮去。

御空沒想到在水中不但速度大幅下降,就連力量也無法完全發揮,鬥氣打在怪物身上,就像是打在水面一樣,牠的身體外圍似有柔滑的薄膜,勁力還離牠身上兩寸便向右滑去,顯得詭異莫名。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怪物的身體向左滑動才對,想必是因為牠的身體在水裡的阻力極小,所以力量帶動強勁的水波,不但傷不了牠,反而力量才一近其身,牠的身體便會因水波而自己滑開,以這種情況來說,御空根本是別想傷牠嘛!

不過雖然很像傷不了怪物,但牠卻也似對御空的力量有點顧忌,身體滑開後便猛揮巨大的觸手,似想先以混亂的攻擊將御空打昏打死後再把他吃掉,隨著混亂的攻勢,水波亦逐加劇,御空畢竟不是魚,在混亂的水波中不禁難以控制身形。

一拳無法傷到湖怪反而越搞越狼狽,御空性子一來,又發出大量鬥氣在水裡爆發,比湖怪更加具延伸性的銀芒激烈的攪動原本清澈的湖水,雖然離湖底還有一段距離,那波動卻也快速的蔓延到了湖底,不一下子泥沙蔓延,讓湖水開始變得混濁,連他自己都快看不清楚周圍的情形了。

這下可真是自做自受了,御空每一次的動作都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鬥氣在水中的破壞力不如在地面時的力量,不但沒傷到怪物,還搞得周遭烏漆抹黑,簡直是在想辦法讓自已變得更加難堪嘛!

湖怪的智商明顯比一般魔獸高上許多,也不再攻擊,只是在一旁隨著水流漂動,觸手更在御空周圍流動,只要他的鬥氣力量一收回,湖怪便又可以立刻打擊御空或將他包起來了。

御空也感覺得到湖怪就在旁邊而已,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誰叫水裡是牠的地盤?經過剛才那一下,他明白了就算自己一直發出鬥氣,也奈牠無何,雖然這樣的真氣消耗對御空來說並不成負擔,但御空也懶得用這笨法子來對付牠,只好將鬥氣解除另想方法了。

湖怪的反應飛快,一發覺御空失去護體鬥氣,便馬上捲動觸手,再次將御空整個人包圍起來。怪物的觸手確實是長,轉間就已把御空整個人完全包覆住,直徑至少兩尺的觸手瞬間急劇變細、結實,一眨眼的功夫,已只剩一尺不到,將御空層層包裹。

幸好御空功力深厚,怪物的力量雖大,也還無法令御空感到身體壓迫,憑著內息循環,他就算在水裡待個半天也還不需要換氣,因此還不用太過擔心,不過怪物似乎也已感到御空不怕牠的束纏,一困住御空便又立刻猛然上下搖晃起來。

御空沒想到這個大怪物居然會來這套,被牠如此亂搖,久了也是會感到頭昏的,再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御空心念急轉道:「可惡,地上和水中也差太多了吧!真是強龍不壓水裡球(因為牠長的有點像球,只不過多了十幾隻手而已),水裡根本就是牠的天下嘛!」

「哼──要是用日靈神劍的話,應該一劍就可以把牠劈成兩半了吧,不過,想當初我也只不過在與大地之神的分身戰鬥時才用到神劍,如果現在連對付這種怪物都要用到日靈神劍的話,那我豈不是愈混愈回去了?」

「不行,得想其他辦法才可以,難道空手不出水面就沒辦法對付他嗎?不……在地上我能控制風,在水裡我難道就不能控制水嗎?」

嘿──御空突發奇想,一想到就立刻付諸行動,馬上靜下心來感覺著水的流動,才一想而已,御空的嘴角已然上揚,竟然真的跟風一樣,現在水也一樣輕易的化為御空身體的延伸。

不一會兒,捲著御空身體的那些粗大觸鬚旁的湖水的色彩突然加深,形成了兩片長兩尺的藍色半月薄刃相互對著,觸鬚飄動時薄刃亦同時隨之移動,有如黏在觸鬚上一樣甩都甩不掉,就連御空也沒想到水刃竟會如此容易控制。

御空心念一動,薄刃便立刻從觸鬚交插而過,粗大觸鬚在瞬間已斷成兩半,藍色的液體亦從斷面流出,將混著泥沙的湖水染得略顯藍色恐怖,捲覆著身體的結實觸手失去力量來源,頓時又回復了柔軟的本質,無法再對御空造成任何威脅。

就像在地上時風就有如御空身體的一部分一樣,湖裡的水如今也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一將鬆脫的觸鬚擺脫後,御空只輕輕轉動,身形便快速的移動起來。

縱然湖水對怪物的阻力極小,但牠現在的速度再快,觸鬚再多也已碰不到御空的身體了。

對御空來講,湖水已不是阻力反而變成他的助力了,他想往前移動,背後的水便會推著他動,而前方的水就有如消失一般,絲毫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壓迫,他已成為了水的一部分,而且還是水的主宰,只是將水之阻力化小的湖怪又怎麼能和御空相比呢?

一時之間,御空就有如個剛發現一樣新玩具的小孩,在水中前後左右上下的亂竄,比任何一隻魚兒都游得還急、還要快活呢,玩到差點把大怪物給忘了之時,偏偏不知死活的湖怪竟在此時又出現於御空視線之內。

御空心懷大暢的看向怪物,只是嘴角一揚,便在身前出現了十數道水刃,已見識過水刃威力的湖怪可不想再接它一次,一見水刃初成便立刻繞著御空轉動起來。可惜現在牠的速度已完全無法與御空相比,轉動數丈已被水刃追至,不管牠怎麼閃躲還是閃不過,過長過多的觸鬚反成累贅,避得了前閃不過後,只一瞬間已再被斷去一隻。

怪物接連負傷後總算明白絕對不是御空敵手,馬上擺動著剩餘的觸手往湖底逃去,心中大嘆什麼不好吃,怎麼會找上這個厲害的「東西」當食物呢?現在吃東西不成反要被宰了。

御空剛才可受夠牠了,現在當然是此仇不報非君子,雖然他從不自認是君子,但有仇不報更是不符合流氓的精神,不追就對不起天地父母了。

所以,御空為了貫徹偉大的流氓精神,他立刻向著怪物逃竄而去的方向疾追在後,心大暗罵:「你這混蛋,剛才把我當成什麼酒在調呀?搖的我頭昏,現在想跑,告訴你,門縫都不留給你啦!」一追一逃,轉眼間已快在湖底繞一圈了。

怪物的觸鬚在逃竄時又被御空發出水刃持續斷去,只不過逃了數百丈便被御空砍得只剩下五隻,一見御空又已追近過來,立刻慌不擇路的往一個湖底洞口鑽了過去。

可是牠的眼力想必是非常的差,因為那個山洞如果御空要鑽的話大概沒問題,但牠那龐大的身體哪有可能鑽得進去?根本就是直接撞在湖底的山上,真不曉得牠到底是要逃命還是要撞山自殺呀!

怪物那種速度時的衝力確實不能小看,轟隆──一聲,湖山石塊立刻飛散亂射,就連湖底都微微動搖了起來,本已渾濁的湖水更是因此而激盪不已,暴石、碎沙、泥水不分你我的捲動爆射,狂亂的情境有如世界末日。

衝擊力量過大竟是不只讓湖底激盪狂亂而已,以撞擊點為中心不一會兒更產生了無比強勁的旋轉亂流,就連御空也被捲得控制不住身體,不禁隨著湖水旋轉亂竄。

既然控制不了,御空也懶得再去控制了,任憑身體在水裡糊塗亂轉,反正憑他的護體鬥氣,那些飛散的亂石也不可能傷得了他。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10:02 PM
第十章 ∼白晶奇戒∼

身處亂流之中,御空對怪物還是毫不放鬆,感應著怪物所發出的能量。湖沙瀰漫,完全看不出眼前情景,更是處於身不由己的亂流之中,在此情況下想知道怪物的所在位置和動作,就算是和御空同級的高手也不容易辦到。

但御空可不是一般絕頂高手,他可是個把感應周遭能量當成吃飯般容易的人,別人難以辦到的事對他來說卻只是輕而易舉,在別人眼裡他大概也可以算是一個怪物了。

才一想探知怪物的所在,御空幾乎不必耗費半絲心神就已感應到了牠的位子,約就在離自己五丈之處,巨大的身體也是一樣不由自主的隨著亂流而竄動著。

御空才一發覺牠的所在,毫不遲疑的便發出兩道水刃射了過去,接著又馬上出現了兩道近丈長的巨型水刃飛出,若怪物讓那兩道水刃射中,就算不死也得重傷了。

整個湖底裡湖沙飄盪、碧水混沌,根本已看不到四面情況了,水裡雖然是怪物的地盤,但這種混亂的情況,就算是土生土長的湖怪也無法躲過速度快絕的水刃,甚至連什麼情況都搞不清楚,就已被水刃切去一大塊的身體了。

水裡狂亂的能量波動早已經引起精靈的注意,都飛到湖面上看著,她們也都感應到湖底御空的真氣力氣不斷發出,但光憑這一點感應,她們還是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接著小白也感受到湖水不尋常的波動,來到了湖旁疑惑的看著水裡,不過牠並沒有絲毫著急的神情,隱隱之中覺得老大似乎沒有危險,就連牠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因為聖獸雖然都極為聰明,但以強者為尊的天性中,並沒有太多的情感因子存在,而如今牠竟連第六感都出現了,這要牠如何不覺得奇怪呢?

這點小白自己永遠也不會明白,一切的起因竟是因為牠的智商太高了,自從牠離開地底魔窟之後,看到許許多多牠從未見識過的人、事、物,太過空曠的腦容量讓牠不論走動或是閒暇之時,都無法靜下腦袋,對御空等人的言語及許多事物都會感到好奇。

卻不知這一切的一切正是促使牠情感方面成長的要素,在地窟對上黑狼時的覺悟,更是讓牠的情感產生突變,完完全全超越了聖獸的極限。

此時的小白就算在情感上也已完全不遜於人類了,所以對於御空以外的人,牠也會有自己的喜惡,不過,大部分的情感卻是以御空的喜惡為喜惡,這點亦是牠會產生御空沒有危險的感覺之原因。

看到湖底的波動已蔓延到湖面上來,小水馬上以心靈通訊道:「老大,怎麼回事呀?你在湖裡是不是遇上麻煩了呀?」

御空收到小水的疑問便笑著回應道:「對呀,有隻長相奇異的大怪物在湖裡面,我正跟牠打得不亦樂乎呢!」

精靈們一聽御空那愉悅的口氣,也已明白他絕對沒有問題,小風立刻振起半透明的翅膀飛走,邊回應道:「哦──那我們走了。」

她們經過小白身旁時還不忘叫道:「小白來去玩啦!老大他沒事情。」說著便坐到小白頭上要牠一起走,小白似也蠻確定老大沒有危險,聽了小風的話,便也蹦蹦跳跳的跟著大家又到森林裡面去玩了。

湖底的戰鬥還沒結束,五個精靈不但不關心一下,竟馬上又飛離湖面繼續玩她們的,御空只得哭笑不得的在湖裡追著怪物,心裡暗嘆:「就算對我有信心也要表示一下關懷嘛!竟然這樣就走了,真可憐,都沒人(精靈)關心我……」

怪物的觸手在混亂中已被御空砍到只剩下兩隻了,龐大的身體也被砍去了將近三分之一,但受了如此重創的牠竟還不死,依然奮力逃去。

御空將牠打成這樣,雖覺其力量已大幅下降,但竟然還是殺不了牠,此時也已顯的不耐煩了,手勢連轉之下,湖底水波的流轉更是愈趨激烈起來,不一會兒竟已形成了一道水龍捲。

水龍捲不斷轉強,怪物龐大而顯得虛弱的身軀完全無法抵抗的被捲了起來,水龍捲不一會兒便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在湖面形成,聲勢浩大,深度至少已達二十丈以上,怪物更是不斷的受到水波的衝擊,連掙扎都已不再,不知生死的被捲上湖面。

此時二女已是淚痕滿面,一臉焦急驚慌的看著湖面,期待能看到御空快點出現,沒想到所見到的卻是湖中竟出現了一道漩渦,接著便是一隻大怪物隨著浮出水面。

先入為主的二女一見,還以為怪物已經傷了御空,不明御空現在生死下落的她們臉色遽變、驚恐駭叫,已顧不了能傷得了御空的怪物有多厲害,兩女動作一致,不退反進似瘋似狂的直接衝進水中。

御空亦於此時浮了上來,見了二女對自己的關懷與愛戀,心中大為感動,浮在漩渦旁卻是身不隨其轉動,站在有如實地的湖面上揮起手來,急叫道:「喂喂喂……別衝呀,老公我都還沒死呢,妳們哭什麼呀?真是的,對我這麼沒信心嗎?」

二女這才停下身來,驚懼疑惑的看向聲音來處,御空又控制水流將怪物捲向漩渦外圍,立身之處竟是凸出一道水柱,將御空托起丈高跟著怪物而去,一近怪物便又憑空揮起一掌將牠擊向旁邊的岸上,御空手勢尚未放下,站立之水柱又突地形成狂浪往二女捲起。

看著御空腳下巨浪眨眼間已到身前乍然往頭上蓋下,二女正自驚疑,已完全無法反應,然而強勁的水浪卻未如二女所見般的衝擊,撲身而來的巨浪在瞬間竟破開了一個洞口穿過她們,御空也於同時從缺口落下,將她們那赤裸的嬌軀摟進懷中。

「怎麼成了兩個淚人兒了呢?眼睛又紅又腫可是會變醜的哦!」巨浪在二女身後拍下激起了無數水花,湖水的波動卻在二女丈外便復平息,御空吻了她們的玉頰一下,便又輕輕抱起二女走向岸邊,溫柔的取笑著她們。

二女直到再次貼上御空身軀,才終於清醒過來,冰雲臉上已分不清是湖水還是淚水,擔憂害怕之色盡顯在她那柔美的臉龐上,不受控制的微抖香肩,梨花帶雨的哭聲道:「剛才我們看到那怪物而沒看到你時,心好痛、好痛,好怕你不回來了,嗚──」

御空將二女緊擁在懷裡,將頭埋在她們的秀髮之中,愛憐之情盡顯於一舉一動之中,柔聲安慰道:「我不是說過我不會輸的嗎?我是最強的,記得,為了妳們,我絕不會死也不能死,誰都不能讓我們分離,誰都不行,懂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只是世上之事豈會盡如人意,這誰又能知道呢?

「嗯──我們懂,我們永遠永遠都會在一起的。」二女抬起螓首,眼神堅定的看著御空點了點頭,這才又把玉頰緊緊貼回他的胸膛。

御空滿人歡喜的開懷一笑道:「哈──明白就好。」接著看向眼前又已跑回來看熱鬧的小白和精靈們,御空也不在意大家都是裸裎相見,反正這對精靈們來說根本沒什麼差別,笑了一笑又道:「好了,我們來看看這怪物有沒有獸核,說不定小白吃了後,又多了什麼厲害的力量出來。」

小火一聽便自動自發的就是兩顆火球打去,可惜,在將怪物燒化後竟只剩一堆灰燼,半顆獸核也沒有,看來這隻怪物應該不屬於魔獸,難怪比一般魔獸聰明多了。

「咦──那銀光是什麼東西?」怪物雖然沒有獸核,但在微風將薄灰吹動後,卻在灰燼之中閃爍出一點淡淡的白光,眼利的御空立刻受到吸引彎身尋去,不過心羽和冰雲似未發現什麼,疑惑的看著突然去翻灰燼的御空。

御空所見到的果然不是錯覺,才一撫去薄薄的灰燼,便現出一個染著黑灰的戒指,戒指上還嵌了一顆不靠反光便自行閃動著白色光芒的晶石,就算在黑灰之中也依然透出無法遮蔽的淡淡光華,御空拿起後,順手將戒指泡進湖中輕輕搖動。

不但晶石不是一般,洗去表面的黑灰後也現出戒指本身精細至極的巧工,樸素的銀戒摸起柔柔滑滑,看似金屬卻又沒有金屬的冷硬,觸感更有如棉絮一般,閃動人心的光芒毫不謙遜的在告訴眾人「我是不凡的」。

「這很像是一種可以增幅魔力的晶戒耶,不管怎麼看也一定是個高級品,呵呵──冰雲妳戴起來試試。」御空再將戒指好好打量了一下,感到晶石似有聚集元素精靈的作用,心中狂喜的立刻將它遞往冰雲。

冰雲欣喜的接過白晶戒指,不管是不是能增幅魔力,光是由御空拿給她的這一點,就算只是一般戒指她也一樣歡喜,何況它那明亮耀眼的樣子,更讓冰雲愛不釋手,連心羽都閃動羡慕的神色望著冰雲。

戒指剛好可以戴進冰雲的無名指,亮麗的戒指配上柔美的冰雲更是顯得神聖、高貴不凡,冰雲愈看愈是喜歡,差點就要忘記試一下它是不是會增幅魔力了。

輕撫了白晶戒一會兒,冰雲才回過神來,輕聲唸起咒語,不一下子就在周圍出現一道淡淡的青芒護罩,竟是讓她輕鬆使出了第七級的風之壁障,光是施展速度就比起以前快上近倍。

狂喜之情盡顯在冰雲的俏臉上,接著她又馬上平撫欣喜之情,試著施展她從未施展成功過的魔法「土系第七級──地動術」。

雖然比風系慢了許多亦較吃力,但隨著咒語的完成,一時之間大地亦隨之動搖,方圓五丈之內的土地更是受不了狂烈的震動,霹啦轟隆的裂了開來,形成一道道的裂縫,看得心羽不禁咋舌,身軀邊搖還哇哇亂叫,也不知道她是害怕還是叫熱鬧的。

冰雲嬌軀搖晃中,似是忘了地動術的效果還未結束,忘形的撲上御空,緊抱著他興奮的笑道:「御空你看,是地動術耶,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耶!這戒指好棒哦!」

御空雖然對魔法不是很了解,但看冰雲開心,他當然也是跟著滿心開懷,爽朗的笑道:「是呀,冰雲真是厲害呢!那果然是增幅魔力用的,妳的魔力消耗是不是少了一些。」

冰雲嬌憨的點了點頭,天真的笑道:「大概只需要以前的一半甚至還不到耶!就連土系七級的地動術都用得出來,雖然很慢又要耗費大量的魔力,但還是非常厲害了,我的魔法杖跟它比起來就像是個玩具一樣呢!」

心羽在旁亦是跟著高興道:「太好了,沒想到今天這麼幸運,不但無意中來到這個美麗的地方,現在冰雲又得到一個好魔法器,真是無比美好的一天呀!」

雖已明白了戒指比起魔杖好了許多,御空卻依然不太了解它算不算很好,又是傻笑著問道:「那它在魔法器中該算是什麼等級呀?」

冰雲偏著螓首想了一下才道:「我也不太瞭解耶,不過若照我練魔法的那本書上所註解的說法來看,這戒指可能算是頂級的了,大概也可以說它是屬於次神兵那一級的吧!」

光看那戒指所散發的光芒,御空和心羽早猜它不可能是凡品才對,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白晶戒指竟已能稱得是次神兵,兩人聽完俱是一愣的看著白晶戒,心中實更加為冰雲高興。

然而就在大家高興之時,卻沒有任何人知道剛才把大怪物燒掉的行為有多囂張,因為那一把火不單只是將大怪物燒成了灰,其中還包含了一枝什麼都不怕就只怕火的次神兵──「法蓮木之杖」也化成了黑灰。

但是,法蓮木本是一種擁有強大靈氣的樹木,而晶石也有儲存能量的作用,兩樣魔法器長久以來又一直同在那怪物的體內,久而久之竟讓那晶石吸收了一點法蓮木之杖的靈氣,因而法蓮木之杖在受到火劫之時,竟將靈氣全數轉移到擁有同源能量的晶石之中,雖然晶石並未因而變得更好,可是將來卻讓冰雲得到莫大好處,這是御空他們怎麼也想像不到的。

御空愕然卻又不可思議的笑道:「有沒有搞錯呀?那隻大怪物肚子裡怎麼會有這麼高級的魔法器呀,呃──可能是有什麼厲害的魔法師在水裡遇上那怪物,逃不掉而被吃下肚了吧!」

忽又想起剛才是要去抓魚才會遇到大怪物的,轉道:「管他的,照例,好事發生就不用想太多了,妳們現在想不想吃東西呢?我去抓魚好不好?」

二女一聽御空問起要不要吃東西,各都自然的摸著她們那平滑柔細的肚子,一副可愛的模樣道:「要,肚子餓了。」

其實御空所說的那個「逃」字可也是很有學問的,不管是再怎麼強的魔法師,只要一在水中遇上敵人所產生的第一個想法一定是逃,因為魔法師靠的就是一張「嘴」嘛,在水裡又要怎麼開口唸咒語呢?

雖然說魔力到了某種程度就開始可以在不唸咒的情況下施展魔法,但就算是「天武五大魔導」的這種絕世強者,若完全不唸咒語也只不過能施展到第七級魔法,這種程度的魔法對上那種大怪物,恐怕也是沒什麼勝算的,更別說是其他魔法師遇上那大怪物的後果了。

再次下水抓魚的御空,速度比起之前那已如蛟龍一般的水性,更是不知快了多少,心中大喜亦想到了自己的輕功身法還都沒有名字呢!

身在水中邊游邊想了一下,暗忖道:「啊──隨便啦!以前在王城逃出來的輕功就叫『逃命』好了,在魔窟裡學得控制風的身法叫……哈──對了,地上的和水裡的身法一起命名不是更方便嗎?嘿──就叫為『隨風順水』吧,我真是太天才了,居然想得出這麼帥的名字來為我的絕招命名,哈哈──」第二個名字是不錯,但第一個名子居然取成那樣,實在是……不予置評。

夜臨,月亮悄悄的爬上天空,湖泊的光芒從剛進山谷時的碧藍光色,經過黃昏時的金色光芒到如今的銀光燦爛,每一種雖是各有不同,但卻都一樣如此的耀眼迷人。

成千上萬的螢火蟲在美麗的奇谷、明湖之中飄揚,有如銀河中的萬點金星,精靈們亦輕飛在湖面上翩翩起舞,金色閃耀更形成銀河、萬星之中最為耀眼的存在,輕唱著大概是精靈族的不知名歌曲,不管是眼看的、耳聽的都讓御空三人感到心醉神迷。

心羽和冰雲各占一邊的倚在御空臂膀,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芒,看著美麗的銀月湖,金光飛舞的精靈與萬點螢星,小手裡還拿著香氣四溢的烤魚小口小口的吃著。

明月、高山、花草樹木只有靜靜成為御空三人的配角,天地萬物露出了欽羨的光芒與聲音,對於他們三人盡都只有羡慕的份,今夜是只屬於這一男二女的。


當日掛高空時,御空已欲帶著二女離去,然而緊倚御空胸前的心羽看著碧湖不禁語帶不捨道:「這裡真的好美,我真的捨不得離開這裡呢!」

「嗯──人家也是,如果能一直住在這裡該有多好……」冰雲附和著心羽之言,似乎依然沈浸在周遭美好的環境之中。

御空也極為喜歡此谷的清麗,不過卻更想玩遍當世、逛盡天地,輕捏了一下兩女的柔荑笑道:「世上這麼大,妳們又怎麼知道沒有其他地方比這裡美的呢?若妳們喜歡這裡,那我們以後還是可以隨時來這兒呀,難道還怕它跑了不成。」

「好呀──以後我們一定要再來這裡玩哦!」心羽與冰雲各是嬌聲連笑立下心願,對她們來說,此谷不單是美而已,這裡還是她們永遠也無法遺忘的一處地方,因為她們在此一起成為了御空的妻子,或許,沒有一場漂漂亮亮的婚禮是她們心中唯一的小小遺憾吧!

三人略顯不捨的走出了山縫,走了大半天才終於找到道路,只是依然亂石遍布、荒草雜生,可見這地方亦是少有人跡,又走了好一陣子才終於讓他們遇上一個應該是上山砍柴的人。

御空一看到有人就立刻跑上前去問道:「大叔,請問離這裡最近的城市在哪邊呀?」

那個大叔對御空有點視若無睹,望著跟在後面的心羽、冰雲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直發愣了好一會兒才記得道:「啊──城市呀,那你們就往這個方向走,然後會有村子,你們再一路問下去就會知道了。」回答時他也依然看著二女。

那個大叔的表現雖是有點無禮,不過對於這種事心羽也算是見怪不怪了,並無不悅之色,只是好奇的問道:「為什麼要一路問下去呢?是不是還很遠呀!」

大叔本來見到二女時就有點發愣了,現在又聽了心羽那美妙的聲音,不禁更是顯得有點傻愣似白痴,一副茫茫然的回答道:「嗯──喔,這裡離那個『新利城』還不算很遠,應該只有三、四百里而已吧!」

心羽跟大叔道了聲謝便拉著御空的手掌離開,那人這才依依不捨轉頭離開,心裡實在是希望心羽她們多問幾句話。

「有沒有搞錯呀?陽蘭國從頭走到尾也不過四百多里而已呀!炎國這麼大做什麼呀?居然從這裡要到最近的城市都還要三、四百里,什麼跟什麼嘛,我不走了啦!」

三人又走了不到十丈,御空卻突然的就蹲下耍無賴,此時的御空別說像個高手了,簡直就跟個小孩子一樣。

二女看了實也拿御空這樣的孩子性沒什麼辦法,心羽對這種情況果然是比較有經驗了,馬上撒嬌似的拉起他的手猛搖著,皺著瓊鼻笑道:「哪有多大啦?炎國比起陽蘭國本來就大了百倍呀,你不就是因為這樣才要到處去玩的嗎?不要鬧了,快走啦!」

冰雲也是有樣學樣的猛搖著御空另一隻手,張著明亮的美眸望著他道:「對嘛!人家都沒喊累了,你怎麼可以抱怨啦!」

御空被搖的都快昏頭了,而且冰雲說的也沒錯,身體最柔弱的她都沒喊累了,若自己再耍無賴,也實在是太丟臉了,雖然御空並不太在乎面子,但在自己所愛的女人面前可不能這麼差勁,反正本來就是要去玩的,慢慢走也沒關係,而且一路上兩大美女可左擁右抱的,他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放鬆身體的力量讓二女拉了起來,御空也算是厲害的了,像是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他拉著二女的柔荑就再往前面的路走去,讓二女還有點以為剛才的情況是自己的錯覺呢!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10:14 PM    標題:  第四集 魔人魔氣 

第一章 ∼再遇風鈴∼

寬大的道路上,一個俊逸的年輕男子兩旁各走著一個絕世美女,身後則有一隻渾身潔白,充滿力量感的豹子正自東跑跑、西跳跳,一下鑽進樹林裡,一下又跑出來在御空後面轉,根本就是個過動兒嘛!不用說,看也知道他們正是御空一行人。

御空此時已換上了一身棕色的盜賊服,頭頂戴著一頂草帽,嘴上咬了根草,一頭黑髮亦未綁起,隨意的露出帽外飄揚,看起來他好像真的是想當個盜賊了。

隨著御空對真氣能完全運用及對招式的領悟後,在未施展武學時,他已經完全像是一個不會武學、魔法的人了。雖然他本來就沒魔力,加上旁邊兩個美女,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讓人覺得他就是個二世祖,是靠著錢勢及一張臉騙女人的傢伙。

冰雲一身白色的魔法長袍,配合著那長過纖腰的銀色秀髮,柔美絕世的容顏令人目眩,玉指白戒彌散著淡淡白芒,讓她更顯得有如發著光芒的女神,完全表現出她那唯美、聖潔、高貴的形象。

心羽一身略為寬鬆的青色劍士服,一身嬌柔的體態透著絕美風韻,淡金色的秀髮簡單的綁成一條長長馬尾輕輕搖曳,晶瑩艷麗的俏臉帶著一股清秀的英氣,活潑俏麗的神采氣質足以令天下人為之著迷,和冰雲有著截然不同的風情。

御空毫不知檢點的摟著二女纖腰,滿臉開心的樣子在路上大搖大擺走著,簡直是要讓天下男人因忌妒他而被妒火燒死。

小白則因為太過顯眼,已變成了小貓模樣跟在後面亂轉,蹦蹦跳跳的可愛極了。

三人正自聊的歡喜,突聞前方微微傳來嘶喊喝叫之聲,御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身形一動便托起還未聽到聲音的二女向前奔去。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二女一大跳,各是一聲驚叫,急忙抓著御空肩膀好維持平衡,同時略顯愕然的望向御空。

這一來,御空已明白嚇到她們了,赧然的吐出舌頭道:「前面有人在打鬥的樣子,呵呵──一想到有好玩的就忘了先通知妳們了,呵──不好意思啦!」

皺著俏鼻嬌嗔的瞪了御空一眼,心羽才一副逗趣的可愛模樣道:「你呀,一有好玩的就忘了一切,不一定哪天誰跟你說起有好玩的,你就連我和冰雲都不要了。」

「怎麼可能──就算有再好玩的事我也一定會帶妳們去的,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不可能丟下妳們不管的呀,我剛才不也是還記得帶著妳們嗎?」御空一聽心羽之言,不禁苦著臉大喊冤枉了。

冰雲有趣的看著一副天大冤枉樣的御空,心羽則淘氣的吐出小舌道:「嘻嘻──你就會說。」

在御空的極速下,只不過交談兩句的時間,便已到達傳出聲音的地方。小白的速度亦是不慢,也已經站在御空身後了。

一看情況,竟是二十幾個強匪正在圍著一個絕美的年輕女子,那群盜匪還真的只是圍著那個女子而已,所有盜匪都離女子至少兩丈以上,實在有點搞不懂他們要做什麼。

原來他們知道女子功力極高,不敢跟女子硬碰,只是欺她沒什麼臨敵經驗,全都保持著距離,說些不堪入耳的淫穢言語刺激她。

那女子的功力本來是極高沒錯,現在卻顯得腳步虛浮無力,似是喝醉了酒一般。

只見她滿臉怒容的似想要宰了那些盜賊,可是她只要身形一動,盜賊就一副怕死的模樣急忙閃開,大概是剛才已經有人吃了她的苦頭。不過看她那副身體搖搖欲墜的樣子,被那些盜賊擒住也只是遲早的事。

「別理她,我們走。」平常看到這種事一定先衝過去海扁那些強匪一頓再說的御空,這次看了之後竟是完全反常,只見了第一眼後,便神情漠然的轉頭就走。

心羽和冰雲聽了御空的話後,都像是不認識他了一般,神情古怪的怔怔看著他,為什麼御空會任一個女子這樣被欺負呢,這個人真的是御空嗎?

御空拉著二女的手正要從路旁走過,心羽疑惑的又轉頭看向那女子,那女子亦已發現了御空三人,正用著求助的眼神望向他們。

一看那女子無助的模樣,心羽纖足不禁停了下來,握緊了御空的手不肯舉步,不忍而又有點怒意的道:「御空,你為什麼不救她呢?她快被那些盜匪抓住了,你不是這種見死不救的人呀!」

御空卻是頭也不轉的冷然道:「我跟她有仇。」

跟御空有仇而且是個美女,那不就是風鈴了嗎?呵呵──沒錯了,那個女子就是風鈴。

心羽聽的一愣,沒想到御空居然會和那女子有仇,愕然問道:「和她有仇,為什麼……」

御空想到曾輸給風鈴就氣,哼了一聲道:「這混蛋不分青紅皂白的去抓一鷹大哥,連我差點都被她宰了呢!」

心羽看向風鈴,一會兒又看看御空,雖然風鈴看起來若不是身體怪怪的話,功力應該是極高沒錯,但她已知御空的能耐,若說御空打不過她,這種事誰會信呀!

御空也看出心羽的疑惑,又補充道:「那時候我功力被封印了六成,所以打不過她。」

心羽這一聽,才知道御空的功力曾被封印,但現在可沒時間去問他功力為什麼會被封印,立刻噘起小嘴不依的叫道:「縱然她跟你有仇,也不該任她被盜匪抓走呀!你可以殺了她,可以打她,但她一個這麼美的女孩子,若被那些惡賊抓走的話,那她一定是生不如死的,救救她嘛好不好?」

冰雲一看,也張著大眼看向了御空,眼神之中充滿了懇求之意,無語勝有言,以柔情的攻勢來對付他,御空確實無法拒絕兩位嬌妻的請求。

嘆了一聲,放開了抓著二女纖手的雙手,御空一個閃身已站在了風鈴的身前,向著盜匪不屑的道:「這個女人雖然混蛋,不過我老婆要我救她,所以……你們可以滾了。」

那些盜匪人多勢眾,一見御空就只有他一個人而已,不但沒把他的話聽進去,還戲謔似的哈哈大笑起來,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接著又看到了兩個比起風鈴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絕世美女,口水更是都快流下來了,再看御空那一副瘦弱的模樣,高興都來不及了,哪還有可能走呢?喝罵、淫笑聲中,眾盜匪又圍了上來。

御空看向那群仗著人多勢眾的匪類,不屑的搖了搖頭,一聲冷哼,隨意的揮了三拳,就立刻有三人慘叫飛出。要打倒這種只比平常人多練個幾下子的人,實在是不需浪費太多的力氣。

其實這已經算是那一堆不知自己幾兩重的盜匪今天運氣「好」了,剛好御空因為看到了風鈴而讓心情變差,所以根本懶得陪他們玩,否則他們三個哪能只是慘叫一聲了事。

盜匪們在瞬間被打倒了三人,縱然他們再無知,也已明白這個人難惹了,然而其中一人反應過來的第一個動作,竟是不知死活的向著御空直衝過去,在御空還沒給他一拳時,已搶先丟出一堆白色細粉散佈紛飛。

原來風鈴會像喝醉酒的原因是這個呀,難怪以她的功力竟會連這些雜碎也收拾不了。

不過若她在剛中計時就逃走,那麼這些盜匪根本不可能追得上她;或者一開始就以她最強的力量發出鬥氣大開殺戒,想在瞬間打倒這群人也不見得是難事。

可惜,她的對敵經驗實在太少了,尤其是被他們一氣就忘了該如何應變,只知道對著他們窮追猛打,愈追藥力愈發作,她當然會愈來愈沒力。一個戰將級高手竟被一群小混混圍著調戲,實在可笑。

御空對於白色粉末毫不在意,兩拳揮出,馬上又有兩人慘叫著飛了出去。

用迷藥來對付御空簡直就是好笑而已,小時候吃過他迷藥虧的傢伙可不在少數,以他對迷藥的瞭解及現在的功力,就算吃一堆,他也不在乎。

冰雲也不閒著,小口微張唸起了咒語,「狂風刃」化成了數道風刃飛出,瞬間又有數人的身上出現了傷痕,那還是冰雲不願殺人,否則就不會有人受傷,因為對付他們,只要一個風刃就足以取走一人的性命了。

剩下的那十幾個人早已經嚇壞了,沒想到御空他們的功力竟比那個讓他們不敢上前的女人還要厲害,也管不了其他受傷的伙伴,只恨父母少生兩條腿,連滾帶爬的逃走,這群匪徒實是毫無義氣可言。


風鈴此時也因迷藥的關係而昏倒了。心羽將她扶至樹下,讓她倚著大樹坐下。

冰雲則取出了毛巾弄濕,輕輕的在她柔嫩的臉上擦拭著,試圖讓她快點醒來。

過了一會兒,風鈴神智逐漸清醒,感到臉上陣陣的涼意,慢慢的睜開雙眼醒了過來,一看正是那三人,而有一人正是她目前在這世上所認識的少數幾人之一。

御空一看風鈴已經醒來,便又轉身欲走道:「她醒了,我們走吧!」

心羽和冰雲雖然不想丟著風鈴不管,但看御空的模樣,也明白他不願意繼續和她相處,只好無奈又不願的放下已醒來的風鈴站了起來。

一看御空三人欲離去,風鈴不自禁的嬌啼出聲,竟是哭了起來。二女聽了她哀痛的哭聲,心中不免愁悶,又張著水汪汪的美眸看著御空。

柔情攻勢再次見效,御空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道:「好啦、好啦,我投降好不好。」

心羽一聽,大喜的又蹲回風鈴身前,溫柔的問道:「妳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為什麼只有妳一個人而已呢?」

還不等風鈴回話,御空便不滿的哼聲道:「哼,妳這白痴女人也會哭呀,又去幹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了呀?!」

風鈴一聽御空嘲諷的冷言冷語,抽泣更劇,淚水流得更是厲害了,不知該如何回話的她,就連身子也略為顫抖起來,看起來更是顯得楚楚可憐。

心羽看的也跟著難過起來,求情似的看著御空道:「御空,你別再刺激她了嘛!你看她那麼憔悴的樣子,真的好可憐哦!」

御空這才再仔細的打量一下風鈴,她的臉上已失去了當初見到她時的淡淡傲氣,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柔弱和憔悴,短暫的光陰竟能使一個人幾乎兩極化的改變,可見在這段不長的日子裡,她過得恐怕不是普通的難受。

御空輕輕的一嘆,口氣已不再強硬,聲音轉為柔和的問道:「唉──妳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變了那麼多呢?」

風鈴嬌軀微抖,聲音沙啞激動的哭叫道:「我沒有做什麼,我根本不是故意害你們的,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原諒我?我知道皇帝是壞人後就離開了,但是到了其他地方後,就有人對我亂說話,要我跟他回去,我不肯,一不小心打傷了他,他帶了好多人要抓我,我只好逃跑了。」

「走在路上,又有人對我亂說話,每個人都想欺負我,是他們逼我打人的,我又沒做壞事。後來遇上那些人,又用那白色的東西害我。如果……如果你不肯救我……那我除了死還能怎麼辦……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一鷹鎮長都肯原諒我了,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原諒我?」

「我從八歲起就在山裡長大,人又笨,什麼都不懂,師父又死了,好多壞人,大家都想欺負我。一鷹鎮長和你是我遇過最好的人,但你雖然不會故意欺負我,卻又不肯原諒我,就只會罵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害你們的……嗚──不要這樣對我嘛!嗚──」

三人靜靜的聽風鈴將她那不清不楚的遭遇說完。

心羽和冰雲雖然還不太明白她當初為什麼要傷害御空,卻也聽得出她說她並不是故意害御空的,話雖然說的並不明瞭,但也大概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倒霉的遭遇確實不少。

大家明白,必定是因為她的美貌,那些貴族富豪又看她只是孤身一人,認為好欺負,不調戲她那要調戲誰呀?就算不入鎮,也一樣會有那些匪類出現,所以才會讓她遇上了那麼多的事。

心羽嘟起小嘴望著御空,替風鈴求情,撒嬌道:「御空,她好可憐,你原諒她好不好?雖然我還是不太明白當初發生什麼事,但我想她一定不是故意要傷害你和一鷹叔叔的,你原諒她嘛!」

冰雲亦是拉起御空的手,大發嬌嗔道:「御空,原諒她嘛!好不好?你看她一個人無親無故的,真的很孤獨、很可憐耶!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活不下去的,你也不忍心看她這麼可憐吧?」

對風鈴的話最為明白的御空,當然也知道她這些天來的遭遇,真沒想到在這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日子,她竟會遇上那麼多不如意的事,確實也算倒霉的了。

只是,除了倒霉外,她那處事能力實在是爛到底了,以她的功力竟會被那一群下九流的匪徒耍得團團轉,可想而知,她的見識及應變能力都快可以和以前的冰雲比差了,若她再一個人亂跑的話,遲早會出事的。

御空內心深處一直不願想起的事,終於重現,一幕幕的情景又在腦海重演,一絲絲的心情亦在心中興起。

其實在皇宮內又遇到風鈴時,御空便已猜到她若不是被騙就是被脅迫,只是自己對她的厭惡卻是沒有一點減退,想起當時那種討厭她的心境,自己的遭遇和一鷹相比是何其微不足道,但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的責怪她呢?

不……自己根本不是為了一鷹而討厭她,而是為自己,為了她曾打敗自己而討厭她,甚至是不自覺的想避開她……

「唉──」沈思了一陣,御空終於想清了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討厭她,不禁搖頭一嘆。

心羽卻不瞭解那一嘆的意思,還以為御空依然不願原諒風鈴,再次撒嬌道:「別這樣嘛!她再怎麼看也不像壞人,你別再生氣囉,好不好嘛……」

御空又看了心羽一眼,不禁自嘲地仰天狂笑道:「哈哈哈──沒想到我天閃御空竟是一個如此小氣之人,哈哈──風鈴是混蛋嗎?哈哈──不,其實我才是個混蛋,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的肚量竟是如此的小……」

「當初之事就將它忘了吧!如果妳沒地方去,又不怪我曾對妳那麼兇的話,那不如就跟我們結伴同行,好嗎?」御空再轉頭對著風鈴,眼神已化為溫柔,不但已毫無任何責怪的意思,誠懇的口氣之中,更是透著一絲絲對當初行為的後悔。

風鈴抬起她那滿是淚痕的臉頰,不敢置信卻又充滿期待的道:「你……你真的肯原諒我了嗎?」

御空自嘲的一笑道:「當初的妳是被我二哥騙了,而且妳只不過想完成任務抓我們回去,根本未有取我們性命的打算,妳已經盡力把對我們的傷害控制在最小了,我確實是不應該去怪妳,唉──一切只是我的自尊作祟而已呀!」

風鈴一聽御空不但肯原諒自己,而且還願意收留自己,不禁略顯激動,感激而又帶著期待道:「謝謝你,我真的可以跟著你們嗎?」

心羽牽起風鈴的手,肯定的笑道:「當然囉,御空說的話可是不容懷疑的哦!」

冰雲卻是不解的疑惑道:「御空,你說自尊作祟是什麼意思呀?」

御空仰首望空,口氣略顯自責道:「我當初所受到的傷和一鷹比起來,根本就算不上是傷害。我會怪她,只是因為那時敗在她的手中,縱然那時的我只能使出四成功力,我的自尊卻不容許我敗在女人手中,尤其是一個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女人。雖然她會那麼輕易就被騙了實在是很笨沒錯,但我居然因一次的戰敗而去怪罪她,其實也是蠻混蛋的。」

心羽、冰雲亦都沒想到,御空討厭風鈴的原因竟是如此,冰雲不禁想起了心羽說過他小時候就大男人的很,如今果然證實了。

但御空這一承認自己的錯,卻又讓二女覺得這才是真正有勇氣的男人,冰雲更是大加稱讚道:「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不開心的事就把它忘了吧,御空可是個很有肚量的人呢!」

御空一聽,立即開口否認道:「錯了,我之所以覺得她沒錯,並不只是因為她是被我二哥所騙,而是她當時只是想擒我們回去,毫無取我和一鷹性命的打算,可見她確實是一個善良、單純的女孩子。須知一鷹的名聲可好得很,二哥絕不可能讓她自己去調查一鷹的好壞。若是當初她只憑我二哥一面之詞,便想殺了跟她毫無恩怨的我和一鷹,那就算她是被騙的,也已表示她是個完全不明是非、心狠手辣的人,那現在我也絕不會讓她好過的。」

冰雲聽了御空這嚴肅、正經的言語,不禁心中一震,略感心驚,無法懷疑御空只是說來嚇嚇她而已。她雖然已是御空的妻子,不過和他相處的時間還不長,只見過御空平和的一面,無法去想像御空發怒時的狀況,那可是空前浩大的喔!

心羽則是毫無驚奇的意思,朝著冰雲扮個鬼臉笑道:「冰雲妳可別以為御空的肚量有多大,脾氣有多好,雖然朋友之間他幾乎是沒有脾氣的,平時也是滿臉微笑,一副和氣的模樣,但是只要有讓他看不順眼的人惹他生氣的話,那他可是不管對方是誰,絕對會把他剝層皮下來,就算只是小事,御空不爽的話,也會變大事的。沒有律法善惡的存在,對錯只在他的心中,這就是御空。」

御空笑嘻嘻的吐了吐舌頭,毫不否認,反而更是讚賞似的看著她。心羽小時候和御空鬼混了那麼久,果然沒有白過,對御空的瞭解大概只遜於御空本人而已,當然,這也是因為御空的個性根本沒有什麼改變的關係。

冰雲這才明白是自己從未見過御空發怒,所以才會以為他是個沒什麼脾氣的人,畢竟當初巧玉對御空冷言冷語的嘲諷時,他也沒發脾氣呀,只是冰雲卻不知道,那是御空看在揚山的份上才懶得去理她,否則,巧玉豈會如此好過。

風鈴怯怯的望著御空,心中確實有些慶幸當初沒有取他們性命的念頭,不然今天或許又要重演當天在皇宮時的情況了,而且有可能是不死不休的情況,想到緊張處,她的雙手不禁用力握著衣角,一副無措的模樣。

心羽又打量了風鈴一下,秀麗的柳葉眉不禁皺了起來,原來她的外衣已破了好幾處,雖然還不至於太過曝露出她那白皙無瑕的肌膚,看起來卻也是顯得凌亂不雅,於是甩起肩上的小包袱便道:「看妳衣服都破成這樣了,我想我的衣服妳應該也能穿才對,不如先換個衣服再走吧!」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10:26 PM
第二章 ∼整人之舉∼

反正只是要幫風鈴換個外衣而已,所以也不用太怕被人看到,因此心羽說著,也不管風鈴同不同意,拉著她的手就跑到旁邊的樹林裡,找了個不顯眼之處幫她換起衣服。

雖然這只是心羽那愛美的天性讓她覺得風鈴不該再穿著那樣破爛的衣服,但對風鈴來說卻是她幾乎已經忘去的溫暖,令風鈴深受感動,美眸略顯濕潤。

心羽一看,還以為她又想起不愉快的事,急忙安慰道:「以前不好的回憶就不要去想了,只要以後生活的快樂就好了嘛!」

「嗯,我明白,謝謝妳。」雖然風鈴心中依然存在著一絲無法抹去的憂愁,但聽了心羽關懷的話,卻也對未來有了更多信心。

衣服不用多少時間便已換好,當風鈴跟著心羽走出林子,看到坐在石頭上有點無聊而東看西瞧的御空時,卻以為他已等得不耐煩了,心中一慌,便急忙身法一展,跑上前道:「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瞧著風鈴那略顯緊張的臉龐,御空不禁笑了出來道:「搞什麼鬼呀,妳在緊張啥?我也只不過才剛坐下而已,如果連這都嫌久的話,那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叫快啊?乾脆一出生就自殺那最快了。」

本來聽御空前面幾句都還很正常,沒想到最後竟又蹦出一句莫名奇妙的話來,心羽和冰雲一聽也不禁輕笑了起來。

心羽掩不住笑意地道:「臭御空,你說那什麼話呀?真是的。」說著又轉頭對風鈴道:「不過妳也真是的,怎麼這樣緊張呀?好像慢一點御空就會把妳吃了似的。」

風鈴看著邊笑邊說的眾人,這才知道剛才只是自己在嚇自己,或許她真的是太怕那個終於離開的孤獨會再次回到她的身旁,現在的她只想能夠與御空他們在一起就很滿足了。

看到低著頭依然怯怯無語的風鈴,御空三人實在是不知道該再說什麼才好,似乎無意間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就會嚇到她一般,這或許也有一點要怪御空吧,誰叫他每次看到風鈴都不是什麼好事,之前更是要殺要打的,現在風鈴當然會怕再得罪他囉!

御空再看了風鈴一眼,搖了搖頭道:「好了,我們走吧,我想過段時間應該會好一點吧!」

心羽和冰雲瞭解的點了下頭,各挽著御空一臂,向風鈴打了個招呼欲走。就只有風鈴實是不明白那最後一句的意思,但前面一句是說要走了她還是非常清楚的,立刻抬起頭來輕應一聲跟上,只是她卻不知為何的總與御空三人保持著近丈距離,似是有點自慚形穢,又似有點害怕打擾了他們親密的談笑。

走了一小段路後,心羽和冰雲亦發覺了風鈴的異樣,覺得讓她一個人走在後面太顯孤單,互視一眼後,心羽便轉身將風鈴拉到身旁,形成四人平行,幾乎佔去大半條路。心羽道:「風鈴,妳怎麼都不說話呢?以後妳就不再是一個人,不用再擔心被人欺負了,御空他可是很厲害、很厲害的哦!誰敢欺負我們的話,御空三兩下就能把他們解決了。」

御空的功力,風鈴是親身體驗過的,當然知道他有多強,對心羽、冰雲的熱情更是感動非常,輕輕的點了點頭,眼眸又微微泛紅的道:「謝謝妳們,這些日子我每天都擔心害怕,又好孤單,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

心羽卻是不以為然,誇張的嬌笑道:「那妳也太容易滿足了吧,要把理想放遠一點才行啦!」

「哈──那心羽妳的理想是什麼?快快從實招來。」御空還未聽過心羽有什麼理想,現在一聽也感興趣的很。

心羽白玉似的俏臉微染紅暈,櫻桃小嘴幾乎是貼在御空耳邊輕聲道:「我想要的都已經有了,那就是當你的妻子,永遠的和你在一起。」

御空無語,只是愛憐的將臉頰在心羽柔嫩的玉頰上磨蹭著,享受心羽對自己那濃濃的愛意。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冰雲亦將嬌軀緊緊的靠在御空的胸口,御空又將臉轉向她笑問道:「那冰雲又有什麼抱負呢?」

冰雲垂下螓首,嬌柔的羞聲道:「我以前並不知道我以後想做什麼,但自從遇上你之後,我就想說,要是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就好了,現在這個願望已經達成了,我又想要你永遠如此的疼愛我,嘻嘻──我這樣會不會很貪心呀?」

御空哈哈笑道:「哈哈──一點都不貪心,我會永遠如此的疼愛妳們,永遠永遠。」

心羽偏頭向著有些落寞的風鈴安慰道:「妳總有一天也能找到妳的真愛與幸福的,或許妳的武功比我們高,但女孩子一生最重要的事,便是找到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喔!」

心羽的眼力確實不弱,只從風鈴中迷藥時的功力和現在所顯露的動作,便已猜到風鈴的功力,但這也是因為風鈴沒有特意隱藏的關係,否則要讓功力較弱的一方看不出自己的功力也不算太難。

風鈴含著複雜的眼神看向心羽,微一點頭道:「嗯,我知道,謝謝妳們。」

又走了一個小時,也已經快近中午了,御空摸了摸肚子便道:「吃飯時間到了,我們去抓些東西來吃吧!肚子餓了。」

帶著三女走進山林之中欲抓野獸,冰雲卻不解的道:「新利城應該就快要到了,為什為還要在外面吃野味,到城裡後再去餐館吃好不好?」

御空卻又來了點孩子性道:「可是現在就連城牆也沒看到,誰知道還有多遠呀,當然要先填飽肚子才行呀!不然──我們投票決定好了,呵──但我一票抵四票用,所以妳們全都反對也沒用,我就是想去弄隻烤豬、烤雞、烤什麼的來吃吃。」

心羽和冰雲對御空那時而出現的孩子性早已習慣,所以相視一眼,笑笑,乾脆不說話了,反正他說了算嘛!

不過風鈴對御空的話可就在意了,生怕被他以為才和他們在一起沒多久就要與之唱反調,立刻緊張道:「不……不……我沒有反對,你們要去哪我都沒意見的。」

三人沒想到風鈴的反應竟會這麼大,心羽馬上轉頭看著她嬌笑道:「妳怎麼這麼緊張?御空三不五時就會這樣鬧點孩子性,妳不用太在意他說什麼啦!」

「對呀──妳的反應不用這麼大吧,這樣我可是會有太大的成就感耶!」御空也不願風鈴還要那麼緊張的過日子,只好勉為其難的承認心羽的話。

聽了御空二人之言後,風鈴也明白又是自己太緊張了,心中感動的同時,卻也覺得是自己破壞了他們的默契,若沒有自己,那御空他們根本不需要解釋什麼的,想著不禁又是歉然的答道:「對……對不起。」

聽風鈴居然還道歉,御空可真是快受不了她那拘束、沉重的心態,一副誇張的表情叫道:「拜託,妳幹嘛道歉呀?來……心情放鬆一點,笑一個,再不笑,我等一下就要罰妳把整隻烤山豬全吃下去喔……哈哈──」

笑,似乎真的會傳染,雖然真要逼風鈴笑,她可能也笑不出來,但看了御空他們三人那開朗的笑容,風鈴也感到開心,緊張而憂鬱的心情逐漸遠離,終於讓她笑了出來,對於御空他們亦更加瞭解了一點。

「對嘛──女孩子就是要笑才會漂亮嘛!不然就算是妳這麼美的女孩子也是會變醜的喔!走走走……打獵去囉!」看風鈴終於笑了出來,御空調皮的個性又再次取笑她,令風鈴不禁充滿羞意的紅起俏臉。

四人邊走邊聊,在林中晃了快半個小時,只是都找不到半隻能吃的野獸。突然,從旁邊濃密的草叢中竟傳來破空之聲,除了冰雲這魔法師的聽力稍差而未發覺外,御空三人俱已聽聞異聲,先後轉頭看向了聲音來源處。

眾人轉頭的同時,御空身前約兩尺的草叢中,亦已飛出一枝看似無力的箭來,本來那種速度的箭矢,大概就連心羽都能閃過,但是還未等眾人有何反應,箭矢竟是倏然一閃消失,兩尺的距離似已不存在般的直接穿過御空的腹部,只聽聞一聲慘叫,御空已然手撫腹部倒了下來,瞧這情形,那箭矢根本就是衝著御空而來的。

冰雲、心羽在聽到御空叫聲時已經嚇壞了,同時驚叫一聲撲了上去,晶瑩的淚水不聽話的流了下來,慌忙的急問道:「御空你怎麼了?」

風鈴一見也以為遇上了敵人,立刻跟著心羽兩人上前望向御空,神情中的緊張之色實不遜於二女多少,纖手亦已握上了劍柄欲動,甚至在緊張之中,還多了一股莫名的恐懼,她的心中已然暗自決定,不管能射傷御空的敵人是何等高手,也要與對方拼了。

雖然說風鈴與御空三人的交情可說只是初識而已,但御空三人所帶給她的溫暖,卻隱然已成為她生命中的全部,因為已受夠孤寂的她,不願失去這種溫暖,就算是死,她也不願再次孤獨一人了。

風鈴心中的那股恐懼之意便是因此而來,她怕好不容易才獲得的溫情會再次離她而去,這種感覺是沒有經歷那種孤寂痛苦的人所無法體會的。

在還搞不清楚情況時,右前方的草叢之後,卻又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心羽雖已哭成了個淚人兒,但也還沒忘去有人偷襲,美眸警戒的直視聲音來處,不管御空傷得如何,若想為其醫治,也得先解決掉敵人才行。只不過她的心中實沒什麼把握能對付來人,連御空都傷在對方的箭下,剩下自己這三人,憑什麼去與對方鬥呢?

不一下子,一個身材修長、氣度不差的年輕人排開草叢現出身形,情況竟是與三女所想的完全不同,只見他一看到倒地受傷的御空,亦是略顯驚容地急道:「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雖說年輕人看似並無敵意,但心羽和風鈴卻沒信他幾分,依然警戒的看著他與其身後似乎不少的人,畢竟剛才那一箭根本不是一般人就能夠射出的,對御空功力瞭解甚深的她們,豈會認為這年輕人沒有惡意。

三女之中,就只有冰雲對這種事的反應最為遲鈍,纖手抓著倒在地上哼哼哈哈的御空,抬起已然爬滿淚水的俏臉哭罵道:「為什麼我們不能在這裡?這裡又不是你們的,你們怎麼可以亂殺人啦……」

年輕人何曾見過像心羽三女這般的絕世姿容,如今一看清了三女的容貌,立刻雙眼一直的呆了,也算他自制力還不錯,只一下子便將神智拉回道:「我們正在這裡打獵,這附近的人都知道的,實在沒想到會有人在這裡。那位公子傷的怎麼樣了?我們有同行的治療師在,可以為他治療。」

把三女嚇得半死的御空此時卻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一副沒事的樣子道:「我好像沒事耶,箭從我腹部旁邊射過去了。」

原來御空在看到那一箭的同時,突地興起惡作劇的念頭,在瞬間以他那不可思議的速度將箭矢移至自己的腹部,讓人看起來就像是箭突然加速從他腹部穿過一樣。三女因為功力與他相距太大,根本看不出是御空自己在搞鬼,所以才會被嚇得都哭出來了。

見御空竟然沒事的又站起來,心羽鬆了口氣的同時亦已反應過來,知道一定又是御空故意嚇人的,揮著玉拳便在他胸口大大敲了一記,嬌嗔的笑罵道:「你這壞蛋,把人家嚇死了啦!」

冰雲雖是反應較慢,但看了心羽的反應,也是有樣學樣的嬌嗔不已,天真的舉動更是讓她們勾魂奪魄般的容顏顯得愈加醒目,令後面眾人不禁全都看呆了,甚至有人還流下口水而不自知呢!

風鈴可沒辦法像心羽她們一樣的跟御空撒嬌,只有在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喜悅之情再次現於她的俏臉之上。只不過當她看向對方時眼神頓時轉換成極度的不悅之色,已把令她驚懼、害怕的罪過全算在他們身上了。

御空舉起衣袖,幫俏臉上還掛著淚珠的心羽和冰雲擦去晶淚,邊是吐出舌頭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道:「又不是我叫那枝箭飛過來的,怎麼怪起我來了呢?呵呵──」

一見沒人受傷,年輕人暗鬆了一口氣,在眾人之中亦是最快回過魂來的,有禮的一揖道:「沒事就好了。在下『高崢度』,今日令諸位受驚了,真是感到萬分抱歉。」

御空笑著回答道:「沒關係,正自無聊,這也算是一種娛樂嘛!」

這種娛樂若多來幾次,那兩女大概很快就會變成淚美人了。

高崢度又為他們介紹了他身後的那些人,此時御空他們才知道崢度竟是新利城的少城主,另外那十幾人則是一些年輕貴族或世家之子,還有幾個穿著亮麗,一點也不像出來打獵的女子,至於後面那一堆侍衛就不用去理了。

接著御空亦跟著介紹三女,只是她們似乎還不能釋懷,絕美的玉容還是一臉不悅。

介紹到自己時,御空則說道:「我呢,就叫天閃御空,正職是流氓,副職就是你們現在所看到的裝扮盜賊,請多多指教。」

御空這一番話,惹得對方眾人都以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各個心裡都在想:「除了一張臉外毫無特別之處的傢伙,怎麼身邊會跟了三個絕世美女呢?長的好看果然吃香。」

高崢度眾人因嚇到御空等人的關係,便邀請御空等人一起狩獵作為賠罪。

他們會那麼好嗎?當然不,他們還不是為了希望能藉此機會親近三女,所以才藉故邀請他們留下狩獵。

不過御空也很開心的接受邀請,反正肚子也早就餓了,有人提供弓箭來打獵自己又不吃虧,雖然他們的目的是自己的老婆,不過讓人看看又不吃虧,御空也不太在意,若是這樣就要不高興的話,那御空豈不是要把她們給關起來,或者出門就要坐馬車了。

打起獵來,眾人的箭術雖然都不算高明,不過有幾個射箭的姿勢倒是都擺的十足十,原本的打獵似乎突然變成了示範射箭動作的比賽了。

不過,若是再看他們的箭射出去的結果,那就顯得是在比看看誰的箭術比較差了,雖然有幾個還算不錯,可大部分都是沒準頭、沒力道,真是慘不忍睹呀!

除了幾個在秀射箭英姿的,其他那幾個就似蜜蜂採蜜一般的圍著三女轉,只差沒嗡嗡作響了。

反而是那幾個穿著亮眼的女孩子被冷落到了一旁。其實她們大都只是普通平民而已,因有幾分姿色,所以在那些貴族之前,個個都是花枝招展的,期望讓他們看上,以後便能享受榮華富貴了。現在風頭卻全被心羽她們搶走,所以俱是略顯怒意的看著三女。

唯一讓人看得比較順眼的,也只有那位少城主高崢度,身形挺立,言行舉止之間還有一份嚴謹,可見這人平時應該也是個正經八百的人,雖然這種人相處起來有些無趣,但也不太讓人討厭就是了。

心羽和冰雲以前不喜歡與其他男子講話,那是因為一個是專心練武想去找遠方的男友,一個是覺得男人很煩而不想去理。如今二人身心都已經有了歸屬,除了一開始臉色不悅外,之後對眾人反而都能微笑相應,一副落落大方的大家模樣。

不過大概也是因為如此,竟使得那些年輕貴族都以為她們兩個對自己有意思,更是在旁大獻殷勤、盡誇己能。

心羽和冰雲看那些蒼蠅竟沒有停止的趨勢,反而愈來愈是煩人,甚至還有人色膽包天,無視御空的存在,竟是愈靠愈近,想去觸碰冰雲的身體。

結果那人只不過才近至冰雲身旁約一尺,冰雲原本抱在懷裡的小白便跳了出去,惡狠狠的揮了他一爪,又輕巧的跳回去。

那公子哥兒雖然出糗,但在美人與群眾之前也不願失去風度成為笑柄,只好在心中暗罵,卻又故做有禮的向冰雲告罪暫離,看起來還真是讓人產生這人很有教養的錯覺了。

只是誰也沒想到,那人被小白所抓的傷口雖只有小小的四條血痕,可是小小的傷口所流出的血,竟是莫名奇妙的愈流愈多,嚇得他才走了兩步便轉成急奔的去找治療師。沒人知道小白那一爪之中的勁力,早已破壞了傷口附近的血管,所以看似無礙,實際上傷勢的評估至少要大上十倍才行。

不過這一來其他人也學乖了,驚愕之下只好跟那隻恐怖貓保持距離的圍在她們身旁。但就算是不敢太靠近,二女的神情也漸漸顯得不耐煩起來,臉色不但逐漸變成不悅,甚至還更加難看了,只是那些蒼蠅實是沒什麼自知之明,無視二女的臉色,依然圍繞在旁。

風鈴這些日子以來,對這些仗著有錢有勢的人很是反感,尤其是現在的這一群人還害她差點嚇壞了,當然不可能給他們好臉色看,一臉冷冰冰的對那些男人,都是以「嗯」來回應。

不過她的箭術倒是極為厲害,因為沒什麼動物出現,所以她一共只射出兩箭,卻箭無虛射的打中兩隻獵物,大概是以前在山裡時,都是用弓來打獵的關係吧!

冰雲因為從未用過弓,兼又被煩得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乾脆就抱著小白緊緊跟在御空旁邊不再去理那些人,令圍在周身的眾人眼中都充滿了妒火。

只不過經過一個多小時,心羽已經不想再面對那些公子哥了,若再繼續這樣被煩下去,可能真要拔劍砍人。閃過一個正向她噓寒問暖的公子哥兒,她面無表情的向著御空道:「不管了,我要去城裡了啦!」從她的口氣聽來可知,她的忍受力已經到達臨界點了。

御空一看心羽真的很不開心了,心情也跟著變差,馬上牽起了她的柔荑,點了點頭道:「嗯,我們走吧,看樣子新利城就在不遠而已。」

說著便也拉起冰雲的玉手就要離開,根本就視那些有權有勢的公子哥兒為無物,可見他的心情已完全受到心羽的感染,就連告辭的話也懶得去講了。

沒想到御空要去城裡,那些貴族子弟竟不是怪罪他的無禮,反而個個有禮的也說時候不早該回去了,不但為他們帶路,還爭先恐後的要邀請御空四人到家裡做客。

所謂出手不打笑臉人,雖然御空心情已經不好,看到那些陪笑跟隨的一群人,卻也沒辦法發什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10:51 PM
麼脾氣,只得好言回絕了他們那不安好心的邀請,在城裡找了個飯店住下。

身後的那些蒼蠅得知了御空四人的住處後,才依依不捨的離去,看樣子御空若想在這城裡玩的話,那他們可有得煩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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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西奧特古∼

打了半天獵卻是沒烤半隻鳥,御空的肚子早已咕嚕咕嚕地響了,馬上在飯店的外廳坐下準備先吃東西。見到他們都走了之後,御空不禁笑罵道:「那些傢伙難道打獵都不用吃東西的嗎?害我餓翻了,真是混蛋。嗯……而且還是一堆大色狼,就只會圍在妳們身邊轉,簡直就是無視我的存在嘛!」

心羽木然的表情直到現在才回復了活潑的俏麗模樣,嬌嗔笑道:「你又沒說我和冰雲是你的妻子,他們當然會那樣煩人囉!你知不知道,我剛才真的快要想把他們全宰了!」

御空裝成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道:「這哪行呀,如果我說妳們兩個是我老婆的話,他們大概會派人把我給暗算掉,那他們就有機會一親芳澤了,呼──人心險惡,不可不防呀!」

雖然二女都知道御空是開玩笑的,心羽還是忍不住嘟著小嘴抗議道:「哪有人連妻子都不敢承認的,不理你了,嗚──老公好膽小,我們好可憐哦……」

御空看她們居然也學會他耍小孩脾氣,亦是感到好玩,便又耍賴笑道:「膽小的老公也是妳們自己選的嘛!老公售出概不退還,妳們只好認命囉,別想退貨。」

御空不展現點男子氣魄也就算了,竟然還愈說愈不像話,氣得二女的纖足在桌下直往御空的腳上跺去,可惜御空的反應更是敏銳,前後左右的閃動,就是讓二女踩不到。

他們也真是厲害,桌上吃著飯菜,桌下卻是戰成一團,天底下大概也沒幾個人會像他們這種吃法的了,直瞧得心情拘束的風鈴吃飯時也忍不住嬌笑出聲。

眾人一面用餐一面嬉鬧,一頓餐竟是吃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它吃完。

風鈴亦漸漸溶入他們三人特殊的用餐法,不時一起笑談著,所剩的那一點鬱悶心情亦隨之完全消散,不過她內心隱藏的那份拘謹卻是依然的濃烈,只是風鈴自己暫時將它遺忘罷了。

風鈴回到自己的房間,雖然已經看不到御空他們,也不能再和他們談天說笑,但一想到他們就在隔壁,心中便又是充滿了溫暖,這是只有師父曾帶給她的溫情。

回想起今天遇上御空他們的情形,風鈴心中甚至對那群匪徒還有些感謝呢!想著今日開心的一天,坐在床上發呆的她不自覺的轉頭看向牆壁,似乎這樣更能感受到那份溫情,直到更晚之後,她才有些痛苦。

隔日一早起來,眾人發覺風鈴的美眸之中帶有細細紅絲,一副沒有睡飽的模樣,心羽一看便關心的問道:「風鈴,妳沒睡好嗎?怎麼眼睛還紅紅的呀!」

風鈴一聽心羽所問的話,俏臉上突然不知為何的轉紅,有點不好意思的低聲道:「沒什麼,可能是因為剛起床的關係,等一下就會回復了。」

御空三人好奇的看著風鈴,都覺奇怪,這裡的床很舒服呀!怎麼會睡不好呢?當然,他們絕對不會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們三個,風鈴的臉皮也還沒厚到能將那難以啟齒的事情說出來。

原來昨夜風鈴才回房間沒多久後就聽到從隔壁,也就是御空三人的房中傳出輕微的陣陣引人遐想聲,雖然說從小就跟師父於山林之中習武的風鈴,對於男女之事根本沒機會去瞭解,但她也不是完完全全的與世隔絕,對於那種事雖不甚明白卻也不可能到完全無知的地步。

相反的,因為懵懂,更是讓風鈴那顆小腦袋中出現一堆似是而非的想法,愈聽愈是不由自主的會去亂想,愈是面紅心跳。

想不要去聽,偏偏她不但是睡在他們隔壁,更是擁有戰將級功力的高手,就算是牆壁的隔音再好,她也一樣不聽不行呀,此時她才第一次有些恨自己的功力為什麼要這樣高,否則也不用這樣活受罪了。

在飯店吃完早餐,四人一貓便坐不住的馬上跑到街上,做什麼呢?廢話,來到這個城市之中,當然要好好的逛街呀!

昨天到城裡時,因為女孩子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所以沒去留意這城市到底有多大,如今仔細一逛,御空又忍不住發牢騷道:「只不過是一個接近邊境的城而已,竟然就快跟陽蘭國的王城一樣大了,這算什麼東西嘛!」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陽蘭國的版圖雖不是小得可憐,但事實上,他們有人居住的地方,大概只跟新利城的領地差不多甚至還更小一點,其他那數倍大的地方,只是一片無人居住的沙漠,根本算不上什麼土地的。

「沒辦法呀,炎國可是天武大陸四大國之一,雖然只是邊境的城市,也不能太小囉,只是不知道他們的帝都會有多大呀!」心羽噘著小嘴解釋後,接著又道:「對了,這裡真的會有鑄造師能打造銀骨嗎?」

御空雖不知道,卻也不在乎的聳著肩道:「找找看就知道了嘛!那麼大的城市,如果還沒有人能造銀骨,那我們也只有認了。」

逛到中午,御空他們可不知道,從早上到現在,已有多少人去過旅店找他們了,誰?當然是昨日那些人囉!還好他們出來的早,不然可就麻煩了。

眾人悠閒的的走著。原本清晰的空氣之中,忽地產生陣陣炙烈的熱氣撲體而來,往前望去,原來那股熱氣是由一家兵器舖傳出的。御空一看,居然會有這種距門口近十丈便能感到如此炙熱的鑄造店,他不禁好奇的走至門口,仔細打量著裡面。

御空看了之後,才發覺店裡面的武器量並不多,不過比起其他武器舖,兵器量雖是差了數倍,但這裡每件兵器都是排列整齊,各都微微閃著寒光青芒,可見那些武器雖然不是什麼神兵,卻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利器,絕不是其他店面的一般貨色所能相提並論。

不過真正吸引御空注意的卻不是那些兵器,而是最裡面那火紅的巨大爐子,看那爐子火紅通透的樣子,讓人不禁猜想到底要連續炙燒多久,才能讓它變成如今這般的炙熱,難怪遠遠的就能感受到那股熱氣。

看了店舖的這般光景,御空就猜想這家店的老闆應該能打造銀骨,他對著三女道:「就是這裡了,這家一定可以打造銀骨。」

心羽看了看裡面,懷疑的道:「確定嗎?我們上午經過那家什麼兵器舖時,你也說他們能造銀骨,結果……」

御空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笑道:「那怎麼能怪我?那家兵器舖看起來不小,誰知道他們中看不中用,竟然不會鑄造銀骨,這要怪他們才行嘛!」

還真有這種道理,自己猜錯還怪別人的。

「是是是……我們的御空大爺說的沒錯,這要怪他們才是。」心羽好笑的回著話,反正爹親娘親沒有老公親,老公說的話都是對的。

「嘿嘿,心羽真不愧是我的好老婆。」御空也很自得的笑笑,隨之走了進去,向裡面的一個大漢問道:「請問你能打造銀骨兵器嗎?」

「不行。」對方的回答出乎御空的意料,不過他又接著說道:「銀骨要『西奧特古』叔叔才有辦法鑄造。」說著便指了指一個正縮在火爐旁打瞌睡的「矮人」。

(附註:矮人族,平均年齡高上人類許多,約有三百五十歲。天生有著極高的鑄造天份,所以世上許多著名的兵器、裝甲都是出於矮人族之手。最大的特徵,就是他們那介於三至四尺的身高。不過他們的身材雖然矮小,力氣可是不小,敲金打鐵用的鎚子重量都在一般之上,起碼二、三十斤的鋼鎚在他們粗壯的手中,就跟一般小鐵鎚沒什麼兩樣。)

四人轉頭一看不禁愣住了,一個灰髮蓬鬆雜亂,容貌看似人類約八、九十歲的矮人,身體雖是矮小卻是肌肉糾結有若壯漢,從頭看到腳後,實是很難看出他的年齡。

當然,世上也沒什麼人會去猜矮人族的年齡,他們看起來都差不多的──老。

但這都不是讓大家呆愣的原因,主要是因為他正極為不雅的坐在地上流著口水打瞌睡,一副可笑模樣的在火爐旁直點頭。這樣的人真的可以鑄造銀骨嗎?實在是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大師型人物。

心羽不禁眉頭一皺,懷疑的道:「不會吧,就是他嗎?」

御空知道心羽為什麼會這樣說,但他卻有著另一番見解,哈哈一笑解釋道:「妳可別看他那種模樣,他能夠在火爐旁睡覺,那就表示他一定是整天與火為伍,不然豈能承受得了那種高溫?而且據說矮人本來就是天生的鑄造師,再看這店裡的兵器,俱不是一般兵器所能相提並論的,我相信他的鑄造技術,絕對遠在幫揚山鑄造銀骨的幸力之上。」反正吹牛又不用錢,就算猜錯也沒啥大不了的。

將那名矮人叫了起來後,他還是迷迷糊糊的看著這個把他吵起來的御空,但一跟他提起要他幫忙打造銀骨劍及見著那一大袋的銀骨,疲態竟在一瞬間完全消失,雙眼閃起了一抹精光。

然而他眼中的那股精芒卻只是一閃即逝,轉瞬間又已回復了之前那種懶散神態,半開雙眼的打量著御空等人,毫無精神的問道:「你們叫啥名?」

對於他無禮的態度,御空半點也沒放在心上,笑嘻嘻的答道:「我叫天閃御空,她們是寒心羽、吉貝冰雲還有木逸風鈴。」

聽了御空報上名後,西奧特古也沒什麼反應,只是轉頭緩緩的掃過風鈴、冰雲、心羽。

看著眾女時,西奧特古的眼神不禁也閃現出一道欣賞的光芒,然而,那卻沒有減緩他移動視線的速度,反而最後看到御空時便不再移動了,神情之中卻是充滿了訝異,亦逐漸有了精神。

「喂喂喂……我知道我是很俊逸瀟灑沒錯啦,但你又不是女人,幹嘛這樣一直盯著我看啊?」

雖然御空的臉皮奇厚,而且相貌瀟灑俊逸的他不管到哪兒,也不乏有女孩子會偷眼看他,但這樣讓一個男人直盯著看倒還真是第一次。讓西奧特古看久了,御空也不禁感到彆扭而抗議,不過從他的抗議中還帶著玩笑來看,可知他只是彆扭,卻無不悅。

西奧特古沒想到御空還真是不要臉,居然自己誇自己俊,不過御空的口氣、態度卻是讓他略感特別,他的臉上多了一股似笑似愕的表情。然而他倒還真是有點認同御空的話,他真的是看太久了,頸子微動的又轉頭掃了三女一眼,西奧特古眼中再次閃過了一絲精湛的光芒道:「好──」

「什麼跟什麼嗎?好就好,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才說好呀?害我還以為你對我有特殊的興趣勒,真是嚇死我了。」大家都不明白西奧特古剛才到底是在看什麼,御空有話就說的個性,當然不可能把話吞下去,而且也少不了幾句玩笑。

西奧特古站起那約只三尺多的身軀,對於御空的玩笑沒太大的反應,只是漠然哼道:「哼,你以為要我專門鑄造一件兵器是很簡單的嗎?若非看你有這資格擁有絕頂兵器,我才懶得理你!」

「啊──你看得出我的功力有多高?」御空現在對自己的功力可是很有信心的,雖然他已經看出西奧特古本身功力亦非泛泛之輩,但絕對還無法跟自己相比,如今已將真氣收歛,竟還會讓他看出自己的功力,御空不禁對西奧特古感到有點莫測高深,難道他的功力比自己還高,所以才會無法看出他所隱藏的力量?

西奧特古回答的也很乾脆,簡單道:「看不出來。」

西奧特古完全看不出來,卻是搞得御空真的是完全愕然了,令他不禁一臉呆樣的道:「看不出來?那你又怎麼會說我有資格擁有銀骨劍呀!」

「廢話──我說你有資格就有資格。」西奧特古這次不但是簡潔,連解釋都省了。

然而這一來卻更挑起了御空的興趣,他再次追問道:「這哪是廢話呀?你說有資格,但我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有資格呀!」

西奧特古似乎真的懶得回答,雙手環胸又坐了下去不想講話。

這一下可讓御空的孩子性又出現了,竟也跟著他跑到炙熱的火爐旁就地而坐,像小孩撒嬌似的搖著西奧特古粗壯的腿道:「為什麼啦?你跟我說就好啦!好不好?」

「御空又來了。」心羽和冰雲一看御空的動作不禁相視一笑,交換彼此的想法。只是她們的功力可沒御空那麼高,現在站離火爐三、四丈遠就快受不了了,別說想跟著御空上前。

唯有風鈴可不像心羽她們瞭解御空,不禁愕然的張大晶亮的雙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她怎麼也想不到御空竟會有如此稚氣的一面。

看著依然不理他的西奧特古,御空可真的是鐵了心,一臉小孩討不到糖吃的模樣道:「不管啦!不管啦!你如果不肯告訴我的話,我就跟你耗在這裡了啦!」

西奧特古似被御空「堅定不移」的意志所感動,終於一副無奈的問道:「你到底是要來打造兵器的,還是來問我為什麼說你有資格擁有次神兵呀?」這時的西奧特古不知是否會後悔,沒事幹嘛說出那句話呢?

御空很有個性的立刻回道:「本來是要請你打造銀骨劍的,不過現在你如果不肯跟我講,那我就跟你耗在這裡不讓你做了。」

西奧特古真的拿御空沒有辦法,正眼看向御空,說出依然讓人聽不懂的話道:「就是因為看不出來,才更顯示出你的不凡。」

發覺御空臉上依然掛著不解,西奧特古微一搖頭,似有點無奈又道:「雖然看你似乎毫無力量而且還有點不正經,但你那自信的眼神、沉穩的腳步及一種特異的氣質,讓我完全不能相信你會一點真氣或魔力都沒有。而且你身邊的女子不但容貌絕世,本身亦有著不弱的修為,除非她們真是瞎眼、缺心、沒腦子,否則怎麼可能會跟著一個廢物呀!而一個廢物也沒這能力保得了她們。」

御空等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把力量完全收歛也是會被看出來的,還會變成明確的告訴明眼之人「我是絕頂高手,不夠份量別惹我」,然而──這一點也讓御空等人更加的覺得「這個矮人果然不簡單」。

因為西奧特古說的雖然簡單,但一般人又豈會去注意到這一點呢!甚至是御空等人,若非是聽他提到,也絕不會去注意這一點的,當然,這也是因為御空幾人都還太稚嫩了,事實上,這層道理大部份真正的高手都會明白的。

御空微一點頭,卻又有了新的疑問道:「原來還可以用這種方法來看出我的功力呀!但是,如果我是真的沒有半點力量卻又有她們跟在身旁的話,那你不就看走眼了?」

「沒錯,那只能說不單她們瞎了眼,就連我也瞎了眼。但是像你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因為功力高到能讓我完全看不出來的人,大都已然名滿天下,豈會像你這樣連聽都沒聽過?」西奧特古不知是否不想再讓御空跟他耍賴,還是一說起話來就停不下,居然御空一問馬上呼嚕嚕的一口氣全說了。

「但為什麼要看那麼久呀?其實能打到那麼多銀骨的人,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吧!」御空的問題也不少,瞭解一樣,便又多出一項疑問。

「廢話,絕頂兵器雖非易得,卻也並非完全無法得手。以銀骨來說,一堆富豪、貴族仗著有錢有勢便可以用金錢來收買,一點一滴的收集起來,遲早也能鑄成一把兵器吧!我若是眼力不夠好,那我用盡心血所鑄造出來的兵器,豈非只能讓那些銀槍蠟頭的傢伙使用?一想到一堆三流人手持斷金分石的利器到處張揚,我就想去死了算了,這種心情你這笨蛋豈會瞭解。」

西奧特古雖然說得像是在教訓御空,神情卻已是沒有半點不耐,相反的,他的話愈說愈多,更像是在跟晚輩訴說自己的理念,或許御空那稚氣的一面已深深吸引了他,讓他不知不覺的逐漸喜歡上御空,當成了自己的晚輩,甚至有一點相逢恨晚的感覺呢!

「哦──原來如此呀!那你要鑄造一件次神兵級的兵器豈非很難?」御空也真的是和西奧特古聊開了,和他面對面的,想到什麼就問了出來,對於被說成笨蛋一點也不在意,反而覺得多了一股親切感,就像早已熟識的朋友般不拘小節。

西奧特古此時臉上的漠然已經完全消失,整個人似乎年輕了幾十歲般的精神煥發,得意非凡的道:「不多,只有四件。」

其實他所說的四件,是他真正用心去鑄成的次神兵,另外因對方勢力而勉為其難鑄成的兵器,他便沒算下去了,因為那隨便鑄成的兵器,就算材料是次神兵級也一樣無法與他所說的那四件兵器相比。

「哈哈──才四件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啊?看你神氣成那樣。」御空雖像是取笑,不過說完後也定定的看著西奧特古等待回應,其實他心中有種自然產生的想法──那四件兵器絕不簡單。

這個想法事實上絕對沒錯,至少,其中有一件就是天武十大高手之一的兵器。

西奧特古也未因御空之言而不悅,笑罵道:「笨蛋,什麼才四件而已?雖然我還不敢說那四件已足可在次神兵之中稱霸,不過若是遇上其他同樣以次神兵級材料鑄成的兵器,以持有者相同的功力而言,損傷的有八成會是對方。」

說到得意處,似受到西奧特古的氣勢影響,眾人眼中竟像是出現了錯覺,西奧特古此時的身形看起來彷彿威武強大了數倍,絕對不讓人懷疑他的說法。

說到這御空可開心了,興奮的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個大鑄造師,那我這些銀骨可以鑄成幾把劍呀?」

西奧特古再次評估一下銀骨的量,一會兒後才道:「你要鑄成什麼樣的劍?」

御空想起了他之前的說法,又開始像小孩般撒起嬌來道:「這是要做給我老婆和朋友的啦,雖然她們的功力比我差了一點,但你也一定要做喔!」

西奧特古臉上的笑意更趨濃厚,哈哈一笑道:「好好好──有你說了,我不肯行嗎?」

御空調皮的一笑道:「對嘛、對嘛!你對我最好了。」御空與西奧特古愈聊愈感投緣,已然把他當成朋友、長輩般看待了。

西奧特古欣喜的笑道:「好啦,好啦,若是女孩子要用的,大約可鑄作一把又七成左右吧,不過還得看看要鑄成的體積才能知道。」

御空立刻跑至心羽面前將她的佩劍拿起,又衝回去拿給西奧特古說道:「這柄劍的樣子是要全銀骨的。」

接著御空才想起怎麼才拿一柄來而已,又跑過去要跟風鈴拿劍,風鈴一聽不禁神色劇變,又驚又喜,又是不敢置信的道:「另……另一把是要給我的嗎?」

御空促狹的一笑道:「如果妳還是比較喜歡妳原來那柄劍的話,那我當然不會那麼不識相,硬是強迫妳換劍的啦!」

又有誰會不知道銀骨的珍貴呢,風鈴當然不可能說不要,忙不迭的將佩劍遞向御空,點頭如搗蒜的急道:「要,我要。」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11:02 PM
第四章 ∼邪異之氣∼

御空笑了一笑,跑回去將兩把劍都交給西奧特古觀看。

接過兩把劍後,西奧特古只看了一下便道:「跟我估計的差不多,另一把大概有三成要用其他材料,不過你放心,就算還差三成銀骨,憑我的技術也足以彌補了,就算碰上其他次神兵級的兵器也不一定會輸!」

西奧特古說得雖是自大傲然,眾人卻完全沒有懷疑他所說的話,這跟他剛才所散發的氣勢有極大的關係,那是只有強者才會擁有的氣勢,也是在那時候眾人才知道,原來氣勢這玩意兒不是只靠力量才能散發,在各種領域中的強者,或許都會有其獨特的氣勢吧!

御空一聽七成銀骨就能比得上其他次神兵,當然更加高興,呵呵笑道:「太好了,那要多久才能好呢?」

「五天,神兵利器最佳鑄成天數就是五天,當然,也只有我這百年不滅之爐,才能在五天裡鑄成這種材料。」西奧特古不再漠然後,說話的口氣可真是愈來愈大,簡直跟御空一樣不要臉了,或許這也是他們感到投緣的原因之一吧!

御空這才明白原來五天才是鑄造兵器的最佳時間,想到了揚山那把刀鑄了八天,不知等級是否會差很多,心中卻沒有半點懷疑他所說的話是否正確,高興的又問道:「那要多少錢呀?我身上就剩不到三百枚金幣了,你可別算我太貴呀!」

西奧特古還真沒想到,以御空的功力居然會這麼窮,搔了搔頭道:「不會吧,你怎麼這麼窮呀?光是其他材料的價錢就不只三百個金幣了。算了算了,憑我們的交情,其餘就算是老哥的見面禮,收你兩百五十個金幣吧!」

什麼跟什麼嘛!才認識沒多久而已就有這麼高的交情了。

「謝啦!謝啦!老哥真是太好了。」御空興高采烈的笑道,接著臉色突地一凝,想起了件事,忙將背包拿了出來道:「對呀,我怎麼這麼笨呀?我還有很多獸核呢!老哥你看一下這些東東值不值錢呀?」

西奧特古伸出那粗壯的手,拿出一顆獸核看了看,點頭道:「嗯,不錯的獸核,差不多是中級的魔獸獸核,剛好可以拿來做成魔法武器了。」

御空看出那獸核應該是米力哥的,這一聽才知道米力哥算是中級的魔獸,忙又問道:「那這種獸核值不值錢呀?」

西奧特古咧開一張老臉笑道:「哈哈──瞧你的模樣,不是窮成了這樣吧……這種獸核用來鑄造魔法武器是最差的,一顆只值五十個金幣。」

「哇──發了、發了。」御空可真是樂壞了,最差的竟也值那麼多錢,他那麼一大背包獸核雖然大都是米力哥的,但更高級的也還有不少,他立刻就倒出了一堆道:「老哥,那我連劍鞘也要用好一些的材料,你看這些獸核夠不夠?」

看著眼前在地面滾動的獸核至少也有五十顆,其中還有幾顆看起來較為不同,西奧特古道:「太多了。」接著拿起了其中兩顆不太一樣的獸核看了看,道:「這顆更好一點,可以賣八十個金幣,另外這顆至少也要二百個金幣。」

怎麼最後那顆的價錢會高那麼多?御空立刻提出疑問。

西奧特古解釋道:「這是獸核中所含能量的差別,後面這顆已經是屬於高級魔獸的了,量與質都有差別,用來鑄造已算是中等魔晶石的等級,所以價格也就較高了。順便告訴你,高等魔晶石一顆最少也要上千金幣,中等以下的,你大概比較難以查知當中的能量,至於高級晶石,你很容易就能查覺到其中所含的能量,以後你如果有那種東西賣,可別被騙了。」

御空這才知道當中還有這等學問,要感應能量的高低對他實在太容易了,欣喜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呀,又多學了點東西了,呵呵──」接著又道:「那多的就算我給老哥的見面禮吧,你可別說只准你給我見面禮而已。」

西奧特古也很爽快的收了下來道:「謝啦!那老哥就不客氣了。」

一般而言,矮人族和獸人族都是很直爽的,只要能讓他們看上眼,很容易就會和你結成朋友,對朋友無論吃虧或是佔便宜他們都不會在乎,不過讓他們看不順眼,也很容易成為他們的敵人就是了。

御空今天真是非常高興,哈哈直笑道:「當然是不用客氣的啦,我的獸核還很多……對了,那銀骨劍能不能鑄成魔法劍呢?」

西奧特古搖頭道:「不好,銀骨就是貴重在它的堅韌,如果要鑄成魔法劍反而會降低它的鋒利與硬度,得不償失呀!」

御空受教的點頭道:「我明白了,那兩把劍就拜託老哥囉!以後我若是認識了其他高手我就拿你鑄造的劍去現現,再跟他說要鑄造好兵器就得來你這兒才行,到時候不單你賺翻了,全天武大陸的高手,人手一把你鑄成的兵器,若是沒有就太遜了啦!」

喂喂喂……說得會不會太誇張了?

御空雖是說得誇張,西奧特古卻真的希望自己的兵器都能讓絕頂高手使用,這該也是每個鑄造師的願望吧!

兩人一想不禁再次相視大笑起來,又聊了兩小時,西奧特古才想起要開始鑄造銀骨,這才「依依不捨」的將御空「趕」了出去。


御空他們晃了一天,沒再發生什麼事,直到晚上回去旅店後才從服務人員口中得知,今天來找他們的人,從早到晚都未間斷呢!

四人也不在意來找他們的人是誰,反正用膝蓋想也知道一定又是那些傢伙。然而就在風鈴正準備回去睡覺時,御空卻突然全身一震,強烈的動作明顯到連三女都看得出來了。

御空不出一言的靜了下來,閉著雙眼似在感應什麼,此一情況把三女嚇了一跳,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急歸急,她們也還算處變不驚,不敢打擾情況顯得有點詭異的御空,皆都靜靜的守在他身邊。

過了近二十分鐘,御空才又睜開眼來,平時總帶著笑容的臉上似顯得有些凝重。

三女看了不禁大急,心羽滿臉擔心的急忙開口問道:「御空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們呀!」

御空抬著頭又想了一下,才又搖了搖頭道:「先睡覺吧,明天再跟妳們說。」

心羽和冰雲一切以御空為主,也不再多問的跟著他回房去。風鈴雖是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卻也極為乖巧的看了御空一眼,道了聲晚安,才轉身回去自己的房間。

隔日一早,用完早餐後御空便帶著三女往南而去。

出得城外,心羽一頭霧水的發出冰雲、風鈴也想知道的疑問道:「御空,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呀,是不是可以跟我們說了呢?」

其實御空也是不太明白是什麼事,只能把自己所感覺到的事說了出來道:「我昨晚感到有一股隱含肅殺的邪異能量,非常快的從這附近經過,我可以感覺到它們集中到南邊的某一處去了。妳們也知道的,我一向對於想不通的事都不去想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去那邊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吸引那股能量囉!」

心羽點了點頭,絕美的臉龐卻是顯得一副茫然道:「我就沒感覺到,嗯,大概那力量太小了吧!」

若連心羽也感覺得到,那麼能量感應這種特技也太不值錢了。當今世上除了御空這個怪胎外,能感受到那股能量的人,至少也都是戰皇、大魔導頂級以上的強者,那種人物天下可不會有太多個。

御空雖對那不知名的能量沒有太大顧慮,但神情也是略顯凝重的搖了搖頭道:「不,太小的能量我也不可能在不特意為之的情況下感應到,我昨晚和小傢伙們聊了一下,我們都覺得那詭異的力量或許跟封魔山有關係。」

「啊──」心羽和冰雲不禁輕叫出聲。

冰雲神情緊張的急忙想取出通訊水晶,邊道:「我問一下我哥他們好了。」

御空握住冰雲纖細滑嫩的手腕阻止了她,哈哈一笑道:「哈──我們只是這樣覺得而已啦!別忘了他們有一個大魔導師在,如果他們查到什麼自會跟我們講,不用去煩他們,這件事我們自己去看看就好了。而且,這裡和封魔山的距離也太遠了點,或許是因為我們就只知道封魔山的事,所以才會覺得跟封魔山有關也說不定呀!」

「請問封魔山是什麼東西呢?看妳們的樣子好像有點緊張,可以跟我說嗎?」風鈴並不知道封魔山的事,好奇卻又小心的向心羽發出疑問。

心羽對於風鈴那麼有禮的問法還真不太習慣,愣了一下才將當初遇到布雷德和封魔山的事告訴了她。一聽之下,風鈴亦是神情驚愕,暗自咋舌,一時之間也難以將封魔山的事情消化掉。

憑著眾人的功力,一個小時想走個五十里路並不困難,當然,除了御空外。若是其他三女想十個小時走個五百里的話就不可能了,她們的真氣、魔力都沒有那麼深厚。

跑了七、八十里的路,御空敏銳的聽覺發現在前面有人打鬥的聲音,好管閒事的他當然不可能忍住不看,立刻路線一偏順便上前一觀。

遠處,四個人類男子正在圍攻一對豹族獸人的年輕男女,男性獸人一頭土黃色短髮,五官粗獷顯明,身高大約在二米二、三之間,身軀雖非是屬於巨無霸型的,但肌肉糾結,讓人絕不敢輕忽他的力量,更因沒有多餘的贅肉而讓他動作加倍靈活。

雖然現在神情緊張兼且受了點皮肉之傷,卻也不損其氣勢,依然顯得威猛健碩,毫無半分狼狽感,那並不是因體型所產生的感覺,而是由他無形中所散發出的氣勢,讓人由心裡感受到他的力量。

女獸人只看得出是一頭土黃色及肩的秀髮,古銅色的健康膚色,身材應該滿勻稱的,其他便看不出來了。因為她不知受了什麼樣的傷早已昏迷了,獸人男子正抱著她,將她保護在懷裡,不受絲毫傷害。

雖然男獸人體型高大,功力亦是極高,身上還散發出銀色鬥氣更顯威武,但為保護懷裡的女子不受到傷害,不止速度變慢,不敢讓懷中女子受到太大的震盪,雙手沒什麼空的他也無法隨意攻擊敵人,此時身上已經多處受到輕傷了。幸好獸人族的皮厚肉多,再加上功力深厚,所以都只是皮外傷而已,但再這樣挨打下去,他將難逃落敗的命運。

獸人族有著獸族的血統,平時的相貌和大上幾號的人類差不多,主要是身上有著野獸的特徵,最常見的是毛髮、尾巴、爪子、犬齒或獸耳。

他們大都擁有比人類更為高大的身材,男人依照不同族類,身高可以高到二米七、八,女人也能到達二米五左右,也有部分族類身材跟人族差不多,但那只是少數。

獸人族天生擁有比人類更強大的體力、速度及回復力,只要稍加訓練,一個成年獸人至少會有四級戰士的力量。但對魔法的領悟只有差、差、差來形容,大概只能用魔法白痴來形容他們,但奇怪的是,他們天生對魔法的抗力,卻又比人類高上許多。

獸人天生的力量雖強,但進境卻慢,對於提升力量最好的方法──「武學」,生性頭腦鈍直的獸人族學起來比人類慢上許多,而且力量愈高後,他們愈是難以領悟更強的力量,因此在世人所知的「天武十大高手」中,獸人族只有一個「勢不可擋──烈沐河」佔住第五高手之名而已。

不過這可不表示他族高手會不將獸人族高手放在眼裡,相反的,他族高手最不想惹的或許就是獸人族高手了,因為獸人族對朋友與仇人的定位實在太固執了,為朋友,他們可以出生入死,不皺一下眉頭;對仇人,他們也是一見不死不罷休的局面,惹上他們,只有一方死了才能解決問題。

最重要的一點,世人對獸人族高手力量的瞭解大都僅止於平時的功力,因為能夠見識到他們獸化後力量的大都死了,尤其是獸人族三大高手的獸化,俱非一般的「狂暴獸化」,當他們施展出那超絕的獸化力量時到底會有多強,恐怕是沒幾人會想去體驗看看的。

(附註:特殊能力狂暴獸化,一經施展便會在皮膚上生出濃密的毛髮,變身成接近野獸的身體,能使防禦、速度和力量都大幅增加。但有利便有弊,未修練成皇金鬥氣的獸人族獸化後便無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行為、力量,回復原身後亦會有數小時的時間功力只能剩下三成,然後再慢慢復原,至少需要三天時間才能完全回復力量。

未及頂級戰士力量的獸人更是沒有獸化的本錢,不但可能會敵我不分的胡亂破壞,身體至少會有十五天以上,甚至達數十天的虛弱期,所以低等獸人若不到與敵同亡的地步,一般是不會用狂暴獸化的力量。因為獸人擁有這樣的特殊能力,所以沒有兩下子的人類,不太敢動獸人的歪腦筋。)


御空從未見過獸人族的人,雖然還不太確定是不是(人類也是有長得那麼高大的),但還是興奮的叫道:「哇──很像是獸人族耶!我第一次看到獸人族的人,真的好高大哦!不過……他好像有麻煩,鋤強扶弱是流氓的本分(?),上呀!」

說著便帶頭一個飛縱,拳勢驚人,擊退了正砍向獸人的一個人,瀟灑的一笑,向獸人打了個招呼。

獸人一看竟是一個人類來幫自己,實是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個人類不幫人類反幫自己,然而第一眼的印象,卻是讓他對御空產生了無比的信任感,竟真的沒有任何懷疑,毫無防備的對站在身旁的御空露出感謝神色,神色自然,絲毫不顯做作,這情況發生在天性對其他族類之人有著極強警戒心的獸人身上,實在是不可思議呀!

或許,這跟他們獸人族不太發達的腦子有很大的關係吧,因為他們腦筋轉得總是比較慢,又因為他們有著野獸般的直覺,所以對於事情的判斷常常就是以直覺來決定。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是什麼人出現,也應該先觀察一陣再說吧,況且出現的人還是最惹其他族類厭惡的人族,就算再怎麼相信直覺也不能把直覺這樣用的嘛!像他這樣不自覺的把身為人族的御空視為友方,這個獸人在獸人族裡,大概也算得上是個怪獸人吧!

獸人跟著感覺走的反應卻是極合御空的胃口,讓御空對他更是產生了許多好感,看了獸人及他懷中昏迷不醒的女人一眼,立刻友善的問道:「她受傷了?」

獸人神情緊張,盡顯憂心之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只是和他們打了幾下就突然昏過去了。」

這算什麼呀?御空一聽也是搞不懂怎麼回事,不過看了獸人那擔心的樣子就又馬上笑道:「嘿,算你們運氣好,我老婆會一點回復術,所以不用擔心囉!」

本應高興的獸人一聽,卻是仍舊滿臉擔憂,憨直的搖搖頭道:「沒用的,小雅她對魔法的抗力比別人都還強,回復術對她更是幾乎沒有用。」

御空搔了搔頭,想起書上所說,獸人對魔法的抵抗力似乎比人類高上一些,不過沒想到對魔法的抗力竟也包括了回復術,真是夠了。而且聽這獸人的意思,那女獸人對魔法的抵抗力恐怕還在一般獸人之上,既不知她到底是怎麼昏過去的,魔法又沒什麼效用,就算是要留下來讓冰雲試試回復術,恐怕也是浪費時間而已。

御空再轉頭看了看獸人道:「唉唉──這可不行,我老婆就只會那麼一點回復術,可不懂得看傷,你還是快點帶她去新利城看傷比較好。」

獸人見御空四人是來幫自己的,他又怎麼能夠自己跑掉呢?這對可戰死不可逃的獸人來講實是辦不太到,他不禁看了看懷中緊閉雙眼的妻子,又看向御空他們,心中著實掙扎。

御空看了獸人那為難的表情還以為他是不知道路,立刻手指新利城的方向道:「哦──新利城大概是在這個方向,你就先往這邊直直走個幾里,就會看到一條路右轉,接著會看到一條更大的路,然後往新利城的方向走就到了。」

御空剛才將攻擊獸人的那個人擊退之後便又退了開去,讓三女去對付那四個人,自己則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站在這跟獸人談話,看樣子御空他們如果會輸,唯一的可能大概就是自殺了。

那個獸人功力高,眼力當然也是極為高明,只一下子便看出御空他們實力極強,心中終於做出了決定,尊嚴雖然重要,但妻子的命也不能有所閃失,而且這種情況來講,他離開也不算是逃走,他再次顯出感激之情道:「謝謝你們,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說完便急忙抱著妻子往御空所指示的方向跑去,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妻子才接了對方兩掌就變這樣了,不趕快去找人治療可不行,好在御空誤解了他之前的意思而說該怎麼走,他確實也是不知道路該怎麼走呢!

御空四人現在的對手也不算太弱,兩個戰士和兩個魔法師大概都有一級的水準,那個獸人全心保護著一個人,卻只受到皮肉之傷,功力之高,恐怕還在三個女孩子之上。

不過這並不表示他功力一定比最強的風鈴還高,只是因為風鈴的實戰經驗根本不能和從小與族人打到大的獸人族相比,只要打鬥時間一被拉長,那風鈴戰敗的機率便也會相對的一再提高。

所以說風鈴的功力雖然已經可說是戰將級,但她絕對不能與已是戰將級的高手比試,否則必敗無疑。

對上心羽的那兩個魔法師發覺心羽的動作太過靈活,以他們的速度根本無法和心羽相比,光是閃躲就很勉強,更別說還想唸咒語還擊了。而且不知為何,他們二人的氣息似乎不太順,冷汗直流,腳步踉蹌,搖搖晃晃,幾個照面下來就被心羽逼攻的頭昏眼花,看首不顧尾的「碰!」一下撞在一起。

兩人狼狽之中互視一眼,似是有所決定,快速的吸了口氣,一咬牙,竟在同一時間都不知死活的各出一掌打向心羽。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11:03 PM
第五章 ∼初遇妖精∼

心羽看他們兩個人的身體幾乎是緊貼在一起,一出右掌一出左掌,兩臂相貼的同時攻來,雖覺奇怪,但見對方的掌中幾乎是不帶勁力,所以也不太在意,亦不拔劍的平伸雙掌封了過去,心裡還在想:「魔法師用掌?這兩個笨蛋也未免太好笑了吧!」

隨時注意場中情況的御空看到那兩個魔法師用掌,卻是有所感應的一現驚容,忙喝道:「心羽,別跟他們對掌。」

心羽雖不明白為什麼不能和他們對掌,但對她而言,御空說的話就一定是對的,一聞其聲便急忙一個轉身,偏了過去閃開兩人,不過臨時把掌勢更改也不好受,幸好那一掌她並未出盡全力,否則說不定還會收勢不住摔倒出糗呢!

御空出聲的同時身形一閃,自己接下了那兩個魔法師的兩掌,果然跟他所感應到的一樣,兩掌中各帶有屬性,一掌是水一掌是火,不過那並非真氣,而是兩種魔法能量。

這種能量對較強的魔法師來講倒沒什麼,同是魔力,只要讓自己的魔力轉化成其中一種便不會與兩種能量都產生衝突,先化解掉另一種後,再將其餘能量也消磨掉就是,所需要的只是時間。

只是對戰士來講就很麻煩了,除非雙方相差太過懸殊,能夠一口氣壓下兩種能量,否則光這兩種能量在體內產生相互排斥時的破壞,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受的了的。

不過這種招式事實上並沒什麼用處,對上功力太高的人根本就是找死,他們雖然可以將能量打入敵人體內,但對方所發出的力量也得照單全收才行,以魔法師的那種破身體,若受到太大力量的打擊,豈能承受得了?

所以這種傷人傷己的招式,也只有像他們這種二流角色才會用,像魔導師級的高手就絕不會用這種招數,畢竟高手的對手也大都是高手,對抗戰將級以上的高手還用這招,就算對方隨便揮出一掌魔法師也一樣受不了,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御空一開始就覺得他們兩個似受了內傷,現在一想,便猜到他們大概就是用這招對付女獸人,所以才會受傷。女獸人也因為壓制不住兩種能量的衝擊而昏了過去,不過他們在原本實力無損的情況下還被迫使出這招,那女獸人的功力也不簡單呀!

御空一接兩掌,別說是雙方實力相差太大,就算雙方功力相當他也一樣不懼,因為體內都有五種能量了,還怕他們兩股不成氣候的微弱能量嗎?

只聽得兩聲慘叫,那兩個魔法師已是飛了出去,「碰」的一聲撞在樹上,腕骨盡碎,內腑翻湧的倒在地上呼爹叫娘。

御空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運起真氣要將兩股能量融合,沒想到竟是不易,比起吸收自然界能量還難上許多。

皺眉想了一下他才明白,那兩股能量畢竟不像自然能量般分散讓他慢慢吸收,就像各個擊破容易,團結就難以撼動了。而且這種能量是屬於人類運用出的魔力,性質並不是完全純淨,亦極不穩定,不像自然能量般的單純、溫馴,可以輕易吸收。

不過這還難不了御空,雙方層次相差太多了,御空也懶得理它們,直接就把兩股能量逼出體外,那種能量只要一散到外界中就立刻回歸自然,形成與大自然中無數能量的其中一種。事實上鬥氣也是一樣,外放的能量除非擁有意識,否則就只有回歸自然一途。


冰雲和風鈴對上那兩個,本來是不用把他們放在眼裡的,風鈴的功力高出對方不止一籌,但二女現在不止奈何不了對方,反而愈打愈是失利,被對方追得怒氣騰騰、嬌叱不已。

原來二女對上的那兩個人本是持刀,風鈴憑著深厚的真氣哪會懼怕他們,本來還有點試招的性質,加把勁後只不過一劍,便已震得對方手臂發麻無法控制,正當風鈴劍勢一轉,快刺中對方肩膀時,對方嚇得在閃躲中慌不擇招的推出左掌。

那一掌剛好拍向了風鈴胸口,頓時駭得她一見手來便顧不了傷敵,急忙收劍飛退,避開那軟弱無力的一掌,俏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氣壞了。

這一來卻讓對方看出了她們的弱點,乾脆收刀只以徒手出招,出手盡是下流招式,不是攻向二女的胸口就是攻向下腹部,還嘿嘿直笑,滿臉淫笑的調戲著二女。

冰雲、風鈴氣得面紅耳赤卻又不敢碰上對方,只得身形盡展的不時閃避,形勢瞬間急轉而下。

尤其是冰雲這個魔法師的動作當然比不上練武之人,不但氣得無法施展魔法,更是幾乎無法閃過對手的無恥之招,幸好風鈴一看冰雲行動較慢時,便立刻抓起她的手,閃躲時總是先輕輕拉她一把,否則以冰雲的速度早就吃虧了。

御空對那兩個還在痛呼慘叫的傢伙連看都懶得看了,轉望向冰雲她們,二女竟是愈打愈顯狼狽,功力高的一方竟反被功力低了一級以上的人追得無法應對,世上難得一見的情形,實是讓人不禁好氣又好笑。

不過,御空只有在看到的第一眼時露出一點點好笑的眼神,轉瞬間他眼神中的那絲笑意立刻為急湧而上的怒火取代,因為被調戲的那兩個女孩子不但是他朋友,更有一個是他老婆,天下間此時又有幾人笑得出來呢?

怒氣沖沖的御空拳頭一握,立刻想上前揍人,踏出兩步後他卻又似想起什麼的停了下來,奇異的行為令得小風她們立刻發出疑問道:「有沒有搞錯,老大怎麼還不幫她們呀?若你再不出手,那我們就要把那兩個混球轟到天上去了喔!」

「幫,但這要用嘴巴幫才行呀!」御空回答後不給小風她們思考的時間,接著開口喊道:「風鈴,妳忘記有鬥氣這種力量了嗎?憑妳的功力、護身鬥氣,就算站著不動,他們也難以靠近妳的身體,幹嘛抓著冰雲一直閃呀?」

風鈴這才想起,真的是被那兩個傢伙下流的手段氣傻了,竟忘記自己是擁有鬥氣的人,經御空提醒,頓時如夢初醒,強猛的銀色鬥氣立刻爆發,瞬時化成強大的劍氣往對方劈下。

御空之言對方亦有聽到,震驚的同時也聽聞了兩個魔法師的痛呼聲,他們立時知道魔法師已被解決了,兩人心知不妙已生退意,沒想到風鈴的怒意比他們的退意來得還快。

風鈴含帶怒氣的出手豈是等閒,蘊含她八成真氣的凌厲劍氣忿然一揮,立刻有一隻下流的手齊掌而斷,鮮血從斷腕之處噴灑而出,而那人竟沒有發出半聲呼喊,只是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腕,這是因為風鈴劍氣太快,所以一時之間他還沒感到疼痛。

風鈴一個飄身便又遠離,連一滴血也沒被噴到,不過她自己倒是被嚇了一跳,沒料到氣過頭了,出手竟這麼狠,毫無猶豫的一劍就把人斬殘了。

一級戰士和戰將初級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過明顯,只要不被他的招式所惑,他們想對付風鈴根本是痴人說夢話,只是……以風鈴的實力來評定他們的話,大概只能稱得上三流,以劍氣來對付這種角色,會不會太浪費了點?

另外一人看了這情形可嚇壞了,沒想到美女發怒非同小可,平時沒什麼對手的武功竟連一招也接之不下,前人之鑑在目,他可不敢再出手了,當機立斷的急忙轉身就逃。

也算他還有點義氣,跑過在旁慘叫的魔法師時還能順手拉他一同逃難去,另兩個也已管不了身上要命的疼痛,拼著一口氣,手腳齊用的急忙逃命去囉!那個斷手的此時才感到疼痛,一邊跑還邊像殺豬般的鬼叫著。

冰雲被氣得現在臉上還是紅通通的,煞是可愛,御空不禁好笑的道:「哈哈──對上那種傢伙還理他那麼多做啥?先下手為強,他們根本不可能碰到妳們的身體嘛!冰雲,妳雖然是魔法師,但閃躲他們那種身手,需要那樣慌亂嗎?」

「比起米力哥來,他們的動作並沒有比較快呀,妳怎麼會慌成那樣呢?只要靜下心來,不管他們那無恥的招式,妳加上御風術後的速度比起他們絕對不會差太多,只要不要大意失神,他們不太可能碰得到妳呀!而且還有風鈴在旁邊,隨便一兩個簡單的魔法阻擋他們一下,風鈴便已能將他們解決了嘛!」

三女點頭稱是。尤其冰雲之前在地底魔窟所訓練出來的反應能力已是不弱,但今天竟完全沒有發揮,還要靠風鈴在旁拉著閃躲,更是感到丟臉的低下螓首,暗自決定以後絕對不可以再被敵人的手段所擾,只要靜心以對,一定可以像御空所說那樣發揮最大的實力。

不過說時容易做起難,以冰雲的個性,若想完全不受對方手段困擾,大概有點難度吧!

御空滿意的點頭又道:「嗯,明白就好,妳們現在覺得如何,需要休息一下嗎?」

心羽舉起小拳頭揮了揮,可愛的笑道:「我沒關係,體力還很足呢!」

風鈴、冰雲跟著也表示自己體力還很充足。

「那我們再走吧!」御空說著,拉起心羽和冰雲的柔荑,偏頭再向風鈴招呼一聲,便往南跑去。


離新利城大概已有一百五十里遠了,御空停在一座高約千尺的山腳下,凝神往山上看了好一會兒。

心羽她們跑了那麼長的路可真是累了,一見御空觀察,便也期待的問道:「是不是就這兒了?人家跑得有點累了耶!」

冰雲此時更是香汗淋漓,嬌聲喘息著靠在御空身上,就算不是這裡,她也得休息一下才成了。

御空體恤的輕撫著心羽那吹彈可破的粉臉,為她擦去汗水,接著又清理了一塊石頭,讓體質更差的冰雲先坐下休息。

看著二女嬌媚的神態,御空心中倍感溫柔,笑了一笑道:「應該是這裡了,似乎還留有微少的某種能量,但為什麼會變得這樣幾不可覺?又為什麼這座山會吸引那股力量呢?」

感受到御空真心關懷的情意,二女俏臉上的紅暈顯得更加濃厚,有若紅紅蘋果。聽了御空那疑惑的語氣,心羽好奇的問道:「御空,怎麼樣了,是不是有問題呀?」

御空撇著嘴角,不解的回答道:「怪怪──昨天我所感應到的能量明明十分強大,但現在卻是幾乎快消失了,真是夠怪的。嗯,這樣好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待會找一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物再做打算吧!」

一切以御空馬首是瞻,三女皆表贊同。

御空接著又叫出了小傢伙們準備來幫忙找。這對御空幾個是沒什麼特別,但初次見到精靈們的風鈴卻已無法保持正常,目瞪口呆的看著五個精靈,心中驚訝莫名,不曉得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五個精靈使來,這似乎已成了每次有人初見她們都一定要有的現象了。

不過御空對於精靈們每次都會嚇到人還是覺得很好玩,和心羽立刻笑了起來,七嘴八舌的為她介紹精靈們,順便告訴她小白也不是隻貓,而是隻非常厲害的聖獸。

只是風鈴的適應力實是有待加強,聽完介紹後,臉上還是帶著大半的震撼、疑惑,一臉呆板的向著精靈打著招呼,小嘴微張的看了看精靈又看了看小白,實在把她美女的形象都丟光了。

休息一陣後,冰雲除外,心羽和風鈴的體力也都恢復的差不多。本來是想讓小白載著冰雲的,但一想到是要爬那根本沒路的山,小白沒問題,冰雲坐在上面卻是絕不可能安穩的,恐怕不用多久她就會掉下去了。

御空想了想,乾脆就直接抱起冰雲往山上出發,直羞得冰雲將漲紅了的小臉埋在御空懷中不敢抬頭。

上山後他們才知道,這座山雖然看似不大,但要找什麼奇異之處,倒還真是不容易,腳步雖已不慢,卻也直晃了兩個小時才讓他們走上一遍。

然而努力尋找的結果,卻是讓眾人的勞動白費,山中除了一些飛禽走獸外根本什麼東西也沒有,更別說要發現任何奇怪的事物了。

四人一無所獲的又回到山下,御空實在也懶得再去找那幾不可覺的能量,正想開口說要放棄時,卻見到一個妖精出現在山腳附近。沒錯,尖尖長長的耳朵,俊美的臉龐,正是妖精族的特徵。

御空沒想到在一天之中就見到了從沒看過的獸人族及妖精族的人,神情驚喜的輕聲道:「妳們看、妳們看,那個人尖尖的耳朵,是妖精族的人耶,真的是跟聽說的一樣,長得真是英俊。」

妖精族平均年齡約七百歲,天生的俊男美女,天生魔法及箭術的高手。人類魔法師的速度、反應力大都無法和妖精族的魔法師相比,因為他們除了修練魔力外還會練箭術,而且生於森林長於森林,天生敏銳的神經、靈活的身手,根本不是人類所能相比的。

不過熱愛自然的他們卻常常被人類所追捕,尤其是美麗的妖精女子,在市面上隨便都能賣上千枚金幣,因此女妖精更是被獵捕的對象,所以他們都是一大群在山林裡組成村落居住,極少會有妖精出現在人類的社會中。

也有個別喜歡冒險的妖精會和人類結為同伴一起冒險,當然,那只是少部份的妖精,畢竟要找到可以信賴的人類伙伴是不容易的。

冰雲也已看見了那名妖精,好奇的看了一下便又轉向御空,握著他的手甜甜笑道:「是呀,不過比起你來,還差上一點呢!」

御空也很不要臉的直點頭,得意的笑道:「那當然囉,能有我這種內外兼備的老公,妳可真幸福呢!呵呵──對了,我去問他一下。」

說完,他便鬆開了手往那妖精跑去,想問那個妖精族人知不知道這座山有沒有什麼名堂。冰雲看著已經離去的他,竟還真的點了點頭,一臉幸福的模樣,唉──女人呀!

妖精靈敏的神經也早已發覺到御空一行人,本來只是略為警戒的望著他們,看見御空向他跑來,二話不說就像是看到鬼一樣的急忙轉身狂奔,這情形簡直像是御空會把他吃了一樣。

御空一看他跑,便加速追了上去。

不過,在森林裡移動可是妖精的天下,雖然以御空的速度,認真起來要追上也是沒什麼問題,但他卻不願意強行將那人留下,只追了不到十丈便不再追了,沮喪的回到心羽三女身邊,一臉苦瓜道:「看來他覺得我很難看,所以見到我就跑掉了。」

心羽看著妖精逃走的方向,略有感慨的道:「他大概以為你是要抓他吧,聽說很多人喜歡抓男妖精來當奴隸,和抓女妖精……」

御空一聽心羽所言,便也跟著接下去道:「哈──我知道我知道,是抓來當老婆。」

冰雲俏臉上沒來由的一紅,嬌聲反駁道:「才不是呢,是……是當女奴,很可憐的。」

御空當然也知道抓女妖精要做什麼,但人類天性就是這樣自私,就算是神也是沒辦法改變的,他當然更沒辦法囉,只好撇著嘴,聳個肩道:「算了,我們回去好了,召喚小火……」

五道光芒乍現倏消,五個精靈幾乎同時出現在御空面前,御空還是有點期待的問道:「有找到什麼奇怪的能量嗎?」

五個精靈都搖了搖頭,小風指著山上某處道:「找不到,但似乎有什麼力量曾在山上集聚,但是又離開或消失了。」

聽到最後,御空眼神突地一亮道:「妳們也有這種感覺呀,我還以為那是我的錯覺呢!看來應該不是這座山的問題了,而是有人或什麼東西在這裡吸引那股邪氣,結果……唉──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管他那麼多,休息一下我們就回去了。」

既然連御空和精靈們敏銳至極的感應能力都無法找出問題,三女雖然還是有些好奇與顧慮,但也只好略顯失望的放棄尋找了。

時近中午,要休息一下,當然免不了順便野起餐來,就在大家開心的吃著東西時,遠處突傳來了一陣奇異的波動及魔法波動,就在精靈們感覺到的同時,御空亦是一驚跳了起來。

「咦──你怎麼了?」心羽好奇的看著突地跳起的御空嬌聲發問,冰雲和風鈴則都是看著御空等他說話,對於御空的任何舉動,她們大都只要等待答案就好了,因為發生事情後,最先反應發問的都是心羽嘛!

御空轉頭看向了遠方,略為興奮的笑道:「發現了,有兩股力量似乎發生了衝突呢!」

心羽一聽亦站了起來道:「真的呀,那我們要去看看嗎?」

說話之時,遠方愈趨激烈的力量波動,讓御空的好奇心亦更趨熱烈,已然等不及的道:「當然,呼──好激烈的能量波動,我先去看看,小傢伙,妳們在後面保護她們跟過來,等一下小心點,別太靠近了,知道嗎?」

一面說著,御空的雙腳也沒閒著,天下無雙的身影化成一道幾不可見的疾風,瞬間向遠方逸去,當心羽她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遠在百丈之外。

而御空身後還有一道小小的白影,那當然就是小白囉,因為牠現在身形雖小,但原形可不算小,御空說的小傢伙絕不會是指牠。

一看御空如電疾走,三女在精靈們的環繞下亦是急忙舉步跟上,心羽跑著還不忘抱怨道:「臭御空、壞御空,居然丟下我們就自己跑了。」

「御空跑得好快哦,前面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呀?」冰雲對此倒是不在意,御空在跑掉之前還記得叮嚀精靈們保護她們,這就讓她很高興了。

風鈴明白自己沒有立場亦沒資格去抱怨什麼,只好乖乖跑著不出半聲,而且她也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的。

小風似乎很是興奮的笑道:「大條囉,有股能量感覺上很像是昨晚的那種怪能量,但可強得很呢,等一下妳們記得別靠太近喔!」

冰雲和風鈴一聽,立刻明白的微微點個頭。心羽反是更加高興的往前衝,她可是跟御空一樣愛湊熱鬧的主,剛才的抱怨,就是在氣御空有好玩的居然自己先跑去看。

速度超絕的御空只不過緩緩吸吐了兩口氣,兩分鐘不到,就已跑了三、四里遠,放眼看去,已見到遠遠的前面樹林中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空地,再近一點時,看空地塵土瀰漫、斷樹碎石遍地的樣子,想必那七、八丈大的空地八成是被人打出來的。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11:12 PM
第六章 ∼魔人現蹤∼

空地之中只見得三人,其中之一竟是剛才見到御空就跑的那個妖精,不過看他樣子像是受了不輕的傷,半跪在地上搖搖欲墜,身殘體破,一副快要倒下的樣子。

另外在離妖精約四丈遠之處,一個人全身圍繞著一股邪淫的黑色魔氣,現在正一臉可怕的走向妖精,那似笑似哭的模樣看起來實在很噁心,讓御空一看就想揍他一頓。

魔人肩上還扛著一個瘦小的女人身體,女人淡藍色的長髮蓋住了臉龐,讓人看不出美醜,身子動也不動,不知是死是活,反正除了應該是女人外,其餘的都看不出來。

御空剛才一感到那奇異的能量波動時,便已覺得是昨日所感應到的能量,如今一見那股黑氣便有八成確定,昨夜聚集在山頂的那股奇異能量,可能是被他所吸收了。

之所以不能完全肯定,是因為那股奇異的力量現在又多散發出了一種令御空感到厭惡至極的負面氣息,但不管如何,看樣子這種能量大概是魔氣沒錯了。

御空所猜想那股奇異的能量與封魔山有關,恐怕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但有一點卻是令人不解,為什麼魔氣會被人類吸收了呢?這就不是御空所能明白的了。

御空見魔人似想再對那個妖精下殺手,速度再次增加,有如閃電般的衝向魔人。

魔人亦已發現又有人來打擾他,大怒的舉起左手,一股黑氣迅速的在他頭上集中,一瞬間便已在他的頭頂形成了一個灰色圓球。

灰色圓球迅速的吸收魔人周身的魔氣,才一下子,相輔相成的魔氣已變成了一顆深黑色魔球,並且散發著詭異電芒,不斷竄動。

御空幾個起落後,已經接近到魔人三丈處,魔人對御空如電般的速度感到略為驚訝,電球一完成,他便急忙憑空往御空揮出了手臂,黑色電球像是收到了攻擊指令,魔球電波纏繞,夾帶著凌厲威勢衝向御空。

一個閃身輕易的避開電球,御空敏銳的感應力馬上發覺,魔球才飛過去一丈多又已經回轉攻來,竟是會自動追蹤敵人,他只好又是一個側身閃去,然而早已鎖定御空的魔球豈會讓他跑掉,立刻轉彎追上,明顯是在告訴御空「我不打到你絕不罷休」。

感到魔球再次追來,御空心中不懼反笑,身形倏然一百八十度的反轉,速度絲毫不減的閃過魔球,往魔人的方向奔去,挾帶著強大鬥氣的一拳便擊向魔人,憑魔球的速度想打中御空,實在是痴球說夢話。

魔人沒想到御空竟然不先解決魔電球而先攻擊他,心下一驚,動作不免一慢,不過畢竟是身擁魔氣之人,動作雖不流暢,卻也快速無比的一個偏身閃過,同時還不忘回擊,才踏出一步便順勢抬起後腳踢向御空腰際,只是他所憑恃的不過是那強大的魔氣,動作實是難看之極。

御空一手揮出似要擋下那一腳,手腳相碰之時,順勢抓向魔人之腳,腕用柔勁輕輕一壓,反借他的力量翻身飛起,魔人幾乎沒有感到御空抓住腳部的力量,然而事實上御空的身形卻是完全改變,橫著身體雙腳毫無所滯的踢向魔人。

就在御空橫身一擊即將建功時,好死不死的魔球卻又於此時飛來搗亂,御空不慌不忙的雙腳依然往魔人蹬了過去,腰身一轉以腳為點的使勁,身體橫向擺動,處在魔人、魔球之間,與地面幾成平行,以硬碰硬的拳爆銀芒,擊向魔球。

御空所做的一切,都大出魔人意料之外,魔人心中再次一愕,御空只不過一個挺動,不但接下魔球竟還能同時攻擊他,一時的大意讓魔人已無法做出擋避動作,悶哼一聲,著實的受了御空一腳飛了出去。

御空雖然成功踢中魔人,不過拳頭打中了電球卻未將它擊散,反而在那一瞬讓魔球魔電之氣直接的包圍住手部,魔氣更是展現強烈的侵蝕力量,順延而上往小臂侵襲去。

一覺不妙,御空立刻運起真氣,欲將往上侵蝕的魔電之氣消除,沒想到五成鬥氣的力量竟只是讓它不再往上侵蝕,兩股力量僵持不下的相互對抗,不過失去力量來源的魔氣還是一點一點被御空化去,只是那樣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讓魔氣完全消失。

御空心中又是一驚,同時運起更強的真氣,有如狂滔駭浪的淹沒魔氣,心中對魔人更是不敢小看,光只有魔氣,竟然得用上七成功力才將它吞噬,若是正面對上的話,就算是風鈴也沒有絲毫勝算。

被踢飛的魔人「碰」的一聲臀部落地,衝勢卻是依然不停的又後翻了兩圈才止住。受挫的魔人一時無法兼顧肩上的女子,摔落的同時那女子也掉了下去,如滾地葫蘆般的翻到了一旁。

也算那女子運氣夠好,是由魔人的側面滾了下去,不然若被魔人翻滾時壓著了,她那看似嬌小的身軀不被衝擊力壓扁了才怪,只是至今依然未見女子一動一哼,實在讓人不禁為她的生死擔憂。


心羽她們的功力雖是不弱,卻遠不及御空,論輕功就更不用講了,才剛追來,遠遠就看到御空不知道為了什麼而和人打了起來,接近後便見對方已被打成了滾地葫蘆,一個妖精搖搖晃晃的退離戰團後便昏了過去,一個女子更是被摔到地面不知生死。

雖然還搞不太清楚是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御空都已經跟人動上手了,不管誰對誰錯,幫御空準沒錯,再看那倒在地上的女子,更是有點虎口中小羊兒的感覺,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想幫那女人的。

心羽一看到那女子動也不動的身軀,已然想要救人,正好魔人還未爬起來,「機可不失」心念間心羽才踏出了第一步,卻已有一個更快的身形從後方閃了出去。

原來風鈴在心羽身後,一看到那女子也產生了同情,直覺性的就想去救人,才剛想舉步上前,卻又認為該先問一下心羽的想法,還不等她問出口,便見心羽已然舉步意欲救人,這一來風鈴也不再猶豫的立刻奔出,她此時已不單只是想救人而全力衝出,更是因為她不願讓心羽冒這危險。

風鈴喜歡跟心羽她們相處的那份感覺,她已然離不開那種溫暖、舒坦與歡樂的一切,然而要保有這一切,就只有大家在一起才能共同創造,所以在她的能力之內,她不想讓任何有可能的危險發生。而且風鈴亦是自認功力高上心羽一籌,由她救人確實是比心羽穩當多了。

只見風鈴身如疾電的飛馳過那女子身旁,線條優雅幾乎未有停留的轉了一個弧型,遠遠避開魔人,繞行了一圈才又回到心羽、冰雲身旁停下,手中已經抱著那個女子,一氣呵成的身法、速度,讓心羽看得自嘆大為不如。

「這……這女孩兒現在要怎麼辦呢?」雖然風鈴本來就想要救人,但現在真的將人救回來了卻又是不知該怎麼做,只有不知所以的發問,然而未指名問誰的一句話,卻也沒有讓人疑惑,她和冰雲都是看向了心羽。

雖然心羽年紀是三女中最小的,不過因為個性、經歷等種種因素,無形中冰雲都會把她當成姊姊般看待,平時有事時,總是不自覺的會看向御空和她。沒想到才剛認識的風鈴也是跟冰雲一樣不懂得自主,都已把人救回來了,卻還要問心羽該怎麼辦。

由這也可以知道,她的師父實在是太失敗了,除了教給她那一身不差的武學外,其他方面的能力竟是什麼也沒有教給她,或許,這跟她前些日子不管做什麼都會遇上不如意的遭遇也有很大的關連吧!但不管怎麼樣,有一點還是值得誇獎的,畢竟她的反應能力還是高上冰雲一些呀!

心羽伸出玉手在那女子的胸口一探,感受到她的心跳慢而沈穩,應無大礙,便也不擔心的又抬頭直盯著場中的御空看,噘著小嘴想了想道:「先把她放下,等一下再看她到底為什麼昏迷不醒好了,現在還是先看看御空要怎麼對付那奇怪的人比較重要。」

風鈴一聽,立刻輕輕的將那女子放下,和冰雲一同點頭稱是。年紀最小的心羽大概已經被冰雲訓練得很好,現在雖然提問的人不同了,她竟也沒覺得不對,一樣回答得極為自然,大家無意識間似早把這一切都視成理所當然的了。

精靈們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早就飛到了一旁的大樹上,各自找了個舒服的葉子當成看台坐下,隨風搖擺好不快哉,滿臉興奮的模樣直盯著戰場看,真有唯恐天下不亂的感覺。

小白則趴在另一邊的地上,晃著一顆白茸茸的小腦袋看老大戰鬥,看似閒散的牠兩眼卻是直盯著魔人看,對於這奇怪的傢伙,小白不但好奇亦是留心的觀察,聰明的牠知道多看高手戰鬥對牠有益。

魔人臉上明顯可見忿怒之色的爬起來,恨恨的瞪了御空一眼後才發現獵物已經不見了,轉頭向四周環視一眼,便又在心羽等人的方向停下,滿懷殺意的眼神頓時湧起邪淫之色,看得眾女不禁秀眉微皺,心裡更是不由得感到發毛。

魔人似乎對眾女的興趣遠大於御空,突地一聲大吼,竟是不去報御空那一腳之仇,一個縱身反向心羽等人衝去。

「可惡,你的對手是我……妳們再退遠一點,這傢伙的力量與我差不了多少。」

御空知道三女的功力雖然不錯,但魔人的力量不單是強更是詭異,她們就算聯手恐怕也難以和魔人相抗衡。

御空大叫一聲,雙腳一蹬,身形瞬時閃動,已往魔人躍去,腳動、身騰、手臂也已然抬起,蓄勢待發的勁氣隨時都能讓御空全力出拳。

發覺御空憑著超絕的速度後發先至又已攻來,魔人也不是分不出輕重,知道御空的攻擊自己可挨不起,只得放棄那些令他心癢癢的美女,一個大迴轉反身對上御空,黑色的強大鬥氣倏地暴漲而出。

黑暗之氣似有著邪異的力量,就連身處其後的諸女身心都受到壓迫,不由得心跳加重,感到畏縮、恐懼,腦中直覺式的反應出御空的話,拉起已放至地上的妖精女子,就急忙再往後退至空地之外。

黑色護身氣壁瞬時已於魔人周身一丈形成,黑氣帶著邪異至極的波濤似要吞蝕掉一切,方圓丈內的石塊不論大小,竟在轉眼間化為石沙,地面微微往下沉入,波動的黑氣之中不斷散射出細小的泥沙,強大的魔氣不但令人感到畏懼,其破壞力明顯更在一般鬥氣之上。

吸引魔人的目的已達,御空又在瞬間停了下來,絲毫不受那邪異的力量影響,嘴角微揚地看著魔人那恐怖的黑色鬥氣,心中更是狂喜至極,這樣的好對手,正好可以用來測試初悟不久的力量到底有沒有想像般強大。

在魔人鬥氣的力量聚集至頂峰時,御空這才在瞬間狂提真氣集中到左臂之中,揮出沒有任何氣勢的一拳,大聲張狂的笑道:「去你的怪鬥氣,看我的。」

平凡的一拳看似毫無威力,然而事實上御空對這初次遇上的魔人絕不敢小看,當中已蘊含了他八成的功力,鋒芒氣機完全內斂的拳勢和魔人那盛氣凌人的護壁形成強烈的對比。

御空看似無奇,毫無威力可言的拳頭轉眼間已與魔人對上,單拳如滄海一粟,魔氣似狂海怒濤,然而──渺小的一粟碰上那駭人至極的怒濤卻是毫無道理可言。

破壞盡四周一切的魔氣護壁不但無法讓御空受到半分傷害,密實無缺的氣壁更是有如薄紙般被御空穿出一個光孔,沒有驚天動地的接觸,沒有氣勢駭人的氣勁四盪,御空半分無阻的一拳已直接穿透魔氣護壁,重擊在魔人的胸口上。

「喀──喀」,氣勢磅礡的魔氣在一似骨斷之聲響起後頓時消失,一切的能量氣場瞬間已然幻滅,剩下的只有離地飛起的魔人那一臉懷疑與駭然,他那幾乎可與戰皇級「皇者鬥氣」相比的魔鬥氣,竟連擋那拳一下都辦不到。

御空心中亦是大喜,自己所練成的力量竟然連這麼強的鬥氣都能輕易擊破,心想:「我真是太厲害了,這招可得取個名子才行,就叫它『極道破』吧,什麼都能破,哈哈──不過……不管看起來、感覺起來的威勢都比他差了許多,這點可得改進一下才行。」

的確,論力量,極道破蘊含的破壞力確實是十分強大,不過真氣內斂的拳勢,卻連震心奪魄的氣勢也全都收攝了,不到拳頭臨身,根本無法顯現出它的力量。

這點對御空來說確實是很不利,畢竟高手之間的對決並不只取決於力量,氣勢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挨了御空一拳確實極不好受,魔人本身的護體魔氣雖也極強,還是無法抵擋那一記強大的貫體力量,身形還在半空,便已有大半身體受到氣勁的侵襲,只在一瞬間,魔氣就已被化去了五成以上。

一切都來得太快,魔人已失去了任何應對能力,懷疑、驚駭的表情頓時被絕望所取代,他已沒辦法再去懷疑這幾不可能發生的事了。

可是詭異至極的事卻又於同時發生,幾被消耗殆盡的魔氣竟是自行在身體之中再生,魔氣瞬間不可思議的擴張再擴張,自行消化御空那不請自來的破壞力量。

就連魔人自己也料想不到的事令得魔人再生希望,轉念之間已然落地,魔人再次發揮魔氣之力,將體內強大的氣勁往地面洩去。

不過匆促之間所洩之力亦極為有限,洩出三、四成後便是後繼無力,腳下一軟,似拖似滾的在地上連翻了幾圈後才停了下來,氣喘吁吁已快爬不起來。

「如何呀?這一招極道破很厲害吧!就算你那什麼怪鬥氣再強,我也照打不誤啦!」御空看了魔人的那副狼狽樣,不禁囂張的狂笑不已,對自己的力量更是充滿了信心。

就在御空自鳴得意之時,卻是忽略了魔人所產生的轉變,魔人驚駭的表情轉眼間已被一臉木然所取代,眼神陰沈似無任何情感存在的一動不動,甚至連生命的氣息也是迅速消退,剩下的只有一具狼狽之軀,當然,這種情況就算注意到了,大概也會以為是他快掛了吧!

「呵呵──我很厲害吧!」御空已不再將魔人放在眼裡,笑嘻嘻的轉了一個圈,向大家做了個勝利手勢。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11:27 PM
第七章 ∼變幻莫測∼

就在御空放鬆心情之時,沒有可能再有力量反抗的魔人,竟爆出前所未有的強大魔氣,飛躍而起,虛弱之色瞬間盡失,似乎剛才那一切只是他的惑敵之策。

這一切實在太詭異了,竟連對能量感應超乎常人百十倍的御空及精靈們都無法發覺他魔氣的聚集,魔氣在瞬間毫無預兆的狂暴衝出,如怒海潮湧的重重將他護在其中。

不讓任何人有疑惑的時間,魔人身躍半空,離御空尚有數丈之遠,大拳便猛然揮出,憑空帶起數十條黑色魔鞭,以肉眼難視的速度掃了過去。

感到魔人魔氣暴增的同時,亦是見到魔鞭之時,御空見到如此快速的攻擊亦是臉色驚變,毫無準備兼且大意輕敵之下連想也來不及想,只得本能的一躍,向旁急閃,差點就要施展懶驢打滾了。

然而──魔鞭速度過快、數量又多,御空的極速在慌忙之中也只是險險閃過,差點就中招,同時心中大奇魔人的力量怎麼會不減反增,而且這種速度的攻擊實在是「有點可怕」。這是以御空的速度來評估的,若是別人,根本連評估的機會也沒有。

魔鞭突擊落空之後,不再跟著御空轉向,一個九十度的大轉彎,竟是往與御空相反的方向直衝,十數條黑影有如化成無數魔蛇速度再增,閃著詭異的黑芒直往心羽她們那邊飛去,似乎它們的目的本來就不是御空。

御空一發覺魔鞭轉向,頓時又驚又怒,發出一聲暴喝,可惜此時連讓他疑惑的時間也沒有,毫不考慮的立刻轉過身來往魔鞭追去,十數道凌厲無比的風刃亦在同時於身前形成,以超絕的疾速追上魔鞭。

魔鞭似乎只能鎖定一個目標攻擊,對於風刃竟是沒有半點閃避與防禦之能的受其斬斷。

可是,擊斷魔鞭後的那一瞬間,魔鞭前端斷開後的殘影卻未消失,在分離之後,似變成了飛箭依然快速射去,後面魔鞭亦散發著邪異氣勁,如電般的繼續竄向心羽眾人。

一時大意導致現在的措手不及,御空不禁大恨為什麼那麼自大的輕估對手,要是不留餘地的將魔人先行擊斃,現在又怎會發生這種事呢?

御空也明白此時已經不是讓他懊悔的時候,不管如何也必須要先阻止魔鞭的攻勢才行,否則觀其威力,眾女恐怕會在接觸的那一瞬間盡皆洞穿。

一旁的小白在看到魔人爆出魔氣時亦知不妙,感到那凌厲氣勢,再也悠閒不住,四肢一動立刻彈了起來,瞬間發出了六顆火炎彈急旋射向魔人,快速旋轉的火炎彈聚集有如一條火龍衝擊魔人,其勢之強絕不容人懷疑它的威力。

發出火炎彈的同時,小白未稍停頓,身形瞬間加速,幾是化成了一道白影衝向了眾女。

小白感覺得出那魔人現在的力量絕不簡單,那幾顆瞬間發出的三級魔法根本傷不了對方,發出火炎彈無非是想擾亂一下魔人,只要能在魔鞭之前趕到眾女身前,以小白如今的力量,那些魔鞭不見得傷得了牠。

魔人此時的魔氣之強盛已非初前能比,火炎彈化成的炎捲力量雖然不弱,但才到達魔人身外兩尺便已往外爆裂、碎散化成了點點火星,根本無法阻擋、傷害魔人分毫。只是小白趕不上魔鞭,眼看魔鞭就要貫穿眾女,心中正自急怒,哪還能去管魔法有沒有作用?

眾女之中功力最高的風鈴反應最快,亦只有她還有能力提勁反應,一見魔鞭轉向便是一聲嬌喝,真氣倏地暴提,鬥氣狂湧而出,一道有如實質般的銀色鬥氣壁頓時已擋在她們幾人一丈之前,有如金鐵般的氣焰之壁似要將一切排拒在外。

可惜她今天遇上的是詭異強大的魔氣,魔鞭雖沒跟御空的極道破一樣無視鬥氣的存在,但每一條魔鞭所蘊含的力量,比起風鈴的鬥氣依然高出許多,若非眾女的修為還算不差的話,恐怕早已連站都站不住了。

風鈴緊急發出的鬥氣壁雖然氣勢非凡,魔鞭之勢卻是更強,才近其一尺,已讓鬥氣之焰先弱了三分,魔箭先行擊上鬥氣壁後,更是瞬間就將它擊破,幾乎不算停頓的頓了一下,便繼續電馳般向眾人攻來。

眼見眾女就要被那魔箭所傷,御空身法縱然快絕,比魔鞭的速度卻也只快上那麼一點而已,但一開始急忙躲避魔鞭,御空縱然反應奇快,再次回追魔鞭時也已拉開兩丈之遠,如此之距,根本不可能在這瞬間追上呀!

雖然已將身法運至極速,此時離最前面的魔箭卻也還有丈餘距離,等他趕上時,眾女大概已被魔箭成串穿身了。

就在御空深深悔恨自己的自大時,空中突然響起了如救世主般的三個聲音:「赤炎壁」、「電氣罩」、「風之壁障」。

話聲一落,心羽等人面前瞬間閃過三色光華,出現了三道七級防護魔法,那正是小火、小電、小風一看不妙,在瞬間使出的魔法,這也只有她們那七級以下魔法不用唸咒語的強大能力才能辦到。

由三個精靈使放出的魔法,若論防禦力,絕對還遠在人類施展之上,但魔箭攻擊的力量也是可怕,七級護罩竟無法與之相抗,魔箭只不過頓了一下,便又衝向前。

不過若能看清魔箭的話便能看出,它們穿透第一道赤炎壁後黑氣便弱上許多;到第二道的電氣罩時,它們便無力再攻而消失。但魔箭只是被御空斬斷而形成,魔人控制的部份卻是魔鞭,只見魔鞭隨之擊上,瞬間將其粉碎,接著第三道的風之壁障亦無法支撐,只讓它頓了一下便也消失。

精靈們爭取到的時間雖是不多,對御空來說卻已絕對的足夠了,心中不禁狂喜。

雖然只有一點時間,御空便已能趕到魔鞭之前,但為防魔人又使出什麼怪招來,立刻抓住魔鞭擊破魔法壁那些微頓挫的時間,鬥氣在瞬間層層爆發狂湧,先以鬥氣來做前鋒破壞魔氣,就算沒有作用,他本身也已能衝到眾女身前保護。

不再給魔人任何機會,也不願再有任何悔恨,御空毫無保留的運動真氣,身如疾電而射,鬥氣層層狂燃,銀氣厲芒瞬時有如銀色太陽般的照耀天地,詭異的黑鞭在銀光照射之下亦為之淡化。

強大的鬥氣轉瞬間化成了無數劍形銀芒,御空有如疾行的天神一般,渾身冒出銀芒光劍,令人不禁為之膽寒,無數銀芒更是以著狂霸凌威的氣勢,繼續舖天蓋地發出。

御空劍型一成,全數轉向魔鞭,如光似電地湧去,光憑其威勢就足以讓人退避三舍,就算是白痴也絕不會想處在那無數劍氣之中。

鬥氣劍雖是狂亂無章的亂飛,但無數的劍氣都是以魔鞭為目標,劍與劍之間幾乎是密不透風的攻擊,有如劍牆的攻勢也根本無需鎖定哪條魔鞭,就可讓魔鞭無處可閃,沒人能見到劍芒是如何攻擊的,因為一片劍芒過後,魔鞭便已紛紛散去,根本就像是被一面光牆撞散的。

看著幾乎要擊至面前的魔鞭,瞬時化為淡淡黑霧隨風散去,凌厲噬人的恐怖壓力一消,眾女不禁重重吐出一口香氣,心神一鬆,嬌軀亦不禁發軟而跌坐,芳心之中雖是為御空那一招以氣化劍喝采,但剛才那一瞬面臨死亡的感受,她們大概也將畢生難忘了。

適才的情形雖只是那麼一眨眼的時間,對她們而言,卻不單只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從初始的驚奇轉變成駭然、恐懼、慌亂、死亡等種種的情感連動閃逝,別人無法感覺到,她們自己卻是能夠感受到心力幾乎轉瞬間便已耗盡。

心羽和冰雲雖然是動都沒動到,現在也已全身幾欲虛脫的坐下。反而風鈴因為功力最高,就算剛才發出一道鬥氣壁,坐下後還有心思想到其他事上。

只不過風鈴多餘的心思亦讓她更加平添許多驚心感觸,想起當初在皇宮時,御空展現出的力量是何等強大,但若和剛才的那一招相比,卻又是何等微不足道,她深深明白在那一招面前,就算自己再多十條命也一樣是只有一個結果──死。

在這一瞬間,風鈴對於御空的感激與敬佩又往上攀升到了高峰,她感激御空的留情,讓她不至於成為一具死屍,也敬佩御空年紀輕輕,功力之高卻已遠超她的想像。

只是風鈴並不知道御空當初雖有留情,功力也無法與現在相比,但這也沒什麼差別了,因為御空當初若是未將那一成力量收回,風鈴的小命絕對會去掉八成,畢竟那是早已超過她所能承受的力量,就算只是再多半成,也都不是她能接得下的。

為劍芒而震驚、喝采的尚有一人,那人竟就是發出此招的御空本人,原來他根本也不知道那一招是怎麼用出來的。

因為當時御空只是狂運真氣,將鬥氣層層爆出,想要以鬥氣強大的力量化成大面積的氣勁將數量眾多的魔鞭擊散,完全沒想到心中一急的猛運真氣,狂湧而出的鬥氣竟會自行變化成無數獨立的劍氣攻擊。

但剛才那一招確實是厲害至極,若是用來對敵,就算四面八方都有敵人,也一樣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了。只是吃一次虧學一次乖,現在御空已經不敢再放鬆心神,大佔上風的他依然緊盯著魔人。

魔人因為那集中全身魔氣的魔鞭被御空打散,身上的魔氣已經隨之大失,兩眼毫無生氣,顯得委靡不振,像是用光生命力一般,完全失去剛才那種威凌的氣勢與魔氣了。

御空抓準機會,左手連續運起真氣,不再給魔人半分生存的機會,當第一重真氣集中在拳上時,第二重真氣亦已運出,雖然真氣發出有分先後,但卻因為速度太快,所以感覺上就像是二重力量同時到達頂峰一般。

御空身法亦已運至極速,身帶殘像的出現在魔人身前,一拳就往他的胸口擊去,但當御空出現在魔人眼前約半丈時,速度卻是不知為何的一慢,因此而給了魔人一個反擊的機會。

魔人雖已經失去了極大部份的魔氣與生命力,但看到御空要再攻擊時,卻也不願束手就死,頓時提起所剩的全部力量,一拳回迎而上,已然失去懾人氣勢的一拳,就連速度也已完全失去,但那一拳竟真的與御空之拳碰上了。

雙拳著實的相觸,卻沒有什麼聲勢氣勁,有的只是一陣詭異風聲與眾女不敢置信的眼神,御空竟在那一拳下,像是塵沙被風吹散般的化去。

不等眾女驚懼的神色轉換成呼喊聲,魔人的胸口竟突然爆了開來,莫名的在胸口破開一個圓洞,雙眼之中精氣盡喪,失去生命往前傾倒,至死他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或者,他的反擊只是本能使然,他的心早已死去了。

「『風身影幻雙極貫』,好──這就是這一招的名字,哈哈──」

隨著御空的聲音傳出,三女這才確實的看到御空正站在魔人身後,傲然的看著魔人倒下。

雖然她們不明白剛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們知道定是御空在瞬間殺了魔人,驚恐的心情乍然之間已全放鬆,留下的只有心中所愛之人那傲然的風采久久不散,就連風鈴的美眸之中也散發出了崇慕的神色。

原來御空控制風來推動自己的身形,疾速的衝向魔人時,突地清楚的發覺到風的推動與存在感,那一時的感覺讓他有所領悟,覺得風亦能成為一個實體。

心念急轉的瞬間,御空雖然不知道是否可行,但想做就做的他,已然決定將自己初悟的招式用上,因為他有絕對的把握,就算失敗,以魔人現在的力量根本連極道破也接不下,憑著自己雙重極道破的一拳,絕對能夠讓他一拳斃命的,差別只在於是從前胸貫穿還是從後背貫穿而已。

一經決定,御空立刻將推動本身的風更大量的集聚,憑著極速所留下的殘影惑敵之眼,壓集身後的風形成了一個有若實質的個體,御空利用風的存在感替代了殘影的虛無,本身在形成殘影後,再疾速轉移至魔人身後。

此時,魔人就算是處在十足的狀態,恐怕也無法發現眼前有若實質般的人影是幻身,更別說現在魔氣大失,連帶亦失去了原本的感應能力,他只能勉強回拳以對。

然而幻影之中的風體,只不過是被御空暫時凝聚成個體,一碰上外力的衝擊,頓時全散了開來,所以殘影散去才會產生詭異的風聲。

在魔人背後,御空蓄勢待發的雙重極道破在殘影散去的同時,亦已在其心背擊下,一重力量時已能輕易破其氣壁,如今魔人力量大失之下,又豈能受得兩重之力,根本完全沒有防禦之力的被其氣勁貫穿胸口、心臟破碎而亡。

因此御空稱一重為破、二重為貫的「雙極貫」,雖然這一次御空初悟初展而造成幻身變慢,但初悟初使就已能如此,那第二次又有幾人能夠看透呢?

御空側轉過身形面對三女時,得意之情卻倏地消失,回想起剛才三女差點命喪魔鞭之下的情景,不禁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此時御空才發覺背上早已出了一整片的冷汗,這次的教訓讓他不敢再小看任何對手了,心想:「好險呀,要是沒有小傢伙們在的話,那我後悔也來不及了呀!」想著便向精靈們道:「謝囉,還好妳們的動作夠快,不然……」

小電滑下了所坐著的大葉子,飛往御空道:「說什麼謝,你可是我們的老大耶!更何況心羽她們也是我們的好朋友呀!」

小火更是不客氣的飛到御空頭上猛敲道:「對嘛!居然跟我們這麼客氣,真是豈有此理呀!」

御空只好急忙舉起雙手投降道:「嗚──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跟妳們道謝了,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妳們當然也要來分擔,一切都是應該的。」

精靈們這才開心的點頭稱是。真是見鬼了,跟精靈道謝居然還會被罵。

小水又問起道:「老大,你什麼時候練成那些絕招的呀?尤其是剛才那招萬劍齊發真是超厲害的。真是可惡,居然留了那麼厲害的招式沒讓我們知道。」

此時經小水一提,御空才又想起剛才發鬥氣劍的樣子,亦是回味的道:「我哪有辦法讓妳們先知道啊,風身影幻雙極貫是我突有所悟而施展的,之前的那一堆劍,更是連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我一時心急,鬥氣就變成一堆劍了,而且劍的樣子……跟日靈神劍還有些像呢!嗯,我是曾經想過若將鬥氣好好控制的話,威力應該會更強才對。」

「但那時我只是想想而已呀,我想像時的威力也沒這麼強呀,沒想到居然會在那種緊急的情況下給我胡亂用出來,不過……這也表示我所想的招式是確實能施展出來的,等有空時,我得好好研究才行,呵呵──我一定會創出只有我能施展的超級絕學。」

小火一聽,亦是跟著興奮道:「嗯,老大一定要好好研究,到時候當個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大流氓,誰敢不服就打得他們變白痴──哈哈──」

小火說著,便又自顧自的大笑起來,實在是狂妄至極。

小風她們也各是一副期待的表情看著御空,看來御空就算不想創絕招也不行了。

御空此時有點後悔話說得太快了,以後若不找時間來研究那招的話,一定會被精靈們煩死了,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過他本就對武學相當熱愛,就算沒有精靈們的催促,御空想必也一樣會去思考如何再加強招式的威力。

隨著對真氣力量應用的領悟,御空對本身深厚的功力雖已有強烈的自信,卻也發覺到只靠真氣來推動的力量還是不夠,頓時明白為什麼一些絕頂的武學會讓所有武者夢寐以求,因為只有靈活的運用真氣、招式,才能讓本身功力呈現以倍數計的威力。

就以御空單純的發出鬥氣和極道破、鬥氣化劍的招式而言,雖然力量一樣,若有一個人能接下御空畢身鬥氣的一擊而無事,但如要他去接御空的極道破,那他大概也得好生評估才行了,畢竟那種威力絕不是純粹鬥氣所能比擬的。

只是御空自己還沒發現到這一點,甚至說出去,天底下也沒有任何人會相信,一個才十八歲的年輕人,竟能接連創出足以與天下絕頂武學相較的招式。


於此之時,當確定魔人已死後,數丈外所隱藏的兩個女子亦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兩人氣息盡歛,飄逸的身形有如化身成了風的一部份,來了又去,雖未有特別小心的舉動,卻也仍然讓感覺敏銳的御空和精靈們完全沒有發覺。

如風流動的纖細身影之中,又傳出了有若銀鈴的好聽聲音道:「吸收了魔氣的人竟會有此力量,令人擔憂呀!」

「那有什麼了不起呀?憑那點力量,就算是十七道魔氣的人一起出現,我們也一樣可以輕易的解決掉他們。」

「話雖如此,但別忘了,這魔氣只是他們極小部份的力量,除了最後那一擊發揮出了一點該有的力量外,之前的力量都只不過是單純的憑恃魔氣發出而已,若是他能好好的運用魔氣,那年輕人想勝他也就沒那麼容易了。唉──封印未破所溢散的能量就有如此強大,封印破滅在即,怎不叫人憂心?」

「這我當然知道,不過那些魔神有主神他們可以對付得了,妳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們呀,只要對付那些魔將就好囉!嘻──就算我們想聯手跟魔神打,大概也是沒幾分勝算吧!」

「唉──妳說話做事就是不經大腦,妳忘了主神曾說,當年那一戰,人間界高手紛起,近神級、聖級的強者亦有十數人,但最後也只是慘勝而已,現在的情況又怎能與當年相比?」

「可是……近數十年來,人間界許多高手不也是紛紛突破本身的力量嗎?雖然都只是他們所謂的戰皇、大魔導而已,但也聊勝於無嘛!就像是剛剛那個小子,勉強算是個高手了,尤其是最後那幾招更是奇異。」

「的確,以他如此年紀,竟有如此功力,實在是個奇蹟,兩千年以來,恐怕還沒人比得上,這或許跟他那身奇異的真氣有點關連吧,若能好好修練,以理論上功力的精進速度去算,不出三十年,應該就能與魔將一拼了。」

「姊姊……」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做個比喻嘛!三十年後世界都不曉得會變成什麼樣了……唉──先不說人間界高手不足,根本無法與魔神對抗,到時我們是否能對付得了眾多魔將,也都還是未知之數呢!」

「妳說的我們是指我們兩個,還是包括『他們』呢?」

「當然包括他們了,雖然大家所屬不同,但身份卻是一樣呀,不管如何,我們要對付的敵人都是魔將。」

「哼……我們兩個是沒問題啦,至於他們那些就……難囉,力量不怎麼樣,態度卻盡跟他們的主子一樣自以為是,討厭死了,憑他們的力量,就算人間界高手也有不少人能勝得了吧!」

「妹──別亂說話……那也是沒法子的事。除了我們主神是將多餘的能量全給我們兩個外,其他諸神多餘的能量,卻是還有其他用途,若論人多勢眾,我們也無法與他們相比呀!唉──因此主人才會感嘆『強大的力量讓人自大,崇高的地位令心狹隘,就連神也難以例外』,更何況,就算是我們兩個,在人間界也不是無敵的。」

「哦──妳是說『天靈雙聖』吧?他們兩個的力量,大概是可以和我們相比,不過也只不過就他們兩個而已嘛!」

「妳哦……難道妳就不能細心一點嗎?」

「喂──妳怎麼怪起我來?主人不是說當初創造我們時,就是希望我們能夠一動一靜互補不足嗎?」

「主人是這樣說沒錯,但妳……唉──不說好了,免得等一下又要聽妳囉唆了。」

「好嘛、好嘛!我就是粗心、衝動、沒大腦,妳就是愛唸我……但細心的事有妳就好了,幹嘛還要我想啦!好姊姊快告訴我,我又是哪兒不夠細心啦?」

「妳哦──只要妳細心一點,便可看出許多高手的實力都大有保留。單以所謂的天武十高手、五魔導、三魔武者來講,他們真正的實力不會差我們多少。天靈雙聖更不用講了,雖能看出他們的功力不在我們之下,但別忘了,他們還有『傳說兵詞』中的『天靈雙劍』,主人亦曾說過他們還有『聖皇之力』,可惜,兩千年來,我們還是未能一見那是何種力量,實際上,他們兩人若是發揮出全部的力量,恐怕會比我們高上一籌。」

「對哦!我都忘了主人所說的聖皇之力,就連天靈雙劍那像裝飾般的神兵,都好些年沒再見識過,我也都快忘囉,嘻嘻──不過就算照妳所說,我們的實力還是在其他人之上呀,而且其他人的實力不是愈高愈好嗎?反正我們又不是要和他們拼鬥,雖然其中也有壞人,但至少應該不至於投靠魔族吧!」

「沒錯,他們的實力確實是愈高愈好,只可惜……唉──希望那些魔神破開封印後,不再有侵佔人間界的舉動就好了。算了,我們還是再去查查看其他魔氣吧!」

「姊姊別煩了啦,魔氣雖然各有強弱,但也不會差上太多才對,就憑那點力量,這世上能夠消滅他們的人隨便也有上千個,根本就不用我們插手,我們還是先回去稟報主人吧!」說著,兩個人影瞬時化為兩道紅光消失無蹤,森林之中彷彿從未出現過她們的身形。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11:42 PM
第八章 ∼開解風鈴∼

御空想起了那個妖精男子和那女子,轉頭看去,便已見到心羽她們三個都臉色略顯蒼白的坐在地上,心中駭然一震,還以為是魔鞭裡含有自己沒有發覺的無形氣勁已經傷了她們,哪還管得了什麼妖精,身形一閃,已蹲在心羽面前,扶著她纖柔的肩膀急問道:「怎麼了,妳們怎麼了,受傷了嗎?」

看到御空那麼緊張的樣子,心羽芳心甜滋滋,卻又故意不說話的以手捂胸,嚇得御空一時也慌了起來,轉頭看向冰雲和風鈴,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兩人也是緊張的看著心羽,想必是她們並沒受傷,也不知道心羽是怎麼了。

「人家是嚇到了嘛!嘻嘻──」瞧著大家的緊張樣,心羽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說完還故意輕輕拍著胸脯。

御空聽了也只有莞爾一笑,將她抱緊道:「好呀,臭丫頭居然嚇我,不過只要沒事那就好了。」雖然是在笑,大家卻也可以從口氣之中明顯感受到他那欣喜的激動,清晰可知他對心羽的重視與感情。

心羽當然知道御空有多在乎自己,只是現在她卻沒心情去高興了,因為御空太過激動而將心羽抱得太緊,胸部的壓迫已讓她快喘不過氣來,喘息著急道:「呃……別抱這麼緊啦,人家喘……喘不過氣來了。」

聽到心羽要死不活的聲音,御空急忙鬆開了雙臂,看了心羽一眼,就又伸手要拉她的衣領,賊笑道:「唉呀,抱太大力了,胸部有沒有壓扁呀?那可絕不能變形呀,我先檢查、檢查。」

「啊──大色狼……救命呀……有沒有人要來英雄救美呀?」

心羽站起欲逃,可是才剛想站起就又被御空拉進懷裡,兩人頓時拉拉扯扯,鬧成一團,完全忽略了身在何處,直到冰雲俏臉已轉成桃紅,拉了拉御空的衣服,才讓他記起身在何處,吐了吐舌頭,忙鬆開抓著心羽的魔手。

直到魔手不再大逞其威,見了御空的傻笑、冰雲的羞赧,心羽才知御空為何停手,玉頰不禁也跟著染上了一片艷紅。

尤其看到早就別過頭去的風鈴,更是讓心羽大感窘迫,玉頰鮮紅欲滴,有若赤裸裸的遭人窺視,低著頭急忙整理被御空拉開大半的衣領。

心羽嬌柔羞澀的姿態在野地裡形成了絕美的一幅畫,勾魂攝魄的魅力,不單男人無法抵抗,甚至同為絕美的冰雲也為其所吸引。風鈴轉頭一見此景更是看傻了眼,害得她更是想挖個洞躲起來。

御空雖也是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也就只有那麼一點而已,夫妻之間調調情有什麼大不了的,但他也知道心羽皮薄肉嫩,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這樣玩鬧,現在一定是羞意難當。當他眼角瞥見倒地的妖精,便急忙轉移話題道:「唉啊──他們兩個是死是活呀?」

經此一喊,大家才想起還有兩個昏迷不醒的人呢,也是故意要忘卻剛才的事,大家立刻圍上去探視他們的情形。

風鈴所救的那個女子,有長而尖的美麗耳朵與秀麗的臉龐,第一眼便可發覺她竟是個極為美麗的妖精,難怪那男妖精會和那魔人起衝突,原來是要英雄救美呀,可惜英雄變狗熊,最後還要被人救,只能說他實在太遜了。

再轉頭打量男妖精,他似乎是傷得不輕,在風鈴她們趕到時就倒下昏迷。

御空上前探視後,亦不禁皺眉道:「這傢伙傷的可真不輕,若再不趕快醫治的話,我看他就得殘廢囉!」

冰雲來到御空旁一聽,立刻自告奮勇的笑道:「御空,讓我來救他試試好不好?」

御空當然知道冰雲要怎麼試,點了點頭道:「嗯,好呀,那妳就試試看吧!」

冰雲不語的一笑,接著便將玉手放在妖精上方約一尺處,似水般的紅唇微動唸起咒語,冰雲憑著「白晶戒」,正施展出她生平第一次的光系第六級魔法「大回復術」。

神聖的光芒從冰雲手中發出,清聖的氣息、白淨的光芒圍繞在她的身旁,襯托著她那清雅絕美的容顏,艷光聖息動凡塵,幾是讓人疑為女神。

男妖精身上的傷痕,在光芒的照耀覆蓋下,破裂肉翻、血紅肉死的傷口奇蹟似的快速生出肌肉,細細的新肉不斷形成,將他的傷口連結、包覆,不一會兒,便只剩下一些淡紅、細小的傷口。

至於看不到的體內,亦是迅速將略為損傷裂斷的臟腑、骨骼修復,果然不愧是第六級的回復魔法,竟連這已不算輕的傷,也能治好到這種程度。

不過他的內、外之傷雖然看似已無大礙,但本質上的身體卻是會虛弱很多,這也是光系各級回復魔法共同的缺點。

男妖精的傷勢雖還不是致命之傷,卻也絕對不輕,若是一般人的話,大概不好好在床上休息個一個月,是無法回復體力的,由此可知道回復術的弊處實也不小。幸好他本身的修為已有一定程度,只要好好調養個幾天,大概就可以讓體力回復大半了。

不過也有例外的,若能像御空那樣,能融合萬物能量成為自身的力量,或是已經可以借助天地之氣為己療傷的超級強者,那就有可能不必調養便能快速的回復十足狀態。

只可惜,別說那男妖精離這種怪物級的功力還差上十萬八千里,就算以御空如今的功力,若非身體異於常人,也是不可能辦得到呢!

光系回復魔法畢竟是冰雲最弱的一環,雖只是用上第六級魔法,卻也在施完法後體力不支的感到腳下一軟,纖足再也站立不住的往後偏倒。

幸好御空就在冰雲身旁,立刻摟起她的纖腰將她抱在懷裡,關切的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冰雲略顯蒼白的俏臉又是微微泛紅,嬌憨的輕倚在御空胸前,柔聲道:「人家最差勁的就是光系的魔法了,而且治療魔法的魔力消耗是各系魔法中最多的,所以才施展一次大回復術,就快把我全身的魔力用光了嘛!」

御空愛憐的輕輕在冰雲額上一吻,叮嚀道:「那妳還用到大回復術?為了那看到我就跑的傢伙把自己累成這樣,我可是捨不得的哦,不可以再這樣亂來,知道嗎?」

冰雲輕吐小香舌,露出逗人的嬌態道:「人家知道了嘛!下次不會再輕易施展了。」心中甜蜜蜜,一副幸福的模樣倚在御空胸口,真是羡煞旁人。

本來御空還想讓小水用「甘露升華」幫男精靈一下,但小水卻回到御空體內,說他一看到御空就跑讓她不爽,所以才不要理他咧!三女一聽,才知道這些精靈的脾氣可都不小呢,不過大家本來就跟那妖精沒有交情,幫他是好意,不再幫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解決完男妖精的傷勢,也該處理那妖精女子了。眾人聚在妖精女子身旁,都略顯好奇的盯著她看,雖然她昏迷時還顯露出害怕的神情,卻也依然美艷非凡,姿色比起風鈴亦差不了多少。

御空打量著女妖精一會兒,又看了看眾女,不禁道:「難怪會有那麼多人要買妖精女子當女奴了,真的是很漂亮呢,只差妳們一點點了。嗯,不知道妖精族的女孩子是不是都像她這麼美?」

一聽此言,心羽立刻不依的緊抓著御空的臂膀,大發嬌嗔道:「若是,那你是不是還想娶幾個妖精族女子當老婆呀!」

一見老婆似乎有點吃醋,御空立刻一副天大冤枉的模樣喊道:「哪有可能呀?娶老婆又不是漂亮就好,更何況妳們都比她漂亮多了,這……」

正當四人打量著妖精女子而引起家庭風波時,男妖精也已慢慢清醒過來,虛弱的身體讓他無法立即起身,只能勉強的轉頭探視周遭一切,迷糊中看到一群人圍在女妖精身旁不知在做什麼。

一看此景,男妖精的精神立刻為之一振,心感驚駭的慌忙爬了起來,虛弱的身體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力量,急速的衝到眾人與女妖精之間,以著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姿態護在女妖精身前,咬牙切齒的怒聲道:「你們想做什麼?走開!」

一看男妖精醒來不跟大家道謝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這麼兇,小白立刻不爽的躍上御空肩膀之上,對著他怒聲低吼著。

雖然說牠的體型不管是變大還是變小,力量都是不會改變,但是不管怎麼看,現在這種體型看起來還是少了一點說服力,若不散發出滔天氣勢,大概沒幾個人會怕現在的牠吧!

「你兇什麼兇呀?要不是我們的話,你早就死了,居然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呀?真是氣死我了。為了處罰你,我要把那個女妖精抓來當女奴。」

既然連小白都不爽了,身為牠老大的御空當然顯得更是不爽,立刻一副兇惡的模樣對著男妖精吼叫著,只是眼神中卻還有著一絲絲促狹存在。

男妖精一聽御空怒言後,霎時氣焰全失,俊秀的臉孔不禁訝然失色,神色倏地轉青,這才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確實是看到御空救了自己。

雖然男妖精之後昏倒了,但現在看女妖精在這裡,一定也是他們救下的,如今竟然因為自己的失禮而牽連了女妖精,頓時令他愣在當場,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想起事情的原由,男妖精心中大感恐慌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他明白自己現在的身體太過虛弱,根本不可能從御空手中搶回人來,無計可施的他只好急忙跪下,連連磕頭道:「恩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時緊張,才忘記是您救了我們的。求求您不要抓走依塔娜娃,我願意做任何事來報答你們,求求你們放了她。」

御空見他竟然把頭在地上磕得「碰──碰──」作響,馬上一把抓起他的領子提了起來,看到他已把額頭都磕得流出血來了,不禁氣得大罵道:「你這混蛋,我老婆費了那麼多的魔力才把你的傷治好,你竟又把自己弄傷了,真是豈有此理,我非要這女妖精當我的女奴不可。」

男妖精心中早已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急忙擦著額上的血,也忘卻了那是否會痛,道:「對不起,我……我……我可以代替依塔娜娃當您的奴隸,不管做什麼都可以,求求您放了她,這一切都是我不好,不關依塔娜娃的事呀!」

御空看他那副驚慌的模樣,實是大感捉弄這個單純的妖精很好玩,又促狹的搖搖頭笑道:「這怎麼行?你是男的耶,女的才有用呀,對不對?尤其是這麼漂亮的女妖精,和她睡起來一定會很舒服的。」

男妖精已急的都快哭出來了,手足無措的轉頭瞥到了三女,口不擇言的亂說道:「可是您的老婆都那麼漂亮,依塔娜娃比起她們都差了一點,求求您放了她吧!」

御空一聽男妖精的話,不禁開心的大笑道:「哈哈──你也知道我老婆漂亮呀,呵呵──既然你這麼的有眼光,好吧,我就饒了你的不敬之罪吧,呃──不過……你怎麼知道她們是我老婆呀?嗯,瞧你急成這樣,想也知道你是亂認的,但她們只有兩個是我老婆喔,就是最漂亮的這兩個……咦──我幹嘛跟你說那麼多呀?這些都不重要,你還是先告訴我那渾身魔氣的人是誰再說吧!」胡說了老半天後,御空幸好還沒忘記來此的目的。

男妖精沒想到,竟然是因為稱讚御空的老婆漂亮,他才肯放過女妖精,心裡大奇的想著:「這個人類怎麼會這麼奇怪?但好像跟其他人類又不太一樣,真是怪怪的人類。」不過他可只敢想而已,不敢再說出半句話來。

「那魔人的事……」男妖精一想,心中又是大感慌張,生怕回答不好又惹得御空不高興,到時候他又想抓女妖精當女奴了。但自己卻又完全不知道那魔人是誰,甚至連魔人是從哪跑出來的也不知道,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男妖精看向御空那期待的眼神,不禁緊張的囁嚅道:「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男妖精看了御空那略顯懷疑的眼神,又急忙道:「是真的。兩天前依塔娜娃突然失蹤,大家都找不到她,我就一個人跑出來找她,我可以感覺到她的氣息就在這附近,所以我就在附近找。結果遇到那個怪人抓著依塔娜娃,我想救她,所以就跟那怪人打了起來,但我不管用箭或魔法都幾乎傷不到他,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力量,一下子就把我打成了重傷,幸好後來被你們救了。」

說了那麼一大段,有說跟沒說還不是一樣,依然是毫無頭緒。御空只想了一下,便發揮他的長才,懶得去想那麼多,反正魔人都死了,想太多也是於事無補。更何況御空對魔族的事也沒有太過在意,御空之所以會因魔氣而找來這裡,好奇心恐怕還遠大於顧忌魔族為害吧,卻沒人知道這一件事才只是開端而已。

御空看了看那神情依然緊張的男妖精,心知說太多也只是增添他的不安與壓力而已,他現在的身體實在不太能夠負荷,不再多說,隨意揮揮手道:「好吧,不知道就算了,你自己把女妖精帶回去吧,你們小心一點呀,我們也該走了。」

男妖精一聽御空要讓二人離開,顯得有點不敢置信,御空竟是真的不抓他們回去了,不禁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們真的可以走了嗎?」

御空看他那戰戰兢兢的樣子也感好笑,嘻嘻笑道:「嘿嘿,當然囉,不過你若想把她給我當女奴,我也是不會反對的啦!」

男妖精又被御空那玩笑話嚇到了,急忙把女妖精抱了起來,不自覺的退了兩步,慌道:「不、不,我們要回去了,謝謝,謝謝你們。」說著便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抱起女妖精轉身欲跑,生怕御空反悔似的。

眾人看了男妖精那副生怕被吞了似的模樣,不禁搖頭大笑起來。

心羽卻是搖起御空的手臂,睜著美麗的大眼直望御空道:「御空,你真的要那女妖精當女奴嗎?」

御空哈哈一笑道:「哈──我才沒那麼無聊,我都有妳們兩個比她漂亮多很多的老婆了,再養一個女奴做什麼呀?只是妳們不覺得捉弄那男妖精很好玩嗎?」

三人回想起來,不禁相視笑了出來,男妖精從醒來到離開時的樣子真的是很好玩呢!大概從小便在自己的族群中成長,所以妖精族的人雖然天生聰明,卻也極為單純。

回程的路上,四人也不用跑的了,說說笑笑的隨意走著。

心羽想起御空最後那招,卻是興起學習的念頭,磨著御空撒嬌道:「御空,你最後那招,好厲害哦,教人家嘛!好不好……」

其實以他們的感情而言,世上根本沒有「好」與「不好」二詞的,對御空來說,就只有「能」與「不能」而已,只是心羽雖知如此,卻也不會因而隨便跟御空要求東要求西的,只是以撒嬌、請求的口吻跟御空說話。

只不過想學那招「風身影幻雙極貫」,答案卻很可惜的是「不能」。

御空只有搔了搔頭,苦笑道:「可是那招呀……那是我以控制風的方法留下一具似存在般的個體配合殘影騙人,然後再以我集中後的兩重力量打下去,這怎麼教呀!」

心羽原本期待的眼神聽完了解釋後,馬上轉換成了一臉疑惑,而在旁當聽眾的冰雲和風鈴也一樣都產生了完全不明白的疑惑。

御空看了又道:「呃……簡單的說,就是要用那一招,就必須先練成跟我一樣的速度,能夠控制自然界的風,然後還要擁有跟我一樣可以讓真氣亂運動的筋脈才行,所以我想教也沒辦法教呀!」

雖然三女還是不太明白御空的意思,畢竟他的武功早已超出了人們認知的界線,但心羽至少已明白了第一句,臉上不禁略顯失望之色。

因為在小時候,御空就曾把身法教給了她,可是她不管怎麼練,就是沒辦法像御空一樣愈練愈不可思議,最後也就只有放棄了。如今第一樣要求就是身法,那心羽當然知道自己是無法練了。

看了心羽那失望的神色,風鈴突然想起師父不也是教了自己許多劍法,或許其中會有適合心羽的也說不定,立刻道:「對了,我師父以前也教了我好幾套劍法,心羽,如果妳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演示給妳看看,其中還有幾招,聽師父說是『七性劍宗』中『迅雷劍法』的前……」

「哼──」沒想到風鈴還未說完,御空卻突地發出一聲不悅的冷哼,嚇得風鈴的話立刻頓住不敢再說,心臟不禁急速的跳動。

風鈴想到了以御空如此超凡的武學,豈會將自己不成氣候的劍法放在眼裡,自己卻還自以為是的想教心羽劍法,愈想愈感羞慚的低下頭去不敢多言,只能在心中祈求御空不要因此而對她產生太多不滿。

別說風鈴嚇到,御空那一哼聲,就連心羽和冰雲也都一樣嚇到了。

最瞭解御空的心羽亦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因此而不悅,嬌柔香滑的身軀依著御空,眨動勾人心弦的美眸,噘起小嘴抗議似的道:「風鈴也是好意想教人家劍法嘛!你怎麼這樣也生氣啦!是不是故意要給她難堪的,你不是都說不怪她了嗎?」

御空沒想到自己不小心哼了一聲,就讓心羽產生誤會,正想解釋時,卻剛好與冰雲不太敢表露,但亦是有些不諒解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再看風鈴,更是低著頭完全不敢看向他,一副請求原諒的淒冷模樣,令御空也不禁感到略為心痛,原本那個姿態高傲的少女,如今竟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只不過一個哼聲,就讓她膽顫心驚。

「不是啦!我不是因為風鈴要教心羽劍法而不高興啦!這個誤會可大了。」

御空可不想再讓風鈴胡思亂想,也不願讓兩位嬌妻誤會自己心口不一,忙不迭的搖手,立刻澄清。

這一來,心羽和冰雲又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風鈴一聽御空並不是怪她,亦是抬起了俏臉以對,似乎是想確定御空所說的意思。

看到風鈴總算略為放鬆了她那無措的心,御空亦是陪她鬆了口氣,反而忽視了二女的疑惑,對著風鈴道:「風鈴,妳怎麼又這樣了,我們不是朋友嗎?為什麼妳要把委屈盡往肚裡吞,難道妳不把我們當成朋友嗎?」

心羽對此亦有同感,柔聲附和道:「嗯,剛才我也真的誤會御空在生妳的氣,但若真是如此,我和冰雲也會站在妳這邊的,為什麼要那樣委屈自己的承認錯誤呢?除非真如御空所說的,妳根本不把我們當成朋友。」

比較不會說話的冰雲不知自己該再說什麼好,只有輕輕握上風鈴的手,傳透那份友情,雖是無言,卻也一樣讓她感到溫馨。

風鈴又慌忙的搖頭急道:「不、不是的,我是真的把你們都當成我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我怕……我怕我會不小心說錯話、做錯事,我真的怕因此而讓你們討厭我……」

「笨蛋。」不等風鈴說完,御空突地一聲大吼,而且這次大家都可以明顯的看出御空真的生氣了,不單風鈴再次嚇到,就連心羽、冰雲心中亦是一驚。

不等三女反應,御空幾是用吼的大聲又道:「妳這笨蛋,就只會自己鑽牛角尖,讓人為妳擔心,妳到底把朋友當成什麼了?朋友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人呀,若是只因妳的無心之失而討厭妳,那算什麼朋友呀?朋友不再是朋友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妳要背叛朋友,所以朋友之間不會有討厭一詞的存在。當朋友不再是朋友之時,那就是敵人了。」

御空的一段話,讓風鈴不禁沉思起來,她對世上許多事或許都不太瞭解,但絕不是笨蛋,雖然御空對朋友的看法很極端,然而那種強烈的分野,卻也明顯的告訴風鈴「除非是妳自己故意做出對不起我們的事,否則我們絕不會討厭妳的」。

「……」一看情況陷入了一陣沉默,心羽和冰雲面面相覷,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風鈴才好,更是擔心本已驚慌失措的風鈴會更加難堪。

過了好一會兒沒有動靜,風鈴終於從深思中回復過來,道:「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對不起,我以後絕不會再讓你們擔心了。」

想通及此,一直佔據風鈴大部份心房的拘謹似在瞬間消散一空,俏臉上亦隨之顯露出衷心歡喜的笑容,粉雕玉琢的臉龐配上如花般的笑容,讓她原已美艷的姿容更加顯得動人。

看到風鈴那一掃陰霾的笑容,御空卻是一愣,沒想到要開導風鈴原來不能太過溫和,而是要用吼的。

心羽和冰雲也是沒想到,風鈴會因此而露出從未見過的笑靨,但這都無所謂了,畢竟風鈴能夠回復歡樂的心情是最重要的,原本為其擔憂的神色亦是隨之消逝。

心羽高興的以如玉晶瑩的食指點了點風鈴的臉頰笑道:「太好了,就是要這樣笑才對嘛!剛才御空那聲冷哼雖然嚇壞妳了,但結果還是值得的……」

「對呀!就是要這樣笑才漂亮喔!以後一定會有更多人追求妳囉!」冰雲嬌笑著跟風鈴開起了玩笑,心羽卻大有其事的跟著點頭。

風鈴一聽,反是板起臉來急急搖頭道:「那我才不要在別人面前笑呢,那些男人都像是蒼蠅似的,討厭死了。」

「什麼跟什麼嘛!我哪裡像蒼蠅了?妳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呀!」御空聽著,就換上一臉委屈的抗議。

心羽和冰雲的默契好得很,幾是異口同聲的嬌笑道:「對,你不是蒼蠅,因為你是一隻大色狼……嘻嘻──」

御空也不認輸,撇著嘴哼聲笑道:「哼──大色狼是妳們的老公,那妳們不就是大母狼了嗎?呵呵──」

「討厭啦!」心羽、冰雲又是異口同聲的罵著御空,卻拿他沒辦法,心中還有點慶幸:「幸好沒說他是蒼蠅,不然不就變成母蒼蠅,噁心死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0 11:53 PM
第九章 ∼七性劍宗∼

大家笑鬧著,心羽卻又想起了剛才的疑惑,對御空道:「對了,那剛才你到底為什麼會很像不高興的哼了一聲呢?」

冰雲和風鈴一聽,亦是轉頭看向御空,她們也是好奇,既然不是因為風鈴,那又是為了什麼呢?御空吐了口氣,又向前行去,不知何由的三女,心中忽地變得有些忐忑不安,俱是無語的靜靜跟上。

心羽更是有些後悔,怎麼又問出令御空不高興的事?不禁像是個做錯的小女孩般拉著御空衣角,但御空卻像是渾然未覺的繼續前進,心羽一看,更是無措,這還是御空第一次這樣對她呢!

「對不起,人家只是有點疑惑嘛!我以後不會再問了,你別不理人家嘛……」走了一段路,御空依然無語,心羽終是委屈萬分的道歉,聲音之中已含帶哽咽,美眸更是隱泛淚花,令人一見心疼。

心羽遇上任何事都可以很堅強的面對,唯獨御空一不理她,就會讓她的心思完全混亂、不知所措,因為她已將一顆芳心完全託付於御空,如果御空不再理她,那她就什麼也沒有了。

御空倏然從渾噩之中醒來,看到心羽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禁心中一揪。冰雲、風鈴亦是不敢再說一句話的跟在後面。不知道心羽現在的想法,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變得這樣柔弱,御空只知道心房彷彿有無數尖針在刺,是那麼的痛。

御空急忙停步,一摟其纖腰,將她溫香玉柔的嬌軀抱緊,輕輕的在她柔順的髮上一吻,溫柔的安慰道:「傻丫頭,我怎麼可能會不理妳?我只是一時回想起往事才在發呆,妳怎麼也學風鈴愛胡思亂想起來呀!」

這一來,三女心中的忐忑頓時消失,心羽更是不依的直敲著御空胸膛嬌嗔道:「明明是你嚇人家,還說人家傻,你壞透了、壞透了啦!」

三女都沒發覺,她們的心思會隨著御空的情緒而改變,他高興,大家隨著高興;他沉默,大家的心情亦會隨之緊繃。

風鈴鬆了口氣,心中卻是暗想:「怎麼怪到人家頭上來了?人家都說以後不會再亂想了呀!明明是你自己嚇人嘛!呼──嚇我一大跳……心羽對不起。」

幸好風鈴已不會再胡思亂想,不然這一下可就真的又要糟糕了,但那句話或許讓她產生了一點愧疚,還真是覺得心羽會那樣,跟她多少有點關係呢!

冰雲亦是趕上前了兩步道:「對呀,御空嚇壞人了啦!以後不要那樣嚇我們好不好,人家會怕。」

御空沒想到,一時沒說話就嚇著了她們,只得趕快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突然不說話了。

御空卻不知道,他剛才並不只是沒回話而已,臉上更是出現了一絲怒意,當然會嚇到不明所以的她們囉!這也是因為御空平時的態度都是極為柔和開朗,所以只要一板起臉來,就會產生極大反差。

大家雖已是明白剛才御空並非生氣,但三女卻是極有默契的不再將話題停在那一點上,決定將那點疑惑埋藏在心裡。

三女不問,御空突然又喃喃唸出一段話來:「資質雖屬上乘,但如此年幼卻已情緒不定,可說明其心性難定,無法定其心神,對武學、魔法而言,都是最大的障礙,態度輕浮好動,更難要其專注修行,總而言之,『此子難成大器』。」

聲音雖小,卻又字字清晰的傳入三女耳中,一時之間,除了細細的腳步聲外,便是完全的沈默。三女俱是偷偷相視,三雙美眸之中似在傳遞意見般的眨動著,只是其中包含的卻是只有一堆問號。

剛才被御空的沉默嚇到,心羽明白他不是生氣後,膽子立刻就又回來,好奇的問道:「你說的人是誰呀?你不是曾說過,人是不能只憑外表去判斷的嗎?嘻嘻──雖然你常常是以感覺去做事的,但應該不會隨便把一個人說得這麼差吧!」

話才說完,心羽立感御空摟著自己的手略為一緊,她又是不太明白的略為抬頭看去,御空臉上正浮上了淡淡微笑,似乎在說「不愧是心羽,一點也沒說錯」。

心羽抬頭看了御空一眼,又低下頭靠著他的肩膀,雖不甚瞭解,但也已知道自己並沒說錯。

只是沒想到御空突地語出驚人道:「那些話就是在說我。」

短短一句話,立刻讓三女的臉色都變了,俱是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他。大家都是聰明的人,聽那些話的意思,應該是形容一個人在武學、魔法方面不會有所成就,但那說任何人都有可能,就唯獨御空是不可能的,若他武學難成大器,那天下又有誰能成大器呢?

「你們知道那些話是誰說的嗎?」看了三女那絕對疑惑的眼神,御空又道:「就是『七性劍宗』一個叫『邵容桔』的女人。」

這一來,三女終於解開了疑惑,原來御空不高興是因為聽到七性劍宗的關係呀!但這也讓三女再次的迷惑了,難道七性劍宗的人的功力真是那麼高嗎?憑御空的功力,竟還被稱為難成大器?

「這是我小時候的事了……」

御空再次開口說明,心羽頓時更加愕然了,小時候?那為什麼自己不知道呢?但接下去的話,很快的就讓她明白了,因為那是御空約七歲時的事了。

御空的母親在他五歲時便已過世了,當時對他最好的除了父親之外,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母親的小妹「汪芙梅」。或許因為同是天涯淪落人,都一樣沒什麼人管,所以芙梅和御空一直都非常的要好,而且芙梅也只有大御空五歲,說她是阿姨,卻是更像姊姊。

就在御空的母親過世後一年多,芙梅在城中認識了一個中年女人,那女人便是七性劍宗的邵容桔,經過幾天的相處之後,她似乎是確定了芙梅有著極高的武學資質,便開口說要收她為徒。

芙梅在這幾天之中,亦是見過她那身超凡的功力及劍法,現在又知道她竟然是天下第一劍宗的人,心中早已嚮往,當然不可能拒絕。芙梅這時沒忘記跟她最要好的御空,立刻跟邵容桔請求也收御空為徒。

可惜邵容桔不單不同意,更是說道:「資質雖屬上乘,但如此年幼卻已情緒不定,可說明其心性難定,無法定其心神,對武學、魔法而言,都是最大的障礙,態度輕浮好動,更難要其專注修行,總而言之,此子難成大器。」

邵容桔說的雖是沒錯,但當時的御空只不過還是個小孩子,要根本改變他的心性,尚還能辦到。

可是邵容桔本是極為寧和、正經之人,對御空這樣頑皮吵鬧的個性最為不喜。再者,她已收了芙梅這資質上乘的徒弟,若還要改正御空個性,想必要花費更多時間、心血,當然不如把所有時間放在芙梅身上,專心一意教導一個徒兒,更有可能造就出一個出色的高手來,而且她也不想收下一個男孩子當徒弟。

事實上,邵容桔的看法、做法都是沒錯,她唯一錯的地方,就是不該在御空面前說出那些話。

的確,御空對很多事都不太在乎,你說這樣好、他說那樣也好,看到什麼好玩、有趣的就想去嘗試,好動的他幾乎是不能一刻安靜,這一切對學武、練魔法而言,都是最大的敵人。

然而誰也不知道,御空在那不定的外觀下,卻有讓人無法理解的堅定──只要他認為對的事,就一定要去堅持。很多事可以不在乎,但只要他在乎的事,那就絕不會輕忽,其中對武學的執著最是明顯,或許對武學的堅持,跟他的師父也有很大的關係吧!

御空從小就很喜歡練習武功心羽是知道的,但他們剛認識時,御空練武可還真是要求靈活多變,小小年紀便已把招式練得花招百出了。

直到後來,御空拜雷飛勝為師,雷飛勝對於武學、魔法雖然都未深入瞭解,然而在看了御空的武功後,卻也不禁搖頭道:「不管是任何技巧,只有經過千錘百鍊才能完全體會,你雖是聰穎非凡,但一定要記住這句話呀!」

本來御空並不是很瞭解那些話中的意思,但漸漸的,他卻開始體會到什麼叫做爐火純青,只有從一個根本的動作去體會,才能真正瞭解到一個動作、一個招式的變化。

從那時候起,御空完全放棄了以前那些五花八門的招式,每天所練的,都是再容易不過的單向招式,害得心羽每次看他練武都覺得無聊萬分。

御空甚至曾經為了一式劍招無法同刺一點而懊惱萬分,就只那一式,便讓他從早到晚幾無休息的練了十數天。

心羽雖是無聊萬分,卻也依然待在他身旁,陪著御空老是做那相同的動作,也是這時候,心羽陪著他打下了武學基礎,讓心羽在往後的日子裡功夫進步神速。

曾經為了身法收不住腳而大罵自己的腳不聽話,於是練起輕功卻一定要自己在石牆前一寸停下身來,結果心羽在那幾天時時刻刻都帶著一堆外傷藥,因為御空整個人撞牆撞到快變豬頭了。

若說御空為什麼功力大進後的領悟、招式會進步得這麼快,他童年的堅持其實也有很大的關係,因為當初御空所練的招式都只是一些基礎而已,而武學招式最重要的卻就是基礎,只有像他那樣將基礎招式練至爐火純青,那巧妙的變化才會真正的隨心所欲。

另外御空對於友情或是感情的重視也不下於武學,這點只要認識他的人都可以感覺的到,大家亦可從他以前的行為中瞭解到這一點──啊!什麼,你說不瞭解,那……就算了。

現在大家又多知道了一點,御空對於斷然的評語也是非常厭惡的,不然有哪個六、七歲大的小孩,竟會將一個人的名字及所說的話全都記住了?或許也可以說他實在是很會記恨。

邵容桔豈能想像得到,當初一番話竟會讓人氣到現在,令御空只聽到七性劍宗之名便忍不住生氣。

三女沒想到御空跟七性劍宗竟還有這層關係在,只不過那並不是很好的關係。心羽更是忍不住罵道:「原來那七性劍宗的人這麼可惡呀,什麼天下第一宗呀?哼……居然隨隨便便的就對一個人做出斷語,而且還說得那麼過份。」

風鈴點了點頭,口氣亦是不太好的道:「對嘛!如果能不能成大器在小孩時就看得出來,那他們的弟子豈非是個個都能成為獨霸一方的高手?但他們七性劍宗勢力大歸大、厲害歸厲害,也還沒幾個真能獨霸一方吧!嗯,至少我師父就沒跟我說過有什麼邵容桔的,她也不見得高明到哪去。」

其實風鈴對七性劍宗的瞭解也是不太多,但沒聽過邵容桔之名倒是真的,而且他們真能獨霸一方的高手確實也不會太多,畢竟天武廣闊、高手如雲,人族排名前二十的高手中,他們也只佔了兩人,七性劍宗雖稱天下第一宗,但並不表示他們真是天下第一。

冰雲的想法卻是與他人不同,嬌聲囁嚅的道:「可……可是若不是她不肯收御空當徒弟,那人家就不能認識御空了,那人家怎麼辦……」

大家聽了不禁莞爾一笑,不等御空答話,心羽便是笑道:「笨冰雲,妳想到哪去了啦?我們氣的是她亂說話,又不是氣她不收御空當徒弟……」

說著,心羽卻也是覺得冰雲的話有點道理,接著一副可愛的思索模樣道:「但那也有點道理,若她真收了御空當徒弟,豈不連人家也不會認識御空了?」

「誰說的?當初就算那混蛋收我當徒弟,我也會想盡辦法去認識妳們,娶妳們當老婆的。」

御空輕摟二女,還真是很有這回事的說著。心羽、冰雲也是很相信御空所言的直點俏首,三人全都忘了,那時御空根本不知道有她們的存在,怎麼可能故意去認識呢?愛情真是讓人糊塗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們所傳染了,風鈴竟也差點就要去跟御空他們說「到時也要記得我喔」,幸好最後她還是理性戰勝感性,沒跟著他們發瘋。

大家雖是都有點慶幸當初御空沒當了邵容桔的徒弟,但對七性劍宗卻也是產生了一層的厭惡感,覺得他們太過自以為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大概就是指這種情形了。

「不知道七性劍宗的弟子功力都到什麼程度,或許他們的功力真的很高也說不定。」

心羽過了一會說出她的想法來,畢竟當今天下不知道七性劍宗的人,那就太沒見識了,簡直會讓人恥笑的,尤其一般人更是認為,只要一入七性劍宗便能成為高手,或許他們真有自以為是的本錢吧!

風鈴思索了一下,在無意識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他們或許很厲害,但我們不見得會比較差。」

「真的嗎?對囉,風鈴,妳師父是不是有跟妳提過七性劍宗的事呀?」心羽對風鈴的話也很好奇,微微轉身將風鈴拉到旁邊,御空和冰雲邊走亦是邊看著她等著下文,風鈴被眾人瞧得不禁臉紅,差點說不出話來。

報以三人羞赧的一笑,風鈴才道:「其實我師父也沒跟我提過太多是是非非,但師父在將功力傳給我後曾說過,單以我現在的功力而論,已勝過七性劍宗的同齡弟子不少,只是若不想被比下去,就要看我自己的努力與運氣了,不然以他們的武學根基,要超越我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既然我現在都比他們厲害了,那我根本不能比的御空,他們當然更不能比……」

風鈴只說到一半,大家的心思便已不是放在她的話上,因為風鈴的聲音愈說愈小,似有悲意,後來更是語含哽咽,不知何故。

心羽看著已然哽咽難言的風鈴,實也不明白到底怎麼了。唯獨御空似有所思,大概猜到她怎麼了,想必她是回憶到其師傳功給她,卻導致本身提前歸冥的事。

輕輕拍了下風鈴的肩膀,御空打氣的笑道:「別傷心了,令師將功力傳給妳,便是認為妳能變得更強呀!從他傳功給妳後,會把妳跟七性劍宗的弟子相比這點看來,他最大的期望,並非要妳超越他,而是要妳能真正超越七性劍宗的人啊!若妳一直認為是妳害死令師,那他會高興嗎?對了,妳師父傳功給妳時,功力是怎麼呢?」

風鈴雖是不解御空問這做什麼,但還是馬上道:「師父已經到達戰將頂端的功力了。」

御空想了一下才道:「這就對了,要知道人的生命有限,雖說功力夠高,便能令生命更加延長,但那可不是戰將級的人就辦得到呀!妳師父想必是知道他的生命已將走到盡頭,此生功力精進無望,所以才會趁著自己還有精力時傳功給妳,他是要妳能善用他在生命終點前所留給妳的禮物,不是要妳傷心的,只要妳能勝過七性劍宗的人,那想想令師會有多高興。雖然他不能成為名震一方的高手,但卻能成為一個偉大的名師呀!對不對?」

雖然一切都是御空瞎掰的,風鈴卻真把那番話當成是師父的期望了。堅強的抬起頭,風鈴又恢復了些笑容,堅定而緩慢的道:「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將師父留給我的功力修練得更加深厚強大,我絕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12:09 AM
第十章 ∼莫名之戰∼

事實上,風鈴之師確實也是有此期望的,畢竟七性劍宗乃是天下第一劍宗,想超越他們的人實在不計其數,只不過目前還沒人能夠實現這個願望而已,人族的第一高手一直都是他們的宗主。

御空也是莫名奇妙的跟著興奮叫道:「對……要變得更強,邵容桔算什麼,七性劍宗算什麼?我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才叫做厲害,看不順眼就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好。」忘去了不愉快的事,一時之間,大家似乎還真是把七性劍宗當成仇人了,三女輕脆悅耳的叫好聲頓時響徹森林,將鳥兒美妙的歌聲都給比了下去。

「哼,小子好大的口氣。」

一句莫名的不屑話語突然傳入行進中的四人耳中,令三女俱是一愕,各自警戒四方。御空臉色亦是一變,往後抬頭看去,全身功力已然暗中運使、聚集。

此人竟是直到發出聲音才讓御空發覺到,他的功力絕對會讓御空他們吃驚的,而且由他的語氣聽來,若有好意也微乎其微。

在御空的注視下,一個人毫不隱蔽身形,自枝葉茂盛的大樹上躍下,落下的身軀挺直而無花巧的踏上地面,除了枯葉碎裂的細微聲音外,再無半分聲響,御空等人再次證明對方的功力不能小看。

那人年紀看似不到三十,高約一米八,一頭紅色短髮,英俊的臉上帶著一股倨傲之氣,眼神銳利的掃視眾人,一股睥睨群倫的氣勢隱然而發。

健碩的身軀身穿暗紅勁衫顯得軒昂不凡,背後斜插著一支約二米一,不明材質的黑色長棍,不管外在、內在的感覺,都能看出他絕非常人。

對方毫不在意的讓御空幾人盯著,他亦是仔細的打量著御空和心羽她們,眼神之中的不屑隱隱多上了一抹驚艷,心神不禁一震。

他並非是好色之徒,亦非沒見過美女,甚至連天武十大美女他也曾見過一個,但如今卻還是忍不住被吸引住了,心中暗驚:「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口氣在這出現三個能與『傅斯嫚听』媲美的女子?」

(附註:傅斯嫚听為十美之一。)

雙方各自打量了一陣,御空見對方一直都不說話的看著三女,雖然他的眼神之中未帶邪淫之色,但久了也不耐煩了,衝著對方叫道:「喂──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蹤我們?」

對方欣賞著三女並未失神,從容而傲然的一笑道:「哼,你憑什麼讓我跟,本人只不過是在樹上休息,聽了你那狂妄可笑的話才一時忍不住應聲而已。小子,報上名字來聽聽。」

原來他是一直待在樹上,並非是跟蹤自己,難怪沒有發現到他了。但縱然如此,御空還是不敢大意,至少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功力比起風鈴還高上一大段,光這一點就讓人無法輕視了。

見他高傲,御空也非是等閒,淡淡一笑,亦是散發出一股傲然氣息道:「我,天閃御空,記往了沒呀?那你到底是誰,還是名字見不得人呢?我都先問了你卻不肯說,唉──如果見不得人的話,我當然不會逼你說的啦!」

對方生性高傲,豈能受得了御空的嘲諷,火氣不禁上衝道:「聽好了,本人『倪伸鏈』,哼──從來還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的,你是第一個。」

「像你這樣狂妄自大的,我見過好多好多個,不過真有本事的可沒幾個,哈哈──你是那很多個的,還是那沒幾個的呢?」

御空半點也不相讓的一笑頂回去。其實御空對倪伸鏈並沒有厭惡感,畢竟對方除了語氣高傲外,就無其他不當的行止,只是他那第一句話卻讓御空很不爽,也讓人覺得他跟七性劍宗有點關連,所以御空對他半點也不肯相讓。

這也是因為御空他們的見識都太少了,不然必會知道倪伸鏈的名聲可是極為響亮,十八歲時便已達至戰將級功力,二十三歲起便開始在世上闖蕩。現年二十七的他,已達戰將級頂峰功力,為十數年來的第一人,而且來歷跟御空所想的還是完全相反呢!

倪伸鏈算是「天武聯盟」中的客卿,雖說他是來自黑道的聯盟,不過除了生性狂傲自大、目中無人外,並不算個壞人,平時對卑鄙手段不屑,對於弱者也不屑,對仗勢欺人的人也一樣不屑。會當天武聯盟的客卿,也是因為他爺爺認識聯盟中人,所以他才會加入。

之前倪伸鏈對御空之言不屑的原因,只是他聽不下去而已,七性劍宗之人他不是沒遇過,他們的劍法也確實是厲害非凡,兩年多前,倪伸鏈還差點在劍陣下吃了虧。

雖然那時對方是以多為勝,但心高氣傲的他還是將其引以為恥,因此潛修了好一段時間才又再次出現,剛才一聽這年齡看似比他還小的傢伙口氣竟是如此之大,忍不住出語嘲諷也算是正常。

「很好,小子真是囂張,劃下道來,今天若不讓你永遠記住我的名字,我就不叫倪伸鏈。」倪伸鏈的傲氣已完全被御空氣出來了,當場立下豪語,要給御空好看。

「哈──劃就劃,怕你不成?」御空雖是自信功力在他之上,但這也是他第一次要真正的面對高手,嘴上雖然輕鬆,心中卻已是全神貫注的盯上對方,單手一揮,示意心羽她們退遠一點道:「小心別受波及了。」

三女亦是明白對方不易對付,立刻輕巧的快速後退,不讓御空擔心。

小白則是跳下冰雲的懷抱,趴在她們前方蓄勢待發,牠不想再一次看到她們出意外,自己卻是反應不及。不過這次牠可是多心了,倪伸鏈和魔人絕對是完全不相同的人,就算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去攻擊在旁觀看的弱女子,因為,他太高傲了。

御空從容應對,倪伸鏈的眉頭卻不知何由的突地一跳,已感到御空的真氣正在快速的提升當中,他的眉頭一皺,心裡亦是驚訝,御空的功力竟還在他的估計之上。

倪伸鏈又哪會知道,御空在遇上西奧特古之後,便不再完全隱藏,因此只會覺得他的功力跟風鈴差不了多少,豈會明白他的功力竟已到戰皇級數了。

「現在你應該知道,我的功力不是你所感覺的那麼弱了,希望你不要小看於我,不然吃虧的可就是你了。」

倪伸鏈雖是高傲自大,行事卻也一樣傲然光明,就算氣怒要動手,也先讓御空有所準備,所以御空不想因自己隱藏實力而讓他輕估大意,雖知他該已發覺,御空還是再次出語提醒,畢竟雙方之所以起了衝突,都只是為了對方一句讓自己不爽的話。

倪伸鏈心中的驚訝絕對是少有的劇烈,完全沒想到御空功力竟是如此之高,以其年紀來說,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倪伸鏈深明高手過招最忌分心,只是一驚,便立刻又靜下心來,吸了口氣,頓時將多餘的心思排出腦外,猛烈的氣勢更是隨著步伐前踏狂湧向御空。

御空如若未覺的向前走去,無形的氣勢雖然猛烈,卻無法讓真氣內歛的御空有所動搖,應對由心的態度令倪伸鏈心中一震,背後烏黑長棍已然轉至身前,那正是他的成名兵器「黑鷹棍」。

在這場氣勢的比拼之中,御空竟是莫名奇妙的勝了一籌,說它莫名,是因為御空自知對氣勢的運用還不太清楚,乾脆就不跟倪伸鏈比什麼氣勢了,真氣內歛前行,欲與倪伸鏈來個正面交鋒。

沒想到御空深厚的真氣,卻讓對方那股凜冽的氣勢無法動其分毫,不明所以的倪伸鏈還以為御空是無視其勢,不將他放在眼裡,無名火起,讓他在氣勢上不知覺中已差了一籌。

「鷹疾貫衝」,倪伸鏈一聲怒喝,不等御空走近已然衝前,黑鷹棍挾帶著強大的真氣力量於頂端一點,直擊御空。

感覺得出那棍上的力量非同等閒,御空不願與其硬碰,身形巧妙的移轉至長棍右側,一掌拍去。

倪伸鏈身手飛快,有若早已知道御空將如何變招,左手握棍亦在同時全力推進,黑鷹棍登時朝著御空手掌猛擊而上。倪伸鏈對自己的功力確實是極有信心,一開始的攻勢便已是要與御空硬拼。

拼就拼,御空豈會畏懼?一掌毫不遲疑的拍上凌厲棍勢,雙方氣勁頓時爆發四溢,地面落葉、沙石全受氣勁牽連,碎散在兩丈之外,兩人各退數步,俱是毫髮無損。

初步試招,御空與倪伸鏈對雙方實力已有了更深入的瞭解,緊盯著對方一舉一動,不敢大意。

「若這樣而已就太無趣了。」御空呼喝一聲,身上已然泛上一層閃耀的銀芒,有如化成了一道銀色流星劃過大地,拳上鬥氣暴漲而出,有若一發炮彈射向了倪伸鏈。

倪伸鏈見到銀芒的同時,身上亦是爆出了一陣強光,只不過他耀眼的光芒竟是濃厚的黃色,從他微揚的嘴角,可以看出一絲絲的傲氣與不屑,銀芒鬥氣的力量比起皇金鬥氣實是差上了一大段,縱然他的鬥氣只是最初步的皇金鬥氣,但理論上他還是已經勝券在握了。

只是倪伸鏈卻不會知道御空的鬥氣亦非一般,看似最頂峰的銀芒鬥氣,實際上它的力量早就不是銀芒鬥氣所能相比的了,或者可以說它是最賊的皇者鬥氣吧,因為根本沒有皇者鬥氣會偽裝成銀芒鬥氣嘛!

倪伸鏈雖是看不起御空,卻也沒有因為本身皇金鬥氣高上一籌而有所輕忽,單腳一蹬,立刻閃過那一拳的鬥氣,同時直衝御空,手中黑鷹已變化成了金鷹。

強大的皇金鬥氣令黑鷹棍的體型倏然放大了數倍,距離在他們眼中已不存在,黑鷹棍化成了破壞一切的金色巨棍橫掃御空,別說是人了,就算金石被它碰到一下也要化成碎片。

御空見著了皇金鬥氣,心中不禁一跳,他可不知道自己的鬥氣其實已不算是銀芒鬥氣了,第一個念頭就是暫避其鋒再說,鬥氣瞬間回歛,形成一面有如盔甲般的銀芒,他是心想,這樣把鬥氣集中的話,就算被打到也比較不會痛。

金色巨棍眨眼間已將臨身,御空毫不慌張的腳步輕移,看似只有跨出一步,身形卻已瞬移了五尺以上。

「好快,怎麼可能?」這是被御空閃過之後,倪伸鏈腦中所產生的第一個念頭。

「快」當然是指御空那鬼魅般的速度,「怎麼可能」便是只有他與御空才感覺得到而已,兩人雖然並未實際接觸到對方,但雙方的鬥氣卻已暗中較量了一番。

一瞬間的擦觸,倪伸鏈立刻感到鬥氣所產生的反彈波動,那是只有被銀芒鬥氣直接硬碰才有可能產生的波動。

能夠輕易造成如此波動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御空的鬥氣力量與他相差不多。銀芒鬥氣與皇金鬥氣的力量會差不多?這不管是誰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的,就算是親身體驗的倪伸鏈,心中還是不太相信。

「太詭異了,發生在這小子身上盡是些不可能的事。」

倪伸鏈心中雖是一愕,動作卻是未慢半分,鬥氣暴漲,絕招「狂鷹旋」隨手運轉而出,雙腳連動,身形無定,黑鷹棍疾旋有若金盤,直徑五丈之內的大地似佈滿了金霞般刺目生痛,狂霸的棍氣亳不遲疑的連掃御空。

御空身感強大的氣勁佈滿四周,心下卻是大定,剛才雖只是輕微的相擦而過,但他對自身鬥氣不比皇金鬥氣差卻是毫不懷疑,只因他對自己的功力早已產生極大的信心。

「對嘛!我的力量怎麼可能比他差?」這是御空隨之浮上的想法,對他來說,這簡直就是理所當然的,竟是一點也不覺得銀芒鬥氣能跟皇金鬥氣相比,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暗呼一聲「厲害」,御空身形急轉,速度再次加快閃動,黑鷹巨大的金芒棍氣頓時落空狂劈地面,泥石立時有若噴泉般的炸了開來,受其鬥氣的牽動,部份泥石又是如箭脫弦般的射向御空。

然其一切只為擾亂御空視線,狂猛的棍氣幻化五方隨後而至,無盡攻勢前後俱現,就連御空的退路亦是被其封死。

倪伸鏈棍勢滔天,似要毀盡一切,轟然巨響不斷傳出,並非是他真要置御空於死地,實是御空的實力之強,讓他不得不盡力出招。

一輪金芒風暴般的肆虐過後,聲響卻是不斷,御空退路之方的大樹都已成了他的代罪羔羊,數株攔腰而斷的大樹此時竟還沒落地,可見倪伸鏈出招的速度之快。

其中更有一株需兩、三人合抱的樹身亦受不了他的一擊,足見其力量之強。方圓五丈內漫天沙石落葉之中,除其挺立的身形之外,再無完整之物,御空已不知是被他打成粉碎或是跑不見蛋了。

呆了,十數丈之外的心羽三女,一看倪伸鏈發出皇金鬥氣時,心臟便差點停頓,她們就算對御空再有信心,也還是知道他並未練成皇金鬥氣,兩者完全不屬於同一層次,這點她們是絕對的明白。

對一般人而言,皇金鬥氣乃是高不可及的境界,頂級強者的代名詞,然而現在御空卻與這樣的強者對上了,這要她們如何不驚、如何不懼?

三女除了目瞪口呆外,完全沒有反應的機會。第一輪比試已然結束,對這莫名出現的敵人再也無法冷靜以對,冰雲和風鈴一看御空不見,就似瘋了一般的要衝上前去跟倪伸鏈拼命了。

二女才踏出了一腳,卻已被心羽早先一步拉住,看到心羽還算冷靜的搖了搖頭,冰雲忍不住的落下一滴晶淚,急道:「御空他……」

心羽臉上雖也掛著一絲絲的擔憂,但卻有著她們所沒有的鎮定、冷靜,她安慰冰雲也像是安慰著自己道:「放心,御空不會輸的,妳看小白還是那副輕鬆的模樣呢,而且小火她們也都沒有出現,想必御空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冰雲總算冷靜了一點,詢問似的看向小白,心羽也看了過去等牠表示,畢竟這種情況可不是用猜測的就好。

小白聽了她們的對話後,便也轉過了頭看去,點著牠那毛茸茸的可愛小頭表示沒錯,三女更是可以看出牠臉上明顯的笑意。

冰雲還以為牠是在笑大家沒事窮緊張,不禁微窘的蹲下身來,輕敲牠的小頭道:「你還笑,我們又看不出戰況,當然緊張囉!」

小白舉起一掌摀著被敲的頭,一副委屈的模樣,似在說:「我又不是在笑妳們,冤枉啦!」

三女雖是不明白牠的意思,不過看了牠那裝可憐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風鈴則直到此時,才發覺到小白那不輸人類的多變表情,心中驚駭卻也不免懷疑牠真能看出戰況嗎?

心羽看出風鈴有點擔憂、有點懷疑的表情,腦筋一轉,已然明白她在懷疑什麼,風鈴可還不清楚小白的力量到底有多高呢!

心羽輕輕一笑道:「風鈴別懷疑囉,小白說沒事就一定沒事的啦!不是已經跟妳說過,小白牠可是一隻超強的聖獸呢!御空說過,小白的實力頂多差他個一、兩成而已哦,所以啦……有小白的保證,我們就可以安心了。」

說得雖是輕鬆,風鈴聽得卻是更加驚駭,本來聽說小白是可以變化身形的聖獸,就已快不能接受了,現在居然說牠的實力只差御空那麼一點,這有可能嗎?但她從心羽和冰雲那已放下大半個心的神情之中,可看出那絕非說笑,心中雖然驚駭,卻也在無意識中慢慢放鬆了心情。

御空身形連轉,在瞬間變化了八個方位,身形有若幻影連閃,似若分成八人,在強大、密集的鬥氣棍勢之中,雖像是被黑鷹棍打成粉碎,真身卻已憑其絕世身法,毫髮未傷的脫出勁勢範圍。

不過御空對於倪伸鏈那幾是密不透風的攻勢可也心驚,心中暗忖:「果然沒錯,這才算是真正的高手。那個魔人的力量絕對是憑空得到的,力量雖不比這傢伙弱,但應變能力及招式,根本是天與地的差別嘛!」

身形挺立的倪伸鏈,滿臉肅然之氣地看向空處,目光如炬,似要找出御空所在。他略含震驚的道:「『天影連幻身』!你……幾歲,到底是誰?」

聲音雖是不大,卻是字字清晰地遠遠傳出,就連十丈之外的三女都能聽到,心中俱現疑惑:「什麼?怎麼這時候還在問人幾歲?」但從他的話裡卻可知道御空確實沒事,三女相視的眼神除了一點疑問,也將原本的那一點憂心全拋開了。

「哈──我快十八歲囉,大丈夫叫天閃御空就叫天閃御空,你是有健忘症呀!」

御空土棕色的身影從兩丈多高的樹上輕輕落下,依然不在意的搔了搔頭,搞不懂倪伸鏈怎麼突然問起這些話。他不知道倪伸鏈是懷疑他的年紀不像外表看來這樣年輕,否則功力怎麼可能如此之高。

御空對問話沒放在心上,卻對那「天影連幻身」這個名詞有了興趣,心中高興的對精靈們道:「天影連幻身──這名字不錯,既然他都這麼叫了,我就把它當成那一套身法的名字好囉!」

小火忙是附和叫道:「好呀、好呀,這名字確實好聽、有氣勢,就這麼決定了。」

小火說完,御空腦中頓時又傳來一陣附和之聲,竟是全不想想倪伸鏈會叫出那個名字,便表示世上真有這種身法,她們這簡直就是小偷的行為嘛!至少……她們偷了別人絕學的名字。

不過將來天影連幻身卻也真正成為了御空的獨門身法,因為真正的天影連幻身早在百多年前便已不曾出現過,這也是倪伸鏈只憑所聞而錯認此招的原因。

還有一點御空永遠也不會知道,他的師父雷飛勝所教他的頂級身法,便是天影連幻身在世上唯一剩下的幾段基礎心法與步法,那是雷飛勝年輕時在機緣之中尋到的,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竟然只是基礎心法、步法而已。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12:24 AM    標題:  第五集 流氓鬧城

第一章 ∼靈識之戰∼

「十八歲?不可能,絕不可能。」倪伸鏈精亮的眼中訝色一閃,心思如波濤起伏,這個答案對他的打擊實在不小,不禁由心的想要否決這個答案,「狂鷹旋」的威力就算他爺爺也要使出全力才能毫髮無傷的閃過。

如今,卻是這樣被一個名不見經傳,年紀更是小他九歲的小子閃過,雖然御空所使的亦是世上最超絕的身法之一,但他的年紀還是讓倪伸鏈完全無法接受。

御空可不知道自己的年齡對倪伸鏈造成多大震撼,但嘻笑的臉色卻瞬息轉定,身上銀芒再次爆發而出,因為倪伸鏈的皇金鬥氣又已暴漲而發,以其身為點,半徑兩丈之內具已受到金芒籠罩,一般人甚至連其四丈之內都靠近不了。

然而倪伸鏈此時的威勢絕不單如此,軒昂威武的身形在金芒之中竟是隱含紫光流轉,倪伸鏈絕不容許自己敗在御空手中,家傳至極絕學心法「電脈天體」第一次與皇金鬥氣配合用上。

事實上御空亦是第一個讓他用上皇金鬥氣的人,因為他的皇金鬥氣也是在一個月前才剛練成。

雖然不知道倪伸鏈身上那股紫光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御空可以感覺得出倪伸鏈的力量已大為提升,心中不敢輕忽的將真氣運轉至極限,隨時待發。他大約猜到那應該是某種絕學,不動的身形除了一絲緊張,更是興奮不已。

倪伸鏈蓄勢已畢,雙腳如風而動,金芒有若流星、紫光勝似疾電,眨眼間人影已至御空身前,「黑鷹棍」輕靈一轉,立時挾帶鬥氣揮出,棍身上更是纏繞著絲絲紫線光芒。

倪伸鏈招出半式,不等御空接招竟又手勢再轉,棍勢有如閃電,連變方位將御空額頭、胸口、兩臂、腹部、雙腳都籠罩在金芒紫光之下。

眼見棍勢鎖定身形,御空氣聚雙手竟是不退的看準棍身,滿手銀光閃動朝黑鷹棍抓去。

倪伸鏈棍快,御空的手卻是更快,瞬時之間硬是將運使如電的棍勢攔截下來,兩人實招相接,身影頓時俱停了下來。

御空一接棍身只覺雙手有如電觸,猛烈的氣勁似電蛇般的往體內鑽去,御空絲毫不亂的將真氣集聚雙手,生生不息的真氣倏然暴湧而出,層層力量有若怒海狂濤的欲將電蛇掩沒。

電蛇之力雖強,後勁卻難生成,御空憑其獨特的真氣,後勁連接不斷,轉息之間已將電蛇逐步吞沒。

體內在戰,身外亦不平靜,倪伸鏈一見御空竟要跟他比內力,不禁一喜,憑其皇金鬥氣再加上電脈天體的力量,他絕不相信還會輸御空。

然而──他的欣喜卻只有一瞬,壓下御空的電流氣勁在數息之後竟反被迫回,皇金鬥氣猛然波動欲以壓迫御空,可是御空的鬥氣卻也同時光華照天,金銀氣勁漫天對抗令得倪伸鏈亦是不得前進半分。

倪伸鏈心中不禁大駭,不信、驚嚇之情立時在面上成形,真氣運轉欲再提起卻又感到後繼無力,真氣再生速度根本不能與已達三層真氣連環的御空相比,不信卻又由不得他不信,再對峙下去吃虧的絕對是他。倪伸鏈怒極,一聲大喝硬生生鼓盡畢身功力將御空震開。

受其真氣反震,御空雙手麻痺之感加劇,終於再也握不住黑鷹棍,為防倪伸鏈還有什麼絕招,在脫手的那一瞬間立刻彈身退出三丈之外,人雖後避,嘴角卻在自然間流露出了一絲微笑,御空對自己的功力實是愈來愈有信心了。

因為御空至今都只用到約九成的功力,大約跟倪伸鏈的功力相當,雖然倪伸鏈運上電脈天體後的真氣會比他強上許多,但御空卻也有生生不息的三重氣勁可以與其相抗。

倪伸鏈雖強卻也還難以攻破自己第二層的真氣,若御空三層真氣結合的話,那倪伸鏈根本完全不是對手,當然,那也得對方跟他硬碰才行,畢竟他真正能控制方向的真氣只有一層而已,靈活度略有不足。

沒有太多的停頓,倪伸鏈趁著兩人分開的一剎那全力調息真氣,一呼一吸之間真氣再生、黑鷹幻化,金芒紫電渾如一體,有若巨大流星的直往御空衝去。

御空眼神灼灼,銀芒爆出數丈不讓倪伸鏈專橫於前,右臂銀芒更是猶勝日月,瞬間連閃,數閃之後更於手上現出一把三尺銀劍,身如風、心無懼的飄然而動,轉瞬間金銀交錯,氣勁暴流。

劍棍之氣一聲轟響激產風漩,隨之雙方切近,劍棍亦毫不相讓的再次硬碰,氣勁再次爆烈狂捲,御空手中銀劍不敵黑鷹棍,慘被擊散,化成了猛烈的氣勁爆散,半徑三丈之內的一切亦慘受其害,非碎即斷。

手中之劍爆散,御空不慌不忙的腕部一轉,以掌拍向黑鷹棍,氣勁相觸時身形趁著反彈力又已飛退兩丈,銀芒不減的在抬手間又現出了一把銀劍,原來那銀劍只是御空回想起鬥氣化劍的情境,決意在此試試以氣化劍是否管用。

雖然要御空再次使出萬劍齊飛那般的霸道是不太可能,但要單一形成實劍卻還難不倒御空,只讓鬥氣散去幾次便已抓到竅門形成實劍,然而以鬥氣形成的劍豈能與實際兵器相比,在剎那間被擊散也是御空意料中事,不過御空卻不放棄,立刻再次聚氣成劍迎上。

倪伸鏈對於御空詭異的力量愈打愈是心驚,實在難以判斷御空下一步會出什麼怪招,唯一的辦法便是不給御空餘地的猛攻。他打散了銀劍也沒一分欣喜的隨即攻上,只一個起落兩人便已再次纏鬥一起,雙方你來我往的對招已是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

這一來御空拆招果然已是略有不及,每接一招便是退個幾丈,鬥氣劍在散去第六次後他也已沒時間再用了,畢竟倪伸鏈招猛式巧,實非御空所能相比。

御空心中急思應對方法,身形卻也未有半分減緩的急退,敏銳的感知能力完全的釋放,無論背後是出現樹木、石頭、坑洞,他都能在碰上之前以幾分距離避開。

「怎麼可能,面對我一招接一招的攻勢他竟然還能分心感知背後的情況。」

眼見御空有若背後生眼般的急速閃退,倪伸鏈心中更是難以相信,真氣狂提急轉,毫不認輸的全力出手,逼得御空更加手忙腳亂的拆招,兩人的氣勁暴流越演越烈。

御空雖處下風卻也總能險險閃過,只是卻苦了兩旁的樹木花草成了代罪羔羊,兩人所經之處俱是留下一道兩丈以上狼狽不堪的痕跡。

倪伸鏈為此惱怒,御空心中也是萬分懊惱,論功力就已比倪伸鏈高上一籌了,如今接連幾招下來,御空不但已是用上十成功力護體,更是已將真氣運轉至極限。

若單以真氣的高低來評斷力量,御空此時鬥氣的力量至少已比得上十五成功力,但這樣的力量卻也只是與倪伸鏈相差無幾,比招式更是只能跑給人家打,要他如何不氣呢!

這時御空也才明白到自己雖能用上三層的力量,但還是沒什麼好得意,別人的絕學也一樣能令力量倍增,說起來自己的真氣運用也只能算是一種絕學而已。

一追一退之中兩人也已不知過了幾招,只有一路上的碎石斷樹見證了他們激烈的戰鬥,心羽三女和小白則在後面緊追不放,看著他們留下的殘骸心中不禁又開始擔心起來,這種打法根本連小白也看不出他們誰強誰弱了。

「天呀,這傢伙的功力明明和魔人差不多,但實力怎麼高這麼多,招式每一招都好厲害,根本接不完,要我怎麼打呀!嘿嘿──有了。」

退了百多丈後御空老是被追著打,久了也是氣悶難當,但倪伸鏈的招式招招不凡,實讓御空拿他無法,想著應對之法,靈光一閃突地笑了出來。

御空身形連轉閃過倪伸鏈一輪疾棍後突地又急旋而動,雙臂大開銀光再升,身形急旋有若銀盤,銀盤飛旋無定突地主動攻向倪伸鏈,這是御空退百多丈來第一次主動攻擊。

銀盤似幻實真的連攻,倪伸鏈深吸口氣,腳踏電光石火,黑鷹棍疾揮變化,前後轉移如行雲流水盡擋御空攻勢,然而他的心中卻是更加驚駭,一個飛蹤躍出三丈,腳步虛踏避退,虛喘的口氣隱含驚疑道:「你怎麼會狂鷹旋?」

一招過後御空亦不迫人,停下身來調息浮動的真氣,而且他是用手臂來模擬長棍,轉了一陣實也感到頭暈,暗下決定:「以後沒棍子絕不再用這招了啦!」

御空深吸了幾口氣,看向三丈之外汗流浹背、胸口急速起伏的倪伸鏈道:「不就你教我的囉,初次施展若有不足請多指教。」

這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偷學了別人的絕招竟還要人多多指教,不管任何人聽了都絕受不了的,更何況心高氣傲的倪伸鏈。

兩句話令得倪伸鏈腦如雷轟,當初被譽為天才中的天才的他也花了十數天才將狂鷹旋初步練成,御空竟只是看了一次就已學走,這要他如何接受。

雖然御空的招式還是顯得極為粗糙,但那也已略具雛形了,更何況御空是以臂代棍,這就算是倪伸鏈自己初次來使也不見得能比御空強上多少。

「不可能,不可能……哈哈──絕不可能……我才是最強的……我才是……」倪伸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似忘了正與御空拼鬥,猛地仰天頓首大叫起來,腦中的想法開始出現混亂。

御空呆呆的看著他,根本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了,不明白一個絕招有多難學的御空怎麼也想不到只是偷學他一個招式會讓他這樣無法接受,雖然他那招只是徒具其形而已。

「啊──電網天體。」倪伸鏈無法接受御空那不像人的學習能力,生性好強的他潛意識中更不願認輸,激動之中竟是放下了黑鷹棍而運起了已超越其能力的心法層次。

幾個吸吐後倪伸鏈不單其身產生紫光,半徑三丈之內皇金鬥氣炙焰波動中更是隱含紫光,金紫融合的情境讓人不禁心臟猛跳,方圓六丈內的枝葉剎那間化成飛灰。

(附註:電脈天體分為三層,第一層「電身天體」,真氣、周身具會產生一股強大的電流。

第二層「電網天體」,紫光電流與鬥氣融合產生令人無可抵抗的力量,觸碰者立成飛灰,但欲練成絕非易事,就連倪伸鏈的爺爺憑其近百年功力也只不過到達電網天體的中層力量,倪伸鏈以二十七歲之齡便能強行運使,稱其為天才中的天才實不為過。

第三層「電光天體」,雖有人已至此境,可惜力量還是個謎。)

倪伸鏈籠罩在金芒紫光之中有若神人,遠處的三女更是受其威勢所迫不敢直視。

有別於魔人那令人恐懼的力量,這是讓人自覺渺小,不敢與之匹敵的赫赫威勢,此時唯有小白還能直視不移,精靈們在御空腦中亦知厲害,全都靜悄悄的不敢擾亂。

強行用出電網天體的倪伸鏈此時亦不好受,真氣嚴重消耗更是連自身也感到電流走遍全身,他精神雖亂卻也還知道必須要盡快結束此戰才行,身影一閃,速度更增三成的挾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勁湧向御空。

看到倪伸鏈毀滅性的力量,御空心中也不禁一顫,感覺得出自己就算用上十成功力也難以勝過他這一招。

這時御空更加的明白到為什麼只要一有什麼絕學秘笈出現就會讓人搶破頭,這種力量的增幅實在太誇張了。

不過看倪伸鏈那勉強的臉色也能明白,這種威力只怕早已超過他本身所能負荷的程度,所以才會放下了黑鷹棍,只能憑其力量強攻而無法再運用招式了,只要能夠避開這一招威力超絕的攻勢,那倪伸鏈可能會再無攻擊之力。

以御空的輕功若想先避其鋒本來只是輕而易舉的事,然而他心中明白卻是毫無閃避之意,這是對倪伸鏈絕招的敬意與對本身功力的信心。

「他有絕招,難道我就沒嗎?」御空心念之間銀色光華瞬時暴漲更勝之前,直徑四丈餘的銀芒氣勁立將身形完全包覆。

層層鬥氣合化為一有若頂天銀山,銀芒之烈幾是讓人看不出身在其中的身影,御空已將九成真氣運使至極限,心中直想:「我就不信跟你差不多的功力會贏不了你。」

這時御空的想法若被心羽她們知道了必會罵死他,居然在這要命的時候好強,不過他還是用剩下的一成真氣護住內腑,雖然一成很是渺小,但若打不過至少也能緩衝一下嘛,以他的回復力只要不馬上死掉,應該就沒關係了。

金紫光芒眨眼間已與銀芒相接,不動如山的銀芒頓時產生了強烈的閃爍波動,強大的力量令得銀芒瞬時便被逼退數尺。

御空鬥氣層層爆發不斷,三重鬥氣壁收至身周一丈終於不再退後,硬是將金光紫電的巨大毀滅性力量擋下,雙方鬥氣的衝激瞬時到達了最高峰。

兩股宏大的氣勁交接之處,大地更是受不了如此強大的衝擊,頓時沈陷下一道丈餘長的凹縫,金、紫、銀三色光芒參雜,四散爆裂令天地變色,飛沙走石漫天狂飆有如山崩地裂。

「厲害,竟連我三倍的氣壁都被壓下一半,真是可怕的絕學呀!」雖能擋下此招氣勁,御空卻是沒有半點高興之情,有的只是對這絕學的佩服。

十數丈外的心羽等人此時根本就看不出風暴中的情況,散溢的風暴就連她們都受之不住的連步退後,狂暴的氣勁似乎不滿意她們只退那麼幾步,風暴不停一尺一尺、一丈一丈的往外狂捲,爆烈的擴張地盤。

三女直又退了近十丈才終於停了下來,芳心急跳,玉臉驚惶的相互拉手直盯著場中看,冰雲更是香肩微抖的流下晶淚,芳心之中只能祈求著御空不要受傷。

唯一不受氣勁影響的兩人在金紫銀光中實拳相接,御空的嘴角再次揚起,電網天體的力量雖是強橫卻是尚遜三重鬥氣一籌,無法突破御空的鬥氣壁。

倪伸鏈痛苦扭曲的臉容更可看出他已到達極限,這一拳必要分出勝負了,而且觀此情勢,倪伸鏈光是此招力量對本身產生的損害就有可能去掉他半條命了。

兩人的氣勁產生莫可抵禦的力量在空氣中激盪,似乎受到這兩股力量的牽引,倪伸鏈原本鑲嵌在腰帶上的紅色晶石突然發出一道似有若無的光芒。

於同一時間御空突感到時間有若停頓,眼前一黑似掉進了另一個空間,倪伸鏈有若憑空消失讓人摸不著頭緒。

御空才只產生一絲疑惑,一股壓天迫地的強大力量突地自四面八方打斷那絲疑惑,令他完全沒辦法興起任何想法。御空現在只能運動畢身功力欲與之相抗,這一切實在顯得太過詭譎了。

就在御空運動全身功力後四面八方的力量卻又在同時消失,御空縱然藝高膽大,此時卻也不禁感到心裡發毛。

四方之力消失並不代表就沒事了,漆黑的空間之中突又出現一絲光華,然而──伴隨光華出現的卻是一股讓人無法匹敵,充滿殺意的力量,接著五丈之外更是現出倪伸鏈的身形來。

不……那人影雖似倪伸鏈卻絕不是,來人的一頭紅色長髮橫空不動,有若定在空氣之中,酷似倪伸鏈的臉龐顯得更加成熟、更加傲然,朦朧的眼神之中反是讓人清楚感受到無盡智慧與歷練,平凡的身軀卻是讓人不敢仰視,感覺上是那樣的魁梧、軒昂,傲視一切事物。

御空受到那股無法匹敵的力量侵襲,雙腳不禁一步步的往後移動,然而那人全身不動,卻是與御空保持著相同距離,似乎御空只是原地踏步,不管如何的快速退後也無法拉開那點距離。

御空深吸了口氣終於不再退了,可是對於這莫可預知的一切,心裡已產生了絲絲懼意。

一停下身來御空立感那股壓力又再加強了,想再退卻又身如千萬斤重的難再舉步,前方無形的力量轉瞬已佈滿了天地四方。

見之不著的力量不斷壓迫著御空,感之深切令人窒息的殺意逐步侵蝕著御空,不論他怎麼運動真氣爆發鬥氣也無法脫出此番困境,不論他如何堅守心靈也無法對抗凌厲殺意,所剩的就只有愈加痛苦的感覺刺激著他。

御空原本強絕的力量在那人面前顯得是如此渺小、微不足道,這種連在遇上大地之神怒克恰的分身時也未產生的意念竟在此時不斷興起,今非昔比的御空自忖就算再遇上怒克恰的分身也已有一拼之力,但眼前之人卻是如此的強大,讓御空心生無法抵禦之感。

「不行,絕不能就這樣認輸,『日靈神劍』、『白銀聖衣』……這……怎麼會……」

無可抵擋的力量令御空不得不喚出神兵,然而結果卻讓他的懼意更加深濃了,無論心中如何的呼喚,兩件神兵就有若從不曾存在般的毫無反應,難道在這最危難的時候,連神兵也棄自己而去了?

神兵沒有反應,超絕的功力無法抵擋,想要呼喚精靈們,回應他的只有一片的虛空,竟是連與他精神相繫的精靈們也消失掉了,死亡的感覺逐漸湧上御空的心海,御空告訴自己不能認輸,絕不能死在這莫名的情境之中。

但,死亡的壓力乃是有增無減的侵蝕著他的心靈,壓迫身軀的痛苦似是逐漸消失,御空心中卻是覺得痛苦完全消失的時候便也是死亡之時。

御空不想放棄卻又不得不放棄,這種不能抵抗的力量要人如何應對呢?事實上御空在一開始就已落入了陷阱之中,詭異的空間及力量在初現之時便對他的心靈造成了壓力。

倏現倏消的力量更讓他應對慢了半拍,進而產生力量太過強大的錯覺,突現的人影那高不可攀的氣勢讓他更加自慚,以至於他後來力量愈來愈弱,完全無法與之相抗。

意識逐漸模糊得已將放棄,黑暗之中御空除了眼前那一人外,突地又出現心羽、冰雲和風鈴那緊張落淚的俏影,小白已回復原形,雙眼散發出莫名殺意,精靈們不斷的呼喊著「老大、老大……」

「我絕不能死在這鬼地方,不管你是誰……我都不能死在這種莫名奇妙的地方……我的老婆、朋友都還在等著我,我答應過我絕不會死的……不會──」

御空心中掙扎怒吼,原本已被壓迫至無力的銀芒突地再次暴漲,他知道絕不能再站著等死。

「破吧、碎吧──管你是誰、管這是何境地,全都給我破!給我碎!『破.極.碎.道』。」

御空連聲怒吼,渾身銀芒似要照亮這永無止盡的黑暗空間,唯有臂上銀芒連閃連滅後在中心產生唯一的空洞,然這一點空洞卻是有若黑洞般的要將御空周身詭譎的氣息吸盡,暴喝之中力量也已提升到了絕對極限。

動了──一直無法抵抗移動的御空總算憑其最強的力量動了,漫空銀芒之中唯一黑點的三重「極道破」力量有若黑色流星貫衝,近了──雙方的距離終於初次改變了,唯獨那神秘人的一切都沒有改變,髮──依然橫空不動,臉──依然傲世不群。

四丈、三丈、二丈、一丈,動了──隨著御空急速拉近距離到了一丈,神秘人終於揮出他第一個動作,緩緩的舉起右臂作出蓄勢動作又緩緩的推出。

舉臂推拳之勢有若行雲流水般的柔和、美妙,身形絲毫未變就連半點鬥氣亦未發出,在御空漫空銀芒的鬥氣之下顯得那麼孤寂,但這卻不代表他會顯得渺小,似有股無形的氣勢隱然與漫天銀芒相抗,無形卻是傲然。

身感鬥氣被擋在其身之外,御空心驚卻不再多想,腳下不停直衝而前,銀芒被拒在外憑空而失,獨有御空身軀逼近神秘人,要將一切破碎的一拳毫不猶疑的直擊其面。

神祕人緩緩柔和的動作似已來不及擋下御空,然而事實上他的動作卻絕不比御空稍慢,雙方單拳竟是同時將力量提到頂峰互擊。

御空對此結果似早已看清,面上絲毫不覺奇怪,雙拳相觸的那一瞬,時間似乎又再次的停頓,一股強大莫名的力量似要摧毀一切般的往御空體內湧去,驚駭而不相讓,體內真氣已運轉至極限發揮出最強的力量,破極碎道之力瘋狂急湧硬是擋下神秘人的那股破壞力。

「碎!」

心中一聲大喝,似要成全御空的心願,神秘人神色依然不變,但軀體卻保持著原勢化為一片微芒消散,時間與空間也在那一瞬又回到現實之中。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12:39 AM
第二章 ∼靈識之傷∼

御空與倪伸鏈的姿勢竟是未變,雙方拳頭依然互擊不動,唯有倪伸鏈臉上的痛苦之色更加重了,甚至連眼神亦是染上一層痛苦之色。

只不過那並非是身體所帶給他的痛苦,真正令他痛苦的亦是那個神秘人物,不同的是倪伸鏈並未真正體會到他的力量,只是在一種心靈的感知上「看」到了那人,知道了那人是誰,更是知道那力量是在幫助自己。

心高氣傲的倪伸鏈卻不能接受與御空拼鬥時受其幫助,那是一種深切入心的恥辱,那是比他當初被困在「七性劍宗」的劍陣內還要恥辱百倍、千倍的感覺。

只見他在痛苦的神色之中突地充滿失落悲意,喃喃道:「祖爺爺……」

轟然一聲巨響於兩人之間傳出,兩人的氣勁已然結實撼動爆出激旋氣流,然而御空心中卻是大駭,因為他出手的力量是破極碎道,幾是將他畢生力量全都掏空的一拳,但不知為何威力卻已被大量的消耗掉,與倪伸鏈互擊時的威力甚至連極道破也比不上。

倪伸鏈比起御空更為不堪,電網天體的鬥氣在之前與御空互撼之中已然消耗殆盡,真氣超乎身體極限的運使更是讓他的力量油盡燈枯已無再生之力,接了御空那一拳後就連站立的力量也幾已消失,復受強猛的激流衝擊,身形立刻彈飛有若斷線風箏。

倪伸鏈痛苦的眼神似對此事猶若未覺,彈飛時更是失神,口中依然喃喃道:「為什麼……祖爺爺……」

眨眼間倪伸鏈的身軀已飛出數丈,就要撞上一顆丈多寬高的大石,可是別說他現在已然失神,就算頭腦清醒他又能如何呢?不但真氣消耗殆盡更因施行超度的絕招,身體的行為早已非他所能操控了。

只聽一聲沉重的撞擊聲傳出,倪伸鏈的背部已狠狠撞在那顆大石上,沒聽到半點叫聲,只見他身體已無力的從石上滑落,倒在地面生死難辨,石上更是被他畫出了一道血痕,若近看的話便可見到他的後腦勺已流出鮮血,想必石上的那道血痕就是被他的腦袋畫出來的。

「那一場奇境難道跟他有關,祖爺爺?他們是真的很像,但……為什麼會出現在幻境之中呢?」

看到倪伸鏈一動也不動,御空首先想到的卻是他展現的那種痛苦及所說的那句話,只是對世上高手沒啥瞭解的他卻不知道祖爺爺三字所代表的意義。只要對世上高手較為瞭解的人便會知道,倪伸鏈的祖爺爺就是在人族排名第四的超級高手「灰滅神手倪電濤」。

御空心有所感的同時又看到心羽她們及已回復原形的小白,心中似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剛才那一切都不是幻覺。

似對這個想法感到可笑,御空想笑卻發覺身體已不像是他的一樣,渾然不受控制。想動,突然胸口、腦部一陣劇痛傳來,大口一張立時噴出一口鮮血,無力倒下,在眼睛閉上之前似又看到倪伸鏈身上發出一道白色光芒後人便消失,只是他已無法去思考怎麼回事了。

三女及小白本來看到御空戰勝正自欣喜,怎麼也沒想到御空會突然口吐鮮血的倒下,駭得三人倏然呆滯,心臟似乎在那一瞬跟著停止,無法反應出任何動作。

心羽直聽到小白一聲低吼才回過神來慌忙的往御空奔去,冰雲、風鈴渾身一震,亦從混亂中回復過來急忙跟上。

大家雖有看到倪伸鏈身上突然發出一股似霧般的白光將他罩住,接著那白光包覆著倪伸鏈,快速移動經過黑鷹棍,轉眼間就已帶著一人一棍遠離消逝在遠方,但她們已沒有心神去管他了,她們關心的就只有御空的情況而已。


在此同一時間,「天武大陸」西南方的「蘭葛坻沙漠」中某處,一個遺世獨立的身影正憑空佇立在離地數千尺的高空,緊閉著雙眼卻隱含傲視之態,不動的身形與天地合而為一,似乎千百年來他就一直佇立在此,時間在他身上似已停止運作一般。

突地,時間在他身上似已開始運作,他的雙眼緩緩的張了開來望向無盡遠方,輕輕一嘆道:「唉──鏈兒,『聚意石』的力量還是運動了,殺意之力望能助你度過一劫呀!」

只是他縱然功力超凡入聖卻也不會知道聚意石的幫助會讓倪伸鏈更加痛苦,或者就算知道他也依然會那麼做,因為倪伸鏈正是他的曾孫子,只要不死,就算再痛苦也會有再站起來的一天呀!然而誰也想不到,也就是這樣竟讓倪伸鏈與御空將來再次見面時有如一場鬧劇。

一動一靜之後他又再次閉起了雙眼,時間似又回歸靜止,可惜御空此時並不在此地,否則必會認出此人正是差點殺了他的人。

(附註:聚意石,其所指的亦是魔晶石,只不過因其貫注了他的殺意,所以被其稱為聚意石。)


心羽三女尚未奔至御空身旁,精靈已全都飛了出來,精靈們的神情之中亦都含帶著疑問互視。

看到小白領頭跑來,小水立刻決然道:「大家都別碰老大。」

雖是擔憂不已,心羽一聽也馬上克制住想抱起御空的衝動,看到御空染著血跡的口角、衣服,淚水立時不受控制的急湧而出,滿面晶淚淒冷的跪在御空身旁,失神的喃喃道:「御空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精靈們妳看我、我看妳的也不知要怎麼講,冰雲早已哭紅了雙眼,搖搖欲墜地坐在御空身旁,心神俱慌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若非風鈴扶著她的話,大概已經倒下去了。

只不過風鈴也好不到哪去,一雙美眸亦是殷紅淚流,雙手拉著冰雲相互依靠不知所措。小白眼神之中再次佈滿了殺意看向遠處,那正是白光帶著倪伸鏈離去的方向。

精靈們圍在一起也搞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了,小火焦急的亂轉叫道:「怎麼辦、怎麼辦啦……老大到底是怎麼了啦,想辦法、快想辦法呀……」

「別吵了啦,冷靜一點好好想想。」小水安撫著亂叫的小火,這樣亂叫實在是沒法好好思考。

「老大都吐血了怎麼辦啦,一定是那個混蛋,可惡,那混蛋不見了,我要宰了他……」小火的個性本來就較急躁,現在又怎麼冷靜的下來,根本是沒把小水的話給聽進去。

看著小火還在亂叫,大家根本沒辦法靜下來,小土二話不說的就飛到小火旁邊一拳往她肚子打了下去才吼道:「靜一靜啦,這樣吵怎麼想呀,妳不會動腦就安靜的讓小水、小風她們想啦!」

一時之間大家全靜了下來,就連被打的小火也都不敢再叫半聲,大家這時才知道平時最少開口的小土竟然是這麼衝。

不過想想以前,大家也就不再驚訝了,小土若真要打人,速度可不會比最快的小火慢上半分,若論衝動的個性她可不比小火差,只是她不會像小火那樣有事沒事就亂叫亂來,所以大家才忽略了她衝動的個性。

愣了一下大家就又全都把頭轉向了小風和小水,小土說的沒錯,五個精靈裡就她們兩個的頭腦最好,所以有意見的話大家都會先聽聽她們兩個的,而公認最笨的也不用說,大家都明白那非小火莫屬了。

寧靜了數分鐘,小風終於開口打破沈默道:「老大可能是靈識受到創傷了。」

一聽小風的回答,三女頓時全抬起滿掛淚珠、哀傷淒淒的玉容,雖是只等了幾分,對她們來說卻是有若過了數年般的漫長。

現在一有答案,心羽立刻再問道:「那是什麼傷,到底會怎麼樣?」

冰雲和風鈴在旁也仔細聆聽,急於知道御空傷得到底怎麼樣了。

小風接著又道:「在老大和那個什麼倪伸鏈相觸的一瞬,我們都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及殺意湧向老大心靈深處,雖然微不可覺,我們還是感受到他們兩人的攻勢在那一瞬間突地一頓,雖不知怎麼回事,但我想小白可能也有感受到才對,因為牠在那一瞬間突然回復原形。」

小風說到這,心羽她們立刻想起小白那突然變大的景象,她們俱沒想到那突然的轉變竟有如此內幕存在。

小水接著小風的話亦道:「我們在那一瞬也感到不對勁,雖怕打擾到老大卻還是立刻呼叫他,但我們的連繫在那一瞬竟就像斷去一般,只能隱隱約約的感受到老大的存在,這是我們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情形……」

心羽聽到現在卻也還不明白御空受到的傷要怎麼醫治,顧不得再聽的打斷道:「那要怎麼救御空呢,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小水無奈的聳了聳小肩膀,搖頭道:「老大可能是靈識被那股殺意打傷了,這點只能靠老大自己恢復過來了,內腑被那力量所傷的部份就比較沒關係,憑老大的功力不用管也會自己恢復的,不過……前提是老大的靈識必需先回復才行。」

冰雲知道御空亦受了內傷,立刻坐直了嬌軀道:「那我先幫御空治療內傷好不好?」

心羽正待點頭,小水卻又阻道:「不要,老大要醒來一定要靠他自己才行,妳們或許不知道,靈識的一點創傷就算是身體天大的傷害也無法比擬的,如今外在任何的情況都有可能影響到老大,那種後果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所以絕對不能碰他才行。」

小水一番話嚇得冰雲伸出的纖手不敢再動,緩緩收回略為顫抖的雙手又將嬌軀往後挪移,生怕碰著了御空,再看心羽和風鈴也是一樣,俱是小心的往後挪了下身軀,似怕移動帶起風波干擾到御空。

大家圍繞著御空不敢稍動,精神完全的外放警戒,精靈們更是各自佈起了結界,她們現在絕不可能會讓任何東西靠近御空,戒備之森嚴比起皇帝還有過之,至少皇帝平時身旁也絕不可能會有五個大魔導加一個戰皇級數的人保護著嘛!

其實御空靈識所受的創傷並沒精靈們說的那麼嚴重,雖然一開始他確實是差點讓靈識被消滅掉,不過後來那一股傲氣卻又讓其靈識生機盡復,只是那股力量實在太過驚人,御空豁盡全力才勉強將它消滅。

可惜之前靈識虛弱時的破洞卻被其所傷,以至於最後御空身心都已略受損傷,身雖無所大礙,心之傷卻讓他無法繼續支持。

一分一秒的過去,對心羽等人來說這時的一分實比一年還要難過,紛紛轉頭觀望,次次心傷黯然,從日掛西斜上直等到日落西山邊,不禁等得憔悴。

紅影晚落霞、銀光初月照,當月光的柔輝灑下第一片微光,遠觀四方的小白突地轉身躍起落在御空身旁。在短暫卻又長遠的等待之中,御空終於懶散的睜開雙眼。

事實上昏迷之後御空的意識只是過了十數分鐘便已醒來,但他卻是很奇異的明白自己並不算完全甦醒,可以聽得到、感受得到外界的情形,然而又無法控制身體甚至連與精靈們談話也辦不到。

這必是損傷的靈識還未回復的關係,若是無法將靈識修復的話,那御空恐怕就要永遠的沉睡下去了。

只不過這種情況對御空卻未產生多大影響,因為御空最後還是反敗為勝了,以他的個性及對本身功力的信心絕不會就此失意,他只會將這當成要再努力推進的動力。

所以只要靜心修養一下便可讓靈識修復,可是誰又想得到,也是他的這種個性及對功力的信心讓他將來一蹶不振,差點無法翻身。

靜心修養對現在的御空實也有點難度,意識已醒的他對周遭一切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心羽她們幾個卻是圍在一旁傷心、哭啼。

心中想安慰她們、告訴她們自己沒事,但身體卻又不聽使喚,急得御空愈想靜修就愈難入定,結果本來大概只要兩、三個小時靜修便能回復的靈識竟是直過了四個多小時才讓他醒了過來。

看到小白異常的舉動,心羽她們亦立刻轉過頭去,興奮喜悅的情緒毫無保留的顯現在她們臉上,不過謹記精靈之言的她們卻還是怕有何意外而不敢觸碰御空,精靈最先的話御空並沒聽到,看了心羽、冰雲想撲向自己又不敢動的神情不禁笑了出來。

御空也沒想太多,一笑後立刻坐起將兩個溫軟柔嫩的嬌軀摟進懷裡,愛憐疼惜道:「對不起,讓妳們擔心了。」

心羽、冰雲緊抱著御空,猛搖著頭,淚水再次流下,只不過那是激動欣喜的淚水,只要御空能夠醒來,一天的傷心、等待就都有了回報。

她們實在不敢去想御空若是不醒的話該怎麼辦,這一切也是精靈們的話太讓她們震驚、害怕了。

但精靈們說的話也絕對沒錯,靈識就算略受了點傷那也是超嚴重的,此時只要意識一個迷失便會讓人陷入永遠的沉睡,畢竟他可不像精靈神那般的強大,幸好御空能夠輕易的讓靈識完全恢復,否則將來就真完了。

看到御空他們恩愛的相擁,風鈴在旁雖是跟著高興嬌笑卻也不禁感到心中一陣空虛,此時她終於真正明白心羽曾說過的一句話「女孩子一生最重要的事便是找到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

「有人疼惜真好。」風鈴俏臉染滿嫣紅的想著,眼神中更是充滿了羨慕之情。

然而人家恩愛,小白卻是不解風情,身形一變又成為了一隻小貓,輕輕叫著便也鑽進御空懷裡磨著他的肚子撒嬌,精靈們也好不到哪去,各自開心的抓著御空的頭髮、耳朵慶祝,原本憂鬱的氣息頓時已被歡愉之情取代。

直過了好一會,大家的心情才較為平緩下來,小水首先關心的問道:「老大,你的靈識沒事吧!」

此時御空已然知道之前那一切都不是幻影,心中餘悸猶存,眉頭一皺道:「嗯──已經沒事了,呼──那種意識性的攻擊實在可怕,我若不想再傷在那種情境下的話可真要好好努力修練才行囉,對了,妳們知道那是什麼情況嗎?老實說我還是搞不清楚那是什麼情況勒!」

精靈們全飛到御空面前,大家可很有默契的全搖了搖頭,小水坐在心羽肩上道:「我們也只是知道那是一種心靈上的攻擊,但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也搞不懂。」

御空沉默了一下便又笑逐顏開道:「算了,那種詭異的情況想也想不出來,以後我們有機會再查查看那是什麼情況吧!」

精靈們一聽也都點了點頭,可真是全都學得了御空那懶得想太多的個性,不過她們若真要想,恐怕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聚意石那東西的數量恐怕不會比神兵高出多少,因為功力差的沒辦法製成,功力高的也必須以時間製作,聚集十年以上的殺意,不但要用上最頂級的魔晶石,而且一顆聚意石也就只能用那麼一次,若數量會多才真的有鬼了。

御空或許是那幾個小時調息的關係,現在的精神竟是出奇的好,精靈就不用講了,要她們累到想休息可真是難上加難,小白亦是一樣,力量超絕的牠想累可也不容易,就算牠真的累了,吃顆獸核不也立刻生龍活虎。

唯有三女因為擔心御空的傷勢太過傷神,現在心情一鬆便都開始昏昏欲睡,就連功力最高的風鈴都是如此,更別說心羽和冰雲了,一靠上御空的胸膛便不想起來,沒多久後便都面帶微笑的進入夢鄉。

不過大家待的地方實在太亂了,真要在這睡也太不舒服了,御空只好運起真氣將她們兩個輕柔托起,直走了二十幾丈才有完整的草地、樹石可以讓人休息。

安頓好二女後御空本想問風鈴要不要吃點什麼,可是沒想到風鈴竟已躺在旁邊不遠處欲睡,看來她也認為先睡一個美容覺比較好。

精神特好的御空一看大家都要睡覺,不禁無聊起來,晃了晃頭突然想起什麼,立刻跟精靈們問道:「對囉,竟然把他忘了,倪伸鏈那傢伙呢?我失去意識前似乎看到他突然不見了,希望他沒事才好。」

沒想到差點就被宰了的御空反而關心起敵人來了,小電馬上就是不解的叫道:「有沒有搞錯呀,你差點就被他打死了,居然還關心他。」

御空笑笑解釋道:「其實他那種高傲的個性我倒是蠻欣賞的,若不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與我相衝,那我們大概不會打起來的,而且最後那種心靈攻擊也不是他發出的,這從他最後痛苦的神色就可以看出來了,他根本不願意有人幫他。」

倪伸鏈當時的情形精靈們也都是看在眼裡,想了一想,對他傷害御空的厭惡感似乎也不那麼深了,小電瞭解的笑道:「嘻──雖然說若真打不過人家我們是一定一擁而上的啦,但行事光明正大的人總是較讓人尊敬的。」

御空突又神秘的笑道:「沒錯,太過高傲可是會吃虧的,不過,跟他一戰之後我對於自己的力量可又有了進一步瞭解呢!」

「哦──是多大的瞭解呀?」小風搖晃著可愛的小小腦袋問著。

御空難得正經的道:「我的招式實在是太差了,雖然我從小就和那一堆騎士打到大而練就了快絕的速度及反應能力,但跟倪伸鏈那樣的高手一比我才真的發覺到,反應能力再快還是必需要有高超的招式運用才行啊!」

小風嚴肅的點頭道:「說得也是,以前遇上弱的還感覺不出來,但這傢伙確實是厲害,若非老大你的功力、速度比他快的話,可就真是被打假的囉!」

御空也是有點無奈道:「唉──是啊,不過至少已有了一次經驗,可以把他所用過的招式拿來好好研究,以我的聰明腦袋應該也能想出幾招好招才對吧!嘿嘿──除了這點外我還有另外的發現,就是鬥氣力量的運用,如果再一次對上他那最後一招,我的鬥氣壁絕對不會再被他壓下了。」

「真的假的,老大你可是被他壓下了一丈耶!」聽御空一說,精靈們對他的領悟可真好奇了,居然可以把那一丈的差距拉開。

御空一副了不起的模樣笑道:「我將從頭到尾的戰鬥想了幾遍,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鬥氣的『質』是非常重要的。」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12:43 AM
第三章 ∼再遇獸人∼

知道她們一定聽不懂的御空接著又道:「妳們也都有看到,我們兩人的鬥氣第一次接觸,我的鬥氣絲毫不遜於他的皇金鬥氣,據我所知,鬥氣力量在增強後顏色深淺會跟隨著改變,現在我已想到那應該就是『質』的增強,然後當到達某個階段後,質又會再次大幅的增強,那就是顏色的轉變,也就是所謂的皇金鬥氣。」

「或許是因為我現在的筋脈異於常人的關係吧,所以鬥氣的銀色深度在提升到耀銀時就不再轉變了,但是,事實上不管顏色如何,我的鬥氣卻是已經可稱為皇者鬥氣了,不過在這一戰發現這種狀況之後也讓我發現了一個缺點,這就是我三層鬥氣的力量竟只比倪伸鏈高上一籌的原因。」

「是什麼缺點,說快點啦,急死人了。」御空才頓了一下,急驚風的小火就立刻催促著,真不曉得又不會鬥氣的她那麼急要幹嘛!

御空笑了笑,依然緩緩的道:「鬥氣的結合必須是以著超快速的連續發動才能辦到,我當然也都是全力的將速度提升爆發,但卻也因此太過快速的連續發出鬥氣,讓質減弱了,所以只要減緩鬥氣爆發的速度,讓每一層鬥氣的質都到達十成,那才是真正的三層鬥氣連發。」

小水又發出疑問道:「但鬥氣的間隔拉長後還能到達三重鬥氣的境界嗎?」

「應該是還可以才對,我估計那個速度就只慢上一點而已呀!」御空回答的也不是十分有把握,畢竟他也只是以理論來講而已。

小火對這答案可不滿意,立刻道:「那老大現在就試試看好了。」

御空也是很想試看看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一經小火鼓動便也忘記三個女孩都已睡著,道:「我也正有此意。」

說著,御空身體瞬息之間已然散發出一道銀芒,在大地之上形成了一個直徑四丈的半圓,身處其中的心羽三女似乎是感受到那陣光芒,俱是挪了挪身子避開銀芒,對於氣勁竟是沒有感覺。

轉眼間半圓銀芒的亮度又再增強,幾乎是未有停止的接著亮度再增,此時的光芒幾乎是要將半里之內變成白晝,就算一隻老鼠在數十丈之外都看得一清二楚,圓球之外亦在這一瞬略為揚起了塵沙,樹葉也不安分的抖動起來,三女也都似有所覺的動了一下。

一察覺到異狀,銀芒便又倏然消失,看了看三女只是動了一下依然睡著,御空這才鬆了口氣道:「剛剛好能用到三層鬥氣融合,不過用到三層鬥氣後就無法完全控制了,唉──」

精靈們也都是陪著御空嘆了口氣,差點就是完美的了,但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實在太不知足了,因為當今世上之人,除非是在絕對的心平氣靜之下,否則是沒人能夠完全控制鬥氣的,御空卻是用了三重鬥氣才開始有點不穩定,這樣的控制力居然還在抱怨,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呀!

也不知道大家在想什麼,嘆了口氣後似乎就這樣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御空才似想起了什麼,道:「對了,妳們知道倪伸鏈是怎麼被帶走的嗎?」

精靈們這才又想起倪伸鏈及那時的情況,她們也不太明白那時到底是怎麼回事,小水道:「我們也搞不太清楚是什麼情況,只是感應到從他身上突然出現一股不弱的奇異能量體,接著那股能量一眨眼就把他給帶走,那時候因為你昏倒了,我們哪有時間去管他那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御空好奇的又問道:「能量?也是精靈嗎?」

不等小水回答,小火就是一副怎麼可能的口氣叫道:「拜託──笨老大,如果是精靈,小水哪會說是奇異的能量呀,你是不是被打笨了呀!」

「呵──對哦!」一想也對,她們不知道的能量又怎麼會是精靈呢!御空一笑之後又自沉思起來。不過一向懶得動腦的御空這次也不例外,只過了一下就不願再想的叫道:「算囉、算囉,那傢伙身上的東西都是我們不知道的,怎麼想也沒用,以後可真要多學點東西才行了。」

其實御空應該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的,那正是「天元星」上兩大獨特存在的另一樣「靈物」,亦是三大至寶中排名第二,可惜御空只不過小時候在書上看過一次那種東西而已,所以現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小火馬上跟著附和道:「沒錯沒錯,老大實在太笨了,什麼都不知道,一定要好好充實知識才行。」

小風嘻嘻一笑,亦道:「說得好呀,沒想到小火有時候也能說出點有建設性的話來。」

「死小風說什麼,妳欠揍喔!」小火一聽,大是不服的立刻叫了起來。

御空卻是大笑道:「小風說的沒錯呀,妳實在難得說出有建設性的話嘛!」

小水她們不給小火反駁的機會,立刻發出贊同的聲音,御空亦是開心的直笑。

小火不悅的哼了一聲又道:「笨老大,有什麼好笑的,既然你也承認自己笨,那還不趕快去充實知識去。」

御空一時還反應不過來,頓了一頓才想起小火說的話,立刻又叫了起來道:「不對呀,小火說我笨,我怎麼也同意那是有建設性的話呀,不算、不算啦!」

精靈們轟然大笑,都忘記取笑小火,大家的箭頭又都轉向了御空,一個寧靜的晚上在他們腦子裡可真是熱鬧非凡,也幸好他們說話都是以心靈交談,不然三女可能早就被他們吵起來了。

(附註:靈物,三大至寶排名第二,是許多相同的動物、植物甚至任何東西的靈氣經由歲月所聚集而產生意識,形成後意識後便會成為擁有了自己意識的能量體,這一點與精靈倒是有些相似,但其他地方可以說是和精靈完全相反了。

其一,它不是經由契約認主,一般是得到後便能成為其主,不過也是有少數必須在實力上能夠得到它的認同才行,那種靈物大都是因為本身就擁有極為強大的能量,所以主人若是力量不足便無法提供它足夠的力量,甚至得到它的人更會力量被吸盡而死,這點就跟精靈是完全相反。

其二,靈物在未得主人之時是無法自己形成身體的,因為它只能吸收天地間和自己相同的稀少能量來生存,幻化形體太過消耗能量,一般而言頂多十天就有可能令其能量消耗殆盡,到時它可就會消失掉了。

所以,靈物未得主人時只能寄宿在任何物品之中,有主人之後就直接住進主人身體,吸收主人的真氣或魔力,對靈物而言真氣或魔力是它們最好的食物了,不過若是邪惡而強大的靈物則大有可能會影響到主人的心性。

其三,靈物可以附體在兵器上,如此不單可以加強兵器的威力,也不怕吸收不到真氣或魔力來補充能量,在必要時還能出其不意的讓靈物現形攻擊敵手,靈物化形戰鬥時大約有主人七至八成的力量,但能量消耗極快。

其四,靈物會隨著主人的力量而產生進化,平常在主人的身體裡時便靠著吸收主人的真氣或魔力來儲存,當主人提供的能量強過靈物本身許多,它便有可能再產生不可預測的特殊能力。

所以,主人的力量若是屬於絕頂強者,那就算是力量一般的靈物也會變得超強,甚至是可以令靈物大幅增強自我吸收自然能量的能力,在一般時候就能化成原形跟在身邊,不用怕化形後的能量消耗太快,那種人可不是帶幻獸的人可以相比的。

照理講,那種人就連突破極限的強者也不願去招惹,不過如此高手,綜觀當今天武之廣也沒幾人辦得到。

綜合各點,靈物跟神兵一樣是戰皇級以上高手所夢寐以求的寶物,而且超強靈物的力量甚至能與神兵相比美。

突破極限的強者就是指已經超越戰皇或大魔導師極限的強者。)


奉行早睡早起的原則,隔日天才剛亮,三女便已先後醒來,這大概也是昨晚早早就睡的關係。不過也因如此,她們昨晚根本沒吃東西,一起來便覺得肚子餓,幸好御空天還未亮便去抓來野味,現在剛好已升起火來準備要烤呢!

大家似都已忘去了昨天那要死要活的不愉快,一大清早的森林便充滿了女孩子們有若天籟的談笑聲,回城的路途亦是有若遊山玩水,走走鬧鬧的直到中午過後才回到城裡。

在回旅店的街道上,御空等人突被街旁的一個人吸引了目光,因為那人的體型實在是太明顯了,瞧那一副高大的身軀不是昨天所救的那個獸人還有誰,只是他現在的模樣竟是比昨日更為頹廢,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坐在牆邊,懷中還抱著昨天那個受傷的女人。

走過去仔細一看,那女人的臉蛋極為清秀,倒還蠻漂亮的,就算與人類相比也已是個美女,更別說是在獸人族之中算何等美女了,但她身體的情況似乎更差了,原本健康的古銅色肌膚顯得極為蒼白,苗條的身材讓她看起來反而更為纖弱,似乎有如風中殘燭一般,隨時會滅了。

御空看了看那女子後發覺那獸人竟還沒意會到有人來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喂呀──你是搞什麼鬼呀,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就算要當乞丐也得要有個碗呀!」

獸人此時才發覺到有人靠近,突地抬起頭來看向御空,眼神之中蘊涵著無盡的兇光,一語不發的神態就連御空也給他嚇了一大跳,搞得御空不禁抱怨道:「呼──嚇我一跳,你幹嘛這樣看人啦,膽子小點就給你嚇死了。」

心羽看看獸人又看向他懷中的女人,似乎明白了什麼,敲了御空一下道:「御空別鬧了啦,你看她那副模樣一定是受了傷啦!」

御空又看向了女獸人道:「你怎麼不帶她去醫療所呀,坐在這裡有什麼用,是不是沒錢?」

獸人看到眼前之人後立刻記起就是御空在昨天救了自己,對御空他昨日一見便產生了好感,眼中的兇光在轉瞬間登時化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憂傷。

他一臉無奈,似把御空當成了唯一朋友般述說道:「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醫療所,可是那裡的人根本都不理我,我昨天拜託裡面的治療師好久他才肯看小雅,他也給小雅吃了些藥,可是小雅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我又去其他地方找治療師,可是我的錢不多,他們不是把我趕出去就是說治不好,我真的已經沒辦法了,小雅……小雅快死了。」

說到最後可以明顯聽出他聲音中的哽咽,獸人族是流血不流淚的種族,但現在他卻是紅了雙眼,可見那女獸人對他來說是何等的重要。

眾人一聽也知道是因為他們是獸人的關係,所以治療師才會那樣隨便的敷衍了事,就像是現在一旁路人看御空等人的眼神,驚艷、色迷、淫穢、羨慕、嫉妒都有,然而看向獸人的卻只有一種「鄙夷」。

不過人類原本就看不起其他種族,尤其獸人族更被認為是野蠻的代名詞,現在路人這樣對他們的態度也算是正常,事實上沒人來找他們兩個的麻煩已經算是運氣好了,但這也是因為他的身軀看起來就是極為強悍的模樣,誰都看得出他心情很差,若惹得他發飆用出狂暴獸化可不是好受的。

「人類真的就有多了不起嗎?哼,不過就算他們想治也沒這個本事吧!」御空聽了獸人之言後不禁暗自一嘆,他已經知道女獸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知道別人想治也不見得有這能力。

冰雲看到此景也不禁眼眶微紅,馬上走到獸人女子旁邊蹲下道:「你先別擔心,我用治療術來試試看。」

「等等──不行、不行呀,她現在的身體可受不了妳的『回復術』。」御空心中本自生氣,但一看冰雲欲施展魔法,立刻叫了出來急忙阻止,令得眾人大感不解。

眾人大奇的望向御空,治療術難道會殺人不成,冰雲一臉疑惑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御空解釋道:「因為她的身體裡面現在有水、火兩種屬性的魔法能量存在,兩種能量的衝擊已經讓她昏迷了,雖然回復術是治療用的但也是光屬性魔法,本來的水、火兩種屬性就讓她昏迷了,若再加上光屬性的可能會讓她體內的衝擊更加嚴重,幸好只是給她吃點藥而已,不然她或許還撐不到現在呢!」

心羽想起了當時要與那兩個魔法師對掌時被御空阻止的情形,那時本來是要問的,但卻因冰雲她們的突發狀況而忘了問,現在想起來似乎是有點明白,問道:「是不是當時那兩個魔法師所用的掌有古怪?」

御空讚許的一笑點頭道:「答對了,心羽果然聰明,才一說就想到原因了。」

原來那女子是受到體內那兩股能量相互爭戰的衝擊才會昏迷不醒,雖然她對魔法的抗力極強,但偏生對方是單純以魔法能量打入她的體內相斥破壞,身體對魔法的抵抗力實沒什麼用武之地,幸好她的功力亦是不弱,否則現在她大概已是一具屍體了。

冰雲明白的點了點頭,又想起女獸人的狀況,忙道:「那要怎麼樣辦,你有沒有辦法救她呀?」

御空不是很有信心的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以我當時對上那兩道能量時的感覺應該是很簡單,但現在能量卻是在她的體內,我根本無法瞭解她的感覺,要治好她我可完全不敢保證。」

「那這可怎麼辦才好,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的情況繼續壞下去吧!」心羽擔憂的看著女獸人,沒有半分瞧不起的意思,這是御空從小時候帶給她最大的影響,不管任何人天生都是不分優劣的,只有行為才是決定優劣的因素。

御空考慮著要不要試試自己的方法,小火的聲音突從腦中響起道:「老大,你在想什麼呀,反正不治的話她也撐不了多久了,不如先試試再說啦!」

御空從那獸人的眼中可以看出他對懷中女人深濃的感情,如果失敗了他絕對受不了的,就像他自己也絕不能失去心羽、冰雲一般。

御空不敢拿女獸人的生命來試,心中猶豫道:「可是若不小心出差錯,那大個兒一定會很傷心的,我對他很有好感,不想跟他成為仇人,而且他也不一定肯讓我亂試吧!」

小風的聲音也響起道:「老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若怕失敗就不敢試的話,那當初我們就不應該將你的筋脈改造了不是嗎?而你在當時也就必死無疑了,既然有一線生機,又為什麼不能試試呢?」

小水接著亦道:「老大對自己的功力沒有信心嗎?這可不像膽大包天的老大喔,怎麼愈混愈回去了啦!」

精靈們聽到此不禁全都笑了出來,沒想到小水竟也來這激將法。

「好,我怕過什麼來著,試就試,怕妳呀!」在精靈們的慫恿、刺激下御空終於不再局限在死胡同裡而決定嚐試。

或許這是因為第一次有人的生命只有御空才能解救,但也可能會因此而害死人,所以才讓他在剛才產生了迷惑,幸好精靈們的一番話很快的就讓御空再次回復本我了。

御空轉對心羽、冰雲,故意輕鬆的笑了一笑道:「其實也不是太難啦,只要讓我摸一下就會好了。」

眾人聽了都是一臉驚愕,會有這種事嗎?心羽看了獸人那憂愁的樣子,不禁輕捏了御空的腰部一下道:「你看他都那麼擔心了你還開玩笑。」

御空又是神秘的一笑道:「哈──妳不信?我這就摸給妳看。」

御空說著便真的往獸人族女子的手臂上摸了下去,雖然沒把握一定行,但御空可也真狠,竟連徵求男獸人的同意都沒有就自行動手,到時若失敗的話可就不知道他要拿什麼賠人家一個老婆囉!

男獸人此時卻還是搞不懂御空他們在說什麼,似乎有點知道御空有辦法救他老婆,見到御空去碰自己老婆竟也不問清楚就讓他碰。雖說獸人族的人腦子不好,但……這個獸人也太直(笨?)了點吧,別人怎麼說他就隨人做,若遇到有人要把他老婆賣了,不知道他會不會還幫人算錢呀!

御空的手在眾所矚目之下終於輕輕碰到女獸人的手臂了,旁人看似沒有絲毫的變化,御空卻已是開始要將她體內那相衝的能量吸收。

御空一感應到她體內能量的所在,很容易的便分別出哪一道是她自己的,她本身的真氣在這一天的對抗中幾乎已是消耗殆盡,所剩的力量只能勉強護住心脈等重要地方,真氣耗盡的話,那她也就活不了多久了。

另外兩道能量本能的產生排斥相互衝擊,本來壓制它們的真氣已再無能力去管它們,兩道能量似要將這一天來的氣全都爆發,將女獸人的身體直接當成戰場的打了起來,每一次的對戰都讓那股守護的力量弱去一分,雖然它們兩個的能量也一樣會隨著衝突減少,但比起大幅消耗的真氣卻反像是愈來愈強大。

幸好在它們還未造成太大破壞時御空也跑來湊一腳,兩道沒人管的能量一遇到御空,就像是被鏈子鎖住的狗兒般沒辦法再兇,御空就是主人牽著兩道能量往自己的身體走去。

這對御空來說實是跟吃飯沒啥差別,那兩股不強的能量一下子便被御空以真氣包覆住,吸進自己的體內,絲毫不顯強硬、抵抗,亦不會因強將那兩股能量逼出她的體外而造成她的再次內傷,一切全在御空的控制之下。

這一項特技大概除了像御空這種能夠吸引能量同化的人才能辦得到吧,其他人的真氣必會與那兩股能量產生衝突,除了用本身功力硬將兩股能量逼出體外,大概很難再想出別種辦法了,但那樣卻是極容易讓她本身功力及外來能量失控而破壞臟腑、心脈。

因為她人都已昏迷了,當然沒辦法控制本身真氣不要與其他能量對抗,外來能量更不用講了,根本就只會搞破壞而已,除非是有人能夠一心二用兼且功力超絕,在逼出能量時亦能同時護住她的全身器官,否則是沒辦法兩全其美的。

不過就算是像御空這樣吸收,若是那兩股能量真的是太強的話,想吸收也就比較麻煩了,畢竟他平時只是吸收天地間溢散的能量而已,遇上太強的能量,排斥性也會更強,他就必須要花比較多的時間,不可能像這樣可以立刻把兩股能量控制住,一分鐘不到就完全解決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12:37 PM
第四章 ∼貴族風波∼

突發狀況完全沒有發生,御空感到已將能量全部吸收,再次以感應力確定女獸人體內的情形是否良好,直到覺得沒問題後他才收回手來,並隨之將那兩股能量趕出體外。

御空終於重重的鬆了口氣,放下心中重擔,向著大家爽朗的笑道:「好了。」

現在他也發覺到自己的心跳速度比平時還快上許多,這種心理上的壓力他實在不想再經歷一次。

別說是腦筋不發達的獸人了,現在根本連心羽她們三個也搞不清楚狀況,盡都懷疑的看向御空,這樣摸一下就能好了嗎?再神奇的治療術也沒這麼簡單吧!

御空無視眾人懷疑的眼光,直接又轉向獸人道:「她的身體被那兩股能量搞的很虛弱,不過只要好好休息一陣應該就會好的,現在我們要回飯店去了,如果你還沒找到地方住的話,不如和我們一起到那家店住吧!」

獸人雖然不知道妻子是否真的好了,但獸人族就是這麼樸實單純,他心中認為御空是個朋友,便無條件的相信他。

他似乎是真的把御空當成朋友了,雖然還不知道妻子是否真的沒事了,依然毫不遲疑的抱起妻子就跟著御空等人到了旅店住下。就連他自己也已發現對御空會有一種莫名的信賴感,只是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相信這個人類,只是自然而然的就把御空當成朋友了。

路上獸人心中還是有些憂愁,御空亦是明白他的心情,也不多說太多廢話,簡單的問了一下他們名字,得知他叫傲畾威,女的是他妻子叫宓淇雅,是豹族的獸人。

御空在飯店又租了間房讓他們兩人住下,時間證明傲畾威相信御空是對的,一小時不到,宓淇雅已經能張開眼睛了,只是還非常的虛弱,就連開口說話都還辦不到,只能以眼神告訴傲畾威她並沒有什麼傷痛。

這一個轉變已經讓傲畾威欣喜若狂,完全鬆了口氣,不用再擔心妻子會這樣一睡不醒了,興奮的他急忙照御空所說的,趕快去買東西來給她補補身體,心中對御空更是感到敬佩不已。


到了晚上,御空帶著三女逛完街後,一回到飯店便跟服務人員咕嚕咕嚕的叫了一堆飯菜,接著就直接往傲畾威的房間跑,敲了敲門喊道:「傲畾威呀,開門哦──」

傲畾威一聽是御空便急忙來開門,咧著大嘴笑道:「你們回來了呀,有什麼事嗎?」

御空嘟起嘴來道:「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們呀,唉──算了,我們這就走。」

純樸的傲畾威還以為御空真的怪罪他了,急忙躬身賠罪道:「不、不是啦,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御空呵呵一笑道:「呵──別緊張嘛,只是跟你開玩笑而已啦,對了──你老婆現在怎麼樣了呀?」

傲畾威聽御空說只是開玩笑的,這才放下心來憨直的搔著頭,又聽他問起宓淇雅的情況便是咧開大嘴,高興的答道:「小雅她好多了,臉色看起來已經紅潤多了,只有身體還是沒力氣而已,剛才已經睡著了。」

御空點著頭走向了宓淇雅,畢竟他第一次救人就這樣亂試,心中還是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的,直看到臉色已經好轉,力量也比之前強了一些的宓淇雅,這才完全放下心了,心中笑道:「是好很多了,看來應該能用『甘露升華』加快她回復的速度才是。」

本來她的身體就是受到魔法能量的傷害,所以御空剛治好她時也不敢要小水使用甘露升華,現在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沒什麼關係才對,小水想了想便道:「我先用最低的能量來施展看看吧!」

御空心道:「好,那妳先試試。」

說著,他的身前立刻發出一陣淡淡藍光罩向宓淇雅,傲畾威在旁看了也不禁一愣,怎麼看御空一句咒語也沒念就能用魔法呢?

等到宓淇雅將那藍芒吸收,御空馬上檢查她身體是否會對魔法產生反彈,結果很是讓人滿意,她的身體對甘露升華這治療術並沒有任何反作用,接著便讓小水再加強能量施法。

這一來,傲畾威曾說她的身體對魔法抗性很強的話也反應了出來,以小水那強大的魔法力對宓淇雅竟也沒有多少幫助,可以感受到她吸收的份量極少,不過對她多少也有一點好處就是了。

御空又看了看傻在一旁的傲畾威,側著頭看了他一下,似有點明白他怎麼呆在那裡,笑道:「別愣著呢,這是精靈用的魔法,可不是我用的。」

正說著,小水也從御空的身體裡飛了出來道:「對呀,是我幫你老婆的唷!」

獸人的腦筋果然大條,傲畾威看著小水竟是有點訝異而已,憨厚的笑道:「謝謝。」

看他沒太大反應,小火接著也飛了出來道:「你怎麼反應這麼差呀!」

同時小電、小風、小土都飛了出來,笑嘻嘻的看著傲畾威。

傲畾威看到五個精靈使出現才更加驚訝一點,但感覺上卻是好奇大於驚訝的看著她們道:「我反應哪裡差了?」

他沒太大反應,御空他們可就覺得沒趣了,小火道了一句:「不好玩。」接著又鑽回御空體內,其餘四個一看沒戲也都鑽了回去。

這一來反而搞得傲畾威不知所措,道:「怎麼回事呀,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對不起呀!」

他的憨直實在搞得精靈們都沒了脾氣,御空這時還真有點佩服他,看到五個精靈使的驚訝竟然就那麼一點,不禁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只是你都沒什麼震驚的表情,所以讓她們有點悶而已。」最後「我也有點悶」他並沒有說出來。

「哦──我是有嚇一跳呀,她們的身體這麼小還會變不見,真是奇怪。」

之前還期待傲畾威驚訝,現在他的話反是讓御空他們全都呆住了。

心羽一聽,實在有點受不了,誇張的叫道:「不會吧!傲大哥,你不知道精靈是什麼嗎?」

傲畾威似有所思的想了一下,突然開口激動的叫了起來道:「啊──剛才她們就是精靈族的嗎?我有聽長老說過,你好厲害,竟然有五個精靈是你朋友呀,今天真是開了……嗯──眼界,呵呵──是不是這樣說的?」

眾人一聽,再次絕倒,天呀──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純樸,一定會以為他在搞笑。

御空有點無奈的笑笑,三女也都是一臉古怪的笑容,原來他真的不知道小水她們是精靈呀,不過突然看到不知道的生物,他的反應只有那麼一點,那到底算是處變不驚呢,還是神經大條呀!

精靈們在御空腦中更是快笑翻了,又全都飛了出來自我介紹一番。

傲畾威這次就很給面子,滿臉好奇的在她們身上看來看去,憨直的道:「原來精靈族真的長得這麼小呀,比我的拳頭還小耶!」

他傻傻的模樣讓大家又都笑了起來,不禁都自問,他這算是後知後覺,還是不知不覺呀!

他們並不知道,精靈對人族來說是可以施展魔法的工具,但對獸人族的人來說精靈就是另一個種族,就像人族、妖精族……一樣。

他們也不會去抓精靈來定什麼契約,因為獸人族的人佩服的是強者,敬重的是勇士,與精靈定契約對他們而言就像是必須依靠外人一般,這種情況對他們是一種恥辱,就算本身功力修練得再高也一樣得不到別人的敬重。

所以,像傲畾威這種從小只跟族人生活的獸人通常都只知道世上有精靈這個種族,卻不會知道還可以和精靈定下契約,他的族人也不會跟他講不准和精靈定契約的事,這就是獸人族的傲氣,如果他是個勇士,那他就算有機會跟強大的精靈定下契約,他也不會去做的。

眾人笑鬧了一陣後,御空先讓精靈們又回到身體裡,道:「對了,傲畾威,吃飽了沒呀?」

傲畾威上午在擔心他老婆,下午亦都忙著他老婆的事,一天下來確實是還沒吃過飯,一經御空提起便也感到餓了,肚子更是不爭氣的大聲「咕──咕──」叫了起來,像個孩子似的又抓了抓頭道:「是很餓了。」

御空欣喜的哈哈一笑道:「哈哈──太好了,我剛才點了許多飯菜叫他們送來你這裡吃,我還怕你已經吃飽了呢!」

既把御空當成朋友,傲畾威便是半分也不跟御空客氣,立刻欣喜的笑道:「真的呀,太好了,怎麼飯菜還不來呀,真是有夠慢的。」

御空看了傲畾威那一臉不客氣的饞相,更是喜歡他的爽直,笑道:「是呀,怎麼過那麼久了還沒送來……」接著又問道:「對了,為什麼你們夫妻不跟自己的族人住在一起,還有昨天那幾個人是誰呢,為什麼會和你們打起來?」

傲畾威心情輕鬆的與御空聊了起來,毫不隱瞞的道:「我們從小就在族裡長大,我們獸人族的個性本來就是很難靜下來,但族裡的生活真的很無聊,每天就是打獵、練功而已,所以我們一直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在我們結婚後我就決定和小雅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沒想到才離開族裡沒幾天便遇到了那些人。」

「本來族裡的人曾叮嚀我們出去要小心人族,但當時我們也沒想到那麼多,一開始看到他們時也沒事的,後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他們一接近我們之後就突然攻擊我們,小雅只是接了他們兩掌就昏了過去,幸好遇到你們來救了我們,不然我們就死定了,族長說人族的都是壞人,果然是真的……」

說到這他才又想起不對,急忙又揮手道:「不對、不對,是有些人類很壞才對,你們就跟族長說的完全不一樣,族長那個老傢伙亂說話,不能全信。」

御空四人聽了他的話也不禁笑了出來,獸人族的人都這麼沒大沒小嗎?竟然在背後說他們族長壞話。

但這種豪爽的個性卻是更讓御空欣賞,因為他自己也是個沒大沒小的人嘛,若是和做事、說話一板一眼的人在一起,那御空可能會一時受不了就把對方打的跟白痴一樣了。

心羽笑得花枝亂顫、渾身無力的倒在御空懷裡嬌聲道:「嘻嘻──傲畾威你好好玩哦,不過你也很有眼光哦……知道御空是好人,嘻嘻……」

御空開朗的笑了笑道:「哈──誰說我是好人,我只是最近沒機會耍流……」

此時外面突地「扣──扣──」傳來了兩聲敲門聲,接著馬上又有人道:「不好意思,小的把飯菜送來了。」

傲畾威一聽飯菜,速度可也是快的嚇人,心神瞬間已飛到了食物上面,人聲一斷他也已經到了門口,急忙的打開門就自行將全部飯菜往桌上移,根本不用那個服務人員動手了。

在服務人員那驚訝而呆愣的神情之中,御空莞爾一笑道:「謝謝你了,再見。」

原來在那一瞬間服務員餐車上的飯菜都已到了桌上,直到御空開口他才記起關門離去,關門時他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不一定他還以為現在是做夢呢!

傲畾威在御空還想說話時早已經開動了,像是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似的,大口大口的猛吞著飯菜也不知道有沒有在咀嚼,看來他確實是非常餓了。

御空在外面逛街時可也還沒吃東西呢,一看傲畾威吃的那麼快,也不多說馬上加入競爭之中,生怕吃慢了那可就要換成自己餓肚子了。

三女看了他們雙雄爭食的樣子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也只能相視的苦笑搖搖頭了,幸好叫的東西夠多,她們三個還有身處邊境而逃過一劫的菜色可挾,不用跟他們搶得太難看。


經過兩天的調養,宓淇雅在丈夫體貼的照料下過得極為舒服,她的回復力也非常的好,身體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若不是傲畾威堅持要她將身體完全調養好的話,她早跑到街上玩了。不過看到她在房裡無聊的走動後御空幾人才發覺了一件事,原來獸人族不只男人高而已呀!

她一米八的身高讓大家全矮上了一截,不過大家並不會特別注意到這一點,因為她的丈夫是傲畾威嘛,反而是宓淇雅臉型秀麗、苗條的身材讓她和傲畾威站在一起時顯得太過嬌小,需要保護呢!

然而事實也是如此,傲畾威對她可愛護的不得了,這從她受傷時傲畾威的表現就能知道了,尤其是剛進城,見到他時所顯現的那股兇光,如果宓淇雅真的就那樣死了,誰知道他會不會讓一堆人為她陪葬。


御空他們卻是正好跟傲畾威夫婦相反,過得非常的不好,因為一堆人想約心羽她們出去,他們拒絕到快煩死人了,今天也是一樣又有人來邀約,只是這個人已經不算是來邀請人的。

一個年輕貴族後面跟了八個護衛就直接擋在正在逛街的御空等人前面,一開始還是很有禮貌的道:「各位美麗的小姐,本人特來邀請小姐吃頓美好的午餐,尚請小姐賞光。」

心羽三女盡都冷冷的看著那人,因為這傢伙實在是比蒼蠅還煩,兩天之中至少遇到他八、九次了,走到哪都會被他攔截,雖然每次都把他趕走,但他就是死心不息的照三餐加宵夜、點心來找人。

御空也已是受不了他了,一看到他就不耐煩的道:「你真的很煩耶,我上次已經跟你說過了,三個裡面有兩個是我老婆,另一個根本就不想理你,好狗不擋路,你還是快讓開啦!」

「可惡,你這個賤民憑什麼擁有這樣的美人,只有我這尊貴的身份才能擁有她們,去把這不識相的賤民好好教訓一頓。」

經過兩天的邀約不成,那位貴族青年的耐性已失,終於露出本來面目,這次特別帶上八個護衛可能就是要來找麻煩的,軟的不行便來硬的。

畢竟「新利城」位處邊界,根本沒什麼大臣、高官會來巡查,最大的就是城主了,御空幾個又只是沒有身份地位的遊客,就算殺了,只要事後處理得好,憑他的身份也不會引來什麼麻煩。

像是早就決定的事,一聽令下,他後面那八個護衛便一言不發的立刻衝上,八雙手就往御空身上招呼而至。

御空也早被煩到沒有耐性了,見他們想打架,正合己意,塌鼻拳連續揮出。

對方根本連御空揮拳的動作都沒看到,「碰碰碰」三聲連環響起便有三個人飛了出去,整個鼻樑都扁了下去,兩道鼻血頓時直流而下,力量的共嗚更是在他們頭部產生震動,各自悶哼一聲便先後眼前一黑的昏了過去,出場時間只有一秒便又下場了。

御空嘻嘻一笑又躍上另兩人的頭上,抓著兩人的頭就臉對臉的相互撞了下去,「碰──」一聲之後那兩個人的臉幾乎都變平了,如此慘狀若讓前三人看了,大概還會大為慶幸自己的運氣好呢!

然而此時卻又不知從哪兒冒出六人在後方偷偷摸摸的欲襲擊三女,可惜,看似嬌滴滴的美女動起手來雖然依然是美女,但卻是絕對不會讓人以為嬌滴滴的了。

心羽雖是不動聲色卻早已發覺有人想偷襲,等到那幾個手裡拿著類似迷藥的人來到身後不足三尺之處,這才突然給了他們一個驚喜(應該是有驚沒喜吧),轉過身去便舉起劍鞘直接往他們的腦子打去。

風鈴一看心羽動手了便也立刻轉身,毫不客氣的也往後面的人打去,三個大男人六手齊出不但連風鈴的衣角也碰不到,反而是左閃右跳的躲避不迭,但還是這挨一拳,那受一掌的各有遭遇,根本就是來當風鈴的移動沙包嘛!

心羽那三個就更慘了,劍鞘狂往三人頭上打去,偏偏心羽第一次這樣打人,力道用不準,生怕打死人又擔心太輕他們不怕,所以便學御空小時候整人的作法,從輕的開始試,試到最有效的辦法為止。

此時心羽還自忖:「看我這麼好心,從輕的開始試,不然呀──下手一重可就打死你們了。」

然而心羽卻是忘了這一「好心」可苦了那三個人,從輕的開始打是打不死人沒錯,但卻也打不昏人,那三個人就只能面帶微笑(智能開始衰退中)、頭昏腦脹的承受心羽的好心,也不知道會不會真的被心羽打成阿達。

這就是強與弱的差別,之前她們遇上功夫不錯的人就必須全力以對,遇上頂級高手時她們就有若待宰羔羊,如今遇上這種三流貨色,對方所有的動作不但慢更全是破綻,對付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耗費精神、力量,完全是被心羽她們耍著玩的。

冰雲看了一會兒後總算是願意為他們「解決」挨打的痛苦,一口氣就發出六個火球砸去,一時之間更是慘叫連連、悔不當初呀!

六個大漢才被心羽、風鈴打得快趴下了,現在還得用出全身力氣去滅火,真是說有多淒慘就有多淒慘,不過至少不用再挨打了,到底是福是禍,呃……應該都是禍吧!

御空早已將他那邊剩下的三個都解決了,現在正抓著那個自詡尊貴的傢伙猛搥他的頭,眼角一瞥正好看到叫人偷襲心羽她們的那個什麼官的兒子正想溜走。

御空身形一閃放棄手中之人,忽地又出現在那人面前,促狹的嘻嘻一笑道:「你這傢伙也是很煩,兩天來就你們兩個最煩,今天居然還來搞偷襲,呵呵──你也得好好搥幾下才行。」

說著御空便又舉起拳頭來猛搥,小白以老大為準繩,一看便也有樣學樣的跳到被御空丟下的那傢伙肩膀上,舉起小小的前掌「輕輕」的拍著他的頭,眼中還閃動著歡喜的光芒,似在說「難怪老大喜歡打他的頭,打起來好爽。」

當然,輕輕是小白自己認為的啦,事實上那已經跟一般人重重的敲打差不多了,還好聰明的小白已把爪子收進掌中,不然一下就能把腦袋劃開了,哪還能讓牠打得這麼過癮。

將那些醒著的人放走之後,數丈之內除了御空四個人外已經沒半個人是站著的了,御空也不在意的道:「我們也走吧,或許晚一點就又要有好玩的了。」

冰雲似乎是有點擔心的柔聲道:「這樣好嗎?他們再怎麼說也是炎國的貴族官員,我們這樣做可能會受到他們的打壓吧!」

心羽卻是完全不在乎,嬌笑著一點冰雲可愛的瓊鼻道:「怕他們呀,有我們的大小流氓在,難道還會怕他們不成,反正是他們先動手的。」

心羽說著就像是沒事人一般的拉著御空的手,御空亦反手握住了她溫滑的柔荑,以頭朝著冰雲碰了一下,嘻嘻笑道:「沒錯,惹火我,我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超級流氓啦!冰雲,妳大概很快就會知道我為什麼會被叫作流氓了。」

冰雲有點疑惑的點了點頭,難道像剛才那樣胡亂痛打貴族還不夠流氓嗎?不過她似也被御空傳染到想不通就別想的習慣,立刻就拋開心中疑惑,拉著御空的手,玉容笑語更勝百花,像是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

風鈴可就簡單多了,對那些貴族她實在很是討厭,只要御空他們不在乎惹上麻煩,那她當然也不會對那些來找麻煩的人客氣,若有機會她也是想再教訓一下那些仗勢欺人的貴族。

只是她們都沒想到很快的就能見到什麼叫流氓了,而且還是更超乎她們想像的空前盛況。


黃昏之時,御空四人才回到了飯店沒多久,一個騎士隊長突來「拜訪」御空,不過看他帶了十數名全副武裝的騎士來到飯店,想也知道這個拜訪是來意不善了。

御空聞訊一出來,看了那些騎士的陣仗不但沒有半分意外,反而像是等待已久的高興叫道:「哇──真是熱鬧呢,這麼多的騎士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騎士們雖是有點奇怪他的反應,但他們今天是來做什麼的可都還記得,二話不說便先將御空他們四人圍了起來,眾人身體在動,眼睛卻是完全沒有動到,雙眼俱是魂不守舍的直盯著心羽她們瞧。

這也沒啥好奇怪的,憑心羽她們的絕世姿容,天底下又有幾個人不被她們吸引呢?讓人奇怪的是,那些騎士這樣怎麼還能如此快速的將人包圍起來,完全都沒有人撞在一起呢!

騎士隊長也好不到哪去,毫不掩飾的打量著三女,囂張道:「今日稅務官大人和季子爵大人的公子遭人羞辱,據報是你們所為,現在束手就擒隨我們回去,否則依法嚴辦。」

對於他那不客氣的態度御空卻一副蠻不在乎的模樣,隨意的笑道:「哦──依法嚴辦呀……那我們就隨你們一起回去吧,不過那兩個傢伙最好也一起去,誰對誰錯豈能由他們兩個說。」

騎士隊長對御空之言聽若未聞,似乎只是唸出應唸的台詞後就又是一聲令下道:「將他們全抓回去。」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12:45 PM
第五章 ∼流氓發威∼

外圍的騎士一接命令,立刻向御空他們跑了過去,只不過以現場情況來看,大概是心羽三女的罪比較重哦!因為他們全都搶著要將心羽三女綁起來,竟是沒有人要去抓御空。

這種情形還真的是令人啼笑皆非,想揩油也不用表現的那麼明顯吧,簡直是把騎士的臉都丟光了,一點騎士精神都沒有,真是有什麼樣的上司就有什麼樣的屬下,實在是應該把他們全送到騎士學院好好訓練才行。

見了那些騎士的急色樣,三女心中氣怒想反抗卻又怕御空是有目的才說要配合他們,眼見騎士已經靠上前來,三女臉上不禁顯得驚慌。

御空一見如此,臉色不禁微變,身形一動已站在三女面前,外人看來猶如未動,似乎他本來就是站在那裡一般,沒給騎士半點疑惑的時間,二話不說的就一拳猛擊在最前一個騎士的肚子上。

「啊──嗚──」頓時聽聞一聲中氣無力的慘叫,一團類似騎士盔甲的廢鐵亦隨著聲音飛了出去。

御空那一拳的力量大概用的不小,那個騎士的盔甲已在腹部凹下一個拳印,全身捲曲如蝦痛苦呻吟,無比的威勢懾得其餘騎士不敢再進,一時之間所有人進退維谷陷入沉默,不敢動亦不敢出聲的看向隊長。

臉帶怒意的御空連看都不看向那個騎士,哼聲道:「哼,我只說要和你們回去,你們還想做什麼。」

「你造反了,竟敢打我警備隊的人。」警備隊的騎士隊長看到御空動手亦是色變,愣了一下又是大喝,完全沒有去想到底要有多高的功力才能像御空那樣隨意一拳重創一個武裝騎士。

御空不屑的冷笑道:「有什麼不敢的,你以為你是誰呀!我根本不需要跟你客氣,想碰我老婆就得有本事將本流氓打倒,你想要我們跟你回去那就帶路,若想亂來,你就算再練一百年也沒這個本事。」

隊長聽了御空那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言語,更是臉色鐵青的大怒喝道:「大膽刁民,今天非將你們這些目無王法的賤民擒回嚴辦不可。」

御空知道絕對沒辦法善了,就連最後的那一絲客氣也不用了,狂態盡顯的大笑道:「哈哈──要抓我呀,太好了,好久沒讓騎士追了,還真有點懷念以前的日子,不過你們的人實在太少了,就這十幾個怎麼來抓我呀,哈哈──還有呀,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最重要的一點,惹上本流氓你可負不起這個責任喔!」

隊長哪能再受御空的嘲諷,完全沒有用腦子去衡量一下雙方實力,或許他根本沒有腦子,不自量力的怒喝一聲道:「還不給我通通抓回去。」

只見周圍的騎士再次要上前抓人,御空也不跟他們硬碰,拉著冰雲的纖手便帶頭一個飛躍從那些騎士的頭上跳了過去,一邊還笑道:「心羽,對於仗勢欺人之輩,該要怎麼應付呢?」

「嘻嘻──罪牽九族,整得他們淅瀝嘩啦!」心羽輕靈的身形有如流雲般的跟在御空身旁,聲如銀鈴的嬌笑著,那些白痴騎士竟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跑出門去而沒反應。

心羽似也回到了小時候大鬧皇城的情形,更有甚者,現在己方無論功力、人數都已超越當年數倍,她一臉紅通通興奮的模樣更是顯得艷麗絕美。

御空一手托著不會輕功的冰雲哈哈一笑道:「冰雲、風鈴,妳們可還沒見識過以前流氓皇子大鬧王城,現在妳們終於可以見識一下我被稱為流氓的原因了,看本流氓大鬧新利城吧!」

心羽現在可真的樂了,剛才看到那些騎士的模樣她雖也是有點害怕,不過以她對御空的瞭解,她相信御空絕不會讓那些騎士亂來的。

記得她還是小孩子時就有一次被巡邏隊的人嚇哭了,結果當御空跑來一看,氣得他簡直就像瘋子般的揍起人來,他那時雖然還不足十歲,但偏生功夫已經不錯而且又是五皇子的身份,根本沒人敢傷了他,大家只能心中叫苦的看著他揍人。

後來還是整個巡邏隊的人一起求情,心羽也幫著說只是被嚇到而已並不是被欺負,御空這才氣呼呼的放過了那個已經被打成熊貓的人,也是那一次讓心羽知道御空真的生起氣來是那麼的恐怖。

冰雲知道御空會與那些騎士為敵都是為了她們,本來御空是要配合騎士隊的,但那些騎士過份的表現讓他生氣,所以他才會一反初衷的翻臉將騎士打飛出去。

想到這裡冰雲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感受著從腰際傳來的有力溫暖,冰雲只想能夠永遠這樣就好了,玉容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已將剛才的不快全拋在腦後了,對她而言,只要能得到御空的關懷、憐惜,那就算天塌下來也沒關係。

風鈴也是聰明之人,當然知道御空為什麼會突然打了騎士隊的人,看到心羽和冰雲有一個如此疼愛她們的丈夫,風鈴心中不禁又湧現一股羨慕之情,御空也能為了自己這樣該多好。

想及此,風鈴心中劇然一震,急忙搖晃著頭將這份心思拋開,心中暗罵自己荒唐,竟是想介入最好的朋友的感情世界之中,她知道心羽和冰雲在御空的心中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比擬的,就像心羽和冰雲的心中只有御空一樣,她們兩個都是御空最重要的人。

但是,這一點便是風鈴還不夠瞭解御空的地方。

世上絕大多數人都不會讓別人去碰自己的妻子,當中有許多都是出自於男人的私心與面子,真正是體貼妻子心中感受的人就少了一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女人在這世界本來就沒什麼地位,所以也就沒什麼人會去理會女人受到什麼委屈了。

不過,那都只是其他人的作法,對御空來說,男人本來就該是勇敢的站在女人前面、保護自己在乎的人,他絕不容許她們有一點的不開心,所以在看到三女起先那驚慌的臉容時他便氣得動手了。

這並不只是為了心羽、冰雲而已,就算是當中只有風鈴一人,御空也一樣會動手,因為風鈴是他的朋友,所以他就不會讓她感到害怕。這也是風鈴之前獨自一人鑽牛角尖時他會生氣的原因,御空把她當成朋友,而她卻是不把自己當成朋友,這又怎麼叫人不氣呢?


御空帶著三女在街上快速的奔跑著,後面十幾個騎士則是騎著馬猛追,可惜,奔馬不但追之不上,反而更是受到街上行人的阻礙,御空等人隨意的亂鑽亂跑就讓他們難以追上了。

一下跑進巷子,一下又跑上另一條街,一下又跳上屋頂在上面跑,騎士的馬根本已完全失去作用,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全都下馬,穿著沉重的騎士盔甲來追這幾個輕功高絕的人,不知此時他們後悔之前所做的決定沒。

當騎士穿著他們那身沉重的盔甲好不容易才追上屋頂,正氣喘吁吁的大口大口喘息著,結果御空四人竟極不體諒騎士們的辛勞,倏地又跳下屋頂叫道:「快點呀,怎麼越追越遠啦!」

瞧他根本就是把那些騎士耍好玩的。

四個人愈玩愈是開心,御空看到小白依然還是那副「貓」樣,又是狂笑著叫道:「小白,現形呀,你現在這樣哪能嚇得了那些混蛋呀,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流氓聖幻獸。」

小白一聽馬上現出豹子原形,牠這也已經算是很含蓄了,要是變成巨型的模樣,到時候恐怕會把看到牠的平民全都嚇破膽了。

不過聰明如牠,當然也知道御空只是要對付那些來找麻煩的人,並不想讓一般平民太過恐慌,所以只回復原形而已,反正那些追兵看到幻獸便先對他們的實力有三分顧忌,顯耀威嚇的作用便已達到,所以也不用牠變得太誇張。

此時四處逮捕御空四人的騎士也已經增加到了五十個人,御空卻又大笑道:「不夠,不夠,我十四歲時就一百個騎士也抓不到我了,現在都快要十八了居然退步到只有五十個來追我,看來在別國我的威名可要好好張揚才行了。走,這一切都是那兩個混蛋害的,先去找那兩個混蛋算帳再說。」

雖然說御空並沒有事先打聽他們住在哪兒,但這兩天來他們逛街可也不是逛假的,尤其當他們無意間路過一些比較煩人的傢伙時,御空總會說聲:「哦──這間大房子就是那渾球的家呀!」

現在回想起來雖無法完全確定是在哪兒,不過比起毫無目的的亂闖還是有效率多了。

四人一豹如風狂吹般的找了近半個小時,雖走錯了幾次路卻也終於讓他們找到那個稅務官的家,此時騎士們早不知被甩到哪去了,竟還沒有一個能夠追上來。

御空來到稅務官住處半點也不含蓄,無堅不摧的一拳便往外牆打去,登時碎石破片漫天散射化成他的拜訪之禮送出,笑聲中他傲然的向房子一揮手大叫道:「小白,先去把裡面的人都趕出來,燒了這間破房子,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呵呵──我對他們很好吧,他們換房子我還來幫他們拆房子。」

可是他們沒說要換房子呀!

初次經歷這種情況的冰雲和風鈴此時心中不禁驚駭萬分,御空的行為實在是完全不能以常理判斷,竟連在炎國的城池也敢這樣無法無天的亂來,這情況已經完全超乎她們所能想像的結果之外了,就算是本想好好教訓那些貴族的風鈴也不禁感到有些擔心了。

但再轉念一想,御空若不是凡事不在乎,凡事怎麼想就怎麼做,那他還會是御空嗎?不……只有能把大事當小事處理、小事反應的驚天動地,隨時微笑表現真心意的御空才是御空呀!

如此一想,冰雲和風鈴似也更加的瞭解御空了,釋懷的心不再疑惑、擔憂,人敬我三分,我還其七分,人欺我一人,我還其全家,既然人先來惹我,那還有什麼好客氣的,二女終也跟心羽一樣再無顧忌,俏麗的身影立刻跟在御空後面揍人。

「沒問題,看我的。」一聲清靈的長嘯遠遠傳出,小白立刻貫徹老大的指令,瞬間已經衝進那棟大房子裡,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亂吼亂叫。

頓時男人的吼叫、女人的驚哭、慌亂的腳步聲迅速增加,不一下子房舍之中便已是亂聲四起。

引起房中之人的注意後,小白也不再猶豫的放出十數顆火球射出,此時裡面的人或許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但看到火光卻也是知道要先跑再說,慌亂的人立刻接連從房裡衝出。

最倒霉的大概算是要從大門逃出的人吧!才一看到小白的那副兇樣他們便先嚇得腳軟,就算小白並沒有要攻擊人,但他們卻也是不敢再從大門出去,踏著發軟的腳步轉身往其他門逃去。

尤其是那個正自心喜等好消息的稅務官之子更是沒種,平時作威作福,現在一有事卻是嚇得全身發軟,幾乎是被扛出去的,幸好他是從後門出去的,不然被御空看到就有他受的了。

不過堂堂稅務官的家豈會沒有護衛,小白才剛要發出第二批的火球,就已有四個很不識相的人衝了過來,揮起長刀便砍向了小白。

小白卻是躲都不躲的讓衝最快的那一人砍中,然而不等對方高興,強大的反震之力已讓對方的長刀先行脫手彈飛,其手臂更是整個發麻不住抖動,從他臉上那愕然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心中的驚駭。

小白緩緩的轉過頭去看那人,豹臉上的表情絕不比人類稍遜,明顯的嘲笑模樣似在說「好舒服,再大力一點呀,不過也得打得到才行喔!」

不管對方是否瞭解牠的意思,小白又是一個火球射向那砍牠的人。

對方的速度在牠眼裡只能用龜速來形容,根本連閃避的動作都還未做出,褲子便已先燒了起來。

小白不等對方將火打滅便又是一聲清吼撲向了那人,狠狠的將他撲倒在地,在他那已燒得起水泡的肥腿似重實輕的咬上一口,接著又抬起頭來看向前面三步外那個已經被牠那刀劍不入的身體嚇壞的人,似乎在說「三分熟,不好吃。」

另外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懂小白的意思,但從小白那豐富的表情上卻是可以看出一臉的饞樣,嚇得魂不附體的他們早已忘記要將小白這不速放火客擒下。

其中一人更是慌不溜丟的丟下長刀就往後跑,還一邊喊道:「不要吃我呀,我更難吃啦!」

以後他還常向人提起他曾看過有魔獸要吃人之前還會先把人烤熟,而且還嫌那人不好吃,一臉饞相的看向他呢!這點若是被小白知道了想必會馬上跑來把他宰了吧,誰叫他這麼不長眼,竟連聖獸和魔獸都搞不清楚。

另二個還沒衝太近的人一看有人先行逃跑,似也為自己找到了藉口──我是最後才跑的。不等小白看向他們就已轉頭就跑,心中還在暗自嘀咕:「天呀,這是怎麼回事呀,突然跑出一隻拿刀來搔癢的魔獸來。」

而小白呢,看到那幾個人跑掉後卻是完全不理早被嚇昏兼痛暈,現在正被牠踏在身下的那人,繼續放牠的火,臉上明顯的露出好笑的表情,心裡還在想:「呵呵──白痴,真是沒種,隨便嚇嚇就跑了,誰要吃你呀,我烤肉的技術太差了,每次都烤不好,要吃的話,老大自然會烤給我吃。」

官邸外卻已是聚集了比屋裡多出數倍的人來,他們一看到正在外面拆房牆的御空等人,當然是毫不猶豫的立刻衝了上去擒人,大家都非常的勇敢,沒有一個溜走哦,人多勢眾當然不用怕啦!

然而十幾人才一窩蜂般圍擁而上的那一刻,「啊──」、「媽呀──」、「嗚──」,方圓十數丈內頓時充滿了慘叫之聲,想跑卻已是走不掉了,此時他們只恨剛才為什麼把身體送來給人打,早知道一開始就先跑再講了,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等到御空的追兵趕來時他們已被打得跟豬頭一樣了。

一看到一堆騎士終於追來了,御空毫不戀戰又馬上準備跑路,想起那位尊貴的人是什麼子爵的兒子,向著屋裡的小白叫道:「小白──走囉,我們再去燒那個什麼爵的家啦!」

真是來匆匆去匆匆,現在稅務官家裡的人還有大部份搞不懂發生什麼事呢!

小白早已將大宅變成了火焰屋,現在正為沒地方可放火而有點懊惱,一聽又有地方可以讓牠燒了,立刻開心的跑出房子外巨吼數聲,卻沒想到這一時興奮的吼聲比起之前的輕嘯狂霸上不知幾倍,頓時嚇得數里內的人家都不敢出門了,一些在街上的人更是慌張的急奔回去。

其中有三個跑在一起的人,其一還滿臉害怕的喃喃唸著:「我的媽呀,這是什麼聲音呀,都是你啦,在家沒事就好了,偏偏說什麼要出來看看那聲嘯聲是什麼高手發出的,光聽這聲音我的腳就快軟了,如果看到了豈不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被他抱怨的那人,神情亦是好不到哪去,略為氣喘的緊張喊著:「呼──呼──廢話那麼多做什麼呀,有……有那麼多的力氣不如跑快點呀!」

另一個表情最為鎮定的人一聽卻道:「連是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呢,瞧你們怕成那樣,真是沒種。」

說歸說,他的速度卻是三人之冠呀,只是另兩人實在是沒什麼力氣去回應他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01:01 PM
第六章 ∼先後遭殃∼

說回御空等人,除了先前的那十幾個騎士外,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為什麼要燒了稅務官的家。最初那個騎士小隊長則是汗流浹背的帶領著一眾騎士追在最前面,越追臉色愈發難看,他也終於開始後悔剛才的決定了,只是現在已是騎虎難下,事情搞得這麼大條,人不抓也不行了呀!

不過那個稅務官平時的為人絕對是屬於讓人厭惡那種的,除了他們自己的人外竟是沒人去幫他們救火,甚至在他們隔壁的住家當中膽大的人,在御空等人走後還跑出來躲在一旁偷笑著看他們救火呢!反正中間隔著一片空地,燒也燒不到他們家去。

在找子爵府的路上,後面的追兵也終於達到了御空初步要求,大概已經有一百多人了,除了最先的騎士外還有一些剛才官邸的護衛及一堆聞訊而來的士兵,但是,他們大部份的人連要抓誰都還搞不清楚呢,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堆無頭蒼蠅追著一堆騎士跑而已嘛!

東跑西跳的尋找了一陣後,四人一豹終於來到了子爵府。

一到目的地御空又大吼了起來,照樣吩咐小白進去把裡面的人都趕出來。

只一會兒子爵府裡立時鬧翻了,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小白給嚇到,有人英勇的要與小白一戰,但更多的是一群亂哄哄往外跑出的人。

一個剛從屋裡出來的中年人一看到御空在外攻擊侍衛,立刻叫罵道:「你們這些賤民真是反了,竟然侵犯本子爵的住處,你們還有王法嗎?」

「大家先別動手。」御空一聽就知道他是那位尊貴之人的老子,先吩咐大家不要動手,臉色一板道:「你也知道王法嗎?你兒子竟敢叫人來抓我妻子,又勾結一堆騎士亂來,你說該怎麼辦,只要你處理好這事,那我負責賠你損壞的房子並鄭重賠罪。」

御空就是這樣的人,火大起來可以什麼都不管,但別人跟他講理的話他也不會完全不理,可惜的是對方並不領情。

子爵那個頭上包個大包的兒子也已跑了出來,剛好聽到了御空的話,便喝罵道:「父親大人,我本是好意請他們用餐,他們不但不領情並打傷了我和數名侍衛,根本就是目無王法的匪類。」

御空冷冷一笑道:「請人用餐是用強迫的嗎?分明是對我妻子有非分之想,無恥。」

子爵此時已看清了御空身後的心羽諸女,眼神之中也多了一分慾望,疾言厲色道:「笑話,我兒是什麼身份,請你們用餐是看得起你們,還需要強迫嗎?你們竟敢如此不知好歹還將我兒打傷,哼……不過本爵寬大為懷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留下來好好賠罪,那今日之事就算了,否則定將你們嚴加辦理、處以極刑。」

他兒子此時更是張狂的叫囂道:「哈哈哈──聽到了沒,把少爺侍候的舒服了就饒了你們,不然攻擊貴族的罪可不是你們擔當得起,那就可惜了這麼幾個嬌滴滴的美人兒了,嘿嘿──」

他毫無顧忌的在三女身上打量著,恨不得將她們扒光,似乎三女都已是他的囊中物一般。

御空已然明白這對父子倆都是一樣的貨色,對於這種滿肚子壞水卻又大講表面話的人他最是討厭,也懶得與這種人多廢話,不屑道:「果然有什麼兒子就有什麼老子,不要臉還講得自己心胸寬大似的,哼……跟你們講理根本是多餘的,浪費時間。」

子爵看了看周遭已聚集了二十幾個侍衛還有二十幾個僕人,當然,老弱婦孺都躲得遠遠的了。

他認為憑藉五十個人要拿下四人還不容易,喝道:「本爵給你們機會竟還不領情,來人呀,把他們全給我擒下。」

說完他立刻退了幾步躲進房裡,他兒子也隨後跟上,他們身份尊貴,若被誤傷就不好了。

數十人本已是圍著御空四人一豹,一聽令下立刻揮動手中兵器往中央衝上。

御空也不含糊的迎上前去,看向房屋道:「給我轟了房子,媽的,給我機會勒,我就讓你們看看到底是誰給誰機會。」

小白聽令馬上是十幾個火球飛出往子爵府射去,身形也在瞬時衝了出去,根本不將擋在前面,手持兵器的侍衛放在眼裡,避都不避的一頭撞去,牠的身上就連一樣兵器都還沒碰上就已有兩人被撞飛出去。

御空也不客氣,在人群之中橫衝直撞的狂亂揮拳,幾乎是每一下都會有人被打飛出去,雖然沒有死人,但那種疼痛可也不是他們願意再挨一下的。

三女看到那麼多人圍上來也不禁有點顧忌,心中抱怨這裡的人怎麼比稅務官家裡多出一倍有餘,她們卻沒想到不是這裡人較多,而是這次他們有時間可以聚集起來,不像稅務官那裡沒人出來講話、亂七八糟的。

心羽急思間忙喊道:「對了,風鈴,用鬥氣把他們都打出去,冰雲用『火球術』燒。」

風鈴立刻聽命的發出鬥氣往那些人身上招呼,隨之在後的是冰雲的火球不斷射出,根本是完全不給他們靠近的機會,一下子就讓她們解決了十幾個人,大都是被鬥氣震傷的,畢竟層次差太多了。

心羽這時才舉著劍鞘出去敲人,以她的功力在這裡也是一樣找不到對手,只有她打人的份兒。

御空打得正爽,小火在御空體內卻是已經看不下去了,吵鬧道:「老大不公平啦,為什麼小白能玩,我就不能呀!」

御空卻是一副不關我的事樣,奇道:「啊──我沒說不行呀,妳們高興怎麼做都隨便妳們呀!」

這句話可厲害了,其他四個精靈不說可不代表她們不想湊熱鬧,瞬間金色光芒閃動,五個精靈幾乎是同時的全都飛了出來。

沒有多餘的停頓,隨著金光閃現,五大屬性的魔法開始漫天飛舞,瞬息之間火花、水滴、冰雹、電光、土石、風捲交相穿梭,五光十色的閃動實是耀眼非常,若是純以欣賞角度來看的話,那種亮麗閃耀的光景實已可說是世上最美的煙花了。

雖然五個精靈都只用一些初級的魔法,但那可是五大屬性的魔法相互衝擊,而且目標又是不會反抗的房屋,在御空的讚嘆聲中偌大的子爵府卻是沒有撐多久,十幾秒的時間就已經被打成了廢墟,連救火的麻煩都省下了。

御空一面拳打腳踢的對付身旁的人,一邊似又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麼人會這麼多呀,仔細的看了四周才發覺那堆騎士又已追來了,難怪這些人怎麼打都打不完,原來是有生力軍呀!

一看向遠處又有一群人往這裡跑來,御空哈哈一笑,揮手叫道:「大家回來囉,我們再溜──」

精靈們一聽立刻飛回了御空體內,小白亦是在聽到叫喚後便立刻回來,此時那個貴族青年早已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一臉痛苦的昏了過去,原來小白剛才又跑去打他的頭,也不知道牠是不是打頭打上癮了。

御空出了這口怨氣後卻又想到了那些騎士,哼了一聲道:「哼──警備隊的騎士呀,豈有此理,連我老婆也想碰,打他的人有什麼了不起呀,我連他們的營房都照拆不誤,走……把那混蛋警備隊的房子也給拆了。」

御空說著便又帶著大家如風般的趕往警備隊,後面追的人速度實在太慢,讓他們就這樣來去自如卻是無可奈何。

此時小半個新利城幾乎大亂,全城裡的士兵都有如無頭蒼蠅般的往城中心聚集,上頭交待抓人,他們卻全是急匆匆、腦中風,根本毫無頭緒,只知道是要抓一男三女的四個年輕人,其他的資料就一樣也沒有了。

新利城在炎國的城池中雖然只是小號的,可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城,人會少到哪兒,光是年輕男女隨便就有個二十萬以上,這要他們怎麼抓,光是數都能數得夠囉!

而且,他們竟還把小白這麼大一隻縱火犯給忘了,真是罪無可恕、不可原諒。


御空飛快的來到了警備隊的營房,在這裡待命的騎士、士兵倒還不算太少,一下子就跑出了一兩百個人來。

不過不來不知道,一來才知他們人多卻是沒路用,才一聽到小白那充滿威赫的嘯聲便先搞得心神不寧,接著又看到牠的那副狂態,士氣頓時又弱了三分,膽小的更是連腳都快嚇軟了,都還沒開打就有近一半的人氣先虛了。

或許新利城真的是安逸太久,平時抓抓小偷什麼的還沒問題,一遇上大事,大部份的士兵就都搞不清楚狀況,甚至已經有人想要先躲著再說,這種心態要他們怎麼抓人呀!

小白可不管對方有沒有被牠嚇阻,一見面就先是十幾個火球送給他們當見面禮,接著又是十幾個水球過去幫他們滅火,讓那群人有如洗三溫暖一般的……爽呀!

只是那些人洗到毛髮焦捲、身起水泡就痛苦了點,可能還會有人因此而得到三溫暖恐懼症呢!

小白一個的火力不夠沒關係,很快的在精靈們開心的放魔法慶祝之下,警備隊那棟棟相連的房舍經過一番美麗的洗禮,只不過幾十秒的時間便在騎士們那還未反應過來的驚愕神情中,「碰──轟──」的連串聲響下塌了大半,石塊木屑落了滿地,差不多快變成一處廢墟。

「所有人鎮定下來不要亂,各小隊立刻集合……」警備隊雖是安穩久了,畢竟還是一個軍隊,一時的混亂後已有人冷靜下來發出了命令,而且從他不是盲目的命人去追捕御空可知他還不是個笨蛋,知道這樣亂哄哄的無法有效分配人手,更別說要讓人擒拿御空一干人等了。

但不管他反應的速度有多快,對御空來說都已是太久了,不等警備隊的人馬整頓好來抓人,他又是一聲聲鬼吼鬼叫的溜了。

憑御空等人的輕功不管是跟任何人打起游擊,實在都是讓人頭痛的事,追上的人太少,不用兩三下就被打敗,追去的人多,他又懶得跟你一堆人打,這要那些追兵怎麼辦呀!頭疼。

被這麼一鬧,新利城幾乎是陷入了攻城警戒之中,不過真正緊張的大都只有城中的貴族官員,因為先收到有來歷不明之人大肆破壞消息的一定是他們嘛!

然而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他們也弄不清楚,出門看也看不出什麼,頂多就看到幾個士兵急匆匆的跑過去,平民卻是依然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這種搞不懂的情況才真叫人心裡難受呀!

其實被破壞的地方算起來也只有三處,又因為營房和貴族的府邸周圍都會有一定空地範圍,所以到現在御空他們連民房的一角都沒傷到。

除了那三處地區附近的住民看到有好幾個人在搞破壞,其他地方的人頂多就是看到幾個人如風般的奔過,或者是聽到小白亂吼亂叫的嘯聲,最多的就是看到一小群一小群的士兵跑來跑去,雖然他們也弄不清楚狀況,但都只是有點莫名奇妙而已,沒什麼人會為此感到憂心。


城中官員方面就連城主也都親自出來探視情況,從不輕易出動的魔法師也已加入了警備隊之中,全城現在大概已經沒有士兵是閒著的了,只是極大部份都是毫無目標的亂跑而已。

御空跑了一陣終於和一隊三十幾人撞上面了,這已算是開打以來比較多人追到的一次,只不過這點人對御空他們還是構不成半點威脅,開路的小白一看到他們也不急於攻擊,晃著白茸茸的腦袋,一副無害的可愛模樣看著那些人。

對方先是一愣,接著一人似是肯定御空等人便是傳說中的破壞者,對著身旁之人便道:「就是他們,快給我打。」

另外那些人一聽便也不再遲疑的高舉武器衝上,數個魔法師各自都唸起了咒語,不一會兒便有三顆「冰封球」形成往小白射去。

小白這下可樂了,不閃不避的站在原地讓三顆冰封球全砸在身上,然而牠既然敢接,當然就是不將那些魔法放在眼裡,冰封球一擊在牠的身上竟是先後憑空消失。

第五級的魔法對牠竟是完全沒有產生作用,這點就連御空也感到有點意外,心中暗驚道:「沒想到小白對魔法的防禦力竟也提高到這種地步了。」

御空還不知道小白因為擁有了三種屬性的關係,所以對火、水、風三系魔法的抗性也相對提高,憑牠的力量,這三種魔法至少要達到第七級的才能對牠造成一些傷害,若真要讓小白感到忌憚的就必須是第八級魔法才行了。

就在對方魔法師滿臉不信的驚愕之中,小白一聲清嘯有如在恥笑對方的不自量力,雙眼似挑釁又像不屑的看向對方,似在說「讓你看看什麼才叫魔法。」立刻回送對方一顆更高一級的「冰暴彈」。

冰暴彈化成一道淡藍似白的光芒,如電般的速度讓對方就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瞬間已到了他們面前,只是……冰暴彈的準度似也太差了點,竟連人的一角都沒打到就掉在他們身前的地面。

逃過一劫的眾人鬆了口氣,臉上亦不禁露出不屑的神色,心中暗想:「原來只是隻魔法無效的幻獸而已。」

可惜他們才剛想完一句話,不待他們反擊,碎屑般的冰塵在瞬間已將周圍之人的腳包覆住,不一下子便有六人的腳全被冰凍,突然的反差讓他們又都呆住。

小白促狹的一笑,更是不屑的瞥著那些追兵,心想:「這些傢伙怎麼會笨成這樣呀,難道這就是人類魔法師的程度嗎?居然連魔法的威力都搞不清楚,也難怪老大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了,遇到的全是些白痴。」

小白的想法倒還跟御空差不多,御空囂張至極的狂傲一笑道:「你們這群白痴的功夫簡直不像話,憑什麼來跟我鬥呀,流氓可不是你們惹得起的,要看誰厲害嗎?哈哈──」接著又對精靈們和小白道:「等一下妳們可得小心一點呀,來找我們麻煩的就給他們更麻煩,但是不要牽連旁人,也別把無關人等的住家給破壞了。」

精靈們齊應一聲:「沒問題,老大。」

小白也是一聲「吼──(是,老大)」做為回答。

他們的力量雖強,但控制力可也是一樣厲害,不傷到其他的人、物也只是小事一件而已,不然又怎麼會到現在還未誤傷一人、一物,更未殺死任何一人呢!不過有沒有人被打到殘廢就不敢保證了。


新利城雖是位於應該派駐重兵的炎國邊境,偏偏它也是處在天武大陸的邊緣,距離最近的一國就是「陽蘭國」這小小國家,再過去也只有沙漠而已,炎國不去攻打它就該慶幸了哪還會亂來。

兩國在這百多年來就這樣一直維持著和平,比較沒知識的人或許還搞不清楚過去一點還有另一個國家呢!

所以,這座城池雖然是位處邊境,駐兵卻是少得可憐,雖然城裡還算是熱鬧,但比起炎國的其他城市這根本不算什麼,別的地方隨便的一個副城就比它強多了,也因新利城較為落後而沒什麼較大的幫會,龍蛇混雜的亂象並不常見,所以警備隊的人員也是多不到哪去。

現在城裡所有騎士、魔法師、步兵、什麼和什麼的兵士,把他們全加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超過一千五百人,這對一個城池的兵力而言簡直是不可思議。

況且現在又是臨時出事,連要到哪抓人都不知道,在這麼大的城池某處能攔到御空他們的又能有多少人,憑著每次十幾、二十幾人的小隊又如何能對付得了御空他們呢?

在世上若沒有戰皇級或大魔導師以上的高手做靠山,實在不會有多少人想去惹另一個那種級數的高手,畢竟就算是初入戰皇級的實力也已不是光用人數就可對付了,就算用上一萬人去圍殺他,除非他白痴到跟你硬拼,否則他要逃走也不一定是件難事,當然,那是以沒有用頂級高手去圍堵的情形下而言。

但是,若是有人能用到上萬人去圍殺一個人,那便表示此人的權勢絕對極高,就算是絕頂高手也不會胡亂去惹上那種人,不然也是很麻煩的。

不過相對的,就算是勢力再大的人也不會輕易去招惹上莫名高手,畢竟當今天武十大高手中絕沒一人會聽命於任何人,甚至連各族排得上名的高手也沒幾個是能讓人請得動的。

要真是有人不長眼而又倒霉到惹上超級強者,那時恐怕天底下沒人會願意為其出頭,因為就算是天武最大的十二勢力,他們當中絕頂高手縱然不少,也一樣不會想去惹上那些超越極限的高手,當然就更別提其他勢力了。


「所有人停手。」

就在大家玩得正高興時,遠遠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喝,只是傳到御空等人耳中就變得小聲亦模糊了點,由此可見那人的功力應該不算太高。

那聲音原來是警備隊大隊長以真氣所喊出來的,雖然他的功力無法將聲音擴至太遠,但憑著哪裡發生動亂,他們還是能知道御空在哪裡附近,對著正發生事情的一方喊,御空他們總是聽得到吧!

御空略顯奇怪的看了看傳來聲音之處,又看了正在打的那些人道:「喂──是不是你們的人說停手呀,如果不是的話那我們繼續打吧!」

卻不知對方早被他們嚇壞了,雖然御空他們不殺人,但亂七八糟的什麼魔法都有,或是揮著拳頭、舉著劍鞘亂打一通,根本無人奈何得了他們。

雙方交戰不到半小時,東倒一堆、西躺一群的,至少已經有兩百多人失去戰力,這叫他們怎能不怕,只是上級命令讓他們心中雖怕卻也不得不打,現在能停當然立刻個個都說停手囉!

也不管那些雙手高舉,一副生怕還要再打的士兵,御空四人一豹輕鬆的兩個躍身便已跳上了一棟三層高的房子,御空未見提氣便回問道:「什麼事呀?有事給本流氓報來,沒事退朝。」

聲音不大,卻又字字清晰有如耳語般的傳進每個人的耳中,只要對於武學認知不太差的人大概都能分出雙方的功力完全不在同一層次。

那大隊長聽了御空的話臉色亦是微變,這一聲比起他自己可不知高明多少倍了,他沒心情去計較御空的話實在亂七八糟,神情沉重的在城主身旁道:「是個絕頂高手,這不是說只是幾個自稱流氓的年輕人嗎?」

城主本身雖然沒啥子功夫,至少也是有點見識的人,當然也是聽得出雙方功力的差別,不禁皺起眉頭,頓了一下似想起了什麼道:「流氓……會不會就是那個陽蘭國的流氓皇子,曾聽說過以前在陽蘭國就常把他們的城市搞得大亂,但……這小子的功力怎會如此之高,嗯──林隊長,先請他過來一談再說吧!」

林隊長不得已只好再次獻醜,又運起功力喊道:「城主有請閣下前來一談,請閣下賞臉。」

御空傲然一笑道:「妳們回到我的身體裡來,先給他們一個好看的看看吧!小風,我們用飛的過去,讓他們知道我們到底有多難惹,我要他們連耍威風都不敢,不過──如果他們太過不識相的話,那……哈哈──」

小風聞言立刻唸動咒語,瞬間便已施展出第八級的魔法「飛行術」,風元素精靈大量的在眾人身周形成,眾人亦立刻跟著飛了起來。

「啊──」一時之間第一次飛行的三女不禁略顯慌張的嬌叫出聲,心羽和冰雲很自然的就抱往御空還顯得好一點,風鈴卻是沒人可以依靠,驚叫一聲便是前後左右的晃來晃去不知所措,倒是小白一臉有趣的樣子看著地面,一點也不慌張。

御空好笑的看著她們道:「不用緊張啦,只要放鬆身體就可以了,一切自有小風來控制啦!」

三女這才慢慢鎮定下來,俏臉飛紅一副不好意思的可愛模樣,心知若非是由小風來控制的話,大概她們一飛起來就又掉下去了。

(附註:飛行術,風系魔法第八級,是第八級魔法中最為困難的,因為要飛得好的話就必須要有極高的控制力才行,只是所需魔力只到八級才被列為第八級的,本來是只能讓一個人飛行而已,像現在這樣要讓四人一豹飛起來的話,至少需要接近大魔導師級數的魔力及控制力才能勉強辦到。

飛行術難歸難,不過魔法師想飛上天去實比學武之人還容易多了,因為專精風系魔法的魔法師只須到達魔導師之境便能自在的飛翔於空。

武學中的「御氣飛行」卻是連戰皇級高手也不一定能練得成,由此可知兩種飛行方法的差異之大,但世間事是公平的,御氣飛行不論速度或是靈活度均是遠遠在飛行術之上。)

見到御空等人竟從天上飛了過來,除了驚駭之外林隊長亦急忙護在城主身前警戒的看向他們,雖然光看這點他也知道憑自己的力量和御空等人相差太大,若真打起來根本完全沒有勝算,不過職責所在還是得做個樣子才行。

「果然極為普通,略胖的身體、平凡的大臉,就跟那些整天享福等死的人差不多,這一點炎國就沒因比陽蘭國大而好上多少了,呵──」御空還未落地站好便先瞥了城主一眼,這便是御空對城主第一眼的評語。

在城主旁邊的人除了林隊長外,少城主高崢度也正站在一旁警戒著。相比之下,高崢度的賣相就比他老子好多了,至少看起來好看一些、精明一點、氣度也好上一成,呃……他真的是城主的兒子嗎?沒禮貌……應該說……真是犬父出虎子呀!

高崢度在旁看到來人竟是御空四個,臉色不禁一變,再看他們身邊又多了一隻幻獸,他更是驚訝中帶著愕然道:「怎麼會是你們?」

御空對高崢度倒是沒有惡感,先是聳了聳肩,接著又是無可奈何的一笑道:「嘿──我也不想是我們呀,但沒辦法就得是我們囉!」

這句話大概也只有御空自己聽得懂而已吧!

城主沒想到兒子竟會認識御空,但現在他可也沒時間去問兒子了,而且據報他們都已經把警備隊的營房都毀了,就算真是故識,今天也不可能輕易放過御空他們,雖然,從剛才的情形看來他也知道御空等人的實力難以估計。

不過以他城主的身份在這城裡猶如土皇帝般又何曾怕過人來著,依然高傲的道:「各位為何要在我城中大肆破壞,你們可知……」

「我也不想呀,誰叫你們那個什麼爵的、什麼官的兒子來找我麻煩,我知道我老婆太美了,但你們那些傢伙也要有點教養嘛,居然想用搶的,我只好教訓他們一下囉!」不等城主說完,御空便是一副大感委屈的表情抱怨,完全一副我是被逼的模樣。

「結果,你們又來了個自大、白痴的亂七八糟,無恥兼好色的騎士來抓我們,我都跟他說『惹上我你可負不起這個責任的』,但他就是要硬來,沒辦法,我只好逃命囉,結果想到這是誰害的,我就去找他們理論啦,可那什麼官的又不在,那什麼爵的竟跟他兒子一副德性,一氣之下又燒了幾個地方,唉──我也是不想的嘛,城主大人呀,你也要體諒我們一下嘛!」

聽完御空的話後城主實是無法再故做肅穆,形象盡失,雙眼、嘴巴不禁張著大大的,愕然道:「就為了這點小事,你們就把他們的房屋全給毀了又傷了……」

御空翻臉絕對比翻書還快,臉色說變就變,身形倏消驟現的已將城主那略顯肥胖的身軀提了起來,散發出一股傲視蒼生的強大氣勢牢牢將城主鎖住,怒聲道:「去你的小事,本流氓的老婆是可以讓人調戲的嗎?告訴你,想找我們麻煩就來,難道我會怕你們不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呀?流氓啦,流氓你懂不懂啊,流氓就是只會欺負弱小的啦!難道你比我強嗎,你信不信我能把你們全給拆了。」

林隊長就連御空的身形都沒看到,莫名奇妙的就被他在自己眼前抓住城主,剎那之間亦已感到那股滔天凌雲的氣勢,驚駭莫名地承受著不可違抗的迫人壓力,他竟是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只能勉強張嘴,口齒不清的慌道:「快……快放開城主,你竟……敢挾持城主,簡直是無法無天……」

看來他被御空嚇得也是不輕,不過他若知道自己受到的壓迫只是御空溢散的氣勢,那他的震撼絕對會更深一層的。

這也是因為御空對殺氣的控制還不太由心才會讓他也感受如此之深,甚至連站在御空身後的女孩子們也都能感受到那股殺氣。

三女面面相覷,心羽還俏皮的輕拍胸口表示怕怕,看得冰雲和風鈴不禁輕笑,一下子就把懼意給拋在腦後了。

那個沒見過什麼大場面而只會做作的城主,話才剛說一句就感到領口一緊、腳下一空的被御空提了起來,震魂奪魄的氣勢更是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臉色蒼白、嘴巴大張的只能發出微弱之聲,恐懼至極的道:「我……我可……可……是城……」

御空聽到他那斷斷續續的最後一個城字便已知道他想要以城主的身份來威脅,更是不悅的怒目一瞪,嚇得城主立刻把剩下的話往肚子裡用力吞了下去,不過他身心所受到的壓力實在太大,就算不吞下去大概也無法再吐出一個聲音來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01:14 PM
第七章 ∼應該落幕∼

看到父親的狼狽樣,高崢度心中雖驚卻也無法再沉默了,幸好他站遠了幾步,讓他所受到的精神壓力亦是較小,而且他處事、應變的能力也高出乃父許多,深吸了口氣緩了一緩才忙道:「御空,有話好說呀!我父親其實並無惡意,我們回去後必會查清是誰對誰錯,請你先放了我父親再說好嗎?」

御空對高崢度的話就順耳多了,緩緩的放下城主,身形一閃便又回到三女身前,看著城主道:「那不知城主想要怎麼處理這件事呢?」

噬人般的壓力一消,城主才發覺四肢發軟渾身冷汗,微風一吹更是不禁打起冷顫,餘悸猶存的心臟依然狂跳不止,雖然自己剛才也是有意無意的將眼角瞥向三女,現在心裡卻已把那幾個人罵上千百萬遍了,搞了那麼大的事竟然只是為了女人,不但他們倒霉,還害自己受到御空那殺人般的氣勢恐嚇,被駭得少了半條命。

從沒遇過什麼大事的城主被這一嚇可真是把膽子快嚇破了,畢竟他可是承受最大的壓力,御空看著他好一會兒,他卻還是講不出話來。

高崢度一見,忙又為父解危道:「御空,可以請你將事情的經過說上一遍嗎?我保證城主定會秉公處理的。」

此時城主傲慢之氣一消後腦子倒是清楚起來,反而比起那些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可冷靜多了,因為他實在不想再惹火御空,若是再被嚇一次他可能真的要提早去找冥神報到了。

腦中思緒急轉,大概沒人想得到他此時竟不是在想該如何對付御空,而是在想要怎麼做才能讓這件事和平落幕。

冷靜下來後他可十分明白,憑他新利城的兵力絕對是惹不起這群會飛的人,而且……不一下子亦讓他想到了另一件事上,冷汗不由自主的又從他的背後流下,光憑另一點就更不能讓事情再擴大了。

城主飛快的想開口要與御空和談,不過卻又立刻把將開的口閉上,害怕歸害怕,堂堂一城之主可也不能太過示弱,故做考慮的閉起眼睛一下亦是緩和自己害怕的心情道:「沒錯,將事情經過詳細報上,本城主絕不循私。」

「好。」

御空一看他們竟是不再為難,便也將事情從街上被攻擊開始講起,說得驚天動地、風雲變色,聽得他們也不禁佩服,毀了三處房舍的經過竟能說得有如世界末日,但事情始末他們也確實都完全瞭解了。

高崢度聽完後眼中閃過一絲精芒,竟是微露笑容,在城主耳邊說了幾句話。

城主點了點頭道:「以你所說這確實是他們的錯,但你將他們的房屋全給毀也太過分了一點……這樣吧!我會再派人去查清此事,請你莫將此事太過聲張。」

御空沒想到這個城主會這麼好說話,雖然還是覺得有點懷疑,尤其是為什麼不能聲張呢?不過他藝高人膽大也不以為意,笑了笑道:「城主真是太明辨是非了,我雖身為流氓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們就先回去啦!告辭了。」

御空說完便不再多理城主,和三女一豹如風般的疾速逸去,實在是太過不把城主等人放在眼裡了。

林隊長雖然剛才對御空的氣勢完全沒有反抗之力,但現在人一走膽子便又立刻回來,見到城主竟是這樣輕易就放過御空他們,疑惑中亦是帶著不平道:「城主,他們就連我警備隊的營房也全都給毀了,這樣就放他們離開豈非讓他們更加看輕我們。」

城主重重的嘆了口氣道:「難道你認為我們能把他們怎麼樣嗎?光是那隻幻獸就不知道是哪一級的了,據報他們還有精靈使在內,還有──你別說剛才你有能力阻止他的動作,而且你也感受到那股噬人般的力量吧!什麼都別說,光憑他們能飛上天去,我們這城裡所有兵力加起來也都無法將他們留下來的。」

林隊長想起剛才自己毫無反抗之力的讓城主落在御空手中也不禁感到慚愧,也明白憑他們是無法奈何得了御空等人。

林隊長沉默一下後還是不放棄的又道:「我們可以下令通緝他們,我們新利城雖無兵力,但我們堂堂炎國豈能容他們亂來。」

城主瞪了林隊長一眼道:「你是要我上報說因為兩個貴族官員的子弟去搶別人的妻子而去惹上了幾個高手,搞得城中雞飛狗跳,難道你忘了皇上最恨這種事嗎?報上去的後果誰肯負責,他們完蛋,我也一樣不好過。」

林隊長一聽亦是想到發生這種事確實不好,到時可能大家都倒霉,雖然還是氣悶卻也只能閉口不語了。

高崢度反是笑了一笑道:「林隊長放心吧,這件事我相信一定能處理得很好,我們就回去聽聽那二位罪魁禍首有何辯解吧!」


說回御空等人,回去的路上冰雲卻是產生了一個疑問,偏著可愛的小臉問道:「御空──你所謂的流氓到底是什麼呀?為什麼之前遇到傲畾威他們時你說『鋤強扶弱是流氓的本分』,剛才卻又說『流氓就是欺負弱小』呢?」

沒想到冰雲會問此問題,御空還真不知該怎麼解釋呢!因為他也從未想過這點,此時一經提起,御空只得好好想一下。

御空腦子轉了一轉,赫然笑道:「流氓呀,流氓就是看到有人被欺負就要『鋤強扶弱』,人來欺我時若像今天這種奈何不了我的就要『欺負弱小』,但他若不肯善罷干休而變成整個炎國來抓我,那本流氓就只好『不畏強權』囉!嘿嘿──反正就是要揍人就對了。」

冰雲和風鈴這一聽御空的解釋才終於完全明白什麼叫流氓,不禁面面相覷哭笑不得,原來他不但是天下無雙的大流氓,就連他的理論都一樣流氓之至呢!

心羽嬌聲一笑對冰雲道:「嘻嘻──御空就是這種火起來就什麼也不管的人,妳呀──居然只瞭解了一半的御空就敢嫁他,嘻嘻──」

「我喜歡就是喜歡嘛,現在也只是明白御空的膽子比我以為的還大而已呀!這有什麼不好的,不管是什麼樣的御空,人家永遠都一樣愛御空……」

冰雲俏臉雖早已變得火紅,嘴上可也不肯認輸,聲音雖小卻還是把她心裡的話全部說了出來,反正都已是御空妻子了又有什麼說不出口呢!但心中還是對御空的膽量感到心驚,居然說就算整個炎國要抓他也不怕。

這點……便又是她不瞭解御空的地方了。

御空在打鬥上確實是不願意輸,可也從不是個死撐到底的人,為了一點面子而死,怎麼算都划不來嘛,反正御空從以前逃就比戰的時候還多呢,打不過難道不會跑嗎?別忘了他的絕招就叫逃命呀!

憑御空此時的功力若是要逃,天下能抓得了他的可也不會太多個,更何況加上小白和五個精靈使,除非他真的霉氣繞頂,遇上天武十大高手那樣的強者,否則要逃是沒什麼問題的。

回到飯店之後眾女依然不太相信城主的話,真的會這樣就算了嗎?實在是不太可能,因此她們個個都還是顯得有點憂心。

不過御空藝高人膽大,也懶得再理他們還會不會做什麼,頂多再跟他們多打個幾場而已,由一路上交手的經過看來,御空確實是完全不用把新利城放在眼裡。

但是,當御空回到房裡後想了想卻開始覺得不對勁,經過約十幾分鐘的沉思後便對心羽二女道:「這樣不行。」

本來二女看御空在想事情所以不敢打擾他,現在一聽他的話卻是不明所以,心羽奇道:「什麼不行呀?」

「我這樣隨便拆了他們的房子是不行的。」御空看二女依然不明白,又道:「這裡是炎國,我們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如果讓他們發出通緝那會很麻煩的。」

冰雲本以為御空不在乎這種事,因此雖覺不好卻也並未多言,現在一聽不禁又再感到奇怪。

心思較為靈活的心羽想了一想就明白他的意思,以前他是陽蘭國皇子,在陽蘭國打人當然不怕,但現在這可是在炎國耶!要是被這四大強國之一的國家發出通緝當然麻煩了,現在要打人也不能這樣明目張膽的打呀!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心羽想了想還是沒有好方法,總不能把所有人都滅口嘛!只好問御空了。

御空也是沒啥好法子,撇著嘴道:「沒得辦啦,做都做了還能怎麼樣,頂多跟他們拼嘛,如果他們真找上門來,難道我們還真乖乖讓他們抓呀!」

停了一下,御空又道:「不過以後若又發生像今天這種事妳可得提醒我一下,妳也知道的,我只要一氣起來就頭腦發熱,根本是什麼也不顧的。」

心羽想起以前御空那種衝動的個性,即刻明瞭的點了點頭笑道:「好,以後我會注意的。」

冰雲到現在還是搞不太明白,覺得自己實在太笨,正低著頭鬱悶著。

心羽一看立刻坐過去抱著她的香肩笑道:「冰雲是不是聽不懂呀!」看她嘟著粉紅的小嘴微微點頭,心羽誘導的笑道:「沒關係啦,只要跟御空相處的時間長了就會明白囉,我跟妳講御空小時候的事好不好?」

冰雲一聽立刻來了精神,急忙點頭道:「好──我想知道更多御空的事,我不想當一個笨笨的妻子。」

御空一聽她那天真的話不禁笑了起來,這個老婆實在太……可愛了。

心羽笑了笑便把御空晾在一旁跟冰雲聊了起來,一時間房內除了心羽說話的聲音外就只有冰雲「哦──」、「哇──」、「啊──」的驚嘆聲。


經過御空的深思熟慮,隔日眾人起床後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出門,御空更是先行到外面探查一下,如果被通緝的話可以馬上逃命去,但他卻忘了一件事,很多人都嘛知道他住哪兒,若真被了通緝怎會還不來抓人呢?

雖然人們還是會談論到昨天發生的事,卻沒什麼人知道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很多人都搞不懂為什麼那幾棟房子都成了廢墟,有知道的人說是被四個人毀掉,但多數人都不信,哪有人這麼厲害的。

所以謠言傳得愈來愈是奇怪,甚至有人說什麼被雷劈的啦、突然出現龍捲風啦,最多人信的竟是一隻數丈高的巨大魔獸突然出現把房子撞爛,因為昨天最多人聽到的就是小白的嘯聲了。

至於魔獸怎麼又不見,反正那些人閒著時就能編出十幾個讓魔獸消失的方法,管他的勒!

看了看城裡的公佈欄,竟也沒有公佈御空等人的事或通緝令,士兵更是絕口不談昨天的事(其實瞭解實情的士兵也沒幾個),這也難怪那些人民都不清楚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這一切反而讓御空等人大發疑問,難道城主真的就這樣放過他們嗎?真是太奇怪了。


至於為什麼他們都沒事呢,這又是一個偉大的陰謀了?

原來昨日事件發生後,城主很快的就招集了新利城的大小官員、貴族,而被拆家的子爵和稅務官一到城主府就立刻在眾人面前控告起御空他們,將他們形容得兇神惡煞、無惡不作一般,聽得大家人人自危,一致要求城主出兵將他們擒捉。

高崢度卻是不理眾人的要求聲,示意所有人靜下後便將御空告訴他的經過完全講出來,立談之間眾人也不再多話,各自思考起來,就算不知道要想什麼的也都故做深沉,先看別人的反應再做打算。

子爵和稅務官一看眾人沉默下來便也急了,子爵怒道:「沒錯,但他們公然攻擊貴族府邸也是事實,我兒子更是被打成重傷,到現在還昏迷著,難道我們堂堂炎國的貴族是可以任人欺凌的嗎?還有林大隊長的警備隊營房也被他們毀了,如果不將他們嚴辦,那我炎國顏面何存。」

林隊長之前曾將事情的經過想了一遍,也明白應該如何處理,一聽他的話便道:「沒錯,他們將我警備隊營房毀去確實不該,不過這一切都是因我騎士隊那名小隊長聽從稅務官大人的命令胡亂抓人所致,我已撤掉他的職務,況且在見識過他們的實力後,我認為本城並無能力擒拿他們,這次無人死亡並不代表他們下次還會如此留情,為了本城兵士安全,懇請城主大人盡量將此事化小。」

稅務官一聽真是氣壞了,聲色俱厲的喝罵道:「你……你這警備隊隊長是幹假的嗎?你自己差就明說好了,竟還要城主將此事化小,我們沒有高手坐陣難道鄰城高手會不如那幾個傢伙,據我所知,臨近的三城中除『庫芏城』和我們同樣外,『百拭城』、『里德城』都有戰將級的將軍駐守,只要請他們出手羈捕,難道會抓不到人?」

稅務官自顧自的暢論所知,子爵在旁亦是不斷附和,渾沒注意到高崢度的臉色都已經變了,林隊長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誰叫他這新利城最高武將實力比別城低上一級呢!另外還有小半數的人也都略為色變。

這點就要說到庫芏城了,因為庫芏乃是炎國人口最少、最為落後的一個城池,而新利城唯一能夠贏過的地方卻是只有庫芏,無論經濟、人口都只比庫芏強上那麼一點。

因而新利城也總是被他城顯貴戲稱為炎國第二城(倒數第二城),連帶新利城貴族比起他城貴族就矮上一截,這對一些比較注重面子的人來說實是一種諷刺呀!

高崢度生性聰明又是一個知所上進的人,雖說位處邊界不獲皇族大臣重視對那種無用的貴族來說該算是件好事,但是對一些有所抱負之人卻是無法滿足,他成年後積極於新利城的發展,便是希望新利城不要再與庫芏城相比了。

在兒子認真的輔佐下,本來無所作為的城主也慢慢將新利城管理的愈加繁榮。在一些較有能力的官員共同努力下,幾年下來的發展讓新利城已經超出庫芏城一大截,相信再過個數年便有可能追上里德城的規模,到時應該就不會再被人評為是與庫芏同一層次的城市了。

然而──今天不是他人的批評,竟是城裡不知長進的官員自己把新利城和庫芏城相提並論,高崢度聽了又怎麼可能不怒火中燒呢!相信現在若是四周無人的話他必會將其狠扁一頓。

深吸了幾口氣,高崢度含帶著怒氣開口道:「陳大人說得可真是好呀,那就請你去要求百拭城、里德城來幫助我們捉拿犯人,讓我們新利城貴族仗勢欺人、調戲婦女的『好名聲』遠遠流傳,最好還讓『巡查使』知道我們新利城不思進取還縱容貴族胡來,了不起、了不起呀!」

高崢度雖想壓下火氣,但對於這否定自己努力的混蛋他已經不想再忍了。

(附註:巡查使,由皇帝親自指派信任之人巡視各地,查看是否有貴族子弟欺辱平民的事件,若有所發現可以逕自招集人馬調查,並能先斬後奏的處理,是屬於那種走到哪都會讓人擔心的官。)

聽完那一席話,場中頓時陷入一片寂靜,沒有人去怪罪高崢度那濃重的諷刺意味,因為誰都知道皇帝最討厭的就是貴族憑恃權力去欺凌平民,一被發現,懲處可是很重的。

雖說新利城天高皇帝遠的不讓人注意,平時仗勢欺人不要太過分、不鬧開來也就沒什麼關係,但事情如果鬧大了,後果絕不是在場的這些搬不上台面的貴族小官承擔得了的。

因為新利城雖是落後卻也從不出什麼事,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此仔細調查,若出此大事,真派人下來徹查,說不定大事小事全被查了,到時候全城的貴族至少有一半要受到懲處,甚至被調到其他大城裡就完了。

要知道,只有像他們這種沒權、沒勢、沒靠山的貴族才會被發配到新利城這落後的地方,也只有在這裡他們才有發展的機會,現在過得風光,但一到其他城中呢!一堆小小的子爵、男爵能有什麼屁用,除了掛著小小貴族頭銜外根本和平民沒什麼兩樣。

「這件事是季子爵和稅務官犯錯在先,對方雖是過分但情有可原,我建議城主先行查辦季子爵和稅務官,至於那幾人的行為……我們應該再好好討論。」才靜了不一會兒,已有人將箭頭指向了季子爵、稅務官。

兩人大驚的轉頭看向發言之人,稅務官立喝罵道:「徐河你……你竟敢污蔑本官……」

徐河臉上帶著不屑的笑容道:「我是否污蔑你不是你說了算,請城主定奪。」

此人是政務官,平時與高崢度非常要好也很佩服他的能力,本身的能力也很不錯,這次聽到高崢度的話後不久就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對那兩個沒能力的傢伙也極看不起,有這好機會當然要落井下石囉!

隨著徐河語畢,許多的貴族、官員立刻也都跟著指責二人不當,甚至還有人乾脆把他們以前幹的醜事也都抖了出來,氣得二人竟是激動過度,先後昏了過去。

高崢度此時終於露出一絲微笑看向徐河,兩人很有默契的點了點頭,原來高崢度這次就是要拿這二人開刀,尤其是稅務官,早就想把他換掉,佔著一個重要職位卻沒能力又愛擺威風,偏偏他還是男爵,若不抓著他的把柄也拿他莫可奈何。

不過為人太差的後果也在今天顯現出來,不單平民討厭他,許多的貴族對他這種毫無能力卻又太過囂張的人也沒好感,所以一有人開頭,大家便也順勢把矛頭指向他們。

高崢度雖說要辦那兩人,只是要如何處置還真有點頭疼,因為在看過御空等人實力後他並不想對他們發出通緝。

現在新利城正在發展之中,他實在不願多惹事端,可若辦了這兩人又不處理御空的事,這也一定會有人反彈,事情還是會被傳出去,結果可能會更加多事。

最終在一些重要人員的討論下,他們決定雙方都和平處理,訓誡了子爵和稅務官一頓並將稅務官調任一個有名無實的官位,而對御空等人他們也都當做沒發生過什麼事。

子爵和稅務官也已明白若真依法來辦大家都倒霉,誰也不會有好處。

稅務官心中更爽,那些帳務整理起來繁雜得很,高崢度又時不時的去檢查,害得他都沒什麼油水可撈,現在可好了,換個輕鬆的官兒,高崢度也能讓有才識的人來管理稅務,這一來倒也皆大歡喜。

實際上最爽的應該就是完全不知情的御空,拆了那麼多棟房子竟是一點事也沒有。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01:22 PM
第八章 ∼用餐遇襲∼

不過這事件看起來雖然是和平落幕,但在幕後卻是依然的不平靜。季、陳兩位大人不能依法辦理便來個暗地報復,才一回去就立刻吩咐手下找人去對付御空,甚至連新利城少數的殺手都被他們找來了。

有錢確實是好辦事,才沒多久就已有一群群不知死活的傢伙要去教訓御空,只是那些找麻煩的更像是去當御空他們的沙包,根本是被打假的。

於是……城中傷患立刻暴增,最大的受益者除了醫療所還會有誰,他們的生意比起平時可不知是好了幾倍呢!

雖然逛街老遇到麻煩,御空興致卻也依然不減,反正那些三流角色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解決了。

御空也懶得去問他們到底是誰派來的,房子被轟成廢墟的人有可能就這樣算了嗎?這點用膝蓋想也知道,但為什麼不是通緝而是這樣私下報復呢?他大概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個中理由吧!

到當日晚上,御空四人身上完全沒有半點打鬥過的痕跡,衣著亮麗的要到一家餐館用餐。一天之中他們已經打趴下六群人了,不過最後一群也已經是在兩個小時前的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已知道他們真的很厲害,所以季、陳那兩個傢伙已經請不到人了。

餐館之內二、三十張桌子已經一半以上都有客人了,然而此時──所有人的目光不論先後全都轉望向門口,一臉驚艷、猛吞口水。

造成這種情景的除了三女外又能有誰,他們大部份人一生之中也見不到一個能跟風鈴相比的女子,現在一見就是三個,又怎能不呆呢?

只是在眾人看清三女俱是跟著一男時,驚艷之色立刻伴隨著羨慕、妒嫉而出,心中多麼的渴望那個男人就是自己,就算是減壽十年大概也有八成以上的人願意吧!

御空處之泰然的看著餐廳裡眾人各色各樣的表情,帶著臉色微窘的三女找了個寬敞的位子坐下,邊叫餐點邊道:「真是的,這種事每天都會遇到,妳們怎麼還是一樣臉上紅通通的呀!」

心羽一聽卻是不依的嗔道:「你把我們都當成像你那麼的厚臉皮呀,被這麼多人盯著看都當成沒事,我猜呀,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盯著你,你也一樣可以若無其事的吃飯吧!」

御空想了一下竟也點了點頭笑道:「對對對……妳們可不能這麼厚臉皮,不然摸起來柔嫩得不像話的肌膚豈不是變成粗得不像話了嗎?所以──妳們絕不能厚臉皮。」

此言一出就連心羽和冰雲的俏臉都染滿紅霞,更別說算是第三者的風鈴了,螓首低垂、玉頰似火燒,早已羞至不敢出聲,御空一時疏忽竟把風鈴也給說進去了。

坐了一會兒,一個膚色健美的女服務生已端著御空所點的麵條走來,卻不知道是誰竟掉了一支筷子在走道上,女服務生經過時一個不小心踩在筷子上,細圓的筷子一滾,她嬌小的身軀立刻不穩的前傾,重心偏移頓時讓她站不住腳的和熱麵一起往御空身上撲來。

御空眼明手快的立即反應,身體偏移,一手接住那一碗麵,一手扶住了那個女服務生。

看到自己反應這樣快速、穩健,御空也不禁有點佩服自己,呼了口氣才將碗放在桌上,輕聲問道:「妳沒事吧!」

女服務生抬起那美麗而慌張的臉急忙道:「我沒事,多謝公子,真是對不起。」

御空笑著將她扶起道:「那就好,以後可得把地面掃乾淨一點,不然下次又摔倒的話可就沒這麼好運了,不一定把熱騰騰的麵倒在妳那漂亮的臉蛋上,那可就慘囉!」

女服務生微紅著俏臉正自應「是」站起,沒想到御空才將她扶起,她便又驚叫一聲軟倒在他的懷裡,似是剛才扭傷了腳踝的樣子。

御空急忙又將她扶住,道:「妳還好吧?是不……啊……」

「呃──」御空突然輕叫了一聲,女服務生更是似痛似驚的悶叫一聲,整個身軀倏然飛出,「碰」的一聲跌落到更裡面的桌上將桌腳都給壓斷。

只見她嘴角已然流出鮮血,兇狠的瞪向御空,之前那副秀麗的模樣早就消失無蹤,見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她迅即強提口氣站起往餐館內衝去,轉眼間跑得不見蹤影。

原來剛才那個女服務生趁著御空將她扶起時,突然從袖中滑出一把匕首刺向御空,可惜御空的功力根本不是她所能相比的,匕首才刺下去一寸,御空的手就自然的發出氣勁揮出反擊回去,雖然傷了御空,可是她自己卻是傷得更加嚴重,只能說……真是見鬼了。

不過那一刀還是傷到御空了,而且那一把短刀上還塗上了劇毒,御空腹部的傷口剎時流出了深深濃黑的毒血,由此可見那毒藥之烈,若是常人大概只要中上那麼一點就足以致命。

御空受傷後雖是沒有痛苦的神色,卻也是沒有半點動作的還在發呆,簡直就像是被嚇傻的模樣,絲毫沒有追出去的打算,害得小白才一動便又停下身來,不明白老大為什為都不生氣也不想追。

原來御空正自沉浸於自己的心思之中,對方的功力明明與自己相差甚遠,為什麼自己還會如此輕易的被刺傷呢?

那個女服務生想必也是被收買來對付御空的,只是她不像之前那些人直接來挑戰,而是一個演技派的暗殺者,若非她的功力不高而御空功力又夠深厚的話,那御空便真是必死無疑了。

御空表情雖呆心中卻是苦笑,此時他才真的明白什麼叫人心險惡。

以前認為像他二哥那樣騙人去殺人、米東里那樣偷香就是人心險惡了,但如今才知道什麼叫險惡,一個嬌柔的女子都能突然變成狠毒的殺手,這才是真的險惡吧!

不過這也是御空的閱歷太少的緣故,在城裡就以為不會有什麼危險,遇上的人都弱得很,他於是就沒對周遭事物做太多防備,否則縱然對方演技高超也絕對無法完全掩飾心中的一絲殺意,憑御空那種敏銳的感知能力豈會無法事先察覺到異狀。

小水疑惑的在御空心裡道:「老大,怎麼會這樣,她為什麼要殺你?」

御空解釋道:「這就是人心險惡呀!只是我也是第一次明白到人心竟是如此險惡,好心扶起她都會被刺一刀,看來我還是太單純了點。」

小土道:「嗯──外面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比起我們以前在陽蘭國時複雜好多喔!」

御空心中笑道:「是呀,但這也表示我們以前見識太少,陽蘭國實在太小了呀,像他們居然一天之內就能請到這種又漂亮,身手又好,又聰明的殺手,要是在陽蘭國呀,大概沒十幾天還辦不到呢!」

因為要從外地請人來,路程也要算進去才行。

小火不屑的道:「哼……就只會偷雞摸狗而已,要不是那時我根本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的話,哼哼──我一個火球就把她變烤鴨了。」

御空腦海突地一亮,笑道:「對了,小火說得太好了,就是偷雞摸狗。」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精靈們卻是全聽不懂,小水不禁奇道:「什麼東西呀?」

御空解釋道:「我就奇怪她的功力比起我可差多了,為什麼還傷得了我,其實就跟小火說的一樣,她偷襲我之前我根本沒去留意有何不對勁,也因為我的疏忽才會被她刺傷了呀!」

小風亦是同意道:「嗯──對呀,我們在戰鬥時雖會全心注意所有狀況,但在平時我們卻也是完全放鬆,不然以老大的功力怎麼可能會直到被刺上了才察覺呢,想當初我們在皇城時不也是常常躲起來整那些渾球嗎?現在我們在平時卻反是一點警覺性也沒有,真是愈混愈回去了。」

「嗯──大概是因為以前總是我們整人家,所以忘記了別人也可以偷襲我們吧,但這樣也好,經此教訓我下次就不會再這麼大意啦,記一次教訓學一次乖,由一個功力還不夠的人來教會我這個道理,我應該還有賺吧……哈哈──」

雖被那女子跑了,但御空卻是認為贏家反而是自己呢!只是那女子絕不會知道御空的想法。

四人直到女服務生飛奔出去後還愣在一旁,根本還搞不清楚是發生什麼事,風鈴亦是見那女子跑掉後她才察覺到發生什麼事,立刻就邁開纖足想要追去。

「御空你怎麼了?」坐在御空旁邊的心羽回過神來後卻是一聲驚慌的尖叫。

風鈴才追出一丈,聽到心羽的叫聲後又立刻停了下來,看到御空的呆樣還以為他傷得很重,嚇得她也顧不得追人,急忙又跑回來。

御空在中劍之後已發覺有毒,不過憑他功力輕易的便將毒素整個包圍住,毒素根本無法擴散,完全不將劇毒放在眼裡的跟精靈們聊了起來,直到聽聞心羽的叫聲後他才從短暫的「會議」之中回魂。

看諸女直盯著自己瞧,一副擔心的模樣,御空立刻吐了吐舌頭,頑皮的笑了笑安慰道:「沒事,這點小毒還難不倒我,看我的。」說著便運起真氣將黑色毒血逼出。

御空說的雖是輕鬆,將毒血逼出的場面卻是一點也不輕鬆,傷口流出的濃稠黑血竟還帶著腐化味道,直瞧得三女俏麗的粉臉上血色盡退,只看了一眼便已忙閉起眼來不敢再看,驚駭之情盡顯於表,實在是嚇壞了。

御空直至此時才終於發覺到,一開始真氣便輕易的罩住毒素讓其無法蔓延,讓他還以為那種毒沒有多厲害,沒想到只一下子真氣罩內的血肉已全然受到劇毒傷害,這還是那身奇異的真氣讓毒素完全無法滲透過真氣壁的關係,中毒之人如果是其他人,就算是功力與御空相當的高手,若不立刻逼毒的話恐怕現在就難辦了。

但也因此才讓御空完全不知劇毒的厲害,使得他在逼毒時的場面更加壯觀,噁心、恐怖而且還很慢,不單嚇壞了三女,就連御空也是暗暗發毛,在逐漸逼出毒素後更是感到陣陣的疼痛,原來之前不痛是因為劇毒破壞而讓他的感覺神經失去功用了。

現在毒素一排出,所有感覺也都回來,當然愈來愈痛囉,咬牙忍痛不敢顯露的御空心中不禁暗怪自己托大,真氣厲害還以為是那毒沒有什麼用。幸好他怕三女擔心才這麼快逼毒,否則那一塊染毒區等到他想逼毒時大概要全爛了。

終於等到黑血轉淡又緩緩轉為紅色,御空看似隨意的拿起手巾將流出的毒血擦淨,順手將手巾往地面甩去,離手一瞬手巾倏地化成一團火球,轉眼間已化成了灰燼,另一隻手則是流暢的拉了拉衣服蓋住傷口。

因為御空的托大竟讓傷口比開始時大上數倍,為怕三女看了擔心所以才趁她們不敢看時趕緊遮住。

「嘿──妳們看,這不就沒事了嘛,不用擔心,呵呵──沒想到居然會有這種事,那個女人可也真的蠻厲害呢!」御空故意笑了一笑,一副沒事樣向三個臉色蒼白、玉頰掛上淚水的女孩安慰著,心中叫痛的同時亦是叫苦:「真讓人搞不懂到底是誰受傷了。」

風鈴一見御空沒事又想去把人抓回來,怒斥道:「那可惡的女人,我去把她抓回來。」

御空搖了搖頭阻止道:「算了,人都不知跑到哪去,妳要去哪兒抓人呀,不經一事不長一智,這樣以後我就會小心了不是嗎?這點傷就算是付給她的學費好了。」

冰雲看著御空,心疼的握著他的手,關心的問道:「還痛不痛,我用回復術幫你治療好不好?」

「嗯──也好,不過不用太擔心了,她才一刺進去就被我的鬥氣震飛了,妳看傷口才這麼一丁點兒,沒妳們想的那麼嚴重。」御空笑笑的說著,雖是說得輕鬆無比,事實上御空現在心裡可是大叫:「傷口怎麼會那麼大,嗚──而且愈來愈痛啦,我以後再也不敢放著傷給它爛了啦!」

冰雲馬上就唸起咒語,玉手泛起陣陣白光放在御空腹部,御空可以感覺得出傷口正在快速痊癒,也不再那麼痛了,心中暗罵:「還好有冰雲在,不然真要痛死了,我是不是該去找那女人算帳呀!算一算這學費太貴了。」

等到白光消失,御空抓起冰雲的玉手笑道:「好多囉,大家別擔心,吃東西、吃東……」

直到此時御空才發覺到餐館裡的人都好奇、驚訝,還帶些害怕的看著他們,膽子小的早就往外跑掉了,服務生更是全都不見蛋,幸好看到還有一個人躲在牆角,好像還是這家館子的老闆呢!

御空立刻對著那人叫道:「喂──在牆角的那一位……對……就是你……」

「哇──不關我的事,那女人我不認識,她不是我們餐館的……我……誰知道她是誰啦……嗚──」被御空指到的那男人猛搖著手,對著旁人叫著,到後來竟是快要哭出來了。

還待在店裡的人一看都露出了愕然的臉色,御空更是產生一點罪惡感,好像自己是大壞蛋似的,竟逼得一個大男人要哭了出來,他當機立斷的拿出一個金幣放在桌上道:「這金幣算賠你那張桌子啦!」

御空說完即刻拉起冰雲往外快步走去,心中嘀咕這個老闆怎麼這樣膽小,大男人竟然哭哭啼啼的。


御空牽著心羽、冰雲走在路上,道:「真倒霉,遇到個超級膽小的老闆,我們就去前面那家吃個東西吧!」

心羽看前面又有一家餐館,搖了搖頭道:「不要了啦!我們回飯店休息,隨便叫點東西吃就好了。」

冰雲、風鈴一聽立刻同意,她們可不想讓受傷的御空再亂跑。

御空無所謂的笑笑,心羽看了看他的肚子又道:「御空……對那些傢伙要怎麼處理呢?」

御空想了一下就明白心羽指的是什麼,誰會請殺手來殺御空再明顯不過了,他道:「算了,他們的房子都被我們給拆了,誰知道他們會搬到哪去,反正再過兩天我們就要走了,理他們這麼多做啥,只要他們別把腦筋動到妳們身上就好了。」

心羽、冰雲轉念間已明白御空的意思,滿臉幸福的倚在他的臂上。

心羽眨著明亮的雙眼幽幽道:「御空,你不能容忍我們受到傷害,但我們也不能容忍他們傷害你呀!這次算跟他們扯平,若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看著心羽那堅定的眼神,御空笑了一笑道:「好,再有下次的話我們也去把他們暗算掉,好不?」

心羽這才笑著點頭,看得風鈴芳心又是一陣感觸。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01:32 PM
第九章 ∼又一魔人∼

一早起床御空就翻起衣服檢查傷口,看著只剩一點疤痕的傷口,御空不禁笑著搖頭,竟會讓個功力不入流的人殺傷,還差點把那附近的肉給爛光了。

心羽也正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看到御空正在傻笑,她便也湊上前來看。雖說昨晚已經決定只要他們別再動手那就不再追究,但一看到那道疤痕還是讓她怒火上揚,嬌聲喃喃的罵著,一點淑女風範也不存在,害得冰雲起來後還嚇了一跳,以為又發生了什麼事呢!

不過新的一天還真是有新的氣象,御空他們出去後不管怎麼逛都沒有人再來找麻煩,讓他們享受到幾天來難得的清靜,舒舒服服的到處亂晃。

他們幾個卻不知道昨晚城裡還有一點小騷動,因為暗算御空那人所使用的毒可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一般人只要碰到那麼一點根本就活不過半分鐘。

御空在受傷後沒多久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的走出店門,而且還跟身旁女子有說有笑,這一情況令得還在店外查探的人立刻大氣也不敢喘上一下。

不管是短劍上的痕跡或是御空身上的污血,暗算御空的那幫人都非常確定他一定有受傷。可以解釋御空沒死的原因只有兩個,他有解藥的這個可能性實在太小,最好解釋的就是他的功力足以逼出劇毒,雖然看御空的年紀這也幾乎不可能。

不過因刺殺御空而躺在床上療養的那個女人卻是絕對同意這個理由,她是親身嘗試御空一擊的人,明白自己能逃過一劫最大的原因是御空他們全呆住了,否則她根本逃不出來。

就連動手的人都這麼說了,其他人又有什麼好懷疑的。

當這一組人馬回報並放棄任務後,那兩位大人已醒悟到御空他們有多難惹,也已想起御空可是個遷怒狂,現在竟還搞到他受傷,誰知道他會不會因此而把之前惹過他的人全宰了。

而且誰都想得到,這次他若找上門來絕不會只是拆房子而已了,所以他們立刻取消命令並且再次的搬家,只要御空他們還在城裡的一天,這兩家人恐怕是沒什麼膽子敢再外出了。

誰也想不到這件風波已讓御空的名字開始在新利城的團體、公會裡流傳,有心人也開始注意到他們,因為暗算御空的那夥人的身手雖然不高,但用的毒卻是讓人不得不退避三舍。

那是他們在一次意外之中從一具屍體上撿到的,只那麼一瓶毒藥就讓原本只是一般混混的他們一躍成新利城知名殺手,由此可知那毒之烈,御空可以中毒而無事當然會造成他們的震撼。

再過一天後也是雙劍鑄成的日子了,御空立刻迫不及待的就往西奧特古的店裡衝,只是沒想到才一被西奧特古看到他就朝著御空吼道:「臭小子,兩天前那些在城裡亂來的人就是你們吧!」

御空沒想到西奧特古不但猜到是他們,而且反應居然還真不小,以為西奧特古是在怪罪的御空只得不好意思的回道:「是呀,不過那是他們先來惹我們的嘛!」

御空之所以會在乎西奧特古是否不滿,只因為已將他視為朋友,不然御空豈會管他的想法。

一經確定後西奧特古的反應卻又是出乎御空意料之外的大笑起來道:「哈哈哈──好小子,我果然猜得沒錯,不然哪有這麼巧,你們才出現沒幾天就有人能夠讓整個城的士兵都奈何不了,哈哈──果真是你這臭小子。」

平時總做些讓人莫名奇妙的事的御空現在反而被西奧特古搞混了,奇怪的道:「你到底是在生氣,還是在高興呀?我怎麼都搞不懂。」

此時不單只有御空搞不懂,三女亦都是疑惑的看著西奧特古。

「我生什麼氣呀,那幾個自以為是的爛傢伙早該有人去教訓他們了,我管他們去死呀,呃……呃……我知道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開始是因為看到你們太興奮了,所以問話問得太大聲了點,你們可別誤會,我只要一興奮,說話聲就像是用吼的啦!」

眾人這才搞懂西奧特古的打招呼方式真是不同一般問候,御空也不禁笑出聲道:「哈哈──搞什麼嘛,真是被你嚇了一跳,不過你也只能嚇我一次啦!下次就算你吼再大聲也嚇不了我了。」

西奧特古亦是爽朗的一笑,又道:「誰嚇你了,我才沒那麼閒去嚇你勒!對了,你是來拿劍的吧,再一下就要完成囉!你們坐下來等一下。」

聽到雙劍已將完成,大家當然都是高興,便也各自坐下看著又去火爐旁忙碌的西奧特古。不過忙歸忙他也總是會偷個閒和御空聊上兩句,直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雙劍才終於出爐。

兩把劍雖然樣式與心羽、風鈴原本的佩劍完全相同,然而劍身閃耀著炫銀光芒的雙劍就算是外行人也絕不會將它們與一般兵器相提並論,只不過現在兵器雖然夠好,劍之主人卻還需要再加強本身實力才行。


將雙劍取回飯店後,御空等人便也開始收拾包袱準備要離開新利城。

獸人方面,宓淇雅的身體已完全恢復,傲畾威一聽御空跟他告別卻是立刻嚷道:「你們要走了呀,那我們也要跟著你們走,我們對外面的地方大都搞不懂,你們可不能丟下我們夫妻倆自己跑了呀!」

御空本就喜歡熱鬧兼且對這二人又極有好感,當然不會反對,以開玩笑的口吻笑道:「真的要跟我們走嗎,我是很歡迎啦,不過你也別忘了我們就是把城裡鬧得亂七八糟的那幾個人呀,小心以後你們會很麻煩喔!」

傲畾威咧著大嘴還不能完全聽懂御空的意思,憨直的點頭笑道:「我們知道呀,你不是說你拆了他們好幾棟房子嗎,既然他們是你們的敵人,那也就是我的敵人,如果他們還敢來的話,我就幫你劈了他們。」

御空一聽忙道:「這可不成,我是一生氣就會亂來,後來我也覺得這樣太囂張了,你們可不能學我這樣公然亂打人,要不然到時你們被整個炎國通緝可別怪我唷!」

宓淇雅頑皮的笑道:「那簡單,反正我們懂的本來就不多了,以後凡事都聽你的不就好了。」

御空這就樂了,笑道:「哇──發了、發了,都聽我的呀,那豈非是把妳賣了都沒關係?」

宓淇雅這可不依了,猛搖著傲畾威的粗臂嬌聲道:「威──你看御空欺負我,說要把我賣了啦!」

傲畾威已知道御空喜歡開玩笑,瞪著大眼想了一下就很高興的笑了起來道:「沒關係,那我也把心羽、冰雲她們賣了給妳報仇好不好。」

眾人一聽差點昏倒,他真是厲害,竟能想出如此好的報復方法,兩個大男人都變成美女拐賣犯了。

心羽笑鬧著也參上一腳,敲鎚了一下御空道:「都是你啦!要是我真被賣了,看你怎麼辦……」

宓淇雅也是不甘寂寞,直接就在傲畾威臂上咬了一口道:「你這算是什麼方法呀,我被賣了,你也應該先把我救出來再去賣心羽她們嘛!」

傲畾威被嬌妻咬上一口根本不痛不癢,還呵呵的傻笑著點頭稱是。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和什麼,御空幾人全都大笑著翻倒在地,好一會兒御空才爬了起來道:「別搞了吧,愈說愈像真的,我們準備出發了啦!」

眾人的旅行就在連續不斷的笑聲中展開,在御空的帶頭下往百拭城的方向走去。


星光月輝照耀著大地,就在一片的寧靜之中,一聲慘叫驚擾了天地。

呃……沒那麼嚴重啦!只是御空一行人在山林中睡到一半,突然有個盜匪摸到了風鈴的身邊來,結果被她一掌擊飛出去而慘叫出聲而已。

接著在那聲的慘叫過後又傳出了數聲叫喊,其中有慘叫也有打鬥的呼喝之聲,原來大家都早已發覺到不對勁而醒過來了。

風鈴之後,心羽和傲畾威亦接著各擊退了一個盜匪,然而對方人數絕對不少,因為四周已不斷的傳來奔跑、喊殺之聲。

御空懶散的爬了起來,揉了揉眼睛道:「什麼東西呀?居然睡到一半都會有盜賊殺上來,我們也真的算是衰到家了。」

御空這方六個人的穿著、排場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錢之人,怎麼會讓這群盜匪半夜找上來呢,想必惹人注意的當然就是三個人類美女和一個獸人族美女囉!

那些盜匪還真的不少,只一下子便已將四周全都包圍了起來,黑暗之中只見人影不斷移動,雜亂無章的往御空等人喊殺著衝過去,人數恐怕有上百人吧!

在這種地方,百人盜匪團已算是不小的了,像御空幾人這樣的大肥羊卻是極少,幹成這票買賣可夠他們爽上一段時間了,只是他們實在是看走了眼,這邊雖只有六個人,卻絕對比六百人還要可怕。

御空不滿的反向迎上那群盜匪,隨意的揮出拳頭又接著一腳踢出,接著便是連環兩聲慘叫傳出以及其他人被撞傷的呼喊,毫無紀律的盜匪一陣混亂的叫罵起來。

當御空看清敵方的人數後不禁皺了眉頭,畢竟在黑夜之中又是這種混亂的場面,打起來絕不可能像在新利城時能夠輕鬆控制傷亡,當然,御空考慮的是敵方的傷亡。

雖然御空並不是沒看過血腥場面,自己也曾殺過人,至少魔人就是一個,但他雖是喜歡揍人卻是不喜歡傷人性命,所以一直以來他對待敵人一向都是只傷不殺。

然而這一次他猶豫了,因為這時的場面已太過混亂,若不有效的減少敵人,那自己人是否會被他們所傷呢?

御空自己當然是不怕啦,不過心羽她們的功力卻是無法讓御空放心,尤其冰雲這個魔法師在這混戰之中更是讓人擔心,若是手下留情反讓那群盜匪不知好歹的強攻,沒啥對敵經驗的她們一定會愈打愈亂的。

以風鈴的護身鬥氣大概還不用怕,但心羽和冰雲可就不行了,想及兩位嬌妻的實力,御空心中已然湧上殺機:「唉──殺人也是需要學習、適應的吧!」

再看傲畾威對敵時那毫不留情的手段令其餘盜匪望而生怯,御空更是明白善心不是任何時候都能用的,「對敵人留情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句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善心只有在自己能夠完全控制一切場面時才能用的。

其實御空對於朋友和敵人的看法和獸人族有點相似,如果是朋友就不會是敵人,是敵人就絕不會是朋友。

相差的只是獸人族對待敵人絕不會有無謂的同情心,真打起來都是不死不休的。難道別人要來砍自己的頭時還要先洗好脖子恭請大駕嗎?當然不囉!你要砍我就表示雙方已是敵人,那我也就不會對你客氣了,誰的實力高就能活下去。

又有誰會想得到這群盜匪及傲畾威的態度竟會讓御空突然認清了現實,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除非隱居深山,否則誰能避免得掉殺戮呢!尤其是像御空這樣閒不住的人更是會遭遇到許多爭戰之事。

御空知道殺人雖不讓人高興,然而除去世上的害蟲自己也並不需因此而感到愧疚,為何自己不能還是平時的自己呢?自己不是一向認為對的就該去做嗎?既然除去這些盜匪是對的,那又何須客氣,不顯霹靂手段豈能震懾這群欺善怕惡之人。

不再猶豫的御空立刻付諸行動,當之立摧的拳勁往那群不知死活的盜匪擊去,雖然還不像傲畾威般的狂暴,盜匪卻也一個接一個的如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這些人的情況比起前面那幾個何止一個慘字了得,不死就要感謝老天囉!

黑夜之中大家雖看不真切是怎麼回事,然而接連的慘叫聲從前方發出,甚至是莫名奇妙從天上掉下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壓傷自己人,前面看得到的人不禁停下腳步,後面看不清的人更是心生恐慌、轉身欲逃。

雷霆手段懾人的效果竟是比御空想像的還好上許多,或許也可說是惡人真的比較膽小吧!

對上女孩子們的還算幸運,畢竟女孩子都比較不喜歡見血,心羽和風鈴亦有默契的將冰雲護在中間,三人只是聚在一起並不主動傷人,小白則是清閒的躲在她們之間待命,除非有人太過靠近,否則牠是不動手的。

不過那群盜匪可不管她們的好心,也許是因為劍光照耀的關係讓她們特別顯目,四、五十人竟全是不知死活的往聚集三大美女的地方衝。

這一來三女對上蜂湧而上的人群實也無法放輕力量,在雙劍光芒的照耀及無形風刃的肆虐下,轉瞬間已有數人慘叫著倒下,不死大概也得殘廢,這一來可令得還未衝上的人心下一寒,減緩了衝勢,只剩另幾個止不住勢的人繼續衝上。

四周的壓力一輕,三女暗中鬆了口氣的同時亦是放輕了原本的力量。另幾個人衝上去後便又是慘叫著飛退,狼狽歸狼狽卻也不用像最先的那幾個一樣要死不活,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後面的那群人一時為三女的實力所懾,心中雖知三女的功力不凡,一頓之後再看了雙方人數及三女美絕人寰的姿色,他們的膽子馬上又被色慾撐大了。

「上啊──想想如此美女臣服在我們胯下時的浪叫蕩態,這種享受別人一輩子也碰不上呀!哈哈──」

隨著一個人帶頭呼喝起邪淫的口號,眾人的心中亦浮現起一副副邪淫的景色,瞧他們的眼神簡直就像已將三女剝光一般。

沒想到那些盜匪不但不知進退,反而更是喊出那種不堪入耳的淫言,氣得三女俏臉上不禁是一陣紅一陣白的,芳心之中已然決定要給那些人嚴厲的教訓了。

「啊──」

那群人猶自發夢,三女亦還是在暗生悶氣想給他們難看,宓淇雅卻已經先行衝了過去送給帶頭之人狠狠一拳,一聲痛徹心扉的叫聲頓時喚醒了眾人。

往旁邊看去,地面上不知何時早已躺平了十幾個人,口吐白沫或是整個臉痛苦而扭成一團的,甚至是一動也不動的,一看可知宓淇雅那簡單的一拳力量到底有多大,再見她移動時的速度就連風鈴亦是暗自心驚,此時三女才知道她的實力竟是如此之高。

在真氣上宓淇雅與心羽或許只在伯仲之間,但獸人族天生的力量、速度卻遠在人類之上,而且身為獸人族的她格鬥經驗絕對不是三女所能比擬,動起手來更是不懂得什麼叫留情。

因此對付起那群盜匪的速度宓淇雅竟是比三女還快,遇上她的就只有自嘆倒霉囉!

碰上傲畾威的更衰,只能說他們自己該死了,對付那群烏合之眾傲畾威根本連招式都懶得用,拿著那把巨大的斧頭橫劈亂掃,隨便一下砍出都會有人發出震徹山野的慘叫,只要被巨斧掃到那麼一點,立時血花四濺,能保得全屍都算奇跡了。

那幫盜匪光是看了傲畾威的攻勢就已先自氣弱了三分,被砍了幾個之後已沒人敢再上前送死,膽顫心寒的烏合之眾在不自覺之中已然一步步的往後退去,傲畾威的氣勢可謂是眾人之冠。

一個該是盜匪頭子的人正指揮著顯得雜亂無章的手下圍攻,他的身手亦是比其他人好上那麼一點點,眼見巨斧臨身立刻一個大彎身閃躲。

只是彎身幅度過大的他卻是腳步不穩,一個踉蹌向前衝了數步,摔了個狗吃屎,沒想到他竟也因此身形太低而堪堪與巨斧擦身而過,雖是狼狽卻也讓他幸運的成為第一個躲過巨斧的人。

傲畾威毫不在意的反向拉回巨斧再掃,雖只是斧背,但在傲畾威強猛的力量貫注下也足可斷金碎石了,「碰──喀──」的連聲響起,躲得了第一,閃不過第二,那人才剛站起,根本就來不及回頭,只覺背部一痛便已傳出陣陣斷骨之聲飛了出去。

然而,當那人再次落地後竟是沒有倒下,甚至連疼痛的表情也只在被打傷時曇花一現,似乎,剛才斷骨之聲只是別人的錯覺,他的無能也只是裝出來的而已。

「咦」了一聲,傲畾威的反應奇快,在眾多慌亂的盜匪之中立刻發覺這特別的存在,然對方亦不給他半點思考的時間又已大張雙臂跨步衝上,奇怪的是他讓人感覺強猛至極的衝勢卻是比之前還要更慢。

傲畾威也懶得去想這奇怪的變化,沒有半分猶豫,大斧一揮直接砍向那盜賊的肩頭,然而那一斧竟是不可思議的只砍進肩頭半寸便再也砍不下去。

憑獸人族的力量竟無法將一個人族盜匪的手臂砍下,大概沒人會信吧!傲畾威自己更是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直盯斧肩相交之處。

御空早將身旁的嘍囉全都擺平,張望之中更是早一步感到一股與上次魔人相似的魔氣出現,看著突現魔氣的魔人時亦清楚見到傲畾威強橫的斧勢竟是幾乎傷不了他的手臂。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01:48 PM
第十章 ∼神兵認主∼

魔人趁著傲畾威一愣之時又往前走了兩步,一刀砍出。

「又是擁有魔氣的人,到底這是怎麼回事呀?」這一來御空可不能再站著看戲了,立刻大喝一聲,身形如電的衝過去。

「極道破!」御空呼喝著一拳從他胸口擊下,「碰」的一聲,那魔人竟是只退了數步,就連半點傷勢也沒有,雖然御空並未出全力,但那魔人的表現實在也太不給御空面子了。

小風在他心裡道:「一樣令人感到厭惡的能量,看來當時那股邪惡的能量可能不只被一個人吸收而已,不……或許那股能量並不只有一個,之前感應到的那一股能量只不過是因為剛好經過我們附近才被我們發覺而已。」

小火卻是好奇的道:「嗯──嗯──不過這一個傢伙的動作怎麼這麼慢呀,和上次那個差了很多耶!」

御空心道:「不過這個傢伙的防禦力好像比上次那個高出許多,但他的魔氣很像是剛才被阿威打傷後才產生的,這一點和上次那個的情形有點不一樣呢,啊──管他的,留心點就對了,我可不想再讓這種傢伙攻得措手不及。」

魔人表情木然,似已忘了自己的生死,只知道要將對方殺死而已,當前情形竟是和第一個魔人被御空重創後的表現一模一樣,只不過為什麼他剛出現時卻沒有讓御空發現魔氣呢?或許這一個比較差吧,亦或許這一個更加深藏不露。

傲畾威從剛才那一下也知道這個魔人不是普通人,回過神來便是一聲狂嘯,巨斧帶著強大的鬥氣再次劈落。

魔人依然不將巨斧放在眼裡,不過看到巨斧鋒利的斧刃後他似乎是愛上它了,雙手一合立將寬厚的斧身挾住,接著大腳一抬踢向傲畾威,那一腳之中竟還泛起淡淡黑氣,挨他一下絕對不會太好過。

傲畾威雙手用勁回拉欲將巨斧取回,沒想到對方力量之強竟連傲畾威的蠻力都無法將斧頭奪下,他又發覺對方的那腳力量絕對不弱,無奈之下只有放開斧柄退後閃避。

御空站至傲畾威身旁笑道:「哈──這魔人可真厲害,上次我見一個可以使魔鞭的,快得不可思議,這一個的動作慢雖慢,但竟是連你那麼鋒利的巨斧都幾乎無法傷得了他,對付起來可也不太容易呢!」

其他盜匪只要還能走得動的已全都落荒而逃,盜匪之中就只剩下一個魔人還站著與傲畾威對抗,當然,他一個已可抵得上成千上百人了。

但他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御空還是只知道大概是吸收了上次的邪惡魔氣,其他的還是不明所以。

眾女對於逃跑的盜匪半點追去的意思也沒有,因為大家已都發現魔人而為其所吸引,尤其是曾見過魔人之力的三女更是聚精會神的盯住魔人,只是看著竟連傲畾威的巨斧都傷不了他,對他真是有點難以下手。

這魔人的氣勢比起上次所遇那個似乎較弱許多,心羽已不再是只能無法動彈的看著一切,玉手一翻,銀骨所鑄造而成的次神兵「飛銀劍」已然欲動,真氣乍然暴漲,劍氣亦隨之放射,瞬間已然帶起一條數尺銀虹,一劍直刺魔人。

魔人的動作竟似無法變快,幾是沒有閃擋的動作便被銀虹直穿胸口,他也根本不用閃擋,因為飛銀劍只不過刺進魔人胸口一分便無法再進分毫,削鐵如泥的飛銀劍在他身上似已變成了鈍鐵,對他構不成半點威脅。

像是沒有絲毫感覺的魔人看了胸口中劍之處一眼,接著又看看在他面前的心羽。心羽那美絕人間的容貌竟像是會礙他的眼般,他馬上高高舉起傲畾威的大斧,發出一聲難聽之極的吼叫聲便是一斧砍向心羽,真是半點也不懂憐香惜玉。

心羽看了那比身體還大的斧頭砍向自己,頓時感到像要被吞噬般的壓迫感直逼而來,不禁心神略懼的急忙抽劍後退閃避,雙方功力實在差距太大了,心羽就算擁有了次神兵,第二次遇上身擁魔氣之人還是只有「敗」一字。

御空不讓任何有可能的危險產生,上前一拳又將魔人打退數步,同時,那魔人的傷口在流下第一滴血時亦從傷口散發出淡淡黑氣,黑氣乍現倏消後傷口竟也隨著黑氣散去而消失,受傷療傷的時間竟是只有短短一秒。

御空看了不禁苦笑道:「連次神兵都無法重創他,不過……我還有支神兵呢!呵呵──」

說到這御空竟然玩心又起,拿出了「大地之斧」晃動著又道:「阿威,你見過神兵嗎?來見識一下吧,呵呵──」

傲畾威長這麼大確實是還沒見過神兵,聽了御空的話便急忙轉頭想看一下傳說中的神兵是長成什麼樣子,不過才看了那像玩具的大地之斧一眼,卻是哭笑不得的疑惑道:「那也叫神兵?」

御空向傲畾威一聲苦笑道:「雖然不像,但這確實應該是一把神兵才對。」

說著,御空對大地之斧這沒用處也沒看頭的神兵實在也有點氣,一時興起便把小小的大地之斧當成飛鏢射向魔人,沒想到大地之斧竟因此而砍進那動作慢吞吞的魔人腹部。

雖然只是砍進那麼一點,御空看了還是大樂叫道:「原來這神兵是這樣用的呀!呵──」

不過魔人身上插著大地之斧還是沒什麼反應,任它掛在身上,依然舉起大斧就砍了過來,結果身體一動,銀斧便再也插不住而掉了下去,可見它真的只有砍進那麼一點點而已。

御空搖了搖頭又是一拳擊出,心羽亦是一劍回擊過去,風鈴也已反應過來不再閒著,立刻發出鬥氣配合二人舞動「光銀劍」圍上,乍然間光芒暴烈似銀河般的閃耀。

雖然光銀劍的質比不上飛銀劍,但在風鈴的真氣貫注下,劍氣比起心羽更勝一籌,銀芒之氣有若實質外放,讓人不禁產生劍身急遽成長的錯覺。

傲畾威一看魔人已被三人吸引亦是趁機上前,身形巨大的他一個彎身,靈活無比的順勢將大地之斧撿回。

魔人實在也是遜翻了,一個照面過後竟又受了心羽和風鈴各一劍,再被御空擊退數步,心羽那一劍依然無法造成魔人多大傷害。

風鈴的那一劍至少已入肉寸餘,這也並不讓人意外,畢竟心羽的功力尚還只到鬥氣的入門階段,當然無法和能輕鬆運用鬥氣的風鈴相比了。

魔人雖再受傷,但下一秒的變化卻又再令人頭痛了,他的傷口又馬上冒出黑氣,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復合,若非衣服上之破洞及那一點未乾之血,恐怕沒人會相信剛才曾在他身上刺了兩劍。

御空看那魔人一受傷,轉眼間就又治好了,實在也感到有點頭痛,這樣就算把他身上劃上十劍百劍又有什麼用呀,難道魔人真的除了自己外就沒人殺得了嗎?

不過還好魔人的動作實在是慢得亂七八糟,大家亦不至於被他所傷,所以可以讓大家慢慢想辦法來對付。但有了上次對付魔人的經驗,御空此時絲毫不敢大意的留意著魔人動向,免得他又突然有什麼奇怪的招數。

傲畾威在取回大地之斧之後,才正想將它還給御空,大地之斧卻是突然不安份的抖動起來,似在抗拒什麼一般,傲畾威一覺不對勁便是自然的加把勁抓緊銀斧。

沒想到傲畾威一用勁之後大地之斧立刻就將他的真氣吸了過去,瞬時光芒暴漲變成了一把二米長的銀色巨斧,巨斧本身更是有如一個高手般發出凌厲威勢,不過傲畾威卻是嚇了一跳,差點就把巨斧甩出去了。

御空亦看到了大地之斧的變化,一愣之後便是喜形於色的叫道:「原來如此,它也會自己選擇主人,阿威,你才是大地之斧的主人,快用它去砍那個魔人,看它厲不厲害。」

宓淇雅因為沒有武器可以用來攻擊魔人,在旁正自懊惱,一看到傲畾威手中突然出現巨斧便尖聲叫道:「哇──好漂亮的斧頭喔!威──快用它劈那混蛋,快打死他。」

傲畾威原本正自驚愕,聽了他們的叫聲後才如大夢初醒,一聲虎嘯中已運起全身力量衝上前去,神斧接受傲畾威真氣的貫注,再次爆出耀眼至極的土黃色光芒,威勢滔天直似要將天地一斧劈開的就往魔人落下。

魔人對神斧的威力視若無睹,想再施故計的奪下大地之斧,然而剛才就連飛銀劍也只能入肉一寸的魔人,如今在大地之斧面前竟是有如豆腐一般,不但掌部立斷,就連身體亦幾乎是毫無阻隔的被砍成兩半,連發出慘叫的機會都沒有。

魔人雖然變成兩半,但事情竟還沒有結束,原本應該噴出鮮血的身體竟是化成一片黑色霧氣,濃密的黑霧似有意識般的要找人報仇,頓時有如狂濤巨浪的罩向了傲畾威。

傲畾威沒想到這個應該死透了的人居然還會有這種怪招,一愣之下黑霧已然逼近。

一直注意著魔人的御空亦於此時暴出鬥氣捲起了狂風與黑霧相抗,一般的鬥氣當然無法阻擋黑霧,不過這蘊含著御空強大真力的鬥氣豈是一般,黑霧雖然詭譎卻也無法再進分毫,雙方僵持不下。

御空實是很想再看大地之斧有何威力,立刻又喝道:「阿威,想辦法用神兵將黑霧轟掉呀!」

傲畾威一聽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好將內力注入大地之斧中欲往黑霧轟下,心裡急忙想著要怎麼才能將黑霧除掉,大地之斧似與他心靈相通一般,猛地將傲畾威的真氣大量吸收,土黃色光芒乍然湧現,似無止盡的散發四射。

大地之斧四散的光芒有如太陽一般的炙烈照亮了方圓百丈,令眾人眼中只剩一片土黃世界,就算在白天也不會比太陽失色多少,本體光芒亦在瞬間化成了一片密不透風的丈大巨網,神聖的氣息似要吞盡一切邪惡的將黑霧罩住。

光與暗的相爭並沒有像想像中的激烈,或許是雙方能量相差太多了,黑霧幾是無法抵擋的被光芒吞噬,每過一秒,它的體積便小上幾寸,只不過十幾秒的時間便已被大地之斧的神光完全消滅,接著完成任務的光芒亦隨之消失。

傲畾威呆呆的看著這些不可思議的事一件件的發生,腦中已是一片混亂,這些事對頭腦簡單的獸人族來說或許太難理解了。

御空在正自發呆的傲畾威肩膀上一拍笑道:「阿威,在想什麼勒!是不是在想女人呀,呵呵──你看你老婆要生氣了哦!」

對於御空的瘋語傲畾威夫婦也蠻習慣了,宓淇雅對他扮了個鬼臉,道:「威又不是你。」把御空的話全堵了回去。

傲畾威則是一笑,收回貫注在大地之斧上的真氣,頓時讓它又回復成銀色小斧頭的模樣,此時他才發覺到自己的真氣那麼一下子就消耗了五成以上,不過想到它的威力如此之大也就釋然,笑著就要將它還給御空。

御空一看馬上搖著手笑道:「別開玩笑了,我要這麼一個小斧頭做什麼,而且你都成了它的主人了,我要它更是沒用,所以勒,以後它就是你的了。」

傲畾威瞪著一雙大眼,一副誇張的表情道:「這……這怎麼可以呢,這可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神兵耶!你竟然說要給我。」

御空理所當然的笑道:「神兵本就是要有人能用才是有用的東西呀,我留著它又沒用,當然送給你囉!好,就這樣決定了。」

傲畾威神情激動,深吸幾口氣,無語的將大地之斧收下,居然有人可以如此輕易的將神兵送人,縱然自己無法使用,但天底下又有幾個人會因此而將神兵送人呢?

傲畾威的心中已永遠無法忘去今日的感動,他也沒有道謝,因為此時道謝不但多餘更是否決他們友情的言語。

御空狀似輕鬆的又笑道:「不過神兵既然在你身上了,如果有一天魔族真的到處亂來,那時你可要去幫忙呀!」

經此一戰,御空對魔族的事也終於開始重視了,本來以為已死的魔人竟不止一個,而且感覺起來雖都是魔氣,但以他們力量的特性來看,最有可能的便是兩股能量並不是出於同一人。

以現在封印都還沒破滅而魔族就開始動作看來,若想他們破封後能乖乖回去魔界實在是很難啦!這也讓御空本來樂觀的想法失望了。

不過御空卻不知道這魔人的形成並不是魔族特意為之的,這只不過是被封印住的十七名魔族強者以積聚數千年的魔氣做為破開封印的前奏,雖然魔氣並沒有消除封印,但卻已然各自脫出了一小部份。

脫出封印的魔氣失去主人的連繫後並沒有就此消失,反而各自快速四散尋找可以附體之人,這也就是會產生魔人的原因。

只是那些魔氣選擇附體之人的條件並不是以功力來決定,否則它是絕不可能選上像這盜匪般的弱者,但以魔族強者那一部份的魔氣都能讓一個盜匪變成如此高手,他們本身的力量實是難以估計呀!

傲畾威夫婦一聽卻是不解的問是什麼事,御空便也將「封魔山」的故事告訴了他們兩個,接著又道:「魔人的出現我猜很可能就是封魔山封印將破的前兆,因為我遇過的兩人雖然力量不同,但卻都是身具魔氣,所以極有可能是封魔山中的魔族在搞鬼,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傲畾威立刻以著一種凜然的氣勢,無懼道:「當年我獸人族的祖先亦有參加封魔之戰,若如今我退縮的話,豈非把我獸人族的臉丟光了,到時就算你不讓我去,我爬也要爬去。」

「哈哈哈──」說著兩人相視一陣,會心的大笑,一切已不用再說太多了。

笑了一陣,御空終將心思從魔族身上拉回,想說還是再找個地方休息好了,然而仔細看向四方卻是注意到了遍地血腥,看了幾眼不禁感到噁心,心情更是產生了絲絲黯然。

成長的經歷或許會有許多自己不願見到的事,人生的路途不免會有迷惑、沮喪、失落感,御空的思路雖是極為靈活、自主,對自己、對他人都有不受人影響的想法。

但是,有一些事情若不親身經歷是無法瞭解、明悟的,或許會因此而陷入痛苦之中,不過只要能作到「一點」,那所有的沮喪、痛苦便是值得了,那一點就是「突破」。

反而精靈們卻是沒有太大反應,只是語意有點低沉的道:「死了好幾十個人耶,噁心又很臭,老大,別再待在這裡了啦!」

御空一聽卻是對她們的反應感到疑惑,她們對那麼多人死得血肉模糊會沒感覺嗎?正想發問時小水正好解開了他的疑惑道:「就是有些人類真是奇怪,做的事和魔獸總差不了多少,這種人或許當自然界的肥料還比較有用吧!」

誰又想得到她們的想法竟是如此,精靈們居然會把人類和魔獸歸為一類,但仔細一想卻又有些道理,魔獸好殺嗜血並非為了填飽肚子,部份人類為了一己之私可以為所欲為,那豈不和魔獸差不了多少。

想及此,御空不禁苦笑道:「話雖如此,但我曾看過一本描述殺戮的書,好像一塊土地如果染上太多的血肉反會變得寸草不生耶!」

「呵──老大你怎麼變笨了啦,如果這世上該當肥料的人真有那麼多,我想這個世界大概也快毀滅了啦!」

小風不單有其獨到見解,更是取笑起御空來,但卻也讓御空真的笑了出來。這可不是,若人類真的全爛到都可當肥料,那世界還有什麼美好的呢!看來御空可真是被這些血腥阻礙了心思,如今一通,心中黯雲頓時一掃而空。

「是呀,我怎麼變笨了呀,世上有好有壞是改變不了的,無愧於心何必自尋灰暗呢!走──遠離血腥地,心神才通暢。」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06:49 PM    標題:  第六集 黑暗山脈

第一章 ∼再遇妖精∼

三言兩語更勝千釋萬解,天下又有誰不是自私的呢?御空喜歡自由自在,看到有人憑恃著權勢、金錢欺辱他人,就想揍他一頓,因看「新利城」的那些貴族不爽而大為搗亂,這一切不也都是一種私心嗎?

有所分別的只在於自己的私心注重在什麼地方而已,只要把持住心中對於善惡的那一把尺,不以他人的痛苦當作自己的快樂,這種私心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只不過御空似也常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因為他整那些自以為尊貴的人時都很快樂呀,以前如此,以後也將是如此。

「只要我看你不爽就是想揍你,怎麼樣,咬我呀!」這便是御空自己已經明白的私心,卻也是其自我的正義,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只是有一點他並不明白,就是他的這點私心才讓他從來就不想當皇帝。

因為當皇帝絕不可能再擁有現在的自由,必須背負著太多人的生命,一項錯誤的決定更有可能讓許多無辜的人痛苦甚至死亡,所以御空永遠不會想當皇帝便是因為如此。

御空心裡有所明悟,正要帶三女一同離開,轉頭看去,一向不是待在旁邊就是後面的心羽她們竟是早已不見人影了,頓時心中大驚,御空急忙發揮強大的感應能力,欲尋她們的氣息。

然而不用他去感應什麼,雙眼四周一掃,便已看到她們三個正聚在數十丈遠的地方,似怕他找不到般,還用光銀劍發出閃閃銀芒,根本不用找,就知道她們在哪兒了嘛,真是自己嚇自己。

原來心羽她們在魔人一死後,便注意到了四周環境,雖說她們的劍應該也有殺了人,不過至少她們及御空所殺的人都還能保持原狀,難看不到哪兒。

但是她們一看剛才傲畾威所處的戰場,遍地都是被巨斧砍成兩段,血肉模糊的屍體,才只看了一眼,她們的俏臉不禁發白欲嘔,連招呼一聲的話也說不出口,就奔往遠處不敢再看,所以才會讓御空突然嚇了一大跳。

「走囉!妳們看前面的地面似乎滿平整的,我們就去那裡休息好了。嘿,月亮露出臉來了耶,真漂亮,休息前還可以賞賞月,幸福吧!」

御空跑到眾女身前,便看到她們的臉上還帶著一分蒼白,剛才亦心中黯然的他,當然知道她們芳心的震撼絕對還大於自己,御空立刻溫柔的將心羽、冰雲抱進懷裡,並對風鈴扮了個鬼臉。

剛好月亮也不再躲在雲端,大方的露出光芒來,趁此機會,御空亦忙開口將她們的思緒從血腥上轉移。

眾人遠離了剛才的戰場已有百丈以上之遙,雖說大家都是第一次經歷如此殺戮,幸好大家的適應力都不錯,除了女孩子們還是餘悸猶存外,其餘都還算好。

當然,所說的女孩子還包括了宓淇雅,因為她現在正對著傲畾威說教,要他以後砍人不能再弄得血肉模糊的嚇人模樣呢!

傲畾威亦是聽話的直點頭保證不會了,因為他事後發覺到自己的「作品」時也是嚇了一跳,或許他是沒料到人族的身體竟是這麼脆弱吧!

女孩子裡最不能適應的,不用說,一定是膽子最小的冰雲了,在心羽和風鈴的臉色逐漸回復後,她的俏臉上卻還是沒帶起半點血色,令得大家看了都不禁感到憂心,最後御空乾脆將她整個身子抱住,讓她躺在懷裡,並輕聲細語的安慰著。

冰雲緊依著御空,感受著那令人安心的溫暖,這才慢慢平撫下她那波動的心情,緩緩睡去。

最後睡不著的卻反而是御空,他看著右手腕上的「日靈手環」,不禁想起傲畾威使用「大地之斧」的情形,他不但是初次施展大地之斧,更只是初次見到而已,總體威力應該不可能是「神兵」完全的威力才對。

大地之斧的氣勢不單不比「日靈神劍」遜色分毫,甚至還有過之,而且還有神奇的異能。那自己的日靈神劍何以能稱為終極神兵,經過數刻鐘的沉思,御空卻總想不通,漸漸的也懶得多想,於是慢慢睡去,畢竟有些事並不是猛想就能瞭解的。

的確,日靈神劍雖然是「玄神兵」級數,但根本不可能稱得上是終極神兵,甚至就連初認主的大地之斧都比不上,只是御空卻不知當時神劍發出的威力根本不足五成,與已被傲畾威使出五成以上威力的大地之斧相比,當然就略顯遜色了。

然而,神兵的威力居然會無法發揮這點,不單只是他想不到,當今世上極大部份的人也是一樣不會知道,那種想法也可以說是一種傳承,畢竟天底下又有幾個人見過神級兵器呢?口耳相傳下,不是也變成是了。

這一切其實也不能怪人亂說,因為不管在任何時代,能擁有神兵的人都太強了,所以世人才會都認為神兵本身就擁有超凡的絕世力量,只要能夠使用神兵,便能讓任何人一躍而成絕頂高手。

不過,世人卻都忽略了一點──「神兵的力量是從哪來的呢」,難道神兵本身就會擁有用之不盡的力量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寰宇之中絕沒有什麼力量是用之不盡的。

神兵之所以強大,主要是因為它能夠吸收、聚集、醞釀主人的力量,然後再形成更強大的力量爆發,而能醞釀多少力量、能增幅多少力量、能夠產生什麼能力,也就是決定神級兵器高低的關鍵。

能讓神兵發出幾成威力,則是與主人的功力形成正比,只有絕頂強者擁有的神兵才能算是真正完全的神兵,弱者就算是擁有神級兵器,也根本無法讓人相信那就是神兵。

因此神兵一詞才會讓人無法與弱者聯想在一起,或許,當今世上正有哪一樣不知名的神兵正被人拿來砍柴也說不定呢!

事實上,比較瞭解神兵的人大都會知道神兵還分兩種,第一種稱為「正神兵」,分別的要素便是在於正神兵沒有認主、變化的能力,世人較容易見到的亦是正神兵,因為它沒辦法變化嘛!擁有者若不想讓人看到,除非它是那種小到可以放進口袋的暗器型神兵,不然就只有不帶在身上才有可能了。

第二種稱為玄神兵,之所以稱為「玄」,便是因為它奇異的能力與讓人無法預估的威力。

兵器的形態又分成三個階段,就算是最差的玄神兵也能憑著第二階力量勝過極大部份正神兵的極限力量。

只不過當今世上能見著玄神兵的人實是沒有幾個,除了玄神兵沒有太多件外,亦因它們的主人本身功力都已達超凡入聖的級數,能夠逼使他們用上神兵的又有幾人呢?

真正瞭解神級兵器之人,大約會把神兵力量分為三個階段,這也是分別玄神兵大概力量的唯一方法,只不過真正瞭解神兵力量的人大概也只有神兵之主吧,畢竟沒有人會無聊到遇上人就講他是什麼功力時才發揮出神兵第一階力量嘛!

第一階段大約是五成力量之時,此時神兵不但威力倍增,更會初步發揮超乎尋常的威力。事實上,神級兵器若不達到此一階段,是很難稱為神兵的。

事實上日靈神劍、「白銀聖衣」現在也已能到達這個階段,只是若一起使用的話,御空的力量還不足讓兩件神兵同達第一階段,更何況他後來也一直沒再用過日靈神劍,所以他才會認為日靈神劍不如大地之斧,卻不知他當時根本就連日靈的五成力量都發揮不出來。

第二階段則大約是七成力量,神兵的奇能異力在這一階段將會大部份展現出來,愈強的神級兵器在這一階段增加的威力就愈加恐怖,單以大地之斧來說,若其能到達第二階的話,那威力之強,大概足以讓傲畾威的實力加上兩籌了。

第三階段便是十成的完全狀態,傳說中玄神兵的極致力量足以令天地為之變色,但可惜的是,威力愈強大的神兵,就只有功力愈加超絕之人才能將其力量發揮出來。

那種高手本身就幾乎是無敵了,又會有什麼人能讓他將神兵力量發揮至極限呢?所以現今能見到的只是一些不成氣候的神兵,根本沒人見過什麼能令天地為之變色的神兵。


一座人聲鼎沸的城市,御空一行人經過數天的跋涉,終於來到了這裡。進城後,他們好好的休息了一整天才跑出去玩。

玩了沒多久,御空又再抱怨道:「這個什麼『百拭城』竟比新利城還大這麼多,裡面也熱鬧好多,唉呀呀……真難想像皇城會大到什麼程度。」

傲畾威和宓淇雅見了這個比新利城更大的城市,亦是感到心情振奮,好奇的四處觀看,畢竟這也是他們見過最大、最熱鬧的城市了,而且在新利城時,他們兩個也幾乎是沒上街逛過。

御空他們幾個也好不了多少,都沒見過這麼大的城市,大家都一樣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這個城市比起新利城亦多了許多買賣的東西,包括了眾人在以前從未見過的奴隸買賣,那是在大國大城市之中少不了的生意。

御空看了那些不人道的買賣卻是搖頭道:「還是我們『陽蘭國』好,小雖小卻也沒什麼人在買賣奴隸,哪會像這樣把人當貨物般擺出來賣,不過……小也不好玩。」

錯錯錯,陽蘭國不是不賣而是奴隸販子根本懶得去那種小地方,就像新利城不也是沒有。

御空又看向眾人道:「對了,大家的功力都還沒鑒定吧,不如我們先去鑒定處,看看大家的能力都到了什麼境界。」

眾人一聽俱是贊成,大家也想知道自己的功力到了什麼樣的程度,立刻找人問了鑒定處的所在之地。

百拭城可是不小,只是御空他們也都不急著去鑒定實力,一路上悠悠哉哉的東看西瞧,一天下來都還沒找到鑒定處,直到了第二天才被他們晃到了目的地。大家都是第一次到鑒定處,一看之下卻都是略感失望。

鑒定處不但整座房子只約四丈方長,裡面的擺設亦是非常簡單明瞭。裡面的人員也就那麼兩個負責人,一個戰士系,一個魔法系的,一個多餘的人也沒有。在他們前面各有一張大桌子,桌上有一個圓形的「測魔石」,隨便找個地方的裝設都比他們這裡好上許多。

測魔石的用法也很簡單,魔法師只要將魔力注入測魔石之中,便可由魔石所發出的顏色來辨別是什麼級數,戰士的則是將真氣注入並以本身力量壓下便可。

不過只有三級以上的人才用魔石來測,因為四級太弱了測不出來,只要有一級以上的人擔保,再由鑑定處人員同意就可以了,不過幾乎沒有人會去拿四級證明,因為四級的證明不但沒什麼用處反而還顯得有些丟臉。

裡面那兩個負責人一看到進來的人,本來那沒精打采的眼睛頓時一亮,大眼中卻又顯得有點像白痴般的呆滯,這也不能怪他們,從未見過的美女竟然一次就來了三個,他們若是表現正常那才真的是不正常呢!

六人中就只有冰雲是魔法師,大家都想看她先試試,冰雲也不推辭的就往測魔石注入魔力,在拼盡了最後一滴魔力,測魔石勉強的發出淡淡紅光。

冰雲神情欣喜的搖晃著御空嬌笑道:「我是大魔法師了耶,我是不是很厲害?好棒哦,嘻嘻──」

御空亦是跟著高興的誇獎道:「當然囉,冰雲是最厲害的。」

測試人員看了也嚇了一跳,十七歲的小女孩竟然就有大魔法師的魔力,他們檢測過的人雖多,但像冰雲這樣除了是個絕世美女也是個少見的天才卻是從未見過。

現在要測戰士的了,宓淇雅上前一試,用盡真氣,測魔石已顯現成橙色了,是一級戰士。

傲畾威一看,在旁急忙喊道:「盡全力發出真氣,快。」

宓淇雅聽得鼓勵,更是用盡全身真氣終讓光芒轉成紅色,勉強的到達頂級戰士,宓淇雅也開心的抱著傲畾威狂跳。戰士的負責人也嚇了一跳,雖然只是勉強到頂級戰士,但是這對獸人族來講,他們也是從未見過。

接著心羽全力一試亦是勉強到達頂級戰士。接著風鈴一試便輕易的亮起深色紅光,她一聲嬌喝,運起全身的功力,終在最後關頭亮起了銀光,是戰將級高手。

此時測試人員已經在懷疑測魔石是不是出了問題了,目前最弱的都是頂級的,而且年紀最大的宓淇雅也才十九歲而已,這別說他們沒見過了,就連聽都沒聽過。

御空在心裡亦是驚訝,除了對風鈴功力之高的驚訝外,更對自己的功力感到心驚,暗忖道:「有沒有搞錯呀?風鈴的功力竟然到了戰將級,那這樣算起來我就算未到戰皇級也已是戰將頂級,嗯,我既能打贏擁有皇金鬥氣的倪伸鏈,那應該是戰皇級的沒錯,我再測的話也沒意義了。」

傲畾威上前一試,亦是輕易的到達了紅光,在用上最後的真氣後終也變成銀光,又是一個戰將級高手,可是他還是不太滿意,因為風鈴這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竟是跟他一樣,他真是難以相信有這種事。

獸人族單純的個性讓他直接便問道:「這個東西有沒有問題,是不是壞了呀?」

如果是在平時有人問起這問題,負責人一定會叱罵對方測魔石怎麼可能會有問題,現在他們卻回答不出來了,因為他們自己也是這樣懷疑,但測魔石怎麼可能會壞了嘛!想了一想,還是搖了搖頭。

心羽嬌笑的拉著御空道:「御空你怎麼不測嘛?」

御空聳了聳肩,開玩笑道:「這裡有在測盜賊或流氓的等級嗎?」

負責人瞥了御空一眼,沒好氣的道:「盜賊流氓要怎麼用測魔石分等級呀?」

御空笑道:「嗯,那我替自己封個等級好了,最高級是鬥神和聖魔導,那我就叫神聖盜賊好了。嗯,不對、不對,應該叫神聖流氓盜賊才對,呵呵──全部都加上去,嗯,就這樣了。」

負責人又看了御空一眼,嘴角不禁一撇,輕若無聲的不屑道:「神經病。」接著又對眾人道:「好了,這是你們的『證明牌』,拿去吧!」

等級的證明牌其中含有魔法元素,拿到手後若是再交到其他人的手中超過十分鐘,那麼證明牌便會失去裡面的魔法元素,不管等級再高的證明牌也一樣變成廢物。

眾人共繳了十五個金幣拿了牌子,御空嘆了口氣抱怨道:「唉──看這裡這樣寒酸,沒想到一個牌子居然要三個金幣,真是貴呀,我們有機會可得去賺錢才行囉,不然遲早會把錢花光的,那時要賣小白的食物,牠可會不高興哦!」

兩個負責人聞言,不禁翻起白眼瞪了他一記。

小白立刻嗚嗚叫了幾聲,似在說:「我才沒那麼小氣,我這麼厲害,哪需要吃那東西。」可愛的模樣令得大家都笑了出來。

冰雲又把牠抱起來道:「是是是,小白最大方囉!」她雖不能完全瞭解牠的意思,大概還是明白牠是在表示牠不在乎那些獸核,大家對牠那顯目的表達能力已不再覺得奇怪了。

要出去的時候御空玩心又起,一個「不小心」,把手放在測戰士的測魔石上面,測魔石上竟是閃亮起了紅色光芒,突如其來的紅光頓時嚇了那兩個負責人一大跳。

御空故作訝異的馬上跳開,拍拍胸脯道:「唉呀見鬼了,怎麼突然亮了起來?怕怕……我們快走吧!」

說著眾人也忍著笑意急忙向外走去,然後又偷偷的看裡面那負責人的樣子,其中一人已自己摸上測魔石,試起來卻又是沒有問題,一副懷疑不解的傻樣看得眾人不禁開懷大笑,笑罵御空太過頑劣了。

出了鑒定處之後,風鈴又好玩的睜著大眼四處看,才走了十幾丈,便跑到御空身旁拉了他一下道:「御空,你看那個人是不是上次看到的那個妖精呀?」

順著風鈴所指看去,果然見到人群中有一個俊美的男子,雖然他用斗篷將自己的頭包著而看不到那妖精族特有的尖耳,御空還是一眼便看出就是上次那個妖精。

御空「咦」了一聲便立刻跑了過去,偷偷躲到他的身後,拍了他肩膀一下道:「哈──又見面了。你女朋友呢,怎麼沒帶出來呀?」

男妖精被御空那一拍嚇了一跳,轉頭一看竟是他們,這才鬆了口氣。不過一聽到御空問他那女孩的事,神情又是轉為黯淡,口氣略顯傷感道:「她被抓走了……不,她不是我女朋友。」

御空等人一聽那女妖精「又」被抓走了也感到不可思議,不顧妖精那黯然的神色,露出好笑的表情誇張道:「有沒有搞錯呀,才一個月不到,十幾天而已吧,怎麼又被抓走了,她是不是被詛咒了呀?呃……她是你老婆,你又出來找她呀?」

男妖精又搖頭又點頭的回答道:「她也不是我妻子,我是來找她的沒錯。」

宓淇雅一看御空和對方聊得起勁,跟著上前笑道:「御空怎麼都不先介紹一下朋友,這樣就自己聊起來了呀?」

御空吐出舌頭哈哈一笑道:「哈哈──他叫……呃,我也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耶!」說完還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嘿嘿笑著。

傲畾威夫婦一聽也覺得好笑,聽他們聊起來好像很熟的樣子,結果竟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男妖精急忙賠罪道:「抱歉,我叫『茖力草野』,上次我還沒說名字就走了,真是抱歉。」

御空等人也報上了名字後便找了一家餐館坐下聊天。

御空對那女妖精實在是很好奇,才一坐下就加重語音的問道:「那女妖精怎麼『又』被抓了呀,為什麼『又』是你一個人來找呀?」

茖力草野神情哀傷的道:「我才帶她回去,第二天她出去就又被抓走了,村裡的人到處都找不到她。因為我的感應能力比別人高一些,更能發覺到她的氣息,所以我就一路上追到了這裡。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可能在的地方,打聽之後才知道那是個大拍賣會場,那裡的人很多,我根本不可能救她出來,聽說再過四天就會有大型拍賣會,所以我要想辦法賺錢去把她買回來。」

聽到此大家也都皺起了眉頭,原來是被人抓去當成女奴拍賣呀,那可麻煩囉!

「看你那麼關心她的樣子,你說她不是你妻子也不是你女朋友,這怎麼可能呀?還有個問題,怎麼每次她都被抓呀?」心羽覺得這事還真有點怪,怎麼那女的這麼喜歡往外跑,而且似乎沒什麼自保能力。

茖力草野頹喪的低下頭默然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我和依塔娜娃從小就一起長大,我很愛她,她也是愛我的,但是她的父親是我們的村長,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妖精,所以村長不願意將她嫁給我而要將她嫁給鄰村村長的兒子『一里光其』。」妖精族人雖是專精魔法與箭術,但都統稱為戰士。

「不過一里光其他父親雖然是我們那邊最厲害的妖精,可是他自己根本沒有比我強,真的,我在村裡的年輕妖精裡是很強的,只因為我父母在我小時候就因意外過世了,所以他們都看不起身為孤兒的我,而且依塔娜娃一點也不喜歡他,所以依塔娜娃就逃離村落,結果……就被捉走了。」

御空哼了一聲,不屑的笑道:「哈──我還以為那種事只有人類才會發生,原來你們妖精也一樣要門當戶對呀!」不過想想也是,誰規定只有人族的人才能勢利眼,其他種族的人也有自己的追求呀!

心羽想了一想道:「她上次被魔人抓走也是因為自己跑出村裡的嗎?」

茖力草野點了點頭道:「嗯,她上次也是因為逃出去才會被魔人抓走的。」

御空聽到這可真的是很不爽了,鄙夷的道:「你既然知道她是不想嫁給別人才逃出去的,那你救了她之後還把她帶回村裡?媽的咧,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愛她?愛個屁啦,你寧願讓她悲傷的嫁給別人也不敢帶她到別的地方去?」

傲畾威和宓淇雅這就明白了發生什麼事,亦是蔑視的看著他,竟然將心愛的人送進火坑,的確不像男人,當然要鄙視他。

「我……我……」茖力草野被御空一罵,頓時激動的握緊拳頭,牙齦猛咬的顫聲道:「我愛她,真的,我……我這次救了她就不再回去了,我會照顧她,我發誓我會給她幸福的。」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07:03 PM
第二章 ∼高貴公子∼

看到茖力草野雙眼發紅的立下誓言,眾人的神情才較溫和了點。

傲畾威看著他沉聲道:「你總算還像個男人,如果你是獸人族的話,我早就一拳打死你了。」

大家從傲畾威的語氣之中可以聽出他是認真的。獸人族敬重勇士,茖力草野之前的行為對他們而言根本就是懦弱,也難怪他們夫妻倆看不起他了。

心羽嘆了口氣,同樣身為女人,她能夠明白那女妖精的感受,很是同情的道:「算了、算了啦,他也知道錯了嘛,我們幫他把那個依塔娜娃救出來好不好?」

「怎麼救,難道我們能去搶人不成?像那種拍賣貴重東西的地方一定會有高手坐鎮,可不像新利城那般隨我們進出呀!」

御空從進城後便看到遠比新利城多的士兵在巡邏,路上也有許多傭兵、冒險者,總而言之,百拭城根本不是新利城能比的。還有一點,御空可不想被通緝了。

心羽也是無奈,道:「你知道要多少錢才能救回她嗎?」

茖力草野知道是問自己,黯然道:「我也不太清楚……」

御空想了一下道:「等我一下,看我的。」

說完他便跑到隔壁一桌去,只見他笑著對那桌的三個中年人道:「三位大哥,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那三人一起看向了他,其中一人道:「有事嗎?」

「是這樣的,我想請問三位大哥,你們知道城中那個大型拍賣會如果有很漂亮的女妖精,那大概要多少錢嗎?」御空道。

「什麼,你要買女妖精?你身旁的那幾位女伴就夠美了,你居然還想買美女?」一人看向了御空那一桌,很懷疑的問,他可能已經認為心羽她們是被御空買下的吧!

另一個道:「你這人也太不知足了吧,竟然……」

御空現在真是哭笑不得,有求於人又不能發脾氣,只好溫和的打斷他的話,將事情推給別人道:「抱歉呀大哥,不是我要買呀,是我朋友要買,就那個瘦瘦的小帥哥有沒有,他就是喜歡妖精族的女人,想買個當老婆卻又怕錢不夠,所以先要瞭解一下。」

其中一人點了點頭道:「哦──原來這樣,這樣俊秀的小哥兒還怕娶不到老婆嗎?怎麼想買妖精族女人當老婆呀?真是怪人一個。」

他的話實在沒有建設性,御空轉頭看向了另一人,聽他有點得意道:「人家錢多不行呀!你就不知道我也曾進過那個大拍賣會呢,天啊──那裡拍賣的女奴不管是哪一族的,可都是一個比一個美呀!」

御空聽到這便急忙拍著他的肩,輕聲問道:「那你看看跟我同桌那位穿米黃色衣服的美女,她在拍賣會可以賣上多少呀?」御空指的人正是風鈴,他問得太過小聲,讓她們都聽不到他說什麼,看他指來還一臉疑惑的樣子。

那人順著手勢看了過去,有這光明正大的機會盯著美女看,他可不會錯過,注視了好一會才吞了口口水,自然的跟著輕聲回道:「這個嘛,老實說,我覺得我看過的美女沒有一個比得上她,比她差些的都要四千金幣了。」

總算問出大概的價錢,御空道了聲謝便忙跑了回去。雖然眾人在御空去問的時候已仔細的聆聽,偏偏最後那幾句話都太小聲而讓他們聽不清楚,所以現在都是一臉問號的看向他。

御空搖了搖頭道:「看來最少也要準備四千金幣才行,為防意外的話,最好是要五千金幣。」

五千個金幣!茖力草野整顆心頓時都冷了下去,哭喪著一張臉就像是有人拿了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一樣,別說五千個了,就算五十個金幣他現在都拿不出來呀!

心羽訝道:「真的要準備五千金幣呀,你是怎麼問出來的?」

御空不太好意思的看了風鈴一下,又搔了搔頭傻笑道:「我問他們如果像風鈴這樣的美女在拍賣會上可以賣多少錢,結果他們說沒見過像風鈴這麼美的女奴在拍賣,差上一些的都要四千金幣,我想依塔娜娃也比風鈴差上一點,所以啦,至少要有四千金幣以上才行,但還是準備五千比較保險。」

風鈴一聽竟是用自己去問的,不禁俏臉微紅,氣的香腮一鼓,那副模樣卻讓她顯得更為可愛,不過一想到御空說自己比那妖精美女還美,她卻又心中歡喜,嬌嗔一笑,女孩子的心思是很難明瞭的呀!

眾人也知道五千金幣是多大的數目,沒想到一個妖精族美女可以賣那麼多錢,大家看來看去卻是沒人有辦法解決。

心羽憂心的道:「怎麼辦,我們到哪裡去籌五千個金幣?就算要把小白的那些獸核全賣掉也不見得夠呀!」

御空一拍大腿笑道:「哈──走……到冒險公會去看看有沒有那種五千個金幣的任務。」

有什麼任務需要到五千個金幣呀?那種任務大概沒有一個可以在幾天之中完成的吧,但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眾人只有先去碰碰運氣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百拭城太大還是怎麼,要找個冒險公會,御空一行人竟是走了近一個多小時還找不著。

御空邊走邊埋怨道:「是不是被耍了呀,剛才那人不是說往這個方向走嗎?怎麼找都找不到。」

心羽道:「再問一下人好了。」

御空正要再問人,宓淇雅突然在後面道:「那裡是在做什麼,好多人唷!」

宓淇雅正和傲畾威站在後面的叉路看著另一邊,御空一看也跟著退後望了過去。

路的另一端似乎是個廣場,現在廣場上正聚集著一大堆的人,看那些人的衣著很相像,還有不少戰士和魔法師之類的人,遠遠的看不清有多少,至少也有幾百人就是了。

御空疑惑的道:「這麼熱鬧,我們也過去看看好了,看那些人很像都是冒險者之類的人。對了,該不會冒險公會就在那邊吧?」

走近一看,大家才知猜錯,冒險公會哪有可能是露天的,不過這個廣場真是不小,至少也有二千多平方米。

在廣場中央聚集著一群一群的冒險者、傭兵,少說也有三、四百人,外圍則有一堆看熱鬧的正在觀望,人數也有幾百。

看他們這些人分成一堆一堆,還有平民圍觀的樣子,想必也不是什麼幫派集會。御空好奇的也拉著心羽、冰雲跑進中央,傲畾威他們當然也是馬上跟著進去,就這樣,中央又多了一個小團體。

只聽周遭之人在講什麼任務之類的話語,御空聽一下便道:「這些人很像是為了接什麼任務才來到這裡的耶,呵──或許我們不用去找冒險公會了。」

心羽巧笑倩兮的四下觀望,好奇的道:「不知道是什麼任務,居然會有這麼多人哦?」

御空還待回話,周遭的人又都亂了起來,順著他們看去,原來有八個人正往中央走來,聽他們所言似乎是雇主來了,每個人正都打量著來人,御空他們當然也不例外。

最前方的是一個應該不滿三十歲的年輕人,他面帶微笑的往中央走來,金色頭髮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渾身散發著一種高貴的氣質,行進之間身形挺拔、舉步沉穩,儼然有一股肅穆的威儀卻又不會讓人感到一絲壓迫。

他給眾人的感覺就是一見面便會認為他是一個高貴的貴族,不過卻又沒有那種盛氣凌人的架子,讓人自然的對他生出好感,御空等人覺得這才是一個真正的貴族。

在那貴公子的身旁跟著一位美麗的女子,跟他一樣金色卻長及纖腰的秀髮,落落大方的儀態、清靈秀麗的氣質,不用明言便已表示她身份的尊貴,與貴公子站在一起更是顯得相得益彰,只能用天造地設的一對來形容他們。

後面六人應是他們的護衛,個個都是一樣的灰色勁衫,一身威儀,功力不弱的樣子。

那名貴公子對眾人打量的目光並無任何不悅與不適,來到了中央便微笑著先做自我介紹,他名為「白靂」,旁邊那位則是他的妻子「貝奈」,而身旁的六人是他的貼身護衛。

接著白靂又提起這次的任務是為了要請高手跟他們一起到「黑暗山脈」,所以說人數並不需要多,而是只要真正的高手,所以請自認沒有把握能進入黑暗山脈的人先行離開。

白靂說到這裡便先停了下來,廣場上的人數則大量的銳減,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不過外圍看熱鬧的人卻是大量增加了。御空七人則是有趣的看著不斷離開的人。

七人中就有六人在想:「黑暗山脈是什麼地方?大概是極為可怕的地方吧,才會一下少了幾百人。」

唯一沒有在想的那個就是茖力草野,因為他曾聽過黑暗山脈的可怕,現在正神情凝重的看著御空等人,心中略感無措。

白靂看著廣場中所剩的人之中居然有一堆年輕人,有些醒目也有些奇特,除了一個蓋頭蓋臉的小個兒外,男的俊逸、狂野,女的絕美、秀麗。

對這七個人他亦覺得好奇,不禁向他們多看了幾眼,其他留下的人看起來似乎也都不是傭手,想也知道,敢去危險之處的人再差也是有限。

剩下的人當中也有不少很像是留下看熱鬧的,御空他們七人就很像是賴著不走的。

一個眼中閃著精光的中年人發問道:「你們去黑暗山脈是要做什麼?黑暗山脈外圍和深入後的差別是很大的。」

白靂亦不隱瞞道:「我們是要去找聖器。據我瞭解,應該是必須要深入才行。」

(附註:聖器,是僅次於「神兵」與「靈物」的第三至寶,自己擁有認主的能力,認定主人後除非主人身死,否則是不可能有第二個人能夠使用。高等的聖器更是各有出處,主人身亡之後還會自行回到出處,再次等待另一個主人的到來。

聖器雖然遠沒有神兵強大莫測的力量,亦沒有靈物富變化兼且強大的力量,而且消耗的真氣或魔力也十分驚人,但一般的聖器在瞬間所發揮的魔法攻擊或物理攻擊若能好好控制,也能使一個二級以下的人發揮出戰將級的破壞力,以一對一來講,只須施展一次便已足夠致對方於死地,除非聖器之主太過自不量力,跑去挑戰頂級高手。

防禦型的聖器則是會在主人被危及時發出防護力量來保護主人,但最強的大概只能等同八、九級的防護魔法,最多也只能持續十幾秒而已,不過那也足以救回主人那條小命了。)

一聽是要去找尋聖器便又有五十幾個人離開,那根本是找死的行為,若不深入黑暗山脈怎麼可能找得到?就算深入也不一定找得到,但有很大的可能會死在那裡。

就算是剩下那四十個左右的人也不是真的想要去,聖器可是第三至寶耶,要幫別人得到不如自己去拿。

又有人問:「你們一起去的人能力如何?」

白靂答道:「就我旁邊的六個護衛和我的妻子,他們六個都是魔戰士,都有一級戰士和二級魔法師的實力。」

眾人一陣考慮後又有十幾人離開,他們的魔戰士是不弱,但要去黑暗山脈還是太弱了點,除了御空七人外,所剩的已不到二十人了。

白靂看著剩下之人道:「不知各位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場上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不一會兒便三三兩兩和同伴討論起來,一陣子後又有人離去。其實眾人所想的都差不多,如果找得到聖器的話那不會自己去找,若能找到絕對是賣人、自用兩相宜的,跟這些人去卻還要保護白靂夫婦,不管怎麼算都是划不來的買賣。

看著眾人不斷離去,白靂大概也沒想到黑暗山脈竟有如此可怕,從原先的四百多人減到現在只剩十三人,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似為自己錯誤的估計感到不安。

白靂特別的看了御空一行人又道:「各位既然願去,想必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我實在沒想到會剩這麼少人,如今亦不用再挑選了,我們將在兩天後出發至黑暗山脈,在這兩天中就請各位於在下所住之旅店中先行做好準備。」

御空沒想到竟就這樣決定,他連酬金多少都還不知道耶,但再一想,不管酬金多少也是不行,時間根本配合不上。他拍了一拍茖力草野的肩膀道:「我們還是去找別的任務吧,若真不行……唉,再說吧!」說完便拉著茖力草野要離開。

白靂一見御空一行人此時才要離開便道:「各位請稍等。」看了御空等人又回過頭來道:「各位既然留至此時,又為何現在要走?」

御空笑道:「哈──因為我們急在四天中到錢,不過……看來我們沒辦法賺你們的錢了。」

旁邊所剩六人都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白靂對御空等人除了好奇外似也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他爽快的笑道:「若各位能幫在下進入黑暗山脈尋找聖器,就算多等二天又有何妨,你們需要多少錢,若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亦可先行給付。」

其他六人都以不悅的臉色看向白靂,一個六、七十歲的威猛大漢道:「豈有此理,那幾個小子我看是來騙錢的,看他們的樣子,如果是用外表來打鬥那確實可能天下無敵了。」旁人一聽不禁捧腹大笑,笑聲之中充滿了嘲諷。

御空不想去理會,揮揮手道:「算了,雖然想和你交個朋友,但我們和他們似乎合不來,或許還有機會再見,我們先走了。」

御空要走,另外那幾人卻是不想這樣讓他們離開,那個大漢突然發出鬥氣湧向御空等人,帶起的氣勁將他們的頭髮全都吹亂,他戲謔的笑道:「說兩句就要夾著尾巴走了嗎?哈哈──不如讓我們見識一下用臉蛋戰鬥是不是很厲害呀,免得讓人說我把諸位高手氣走。」

說到高手二字他還加重了語氣,他的同伴又都蔑視的大笑起來。

因要幫茖力草野籌錢,御空本不想多事,看那人竟是如此霸道卻也不悅,轉頭看去更對那幾人反感,似乎可以從他們眼中看出一些陰蟄。御空一直都是很相信直覺的,認為白靂請他們幫忙找聖器反會更加危險,不如幫他把這些人趕走算了。

就在御空想要動手之時,白靂對那幾人的惡態似也有所警覺,語氣威嚴的喊道:「請住手,我雖欲請人隨我去黑暗山脈,但並不希望諸位是好勇鬥狠之輩,請勿隨意動武。」

大漢這才不甘的收回鬥氣,大聲道:「好,既然公子如此說了,那我也不跟他們計較,不過我們要先收一半酬金。」

白靂對那幾人已有所顧忌,轉念間道:「對不起,我只能先付一成酬金,其餘的離開黑暗山脈我再給付。」

大漢語含怒氣道:「什麼,你是看不起我範加力是吧?那幾個小子說要錢你就肯給。」話語間他的同伴也都靠上前來,似對白靂極為不滿。

白靂不驚不懼道:「那是我剛才有欠考慮了,所以我收回之前所說的話。」

範加力聞言更怒的踏前一步,白靂的護衛即刻也都圍了上去,氣勢一點也不比那幾個傭兵遜色。

白靂的妻子貝奈看到他們那兇神惡煞的模樣似有點害怕,輕聲道:「夫君,這幾人似乎不像好人,我們還是自己去黑暗山脈吧!」

貝奈說的已是很含蓄了,白靂卻明白她的意思,聖器可是人人欲得的寶物,若聘請的人不夠正直,或許在得到聖器的同時,他們反把雇主幹掉也不是不可能。

白靂念頭一轉便當機立斷道:「請各位自重,以諸位兇暴的性情實不適合與我等同去黑暗山脈。今天在此耽擱諸位的時間,在下深感抱歉,我願各贈諸位一個金幣以示歉意,請諸位莫要為難。」

他們一聽更是怒氣上湧,範加力反手間已將背上大劍拔出,一副講不攏就要動手的模樣,竟忘記了人家雇主是否要聘請他們不是由自己說了算,現在簡直就像是要強迫別人付錢請他們了。

白靂還是處變不驚道:「百拭城可是有王法的城市,閣下難道要在此動武?」

範加力冷靜了一點,看白靂等人的穿著、氣度,若說不是貴族實在沒幾人會信,他們雖是霸道卻還不敢公然行兇,思忖間,心中不甘卻也只有妥協道:「你……好,六個金幣拿來。」反正還有錢拿也不吃虧,沒必要把事鬧大。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07:21 PM
第三章 ∼買回女友∼

他們拿了金幣離開,經過在一旁看戲的御空身旁,範加力戲謔一笑,突然伸手摸向心羽的俏臉。

幸好心羽反應能力迅捷,在他的神色之中已事先看出了點不對,立刻後仰一個閃身避過,玉臉彷彿佈上了一層寒霜般的瞪向他。

「咦,小娘皮的動作還挺快,可惜跟了個小白臉,嘿嘿──不如跟了大爺吧,包妳爽歪歪,哈哈──」範加力對心羽那快速的反應感到訝異,嘴上依然不饒的想佔便宜。

看他胡言亂語,白靂正想斥責,卻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襲身,身旁的貝奈在無意之間亦往他身上緊靠。

有一定修為的人都已發覺到這陣寒意的來源正是御空,他雙眼直視著範加力,一聲冷哼,語帶迫人的寒意道:「你……找死嗎?」

旁人或許還沒有太大感受,範加力卻能感受到御空眼中那分狠厲的殺意,看著御空竟是不敢回上半句,他不想再看到那雙眼睛,那雙讓人有如面臨死亡般恐懼的眼神。他猛的吸了口氣,閉上雙眼,喝道:「靠,你嚇唬誰呀!」

他的聲音還是很大,可已少了一份氣勢,有若失去利爪的老虎正在虛張聲勢。

看到御空怒發雷霆,心羽心中甜滋滋的,臉上寒霜已然退去,搖了搖御空的手臂道:「算了,這種人不值得跟他計較。」

看著身旁佳人那溫柔的臉龐,御空的怒氣也被壓了下去,笑了笑道:「是呀,理會這種人渣是浪費時間。」

「你們這對狗男女說什麼?」範加力壓力一消還以為剛才只是錯覺,受不了他們的嘲諷,平舉起手中大劍指向御空,身上發出了銀色氣勁壓了過去。

御空雖說理他是浪費時間,可他的時間確實是很願意為範加力而浪費。他蔑視的一笑,身上銀芒暴湧衝向對方,以睥睨的口吻道:「你還是想找死呀!」

「呃……」範加力絕對想不到,御空的功力竟會高到這種程度,他的鬥氣無論力量、氣勢,皆是無法與之相抗衡,將大劍平舉胸前意圖擋下鬥氣的衝擊卻是無用。

只一瞬間,範加力身上的銀色氣芒已被燦銀光華所掩蓋,他悶哼一聲連退數步,內息翻騰,一口血氣湧上喉嚨,滿臉駭然的看向御空,再無半點狂態。

範加力的同伴立刻將他扶住,另外有三個已踏上前並取出各自的武器,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對上御空,光是剛才那麼一下已讓他們不敢再小看他了。

「碰──」傲畾威猛地將巨斧擺出砸在地面,同時也發出他那充滿自信與無比霸勢的銀色鬥氣,傲然狂聲道:「想打架,別忘了我一份。」

似受到他們二人的氣勢影響,餘下眾女臉上自然的就染上了一層傲氣,就連最為柔弱的冰雲亦是一臉驕傲的看向對方六人,完全不在乎那幾人的兇惡樣。

對方沒想到御空等人竟有如此強橫的功力,雖然他們的實力也是不弱,可最強的範加力在大意之下一個照面就吃了大虧,現在氣勢已完全的被壓制住了。

況且光憑御空和傲畾威二人的實力已讓他們甚為忌憚,若再加上心羽等五人,他們委實沒有什麼勝算。如今他們絕不會認為心羽、風鈴腰間所掛的長劍只是裝飾,冰雲那身魔法袍也不是穿好看的,宓淇雅眼中傲氣更是直接表明看不起他們。

在四周觀看的人群裡產生了一陣陣騷動,根本沒人想得到看似瘦弱的御空、只有蠻力的獸人竟都擁有如此強大的鬥氣,一看就知不是才剛領悟的那種。有些認識範加力的更是吃驚,接近戰將級的功力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白靂突地插了進來道:「請各位冷靜一點,此處乃是城市之中,公然引起衝突對各位也是一種麻煩,請給在下一個面子,就此停手如何?」

御空看了白靂一眼,傲然的一揮手道:「好,我已經在那吃飯只加一粒的傢伙身上浪費很多時間,他若不來惹我,我也懶得理他。」

心羽一聽也很配合的笑道:「也對,我們這種吃飯一碗一碗吃的怎能跟那種吃一粒飯的計較,多沒勁呀!」

對方現在真是不願再來招惹御空眾人,年紀輕輕卻已能將鬥氣操控自如,這種人不管是否有大背景都不會是普通人,尤其是實力加上外貌,這更讓他們認為御空等人不是自己這種沒勢力的傭兵所能招惹得起的。

對方一見白靂出來調停,竟是個個雙手抱拳告辭,把御空、心羽的冷言冷語完全拋諸腦後,連個場面話也都沒說半句。

看到他們快速離去,御空更是不屑道:「欺善怕惡之輩,真沒用。」

傲畾威更是不滿的將大斧背回去,嘟嚷著道:「什麼嘛,連一下都沒打到就跑了。」

白靂卻是鬆了口氣,向著眾人招呼道:「多謝諸位給在下面子,請容我來做東答謝各位,並希望能與各位談一下同赴黑暗山脈之事,這樣可好?」

御空看向眾人徵求意見,他們當然也不會反對。白靂很高興的便於前方領路,一行十幾人直接往附近一家大餐館走去。


白靂將御空七人請到餐館後,向他們說道:「請問各位剛才說要籌錢是為了什麼,若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可以先行給付。」

御空這就奇怪了,道:「你剛才不是說,那是你有欠考慮的嗎?怎麼又要先付錢了?」

白靂也不避諱道:「我覺得他們似乎心術不正,所以才不願先行給付,後見他們的行為更讓我不能放心,若真請他們的話恐怕會有意外,因此才取消了委託。」

御空自得的笑道:「那你是認為我們很可靠囉?」

白靂點頭笑道:「我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單想請諸位助我尋得聖器,更希望能與諸位交個朋友。」

御空對白靂唯一的不滿就是太有禮了,笑道:「好呀,那我們就是朋友了,不過你可不可以別這樣一板一眼的呀,看了頭痛。」

白靂一聽實也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為難的道:「這……這是我自幼培養起的習慣,要改似乎較為困難。」

「呵呵──自幼會培養起這種習慣的家庭可不簡單……」御空笑了笑道。看白靂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人,身邊應該不只這六個護衛而已,為什麼會聘請他人同去黑暗山脈呢?

白靂夫妻一聽御空之言俱都一愣,面面相覷,場面一時沉默下來。

御空所言只是自然的有感而發,並未深思的便又轉對茖力草野道:「茖力草野你要去黑暗山脈嗎?看樣子那裡可能很危險吧!」

茖力草野只要能籌到錢就好,哪還管得了那裡危不危險,堅定的道:「只要能讓我救回依塔娜娃,要我去哪都可以。」

御空又問了傲畾威他們,傲畾威毫不在意的回答道:「當然去,見識一下那個什麼黑暗山脈到底有多黑。」

御空點了點頭,也有點好奇的道:「是呀,不知道那裡有多黑……」

茖力草野愕然道:「你們……不會沒聽過黑暗山脈吧?」

看御空、傲畾威很有默契的一同點了點頭,茖力草野忙道:「聽說那裡很危險的,很多人一進去就沒再出來了。」

「有哪些危險呢?」

御空疑惑的發問,然而茖力草野卻是說不出半點實際情況來,因為他也只是聽過那裡很危險,但危險在哪他根本就沒去注意。

白靂此時插話道:「黑暗山脈真的非常危險,我這次去也會先審視情況,若真的超出我的能力之外我便會放棄,所以請你們先考慮清楚。」

茖力草野毫不考慮的道:「只要你先借我五千個金幣,我願意去任何地方。」

多事的御空當然要去見識一下,這也等於心羽她們同意了一般。

傲畾威、宓淇雅更是道:「是勇士就要挑戰危險。」

「多謝各位。」白靂停了一下又道:「御空,我和貝奈確實不是普通人,但我們實際的身份現在還不能告知你們,失禮之處請各位原諒。」

一直都是默默陪在白靂身旁的貝奈也於此時開口道:「請各位原諒。」

御空爽朗的笑道:「沒關係,你又不是故意要騙我們,如果你為了敷衍我們而亂編身份,那我才不會交你這個朋友呢!」

傲畾威也是豪邁道:「對,你很不錯,我開始喜歡你們了。」獸人族就是這樣的直,想什麼就說什麼,這就是他們大都不喜歡人族,人族也看不起他們的原因。

白靂夫妻本還有些擔憂,現在總算鬆了口氣,對傲畾威也沒普通人那種看不起的意思,樂於與他結識。

白靂接著看向茖力草野道:「你們要籌的錢是五千個金幣嗎?」

御空道:「對呀,就他女朋友被抓到拍賣場去了,我們要幫他把人買回來。」

白靂一時愕然道:「什麼,拍賣場怎能隨意抓人,他們眼裡還有王法的存在嗎?」

「誰叫她是妖精族的?」御空說著又指向茖力草野道:「他也是妖精族的。」

白靂這才明白為什麼他的頭一直罩著大頭套,皺起眉道:「原來如此,販賣其他種族的人確實不犯法,這種事情早已成了習慣,不是輕易能夠改變的,就算想修立法制也是非常困難的。」

御空從他的話發覺他的身份不是不簡單,而是非常的不簡單,一般人說到這種事有可能說到修立法制上去嗎?不過御空也沒多想,他能說時自然會說,沒必要浪費腦力去猜這玩意兒。

眾人都到了白靂所待的那家旅店住下,約定四日後到拍賣會去。茖力草野則依然罩著大頭套老往那個拍賣會場跑,生怕依塔娜娃會被帶到其他地方去。

趁著大家空閒時,白靂亦將黑暗山脈的事說了出來,可惜他所瞭解的只是有哪些危險,但要如何避免卻沒有解決方法。大家也沒黑暗山脈的地圖可看,說了也沒多大幫助,畢竟紙上談兵容易,實際上去到那裡,誰曉得會有什麼變數呢?


四天後在城中的拍賣會上,一群人出現在場中,那正是御空七人還有白靂夫婦及六個護衛。

眾人找到位子坐下,御空看向白靂問道:「你們自己有什麼想買的嗎?」

白靂搖了搖頭笑道:「我最多只能使用一萬金幣,若非必要不會買其他東西。」

「哦──」御空應了一聲,雖覺奇怪也沒多問,又向茖力草野道:「感覺得到依塔娜娃嗎?」

茖力草野略顯激動的點著頭道:「感覺的到,她就在附近了。」

御空覺得他們妖精族這種感應能力還真是不錯,道:「你這種感應能力是你們那邊所有人裡最厲害的吧,不然怎麼到現在還只有你能找到這裡來?」

茖力草野突然臉色發紅,囁囁嚅嚅地道:「其實我們一般妖精之間的感應力並不強,只有……只有相愛的男女,相互間的感應才會這麼強烈。」

「豈有此理,為什麼我們就沒這種能力?」御空握著身旁心羽柔嫩的玉手,心中不禁埋怨起來。

心羽和冰雲亦是嘟著小嘴一臉不滿,想必芳心之中的念頭是跟御空一樣的。

很快的,拍賣會已經開始了,不過那些東西御空他們都沒興趣,只是隨意的看著台上各樣東西。

拍賣會持續的進行著,進行了大半後,主持人在台上道:「現在的拍賣品是妖精族的美女,保證是處女之身,底價三千個金幣,請出價。」

一看到剛上台的那個女妖精,茖力草野立刻激動的抓著御空的手道:「是依塔娜娃,真的是依塔娜娃。」

御空拍了拍他的手道:「知道啦,你別抓的那麼緊啦!我又不是你愛人,為什麼你要坐我旁邊呢?」

「三千五……」

價錢又再上揚,御空想放棄也不行,就這樣直拉到了四千六百個金幣才被御空買了下來。

茖力草野急忙上去將那精神頹靡的依塔娜娃帶了下來。依塔娜娃在御空出價時也已經看到茖力草野,知道是來救她的,原本悲哀無措的神情也較為平撫了下來。

好不容易等到拍賣場的人員將依塔娜娃帶下台去,一見到茖力草野就在身前,她立刻撲倒在他的身上猛哭。

茖力草野握著她的手掌,輕輕撫著她的纖背,柔聲安慰。依塔娜娃被抓走後,整日提心吊膽,早已身心俱疲,現在一放鬆下來,很快的便在他的懷中安心睡去,看她那副憔悴、柔弱的臉龐實在讓人疼惜,這段時日裡真是苦壞她了。

御空看著熟睡的依塔娜娃覺得有點奇怪,不禁仔細去感應她的魔力,結果卻更是讓他疑惑,道:「真奇怪,妖精不是天生的神射手、魔法師嗎?她竟然跟我一樣沒有魔力,這倒是奇怪的很,咦,不對,還有一股魔法能量存在……」

茖力草野這才講起,原來依塔娜娃不願嫁給一里光其,每次和父親吵起來就大加搗亂、魔法亂發。被村人稱為魔法天才的她,現在只有七十幾歲的年齡就已有了接近魔導師級的實力,那破壞力有多嚇人想也知道。

(附註:妖精族七十歲算剛成年。)

也因此她父親便將她的魔力給封印了起來,所以才搞的她連續被抓了兩次,而且她父親的魔力可也是有魔導師頂級的水準,除非有比他更強的力量,否則是無法解開封印的。

人既然已經買回來了,大家也不再繼續觀看其餘的拍賣,反正他們又不想再買什麼東西,然而就在要走出拍賣場時,裡面剛好換要拍賣小精靈。

這一來,御空腦中的精靈們又開始罵了起來,雖然沒什麼出軌的舉動但卻快把御空給吵死了,心中大為抱怨:「怎麼不晚一點再拍賣呀?」

至於他們為什麼不救其他精靈呢?拜託,精靈這麼貴,他們能救得了幾個呀?更何況一般人的壽命也就那麼一百二十年,對精靈而言實在太短了,就當他們被關個一百年學點東西嘛,反正又死不了,所以小火她們罵歸罵卻也沒說要救,不然一看到就要救哪能成呀,就像白靂和貝奈他們也都有一個精靈,難道要殺了他們不成?


回到旅店後,茖力草野悶悶不樂的守在依塔娜娃的身邊。

御空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讓我試試看吧,我對這種不屬於本身的能量最有辦法了。」

茖力草野不明白他所說的辦法是什麼,但他確實知道御空的實力很高,所以馬上就站了起來讓出位置。

御空上前將手放在依塔娜娃的頭上,靜靜感受著那股封印的能量,然後緩緩的將真氣透入欲將那封印能量吸起,沒想到那股能量竟是動都不動,御空立刻再加一成真氣,但依然沒用,可他又不敢用太強大的真氣去試,真麻煩呀!

他看向依塔娜娃,她還是一樣的熟睡著,對於御空侵入的真氣也沒絲毫感覺。御空對此情況不禁有點頭疼,至少也要有點反應才能讓御空有所依據嘛!

御空想了一下還是沒法子,只好再問茖力草野道:「呃──你知不知道這種封印要怎樣才能解除?」說什麼自己最有辦法了,現在還要問他實是有點慚愧。

茖力草野的臉都快皺成一團了,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這種封印是最簡單的,聽說是只要比施法者的功力還高就能將它打散了,可是我就連施用封印的能力都還不足,更別說會解了。」

「打散就好了嗎?」御空心中疑惑,再次嘗試破除封印並不斷的加強真氣,直到將真氣提升至七成,那股封印終於產生了波動。

御空一見大喜,迅急的再加把勁撞一下那層封印,就在兩股力量相觸的瞬間,封印竟忽的散開,突然的情況把御空嚇了個夠駭,趕忙查看她有無異樣。

依塔娜娃似也有所覺的皺起秀眉,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其他反應。御空忙靜下心神控制真氣,欲應付散開的封印能量,可封印一散開來,那些能量就緩緩的消失掉,對依塔娜娃完全沒有傷害。

此一情景看的御空大感不解,他仔細的又檢查一陣才收回真氣,方確定那種封印還真是只要用比較強的力量去打它一下就會散了。

這一個事實讓他心中有點不滿,破除封印原來是這麼的簡單,害他剛才嚇了一大跳。事實上,這種封印的能量還會逐漸的消退,就算都不幫她解除,過幾個月封印也就會自己消失,不然哪稱得上最簡單的封印呀?

得知此一結果,最樂的當然就是茖力草野,鬱悶的陰影一掃而光,坐在依塔娜娃身旁一臉的花痴樣,把御空這個恩人都給忘了。


隔日本來已要出發,可大家突然發現一件事,那就是依塔娜娃怎麼辦呀,總不能把她丟在這裡吧,誰知道她會不會又被抓走。

她自己在瞭解原委之後也是死都不肯留下,一副不讓我跟就死給你們看的神態,可人才剛救回來,她的體力都還沒恢復過來,所以茖力草野不禁為難的看向眾人。

白靂一看就馬上表示去黑暗山脈的事並不急,於是眾人又多留了兩天才出發,令得茖力草野二人又是感激又是慚愧。


兩天後,眾人終於踏上前往黑暗山脈的路途。

走了半天後傲畾威突然跟御空說道:「御空,從我們出城後就一直有人跟著我們,要不要把他劈了?」

御空也握起了拳頭笑道:「你要劈也得等我揍他幾拳再說嘛!」

宓淇雅也湊上來道:「那我也要打上幾下才行。」

原來跟蹤者已被這麼多人發覺到了,真是失敗。

心羽聽完他們的交談,有點失落道:「啊──有人跟蹤我們,我真沒用,居然都沒發現。」

風鈴也有點不好意思的道:「心羽別這麼說嘛,我雖有所感覺卻還以為是我自己太過多疑,我才真的沒用。」

御空溺愛的輕撫心羽的臉龐笑道:「什麼有用沒用的,凡事都要學習才能有所成果呀!妳們以後自己多加留心也就是了,老實講,我自己也是憑著功力夠高才能發覺。」

冰雲自告奮勇的笑道:「那我要努力學習,現在就先學被跟蹤時怎麼應付……」

不等他們討論完,白靂已帶著歉意的跟眾人說道:「各位真對不住,後面跟蹤的人可能跟我有關,他並無惡意,可否請各位不要為難他了?」

「啊──」眾人全都看向了白靂,既無惡意為什麼要用跟蹤的呢?

奇怪歸奇怪,御空也不在乎,道:「好吧,既然如此大家就當那人不存在好了,反正那傢伙的功力也不怎麼樣,就算有惡意我們也不用怕嘛!」

大家一想也是,就那麼一個人有什麼好擔心的,只是傲畾威對不能劈人感到有點鬱悶罷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07:27 PM
第四章 ∼幻霧驚魂∼

經過數日的旅程,終於到了黑暗山脈,看起來與其他山脈似乎並沒有什麼差別。不管聽過或沒聽過的,眾人都是第一次到黑暗山脈來,一看之下亦懷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這山就是令人不敢深入的黑暗山脈?一點黑也沒有呀,一樣的巨木綠葉、茂密山林,絲毫看不出有何危險之處。

他們並沒有在外圍停留多久,光看那些樹林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眾人只是談了幾句話便進入山脈之中。

在山裡慢慢前進,走了大半小時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過倒是見到了幾個人也進到山中,不知道是不是也來找聖器的。

又走了一小段路後終於有狀況,不過那實在提不起御空等人的興趣,因為只是出現了幾隻魔獸,而且又是不怎麼樣的低等魔獸,白靂的護衛們輕易的就把牠們解決掉了。

御空似想起了什麼道:「對了白靂,我們還不知道你和你老婆的功力怎麼樣呢!」

白靂微微笑道:「我是純戰士的頂級戰士,小奈是個大魔法師。」看了御空他們「哦」了一聲,以為他們不信,又道:「是真的,我們還有證明。」

御空對白靂夫婦的估計也差不多是那種級數,對自己的眼光又多了三分自信,看了白靂那急忙解釋的樣子反是笑了出來道:「哈──我們又沒說不相信你,你緊張什麼?真好玩。」

白靂笑著解釋道:「以我們的年齡,會有如此功力的人並不多,所以……」

「這有什麼好不相信的,難道我們的功力很差嗎?」御空笑了笑。

已見識過御空、傲畾威鬥氣的白靂頓時釋然,是呀,這兩個人的年紀都比他還小呢,絕對是屬於比他更為稀少的天才,他的解釋反顯得有些自大了。

御空審視著周遭道:「對了,你說還有奇怪的霧氣會出現,那是在這裡嗎,還是更裡面?」

白靂搖著頭道:「我也不太清楚,我的資料只是普遍性的,確實情景必須要自己觀察才行,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霧氣在晚上才會出現,必須小心才是。」

雖然白靂那些資料只是簡單的記錄,但從最外圍到最裡面的情況卻都有提到,這點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情報了。

眾人輕易的殺著魔獸前進,到黃昏時除了六個護衛外其他人根本都還沒有出手過,因為魔獸實在太遜了。如果這就是令人害怕的黑暗山脈的話,那只能說,那些死在裡面的人是幹什麼吃的呀!

走到太陽落下,他們已找到宿營的地方,那是一片較為平坦的草地,旁邊還有些花朵點綴著,樹與樹的相隔也較遠點,這能讓眾人的視線較為寬廣,雖然草是長了一點,可眾人的武功、魔法也不是學假的,二三下就把那些雜草整得清潔溜溜。

眾人在整理中並沒有再見到魔獸,從黃昏後那些魔獸就像是消失了一般,這點反讓他們心中多了一點壓力,難道晚上才會出現的霧氣真的那麼可怕嗎?連魔獸也都躲起來了。

白靂打量一下四周後便要護衛為眾人搭起帳棚。

御空道:「我們的就不用了,在這種危險的地方,帳棚反會阻礙我們的視線。」

白靂一聽有理,便也叫護衛們不用忙了。眾人升起營火開始準備晚餐,心羽她們幾個女孩子則在旁邊摘起鮮花,就連貝奈也都跟著她們一道編起花環,實在讓人有點覺得她們是來遊玩的。

隨著時間經過,眾人用完餐後不久,霧氣已開始產生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竟已讓四周成為了白色的世界。

白霧似從遠方飄來亦似在眾人的四周自行形成,據白靂所知這種霧氣,是會讓人產生幻影的。

大家一看立刻就相互提醒道:「等下看到的都有可能是幻影,大家小心。」

御空雙手牽著心羽和冰雲,瞪著大眼看向白茫茫的四周,就算以他的功力,此時也已看不到五丈之外的東西,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大都只能看到二丈之內的同伴而已。

御空運轉真氣,發覺這些霧氣竟會從皮膚上滲入體內,他立刻發出鬥氣在體外佈上一層銀芒。

過了一會兒,他先是一喜,卻很快的又皺起眉頭,鬥氣是能阻擋霧氣沒錯,可卻無法完全隔絕,還是有一小部份會滲透進來,不過總比之前好多了,於是他便再把鬥氣壁擴展開來,將心羽和冰雲也罩在鬥氣壁之內。

此時傲畾威和風鈴也都各自發出鬥氣護體,可是他們的情況與御空卻又不同,霧氣竟有一大部份依然滲入,如果說御空能擋下九成,那他們頂多只擋三成而已。

半小時的時間,除了御空和小白之外,其餘人的神色都已開始變了。御空則根本一點事也沒有,雖然擴張鬥氣壁後對霧氣的防禦力似弱了一點,但他也發覺到自己還能將滲入的霧氣化消掉,可惜的是,他對於已侵入心羽、冰雲體內的霧氣依然無可奈何。

小白呢,這就讓御空很奇怪啦,牠探頭探腦的東張西望,甚至還跑出御空的鬥氣範圍之外,可半小時過去牠依然一點異樣也沒有,難道霧氣對聖獸沒用嗎?

心羽、冰雲雖有御空幫忙擋下八成霧氣,可霧氣的效力也依然會發生作用,此刻兩人臉上都已出現了懼色,道:「御空,我好像看到很多東西在眼前跑來跑去,我好怕。」

御空急忙摟緊她們道:「別怕,我就在妳們身旁。」

心羽點了點頭,閉起了雙眼不想去管那些東西,可就算她閉起了眼睛,那些東西竟也是照樣的出現,她似乎有點明白了,那些幻覺是直接出現在她腦海之中的。

雖然不知道他人到底是看到什麼幻影,御空知道大家現在一定很難受,畢竟就連受害最輕的心羽和冰雲都緊張的要命,更別說其他人了。

御空看著白茫茫的霧氣,心想道:「小風,用個護壁把大家罩起來,試試看能不能把霧氣吹出去。」

御空也知道這個辦法應該是沒什麼用處,因為霧氣都能滲入鬥氣了,它若能透進魔法壁也沒什麼奇怪呀,反正擋得了一點算一點。

小風應了一聲,風之壁障立刻成形,隨之一條小小的龍捲風也隨之出現,帶起陣陣勁風捲動著白色霧氣,怪事發生了,霧氣竟還真是風吹不動,龍捲風不管怎麼捲動也只能看到白霧跟著轉動,可霧氣就是不會被風吹離。

心羽抓著御空的小手,愈抓愈緊道:「御空,我看到了一隻好大的魔獸哦,你有看到嗎?」

御空忙安慰道:「別擔心,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理,有我在妳們身旁呢!」

心羽深吸口氣,還不忘撒嬌道:「嗯,御空要保護人家喔,要不然如果真的出現魔獸,人家卻沒去理牠,那你就要少一個老婆囉!」

御空莞爾的笑道:「好,我若連老婆都保護不了,那我不如去死算了。」

冰雲在另一邊亦緊靠著御空,幾乎將整個身子都埋進御空懷裡了,臉色愈來愈差。

風鈴更慘,受到幻覺影響她根本就無法再運用鬥氣,不知不覺間已移位到了御空身後,小手拉著他的衣服靠在他背上,似乎連她也變成了御空的妻子一般。

處在白霧內的時間愈久,眾人在幻覺之後又接著出現了幻聽,每個人的感受又都有所不同,狂風、暴雨、閃電、魔獸、地動、山搖、親人離去、死掉的什麼都有,愈來愈真實的幻覺讓眾人已經開始無法承受。

在眾人之中,依塔娜娃似已經開始無法再壓下腦中幻境,掙脫了茖力草野的懷抱又哭又叫的,不知她到底看到了什麼。

隨後茖力草野竟也站了起來,大聲呼喊著:「不要、不要……」

不知是否受到他們叫聲的刺激,白靂的護衛之中也有人開始亂吼了起來,還有的是拔出鋼刀一副大敵當前的模樣。

甚至就連風鈴竟也是淚流滿面的哭喊著,師父、心羽、冰雲還有御空的名字不斷從她嘴中傳出,令得御空不禁奇怪,就算她自己的鬥氣擋不下霧氣,但她靠自己這麼近,霧氣的滲透也應該比別人還弱上許多才是,怎麼跟其他人一樣這麼快就受不了?御空卻不知這種情況主要是依靠意志的,風鈴腦中出現的幻覺對她的刺激大概很強烈吧!

御空看這情況難以收拾,毅然的吩咐心羽、冰雲一聲,突地站起身來,一個手刀就往風鈴纖細的脖子敲了一記,隨後將昏倒的風鈴平躺放好,御空迅捷的又將其他站起來亂跑的人也都一下打昏,否則讓他們跑掉可就危險了。

白靂心志極為堅定,到現在竟還沒給幻覺迷惑,看到御空將人都打昏了,似也鬆了口氣,但他光是對抗幻覺已夠辛苦,可不敢開口說話。

御空看向了白靂及他身旁臉色蒼白的貝奈,問道:「要不要我也把你們都打暈了?」

白靂眨了幾下眼,他明白就算死撐著也不見得能支持到天亮,與其等一下出醜不如暈了比較實在,於是點了頭,聲音略顯沙啞的道:「好,眾人安全就勞煩你了。」

御空也不猶豫,連敲兩記讓他們夫妻倆倒在一起,接著又去問傲畾威和宓淇雅。

傲畾威立刻同意並還罵了一句:「我才不跟幻覺打架勒!」

這讓御空聽的有點疑惑,他不曉得傲畾威在幻覺裡一直有人要挑戰、攻擊他,可他既然認定這一切都是幻覺便全都不去搭理,所以他的情況最為輕鬆,只是覺得很煩而已。而宓淇雅也是差不多,倚在傲畾威身上閉著雙眼,除了緊皺眉頭外便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

回到二女身旁,御空雖是捨不得打她們,可這也是為了她們好呀,一咬牙便也不徵求同意的一掌一個。

將二女抱在胸前,御空還能看得出她們俏臉上害怕的表情,再看其他人也是一樣,個個都像做惡夢一般的樣子,他這才明白將他們打暈恐怕也無法遏止幻覺的產生,現在眾人可能都在做惡夢吧!

思考之間,御空想起了他那操控自然的能力,或許可以試一下控制霧氣呀!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御空立即將思緒定了下來去感受霧氣,突然間,周圍霧氣竟開始流動,不一下子霧氣已聚集成了一團二尺大的白球停在御空身前。

御空對於自己的這種能力愈來愈得心應手,果然是連霧氣都能控制,心裡亦是開心無比,再看隔在風之壁障外的白霧,它們竟沒有半絲會滲透進來。

御空將聚集成球的霧氣弄出壁外,大覺奇怪,心想道:「為什麼會這樣?鬥氣無法完全阻擋這些霧氣,但魔法卻又可以,那一開始用魔法不就好了,為什麼沒人知道?」

「說不定等一下霧氣就又跑進來了呢?」

精靈們隨便的回應,她們根本就不會受到霧氣影響,也就沒啥好擔心的了。

御空淡淡一笑道:「真是詭異的霧氣。」

小風大為贊同,笑道:「對啊,所以只有你那詭異的控制法才對它有用呀!」

御空啼笑皆非的道:「什麼嘛,我哪裡詭異了?那是妳們老大我以天才橫溢的頭腦,冒著生命危險才領悟出來的絕學耶!」

小火大笑的嘔聲道:「老大你愈來愈不要臉了耶!」

御空不在意的笑道:「我很像從來也沒去要什麼臉耶,呵呵──」

雖然霧氣已被隔離,只是侵入體內的霧氣一時還是無法消去,心羽她們的臉色依然不太好。

「嗚──」

「吼──」

等待中,寧靜的山林突然傳出魔獸嚎叫的聲音,御空心神一緊,消失的魔獸終於又出現了。他現在可不敢大意,十幾個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裡,幸好還有精靈們的魔法,不然他的功力雖高,但要一個人在魔獸攻擊中保護十幾個不會動的人可是很有難度呀!

御空在警戒之中又過了約一個小時,可竟連半隻魔獸也沒看到,有的只是牠們那鬼叫鬼叫的聲音而已。

好消息是眾人的惡夢似已開始消退,神情已不再那樣的難看,中毒最輕的心羽、冰雲的臉色更是已經恢復了紅潤,安穩的睡著。

就這樣直到了天色將亮,御空可真快被那些魔獸氣死了,整晚三不五時的亂叫,可就是沒見到半隻出現。

在太陽露出一絲光芒後,四周的白霧就跟來時一樣的匆忙,不到一分鐘便已全部消失不見。

當天色全亮,御空便將眾人一一叫醒。雖然昨晚精神受到嚴重的荼毒,不過御空過不久便也將禍端解決掉。他們醒來後再調息個一小時應該就可以恢復狀態。

當中白靂對御空更是佩服了,看他昨晚對抗霧氣時又是魔法又是鬥氣,最後也只有他一人未受影響,不想佩服也是不行呀!

眾人想要好好調息身體,可魔獸竟又開始出現來搗亂,不過眾人也只是精神較差一點而已,對這些魔獸還是能夠輕易解決。

他們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在此,昨晚的感覺還是讓他們想起來就怕,隨便的吃點乾糧便又出發,一路上依然老有魔獸出來亂闖,而且愈是深入魔獸亦跟著愈強。

雖然魔獸愈來愈強,護衛們要解決牠們也得費一番手腳才行,然而一行人的腳步反是比昨日更快。

白靂的資料是說更裡面就不會有霧氣而是會有很多奇怪的植物,這讓他們更想快點通過這裡,植物怎麼想都比那霧氣容易對付嘛!

當再一次面臨夜晚,他們的心中也多了一股希望,因為魔獸並未像昨日般的消失,所以在整地時他們也有了期待,白霧也如他們所願的未再形成,在眾人輪流的守夜中安穩的睡上一晚。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07:37 PM
第五章 ∼食肉植物∼

太陽才從東方升起不久,御空帶頭走進了一處更顯得濃密的樹林裡,枝葉纏繞的樹木遮掩住了天上的光明,四下飄散著腐朽敗壞的枝葉氣味,這種味道讓大家都自然的摀住鼻子。

御空似有所覺的探視周遭,警覺的道:「感覺怪怪的,或許我們已經到了那什麼怪怪植物區了。」

傲畾威、茖力草野他們幾個也都跟著附和,這裡的情況讓他們這些對環境較為敏感的人都覺得不舒服。

白靂示意六名護衛多加注意,他們六人在經歷昨晚之事後已對御空更加敬服,沒有懷疑的立刻警戒起來。

一隻兩尺高的魔獸「銳猴」突然從樹上往後面的一名護衛撲下,護衛不慌不忙,一抬手中鋼刀劈上,沒想到銳猴的身手極為靈活,身在半空竟還能突然加速,落下的幅度增加,變成撲往護衛的大腿。

銳猴的速度讓護衛來不及反應,雙腳急踏往後退去,旁邊另一位護衛一見立刻使勁的一腳往銳猴踢去。

銳猴反應不及,發出一聲尖銳的吼叫便被踢飛,這也可看出護衛的那腳真是狠,銳猴的身軀竟形成一個拋物線飛出二十尺遠,只見牠直往一株開著巨大花瓣的艷紅花旁撞去。

沒想到本來不會被撞到的花朵竟突然偏了一偏,原本已經很大的花瓣更是往外張開,在中央形成了一個三尺大的空洞,穩穩的將銳猴接進洞中,一瞬間那朵巨大紅花不斷的搖晃起來,十幾秒後才又不動,它的花瓣似乎更加紅了。

眾人一看立都傻在那邊,貝奈一看已壓不住心中震驚,緊抓著白靂的手臂顫聲道:「那……那是食人花嗎?」

白靂點了點頭道:「應該沒錯,沒想到所謂的奇怪植物竟會包含食人花。」

眾人對於食人花這個名詞都沒聽過,皆看向了白靂等他解釋。

白靂這才說道:「我曾看過一本書上提起有些植物是以捕捉昆蟲維生的,但它們數量不多又都不是長的很大,所以人們並不太會注意到,可是傳聞這種植物有些長得很大,就連人都會被吃下去,所以就叫食人花。」

宓淇雅盯著大紅花道:「嗯,我也曾見過會吃小蟲的小花,可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

現在眾人總算知道所謂的怪植物是什麼,走起路來也更加的小心了,誰知道旁邊的一株植物會不會吃人呀!

行進間,御空突然覺得腳下一緊,看下去竟是一堆暗藍色的怪草將他右腳裹住,他立喝一聲:「小心腳下。」雙手一攬心羽、冰雲纖腰,鬥氣暴然而發,三人瞬間躍起,那堆草頓時被震得寸斷。

其他人一看也都不敢亂動,生怕會踩到什麼怪東西。還不待御空落地,旁邊一條爬在樹上的藤蔓突然活了過來,閃動著刺棘就砸向了他。

「啊──」二女一看前面又有怪東西,皆驚喊出聲,御空一看可不肯給它纏上,雙腳發出鬥氣往樹幹一踏便又反向彈出,只可憐了那顆樹差點斷了。

御空彈出了二丈遠後落地,雙腳自然的踏踏地面,然而,此時卻又有魔獸由後偷襲,他立刻鬆開攬著二女的手反身打去。

一聲嘶吼,一隻似豬卻又長著駝峰的魔獸頓時飛了出去,可御空那一下似乎沒給牠造成太大的傷害,一聲怒吼便又橫衝直撞的狂奔而來。

御空帶起一絲微笑,狠狠又一拳往牠背上捶下,魔獸根本無力閃躲,又是一聲慘吼直接撞上地面,御空還不饒牠,跳了過去便將牠往剛才那條怪藤蔓的方向踢去。

果然一有東西接近,藤蔓便又再活了過來,一個捲動便將魔獸綑住,直接掉在地下,此時地面那本來動都不動的墨綠色草藤竟也動了起來,在藤上的刺棘竟還會噴出黑色汁液。

只見那隻魔獸一被那些汁液灑上便發出痛苦的嚎叫,不斷掙扎,可被草藤纏住的牠根本無力掙脫,不到一分鐘,牠的骨肉已完全化成了血水灌溉著那些草藤,那些草藤似是極為歡喜的不斷抖動著。

天呀,在場的女孩子在魔獸慘叫時便已不敢再看下去,大男人們的臉色也都好不到哪去,這些草藤實在太可怕了,竟然將魔獸變成了肥料。

「厲害,這種植物如果能夠種到別的地方去,一些大戶人家恐怕會去種這玩意兒。」御空若有所思的看著草藤。

白靂的那些護衛一聽還真覺得有理,貝奈卻已受不了,道:「誰會種這樣的東西?好恐怖唷!」

白靂對護衛們的神態似有所覺,搖著頭道:「這種東西太可怕了,如果不小心的話,恐怕連自己都會賠下去。」

六名護衛一聽便不多言,事實上,他們現在也沒這個能力再做其他事了。

隨著他們繼續深入,四周顯得愈是陰森,所遇見的魔獸亦愈是厲害,從前面進攻倒沒什麼,但只要在後面跑出一隻來就總搞得護衛們手忙腳亂,誰叫他們沒有御空那樣的身手,就算被攻擊也不敢大步的閃躲呢!

這時候,兩位妖精族的人就好用許多,他們二人守在中間,只要後面一有動靜便可以隨時支援,每一箭射出都能令魔獸受到傷害。

依塔娜娃的魔法更是不凡,風刃、冰之矢的運用比冰雲更有過之,眾人也到此時才知道,老被抓走的她竟會這樣厲害,要是她的魔力仍在,想抓她是談何容易。

眾人走了已有四個小時以上,可前進的距離卻只有六、七里,這或許是眾人有生以來走得最慢最痛苦的一次路了。

樹林似乎愈來愈濃密,陽光難得能夠穿透樹葉落到地面。御空在前雖是先行剷除或繞開那些殺人植物,並將幾隻比較衰的魔獸解決掉,可後面的六名護衛這樣走下來可也並不輕鬆。

尤其魔獸似乎都比較喜歡從後面攻擊,一路下來,他們每個人或大或小的都多了些傷口,看他們個個神情疲憊的樣子,恐怕是快撐不下去了。

茖力草野和依塔娜娃也都略顯倦容,在這種怪地方就算想休息也不會安心呀!

最有精神的除了三個戰將級以上的高手外就只剩宓淇雅了,獸人族的體能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夠相比,就算一直被保護著的同級人物──心羽和白靂,也都沒她有精神呢!

樹林之中給人一種寂靜的感覺,就連鳥鳴聲也都沒有,這種詭異的平靜之中卻帶著寸寸危機,一路上竟還見到會吐口水的花、會射飛鏢的藤蔓、噴毒氣的樹,還有一隻與植物同流合污的大龜,實在令人頭疼之極。

連枝帶葉只約尺許高的小花竟會吐口水,可惜那種水不但不能喝還有強烈的腐蝕性,一次還能噴上三丈的距離,最惡劣的是它們很喜歡四下亂吐口水,護衛裡很多就是被它們所傷的。

射飛鏢的藤蔓就較為可愛,因為它不會亂射一通,雖然它的飛鏢有毒,可每次都會攻擊最先靠近的御空,所以都會先被御空砍掉。

最可惡的是那噴毒氣的樹,心羽一個不小心吸了一口立刻就變得暈暈忽忽的,雖然御空很快就幫她把毒逼出,不過還是氣得他把那棵樹打成了碎片。

現在最新情況是有一隻五尺長的大龜,牠的背上纏了一堆的藤蔓,其他植物也不會攻擊牠,牠還跑得飛快,一下子就撞向了現在殿後的傲畾威。

就在傲畾威閃躲的同時,那隻大龜背上的藤蔓也動了起來,五、六根藤蔓隨著大龜的移動四下掃動,傲畾威疏忽之下竟給其中一根纏上小腿。

傲畾威不慌不忙的一轉大斧,在砍斷藤蔓的同時,鬥氣已然暴湧而出,渾身銀色光芒的他順勢高舉大斧往大龜劈下。

就在大龜想要移動之時,一枝勁箭也同時趕到,破風之聲才剛響起,牠的腦袋中已多穿了一枝箭矢。

接著傲畾威的巨斧也已從牠的背上砍下,轟然一聲龜殼已被破開,眾人看了卻是一愣,因為傲畾威那一斧竟只是把龜殼砍裂而未破成兩半,那個大龜殼也太硬了點吧!

大龜雖亡,牠身上的藤蔓卻還在,隨之纏上了還卡在龜殼上的巨斧,只一眨眼的功夫,斧刃已全被包圍住,並有數根藤蔓還往傲畾威身上纏去,真是不知死活。

傲畾威一見藤蔓跟他搶巨斧不禁大怒,一聲暴吼竟將巨斧連同藤蔓、龜屍整個舉起,接著又重重往地面猛敲下去,強大的力道加上猛烈的鬥氣瞬間將藤蔓震裂寸斷,龜屍也隨之滾出數丈。

「可惡的傢伙,真想把這樹林給燒了。」實打硬拼的話,傲畾威很是樂意,可對這種盡搞些偷襲的魔獸及一堆莫名奇妙的東西卻是厭惡極了,脫口就想燒林。

才將大龜解決,前面的心羽又是一聲驚呼,她又看到了曾害她中毒的怪樹,雖然御空一下就幫她把毒逼出,可看到那種樹她還是有點怕怕的。

御空對這一路來的怪東西真的是受夠了,如果都是魔獸也就算了,可像這樣亂七八糟的東西真是防不勝防,步步為營的感覺真是非常討厭,傲畾威的話真是說入他的心坎裡了。

現在又見到了他最恨的噴毒怪樹,頓時氣得他大叫起來:「好,那就燒了,冰雲,把這片森林燒了算了,煩死了。」

冰雲可沒去考慮會不會把自己變成烤肉,只知道照御空說的話做就對了,一下子便是火球連發,眾人看得都呆掉了,一句話就要把整個森林燒了?

不等眾人懷疑,周圍的火景已然證明御空的話已經實現了,雖然樹木燃燒的速度不會比跑步還快,但如果不快走的話,大家可能真的就要變成烤肉了。

御空火大歸火大,他還是知道冰雲雖然已經用上「御風術」,可在這種鬼地方她絕對比不上戰士的身手,於是一把將她抱起,快速的在前面跑著,嘴上笑喊著:「大家跑呀,可別變烤肉囉!」最後又在腦中輕喊了一聲:「小風,御風術。」

心羽在這種情形下竟還能跑在御空身邊撒嬌道:「冰雲真好,可以讓御空抱著不用自己跑。」

冰雲則是幸福的吐著香舌嬌笑道:「人家跑得慢嘛,若丟著人家不管,那就要變成烤冰雲了。」

眾人可不像御空他們那麼愜意,白靂看了御空的樣子也馬上抱起貝奈,免得嬌妻反應太慢而出了意外。

傲畾威則是哈哈笑著一把抓起了茖力草野,宓淇雅也把依塔娜娃抱起,他們的體力比起疲憊的妖精好上太多了。

眾人才剛跑了起來便都發覺到身體輕盈了許多,只要較為瞭解魔法的立刻就知道是被施加了御風術,不過現在是誰幫他們施法的呢,而且還是如此高明,搞得他們心中充滿疑問,不過情況可不容他們多想,馬上加快了速度跑路去。

御空身前依然是火球狂轟開路,就連四周也一樣有無數的火球在亂飛,那種速度、數量可真是嚇人,想也知道一定是小火在亂發火球,冰雲可沒這樣的能耐,而小白也沒閒著,嘴巴一張一合間,火球不斷吐出,不過現在已經沒人會去注意這些事了。

或許是眾人奔跑的速度夠快,一路上竟沒有再遇上多少那些植物的攻擊,事實上想有也不簡單,御空渾身銀芒閃動幾乎是用鬥氣來開路,一路上有如颶風過境,那些植物根本就沒機會攻擊人了。

這次的速度真的很快,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們已跑了三、四里遠,終於感到樹林已不再那麼濃密。可帶頭的御空只是不再燒山,身形卻是停也未停的繼續跑著,他當然也是怕會被火燒著了嘛!

御空直跑到了沒草沒樹的一大片石塊地後才停下身來,眾人猛喘著氣,尤其是六名護衛更是腳都軟了,直接就坐下身來調息。

此時御空才發覺已跑到了高處,回望過去,看到那處詭異的樹林,火勢正熊熊燃燒,十里之外則是另一座山,兩旁也是圍繞著高山,來時沒有注意看,現在看起來,他們經過的樹林似乎是一個谷地。

眾人俱是疲倦的坐下調息,只剩御空和傲畾威還很精神,看著那一條巨大的火蛇冒著濃濃黑煙,不過若是有燒山經驗的人來看就會發覺,樹林燃燒的速度太過緩慢了。

御空看向茖力草野道:「嘿嘿──茖力草野,你們妖精族都愛大自然,森林燒了你會不會心痛呀?」

茖力草野苦笑道:「若把森林燒了我確實是會心痛,但像這種鬼地方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再看第二次了,更別說要我住在這裡了。」

依塔娜娃雖是沒說話,可從她的表情也能看出她非常同意。

御空又發出疑問道:「這裡的森林為什麼沒人把它燒了呀?真怪,難道寧願死也不肯燒嗎?」

白靂這時臉色真是有點難看,哭笑不得的道:「這種事大概就只有你做的出來吧,這樣一把火放下去,可不知道要多久才燒得完呀,若是火勢不只的燒下去,這……我實在不敢想下去了,如果燒到我們這裡來,我們又無路可走的話,可就真要變烤肉了。」

御空「哇」了一聲,竟叫道:「我的肉不值錢,但依塔娜娃她可是值四千六百個金幣呢,如果燒成烤肉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買哦?」

眾人一聽差點吐血,他的腦子是用什麼做的呀,居然可以想到那裡去。

休息數個小時之後,眾人的精神、體力已回復了一些,可天色也已漸暗,在此地待了這麼久,也沒遇上魔獸什麼的,於是眾人便決定原地休息一晚,把體力完全回復過來再出發,這當中最爽的就是護衛甲乙丙……他們實在不想再動了。

御空放的那場大火,此時早已只剩濃濃的煙塵,從那黑焦的範圍看來,大概只燒了數十丈寬後就已撲滅,這點大家真是非常意外,為什麼火會這樣就滅了呢?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這……就是黑暗山脈神奇的地方,難道各位以為御空是第一個想燒樹林的人嗎?別傻了,那片森林至少已被大規模的燒了四次,可是燒掉的地方不用幾年便又會長出一堆怪東西了。


凌晨之際,御空突然醒來,坐起身子直望向東北方,心中駭然道:「什麼東西?好強、好強的能量波動呀!」

精靈們亦是有相同感應,驚駭地叫道:「好可怕的能量,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場有所感覺的一人五精靈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能量,太遠了,可就是因為如此之遠還能讓他們感受到這樣強烈的波動才更讓他們駭然,那到底是要多強的能量才能造成這樣的波動?

除了御空這個怪胎之外,「天武大陸」中超越極限的高手們對此能量亦有所察覺,有心者也已猜測到是發生什麼事,可不管如何,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08:34 PM
第六章 ∼滿山魔獸∼

隔日出發,一路走來卻是平平靜靜,就連魔獸也都沒見一隻,這種平靜反而令得眾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據瞭解,後面的路應該會有更多魔獸才對呀!

不過心羽她們只要有御空在就好,一路上巧笑倩兮可沒什麼緊張的氣氛。

眾人直又走了十幾里的路,原本泥草壤壤的地面逐漸多出許多的碎石子,似乎形成一條碎石道路,從碎石中生出的雜草也只有三三兩兩的幾撮。

「嗚吼──嗚吼──」在碎石地上走了不久,小白突的叫了起來。

大家對小白這隻「貓」的叫聲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貓的叫聲一點都不像貓呢?

御空他們看了小白的樣子也感到奇怪,不知道為什麼小白會這樣叫,可惜小白不會說話,只能用前爪指著前面表示有東西,御空也只有提醒大家自己小心了。

其實根本不用御空的提醒,才走了不久,大家也馬上知道要小心了,因為前面已經出現一群一群的魔獸了,有的在旁邊山壁林中出現,也有的在前面的碎石上直接擋道。

「火狼、鱗黑虎、巨牙猿、裂刺獅、獠刃豬……」白靂看著眼前那一大堆的魔獸,慢慢報出牠們的名字,臉色也隨之愈來愈難看。

那些魔獸雖非同類,卻似乎都一樣在此等待入侵者的來臨,一副兇狠的樣子,直看得眾人心裡發毛,牠們的數量恐怕有二百隻吧!

御空不像白靂一樣全都認得,問道:「這些魔獸都很厲害嗎?」

白靂苦苦的道:「都是中級的魔獸,以牠們的陣仗看來,我們想經過此地簡直妄想。」

現在這種情況若是打起來的話,也就是說一個人要對付十隻以上的魔獸,如果是剛進山時那一種或許還可以,現在這些可都是中級魔獸,以人類的標準來說,就是大多有一級戰士的實力。

而且從牠們這種各分陣營卻又互不侵犯的情勢看來,可能還各有領頭的魔獸存在,首領的實力就算強上一級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打得贏嗎?就算御空也沒這個興趣與牠們打呀!

御空比起大家的驚懼還算鎮靜,乾笑道:「嘿──真熱鬧呀,沒想到有那麼多的魔獸來歡迎我們的到來,這些魔獸還真是有禮貌呢!」

包括一路上笑聲最多的眾女也都已經笑不出來了,因為那些魔獸怎麼看也不像是很有禮貌的來歡迎他們,倒是很像把眾人看成食物的樣子。

御空看了大家神情凝重的樣子,笑得也有點苦了,輕聲道:「別擔心,看牠們都還沒攻擊我們的打算呢,大家試試退後看看,如果牠們攻擊過來的話,我先擋一下,你們快點離開。」

心羽不依的猛搖頭正要說什麼,御空又打斷了她尚未出口的話,道:「別胡鬧了,這種情勢我根本照顧不了妳們,憑我和小傢伙的實力,要逃命還不容易。」

的確,自己一人的話,他雖不願對上這麼多魔獸,可他只是覺得麻煩罷了,憑他的實力及五個精靈、小白,就算硬拼也是有極大勝算。

「不行,我也要留下。」傲畾威絕不是會丟下朋友逃離的人,尤其是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甚至宓淇雅臉上也已寫滿了「我要留下」的意思。

頭痛,正當御空不知該怎麼勸退他們時,前方的魔獸突然產生一股小小的騷動,原來在牠們後面又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魔獸。

高達一丈半的巨大魔獸,形似熊,手似猿,身上還長有鱗片,不可一世的走了過來嘶吼連連,吼聲竟似讓地面也隨之微微震動,囂張的神情直直瞪向御空等人,感覺上牠就像是在挑選食物一般。

那近二百隻的魔獸一看到大魔獸出來便立刻讓出一條路讓牠經過,接著又全都看了御空,看情形那隻大魔獸可能就是牠們的首領,只要牠一聲令下,那眾人就要面對二百隻魔獸的衝擊了。

「那大傢伙是什麼魔獸呀?」御空警戒的看著魔獸並輕聲問白靂。

白靂似也沒見過牠的圖樣,輕聲回道:「我也不知道,沒見過這樣的魔獸。」

「吼──」小白在魔獸首領現身後便跳了出來,就在眾人的面前突的回復原身,睥睨的看向魔獸一聲怒吼,別人或許還不清楚牠的意思,御空卻明白牠是對前面那個大傢伙的囂張極為不滿。

「會變身的幻獸,連聽都沒聽過。」

除了御空他們四個人外,其他十二個人或多或少都被小白嚇了一跳,誰也沒想到平時老待在冰雲懷裡,不然就是被心羽抱著的小貓竟是幻獸,而且還是如此霸氣。

小白一變回原形立即顯露出一種俯瞰天下的威猛,大概是因為看到一群有組織的魔獸而感到興奮,這是自從牠進化後第一次發出了如此強大的氣勢。

前方本來兇狠惡態的魔獸只有一個例外,其餘全被小白的氣勢所震懾,竟馬上有如龜孫子一般的趴在地上,而小白就有如王者一般的掃視著那一群原本態勢囂張的魔獸。

魔獸首領不滿牠的子民被小白所懾,發出連續的怒吼並在地面猛然的踏步,一時間碎石激散,地面竟被牠踏出幾個尺許深的洞,讓人看清牠那可怕的破壞力。

其餘魔獸這才又再站起身來,可再也沒有之前的那股威勢,全都龜縮不前的看向小白。

看到牠們的鳥樣,首領暴躁的連連巨吼便往小白逼進。小白高高地抬起驕傲的腦袋,腳步沉穩的也往對方走去,此等陣仗就連白靂他們也看明白了。

獸界強者為尊,不同的魔獸既然會有組織的出現就表示牠們都聽從一個首領,所以才不會相互攻擊,如今牠們被小白震懾,牠們的首領便要證明牠才是最強的,所以跟小白單挑,決定誰才是王者。

眾人看了大魔獸又看看小白,論體形,小白實在差太多了;論聲音,小白亦是不及;不過在氣勢上,小白卻是絕對的將牠狠狠壓下。

對於眼前的這個挑戰者,小白不屑的看著牠,接著又轉頭看向御空,從牠的眼神中似看出牠在說:「賣相不錯,實力極差,小弟我兩三下就把牠解決了。」

御空也看出牠沒將對方放在眼裡的意思,對著小白笑道:「真的才好,別丟臉呀!」

小白一聲清吼,雖沒有那種強大的聲波,聽進耳中卻會讓人不自覺的臣服,自認不能和這吼聲的主人為敵,不然一定會死的很慘,就連那巨獸亦是一愣,氣勢又弱了一成。

巨獸一聲怒吼,已忍不住的衝向小白要將牠撕成碎片。小白的身體有如化成了一道白光,牠的速度除了御空之外已經沒人能看得清楚了,包括那巨大的魔獸在內,都只能看到一道殘影而已。

巨獸的速度或許是因為體形的關係而慢了點,這在平時是沒什麼問題的,那些魔獸根本傷不了牠,而牠只要一掌就能把對方重創甚至打死了,所以對於小白的高速,牠似也還無所畏懼。

可惜,牠今天遇上的是擁有超快速度與絕對破壞力、防禦力的小白,若只論力量的話,牠能與小白相比,但牠的速度跟小白比起來,那就像是烏龜一樣了,這樣的牠憑什麼跟小白比?

在小白迅雷不及掩耳的圍繞跳躍之下,巨獸的身體幾分鐘後已開始出現一道道的傷口,不是一般的小傷口,而是絕對能讓牠一時半刻會流血不只的傷口。

本來小白在自己身旁狂轉已是讓牠憤怒異常,現在竟還受傷,而且連怎麼受傷的都還看不清楚,這更使得幾乎從未受過傷的牠暴跳如雷、理智全失。

巨獸身上的傷已經令牠瘋狂,根本就不管小白跳到哪裡,牠只是狂亂的揮著牠那雙巨掌,就連旁邊的大樹、大石也受不了牠的一擊,紛紛碎裂,那種可怕的力量就算小白也不願受牠一擊,立刻閃得遠遠的,白痴才跟牠硬拼。

雙方不但速度相差過大,智商也一樣是天才與白痴,小白在旁邊看著巨獸亂打一氣,竟還不停手,瞧得牠猛搖頭,還能向御空揮著前掌,似在說:「老大我說的沒錯吧,牠實在是太差了。」

等牠將暴怒的情緒發洩後較為冷靜下來了,小白也不再耍牠,直接就跳到牠身前挑釁的看著牠,氣得牠一掌就往小白拍下。

小白毫無閃避的意思,猛地躍起衝向牠的頭頂雙爪狂掃,巨獸的頭就像是豆腐一樣的被那兩爪打成碎泥,巨大的身軀砰然倒下。

可小白也不是那麼順心,被牠臨死的反擊打中側腹,直飛出三、四丈遠撞在山壁之上才掉下來,痛的牠一陣怒吼,一副哀怨的模樣看向御空,似乎在說:「不小心、不小心的,可是好痛。」

小白看了一下御空便又爬起來,牠似乎是受了點傷,走向巨獸的腳步有點虛浮的感覺,憑牠的防禦力竟還會受傷,足見那隻巨獸的攻擊力之強。

來到巨獸屍體旁,小白連續吐出兩個「火爆彈」轟向巨獸,不一下子,巨獸便只剩下了一個獸核而已,小白大嘴一咬將它吃掉,巨獸最後的存在便也消失,小白還很高興的舉爪擦了擦嘴,就算受了內傷也馬上被治好了。

看到小白強成這副德性,白靂他們才真正明白御空他們的實力,心中更是震驚不已,光是幻獸的力量已經不是他們想像得到了,那牠主人的實力是到達哪一種程度呢?恐怕比他們所曾見過的力量還高上一籌吧!

御空走上前,開心的摸著小白毛茸茸的頭笑道:「真有你的,現在的你可真是強的不像話呢!」

小白也是開心的在御空懷裡鑽一鑽,接著又鑽到心羽、冰雲懷裡似在邀功一樣,惹得三人都在小白身上又摸又抓欣喜的笑著。風鈴也想跟著慶祝,可小白對她雖然友好,可就少了一種對二女那般的親暱感,讓她不禁有點失落。

再看向前方、兩旁的那些魔獸,牠們竟又全趴在地上,御空心有所思的看著牠們,對小白道:「小白,你能讓牠們別攻擊我們嗎?」

小白立刻又跳了出來,一副萬事有我的模樣,仰天一聲長嘯,睥睨群倫的無雙霸氣令得二百隻魔獸大氣也不敢喘上一下,等到小白的嘯聲停止,牠們才慢慢站起,發出一種臣服的叫聲後各自退去,眾人怎麼也沒想到那些魔獸竟會這樣被解決了。


眾人現在實是走的很輕鬆,因為路上的魔獸由於小白的關係都不會來攻擊他們了,也不用再擔心草木做怪,也沒迷霧幻覺,一路上又有著鳥語花香,倒很像是在郊遊。

女孩子們的笑聲又再度回歸,眾人談論的聲音亦是不斷,尤其小白更成了談論的焦點,能夠變身的聖獸實在太神奇了。

直又走了數十里的路,眼前所見的已是一面數百丈高的山壁,山壁之下還出現了一個山洞。

進入山洞一看,它給人的感覺很像是一個房間,四四方方大概有十丈平方,在最裡面中間的壁上還有一個小洞,一團銀中帶紅的光芒就安安穩穩的待在洞裡。

御空可以感覺到那團光芒裡有種能量的存在,好奇的看著那光芒問道:「那就是聖器嗎?」

白靂不太肯定道:「嗯,應該是才對。」

御空拍了他一下道:「那你還待在這看,去拿呀!」

「哦──好,我這就去拿。」眾人都能感覺到白靂那帶絲緊張的語氣。

貝奈那優美的臉龐現在也是有些徬徨,小手還緊抓著白靂的衣角,白靂看到便笑道:「別擔心,現在應該已經沒有危險性了,不是嗎?」

貝奈點了點頭,最後關頭,緊張也是難免的嘛!

白靂隨之走向了那團光芒,其餘眾人也都跟在他的身旁,誰知道這裡面會不會突然跑出陷阱,小心駛得萬年船。

有驚無險的白靂已站在光團前的二尺遠了,他不解的看著圓球,這就是聖器嗎?怎麼就是這樣的一團光?雖然他知道這裡的聖器是什麼,可用看的還真什麼東西也看不出來。

他緩緩的伸手要去取那個聖器,才只碰到光球表面,它立刻發出更加閃耀的光芒。

那光芒是由圓球之中所出現的無數小光點形成的,就似在黑夜之中突然出現了無數太陽一般的耀眼,實在太刺眼了,根本沒人能夠直盯著它看。

白靂也未看到圓球發生了什麼事,在一陣暈眩後便發現圓球已經消失,在他的手背上卻多了條奇怪的鏈子。

鏈子上端分成兩條連接著他的食指、無名指,下端則在腕部纏了一圈,在手背中心的鏈子還綁了一個小圓盤,圓盤上還有三個銀紅色的小月牙,非常漂亮。

眾人全都有一種「若戴在女人手上會更好看」的感覺,不過並沒人說出來。

白靂甩了甩手,發覺鏈子簡直就像不存在一般,聖器的用法自行湧上了他的腦中,看著手背上的聖器,心中暗想:「這就是聖器嗎?沒想到這麼容易它就承認我這個主人了,似乎天下的幸運都降臨到我的身上了。」

貝奈也已發現他手上的異物,急忙上前抓著他的手查看道:「夫君怎麼樣了?」

白靂高興的笑道:「妳看我會有什麼不對嗎?」

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聖器,因此對它的形態亦感到好奇。

宓淇雅好奇的道:「聖器怎麼是長成這樣子呀,它的威力是怎麼樣的呢,試一下好不好?」

其實白靂也是很想試一下聖器到底有多強,而且連聖器使用時的形態他也還不清楚呢,亦是略感興奮的點頭,便走出山洞要找試驗的目標。

御空跟著走出山洞,他這時發現洞內竟還有著某種能量,就連精靈們也說出能量是從原本放聖器的地方發出的,想必這就是聖器在主人死後還會回來的因由。

第一次施展聖器,白靂可不敢大意,手部平伸向前,靜靜的集中精神後才唸動呼喚咒語「圓弧旋葉斬」,瞬間只見三道光芒由他的手背一閃而出,一眨眼便繞過了前方數棵大樹又飛了回來。

當那三道光芒又回到白靂手上便若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一點改變也沒有,眾人驚訝那些光芒的快速,卻又不太明白那些光芒是做什麼的。

宓淇雅不解的問道:「那些光是要做什麼的呀?」

她的話剛說完,那幾棵大樹才慢慢的倒下。

在眾人的驚呼中,宓淇雅也不用別人來解釋那些光芒是要做什麼的了,亦是驚心於聖器強大的力量,難怪會有那麼多人想要得到聖器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白靂了,這個聖器的威力竟是如此之大,恐怕在所有聖器裡也是屬於頂級。

這是一定的,只要有出處的聖器都是很強的,不過消耗的內力也一樣很多,一次就用了他六成內力,難怪說不能連續使用了。

多日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白靂激動的抓著御空的手大為感謝,他知道若不是有御空他們跟來的話,己方這八個人恐怕在第一關的霧氣就完蛋了,他根本沒料到那些霧氣會如此可怕。

白靂看著御空眾人,似有了決定道:「很感激各位如此幫助我,此時我也已能告知你們我的身份。」眾人等著他再說下去,白靂又道:「當你們得知我的身份後,我們還會是朋友,是嗎?」

御空實在不明白他的意思,難道他是某個大罪人不成,但還是道:「當然囉!」

傲畾威他們也是不懂白靂的意思,可還是贊同御空所言。

白靂深吸了一口氣後道:「其實我的本名是『白夏鶴靂』,我妻子的本名是『貝理菳奈』,其實……我是『炎國』的第二皇子。」說完後的白夏鶴靂靜靜的看著眾人的反應。

茖力草野、依塔娜娃最懂禮數,聽完了他的話後便立刻用妖精族的禮儀對二人施禮,一點懷疑也沒有,這是因為白夏鶴靂真的很有皇子風範。

而御空卻打量著白夏鶴靂一陣,突然抱著心羽悲傷的叫了起來:「嗚──果然是大國家的皇子,就是這麼有氣質,嗚──我真沒用,居然還會被當成盜賊……」這是說被巧玉當成盜賊的事。

眾人一看俱都愣住了,御空到底在搞什麼呀!

只有心羽配合著他,好生安慰道:「別傷心了,你雖然沒有白靂看起來那麼有貴族氣息,可你英俊瀟洒、氣宇不凡、溫柔體貼、功力超絕,可也不是別人比得上的嘛,所以沒什麼好傷心的,乖唷!」

冰雲接著也跟風道:「是嘛、是嘛,御空是最最最優秀的。」

這兩個女人還真是不害臊,大庭廣眾之下就捧起自己的老公來,真是都被御空帶壞了。

傲畾威頭大的問道:「御空你到底怎麼了呀?」

躲在心羽懷中裝悲哀的御空這才抬起頭來,一臉哀怨道:「你不知道啦,我可也曾當過皇子的,可是這個氣質就沒得比了。」

眾人對御空的話所產生的震撼絕對比白夏鶴靂的更重,誰能想到御空這個半點貴族氣息都沒有的人會是皇子。

心羽一看眾人的呆樣不禁嬌笑出聲,並道:「你們可別看御空這樣,他以前可是陽蘭國的五皇子呢,雖然只是個小國家,可也總算是一個國家嘛!」

御空接著道:「不過我已經不當皇子很多年了。」

傲畾威對於人族的那些皇族、貴族的分法是最無所謂的,只是好奇的道:「那你怎麼會不當皇子了呀?」

御空搖著頭道:「當初我二哥為了那個皇位……唉──往事不提也罷,反正我現在已經跟陽蘭國無關了,這樣到處遊玩比起以前可好多了呢!」他停了一下轉問白夏鶴靂道:「對了白夏鶴靂,你既然身為炎國這樣強國的皇子,怎麼會自己冒險來這裡找聖器呀?」

御空既不想提,別人也不會不識趣的要他講。

而白夏鶴靂聽他問起自己,且對自己的態度跟之前一樣,口氣反是更加高興,道:「哦──你們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我這次會來找聖器,其實是一個考驗……」

鶴靂大略提起,原來炎國皇帝要立太子,所以便對皇子們的能力提出一些考驗,而鶴靂的考驗便是到黑暗山脈去取聖器,並且除了一萬金幣與六名護衛外,其餘的都不能帶,菳奈還是後來自己哭得梨花帶雨的跑去請求皇帝,因此才能多帶一名皇子妃同行。

在考驗的途中也不准任何他以前認識的人對他施以幫助,並且在得到聖器前,也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這是為防皇子會以地位、重利請人幫助,而皇帝也會派人跟蹤、記錄皇子一切的行為。

這一說,鶴靂之前不能明說身份並有人跟蹤的事便都明瞭了,只是沒想到這個皇帝竟是如此嚴格。

御空不禁問道:「進入黑暗山脈後跟蹤者就不見了,難道你父親不怕你會發生意外嗎?」

鶴靂肅穆道:「當然,太子便是將來繼任皇位之人,因此審度時勢也是一種必要的能力,我現在錯估時勢頂多賠上幾人性命,若是當上皇帝才錯估時勢,嚴重的話可能賠上整個國家、無數人民,這是絕不允許的。我這次其實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若非有你們在,後果……唉──我必須再好好加強自己的各項能力才行呀!」

御空對鶴靂的評價又加了幾分,在如此成功的完成考驗後還能檢討自己的缺失,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呀,這點就算御空也不敢說自己能夠做到。


回程路上,眾人還是說說笑笑的走著,除了兩個妖精族人,御空和傲畾威他們根本就沒對鶴靂的身份產生半點顧忌,依然是那副沒大沒小的態度,他們都是那種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的人。

鶴靂夫婦對於御空幾人沒有顧忌他們的身份,沒有特意疏遠或故意做作來討好他們更是感到高興,畢竟以他們夫婦的身份,若想交一個不在乎他們身份,真心與他們為友的人實在太難了。

他們認識的人大都是高官、貴族,為人也不像御空那樣不羈、胡鬧,沒辦法如他一般隨意的與人打混、結交,高貴的風度氣質注定他們失去普通人的平凡。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08:44 PM
第七章 ∼兇徒攔截∼

當眾人再一次走上曾被御空放火燒過的樹林,他們似乎明白了大火為什麼很快就停下,因為早已成為焦灰黑碳的樹木竟是濕的,一整條黑碳路的地面全都佈滿了水氣。他們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地面會冒水出來嗎?所以樹林大火才會燒了不久便被滅了,這或許是唯一的解釋吧!

雖說前段沒被大火燒過的樹林已走過了一次,可再一次走來,大伙兒也是不敢掉以輕心,全神戒備的將它走完,到了曾經過夜的地方,他們才又停下準備宿營,明日一早好能把握白天時間快速通過迷霧區。


已經知道路徑的御空一行人很快的便完全走出黑暗山脈,可就在眾人輕鬆的往回程行動時,卻有二十人擋道,來意不善的樣子。

突然出現的二十個人個個眼中精光閃爍,看起來就都不是弱者,最重要的是那些人已經將他們圍了起來。擋道正中央的是一個背著紅色大刀,面容陰沉的高大男人,只一看上他的眼神就能感受到迫人的壓力。

鶴靂一見那為首之人,若有所思的頓了一下,臉上微露驚色道:「『血紅魔刀汴卜成』,你怎麼會在這裡?」

鶴靂在他的眼中有若被盯上的獵物,只見汴卜成陰沉的冷笑道:「二皇子,你既能從黑暗山脈裡活著出來,我猜你應該拿到聖器了吧,只要你把聖器交出,我可以饒你不死,桀桀桀……」聽他的語氣恐怕是沒有多大誠意。

鶴靂聽了他的話後立顯驚駭之色,臉色陰情不定連轉數遍,接著大怒道:「是誰要你來搶聖器的!?」

汴卜成不予承認亦不否認的道:「你說呢?還是別多說廢話了,是要聖器還是要你們這些人的命?哼哼……」忽又眼露邪淫之色的看了眾女一眼又道:「還沒見過這麼多個絕世美人站在一起,今日可真是艷福不淺啊!」

鶴靂氣怒交加卻是不敢再多說什麼,停了一會兒後,咬牙恨聲道:「好,只要你先讓他們離開,我就交出聖器。」

汴卜成看著眾女並戲謔的邪笑著,搖搖頭道:「憑你的身份,若殺了你確實是會很麻煩,不過他們……桀桀桀……本人今天心情好,只要再把那幾個美女留下來,就讓其他人離開吧!」

鶴靂已經氣到快吐血了,毅然道:「御空你們等一下快逃,我們會盡量拖住他們的。」

御空打量了汴卜成一下,依然嘻嘻笑道:「哈──他們很厲害嗎?」

鶴靂臉上難掩異常,道:「聽說他已經擁有接近戰皇級的功力了,其他人都是他的手下,實力都在一級戰士、魔法師之上,甚至已經到達頂級的實力了。我待會用聖器擋他們一下,你們趁機先走。」

「聖器雖是厲害,但擋得下他嗎?」一個聖器要擋下這麼多人,就算不用想,御空也知道不可能呀,光汴卜成就絕不會忌憚那聖器。

鶴靂無可奈何道:「這……他主要的目標是我,你們……」

不等他說完,御空哈哈一笑道:「你對我們的實力似乎還太低估了一點,就算戰皇級的人又是如何?」

鶴靂聞言一震,看過小白的力量之後,他已將御空估得很高了,可看御空的年齡,他實在無法將之與戰皇級一詞連繫在一起,難道……御空的實力真是超乎他的估計,這怎麼可能?這世上從沒有二十歲以下的戰皇級高手出現過呀!

然而不等鶴靂再次發言,突的「碰」了一聲,原來是傲畾威將他的大斧丟向地上所發出的聲音,他戰意勃勃的看上前去,傲然笑道:「御空,讓我去對付他吧,我想試試相差一級,大地之斧能不能讓我的力量反勝過他。」

聽到此言,鶴靂心中又是一突,這些人也都太狂了點吧!

御空也想知道神兵的威力到底如何,立時笑道:「好呀!」接著又向汴卜成叫道:「你這個傢伙千不該萬不該在我們面前如此囂張,更加不該對我老婆動上歪腦筋,所以,今天你死定了。」

汴卜成見御空竟敢如此跟他放話,不屑的口氣中更帶著怒氣道:「小雜種,我就要在你面前操你的女人,讓她在你的面前爽得淫聲浪叫,你又能奈我何,哈哈──」

御空聽了汴卜成那番話若還能無動於衷的話,那他就不叫御空了,他整個人的氣勢在瞬間全面爆發,一股擎天霸氣有如撼天巨神一般令人望而生畏,包括汴卜成在內之人竟都被他那股氣勢所懾,一時之間全都不敢妄動。

怒意沖天的御空一聲大喝道:「我就在你面前殺光你的手下,你又能奈我何?小白,上。」

御空的絕世輕功,逃命的速度有誰能與之相比;隨風順水的飄逸有誰能夠看透,只不過在他的話一斷後便是一聲的慘叫傳出,汴卜成的一名手下竟是連動都還來不及動便已被御空一拳的氣勁貫穿胸口而亡,一級以上?就算頂級以上也是沒用,雙方層次相差太多了。

在御空的輕功之下,根本讓人連逃命的想法都還沒興起便見到他出現在眼前,接著就只能眼睜睜的迎接死亡,或許,連自己怎麼死的都還不知道。

小白瞬間變回原形,疾如流星的速度又有誰能擋,就在那麼一眨眼的時間,一人已然被牠開膛破腹,在慘烈的叫聲中痛苦死去。

誰也沒想到這一人一獸的速度竟快至不可思議,在聽了兩個人的慘叫聲後,其他人才如夢初醒的知道要閃躲。

不只他們知道要閃,風鈴她們也是怒火高漲的隨之趕上,光銀劍夾帶著強猛的鬥氣凜然而發,就在對方急閃之間,宓淇雅已然跟上,一拳往其心窩擊下。

冰雲在心羽的示意之下,二十幾道狂風刃無差別的亂射而出,心羽隨之仗劍快速衝上,趁亂之際一劍將一人的肩膀砍下一大半,不等餘人包圍上來,心羽已和冰雲往風鈴那邊跑去,呵呵──我這邊有高手在,才不怕你們人多勒!

汴卜成在御空殺了一人之後便馬上回過神來,背上的血刀立刻持在手上,正想阻止御空的時候,傲畾威也已擋在他的身前,跟著亦從懷中取出大地之斧。

汴卜成見到傲畾威拿一把玩具斧頭出來而大感不解,不過汴卜成可不會管傲畾威要做什麼,毫無高手的風範,趁他沒拿穩兵器之時,凌厲無比的一刀已經揮出。

傲畾威的大地之斧就在瞬間變成了二米巨斧,銀色神斧立刻封上了血刀,雖然傲畾威的功力不如對方,但神斧本身就能夠加強主人的力量,憑著傲畾威已是不弱的功力,兩相碰觸竟是絲毫不比汴卜成遜色。

傲畾威一見雙方勢均力敵,心中不禁狂喜,銀斧在他手中彷彿毫無重量的隨心所欲,威勢卻有如開天闢地般的狂烈疾掃,雖然連續數斧都被汴卜成閃了過去,但地面卻也被他砍出了無數不知多深的斧痕。

汴卜成心頭大震,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會遇上擋得下他的人,躲過傲畾威那幾斧後更知他的實力確實不凡,不敢托大的運起全身功力,爆起耀眼的黃色鬥氣,刀勢頓時更顯得驚人,三丈之內都已籠罩在他的金色刀氣之中。

傲畾威見勢也是不免心中一驚閃退,駭然道:「皇金鬥氣。」

御空此時也感受到了汴卜成的力量,不過他還是不在意,雖然也是皇金鬥氣,可給人的感覺卻是差了一籌,御空相信就算倪伸鏈最初的那種力量也能勝過他了。

御空的感覺並沒有錯,倪伸鏈的功力確實是已修練到戰皇級的境界,那才是真正完全的皇金鬥氣,汴卜成卻還未真正到達戰皇之道,所以就算擁有皇金鬥氣也只是不完全的力量。

見了對方傳聞中的皇金鬥氣,傲畾威只是一時感到驚駭,驚容馬上已轉為興奮,皇金鬥氣更是激起了他獸人族強大的戰鬥意志。

就在神兵大地之斧的銀芒之中,傲畾威的鬥氣亦毫不退縮,大地之斧的神兵鬥氣比起超強的皇金鬥氣亦不顯得遜色,力量已不相上下的二人在氣勢上,傲畾威卻已佔了些許優勢。

汴卜成的功力之強已讓他十年來未逢對手,如今竟遇到一個年紀至少差上四十歲的對手還只是不相上下,再看他的手下……短短幾息之間竟已被御空那一方的幾個人殺剩八人,而且死亡也已在他們眼前了。

雙方的實力相差太大了,一級戰士、魔法師以上的手下竟只在那麼一下子的時間就死了十一個,他現在卻只能在心裡大叫「怎麼可能」。

可悲,誰叫他惹上的那群人裡沒有一個是一級戰士、魔法師,一群娘子軍竟然都是頂級以上的,縱然不信但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汴卜成此時湧上的念頭只有兩字「逃走」,但念頭才起馬上又被他放棄,御空之前所展露的輕功太可怕了,他根本連一絲逃走的可能性都缺乏,看向他們來時所乘的馬匹,算了,現在已被傲畾威纏住,一個分心差點就被劈到了。

在神兵的幫助下,傲畾威的鬥氣比起對方的皇金鬥氣絲毫不差,他也知道若跟汴卜成比招式的話,自己是絕對不可能佔上風的。

他一開始就把他獸人族最大的長處「力量」發揮到淋漓盡致,再加上豹族所擁有的速度,每一斧竟都逼得汴卜成只能比力量,憑著無懼的氣勢、強橫的力量,漸漸壓得汴卜成不敢相拼。

一退再退,汴卜成何曾想過他也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心中大恨,若不是一開始輕敵太甚而被逼得先機盡失,他豈會被傲畾威打成這副德性?他終於知道錯了,可是他明白的已是太晚。

傲畾威的斧又已砍了下來,汴卜成在發現手下全死光後,氣勢幾乎是蕩然無存了,就連他早已不用的小精靈都已經用上。

火炎彈不斷的在他面前形成射向傲畾威,可是憑小精靈火炎彈的威力又怎麼可能對全身佈滿鬥氣的傲畾威有任何影響呢?才一碰到神兵的光芒便已消失,更別說要打到身體了。

以汴卜成的功力,現在竟只能一步步的被傲畾威打退、閃躲。一斧快過一斧,傲畾威鬥氣暴提,狠狠的鎖住汴卜成,似在說「你別想再躲了」,若說皇金鬥氣竟被一般鬥氣鎖住,恐怕誰也不信吧,但今天真的發生了。

汴卜成在失去信心、鬥志之下,皇金鬥氣的力量也已無法和大地之斧相抗,血刀本身就已不如大地之斧,再加上力量不足的鬥氣,在大地之斧的強勢下終於頹然的被斷成了兩截。

血刀一斷,汴卜成更是再無戰意,甩手丟出斷刀,猛得提起畢身功力就將皇金鬥氣運至極限往傲畾威推出,人影往後急退,意圖逃走。

傲畾威得勢不饒人,閃過急射而至的斷刀,毫無所懼的硬是狂提全身功力,順勢一轉,神斧由下往上一個猛衝迴旋,竟是整個人迎上皇金鬥氣,在氣勁衝擊、沙漫石飛的混亂中揮起大地之斧。

汴卜成怎麼也沒料到傲畾威竟是如此瘋狂,措手不及兼之已無兵器,單憑皇金鬥氣根本不可能擋得下那一斧的威力,不得已之下,他狠厲的一轉身,雙掌光芒閃爍往傲畾威的胸膛擊出,他賭的是傲畾威為了自救必須先行收勢。

傲畾威戰意正濃,一聲暴然巨喝,斧勢不停,一陣氣旋強烈的衝擊下發出轟然巨響,勁射四散的碎石亦帶起了陣陣破風之聲。

餘聲未停,傲畾威的身形竟在煙塵迷漫之中快速的飛了出來,落地後餘勁不停又讓他整個人在地面拖了丈餘,直到身體停下已是站不起身,難受的嘔出一口鮮血。

轉看汴卜成,由肩至腰的被橫劈成了兩半倒在地上,雙眼充滿悔恨、恐懼的最後意念,他賭錯了,從一開始他的態度就已錯了,所以他才會死得如此慘烈。

在他死亡之時,從他的身體之中亦飛出一道銀光,那正是他的小精靈,只一瞬間小精靈竟化成銀光的飛離現場。在剛才汴卜成的手下中也有數人擁有小精靈,只是全都是一跑出來就逃掉了。

宓淇雅趕忙上前扶起了丈夫,擔憂而溫柔的問道:「威──你怎麼樣了?不要嚇我。」

剛才氣勢滔天的傲畾威在妻子面前已成為了一隻小綿羊,喘著氣連笑的力量也快沒了,道:「小雅──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讓妳擔心了。」只是他身上都還留著自己所吐的鮮血,說沒事誰信呀!

御空此時卻是不高興,道:「傲畾威你太胡來了,他輕敵之下已被你打得沒有還手之力,最後那一下你幹嘛和他硬拼?你以為自己跟小白一樣不怕打的呀,憑他的功力,一個不好你就完蛋了,那宓淇雅該怎麼辦才好?」

剛才的情況御空看得真切,知道那是因為傲畾威早一步將汴卜成擊斃,造成他的氣勁散溢,汴卜成最後一擊的威力才會大幅減弱,否則那一下若被擊實,傲畾威不死就是奇蹟了。

最後那一下,宓淇雅功力不足而沒看清楚,如今聽聞御空說得這樣嚴重也是心驚,神態不滿、氣嘟嘟的看著傲畾威,窘得傲畾威「嘿嘿」傻笑不敢多說,最後竟還乾脆的昏了過去,嚇得宓淇雅氣都消了。

看著御空一行人輕易的將汴卜成的手下全部解決,傲畾威以一人之力就將汴卜成劈成兩半,鶴靂他們幾個看了御空等人的絕世身手早成了木偶般呆滯。

直到御空在他們旁邊叫道:「喂──別睡囉,起床了。」

鶴靂他們一驚而醒,就像看怪物般的看著御空一行人,鶴靂不禁道:「你們的年紀真的和你們外表一樣嗎?你們的功力也太可怕了吧!」

御空笑道:「當然一樣囉,我們的功力也沒有多高啦,除了風鈴、傲畾威是戰將級外,其他都只是頂級而已啦,而我是神聖級的流氓兼盜賊,呵呵──厲害吧!」

眾人都是在想:「全都是頂級以上還叫不高,那什麼才叫高呀?但什麼是神聖級的流氓兼盜賊呀,怎麼從沒聽說過?」還有風鈴是戰將級高手讓他們也是很難相信。

御空又接著笑道:「哈──對了,你知道是誰要搶你的聖器嗎?嗯,別說,讓我猜猜……那是不是和立太子有關?」

鶴靂略顯驚訝的看向御空,無奈的點頭道:「我的確是這樣想的,只是……唉──」

御空看他不太想提起的樣子,再一想也是,自己不也是不願再提起二哥的事嗎?微一聳肩道:「哈──不管了,反正這種事不管哪裡都有啦!」

再看傲畾威那邊,冰雲已在為他施以治療術,御空跟著過去,也讓小水幫他加上「甘露昇華」,雖然這種魔法對他似也沒有太大效用,但有總比沒有來得強嘛!

有了這一場突發狀況,眾人也不再趕路,先找了個地點好好休養,至少傲畾威就不能再亂動了。他們也順便把汴卜成的那些坐騎接收下來,嘿嘿──這樣回百拭城的路就更輕鬆了。


回程的路上雖然有馬匹代步,可一開始有幾人都不會騎馬,所以就浪費了大半天時間,鶴靂他們也不急於回去,後來悠悠然然的速度並沒有比來時加快多少,過了三天都還離百拭城有一大段距離。

這時,行進中的冰雲突然將坐騎停了下來,旁邊的御空、心羽一看也跟著停下,疑惑中已見她拿出了通訊水晶,御空、心羽一看立刻領著冰雲的馬兒走到邊上,這一定是揚山要看這妹妹過得好不好。

其餘眾人此時也都停了下來,御空一看便讓大家停到路旁,冰雲下馬的姿勢可很好玩,直接就從馬上倒下,反正有御空會接著她嘛!

很快的,水晶之中已現出了揚山的臉來,傲畾威、宓淇雅都沒見過這種東西,也都湊了上來。

揚山一出現立刻哇哇叫了起來:「小妹現在過得好不好,妳知不知道有大事發生了?妳一定不會知道。對了,御空呢?」聽他沒頭沒腦的亂叫,若知道他所說的大事才真有鬼了。

御空好笑的將頭探到水晶前面,到底是什麼事,讓還算穩重的揚山這樣興奮呢,他對著水晶道:「嘿──是什麼大事讓你這樣大聲小叫的呀?」

揚山馬上又道:「封印破了,你知不知道?『封魔山』的封印幾天前被破掉了,竟比預定的還早了幾年。」

什麼?御空的思緒立刻回到了幾天前的那個夜晚,難道那時候的感覺就是封印被破嗎?很有可能。

其他人也都有聽到揚山的聲音,知道封魔山是什麼的人不禁都是一聲驚呼。鶴靂遍覽群書,封魔山的事他也曾看過一點,雖是不知真假,聽到這消息也不禁神情一變。

御空急問道:「你怎麼知道,確定嗎?」

說到這裡,揚山似是更加興奮了,叫道:「我們幾天前遇上一個魔族的人正在殺人,那個魔族人可真是厲害,在我們聯手之下竟還被他逃了,就連爺爺也受了點傷。」

爺爺?御空思緒一轉便明白他說的是誰,沒想到這麼快他就跟著叫爺爺了,不過現在巧玉應該也在旁邊,自己跟她不熟,所以也就不揶揄他了,只是問道:「布雷德前輩還好吧?」

「還好,只是小傷。」揚山笑著便又興奮起來道:「後來我們緊追不捨想要除掉那個魔族人,結果你猜我們遇到誰了。」

鬼才知道你會遇到誰勒,還不等御空罵出口,揚山便又迫不急待的叫道:「我們遇上傳說中獸人族三大高手中的『霸刃豹神黃天馳』了!天啊,你就沒看到,他對上那個魔族人連兵器都沒用,就那麼隨便的一拳揮出,爺爺都難以打傷的魔族人就被他打成碎片。這時候又出現了一股黑氣,黃天馳又是一拳,一陣金黃色的光芒閃過,那股黑氣瞬間就被消滅掉了,真是太強了。封魔山封印被破的消息也是他跟我們講的,現在我正要和爺爺一起去『高延城』,爺爺說有管道可以問到確實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震驚的不只是御空,傲畾威比他更加激動,猛地就鑽到御空身邊急叫道:「豹神在哪裡、豹神在哪裡?」

揚山一看怎麼多出個不認識的人在亂叫,御空已拉下了傲畾威道:「這是我的朋友,他也是獸人族的,你知道黃天馳在哪嗎?」

揚山愣了一下便道:「他也是對魔族有所防備,所以要回族裡召集人手團結起來,聽說其他高手可能也會有所行動,這我就不太明白了。」

「豹神是要在哪裡召集人手?」傲畾威聞言便又急問御空。

御空轉問揚山後,揚山便道:「我也不太清楚,很像也是在高延這邊吧!御空你們要不要過來,爺爺在這裡有認識的人,我們也要團結起來才行。」

「嗯,好呀,我們會過去看看的。」御空答應下來,接著冰雲又和揚山聊了一陣才結束這次通訊。

傲畾威和宓淇雅現在最是興奮,御空很是好奇的問道:「你們這麼興奮是做什麼?」

經過他們的解釋,御空才明白,獸人族裡最強的三人裡,豹族就有一人,那就是霸刃豹神黃天馳,雖說他們對獸人族的高手都一樣尊敬,可對同宗的黃天馳還是最為崇慕的,對豹族的人而言,黃天馳就像他的外號,有如神一般的存在。

接到這一消息後,眾人都已不再悠閒,催起馬兒就往百拭城奔去,只過了一天的時間便已回到城裡。接著在城裡休整了一天,將眾人的精神都養足了便要再行出發。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09:02 PM
第九章 ∼獸化突變∼

此時傲畾威剛走到御空身旁,看到他那憤恨、無奈的眼神,傲畾威的怒氣也隨之更盛,看著獨日樹昌何又看向了那些妖精,一口氣不吐不快,對著那八個妖精張口就是一聲怒嘯。

強大至極的聲波讓八個妖精無從抵禦,頭腦一震,力量頓失,手中拉滿的弓弦竟脫手而出。

宓淇雅所化成的豹影身體一橫,氣芒閃動之間立將所有箭枝震落地面,箭矢根本連那氣芒都穿不透,更別說要傷到人。那些妖精痛苦的將雙手摀住耳朵,抬頭看去不禁看得呆了。

「『一嘯天雷動』。」鶴靂看到傲畾威的變身後大感驚訝,後再聽得他那一嘯不禁脫口而出,難以置信的又道:「真的是『獸化突變體』。」


獸人族有兩種超級獸化力量,其一就是傲畾威現在的獸化突變體,光看他從戰將初級的力量提升到皇金鬥氣就知道這種變身有多變態,這也難怪沒人願意去惹獸人族的三大高手了。

另一種就是宓淇雅的『獸化能量體』,是以鬥氣幻化獸族實體,幾乎就等於是她的分身,這是女獸人擁有的超級獸化力量,傳聞已有數百年無人擁有獸化能量體的變身能力了。

雖然獸人族自己也不瞭解怎樣才能擁有這種變化,可是他們還是明白兩點,只要第一次狂暴獸化是一般獸化,那一生便也不可能擁有這種力量,而且第一次變身時的功力愈高,也愈有可能產生這種超級獸化。

獸人第一次的狂暴獸化大都是在生氣的時候,他們天性喜打鬥切磋,所以小時候便很容易在打輸的時候生氣,一生氣他們就會不受控制的產生狂暴獸化。

傲畾威天生勇猛過人,從第一次跟人打架開始便沒輸過,甚至跟年紀較大的族人打鬥也是有勝無敗,因此他從不知狂暴獸化的滋味如何。

有了傲畾威當然就有宓淇雅,他們兩人是真正的青梅竹馬,有傲畾威在保護,還有誰敢欺負她,更何況她的實力亦是驚人,別說女人中她排第一,就算是同齡的男人,也沒一個是她的對手,因而族人一直對二人深具期望,希望他們能夠擁有超級獸化的力量。

事實上,獸人族對此瞭解還太過淺薄,真正要擁有超級獸化力量,第一點就是資質要夠好,第二點是力量,且第一次獸化時力量不能太差,而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憤怒,不能只是生氣,不能是失敗時的憤怒,不能是無端的憤怒。

必須要是那種純粹的憤怒,最直接、瞬間爆發、想要殺人卻又不是為了自己的憤怒,天武大陸上唯有三個能夠達成獸化突變體的高手,他們也都一樣是為了朋友而產生滔天怒火時變身的。

傲畾威和宓淇雅現在就是這種情形,要慶幸的是傲畾威當初在宓淇雅昏迷時沒有失控變身,否則當時憤怒中參雜太多的擔憂、緊張,變身成獸化突變體的機率太小了。


「御空你別這樣。」心羽看到現在御空的模樣,心中不禁覺得好痛,淚水隨之又流了下來。轉看獨日樹昌何,她的美目頓時湧現殺機,一握飛銀劍道:「我殺了他給你出氣。」

心羽的模樣簡直就是要暴走了,沒人會認為她只是說說氣話。

依塔娜娃一看,已管不了許多,立刻擋在父親的身前,淚水狂流的哭叫道:「不要……不要……求求妳,不要殺我父親,求求妳……」

雖然其他人也都想宰了獨日樹昌何,但看依塔娜娃那哀慟欲絕的樣子亦是不忍。

傲畾威才不管她,大力的將一里光其丟在地上,單腳踩在他的胸口,雄聲便道:「御空你說要怎麼做,殺……我就把他們全劈成兩半。」

獨日樹昌何看到傲畾威的那副狠樣不禁心中發冷,趕忙叫道:「不……你們不能這樣做,殺了我們,妖精族不會放過你們的。」

精靈們在御空體內對那封印莫可奈何,一陣金光閃動,小火已衝了出來吼道:「那最好,我要把你們妖精族全都烤了。」說著大地之上憑空出現了一層火浪,氣勢洶洶的往那八個妖精族人湧去。

然而第七級的「火浪術」才湧出了三丈便又消失,原來茖力草野一看不妙,就立刻衝出擋在中間,臉色蒼白的顫聲道:「請別……別這樣。」他現在已無心理會怎麼突然跑出精靈使來了。

小土跟著冒了出來,天真、可愛的神情已不復見,冷森森的道:「想死,我就幫你埋葬。」

大地不再平靜,整個地面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八名妖精腳下的泥土頓時產生了裂縫,他們才剛受到一嘯天雷動的震盪,緊接又是「地動術」的攻擊,頭痛腳不穩的他們已是連站立都無法辦到。

茖力草野一見便急急的奔了過去,四個在較外圍的妖精勉強的跑出地動術威力之外,對裡面同伴的危機一時也感到手足無措。

看到茖力草野過去後,地動術的威力沒有稍停,分明是不再顧忌他的存在,依塔娜娃更是慌張驚恐了,大聲嘶叫著:「不要……不要啊──」

過了這麼一下,御空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表情,看著她那悲慟的神情不禁心中一軟,無力的坐在地面道:「停下,他們……不關他們的事。」

話聲落,地面的搖晃終於停下。

「哼,想死就再多話看看。」

小土、小火氣勢洶洶的瞪了那些妖精一眼,看他們無人敢發一言才又回到了御空體內,徒留地面那副龜裂的景象。其中一名妖精的下半身都掉進地縫裡了,此時他人驚魂初定,正急忙的將他拉起。

「我就剩三成功力能做什麼?哈哈──」御空看著自己的手,感覺著體內所剩的那點真氣痛苦的乾笑著,現在的他看起來是如此的軟弱,再無曾經的懾人風采與傲然。

「會有辦法的,會有的。」心羽抓著御空的手連聲安慰,看到他這個樣子真的讓人好心痛,她忙轉向獨日樹昌何道:「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御空恢復功力,你快說……」

獨日樹昌何的表情也是一樣的頹靡、敗壞,搖著頭道:「不可能的,那是我用魔力本元下的封印,我的魔力一絲都不剩了,就算我再修練魔法,魔力本元也不會相同,根本收不回來……我怎麼會輸他……怎麼會……」

到現在,獨日樹昌何還是不願相信自己的能量比御空還弱,雙眼發紅的仰望天空。

菳奈在旁邊否定的道:「不可能,雖然我不懂你那是用什麼方法來封印真氣,可是既然有這個封印之法,那麼就一定會有人知道如何破解,只要能找到魔法高手,不見得就無可奈何。」

御空聞言心中一動,他想起了一個希望,他還有一個姊姊呀,等花草香語出關後或許就有辦法了。

就算如此,想到自己只剩三成功力,御空還是感到一陣頹然,嘆了口氣看向了獨日樹昌何,充滿恨意的大喝道:「你輸了,你們現在就給我滾,不要再來煩我們任何人,也不要再被我遇上,滾──」

「我們不會放棄的,妖精族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要把你們全都殺了。」

一里光其這個白痴,被傲畾威踩著竟還能叫得出聲,眼放恨意、心有不甘的瞪著傲畾威大放厥詞,真不曉得獨日樹昌何怎麼會想將女兒嫁給這種智障的。

看到御空被他暗算,傲畾威本是想殺了他的,現在縱然不殺也容不得他囂張呀,怒目瞪下,一腳就將他踢飛起來,兩手剛好接下他的臂膀,狠厲的道:「你這雙手太卑鄙了,我幫你廢了。」

說著他雙掌已狠狠的用力掐下,在一里光其的慘叫聲中,氣勁一吐更將他的雙臂骨完全捏碎,雙手一分竟是硬生生將他雙臂扯下,剎時又是一聲驚天慘叫傳入眾人耳中。

一名妖精大為震怒的衝到已經昏倒的一里光其身旁,忿然對著傲畾威吼道:「你竟敢將少爺的手弄廢了,我們村長不會放過你的。」

傲畾威正嫌怒氣還沒發洩夠,一有人叫囂正合其意,他立刻抬起粗壯的大腳,兇猛的就往那個妖精胸口踢去,大聲道:「敢來我就劈了他。」

「啊──」那個妖精根本沒想到傲畾威會突然出腳,一聲慘叫伴隨著幾下骨折聲響,一副不甚強壯的身軀已撞上樹幹,口角溢血的倒在地面,步上一里光其的後塵,昏了過去。

獨日樹昌何滿面驚容,本已頹喪的臉更顯蒼白好似老了幾百歲,恨意充填著雙眼,緊盯著傲畾威道:「你好狠毒的手段,你……」

御空才不理他說啥,掃視了那些妖精一眼,恨聲道:「狠你媽啦!獨日樹昌何,你好好記住我說過的話,永遠不准再見茖力草野和依塔娜娃,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個妖精族人,到時你就會知道什麼才叫狠毒,別以為我失去功力就辦不到,你可以試試。還有告訴所有認識你的妖精,不要在外面提起你的名字,否則只要惹得我不爽,我便將你們這一村『滅絕』。」

其餘妖精族人現正手忙腳亂的幫一里光其止血,幸好他們還有妖精會治療術的,應該是死不了,不過管他救不救得活,反正是廢定了。另一個也好不到哪去,至少肋骨不斷上五、六根是不行的。

幾個妖精靜靜的動手救治,沒有說上半句話,甚至連看都不敢看向御空和傲畾威,看了傲畾威那副狠樣後,他們連屁也不敢放出一個,生怕自己會步上一里光其的後塵,今天絕對是他們的惡夢,傲畾威如今的實力絕非他們所能抵抗。

獨日樹昌何臉色已是無法形容的頹廢,聽到御空最後兩字時,整個人都已經快趴在地上,本來是神氣活現的來帶人走,誰能想得到竟會是這種結局呢?還有鄰村跟來的兩人都受了重傷,他回去也難以交代了。

看著一個魔力盡失的魔導師、幾個妖精靜悄悄的一起離去,大家俱是無言可發。

依塔娜娃呆呆的看著他們遠離,御空的話已斬斷了她跟村裡的關係,就算她想去慰問父親也不能去做,因為,這是用御空的功力換來的,若再多言就太不識抬舉了,或許傲畾威一個不爽連她都打。

御空頹然坐著閉口不語,心羽、冰雲這二個深愛著他的女人已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他,風鈴更是淚水往肚裡吞,她多麼想待在他身邊,展露全部的溫柔來撫慰他,卻是沒有這個身份呀!

四周一片的寂寥,御空從一個頂級強者變成現在只剩二、三級戰士實力的人,心情的落寞可想而知,她們只能靜靜的陪著御空坐在地面,想以濃濃深情讓他心中的痛苦略微減低。

依塔娜娃此時的心情更是痛苦不堪,若非為了她,父親的魔力怎會失去,最好的人族朋友功力又怎麼會只剩三成,一切的一切都只為了她,她現在卻是什麼也不能做,只是臉上掛滿了淚水,跪在御空身前道:「對不起……」

御空無力的揮了揮手站了起來,毫無生氣的道:「算了,說什麼也沒有用了,我要先回城了,你們……還是自己走吧,恕我無法陪你們同行了。」

傲畾威、宓淇雅都已恢復了原本的形態,雖然經過了獸化狀態,他們的精神、力量卻沒有感到疲弱,或許這也是超級獸化的好處,就算還未到達戰皇級也能隨意獸化,只是他們現在都已沒有心情為自己高興了,如果可以,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用這種力量去換回御空的功力。

「御空放心啦,你的功力一定可以回復,還沒回復的時候,我會幫你打架的。」傲畾威實在不懂得安慰人,大剌剌的口氣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御空看向了傲畾威,勉強的露出一絲笑容道:「是呀,我一定會回復功力的。不過你們不用陪我了啦,你不是要去找豹神嗎?你們應該去跟他好好討教一番才是,免得我的功力恢復後,你會差我愈來愈多喔!」

獸人族憨直並不代表他們是笨蛋,傲畾威不會說卻是能夠明白御空心中的難受,口氣也跟著有點落寞道:「沒關係啦,我們先回城去,說不一定會有辦法的……」

宓淇雅無言的點著頭,朋友難過,他們也一樣難受。

鶴靂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以己度人就可知道這種打擊有多大,如果是自己的功力失去,他都不一定受得了,更何況一個功力比他高上許多的強者,無論是誰都接受不了這種情況的。

一行人沉默的陪伴著御空回到城裡,就這樣在飯店裡待了一天,這一整天來,御空說過的話真是數也數得出來,他整天就是坐在房間的椅子上,晚上也不睡覺,不斷的嘗試化解封印。

可是,那團封印住的能量就是不為所動,到後來,他的雙眼已呈無神而茫然狀的看著前方,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許他根本什麼也沒有在想。

心羽三女在他面前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默默無語的陪著他坐在椅子上。小白也是一副懶洋洋、有氣沒力的模樣靜靜趴著。房間內就剩五個精靈在逗著御空,只是這對失去生氣的御空來說並沒什麼用處。

小火負氣的敲著御空的鼻子道:「老大,你到底要沮喪到什麼時候呀?你還有我們呀,我們五個都那麼強,還有小白,還有你老婆,還有朋友,而且又不一定真的沒辦法回復了。當初你敗給大地之神後的氣魄到哪去了,難道你只在有強大的力量下才能堅強嗎?你還記得你曾說過的話嗎?你不是說你是最強的,你絕對不會輸的,但你現在這樣算什麼呀!」

御空自從解開神兵封印而使功力大增後,對於力量確實是太在意了,雖然曾敗在大地之神分身的手中,但那時的他還是擁有一身絕頂的功力,而且他也知道他已經很強了。

可這次卻是不一樣,七成的功力被封印後的他,大概只剩二級甚至三級戰士的實力,這跟他原本的力量實在差太多了,失去力量的他就像是什麼也沒有了,讓他覺得他沒辦法去擁有任何東西,因為他沒辦法去保護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御空並不想追求什麼權勢、地位,他所想要的只是憑著一身力量帶著妻子一起快樂的在各處旅行、遊玩,失去功力的他卻是連保護自己所愛之人的力量也沒有了,憑什麼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各地遊玩,縱然他還有五個強大的精靈和一隻幻獸,但那畢竟不是他自己本身的力量呀!

「是呀,又不是一定不能回復。」聽完小火的指責後,御空內心一醒,驀然站了起來道:「在這世上,沒有強大的實力就只能任人欺凌而已。我天閃御空曾有幾次死都死不掉,也不是沒失去功力過,我會回復的,而且還會變得更強。」

小電欣喜的點頭道:「對嘛,這樣才是我們的老大呀!」

看到御空總算恢復了一點精神,決定要為了回復他的功力而奮鬥,三女俱是相視而笑雀躍不已,無論他的功力是否會回復,她們要的只是能夠待在御空身旁,只要能夠看到快樂的他就好了。

御空正想出去,門外先行響起了敲擊聲,開門一看原是鶴靂、菳奈前來探視。

如此正好,御空向他們提道:「鶴靂、菳奈,多謝你們的關心,但你們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不用再繼續留下陪我了……」

確實,可看到御空那副模樣誰能放得下心呢?

不等鶴靂多言,御空又道:「我想過了,我會好好想辦法來回復我的功力,反正我就算失去功力,身邊的實力還是足以讓我到任何地方,你們不用太過擔心了。」

鶴靂身為一國皇子,這次又是為了考驗才出來,雖是不急可也不能一直不回去,他道:「御空,不如你跟我們回去吧,說不定我們能找到人幫你解除封印。」

御空搖了搖頭道:「不用了,相信我,我會有辦法的,等我恢復功力後再去找你們吧!」

菳奈看了看御空那還是沒啥精神的雙眼,提議道:「夫君,我們不回去確實是不行的,可也還不急於一時,過個兩天再回去吧!」

鶴靂一聽也覺有理,他希望能看到御空較為精神後再離開,那也較能讓人放心。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09:19 PM
第十章 ∼神殿之變∼

送走了鶴靂夫妻,御空轉去找到傲畾威,對他們二人道:「你們不是一直想要去豹神那裡嗎?先不用管我了啦,誰知道你們會在我這邊浪費掉多少時間?」

傲畾威立刻反駁道:「不行,我留下來可以幫你打架。」真是夠了,這是什麼理由呀!

「對呀,你現在力量不見了,我們怎麼可以放著不管?」宓淇雅亦是跟著應和。

御空無奈的道:「可是你們留在我這裡真的只是浪費時間而已呀,別忘了,我有兩個厲害的老婆,還有小白及五個精靈使,有這些力量在,難道你們還怕我有危險不成?」

風鈴一聽少了自己,生怕御空也會趕自己走,急忙道:「還有我,我……」她有點無措,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心一急,美麗的眼眸立刻泛起了水波,紅著眼哽咽道:「我不走……我死也不會走的。」

有這麼嚴重嗎?御空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問風鈴以後的意向,現在他可知道不用問了,苦笑道:「我沒說要妳走呀,如果妳要離開誰也沒資格攔妳,若不想走沒人會趕妳走的,唉──妳一個人傻呆呆的能去哪兒,讓妳離開太危險了。」

風鈴一聽立刻化啼為笑,她只要不走就好了,哪會去計較御空說她傻呆呆的。

傲畾威還是不願意離開,看著御空道:「可是我們不放心。」

宓淇雅也跟著點頭應是。

御空搖搖頭道:「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可是我現在根本不會有事,我相信你們也是一樣的,如果你們是我的話,也不會願意因此浪費朋友的時間,我們……是朋友對吧?」

「我們永遠是最好的朋友。」傲畾威、宓淇雅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

御空見他們只說了一句便又無言,再次勸道:「無論魔族的動向如何,你們都應該去豹神那裡看看,若能得他傳授武技,實力一定可以再上一個層次,你們之前的打算不就是這樣嗎?現在為了我而放棄這個機會,我會好受嗎?若真為了我好,那就在遇上魔族時幫我多宰幾個。」

靜了一下,傲畾威終於點頭道:「我們懂了,不過當我們下次見面時,你一定要恢復功力……還有,不能太久。」誰說獸人族笨的,他們還能想到最後那句話呢!

接著御空讓冰雲通知揚山幫忙他們查探一下獸人族集合的地方,為了不讓揚山擔心,御空以受傷為由說暫時就不過去了,那邊的解釋又讓他費了一番唇舌。

茖力草野、依塔娜娃是最不敢面對御空的,雖然過錯並不在他們,可事件的起由卻是因他們引起的。

最後鶴靂決定要回去,他們兩個妖精族的人又不能到處亂跑,於是御空就讓鶴靂也順便把他們一起帶到國都炎城,以他們二人的實力總也能幫到鶴靂一點忙,而且跟著皇子走,也沒人敢抓他們了。


兩天後,御空目送鶴靂、傲畾威他們離開了百拭城,看著他們漸行漸遠,他的心中也不好受,若非功力大失,他也早和他們一同踏上旅程了。

御空在無法解決封印之後只剩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花草香語的出現,所以他也不可能離得太遠,便和三女開始在附近閒逛起來。

他並沒有感應到自己被困的真氣也不甘被困在裡面,現正極為緩慢的融合著魔元封印,雖然沒有他意識的支援、催動而讓真氣的作用變大,但是再這樣繼續下去,其實頂多過個一兩年就能將封印破除了,不過,他知道這個消息的話可能會瘋掉,天啊──那麼久。


數日後,他們買了份地圖想看看哪裡有好玩的,三女心中只想讓御空早日從失落中站起來,整日找著好玩的東西,想讓他忘去不愉快。

「這個落霞嶺看名字就很漂亮,我們去那兒玩好不好?」

心羽指著地圖,拉著御空嬌嗔的說道,御空笑著點頭同意,可三女都知道那副笑容已非他從前的笑了。

風鈴在地圖上也看了看,突然被幾個小字所吸引,閉起眼來思索了一會兒,忽的對著眾人叫了起來:「『戰神神殿』,我聽師父提起過這個地方,聽說那裡有神秘的力量,以前有些人武功遇到了瓶頸,到了那裡之後有可能得到戰神的祝福,功力就馬上突破現狀,很神奇的。」

心羽、冰雲聞言似多了一股希望,忙道:「如果能夠得到戰神的祝福,不一定御空的封印就會解除了。」

雖然御空的情況根本不是瓶頸,可只要有一點希望,試試又何妨。

風鈴期待中又有點怯怯,道:「可我師父說已有幾十年沒人得到過戰神的祝福,我們……」

心羽才不管那些,忙道:「管他的,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能放過,去看看又有什麼關係。」

御空知道她們都是為了自己,雖然他並沒抱什麼希望,還是跟著同意下來,反正路程也只不過幾百里而已,就當作去旅行吧!唉──想當年幾百里就覺得遠,現在幾百里卻只能說是「而已」。

(附註:戰神神殿,位於炎國境內的戰神山上,山,是因為出現神殿而命名,但是,沒人知道神殿是怎麼來的,傳聞中它似乎就是憑空出現一般。裡面有一個人稱戰神的石像,若能在神殿中得到戰神的認可,將能得到戰神的祝福,但能得到戰神認可的人卻是少的可憐,近幾十年來更是沒有。)


四人騎著馬兒慢慢走了三天便已行經三百里遠,看著地圖大概只剩百多里的距離,御空反是有點不安,說他一點希望都沒有是騙人的,可是那層希望又太過渺茫,讓他更是望路情怯。他不禁暗罵起了自己,沒想到失去功力的自己竟是這樣懦弱。

在御空懷著惴惴的心情下,時間並沒有延長,四人在兩天後已到了戰神山。山路似乎是有一段時間沒人走或是太少人經過,看起來已逐漸失去道路的模樣,若不是路上雜草還沒兩旁那般誇張,恐怕就要看不出這是一條路了。四人放著馬兒自行吃草,徒步走上了山路。

或許這就是因為這些年來沒人得到戰神祝福的關係,所以沒什麼人要去神殿。

但是,那並不表示戰神神殿之說是假的,當御空四人走近神殿一里之內時,突然覺得四周的空氣也變凝重了。

小水在御空心中感嘆道:「不愧是戰神神殿所在的地方,四周充滿了奇異的能量,連元素精靈也都變得稀少了。」

身為魔法師的冰雲本還沒有感覺,只覺得這裡的空氣會讓她感到氣悶,後來想用御風術試試能不能讓自己舒服一點,此時她才發覺到這種情形,以她的能力已感覺不到一點的元素精靈,也就是說,她在這裡連第一級的魔法都用不出來。

冰雲對此反是感到開心,興奮的搖著御空的手道:「元素精靈消失了,這就是戰神的力量,好神奇喔,神殿一定可以幫你回復功力的。」

御空可沒這麼樂觀,雖然這裡跟遇到大地之神分身時的情況不同,那次沒有元素精靈是因為結界的關係,這裡則是一種沉重的能量令得元素精靈難以進入。

但是,這樣只表示這裡存在某種力量,並不是一定能夠得到那種力量,御空雖不樂觀卻也不願澆冰雲的冷水,勉強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是呀,一定可以。」

很快的,四人已走出密林,數十丈外一座白色而簡單的神殿已出現在四人眼前,牆上、柱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花紋或圖樣,戰神神殿的簡樸實在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可卻能給人很奇特的感觸。

四人在第一眼看到戰神神殿時就能感到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勢,神殿不是很大,高約三丈,從外看去大概只有三、四十平方丈而已,可人們站在它的前面卻會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只能仰望著神殿。

空氣中那凝重的氣息比剛才更要濃上數倍,就連走起路來都要比平時多用上數倍的力氣,愈是靠近就更加讓人不敢興起半分褻瀆,不論心靈或身體都能感到戰神那無匹的氣勢。

神殿周遭十丈之內的萬物似也能感受到這種氣勢,一片的空曠,再無半點雜草、樹木,天然的霸氣讓人多加感到一絲敬服。

心羽靠近神殿後,心中相當震撼,有感而發道:「好沉重的氣息哦,真不愧是戰神神殿,也難怪沒人知道這是怎麼來的,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蓋出擁有如此氣勢的神殿。」

御空心中亦是愈來愈感到凝重,點了點頭道:「是否能夠化去那個鬼封印,進去後便能知曉了。」感受到這種威勢,他的希望似乎成長了一些。

四人進到了神殿之中,殿內和外面是一樣的簡單樸素,無人打理的地方卻是一塵不染,在最裡面聳立著一個高達二丈的巨大石像。

石像中散發著威凌天下的無比氣勢,難怪這無人知道怎麼來的無名神殿會被稱為戰神神殿,這種氣勢或許只有戰神才能擁有吧!

曾遇過大地之神分身的御空更是能感到戰神澎湃的氣勢,雖然上次遇到的只是大地之神分身,可是這何嘗不只是戰神的石像而已。

可是戰神石像的氣勢卻不是大地之神分身所能比擬,差太多了,或許這就是他能成為戰神的原因。

走近石像時,四人發現在前面的地上畫有一個奇怪的圖案,冰雲看著地面那些奇異的線條道:「這大概就是接受戰神祝福的地方了。」

四人才走進了魔法陣之中,都還沒開口請戰神解去御空的封印、回復他的功力,從魔法陣之中卻已發出了刺人雙眼的光芒,使得四人都緊閉起雙眼,甚至用手摀住雙眼才感到好受,心跳都不禁加強力道,這光芒代表的到底是什麼呢?

一陣光芒消失後,御空慢慢的張開眼睛一看,眼前竟只剩下了風鈴一人,風鈴亦發覺只剩御空一人,二人根本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這比御空上次被吸到大地之神那裡去時還要詭異。

兩人大駭的四處叫著心羽和冰雲的名字,御空更是快要瘋掉了,失去七成的功力之後,現在又失去兩個妻子,這種打擊誰又受得了呀!叫了幾聲後便感到眼前一陣昏天暗地,渾身無力的暈了過去。

這一情形又嚇得風鈴不知所措的哭了起來,不斷猛叫御空的名字,如果連御空也發生意外,她可真活不下去了。

御空醒來時,只看到眼前風鈴那淚水還沒乾的俏臉及身旁無精打采的小白,他終於再一次的確定心羽和冰雲真的不見了,不自禁的在心裡問:「怎麼會這樣,她們怎麼會不見的?」

此時就連五個精靈也無法回答他,小水黯然的聲音道:「我們也不知道,只感到一股奇異的力量突然出現又消失,心羽和冰雲就不見了。」

小土安慰道:「老大別擔心了,那或許就是戰神的力量,我們都相信她們會回來的,老大你也要有信心才行喔!」

想起大地之神的事,御空不禁一陣緊張,誰知道她們會不會被戰神抓去打架,她們兩個憑什麼跟戰神打呀,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她們死。

小風忙道:「放心啦,戰神總不會和兩個女孩子打架嘛,那不是要笑死人了嗎,說不一定這是因為她們得到戰神的祝福才會這樣,現在我們只要靜靜等她們回來就好了。」

雖然明知戰神的祝福不是那樣的,可是御空卻唯有如此相信了,黯然的點個頭自語道:「我會等她們回來的,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下去的。」

風鈴看著御空那難過的樣子,心中更是感到傷痛,自責的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提起這裡的話,就不會有這種事了,我……」

御空無力的搖著頭道:「不關妳的事,我明白妳們都是為了我,都是我沒用才會造成這一切的事,都是我……」遭受重重打擊後的御空再也忍受不住,臉上落下了男兒淚來。

「御空你別這樣,心羽和冰雲不會有事的,她們會回來的……會的……」

風鈴緊緊抓著御空的手,她很害怕,害怕她又會回到之前那樣孤寂的日子,她安慰著御空也是安慰著自己,找不到心羽、冰雲後,她已不能再看不到御空,如果只留下她一人的話,她一定會發瘋的。

御空茫茫然的看了看戰神神殿,眼神突然變得堅定道:「只要心羽和冰雲一天不回來,那這裡就是我的家。」

他的堅定讓風鈴也多了些勇氣,跟著道:「嗯,她們會回來的,一定會的,不管多久,我都會陪你等下去的。」

於是兩人便在戰神神殿住了下來。

過了二天,御空的精神已完全的穩定下來,感到奇怪的道:「為什麼這裡會看不到人呢?再怎麼說這裡也是戰神神殿呀!」

風鈴亦是不明白的搖著頭道:「我也不知道,總覺得有點奇怪,卻又不知道奇怪在哪,唉──不知道心羽和冰雲怎麼了。」

御空勉強一笑道:「不會有事的,她們一定會回來的,一定。」看著身旁的風鈴又道:「風鈴,謝謝妳還願意留在我的身邊,在我最失意的時候依然沒有放棄我,否則我不知道是不是還能撐下去,真的謝謝妳。」

風鈴的眼眶一紅,柔聲道:「御空──難道你不知道我早已不能離開你們了嗎?自從和你、心羽、冰雲在一起後,我好快樂、好幸福,你們都像是我的親人一般。你知道嗎?我好怕、好怕再回到那種孤獨的日子,如果你們都不在我的身邊了,那我寧願選擇死亡。」她的聲音很溫柔,當中卻是含著一份異常的堅定。

御空想起之前救下風鈴時的樣子,她確實是很狼狽,他卻沒想到那段日子給她的傷痛會那麼的大,大到她寧願用死來逃避,她這副模樣不禁更是讓人憐惜。

看著她,御空輕語道:「妳放心,一切都會好轉,心羽、冰雲一定會回來的,到時候我們一起玩遍天下,永遠也不分離。」

御空沒有發覺到自己的語病,風鈴卻是聽明了,俏臉立刻染上了一層紅霞。雖然御空並沒有其他意思,可是她已經滿足了。相信隨著時間的累積,她一定能夠融入他們的家庭之中,跟心羽、冰雲相處的已如姊妹般親密,她們一定不會排斥自己的。


等待的日子都是比較難熬的,總覺得時間過的好慢,心羽和冰雲已經失蹤四天了,但是在御空和風鈴的感覺裡卻覺得像過了四年一般,可謂是度日如年。

今天是御空和風鈴四天來第一次看到有人來到戰神神殿,一個看起來不到四十歲的年輕人,他正從密林之中走了出來,從他的身上,御空似乎感受到一種令人討厭的邪惡氣息。

年輕人傲慢的看了坐在神殿門口的御空一眼,不屑的一笑,又看向了坐在御空身旁的風鈴,那雙眼睛立刻換上了充滿邪淫的異色,令的風鈴不敢再看向他而低下頭去。

邪異的年輕人看風鈴低下頭,不禁發出了「桀……桀……桀」的邪淫笑聲,那難聽的笑聲不但討厭,更是令人感到作嘔。

御空雖然失去了強者的力量,感應能力還是比普通人強上許多,心中猛然一跳,感到眼前這個人的力量之強大有可能在風鈴之上,尤其是這個人的氣質、力量讓他有點熟悉。

精靈們的感應能力在神殿這種環境下也差了許多,過了好一會兒,小水才在御空腦中叫了起來道:「是魔人的氣息,不會錯的,那個人的力量跟魔人有些相像。」

御空一聽大驚,魔人怎麼會在此地出現?不過他現在沒時間去理這事了,必須要趕快離開神殿的範圍才行,雖然還有小白在,但小心一點總是好的,現在的他可沒本錢跟對方賭了。

一愣過後,御空立刻拉起風鈴的玉手便往旁邊跑走,只要能離開神殿的範圍,讓精靈們能夠施展魔法的話,就算他一個人再厲害也不用怕他了。

可惜御空在此受到的壓力太大,速度是前所未有的慢,和風鈴才跑出了十幾丈便已被那年輕人攔下。

只見他邪淫的笑道:「怎麼本大爺來了,美人就要走了呀?哈哈──美……真美,哈哈──妳今天就好好的陪我,我一定會讓妳欲仙欲死,哈哈──」

風鈴耳聞如此不堪入耳的言語豈能受的了,怒氣一揚,不客氣地道:「本小姐今天就好好教訓你這淫賊。」

說著便一掌打向那年輕人的臉頰,卻沒想到年輕人不避不閃,只是單手一舉,極為輕鬆的便抓住了風鈴的手腕,可見其功力之高恐怕還在風鈴之上。

風鈴右手手腕受制,驚急的發出鬥氣欲將對方震開,左手亦同時握拳擊出。年輕人對於風鈴的功力雖不放在眼裡,可她畢竟也非弱者,見她來勢洶洶,亦是無法視若無睹,立刻放開風鈴的手腕向後躍去。

風鈴一脫束縛便又馬上追了上去,雙拳之中蘊滿鬥氣就往對方打去,年輕人不屑的一笑,從身上發出了黑色的鬥氣。

風鈴感覺到他的魔氣和之前所見的差不多,上次鬥氣壁輕易被破的影像又浮上腦海,更是絲毫不敢大意的猛然催動全身真氣。

御空對於年輕人的功力也是不敢輕視,便對小白道:「小白你也一起上,殺無赦。」

小白聽令,立刻回復了原身,兇狠的瞪向年輕人。

年輕人見到又上來一隻幻獸亦不在意,眼現邪光的譏笑道:「桀桀桀……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勝的了我嗎?就讓你們看看我的力量吧!」

話一斷,黑色氣壁已然擴至兩丈範圍,以御空此時的功力,在他面前就有如小孩一般,立刻被擋在魔氣壁外,根本就連氣壁都撼動不了,更別說要進去。

身處其中的風鈴更是大感驚駭,只覺周身圍繞上了一股無形的壓迫力,這一個人的力量竟比上次那人還強,她嬌叱一聲,運起十成功力舞動光銀劍攻上,光銀劍瞬時發出數道凌厲無比的劍氣,氣勁如虹宛若五道流星直擊對方。

年輕人對那劍氣銀華可不敢小看,雙手揮動間魔氣飛轉,立時佈起更為濃厚的黑色氣盾,銀光劍氣擊在上面竟是有若石沉大海,魔盾只是產生陣陣輕波,對他形成不了半分傷害,風鈴大感不妙,立刻收劍退出四步。

小白的身形緊接著快速衝上,但在魔氣壁內,小白的速度竟比平時慢上數倍,年輕人的速度遠在此時的小白之上,只不過是一閃、一躍、一腿,魔氣飛縱,小白閃之不及立被他踢中胸口,嗚鳴一聲飛了出去。

御空驚駭之情盡顯於表,連小白都不堪他的一擊,怎麼可能?御空又馬上發現小白上次在黑暗山脈時的那種凌天霸氣竟已完全不見,力量、速度全都大不如前。

進化後小白的力量本來已與自己差不了多少,對付魔人應該還能勝任才是,可是原比風鈴還強上許多的小白現在竟變得比風鈴還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功力被封印也會影響到小白嗎,這怎麼可能?

風鈴趁著小白引動對方出手,光銀劍凝聚了她全身真氣,凌厲無匹的鬥氣連續九劍刺向年輕人,瞬間黑色氣壁之內光影閃動,劍氣縱橫令得黑氣失色不少。

年輕人對於那一陣連刺也不敢輕忽,一聲暴喝,渾身魔氣再增,黑色氣焰暴漲而發,狂亂的黑色氣焰不單在魔氣壁之內暴動,風鈴的鬥氣頓時倍受壓制,甚至外圍也是颶風狂襲,較細的樹木已承受不住那股力量而紛紛斷去,地面草石更是隨著狂風飛起,漫天飛射。

在他的身上更生出了數道魔氣將光銀劍抵住,不論風鈴如何使勁也無法讓光銀劍再進分毫,魔氣似會吸蝕她的力量一般,風鈴只覺真氣消耗的速度比之平時更快數倍,臉色愈來愈顯蒼白。

年輕人意態囂狂,連聲大喝之下魔氣更盛,風鈴立感手中長劍傳來更加強大的勁氣,一聲嬌叱,硬是跟他拼起內力,又是一聲驚聲嬌叱,柔細的玉手虎口頓時破裂,光銀劍再也握之不住,震飛而出。

小白一看風鈴危險又再衝上,剛才已受內傷的牠此時更加無法與對方相抗,連續與兩道黑色魔氣相撞之下又倒飛出去,轟然一聲撞斷一棵大樹。

倒在地上的小白艱難的想要爬起來,幾經掙扎後卻又倒了下去,憤怒的眼神是那樣的不甘卻又無能為力。

御空已經無暇去想小白為什麼力量會變弱,也無法去看牠傷得如何了,心急如焚的想要往黑色鬥氣裡衝,可任他如何努力卻是依然無法衝進兩丈之內,黑色鬥氣就似在嘲笑他的無能一般,黑氣流動任他猛衝猛擊就是理都不理他。

風鈴的光銀劍已經脫手,只能靠著雙拳和對方戰鬥,兩人的力量卻是相差一個級數,年輕人根本就不把她的拳勁放在眼裡,有如貓戲老鼠般的笑著,神態輕鬆的慢慢消耗她的內力。

御空心中狂怒的舉起右手,一陣光芒過後,日靈神劍已然在手,神兵閃耀的光輝似能讓御空暫時擺脫周遭凝重的氣息。

「啊──」御空一聲大喝,劍芒已斬在黑色氣壁之上,但雙方力量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就算他能完全發揮本身三成的功力,縱然神兵在手,亦是突破不了那層黑氣,比起剛才的情況根本毫無改善,日靈神劍現在除了會發出幾尺氣芒外,已無任何威力可言。

精靈們瘋狂的想要聚集元素精靈,不過比平常慢上數倍的準備時間卻只能發出最低等的魔法,那微弱的力量想對魔氣壁產生破壞根本只是妄想,如果是更外圍一點,她們至少還能用到五級魔法,現在她們卻已沒有機會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1 09:30 PM    標題: 第七集 流氓聖皇 

第一章 ∼突破極限∼

風鈴只覺力量快速的失去,此時的真氣已快要被對方消耗殆盡,看著在外死命要進來救她的御空,她慘然的一笑,運起了全身所剩真氣再一拳擊出,可惜就算她的真氣在十足之時亦傷不了對方,現在她這強弩之末的一拳,在對方眼裡更是不成威脅了。

魔人淫笑地看著風鈴向他打來的一拳,只見他手影一閃已輕易的抓住了風鈴的手腕,邪淫的狂笑道:「桀……桀……桀……美女,今天妳就是我的玩物了,等一下可要叫的好聽點呀,大爺一高興就多操妳幾次,哈哈──」

魔人說著,亦不客氣的一爪將風鈴的外衣撕破,聽到風鈴驚恐萬分的悲啼他就更感興奮,一陣淫笑又是一爪探出撕下一塊,戲謔的神態更讓御空瘋狂。

幾下過後,風鈴身上的衣物幾已全變成了破布條,只剩幾塊破碎的衣物遮掩著嬌軀,晶瑩雪白的肌膚上更是出現了數道爪痕。

在風鈴的驚駭尖叫聲中,御空就像瘋了一般的亂砍,卻是沒辦法對風鈴做出任何幫助,只能在外面看著風鈴無助的任人欺凌。

「今天算你運氣好,可以看到大爺我表演活春宮,桀桀……」魔人看向御空,滿口戲謔,最後更是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那不屑的一眼之中充滿了嘲諷、戲弄,似乎就是故意要在他面前淫辱風鈴,看到他痛不欲生就愈覺爽快。

魔人單手一推,風鈴已是全身無力的倒在地上,她絕望的看了御空一眼,那一眼充滿了對他的留戀與愛意,似要將他的樣子永遠記在腦中,看了御空最後一眼,風鈴不願受到污辱便想咬舌自盡。

只是沒想到連風鈴最後的願望都無法達成,魔人已早一步將一塊碎布塞進她的口中,一臉淫笑地看著風鈴,然後便自顧脫起自己的衣物。

御空看到風鈴那一眼終於承受不住了,那樣的眼神他是如此的熟悉,那就是心羽和冰雲看向他的眼神,當中蘊涵的愛意是那樣的深,那樣的濃,可在這種時候,那樣的眼神更是讓御空痛不欲生、心痛欲裂。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若說對風鈴沒有好感也是騙人的,本來一開始還沒覺什麼,後來時間愈久她就愈顯得溫柔,雖說三女裡她年齡較長,實力亦是最高,為人卻是非常溫和,對心羽、冰雲更是好得沒話說,拿東西、做事情她都搶著幫忙,這一切都讓御空對她的好感不斷上升。

其實風鈴本也沒有喜歡上御空,只是相處的時間多了,御空無論樣貌、脾氣、武功無一不吸引著她,一開始風鈴還提醒著自己不能喜歡上他,然而隨著時日漸進,她的感情已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喜歡之情逐漸轉化成真正濃烈的愛情。

可惜她的膽子太小,愛意的表達一直不明顯,御空又有兩位嬌妻相伴,自然就忽略了她真正的意思,直到此刻,從她的眼神中他終於看到了她深切的表達,可是,現在知道了只是平添痛楚呀!

「不要,我不要,既然是將我的功力封在丹田,那我就不要丹田了,我看你再封呀!」御空心中巨浪沖擊翻天,狀若瘋狂的一聲大喝,揮起了「日靈神劍」。

他只剩下一個機會救風鈴了,那就是以劍刺破封印,只要他的功力能有一瞬的恢復,那他便有機會殺掉對方;如果他的功力沒有恢復,那就加把勁一劍了結自己的性命,至少他不會再看到風鈴的痛苦,他沒有勇氣去看風鈴受辱,無論她是愛人或只是朋友。

喝聲之中,日靈神劍已直接刺入了御空下腹的丹田之處,丹田一破還真的連封印也一起破去,當中的真氣與魔元能量瞬間爆發往外衝出,然而日靈神劍的力量卻阻止了它們順著傷口衝出體外,反而竟是把真氣、魔元能量全都往四周打散開去,讓它們失去控制的在御空體內亂竄。

雖然御空可以將真氣固定不動的放在筋脈之中,如今的能量卻是比他本身多了八成,突然多出近倍的能量,不管是誰的身體也一樣承受不住。

能量一散在筋脈之中便是狂亂的竄動,就像是有數以萬計的螞蟻在他體內橫衝直撞,不安份的想要找出缺口破體而出一樣。

御空不去管那周身的痛苦,全心全意的操控起真氣,就在那一瞬間,他的真氣全都靜止不動了,但他還是能夠感受到真氣對那些亂竄的能量很不爽,隨時都有可能脫離控制跑去和能量幹架,不過光是能量亂竄他就快受不了了,若真氣再跟它打起架來那就死定了。

小風在御空心裡急道:「老大不好了,那股能量爆發後太強、太亂了,再讓它們亂竄下去,你的身體會爆掉的呀!」

小火亦是忙道:「老大快把那些能量排出體外呀,不然死定了。」

這一切御空都知道,可一看到魔人滿臉淫笑,那隻手在風鈴的臉上摸來摸去,他哪還有時間再去管體內的力量是否會將自己毀掉,心裡只想在體內能量失去控制爆體而亡前殺了眼前的人,以免風鈴受辱。

只是現在御空的內息如此狂亂,就連想往前走個幾步都不知道行不行,他也管不了太多,管他能不能控制得了,硬是將真氣全都聚集在雙腳與劍上,舉步就往他衝了過去。

幸好御空把力量控制的還算不錯,黑色魔氣壁在此時的御空眼裡就似無物一般,日靈神劍輕易的將它劃開一道缺口,只一瞬間整個人就穿過了黑壁,一劍往魔人的脖子上斬了下去。

魔人真是太大意了,他已看出御空根本不可能動得了黑色魔氣壁,所以就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兩隻賊眼直盯著風鈴瞧,自己每脫一件衣服就摸她的玉臉一下,活脫脫是個大變態,每每看到風鈴恐懼的臉龐,他就更加興奮。

當日靈神劍逼到魔人脖子上時,他竟還在脫自己的內衣,根本沒有任何警覺的就被御空斬斷頭顱,那顆頭飛離魔人的身體時還帶著興奮的淫笑,他這下可真的算是死也銷魂了。

其實他能夠如此清醒的運用魔氣可算是幾個魔人裡最厲害的了,可惜他也一樣沒有高手該有的警覺,否則御空憑一擊之力想殺他,難呀!

御空在真氣幾乎無法控制下雖然殺了魔人,身體卻也無法完全的控制,身形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直接撞往那人的無頭屍體,當他的頭還在空中飛時,他的身體也一樣被撞飛了出去。

御空現在總算放下了心,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活下去,但至少保全了風鈴,撞飛了魔人的屍身後,他自己的身體也已控制不住,反向倒了下去。


氣力已盡的風鈴此時連自殺的能力都已失去,只能閉起雙眼等待即將臨身的污辱,兩行清淚如決堤之江水流了下來。

聽到魔人脫衣的唏嗦聲後,又感覺到魔人在臉上撫摸,失去反抗之力就連死也辦不到,風鈴只能緊閉著雙眼、猛搖著頭,做著那無力的反抗,可是魔人對此反應似乎更加振奮,桀桀直笑的又脫起衣服。

風鈴晶淚直流的倒在地上等人污辱,就在她的絕望中,似乎是魔人的口水滴到了她的臉上,接著又感覺到一個東西壓在她的胸口。

她猛地想要掙扎,這時她才發覺到一直壓著她的強大氣勁消失了,立刻向旁滾了過去站起身來,一扯口中破衣,想要馬上跟魔人拼命的她卻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御空,四周的黑色魔氣壁亦是消失無蹤。

如此的反差讓風鈴呆了一下,再看御空躺著的位置,剛才壓在胸口的不就是他的頭嗎?她芳心一愣的舉手擦臉又嚇了一跳,什麼口水?分明是鮮紅的血液,放眼望去,魔人的無頭屍體已倒在旁邊,那顆頭則又在另外一邊。

御空倒在地上發出陣陣顫抖,俊逸的面容已有些扭曲,顯現出極為痛苦的樣子。風鈴一看到他的樣子已顧不得欣喜,立刻上前蹲在他的身邊,不明狀況的她也不敢隨意觸碰御空,只能滿臉擔憂的看著他。

她完全沒注意到從那具無頭屍的頸部鑽出了一股黑氣往天空沖去,直到離開了「戰神神殿」的範圍後速度才減慢下來。

神殿的氣息是因為聚集許多相同能量而形成的,因而這裡會排斥各種元素,在元素失去身體之後便不敢再待在裡面,就像只有能量體的精靈們也是不容於此,如果飛出御空體外的話,一樣會受到排斥。

御空此時覺得身體好像要爆掉一般,在剛才的那一下後,真氣幾乎不受控制的要和另一股能量爭鬥,連身體都不像他的了,只能用盡所有力量意圖控制真氣,否則定會讓自己的身體也暴動起來,他明白至少現在身體絕不能暴動。

小火在御空心裡急催道:「快呀,將能量控制住,不然就快將那些能量用掉,不然死定了啦!」

御空雖然也想快把力量用掉,卻看見風鈴來到身旁,反而更是不敢放鬆生怕等一下會傷到她,他已無力去跟她說太多話,只好急忙大喝道:「妳走,妳快走呀……」

風鈴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吼自己,淚水不禁再次流了下來,芳心黯然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我就這樣討厭嗎?」

御空根本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現實卻已不容許他多耽擱了,閉一口氣騰起身來快速衝進旁邊的林內,又是大喝道:「妳快走呀,給小白吃獸核療傷,你們躲到神殿裡去,我沒叫妳就不要出來,快呀,啊……」

他心念一動日靈神劍又已變成了手環,免得等一下拿著神劍亂砍,御空現在只想要盡情的發洩體內多餘的力量,但他明白只要一開始讓身體暴走,可能就無法再控制自己的身體,所以至今尚忍受著無比的痛苦死撐下去。

風鈴雖不明白御空為什麼如此喝她,聽他的意思似乎並非討厭她而只是要她先走開,心裡又歡喜了起來,看到小白還倒在一旁,急忙去拿了背包到小白身旁讓牠吃下獸核。

連吃了數顆獸核,小白又已回復十足狀態,風鈴想起剛才御空的吩咐,急忙帶著小白躲到神殿裡面去,從門邊看向御空消失的方向。

這時她才又發覺身上涼涼的,看到身上就只剩褲子較為完整,上衣都已變成碎衣條,就連內衣也都被撕下一半,羞得她大罵自己粗心,趕忙拿出衣服穿起來。

御空在風鈴離他有點距離後終於不用再強行控制自己的身體,真氣在失去他的強行控制後立刻就和能量展開第二次身體大戰。

真氣、能量一開始大戰,御空的身體也馬上跟著暴動起來,隨手一拳便將三丈前的一棵大樹擊斷,不一刻鐘就已有數十棵的大樹被他擊斷,眼前看到什麼御空就去毀了什麼,只見斷樹、碎石滿地,幸好他有先見之明早叫風鈴離開,不然地上恐怕還得加上風鈴了。

經過十幾分鐘的發洩,御空終於覺得體內的真氣已不再令他受不了,再看向腹部,傷口的血竟是早就自行止住,但看到如此他也總算想到了一件事,心道:「外傷易好,但丹田已破,真氣無法周天循環那豈非是無法增強,不,是無法回復才對,那我這一生豈不是真的完蛋了。」

小風的笑聲在御空心裡響起道:「嘻──老大你忘了我們了呀,當年我們能把你的筋脈用能量補起來,現在當然也沒問題,我們正在幫你把丹田也變成能量的呢,完全沒問題啦!只是丹田要用多一點能量來補,幸好我們現在的能量很強了,很快就可以補好,我想你現在的真氣應該不會再受到我們能量屬性的相互衝突才對。」

御空這一聽才放下心來,靜下心道:「應該不可能再有衝突才對,又麻煩妳們了,謝謝。」

小電笑道:「小意思啦,你是我們老大耶,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嘛,我們很快就會把你的丹田補好的,不過它才破了一半,補一半太難看了,不如你再把它全弄破了,這樣……」

「停……妳以為我是自虐狂呀,還把它全弄破勒!」不等她說完,御空已是笑罵著喊停,這什麼跟什麼嘛!

御空既然不再那樣難受,便安心的坐下,靜靜感受著真氣與另一股能量,此時他才發覺那股能量竟是在他頭部聚集起來,真氣則已能完全受他控制了。

現在位於御空頭部的能量毫無動靜,他對此不禁感到頭痛,那股能量雖已較弱了些,可至少也等同他五成的功力,要對付它還真有點難度。

他先嘗試將真氣探入腦中,意圖慢慢的將它融合起來,這做法還跟他當年把魔力融合時一樣,或許也是因為這股能量是魔力所化,所以它才會自己跑到頭裡。

要融合那股能量並不難,它們只是安靜的待在腦中,對於御空的真氣竟是不會反抗,不過融合的速度倒是太慢了點,他心緒轉動間想將能量整個包住,把它帶到丹田好好融合,可沒想到才要將它帶離,它就立刻暴動起來,搞得御空一時間頭痛欲裂,再也不敢想把它帶走了。

不過御空可不會就此放過它,就是它封印了真氣,現在當然要討回利息了,於是他立刻便運動全身真氣往頭部循環,心想:「我一定要把你們吃個乾淨。」

一開始融合的速度還是很慢,可是後來速度竟是愈來愈快,他並不知道自己在融合能量後,真氣也會有那股能量的特質,所以速度才會變快一些。

御空此時完全沈浸在喜悅之中,沒有發覺到隨著他運動全部真氣,真氣快速的在身體裡迴轉,不斷在腦中帶走一絲能量融為己用,身體之外的能量竟也跟著集合過來,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個光圈。

精靈們已將他的丹田完全補上,對著御空大加恭喜道:「太好了老大,你的功力恢復了,以後又可以大耍流氓囉!」

御空聞言反是無語,一陣沉默後道:「我是不是很沒用,在失去功力後就那般的失意,我的自信就只能由功力帶來給我嗎?」

小電對此卻是不解,道:「這有什麼不對嗎?強者為尊,沒有了力量就什麼都沒了呀!」

小水似較明白御空的意思,思考了一會,道:「既然是由力量帶來了自信,那老大,你就更應該追求強大的力量,還記得你失落時心羽她們也跟著傷心嗎?只有你開心她們才會快樂,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她們,你都應該變得更強,絕對不能再失去功力了。」

一言驚醒了御空,他立刻堅定意志,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我要更強」。

御空在這次失去功力後,明白到自己不能沒有力量,沒有力量的他實在太過懦弱了,所以他只能照小水的話去做,好好修練,絕不能再讓人用什麼方法廢掉功力了。

太陽逐漸西落,御空身上的光芒卻是更盛,整個人都已籠罩在能量凝聚的美好之中,甚至精靈們也能感受到御空身體產生的變化。

他的真氣似與外圍能量產生了某種交流,全身不純的能量都被他散放出去,大自然中密集的純粹能量卻不斷為御空所用,如此的良性循環下去,御空的真氣也愈來愈強勁。

他們都不知道這次賺大發了,由於戰神神殿周遭的空間少掉各種元素精靈,能量聚集的密度遠在其他地方之上,因此才會刺激到御空,讓他在無意中與外界產生了交流,真氣力量產生了質的轉變,要是在其他地方的話,絕沒這般容易達到如此境界。


風鈴本是聽從御空所言不敢亂跑,可是在神殿內休息一段時間後卻還是等不到他回來,愈等愈是擔心的她便順著被御空破壞的地方找去,看到的便是御空全身圍繞著一圈光芒,動也不動,於是便一直待在旁邊看著。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風鈴不禁愈來愈緊張,可看著那一團大光球,她又不敢去打擾他,四下張望也只能看到小白,便問道:「小白,御空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發光又一動也不動呀?」

小白雖然不會說話,但還是搖了搖頭似在說「不知道,可是老大的力量好像愈來愈強耶」。

當然,風鈴不會明白牠的意思啦!

愈等風鈴也不禁愈是擔憂,從黃昏等到半夜又等到太陽東起,御空怎麼還是一動不動呢?

只是擔心歸擔心,她還是不敢去碰御空,跟著小白坐在他身旁,注意周圍的動靜,免得有什麼東西突然跑來驚擾到御空。


御空心裡真是覺得很爽,他知道功力真的大幅增加了,渾身運轉的真氣不單單更加雄厚,他知道就連質量也更強了,雖然他並不是很懂,可他就是有一種層次更高的感覺,對自己亦更具信心:「我絕不會再失去信心了,因為我絕不容許功力再次失去。」

小白似也聽到了御空的誓言,突然渾身發出與日爭輝的光芒,身體在顫抖中恢復了原身,白潔柔順的絨毛輕輕震動著,雄軀緊繃著,仰天一聲清脆的狂嚎,嘯聲深遠入雲,遠揚天地。

「這是怎麼回事?」風鈴看小白看得呆了,聽到牠的嘯聲,她竟會有一種皇者駕臨的感覺,只能靜靜的站立著,就連移動都有了困難,甚至可以說是她不敢亂動,似乎是不敢打擾到小白展現牠睥睨天下的氣魄。

十里之內萬獸俱伏,無論猛獸還是魔獸全都朝著小白的方向趴下,不敢稍有輕動表示牠們的臣服,雖然小白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是自然而然的動了起來,但牠可以感受到牠的力量回歸了,而且還更加的強大,強到足以讓牠匹配如此囂張的氣勢。

其實無論小白或五個精靈,他們都早已和御空產生了奇妙的關連,小白的力量來源就是御空的自信,牠當日完全將心交給御空之時便與御空建立起了一絲精神連繫,雖說平時並不會有什麼感覺,可是牠卻能在潛意識之中更加瞭解御空,這就是牠之前在御空大戰湖怪時會產生異感的原因。

現在的牠就有點像是儲存器,御空的自信就是牠的能量,只要御空對自己充滿信心,那自信心就會轉化成能量傳送給牠,牠的力量也隨之更強,這次就是因為御空發覺自己的力量更勝從前,信心大增所帶給牠的好處。

五個精靈的情況就和小白相反,她們的能量和御空的真氣之間已產生了某種程度的同步,御空的實力愈高她們也會跟著愈強,這次事件中御空的真氣若非被封印而是真的消失,那她們甚至可能會再變成小精靈。

當初五個精靈剛醒過來時,她們的能量至少已經能夠用到九級魔法,可是她們的意識卻還沒那麼強大,所以才會只能用到八級魔法,若單論能量她們不見得會輸給那個光精靈使非歐,只是這些事她們都不知道罷了。

好不容易小白的嘯聲終於停下,風鈴緊憋著的一口氣總算吐了出來,看看小白現在的樣子,似乎沒有什麼不一樣呀,為什麼剛才她會有那樣的感覺呢?

想不通,風鈴看了小白一會兒後也不再多想,又轉向了被光團包圍的御空,美眸之中滿含著無限深情與憂心,心中念頭直轉:「剛才小白的異樣是否跟御空有關呢?御空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該怎麼做才能幫他,他……」

風鈴芳心亂想,不一下子就又感受到眼前的光團似乎產生了異動。

光華逐漸散去,御空終於真正醒了過來,整個人凌空飄起三丈之高,當他睜開雙眼之時就已感到一切都不同了,他的真氣似能與周遭的氣息相融合一般,凝重的氣息對他而言已不存在。

舉起雙手在面前看著,日靈神劍、「白銀聖衣」似想告訴他什麼似的發出光芒,御空雙手大開,銀色光華瞬時佈滿全身,一身飄逸、白潔勝雪的勁衫閃耀著銀色光輝,他有一種感覺,白銀聖衣已不再是件衣物,它已是自己身體的一部份。

日靈神劍氣芒流轉,有若太陽一般的光芒圍繞在身旁,溫和的氣息讓人無法將它與兵器相提並論,看著手中神劍,那是心神相連的感觸,御空輕輕探入三成真氣隨意往下一揮,一瞬之間溫和的氣息立轉熾烈,看似光影、勢若雷霆的劍氣飛閃而出。

閃動的劍氣夾帶著無堅不摧的力量,眨眼間,斜下方三人合抱的巨樹已變成了兩株,劍氣餘力不停又在地面留下一條丈長深痕,地面的幾顆石頭也都變成了兩半,若能更加深入的往地面探視,泥地裡無論大小的石頭都是直接展現它們光滑的一面。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12:5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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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二女合一∼

風鈴完全看呆了,現在的她已忘記身在何方,眼中只有御空飄逸天際、凜然有若天神的英姿,這一刻將永遠的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中,這一幕是只屬於她的。

御空旋身一轉落下,回到了地面,光華閃動間神兵又已變成了手環,他探出靈識,知道那一劍的威力至少直入大地三丈之深,心中驚嘆,萬千感觸道:「這才是你們真正的力量是嗎?果然不愧天下第一啊!」

他卻不知,這才只是第一階的威能,在他如今精純深厚的真氣支援下,兩件神兵已能完全的發揮出第一階的力量了,當然,第一階威力要說天下第一還太早了。

風鈴看著來到自己眼前的御空,淚水終於不再受到控制的落了下來,下意識的撲到他懷中哭訴道:「御空你終於恢復了,嗚──你這樣一動不動的樣子讓我好擔心、好害怕,這三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哭、不哭,我這不是沒事了……」突然御空覺得有些不對,心念一轉訝然道:「什麼?三天,妳說已經過了三天嗎?」

風鈴發覺自己的行為太過曖昧,頓時臉紅至耳根,忙退了兩步,低著頭羞聲道:「嗯,今天已經是第三天的上午了。」

御空心中大為震驚,怎麼也沒想到時間竟是那樣的快,他的感覺只不過是一會兒,事實上卻已過了快三天,仔細一看風鈴,她的羞怯已被忽略,在御空眼中,她那美麗的臉龐變得憔悴了,先是遇上魔人差點受辱,接著又無法確定御空的安危,她心中的憂慮、痛苦可想而知。

御空心中一疼,關懷的擦去她臉上的晶淚,道:「辛苦妳了,我沒事了,妳就好好休息吧,還是要先吃點東西呢?妳一定累壞了。」

風鈴搖著頭,只要看到御空沒事,一身的疲憊又算得了什麼。


回到了神殿之內,看了看裡面,心羽、冰雲依然毫無蹤跡,御空便帶著風鈴往外走去。

風鈴訝然問道:「我們要去哪兒?」

御空道:「妳要好好休息才行,這裡的氣息太凝重了,我們到外圍休息,等一會我去弄點東西給妳好好補一下。」

「不……不用了,我沒事的,到外圍去,若心羽、冰雲回來,我們就不知道了。」風鈴受寵若驚的趕忙拒絕,只要御空有這心就夠她高興的了。

御空繼續前進,正經卻又有點調笑的道:「神殿裡我自然會時時回來查看,妳看看自己的臉色這麼差,要是不好好休息的話可是會變醜的唷,到時候就沒人要妳囉!」

「只要你要我就好了。」這是風鈴心裡最大的聲音,可她並沒有多說什麼,沒有女人會想要自己變醜的,尤其這句話是御空說的,她似乎有一種感覺,御空對她比以前多了一絲親暱。

休息的地方也根本不用去找,一離開神殿的範圍,御空身旁的空氣立刻就流動起來,風,全動了起來,化成道道風刃圍著一棵大樹轉了起來。

風鈴才眨兩下眼便見到樹旁的雜草已全被清得乾淨,身上卻突然泛起了淡淡藍芒,她一愣便已明白這是水系的甘露升華,一定是御空怕她身上的傷口還沒好又太過疲累,所以體貼的讓小水為她施加魔法,念動間芳心更是快樂翻了。

「就這裡吧,妳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弄點好吃的東西回來,小白在這裡陪妳。」御空說完就快速展開身形張羅食物去了。

幾個騰躍他已離開了數十丈遠,心忖間一個縱身竟是飛了起來,這是在醒來時突然發現的事,他已能運動真元施展「御氣飛行」,在離開神殿範圍後,身體彷彿更加輕鬆了。

低著頭尋找獵物,御空也開始思考起自己那身功力的事,事實上,他到現在也只不過將腦中的能量融合掉二成而已,他的功力卻已是整整高上一個層次,這根本是不可能的,簡直就像靈異事件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說我將那股能量全都融合了,那有這樣的功力還能解釋,可是它都還剩下那麼多,我的功力是怎麼來的呀?」御空搞不懂感覺上是「一會兒」的兩天多是發生了什麼事,只有問精靈們了。

小水也不明白的道:「不知道,我們就只能感覺到你的真氣不斷往外散去,然後外面又有許多能量往你身體裡鑽,接著你的真氣就愈來愈強,我們所能知道的就這些了。」

御空聽得更是頭大,乾笑道:「什麼和什麼,我的真氣還又散又吸的呀,那到底是什麼情況?」

小風笑道:「誰曉得,我們是精靈耶,你的身體發生什麼事我們怎麼會知道,不過你的真氣感覺上似乎更加清潔了。」

「呃……」御空一愣,清潔?那是什麼意思,他的臉都要皺成一團了,奇道:「更加清潔,難道我的真氣以前很髒嗎?還有這種事呀!」

小風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時無語。

而小火便立刻插嘴道:「笨老大自己想啦,我們的能量體跟你的真氣又不一樣,怎麼可能知道得多清楚呀,反正我們的感覺上就是這個意思。」

小水跟著笑道:「而且不只你的功力更高,我們的能量也是更強了一點,可是……一樣用不了第十一級魔法。」

「還有這種事,連精靈們也更強了。」御空雖覺奇怪,不過精靈們老是莫名奇妙的強上一些,這點他都習慣了,現在問題是自己的真氣到底發生了什麼怪事。

愈想愈是頭大,御空嘟著嘴晃了晃,突然呵呵笑了起來,道:「不管怎麼想,東西更加清潔一定是好事嘛,嘿嘿,管他的勒!」真氣是東西嗎?


沒過多久,御空已回到風鈴身邊,讓小火升起火後,開始弄起了他自認的佳餚。

風鈴此時才看到了他衣服上的血漬及破洞,忙問道:「御空你是不是受傷了?」

「咦……」御空不解的看向風鈴,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的肚子上,欣然一笑道:「沒什麼啦,不然妳以為當時我怎麼能夠殺掉那個魔人,我的功力又怎麼會回復呢?」

「是呀,御空你怎麼回復功力的呀?」風鈴滿臉都是寫滿了好奇,御空不但像回復了功力,甚至還更強了。

御空拍了拍肚子,道:「封印就是把我的真氣封在丹田裡嘛,所以我一急之下就把丹田刺破了,丹田一破,真氣馬上就跑出來了呀!」

風鈴一臉的錯愕,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轉而換上了驚駭無比的神情,習武之人丹田一破豈不是要真正、完全的失去功力了嗎?御空若是因此而失去一身武功,她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御空似也明白她心中所思,笑道:「妳看我現在像失去功力的樣子嗎?呵呵──我已經把丹田補起來了啦!」

「是嗎?」風鈴真是犯傻了,呆呆的看著御空道:「怎麼可能,丹田破了怎麼可能還補得起來?」可是御空那銳利至極的劍氣卻又是她親眼所見,真是讓她心中充滿疑惑。

御空故意板起了臉,道:「怎麼,妳不相信我嗎?」

風鈴聞言可急了,忙是辯解道:「不……不是,我……」

「哈哈哈──」御空看到她那著急的可愛模樣不禁大聲笑了起來,接著道:「別人是不行,不過誰叫我有五個精靈朋友,她們可以幫我補破洞的唷!嗯,怎麼說呢,反正就是這樣啦!」看到風鈴的疑惑,御空卻也無從講起,乾脆就耍無賴了。

「哦……」風鈴只要知道御空真的沒事就好,當然不會追根究底,乖巧的笑道:「太好了,那以後你就不用怕再遇上那個什麼『魔元封印』了。」

御空一聽不禁苦笑道:「什麼呀,這次刺破封印可就差點掛了,妳還要有下次呀!」

「我……我沒有……」風鈴自知講錯話,後悔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御空可不忍看她窘迫,接著笑道:「別擔心,經一次教訓學一次乖,我下次絕不會再被那種招術封印啦!」

御空在真氣被封印後一直不願想起那件事,現在一回想起來便也漸漸明白當時真氣為什麼不是能量的對手。

當時獨日樹昌何是將魔力集中在一點,在一瞬間全數侵入自己的體內,那時除非是自身的力量遠在對方之上,否則便只有在那一瞬間也將自己的真氣集中在一點與之對抗,不然是無法擋得住的,自己當時就是來不及聚集所有的真氣才會輸給魔元能量。

想通了這一點的御空也總算放下一點顧慮,否則下次又遇上相同的招式豈非又要倒霉。

御空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風鈴,也是提醒她若遇上相同情況便可以立即應變,雖然風鈴的反應速度不見得能那樣快。


「飽了。」聊聊吃吃的沒過多久,風鈴摸摸平坦的小腹,幸福的一笑,在御空的陪伴下,很快便帶著甜甜的笑容,枕著背包沉沉睡去。

御空溫柔的凝視著她那可愛的睡像,在心中已對她多了一份疼惜,微笑暗忖:「風鈴也真的是累了。」

御空笑著搖了搖頭,看著趴在一旁猛啃烤肉的小白,這才想起小白的力量怎麼會變弱了呢?可惜他晚一步醒來而沒聽到小白的嘯聲,否則他就不會有這個想法了。

招了招手,小白一看便丟下了烤肉走到御空身旁,御空撫著牠的脖子道:「小白,你的力量為什麼會變弱了呢,跟之前差太多了吧!雖然在這裡你也不能用魔法,但沒道理連速度、力量都變弱呀!」

小白神氣的挺起胸膛似在說「才沒有呢,我的力量都恢復了,而且還更強了呢」。

御空卻是不明白牠的意思,心中覺得好笑,就算小白知道為什麼也無法告訴他呀,輕輕的拍了拍牠的腦袋一下,笑道:「還這麼神氣,都打不過魔人。」

「什麼打不過,再看到那種傢伙,我一爪就把他撕了。」

小白不服的猛揮著爪子,御空便也抓著牠的爪子和牠玩了起來,卻是把小白的意思都搞錯了。

「好了,小白去吃你的東西吧,順便待在這兒保護風鈴,我去裡面看看。」

玩了一會兒,御空想再去神殿裡探查,將小白留下後便往裡走去,行之數丈似覺不妥,又道:「小土、小火妳們也留下好嗎?」

小土、小火明白他是被魔人嚇到了,立刻飛了出來,齊聲道:「沒問題,我們會保護好風鈴的。」

御空欣然的往裡面走去,站在大門之前再次凝視著神殿,他不禁然的發出滔天之勢與其比肩。

「好強,真的好強。」御空可以感覺得出與神殿之間已有一種平等的感覺,可是……與一個死物平等能夠得意嗎?當然不,所以他才會有此感悟,散去了滿佈全身的真氣,御空走進了神殿,並留下一句:「不過我還會變得更強。」

說得很好、很有氣勢,不過絕不要看他的臉,他正吐出舌頭扮著鬼臉呢!


進到神殿裡面,御空再次站到那奇異的圖案之上坐下,寧靜而緩慢的與大自然融合一起。

憑著他如今深厚的真氣,再次進入當年初次融入天地之中的感覺,這次他並沒有以前那種多元化的感觸,神殿之內有的只是那凝重的能量,其餘的都已被排除在外了。

進入此種境界的御空是想趁機去找尋心羽和冰雲的行蹤,可在神殿內外繞了幾圈還是徒勞無功,附近除了他自己外,根本找不到任何生物。

唯一比較奇怪的就是戰神像之中有某種力量的存在,似乎與外面的這些能量氣息有關,可卻也無法明白那是什麼力量。

考慮到心羽、冰雲的失蹤可能跟那股力量有關,御空可不敢對它亂來,一番的試探無用後只得放棄,搖搖頭,無奈的回去風鈴那裡。

御空的心裡似有一種感覺,心羽和冰雲都沒危險,她們就快要回來了,他並不知道這就是真正高手所該具有的靈感能力,當到了此等境界,就算他毫不留意周遭也不用怕被人暗算,靈感能力絕對會事先提醒危險的發生,當然,如果不相信自己的預感,那死也怨不得人了。


下午三時,御空正靜靜的感受著天地能量,這種與天地合而為一的感覺讓他很是喜歡。

突然,御空感覺到神殿周圍的能量產生了陣陣波動,似乎它們的凝聚力已不再那麼強,他的心中不禁大感奇怪,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事要發生了。

「小白、小火、小土留下。」御空一想到神殿可能發生事情,快速的吩咐一聲便是身形如電的奔向神殿,一里之距十秒之內便已趕至,比起以前至少還快了三倍,就連他自己也被嚇到,沒料到真氣蛻變後,速度增加得如此駭人,隨便跑也比以前還快。

御空眼看神殿已至,身形急頓猛停卻又直衝出了一丈才站穩下來,明白是自己無法習慣這樣的速度,心中立刻決定要好好的修練,若連自己的力量都控制不好豈不惹人笑話。

心下一定,御空已往神殿之內走去,才到神殿門口,卻見裡面走出一個身著白色劍士服的絕世美女。

御空看著這突然出現的陌生女子,心中一驚:「這裡怎麼會出現一個美女來。」驚訝的同時卻又感到對她無比的熟悉,但他也十分確定從未見過這個女子。

女子白璧無瑕的俏臉、有如銀河水瀑般的秀髮、玲瓏有致完美無缺的嬌軀,看過的人大概沒人能夠忘記吧!只是御空卻真的是從未見過,但對她的感覺及穿著、配件都是無比熟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那女子一見到御空便露出了令人神魂為之顛倒的笑容,快速的跑到御空面前就撲了上去,抱著他沒有半點做作的嬌嗔道:「御空,你怎麼在外面啦,害人家都找不到,嚇死我了。」

御空這下可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了,為什麼這個美女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呢?雖然他是不介意被一個美女抱著,可也不能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抱吧!

御空眨了眨眼,看著這幾乎貼在他身上的美女,道:「小姐,被妳這種美女抱著是很舒服沒錯啦,但我似乎是不認識妳耶!」

女子看著御空那疑惑的眼神,似也嚇了一跳,不自覺的摸著自己的臉,皺起秀眉似乎正在思考什麼,過了一會兒才道:「御空,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長的會不會難看呢?」

御空更是不明白了,傻傻的回答道:「若是妳這個樣子還叫難看的話,那天下就沒美女了。」

女子臉上的緊張之色稍減,有點侷促道:「我是心羽也是冰雲,我們的身體很像變成一個了。」

御空雖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聽完最後一句後不禁把雙眼瞪的比雞蛋還大,經此一提他終於明白那份熟悉是什麼,他所感到的熟悉確實就是二女的感覺,再仔細一看,她果然和心羽、冰雲也有點相像,髮似冰雲、眼似心羽……

而且,她身上所穿的劍士服就是心羽的衣服呀,纖腰上還掛著「飛銀劍」,細緻的無名指上亦戴著「白晶戒」,背上包包,手裡還拿著冰雲的衣服,這一切都證明她一定跟心羽、冰雲有關。

這種事實在是太詭譎了,御空縱然相信了一半,可不禁還是一臉傻樣的看著女子,道:「妳說什麼?」

女子看了御空的樣子也急的快哭出來了,緊抓著御空似乎生怕他跑掉一般,道:「那時我們站上那個圖案後,只感到了一陣刺眼的光芒,之後就感到一陣的寧靜,感覺就像是沈睡過去一般,後來我們又被一陣光芒刺醒,然後我們就發現還在原地,你們都不見了,而我們卻變成這樣了。」

御空聽完差點就瘋掉了,憑著感覺和女子的言語、穿著,他似乎已經相信這件神奇的事了,嘴巴、眼睛張的大大的,深吸幾口氣後強撫心境道:「好,等等……我問妳,我師父是誰?」

「天下第一盜雷飛勝。」美女立刻回答。

可這答案讓御空真的快瘋了,接著他又問出一些只有心羽和冰雲才會知道的事,美女也都一一回答,半分思考的停頓都沒有。

經過一連串的提問,御空幾乎就要瘋狂,大怒道:「有沒有搞錯呀,混蛋戰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兩個老婆變成一個老婆了?我……」說著,忍不住握起拳頭似乎想要把神殿給毀了。

心羽、冰雲果然瞭解他,一見他的姿勢就知道他想做什麼,急忙將他抱住,道:「御空,你冷靜點呀!」

御空現在哪能冷靜呀,兩個絕美的老婆變成一個絕美的老婆,這還是虧大了呀!

心羽、冰雲抱著御空又道:「御空,你別生氣嘛,其實將我們變成這樣或許是有什麼用意也說不定,先冷靜下來再說嘛!」

御空勉強靜下來,聲音卻是顫抖著道:「怎麼會沒關係,一個身體裡住了兩個人,要是一個往東、另一個要往西,那怎麼辦?兩個人要怎麼去控制一個身體嘛!」

心羽、冰雲勸慰的笑著道:「其實不會那樣呀,雖然我們才剛變成這樣,感覺上和一個人時沒有太大差別呀,只要讓一個人控制身體不就好了,另一個還能休息呢!」

「那又如何,兩個人控制一個身體如果起衝突怎麼辦,到底聽誰的?」御空還是氣呼呼的。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09:43 AM
心羽、冰雲毫不在意的笑道:「嘻嘻……當然是聽你的呀,冰雲和我本來就有如姊妹一般了,也都是你的妻子,你有看我們不合過嗎?更何況現在我們所有的記憶都可以立刻交流,想法、動作也能立刻傳達給另一個,就真的像是一個人一樣,反正就是很神奇,我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講啦!」不愧是御空的老婆,跟他同樣的個性,不會講就不用講了。

御空抓著心羽、冰雲仔細的打量一番後,道:「真的沒問題嗎?」

心羽、冰雲笑道:「你看,我們現在可真的是魔武雙修了唷!」說著便舞起劍來,又笑道:「現在我是冰雲哦,我的劍法很厲害吧,好好玩哦!」

雖然冰雲現在只知道怎麼舞劍,不過美女不管做什麼都好看,瞧得御空眼迷神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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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簡單婚禮∼

事實上心羽和冰雲早已在心中把戰神罵上千百萬遍了,只是她們為了不讓御空擔心,也怕御空真的在戰神神殿做出什麼出軌的事來,發生這種事不一定戰神真的在這裡,若惹上戰神就不好了,所以才故意裝做毫不在乎的樣子。

兩女雖然在意識上不會起衝突,身體的控制也不會有問題,但兩個意識控制一個身體總是沒有一個意識控制一個身體來得自在,總不能叫閒著的那一個睡覺吧!

御空其實還是很生氣的,兩個變一個,心裡不知道把戰神罵上幾千萬遍了,但看心羽、冰雲似不感傷心、害怕,倒也好過了一些,略重的在她豐滿的翹臀上拍了一下道:「這樣妳們誰會痛呀?」

心羽、冰雲摸著臀部,嘟起小嘴來不依的撒嬌道:「都會痛啦,打得那麼大力,都跟你說我們就像一個人一樣了。」

御空對於這件事也是毫無辦法,只好苦著一張臉,無奈的道:「算了,這些神都盡是一些混蛋,大地之神惡劣之極,戰神也好不到哪去,竟把我老婆變成同一個身體,愈想愈氣,我們走吧,省的等一下我火氣更大,真的把這裡毀了,到時候這個混蛋神不知道會把我怎麼樣了。」

其實拆了神殿也不會怎麼樣,因為神殿之中只留下了戰神的一絲神識及能量,經過三千多年的消耗已然將盡,這也是為什麼心羽、冰雲不能回復的原因,神殿能量已然不足,所以力量的融合無法短時間內完成,否則她們應該是兩個人回來才對。

御空在心裡又問道:「妳們知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呀?」

小水亦是不解的道:「我們也不知道,那是神的力量所形成的,比起我們高出太多了,我們怎麼可能會明白是怎麼造成冰雲和心羽合體的。」

小風也跟著道:「嗯,若是在我們面前形成的,或許我們還感覺得出來,但是像這樣子根本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嘛!」

御空一聽她們之言也沒辦法了,拉著心羽、冰雲就要離開,突然又道:「對了,那妳們的名字以後不就要一起叫了?」

心羽、冰雲抬著頭,一副可愛的樣子道:「是呀,那你說,我們是要叫心羽冰雲好,還是冰雲心羽好呢?」

御空有些無奈的笑道:「就叫心羽冰雲吧,對了……讓我好好看看妳們的樣子,一下子變成另一個樣子,可得先習慣一下。」

心羽冰雲轉著身子,嬌艷的笑道:「御空,我們有沒有變醜,還是哪裡變差了?」

御空也繞著心羽冰雲轉了幾圈,又看又摸的笑道:「很好,那個戰神沒把妳們的外表弄差了,否則若讓我見到他非宰了他不可,現在妳們有冰雲的嬌柔也有心羽的活潑,氣質上更是多樣化了,外表嘛……雖然變了一個樣子,不過以前妳們的樣子已經是絕美了,我想也沒辦法變得比以前美了,嗯……還是一樣美,不行……把衣服脫了才能看清楚,免得那混蛋把妳們合起來後變得不像女人的話,那可就完了。」

心羽冰雲羞得幾乎想鑽進地裡,忙抓住御空的魔手,道:「別這樣,不要在這裡啦,這裡……」說著還看了看戰神石像。

御空一愣便也明白,誰知道戰神是不是真的在這裡,要是被他偷看,那豈不是更虧了,點了點頭道:「嗯,不能讓這混蛋偷看了,來……好老婆先坐下,我來查看一下妳們的狀況。」不能看沒關係,先檢查一下她們的身體內有何不對。

心羽冰雲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可也馬上聽話的坐下,奇道:「查看什麼呀?」

「看看妳們的身體裡有何古怪,不然怎麼會變這樣。」御空安撫著她們,隨之將手掌放在她們的頭上,輕柔的探入靈識檢查著,不一下子果然給他發覺古怪。

心羽冰雲的體內有一股非真氣非魔力的奇異能量凝聚其中,御空心念間已然猜出那股能量定是跟她們身上的異變有關,否則一個人的身體裡沒事怎麼可能多出一股能量來。

經過一陣思考,御空透出一絲真氣想要瞭解那股能量,一點點的真氣才一靠近,那能量似也有所感覺的產生一股波動,御空一愕急忙收回真氣,有一種感覺在告訴他不能侵犯那股能量,心羽、冰雲想要再恢復成兩個人就要靠那能量了。

這種感覺並沒有錯,就是因為戰神神殿的能量不足,所以心羽、冰雲力量的融合變得需要時間,當她們的力量真正融合後就會引動遺留的那股能量,到時她們也就會再變回兩個人了。

幸好御空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轉念間再去感應一下那股能量,它似乎並沒有惡意,於是御空便也不再管它,還好他不是想要把那能量吃掉,否則就真的害心羽、冰雲無法自己變回來了。

無奈的想些東西安慰自己,御空突地想起了姊姊,是呀,等花草香語出現後,再請她幫忙找戰神把二女變回來不就成了。

御空站起身來並將心羽冰雲扶起,牽著她們的玉手往外走出,笑言道:「沒事了,我相信妳們一定會變回來的,不用擔心。」

「嗯,我們一定會變回來的。」心羽冰雲一聽便也真的高興起來,她們雖也不願一直這樣下去,不過只要御空相信那她們也會相信,就算不會恢復了,御空若能高興,她們也不會多去在意。

她們感覺得出御空又變開朗了,不再那樣的死氣沉沉,如果代價就是讓她們永遠變成一人,那她們也是心甘情願。

御空走了幾丈又停了下來,略做思索後,道:「我有件事想跟妳們說,妳們千萬不要做出違心之論,好嗎?」

心羽冰雲一愣,疑惑道:「什麼事?不管是什麼事我們都不會瞞你的。」

氣氛一下似乎變得沉重了。

御空一看氣氛不太對勁,忙又哈哈笑道:「唉呀,別這樣,好像發生什麼大事,嘿嘿……」

心羽冰雲聞言一笑,吐出香舌。

御空又輕鬆起來道:「這幾天還發生了些事,我發覺到我也喜歡上風鈴了,所以想問妳們對她的感覺如何。」

心羽冰雲再一次愕然,風鈴溫柔善良又乖巧,她會讓御空喜歡並不讓二女意外,可御空會詢問她們的意見就有點奇怪了,心羽冰雲眨了一下眼,道:「很好呀,風鈴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御空搖搖頭,心羽冰雲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他續道:「我是想問妳們願不願意與她成為姊妹,若是願意,那我就可以娶她當老婆囉!」

心羽、冰雲的芳心湧上了一層暖意,世界上又有幾個男人這種事還會詢問妻子意見的呢?她們忙應道:「當然願意,我們既是你的妻子,就會遵從你一切的決定。」

御空嘟起嘴來道:「要是我娶了她卻讓妳們不和,那我娶她有何意義,我是要問妳們心裡的感受,是否願意接受她,要知道夫妻是相處一輩子的,我不准妳們以後會吵架的唷!」

心羽、冰雲的芳心已被無限的喜悅充斥著,玉臉勾出沈浸在幸福之中的笑容,御空這樣好的老公要去哪兒找呀,天底下哪個有能力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呢?

雖然心羽、冰雲都還不知道御空功力已復,她們卻是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回復的,憑他的實力,身邊有幾個妻妾是再正常不過了,如今御空想娶與她們相處甚歡的風鈴,這又有什麼好反對的呢?

心羽冰雲心念間只是頓了一下,隨即肯定的道:「我們是真心願意接受風鈴的,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大家都非常和諧,我們確定以後大家都會處得很開心。」

「太好囉,老大又要娶老婆囉!」精靈們大樂的在御空腦中大叫起來。

御空哈哈大笑的抱起心羽冰雲,道:「太好囉,走吧,我讓風鈴待在神殿的範圍外休息,我們這就過去吧!」

兩人親暱的貼身靠著往外走去,御空有點困惑的抬頭看看,這附近能量的凝聚力似乎弱了非常多,那些能量若再這樣消散下去,不出半天戰神神殿的氣息就會完全消散。

轉念一想,這關御空什麼事呀,這就是戰神把心羽、冰雲變成一人的報應,御空一想到這點就有些悶,還好能感受到心羽冰雲給他的那份熟悉感,否則御空怎麼接受得了一個陌生的老婆。

「真是奇怪,兩個人是怎麼樣才能變成一個人呢?」才一走出神殿範圍,精靈們就都飛了出來,小火、小土也都收到消息的圍上心羽冰雲四下打量著,五張小嘴吱吱喳喳的說個不停。

小白竟也似能夠發覺心羽冰雲的異樣,跑過來疑惑的看了一下,聞聞碰碰的又繞了兩圈,這才欣喜的在她腳邊磨蹭著。

此舉樂得心羽冰雲立刻將牠抱起,笑道:「乖小白,你真認得出是我們呀!」

小火飛到了小白頭上送牠一個響頭,道:「笨小白,不是跟你說心羽和冰雲變成一個人了,你還在搞個什麼勁呀!」

小白立時回給她一個委屈的眼神,嗚嗚叫著。

御空好笑的看著他們,又看看似乎快要被吵起來的風鈴,惡作劇的念頭又升了起來,伸出食指豎在嘴上,輕聲道:「別吵,等一下妳們都別說話,看我嚇嚇風鈴。」

大家都不明白他想怎麼嚇風鈴,精靈們倒也好玩,圍在一起「噓──」了一聲便全溜進御空體內,幾個皮蛋立刻在他腦子裡叫喊起來,氣得御空直想揍她們一頓,叫她們別說話結果全吵到自己腦袋裡了。

四周安靜下來,風鈴已是揉揉眼睛爬了起來,看清御空的身邊多出一個絕世美女後,不禁愣了一愣。

御空以少有的嚴肅道:「好了風鈴,妳既然醒來,那我們就可以走了,順便給妳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新老婆。」

風鈴真的呆住了,怎麼自己睡了一覺御空就多出個老婆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愕然道:「她?走……要走去哪兒?」

御空道:「當然是要離開這裡啦,這裡荒山野嶺的有什麼好待,妳到底走不走?算了,妳喜歡留在這裡就留吧,我們要走了。」

風鈴臉色變得蒼白的忙擋在御空身前,道:「那心羽、冰雲怎麼辦,她們是你的妻子呀!」

「妳看我這新老婆可美得呢,我不要她們,也不要妳了。」御空狠狠的答道。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是壞蛋……大壞蛋……嗚──」風鈴被他氣得一愣一愣,接著更是哭了起來,語無倫次的嘶喊著。

心羽冰雲這時也不依了,一手插著小蠻腰,嗔道:「臭御空你說什麼,怎麼可以不要我們呢?」

御空猛地搖手道:「我不是說要嚇嚇風鈴嗎?妳們插什麼花呀!」

「不管、不管,你說不要我們就是不行,而且你都把風鈴氣哭了啦,真是大壞蛋。」

御空知道這一定是心羽在主導,居然還握著小拳頭做勢要打,不過看到風鈴梨花帶雨的模樣,他可也捨不得了。

風鈴眼角還掛著淚水,看著二人不知在演哪齣戲。

御空吐了吐舌頭上前幫她擦拭晶淚,赧然道:「對不起啦,我是跟妳開玩笑的,來,妳看看她像誰。」

不知所措的風鈴傻傻照著御空所指看去,對這陌生的女人竟是愈看愈覺熟悉,至少那一身的打扮全是她認識的東西,突然她又哭喊起來道:「妳把心羽、冰雲怎麼了,她的東西為什麼都在妳這裡?」說著就想拔劍,一副要為心羽、冰雲報仇的模樣。

二人一聽差點摔倒,御空忙道:「傻丫頭,她就是心羽、冰雲啦,仔細看看,她是不是有點像心羽和冰雲的綜合體,還有靜靜的用心去看她,是不是感覺很熟悉?」

風鈴這才冷靜了一點,照著御空所言,寧神的去看心羽冰雲,果然,那種熟悉感並非是只有東西,人也是有著相同的感覺,再看小白也是親暱的依在她的懷裡。

風鈴滿臉的疑問,小心地道:「妳是心羽還是冰雲嗎?」

心羽冰雲苦笑道:「我是心羽也是冰雲,我們不知為什麼就變成一個人了。」

風鈴更是頭大了,什麼和什麼呀!接著二人苦笑著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講上一遍,聽得風鈴一驚一咋的搞不清楚東西,這也太玄了吧!

好不容易讓風鈴相信了大半,她又問了一些三女間較為隱密的事,最後她不信也是不行了。


天色還未全暗下來,御空三人已到了「戰神山」附近的一處小鎮,不遠,只走了三十幾里而已。這期間御空亦跟心羽、冰雲說出他功力已復的消息,樂得她們又叫又跳的差點控制不好身體,只是後來提起那一陣魔人的經過差點把她們嚇死了。

找了一家還算不錯的旅店,御空突發奇想的給了老闆五十個金幣,讓他們把兩間房佈得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就連床單、被套都換上新的。

趁著店家還在佈置,御空竟是難得的臉色發紅,將二女的玉手抓在手裡道:「嫁給我吧!」

不單風鈴愣住,心羽冰雲也是一樣的說不出話來,御空緊盯著心羽冰雲道:「我們雖然已是夫妻,可是卻還沒辦過婚禮,所以我想趁這次機會一起舉行,雖然很是簡陋卻是我的心意,好不好?」

御空竟還會記得他們沒舉辦過婚禮,心羽冰雲哪會計較是否簡陋,猛點著頭,感動的流下幾滴晶淚。

御空吸了口氣又對風鈴道:「在對上魔人時,我才發覺到我已喜歡上妳,妳是否也和我所感覺的一樣呢?風鈴,妳願意嫁給我嗎?」雖然他當時看出風鈴是真心愛他,可是現在還真有點怕怕,要是被拒絕可就不知如何收尾囉!

風鈴被御空抓著的玉手都已顫抖起來,心情激動的幾乎不能自已,如果這是夢的話她希望永遠不要醒來,她說起話來都有點結巴了,道:「我……我願意。」

本來還真有點怕是自做多情的御空可真是樂了,倏地在風鈴柔嫩的臉上親了一下,突如其來的舉動窘得她都快把臉給紅燒了,低著螓首不敢抬頭看人。

御空看著風鈴,正經的道:「風鈴,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管是好的壞的都不要放在心裡,有心事就講出來,妳們都是我的妻子,不可以相互吵架,好嗎?」

風鈴羞怯的忙道:「風鈴明白,我會向二位姊姊好好學習的。」

心羽冰雲可是不依,嘟嘟嚷嚷道:「我們還比妳小一點呢,怎麼可以叫我們姊姊。」

風鈴正要解釋,御空已先笑道:「分得那麼清楚做啥,大家叫名字就好了嘛,我老婆才不分大小勒,來……叫聲好老公來聽聽。」

心羽冰雲紅著雙頰可愛極了,靠在他的身上就叫道:「好老公。」

風鈴雖是窘迫,可這表現親暱的時候怎麼可以退怯,跟著也叫了一聲,只是聲音太小了點,幸好御空功力深厚,否則還真聽不到呢!

到了夜晚,御空竟把旅店裡的那些服務人員都拉來當成賓客,買了一堆酒肉擺桌宴請起來,逢人便說自己結婚請客,羞得二女俱是不敢出來,早早躲回自己房裡等待新郎。

大家雖是搞不清楚狀況,可看他親和有趣,也都客氣的說聲恭喜,比較大方的人便在他擺設的桌上吃了起來,還有人嚷嚷著要看新娘、鬧洞房,當然,御空可不會讓他們如願。

經過幾個小時的胡鬧,御空給了那些服務人員二十個金幣,算是讓他們忙到凌晨的津貼,樂得他們分完錢後開開心心的打掃起來。

御空來到心羽冰雲的房裡,落目而見的就是她那幽怨的眼神,似在抱怨他玩太久了,窘得御空連吐舌頭,立刻撲了上去猛親以表歉意。

經過一番纏綿,心羽冰雲已是累得昏昏欲睡,迷濛間喃喃道:「別讓風鈴等太久了,還有……」還有……就睡著了。

御空笑著又吻了她那柔嫩的玉頰一下,趕忙沖了個澡要去隔壁找風鈴,心裡嘀咕著:「一次娶兩個老婆是不是真要分兩個房間呀,以前看人還一次娶三個,那豈不是一晚要趕三場,穿衣脫衣的不嫌煩嗎?早知道就分兩天娶了,呵呵──」

天呀,有這樣的美女可以當老婆居然還嫌麻煩,真是欠揍。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10:35 AM
第四章 ∼能量洗體∼

風鈴的芳心是撲通、撲通的直跳,自她進到房間後便坐在床沿不敢稍動,都快緊張死了,等了幾個小時卻是還沒輕鬆下來,後來終於聽到隔壁心羽冰雲傳來的嬌吟聲,她明白御空已經回來,一想到等一下就輪到她,心情更是顯得緊繃。

御空一進來就看到她那顯得有些無措的臉龐,不禁失聲笑了起來,道:「乖風鈴、好老婆,親親老公來囉!」

受到他輕佻語氣的影響,風鈴的心情似也不再那樣緊張,站起來想要侍候御空寬衣,沒想到坐得太久不動腳已然發麻,腳步頓時一個踉蹌。

御空反應迅速,身形一動而至已然將她扶住,羞得她是不敢再抬起頭來直接埋首御空懷中,小巧的耳垂已是紅若寶石,御空心中一蕩,輕輕勾起她那美麗的玉臉,在她香甜的小嘴上深深一吻。

風鈴小嘴微張,任御空的舌在嘴中挑逗、品嚐著她的香舌,御空柔和的將她推倒在床,雙手亦不停留的將她衣物褪去,一下子旁邊已多了數件衣物。

對於男女之事還是一知半解的風鈴只知道是要對方開心、舒服,在御空的衣物盡空後便抱著御空,大膽的在御空的唇上、臉上吻著,柔軟香滑的嬌軀在御空身上不斷的磨蹭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在享受了一陣肌膚磨蹭所帶來的無盡快感後,御空又是一陣的挑逗,腰身輕輕的一挺,令風鈴不禁「啊──」的一聲輕哼出來。

看著風鈴那正忍著痛的俏臉,御空更是憐惜的吻了風鈴一下,接著便是一陣令人聞之銷魂的呻吟聲傳出。


御空的睡眠時間本就不長,四、五個小時便已醒來,想起未來的去向該是如何,一陣沈吟後已有了決定,坐在床上逕自運起功來,他要先把那些剩下的魔元能量融合掉。

雖說以他如今的功力已能輕易將那能量驅出體外,而且那種能量或許已對他沒有太大益處,雙方層次差太多了,可一想到功力曾被它封印,御空就是不爽,一定要把它全吃了一雪恥辱,更何況聊勝於無嘛!

直到中午過後風鈴才醒了過來,一看御空正在調息立刻僵住了身體,生怕驚擾到他,不過她這是多心了,御空對真氣早已運用由心,根本不怕走火入魔,對外界瞭若指掌,風鈴一動他便醒了過來。

「妳的身體還好嗎?要不要再多休息呢?」

御空溫柔的語氣讓風鈴由衷的感到甜蜜,輕輕笑道:「我很好。」說著便站起來想為御空穿衣,可這時她才發覺到自己沒穿衣服,羞得她急忙又鑽回了被裡。

御空可不這樣放過她,魔手一伸便拉開了棉被,色咪咪的欣賞著風鈴那美麗的嬌軀,道:「居然不讓老公看,該罰。」

風鈴乍時忘去羞怯,忙解釋道:「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

御空一把將她抱起,笑道:「妳什麼妳,再說我把妳休了。」

風鈴聞言竟是落下淚來,嚇得御空立刻慌了手腳,忙幫她拭去淚水,急道:「我開玩笑的啦,妳怎麼連這都看不出來,風鈴這麼乖,我怎麼捨得不要呢!」

「嗯,風鈴很乖。」風鈴一臉正經的回答,搞得御空哭笑不得。

風鈴接著侍候御空穿起衣服,一板一眼的模樣更是讓御空差點吐血,誇張的嘆道:「天呀,風鈴妳在搞什麼呀,像個小媳婦似的。」

風鈴無辜又有點惶恐的道:「風鈴……風鈴確實是你的妻子呀!」風鈴似乎是得失心太重,生怕御空不要她了。

「是呀,風鈴當然是我的老婆,但不必這樣……這樣小心翼翼的吧,好像一個不好就會被我休了似的。」

御空看她的表情還真像有這麼一回事,不禁感到頭疼,這丫頭的個性本已大方了許多,怎麼一成為老婆就又變回去了,只好將她抱到大腿上又是一番開解才讓她笑了起來。


來到隔壁,心羽冰雲笑嘻嘻的看著風鈴,雖沒說話卻已讓風鈴羞紅了臉躲到御空背後。

心羽冰雲立刻過去拉起她的小手,笑道:「躲什麼躲,以後我們可就要一同侍候御空了,怎麼可以這樣膽小嘛!」一頓話說得風鈴的臉更紅了。

御空輕捏一下心羽冰雲那瓊鼻,調笑道:「羞羞臉,一定是心羽,就會亂說話。」

心羽冰雲輕吐香舌扮了個鬼臉,道:「還不都被你教壞的。」

說得御空真是無言可語,心羽和風鈴可真是明顯的對比,一個大方一個膽小。

御空環起二女的纖腰,道:「走吧,準備些東西,我要找個偏僻的地方修練一下。」

心羽冰雲奇道:「修練?你的功力不是說回復了嗎?」

「其實不應該說回復。」這句話嚇了她們一大跳,御空接著笑道:「應該說是一種蛻變,變得更強許多,強到力道根本無法隨心控制,所以要找個地方好好適應一下才行。」還有一件事他沒說,剩下的能量也得全都融合掉才行。

三人走出旅店,店員看到他們,心中羨慕的同時還會說上一聲恭喜,羞得二女都不太敢抬頭了。

買了許多日常所需,御空三人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就走,要找偏僻的地方還不容易。


走了十幾里後,路上已是看不到人了,御空讓心羽冰雲好好開導風鈴,自己則開始在周圍繞著疾馳起來,他最厲害的是輕功,現在第一要務當然也是要先適應身法速度。

愈奔御空愈是心驚,差太多了,真氣的質量高上一個層次後,根本不是以前的他所能比擬,全力奔馳的速度至少比以前快上五倍,如果加上「隨風順水」的輔助就又更快一籌了。

這個事實太過讓人震驚了,御空興奮的同時也更加不敢小看天下高手,真氣這種質的飛躍實在太過恐怖,誰知道還有沒有人的質量更高自己一個層次呢?

找了個地點,御空靈識大放的探查四面八方,十里之內已是再無人煙。

御空修練之前突然想起天地一心、萬物一體的感覺,知道那種境界對人的修為很有助益,立即將二女叫來「訓話」,雖然她們離那種境界還太遙遠,不過好好去感受天地間的自然能量對她們還是有些幫助的。

御空讓二女靜靜的坐下感悟,五個精靈和小白在旁護法,他自己也開始修練起來,不但融合頭部能量更是聚起天地間自然的能量,卻不知這種能量剛好對二女這樣功力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的人大有好處,尤其是她們也都正試著感受天地之力,無形間更是契合了。

二女的能力尚還不足以感受到如此能量的聚集,可自然而然的都是感到渾身通暢、舒服無比,身體中的雜質慢慢的被她們排出體外,雖然說她們的真氣、魔力不會因此而增加,日後進境卻已非從前所能相比。

精靈們對能量的感觸最為敏銳,似已發現二女的異樣,五個精靈立刻圍在二女身邊探查起來。

討論了一會兒,小水便對御空道:「老大,就這樣繼續下去,現在這種環境似乎對心羽冰雲和風鈴很有幫助的樣子。」

「嗯。」御空心中輕應,天地能量的聚集更是驚人了,他們竟是誤打誤撞的做到能量洗體,讓二女的身體有機會達到最完美的狀態。

其實這種做法在大宗大門中也看得到,那些宗門弟子為什麼總高人一等,這就是原因之一,不過可別因為如此而跑去戰神神殿這個能量聚集的地方,那裡的能量太過單一了,就跟「孤陰不生、獨陽不長」相同的道理,去那裡的話可別走火入魔了。

只要門中有超越極限的超級高手,而門下弟子只要功力到達某一程度,他們便會集中去感受門中超級強者所凝聚的自然能量,進而達到能量洗體的目的,至於他們能讓自己身體加強多少,那跟資質還是有很大關連的。

心羽冰雲和風鈴的資質絕對都是很好的,因而這次的結果就更加重要,就像靈丹妙藥吃多了也會沒用,能量洗體更是一次性的過程最好,第二次的效果就差多了。

尤其是御空這怪胎所凝聚的能量,他憑恃著強大的感應與控制能力,幾乎是把半徑十里之內的能量全都聚集起來,他的功力雖是比不上天武十強那般人物,聚集起來的能量卻已不輸他們分毫,而且他也不像別人調動能量會感到吃力,只要二女繼續下去,簡直可以達到脫胎換骨的作用。

整整經過一天一夜的能量洗體,二女終於功成圓滿的醒了過來,收到通知的御空也立刻醒來。

「這是有好處的樣子嗎?」御空看向二女後不禁愕然,只見二女渾身濕淋淋的,身上甚至還有點點黑漬,心中嘀咕的同時也忙問道:「妳們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心羽冰雲看到自身的樣子立時皺起秀眉,嘟著可愛的小嘴道:「怎麼會變這樣?人家明明感覺到渾身通暢呀,可是卻變得這麼髒。」

風鈴亦是讚同道:「嗯,我也是,本來很舒服的,可是一醒來看到自己就舒服不起來了。」

見到二女沒事,御空也就放下心來,笑道:「沒事就好,我們去找看看有沒有山泉水,好好洗個澡去。」

「好耶!」二女立刻同意的跳起,髒兮兮的難受死了。

在五里之外找到了條清澈的小溪,三人舒服的洗著澡,御空問二女的功力有沒有增加,她們卻都搖了搖頭,只說身體變得很輕鬆、舒服而已。

一洗乾淨,二女立刻感到肚子餓得難受,管不上還在游泳的御空,逕自上岸拿出乾糧吃了起來。

舒舒服服的過了一天,御空又一次的聚起能量,這次二女已是沒有什麼感覺,這著實讓他疑惑了好一陣子,最終只能以碰巧兩字來解釋了,二女也不在意的自己修練起來,絲毫不知她們到底有多幸運,雖然這種幸運需要很強的實力。

「御空,等修練完畢後我們要去哪裡,到布雷德前輩那兒還是要去找傲畾威?」心羽冰雲在休息時問起御空以後的打算。

御空撇著嘴道:「怎麼去找他們呀,瞧妳們兩個變成這樣,我們要怎麼解釋,反正現在我都感覺不到什麼強大能量的波動,想必魔族也沒什麼動靜,不用窮緊張啦,我們還是玩我們的,有事情發生再說吧!」

「嗯。」二女點頭應是,只要御空有所決定就好,她們才不管決定是好是壞呢!


隨著御空真氣的運用愈是得心應手,二女就更加明瞭他的境界已遠遠超出想像,尤其是御空第一次施展御氣飛行時更讓她們看傻了眼,只見他的速度快若流星,在天空中倏閃倏現,都快把她們美麗的雙眼給看花了。

對於兩件神兵,御空明白以自己的功力應該要開始練習使用了,再次喚出神兵,穿上一身銀光流轉的勁衫、手持和光散發的神劍,看得二女又是一陣呆愣,已見識過一次的風鈴似乎又想起他當日的英姿,痴痴看著御空,滿眼迷濛。

經過御空解釋,她們終於知道它們竟是神兵,惹得她們俱是好奇的在御空身上摸來摸去,實讓他哭笑不得,風鈴這才明白為什麼第一次看到御空時他的功力那麼弱。

配上神兵後,御空並沒有練習多久便將它們收回不再亂用,因為日靈神劍的威力太強了,根本就是把御空的力量直接加倍發出,憑他現在的功力,隨便一揮就是石分樹斷,別說十成力量不敢用,只是五成功力一揮,就立刻把前面十數丈之內的樹全砍了,簡直像是在搞破壞嘛!


在那荒野之中修練已經半月,御空終於是將那些能量完全融合,只是對自己的提升非常有限,頂多就讓真氣多上一成而已,要是以前的話,大概可以多上四成,若論真氣的量至少也能達到如今的境界。

但是,真氣那質的轉變卻足以取代一切,單以量而言,御空以前的功力大概及得上如今的六成半,可是御空現在只要用上三成功力便足以比得上當初的全力,由此可知真氣的質有多重要。

今日已要離開,心羽冰雲高興的嬌笑道:「要走囉,不知道『炎國』的皇都是怎麼樣的,一定很大很大。」

他們已經決定要往皇都「炎城」的方向出發,閒來無事當然要往最熱鬧的地方走囉!

御空摟起二女的纖腰,笑道:「那當然,炎城如果不大的話,那炎國豈不丟臉丟到家了,呵呵──希望會很好玩。」

經過半個月的努力,風鈴終於不再像小媳婦般的怯懦,幸福的將臉靠在御空臂上,笑道:「只要有御空在,不管到哪兒都好玩。」

「哈哈──有我好老婆在,確實到哪都好玩,走,回那小鎮買些東西就出發。」御空得意的一揮手,有若將軍出征,真搞不懂,他只是要到處去玩耶,那有什麼好得意的,高手的心思果然不是我們這種小人物所能瞭解的。

買足了東西,三個人的背包又全都滿了起來,御空決定到城市裡後要把獸核賣掉一些,除了錢快用完的關係,也是因為太大包了,麻煩。

一路上說說笑笑讓他們的旅途絲毫不感疲憊,幾天後已經過了一座城市,這次御空可大手筆了,把最差的三十幾顆獸核全都賣掉,本已囊中羞澀的他立刻多出了一千六百個金幣,這足以再讓他們吃香喝辣一段時間了。

賣了獸核後,三人沒多做停留,這座城只是副城而已,既不夠熱鬧也沒有什麼特色,隨便晃了一天便又離開。

「御空,地圖上說,前面再過去我們要爬過一座山耶,先找地方休息再買些東西吧!」心羽冰雲看著地圖,幾個路痴不看地圖還真是不行。

御空抬頭望去,道:「嗯嗯,那前面有沒有什麼村子、鄉鎮的?」

「哦──」心羽冰雲裝模作樣的看了一陣,才嘻嘻笑道:「不知道,嘻……小村落上面沒有標示。」

「好呀,竟敢耍妳老公,該罰。」御空笑伸魔爪便往她的胳肢搔癢,令心羽冰雲慌張的亂笑往前跑去。

風鈴不顧姊妹情誼也跟著追殺而上,搞得心羽冰雲嬌聲大罵沒義氣。

慘遭追殺的心羽冰雲好不容易看到前方有人,嘻嘻笑著不再亂跑亂叫,御空也不好再伸魔手,否則被認為他在迫害良家婦女可就不好玩了。


前方的鎮子還不算太小,幾千戶人家是跑不掉的,三人很快就找到一家飯館吃起來了。

御空看館內人並不多,便問起服務員道:「這位大哥,請問一下你們這裡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或風景呀?」

「本來倒是有一處瀑布蠻漂亮的。」服務員有點無奈的樣子,接著又嘆道:「可惜山裡近半年來出現一隻魔獸,很多商人經過山區都會害怕了,當然更沒人有閒心去那裡呀!」

御空奇道:「是哪座山呢?難道你們這裡的商人都不聘請傭兵保護的嗎?或許請人消滅掉魔獸也是可以吧!」

服務員搖搖頭道:「就是附近的那座『賀冞山』,唉呀──客人你們就不知道了,就是有冒險者進去後逃了出來,我們才知道裡面出現一隻非常厲害的魔獸呀!」

心羽冰雲睜著明亮的大眼道:「賀冞山,那不就是我們等一下要經過的那一座山嗎?」

「啊──那你們還是繞過山走比較好,聽說很多冒險者、傭兵都被魔獸殺死了。」服務員一聽忙著勸阻,心裡想:「這樣的美女若被魔獸殺死太不值得了。」

如果御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一定揍他一頓,美女死了不值得,那帥哥死了就沒關係嗎?豈有此理。

御空點頭笑言道:「我們明白了,多謝大哥的提醒呀!」

服務員似乎鬆了口氣,走開時還不忘再提醒一句道:「千萬不要走山路呀,真的很危險。」

結帳離開後,心羽冰雲一副英勇的模樣,笑道:「不知道是什麼魔獸在山裡面,我們可以順路為民除害呢!」

風鈴側著頭道:「嗯,一隻魔獸居然這麼久都沒人殺得了,想必真的很厲害吧!」

御空才不管牠有多厲害,聳聳肩道:「明天看看能不能遇上就知道了嘛!」他對魔獸並不以為然,地窟十層都被他走遍了,難道山裡突然冒出的魔獸會多厲害不成。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10:46 AM
第五章 ∼紫筋風波∼

隔日御空三人進入賀冞山,過了一整天也沒看到半隻魔獸,倒是中午時就被御空找到了那個瀑布,七丈來高的瀑布沖擊而下,水霧帶起陣陣涼爽的輕風,清澈見底的溪流附近開了幾處花叢,雖是比不上當初的世外桃源,可也別有一番風味。

三人一豹五精靈在瀑布底下幾乎玩瘋了頭,又吼又叫的好不快樂,山野間迴響的全是他們的聲音。

御空還用冰塊刻了一艘透明船在溪裡划來划去,後來載著二女竟抓著冰船施展御氣飛行,冰船頓時逆著瀑布往上行去,他抓著船卻把二女給忘了,結果可想而知。

「撲通、撲通」兩聲,二女全都掉到瀑布底下去了,不小心被沖下了數尺深,還喝了好幾口水。

心羽冰雲浮起水面氣得大失淑女風度,在底下大罵道:「臭御空、死御空你給我下來,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下來……我要揍扁你。」

風鈴雖是沒說什麼,可看她一臉哀怨的模樣也知是在說「風鈴這麼乖,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人家」。

精靈們在旁見了也都叫囂起來,一副唯恐天下……不對,是唯恐夫妻不亂的樣子。

心羽冰雲這一罵,御空當然更不敢下去啦,吐了吐舌頭直接駕船駛上了頂端,若是讓人看到此景定會以為天神下凡,心羽冰雲和風鈴大概會被當成失足落下凡塵的天女。

過了十幾分鐘,心羽冰雲的氣消了點,御空才從瀑布上直接掉了下來,當然還是免不了二女一陣粉拳秀腿的攻擊,不過打是情罵是愛,他很有氣概的全接了下來,魔手東摸西碰的樂不思蜀。

御空還真是有點奇怪,一般男人對著再漂亮的老婆,看久了總會產生一些抗性吧,他偏偏與人相反,不喜歡的女人就算再美也引不起他的興趣,對喜歡的女人卻是愈看愈愛看,一點抵抗力也沒有,只要抓到機會就一定要偷摸幾下。

就像風鈴這個大美人,以前當成朋友時他絕不會特別想看,更早以前還說要打要揍的,可現在別說打了,誰敢不讓他看著風鈴就自己準備棺材吧!

玩了大半天已近夜晚,御空當然不會想要在晚上趕路。管他有沒有魔獸,直接就準備在瀑布下方露宿,升起一堆營火自成一個小天地,四周掛滿著三人濕淋淋的衣服,笑鬧之聲在夜晚依然不斷的傳出。


「花兒、花兒飛飛飛……」

心羽冰雲摘了一堆花朵編成花圈在手中拋著玩,三人緩緩走了半天也沒走出多遠,一座三千餘米的山大概才爬了二千米高。

御空微微笑著的臉龐似乎有所警覺的定住,二女對他的情緒極為敏感,也都靜了下來。

「嘿嘿,看來我們真的中獎囉!」御空若有所指的笑道。

「咦……厲不厲害的呀?」心羽冰雲轉念一想便是明瞭的嬌笑著,半點也不緊張。

御空帶頭偏離山路往山壁的斜上方躍去,看著緊跟在後的二女,道:「似乎不弱的樣子,妳們小心點。」

二女聞言立即凝神以對,能讓御空說不弱,那再差也是有限了,該玩的時候玩,該正經的時候她們可一點也不含糊。

二十幾丈的距離轉眼即至,一隻黑色大蜘蛛正大張紫目,以審視獵物的眼光盯著三人,紅色如鉗的嘴巴不斷張合,發出「嗤──嗤──」聲響。

女孩子對蜘蛛這類東西本就較為害怕,一看眼前怪物立感心中發毛,小手輕顫的都躲到御空背後,御空打量著牠,並不認得牠是極為厲害的魔獸「魔蠍蛛」。

蜘蛛真的不小,橢圓形的身軀約有一米長,八隻爪鋒利如刃也各有一米來長,最奇特的是牠的尾端還生了一個至少一米半、有若蠍尾的東西在晃來晃去,瞧那尾巴強韌有力的模樣,它的作用恐怕是跟蠍尾差不多吧!

看看二女的模樣,御空已想讓她們好好磨練一下,拍拍二女緊抓不放的玉手,笑道:「別抓這樣緊啦,等一下大蜘蛛衝過來,大家全都纏在一塊了。」

二女不好意思的放開手,芳心還是緊張的怦怦作響,御空輕輕的踏前幾步想要試試。

魔蠍蛛一見他動便也隨之移動,八爪揮動間已快速的衝上,前肢兩爪有若兩把巨刃般往御空交叉剪去。

御空身形不動的伸手擋去,兩臂銀芒滿佈似若戴上一層臂甲,輕輕鬆鬆便將蜘蛛兩爪鎖住,使其動彈不得。

「嗤……嗤……嗤……」魔蠍蛛狀似大怒的鳴叫不已,又是強而有力的兩爪劈上,卻馬上就又被銀芒鬥氣鎖住,御空看著牠身後的蠍尾,正想說太短了刺不到前面,沒想到從牠嘴裡竟是吐出數條灰細絲,在御空面前散開。

御空藝高人膽大,立刻抓起一把細絲側閃躍起,身在半空已檢視出蛛絲帶有些微的麻痺毒素,想了一下便對著二女叫道:「跟牠打打看,牠雖然不弱,妳們聯手應該不會輸牠才對。」

「不要、不要……牠長得好恐怖唷!」心羽冰雲馬上反對的叫道。

風鈴亦是一臉懼怕的猛搖著頭,遇上這種讓人害怕的魔獸,就算她們功力再高也一樣馬上就忘了。

御空真的很想讓她們多加練習一下,尤其是這種女孩子天性會怕的魔獸,否則以後若遇上一堆蜘蛛什麼的怪物,就算不厲害,她們也一定會吃虧的,但看她們這副懼怕的模樣實又感到不忍,搖了搖頭只好舉掌要把牠劈了。

心羽冰雲雖是害怕,看到御空失望的表情不禁讓她感到羞慚,明知御空希望她們克服這項障礙,自己卻是如此不爭氣,猛地一拔飛銀劍就衝了出去,道:「好……我試試看。」

御空大喜的收回氣勁,繞著魔蠍蛛轉了起來,僅憑心羽冰雲一人是絕不可能應付得了牠,御空必需負責牽制才行,且一面還要留意魔蠍蛛的動向,免得一不小心讓牠傷了嬌妻。

風鈴傻了一下,心中似有所覺的暗罵自己一聲,提起勇氣取出「光銀劍」一躍而上,嬌聲喝道:「臭魔獸,我才不怕你呢!」

御空為自己的老婆感到自豪,笑了笑的減少些許牽制,可心神還是不敢大意的完全鎖定了魔蠍蛛,他不容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小白無聊的看著他們,雖是不知道要做什麼,牠卻能夠明白自己不需要去湊熱鬧。

魔蠍蛛的移動確實快速,二女的劍勢每每還未刺上,便被牠的利爪逼得閃躲自保,期間唯一能打到牠身上的便是魔法攻擊。

心羽冰雲可是真正的一心二用,一手使劍根本不用停頓就能施展魔法,可惜她不斷射出的「風刃」大都被魔蠍蛛閃掉,就算打中似乎也沒什麼效果。

御空看她老是使用風刃,立刻提醒道:「傻冰雲別老用風刃呀,試試其他魔法對牠的傷害有沒有比較大,不是什麼東西都怕風刃呀!」

心羽冰雲聞言赧然,立刻換上「冰矢」、「電光術」、「火球」的輪番嘗試,冰雲可從沒打得這麼舒服過,反正閃躲交給心羽就好,她只要努力再努力的施放魔法,真是打得不亦樂乎。

幾個回合下來,終於試出牠最怕的是火系魔法,風鈴鬥氣暴漲而發的揮出一道劍氣射出,魔蠍蛛似乎明白這一下可不能硬接,八爪連動的在瞬間退後數尺。

心羽冰雲早已在後面等著牠,一見牠退後便揮起凌厲的銀華劍氣直往蠍尾劈下。

劍勢未至蠍尾已動,牠倏然將蠍尾快速的晃開直往心羽冰雲刺出,這隻魔獸竟是用出同歸於盡這一方法,更何況以牠的防禦力挨上一劍也死不了,但心羽冰雲可是受不了牠那一尾。

心羽冰雲當然不會傻到跟牠換招,嬌軀猛地一頓側閃移位,同時火元素精靈已是凝聚成形,第五級的「火焰斬」疾呼斬出。

這一招可是冰雲凝聚全部魔力而發的,威力再非之前的攻擊所能相比,一米長的火紅彎刀逕自在牠背上爆開,魔蠍蛛暴躁的連聲嘶叫、八爪齊揮,竟以身體為點的旋轉起來。

二女可不敢在這時候去惹牠,立刻急忙退閃一方,看牠轉得那麼猛,挨上一爪可能就要丟掉大半條命了。

背上一陣焦爛還流出青紅血液的魔蠍蛛轉了幾圈,八爪同時又落回地面一陣輕顫,牠的身體隨之蹦起二丈多遠,本還以為牠會暴怒拼命,沒想到最後竟是想要逃跑。

御空這時真是覺得地底魔窟的魔獸似比外面的魔獸笨上許多,那裡的魔獸都是一些笨蛋,根本就不會想要逃跑,他心中暗笑,忽然又有所覺的抬頭望去。

二女怎麼也沒料到魔蠍蛛會逃,而且還是用跳的,一個閃神已然讓牠奔出五丈之外,就算想追,她們也沒那個速度追上,俱都轉首詢問御空的意思。

短短一秒,御空的嘴角撇了一撇,二女奇怪的再轉看魔蠍蛛逃去的方向,十數丈外,一個全身發出耀眼銀色鬥氣的人影已將魔獸擋下。

二女現在的修為也不算差了,一眼看出那人的銀芒鬥氣恐怕已到頂峰階段,他身材壯碩、一頭褐色短髮,年紀大約五、六十歲,雙手的雙刀舞得刀芒滴水不漏,將魔蠍蛛的去路完全封住。

御空發現來人並不只眼前一個,其他還有好幾人正往此處奔來,雖然感覺上大都功力極差,不過還是有一人的功力大概要比得上風鈴。

他甚覺好奇的往前走去,二女跟著走了數步,來人已是先後的趕到他們眼前,那些人竟是不去幫忙對付魔蠍蛛,個個全都擋在御空身前。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御空是什麼人,被精靈使擋路都敢大罵了,現在被一群弱者擋駕,他的口氣好的到哪去。

最近的一個便是那功力可比風鈴之人,一個只約三十出頭的精壯漢子,面容俊朗、青髮短削、背負長劍一身英氣,只見他神色有點澀然道:「這……這……在下『郭田科』,與眾師弟隨師門長輩欲誅此魔蠍蛛,請兄弟相讓,得罪之處尚請見諒。」

這麼多人來殺魔蠍蛛,難道牠有什麼寶貝不成?

御空轉念間還未答話,郭田科身旁的一名師弟已是滿面倨傲搶道:「郭師兄跟他們說那麼多話何用,難道還敢和我們『天峰門』搶不成,不一定我們這一來還是救了他們的小命,應該跟我們道謝才對。」

居然會有如此自大傲慢之人,倪伸鏈的那種驕傲實在比他可愛太多了,二女不禁氣嘟嘟的瞪向那人。

沒想到另外一人竟緊盯著二女不放,語氣輕佻的道:「沒想到如此荒野山嶺竟有這般美女,可惜、可惜……」只見他眼含妒嫉之色的轉瞪御空,就明白他在可惜什麼了。

「哼,這樣也叫美女……」這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看起來很漂亮的少女,可惜今天遇上二女,她當然顯得失色非常,語帶不屑卻是隱含濃濃酸意。

二女真是快被這些混蛋氣炸了,對方那個郭田科臉色也是鐵青,忙斥道:「住口,你們這是在胡言什麼,師門規矩都給你們壞光了。」說著又轉對御空躬身道:「真是失禮,在下代諸位師弟妹道歉,請原諒他們的無禮。」

郭田科在師弟妹間應是蠻有威嚴,一經喝止,他們雖是個個臉帶不滿卻已無人敢再出聲。

御空正要說話,正在與魔蠍蛛鬥得難分難解的那名中年人已是不滿的斥道:「郭師侄與他們少要廢話,叫他們快快離開,速來誅滅此獸,天峰門要的東西有誰敢動。」他那最後一句話已是隱含威脅之意,真是自大之極。

御空可真是可憐,只說了一句話後就聽到一堆不是人說的人話,心中真是不爽到了極點,可是卻也很想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麼要搶殺魔蠍蛛,念動間不再和他們多說廢話,冷著臉對郭田科道:「就讓你們了,告辭。」

說完就轉頭牽起二女的玉手離去,不再理會眾人。

那些天峰門人還想多言,郭田科一眼將他們的話都瞪了回去,搖了搖頭,轉身去幫忙師叔。

「御空……」心羽冰雲奇怪的看著御空,俏臉寫滿了疑問,如果對方有禮的話,他離開並沒什麼,可是以對方的那種態度,御空怎有可能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御空故意怯怯懦懦的道:「天峰門可是天武十二大勢力之一,我們可惹不起。」

心羽冰雲才不信他的鬼話,噘著紅嫩小嘴道:「天武十二宗門好了不起呢,嘻嘻……是不是想到要怎麼整他們了呀?」這丫頭實在也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呢!

御空帶著二女很快的又繞到另一邊躲在樹上,遠遠的看著郭田科與其師叔對付魔蠍蛛,笑言道:「妳們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他們要搶這隻魔獸,很可能牠身體裡有什麼東西是寶貝吧!看看他們要拿什麼,下次如果我們再遇上可就不會浪費掉了。」

「哦──」二女輕應一聲,也跟著看起戲來,順便看看這天峰門的武學招式有多厲害。

(附註:天峰門,天武十二宗門之一,是屬於正道組織,不過名門大派嘛,有些弟子囂張跋扈是免不了的,雖然,他們自以為是的人比謙虛的人多了一點。)

那邊打得可熱鬧,原本那名中年人的實力就不在魔蠍蛛之下,現在又多了一個郭田科,魔蠍蛛頓時處於完全挨打的局面,縱然牠的防禦力不錯,但在兩名高手的摧殘下恐怕也是撐不了多久。

二人招式巧妙,配合極佳,刀氣縱橫飛舞,招招不離其身,那種氣勁轉折、剛柔交替的變化令刀勢更加詭譎難測,實非從未修習高深武學的御空所能做到。

不過那種刀法在御空看來卻是破綻太多,刀招變呀變的不知在幹嘛,這並非說他們的刀法不好,只是御空對招都是隨機應變,憑他超絕的身法與反應確實是會覺得他們刀招的變化太過多餘。

三人看了一會,這才發覺天峰門的人左臂上都繡有一個山形的圖形,圍繞在旁的那十個人全是綠色山形,郭田科是紅色,那位中年人則是銀色,想了一下,御空便已明白他們應該是以此來分別地位的。

「以後我們也來弄個圖案繡上去,嘿嘿,不一定以後別人叫我,就得多個門主什麼的稱呼了。」御空輕聲的笑言。

心羽冰雲俏皮的跟著輕笑道:「好耶,那我們就是門主夫人囉!」

「對對,那……有了,小白就當我的開山大弟子好了。」

才一說完,御空的腦袋就轟隆隆的吵了起來,五個精靈大吼著爭搶要當開山大弟子,御空只得道:「好好好……妳們全是開山大弟子行了吧,那小白當……護門聖獸,嘿,好聽的名字。」

再一次的他頭又大了,精靈們全都不想當弟子了,御空乾脆的道:「我也不當門主了啦,不然定被妳們吵死。」說完,她們還是嘟嘟嚷嚷的念個不停,御空只好心中大嘆:「真衰,我沒事多什麼話嘛,害得腦子又要吵翻天。」

二女看御空一臉無可奈何不禁輕笑,雖然她們聽不到精靈們是否有說什麼,不過只要看到御空現在的表情,她們也就明白一定是五個精靈又在他腦中吵架了。


沒過多久,天峰門那邊的打鬥已分勝負,在魔蠍蛛付出五爪被斷的代價後終於無力抵抗,中年人雙刀交斬將牠的腦袋劈了開來,悲嘶痛吼之中失去了性命。

最後一幕二女都已不敢再看,牠死亡的模樣實在太噁心了,死就死嘛,剩餘的爪居然還一抽一抽,腦袋一堆噁心的汁液不斷流出,就連御空也不太想看。

看到魔獸伏誅,天峰門眾人大喜立刻迎了上去,師父、師叔的叫喊聲中全參雜著一堆尊崇、敬仰之詞,簡直就是一堆馬屁精嘛!

中年人故作謙虛卻難掩得意、倨傲之色,招來一名弟子要他將蠍尾燒掉,該弟子輕唸幾聲發出火球往蠍尾砸去。

御空三人瞧他發了幾顆火球又是不忍再看,這種名門也太爛了點吧,居然連發了十幾顆火球才把蠍尾燒掉,真不曉得他是發火苗還是火球。

「『玄屻紫筋』呢?怎麼會沒有……」

蠍尾的灰燼中除了灰以外再無半點東西,中年人不禁失聲而喊,略為失態的蹲下猛將灰燼打散,可惜除了灰以外就啥都沒啦!

一看如此,御空已知他們要找的東西在哪了,摟起二女便如輕煙般的往山路飄去,笑道:「玄屻紫筋,聽名字就知道是好東西,嘿嘿,可惜他們沒找著,對了,風鈴聽過這個東西嗎?」

風鈴輕搖螓首道:「沒聽過耶,不知道從那種魔獸身體裡找出來的東西會不會很可怕。」她輕皺秀鼻,對那魔獸的模樣還是非常討厭。

「對呀,聽他們說是叫什麼魔蠍蛛,這世上怎麼會有那般大的蜘蛛嘛,討厭死了,不過人家可是很勇敢呢,一點都不怕牠。」心羽冰雲得意的笑著,一副邀功的俏皮模樣。

御空在她髮上一吻,笑著誇讚道:「嗯,心羽冰雲和風鈴真的很有勇氣呢,敢於挑戰自己所害怕的東西,果真是讓我自豪的好老婆。」

還有什麼比得到愛人誇獎更好的呢?二女喜形於色嬌笑不已,只是一想到天峰門的那群人就有點生氣,心羽冰雲狡黠的笑道:「那些天峰門的好討厭呢,我們去整他們好不好?」

御空牽著二女緩緩而行,神秘的笑著搖了搖頭,在她們好奇的眼光中道:「妳們知道我為何這麼快就離開嗎?」

二女當然都不知道的搖了搖頭,御空接著笑道:「我剛才感覺到有一隻更強的魔獸快速接近中,牠給我的感覺跟魔蠍蛛很像,不一定就是魔蠍蛛臨死前呼喚的同伴呢!如果是……呵呵──他們就準備逃命囉!」

「真有那麼厲害呀,他們也有兩個高手在,難道還打不過一隻魔獸嗎?」風鈴回頭望去,雖是看不到什麼,卻讓心中更加好奇了。

心羽冰雲也是詫異的側首看著,御空看旁邊正好有一顆大石頭,手臂輕揮間已將石上泥塵吹落,摟著二女坐至石上,笑道:「那我們就在這裡等著看吧,他們如果往山上逃的話,那我們就可看好戲囉!」

「御空好壞哦,明知他們有危險還想看戲。」心羽冰雲嬌嗔的指責道,可看她好像更是興致勃勃的樣子,生怕那些人打贏魔獸害她沒戲看了。

風鈴亦是期待的看著下方,那些討人厭的傢伙等一下愈狼狽愈好。

小白在三人身旁才剛趴下便又站起,雙眼發光的嗚吼嗚吼叫著,看牠的模樣還真有點想去鬆鬆筋骨的意思。

二女詫異的又望向御空,他笑道:「打起來囉,很強,若說剛才的魔蠍蛛是戰將級的,那這一隻就是戰皇級的高手,那群人如果不跑的話根本就是找死。」

「這麼厲害呀!」二女俱是微吐香舌,心羽冰雲接著問道:「那跟以前在地底魔窟遇上的三頭狼比起來,不知誰更厲害呢?」

御空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應該會是聖獸更勝一籌才是,畢竟聰明的總比較佔便宜嘛!」

小白聞言立刻跑到御空身前嗚嗚叫著,心羽冰雲嬌笑著將牠抱起放在大腿,小手在牠柔軟的耳朵上玩了起來,三人都不知道牠剛才的意思是「牠們都是笨蛋,我最聰明了」。

過沒多久,眾人期待的一幕終於上演了,他們還真如御空所願往山上逃跑,先入三人眼中的是四個天峰門弟子,接著又是兩個跑得比較慢的,哦……後面的是三個才對,只是有一個被人背著跑而已。

等到他們接近,御空三人不約而同的輕聲笑起,被人背著的竟是那個倨傲無禮的中年人,只見他的右腳小腿整個斷去還在滴血,想必是不自量力與魔獸打起來,結果出其不意的就被弄斷了腳吧!而且看他們的人數不對,或許已經有人遭殃了。

最後面的是郭田科,他現在正不斷牽制著比之前那隻還大上將近一倍的魔蠍蛛,雖然他並不跟魔蠍蛛硬碰,可是他速度明顯的慢上不止一籌,現在還能仗著身形較小、較為靈活勉強周旋,等他力量消耗殆盡後就死定了。

「碰」的一聲,魔蠍蛛又掃斷了一棵被郭田科借以阻擋牠的大樹,郭田科使勁的踢了一顆石頭撞向牠後想要往旁跑去,但魔蠍蛛竟是不理他逕自往其餘奔逃的人追去,郭田科無奈之下只有再猛丟東西去激怒牠。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10:58 AM
第六章 ∼魔武皆成∼

御空三人看得好笑,這魔蠍蛛還不笨嘛,曉得追那群軟柿子吃,卻不知其實是剛才那中年人打傷了牠一隻爪子,負痛的牠才會緊記仇人不肯放過他,那群弟子若把他丟下,或許就有魔蠍蛛吃一頓的時間可以逃跑了。

「你們還看什麼看,還不快去擋下魔蠍蛛。」御空三人看得高興,沒想到已跑到他們旁邊的那幾個傢伙竟指責起他們來,簡直就搞不清楚狀況嘛!

三人面面相覷,這些人以為他們是天皇老子呀,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一樣不鳥。

御空不耐的瞪了他們一眼,道:「你們算什麼東西,給我滾。」

底下四人氣的作聲不得,後面二人也已追上,被人背著的中年人失血過多、神色蒼白,可他無力歸無力,竟還不改傲慢的道:「你們去將魔蠍蛛擋下,算是天峰門欠你們一條人情。」

中年人之前確有見過御空三人的功力,明白他們也非弱者,然而他們輕易的放棄魔蠍蛛卻讓中年人認為他們忌憚天峰門,所以就算有求於人也大抬天峰門之名,認為御空非幫不可。

御空才懶得理他,看那魔蠍蛛已在十幾丈外,郭田科更是危在旦夕,對他之前的態度還算滿意,於是御空不屑的看了中年人一眼,飛身而起,道:「懶得理你,別當成你們多了不起了。」

說到最後一個字,御空已然落在郭田科與魔蠍蛛之間,揮動手掌、微風輕送,郭田科只覺一陣氣勁將身體撐起,起伏之間竟是飛退了四丈有餘,駭得他差點傻站不動。

魔蠍蛛似對御空的實力有所警覺,前爪擺動卻不前進,鮮紅如血的嘴中往御空射出數條青灰色的毒絲,這大傢伙竟還不傻,懂得先行試探。

御空單掌揮動帶起耀銀氣勁,大地瞬時騰起一道銀華,倒捲毒絲正面擊上魔蠍蛛。

魔蠍蛛不愧是被御空評為戰皇級的高等魔獸,受到他三成功力的一擊竟只退了二丈,八隻爪在地面劃出數道深痕,看樣子並沒受到多大傷害。

此時郭田科已回過神來,一看御空竟是如此厲害便也不敢多留,急忙忙的往山上奔去。

魔蠍蛛挨那一下可是疼痛非常,御空展露出的強大反是令牠產生了懼意,有點猶豫的瞪著他,一時之間風平浪靜、大眼瞪小眼。

御空等了一下,笑了笑道:「奇怪奇怪,他們不走還要幹嘛呢?魔蠍蛛呀,我回去看看,等我呀!」他竟跟魔獸交談起來,不過說完話就不管牠的反應,一個飛掠在原地消失,魔蠍蛛似乎還在猶疑,依然沒啥動作。

回到石上又坐了下來,御空奇道:「你們不走還想留下來看戲不成。」

中年人似對御空的實力感到訝異,傲慢之色已歛去不少,撐著一口氣道:「魔蠍蛛在此危害世人,閣下將其除去亦是一件公德。」

御空點了點頭,狡黠的笑道:「沒錯沒錯,不過到時候玄屻紫筋你們跟不跟我搶呀?」

中年人本已蒼白的臉色更顯難看了,吃力的道:「我等正是為此而來,閣下想必不願與天峰門為敵才是。」此時竟還不放棄玄屻紫筋,他也實在太目中無人了吧,以為天峰門能夠壓制天下高手嗎?

魔蠍蛛經過一番思量,似乎不願放棄食物又已衝來。

御空一見更是開心了,戲謔的笑道:「當然,老夫怎麼敢和你們搶呢,請各位多多努力呀!」

功力夠高之人本就能返老還童,以御空的功力若真說十八歲恐怕才叫驚世駭俗,現在自稱老夫反是更加提升他的輩份,他本就是玩世不恭之人,想到什麼就去做,根本不會考慮太多。

二女聽到御空自稱老夫不禁失笑,御空卻還裝模做樣的喊道:「天地間最偉大的流氓老大呀,請賜給您偉大的子民們一樣飛翔能力,飛飛飛我們飛。」

語音一畢,三人全都飛了起來,這不用說也知是小風搞的鬼,二女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全將小臉埋進御空懷中以免失態,底下眾人卻是差點呆住了,那是什麼咒語?怎麼能讓人全飛起來,太詭異了。

十數丈的距離轉眼即至,天峰門的眾人已無暇理會御空的魔法,本來聽他說不敢要玄屻紫筋還很自得,可是見他離開就已明白他真正的意思,個個臉上俱顯驚懼之色,中年人驚怒之下終於撐不下去,臉部一僵、身體一軟,昏了。

其餘人看著衝來的魔蠍蛛都快嚇傻了,哪還有力氣多說半句話,郭田科臉色亦是非常難看,他明白只要御空一抽手,大家恐怕就死定了,指揮著餘人逃跑中忙又喊道:「請前輩莫要怪罪,懇請前輩出手相救,晚輩立刻帶領師弟妹離開。」

「嗯,好吧,本來我是該給他一點教訓的,不過看你小子順眼,而且老夫幾百歲的人了,跟他計較也太過丟人,你等快走吧!」

御空被年齡更長之人稱為前輩還真覺得很爽,愈說愈是誇張,不理在他懷中已快笑到肚子痛的二女,又唸道:「世界上最最最偉大的流氓老大呀,請賜給您的子民阻隔、焚燒混蛋的力量,火火火一堆火。」

語音一畢,魔蠍蛛的周圍立刻佈起了一片火海,只見火海的範圍愈來愈大,直擴張至六丈來長,雖然這還傷不了魔蠍蛛,可牠似也有所顧忌,嗤嗤直叫卻又不肯衝出。

說到那片火海可也不簡單,那是第七級「火浪術」的加強版,小火不斷聚集火元素施展火浪,現在至少已是四個火浪術的範圍,從小火手中使來,威力更是足以比擬他人施展的八、九級魔法,魔蠍蛛最怕的就是火,一時也不敢亂衝的審視著周遭。

郭田科已沒心神再去思考御空的魔法咒語有多奇怪,忙一拱手,尊聲道:「多謝前輩相救,請問前輩尊姓大名,此恩晚輩定當不忘。」

御空側著頭看向郭田科,不懷好意的笑道:「想知道我的名字是要讓天峰門來討玄屻紫筋嗎?呵呵──」

郭田科一愣後,忙道:「晚輩不敢,晚輩這就告辭。」

說完他立刻一個鞠躬後急追上那些師弟妹,之前他們沒少說得罪人的話,這個前輩又古古怪怪的,天曉得會不會一個不高興就找他們算帳,他們所有人的力量恐怕不夠人家一根手指頭殺,還是少跟這位前輩打交道的好。

只過了約一分鐘,魔蠍蛛似已感到不耐,嗤嗤聲中火浪產生更大幅度的波動,牠已快速的往外衝出,巨大的身體外圍散發出一陣奇異的氣勁,火浪完全無法靠近牠身軀一尺,這魔獸竟然也有護身氣勁,厲害、厲害。

還不等牠衝出,火浪之勢瞬時消失,御空有若老鷹搏兔般的凌空飛下。

魔蠍蛛早已注意著這個大敵,兩對一米半以上的利爪立刻往上擺動,將近三米的蠍尾亦是如電刺上,揮舞的動作竟還帶起強烈的氣勁,威勢比起劍氣刀風亦是不遑多讓。

御空凝重的擊出一層銀色氣勁,身影凌空轉動橫移丈餘,手捏劍指憑空劃出十二道劍氣呼嘯而出,才剛將上方氣勁攪散的魔蠍蛛剎時不及閃避,身上立刻多出了八道寸寬傷口。

至於刺入多深,看牠渾身顫抖、狂怒嗤叫的模樣,恐怕已要去牠半條小命了。

雙方差距實在太大了,若在以前,御空要勝牠絕對要出全力才行,如今才只輕輕兩招已然讓牠身負重創,牠實在太過生不逢時呀!

魔蠍蛛已是徹底的被激怒,巨大的身軀行進有如狂風,八爪揮動似電的往御空衝去,腦中只剩要將他撕成碎片的想法了。

御空趁牠狂怒而來又是一個飛掠騰空,銀芒之氣當胸凝結成形,眨眼間已然聚成尺寬巨劍狂然刺下。

魔蠍蛛察覺上方有危難,立刻以身著地,八爪一尾全都上擺劃起連環氣爆,耀銀氣劍一觸其鋒竟有放緩之勢,御空一見立刻小加半成真氣,巨劍銀芒頓時威勢大漲,衝破牠的防護,一聲奇特的嗤叫大響於林,魔蠍蛛八爪斷去兩雙,背腹之間被貫穿了一口尺寬大洞,再無聲息。

御空落回地面停了一下,感覺到牠已完全死去才放下心來,雖然雙方力量差距還是很大,但若不小心牠還是有可能會打傷自己,因而對牠可不敢太過大意。

情勢一定,御空周身又出現了一大堆尺大的水球飛出,剛才被火浪點燃的樹木頓時冒起濃郁的黑煙,比較倒霉的樹都已被燒掉大半了。

心羽冰雲急匆匆的跑來,抱著御空的手臂撒嬌道:「人家要看玄屻紫筋,快點把牠的尾巴燒掉嘛,這隻那麼大一定會有的。」誰知道魔蠍蛛要哪種才會有玄屻紫筋呀?

「妳自己不就會魔法了,怎麼還要我來呀!」御空笑捏了一下她那可愛的鼻尖,可還是馬上讓小火把魔蠍蛛的尾巴燒掉。

不一下子,地上現出一條長長的灰燼,御空手臂揮動帶起一陣輕風吹散灰燼,一條細緻的約二米來長的紫色東東頓時出現在三人眼前。

御空好奇的將其拿起來,它很細且光滑,大概只比弓弦粗上一倍,軟柔之中卻又帶有無比的堅韌與彈性,憑御空如今的力量,竟是運上了六成功力拉扯才令它微微長了一分,這般奇物確實可稱為寶貝了,雖然還不知有何用處,可是好東西當然是先收起來再說,或許哪一天就知道怎麼用了呢!

看它另一端還在魔蠍蛛體內,御空乾脆就讓小火把牠燒了個乾淨,最終只留下了一條三米來長的玄屻紫筋和一顆獸核,看這魔蠍蛛的力量幾乎可比三頭黑狼,御空立刻把獸核給小白吃下。

小白吃的倒是津津有味,似乎愈高等的獸核就愈好吃。

可是等了大半會兒牠都沒有變化,氣得御空大嘆:「浪費了,這顆獸核一定能賣大錢的。」

「這玄屻紫筋閃閃亮亮的倒是蠻好看,可它有什麼用呢?」心羽冰雲和風鈴一人拉著一端玄屻紫筋好奇觀視著,可也搞不懂它貴重在哪兒。

御空笑笑道:「誰曉得,不過它的堅韌簡直不可思議,妳們喜歡的話就留著吧!」

風鈴看心羽冰雲很是喜歡它的樣子,將另一端也遞給她,嬌笑著道:「心羽冰雲看樣子很喜歡呢!」

心羽冰雲開心的將玄屻紫筋捲起收下道:「那是心羽比較喜歡呢!」

御空笑道:「有人喜歡就好,不然這玩意兒可就真沒用處了,呵呵──對了,以後看誰不爽就用玄屻紫筋綁人好了,憑它的韌度就算是我被綁住,可能也得費一番力氣才能掙開呢!」

心羽冰雲這可樂了,嘻嘻笑道:「太好了,以後看誰不爽就把他綁起來,呵呵──」

只要她高興就好,御空是不會多說什麼的,反正她看不爽的人,御空九成九也不會對其有好感。

三人笑談一陣,親暱的手牽手又往山上行去,走了十幾分鐘後,御空發覺到郭田科一行人就在不遠之外,想了一下不明白他們要做什麼,難道想搶玄屻紫筋?不可能,除非他們是白痴或自大到無可救藥了。

御空撇撇嘴懶得多想,輕輕摟起二女躍上樹頂,幾個起落已從他們附近的樹端掠過,嘴上還不忘笑喊道:「諸位慢走,老夫先行一步啦!」

天峰門人俱是嚇了一跳四下探望,郭田科苦笑一聲後帶著眾人下山去了,原來他們想回去為幾個死去的師弟收屍,可又怕被御空這位前輩誤會,所以才留在這裡不敢往回走,現在知道他已要離去,當然眾人也就要回去了。

心羽冰雲失笑道:「臭御空,你當老夫當上癮了呀,我們可不會跟著你自稱老婆子的唷!」

女孩子總是比較注重年紀的,就算以後年齡長了,她們恐怕也是不會承認自己老,更何況現在才十七歲呢!

御空笑笑又裝腔道:「沒關係,頂多就算我老牛吃嫩草嘛,老夫……就是喜歡嫩嫩的小妹妹呀!」

二女再也忍受不住的放聲大笑,兩朵嬌花笑得渾身輕顫的敲著御空,也不想想御空正在樹頂飛躍,如果讓她們掉下去可就要摔慘囉!

御空當然不會那樣纖弱,反是一時飛空騰越的上了癮,竟是不再按山路來走,幾乎可說是扶搖直上飛掠著,身形起伏連閃的登上山頂,時間只用不到三分鐘。

一路飛縱嚇得二女哇哇直叫,到停下時卻又大喊刺激猶有未盡,站在山邊吼吼叫叫的好不過癮,興奮到小臉都是紅撲撲的美極了,瞧得御空大發色心,對著二女的玉頰猛親下去。

「啊──大色狼,不給你親……」心羽冰雲飛快的一閃,拉起風鈴就躲了開來,扮著鬼臉笑道:「嘻嘻……追不到就不給親。」

「好哇,就給妳看大色狼的厲害。」御空雙手大張的撲了上去,不用輕功他的速度也照樣遠在二女之上,不一下子就給他逮到二女,將她們摟在懷裡親個不停。

二女被抓住後立刻不甘示弱的回擊,大膽的在御空臉上、脖頸處留下一堆吻痕,幸好山上沒有其他人,否則御空就算臉皮再厚也沒法見人了。

接著又玩鬧了一會兒,二女已不想再走了,拉著御空在山頂亂跑,想要找地方過夜。

過了十數分鐘她們在山崖邊一丈之下看到一個凸出的山壁,二女立刻就看上了此地,毫不忌諱危險的跳下去鋪起薄毯,放眼望去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腳下,身處天邊、山風吹撫真是舒服極了。

雖然說在這種地方休息危險了點,一失足可能就直接掉下山去,絕對是一摔必成肉泥,可有御空在她們有什麼好擔心的,老公會飛嘛,當然是喜歡待哪兒就到哪兒囉!

在三人準備好一切後,天色還是大亮,於是便坐在崖邊卿卿我我的聊了起來,三雙腳丫子在半空中晃呀晃的,小白一雙前腳和頭部也都在空中晃蕩,讓人看了就夠嚇得囉!

直到夜晚已臨,三個大膽的男女又在絕壁之上展開一場香艷的肉搏戰,第一次在如此的高空上纏綿,三人的興致俱是無比高昂,嬌吟舒啼的喘息聲不斷傳出,也不知聲音是否會傳到山下。

一番大戰終以御空的勝利告終,累到昏沈睡去的二女都成了他的戰利品,有若小貓般的被他摟在懷中,受到他細心的呵護,呃,這樣算什麼戰利品呀!


當天色將亮未亮之際,沉睡中的御空突地感到一股能量波動傳來,他立刻警覺的醒來凝神以對,一瞬間他已察覺能量波動是從心羽冰雲的身上傳來,一股有點熟悉的能量。

對了,御空心念間已然想起,那能量的感覺不就是她在戰神神殿出來後所帶的能量嗎?怎麼會在此時產生如此強烈的波動呢?

「心羽冰雲、風鈴,妳們快點起來了。」

御空著急的忙將二女叫起,可只有風鈴馬上醒來,心羽冰雲不但沒有半分清醒的意思,身上竟還發出淡淡白光。

風鈴也已發覺不對勁,剛醒來的迷糊感有如被一盆清水當頭淋下,頓時精神百倍的盯著心羽冰雲,語氣緊張的叫道:「啊──怎麼回事,心羽冰雲怎麼會變這樣了?」

御空擔心的搖搖頭,直覺雖是告訴他心羽冰雲沒有危險,可在這種怪異的情況下誰還會相信直覺呀!可是心羽冰雲身體產生的光芒竟已將她整個人包覆起來,御空根本就不敢對那大光球做出任何舉動,只能傻愣愣等待結果。

真的非常詭異,大光球沒幾分鐘的時間已然成長至直徑一丈左右,崖壁都被它佔了一半,它產生的白色光芒極為濃密,就算是御空也已看不出它裡面的任何動靜,心羽冰雲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二人眼前。

風鈴被這異象嚇壞了,死死的抱著御空,似乎害怕他也會突然不見了一般,嬌軀輕顫的說不出半句話來。

精靈們圍繞在旁,小水似已確定了那股能量,堅定的道:「就是這種感覺,當初心羽和冰雲在戰神神殿消失時所產生的能量波動就跟這股能量一樣。」

御空若有所思的靜了一會兒,口氣略有期待道:「那會不會說等它消失後,心羽和冰雲就會回復了呢?」

不知道,這種事誰又能保證呢?可大家的心裡卻不禁升起一絲希望,無論好壞他們都只願往好的方向去想,否則他們的心裡太難承受了。

風鈴已較為平靜了些,可雙手還是不肯放開御空,大家都在大光球面前靜靜的待了下來。

大半天過去,光球沒有再產生其他異樣,外圍的光圈似將裡外完全的隔絕,御空亦是無法感知到光球裡發生的事,和風鈴在外啃著乾糧卻是食之無味,呆呆的又等到夜色降臨。

雖然大光球的光芒不是非常耀眼,但這麼大一顆光球在夜晚還是極為明顯的,如果被人看到恐怕會有麻煩,平時御空才不怕勒,但現在卻是心羽冰雲在裡面,什麼麻煩他都不會想見的,誰敢亂來,他見一個定殺一個。

御空先讓風鈴看著光球,自己飛快去砍了幾根較細的樹幹回來,在光球前豎了幾根杆子,又馬上取回一堆草藤披在杆子上,忙了十幾分後,已將大光球的光芒完全遮掩,御空輕聲一嘆又靜靜的坐下,當回他的望妻石了。


漫長而痛苦的三天已過,它就那樣靜靜不動的一點變化也沒有,御空和風鈴等到都快瘋掉了,心羽冰雲該不會就這樣變成大光球了吧!

又過了大半天,光球終於又開始發出了異常的波動,御空全身緊繃的盯著大光球,生怕會有他無法接受的異變產生,到時候他可能真的會去拆了戰神神殿。

白色光芒愈來愈淡,很快便淡到讓御空、風鈴看清裡面有兩個全身赤裸裸的美女凌空而立,那除了心羽和冰雲還會有誰。

御空興奮的緊握拳頭,心中激動的直唸:「我老婆回來了,嗚──我老婆終於又變回來了。」

風鈴亦是睜大了美眸緊緊抱著他,語氣都已有點顫抖的道:「是……心羽和冰雲,真的是她們。」

光芒消散,御空倏消倏現的站在心羽和冰雲身前,輕輕柔柔的將掉落的二女抱住,神情興奮卻又小心翼翼的把她們放在薄毯上,悄悄的檢查著她們有沒有什麼差錯,幸好最重要的心跳及呼吸都沒問題,否則人變回來也沒個屁用呀!

三天多來的憂心終於可以放下,御空輕鬆地拉著風鈴的玉手道:「太好了,天下太平了,不用擔心囉!」

風鈴倚著愛人笑道:「是呀,心羽和冰雲終於回復了,我好高興。」

看著風鈴那睡眠不足的俏臉連眼袋都跑出來了,御空撫著她那柔順的長髮,疼惜的道:「看妳的臉色又變差囉,現在不用擔心啦,好好睡一覺吧!」

風鈴幸福的點了點頭,直接趴在御空身旁睡下,她才剛睡著不久,心羽和冰雲幾是同時的醒了過來,看到對方又看看御空、風鈴,神情變得有些愕然,似對突然變回來有點不習慣。

御空高興的將二女摟進懷中,笑道:「歡迎回來。」

二女終於確定是發生什麼事了,喜極而泣的笑道:「我們變回來了,我們真的變回來了,真的、真的……」她們高興的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御空等她們將激動的情緒發洩一番,笑著道:「先冷靜一點,妳們檢查看看自己的身體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二女點了點頭,坐下靜靜的檢查身體。

好一會兒,心羽好奇又帶點憂心的看向冰雲道:「真怪,我的真氣一點也沒變,可是卻多了一股魔力的存在,大概及得上冰雲的七成,該不會冰雲的魔力跑到我這來了吧?」二女曾同在一個身體,對方的力量她們都是瞭如指掌。

冰雲本來臉色也是怪怪,聽了心羽的話反是開心起來,道:「我的魔力沒有減少,甚至我也有了心羽七成左右的真氣呢,真是奇怪。」

三人實在搞不懂是怎麼回事,最後只能總結為戰神的惡作劇,因為她們本就是去神殿才會變這樣,除了戰神亂搞外已無其他解釋了。

還好他們的結論沒被戰神聽到,否則不氣得把他們劈了,她們之所以能夠魔武合併可是千載難逢的機遇耶!不但需要她們的精神波動完全一致,而且要一個單習武學、一個單修魔法才能形成魔武合併的身體,這種他人夢寐以求的轉變竟被說成惡作劇,誰能不氣才怪。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11:09 AM
第七章 ∼龍神族人∼

二女憑空多了一種力量俱是高興無比,最後御空又檢查了她們的身體,發覺已經沒有其他奇怪的能量存在,相信她們以後不會再有異變發生了。

御空親暱的摟著二女,想了一想,道:「雖說妳們多得了一種力量是值得高興,可若是魔武雙修反會拉下進步的速度,不如還是專修一樣吧!」

二女都是以御空的意見為意見,當下立刻點頭,決定還是修練自己原本的力量就好。可她們卻沒想到當對方的力量精進,自己未加修練的力量也會受其影響隨之增強,雖然不如自己修練增加的快,可反正是送的,不要白不要,更何況要不要也不是她們能決定的。

現在冰雲已經回復過來,三人聊了一下,御空便讓她先聯絡揚山那邊,看看魔族是否有什麼動靜。

一段時間沒見面了,雙方一談都是極為高興,說到魔族就有點奇怪了,自從他們破了封印後,竟就像是消失一般的不見蹤跡,現在他們那邊也沒什麼好策略,只能見招時再來拆招了。

後來再問傲畾威和宓淇雅的去向,他們已經在十天前得知獸人族的聚集地,先行過去了。

因為沒事的關係,御空還是決定要到炎城去玩玩,其餘的等有事時再說吧!最後便請揚山若有見到傲畾威夫妻,代說一聲他功力恢復了,這又讓揚山有了疑問,御空只好坦承上次說受傷其實就是失去功力,不過也只是大略提起而未細表。

心羽問道:「我們真的不去他們那裡看看嗎?」

御空搖了搖頭,道:「魔族又不是會從他們那裡打來,我們去幹嘛,為了一個無聊的目的地趕那麼遠的路更像傻瓜,不如還是玩我們的比較愉快。」

心羽也只是隨便問問,不甚在意的又聊起其他事來。

等到風鈴醒來之時,天色又已將暗,雖是精神飽滿卻也懶得離開,為了慶祝心羽、冰雲的回歸,夜晚四人在崖壁上開起了營火晚會,接著又舉行了他們的第一次,第一次真正的三女共侍一夫。


再一次的踏上旅程,四人的速度可不是常人所能相比,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一天甚至可以走上四、五百里遠,趕路兼可練輕功,真是一舉兩得。

所謂的意外就是有什麼好玩的、好看的地方啦!如果早上剛啟程就發現好地方,那麼一天大概連十里都走不開呢,所以說他們一天想趕上四百里實在太難了。

今天中午他們難得沒在野外用餐,四人坐在一家飯館裡輕鬆的吃著,飯館之中來來往往的男女總是有意無意的向御空四人望了一下或很久,尤其是一些男人,眼中更是色瞇瞇的直盯三女,對御空則是又羡慕又妒嫉。

不過對於這種事早已經習慣的御空四人倒也不在意,依然若無其事的聊天吃飯,御空有時還故意回望對方,似在說「嫉妒嗎?我老婆喔,我有你沒有啦」。

他那不知收歛的態度惹得有人都快翻桌子了,不過這鎮上的人修養倒都不錯,最終還是沒人來找麻煩。

吃飽喝足了之後,才剛走出飯館就看見前面出現了約有五十人的一小隊騎士,當中還有一輛馬車被眾騎士團團圍繞,看其排場就知馬車之中絕非一般人。

御空看過去,笑道:「不知道又是哪一個貴族高官或有錢人,真大的排場。」

心羽應了一聲,道:「像這種的大都是滿討人厭的那一種,像鶴靂和菳奈他們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還不是只帶六個人而已。」

那是因為他們只能帶出六人而已呀!

御空搖頭笑道:「也不一定啦,其實我們一路上不也看到很多人都有護衛跟隨嗎,差別只是這個更多而已,畢竟那些有錢有勢的人都比較怕死,所以多多少少都會請些護衛的,他們並不一定就是飛揚跋扈的人呀!」

心羽微吐香舌的頷首道:「嗯,我明白了,那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妳真把我當成神了呀,我怎麼可能用看的就知道他們是怎麼樣的人。」御空苦笑答道。

這三個美女不管什麼事都問他,每每說出他的想法就會被她們當成了聖旨一般記下,也不知道有哪些是他胡扯亂談的。

心羽搖起他的手撒嬌道:「可在人家心裡你就是神嘛!」

暈……這樣肉麻的話都講的出來,冰雲、風鈴還很有同感的看向他,深情款款的嬌俏模樣讓御空看得暈暈忽忽、傻笑不已。


烈日正高掛在天上的中央,突然傳來了一陣歡呼聲,原來是風鈴正拉著御空的手,直跳著道:「御空,我成功了,我可以感覺到周圍的能量了,雖然只有一點點,可是那種感覺真的好奇妙哦!」

御空將風鈴抱進懷中,在她的額上一吻,道:「我都說以妳的功力應該能去感應周遭的一切,慢慢的去體會,對妳的武學很有幫助的。」

風鈴乖巧的點頭,御空又看向正在盤坐運功、冥想的心羽和冰雲,雖然她們都還無法感應到周遭的能量,可無形中已是精進不少,畢竟以她們的資質,又都經過能量洗體的改造,進步的速度絕對遠在一般人之上。

等到心羽和冰雲的修習結束,四人便再度出發。

走沒幾里,御空突地一震,奇道:「哈──好強的鬥氣,有魔氣還有一種我沒見過的,怎麼會這樣,又出現其他鬥氣力量了?」

風鈴若有所思的道:「我曾聽師父提過龍神族的鬥氣和我們不一樣耶,會不會是龍神族的人?」

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御空只要有熱鬧就想去湊,叫了一聲「走──」,便帶三女疾速而行,數里的距離在他們腳下不到三分鐘便已趕到。

四人首先看到的就是魔氣形成的黑色波動,一樣是那種令人厭惡的感覺,四人就算不用眼睛看也能知道又是一個身擁魔氣之人。

另外還有年輕的一男一女,女子面容、身材姣好,可卻似有點神智不清,雙手在身上亂抓亂抓的揮動,身上的衣服都已被她抓破好幾個洞口,小嘴還發出了奇怪的笑聲,在那邊轉呀轉的,簡直有點像是瘋子。

男子則被困在一個黑色魔氣裡面,魔氣激烈的扭曲著,似要將他撕成碎片,他正發出極強的紅色龍鬥氣在與魔氣相抗衡著,果然真的是龍神族的人。

只是那股魔氣力量還在龍鬥氣之上,男子苦苦支撐也只能勉強站立,別說要突破魔氣的圍繞,就是想動一下都辦不到,唯一能辦到的便是雙眼欲裂的看著女子,眼中射出數之不盡的關愛與緊張。

那身擁魔氣的男人正淫笑著將那女子用力抱向自己,祿山之爪已不安份的抓著女子豐滿的胸脯,不知憐惜的搓揉著,龍神族男子不斷痛苦的大吼著想要救人,可是他自己都已快承受不了魔氣的壓迫,皮膚已然開始龜裂似要擠出血來。


附註:龍神族,人界中先天能力最強的種族,平均年齡約三百歲,智商極高,擁有魔武雙修的特質,尤其是天生的力量、防禦力更是在獸人族之上,龍鬥氣的力量比起一般銀芒鬥氣還強上一籌,若能練得金龍鬥氣,力量更在皇金鬥氣之上。

龍神族的人只要願意好好訓練,幾乎是只要成年便能練成龍鬥氣,憑龍鬥氣便能輕易的馴服普通「飛龍」甚至「巨龍」,力量夠強的話,則有可能馴服各種屬性的「真龍」,當然,所謂的力量夠強至少必需是金龍鬥氣啦!

創星之初,龍神族乃是藍印所創的種族之中天生最為強大的,其中「龍神」更是藍印親自創造的雙神之一,原「龍極星」上最強大、唯一擁有高度知識的存在,龍極六分之後,龍神則隨著分裂而到了「天元星」上。

魔族大部份都到了魔星之上,天元星雖是有龍神的存在,但很倒霉的卻也是魔族第二多的星球,此時天地混沌陷入一片亂流之中,除了天生擁有強大力量的龍神族之外,根本再沒生物能對抗得了魔族。

可惜,龍神族的人實在太少了,就算還有強橫至極的龍神還是難以抵抗魔族,最終龍神無奈只好以自己的生命發動最終魔法,並以所有龍神族人的生命精血為代價來封印魔族,魔族從此被元始封印隔絕,形成了人間界與魔界之分。

龍神族人失去了生命之血,原本平均該有八百年壽命的他們,生命立時降為三百年,得以慶幸的是他們的力量並沒下降,生理、心理的成長亦是隨之轉變,長大成人變得只比人族慢了一些,大約三十歲就算成年,只不過這些創星時的事現在已沒有任何生物知道,包括龍神族自己。

直又過了近萬年後,魔族找到封印裂縫,在無意間通過後他們才再次踏上了他們所不知道的地方「人間界」,此時天元星的靈氣也已聚集形成了意識,那就是「神」。

人界各族也早已有了知識、武學、魔法,所以魔族的力量已無法獨尊天地,更何況當時的裂縫還很小又只找到一處,他們到了人界別被宰掉就很慶幸了,還敢亂來嗎?


御空一見此景立刻再加速飛奔過去,魔人看到正衝向自己的御空卻不在意,輕蔑的一揮手,發出一道強大的魔氣。

身形如電的御空在見魔氣湧至時不做停留,離地的身體違反常理的側身移動,詭異的身法讓他在魔人的眼前倏然消失。

當魔人發現到御空時已被他跑到了背後,魔人大為驚駭的全身發出強大的黑色鬥氣往後狂飆,試圖將御空震離,可惜他若是閃身躲避或許還有再次進攻的機會,想跟御空拼鬥氣力量根本就是找死。

御空在他的鬥氣發出後無視它強大的力量,什麼招式都沒用,五成功力擊出,輕易穿透魔氣,雙手硬生生的扣住了魔人的雙肩,用力得往他的肩胛骨抓了下去。

這個魔人的痛感可還真是強烈,雙肩的傷害令得他不受控制的發出一聲徹天慘叫,無力的鬆開那抓著女子的魔手。

心羽一見,趁機上前將女子抱離十丈開外,風鈴則是一聲嬌叱發出強大的鬥氣,和龍神族男子一內一外的將魔氣打散,不過魔氣一散後,竟是自行凝聚又攻向二人。

那點已失主人支援的魔氣對於風鈴已是構不成威脅,鬥氣瞬間爆發狂掃,一下子魔氣便被她的鬥氣完全轟散消失。

龍神族男子因剛才力量消耗過大,現在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了,風鈴一見便又連揮數掌將他周圍的魔氣徹底消滅。

龍神族男子此時已經快站不穩腳步,緊張的看向那個應該是跟他一起的女子,喘著氣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不知所措的將她抱住,任她依然亂叫亂動也不放手。

冰雲看那龍神族男子的皮膚似已滲出血來,趕忙為他施展「回復術」,一陣光芒罩下後才讓他的身體好上許多,不然還真有點可怕。

御空對於魔人可不會跟他客氣,強大的力量在捏碎魔人的鎖骨後馬上又一腳踢了下去。

魔人又是一聲慘叫的趴在地上,但魔人總是有些奇怪的力量,而他也沒有例外,馬上又站了起來,嘴裡鬼吼鬼叫的不知道在叫什麼,身外魔氣瞬間被他吸了回去,力量暴增的垂著雙手衝向御空。

御空對付魔人可是經驗多多,明白他這已是迴光返照,絲毫不敢大意的一個飛身疾退五丈,一拳蘊滿鬥氣後再衝向魔人,一顆尺大的銀色光球離手轟了過去。

魔人在御空的一擊之下頓時就像氣球破掉一樣的爆裂開來,剛才被他吸回體內的魔氣再次狂湧開來,似有生命一般的再湧向御空。

御空見狀大喝一聲,鬥氣急湧將魔氣包圍住,只見魔氣團飛快的被鬥氣力量消蝕掉,愈來愈少終至不見。

御空笑笑暗忖:「不愧是封魔山破封了,魔人的力量比起上兩個來,這一個就強上許多,不過封魔山的封印破後若只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倒也沒什麼大條嘛!」

御空走向三女那邊,笑道:「還好這些魔人的力量雖強,招式還是一樣的爛,不然要對付這些莫名奇妙擁有魔氣的人可真是非得高手不成了,呵呵──」

心羽卻沒心思開玩笑,急拉著御空的手道:「別笑了啦,你快救那個姐姐啦,你看她不知道為什麼變得神智不清了。」

御空看那女子正被龍神族男子抱在懷裡,她還是不斷的扭動、雙手亂抓一通。

男子急得不知所措,哪管得了御空他們是什麼人,見人就求救道:「請你們救救她,她好像不認得我似的。」

御空看那女子艷紅無比的臉龐,甚至就連肌膚亦是充滿紅潤,想了一下似已明白她是怎麼回事,問道:「這個嘛,我先問你哦,她跟你是什麼關係呀?」

男子雖對這個問題感到奇怪,還是回答道:「她的名字叫『藍石燕』,是我的妻子。」

御空不禁笑了出來,道:「有沒有搞錯呀,你的老婆卻要我來救,神經病。」

男子一聽可急了,頓了一下已做出決定,堅定的道:「求求你救救她,我願意答應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能救她。」

御空看著眾人道:「哈──不會吧,什麼怪事都讓我遇上了,自己老婆不自己救,卻跑來求我,呵呵──」

心羽和風鈴也在旁拉著御空急道:「快啦御空,你快救她嘛!」

御空卻是跳了起來,道:「喂……喂……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這樣呀?」看大家疑惑的樣子,他又笑道:「她中的應該就是春藥,你們知不知道春藥要怎麼解呀?老公居然要別人去幫老婆解春藥,這是什麼世界呀,你真的要我解嗎?」

男子聽的一呆,他求別人救他妻子不就是求別人接收他妻子嗎?他看著御空吶吶道:「那……那要怎麼辦?」

御空聽的哭笑不得,道:「怎麼辦,找個地方幫你老婆解呀,原來你們龍神族的人也是阿呆。」

男子一聽便急忙抱著妻子找隱密的地方去,御空和三女則到了旁邊坐下,笑道:「妳們呀,居然要我去搞人家的老婆,真是的。」

三女俱是紅著俏顏,心羽嬌笑著敲了御空一下,道:「人家又不知道,誰叫你又不早說。」

御空輕輕的捏了心羽的俏鼻一下,道:「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錯囉,呵呵──」頓了一下,又道:「對了,我猜魔族的人一定都很好色,妳們說呢?」

看著三女疑惑的眼神,御空又道:「妳們忘了呀,我們到現在遇過的四個魔人都是為了女人才被我們宰了的,可見魔族的都很好色。」當中那個盜匪魔人只是他自己猜測是為了美女才來的。

三女一聽御空的見解都不禁笑了出來,仔細一想卻也沒錯,難道有魔氣的人真的都會變淫徒嗎?不解。

這點他們就誤會魔氣了,愈是邪惡的人愈是容易接受魔氣,所以魔氣會自然的選擇暴虐邪淫之人附體,因此那些魔人的行為完全是他們的本性,愈能應用魔力的人則是個人資質較好的關係。當然,迴光返照時是魔氣暴走的現象,他們已可以說是死人,表現自然不正常了。


等了好一陣子,龍神族男子抱著他的妻子出來,並向御空他們道謝,看樣子御空的猜測還真準確呢!

風鈴拿起一套衣服給他,道:「這是我的衣服,我想你的妻子應該也能穿才對,就先讓她換上這件好了。」

他再次迴避,幫妻子換上風鈴的衣服,雖然緊了點,但是勉強還是能夠穿上。

御空看著那躺在男子身上睡的死死的藍石燕,道:「她也是龍神族的人嗎?她又怎麼會吃了春藥呀?」說話間,他順便就讓小水為二人施上甘露升華,免得他們的體力支持不住。

男子感激的點了點頭,道:「謝謝,是的,我們都是龍神族,我叫『西特羅翔』,我們本來是在這裡休息,但那個人突然出現說要和我們一起用餐,我一時失察也沒拒絕,可是後來燕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愈來愈紅,精神也怪怪的,在我檢查她是怎麼了時,那人竟然偷襲打了我一拳,他那一拳確實是很強,我也因此受了不輕的內傷。在我要反擊時又突然出現了一股黑氣將我困住,任我用盡力量也無法突破,燕想幫我時神智卻已經無法控制,接著你們都看到了。」

御空又道:「那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呢?聽說你們龍神族天生有馴服飛龍的能力,為什麼沒看到你們的飛龍呢?而且你們竟這麼容易上當,你們族人都沒告訴你們出來要小心嗎?尤其現在有一些魔人什麼的出現,你們更要小心才行了。」

西特羅翔一聽御空問起他們的事,臉色變了數遍,神情不太自然的道:「我們是出來歷練的,那個人剛出現時還很有禮貌的,可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後我們會小心的,謝謝你們。」

御空古怪的一笑道:「哦──好吧,那現在你們也沒什麼事了,我們這就告辭。」說著,他便站起身來告別。

「告辭,多謝諸位救命之恩,改日在下定當圖報。」西特羅翔再次道了聲謝,未加挽留。

漸走漸遠,心羽有點詫異道:「御空,你似乎對他們沒什麼好感,為什麼?」

御空偏著頭笑道:「妳認為他剛才說的是實話嗎?」

心羽可也不笨,想了一下道:「看他剛才眼神閃爍的模樣,說的話應該不是真的。」

「這就對囉!」御空笑道:「他們似乎是要做什麼不能說的事吧,我們多加停留不一定還會增加他們的顧慮,更何況我不喜歡那種亂編理由的人,因為不能講的事通常就是比較特別的情況,比較特別就又容易發生危險,所以啦,在不瞭解的情況下,我才懶得管他們呢!」

三女聽後便也明白的點頭,這樣的推論還真是有點道理,對御空更是佩服不已,管他說的對不對,只要御空說的話她們就會相信。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11:18 AM
第八章 ∼小白伏龍∼

四人又走出數里,御空突然轉頭看向右上方,三女跟著看去,遠方的天空出現了三個黑點,四人好奇的看著黑點漸漸變大,雖然還是有點距離,但御空和風鈴俱是看出那是三隻飛龍,心羽功力較弱,看得較為模糊不清,冰雲更是分不清楚那是什麼。

飛龍的速度並不是很快,飛行的高度亦是不高,御空奇道:「怎麼飛的那麼低呀,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呢!」

三女無論看不看得清楚都是緊盯著飛龍瞧,第一次看到那種生物當然好奇囉,心羽還問道:「御空,會不會是要找他們呀?」

御空突地若有所思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該不會他們兩個跟茖力草野一樣是私奔吧!」

四個人互相看著,不會吧,但是飛龍在天上似在巡視一般,實在讓人懷疑真是來抓人的,過了一會兒飛龍似有發現的俯衝下去。

御空四人一看,那裡似乎就是西特羅翔他們所在的附近,等了一下又感到四股強大的龍鬥氣傳來,御空已感到數里外的激鬥,西特羅翔本就帶傷在身,如今以一敵三當然更加不是對方的對手。

御空覺得那四股力量都是毫無保留的發出,皺了皺眉道:「他們很像不是來抓人的,根本就想殺了西特羅翔嘛,似乎我們想差了,走,去看看。」

「你不是說懶得管他們嗎?」心羽隨著御空回頭跑去,小嘴卻不閒著。

御空其實也沒什麼理由,噘著嘴道:「是呀,可遇上了我就想去湊個熱鬧嘛!」

心羽嘻嘻一笑,果然跟她想的一樣,有熱鬧不湊就不像御空了。

四人的速度雖快,但見到西特羅翔時他也已受了不輕的傷,藍石燕雖然已經醒了,卻還是沒什麼力氣的被西特羅翔保護在身後。

御空上前,根本就不鳥他們三個不善的表情,隨口便道:「不愧是龍神族的,每個實力都不是一般的強,大概都是戰將級高手吧!」

一個身穿黑衣的人看向御空,又掃視了心羽、冰雲還有風鈴一眼,不禁呆了一呆才定下心神,語氣不善的道:「這是我們龍神族的事,要命的就快滾。」

御空看那三個人實在不順眼,尤其是說話的那個傢伙,又看向身上已然傷痕累累的西特羅翔,道:「是你們龍神族的事沒錯,不過妖精族的事我都管了,也不在乎多你們龍神族吧!更何況你的口氣實在太差了,現在換我跟你們說,這是我要管的事,要命的話就快滾。」

黑衣人勃然大怒道:「你們這幾個小鬼不知好歹,好心放生不要,那只好送你們上路了。」

御空見其他兩個人根本就不理他們,依然攻擊著西特羅翔,西特羅翔現在幾乎都是在地上滾了,大概再挨個兩下就要掛了。

御空手一揮,小白已變成原形衝了出去,滔天霸氣更勝從前數倍,就連御空也嚇了一跳,暗忖:「見鬼了,小白怎麼一下強一下弱呀,難道真是跟我的功力高低有關,還是跟那個爛神殿有關呢?管他的,先打再說。」

此時的小白光是速度就已經讓黑衣人的眼睛跟之不上,更別說要和小白對打了,嚇的他馬上將龍鬥氣完全爆發出來,在身外一尺處形成了密集的鬥氣之盔,小白則只是快速的繞著黑衣人,身上還冒著熾烈的火焰,沒有多久,便在黑衣人四周佈下了一道道高溫火牆。

此時黑衣人不只要探知小白的動作,還要去抵抗火牆那炙熱的赤焰,明白對方強勢的他一時之間竟是不敢亂動,全身緊繃的凝神以待。

小白在他身邊佈下了第五級的「火牆術」後便停在外圍不動,靜靜的等他自己去突破火牆,那時他的鬥氣定會較為減弱,自己便可輕易的傷他了,真不愧是超級聰明的聖獸,狡黠的程度絕對更勝於人。

御空見到小白的氣勢、力量又跑回來了,亦放心的讓牠去對付黑衣人,自己和三女只是頓了一下便向另兩個人衝去。

那兩個人沒想到御空竟只讓一隻幻獸對付他們的同伴,不過縱然御空他們有四個人,看起來歲數卻都太年輕了,因此二人根本不把御空他們放在眼裡。

只是輕敵就絕對要付出代價,這是御空深切的體認,所以御空明知對方的力量比不上他,打鬥時的精神卻是絕對集中,趁著對方輕敵之際,人未到,鬥氣已然帶起呼嘯之聲衝了過去。

二人中有一名灰衣人沒想到御空的力量如此之強,龍鬥氣暴提,將銀芒鬥氣全數擋下,卻沒注意一道凌厲至極的指勁緊跟在鬥氣之後,以集中破雷霆之勢穿透龍鬥氣,一點之勁更勝千鈞刺向他的腹部,那人大駭之下根本無力抵擋,只能身形盡展急向後退。

才剛向後退,御空已是有若鬼魅般的出現在他身旁,嘴角輕揚的揮出一拳,毫無花巧的擊在他的右臂上,骨碎、慘叫中他整個人飛了出去,右臂九成九報銷了。

剩下的一人見到同伴竟被御空逼退,正想過去擋下御空,背後一劍馬上讓他必須回身自救才行,身體回轉一槍刺出,頓將心羽逼退四步。

同時風鈴已由左側連出十數劍,他立刻迅捷的揮出長槍,帶起一面氣壁盡擋來劍,冰雲亦未閒著,在那一瞬間已發出十數道風刃攻向他了。

那人心中大駭,擋的了光銀劍已閃不過風刃,身上縱然有龍鬥氣護體卻大都用來擋下風鈴的劍,所剩餘力恐怕不足擋下十數道風刃,身體只一照面便在輕敵之下挨上四道風刃,雖然以他的功力,那些風刃並無法對他造成多大傷害,可在心理上卻已形成極大的打擊。

心羽不等風刃散去又已舞劍攻上,劍氣幻化成五道銀色流星直指其背,存心讓他疲於奔命的轉動。

那人真是氣壞了,一對一他是穩贏的,就算一對三他的勝算也還有一半以上,可一開始他就陷入了被動,遭受一輪圍攻後先機已失,現在三女各都佔好了方位,他實在難以同時應付三人。

深吸口氣,他知道情況不利必須拼命才行了,一聲怒吼,龍鬥氣立刻帶起一股旋流,身形急轉時長槍已是帶起強勁的氣流橫劈心羽,心下已然決定要硬抗另二人的攻勢,先擊斃心羽再來解決她們。

心羽極有自知之明,硬碰硬她根本沒可能挨得了一下,人都還沒接近便又纖足踏地的閃開,轉移陣地,若是他人來這麼一下定會被人恥笑,可她是女人,而且是沒什麼名聲概念的女人,就算被說懦弱她也不會在乎。

風鈴趁他轉身之際,真氣盡提的猛然爆發出十成鬥氣,劍速勝流星、勁走雷霆勢的化成一道銀線,呼嘯的劍勢瞬息已近其身。

心羽溜得比誰都快,他功力雖高卻也只有望影興嘆的份兒,顧此失彼下已是來不及閃避風鈴的攻擊,脅下瞬時被光銀劍劃開三寸劍痕。

一陣疼痛讓他心神大震,同時又聽到對上御空的那人的慘叫聲,從那聲響之中他能判斷出那人所受之傷恐怕不輕,他實在想不透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一群高手來。

打鬥中豈容分神,冰雲在旁早已全力凝聚起了魔力,他才剛受到劍傷便又被風刃在腰際劃出一道傷口,雖說身上的那幾道傷口都還不算嚴重,可審時度勢之下他已明白再不可為,若堅持不離開的話,等到御空一來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他當機立斷的發出了一聲嘯聲,不等三女再次反應過來,忍著疼痛已是凌空躍上三丈,在樹上又一借力再次飛身而上,一隻飛龍卻於此時飛至將他接住,再快速的飛離而去,三女在下看得目瞪口呆,竟還有這樣逃命的方法,實在太厲害了。

小白悠閒地看著火牆中的動靜,裡面的黑衣人在聽到同伴的慘叫聲後亦沉不住氣,將龍鬥氣強力的向外打出擊散火牆,一時之間火星點點,漫天飛舞。

小白所等的也就是這一刻,牠化身成為一道白光衝向黑衣人,就在黑衣人擊散火牆要尋找小白之際,小白卻是不用他找便已來到了他的身前。

還來不及反應的他,擴散的龍鬥氣連阻擋小白十分之一秒的資格都沒有,只那麼一下他的一條腿已經不見了,在他還沒感到疼痛時小白又回衝過來,根本不給他半點反應的機會。

黑衣人急忙中想躍起避開,卻是感到一陣疼痛傳來,低頭一看才發覺一隻腳已經跟身體分離了,人也因為剛才另一腳的彈跳而向旁撲了出去,但也因此讓他得以滾動,險險的避過小白那更勝任何兵刃的一爪。

他毫不考慮的一聲長嘯欲招來飛龍,一手迅速的運氣封住大腿血脈,否則光流血也要流死他了,恐懼已然充斥他的心裡,他別說見了,就算聽也沒聽過有哪一種幻獸會強成這副德性。

小白此時卻是不再攻擊的停下,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後又帶著笑意看向天空,傲然的氣勢似乎將牠的身影無限放大,顯得如此強大而不可超越。

黑衣人驚懼的看著這隻他所見過最為恐怖的幻獸,就連腿傷都差點讓他給忘了,小白給他的感覺竟是比龍還要高傲,對於小白奇異的舉動他完全猜之不透。

不到三秒,一隻飛龍已從天上衝了下來,黑衣人看著小白,緩緩的站了起來,失血過多的他連站立都已是十分困難了,但他還是用盡全身氣力站起,他必須在飛龍飛過上方時趁機抓住牠的腳才行,因為他已經沒辦法用輕功跳至飛龍背上了。

但等著飛龍下來的並不是只有黑衣人。飛龍俯衝而下正想飛過黑衣人的頭頂,小白卻是不給牠靠近黑衣人的機會,毫無所懼的飛躍四丈之高迎上飛龍,看得黑衣人心中更感駭然,「這隻幻獸瘋了」六個字在他腦中浮了出來。

他馬上就知道小白絕沒有瘋,小白的身體在瞬間變大了三倍,和飛龍在空中硬撼的互抓了一下,隱約可見牠的爪子突然發出尺餘氣芒,飛龍根本無力與牠相抗。

小白翻身落回地面,身上毫無所傷,飛龍怒吼盤旋於天,腳上卻已經鮮血直流了,雖然小白身體變大並不能增強力量,可是卻能加大互擊的面積,一爪頂三爪用。

小白抬頭看著飛逃上天的飛龍,發出一聲挑釁的清吼,飛龍似受不了小白的挑釁再次衝下,小白看著飛龍又是一聲狂嘯,颶風驟起,小白身前突然捲起了一個直徑一丈,高達五丈的旋風。

是第七級魔法「巨龍捲」,以小白如今這超絕的力量施展開來,威力幾乎可以比得上大魔導師,牠實在已可稱為魔武雙修的超級聖獸了。

狂暴的龍捲風令得飛龍四周產生亂流,牠猛地狂拍雙翼意圖脫離暴風範圍,可亂流卻已讓牠再也無法保持平衡,巨大的身軀在天空撐不到十秒便失重的墜下。

一聲轟然巨響揚起漫天沙塵,驕傲的飛龍摔在地面早已頭昏眼花,一時間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小白一看飛龍落下,立刻一個飛躍向牠撲去,四隻腳全都踩在飛龍的背上,一副唯我獨尊的氣勢凜然而發,狂傲的對天一聲長嘯,世所僅見,一隻幻獸踏在一隻飛龍身上的奇景出現了。

黑衣人呆看著小白踏在飛龍身上時,卻已忘記小白還沒和他打完呢!小白的身前又出現了數枝火矢,射向正在發呆的黑衣人,正是第六級的「火流矢」。

黑衣人發現火流矢來到身前時已是太晚,只剩一隻腳及失血過多的他根本就擋不下、躲不過了。

一聲不甘的慘叫,他的身體已被數枝火矢穿透,不過他的運氣也算不錯了,死前還能見到別人一輩子也見不到,幻獸打敗飛龍的情形。

小白以無比的霸傲之氣在飛龍頭上一吼,舉起一隻前爪就在飛龍的頭上敲了兩下,似乎在說「你這肉肉的大飛龍也敢跟我鬥,簡直就是找死嘛」。

趴在地上,飛龍的眼中再不復見那層傲氣,轉而換之的是求饒、臣服的神色,雙方層次相差太多了,飛龍能夠感受到小白那強絕的力量足以一爪將自己擊斃,才剛被小白站到身上便連動也不敢再動一下。

小白恢復成原本大小,傲然的看了飛龍一眼這才跳了下去,囂張的又舉起一爪往飛龍的大嘴拍一下,似乎是說「這樣才乖,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弟,嗚──好高興,我終於不用再當小弟了」。


御空的對手受了他那強大的一拳,痛的他幾乎昏厥過去,趁勢在地上連滾了數圈,正待爬起便已聽到同伴的嘯聲,他也急忙的一嘯,用盡力量跳上樹去,借著樹枝反彈再跳到飛龍背上逃去。

御空至今還是站在原地看著他落荒而逃,根本沒追他的意思,他不禁覺得好笑,心中想著:「還是見了才準,什麼龍神族都是高傲之人,逃命起來卻比誰都快。」

西特羅翔因傷勢過重已昏了過去,現在反而變成藍石燕來照顧他了,藍石燕初次見到御空他們時,神智已然不清,現在正蹲在地上緊張的看著御空他們,御空進一步,她就拉著西特羅翔退了一步,心羽怕會嚇壞她了,急忙跟她解釋之前遇到他們的事。

御空轉向小白那裡走了過去,輕撫著小白毛茸茸的頭,笑道:「好小白,連在天上飛的都被你打下來了,你也太誇張了吧,呵呵──飛龍耶,我還是第一次看呢,真大隻。」

他說著就又走向飛龍,飛龍一看御空靠近便對著他吼叫一聲似要攻擊御空,接著小白便一躍而上,在飛龍頭上揮了一爪,落下後又對飛龍怒吼一聲,意思是「你這混蛋,居然敢吼我老大,再亂來就把你的大頭打爆了」。

飛龍馬上低下大頭乖的跟孫子一樣,龍在小白下真是不得不低頭呀!

御空從背包中拿了兩顆獸核給小白吃,笑道:「真有你的。」又拿了一顆給飛龍,道:「這你吃不吃呀?」

飛龍乖巧的點點頭,低頭把那一顆獸核吃了下去,其實吃不吃也沒什麼差別,飛龍的回復能力本就極強,牠被小白所傷的腳部都已自行止血了,其他根本就沒受到什麼傷害。

御空開心的摸了摸飛龍佈滿鱗片的頭,又轉身對小白道:「哈──真好玩,小白你可升級了呢,我是老大,你是老二,飛龍是小弟,哈哈哈──」

小白也開心的對著飛龍直吼,飛龍則是點頭如搗蒜的表示知道。

御空大笑著跑到心羽、冰雲和風鈴旁道:「誰說龍神族天生能收服飛龍,我們小白不用學也照樣收服飛龍,呵呵──」

三女一看也是覺得有趣極了,藍石燕則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小白和飛龍,這實在是超過她的認知範圍了。

御空又道:「西特羅翔傷的不輕耶,讓他吃獸核好了,飛龍也會吃呢!」

心羽好笑的拍了御空一下,道:「別亂說了啦,人哪有可能去吃獸核嘛,還是先幫西特羅翔療傷吧!」

御空笑道:「會回復術的是冰雲又不是我,我怎麼幫他療傷呀!」

冰雲搖著頭,笑道:「我用過了呀,不過他內傷滿重的,要好好休息才行,我也沒辦法了。」

御空看著藍石燕,道:「我也沒辦法呀,有兩個傢伙逃了,雖然受了傷,可能回去找打手再來,我們還是先離開再說吧!沒想到龍神族對私奔這麼狠耶,根本就是要殺人嘛!」

藍石燕一聽,急道:「我們不是私奔,他們是壞人,要殺我們的。」

御空聳肩笑道:「龍神族的說龍神族的是壞人,這世界還真有趣呢,算了,我們要走了,妳老公妳自己背,可別指望我們,要不要離開這裡也隨便妳。」

御空牽起心羽和冰雲的玉手就要離去,風鈴同情中又帶點不解的道:「御空為什麼不幫他們呢,他們被追殺好可憐喔!」

御空搖頭道:「這次我們幫他們是因為剛好看到他們要被殺了,因幫助弱小的心態而救了他們,事實上他們為什麼會被同族的人追殺呢,是非也很難說,若不是看他們不像壞人,就連這次我也不會去救他們的。」

三女這時才知道御空的想法,想一想也對,不禁覺得自己太天真了,雖然他們兩個看起來不像是壞人,但若壞人可以看的出來,那就不會有人被騙上當了。

看了看後面的飛龍,御空可也有點頭痛,牠站起來就有一丈半高了,這麼大隻的東西要怎麼讓牠跟呀!御空想了一下,只好道:「小白,你看牠太大隻了啦,還是讓牠走吧!」

「吼──」小白輕應一聲,又轉對飛龍吼著:「你真沒用,這麼大隻跟著我們太麻煩了,自己走吧!」

飛龍委屈的看了小白一眼,點一下頭便扇動巨大的雙翼,帶起漫天的塵土沙石飛翔而去,牠心裡不一定在慶幸還好自己太大隻了呢!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11:26 AM
第九章 ∼超級高手∼

走了一段路後天色也將暗了,看來應該遇不上村子,御空一行人便在野外找個地方準備過夜,藍石燕則背著西特羅翔也跟在後面。

見到御空他們停了下來鋪起毯子,她便也走了過去,輕輕將西特羅翔放下後,有點遲疑道:「我們可以也在這裡休息嗎?」

「這地方又不是我們的,妳想待在這裡就待,沒必要問我們呀!」御空好笑的說道,接著又提醒道:「妳如果認識些草藥的話,就去找些來給西特羅翔服用吧,否則以他的傷勢想自然痊癒可得好一段時間囉!」

藍石燕道了聲「謝謝」後便去找尋草藥及食物,大地之上還真到處是寶,沒過多久她又回來,便已摘到一些草藥可以治療西特羅翔的傷。

御空看著藍石燕孤單的守在西特羅翔身旁,亦不禁一嘆道:「妳還是快休息吧,否則遇上事妳可也沒力氣再去應付了。」

藍石燕擔憂的看向御空,道:「謝謝你,但是我第一次離開家裡,什麼都不懂,西特羅翔又昏倒了,我怕你們走了之後,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

御空搖著頭,道:「並非我不願幫妳,只是我不想捲入你們龍神族的事情裡,西特羅翔說你們正在進行歷練,看情況也知道那不是事實吧,我們沒必要在不知道誰是誰非的情況下幫你們,若做出錯誤的選擇那我們豈非成了冤大頭,我是流氓可不是傻子。」

藍石燕這可急了,忙道:「他們是壞人,真的,我們的父母都被龍神族的壞人『胥炷斗』他們抓住了,他們……他們還要把我們殺了,我們是在父母的掩護下才能逃出來,可是才沒二天就被他們追上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冰雲聽的大是不忍,道:「御空,他們不是壞人,你就幫他們嘛!」

御空若有所思的道:「哦──可是別人為什麼要追殺他們呢?總不會沒有原因吧!」

藍石燕為難的握緊拳頭,侷促的道:「這……他們是想搶我們的東西,他們真的是壞人……」說到後來,她的眼角已然掛起了淚水。

三女看她的模樣也都知道她定有難言之隱,可是她的純真卻很容易引發別人的好感,怎麼也無法相信她會是壞人。

其實御空對這純樸的女人也是蠻相信的,可他卻還得為身邊三女著想才行呀,於是便搖搖頭道:「我也很想幫呀,可是我們拿什麼去跟龍神族鬥呀,別開玩笑了,今天那些人有多厲害妳們也看見了,龍神族高手如雲,要是多來幾個更厲害的,那死的就是我們了。」

三女俱是低下頭去,她們也知道龍神族的人個個皆非弱者,憑自己這幾個是幫不了他們的。

不過御空還真是烏鴉嘴,話才說完已然感到有點不對,他站起身來凝神看著天空,心羽三女也馬上跟著站起身來。

心羽放眼望去都看不到任何東西,奇道:「怎麼了?」

「很強的力量,跟飛龍的感覺有點相似,可是速度非常快也強了很多,如果牠的背上也是有人,定是絕頂高手,幸好只有一個,不然就很危險了,嗯,我們先躲進林子裡看看再說。」御空神情凝重的說著,隨手將火堆打熄,帶領三女往旁邊密林走入。

三女聞言亦是心驚,以御空如今的功力竟是要先躲著,由此可見對方的強大,急急拿起背包就跟他往密林行去,心裡不禁多了一絲緊張。

藍石燕雖是不明白,卻亦是抱起西特羅翔跟著躲了進去。

御空卻道:「妳也進來做啥,來人一定是找妳的,妳就犧牲小我……呃……」

藍石燕倒也明白他的意思,一時無措的怔住了。

心羽聽出話語不對,忙在御空臂上捏了一下,道:「別亂說啦,你要她出去送死嗎?」

御空跟個小孩似的鼓起臉頰,嘟嚷著:「要是來人比我還厲害,看妳怎麼辦。」

「才不會呢,御空才是最厲害的嘛!」心羽嘻嘻笑著,抓著他的手在小臉上磨蹭,緊張時刻竟還不忘撒嬌。

過了一會兒,藍石燕的臉上突然現出一絲懼意,喃喃道:「是真龍,是……一定是胥炷斗追來了,完了……」

四人從她驚慌失措的神色明白到她說的那人必是功力高絕,不過剛才三個龍神族的人都被打跑了,現在才來一個有什麼好怕的。

心羽不以為然的笑道:「怕什麼了,我們躲在這兒他不一定能找得到呢,而且我們人多勢眾更是不用怕啦!」

藍石燕懼意不減,顫聲道:「他……他真的非常厲害,二位已達金龍鬥氣的爹爹都還不是他的對手,據說他的功力已經是屬於超級高手了,我們如果被他找到就死定了。」她說的兩位爹爹是指她和西特羅翔的父親。

「不會吧,真是厲害到那種程度?」四人聞言不禁心駭,來人竟是可以打敗兩個戰皇級的龍神族人,他們已經開始祈禱那個什麼胥炷斗不要找來了。

可怕什麼還真來什麼,御空感應到一股靈識掃過眾人,接著就是一個擁有強絕力量的人正在趕來,御空當機立斷的推開三女道:「太厲害了,來人功力恐怕不在我之下,妳們全都退後。」

三女拉著藍石燕馬上退開,既然御空說來人功力不在他之下,那也就不用太過擔心了,畢竟我方還有五個精靈使及一個小白,勝算還是非常大的。

御空聲落便也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吸引來人,一分鐘不到已有一人從密林之上落下,其身還閃耀著金色的龍鬥氣,顏色看起來比御空曾見過的皇金鬥氣都還淡上許多。

來人一身黑色絨衣,魁梧的身軀有若高山的挺立在前,金色的氣芒環繞更是讓人自覺渺小、不敢違抗,氣霸凌雲的威勢就連十丈之外的四人都受抑制,無論心理或身體都倍受壓力。

藍石燕強定激動的心神,運起全身真氣來抵抗他所散發出的殺氣,好半晌才勉力開口道:「胥炷斗,你……你把我們父母怎麼了?」

胥炷斗功力雖高卻不像御空擁有那般敏銳的感覺,竟未看出御空還隱藏著大部份功力,輕蔑的掃了他一眼便轉向藍石燕,沉聲道:「還死不了,交出『龍神秘法』我就放了你們一條生路,若要我親自動手,你們就準備在冥界相會。」

藍石燕臉色蒼白的略微顫抖著,可以看出她現正天人交戰之中,雖然不知胥炷斗所言是否只是敷衍,可是她已想要賭這一把了。

西特羅翔或許是受到空氣中瀰漫的殺氣影響,已是醒來虛弱的喊道:「不行,『龍魔秘法』絕不能交給他……」

胥炷斗確實厲害,遠在十數丈外都能聽到那樣小的聲音,可這卻是激怒了他。

「找死。」胥炷斗一聲怒斥揮動大手,金色鬥氣彷若實質的化成一顆巨大流星衝向藍石燕,觀其威力恐怕就連心羽三女也都在它的攻擊範圍之內。

藍石燕的運氣很好,因為她是跟心羽她們站在一起,御空身形倏消倏現已然擋在金色流星前面,銀芒凝結成一面白銀光牆,一聲轟隆,金、銀光芒俱皆消失,兩人已是形成對峙的局面。

「這是我龍神族之間的恩怨,閣下何必攪此渾水。」胥炷斗那一擊雖是只有用上三成勁力,被御空以銀芒鬥氣接下,他心中的震撼可也不小,對他的評估不禁又高了一層。

御空神情冰冷中帶著一絲火氣,道:「你個混蛋還知道只是你們龍神族之間的恩怨,剛才那一下你敢說絕對不會打到我老婆,你過去好生賠罪,否則我就揍扁你。」

來人就只有一個,雖說是個超級高手,御空已不太在乎,反正己方人多勢眾,輸不了,至於對方還有沒有後援勢力,再說啦!更何況從藍石燕的語氣聽來,這人應該是頭頭才對,這就更沒啥好怕的了。

胥炷斗是何等人物,能讓御空那樣罵的嗎?賠罪?對他而言絕對只是笑話。

金龍鬥氣再次席身捲上,他冷冷笑道:「憑你,哼……不自量力,想找死也怨不得人了。」話落勁起,金龍鬥氣的威勢愈顯愈烈。

御空的全部心神已鎖定了胥炷斗,同時他的身上飛出了兩道金光,小水、小土瞬間已至心羽肩上。

小土立刻輕聲唸起:「偉大的土之精靈,請聚集您偉大的力量,守護大地之上的生靈,保護我等不受傷害、阻隔一切的破壞,以我小土之名滿佈大地之壁。」

濃厚的土元素精靈快速的將眾人籠罩,周身環繞起一層土黃色的魔法壁,土之元素還不斷往壁上依附,小土可真是使出全力來施展這個第十級魔法了,就算她放著不管讓胥炷斗打,他最少也得全力打上兩下才打得破呢!

胥炷斗本還不屑先行出手,見到兩個精靈使後卻已不容得他再故作深沉,背上有點像是長戟的武器立刻轉到手上,只見一道金光閃動,長戟已然刺向御空胸口,似乎一擊就要定下勝負。

御空半分不敢稍懈,身形瞬間爆發,幾乎是貼著長戟衝出,看似毫無威力的一拳直接轟向胥炷斗,竟一出手就是絕招「極道破」。

胥炷斗不愧是超級高手,從他的拳勢竟能看出那可怕的破壞力,腳步急退間手勢疾收,長戟轉為橫掃,快捷絕跡的動作逼得御空不得不避,身形頓時拔高丈餘,硬是雙拳推出爆發出兩層鬥氣。

「啊──」御空的功力實在高出胥炷斗的估計不止一籌,本還想說多費個兩招就能將他解決,如今才知雙方僅在伯仲之間,一聲怒喝,長戟立刻帶起漫天光影封了上去。

又是一聲轟然巨響,方圓五丈之內木石俱碎,御空身形就直接停在四丈的空中,抬頭望去竟還有一隻巨大的龍在天空盤旋,他明白這隻龍可不是之前的飛龍所能相比,心中不斷祈禱牠可別下來湊熱鬧。

胥炷斗亦是毫髮未傷的緩緩升起,直至與御空平行,神情狠厲的冷笑道:「你的鬥氣很怪,我更沒料到你的實力竟會如此之高,我乃惜才之人,只要你歸服於我,榮華富貴包你享受不盡,否則,你死定了。」

御空心情沉重,表面卻是一派輕鬆的笑道:「從這兩下子看來,你我功力相距不大,誰輸誰贏尚難預料,不過我想……你死的機率是九成九九九,呵呵──」

胥炷斗怒極反笑,雙手持戟,鬥氣暴提化成無數勁流,長戟宛若憑空延伸的直刺御空,隨著雙手舞動,天空更是劃出道道金痕,不時傳出氣勁破空的聲響,金光銀芒互擊產生氣流的波動在天空不斷亂竄,太陽已然落下的天空又被氣芒照得大亮。

御空實在癟透了,身形愈退愈高卻又還不了手,在空中他的速度優勢根本發揮不出,論力量又不比人家強,一個氣勁滿天轟不停,一個赤手空拳擋不停,怎麼看都是他比較慘。

幾息的時間,御空火氣被打得愈來愈大,一聲長嘯不再管他那些戟芒氣勁漫空飛舞,三層鬥氣連續爆發化成銀色太陽,昊光銀芒挾帶排山倒海之勢往胥炷斗罩下,擋道前路的金色氣芒頓時潰不成軍的消散開來。

銀光烈芒之刺讓胥炷斗的雙眼不禁眨了一下,就這麼一下,御空已憑著那身強橫之力硬是衝破漫天的金光戟氣,胸前更是化出一道巨大銀劍直接刺下。

胥炷斗面色凜然聚起鬥氣,長戟橫胸輕轉帶起萬分凝重的氣息,金芒之中隱含一面有若實體的氣盾,四周光華流轉彷若金色火焰,氣勁的波動更是帶起陣陣風聲。

御空怒火飛騰的一招「破極碎道」帶起雷霆之威轟下,胥炷斗承受如此強大的氣勁不禁色變飛退,不但外緣金焰被滅,就連氣盾亦是破裂消散,破極碎道的力量至此也已耗盡再無餘威。

御空一看又拼了個平手,身形立刻旋起氣勁趁勢落下,他相信若在地面,自己絕對能佔上風。

三女雖然對御空極有信心,一直看不到人還是不由自主的擔心不已,她們大是抱怨剛才怎麼會跑到大樹之下,害得自己現在不能走出大地之壁,又看不到人。

尤其是空中不斷傳來的破空聲響,小水、小土還大呼小叫的同步報導實況,就算不夠緊張也會被她們給誇大,更何況御空真是落在下風,三女當然快要急壞了。

終於看到御空又落回了地面,雖說還是離眾人三十幾丈遠又有樹木擋住視線,可他身上銀光騰騰,在在表明還無大礙,再聽兩個精靈說起御空並未受傷,她們相視一笑也就放下心了。

小白看似最為悠閒,小小的身體就直接趴在地面,甚至連眼睛都閉了起來,不過若是御空看見便能明白,牠的身體已是處在隨時爆發的狀態,精神與力量完美的結合,只要有任何的危險靠近,牠都會在瞬間反應過來。

御空落地頓了一下,渾身銀光纏繞有若穿上一層盔甲的衝向胥炷斗,只見銀芒畫出一道光虹直接奔出,銀色光華宛若電氣的四下竄動,大地隨之崩裂現出一條破碎的泥道。

胥炷斗毫不示弱,一戟劃起十數道的光影形成金網,無邊無境的攻勢將御空整個人都罩了進去,眨眼間竟是無數戟影從御空身體穿過。

一陣輕風吹撫,人影倏消,胥炷斗立時明白上當,大驚的腳步急旋,長戟金光將周遭舞個密不透風。

御空一招「風身影幻」騙了這個高手可也真夠他得意的了,嘴角勾起一道微笑,趁他力量分散之際,真氣猛然聚合,一點寒星極道破立往胥炷斗的背後襲上。

胥炷斗竟是早已知道他會從哪邊攻擊,在那一瞬間將長戟甩向後方,金光刺眼、勢如雷霆的破壞力哪有半點氣勁分散的樣子。

御空心下一震,起腳落足已然遠避三丈開外,騙了人一次竟又馬上被騙回來。

御空的身法及反應能力都屬超等,胥炷斗這等強者的打鬥經驗卻是更高一籌,想騙過他豈有如此容易,高手之間的較量還真是步步危機呀!

胥炷斗一招過後亦未追擊,站立不動凝心靜神的暗自調息起來,短短幾招的交手,他已發覺御空在地面的速度快上不止一籌,這樣跟他打下去的話太過吃虧了,心思急轉想要先把御空再引到空中。

御空將真氣運至極速,觀察起周遭的環境,他明白想勝過胥炷斗必須依靠地利才能大增勝算,可就在他對周遭探查時卻突然臉色微變,猛地吞下口水道:「不要再躲著看戲了,出來吧!」

搞什麼鬼呀,御空只不過是想要掌握最明確的地利,竟然發覺到十數丈外有人無聲無息的站在樹後,來人沒有特意的藏匿身體,卻是給人一種恆古不動的感覺,若非特意探查,就算他站在身後恐怕也無法發覺他的存在。

感覺告訴自己那又是一個超級高手,若是胥炷斗的幫手,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絕對要馬上帶著三女逃命才行了。

什麼?胥炷斗聞言臉色不變,心中卻是大駭,立刻不動聲色的放出靈識查看,他還是難以相信有人躲藏一旁竟沒被他發覺,難道御空的功力比他高不成。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11:41 AM
第十章 ∼江逆浪反∼

不用胥炷斗再費力去查,御空話才說完,那人便已走出樹後,看似緩慢的步履卻只兩步就跨越了十丈距離,眨眼間便在離胥炷斗二丈之外的距離站定。

來人看似三十出頭,深藍色的頭髮隨風而動,一身深藍武服顯得氣宇不凡,背負一柄一般厚,長卻比他身高還長的銀色怪刀,粗獷的臉容給人一種傲然不群的印象卻又覺得無比自然,自然的有如海般深不可測、如山般讓人仰止。

御空敏銳的感覺能力立刻回應來人的強大,現在身體雖是不動,心裡卻已做出最壞的打算。

只要來人與胥炷斗表現出友好舉動,那他會毫不猶疑的帶著三女逃命,來人太強了,強到他自忖沒有可能戰勝對方,當然,這是指一對一的情況。

看著藍衣人意態悠閒的來到旁邊,御空心中急著吩咐道:「不太妙,如果他是胥炷斗的幫手可就慘了,小水妳先提醒小白,到時候牠就馬上變大帶心羽她們逃走,我們六個纏住他們兩個,唉呀──還有天上那隻龍,咦……不對,還有一隻也正往這邊飛來,難道另一個人也是龍神族的人嗎?可惡……」

正在心中商量大計的御空沒有發覺胥炷斗的臉色已變得非常難看,那絕對不會是有幫手來時該有的表現。

藍衣人若有所思的看了御空一眼,記憶中似乎沒有御空這般樣貌、裝扮的人族高手,可是自己才一趕到附近,只看到二人交手的最後一招便被他發現卻也是事實,光這一點就讓人不敢小覷於他。

不過那不重要,他主要的目標並非御空,一眼過後便又轉向了胥炷斗。

「胥炷斗,我們又見面了。」藍衣人眼中殺氣一閃,輕鬆的語氣卻似字字萬鈞的鎚在胥炷斗胸口,短短九個字竟是不可思議的讓他連退四步。

聞言知意,御空明白藍衣人也是胥炷斗的對頭,心下暗喜但依然不敢放鬆,誰知道他會不會也是要奪什麼龍神還是龍魔秘法的,不一定這個更狠,把胥炷斗宰了還會通通滅口呢!

胥炷斗的行動絕對超出御空意料之外,退了四步後他鬥氣狂然而發,身形猛地一頓,御空還以為他要拼命,沒想到他的身形卻是化成一道殘影向後飛躍,眨眼間已遠在十數丈外。

藍衣人對於他的動作並不意外,同一時間飄然而動,背後七尺怪刀轉瞬劃出一道圓弧,一抹淡淡的薄弧形金色刀芒直接就在胥炷斗背後出現,只要他再跨出一步就有可能馬上被劈成兩半。

胥炷斗一聲怒嘯,回身劈出長戟,明顯可見他的鬥氣顏色比藍衣人深上一些、光芒卻是黯淡許多。

戟氣幾乎是沒有抵抗能力的被刀芒穿透,他又是一聲暴喝,硬是以長戟橫身阻擋才將刀芒擋下,可是地面卻被他劃出了兩道丈長足跡,臉色慘白的吐出一口鮮血,誰強誰弱實在太明顯了。

果然是龍神族的人,御空從藍衣人的氣機當中分辨出他的力量是龍鬥氣,對於傳言中龍神族高手如雲這件事他總算是親眼見識了,到目前為止所見的龍神族人,最弱的都是戰將級高手,人族實在沒得比呀!

藍衣人的力量更是讓御空驚訝莫名,不是他的實力太強,而是他運用真氣的方法竟和御空極為相似,差別只在於他的運用更加隨心所欲和強大,一時間他不禁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別人或許看不出藍衣人那一刀之中是連續的發出二層鬥氣,對能量特別敏感的御空卻能輕易感覺出來。

更有甚者,他的鬥氣並不像御空只是單純的連續爆發,那是兩層鬥氣真正的結合在一起才攻向敵人,隱約之間,御空似乎能感覺那種力量才是最強的,甚至需要自己用上三層鬥氣才能比擬。

御空本就是極為聰明之人,一想其中原理便很快的明白過來為何如此,其實御空運用鬥氣是以連續相同的速度爆發,力量就像是數人聯手一般;藍衣人卻是更進一層的改變真氣爆發速度,令其力量完全的結合在一起,那就像是直接將鬥氣的力量提升一倍,兩者間的差別實在太大了。

簡單的說,兩個頂級戰士的真氣加起來一定比戰將級高手的強大,可是雙方若打起來,戰將級高手幾乎沒有戰敗的可能一樣,這是因為弱者容易被各個擊破。

就算御空的鬥氣間隔極微,也還是由層層鬥氣所組成,只要真氣與他相當的高手一用上絕學便等於比他強上一籌,要將他層層鬥氣各個擊破並非難事。

之前他一直以為倪伸鏈用上絕招後功力可以暴升三倍,現在一想便覺不太像,雖然他還是無法完全明瞭,心中隱隱約約間卻已規劃出下一步修練的方向。

御空腦中思考著,眼睛可也沒有閒下,眼見藍衣人在一招過後便又一刀劈下,胥炷斗在見到他後鬥志已失,直覺反應的揮出長戟卻是勁力全無,完全不似對上御空時的凌厲強悍。

藍衣人對他的防守完全不在意,皇金鬥氣貫注在炫銀長刀之中,宛若排山倒海的刀勢完全無視長戟的存在。

「鏘──」刀、戟相碰傳出輕脆卻又震人心弦的聲響,聲音當中包含著雙方渾厚至極的真氣,光是這一聲便足以令功力較弱之人受到內傷,由此可見雙方功力之高。

胥炷斗只覺一股無以抵抗的力量借由長戟傳入雙手,本身鬥氣更是無法與藍衣人比擬,體內氣血頓時不受控制,悶哼一聲再次噴出一道血霧,連人帶戟的飛了出去,毫無反抗之力的將一棵要兩人合抱的大樹撞個半折才掉下來。

藍衣人上前輕輕鬆鬆的便將他制住,兩大高手間的戰鬥簡直有若兒戲。

這種情況看得御空心中大喊誇張,胥炷斗這般的高手竟會在看到藍衣人後鬥志全失,否則他要頑抗個幾招是絕對沒問題的,再不濟也不會輸的這般難看呀!至少御空自認雖贏不了藍衣人,要拼上十招卻是沒什麼問題,如果要逃他更是不太可能追得上。

御空卻不知胥炷斗早就被他打怕了,第一次他拼命的結果是十招敗北,最後還是運氣好才勉強逃脫的;第二次他看到人時馬上調頭就跑,藍衣人怎麼也沒料到胥炷斗這般高手會如此示弱,一時疏失又被逃了。

藍衣人這次一出現就是將全副心神都放在他身上,胥炷斗的專長可不在輕功,如果再讓他跑掉就真的要去撞牆了。


此時天上才剛剛展開了一場戰鬥,就見一隻紫色的真龍想俯衝下來,另一隻藍色真龍亦是快如流星般的接近,一聲震天龍嘯對其發出了挑戰。

紫色真龍聞聲立刻一個大迴轉衝了過去,只見牠全身似乎籠罩在一層紫色電網之中,耀眼紫光給人驚心的壓迫感,讓人絲毫不會懷疑被牠碰上就會立刻變成焦炭。

藍色真龍巨翼拍動似乎沒有什麼異樣,然而,紫色真龍與其交鋒的一瞬竟似受到壓迫一般,竄動的電芒頓時失色不少,藍色真龍靈巧的一個翻轉又往牠衝了過去,巨大的嘴中突然噴出一股淡藍色的氣勁。

紫色真龍亦不示弱,大嘴隨之噴出紫色氣芒,雙方交閃而過只留兩色氣勁在天空爆出了一陣奇異的色彩,美豔卻又讓人只敢遠遠觀視,因為那每一道異彩都能輕易的讓一個戰將級高手受到重創。

雙方再次轉身將要攻擊時,地面突然傳出一聲長嘯,紫色真龍也跟著一聲長嘯,渾身紫電氣芒乍然消逝,巨翼鼓動間已往遠處逸去,幾分鐘後便連半點影子也看不見了。

地面的嘯聲原來是胥炷斗所發,人都被抓住了,真龍雖強卻也沒那個能耐將他救回,更何況他也知道自己的「飛電」並不是那一隻「天浪」的對手,所以在藍衣人提出要他還飛電自由時,他便配合的發出嘯聲讓牠離開,反正自己是逃不掉了,沒必要繼續留下牠一起送命,這種自覺倒是蠻令人欣賞。


心羽那邊看到突然多一個人出來也嚇了一跳,後見御空一動不動,藍衣人卻跟胥炷斗打了起來,她們緊張之中又多帶起了一份疑惑,茫茫如墜五里霧中,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

藍石燕的臉上似乎多了一絲欣喜,雙眼仔細的往那邊打量著,看清藍衣人的樣貌後不禁大喜的叫出聲,在西特羅翔身旁急道:「翔……是武斷憂前輩,是武斷憂前輩來了。」

西特羅翔聞言竟立刻站了起來,傷勢有若瞬間痊癒一般,語氣激動的道:「真的是前輩來了嗎?走,我們快點過去。」

藍石燕忙將西特羅翔扶住,眼帶請求的看向三女。

心羽知道她是想要走出大地之壁,可是現在的情況她也搞不清楚,只好詢問小土道:「我們現在可以解除大地之壁嗎?那個人應該不是敵人才對。」

小土並未考慮多久便將大地之壁解除,頂多就大家群起而上跟他們拼了,老躲在護壁之中實在沒什麼意思。

藍石燕扶著丈夫走了過去,三女亦是隨後跟上。

風鈴若有所思的道:「武斷憂……天呀,他是天武十大高手中的『江逆浪反武斷憂』。」

「不會吧……怎麼會突然又跑出個這樣的高手來,呼──幸好藍石燕很像認識他的樣子,否則就慘囉!」心羽看向武斷憂那邊,將要面對傳說中的人物,她也不禁緊張起來。

御空緩緩的向武斷憂走去,看到心羽她們全跑了過來,心中的擔子又提了上來,很自然的將她們都保護在身後,道:「妳們怎麼全都跑來了?」

心羽俏皮的吐出香舌,附在御空耳邊輕聲道:「聽藍石燕說那個人叫做武斷憂耶,就是十大高手那個江逆浪反武斷憂呀!」

御空心下一震,往武斷憂看去,他也微微轉頭看了過來,憑他的功力應該是有聽到心羽的話才對,此地會出現這般美女與精靈使倒也讓他有些意外,不過以他的心性修為當然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

雖是對他的身份感到心驚,御空也不會就此認為對方多了不起,笑著問道:「你好呀,我叫天閃御空,這三位是我的妻子寒心羽、吉貝冰雲、木逸風鈴,請問你就是江逆浪反武斷憂嗎?」

藍石燕扶著丈夫也趕了過來,一見到人便跪了下去,西特羅翔強提口氣道:「晚輩西特羅翔與妻子見過前輩,請求前輩救我父母。」

「放心吧,我就是為此才來的。」

武斷憂臉上有些傲然的看著他們夫婦笑道,眾人看了卻不會覺得有何不對,反是他的語氣讓人感覺很親切,不過他一時忘記回答御空的話卻讓御空覺得他太過倨傲。

武斷憂又轉問胥炷斗道:「西特羅捷他們現在是生是死?」

他對胥炷斗的態度可就令人不敢恭維了,狠厲的口氣令胥炷斗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唉──都被抓住了還有什麼好反抗的呢?他頹然一嘆,將囚禁人的地方交待出來。

武斷憂這等強者的威勢讓眾人為之敬服,就連三女亦是崇敬的看著他,可是就有人不喜歡這樣,那就是御空,不單是他,五個精靈和小白都一樣不喜歡這種感覺。

真正的強者都會自然的散發出一股氣息,一種讓人難以察覺的懾人力量,這在平時武斷憂都會特意的收歛至人完全感受不到,可是他剛才要制服胥炷斗時力量運用的極為強大,那種氣息便在無意中被他散發了出來。

之所以說它讓人難以發覺是因為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感受到那種氣息,層次差異太大了,若一般人都能感受到,那別人在他面前恐怕連說話都成問題了,所以現在其他人都沒感覺到壓力,反是加深他在眾人心中強大的印象。

偏偏御空他們的層次跟武斷憂相若,可是比起他來卻還是有一段不小的差距,因而強者的氣息便令他們感覺受到壓迫、心理難受,尤其是精靈們感覺靈敏卻又力量不足,那份難受就更別說了。

武斷憂接著問西特羅翔道:「龍魔秘法是在你們身上嗎?」

西特羅翔忙在懷中取出一個黑色方塊、巴掌大的東西,恭敬的遞給武斷憂道:「就是這個,請前輩過目。」

武斷憂將那近寸厚的方塊翻開看了幾眼便又合起,冷哼一聲道:「果然是龍魔秘法,此等邪術不該留存世上。」

話聲一斷,黑色方塊已被他丟上半空,武斷憂的七尺怪刀舞動間織起了一片細緻光網直射方塊,只見光網迅雷般的穿透方塊,下一秒鐘方塊又發出一聲異響,無數黑影瞬間爆開四射、碎散遍野,最遠的恐怕飛離百丈之遙,每一塊殘骸最大的不會大過黃豆。

御空看到他的出手實也有點心驚,那一招的威力就算自己來接,恐怕也得用上兩層鬥氣連爆才行,他竟用來粉碎那個小方塊,實在有點大材小用了吧!

御空並未因此多問什麼,武斷憂既然理都不理他,那御空自然也不會因為他的實力而給他面子,牽起心羽的玉手,道:「我們走吧!」

武斷憂見到他們要走,立刻神情肅穆的將御空攔下,道:「閣下請留步,龍魔秘法的消息只有我族極為少數的人知曉,還請各位不要將西特羅翔曾經握有秘法這件事向人提起。」

「哼,我說不說關你屁事呀,別以為十大高手就有多了不起。」誰叫武斷憂一開始就忘記回答御空,接著御空又一直受到他那股氣息的壓迫,現在脾氣當然好不起來啦!

武斷憂沒想到御空竟會如此說話,一怔之下,西特羅翔雖虛弱的倚在藍石燕身上,要說話還是沒有問題,已不悅的道:「前輩好言勸告,你這是什麼態度?」

西特羅翔也不想想自己的命是誰救回來的,竟然指責起御空來,御空轉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無形的冷冽之氣直撲而去。

武斷憂看出不對,一步踏出擋在西特羅翔的身前,強大的氣勢立時反擊回去,沉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御空不悅的提高音量道:「應該是弱小的我問你是想怎麼樣才對吧!高貴、強大的武斷憂前輩。」濃濃的諷刺意味四下飄散,若有人聽不出來就太遲鈍了。

武斷憂看得出御空眼神之中對自己的厭惡,他實在搞不懂這是為了什麼,一開始見面時御空明明非常和氣呀!若要與人戰鬥他只會興奮而不會怕任何人,可是莫名的結下仇家卻也是他絕對不願意見到的。

心羽看到雙方突然鬧僵不禁感到有些愕然無措,拉著御空的手慌忙道:「御空你怎麼了,好好的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呢?」

「他分明就看不起我們,老大跟他說話不但理都不理,還故意用氣勢來壓制我們,哼,要打就打,難道我們會怕他不成。」小火不愧是最衝動的精靈,不等御空說話便飛出來滿臉敵意的吼著,火元素飛快的在周圍聚集起來,完全不在乎雙方實力的差距。

什麼壓制?心羽三女一聽俱是一頭霧水,可是小火一把話挑明了,她們也明白對方不懷好意,立刻站到御空背後以免妨礙到他,在外的三個精靈則退到後方保護她們。

小白不用吩咐就恢復原身站了出來,氣勢磅礡的瞪視著武斷憂,牠也是被壓抑得夠悶了,雖然對手太過強大,雙方數量卻是七比二,打起來誰輸誰贏還很難預料,沒道理要看對方臉色吧!

看到小火出現及小白的變身,武斷憂心下不禁又是一愕,終於明白御空的敵意是從哪兒來的,沒想到一切都是因為自己一時的大意所引起。

武斷憂立刻收歛起散發開來的氣息,並未因被誤會而感到不悅,誠懇的抱拳道:「對於我之前的疏忽,我在此鄭重的向各位道歉,我保證絕對沒有半分看不起各位的意思。」

眾人俱是一愣,天武十強之一的他竟然會如此乾脆的承認錯誤跟人道歉,此等高手不是都很注重面子、自大自負的嗎?就算做錯事也要將過錯推到別人頭上才對,他的表現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可是小火卻還有點不滿的飛到御空肩上,道:「那你幹嘛一直用氣勢來壓制我們?」

武斷憂可不像他們那樣不明白氣勢的奧妙,語氣溫和的將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

御空聽他一番解說才明白氣勢無形真正的道理,原來自始自終都是誤會,若真因此而打起來,然後雙方兩敗俱傷、要死不活,唉呀──說出去就要笑掉人家大牙囉!

御空知錯能改,立刻歉然的鞠躬道:「原來如此,這是我們的錯,對不起。」

「不,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因為我是為了龍魔秘法和西特羅捷而來,所以見到西特羅翔時才會忽略各位,造成這份誤會實在失態。」武斷憂確實覺得自己也有錯誤,立將過錯攬一半上身。

御空不是會為這種事去爭執的人,笑了笑道:「好吧,既然你我都有錯那就扯平啦,不多說這事。」

武斷憂發覺御空直爽的個性跟自己很像,對他自然的多出一絲欣賞,豪爽的笑道:「好,那就不提了,那之前我的要求請你們能夠答應,好嗎?如果消息傳出定會惹來許多人的覬覦,那我這些晚輩難免會有麻煩。」

御空打包票的笑道:「沒問題,我們絕不會亂說的,反正你們那什麼龍神龍魔的秘法我又不懂。」

武斷憂神情肅穆地解釋道:「龍魔秘法是源自於龍神秘法的,本來龍神秘法是一種激發我族暫時增強功力的秘法,可是後來我族出現一個邪惡至極的高手,他竟是從龍神秘法中另闢蹊徑,將其修練成犧牲他人性命來暫時提升自己的功力。後來此一秘法還引起許多人的爭奪,我絕不容許我族有那樣的功法存在,所以才會將它銷毀。」

御空奇道:「這樣厲害呀,那確實是會讓人想要搶奪,不過人族的人也會想要奪取龍魔秘法嗎?」

「當然,它雖然只有龍神族的人才能修練,可是人族中有太多的貪婪之輩,他們不會管它是否只有龍神族的人才能修練,更何況或許真有人能再將其改成適合人族修練,到時豈不天下大亂。」

武斷憂就算是在御空面前,對人族的批評依然直言不諱,兩人都是一樣想什麼就說什麼的直腸子,只是他多了些一板一眼的感覺。

「說的也是啦!」御空不甚在意的撇了撇嘴說道,武斷憂所說的話的確是事實,不管是什麼種族的人都一樣有好有壞,就算龍神族也是有胥炷斗這樣的惡人不是嗎?大家心知肚明,沒必要為此去爭辯什麼。

當然這並不是說人族真的特別多貪婪之人,只是人族的人口比起其他各族多太多了,感覺起來壞蛋當然也就更多啦!

御空想了一下又有些不解道:「那他們幹嘛拿著龍魔秘法到處跑呀,直接毀掉不就好了?」

「難道你沒發覺我毀去秘法時用的功力有多高嗎?」武斷憂笑著回答。

經此一提,御空才又想起他用的力量可不輕。

武斷憂續道:「龍魔秘法是刻在『黑靈鐵』上的,沒有如你這般的功力根本毀它不掉,最先得到龍魔秘法的是西特羅捷,憑他們的功力頂多就只能在上面留點傷痕,如果有時間還能慢慢毀掉,偏偏他們得到秘法的消息竟被傳了出去,所以只好帶著它逃了。」

聽到這裡,西特羅翔已是忍耐不住,問道:「前輩,可否請您帶領我們快去救回晚輩的父母。」

武斷憂面容一整,嚴肅的道:「我會去救人的,至於你們,就到外界好好歷練吧!」

西特羅翔大急的想要反對,武斷憂不容他拒絕,語意充滿霸氣的道:「胥炷斗都已擒服,難道還會救不出人?更何況若我救不回他們,那你們去了又有何用,只待在巢裡的龍永遠也長不大,難道你們就想一直當長不大的龍嗎?你們的父母我會負責救出,不過我要你們將來見到父母時已是長大的龍,不要再像如今這般窩囊,你們辦不辦得到?」

西特羅翔的臉皮都快皺成一團了,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兒才轉為堅定的道:「辦得到,我們會成長為最強大的龍神族之人,絕對不會丟龍神族的臉。」

藍石燕靜靜的在旁無語,這種事只需要男人決定就好了,龍神族的人這點真是有些奇怪,他們的女人在嫁人後就只能聽從丈夫的話,對外時幾乎是沒有發言權,只要靜靜的斟茶倒水就可以了。

看起來他們的女人真是沒有地位可言,可他們所有人幾乎都是一夫一妻,男人也都非常疼愛自己的妻子,人族那般對妻子呼來喝去,有若奴僕的行為在他們那邊幾乎是看不到,這種截然相反的現象不可謂不怪。

「很好,這才像是龍神族的子弟,這顆『通訊水晶』你收下,救回你們的父母後我自會告知於你,不用為此擔心。」武斷憂欣慰的交給他一顆水晶,接著又取出一顆香氣滿溢的丹藥,道:「你傷勢不輕,把這吃下好好調息,雖然還不到起死回生的地步,不過治你的傷已是綽綽有餘了。」

「多謝前輩。」西特羅翔恭敬的接過兩樣東西,將丹藥服下後靜靜的調息起來,數名高手就在旁邊,他完全不用怕在此調息會有危險。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12:09 PM    標題: 第八集 力量極致 

一章 ∼真氣結合∼

武斷憂轉對御空道:「不知你們是要到哪去,如果可以的話,請多照顧一下我這兩位晚輩。」

御空對西特羅翔實在談不上有好感,搖了搖頭道:「對他的為人我並不喜歡,所以啦,我們不會和他一道走的。」

武斷憂皺起眉頭,並未因此言而不悅,反是詢問道:「哦,他的為人是否有何問題,以前我只見過他們兩次面,對其為人還不是很清楚。」

御空看向一臉緊張的藍石燕,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啦,第一次見面時他可能因為『龍魔秘法』的關係,所以就對我們隨便搪塞一個在外面亂跑的理由,這點因為他有苦衷並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剛才我與你談話不愉快時,他卻直接指責我,這是我不能接受的地方。」

聽到西特羅翔並非去做壞事,武斷憂倒是鬆了口氣,為他解釋道:「這因為我是他的長輩,他會為我抱不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御空不以為然的撇嘴道:「的確,他為你說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我救了他三次,換來的卻是那樣一句話,如果是你會高興嗎?我施恩並不求人回報,忘恩負義的人我也絕不喜歡。」

武斷憂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看向正在調息的西特羅翔及已低頭不敢正視的藍石燕,他嘆了口氣道:「我明白了,這點我會好好教訓他的,你身為前輩就別跟晚輩計較那麼多了。」

暈──又變前輩啦,御空亦點頭笑道:「是呀,我這前輩是不該跟他計較。」

不只他笑,後面三女亦是掩著小嘴輕笑,就連小白也跟著湊熱鬧,躺在地上露出肚子嗷嗷鬼叫,三個精靈更是笑到差點掉到地下去,沒想到武斷憂這樣的高手竟也會被他的功力所騙。

武斷憂發覺大家都隱帶笑意,不禁感到疑惑,問道:「我是哪裡說錯了嗎?」

御空聳聳肩,接著一本正經的道:「我這位前輩才十八歲而已。」

呆了,不止藍石燕呆住,就算武斷憂這樣的心境修為也不禁雙眼發直,好半晌才道:「真的?」

看到御空他們肯定的點了點頭,他差點就要昏了,很沒有形象的大呼道:「怎麼可能!十八歲的超級高手,你……」

一直「你」了半天也沒蹦出個話來,最後又問了一句:「真的?」

結果依然是肯定的,好一會兒他似乎終於接受這個事實。

他不相信還真不行,難怪記憶中根本沒有御空這號人物,當今「天武大陸」擁有御空這般功力的高手也只不過才幾十個人,若非他太年輕,豈有可能擁有如此功力還這樣默默無聞。

最後他又打量了御空好一會兒道:「真的?」

眾人絕倒,這一消息實在把武斷憂的形象破壞光了,御空猛的點頭道:「對,真的,你還要問幾次就一起問出來吧!」

「當今世上強者為尊,達者為先,以你的功力當前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武斷憂停了老半天才嚴肅的說出這話來,他並未因此而看低了御空,對他的評估甚至更高了,光憑他十八歲便已擁有如此實力,將來的成就絕對是難以限量呀!

武斷憂對於御空實在太過好奇,不禁問起他的師父是誰,當御空說出答案後他又差點呆住,那個功力不怎麼樣的超級小偷竟會教出這等高手,這簡直比天塌下來還更難令人相信。

御空最後只得說是自己體質異於常人才解釋過去,至於怎麼樣的異常就不用多加解釋,反正是天下無雙就對了。

趁著西特羅翔還未調息完畢,御空對著武斷憂道:「前輩,我有一些武學的問題想請教你一下,可以嗎?」

御空對於那些門派、家族的規矩雖是不太清楚,可是基本的武學禁忌還是有所瞭解,想問人家有關武學的事還是先請求同意的好。

「當然可以,只要我能說的一定知無不言。」武斷憂極為豪爽的同意,一手拍上御空肩膀又笑道:「憑你的功力在當今世上已是超凡入聖,就別再叫我前輩了,我可擔當不起,我就託大叫你一聲老弟,你就吃點虧叫我武大哥吧!」

此言令得守在丈夫身旁的藍石燕不禁愕然,怎麼也想不到武斷憂會與一個人族的年輕人稱兄道弟,她明白武斷憂並不是那種玩世不恭之人,以前聽他與長輩們談論時還曾說過人族多是虛偽之輩,沒想到連父母都得稱呼一聲前輩的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能沒人想得出武斷憂之所以會對御空另眼相看,主要原因之一竟是因為御空之前對他怒言相向,御空那時的表現很合他的胃口,讓他覺得御空個性直率、值得深交,另一個原因就是御空有這個實力與他稱兄論弟,否則他縱然和氣也沒有這麼好說話呀!

御空本來就是不受拘束的人,若非覺得直呼武斷憂之名不禮貌的話,才不會叫他前輩!現在可更是高興了,吐著舌頭笑道:「呵呵──好耶,我居然叫一個十大高手做大哥,有了大靠山,發達囉!」

雖然他還有一個更強大的姊姊,不過那是秘密,現在這個大哥算是最厲害的。

三女在旁雖是為御空感到高興,不過可不敢亂說話,畢竟眼前之人是十大高手這般的神話人物,她們心中不自覺的會感到崇拜與拘束,少了幾分該有的活潑,乖乖待在御空身後扮演好妻子的角色。

武斷憂對御空之言感到有點好笑,也明白御空只是說笑而已,論功力他確實比不上自己,不過加上那隻一看便知非凡的聖獸及三個精靈使,若非自己也有真龍相助,雙方若起衝突,敗的一方大有可能是自己,他笑了一笑道:「老弟是要問什麼樣的問題?」

御空樂呵呵的揮出一掌,二層鬥氣立刻擊斷側方樹幹,他這才道:「就是這種真氣的運用方法,你使用出來的力量比我還強上很多,讓我明白自己還得好好加強才行。」

武斷憂見到他用的力量還真嚇了一跳,沒想到當今天下還有人能用到鬥氣連發,難怪御空會自稱身體異常了,對此他真是非常高興,立刻興致勃勃的跟御空講起正確的運用法門。

雖然礙於師門規條,武斷憂並不能多說武學的心法、招式,御空問的卻剛好是他自己所領悟到的絕學,怎麼講都是沒關係,而且還附帶講解一些武學的基本常識,也因此他才知道御空功力雖高,可是常識實在只能用差來形容了,但基本功卻又扎實的嚇人,真是怪胎一個。

事實上武斷憂自創的武功早已超越師門武學甚多,尤其是龍神族使用的招式大都講求霸氣、直接,這點更是對上御空胃口,他最強的地方就是速度和力量了,若真要教他一堆招式才會讓他頭痛呢,一番講解對御空的助益實在不可言諭。

直到此時,御空才明確的知道為什麼把鬥氣結合會更為強大,以武斷憂的比喻來說,一層鬥氣力量算五,四層加起來就等於二十,可是對方用十五的力量卻是遠大於五,所以擊破第一層只需要消耗三,接著又耗掉三,第三層耗掉四,最後才跟你同歸於盡。

武斷憂也終於知道御空的身體有多異常,他自己直到最近才修練至四層鬥氣結合,可是御空的極限力量竟也一樣是四層爆發,雖然還無法靈活的將其結合,但那只是時間問題而已,鬥氣既然能連續爆發就一定能結合。

本來御空說起自己沒有修練頂級心法,武斷憂還覺可惜,現在可不用了,遵循自然的運用真氣就是最強的心法,只要能夠結合到三層鬥氣便能與天下絕頂武學一較長短,當然更別說四層鬥氣了。

御空聽他一番講解後可真是樂翻天了,據武斷憂所說,天底下目前就只有兩個人能夠練成鬥氣連發,那當然就是指他自己和御空囉!也就是說御空只要練成四層結合,便能打贏任何一個相同修為的人,這對一心想要更強的御空來說怎能不令他興奮。


兩個多小時後,西特羅翔終於調息完畢,身上的傷勢奇蹟般的好了七、八成,武斷憂對其訓勉一番後亦與御空告辭,他還要趕去救人呢!

見到武斷憂帶起胥炷斗往天空飛去,一身傲然的落在真龍天浪背上,御空敬服的同時更對自己勉勵著,告訴自己:「不會太久的,我一定要更強,天武十大高手一定會有我一席之地。」

武斷憂應是有與西特羅翔提起之前的事,當真龍身影遠去消逝,他對御空似乎總帶著幾分羞愧之色。

御空對他既然沒有好感當然也就不會多去理他,向著藍石燕微一頷首,便帶著三女另尋地方過夜。

西特羅翔見到如此也是有點無奈,受到武斷憂一頓訓誡後,他明白自己錯在哪裡,可是錯已鑄成他又不知該如何挽回,唯有對著御空的背影一個鞠躬,無言的與妻子就地休息。


找了片草皮坐下,御空將真氣運轉至極限,手上不斷的冒出銀色光芒,他已開始修練起鬥氣結合的法門,現在就是先從手部練起,練成後再慢慢運用到全身。

御空見三女都在盯著他的手看,不禁覺得好笑,停下手來將三女全都摟住,笑道:「我的手一閃一滅的有什麼好看呀!」

「只要是你在做的事都一樣讓人著迷。」心羽將臉貼在御空胸口,還真有這回事的笑答,冰雲、風鈴也不落人後的同聲應是,這種愛簡直已到了盲目的境界。

御空樂呵呵的抱著嬌妻道:「等我練成四層結合的力量後就可以讓實力更上一層囉,這可是跟武斷憂相同的運用層次呢!」

風鈴抱著御空的手臂,幸福的嬌笑道:「嗯,御空一定會成為武斷憂前輩那般深具傳奇的超級高手。」

「咦──武斷憂是有什麼傳奇的事蹟呀?」御空好奇的望著風鈴,對於天下高手他瞭解的實在太少了,他只知道武斷憂在十大高手裡排名第六,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風鈴笑道:「前輩最出名的就是他那稱號的由來了。」

不只御空看著她,心羽和冰雲亦是興致勃勃的聽著。

風鈴總算知道自己的長處在哪兒了,就是她與師父生活了十年,知道的事比他們三個多上那麼一點,柔軟的嬌軀邀功似的膩在御空懷裡。

心羽、冰雲亦是不落人後,嘻嘻笑著猛往御空的懷裡擠,害得風鈴故事未講就差點窒息而亡,那可就成為天下第一個撒嬌之下的直接受害者了。

御空實在拿這三個愛撒嬌的老婆沒辦法,忙著分開三人,讓她們一人佔著一邊,聽起倒在御空胸前的風鈴講故事。


九十年前,武斷憂還未超越戰皇級力量時,為了突破極限,一人到了天武第一江「縱天江」中最為險惡洶湧的一段──「怒奔陝」,以他超絕的力量施展「御氣飛行」,於怒江之中與狂浪巨濤對抗。

然而人力又怎能對抗大自然的力量,他不斷爆發力量的結果,不但沒能戰勝無止無盡的狂風浪潮,兩天後反而吸引了其他高手前來觀視,亦是在這幾天讓他名聞天下。只不過那卻是引來嘲笑、諷刺的聲名,根本沒人認為他真能戰勝那更勝千軍萬馬的衝擊力的巨大浪濤。

可是執意行之的他為了突破極限早已忘去世人的恥笑與朋友的勸解,甚至就連老天也像是要和他作對般的下起滂沱大雨,原已氣勢萬鈞的江浪加上雨勢的推助更是不斷增強,勢孤氣弱的他在巨浪之中漸漸讓人無法感受到其身之存在。

就在大雨狂下的第五天,怒奔陝中的一段卻突地產生驚天異變,狂飆的巨浪在不可思議而無人可以理解的情況下,竟是聲勢滔天的逆沖百丈之遠,謂為天下一大奇觀。

原本身處其中的武斷憂卻是就此失去蹤跡不知生死,直到三年後他又突然出現並且將龍神族一個擁有超級戰皇力量的敗類一招斬殺,從此之後,他的笑話已然成為他名震天下的稱號,一把次神兵「斷憂七尺鋒」九十年來未逢敵手。


三人如痴如醉的聽完武斷憂的事蹟,不管事實的經過有沒有被人誇大,他的魄力已然是無人可以比擬,確實夠狂、夠傲、夠自信,他的努力足以換到如今這般超絕實力。

御空更是立刻又修練起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要變得更強就得付出相應的努力或代價,御空的功力會如此之高可以說是幸運,可他付出的代價卻是一個差錯便會死亡呀!

看武斷憂施展鬥氣結合似乎很容易,御空修練了一晚卻連二層結合都還不能用得隨心所欲,真如他所說的只是時間問題,要變得更強就得用更多的時間去修練才行。


到了早晨,西特羅翔二人已要離去,雖是不太好意思去面對御空,他們還是來與四人告別。

御空對西特羅翔雖是沒有好感卻也還未達到厭惡的程度,人家有禮的來辭別,他便也提醒幾句要他們自行小心,三女對藍石燕的印象很不錯,拉著她就嘰嘰喳喳的講起應該留意的事。

雙方告別之後,御空想起自己要再好好練習鬥氣的控制才行,因此決定與三女專挑偏僻的地方走,免得自己身上的鬥氣冒來冒去會嚇到人。

三女點點頭,拿出地圖來研究該怎麼走才是偏僻,御空大剌剌的可不管那麼多,看著地圖便直接劃出一條直線,道:「這樣走最快了嘛,連路都沒有就一定沒啥人會走呀!」

「好呀、好呀,又要爬山了,人家要像上次那樣在山坡上跳呀跳,好不好?」心羽想到上次在「賀冞山」被御空抱著跑的情形,興奮的搖起御空的手臂。

御空對此實在有點哭笑不得,頭疼的道:「拜託,我是要邊走邊練功的,這要我怎麼抱著妳們亂跳呀,更河況妳們現在可是三個人耶,我才兩隻手怎麼抱呀,難道要我把一個丟著不管嗎?」

「對哦,那就不玩了嘛,御空可別丟下人家。」心羽噘著水水的小粉嘴有點失望。

御空嘻嘻一笑,突然攔腰摟起冰雲、風鈴就往前跑去,促狹的道:「我就偏偏要丟下心羽跑,呵呵──」

心羽這可不依,猛地一跺腳,施展輕功急忙追上,可是她的輕功怎麼能夠跟御空比,抱著二女隨便都跑得比她還快。

只有小白悠悠哉哉的跑在她身後,還好心羽沒回頭看牠,否則還不被牠氣死,天底下有哪隻身長才一尺的貓可以隨便一步就跨出一丈多的。

御空完全不順著路走,直接就往樹林跑去,他還真要照著剛才自己所劃的路線走,大約十里之外就是一座山脈,要通過那種沒有開闢山路的山脈,若沒他們這般實力還真辦不到呢!

拼盡全力的跑了十數里遠,只約十分鐘心羽便已追上御空,當然,這是因為他已停下身來的關係,現在他正扮著鬼臉看著她。

心羽引人遐思的胸脯急遽得起伏著,十數里並不算遠,可若是十數里都要全力奔馳,對她而言就不輕鬆了。

她看著御空不發一語,沒有半句抱怨聲,但她的喘息聲、哀怨的眼神、委屈的臉龐俱是讓御空無法招架,似乎他已犯下滔天大罪一般不可原諒。

「嗚──我錯了,我不該丟下我的好老婆,美麗、可愛的好心羽,原諒我吧,我下次不敢了啦!」御空一邊幫心羽擦拭汗水一邊討饒。

冰雲、風鈴好笑的看著他那副窘樣,看你還敢不敢這麼愛玩。

心羽哪會真的跟御空生氣,嘟著小嘴,平伸雙手可愛極了,像個小孩似的俏皮道:「你害人家跑得那麼累,所以要背人家爬山。」

御空自己做出的罪孽只有自己承擔,一臉苦楚,認命的蹲下身讓心羽把玉手環在脖子上,他站起來後卻又樂呵呵的咧嘴傻笑,雙手托著心羽充滿彈性的圓圓翹臀,三不五時的拍一下、撫摸一番。

心羽的玉頰霞雲滿佈,真是快被御空氣死,背著她居然還如此不正經,雙手亂摸的快羞死人了,可是丈夫的愛撫絕對不會引起她的反感,甚至還覺得很舒服,嬌軀不由自主的貼得更緊,就只差沒呻吟出聲了。

御空背著心羽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將她放下,他還要練習鬥氣的應用,一直背著人怎麼練呀!

心羽明白他要做什麼,不會無理取鬧的要求他再背自己,只是後來的路途還是不太平靜,冰雲和風鈴在旁一直問她剛才舒不舒服,分明是來取笑她嘛,氣得她追著二女滿山跑。

「啊──救命呀!」突地一個求救聲傳出,不是別人,正是冰雲在玩鬧中一個失足差點掉下山去,現在正抓著樹幹喊救命,自己那一身功力都忘了該怎麼用。

御空豈會連自己老婆的聲音都聽不出來,聞其叫喊身影已動,冰雲最後一字才叫出口便已被御空抱在懷裡,心羽、風鈴此時才剛撲到冰雲失足的地方。

「妳這丫頭,身手不好還這麼愛鬧,若真掉下山去看妳不哭個稀里嘩啦,別再玩了,知道嗎?」御空心疼的看著她的玉手有沒有擦傷,故意板著臉訓誡冰雲,也不想想她若真掉下去哪還有命哭呀!

冰雲驚魂初定的鬆了口氣,俏皮的吐出香舌,敬了個古怪的禮,道:「遵命,人家不敢了。」

御空看得無奈,這個冰雲真是被心羽教得愈來愈皮了,可是罵也捨不得、打更不可能,他又能怎麼辦呢?

雖說三女愛玩,經過一場驚嚇後亦是心有餘悸,乖乖的跟在御空身後不敢再亂跑,看他身上鬥氣忽閃忽滅的樣子倒也瞧得有趣。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12:12 PM
第二章 ∼白夏津韻∼

就在一個滿是鮮草及少數孤單大樹的闊野中,一隊五十人的騎士團正保護著一輛馬車在寬廣的大路上行進著。

不過平靜的旅途將要結束,他們前方百丈之外出現了一個至少有三百人的團隊,對方直接擋道中央恐怕是另有目的。

騎士隊長若有所覺的命令眾騎停下,看著遠方,心中略顯不安,他立刻小心的派出二騎先去查探對方的來路。

二騎領命奔出約七十丈,對方於此時亦開始有了動作,久經訓練的二騎一見對方動作立刻拉起韁繩,馬匹頓時人立而起飛快轉向,同時從對方的陣型之中突然射出了數十枝勁矢。

回奔的二騎不可謂不快,對方的弓箭手卻也是迅捷無倫,一聲痛苦的馬嘶聲響起,一匹奔馬真是夠衰的了,一枝勁矢狠狠的從牠後腿穿透,身體一軟衝擊力卻是不減,立刻成為滾球在地上拖了數丈,接著落下的流矢足以取走那匹馬上的騎士的性命。

另一個騎士的運氣就好上一些,背上中了一枝勁矢,憑他騎士的盔甲擋下部份力量,刺入身體的頂多就只有半寸,對他的傷害並不大,座下奔馬速度不減的衝了回去。

他回到隊中便急叫道:「稟報隊長,對方排列有序,似乎還有魔法師裝扮的人,恐怕不是一般的草原強盜。」

隊長心念急轉,對著駕駛馬車的騎士道:「白灼立刻駕車離開,好好保護小姐,餘人與我留下斷後。」

來人半句未言的就進行攻擊,可見對方就算不是衝著他們而來也不會是可以談判之輩,如今只有與其一決雌雄了。

「隊長,請您保護公主離開,我願留下斷後。」從白灼之言已然可知車中之人的身分絕不簡單。

不待隊長再說,車門突然打開,從裡面走出兩個女人,先行步出的女子一頭金色長髮、白皙肌膚、瓜子臉蛋,不管任何人看了都會為之心動,真是美艷不可方物,後面那女子雖是差了許多,以平常人眼光看來亦是難得的美女。

當前美女轉頭看了一眼正全速奔近的盜匪,雖是緊張、害怕卻也還有一分堅強,果斷的鬆開兩匹拉車的馬跳了上去,命令道:「所有人都隨我走,小麗快點上馬。」

小麗便是跟隨在她身後的那名侍女,快速的上馬後亦立刻策馬狂奔。所有騎士行進間逐成弧線,將公主隔絕在最前面,就算受到攻擊,一時半會也傷不到前面的人。

此時距離最近的盜匪頂多就只剩十丈了,隨著他們的奔跑,騎士盔甲對坐騎造成的負擔便顯現出來,距離是一丈丈的被他們拉近,所幸靠近的並非弓箭手,否則他們就只能當靶子了。

短短里許的距離,殿後的騎士與當前的盜匪已然對上。

隊長見此情勢已知避免不了,心下一狠,喊道:「當前十騎與我突圍,餘騎……斷後。」

痛苦的喊出最後二字,他明白斷後的幾乎是沒有生還可能了。

這些騎士真是非常有護主的精神,明知一去難回,依然毫不猶疑的立刻反身衝擊,他們個個俱是訓練有素之人,才一反身便將盜匪前仆的隊形打散。

這群盜匪果然不是一般烏合之眾,當中一人在騎士反身衝來時立刻揮出丈餘刀氣,前方一騎一馬就連反應的機會也沒有便被擊斃,他接著一聲呼喝,後面的盜匪竟是繞開中間分道而行,他們的素質比起那些騎士恐怕差不了多少。

當騎士隊長再次回頭看去,已有一名盜匪從中突破眾騎的封鎖,由這點他就可推斷出那人的功力絕不在他之下,臉上的愁容不禁又加深了。

公主此時已是淚流滿面,懊悔的喃喃哭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任性硬要出來玩,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接著又向隊長叫道:「乾日集,向他們求和吧!要求什麼我都可以答應,否則他們就要被殺死了。」

乾日集大聲的回道:「稟公主,這不可能的,他們若只是要搶劫財物,便不會毫無詢問就殺死我們的人,我們恐怕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公主痛苦的緊緊抓著韁繩,腦中已是有些茫然,為什麼自己會遇上這種事,他們到底又是什麼人呢?

轉看後方,眾騎士已被盜匪的人海所淹沒,兩側更是有上百騎在當中一人的領導下繼續追來,行進有據的隊形怎麼看都不像是一般盜匪。

這群盜匪幾乎可說是小型的軍隊了,他們之中包含了長程的弓箭手、中程的魔法師及人數眾多的騎兵,個個似乎都是經過訓練之輩,人數雖是只有三百,實力卻足以勝過六百人以上的一般盜匪了。

他們對付留下斷後的騎士便用上了近兩百人,先是近戰的盜匪硬拼了幾招,等後方較慢的弓箭手趕到,立刻有人發出訊息讓前方的人退回,進退之間,他們本已被打亂的隊形又慢慢的整頓成形。

等到騎士們想要追擊,弓箭手一連番的攻擊已經來到,縱然騎士們的實力並非弱者,在三十名弓箭手的連續攻擊下也是吃不消,何況趁著他們手忙腳亂的擋下箭枝,已然整好隊形的盜匪們又是一窩蜂衝上,絲毫不給他們一分喘息的時間。

在這般人數懸殊,對方又不比他們差到哪兒的情況下,縱然他們個個訓練有素也一樣承受不了這般攻擊,一個個壯烈的倒下,數分鐘過後,他們已全為自己的使命劃下句點。


騎士是在曠野作戰的兵種,可是現在他們都無限的恨起這片草原,若在其他地方公主還有可能逃走,這裡卻偏偏不管躲到哪兒都明顯得很。

前方是有一座山脈沒錯,可是看起來高大的山脈至少也遠在二十里之外,以他們如今和盜匪的距離,不用十里就一定會被追上,二十里的距離實在太過遙遠了呀!

公主策馬向前急奔,眼看眾人已要被那群盜匪追上,悲憤之時見到前方有一男一女正並肩走來,雖然她正在逃命,看到有人卻也不忘喝道:「前面有一群盜匪,你們快逃呀!」不論她的為人如何,光這一點就值得讚賞了。

就在她呼喝之後,盜匪已是非常接近,甚至有數枝勁箭直襲眾人,幾聲慘烈的嘶叫聲突地響起。這些盜匪的箭術也太好了點吧,五枝箭竟是射中三匹馬,當中還有一匹正是公主的坐騎。

公主的坐騎負痛,一聲嘶叫已然立起,嚇得她緊緊抱住牠的脖子才沒掉下去,接著馬匹似乎腳軟,竟是側身倒了下去。

公主的功夫還算不錯,驚嚇過後反應亦是不慢,雙手一推已跳下馬背站落地面,雖是身形不穩的連退數步,可也沒有摔得淒慘,只是看她臉色蒼白,應該嚇得不輕吧!

十位騎士一看立刻停身圍了上去,要逃已經是沒有機會了,眾人交換一個堅定的眼神跳下馬來,今天看來是活不成了,那就拼一個沒虧兩個有賺吧!

隊長還想盡最後一分力量讓公主逃走,將公主扶起正想讓她上馬時,對方已然兇狠的衝了過來。

隊長無奈的做出最後掙扎,一聲大吼道:「你們到底是誰?可知『炎國』三公主『白夏津韻』在此。」

對方聞言似乎一愣,勒馬停下,已然圍上的人馬亦產生一陣騷動,領頭的一個大漢惱怒的對旁人低吼道:「這是怎麼回事,『楊萌靈』為什麼會變成公主?」

所有人對此不禁都呆了一呆,追殺了老半天竟是搞錯人了,騎士隊長雖沒聽清對方所說的話,他們突然停下的動作分明是在告訴他有問題,再看他們個個臉色都不太對勁,轉念間他已想到理由──對方殺錯人了。

隊長很不願意這樣想,難道己方死了四十個優秀的騎士就這樣算了嗎?可是對方人多勢眾他又能如何,心想:「回去後定要派兵討回公道。」

對方在一陣嘀咕之後已不給他機會,領頭之人帶頭衝上,一聲大喝道:「殺──」

盜匪們微微一愣,立刻大聲呼喝的揮動手中武器衝上,他們也不是笨蛋,如果殺錯其他人也就算了,現在對方是公主耶,既然錯了,那就一定要滅口才行了。

騎士隊長真是欲哭無淚了,還想回去報仇勒,對方根本不想放過他們,十名騎士一聲怒吼,也轉身將白夏津韻保護在內,反正公主不能比他們還早死就對了。


說回剛才他們在路上見到的一男一女,本來二人看到一大票的人騎馬衝刺過來已要避開,一聽盜匪之名他們反而停了下來,接著又見對方兇惡,甚至還有人往站立不遠的他們攻擊,分明是要連他們也一起滅口。

那一對男女見此不但不逃,反是毫不慌張的迎上前去,兩人長槍一展,身手俐落的將衝過來的盜匪一一挑下馬來,那些看似很厲害的盜匪在他們面前簡直就像小孩一般。

後面接連趕到的盜匪打不到裡面的人,正好看到那對男女正在殺害自己的同伴,立刻又有一群人呼嘯著揮動兵器往他們頭上招呼,雖然沒人知道他們兩個是幹什麼的,這時候卻已沒人會去注意了。

二人一看來人眾多,身上瞬時發出強大的紅色鬥氣護住全身,竟然是龍神族之人特有的龍鬥氣,原來二人正是要到外界歷練的西特羅翔和藍石燕。

對於這些盜匪他們可是半點也不客氣,西特羅翔示意藍石燕先解決掉看起來較弱的弓箭手、魔法師,憑著二人強大的力量與速度,盜匪幾乎是沒有半點反抗之力,幾個起落之間就已被他們幹掉了數人,一些只想衝進公主那群人裡攻擊的盜匪更是不明不白的被他們宰了。

他們二人宰掉十數人後,眾人已完全圍堵過來,可惜他們的對手都太弱了,哪能擋得下他們兩位戰將級高手的摧殘,一下子又有數人被他們一槍洞穿,看到他們宰人就跟切豆腐一樣容易,旁邊的盜匪們不禁瑟縮,不敢上前送死了。

趁著亂勢,他們立刻往白夏津韻那邊殺去,兩個人在盜匪群中根本就不用擔心會被弓箭手或魔法師攻擊,除非那些人的準頭真的那麼足,若真如此他們也只有認了,反正憑他們的功力,想傷他們也沒那麼容易。

就在二人挾著強大的力量向前衝去時,白夏津韻這方也已看到了他們,雖然不曉得他們是誰,看他們殺得那麼狠就知道應該不會是對方的人,殺戮之中自然的亦往那方靠去。

盜匪首領大怒,狂吼的與騎士隊長硬拼了數招,雙方實力雖是相當,他卻是死死的吃定了騎士隊長,沒道理這麼多人還打不過裡面那十二個人,而且裡面還有兩個女孩子呢!

西特羅翔和藍石燕手下幾乎沒有一合之兵,一路衝擊過去與白夏津韻他們會回一處,他們盡量縮小己方範圍以減少受到攻擊的機率,兩個人就幫那些傷痕累累的騎士擋下一半人手。

十個騎士有了助力立刻精神一振,憑著兩個頂級高手擋下半邊天,盜匪中就只有首領是戰將級高手,人數雖多卻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將己方攻陷。

可是盜匪人手眾多亦不乏次一級的好手,不多時,圍在旁邊的都是有一定功力的人,就算以西特羅翔和藍石燕的力量也不可能一槍擊斃對手,雙方頓時陷入了一陣僵持之中。

不過僵持並未持續多久,弓箭手和魔法師都已佔好了攻擊位置,突地一聲大喝,圍剿的眾多盜匪立刻放棄進攻退了數步,漫天箭矢、火球、「風刃」卻是同時發射,他們的弓箭手及魔法師雖是不多,對固守中央的騎士們依然構成強大的威脅,措手不及之下更是難以抵擋。

一番突如其來的打擊令得騎士們大受傷害,其中二人已然失去再戰之力,唯有西特羅翔夫婦憑著強大的鬥氣完全沒受到創傷。

西特羅翔一聲暴喝揮出漫天槍影,無匹的鬥氣硬是化成一面紅色巨牆,無論箭矢或魔法的攻擊俱皆被他擋在牆外,箭枝甚至還被他彈回去刺傷大意的盜匪。

藍石燕趁此機會唸起咒語,當丈夫降低鬥氣之時,數十道風刃已是呼嘯著往他們的魔法師射去,對方措手不及之下反是被他們殺了數人,魔法師亦是有二人無力再戰,其中一個已經掛了。

他們夫妻的默契可真是沒話說,相互搭配的鬥氣、魔法連續不斷,二十分後,不單近戰殺了數十個人,對方魔法師、弓箭手也已被他們清得七七八八,遠程的威脅算是被他們消除了。

可惜他們的鬥氣、魔力也不是用不完的,二人實力雖高,這一幫人卻也不是一般盜匪,一波波有條有理的攻擊,在那當中還參雜著高手在內,這一段時間全力拼鬥下來魔力已盡,真氣亦是消耗得差不多了。

再看身旁戰友,十個騎士只剩五人還活著,公主身上也已經受到了數處創傷,可是她依然不哼一聲的奮戰著,她的侍女更慘,身上至少已有十數處傷口,跌坐在地無力再戰,那是因為她總用身體去保護公主的原故,大概只要再刺她一劍就沒命了。

西特羅翔和藍石燕不論鬥氣的力量還是速度都已明顯降下許多,盜匪雖是損失慘重可也還有九十人左右,憑他們強弩之末的力量恐怕已是無力回天。

白夏津韻已知敗勢難以挽回,勉強張開乾澀的嘴唇道:「多謝兩位龍神族的朋友,你們自己逃命吧,憑你們所剩功力或許還能逃得掉。」

西特羅翔不發一語的將手中的精鋼長槍刺向盜匪,武斷憂臨走時所說的話又在他耳邊迴響:「若是懼怕痛苦、死亡,那你們將永遠無法成長,好好去闖出一片天吧!只有歷經磨難,你們才能成為真正強大的龍神族人。」


御空四人經過數日的山脈之行已走出了高山,他沒日沒夜的修練,終於讓真氣結合達到三層,雖說第四層總是無法結合上去,如今三層真氣的結合也已可以比擬四層連發的力量了。

當習慣真氣結合後他才發覺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就是他可以一心多用,同時發出真氣,令得真氣能夠更加完美的結合,控制也是更為隨心所欲,他這一點甚至比武斷憂還要厲害。

他的這種應用是將真氣結合爆發,所以說別人的十成功力就是極限,他卻是等同擁有三十成的功力,等到練成四層結合便是與四十成功力相同,實在太厲害了。

缺點是這招只能小範圍攻擊,如拳頭、踢腳……等等,因為它是利用特殊的能量筋脈,直接調動體內其他部位的真氣集中結合,所以想大範圍應用的話是不太可能的。

如果要大範圍發出鬥氣就得運用連爆的結合,這招的缺點則是不夠靈活,畢竟這招是真氣爆發出體外化成鬥氣,然後以最後一層鬥氣結合,帶動之前發出的鬥氣來攻擊,不但鬥氣轉折只能做到小幅度改變,發出後若想收回亦只能收回最後一層的鬥氣。想想他用上三十成功力去打人,結果打錯了人卻只能收回十成,天呀──不死才奇怪勒!

期間心羽終於初步感受到天地之中的自然能量,現在就只剩冰雲還感受不到了,氣得她大是抱怨為什麼感覺元素精靈的存在那麼簡單,結果要感覺自然能量就什麼也沒有,這點當然是沒人能夠回答她,一切只能靠自己囉!

「哇哇哇……好大的草原呀!御空你看,一眼望去無邊無際、全都綠油油的,好漂亮唷!」看著似無邊際的草原,心羽興奮的撲到御空身上,又叫又扭的好不高興。

御空第一次看到如此廣大的草原亦是心神大闊,欣喜的抱著心羽香噴噴的嬌軀,好一會兒才將她放下,然而這次換上冰雲較為淑女的膩了上來,御空只好又抱起她,道:「妳們在搞什麼呀,猛往我這裡鑽。」

話才說完,冰雲已是一臉幽怨,噘著小嘴道:「你不喜歡冰雲了,所以不想抱人家。」

「怎麼可能,好,冰雲抱抱喔!」這時御空還能說什麼呢?抱完冰雲又抱風鈴,把她們的嫩豆腐吃了個夠,心裡嘀咕著:「就沒人時才肯讓我抱,為什麼有人在時都不大方一點讓我抱個爽。」

御空心中抱怨時就連小白也往他的懷裡跳,他抓起小白,只好心中自我安慰道:「沒關係,還有小白隨時讓我抱,細緻柔軟的皮毛摸起來也是很舒服的,難怪她們那麼喜歡抱著小白。」

四人在草原裡走了幾里後,御空突然看向遠方道:「什麼玩意兒呀,有一大堆的人在打架,呵呵──該不會遇上什麼草原盜賊團還是幫派大拼鬥吧!」真是厲害,隨便猜了兩項就中一樣。

三女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數里之外果然有塊小黑點,若御空不說,她們還真看不出那個黑點是人影!

心羽運足了「目力」還是分不清那邊有多少人,問道:「人很多嗎?要不要去看看?」

「當然要去看看囉,當中似乎還有龍鬥氣的力量,不知道會不會又是他們兩個。」

御空拉起冰雲的玉手便展開身法,另兩女緊追在後,心中不禁覺得世界會不會太小,難道又會遇到他們嗎?

很快的,他們已然看清有上百匹馬兒聚集在一塊兒亂哄哄的,還有一些馬兒正往遠方逃去,似乎受不了附近殺戮的氣氛。

另一邊是一大堆人圍著一小堆人打,綠色的草地似乎已被染上了一層鮮紅,躺著的人竟比站著的還要多,地面死屍遍佈,各顯淒厲模樣。

雖然他們這一路上見過的強盜匪徒不少,但大都只是小打小鬧的幾十人而已,如此盛大的場面看得三女俱是臉色微變。

心羽看著遍地死屍不禁將玉手摀住了小嘴,吃驚的喊道:「天呀,至少也死了上百人吧,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呀!」

御空皺起眉道:「看也知道是盜匪搶劫嘛,裡面被圍著打的一定是什麼商隊之類,我們去幫幫他們吧!」

御空之言立刻引起三女的俠義心腸,一聲嬌喝便跟隨御空衝了過去,不過她們的眼睛都是略向上看,地上死屍太多讓她們很是討厭。


就在白夏津韻他們岌岌可危之時,外圍突然傳來數聲嬌喝及盜匪的慘叫,當中數人雖然都是氣力將竭,如今一見轉機,頓時感覺又注入了一絲活力,滿懷希望的往外看去。

本來盜匪已是勝券在握,哪想得到突然形勢大改、內外受襲,而且更慘的是由外攻進來的人強得可怕,所剩下的八十幾人在他們還未反應過來時已只剩七十幾人。

盜匪頭子向外看,竟是四個年輕人外加一隻白豹,那除了御空四人和小白外還會有誰呢?

心羽看到裡面就只有幾個人,不禁奇怪道:「為什麼商隊就這麼幾個人,半點貨物也沒有?」

「嘿嘿,因為……我猜錯了咩!」

御空當然知道商隊不可能什麼東西也沒有,乾笑著回應後,一拳將擋路的盜匪轟了出去。

他竟是把氣都出在盜匪身上,誰叫他們不去搶劫商隊害他猜錯了,若盜匪們聽到了他的心聲不知道會怎麼想呢!

西特羅翔和藍石燕看到來人時已知再撐個幾分鐘就得救了,他們相信別說只剩這些人,就算一開始那三百人的陣勢,照樣也只有被御空玩的份。

盜匪頭子一看來人強悍,立刻就回身迎上,揮起強勁的一刀砍向風鈴,他原本的功力大概也就跟風鈴差不多,如今風鈴豈會含糊於他,立即一劍擋去,手腕翻動將「光銀劍」刺向盜匪頭子的左臂。

盜匪頭子雖然已是消耗掉許多氣力,現在依然不是弱者,一刀拉回反擋風鈴一劍。

風鈴一聲冷笑,十成真氣急遽爆提,玉臂大幅揮動,銀色劍芒瞬時如電,翻轉劃出一半圓弧光,旁邊兩個正在揮刀的人頓時受到劍氣衝擊退了數步,茫然看著胸口,連痛苦都沒有便死去。

盜匪頭子的寶刀豎立在前,可是他的胸膛依然多了一道直破心臟的傷口,臉上還帶著疑懼的眼神,終是無力倒下,很可惜他已看不到自己的寶刀同時斷成兩截,想必他一定是死不瞑目吧,竟然被功力相若的人給秒殺了,唉──誰叫他的兵器太爛了呢?

就在御空四人一豹加入戰鬥之後不到三分鐘的時間,盜匪中除了幾個見機快的已然逃走,御空懶得去追,因此他們逃得倒是輕鬆,剩下的不用說也知定是全滅,他們最大的疑問大概就是為什麼今天草原上會出現這麼多高手吧!

御空看著躺在地上狼狽到快要沒氣的幾人,除了西特羅翔夫婦和白夏津韻的傷還不算太嚴重,其他還活著的那六個全身都是傷痕,如今精神一鬆便接連昏了過去,唯有隊長強撐著沒倒下去,滿地屍身成一片,他們幾個活人差點就讓人分辨不出了。

冰雲見狀嚇了一大跳,急忙上前為他們每個施了一個「回復術」,雖然他們傷勢不輕,可是回復術治外傷還是非常好用,至少傷口的血絕不會再流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12:28 PM
第三章 ∼十里明湖∼

御空接著讓小水以「甘露升華」回復他們的體力,功力最高的隊長經此療法甚至已能勉強站起,撐著虛弱的身體去照料白夏津韻。

白夏津韻直到此時才知道喊疼,看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她都感到害怕,連自己都不知道剛才怎麼還能和盜匪搏鬥,生死關頭爆發出來的潛力果然不可輕估。

冰雲覺得自己的魔力還剩下不少,數名傷者卻只是堪堪止住血而已,便想對他們再次施用回復術。

御空卻是阻止道:「不用了,既然血都已止住,剩下的傷用藥擦就好了,雖然妳的魔力已經比以前更強,但施展妳最弱的光系魔法負擔還是不輕,太累了我可是會捨不得喔!」

冰雲甜蜜蜜的點頭將藥拿出來,和心羽一起為白夏津韻和小麗上藥。

白夏津韻卻是不願上藥,神情帶著幾分驕傲的道:「不要,這些傷藥那麼差,一定會讓我留下疤痕的,妳快點再用回復術為我治療。」

冰雲對她的態度並不是很在意,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注重自己的身體很是正常,小嘴微動、玉手輕抬又用了兩次回復術。看著身上的傷口愈來愈淡,白夏津韻才較為滿意,就連疲憊似也忘去不少,愛美果真是女孩子的天性呀!

風鈴亦拿了一瓶傷藥給那些騎士,西特羅翔夫婦只是氣力已虛,傷勢並不重就不用了,傷藥不多可得省點用才行,這些傢伙還真是一堆笨蛋,自己竟然全都沒帶傷藥,反而是御空這邊有超強實力又有治療師的人還帶著傷藥。

御空看著眾多屍體道:「像這種盜匪倒也不簡單,人數眾多實力也不弱,居然連西特羅翔和藍石燕都被打得這麼慘。」

風鈴聞到滿是血腥的氣味不禁皺起鼻子,道:「看他們的樣子是直接和盜匪硬拼的,縱然功力再高,和那麼多人硬拼實在也太魯莽了。」

「哈──說的沒錯,我還以為風鈴笨笨的,原來比我想像中聰明多囉!」

御空笑著調侃她,風鈴則是嬌嗔的白了他一眼,一副「我本來就很聰明」的表情。

御空似乎有意提醒,接著又道:「在還不了解對手的力量時,硬拼實在是最笨的行為了,不過他們並不是只有兩個人,硬拼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是這種打法還是太笨了,憑他們兩個人的實力應該跟他們打游擊才對嘛!」

西特羅翔和藍石燕一面擦著藥一面聽著御空說話,「硬拼實在是最笨的行為」,他們實在沒想到以御空這樣的高手會說出這種話來,不過今天他們經此一戰後再聽此言,多多少少亦是有了這層觀念,若在以前聽到這樣的話,他們恐怕是完全不會瞭解的。

眾人擦完藥後,御空等人順便瞭解一下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旁邊的隊長已回復了些體力,經他提起大家才知道那位美女居然是炎國公主,目的是要去各城巡視,這次遇上了盜匪根本就是成了代罪羔羊,五十名騎士就只剩下了隊長乾日集和另外四個。

然而事實上,公主白夏津韻是因為想出去玩,所以硬是求動皇帝讓她出來,而且還帶了五十個騎士跟出來,巡視只是順便附帶的,難得出來的她一玩就玩了半年,走了數千里遠,現在正是回程途中,結果遇上那群不知道是不是盜匪的人。

御空聽了亦不禁多看了白夏津韻幾眼,雖然她現在臉色還顯得極為蒼白,不過已將俏臉擦乾淨,亦是顯得極為艷麗動人,心道:「咦──這個公主若是不要這麼狼狽的樣子倒是蠻漂亮的。」

小火卻是反駁道:「哪有多漂亮呀,我不喜歡她,被我們救了還一副了不起的樣子。」

小電亦道:「嗯,鶴靂大概是她哥哥吧,他們夫婦就和氣、親切多了,以後見了可得叫他們好好教教這個妹妹。」

御空心中一笑道:「呵──誰規定兄妹的個性就要一樣呀,我那四個哥哥就沒一個跟我一樣,不過她的容貌確實是跟鶴靂有幾分相似,算是個大美女了,若是不要搞成這樣,大概比得上風鈴吧!」

御空說的確實沒錯,白夏津韻可是大陸十大美女之一的大美人呢,美貌足可與風鈴一較長短。

別問為什麼十大美女就跟風鈴相若,而諸女都沒有上榜呢?

若論絕世美女的數目可比絕頂高手的數目多上許多,高手榜還可以用實力大概的排出來,美女卻是每個人各有愛好,美女榜當然就更難以評斷了,那麼多的美女卻只能選出十個,會公平才是真的有鬼。

首先,沒權、沒勢、沒錢的自然會被排除,沒被發現的就更不用講了是吧!如此一來,美女人數就少了許多,然後再評出十大美女就是榜上有名啦!所以說美女榜只能用來參考,她們很美卻不一定是最美的。

西特羅翔和藍石燕當然知道炎國公主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聞言立刻站起,恭敬的行了一禮。

御空卻還是那一副樣子,滿臉笑容打量著公主,一點尊敬的舉動都沒有,三女亦是一樣的天塌不驚,公主對他們而言只不過是一個稱號。

當然,如果這是在皇宮或是公眾場合的話,御空雖是不拘小節也還會給她足夠的面子,那是一種基本的禮貌,可是一般時候他才懶得理會這些,一天到晚打恭作揖他可受不了,對那種時時刻刻都要保持尊貴身份的人他是半點好感也沒有,他的禮貌只對相同有禮的人表達。

見到那幾人無禮的目光,白夏津韻臉色一凝,漸漸顯得不悅。

騎士隊長乾日集身體雖是虛弱,依然立刻站起,履行自己的責任道:「你們既知公主在此,竟還不上前見禮!」

御空聞言頓時一臉驚惶的道:「啊──我們不知炎國的規矩,實在有失禮數,請妳原諒。」

心羽、冰雲和風鈴沒想到御空竟會表現的這麼反常,都是愕然的看著他,不知是哪根筋不對了。

白夏津韻聽了御空之言更是高傲的看向他,不過卻見御空還是站著,沒有絲毫行禮的舉動。

乾日集又道:「那你們還不快點行禮。」

御空嘴角一揚,以比她傲氣百倍的語氣道:「我已經請公主原諒過了,現在換我介紹一下自己,本人是天上沒有,地下無雙,神驚魔懼,萬物低頭,神聖級的流氓。所以啦,妳對我也得表示一下尊敬吧,呵呵──」

白夏津韻身份嬌貴,從小到大誰在她面前不是恭恭敬敬,何曾遇上如此滿口胡言亂語之人,現在可記不住是誰救了她,秀目一瞪,語氣蠻橫的道:「你竟敢對本公主如此無理,你可知對皇族無理之罪?」

有些人就是這麼奇怪,平時就喜歡隱瞞自己的身份,希望別人把自己當成普通人,當自己表明身份後卻又見不得別人失禮,認為自己是高貴不凡的,任何人看到她都得恭恭敬敬的才行。

不過白夏津韻的個性平時也沒這麼壞,只是這次事件讓她極為難受、方寸大失,自然會想找一個發洩口,所以脾氣才會顯得這般暴躁,可惜的是她找錯出氣筒了。

小火可是非常不爽,在御空心裡叫囂道:「什麼狗屁公主嘛,老大,揍她一頓。」

御空雖是不想理白夏津韻,但要他揍人可還有點難度,他還沒這樣暴力吧!再說憑他和鶴靂的交情也不能這樣亂打他妹妹嘛!

小風不屑的笑道:「依我說呀,這個女人分明腦子有問題嘛,看心羽她們都快受不了這滿地血腥了,她竟然還只想耍威風,神經有病。」

「呵呵──是呀、是呀……」御空贊同的點頭直笑,不過他忘形的行為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就像個傻子,可惜他已經有老婆了,不然傻子配神經倒是成一對。

御空接著泰然一笑,完全的流氓樣,道:「算了,隨便妳要給我什麼罪,我才懶得理妳勒……無聊!唉呀──這種屍橫遍野的地方我可也待不下去了,小白帶起我老婆,走囉!」

御空嘴上說著,身邊突然起了一陣輕風,三女的嬌軀頓時憑空浮起,她們對「飛行術」已經漸漸習慣,就算是突然飛起也不見慌張。

小白完全理解御空的意思,身體瞬間變得巨大,兩米多長的身軀已將三女安穩的接住,保證坐得柔軟舒服。

御空一揮手已和小白逸出十數丈遠,三女被突如其來的衝力嚇了一跳,同聲驚喊,一聲過後心羽已抱住了小白的脖子嬌笑開來。

後面二女亦是抱住前面,興奮的嬌笑出聲,狂風吹撫而過,令得她們連眼睛都睜不開,光是感受到這樣的速度便已令她們覺得刺激極了,根本沒人會去理那位偉大的公主。

不到一分鐘,御空四人一豹已是跑個不見影子,白夏津韻和乾日集看著他們快速遠去已是呆在現場,心裡實在不敢相信有人的速度可以快成那樣,一時之間完全忘去他們無理的舉動。

不過白夏津韻回過神後第一件事卻不是怪罪御空,而是一聲尖叫要趕快離開血腥之地,之前因為經過一場殘酷的廝殺,所以對血腥場面產生了短暫的麻痺,過了這一段時間的回復,接著又閃了一下神,反應過來後便恢復到嬌嬌女的狀態,再也承受不了滿地血腥。

可惜御空他們都沒看到這一情形,否則一定會對她的後知後覺捧腹大笑。

西特羅翔夫婦對御空四人的舉動倒沒太大反應,他們都敢和武斷憂起衝突了,區區炎國公主他們又怎麼會怕。

他們有這種想法不是說他們看不起炎國,而是武斷憂的地位在他們心中更加崇高,就算四大強國的皇帝一起在他們面前出現也一樣比不上一個武斷憂。

事實上武斷憂在龍神族人心中的地位絕不在他們的第一高手「殷光介」之下,甚至殷光介自己都承認他們二人高低的差別只在於「兵器」。

要知道,天武排名在武斷憂之前的就只有獸人族的烈沐河沒有兵器,其他四人甚至排名第七的「溢道功天」都是擁有神兵的!


三女並沒有讓小白載了多久便已下豹,她們明白一路真要如此之趕的話早就到達炎城了,之所以會趕這一段路只是懶得理那白夏津韻,話不投機半句多,只要是御空懶得理會的人,他都乾脆快快離開最直接,省得到時候想要揍人。

心羽跳下小白背部便又膩上御空,道:「你說公主會不會真的因此怪罪我們,然後通緝我們,接著我們就要被抓去砍頭,嗚──嗚──」

她說得淒慘,艷麗的臉龐卻是俏皮的嘻嘻笑著,半點也看不出她會怕被砍頭,嗯,或許應該說是她不怕有人敢來砍她的頭,若有人敢來,想必會先被御空給砍了。

御空故意惡狠狠的道:「她敢?到時候我就去把鶴靂和菳奈抓起來揍,居然把妹妹教得這麼刁蠻。」

三女不禁全都笑倒在御空身上,可憐的鶴靂夫婦竟然成了出氣筒,被公主通緝然後去揍皇子出氣,這點御空絕對是天下第一人。

御空四人俱是第一次來到大草原,悠閒的看著時不時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各形各色的動物,牛羚、麋鹿、羚羊、犀牛、獅子、獵豹、鬣狗……等等的一大堆動物,甚至還看到好幾隻魔獸在捕食獵物。

如果他們只是順著路走當然不會看到那麼多的動物,路呀路──誰知道他們早把道路甩到哪邊去了,一男三女不時呼嘯著在草原上奔跑著。

有時候看到一隻小羚羊正被獅子追趕,愛心過盛的三女立刻就拔出閃亮的銀劍去救小羊,打得獅子悲慘的吼著逃命去,要不然就是跑去偷抱可愛的小麋鹿,結果惹得麋鹿媽媽追著她們到處跑,悅耳的嬌呼聲不斷在御空耳邊響起。

小白有樣學樣,看到一隻魔獸正要攻擊一個獵豹家庭,牠馬上就竄了出去,將那隻魔獸打成肉醬,然後還很有威嚴的訓示著那些大豹小豹,雖然事實上牠跟獵豹沒有關連,但就是看那隻魔獸不爽,牠表現出來的強大亦是令那些獵豹不敢反抗,只好乖乖聽話啦!

「這個『碧波草原』還真是大!我們大概已經走了一百多里吧,竟然還是連邊也看不到呢!」

黃昏時分,綠色的草原灑上一層金黃色的光芒顯得極為漂亮,心羽欣賞著草原的黃昏風光不禁感慨。

御空從心羽的背包裡拿出一堆地圖翻了翻,笑言道:「當然大啦,碧波草原可是炎國最大的草原耶!看這地圖標記至少也有五、六十萬平方里,從這邊要往炎城的方向大概還要……嗯,七、八百里才能走出碧波草原吧!」

冰雲東看西望了一陣,膩著御空撒嬌道:「御空,小鹿鹿、小羊羊怎麼都不見了?」

御空笑道:「天色都暗下來了,牠們當然也要回家啦,不過晚上可能會有小狼狼來唷,那妳就可以看啦!」

冰雲一聽又高興了起來,甜甜的笑道:「真的呀,是什麼樣的小狼狼,可不可愛?」

心羽拿過御空手上的地圖,輕輕在冰雲頭上敲了一下,笑著訓道:「笨冰雲,還可不可愛勒,地圖上都有說明了,晚上會有草原大灰狼出現啦!少則數十,多則數百,到時把妳丟到狼群裡讓妳找可愛的小狼狼。」

冰雲委屈的噘起小嘴,抱著御空告狀道:「嗚──人家不知道嘛,心羽都欺負人家。」

「好好好──老公幫妳作主,就罰心羽讓我親親好囉!」御空說完就往心羽撲去,對著她的嬌顏猛親。

心羽急切的喊叫道:「討厭……不要啦,救命呀……」

喊救命的她還故意抱著御空,分明是一臉幸福的模樣嘛,氣得冰雲不依的跳到御空背上,掄起粉拳猛敲,風鈴也跟著狠狠的壓上去,四人立刻摔成了一團,小白見狀也要湊熱鬧,一躍上了最頂端的風鈴的粉背,最後勝利者──小白。

四人玩鬧夠後終於抱成一團睡覺去了,在月光的照耀下,草原四周亮著數百點的螢光,無數的黑影逐漸往他們四人圍繞,靜靜的空間卻是閃爍著兇殘與狠厲的青瑩光點,那些東西除了心羽所說的草原大灰狼外,還會是什麼呢?

狼群的靠近似乎令人感到壓力而睡得不太舒服,一個身影揉揉眼睛坐了起來,周遭青色的目光令得她精神頓時飽滿,小手緊緊拉著衣角,語氣都已有點顫慄的道:「御空──好……好多的狼哦,快……起來啦!」

「冰雲不用怕,有御空在就夠了,人家要睡覺啦,睡眠不足會變醜醜的唷,你快去趕走牠們啦!」心羽不滿的將她拉下,又推了推旁邊的人,她這是標準的天塌下來有老公頂著,要是她也抬頭看看的話,恐怕不會比冰雲好上多少。

御空將臉都埋進了風鈴的胸部已不想起來,拍了拍地面,含糊的道:「小白……小白……你去叫牠們滾蛋,別來嚇我老婆。」

這到底是什麼和什麼的情況呀,一個推給一個,藝高膽大也不用囂張成這樣吧!

趴在草皮上的小白抬頭看去,對那些來打擾牠睡覺的灰狼感冒得很,生氣的瞪了牠們一眼,霸道至極的皇者氣勢立刻嚇得牠們為之膽顫。

不爽的牠接著又是一聲怒吼,狂傲的嘯聲傳遍草原,聲音似乎還在廣闊的草原上迴盪,上百隻的大灰狼已然溜得不剩半隻,牠們逃走時甚至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生怕惹得小白更不高興。

小白滿意的又低頭繼續睡覺,這樣的情況在他們心中似乎都是理所當然,御空還不明白一點,猛獸跟魔獸是不一樣的。

魔獸會因感覺到小白強大的力量而恐懼,猛獸卻沒有能力去感應到小白的氣息,牠們之所以會退是因為小白直接將牠的強大傳達進牠們的心中,令牠們由心的感到恐懼,當今天下除了小白外,根本沒有其他聖獸有這份能力。

碧波草原的路程除了逗那些動物玩外也沒什麼有趣的事,御空四人只用了三天的時間便已走出草原,他們已然決定好下一個目標──「十里明湖」。

這是風鈴從地圖上看到的地方,剛好是在往炎城的路上,走出草原過個百里就能到達,十里明湖正如其名,聽說直徑有十里之長,極為漂亮,看完大草原當然也要看看大湖嘛!


隔天,御空四人已來到了十里明湖,湖邊三面環山只餘東方一面寬闊,日起斜東灑下碧湖金光,一片浩翰波光閃耀在蒼山碧野之中,山光微風令人不禁讚嘆,心曠神怡。

湖邊還有不少的飯館、小吃,主要菜色俱是十里明湖特產的魚蝦,四人一到十里明湖便先攻陷一家飯館,平日少見的大蝦、大蟹吃個不亦樂乎,直到有人覬覦三女美色前來搭訕,破壞了他們的興致。

御空處理這種事件已是駕輕就熟,隨著心羽的嬌聲婉拒,他則是手上冒起了銀色鬥氣,看了對方一眼,強大的力量是惹禍的根源,不過也是解決麻煩最容易的方法了。

通常有點知識與自知之明的人見狀都會告罪一聲,摸摸鼻子走人,若是不知好歹的嘛,不用想,惹上御空的後果會好到哪去呢?

輕輕鬆鬆嚇走來人,吃飽喝足的御空便去租了一艘小船,現在正於美麗的湖上坐著船慢慢划動,附近還有許多船隻亦是到處划動,來這裡遊玩的人還真不少呢!

三女開心的拍著湖水,聲聲嬌笑更勝黃鶯出谷,御空慢慢的划了將近五里,大概已至湖中,現在正舒服的躺在風鈴充滿彈性的美腿上,享受著她那無盡溫柔,看著心羽和冰雲逗著天鵝、白鷺還有水裡的魚兒玩樂,真是愜意極了。

「糖葫蘆、花生、玉米、蓮藕、蓮子湯、涼茶……各式小吃、點心應有盡有。」

玩了一陣,湖上竟還有人賣小吃,三女一聽立刻搖著御空要他把船划過去。

嬌妻有令,豈敢不從!御空忙爬起來將船划過去,三女立刻嘰嘰喳喳的嬌聲叫了起來。

那個中年小販哪曾見過如此美女,今天一次便看到三個,立刻就讓他呆住了,幸好他們是夫妻檔,他的妻子立刻狠狠的在他腰際捏了一把,這才讓他回神。

他窘迫的笑笑,忙道:「請問各位尊貴的小姐想買什麼?」

「我要糖葫蘆、玉米和涼茶。」

「我也要糖葫蘆還有花生、蓮藕和愛玉湯。」

後來連小火也跑出來叫道:「我也要糖葫蘆。」

精靈雖然是不用吃東西,味覺卻是跟人類一樣存在的,偶爾想吃點東西也不為過嘛!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12:41 PM
第四章 ∼紈褲子弟∼

小販見到小火又是一愣,不過這裡人來人往,精靈雖少他可也不是沒見過,一愣過後並不甚在意,震撼力還沒三個美女強大呢!

小火抱起一顆冰糖葫蘆就鑽到椅板底下吃去,剛好不會讓人看到,小風、小水、小電、小土一看也都跑了出來,一個精靈剛好抱著一顆,小小一顆大概夠她們吃上半天了。

看著三位嬌妻吃的津津有味,御空取笑道:「妳們還真厲害,早上才吃了一堆東西現在又吃,小心吃成大胖子就不漂亮囉!」

就在三女鼓著香腮想要反駁之時,突然一陣波浪傳來,小船頓時晃了晃,三女也是跟著晃了晃,精靈們更慘,抱著冰糖葫蘆滾了出來,一時之間個個搞得頭昏腦脹。

這還沒什麼關係,重要的是這陣波浪是一艘豪華遊船划過來所造成的,只見那艘長達六丈的船上還有一間房間,房間外還有著細緻的雕刻、精美的吊飾,光看外表就知道它的主人是屬於有錢沒地方花的那種,裡面想必是更加豪華吧!

「美麗的小姐怎麼能坐如此寒酸的小船呢?不如來本公子這享受真正遊湖的樂趣。」

豪華遊船一靠近就傳來一陣調戲之聲,三女一聽,不約而同的都皺起眉來,怎麼到哪兒都會遇上這種人呀!

御空看向那艘船上幾個侍衛打扮的人,再看向當中的那個年輕人,淡淡的一笑道:「真倒霉,才玩一下就有人來掃興了。」

風鈴一聲嬌笑道:「我們光在湖中停下的時間就快兩小時了呢,什麼才一下而已。」

御空略感訝異的吐出舌頭,道:「啊──有那麼久了呀,看來是過的太舒服囉,所以才覺得只一下而已,呼──那我們走吧!」

大船上的人見到御空他們竟然沒人理自己,當中的那個年輕公子哥不禁怒聲斥道:「豈有此理,竟敢不理本少,來人呀,去把那四個人抓上來,嘿嘿,小心別弄傷了三位美女了。」

三女聞言,不禁氣嘟嘟的瞪了他一眼,真氣、魔力都已悄悄運起,只要他的人敢下來就準備變成落湯雞吧!

這傢伙可真是御空他們所見過最為霸道的紈褲子弟了,只不過是不理他而已,就要胡亂抓人,難怪附近的船隻全都跑了個光,想必他已是惡名遠播了吧!

小火看著在船板上亂滾的冰糖葫蘆真是氣壞了,坐在船板上大喊起來:「氣死我了,我要把他們全給烤了,我要……」

「小火別氣了,看老大幫妳們出口氣。」御空呵呵一笑安慰著小火,接著又對三女道:「看我的,讓他們暈個幾天船。」

御空說著便將手放入湖中,他的精神在瞬間已融入了湖水之中,湖水已成了他身體的一部份,座下小船飛快的動了起來,眨了個眼已然遠離大船五丈,詭異的現象讓那公子哥看得差點呆住。

呆頭豬腦的公子哥還緊盯著三女,完全沒注意到船底下的水面已快速旋轉,形成一個愈轉愈烈的漩渦,大船也隨之跟著劇烈的晃動,不多時,整艘船已跟著旋轉起來。

「哇──救命呀,你們還在幹什麼,快來救我呀!」呆頭公子哥看美女看得發花痴,在船身搖晃時一個失神便掉出了船外,呆歸呆,他的反應還不錯,在要掉下湖時還能抱住凸出的船杆,現在正呼天搶地的叫喚著。

大船上的佣人早在船身搖晃時便全都趴在船板上或躲進船艙內,他那幾個侍衛來不及去抓人便已被晃得摔倒在地,聽到他的呼救聲趕忙爬起來,慌亂得將狼狽的他拉進船內。

不過船身實在搖得太厲害了,就算待在船上也不安全,幾個侍衛全都將那公子哥壓在船板,近在丈外的船艙似乎已離他們好遠。

公子哥被壓得痛苦無比,又開始大吼道:「你們快去給我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幾個侍衛俱是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無奈的站起來後再被晃倒,碰……碰……碰……的幾下撞擊聲後,他就像一顆球似的滾來滾去,沒幾下子已被甩到船尾,整個人像隻無尾熊般死死抱在船欄杆上,實在有趣極了。

「漩……漩渦,船被捲進漩渦裡了。」本來其他侍衛還待撐著船身站起來查看,抱在船尾的那名侍衛卻已大聲叫了起來。

什麼?聽到他的叫喊聲的人全都愣住了,公子哥更是嚇傻了,十里明湖什麼時候曾出現過漩渦,為什麼這第一次是由他們來承受呢?


十丈之外的小船,風鈴正在上面拍著玉手,嬌笑道:「嘻嘻──那裡有個人居然還抱在船尾,好好玩喔,御空,這是什麼魔法呀?」

御空哈哈一笑將風鈴摟進懷裡,刮著她的小瓊鼻道:「我又沒魔力怎麼用魔法呀,這就是我從教妳們的那種感應能量中領悟出來的,雖然我對能量的感覺遠較妳們敏感,但妳現在也已經能感應到能量了,只要好好修練,或許有一天也能到達我這種境界。」

心羽輕柔的從御空背後抱著他的頸子撒嬌道:「那要練多久呀,人家才剛能感應到能量而已,風鈴比較厲害。」

風鈴嬌笑道:「我也不過比妳早幾天感應到而已,哪有厲害呀!不過我還是希望我能厲害點,早些變的很強呢!」

冰雲嘟著小嘴最是鬱悶,因為她到現在還連初步的感應都辦不到呢!

御空明白她的心思,溫柔的撫著她細緻的俏臉道:「沒關係,差沒這幾天啦!」接著正顏道:「幾乎練武之人都知道的一句話──『天地一心、萬物一體』,那就是我們要追求的目標,我所教妳們的只是那境界的入門而已,至於它的極致到底是什麼樣的境界我也還不明白,相信那應該已是到達神一般的境界了。」

心羽問道:「那就是要讓自己和湖水合成一體就能控制水嗎?」

御空又把手放到水裡,笑道:「那只是將湖水化成自己身體的延伸而已,我只要讓手與水相觸,就可以把湖水當成我身體的一部分,妳們看,我要讓漩渦裡生出一隻手來……」

御空說著,漩渦之中的水竟真的化成一隻手跑了出來,水化成的手還非常可惡的摸了一下心羽的臉龐,嚇得她自然反應的就往御空懷裡鑽去,直到聽御空他們笑出聲來,她才想起是被捉弄了,氣得她握起粉拳猛鎚御空。

御空又笑道:「厲害吧,這是我這些日子來對自己訓練的成果喔,對於風和水的控制,我已經可以做到很細微的地步了。」

三人俱是羨慕的道:「好厲害哦,真希望我也能夠快點到達這種境界。」

包含御空在內的他們都不知道這種控制的難度有多大,甚至連天武十大高手、五大魔導師也沒辦法像他這般隨意,她們想修練至此境界可真有的練囉!

小火坐上船邊,哈哈大笑的看著大船亂轉,這樣她還不太解氣,對著船底板叫道:「小水、小水,妳快去把他們的船冰起來,讓他們划不回去。」

把船冰起來為什麼會划不回去呢?小水不解的飛了起來。

御空想了一下才明白的笑道:「對呀,妳看那艘船浸在水裡的尾端和兩側,他們的船是因為那裡旋轉才會動,只要妳把船身周圍的水都冰起來,那除非他們站在冰上划船,否則它就動不了囉!」

小水這就懂了,不用他們催促便飛到船邊,威力超級恐怖的二級魔法「結冰術」隨手而發,本來已失去御空這個動力的漩渦被她一搞亦完全停了下來。

湖水快速的結成冰塊,表面雖還保持著波浪形狀卻已然全都凍結,一艘五丈長的大船不一下子便被更大的冰塊給困在湖中,看那從船身延伸出數丈的冰塊,他們若不到冰塊上去划船的話,恐怕得等上半天才能回去囉!

三女看得可高興了,在船上嘻嘻哈哈的扮著鬼臉大罵活該。

他們划船離去不遠,一艘小船飛快地向他們靠了過來,船上站著一人,正揮著手臂發出柔和的氣勁拍動水面,湖水輕輕的激盪起陣陣漣漪,揚起的水花甚至還比船槳拍動弱上幾分,如此柔勁,御空可就難以辦到了。

那人來至御空附近後,速度立刻緩和下來並慢慢靠上,溫和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傲然道:「閣下真是好手段。」

來人是個看似三十歲左右的漢子,一米八幾的身軀高大挺立,短潔的青髮顯得朝氣勃勃、氣宇軒昂,略為黝黑的臉龐給人一點嚴肅感,笑起來卻又極為溫和,眼神精光閃爍,散發著自信的傲氣,背負一柄長刀,現正打量著御空。

「搞什麼呀,原來世上高手是這樣的多呀!」御空一眼已然看出對方功力之高甚至有可能在以前的自己之上,心下嘀咕著,嘴角隨之一癟,笑道:「還好啦,你是要為那些人出頭的嗎?」

那人豪邁的一笑,否認道:「當然不是,我是見到閣下適才所用的功法太過奇特,一時技癢欲向閣下討教一番,請閣下成全。是了,還未自我介紹,在下『孟甸竹』,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孟甸竹之名御空似乎曾經聽過,可是一時卻想不起來,不過看他似乎真的只想討教並無惡意,臉色亦緩和下來,道:「你好呀,我叫天閃御空,你可以直接叫我御空,另外這三位是我妻子寒心羽、吉貝冰雲、木逸風鈴。至於你的要求,無謂的打鬥我通常是沒啥興趣的,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孟甸竹臉色略為一愕,不是因為遭到拒絕,而是御空似乎不認識自己的樣子,以他的名氣,當今世上不知道他名字的人還真不多,還有一點,御空也太有艷福了吧,老婆居然一個比一個還美,個個俱是人間絕色。

「既然如此,在下亦不勉強,希望以後能有這個機會。」孟甸竹依然帶著溫和的笑容,沒有顯露半絲不悅。

御空笑著又划起船道:「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後會有期。」孟甸竹微一點頭亦坐了下來,輕輕划起船跟在御空他們後面,他那聲後會有期簡直是說好聽的,人都沒走要怎麼「後會」。

心羽拉著御空的衣角,輕聲道:「他的名字我好像聽過耶,可是一時想不起來。」她癟著小嘴對此很不高興,自己的記憶力居然這麼差。

「高手、高手……」御空心中重複著高手二字,他知道以孟甸竹的功力應該會有些名氣才對,他一定是因此才會覺得耳熟,連唸了幾遍他終於想起,忽地笑道:「是了,孟甸竹不就是人們所說的那個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高手嗎?果然厲害,可能比我以前還強呢!」

這一說她們也都馬上想起他到底是誰,天武十大高手之中一「云淘廣千」的徒弟,十幾年前孟甸竹才二十二歲,那時候的他便已到達戰皇級境界,是千年來最為傑出的天才。當年他憑恃著那一身功力,別說年輕一輩尋無敵手,就連許多前輩對他都是感到有些頭疼,因為他實在是有點嗜武成痴,每每看到高手或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便想討教一番。

那些前輩隨便都比他大上個四、五十歲,如果不小心輸給他可就把臉面丟光了,偏偏他又有一個超級高手當師父,就算忌憚他將來武學成就會超過自己,還是沒什麼人敢以非常手段將他殺害。

畢竟要殺戰皇級高手可不容易,只要失敗或風聲走漏,恐怕就要面對他師父的追殺了,更何況孟甸竹的實力也不是好看而已,少數因妒嫉或忌憚而想除掉他的人最終都是飲恨而歸。

甚至有一個世家的手段太過卑劣,結果孟甸竹一怒之下就把他們滅掉,小小一個世家連戰皇級高手都沒半個,也不曉得跟人家妒嫉個什麼勁兒,呃──可能就是因為如此才嫉妒他吧!

之前三女聽聞此人時還曾拿他和御空比較過,沒想到大家談過之後就把他的名字給忘了。

觀視天色還未暗下,御空便想去弄些釣竿來釣魚,晚點再去飯館好好吃一頓。

然而,當他們開開心心的釣起魚來時,孟甸竹也跟在他們旁邊釣起魚來。御空對此倒還不在意,反是開始和他閒談聊了開來,大家都是開朗和氣的人,雙方氣氛愈顯輕鬆,三女對他甚至已是孟大哥、孟大哥的叫。

三女對釣魚都沒什麼興趣,乾脆就把釣竿甩在旁邊纏著御空,要不就問孟甸竹一些有的沒的,三人吱吱喳喳的吵得魚兒都不敢靠近,根本都釣不到魚。

御空被搞得沒辦法,只好收起釣竿,故意板起臉道:「妳們幾個簡直比鳥兒還吵,害我都釣不到魚了啦!」

心羽抿著嘴,滿臉委屈道:「可是釣魚真的很無聊嘛,人家想要去飯店吃東西。」

「嗯,人家也是,這裡的東西真的好好吃唷!」

冰雲、風鈴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贊同附和,就連小白也抱著他的腳,臉上滿是饞樣。

孟甸竹看他們的樣子也是覺得有點好玩,不過還是沒忘記自己最想做的事,拍拍背上寶刀道:「御空,看這天色還早,我們來切磋一下吧!」

「不要,我們要去吃東西,要打架的話,你去找別人好了。」

御空再次拒絕,孟甸竹依然不在意的跟著御空到了飯館,接著御空要去找間地點好的旅店,孟甸竹又是跟著他們一起找,他這分明是纏上御空一行人了。

御空到此終於感到奇怪,不禁問道:「你幹嘛一直跟著我們呀?」

「我希望當你願意與我切磋時,我就在旁邊,這樣我才不會有絲毫遺憾。」孟甸竹一副理所當然的笑道。

御空四人聞言不禁一愣,這是什麼理論呀!

御空古怪的看著他道:「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要一直跟到我肯和你打一架為止吧!」

孟甸竹微笑的點點頭。

御空不禁頭痛的叫了起來:「拜託,你可是名震天下的高手耶,難道不覺得這種方法是無賴的做法嗎?」天呀,御空居然會說別人無賴,真是只准自己流氓不准他人無賴。

「這是我追求武學進步的決心,無論任何說法都不能動搖我的意志。」孟甸竹堅定的語氣表明與御空一戰是勢在必得,他之所以能那般年輕就成為戰皇級高手,嗜武的個性應該也是有些關係吧!

孟甸竹停了一下又豪氣的道:「更何況人生在世為所當為,若是為了他人的評語而去做事,那人活於世又有何意義。」

「呵呵──這些話還真有點道理,總覺得有些熟悉。」御空心下嘀咕著,還沒想起他對那些話並不是熟悉,分明他的為人處事就是那樣嘛!

三女俱是有些好笑的看著御空,沒想到孟甸竹的話跟自己老公是那樣的合拍。

心羽拉起御空的手嬌笑道:「切磋一下也沒什麼嘛,御空不如就成全孟大哥吧!」

她倒是很想見識一下孟甸竹的刀法有多厲害,反正只是切磋沒啥關係,多看看高手的戰鬥對自己亦是有些幫助,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御空比他還強上很多。

孟甸竹可不曉得心羽所打的如意算盤,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他確實非常想見識一下御空那奇異的功法,走南闖北的遇過許多高手,他到現在也還沒遇過像御空那般神奇的力量,若不能與其一戰實是一生之憾呀!

其實要御空跟孟甸竹打一架也沒什麼困難,只是御空每次打人都是因為看對方不爽,有人要求跟他切磋還真是第一次,感覺上實在有點奇怪,所以他才會拒絕孟甸竹的要求。

御空想了好一會終於下了決定,道:「好吧,明天我們再行切磋一下吧!不過我先聲明一點,每次我打人都是看對方不爽才打,如果我失手把你打傷的話,可別怪我喔!」

「那當然。」孟甸竹興奮的點頭答應,對於御空的話,他幾是沒有放在心上,以為那只是年輕人不懂高手真正的實力,雖然他覺得御空的武功很是奇怪,不過絕不認為自己會敗。

畢竟天閃御空之名他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實力會高到什麼程度也是有限,只是他這個觀念將會在明天完全被推翻。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12:59 PM
第五章 ∼論武之戰∼

「好漂亮喔──御空、心羽、風鈴,你們快來看,好多螢火蟲在湖上唷!」

御空他們選的房間可真不錯,窗戶剛好是對著十里明湖,洗完澡後,冰雲無意間拉開窗簾便見湖邊、湖上聚集了許多光點,心情激動的就叫了起來。

心羽才剛坐下便又蹦了起來,快速的湊到窗邊觀看,她的心情也跟著興奮起來,那些螢火蟲實在太壯觀了,一眼望去無止無盡,整片的湖岸俱是閃爍著光點,數量豈能單以萬計。

「好美呀,我們出去跟螢火蟲玩好不好?」心羽站在窗前看了一下,就又撲到正躺在床上的御空身上,嬌憨而具誘惑的扭動著。

御空輕輕拍了一下心羽充滿彈性的香臀,笑道:「嗯,那還不去穿好衣服好出去玩。」

三女一聲歡呼就先拿起御空的衣服,七手八腳的幫他穿起,其實御空自己穿的話一定可以更快,不過她們說什麼這是妻子應該做的事,想自己穿的話她們就會開始自怨自艾,所以他只好任由她們擺弄,再這樣搞下去,他以後可能真的不會自己穿衣服了。

為御空穿好衣物,三女又簡潔的將自己梳理一番便擁著他向十里明湖走去,瞧他身旁緊貼著三個絕世美女,如此艷福不知羨煞多少男人。

四人到了湖邊就看到許多人都聚集在此,有些在玩水,有些正在相互追逐。

御空笑言道:「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出來看夜景,這裡的閒人還真不少呢!」

風鈴輕輕抓了一隻螢火蟲放在手心,皺著可愛的鼻子,俏皮的笑道:「其實說起來我們是最閒的囉,一路上都是在玩呢!」

「什麼我們最閒,想我們一路上宰掉了幾個魔人,還有消滅掉為數不少的盜匪之徒,將來還要繼續鋤強扶弱,拯救人民於水火之中,像我們這般正義的使者,有比平常人更多休閒是再正常不過了。」御空振振有詞的辯駁,簡直就要把自己說成救世主了。

三女點頭稱是,古古怪怪的玉容顯然是正忍著笑意,心羽還若有其事的道:「嗯,我們還要消滅魔族巨惡,還世間一個太平盛世呢!」

冰雲勉強繃著臉道:「原來我們是這樣的偉大呀,之前我實在太過妄自菲薄了,以後我一定要更努力才行。」

風鈴最是沒用,已然笑倒在御空懷裡,柔軟的嬌軀劇烈顫動著。

御空見狀,勃然大怒道:「好哇──我們偉大的理想有這麼好笑嗎?來人呀,大刑侍候。」

「遵命。」心羽、冰雲又是俏皮的應了一聲,終於解脫的放聲嬌笑開來,不約而同的伸出白皙玉手去搔風鈴,這是對她們任何一人都非常有效的重刑。

三個大美女本來就夠引人注意的了,現在她們還這樣肆無忌憚的玩鬧,當下立時招惹上更多的目光,天真且嫵媚的神態不知勾走多少人的魂魄。

「三位美麗的小姐,我是『彭栲』侯爵的二子『尚檜』,我正欲乘船夜遊,還請三位賞光。」玩得正高興,一名穿著高貴的年輕人很不識趣的跑來打擾,滿臉得意倨傲的態度,似乎三女一定會答應似的。

心羽一看是個貴族,立刻就跑到御空身旁笑道:「這可得先問我們夫君才行呢!」卻不知這句話粉碎了多少男人的心,大嘆天道不公、世態無常。

彭栲尚檜臉色剎地轉青,有沒有搞錯呀,這人到底是誰,竟然有這樣三個美女老婆,理論上絕對不會是普通人,他搖頭一嘆,道:「如此打擾了。」

離開之時,他還極為不捨的再看三女一眼,彷彿御空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強逼他離開她們似的。

在炎國應付貴族的糾纏是最為容易的了,他們傲慢歸傲慢,欺男霸女、倒行逆施的行為他們還是不敢亂做,至少表面上是如此沒錯。

隨便的就打發掉一人,不理周遭那些心靈破碎的男人,御空找了塊石頭坐下,欣賞著無數飛舞的螢火蟲。

心羽馬上就膩了上去,趴在御空的背上,柔聲道:「我們現在簡直就像是在另一個世界一般,美極了。」

御空笑道:「是很美,真不曉得這裡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螢火蟲,看著無數光點在身邊飛來飛去也很有趣呢!」

心羽撐起身子溫柔的為御空按摩,瞧她纖纖玉手,捶、捏、拍、轉、震變化由心,其手藝之高可也算得上是大師級人物,爽得御空差點就要呻吟出聲了。

「賢夫婦可真好興致,瞧你如此美妙的享受真是令人羨慕呀!」孟甸竹夜晚出來走走,看到一臉舒暢的御空忍不住感嘆起來。

御空轉頭扮個鬼臉,笑道:「哈哈──那你也去娶個老婆呀,你也老大不小了吧!」

孟甸竹是有此意沒錯,奈何天不從人願,他只好搖頭笑道:「是呀,我都三十八歲了呢,只是到現在還遇不上一個讓我動心的女子罷了。」

「孟大哥是喜歡哪一個類型的女孩子呀?」風鈴好奇的問道,想必他這樣優秀的人物眼光很高才是,所以都快四十歲了還找不到老婆。

孟甸竹有點苦惱的道:「這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每每遇上的女人都無法讓我有心動的感覺。」

御空以過來人的身份教導他,看起來還真有這回事的道:「不一定要讓你有心動的感覺才去接受呀,試著去與你認為不錯的女人在一起,或許就會喜歡上也說不定。」

孟甸竹苦笑道:「瞧你說得好像得強迫自己喜歡上人似的。」

「怎麼會,我與風鈴的相識最初還是由仇人轉變為朋友,最後我才發覺愛上她了呢!」御空嘴上說著,目光深情的往風鈴注視。

在外人面前風鈴的膽子可小得很,羞得她急忙忙的躲進冰雲懷裡不敢抬頭。

孟甸竹略為一愕的看向風鈴,搖搖頭道:「算了,不提這個,有緣的話,我自然會遇上一生至愛。」頓了一下,他又指向北方道:「我已選好明天與你交手的地點,就是那座『名屏山』上的一處較為廣闊的坡地,旁邊剛好還有一條十數米寬的溪流。」

他指了也是白指,現在可是晚上耶,大家哪看得到什麼。

御空聽到最後一句倒是有點好奇,道:「為什麼要說剛好有一條溪流呢?」

孟甸竹看向御空的眼神似乎有點疑惑,道:「今天我看你施展的功力似乎與水有關,所以選一處有水的地點才能令你完全發揮出實力。」

御空一愣,隨即哈哈笑道:「你搞錯了啦,我哪有什麼與水相關的功法,那只是玩玩而已,我也跟別人一樣最擅長陸地上的戰鬥啦!」

他後來才想起「隨風順水」不就是適合水中的法門嗎,以那一招跟人在水裡打恐怕沒人比得過他,呵呵──無論陸地還是水中,他的速度都可說是無人可比了。

玩玩而已?孟甸竹心下一震,他認為非常神奇的功法竟然是玩玩而已,難道就是因為那只能用來玩,所以他才從沒見過,不……他立刻否認了這個想法,想想那應該是御空的謙遜之詞吧!

孟甸竹這樣告訴自己,轉又笑道:「沒關係,那個地點無論要怎麼打都是沒問題,而且那裡的路並不好走,平時沒人會去,不用怕會被他人打擾。」

御空點頭道:「那好,不過我還是不知道是在哪兒呀,明天你帶我們去就好了,可別自己先跑去唷,不然我們就自行離開,我也省得跟你打架。」

孟甸竹注重每一次與人的切磋,聞言立刻鄭重的點頭,應道:「我會等你的,你也早點休息,不要明天狀態不佳了。」

御空再次點頭答應,真正的休息他只要三小時便已足夠,完全不用怕會沒精神。


一日之計在於晨,御空四人一大早便跟著孟甸竹往名屏山出發,距離並不算遠,就如昨晚孟甸竹所指的方向,十里明湖北邊,一眼看去就可以看到。

開始爬上名屏山後大家才知道孟甸竹怎麼曉得那裡平時沒啥人會去,一路上不是荊棘遍地就是怪石林立,甚至有些路段陡峭險峻連猴子都難以攀登。

這時小白的怪異可就顯現出來,有時眾人要登上幾丈高的崖壁,牠一樣輕輕鬆鬆跳了上去,論速度更是比人還快,看得孟甸竹大是好奇,心中已開始猜測牠是不是幻獸,否則哪有貓這樣厲害的。

冰雲現在有了真氣,爬起山來是更輕鬆沒錯,可是孟甸竹在前面帶頭的速度卻是太快了點,她跟心羽、風鈴比起來就顯得較為虛弱,才爬到一半她便直接賴在御空背上不肯走,事實上她已是氣喘吁吁走不動了。

大概已是爬上名屏山的三分之二高,心羽明顯的喘著氣,體力已是略有不支,看著他們走過的艱難路段,不禁奇道:「孟大哥,你到底是怎麼知道上面有坡地的,路好難走唷!」

孟甸竹看著山上,笑道:「還有一會兒就到了,那裡是我前不久一時興起登上這座山時發現的,頂端還有一個湖呢,只是比起十里明湖的話,就只能稱為水塘了。」

眾人又上攀了三百米左右後,總算到了目的地,誠如孟甸竹所言,坡地確實不小,而且斜度看起來很小,中間一條溪流將大片空地切割開來,較大的一邊約有三十丈長、十數丈寬,另一邊較小的也各有十丈寬長。

坡地當中雖是有些石頭、草枝擋道,不過那些並無太大妨礙,反而還能為他們的切磋加點難度,在此交手確實是不錯的選擇。

御空打量了坡地一會兒,將三女帶到較小的那一邊空地,知道她們都已很累了,很快的就已舖好薄毯讓她們坐下,溫柔的笑道:「妳們就在這邊乖乖看著不要亂跑,知道嗎?還有……小傢伙出來幫個忙,別讓她們受到波及了。」

「累死人了,臭孟大哥跑得那麼快,以為我們都像他那麼厲害呀!」

心羽現在可是想亂跑也沒力氣了,坐下休息還不忘抱怨幾句,風鈴、冰雲亦是深有同感的點頭應是。

小水、小電飛了出來落到風鈴肩上,小水道:「我先用個『水藍天罩』將她們保護起來好了。」

他們離得那麼遠又只是要切磋而已,用到第八級魔法應該已是足夠了。

「妳們可得好好看我們表演唷,呵呵──一定讓妳們大開眼界。」御空笑著,一個飛躍過了溪流,切磋到了他的嘴裡竟是變成表演了。

孟甸竹昨日就只看到小水,今天見到又多一個精靈使跑出來亦覺驚奇,實在搞不懂御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怎麼能夠擁有兩個難得一見的精靈使。

見到御空兩手空空的就跑過來,孟甸竹提醒道:「御空,你不準備武器嗎?」

本想說不用了,轉而一想,若不用兵器的話,對孟甸竹似乎有點失禮,又一蹦一跳的跳過溪流,向心羽道:「美麗的好老婆,『飛銀劍』借我一下吧!」

「貧嘴。」心羽笑罵一聲,將飛銀劍遞給御空。

雖說飛銀劍的劍體以男人來說太細緻了點,不過御空又不是那種粗壯的大漢,拿著飛銀劍看起來亦不會顯得突兀。

御空飛快的又躍了回去,看到孟甸竹已是手持「分金刀」凜然而立,御空亦手持飛銀劍與孟甸竹站好方位,雙方隔著五丈凝神以對。

這種距離對他人來講或許太遠了點,可是以孟甸竹的功力而言,這樣正是恰當,若以御空的實力來算,五丈之距有跟沒有實在差不了多少。

孟甸竹光從御空所站定的距離已然看出他的實力並不簡單,甚至有可能還在自己的估計之上,不過他對自己的眼光還是很有自信,認為御空的功力不可能比自己還高。

御空看他都站了好一會兒,不禁開口道:「你怎麼動都不動呀,這樣要怎麼打?」

孟甸竹自認功力較高所以不願佔這便宜,沉聲道:「你先出手吧!」

御空明白他的意思,看他並未因此而輕忽自己,依然全神以對,橫刀凝氣,既然這樣,御空也就不用先提醒他了,準備要給他一個驚喜。

「注意了。」御空一聲輕喝,身形帶起一線殘影衝向孟甸竹,在三丈開外突然擺動,化成五人站立五方將他圍住,劍芒揮動刺向中央。

「什麼,『天影連幻身』!」孟甸竹大駭,一聲驚呼,急運真氣將分金刀往後一揮,金色刀氣直擊御空真身。

「呵──又是相同的稱呼。」御空雖是早已決定盜版別人的名稱,再一次聽到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御空用飛銀劍輕輕的與刀氣碰了一下便又閃電退後,孟甸竹皇金鬥氣的顏色比起倪伸鏈並沒有明顯的淺化,不過卻是精純了許多。

孟甸竹對御空的身法雖是感到驚奇,動作卻未慢上半拍,轉向大喝一聲:「『飛月斬』!」說罷,分金刀乍然化成十二道半月形利刃封住御空所有退路。

御空看著如箭疾射的氣勁而笑,他明白孟甸竹雖是用上皇金鬥氣卻未使上多高的力量,當下將飛銀劍隨手劃出,一道銀光化成圓弧盡擋來勢,大聲笑道:「甸竹是否把我看得太差了呢?」

孟甸竹看得差點把下巴給掉了,雖然那一招他才用五成功力,可是御空卻僅憑銀芒鬥氣相抗,輕輕鬆鬆就消弭掉十二道氣勁,那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

御空一笑過後身形倏消,在直線上連環現出定點殘影,孟甸竹一看此景象差點眼花,御空身形似乎在五丈之外卻又像在一丈之內,竟是難以分清他與自己的距離。

孟甸竹至此終於發現御空的實力比他估計高出太多,心下不再遲疑,曲膝躍上三丈,刀勢翻轉劃出萬丈刀芒直斬御空,隨著刀芒閃現,他的人影瞬息倒轉,整個人猛然射向斜側三丈之地。

御空暗呼一聲厲害,孟甸竹在揮出刀芒之時便發覺自己已經閃到一旁,突然就凌空轉身撲向自己,僅憑這一點便能判斷出他已達到御氣飛行的境界。

御空不再閃躲,飛銀劍正中封上分金刀,孟甸竹不等刀劍相觸,刀勢連轉劃出百道光影自四面八方向前集中,排山倒海的刀氣瞬間就將御空整個人包覆,這種情況哪像是切磋呀,一個不小心就要被劈成碎肉了。

「哇──好快的刀。」御空見勢鬼叫一聲,他可沒孟甸竹那般巧妙的招式,渾身銀芒鬥氣狂然而發,飛銀劍勢劃出漫天光網,炫銀暴烈的氣勁化成無盡旋風將他防護至滴水不漏。

御空身邊連爆轟隆破風之聲,分金刀芒狂亂之後乍然幻化無形,孟甸竹鬥氣盡歛身法盡展,身形恍若幽靈般消失,刀勢悄無聲息的往御空背部斬下。

御空對他這樣靈活轉換勁道實在佩服極了,可惜自己感覺太過敏銳,他這招根本沒有用處,論速度,孟甸竹就像是個輕功初學者,在他劈下一刀時,御空已然轉身在他面前一笑,身如疾電的退後三步一劍斬下。

孟甸竹還真被他這詭譎的一招嚇到,才一出招就看到一張笑臉放在面前又消失不見,似乎自己的招式早就被看破了。

眼見御空劍勢又至,孟甸竹曲膝躍起、屏氣凝神,分金刀氣芒收歛,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嘯聲,趁著御空心神震盪之際,刀芒迸發,分金刀宛若放大數倍的往御空劈下。

御空已經開始喜歡上這種切磋了,短短幾息的時間他便已看到數招聞所未聞的招式,雖說自己並沒有巧妙的招式,憑著超凡的反應能力要回擊卻是不難,順便還能學點東西。

受到刀嘯聲的引發,御空跟著一聲狂嘯興致勃然,飛銀劍發出足蔽日月的耀眼光芒反擊分金刀,以實破虛,幾是瞬間便將金芒滅盡,劍勢隨之旋轉帶起劍氣漩渦將孟甸竹整個人捲了進去。

孟甸竹此時除了苦笑還能做什麼,震人心弦的招式「破魔刀嘯」竟反讓御空豪氣大發,更難以接受的是銀芒鬥氣比皇金鬥氣還厲害,他不得不拼盡全力才能脫出那股強勢的漩渦。

御空的招式都很簡單,完全都是以速度和力量組合而成的,但也是因為如此才更讓人頭痛,一招一式的變化都無跡可尋。

如果單是這樣也就算了,偏偏他每每簡單的一招再差也能擋住孟甸竹,更有甚者就直接破解,看起來明明很簡單的招式,到他手裡卻是比任何巧招妙式更為厲害、精湛,似乎招式本來就應該是這麼使用的。

「孟大哥加油,孟大哥別放棄唷!」戰鬥聲之外還有陣陣的加油聲,那除了三女還會有誰,只是她們全都在為孟甸竹加油罷了。

這是為了什麼,沒辦法,誰叫她們知道孟甸竹的功力相比御空差太多了,戰皇級根本不可能贏得了超級戰皇,如果她們還為御空加油的話,孟甸竹就太可憐了。

「『盪氣斬』!」孟甸竹再次一聲暴喝,整個身體化成一道流星穿透銀色漩渦,飛騰的身軀就有如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刃,緊密連貫的衝擊似乎在大地上劃出一道金色光網。

凡是他經過的地方無不受其氣勁衝擊,狂暴的鬥氣在大地上劃出一條條坑道,劇烈的力量在身後攪動,激盪漫起的土石彷彿異地噴泉,若非當中戰鬥正烈倒可好好欣賞。

御空可以感受出他這招盪氣斬的威力非凡,每一次的衝擊過後勁力就會加大一分,就算功力與他相若恐怕也難以接上十刀,可惜他遇上的是御空,雙方力量相差太多了,別說十刀,就算百刀也一樣接得輕輕鬆鬆。

山中迴盪著聲聲轟隆巨響,飛禽走獸不安的四處亂竄,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往與聲音傳出的相反方向跑,強大的力量震撼讓牠們只想遠離。

御空站立不動將飛銀劍的氣芒凝結,每一次刀芒臨近便會遇上巨大的劍芒,每一次相觸便要擊出暴烈巨響,刀芒隨之消散再重新凝聚。

三女的加油聲早已停下,這樣的戰鬥根本不是憑她們的修為想像得到的,孟甸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樣的震撼人心,現在她們所能做的就是靜靜觀看。

「天呀,太可怕了,銀芒鬥氣有可能強成這樣嗎?」孟甸竹已發揮出極限力量,狂烈的十數刀過後真氣已然無法繼續支持,看著地上滿目瘡痍,唯有御空所在的丈內方圓完好如初,他不禁駭然自問。

御空打量四周亦是咋舌,地上刀氣縱橫交錯都快被翻過來了,低頭看著腳下地面道:「地呀地,你看只有你還保有完整之軀,可得好好感謝我呀!」若非你跑來這裡戰鬥,豈會發生這種事,居然還敢如此大言不慚,簡直欠揍。

孟甸竹略為調息一下,緊盯著御空道:「前輩確實厲害,甸竹真是有眼不識高人。」

御空又被叫成前輩,幸好三女隔著較遠聽不到,不然又要笑翻天了,他這次被一個名震天下的高手叫做前輩,比起上次可還要更爽呢,因此他自得其樂的呵呵直笑。

笑了一下,御空指著自己笑道:「別被我的功力給騙囉,我只不過才十八歲,雖說被人叫做前輩很爽,不過你就免了吧!」

孟甸竹聞言頓時愣住,嘴巴很沒形象地張開,差點就脫臼了,他不敢相信有人十八歲就勝得了他,可是御空沒必要騙他,他也確實從未聽說過世上有御空這號高手,世上唯有這麼一個能讓銀芒鬥氣等同皇金鬥氣的人。

過了好半晌,孟甸竹才驚疑的道:「你……你已經突破極限了嗎?」

御空若非之前有遇上武斷憂,恐怕還真不會明白他的意思,如今他可知道戰皇級還有突破極限一說,他點頭笑道:「前不久剛剛突破而已。」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01:35 PM
第七章 ∼精心求進∼

既然想不透就算了,御空又道:「那人是誰呀?簡直卑劣至極,若讓我見到了,非得揍扁他不可。」

孟甸竹說起那人亦是現出厭惡之感,忿忿道:「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當初我是在一家飯館遇上他的,他的相貌極為俊美,以我的觀點看來甚至還比御空俊上一籌……」

他才剛要說出原由,心羽卻是大表不滿的道:「怎麼可能,御空才是最好的,他憑什麼跟御空比。」

「是嘛、是嘛,御空才是最帥、最瀟洒……」

「對呀,他一定比不上御空的……」

冰雲、風鈴對心羽的話大加贊同,一起討伐起孟甸竹來。

御空忙以手指輕輕的在她們唇上各點了一下,制止她們的抗議聲後才道:「這種事我們自己知道就好了嘛,不用說出來,妳們這樣太自以為是了,要謙虛一點啦!」

「嗯。」三女乖巧的點頭應是,還一副我老公真謙虛的模樣,等著孟甸竹繼續講下去。

暈──御空那番話實在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

孟甸竹看著他們完全無言以對,只得笑笑續道:「他的人好看可是人品卻是極差,待人態度傲慢自大、說話刻薄無禮之極。我一時氣憤不過就說了他幾句,沒想到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施展出『狂風刃』,我措不及防之下被他射上三道風刃,以我的功力頂多就衣服破了也沒什麼,可是對風刃他竟然不加控制,飯館內的桌椅頓時被打壞了幾張,甚至還有一人被他誤傷,他當時還毫無悔意,大言不慚的說被他打傷是福氣……」

「這人實在太過可惡了,若不教訓他一下怎麼對得起自己呀!」心羽到這兒又快聽不下去了,粉拳緊握已想要揍人,小嘴喃喃的罵道。

孟甸竹點頭笑著道:「沒錯,當時我亦是不滿於他的行為,沒想到他的魔法修為竟是與心性修為完全相反,在一般大魔導師中應該也屬頂尖人物,可是在飯館那種地方,魔法師的力量完全無法發揮,不出幾招我便將他制住,不過憑他大魔導師的實力,我也不能真的給他太過難堪,只是說了他幾句便又將他放掉,沒想到他從此之後就處心積慮的要報復我,這兩個多月來我已被他暗算過六次了。」

那人也真是小腸雞肚,真不曉得是怎麼修練至如此境界,御空聽得不禁咋舌道:「有沒有搞錯!那個混蛋的報復心也太強了吧,難道真要殺了你才肯放手?」

孟甸竹苦笑道:「我想應該是吧,當時過後我也沒多在意,結果隔天就被他偷襲了,那一次他只是用上第八級的『真空箭』,憑他與我相差不多的實力,我一時失察確實是被傷得不輕,不過他太過自大了,隨後竟是走過來想要置我於死地。嘿嘿,你想也知道魔法師靠近戰士的後果,我一刀差點就把他的一條腿給斬斷,他見勢不對便立刻用飛行術逃了。」

「好耶,就可惜沒把他的腿斬斷。」四人俱是興奮不已,只是御空對他的腿沒斷很是不滿。

孟甸竹看著自己的身體,感嘆的道:「唉──我也沒辦法呀,當時我的傷也是不輕,已經沒能力去追他,後來的日子我就小心很多了,每次都在他欲出手之際視破他的蹤跡,不過他也是非常小心,行動失敗便立刻以『風影』逃走,結果是我遠遠看到他,他就怕,我一靠近他就逃,一路走來我也拿他無可奈何。當然,那是以前,再讓我看到他可就沒他好果子吃了。」

「風影?那是什麼魔法嗎?」御空對這個招術可很有興趣,居然連戰皇級的人都追他不上。

孟甸竹笑道:「風影是十級的風系魔法,雖然不能用在飛行之中,施法速度卻是所有魔法中最快的,移動速度甚至比我當時還快,不過也只能用來逃命而已,施展風影時必須全副心神用來控制方向,不可能還有餘力攻擊他人,而且魔力消耗很大,因此也不可能用來長途奔馳。」

小風一聽,立刻飛出來道:「那你會不會呀?我要學、我要學。」

孟甸竹被突然飛到面前的金光嚇了一跳,一看又是不同屬性的精靈使,他實在搞不懂御空身邊到底跟著幾個精靈使了,更奇怪的是精靈都從御空體內跑出來,這完全是不符合常理的。

御空看到他那副模樣才想起這事,忙道:「是了,我還沒為你介紹她們幾個呢!這是小風,另外還有是小水、小火、小電、小土,呵呵──名字很好記吧!」

老大都介紹了,她們四個當然馬上都飛出來搶風頭,孟甸竹免不了又是一陣驚奇,他或許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活潑、囂張的精靈吧!

他好一會兒才道:「你可真是讓人吃驚呀,居然……會有五個精靈使。」

「她們可皮得很呢,每天聽她們吵鬧實在頭痛呀!」御空雖是抱怨,神情卻是掩不住開心、得意之色,她們跟三女一樣都是御空的最愛,差別只在於三女是妻子,她們則是朋友,另外還有一個就是小白,算一算他們這個家庭還不小呢!

不等孟甸竹再說話,小風已不滿的朝他叫道:「快點嘛,你會不會風影呀?」

孟甸竹定了一下神,搖搖頭道:「我只知道有那種魔法,如果妳想學的話,除了找精靈學,最快的方法就是去學院自己學了,它們的圖書館絕對少不了各式魔法書。」

「這樣呀,謝啦!」小風應了一聲又回到御空體內,大發豪語道:「我們改天就去學院的圖書館把魔法書全都偷出來。」

「好──」另四個小傢伙也都回到了御空體內,聽到小風之言立刻同聲大喊,不把魔法學全誓不罷休。

天啊──這些流氓精靈使不是說要搶,就是要去偷,真不曉得精靈神若知道她們被御空教成這樣,還會不會認他這個弟弟。

不過御空倒是沒去考慮這點,反是想到自己堂堂天下第一盜的徒弟,到現在很像都沒去偷過值錢的東西,實在太失職了,心下笑道:「好啦,我一定找一家最大的讓妳們偷個夠。」

這一來她們才滿意的靜下來。

孟甸竹沒再多問精靈的事,想了一下,問道:「御空,我可以請教一下你的師尊是哪位高人嗎?」有些人對於有關師門的事屬於忌諱,所以他對這問題就比較小心了。

御空可不知道還有那種忌諱,隨口笑道:「我師父就是那個自稱天下第一盜的雷飛勝,呵呵──驚訝吧!」他笑了一下,又道:「不過我能練成這般功力是因為有一些要命的奇遇,所以你也不用太過震驚了。」

孟甸竹猛然一顫,心中確實是非常驚訝,聽到後一段話才較為釋然,雷飛勝若教出超級小偷別人絕不驚訝,可是教出超級高手的話,無論是誰都不會相信的。他點著頭笑道:「原來如此,那種奇遇可真是令人羨慕,不過我可不會想碰上你所說的奇遇。」

這可奇了,御空不解的道:「那是為了什麼,難道有奇遇不好嗎?」

孟甸竹解釋道:「奇遇當然好啦,我若是單憑自己苦練也不可能在二十二歲時就到達戰皇級,但是什麼奇遇能讓人如此年輕就到達你這般境界,我相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那絕對是九死一生的際遇,我自忖沒那份能耐接受。」

「這說得也是。」沒想到孟甸竹想得可真透徹,御空想起以前的事,覺得自己還能活著真是奇蹟了,慶幸的吐著舌頭笑了笑,道:「還是像你這樣安全點,如果要我重新選擇,我可沒那個膽子再來一次。」

孟甸竹又試了一下功力增長到何種程度,接著很是滿意的笑道:「十六年了,我用了十六年才突破極限狀態,雖然遠遠比不上你,不過也是沒人能夠與我相比,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相信自己可以再少走一些彎路。」說到最後一句他還促狹的朝御空眨眨眼。

這些話簡直是用來氣人的嘛,看到御空已齜牙咧嘴的握起拳頭,孟甸竹忙哈哈一笑,續道:「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一定請你們好好吃上一頓,不過我現在有急事要去『蔽天林』一趟,只好下次補請啦!」

御空放下拳頭,疑惑中又帶點好笑的表情道:「你有急事要做居然還跑來找我打架,你也太有趣了吧!」

孟甸竹豪笑道:「哈哈──不是我有事還來找你切磋,蔽天林之行是師父要我突破極限後才能過去,我現在已有這份能力,所以想快點去完成師父的要求。」

「蔽天林是什麼地方呀,居然要到現在才能去,很危險嗎?」這不止是御空好奇,三女亦是饒有興致的仔細聆聽,幾個鄉巴佬的見識實在得好好加強才行呀!

「蔽天林是天武大陸上的絕地之一,據說裡面有許多力量跟戰將級相若的魔獸,甚至還有比擬一般戰皇級實力的魔獸。」

孟甸竹的話卻讓御空他們很不以為然,既然只是一般戰皇級的力量,那憑他之前的實力,進去應該也沒問題才是,被魔獸圍攻的話,逃走就好了嘛,反正他也會御氣飛行。

他們的表情立刻反應心中所思,孟甸竹見狀便又笑道:「如果只是這樣當然還不能稱之為絕地,蔽天林奇怪的地方是在於任何人一進去就只剩下一半的功力,憑我現在的功力進去是沒什麼問題,可是若以我之前的實力進去,最多就跟戰將級的力量相當,去了不是找死嗎?」

四人愕然的看著孟甸竹,御空對那個地方大感好奇,哇哇叫道:「哇──太詭異了,居然會有一進去就只剩一半功力的地方,那是為什麼呀?」

孟甸竹聳了聳肩,道:「天曉得,那些著名的絕地都會有奇怪的現象,可是根本沒人找得出理由。」

御空想了一下也未太過在意,自己所見過的怪事還不夠多嗎,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又笑道:「說的也是,那你可要自己小心了,不要太大意,陰溝裡翻船可就丟臉囉!」

孟甸竹為人豪爽大方,不拘小節,不過可不是個莽夫,哈哈一笑道:「當然,畢竟我還是第一次要進入蔽天林,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下次見面再好好請你吃上一頓。對了,你們以後自己也要小心點才好,人心險惡呀!」

孟甸竹雖然知道御空功力超絕,可是在他沒有動手時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高手,甚至很多時候都帶著濃重的孩子氣,讓人不禁然要對他多加提醒。

御空自然的往三女看去,笑道:「嗯,你是說她們長得太漂亮會有危險吧!」

「那只是一個原因。」孟甸竹點點頭又接著道:「還有你自己的功力與年齡太惹人妒忌了,當年我以戰皇級功力行走天下,許多人都因忌憚我的功力增長太快而欲除掉我,只不過懼於我師尊才不敢太過亂來。你就不一樣了,一無聲名在外,二無強力靠山,世上卻是太多不自量力之人,明、暗手段讓人防不勝防,如果在你手中吃了虧,他們就算知道你有一身超絕的武力也絕不會善罷干休,甚至有可能危害到你身旁之人。」

御空聞言立時現出一股殺氣,凜冽道:「如果有人敢傷害我的妻子,無論是誰都只有死路一條。」

三女明顯感受到御空對她們的愛護,心神皆醉的注視著愛人,芳心之中充滿了幸福的感覺。

孟甸竹嘆了口氣道:「我明白你的實力足以抵抗任何人,可是你還是小心點好,凡事韜光養晦可以少掉很多麻煩。」

這點孟甸竹從前可是深有體會,只是對御空來講實在有些難度,要他不去惹事哪受得了呀!

御空自然知道自己的個性,不過還是接受孟甸竹的好意,笑道:「嗯,我會留意的,越往炎城的方向走好像就越容易遇上高手,若不小心點還真不行呢!」

孟甸竹搖頭笑道:「那也不一定,是否會遇上高手只是運氣問題而已,沒有哪裡多或哪裡少的。對了,你們要去炎城做什麼?」

說到這裡心羽就更有興趣了,忙道:「我們要去炎城玩呢,孟大哥知不知道一路上有什麼地方好玩的呀,一些小地方地圖上都沒標示,真是差勁。」

孟甸竹想了一下,道:「怎麼會沒標示,是了,你們買的一定只是概略地圖,要有各地詳細情況的地圖就必須到大商號去買大型地圖才行,那可跟一般地圖不一樣喔,每一城的領地至少有四張一米長寬的地圖,甚至還有更詳細的單獨地區圖,當然,價錢比起一般的就貴上許多了。」

「原來地圖還有這樣分的呀!之前那個老闆都沒講,害我們用這小地圖用了那麼久,討厭。」心羽噘著小嘴大加抱怨,接著又搖起御空的手,嗲聲道:「我們去買大地圖好不好嘛?」

御空捏了一下她的瓊鼻,笑道:「那也得等我們到了城市裡再說呀,在這裡要去哪兒找大商家買東西,小腦袋瓜子裡就只想著玩。」接著又轉對孟甸竹道:「那你什麼時候要走了呢?」

心羽看了孟甸竹一眼,羞紅著臉鑽到旁邊的風鈴背後,她一時高興竟忘掉孟甸竹就在前面,居然滿腦子都想著玩,真不是個稱職的好妻子,心中告誡著自己下次可別再失態了。

孟甸竹眼帶笑意,對他們夫妻間的感情倒是非常羨慕,點頭道:「嗯,我現在就要走了,希望能夠快點完成師父的要求,蔽天林離這裡可不近,近兩萬里的路程有得我趕了。」

三女聽了亦不禁咋舌,冰雲吃驚的掩著小嘴,道:「好遠唷,趕到那兒可要累壞了。」

「哈哈──沒那樣誇張啦,以我現在的功力,只要幾天就可以到達了。」孟甸竹笑著回答,轉對御空又道:「這次可真是要跟你們告辭了,後會有期。」

四人聽他的意思若有所指,都想起昨天他說後會有期卻又緊跟不放的事,不禁都笑了起來,各自一聲後會有期,看著孟甸竹運起真氣,施展御氣飛行離開,轉眼間他的身影已然只剩下一個小黑點。

風鈴看孟甸竹已是遠去,轉而巧笑倩兮的對著御空道:「那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回去十里明湖吃東西好不好?」

「還吃呀,妳們昨天吃了那麼多還吃不夠嗎?」

御空誇張的大叫起來,窘得風鈴立刻躲到心羽背後,誰叫御空叫得那麼大聲,好像她就只會吃東西似的。

心羽立刻為風鈴出頭,敲了御空一記粉拳,道:「討厭啦,叫那麼大聲要死了,你也不想想平時我們哪吃得到那麼便宜、新鮮又肥美的東西,看看那些『荷包牡丹蝦』、『蓮爆三鮮』、『七星紫蟹』、『翠竹粉蒸魚』……每一樣都超好吃的。」

瞧她說的口水都快流下了,御空不得不舉手投降,妥協道:「好好好──我們一定會回去吃他一頓再走好不好,看看妳,口水都流下來了。」

心羽一聽趕忙掩住小嘴,玉頰飛紅偷偷摸了一下嘴角,這才知道被御空騙了,氣嘟嘟的道:「討厭啦,居然這樣騙人家。」

「哪有,妳是真的快流口水了嘛!」不等心羽發飆,御空接著又道:「聽甸竹說山頂還有一個湖呢,反正這兒離山頂也不遠了,我們先去看看再下山吧!」

心羽撇過頭去還不肯原諒這可惡的男人,御空壞壞的一笑,迅捷無倫的偷親她一下,笑道:「好嘛、好嘛,下次不再那樣說了,如果妳真流下口水的話,我就這樣幫妳擦好囉!」

「你……討厭、討厭啦!」

心羽被氣得小腳直跺,窘得小臉飛紅至耳根,嬌憨的神態實在美極了,令得御空心醉神迷分不出東南西北。結果最終流出口水的就是他,看得三女差點笑到肚子疼,男人的臉真是都快被他丟光了。


四人順著溪流走沒多久便到了山頂,只是那個湖就沒什麼可看性的了,既不大也不怎麼漂亮,御空看著湖面卻是想著其他事情,三女似與他心意相通一般,竟也知道他正在思考,靜靜的在一旁玩水不敢吵到他。

過了好半晌,御空才終於回過神來,緩緩的平伸右臂再曲起手肘,一旁的三女和小白都突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迷漫在空氣之中,他們不約而同的往御空看去。

只見御空整隻右手都已變成了銀色,左手卻似乎有一種迷濛的感覺,心中才正覺奇怪,御空的身體便在瞬間彈射出去。

除了小白能看出他已飛至湖對面的山壁之前,三女根本連他往哪一個方向都看不出來。

幾乎就在同時,三女聽到百丈之外的對面傳來一聲異響,御空右拳剛好碰著山壁,若是近看便知他拳頭前根本沒有半點東西,石壁竟是被他打出一個尺寬洞口,從洞口周邊產生無數龜裂延伸開來。

三女急忙轉頭看去,卻依然什麼也沒看見,原來御空又已到了另一面山壁前,平淡無奇的左手似乎沒有半點動作,可是應該垂下的左臂竟是早已點在山壁上。

瞬間又是一聲異響傳出,一個只有拳頭大的洞口再次出現,龜裂比起另一個洞少了許多。

御空隨之退了數步,微一曲膝後,身不動、心不動,甚至風也不動,似乎時間亦因此而停止一般。

就在這樣一個詭異的現象下,御空身形倏消倏現的已是一拳擊在壁上,碰的有若石頭相觸擊的聲響,無可匹敵的貫穿氣勁直接在石壁上留下一個拳頭大的洞口,若是去測量那兩個洞口的深度便可發覺,第二拳的深度至少多上一丈。

沒有絲毫停頓,御空雙腳一踏又已飛身回到三女身旁,右臂再次爆發出無盡銀芒,三女愕然的眨了一下眼,銀芒已然化成一個尺寬光球,流星般呼嘯著在湖面捲起一條水龍,衝向百丈之外的山壁。

一聲轟然巨響,湖面驟然激起陣陣浪花,山壁之間被轟開了一個二丈深的大洞,不過上方坍崩的滾滾落石很快便又把洞口填上。

御空對此卻還不夠滿意,身形再展衝了過去,渾身銀芒環繞,一聲暴喝,擴散的銀色氣芒盡數化成劍形,萬千劍勢接連不停的直往山壁刺入,爆起連環聲響。

可憐的山壁到底是招誰惹誰,之前被穿了個十丈深的小洞也就算了,現在又被轟出個大洞,雖是沙土迷漫讓人看不清當中情形,可是它卻知道自己的肚子已被開了一個五丈寬、三丈深的大洞,而且六丈、七丈……嗚──還在快速的擴建當中。

兩分鐘後,御空似乎已經轟夠了,揮手間身形飛退到了湖中央,閉著眼睛令周遭劍芒圍繞其間,佈成一圈可怕的劍陣,御空身處其中,隱然有萬夫莫敵、唯我獨尊之勢。

驀然間他睜開雙眼,猛然將手往下按去,無數劍氣瞬間刺入湖中,狂暴的氣勁頓時讓湖水噴射起數丈之高,激盪起洶湧波濤。

三女至此總算回過神來,心下俱是茫然不知所以,不過看到迎面沖來的湖水浪濤,她們還是曉得馬上轉身跑開,免得待會兒變成落湯雞了。

唯有小白一點也不害怕,囂張的齜牙咧嘴面向浪濤吼著,看得心羽是哭笑不得,順手就一把抓起牠的脖子帶牠走,笑罵道:「對著湖水吼有什麼用呀,難道你還能把浪潮反打回去不成。」

「嗚──吼──」小白委屈的低聲叫著,堂堂一隻超級聖獸居然被人提在手裡,要是別人的話早被牠撕成碎片,偏偏抓牠的人可是老大的老婆,只好扮可憐啦!

三女離開湖邊站上一個小坡,浪潮應該是沖不了那麼遠才是。

冰雲疼惜的將小白抱了過去,輕輕撫著牠柔細的毛皮,道:「乖乖唷,有沒有抓痛你了呀,不痛不痛……」

雖然大家都知道小白的厲害,可是變成小貓時,實在不會有人還把牠當成聖獸來看,這時候牠只是一隻可愛的寵物,牠也很享受這種待遇,眼神哀怨,嗚嗚叫著似在抱怨心羽欺負牠。

「好嘛──對不起唷!小白乖乖……」心羽還真知道小白在怪她,將牠抱了過來安撫一番。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02:42 PM
第八章 ∼地圖真貴∼

此時,御空終於也瘋夠了,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瞧他一臉滿足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個破壞狂。

風鈴看到他回來便馬上膩了上去,抱著他嫣然的笑問道:「你剛才在做什麼呀,轟隆隆的打得好激烈喔!」

御空得意的揮著拳頭,笑道:「沒什麼啦,只是想說別人都有特別的絕招,所以我就想把自己的招式連接起來,感覺上效果還不錯,尤其是對『極道破』的運用,我似乎更有心得了呢!速度加上力量等於一擊必殺,呵呵──」

他一點也沒誇大,憑他極道破的集中破壞力,就算是功力比他還要深厚的高手,被他擊實了也絕對承受不住,只要他能將極道破與速度完美的配合,天下高手絕對無人敢以小覷。

看向遠方那一片的狼藉,心羽笑問道:「你練招可真用勁呢,到底是用上多少的功力在練呀?」

「嘿嘿,也就三十成功力而已啦!」御空乾笑兩聲微窘的道。

三女相視而笑,她們可都知道御空還沒練成四十成真氣結合呢,這個三十成還真只是「而已」呀!

御空感到不好意思也就是那麼一下,馬上便又笑著要帶她們下山去。

心羽隨口問道:「御空,最後你那招滿天飛劍叫什麼名字呀,嘻嘻──那一招光看就讓人心中怕怕呢!」她還誇張的吐著小香舌,表示真的有些怕怕。

御空輕點了一下她那微皺的鼻尖,搖了搖頭道:「那一招我離隨心所欲的控制還太遠了,所以先不取名字,等我能完全施展時再取。」

「哦──」心羽可愛的應了一聲,回想起御空施展那招時萬劍騰飛、飄逸出塵的景象,美目不禁閃耀著醉人迷芒,沒想到這樣子還算是沒練成,那練成後豈不是要迷死人了。

四人開開心心的回到十里明湖待了一晚,隔日早晨又好好吃了一頓後才再次出發,也是這次的明湖之行,御空才知道三女原來那麼會吃,幸好她們只是偶爾喜歡大吃特吃,否則她們那完美的身材可就不知能不能保持下去了。


走了幾百里的路程,他們總算走到了這次的目標──「梁城」,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要買大型地圖。所以一進城,心羽就拉著御空直奔大陸上最大、最有名的商號「百珍樓」,那可是天武十二宗門中「珍商盟」所經營的商號,保證貨源充足,不怕買不到,就怕你不買。

(附註:珍商盟,可以說是天武十二宗門中最強亦可說是最弱的勢力,最弱是因為他們當中的直屬高手最少,最強是因為他們最有錢、交友廣闊,用錢用人就能砸死任何一個高手了,不過極少見他們與人起衝突,在商言商,以和為貴嘛!)

不管是在哪一個城市,要找珍商盟開的店都是一樣的容易,誰叫他們的店絕對是屬一屬二的大呢?御空很快便問到百珍樓的所在,四個人急匆匆的就趕了過去。

當他們看到一棟三層樓高,外觀裝修氣派的樓房便知到了目的地。

門邊兩根雙手合抱的石柱上雕飾著華麗花紋,外牆上亦是有著各式各樣的浮雕,無論石材或工藝都是上上之選,但最為顯目的卻是牆上三個金色的字體「百珍樓」,在門的上端還有一個石匾刻著「價格公道、鐵價不二」。

雖說百珍樓是屬於較為一般的物品買賣之處,在珍商盟經營的店舖中算是最為簡樸、裝飾最少的,可是無論是看它的外觀或進出之人的衣著,想在裡面買東西至少也得是個有錢的主兒才行。

「珍商盟的店舖不管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壯觀、豪華,如果沒必要,人家還真不願意來呢!」

心羽靠著御空低聲喃喃,不是因為珍商盟讓她討厭,只是他們賣的東西都太貴了,所以他們平時都不會到這種地方買東西。

論起買東西,三女還是最喜歡買路邊攤販的小玩意兒了,既便宜攜帶又方便,也不用怕損壞了心疼,當看上新的飾品時,就直接把舊的送給小販繼續賣,既不浪費亦不多佔空間。

百珍樓的內部設計也是專家規劃,無論物品陳列、飾品擺放都是讓人覺得高貴不凡。

他們一進去就有店員前來詢問道:「請問公子、小姐需要些什麼,小的可為各位服務。」

這裡人員的素質亦是不差,看到美女只是一愣就已回過神,說話時還不敢看向三女,以免引起客人的不悅。

御空笑道:「我們要買大型地圖,愈詳細的愈好。」

店員恭敬的應道:「請問公子是要『梁炅城領』的地圖就好,還是連其他城領的地圖也要?」

梁城是屬於梁炅城的副城市,所以整份地圖是以梁炅城領來稱呼,就像買一個縣市的地圖裡面還有很多鄉鎮一樣。

「還要其他的,嗯,你就把附近各城的都拿出來讓我選吧!」來都來了,需要的地圖就全買了比較快,離炎城已經不算遠,至少也得再買一份炎城的地圖。

「好的,請各位稍等。」

店員說完就立刻去找坐在櫃台後的中年人,想必那人應該是此地的負責人吧,御空看了便也跟著走過去。

很快的,店員便已拿出許多一米寬長的地圖,放在桌上為御空介紹起來,三女則是鶯聲燕語的在旁邊參觀起來,東西好不好她們是不懂,不過還是能夠看出各種物品比其他店家細緻許多。

最終御空選了二十張地圖共四個城領。

店員把地圖用個盒子裝好,雙手謹慎的遞給他道:「多謝公子,一共四百個金幣。」

「……」御空一時愣在當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問道:「你說多少金幣?」

店員沒有半分不耐,道:「一共四百個金幣。」

現在御空真是很想把百珍樓拆了,有沒有搞錯呀,一張地圖居然就要二十個金幣,那可是一家五口兩個月的開銷耶!

唉嘆一聲,百珍樓掛在門口的牌匾也不是掛好看的,一想到那八個字便讓他失去討價的心情,乾脆的付出四百金幣,反正錢對他來說也不算難賺,頂多去找堆魔獸來殺就有錢了。

收好了地圖,御空帶著三女走出百珍樓,若無必要他們是不會再去那種地方的,錢雖不難賺,可是他們也不是有錢沒地方花的人。

出門走了一小段路,心羽便看上了一家飯店,立刻嬌聲道:「人家肚子餓了,去那家飯店吃東西好不好?」

「嗯,嗯。」御空輕應一聲往飯店走去,可能是已近中午的關係,裡面的客人可真不少,而且半數以上的人竟都帶著兵器,這讓御空不禁眉頭略皺,一般來說,餐館裡有一、二成的人帶兵器還算正常,現在這樣可是屬於非常異樣的情況。

尤其最討厭的是這種人很煩,他們若來搭訕的話,都是說不動、嚇不走,常常都得動手才能解決問題,只是人都進來了,再走出去反顯得奇怪,御空直接便往樓梯走去,希望二樓的人少一點。

三女也是發覺情況有點奇怪,乖巧的跟在御空身後不發一語,她們不怕惹事,可是卻很討厭別人跑來跟她們搭訕,也就是說她們只准自己去惹別人,不准別人來招惹她們就對了,這種心態是不是有點奇怪呢?

二樓的客人是少了一點,御空找了個位置坐下,隨便點了幾樣菜色,風鈴將小白放在桌上逗著牠玩,服務人員沒過多久便將飯菜送上來。

御空嘴巴吃飯,眼睛四周的掃視著,今天的情況還真有點異樣,很多人都帶著兵器,可是周遭卻安靜的過份,那些平時吵吵鬧鬧的傢伙,今天說話居然大都是交頭接耳,這實在太讓人好奇了。

沒事找事的御空仔細聽著那些人的談話,聽了大半天也搞不出個所以然來,似乎每個人都在說什麼藏寶圖、魔頭,可是實際情況如何他們也都不清楚,好像是有人說什麼魔頭帶著藏寶圖跑到梁城附近,結果一傳十、十傳百的就一堆人跑來了。

這頓飯直到用畢都沒發生什麼麻煩,頂多就是有人不懷好意的看看,最後還是急匆匆的走人,似乎是有更重要的事。

「御空,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這頓飯吃的可真難過。」受到環境影響,三女吃那一餐居然都沒說到話,才一出去,心羽就迫不急待的詢問。

御空呵呵笑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並不是只有我沒事找事做,那些人很像都是為了什麼魔頭、藏寶圖來的,可是到底在哪兒也不知道,完全是別人說他們就來了,簡直是一堆白痴。」

心羽思索了一會兒,道:「魔頭是不是指魔族呀?」

御空不清不楚的搖搖頭道:「應該不是,聽他們所言似乎是什麼人練了什麼魔功,亂七八糟的我也搞不懂到底是怎麼樣,不過正邪兩道有很多人都往這附近來了。」

風鈴抱著小白,側首問道:「我們要不要也跟去找找藏寶圖,嘻嘻──那麼多人在找,一定是有很多很多財寶的。」

御空輕點了風鈴亮潔的額頭一下,笑道:「妳這小財迷,又沒一個準確的地點要怎麼找呀,我才懶得跟他們瘋。」

風鈴嬌俏的微吐香舌,不在意的撫著小白,這個消息對他們而言只是一個話題,隨便逛逛便也隨便談論。

梁城本來就非常熱鬧,如今又加了一堆門派、傭兵、冒險者之類的人,在路上走來似乎顯得有些雜亂,許多人自恃身份,帶著一群人大肆喧嘩、態度囂張引人側目,還有些人乾脆就直接用輕功在房屋之上行進,省得與人在底下擁擠。

冰雲見識到那些人囂張的行徑,不解的問道:「御空,他們那樣亂來怎麼都沒人管呀?」

御空笑道:「誰敢管呀,畢竟他們並沒有傷害到其他人,光看樣子也知道他們都不是平凡人,若沒必要的話,城中警備隊是不會去招惹他們的,妳沒看那些功力較差或小團體的就不敢那樣囂張了。」

冰雲瞭解的點了點頭,俗話說民不與官鬥,可是若夠強勢的話,官亦不願與民鬥呀!她走了幾步又看向風鈴懷中的小白,嘻嘻的伸出玉手,笑道:「小白讓我抱抱。」

風鈴不依的將小白抱緊道:「人家還沒抱夠嘛,晚上再給妳抱。」

冰雲一聽立刻嘟起小嘴,滿是請求地俏臉,美目水汪汪的看向風鈴。

風鈴也不甘示弱,微微皺起小瓊鼻,可憐兮兮的抱著小白,哀怨的美眸瞥向冰雲。

就在二女在施展可憐戰術,看誰先同情對方時,突然有人很不識趣的道:「二位美麗的小姐,何必為了一隻貓起了爭執,不如本公子送二位一隻更為可愛的寵物。」

大家側首望去,那是一個極為俊秀的年輕男子,身後跟著數名武者打扮的人,雖說那幾名武者在普通人眼中已是高手,可是在御空四人面前根本不會有人去看他們一眼。

那人身旁還有一隻幻獸「紅炎駒」,火一般的鬃毛、高壯的身軀,額上一顆亮紅色的晶石閃爍,四蹄還帶著銳利的爪子,若以馬而言牠絕對是屬於神駒類別,但是在聖獸中就不知是否排得上名了。

看到三女俱是驚訝的凝視著紅炎駒,年輕人更是開心極了,驕傲的笑道:「本公子『原斯達』,這是我的幻獸紅炎駒『疾火』,無論速度或舒適性都不是馬匹所能比擬。小姐是否想要乘坐看看,本公子非常樂意與諸位小姐共乘。」

「多謝公子好意,我們不習慣與人結伴,告辭了。」風鈴面無表情的看向年輕人,告罪一聲轉頭便走,那傢伙以為他是誰呀,說得自已好像多了不起,能與他共乘就是一種榮耀似的。

原斯達這下臉面可掛不住了,輕功一展立刻攔在三女面前,臉上笑容已是失去幾分善意,有點僵硬的道:「三位何必拒人於千里?」

可憐的御空再次被人忽略了。

三女的臉色這時也不是很好看的轉向御空,沒想到原斯達亦是看向他,挑釁似的瞪了他一眼。

當中誰也不知道小白最是不爽了,本來牠被風鈴和冰雲搶得很是高興,被人打斷已是不滿,後又見那隻紅炎駒高傲的跟在那人身旁,現在居然還敢擋牠的路,惹得牠不禁從風鈴懷中探出大半個身子。

「吼──」小白才不管誰是誰,對著紅炎駒不滿兼具警告的一聲低吼,表示要牠滾遠一點,略為散發的氣勢頓時嚇得紅炎駒急退數步,聖獸對聖獸的氣息最為敏感,那份不可抵禦的威嚇讓牠不禁瑟縮不前,一身傲氣轉眼間被一副窩囊所取代。

原斯達將紅炎駒從小養到大也沒見牠如此失常過,初見異狀明顯的讓他嚇了一大跳,急忙跟上去好生安撫一番,紅炎駒是他用來向人炫耀的本錢,受到半點損傷可就不好了。

他這般寶貝幻獸並不奇怪,有一些人的幻獸並非是自然馴服,如他的紅炎駒便是由人類馴養的聖獸所繁殖的,馴養的本意是要讓自家子弟當成幻獸,可以保護人的安全。

只是幻獸本就非常少見,擁有幻獸代表的便是實力或者有錢有勢,於是那些不肖子弟便把幻獸養得漂漂亮亮用來炫耀,真要打鬥時反讓幻獸躲到後面,有時候那種情形真是有點可笑。

「真調皮。」風鈴好笑的輕點了一下小白的腦袋,跟著御空從旁邊走過去,隨口笑道:「不好意思,我們家小白也是幻獸,牠似乎不太喜歡那隻紅炎駒呢!」

說她是道歉不如說是取笑,聖獸想要讓另一隻聖獸不敢反抗至少要強上兩個等級,只要原斯達還懂得這一點,應該就不會再追上來才是。

事實上對方想追也不能追了,看到三女走開後原斯達還想跟上,可是紅炎駒根本不敢再往他們靠近,管牠主人如何氣急敗壞的命令都是沒用,氣得他恨恨的瞪視御空四人的背影,臉色鐵青的怒吼道:「給我查出他們是什麼人,去──」

一個帶頭的護衛走出來輕聲道:「公子,他們看起來似非常人,我們若是節外生枝,堂主可能會不高興。」

原斯達一愣,眼冒邪光,似乎極為不願就此放棄,轉看御空四人的身影已淹沒在人群之中,他這才恨恨的轉身道:「賤人,這次就先放過她們,下次……哼──」


御空四人可不知對方是那般的小心眼,當然,就算知道他們也不會在乎,那種事早已遇到麻木了,依然高興的四下逛遊,御空順便買了一把鋼劍,省得老是要用拳頭打人,光是威嚇力就比用劍差了一籌。

眼見各方高手來來去去他們也不去多加留意,在城裡玩了兩天才要離去,梁城之中的高手雖是走了不少,可是來的人依然絡繹不絕,那麼多桀驁不馴之人齊聚一城,這幾天卻沒發生多大的爭鬥事件,算起來也是很不容易了。

看許多武人都是往北方行去,御空決定避開人群往東方走,那些人正邪兩道、各門各派的都有,每個人都是在比誰更囂張的,就算是御空這個惹事精也不想跟他們摻和在一起,免得自己一個不爽就揍人,惹上那些勢力強大的人可不好玩呢!

啊──你問他們為什麼不往南方走,因為他們就是從南方來的嘛,再走回去的話,要到幾年幾月才到得了炎城呀!

心羽邊走著路邊張著一米長寬的地圖看,看了老半天才道:「等一下大路會叉開成為兩條,我們要走右邊的,然後可以去『定溫水泉』玩,接著再轉往北方走,這樣就不會與那些人碰上了。」

雖然御空已是特意避開人群,路上形形色色的人還是見到不少,想想也是,那些傢伙連目標在哪兒都搞不清楚,他們會到處尋覓碰運氣也是正常。

一路上大事沒發,小事卻接連不斷,總之為的還不就是三女的美貌惹來禍端,一堆兇神惡煞找不到目標便將眼光全投到御空這邊來,誰叫他們四個看起來就是屬於那種好欺負的人,直到打上了才讓人知道找錯對象了。


定溫水泉離梁城不遠,只不過七、八十里的路程,御空四人還不到中午便已到達,位置是在一座幾百米高的山麓中腰,特點便是山裡出溫泉,水泉顧名思義是一年恆溫,管你夏天來、冬天來溫度都是一樣。

剛好天氣逐漸轉涼,三女才用完餐就拉著御空去泡溫泉,雖然溫泉一般都是男女有別或是多人混浴的,不過店家當然有這層考量在,特別開闢出許多小潭的溫泉讓一些較為有錢的人包下,他們四人不用擔心要與他人共浴。

開心的到達溫泉區,三女看那清澈的泉水雖是滿意,可是四周圍籬及無遮的天空不禁讓她們皺眉。

心羽看向御空,舒眉笑道:「你可得注意好周圍有沒有人偷窺唷!」

「唉──妳們泡溫泉卻要我來當衛兵,真慘呀!」

御空故扮可憐的搖搖頭,三女卻是不理的將他衣物扒光,擁著他進入泉中,如果他沒有先行探查四周的話那他就不叫御空了。

美美的泡著溫泉,御空直接就漂在水面上享受著嬌妻按摩,整個頭貼在心羽豐滿柔嫩的胸脯上,爽得他都要忘記自己叫什麼名字了。

小白更是誇張,整個身體就在水裡面漂動,瞧牠久久沒有浮上水面換氣,大家還真怕牠會溺斃了呢!

約只過了十分鐘,御空埋在心羽胸口的頭突然抬了起來,冷哼一聲道:「哼,真有人敢來。」

話聲剛落,兩道金光就從他頭上冒出飛出圍籬,小白動作亦是不慢的從水中竄出,三女都還搞不清楚狀況,外圍已經傳來數聲淒慘嚎叫,她們這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真是後知後覺。

兩道金光很快的就又飛回來,小火哈哈笑道:「那幾個混球都快被我烤熟了呢!」

小電立刻反駁道:「才不是呢,他們是被我電到抽搐,現在一定還在抖勒!」

小白隨後低吼:「不對、不對,是我把他們踹出老遠,滾下山坡去了。」

只是沒人聽得懂牠說什麼。

「胡說,他們明明是被我烤熟,都快冒煙了。」

「妳這大笨蛋,他們是被我電到冒煙啦!」

「吼──嗷吼──」

聽著這些吵鬧的聲音,御空再次感到頭痛,立刻把他們趕到一旁自己去吵,可憐那幾個偷窺者什麼都沒看到,被精靈又電又烤的搞到半死不活,接著再被小白踹得老遠,等他們的傷好了以後,可能再也不敢去偷窺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02:50 PM
第九章 ∼荒山血腥∼

泡溫泉果然是讓人神清氣爽,隔天大家再次出發時都是精神抖擻,雖然他們每天精神都很好,不過今天很像更好一點。

「嗚──嗚──吼──」眾人走出約二十里後,小白突然不太安分的在冰雲懷中叫了起來,小腦袋轉望著右側山林,小小的鼻子輕輕扭著實在非常可愛。

冰雲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玉手輕撫其背道:「不要吵,小白乖乖唷!」

小白轉看御空又嗚吼──嗚吼──的叫起來。

心羽疑惑的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否則小白怎會亂叫。」

「不知道,我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特殊的力量波動呀!」御空亦是不明所以的搖搖頭,想了一會,道:「算了,把小白放下,我們跟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白一被放下便輕聲吼叫著往山林竄去,御空帶著三女緊跟在後,雖然沒有路讓他們行進較為困難,不過以他們的身手走起來還是稱不上慢,十幾分鐘至少已經跑了七、八里遠。

跑了一大段路後,御空終於感到異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迎面而來,他總算知道小白剛才為什麼鼻子一直抖動。

他放緩了腳步,笑道:「小白的鼻子也太靈了吧,居然那麼遠的味道都能聞到。」

小白立刻邀功似的趴在他的腳上,看的御空是哭笑不得,這小子也是被教得愛亂湊熱鬧,聞到人類的血腥味就認為有事發生,急巴巴的將他們帶來。

心羽還不知道何事,問道:「聞什麼味道呀,我怎麼都聞不到。」

御空聳了聳肩,道:「血腥味,小白應該不會隨便聞到血腥味就帶我們來才是,可能是人類的,不過確實情形還是要看看才知道。」他看著小白又道:「如果只是一般人不小心死在山裡面,看我不揍你才怪。」

「吼──吼──嗚──吼──」小白得意的吼吼亂叫,看牠的樣子應該是不怕被揍,也就是說死的人可能不少呢!

又走了一小段路,三女也都聞到了血腥味,很快的就被他們隨著氣味找到來源之處。

「呃,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山裡會有這麼多死人?」心羽看著遍地死屍,算一算竟有十數人,有兩具屍體還被整個撕開,噁心的模樣令她臉色發青,急忙轉過身去。

冰雲、風鈴的承受能力亦是不佳,全都跟著退到一旁不願多看。

御空只好苦笑著自己上前查探,從血液的乾涸程度看來他們應該還死不久,有幾具屍體的穿著還極為相似,可能他們之間有某種關連存在。

地面除了屍體還有各式各樣的兵器,旁邊樹木、石壁上處處都是刀劍痕跡,顯然在這裡打鬥的人並不是普通人,再看四周根本沒有道路,不禁讓人奇怪他們到底來這裡做什麼。

當他看到那兩具被撕裂的屍體本也想離開,轉過頭後卻是覺得有一點不太對勁,總想不出的他只得再回頭查看,這才發覺奇怪的地方就是屍體本身。

他們的身體被撕開來應該是會流了滿地鮮血才是,可是地上除了內臟,血液竟是少得可憐,甚至旁邊被刀砍斷手臂的屍體,血都流得比他們還多。

周遭環境很容易的可以看出兩個方向曾有人經過,御空看了一下,判斷出有不少人來到這邊,打完後應該還有不少人往另一方追逐,看起來規模可真不小。接著帶起三女亦跟著往另一方向跑去。

跟著前人足痕,一路上時不時的又會出現打鬥痕跡或是死人,有些屍體的衣物上還有門派的特殊標誌,御空他們認得出來的就有兩種,另外以前看過的也有三種,只是他們對於規模較小的門派標誌都懶得去記,所以說不出是哪些門派。

當中還有被人撕裂的屍體,流出的血液同樣稀少,御空語帶恐怖的嚇三女道:「嗯,山裡可能出現什麼會吸血的怪物囉!」

三女聞言,心裡也都跟著緊張起來,會吸血的怪物並不會讓她們緊張,可是會將人撕開再吸血就讓人害怕了,光是想像就令她們不禁感到噁心。

御空看她們花容失色的模樣不禁失笑,道:「隨便說說妳們還真信呀,那些屍體大都是受到刀傷或被鬥氣擊斃,哪有可能是什麼怪物呀!」

三女一想也是,可是仔細再想,怪物不也是御空自己說的嘛,氣得她們立刻就想打人,不過可怕的屍體就在旁邊,她們頓時又失去那分興致,只好暫時放過御空這個壞東西了。

「砰──」

「咻──」

追著足跡跑了十數分鐘,四人突然聽到山林之中迴盪起一些信號聲響,他們明白前面應該是有特別的事件發生,不是在召集同伴就是求救,當然還有可能是其他意義,不過那就不是他人所能猜測得到了。

「大事、大事,我們在外面玩了那麼久大都只是遇上盜匪,那太無聊了,這次一定好玩囉!」御空牽著速度最慢的冰雲嘻嘻笑著,光聽傳信聲就不只一種,發生大事的可能性極高。

風鈴似是有點擔心的道:「那些較大的勢力辦事時都極為忌諱別人插手,我們是不是要小心一點比較好呀!」

御空覺得甚有道理,頓了一下,笑道:「沒關係,我們先過去再說,太厲害的傢伙我們就偷偷看,若只是一些小蝦米就不用太在意啦!」

三女同聲稱是,她們可不覺得御空那幾句欺弱避強的話有何不對,如果明知對手不可抵抗還去招惹,那種人除了白痴還會有誰。

順著聲音來源走了約十分鐘,御空總算感覺到附近有人,不過那些人似乎也是在往前趕,應該不是發出信號的人。

御空為防三女發生危險,察覺到前方有許多人聚集之時便帶著她們再往山上登高,四人靠近後悄悄的爬到一棵大樹上坐下,靜靜的由上往下望,遠在十丈之外的那些人竟沒一人發現,或許也是人太多了,他們根本懶得理會附近還有多少人。

底下的那群人明顯的分成三個陣營,其中一方的人數約三十幾人,個個衣色單一卻又相互不同,人人手持一把長劍。

御空看到他們的腰際大都掛著一柄約兩寸長的小劍,明白他們就是有天下第一宗之稱的「七性劍宗」,衣色看起來雖是雜亂,不過仔細分辨就能知道主要分為七色,看顏色便知個人主修何種劍法。

還有一方是以棕色衣物為主,人數也是三十幾人,背後畫有一個大圓,圓圈裡面繡有一個很好看的圖案,御空亦知道他們是「太武宗」的人。背後那個圖案其實是一個「武」字,只是他們把武字改得龍飛鳳舞,所以不知道那是什麼的人反是覺得有點奇怪。

太武宗亦是天武十二宗門之一,與七性劍宗同屬正道卻又處處不對頭,因為太武宗排名總在七性劍宗之下,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們感到不滿是一定的。久而久之雙方就互看不順眼,見面雖不至於刀劍相向,不過冷嘲熱諷還是少不了的。

第三方看起來就屬於龍蛇混雜的,人數可能有六、七十個,不過又不太像是同一勢力,相互之間似乎也不是很友好,手持各種兵器,各式各樣的人都有,大部份都是兇神惡煞、眼冒邪氣,看起來就不太像好人。

底下的人亂七八糟,他們帶頭的人卻絲毫不比兩大宗遜色,神情剽悍、雄軀軒昂,高手風範展露無遺,胸口一個金色的徽章刻劃著太陽與月亮,代表他是「天武聯盟」中的主要人物。

天武聯盟為十二宗門裡最大的邪道組織,顧名思義就知他們是由許多幫派組成,平時各為其事,不過若有大事便會組織起來,盟主為天武十大高手中的溢道功天,金色的日月徽章則是代表聯盟的主要高手。

除了三大勢力各有三十個以上的人,另外雜七雜八的還有近二百人,當中還包含了另外十二宗門之人,只是他們的高手都沒趕到,沒本事與三大勢力平分局面。

底下三百多人都非弱者,更可看出三方勢力的領頭人都是高手,恐怕都已是戰皇級的人物,戰將級高手反是較少。

御空打量了一下才只發現兩個,卻不知是三名高手收到消息就馬上趕來,憑他們的身手,其他人當然追之不上,現在的陣容都是原本就在附近才能趕來的。

有一點可笑的就是那麼多人圍住的竟是一個小孩,一個約十三、四歲,手握大刀、衣服殘破卻又沾滿血漬的小孩,小小的身軀站在染血的土地上,雙眼冷冷的瞪視眾人,小臉上滿是悲憤與淒厲,讓人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際遇會造就成這樣的一個小孩。

當御空四人來到附近時,他們應該已經談了一陣,第一句話便聽到有人大喊:「放屁,你們有死人難道我們就沒有,這個小鬼我們要定了。」

七性劍宗的高手是一名身穿青衣、面容瘦削、看約四十歲的男人,他狀似不屑的哼聲道:「邪魔歪道之輩也敢如斯囂狂。」

「去你媽的,我們就是……」

天武聯盟出聲的人才罵了幾字,領首之人微一抬手立刻讓他將嘴巴閉上,五幻手「曲金權」的威勢在黑道之中可是沒幾人敢違抗的。

曲金權聲若洪鐘的笑道:「哈哈──『松志蒼』,難道你執意要將他帶走就不囂狂,七性劍宗真是自認天下第一不成?」

太武宗之人聞言,立刻不滿的瞪向七性劍宗,只要他們敢承受下來,太武宗恐怕就會先和他們槓上了。

松志蒼臉色一變,眼中殺氣一閃,道:「第一的虛名只是世人抬愛,在場各宗各門俱是非凡,本宗豈敢自大。」

他這番話說得還入眾人之耳,只是太武宗的「林鴻文」對他高傲的表情極為不滿,冷哼道:「哼,好一句豈敢自大,你臉上分明寫滿了天下第一。」

「哈哈──對對對,寫得實在太明顯了。」曲金權身後的一名大漢大笑出聲,今日若能挑起他們二宗的爭鬥是最好不過了。

「你們這些敗類說什麼!」七性劍宗立時有人不滿的對天武聯盟喝問。

「說你們這些孬種沒本事就會擺弄身份。」

「是是是……七性劍宗最為尊貴了,除了你們的人外都是敗類。」

「事實還怕別人知道呀,你們這些雜種除了自認天下第一還有什麼能耐呀!」

天武聯盟本就不是善良之輩,一堆小嘍囉亦不像曲金權那般身份地位,沒幾個人會去講求風度、氣派,個個都是在比誰更不要臉的,七嘴八舌的亂嗆一通。

松志蒼雖是快被氣炸了卻還得制止門下弟子不再回罵,他壓下心中怒火,道:「林兄說笑了,在下原意只是因此魔童太過兇殘,所以本宗欲將他帶回管束,或許有還他本性的一天。」

林鴻文轉看中間的那個小孩,不客氣的道:「要管束難道我太武宗不會,魔童不如就讓我帶回去吧!」

曲金權見到又把話題拉回小孩身上,亦是挑明的說道:「你們就少說廢話,要藏寶圖就明說了吧,小鬼,你把藏寶圖交出來,本人保證你的安危,否則光憑你身懷『噬血魔功』,那些自命正義的傢伙就不會放過你了。」

當中那名小孩的眼睛突然閃現出一絲血紅光芒,滿含恨意的掃視眾人,緩緩的把長刀舉起戒備著,聲音稚氣卻又帶著無限悲憤道:「你們全都是壞人,殺死了爸爸、媽媽還想搶我的東西,我才不會聽你們的。」

人群之中除了三名高手,其他亦是不乏略有名氣之人,聽到小孩的話不禁個個臉色變青,那麼多人圍殺一個小孩,說出去只是惹人恥笑而已,不過沒什麼人會因此而感到羞愧,為了他那一張藏寶圖,就算被天下人恥笑也值了,更何況還可說是為民除害呢!

松志蒼眼神凌厲的瞪向小孩,怒道:「你修練噬血魔功此等邪功已不知殺害多少人,人人得而誅之,本宗不計前嫌欲助你化去一身戾氣,竟還如此不知好歹。」

小孩舉著大刀瞪了回去,這種話他已不是第一次聽到,他年齡雖小卻也知道他們就會顛倒是非黑白,他一個小孩怎麼說得過他們,那些人真正要的只是他的藏寶圖。

周遭眾人看著忿恨的他卻依然無人行動,誰都怕自己一動便成眾矢之的,一時之間,三方巨頭又互不相讓的開始針鋒相對,看得小孩是完全不知所以然,他不明白他們並不是不想抓他,只是相互間顧忌提防才不敢先行動手。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2 03:01 PM
第十章 ∼救人走人∼

御空四人聽了一陣之後已然明白他們是在說什麼,最令人吃驚的就是之前聽說的魔頭竟然是個小孩,而且看樣子那個小孩會這樣,根本是被他們逼的。

心羽緊緊抓著御空的手,忿忿不平的道:「太可惡了,那個小孩會是什麼魔頭、魔童?分明是為了什麼藏寶圖害死他父母,現在又是一堆人想奪取藏寶圖。」

風鈴疑惑的道:「我可以感覺到那個孩子發出很強的氣勢,真是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那孩子的功力不見得會在妳之下呢!」看三女一臉驚容,御空又道:「若不是他本身實力不弱的話,又怎能引來那麼多人,早就被人抓走囉!不過他的真氣非常不穩定,似乎還帶著一股煞氣,怪怪。」

風鈴訝然道:「煞氣?是那個小孩嗎?」

御空亦是不太敢確定,道:「不知道,感覺上是他散發出來的真氣帶著很重的煞氣,可是他本身卻感覺不出有多大的煞氣,怎麼說呢?就像……就像他的真氣不是他發出來的,那種感覺真的很怪。」

三女聽到御空的解釋才真覺得奇怪勒,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美麗的眼眸中不斷閃爍著問號,只是御空自己都搞不太懂,他又怎麼說的清楚呢?

從這邊看去明顯可見下方曾經有過打鬥,人群中還有一些是帶傷之身,甚至還有人躺在地上,很可能是屍體。

冰雲聽了御空的話又比照底下情形,秀眉微皺道:「他為什麼全身都是血,難道他真的是什麼魔童,路上那些人都是他殺的嗎?」

御空輕輕握住她的玉手,略顯沈重地道:「看樣子應該是他殺的沒錯,不過錯不見得在他,無論是誰被這樣追殺都絕不會束手就擒的,妳有看到他的眼神嗎?那是何等的悲傷哀痛,他只是個孩子呀,為什麼要承擔這一切,莫名奇妙。」

冰雲點著頭,一副思索的模樣,看向孩子的眼中又多了幾分同情。

風鈴轉問道:「他們說的噬血魔功是什麼,是不是因為他練了那種武功才被追殺?」

御空聳肩道:「誰知道呀!不過憑什麼他練了某種武功就得遭到追殺,若只是要追殺他又何必說那麼多廢話,主要目的想必是藏寶圖吧!那些傢伙說得好聽,哼!一堆混蛋都不是好東西。」

「那個小孩看起來好可憐喔,幾百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真是不要臉。」心羽同情的看向那個孩子,可是她對此亦無能為力,那些人都是天武大陸上極為強大的勢力,不是他們幾人所能對抗的。

冰雲亦是深有同感的點頭道:「嗯,為了一張藏寶圖這樣對待一個小孩,他們怎麼忍心呢?」

無論是為了什麼,看到一個小孩子混身浴血的被三百人包圍,沒人會認為錯在小孩的。

御空道:「還好他們相互牽制,個個都想要藏寶圖卻又不敢搶,不然那孩子一定完蛋,那三個最厲害的高手只要各出一招便足以取他性命了。」

冰雲一時衝動的開口道:「不如我們去救他好不好?」

看她滿是同情的眼神,御空輕笑道:「如果他是因為亂殺人才被人追殺,藏寶圖只是次要的話該怎麼辦?救了他可能會讓他殺更多人唷!」

「啊──可是你不是說他是被人追殺才會殺人嗎?」冰雲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向御空,嬌憨的模樣實在可愛極了。

御空看著她,搖頭道:「我那只是猜測而已呀!畢竟一切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們都不知道,一個普通小孩又怎麼會有那麼濃重的煞氣呢?若為一個殺人魔而得罪那些勢力,我們豈不是變成阿呆了。」

冰雲無奈的低下螓首,人世間為什麼會這樣的複雜,居然連一個小孩都有可能是個殺人魔。

御空說是那樣說,可是心中卻已在想要如何救人了,那個孩子的眼神絕對不是一個殺人魔所能擁有的,只有心中深深的感到傷痛才會有那樣的悲哀,一個心態不正常的殺人魔豈會有那般悲慟的心情。或許他真會救錯人,可是若不去救的話,他心中一定會有遺憾的,頂多最後親手解決自己所犯的錯誤嘛!

「小傢伙是吧,那孩子不會是個壞人,我想去救他。」御空心中已有決定,向精靈們發出最後的問號。

精靈畢竟不是人類,感觸沒有御空那般深,不過只要御空認為對的那就夠了,同聲贊同道:「好呀,要從那些傢伙手中救人還不簡單。」

御空思索了好一陣子才對三女道:「我想去救那孩子。」

「什麼?」三女吃驚的看向御空,無論是對方的勢力或是那孩子的善惡,要去救人都是個大膽的舉動,她們又怎能不驚,不過三顆芳心還是非常贊同的。

御空笑道:「就憑他們現在的陣仗,我要救人還不容易?等一下妳們就繼續躲在這裡,我去救人後會將他們引開,妳們就趁沒人注意時離開,按照行程往炎城走,我會讓小傢伙跟妳們一起走,所以不用擔心我會找不到妳們。」

冰雲眉頭深皺不想跟御空分開,不待她開口,心羽便已玉手輕抬先封住她的小嘴,代替她們答應道:「嗯,我們會留意的,你自己也要小心唷!」

「好極了,來,妳們先靜下心,我讓小風她們進到妳們的身體裡,不要去反抗、拒絕,知道嗎?」

御空說著話,小風、小水、小電馬上分別鑽進三女額內,只要三女不要去抵抗就沒問題了。

因為精靈已與御空訂下契約,所以她們雖是進入三女體內,雙方卻也一樣無法心靈交談,若要說話就得飛出來才行,不像以前沒定契約,只要進到人的身體裡就能與人心靈交談了。

「心羽最懂事了,要好好照顧她們兩個喔!」御空笑著將背包交給心羽,輕輕捏了一下她的玉手,柔柔暖暖的充滿深情、愛護之意。

心羽芳心甜蜜的點頭道:「我知道,更何況還有四個高手保護,你不用擔心我們啦!」

御空一笑,轉而拍了拍小白的小腦袋道:「要保護好她們知道嗎?」

「嗚──嗷──」小白點頭輕聲應著。

御空隨之在三女的唇上各點了一下,道:「自己小心囉!」

人隨聲逝不敢多看,以免對上她們那有些哀怨的目光。轉眼間他的人影已經消失在山林裡。

冰雲憂心忡忡的看向心羽,噘著小嘴,有點抱怨的道:「為什麼要答應他一個人去嘛,人家……」

心羽看了她和風鈴一眼,一副大姊風範的打斷她的話,道:「別胡鬧了,御空要去救人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我們跟在他身邊卻是累贅,我們要思考的是如何為他著想,不是整天想膩在御空身邊。」

「我……我知道錯了。」冰雲慚愧的低下頭,還虧自己曾與心羽記憶交流過,可是論起對御空的瞭解與配合,自己依然遠遠不及心羽。

風鈴本也有同樣心思,這一來心中亦開始自我檢討起來,明白自己還得多加學習如何臨機應變,好一會才道:「那現在要怎麼辦呢?」

心羽鎮定的道:「我們就在這裡等吧,等御空把人救走後,他們應該也都會跟去,那時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冰雲、風鈴輕聲應是,她們已然明白最重要的事便是自己能安全離開。


話說御空走了之後便在山中繞了一圈,到了相反的另一邊,此時那些人已然增加到約四百人,雖然沒有戰皇級高手再出現,戰將級的高手卻又來了三個。

三人眼見眾人都被三大勢力排擠在外,自己的手下完全不足以與他們對抗,其中一人轉念一想便開始冷言冷語的對裡面之人嘲諷起來,其他的人亦是馬上反應過來,跟著挑撥起在外的眾人。

在場高手雖是不多,可是一般也有二級以上的程度,三個勢力雖有高手坐鎮,可是依然沒有能力阻擋這麼多人,他們中實力較弱的人便是希望把場面搞混,大家混水摸魚反而更有機會得到藏寶圖。

人群受到挑撥不禁愈來愈浮躁,腦中都只剩下藏寶圖,尤其是主力高手沒來的強大宗門更是開始產生騷動,對三大高手不滿的聲音不斷響起。

三個高手明白再拖下去不是辦法,如果再有其他高手也趕過來,那他們的優勢就會變得更小,心中已然決定要快點將小孩擒下,三人不約而同的都將真氣提了起來,空氣頓時凝重的壓上眾人胸口。

眼看三人的氣勢都已經散發開來,空氣間迷漫的氣息,一時之間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可是他們依然不敢出手。等了好半晌,終於旁邊有一人忍受不了那份沈重,一聲大吼衝向那個孩子。

雖然出手之人並非三位高手中的任何一個,不過已經沒人會去計較,三人幾是同時出手往小孩抓去,正當松志蒼、林鴻文將要碰到小孩時,曲金權卻是雙手變勢往二人襲上。

「卑鄙。」

二人暗罵一聲,立刻變招反擊,直到他們對上曲金權的雙掌才發覺那只是幻影,二人手上鬥氣爆然而發改手往曲金權劈去。

曲金權五幻手之名可不是叫假的,不待他們的攻擊來到便已抓起小孩肩膀,得意的一笑就要退後,可是他卻忽略最重要的一點,小孩雖小可也不是一般人,在肩膀受制之時已揮起手中大刀,凌厲的鬥氣直斬其腰。

曲金權這下可真有苦自知了,本以為能在他們二人還手之時帶人退後,現在卻變成上有兩道皇金鬥氣,中有凌厲刀氣,嚇得他已顧不了什麼身份,鬥氣凜然狂爆的往前轟出,身形趁勢急退,他可不想被兩個同級高手圍攻了。

松志蒼、林鴻文見到雙方來勢洶洶,忙不迭的亦隨之猛提真氣,原本是要抓小孩的,轉眼間卻已變成相互敵對,他們雖然拖了數十分鐘,可是結果依然沒有改變,足見人類自私的本性,否則他們同心協力先抓住小孩,再來決定分贓不是比較快嗎?連人都沒抓到就先打起來,搞什麼呀!

小孩反應不慢,一看他們各自退開,自己馬上運起全身真氣以抵抗三人鬥氣的餘波,雙腳使勁的猛蹬跳出戰圈,大刀揮起銀色鬥氣就往人群中衝去,如果一口氣衝不出他恐怕就逃不掉了,逃了那麼多天都已經逃出經驗來囉!


御空都還沒準備好就見到他們動手,心中不禁猛然一跳,小孩若被抓到的話,可能就比較難救了。而下一秒卻見他已然脫出往外衝,可能上天也可憐他吧,他前衝的方向剛好就是御空所處之地。

擋在小孩前面的人只有二十幾個,以他戰將級的實力只一個跳躍便已衝出三分之二,可惜當他再次前躍,一個身影已揮舞著寶刀封上他的大刀,不待他反應過來,對方單手持刀硬是將他連刀帶臂的壓下,左手佈滿真氣,往他頸子抓去。

小孩大驚失色,慌忙的就鬆開持刀之手,全身鬥氣暴漲,雙手往前推出。

對方沒想到他竟會放棄手中之刀,左手立時改爪為掌猛然劈下,一聲暴響,氣勁四溢,一具弱小的身軀快速跌落地面,強猛的氣勁根本不是底下的人所能抵擋,立刻有兩個人被他弱小的身軀撞飛出去。

小孩卻是無暇去管那些想佔便宜的人,腳下一頓後,便強忍著體內氣血奔騰再次猛一蹬腳。可是這一上一下的拖延,其他高手已然反應過來,數道氣勁全往他身上招呼而至,逼得他人在半空卻不得不回身自救。

御空等的便是這一個機會,他立刻從樹後竄出,那數名高手雖是厲害,可是眾人都想要活捉小孩,出手俱是不敢太過猛烈,小孩自己亦是發出鬥氣相抗,氣勁相互抵消後,威力已是不大。

御空身形閃動間已衝至小孩身旁,趁著大家的氣勁混亂四散之際一手抓起小孩,真氣侵入他的體內先行將其制住,落地的一瞬,鬥氣猛然震退四周之人,轉身一個飛躍騰出數丈。

「啊──人被劫走了!」

「快追呀!」

「雜碎別跑!」

御空這突如其來的擄掠令得眾人不禁一呆,一些人頓時喝罵起來,幾個高手暴怒的施展輕功急忙追上,一時之間山林裡人影飛掠,個個俱是迅如流星。

比較慘的就是剛好在小孩附近的數人,遭一堆高手散溢開來的氣勁所衝擊,功力較弱的立時飛出去,慘叫不已。

「你這小賊給我站住!」

御空在前將小孩扛在肩上不斷閃動,後面三道人影氣急敗壞的緊追不捨,罵歸罵,他們也知御空絕非什麼小賊,否則豈能在三大高手眼前救人。

更後面又是數人,愈追離得愈遠,他們功力雖是不足,但能夠跟上一時已然不是弱者。

御空完全不去認路,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要將人引開,嘴角輕揚,看準跟炎城相反的南方便拔腿疾馳,這次救人還真是順利。這並不是說他要救人有多困難,若他全力出手的話,瞬間便可將人救走了,問題是他怕會把那些宗門裡的超級高手引出來,所以他只好將速度壓制到戰皇級程度,免得把這幾個高手給嚇回去了。

看這些要奪圖的高手頂多就是戰皇初級,或許超級高手還不屑於搶奪藏寶圖,只要這幾個高手不要回去請求幫助,應該不會把那些超級高手引出來才對。

要是以前的話,他可能完全不會理會那些人有多厲害,想做就馬上去做了,如今的他卻已知道天下高手絕非憑著一口氣就能硬抗,可以說他變得膽小,更好的說法卻是他更加成熟、狡猾了。

只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後面只剩下三個戰皇級高手還在追,他們在山林中竄了二十分鐘已快被氣死了,沒想到御空帶著一個人居然還能跑得那麼快,距離隱隱有被拉開之勢。

在山林裡移動確實是對逃跑的一方較為有利,御空一直以相同的速度在奔跑,在山林裡亂繞三個多小時後還是將跟屁蟲給甩掉了。為了保險起見,又跑了半個小時他才找了個較為隱密的地形停下。


心羽三女在御空走後俱是緊張的盯著底下眾人,看到他們打了起來更是嚇了一大跳,就在她們擔心小孩被人抓走之時,御空已是疾如閃電般將人抓下、轉身、離開,緊接著又是數道人影緊追而上,眨眼間已是不見人影。

人群中只要身手較好的都不願放棄,先後施展輕功朝前人追去,另外的那些遊民,無論是沒能力去追或是已有打算的,討論一下便是跟著離開,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所有人已走得一乾二淨。

心羽雖是看不到還有人在附近,依然小心的詢問小白道:「怎麼樣,附近還有人在嗎?」

小白裝模做樣的東看西瞧,還抖了抖那毛絨絨的耳朵,這才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心羽看得好玩,輕笑著向二女揮起玉手道:「沒人了,我們快走吧!」

「嗯。」

冰雲、風鈴應了一聲,三女避開眾人離開的地方,大略估計一下往哪邊走能比較快找到道路,立刻邁開纖足馳騁而去。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疾馳,三女還未找到有路可走,小風卻是飛出心羽的身體笑道:「老大那邊還在跑給那三個人追,不會有事的,我也跟他說妳們都已經安全離開了。」

三女雖然明知御空不會有危險,聽到安全的消息還是忍不住鬆了口氣。

心羽笑道:「那就好,還有孩子沒事吧,一定沒救錯人是吧!」感情上她們是希望救人沒錯,可是理智上她還是想確定那個小孩不是壞人。

小風搖搖頭,道:「不知道,老大都還在跑給人追呢,怎麼可能問他到底事實如何呀,笨笨。」

心羽微吐香舌,白了正在偷笑的二女一眼,道:「那人家晚一點再問嘛,謝謝妳囉!」

「不客氣。」小風輕笑著又鑽回心羽體內。

或許是得知御空沒事的關係,三女再次跑起來感覺輕鬆了許多,二十分後已找到了一條小路,查起地圖慢慢往炎城的方向走,看起來雖如往常一般,她們的嬌聲話語卻是少了許多,一顆芳心全都繫在御空身上。


小孩被御空制住那麼久,一直被他肩膀頂著的肚子不禁感到有些疼痛,脫開他的魔手後,身體顯得略微僵硬,站回地面後,他一手輕輕的揉著肚子,忿怒而又無言的瞪視著御空。

看他都不說話,御空故作生氣的道:「你這小子難道連聲謝謝都不會說嗎?」

小孩忿恨的瞪著他,稚氣的道:「哼!你也是壞人,我不怕死,就算死也不會把藏寶圖給你。」

御空狡黠的笑道:「你不給我有什麼關係,我把你殺了自己找不就行了。」

小孩聞言,立刻緊張的將雙手摀向肚子,完全是一副生怕東西被人搶走的模樣。

御空一看差點放聲大笑,小孩難道真是這麼好騙嗎?當他的眼神落在小孩的肚子上時,面前突然一股狂暴的鬥氣衝擊過來。

御空心下一驚,難道這小孩心機真是那般深沉,故意做出那個舉動來吸引他的注意,再趁自己閃神之時偷襲自己,若是如此的話,這小孩恐怕不像表面那般簡單,或許真是救錯人了也說不定。

御空眼中怒氣一閃,完全無視他的鬥氣衝擊,單爪突破銀芒,小孩就連轉身的動作都還沒做出便又被他抓住,御空此時已少了一分客氣,另一隻手立刻往小孩的肚子摸去。

翻動了一下,御空竟然真在他的肚子上找出兩張皺巴巴的怪紙,紙上似乎還閃動著一絲奇異的金屬光澤,上面畫著許多圖案,看起來讓人覺得有點奇怪。

小孩的眼中充滿了恨意。

御空再看了他一眼,不禁問道:「你幹嘛偷襲我?」

小孩卻是不管他問什麼,稚氣的聲音滿含淒厲的吼叫道:「大壞蛋我不怕你,你快殺了我呀!讓我去找爸爸媽媽。」

御空聽他悲聲吼叫,雙眼不禁微微泛紅,心忖:「是呀,他被人這樣追殺,以為是被我抓住了,有機會當然是想打倒我逃走呀!」

小火這時亦是不忍,吼道:「臭老大別再抓著他啦,他這麼可憐了你還欺負他。」

「啊──我忘了嘛!」御空這才想起自己還抓著他的脖子,趕忙鬆開手,溫言道:「我為什麼要殺你,你居然就把藏寶圖放在身上,被人抓到的話,豈不馬上被宰掉了。」

小孩依然忿恨的瞪著御空道:「你別假好心了,你如果不要它的話,為什麼要抓我?」

御空嘻嘻笑道:「笨蛋,我可是在救你勒!區區藏寶圖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又不缺錢用;如果是什麼秘笈,天武大陸上實力比我高的人不出百人;要神兵的話我自己也有,你說我要它做什麼。」

御空的實力多高是武斷憂告訴他的,雖說若連超越極限的大魔導師都算上,超級高手可能有一百多人,不過單憑御空能硬拼胥炷斗這一點,他的功力評估便可再高上一籌,所以排進百名之內應該沒有問題。

小孩不怎麼瞭解天下百強與神兵所代表的是什麼意義,依然瞪大著眼睛怒視御空,那些話根本就是白說了。

御空無可奈何的聳聳肩,看起那兩張地圖,一張許多山排列著,其中一座山顏色明顯較深;另一張則是正反兩面都有圖案,正面是一座山,在山腰上畫著樹、圓圈還有箭頭,反面則是彎彎曲曲的路線圖。

御空看了一下已推斷出要找寶藏的話,就得先找到第一張的山才行,好奇的問道:「這座山是在哪兒呀?」

「不知道。」小孩瞪了他一眼,不忿的回答,眼珠滴溜溜的瞟動,可能在想辦法逃走吧!

御空這才想起不該先看藏寶圖,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將兩張圖遞回給小孩,道:「這玩意兒最好找個地方藏著知道嗎?那樣至少被人抓到時他們還不會立刻殺了你,現在把它們收好,嗯?這張路線圖藏好,遇上危險時就拿這張畫一堆山的來誘敵,反正沒第二張圖他們也不見得能找到準確地點,知道嗎?」

小孩緊緊抓著又回到手中的藏寶圖,不敢相信的問道:「你真的不要?」

御空笑道:「我不是說過它沒啥了不起的嗎?更何況裡面畫的山在哪兒都不知道,誰知道光找那座山就要找多久了呀!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眼中的忿恨已然消去不少,稚氣的道:「我叫羅朔笑英。」

小孩真的是很好騙,把藏寶圖還給他後便讓他消去不少敵意,似乎已經覺得御空真的是個好人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0:40 AM    標題:  第九集 善惡無道 

第一章 ∼前因後果∼

御空想起之前制住羅朔笑英時,發覺他體內似乎含有某種煞氣,遂問道:「你的武功是怎麼練的,煞氣非常的重,那對你會有不好的影響喔!」

羅朔笑英聞言,似是想起傷心的事來,不禁眼眶泛紅,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御空沒想到他之前被幾百人圍堵都能鎮定以對,現在才問他幾句話竟然就要哭了。

不過這種情形卻讓御空想起當初聽聞父親過世,心中的悲傷不也是差點令自己發瘋,羅朔笑英的年齡比他當年還小,甚至有可能是親眼見到父母被殺,後又遭人不停追殺,他能不傷心嗎?能有如今表現,已足以證明他夠堅強了。

御空見他無聲顫抖,明白這樣最是傷身,立刻溫柔的抱住他的頭道:「想哭就大聲的哭出來吧,不要硬是憋著。」

「哇──嗚……嗚……」羅朔笑英聽御空一說,再也忍受不住的放聲大哭,淚水瘋狂的流下,他已經承受太多的悲傷與痛苦,現在終於有人能讓他哭訴,一口氣將胸中悲苦全都發洩出來,聲音簡直是驚天動地,嚇得山林間鳥兒四下亂飛。

哭了好一陣子,御空胸前衣襟早已被淚水浸得濕淋淋,讓人難以相信他這樣一個小孩竟有那麼多淚水。

等他哭聲稍歇,御空發覺三道強大的力量正在接近,不禁罵道:「這樣都能找來,這些混蛋還真厲害。」

他馬上抱起羅朔笑英繼續逃命道:「人又追來了,別再哭囉!」

羅朔笑英以為是自己的哭聲將他們引來,羞慚的道:「對不起,我……」

御空打斷他的話,笑道:「沒關係啦,追來就追來,有什麼了不起,他們還沒那個本事追到我呢!」

三個戰皇級高手確實是聽到迴盪在山林之中的哭嚎之聲才能追來,看他們賣命的尋覓卻是令人感到同情,這根本是一場不公平的追逐,想抓到御空的機率就等於零,只是他們自己不知道罷了。

「嗯。」

羅朔笑英怕會打擾到御空奔馳,只是輕輕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雙眼四下亂瞟,看著眾多樹木如幻影般的飛快倒退,速度比他自己奔跑還快上許多,臉上卻是感覺不到半點風的吹拂,覺得很是奇怪,他看不出來那是御空用真氣在他身前佈起一層氣壁隔絕氣流。

御空不知道他的想法,過了不久便又隨便的道:「你被人追了那麼多天,應該累了吧,現在可以睡他一覺沒關係。」

羅朔笑英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道:「我睡不著。」

「那你就看看風景吧,樹林裡……」既然他不想睡,御空便開始東南西北的亂說一通,羅朔笑英亦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著,他對御空幾乎已經沒有防備之心了。

聊了好一會兒,御空又問道:「那你以後想去哪兒呀,你現在可危險的很,不能亂跑哦!」

羅朔笑英語氣黯淡的道:「我不知道,我已經沒地方可以去了。」

御空為他提供一些意見道:「難道你都沒其他親人了嗎?或者是你父母的朋友之類的人可以依靠?」

說到這裡,羅朔笑英眼中又佈起了一層恨意道:「我爸爸媽媽就是被朋友害死的,他是爸媽最好的朋友,可是他卻找人來搶藏寶圖,後來還有好幾個我以前叫他們叔叔阿姨的人來搶,他們都是壞人。」

御空心下暗嘆,難道人與人之間的情誼真比不過重大利益嗎?他此時也更加明白武斷憂為何會要求他對「龍魔秘法」保密了,藏寶圖或許還不能讓超級高手動心,能加強實力的秘法就不一樣了,羅朔笑英若是擁有跟龍魔秘法類似的秘笈,這次來搶奪的高手恐怕就不會只是這種程度了。

想一想,世間事不就是這樣嗎?權勢、名利、金錢、女人、力量都是人們所追求的,一路上走來所看到的爭吵、廝殺、大家搶來搶去,還不都是為了那幾樣,不過那些東西還真是不可缺少的,否則人們活在世上還能幹什麼?吃飽等死嗎?

御空輕輕嘆了一聲,又道:「那你的武功是怎麼回事,呃……是不是會讓你想起傷心的事?」他問了一句便有點後悔了,不知道羅朔笑英會不會再次大哭。

羅朔笑英經過一次發洩,心情已經平復了許多,慢慢的講起那身功力的事,當御空跑出那座山脈後,也已經問出事件的大概經過。

原來羅朔笑英的父親在無意中得到了一個鐵盒,裡面的東西竟然就是二百年前邪道第一高手留下的藏寶圖及一顆不知名的紅色珠子。

當初他的父母亦曾四處尋找過與地圖上相似的山脈,可是天武大陸實在太大了,單憑那幾座山的模樣,根本無從找起,於是那張地圖與紅色珠子便被收藏起來。

直到有一天,他父親的一位好朋友來家裡拜訪,在多喝幾杯酒後,藏寶圖的事竟被他父親拿出來聊,後來也不知怎麼回事,他們就吵了起來,那人氣呼呼的就離開了。

幾天後,父親的朋友又來了,他們之間的事,羅朔笑英也說不清楚,不過聽個大概,加上御空自己猜測,應該是對方想看藏寶圖,他父親自己找不到地點卻也不願將圖給人看,想必是對寶藏還存有一些幻想,最終雙方再次不歡而散。

接著便是那位朋友請來一些人想逼他父親交出藏寶圖,雙方談不攏後就打了起來,他父母的功力並不高,母親沒過多久就慘被殺害,父親將藏寶圖交給他後拼死阻擋,想為自己留下最後一絲血脈與希望。

可是對方實力絕非他所能抗衡,羅朔笑英連逃跑的動作都還沒做出便又被圍住,眼看他們猙獰的面孔愈來愈近,父親已是命在旦夕,小小的心靈覺得父母寧死也不肯將東西交給他們,驚懼之中便把紅色珠子吞下,兩張藏寶圖也被揉成一團想吃下去,以為這樣他們就搶不到了。

直徑只有半寸多的紅色珠子輕易的便被羅朔笑英吞下,兩張圖卻是一大團,害他怎麼也吞不下去,而且圖紙的材質特殊,任憑他再用力的咬也咬不破。

對方那些人見到他的舉動全都氣壞了,怒罵著將他父親擊殺當場,馬上就想將他開膛破腹,仁慈道義在他們心中已全被滿腦子利益取代。

羅朔笑英看著一把長劍向自己劈下,自然的便向後避開,沒想到一股力量立刻從他小腹之中湧了開來,閃躲的速度竟是比劍勢還快,他心中恐懼的躲過一劍後,差點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危急之際,腦中又響起了父親臨死前的吼叫聲。

「笑英快逃,有多遠就跑多遠,快跑!」他耳邊似乎又聽到了父親的聲音,身體自然的轉頭就跑,看到一人擋在他的前面,不知道是從哪裡生出來的力量,他全身竟是發出銀色光芒撞向那人,只聽一聲慘叫,那人頓時被他撞成空中飛人。

羅朔笑英完全沒留意到自己所造成的後果,只知道拼命的跑,可是他的惡運卻未因此而終止,追捕他的人是愈來愈多,不知不覺間他已殺了生平第一個對手,等到他再次逃出重圍,才發覺到自己那滿身的鮮血。

看到身上滿是鮮血,羅朔笑英忍不住的趴在地上嘔吐,心中滿是悲傷,卻又沒有流下半滴淚水,痛苦的經歷反是讓他變得更加堅強,或許是死命的逃亡讓他沒有時間思考,連帶著忘去什麼叫做恐懼了。

當更多的人聞風而至來搶藏寶圖,令他不斷的陷入包圍廝殺,身體奇異的力量亦被他所激發,真氣耗去大半後,竟是可以將敵人的鮮血化成血氣,身體會自然的將血氣吸收,他的真氣立刻便會再次補足,甚至連傷勢也會在幾分鐘內完全治癒,實是非常詭異。

但也就是這種情形讓他更加陷入了困境,本來對藏寶圖心存覬覦卻又怕落人口實的正道之人,如今終於找到了一個藉口,以他修練早已失傳的「噬血魔功」為由要為民除害,追捕他的人頓時更多亦更加厲害了。

一開始聽到那些正道之人大義凜然的話,羅朔笑英還真差點就認為自己是個大壞蛋,不過對方太過躁進了,趁他閃神之際就撲過去要抓人,結果被人攻擊成習慣的他,身體卻是自然反射,刀起刀落帶起強大的鬥氣,一刀便將那口才好、功夫卻差的人擊斃,於是他就再次的逃亡了。

後來追捕他的人多了,高手更是逐漸出現,他只有戰將級的功力已是無法應付,雖然憑著可以吸收血氣的特性不斷逃命,可是要抓他的實在太多了,他又能跑到哪兒呢?

最後他還是在山林裡被許多人圍住,接著來人愈來愈多,卻反而不再攻擊他,於是便那樣的虛耗著,直到被御空所救。

御空明白了大概後,對那紅色珠子不禁感到好奇,羅朔笑英那身功力明顯是因為吞下珠子才生成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一個小孩突然就擁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呢?只是煞氣太重,必須想辦法解決才行。

但他卻不知那便是二百年前,邪道第一高手「噬血滅魂」死後全身精血凝結而成,精血珠中蘊含的力量在被吞下腹後就散到羅朔笑英的身體之中,那股力量自然的在他身體裡轉動,按照噬血滅魂當年噬血魔功的心法運轉。

也幸好他自己的真氣太過差勁,所以轉瞬間就被那股力量吞噬而取代,否則他不但無法練成噬血魔功,甚至會受到兩股力量的衝擊而死呢!


「呵呵──終於找到村子了,不然你這樣子可真沒臉見人呢!」

當御空找到村子時,天色都已快暗下,羅朔笑英只是靜靜看著身上已凝成黑紅色的破爛血衣。

御空到了村口附近就將羅朔笑英放下,大大咧咧的在路上行走,羅朔笑英可怕的衣著讓一些正要回家的農民不禁害怕,不自覺的避開二人,御空這才想起他的樣子嚇人,趕忙加快步伐到村裡尋找服飾店。

「別忙著關呀,我要買衣服呀!」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正要關門的店家,御空鬼叫著就衝了進去。

老闆奇怪的看了御空一眼,接著看到他身後的小孩不禁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是要來搶劫,驚慌的忙道:「饒命呀大爺,小的做的只是小買賣。」這不是說他太過膽小,只是小村子平時還算寧靜,突然看到一個全身血腥的人當然害怕啦!

「停──我哪一點看起來像強盜……呃,好吧,這小子看起來是可怕了點,但這麼小的強盜你都怕,也太誇張了吧!」

御空忙著打斷老闆那已快哭泣的聲音,看著羅朔笑英不禁苦笑,如果再不幫他買衣服,不知道他還要嚇壞多少人呢!

「請問公子想買什麼樣的衣物或飾品?」老闆見御空雖是背著長劍,不過笑容親和的他看起來確實不太像搶匪,驚魂初定的呼了口氣,不過心中還是很有顧忌的,語氣顯得特別小心翼翼。

「我要買幾件他可以穿的衣服還有鞋子。」御空指著羅朔笑英,再看看自己衣服上亦是沾染了一些血漬,又道:「還要一件我可以穿的衣服。」

老闆一聽便急忙的為他們張羅衣物,速度之快恐怕已經達到他的體能極限,很快的就拿出幾件衣服出來,恭敬的道:「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小店平時擺放的成衣不多,這位小哥兒的衣服尺寸可能會大了一點,如果要合身的衣物,就必須量身訂做才有辦法。」

「嗯,沒關係,這些多少錢?」御空大略的把衣服、鞋子和羅朔笑英照量了一下,覺得還可以接受,飛快的將錢付清後就離開去找旅店,他實在不忍心再看老闆擔心受怕的表情。

店家老闆看到他們出去,便急忙把門關起來,雙手捧著一個金幣,心裡還撲通撲通的跳著,雖然一個金幣對那些衣物來說可能便宜了一點,不過也沒虧錢就是了,如果當時御空沒金幣的話,他可能還會馬上改口說一個銀幣呢!

旅店裡的服務人員就比那個老闆堅強多了,雖是嚇了一跳卻還能處變不驚的將御空二人帶到房間,離開時御空又請他送來一些飯菜,跑了大半天能不餓嗎?

「你先洗個澡吧,再這樣的一副模樣真要嚇死了啦!」御空進房後便催促羅朔笑英快去洗澡。

羅朔笑英默默的進入浴室沖水,清澈的溫水灑在身上,萬般感觸不禁湧上心頭,沒想到從前每日必做的事情竟是如此舒服,頭頂淋下的水當中不禁添加了一份雜質,那就是淚水。


羅朔笑英過了好一陣子才將一身血腥味洗去,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臉蛋清清秀秀、眼神明亮,就是有點冷冷酷酷的感覺,實在不太適合他現在的年齡,不過比起之前的形象還是好上太多了,尤其配上一頭紅色頭髮更是增添幾分威武感。

御空看著他,讚賞地一笑道:「等一下會有吃的送來,好好吃一頓就趕快休息,不一定我們很快就得再逃命了呢,呵──」

雖說逃命,他臉上卻是一點緊張之色也沒有,不知情的人看了大概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呢!

「哥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告訴我嗎?」羅朔笑英有點怯怯的發問,一直以來都是御空問話他才會開口,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與御空說話。

御空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笑道:「呵呵──不用怕,哥哥我叫天閃御空,一直都是老么,還真難得讓人叫哥哥呢!以後什麼都不用怕,有哥哥罩著你,哈哈──」他愈說還愈爽,真搞不懂他,當哥哥真的能讓人那麼高興嗎?

羅朔笑英聞言,卻是不禁悲喜交加的落下淚水,激動的抱住御空哽咽道:「真的嗎?你真的要當我哥哥嗎?嗚──我又有親人了,又有了、又有了……」

御空面帶微笑的抱著他,明白他現在最需要的便是一份心靈上的寄託,就如自己當年失去父親後,亦是想到精靈們才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羅朔笑英如今有了自己這一個「親人」,對將來的茫然無措想必會消去不少,一個有主心骨兒的人才算是一個真正的人。

「扣扣」兩聲,服務人員已將飯菜送來,御空幫笑英把淚水擦乾,想去開門時,笑英還捨不得將手放開,似乎生怕他會消失一般。

「別擔心,以後沒什麼好怕的了,等一下有好吃的囉!」

御空輕拍著他的頭,等他放開手後再去開門,服務人員立刻熟練的將飯菜擺上桌。

笑英看著香氣四溢的飯菜,立時感到飢腸轆轆,這段時間來,他每天只能以山果、泉水充飢,現在這些飯菜對他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還看什麼,你不要告訴我不餓喔!」御空微笑如風、聲音輕柔,令人感到非常舒服。

「嗯,謝謝哥哥。」

笑英真的是餓壞了,感激的望了御空一眼便開始努力消滅桌上食物,看得御空大搖其頭,在旁忙著叮嚀他別吃太快噎著了,讓他不禁又是感動的差點流下淚水。

一桌食物很快就被二人橫掃一空,看著笑英滿嘴油膩的好笑模樣,御空實在搞不懂為什麼那些人可以忍心迫害這樣的一個小孩,或許自己真的還太嫩了吧!

等到餐具全被收走,御空鄭重的對笑英道:「笑英,我查看一下你體內的情況好不好,如果沒辦法消除那一股煞氣的話,以後可能會對你產生不好的影響喔!」

笑英似乎已將御空當成真正的親人,有點茫然卻還是點著頭道:「哦──好呀!」看他這種情況,或許御空要把他賣了,他也一樣會說好。

「嗯,你只要坐好,不要亂動就可以了。」御空讓笑英安穩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他的背部,真氣緩緩的探入身體之內,靈敏的感知力輕易便發覺到他腹部有一團煞氣存在。

經過一連串小心的試探,御空發覺那團煞氣很怪,只要笑英一運起真氣就會引動它,自行散發出煞氣與真氣結合,而御空的真氣卻怎麼也無法令它產生半點反應,似乎笑英的真氣與它有著密切關連。

御空思索了一陣子,再次探入他的腹部查看,強大的靈識發覺那團煞氣應該就是被笑英吞入肚內的珠子,於是便試著用真氣牽動那顆珠子,只要笑英不要運動真氣,它也就不會有何異動,聽話的隨著御空牽引而移動,彷彿只是一樣死物。

這下要將珠子拿出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只是御空還是心有顧忌,不得不向笑英問道:「你的煞氣應該是吞下的那顆珠子發出的,我想將它拿出來,可是拿出來後,我不知道你的功力還會不會存在,所以是不是要繼續留著它,就由你自己決定吧!」

笑英經過那麼多天的殺戮,早已清楚的知道那一身力量有多重要,看著御空好一會兒,摸了摸肚子道:「哥哥,什麼是煞氣?」

「嗯,煞氣就是一種兇惡的氣息,如果一直留著的話,可能會被它影響,到時候你或許會變得很兇殘、很喜歡殺人。」

御空也不是非常瞭解煞氣對人是否會有影響,感覺上應該是那樣沒錯,尤其笑英只是個孩子,現在正是心性不定的階段,更是容易受到外來因素的影響。

笑英瞪大著眼,臉上現出與他大不相配的狠厲道:「我要殺壞人,我要把那些壞人全都殺光。」

御空明白他的心情,可是看他這樣子,別說有煞氣在影響他,就算沒有煞氣的存在,他的心性恐怕也會逐漸被仇恨給填滿,遲早要墜入真正的邪魔歪道,更何況還有一股煞氣在推波助瀾。

御空無奈的一嘆道:「唉──可是你也有可能變得會亂殺人,到時候你會變得有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再也沒有人會幫你的。」

笑英自然的看向御空,天真的道:「哥哥會幫笑英的,對不對?」

御空卻是打碎他的念頭,堅決的搖頭道:「不,如果你真的成為是非不分的殺人魔,那我不但不會幫你,我還要親手將我所犯的錯誤消除掉。」

他說的很含蓄,所以笑英不太明白他最後一句的意思,可是前面那幾句話也已經足夠了。

笑英愣了一下,突地激動的抱住御空哭道:「不要,哥哥不要丟下笑英,笑英是好孩子,不會亂殺人,笑英不要那顆珠子,不要了,嗚──嗚──哥哥不要丟下笑英……」

暗裡一嘆,御空抱著他都差點流下淚來,沒想到只是短短幾小時的相處,自己在他心中竟已佔據如此重要的地位,如果自己現在離開他,或許他會立刻崩潰、發狂吧!

御空不禁疼惜的拍了拍他道:「嗯,笑英是好孩子,就是失去功力也沒什麼關係,哥哥會教你武功的,不哭了唷!」

「嗯。」笑英用小手擦了擦淚水,堅定的轉過身去,等待御空將他體內的珠子拿出。

那顆珠子的煞氣只是會被笑英引發出來而已,本身已無什麼力量,御空以真氣將它控制移動,非常輕易的把它提到笑英喉嚨,笑英只覺喉嚨一陣發癢,一聲乾嘔,就吐出一顆紅色圓珠。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0:51 AM
第二章 ∼再之逃亡∼

御空在笑英吐出珠子後,先是檢查他的身體有無異狀,除了體內少了一顆珠子外,似乎就沒有其他變化。

御空鬆懈的一笑道:「運起全身的真氣試試,看有沒有覺得難過的地方。」

趁著笑英調息真氣,御空將他吐出來的珠子拿去清洗一下,珠中煞氣依然存在,可是它本身似乎沒有什麼力量,怎麼也搞不懂它為何能讓人突然擁有戰將級功力。

過了十幾分鐘,笑英高興的拉著御空道:「哥哥,我的真氣都還在耶,還是跟我吞下珠子後一樣,我只要一運起真氣,它就自己在身體裡繞。」

「嗯,那就好,這顆珠子煞氣很重,我把它打碎好不好?」御空思考了一下,猜想珠子裡的力量應該是被笑英吸光了,這種滿是煞氣的東西他可不喜歡,毀了最乾脆。

笑英馬上開心的點頭道:「好呀、好呀,笑英才不要當壞人,我要把它砸碎。」

他到現在還想著御空的話,對那顆珠子變得有些害怕,把它打碎就再也看不到了。

御空才舉起掌卻又再放了下來,他想到珠子裡煞氣濃重,如果打碎了可不知道會不會讓它再四處飄盪危害到人,還是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再將它毀掉的好。

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笑英,御空再一次檢查他的身體,因為那顆珠子真是太讓人好奇了,想想風鈴吸收師父的功力,也只是戰將初級就到了身體極限,笑英卻只是一個小孩,身體難道會比從小習武的風鈴還強不成?

其實御空所想的並沒有錯,原本珠子裡的能量是極為強大,一開始笑英發出的力量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那只是珠中所含能量借由他的身體而發,接著它似乎知道笑英身體負荷不了它的能量,所以它就本能的為笑英改造身體,令他的體質變得更加強勁、堅韌。

誰又會知道這正是噬血魔功最好的傳承方法,每一代修練噬血魔功至大成的高手,在死後都會留下一顆精血珠,那可是修練者一身功力精華凝聚而成,當中所蘊含的能量實難估計。

只要被不會內功或像笑英這樣內功極差之人吞下,自然的便可練成噬血魔功,真氣直達戰將級,若非笑英只是小孩,功力至少能夠達到戰將頂級,原本已有修練噬血魔功的人吞下,更是可以增強本身功力。

笑英接受噬血魔功傳承也可以算是他的運氣,畢竟此功法亦是當今天下的絕頂武學,雖然噬血魔功兇名在外,但那是因為前兩代的傳人都是兇殘之輩所造成的。

事實上,此功的創始者乃是大義大勇之人,因緣際會的創出此功法卻未曾妄殺一人,可說是當年正道的一大奇人,可惜傳到後來竟成了魔功邪術。

武學本無善惡之分,端看使用者的心性為何。世上雖有會影響心性的武學,噬血魔功卻是絕對不在其中,精血珠中之所以會含帶濃重煞氣,完全是噬血滅魂的兇殘心性造成,若是心性仁義之人凝下精血珠,則會產生清聖之氣。


檢查了好一會兒也查不出個鳥來,那種神奇的事豈是這樣就能查得出來?御空聳了聳肩懶得再想,反正它已對笑英沒有危害就是了。

他笑了笑道:「好了,你的身體現在完全沒事了,雖然不知道那種吸收血氣的功法還能不能用,但是若沒必要還是不要用的好,畢竟那種招式會讓人感到害怕,別人也會因此說你修練邪功,平白給人一個迫害你的理由。」

笑英乖巧的點頭道:「嗯,以後我都不用,哥哥教我更厲害的武功。」

御空搔了搔頭,自己的武功要教人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教呢,不過總會有辦法的,於是點頭笑道:「好,以後一定教你其他武功,現在好好睡一覺吧!」

「嗯,哥哥晚安。」笑英也不知道是不是修練噬血魔功的關係,精神一直很好,如果御空不叫他睡覺的話,還不知道能撐到多晚呢!


睡至凌晨,御空驀然醒來,感覺出有許多人正在將旅店包圍起來,他有點驚愕的自語道:「那些傢伙也太厲害了吧,為什麼知道我們在這裡呀!」

小火叫道:「哼──有什麼了不起的,看我等一下賞他幾顆火球。」

「妳就只會亂放火,大半夜的要是造成火災,就害慘那些無辜的人了。」御空笑唸了小火兩句,便搖了搖旁邊熟睡的笑英道:「別睡了,我們要再逃命了。」

笑英沒睡時精神很好,一睡著之後卻是大打迷糊,睡眼惺忪的坐起,喃喃道:「哥哥我好睏。」說著居然還想躺下睡覺。

御空好笑的將他抱起來,反正都是要抱著他跑,是不是睡著很像也沒太大關係。

御空趁黑輕輕的鑽出了窗外,外面那些人恐怕沒想到自己遠遠包圍居然還會被發覺,大都在注意領導者下何指示,他出去後,眾人依然各為其事。

不過那並不代表沒人留意旅店四周,御空才移動了幾丈便聽到有人正急奔過來帶起的風聲,他頓時知道自己行蹤已露,輕巧的腳步立刻轉換成疾風般的狂亂,身形如電的躍上一間屋頂閃逸而去。

「小賊別想逃!」

對方眼見御空逸去,幾名高手立刻一聲沈喝追上,四周功力較低之人卻是看不到人,頓時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俱是緊張的轉頭探望,可別讓人摸到身旁宰了自己才好。

「哼──我小賊,那你們不就強盜了?」御空輕鬆的從埋伏之人頭上掠過,轉首看到四人追來,心裡不禁感到好笑,他們這些高手很像都喜歡把別人叫做小賊呢!

跑了十分鐘,御空後面就只剩下一人,那是「七性劍宗」的松志蒼,原來只有他們發現到御空的下落,馬上就招集了近百名弟子想要抓人,當中還有三個戰將級高手,以為這樣的實力已然足夠。

他沒料到御空竟是如此狡猾,人都還沒埋伏好就先被跑了,松志蒼只得和三個高手一起來追人,算起來自己一方還佔上風,跑了數分鐘後他才注意到一點,另三人的輕功根本追他不上呀!

御空發覺只剩一人後,又跑了幾里便停下身來,他知道追來的人就是松志蒼,看著已醒過來的笑英道:「這傢伙還真不怕死呢,居然敢一個人追來。」

笑英眼中還是帶著一絲倦意,往後看去,卻見松志蒼已經站定在十數丈外,原來他也不笨,明白御空這邊現在比他多一個戰將級高手,衝上去可討不到好處,尤其以御空的輕功看來,就算一對一恐怕也沒太大的勝算吧!

御空知道等另外三個追來後自己就得再跑,於是便又轉身急奔,順手拿出那顆珠子,運勁捏碎,瞬間將它化成夜風中的塵埃。

御空一跑,松志蒼也馬上跟著,跑了一個小時他還是不肯放棄,御空狡黠的一笑道:「追了我們那麼久,也該付出點代價吧!」

笑英還沒聽懂他是什麼意思,前衝的勢子卻猛然逆轉向後奔去。松志蒼看到他跑了過來,不禁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也跟著轉身就跑,他也分得清利害關係,一個打兩個太吃虧了,只是追殺者反被人追,看起來很是好笑。

笑英一見此景便明白過來,稚氣的嗓音大叫道:「好耶,打壞人,哥哥要把壞人打得當小狗。」

輕脆的聲音在夜裡顯得特別響亮,御空覺得好玩,松志蒼聽到卻差點被他氣死,堂堂正道第一宗的高手竟被說成壞人,而且還被比喻成小狗,氣得他顧不得是否打得過二人,轉身迎向御空。

御空見此卻是不願跟他糾纏,再次轉身逃跑,這個舉動又把松志蒼氣個半死,簡直是被耍著玩嘛!

笑英奇怪的問道:「哥哥不打他嗎?」

「嘿──沒辦法呀,現在的我們可不能打死他,七性劍宗裡的超級高手就算我也打不贏,所以只能逗逗他玩,免得把更厲害的人惹出來。」御空對這點也是有些無奈,有個勢力當靠山確實是好處多多。

「哦──」笑英懂事的點頭,偏著小腦袋想了一下,就把頭探出御空肩膀,朝著松志蒼扮鬼臉還邊唱道:「大笨豬追不到,小笨豬追不著,大豬小豬都是豬,你是大豬加小豬。」

他的心中曾經只剩下了怨恨與殺意,可是御空的出現已讓他對世間的忿恨消去不少,開始又像個小孩子了。

聽到他那不知哪兒學來的歌,御空眼前似乎浮起松志蒼氣得發青的臉。他看到旁邊陡峭的山壁,嘴角一揚便使勁一躍跳了上去,這舉動在晚上實在有些危險,只要一個差錯便有可能失足落山。

笑英看到身體離地愈來愈高,心裡也不禁緊張起來,乾脆把眼睛閉起來省得害怕。

御空笑道:「不用怕,我們馬上就能把他甩掉囉!」

笑英很快便知道御空所說是什麼意思,只見他在一堆石塊旁邊停下身來,一手抱著笑英,一手發出凌厲的鬥氣猛然往石塊擊去,砰然聲響中,石塊、泥塊不斷落下,笑英一看也想報仇,跳下去跟著猛發鬥氣往山壁打。

松志蒼一聽上方異響已知不妙,身形一頓便見無數泥石墜落,嚇得他馬上往旁邊躲去,不過被打落的石塊太多,他一時間根本閃不出去,只得在一處較為平坦之地站定,發出耀眼的皇金鬥氣與無數落石硬抗。

「砸死你這大壞蛋,哈哈──砸死你……」雖然御空說這樣是砸不死松志蒼的,不過笑英還是開懷的不斷大叫,只要看得到的東西就全往底下猛丟。

看著下方那一團黃金色的大燈籠,他們真是想砸偏也難呀!

直到周遭都沒什麼東西好丟了,御空馬上又將笑英抱起,往山上騰升道:「這下看他還敢不敢追。」

笑英興奮的直點頭,心中或許還希望他再繼續追呢!

當松志蒼一身土塵,狼狽的解決所有落石,氣憤的往山上衝想把他們都宰掉時,御空二人卻早已跑遠去了,讓他連半點氣息也感覺不到。

現在他的目標已不止是藏寶圖了,心下發誓定要找到御空一報此辱,雖然他連御空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連樣貌也還看不是很清楚。


御空爬過山後便開始尋找認識的路,只要知道路的話就比較好跑了,這也是他選擇走這方向的理由,可世界這麼大,臨時想要找自己走過的路還真有些難度。

等到天色大亮,御空帶著笑英進了座小鎮吃東西,順便問一下路,走到中午路沒找著,卻讓敵人給找上了,這次是「太武宗」的人馬,除了林鴻文外,還多來一個戰皇級高手。

御空反應超絕,還不等對方完全包圍,便打傷數人衝了出去,最後追上來的依然只有戰皇級的人。接著莫名奇妙的又跑出一堆「天武聯盟」的人,胡亂衝殺一陣,曲金權不及對方高手,忽地又跑得不見,情況簡直亂七八糟。

御空對這些陰魂不散的人實在感冒,不禁問道:「這些人真是厲害,我們閒不到半天就又被找著了,你以前居然可以逃那麼久,也真是不簡單呢!」

「可是他們以前都要好多天才找得到我說。」笑英有點疑惑的答道。

二人都忽略了一個問題,笑英都是躲在山林裡逃,當然難找啦,御空這樣大搖大擺的在路上走,別人還找不到的話,乾脆解散他們的勢力算了。

跑到黃昏之時,御空終於找到曾經走過的地方,再過去就是「碧波草原」了,甩掉後面的跟屁蟲後,他突然有個很好的點子,高高興興的在野外找了個地方休息,順便讓精靈跟老婆報告一下。

都已離開快兩天了,他當然免不了要聽小風她們傳回一堆要小心、要快回去的話,真是很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味道。


飽飽的睡了一覺,御空和笑英在碧波草原外圍買一點東西就走入草原,走了不久,他就覺得有被監視的感覺,可是草原一望無際,又怎能藏得了人呢?

過了好一會兒,御空才發現監視者原來不是人,那是一隻在極高的天空中不斷盤旋的小黑點,若非御空功力夠高的話豈能察覺?

御空現在真的搞不懂他們想做什麼了,怎麼會派一隻老鷹來盯梢呢?不過他藝高膽大也不在乎,反而開始教導起笑英輕功來。

雖然他的身法根本沒辦法教人,但要教一般輕功身法,還是沒問題的,誰叫笑英只是依靠本能的邁步在跑,完全沒有發揮出那身功力該有的速度,現在有了御空教導,短短一天,笑英的速度便已快上不少。

御空跟在笑英旁邊,順帶著叮嚀道:「你的真氣已經很高了,不過其他方面卻是太過差勁,巧妙的招式我也教不了你,看你喜歡什麼樣的兵器,以後就好好修練基本招式,其他的就先不要學了,我會想辦法弄個秘笈回來教你的。」

「哥哥,我有學過刀法的基本招式了。」笑英正全力奔跑,說話時速度明顯的降低下來。

御空笑道:「哦──那你練了多久的基本招式呢?要知道,哥哥在十七歲前練的都是基本功唷!練的時候或許會覺得很枯燥乏味,可是好處卻也是無法言喻的,我只能說當你基本招式修練有成,配合上一身足夠的功力,那就算遇上任何奇招怪式,你也一樣不用怕了。」

現在無論御空說什麼,笑英就一定馬上記在腦中,他立刻堅定的道:「那我也要好好修練基本功,笑英要變得跟哥哥一樣厲害。」

御空欣然的點頭,心中希望笑英以後能夠堅持下去,畢竟練基本功太無聊了,當初自己要是能修練武功絕學,應該也不會像白痴一樣練那麼久的基本功吧!

想想當初若沒把基本功練到爐火純青,御空現在會有如此力量嗎?答案是否定的,就是有了扎實的基本功,他才能將一身功力發揮到極限,身手反應才能如此超凡入聖,他沒有巧妙的招式,卻能識破任何巧妙之招,雖不敢說能夠盡破妙招,要想封擋還是難不倒他的。

否則他就算有一身強大的真氣又有何用,跑不快、跳不高、出拳不穩、揮劍會偏、反應遲鈍,就算對方出招滿是破綻也是看不透,那樣的人憑什麼稱之為高手,別被人玩死就好囉!

到了晚上,御空已感覺不到那份監視的目光,心下大奇,那些追兵到底有何打算,難道晚上他們還有另外的監視方法?

第二天,那隻老鷹又再次出現,御空也懶得管牠,繼續訓練著笑英,讓他一整天都是在奔跑中度過,簡直快把他給累死了,不過他一句話也沒抱怨過,非常堅強的持續跑著,他想要變得更強。

天色再次暗下來時,御空知道已將走出碧波草原了,於是便抱起快要累斃的笑英趕它一段路。當二人來到山林之內不久,御空突地感到一絲危險的氣息瀰漫著。

「是了,既然那隻老鷹一直跟著,那他們一定已先算好我們要經過的地點,現在可能已是危機四伏囉!我真笨,居然到現在才想到,嗯,現在該怎麼辦呢?」御空將笑英放下休息,示意他別說話,自己靜靜的思考起來。

空氣沈浸在一陣詭異的寧靜之中,晚風吹襲著樹葉發出颯颯聲響,四周只有斷斷續續的輕微蟲鳴,左方還傳來陣陣殺氣,另一邊卻是毫無動靜。

御空想了半晌,突然將笑英抱起,身化殘影,飛速往右邊飛躍,他懷中的笑英似也發覺不妙,靜靜趴在他的肩上動也不動。

就在御空衝出之後,樹林裡瞬息之間就熱鬧了起來,一枝光亮的響箭衝天而起,連聲呼嘯在御空身後不斷響起,不過很快的就被他給甩了開去,只有數名高手未落下,快速的向他這個方向包圍。

「搞什麼鬼呀,這是哪一個宗門勢力,怎麼能一下子就招集來那麼多高手呀!」御空感覺到有五個戰皇級高手追在後面,這時也不禁心下暗罵了:「什麼狗屁高手嘛,實在不要臉到家了,每一個至少都是五、六十歲的人,居然還來搶小孩的東西。」

罵歸罵,御空還是沒將他們放在心上,戰皇和超級戰皇的差距太大了,就算他們還有其他高手,自己真要逃走的話,除非他們能封住天上、地下所有退路,否則也一樣沒人留得住呀!

這就是有沒有突破極限最大的差別,速度就差了五倍之多,更何況以御空的輕功速度,就算十大高手之流的人來了,也不見得追得上他。

眾人追逐了一陣,御空已是開始發覺到不對勁了,那五人在後面散得很開,自己只要往旁邊跑,那麼這一邊的人就會馬上加速追上,自己再跑回原路,對方的速度便又慢下,似乎是要將自己逼到某個地方。

御空暫時不去想他們到底想把自己逼到哪兒,因為到現在為止,自己的目的地都還沒偏差,等有差別後再強行突圍吧!

「笑英怕不怕?他們似乎要把我們逼到某一處地點,那一定是有所埋伏吧!」御空看著前面輕輕笑道。

笑英被他那分從容不迫所感染,也跟著笑道:「笑英不怕,那些壞人才打不過哥哥呢!」

御空莞爾笑道:「欸呀呀──我看你的名字得改成『有哥笑英』囉,有哥哥才能笑盡英雄,沒哥哥時就只能當狗熊了。」

笑英竟還真的點頭道:「有哥哥在我什麼都不怕,哥哥不會丟下笑英的對不對?」說著還抱住御空的脖子,他現在已是完全將御空當成哥哥了,若有人敢說不是,他肯定立刻跟人拼命。

御空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背,道:「當然,等一下就看哥哥的,你可別傻傻的跟他們拼命唷,他們每一個人都能輕易抓住你的。」

「嗯,笑英要看哥哥打壞人。」笑英開心的笑著,還真有幾分笑盡英雄的味道。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1:00 AM
第三章 ∼聯合圍剿∼

追逐中已過了兩個多小時,後面那群人是真正不追到御空誓不罷休,距離並沒有被拉下多少。

御空發覺已快到達自己要去的地方,而他們似也一樣要將自己逼到那裡,難道真是老天也要幫助自己嗎?

御空很快便發覺,他們埋伏的地點果真和自己的目的地相同,數百人的氣息是無法瞞得住人的,以御空表現出來的實力,對方擺出如此陣仗算是很看得起他囉!

或許也可以說是那份藏寶圖太過吸引人了,當年邪道第一高手噬血滅魂的勢力之大,比起如今的天武聯盟尚有過之,他的藏寶之地若不令人覬覦才真的奇怪。

山邊一方,地面裂開一道長數里、寬數十丈的斷崖將山脈分成兩邊,其中一邊的區段滿是嶙峋巨岩,在崖邊直立起一座幾乎垂直,二十丈高的岩山。

岩山的旁邊佈滿了人群,除了拿著各式各樣兵器的人,另外還有不少的弓箭手以及魔法師,他們已將能夠招集的人手全都埋伏在這裡了,最弱的應該都有三級程度吧!

御空雖是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崖邊的盛況時也不禁一愕,除了擋路的巨岩山前面,旁邊的空地已經聚滿了人,攔截的陣仗佈得滴水不漏。

感到後方追兵的速度再增,御空腳步卻是絲毫未減的繼續前衝。笑英看到這種情況,心中竟是反常的沒有半點懼意,只是抱著御空,貼在他的身上,盡量不要造成他身體動作的滯礙。

那些等待著御空來到之人終於見到人了,個個立刻摩拳擦掌的舉起手中兵器,魔法師快速的唸起咒語,一見到御空便以各種低級魔法射向他的腳部,目的只是要減低他的速度。

御空哪會被他們所阻擋,一個飛躍,身形驟然閃動,各種魔法互擊的爆裂聲立時在他身後響起,狀似五光十色的煙火,在夜間更顯美麗耀眼,可惜他現在沒空去欣賞了。同時間,數名戰將級之人已各出招式,在他身前佈起一層燦爛的銀色氣壁。

御空毫不遲疑的再次飛躍而起,眼見對方馬上將鬥氣改為往上轟出,他亦是猛然往下擊出一道鬥氣,轟然一聲巨響,御空借力再次往前飛出。

兩個起落,他已登上巨岩五丈之高,隨之是眾多箭矢、魔法,慢他一步的從腳下射過,連續的撞擊爆聲過後,平滑的石壁頓時凹陷了一片,坑坑洞洞的破碎不堪。

御空毫不理會腳下險境,接著一腳踏壁再次升上三丈有餘,再將右手狠狠的在石壁上插出一道缺口,使勁一撐,又將身體甩上二丈。

眼見他幾個騰身便已登上一半,底下的弓箭手卻是已抓住他上升的速度,當御空再次一手插入石壁,數十枝箭已然同時射至。

對著來勢洶洶的箭枝,御空不得不停下身子,鬥氣猛然爆發,化成一道旋流,將箭矢全都擊落,然而他的頭頂上同時也落下數顆大石頭,真是一報還一報,之前他們砸人,現在反被人砸了。

上方既是有人,想要從上面脫身已是妄想,御空立刻決斷的在岩壁上一彈,反身落下。

旁邊的弓箭手、魔法師見此卻是不再攻擊,原來是五名戰皇級高手都已趕到,他們這些小嘍囉只好安靜的當起配角。

本來還在奇怪是哪一方能在短短時間內招集眾多高手,現在一看才知他們不只一個勢力,御空看出的勢力便有七性劍宗與太武宗,他們各有兩大高手來到,重大利益竟是能讓這互看不順眼的兩方合作,另外還有一方他認不出來,那則是十二宗門之一的「烈炎門」。

烈炎門並不像七性與太武一般自命正義,算是介於正邪之間的宗門,不過與各正道的宗門相處還算不錯,很少與十二宗門裡的人發生爭執,但對於勢力較差的門派就顯得極為囂張跋扈,很有欺善怕惡的味道,只是他們的高手確實也是不少,被欺辱的只好自認倒霉了。

「小賊今日是插翅難飛了,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一名沒見過的年輕人傲慢而不屑的看向御空,一身強大的力量代表著他的歲數不若外貌般年輕,他正是此次行動的策畫者,七性劍宗的頂級高手「古利若」。

御空對這些名門正宗的厭惡已是到了極點,個個平時都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為了一張藏寶圖就拔劍相向,卻也能為藏寶圖暫釋前嫌,連偷襲、埋伏都用上了,真搞不懂所謂的「正道」是「正視利益為之大道」,還是說「正大光明強搶劫盜」為之「正盜」。

御空滿面鄙夷的冷然一笑道:「老夫雖是小賊,比起你們這些自命正義的小人還是高貴很多了,至少老夫還不至於搶一個小孩的東西。」御空又開始賣老了,剛好可以混淆對方視聽。

眾多高手氣得臉色一青,烈炎門的高手埋伏許久早已不耐,現在哪還願意聽他們廢話,一聲大喝道:「廢話少說,不管你是何人,只要交出藏寶圖,烈炎門絕不再與你們為難。」

說來也是好笑,他們為了二人大動干戈,卻連御空是誰都還不知道,甚至連羅朔笑英都不夠出名,因為他們都是以魔童來稱呼他,不過名字對他們而言確實是沒有意義,大家是來搶圖的又不是來認親戚。

原來是烈炎門的人,御空想到自己能被三大宗門的高手大肆圍捕,心中倒也有點自得,這種待遇他人可是想也別想呢!他將笑英放下,冷冷的道:「藏寶圖就只有一張,你們誰要?」

「你別費心機了,七性劍宗此行是要為民除害,非是為了藏寶圖而來。」曾被御空二人砸個狼狽的松志蒼眼放噬人光芒,語氣冷冽,龐大的氣勢猛然壓向御空,昔日道貌岸然的模樣,如今卻是顯得分外猙獰、面目可憎。

御空哈哈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張皮紙道:「哈哈──既然你們是要為民除害,那我們今天大概是死定了,這份藏寶圖也別便宜他人吧,哈哈哈──」隨著他仰天狂笑,手中氣勁一震,頓將皮紙化成無數碎片。

「小賊爾敢!」雖然大家都不認為他會輕易毀去藏寶圖,五大高手見此還是勃然大怒,幾是同時的爆發出照耀天地的金色光芒,氣勢萬鈞的鬥氣全往二人罩下。

無論那張圖是真是假,他們都不願再讓御空有時間騰出手來,否則將人逼急了,若他真的將圖放在身上,免不了他會真的將藏寶圖毀掉。

御空怎麼也料不到他們居然會如此激動,拉起笑英立刻往後急退,只是後面還是有許多戰士、魔法師的存在。

御空見狀也生氣了,馬上將笑英向後推去,急道:「宰了那些混蛋,要死一起死。」

隨著話語,御空亦是運起等同戰皇級的力量,劍勢如電的攻往松志蒼,他最討厭的人還是七性劍宗了,這種偽君子比起真小人還要卑劣。

功力相若,人數卻是一比五,這種力量的拼鬥結果不言可喻,他們完全不必考慮要用什麼招式,純粹只是以凌厲的鬥氣往御空身上招呼。

一陣狂風驟雨的攻勢撼出連聲轟然巨響,在金色的氣勁中揚起了漫天碎石。御空悶哼一聲從當中飛退而出,手中鋼劍就只剩下一個劍柄,腹部和大腿都已被劃開一道傷口,嘴角亦是滲出一絲鮮血。

「可惡,真是太小看這些混蛋了。」御空努力平撫體內的激盪,五個高手聯合果然不容小覷,一番攻勢已讓他受了點內傷,若他真的只是一般戰皇級,這下就算不死也無力反抗了。

到這時候,小火是愈來愈不滿了,吼叫著道:「老大你在搞什麼呀!之前跑給人追也就算了,現在怎麼還讓人打成這副模樣,在搞什麼呀!」

御空不動聲色的在心中道:「廢話,不給他們打,難道還要揍他們不成?要是他們回去哭訴的話,那跑出一堆超級戰皇來追殺我豈不真的慘了?」這也說的太不堪了吧,居然說人家會回去哭訴,又不是孩子打架。

「怕什麼東西嘛!敢來的話,我就轟死他們,哈哈──」小火囂張的大笑著,似乎是沒把御空的意思聽進去。

小土沒好氣的道:「笨蛋,妳不懂就別吵啦,人家有厲害的靠山,妳遇上了就只有被揍的份。」

「妳才被揍勒,我小火怕過誰來著?」

兩個精靈毫不相讓的對罵起來,御空還要努力的演戲,可不敢分心,只好任由她們在腦中吵鬧。

那五個高手雖是比不上他,可是功力俱是非凡,他只要一個失神便有可能被他們打成重傷,若是那樣可就慘囉!


笑英被推開後就立刻照著吩咐,毫不保留的將鬥氣力量發揮至極限,他已然認為再也逃不掉了,可是心中卻是坦然無懼,似乎只要有御空陪著,就算是死也沒什麼好害怕。

噬血魔功的可怕之處,在自忖必死之人手中施展開來更顯露無遺,笑英根本不去管對方向自己劈下的兵器,雙手銀色鬥氣一揮便將來人半邊身子擊碎,鮮血瞬時化成血氣被他所吸收,御空曾要他沒必要時不可施展,現在已是必要中的必要了。

三大宗門的弟子哪曾見過如此詭異的招式,轉眼間就有兩人被他擊殺,連死也無法保得全屍,一時間眾人竟是膽怯的俱往後退,唯有二丈外一名戰將級男人身上銀芒閃爍地向他衝去。

笑英神情冷漠而又狠厲的看向來勢猛烈之人,他馬上聚集起一股鬥氣硬是撼上,對方雖是持劍在手,面臨他單純爆發鬥氣的招式,亦是一掌狂然揮出一道宏大的鬥氣,轟然一聲,雙方不由得被震撼力逼退數步。

對方安然的退回,平伸寶劍,笑英的功力不見得比對方差,不過一定不如對方的精純、穩固,退了二丈差點連站都站不穩了,正當他想再去拼命時,卻聽到御空一聲悶哼,轉頭便見他腳步踉蹌的飛退。

笑英已管不了那人是否還會再次攻來,立刻快步上前將御空扶住,關切道:「哥哥你怎麼了?」

「我沒事。」御空一手抱起笑英飛退,勢無匹敵的鬥氣狂然爆發。

以命換命的決然神態,就連戰將級高手都不願觸其鋒芒,倒是那些功力較差的弟子退之不及,擋者必亡。

五名戰皇級高手大怒而上,古利若的招式更是詭異,劍指御空,發出一道帶著淡淡青芒的金色光華,透明淡薄的金青色霧氣柔柔飄渺卻是迅捷無比,只一瞬間便已湧向御空,將他整個人淹沒。

在被封印過真氣後,御空現在對一些古怪的力量更是小心,快速將笑英向前送出,靈識立刻全面探入其中,發覺那只是鬥氣的一種形態,看起來雖怪卻似乎沒什麼威力。

不過他馬上就知道自己錯了,霧氣性質和緩而無衝擊、爆發力,簡直像是風一吹就要消散掉似的,偏偏它所蘊含的力量卻凝重如山、不可撼動,完全像是一座堅固的人形牢獄,將他整個身體困住。

御空此時只覺自己非常倒霉,為什麼每次遇上那種看起來像霧氣的東西都很詭異,瞬息之間四道氣勁已要臨身,自己卻連移動腳步都有困難。

就在御空想要強行破去束縛,四道氣勁的臨近反是令霧氣受到干擾,轉瞬間已然崩潰,御空脫困之際已是閃躲不及,只得再次發出鬥氣硬抗四人合擊。

御空「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霧,身體卻是借勢衝開一條路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被殺到崖邊。

短短的十丈之距,地面已是留下十幾具屍體,甚至還有一些人是被那五人爆散的氣勁誤傷,不過他們的心神已全都放在御空二人身上,那些功力不足的弟子只能怪自己躲得慢了。

雙方再一次靜了下來,三大宗門的高手都在離崖邊五丈左右停下身來,對御空遭受兩次五人合擊居然還能撐得下來,不禁感到一絲佩服,尤其他銀芒鬥氣竟能比擬皇金鬥氣更是讓人奇怪。

御空胸口急遽的起伏著,一副委頓模樣讓笑英扶著,溢血的嘴角露出一個不算笑的笑容道:「怎麼……不是要為民除害嗎?為什麼還不過來宰了老夫呀?七性劍宗果然是嘴上大義凜然,內心貪婪齷齪……咳咳──」

「無恥小賊,竟敢汙衊本宗。」古利若雙眼一瞪,勃然色變,渾身金色氣焰亂顫,語氣大怒地直指御空。

笑英看到御空受傷沉重,不禁感到害怕,怕他又會失去這唯一的親人,稚嫩而充滿仇恨的臉龐再次滑下兩道淚水,眼睛赤紅的瞪視對方吼道:「你們本來就是卑鄙的大壞蛋,還怕人家說,壞蛋、壞蛋、大壞蛋。」

「你等邪妄之輩,自該受到制裁。」那些人真是被他氣炸了,後面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弟子大發正義之言。

就在此時異變又生,最前面的五人首先感到不對勁,轉身一看,眾人的後面上方突然發出火花似的紅芒,在清冷的暗夜之中更是顯得耀眼熾熱。

「眾人快避開,是九級魔法『流星雨』。」高手們急切大喊。

可是天上魔法已成,空地上的數百人哪有可能馬上避開?五名高手唯有運起全身功力護住周圍之人,另外一些實力較高之人亦是立刻佈起氣壁、魔法壁,一時之間人心惶惶,驚恐不已。

天上火花朵朵快速的成型,施法之人分明不是要用它來對付高手,火雨分佈的極為鬆散,在夜空之中真是有若無數流星墜落,漫天紅芒劃出漫空淒美的紅痕,照耀出人群慘烈的嘶叫與血腥。

三大宗門的弟子俱是瘋狂的揮舞起手中兵刃,魔法師飛快的佈起防護壁,可是他們的力量在流星面前卻是顯得無比脆弱,精鋼打造的兵刃與狂暴的火焰相觸,瞬息之間刃斷、人亡,魔法師施法速度過慢更是不堪一擊,死亡人數不斷的增添著。

這絕對是一場不公平的屠殺,三大宗門的弟子大都無法完全抵擋流星雨的威力,隨著他們淒厲的慘叫聲,高手們所能保護的人卻是有限。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原本的數百人已是死亡過半,實力在一級戰士以下的人非死即傷,而他們卻是連對方的半點人影也沒看到。

御空看著眼前眾人一一慘死,他的心中沒有半絲的憐憫,像他們這種人跟所謂的邪魔歪道有何差別,所擁有的只是一層華麗的外表,內在的真實完完全全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禽獸。

偷襲三大宗門的人也不簡單,御空明確的知道有四個人一直躲在數十丈外的樹石之間,當中有兩個戰皇級高手及兩個魔法師,一招得手後,他們立刻就收歛氣息再躲了起來,四名高手根本不是外圍那些弟子所能發覺的。

趁著流星雨的威力剛停,御空立刻帶著笑英就要往前衝開一條生路,然而對方亦非笨蛋,對二人的注意未有絲毫鬆懈,才剛行動便立刻有五道洪大的鬥氣帶著凌厲氣流迎面轟來。

由此點便也可以知道藏寶圖的誘惑有多大,眼見那些門下弟子死傷慘重,他們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抓出偷襲者,重點依然放在御空二人身上。

各自發出鬥氣的五人卻是心下一愣,或許沒料到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吧,急忙將大半的力量收回,生怕將人連帶藏寶圖給打爛了,可是就算如此,往御空衝擊的力量依然不是一個戰皇級之人所能承受的了,更何況那是一個重傷之人。

笑英眼看御空身受重傷,已無法再擋下對方氣勁,他立刻全身爆起銀芒擋到御空身前,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減緩那股力量。

御空這才真是嚇壞了,身形一轉將他拉回,硬是抗上五人聯合的力量,這次的衝擊他顯得更為無力,一聲慘叫在天空劃出一條血線,整個人毫無反抗之力的飛了出去。

笑英緊緊抱住他的身體,受到氣勁四溢的激盪讓他整個人頭昏腦脹,就連自己和御空正往斷崖之外飛去也沒發覺,一大一小兩具身體有若大海波濤中的一顆小石子,無力的往斷崖墜落。

就算他們已是墜入斷崖,眾人卻是早有萬全之策,一道人影冒起金色光芒隨之躍下斷崖,他們五人之中竟是有人已練成「御氣飛行」,那是七性劍宗的古利若。

除了七性劍宗一人之外,還有二人亦是馬上施展魔法「飛行術」跟下,另外有四個人在那一瞬已奔離二十丈外,避開三大宗門後,他們立刻有一人也以御氣飛行跳下斷崖,還有兩人則是用飛行術隨之在後。

這四個人都是天武聯盟的人,三大宗門裡就有兩宗是自命正義之人,當然不可能與他們合作,之前他們招集盟內人手來到附近時還遭到攻擊,一時之間他們亦無法聚集到能與三大宗門對抗的實力,所以他們乾脆就只來四個高手準備搶圖。

別看他們才來四個,其中一個就是曲金權,另外還有一個魔導師、一個大魔導師,之前那陣流星雨便是他們二人聯手施展,一次便已擊殺上百人了,這還是他們怕施法時被發現而沒將威力完全發揮,由此可見魔法師的大型魔法有多可怕。

另一個更是厲害,那就是用御氣飛行追下去的那一個,無論名聲、武力都比曲金權高上一些的「魯杰」,雙方能追下斷崖的剛好是三個對三個。

「糟糕,失算了。」御空看到有人追了下來,不禁暗罵,那些追蹤者本來是沒一個人能飛的,所以他才想到這一個辦法,結果卻忽略了他們會找來能飛的幫手。

現在御空可真的是頭大了,難道要把他們六人擊殺不成?嗯,殺了他們後再毀掉屍體,就算他們再派人來也不知道他們死了,不一定他們還會以為這個斷崖有何詭密呢!嘿嘿,這樣也是可以,不過首要條件是他們六人一個也不能逃掉。

正邪雙方的目標都是一樣,他們追下去後絕對避免不了對方。

七性劍宗的古利若看到對頭,心下不禁一顫,隨之又大怒道:「魯杰,原來是你們這些敗類偷襲我等。」

魯杰毫無半絲羞愧的笑道:「彼此彼此,老實說,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們所謂的正道比我所認知的還要高呀,至少我們更加坦率,你們……哈哈──」

「你此言何意?」古利若怒目瞪了過去。

「哈哈──」魯杰放聲大笑,不再理會於他,速度再增的往御空追去,迴盪在空中的只剩無盡嘲諷,似乎在說:「敗類?你是在說自己吧!」

古利若氣歸氣,亦是無言的追上,他那方只有兩個魔導師,對上魯杰的勝算太小了點,更何況他們的目的也不是要和對方一決生死。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1:11 AM
第四章 ∼吹風如刃∼

自由落體的速度之快簡直可怕,笑英只一下子便被狂風的吹襲給打得受不了,銀芒鬥氣不自覺的散發開來,看向被他緊緊抱著卻又奄奄一息的御空,不禁急得猛搖著御空,生怕他就此不再醒來。

「唉唉喲──笑英也太沒常識了吧,對一個重傷之人還這麼粗魯,沒死都被搖死囉!」御空心中苦笑,表面上已是痛苦的睜開雙眼,事實上內傷也讓他不太舒服就是了。

他們墜落的速度讓那六名追兵亦是驚訝不已,全力往下狂降讓他們的身體倍感吃力,從沒往下追人經驗的六人這才知道,原來下墜的高度愈深,速度真的會愈快。

一開始他們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是十幾秒過後,眾人已然發覺下降速度比起自己的極速飛行還快,而且速度還在增加當中,再這樣下去,他們的身體都不一定能再承受,雙方不約而同的往御空二人衝去,準備要先將人抓到手再講。

御空此時也發覺不對,速度如果再繼續增快下去,光是身體與空氣的磨擦就要死人了。

眼看那些人已經追下來,耳邊狂風呼嘯,他突然想到奔跑時受風面愈大速度就愈慢的道理,接著又想到了一樣東西──「雨傘」,他立刻對笑英道:「把鬥氣由腳下散開,愈大愈好。」

笑英現在只覺得身體愈來愈難受,就算用鬥氣護身依然是被風勢刮得皮膚陣陣生痛,不過他聽到御空的話後還是馬上照辦,雖然以他的控制力要穩定控制鬥氣根本不可能,不過御空的鬥氣亦是銀色,以他的實力偷偷跟著釋放出一股鬥氣,別人根本無從察覺。

速度逐漸緩和下來,笑英的壓力亦是慢慢消失,對御空的這個方法實在佩服極了,他也沒發覺是御空偷偷插上一手,否則別說他根本無法將鬥氣穩定的散發,光是要在那般高速下凝聚出一層密集氣壁,憑他的功力就辦不到。

看到二人下降的速度慢了下來,上面的六人不禁也跟著鬆了口氣,完全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種方法可以減緩墜落速度。

史上第一個降落傘就這樣產生了,看起來御空或許還有著發明家的潛質,雖然這個降落傘是在腳下產生。

雖然想了個怪方法,不過鬥氣畢竟不是真的降落傘,御空亦無意將速度減得更慢,他們墜落的速度還是非常的快,十秒至少也要掉個一百五十丈,摔死人一樣是小事一樁,差別只在於不會被烈風刮死而已。

「笑英,把藏寶圖拿出來。」笑英依然不知道御空這話的意思,動作卻是極快,馬上就將那張畫一堆山的圖給拿在手上,他還記得御空說過要把兩張圖分開,必要時就拿出第一張。

雙方帶頭之人才剛全身爆發燦爛金光想要抓人,卻見笑英莫名奇妙的拿出一張紙,不過他們俱是見多識廣的人,一看到那張略顯暗黃色卻有一絲金屬光澤的皮紙,便知道非是一般。

那種紙稱為「銅漿紙」,要製作它不但材料昂貴更是費時費工,可是耗費的工時當然也有其代價,柔軟堅韌而又水火不侵的特性,用來繪製珍貴地圖或秘笈是最好不過的選擇,甚至有些人還用它製成軟甲,一般刀劍難以損它分毫,只不過價錢貴得要命,就算是一件薄背心也要上千枚金幣才買得到。

「嘿,過來呀,你……們靠近,我就將……它毀了,或許又是……假的。」御空看到他們停在幾丈外跟著下降卻不再前進,虛弱而又顯得有些得意的說著。

他的聲音很小,魯杰、古利若卻是聽得清楚,他們都認為那張紙八成是藏寶圖沒錯,雖說銅漿紙極為堅韌,可是那並不代表它能承受得住高手摧殘,就算那名高手很像快死了也是一樣,一時間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魯杰盯著笑英手中之圖,聲音灌注著真氣道:「閣下難道認為墜落地面時還能活命?不如將圖交出來,本座可以大發慈悲救你們一命。」

他這一番言語可讓另一方急了,馬上又準備動手搶奪。

御空極為虛弱的道:「我的內腑受……創極重,沒……救了,把他們……殺了,圖給你。」

「不……不會的,不會、不會……」隨著御空的話語,笑英悲痛的哭嚎聲立時響了起來,底下鬥氣傘隨之產生錯亂的波動,二人的身形再次加速的往下墜落。

御空雖是想要挑起他們雙方的爭鬥,不過他們也不是那種衝動的人,至少現在還不是用武力解決事件的時候,反正等二人落地也是死定了,他們怕的是二人在落地前將地圖給毀了。

「可惡,這些混蛋怎麼不打起來呀!」御空看到他們也跟著加速追下來,不禁暗罵,真是把別人都當成笨蛋了。

看到周圍的空間一片黑暗,只剩下這幾人身上的鬥氣光芒如流星般墜下,御空又開始思索要如何將他們一舉擊殺,都已經降下這麼深了,就算他們想逃也沒那種速度逃出去吧!

「呵呵──你們死定了,咦,不對勁,都已降下那麼久了,怎麼還沒到底……奇怪的不安感……」

正想解決六人的御空突然感到不對,降到現在至少也已經有一千多丈了吧,怎麼還沒感到地面的存在?而且心中不期然的出現一股不安,這份危險的警示甚至比入山前還要濃厚許多。

御空最是相信直覺,立刻將體內的真氣運至極限好隨時應變,雙手繞到笑英背後以防不測。

笑英一發覺墜落速度太快便急忙定心控制鬥氣,雖將速度再次放緩下來,可是比起之前還是更快了幾分,才吸口氣便又落下數百丈深。

有若六顆流星急墜的追兵此時還沒發覺到斷崖異常深邃,他們亦沒有御空那份敏銳的警覺,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快速的往死亡深淵落下。

「是風。」靈識盡放的御空終於知道有何危險,心下一聲驚呼,雙手立刻醞釀起強大的真氣蓄勢待發。

「啊──」

御空才剛準備好,就感覺到從面前颳來一道凌厲非常的勁風,異常凝結的風力就像是大自然發出的「風刃」一般,威力幾乎比得上小風全力發出的風刃,御空雖是擋下大部份的力量,餘下風勢依然強勁的撞在笑英背上,猛烈的衝擊嚇得他尖聲驚叫。

「笑英……啊──」御空可也很有演戲天份,轉了半圈將笑英保護住,慌忙叫著他的名字,隨之又是一道風刀衝擊在御空背上,他馬上叫出一聲臨死前的嘶吼,瞬間亦制住笑英,讓他的鬥氣不再外放。

急追不捨的六人在聽到笑英驚叫聲就立刻想要停下,那完全是一種自然的反應能力,在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時,最好的處理方法便是靜觀其變,能夠修練到他們這般境界的人大都不會太過毛躁了。

不過他們的下墜速度太快,就算想停也沒那份能耐立刻停下。在御空的聲音過後又是一聲慘叫傳出,竟是古利若那方的一個魔導師雙腳齊膝斷去,鮮血正往崖底狂噴。

魯杰那邊好了一點,大魔導師緊急的佈起一面護壁,雖然「砰」的一聲馬上就被擊碎,魯杰卻是已經反應過來,皇金鬥氣立刻運至極限散開將他們護住,此時一道勁風亦是撞擊在鬥氣之上,一陣強烈的波動讓他不禁感到氣血翻騰,那種力量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受得住風刀的連續衝擊。

那名魔導師眼看大魔導師挨了一下就橫向飛出,立刻全力跟上將他緊緊抓住,看他神情委靡的模樣,想必剛才那一下還是讓他被震波所傷了,這還好是他,要是那一下是往魔導師身上衝,情況不會比古利若那邊好上多少。

古利若抱住已經昏迷過去的魔導師急往上飛,升上一定的高度才停了下來,看到魯杰三人亦是停在旁邊,他們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驚駭之意。

底下的風刀實在太過可怕了,若非他們聽到叫聲正要停下身體,像剛才那樣直接往下衝的話,就算他們是戰皇級高手也一樣反應不過來,更別說是幾個魔法師了。

現在他們停在上面除了心駭,詭異的風嘯聲亦讓他們眉頭微皺,那種聲音聽了真是非常難受,尖尖細細的聲音直往耳裡鑽,有些飄渺卻又直傳入心的感覺讓人不禁發毛,尤其剛從底下逃出來,再聽其聲更是令人心生畏懼。

兩個戰皇級高手還不肯輕易放棄,魯杰憑著強大鬥氣硬是再次往下親探,古利若一見,馬上就將昏迷的魔導師交給另一人,快速的跟著往下飛去。

「砰──嘶轟──」上方之人只見底下金芒閃爍,勁風爆散的呼嘯聲不斷,一分鐘不到,便見到兩條狼狽的身影衝了上來,雖然沒受到什麼傷,身上衣物卻已被暴風劃破數處,這種地方根本不是憑他們的功力所能進入的。

這次眾人真的是虧大了,各大勢力短時間內招集了數百名人手,最終卻是什麼也沒有得到。

他們不認為還有下去尋找的必要,底下風刀的威力就連自己也承受不住,御空二人絕對已被撕成碎片了,銅漿紙雖是不凡,掉下去也不可能還有倖免之理。

算起來天武聯盟還比較賺,至少在上面時還宰了上百個人,尤其烈炎門還有一個魔導師變成殘廢,現在看起來雙方實力的差距更大了,魯杰不懷好意的看向古利若,向同伴一打眼色便一招轟了過去。

古利若對他們的作風瞭解甚深,自忖實力不足的他立刻回了一招將其震退,強大的鬥氣不斷的往前狂轟,讓另一個魔導師能帶人逃上去。

雖然兩個魔導師並不是七性劍宗的人,可是他若無法將人帶回去,不被誤會成殺人滅口獨佔藏寶圖才怪,他這次殿後實在也是萬不得已的呀!


說回御空急墜崖下,全身真氣轉化無形,將二人罩住,只見除了愈來愈兇猛的風刀,周遭更是吹起了狂暴風勢。御空一手抱著笑英,一手忙著應付風刀,只要靈識一感應到風刀,他便立刻將風刀偏卸開去。

這是為了怕風刀爆裂之聲太大讓上面的人聽到,否則如此做法比起硬抗風刀還要累人,御空才不會傻到用閃的呢!

看著上方金色光芒一下子就變得如螢火蟲般的渺小,笑英根本就搞不清楚怎麼回事,雖然四周一片漆黑讓他看不到御空,不過已經受過大風大浪的他並未因而失措,他只要還碰得到御空就沒關係了。

御空胸口發出淡淡的銀芒,讓笑英不至於什麼東西都看不到,這也就只有他這種將真氣操控由心的高手才辦得到,其他人別說要在胸口發出鬥氣,要他們用鬥氣來照明都是一種吃力的舉動。

「別大聲說話,也不要發出鬥氣,知道嗎?」御空噓聲笑著,不過看他呼吸略重的喘息,額頭亦是微微的流出汗水,可見這樣一連串事件下來他也不輕鬆呀!

「嗯。」

聽到他輕應一聲,御空這才不再抑制他的力量。

笑英滿臉悲慟、恐懼的看著御空,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下,聲音輕顫,含帶無盡的期望與奢求道:「哥……哥不會死的,對不對?不……不會死的。」

「當然囉!」御空已不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精神好了許多的笑著揉了一下他頭髮,接著道:「之前那一切我都是裝出來騙他們的啦,以後我們就等於死人囉,小心一點就不用再怕被人追殺了。」

「真的嗎?」笑英有點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神情之中除了歡喜還是歡喜,立刻仔細的盯著御空看,生怕他只是安慰自己的。

御空擺出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笑道:「嗯,你以為我說自己的功力排名天武百名之內是假的呀?他們人數雖多,我也還沒將他們放在眼裡呢!」

笑英眼中又射出了一股恨意,抬頭看著天上道:「那哥哥為什麼不殺了他們?他們都是大壞蛋。」

幾句話的時間,二人已又下降了數百丈,終於落到了久違的地面,四周雖是漆黑一片,御空功運雙眼,依然能大概看出崖底的景物,除了狂風、石頭外,便是風中藏刃的凌厲風刀。

御空覺得這樣一直硬抗風刀不是辦法,立將笑英帶到石壁旁邊示意他站好,否則光是狂暴的風勢就能將他吹走了。

「嗯,剛才你說什麼……對了,打壞蛋嘛,呵呵──傻小子,我之前不是說過打不贏他們的靠山嗎?所以我們可不能和他們面對面的硬碰,那太危險了。」

御空笑著跟笑英講,另外則是一手應付風刀,一手蓄滿了真氣往石壁擊去,強大的力量立刻將石壁震成片片石塊,岩石碎裂的聲音在狂風呼嘯中幾不可聞,當然更不用怕會被上面的人聽到。

御空抽空轉頭,看笑英臉上有點茫茫然的模樣,他再解釋道:「你有看到他們會發出黃金色的光芒吧,那就是他們力量的證明,如果顏色更淡卻更亮的話,就代表力量非常強,他們的靠山就是那樣的人,你看到有那種人就得有多遠跑多遠才行,知不知道?」

笑英點著頭,眼神黯然的道:「我知道了,那我是不是不能打他們報仇了?」

御空嘿嘿笑道:「我只說不能硬碰呀!你要把武功練得更高,以後看到他們的人就把自己的臉遮住偷偷打,遇上厲害的人你就當成沒看見,只要讓人連你是誰,甚至用什麼武功都不知道,那他們就算再厲害也沒用呀!要知道世上最笨的就是自不量力的人,做任何事時都要先想一下自己是不是有那份能力去做,如果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有能力時就盡量別去做,懂嗎?我以前就是自以為很厲害的亂搞,結果好幾次都差點死掉了,你可別那麼笨唷!」

笑英興奮的直點頭,已經在想著要把武功練高去報復他們了,雖然小小的腦袋裡並沒什麼好手段,不過他卻有一個好方法,就是向御空努力學習,心中只想以後一定要搞得那些人雞飛狗跳。

御空就這樣又教出一個小流氓來,接著他臉色一凝,正經的道:「不過,那種手段只能對付壞人,知道嗎?哥哥的師父是天下第一盜雷飛勝,戒律只有一條──『絕不得偷取善心人之物』,想想看,連盜賊都『盜亦有道』,做人絕不能忘記什麼叫『問心無愧』,知道嗎?唉──可是有些人呀,他們非常自以為是,明明是做錯事了還認為自己是對的,你以後可別變成那種人喔,不然哥哥就揍扁你。」

笑英吐著舌頭卻還是有些不解,問道:「什麼是壞人,什麼又是好人?聽說七性劍宗是好人,可是他們都來搶我的東西。」

御空笑道:「呵呵──不要太相信別人所說的好壞,凡事要懂得自己去判斷,那種偽君子比起真正的壞蛋還討人厭,他們就是屬於自以為是那一種的,你只要記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就行了。你喜歡走在路上突然被欺負嗎?一定不願意吧,那有人在路上隨便欺負人的就是壞蛋,看到了就揍他一頓,不過對方若不是殘暴的大壞蛋就別亂殺人喔!」

笑英靜靜的思考了一陣,接著神情堅定的看著御空道:「嗯,我明白了,笑英一定會做到真正問心無愧的。」或許他還不能完全瞭解那些話的意義,但是御空的行事準則卻已埋進他腦中了。

御空沒過多久便已挖出一個約有丈深的山洞,和笑英進到裡面後,他讓小土在洞口佈起一層厚厚的土牆,因為是順風佈牆,風刀不太會撞到牆上,所以沒有多大的問題。小火亦是發出了一顆火球掛在壁上,總算能讓笑英清楚的看到東西了。

御空隨手清出一片較為平整的地面坐下道:「我剛才受了一點傷,要先調息一下。呵──只是小傷而已,不用擔心啦!」看到笑英擔憂的面孔,御空笑著又補上兩句才讓他略為鬆了口氣。

對方五個戰皇級高手可不是說說而已,御空的功力雖高卻也還無法跟他們聯合的力量相比,若是不靠身法、速度跟他們硬拼,那他的勝算恐怕不會超過五成。

更何況他在硬撼五人合攻之時還得收歛真氣,想不受傷至少也得有武斷憂那樣的實力,可惜他並沒有,雖然傷勢比他表現出來的輕微許多,吐血卻也不全是裝出來的。

笑英坐在滿是碎石的地上看著御空,臉上還是顯得有些憂愁,呆呆的等了約一個多小時他才露出笑容,原來是御空終於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呼──應付五個戰皇級果然不輕鬆,要是多打幾下,不死也得脫層皮了。」御空心下抱怨,看向笑英道:「沒事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吧,免得他們還在上面,被看到的話可就功虧一簣了。」

「好──」

笑英聽話的靠在御空身邊靜靜入睡,御空自己則是再次調息起來。


當御空二人出了山洞,只見天上現出一條長長的光芒,他們明白天色已經亮了,只是這個斷崖太深,底下依然是一片漆黑,笑英還是完全看不出周遭的環境。

為防上面還有人不肯死心,御空二人順著風緊靠著崖壁行走,風刀一般都是離崖壁幾尺射過,雖然無法完全避開,數量還是少了許多。他們準備要先到了斷崖盡頭再上去,隔那麼遠總不會衰到再遇上他們吧!

二人快速的走了幾里,笑英的心跳卻是突然加速,身體也有點變熱的感覺。御空牽著他的手立刻就發覺不對,忙問道:「笑英怎麼了?你的身體好像怪怪的。」

笑英疑惑的看向前面,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手抓著頭道:「不知道,我的心跳好快,還有頭好像變大了,看向前面就會看到一點點奇怪的紅光。」

到底是怎麼回事?御空仔細的看向前頭卻是什麼也看不到,不禁心有疑慮的將他抱了起來,這詭異的斷崖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其他怪東西,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只是為何自己完全沒感到異樣呢?

愈往前走,笑英的心跳就變得愈快,身體亦是愈來愈熱,大約一里過後,二人已走到了盡頭。

二人眼前是一個由土石形成的大斜坡,風刀撞擊著崖壁,不斷傳出「砰──轟──嗤──」的聲響,可能是時間過久,風刀已將石壁破壞至最堅硬的石心,擁有強大破壞力的風刀竟只能令石壁落下一點點小碎石。

御空到現在還是什麼怪東西也沒發覺,不禁心想:「是不是裡面有什麼東西被泥土蓋起來了呢?」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1:16 AM
第五章 ∼神兵噬血∼

笑英只覺頭裡好像有東西在嗡嗡叫,雙手抓著頭往上看去,困惑地道:「哥哥,我看上面時就會看到紅紅的光芒,好像有東西在叫我耶,好奇怪、好奇怪的感覺。」

御空抱起笑英,往上慢慢的騰飛而起,道:「我們去檢查看看吧,你應該不會莫名奇妙的有那種感覺才對。」

「嗯。」笑英抬頭看著,有愈來愈靠近的感覺,自己的真氣不受控制的運轉,似乎是在迎接久未相見的兄弟一般。

飛上近百丈後,他們終於看到岩壁上的一點突兀,那是一個紅色的突起,看起來有點像是握把的尾端,笑英的心跳亦於此時到了極限,簡直就像要跳出胸口一般。

御空停在那樣東西前,使勁將它拔出,那東西也不知道插在石上多久了,有如已和石頭合成一體,居然用上三成的功力才將它拔出來──一把刀身和刀柄皆是血紅色的一米多的長刀。御空拿著它,只覺刀身之內似乎有點奇異的能量波動,但那股能量並不強大,實在看不出它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御空看看紅刀又看看笑英,這才發覺一點奇怪的事,刀中的能量波動竟和笑英真氣運轉時的波動極為相似,他略一思忖便馬上飛回崖底,躲到角落避開亂飛亂撞的風刀將笑英放下。

「笑英,等一下你拿這把刀試試,如果有感覺任何不對勁就立刻說,知道嗎?」御空謹慎的叮嚀著笑英,雖說他認為不會有壞處,但還是小心為妙。

這種情況讓他想起與神兵認主極為相似,當初「大地之斧」內也有一點奇異的能量,直到它認傲畾威為主才激發了那股能量,從它的情況看起來,有可能它已選上了笑英,或者是笑英體內的真氣,不然雙方的波動性質為何如此相似,這情形傲畾威也沒發生過呀!

笑英看著刀就像是看到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般,有一種想緊緊抓住它的感覺,聞言立刻點頭,小手同時往刀柄握下。

御空小心翼翼的盯著笑英和刀,只見他們雙方互一接觸,刀身立刻泛起一陣柔和的紅光將笑英罩住。

笑英臉上露出極為舒服的笑容,好像又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般,全身真氣與紅刀相互交流著,紅刀的體積、長度瞬間轉變,竟是變得與笑英的身體大小極為匹配,再也不顯得它太過厚實、巨大。

它驀然的轉變給人一種活過來的感覺,刀中能量強大而活潑的運動著,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可憐的一小點,刀中能量散發出一股肅殺、狠厲之氣,隱有斬盡天下人的氣勢。

御空見狀不禁眉頭一皺,殺戮之氣如此濃重的刀絕對不適合一般人,尤其是笑英這樣的小孩。

隨著笑英的氣息與其相互交流,它的肅殺之氣竟是逐漸的消散,轉而變得有點冷冷酷酷卻又帶著一絲溫和,似乎是正在適應新的主人。

沒過多久,刀中戾氣盡消,氣息反是變得與笑英本身相輔相成,給人一種毫無瑕疵、人刀一體的感覺,竟是跟御空的「日靈神劍」、「白銀聖衣」一樣,會隨著主人情緒而改變散發的氣息。

這時不得不說笑英跟噬血滅魂這一脈極有緣份,不但練成了噬血魔功,現在又得到了與功法同為一體的神刀。此刀乃是噬血魔功創始者以「萬生土」及無上功法鑄造而成,是當世極少數能夠隨心改變大小的神兵,並且只有修練噬血魔功之人才能成為它的主人,對其他人來講,它除了較為鋒利外就無其他特別之處了。

笑英似乎沒有異樣,刀中散發的氣息亦不再兇狠、鋒芒畢露,御空這才略為鬆了口氣,心知這把刀絕對是屬於神兵級數,而且神刀認主後,氣息立刻自然的隨之改變,可見它並非本身就是兇戾之刀,只要以後多加注意,應該不會出亂子才是。

見笑英身上的紅色光芒漸消,御空忙問道:「你覺得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感覺到怪異的地方呢?」

「我感覺全身都好舒服唷!」笑英等到紅色光芒完全歛回刀身才回過神來,開心的舉著刀回答,隨之看到它的樣子,不禁又是疑惑的道:「奇怪,這把刀為什麼會變小了呀!」

御空笑道:「因為它是神兵呀,神兵都會有些奇怪的異能喔,你可以試著讓它改變一下,看看它能變成什麼樣子。」

笑英一聽就立刻要它改變,只見它倏然變成比手掌還小的刀子,接著又變成匕首,後來還變得比笑英的身體還長,樂得他一臉驚奇的摸著刀身嘻嘻直笑。

御空看他玩得不亦樂乎,不禁輕輕敲了一下他的小腦袋,笑道:「別玩了,神兵哪是用來這樣玩的?嗯,你試著在心裡叫它回復看看。」

笑英吐著舌頭馬上照辦,神刀頓時又變回最適合他使用的大小。

御空看得奇怪,也將日靈神劍喚出,想讓它改變大小,卻是不見有半點變化,只好再將它變回手環,心想:「看來每件神兵的變化都是不一樣的。」

笑英見到御空突然變出一把劍卻嚇了一跳,只覺得日靈神劍散發著一股柔和溫暖的氣息,和御空是那般的相配,渾如他身體的延伸,給人超凡脫塵、為之崇敬的感覺,一時之間竟是呆在那邊,直到御空收回神劍,他雙眼還是愣愣的盯著。

御空看他那副呆樣,又是一笑道:「那是哥哥的神兵,叫做日靈神劍,是不是很漂亮呀!」

笑英猛點著頭,崇拜的道:「好漂亮,而且它給我的感覺好溫暖喔,就跟哥哥給我的感覺一樣……哥哥,我這把刀沒有名字,你幫它取一個名字嘛!」

御空側首想了一下道:「既然別人說你的武功叫噬血魔功,這把刀給我的感覺似乎和噬血魔功有些關連,乾脆就叫『噬血刀』吧!」

他取這一名字竟是和二百年前一樣,當年噬血滅魂被那一代的天靈雙聖追殺,在崖上之時將噬血刀掉落斷崖,沒想到經過二百年後,它又以同一名字回到世上,只不過物是人已非了。

笑英對這名字卻是不怎麼喜歡,嘟著嘴道:「這個名字好像壞蛋似的。」

御空拍著他的頭笑道:「傻瓜,名字怎麼能代表好壞呢?反正你練噬血魔功加上噬血刀剛好成一對嘛,至於好壞是要看一個人的為人處事來判斷的,你可別學那些混蛋就只會光以表面來決定好壞,知不知道?」

笑英看著他,重重的點頭道:「笑英知道,笑英一定會當真正的好人去打假的好人。」

御空看他時時想去報復那些偽君子也沒辦法,只得鄭重的提醒他道:「那些偽君子是該打,不過你要記得你現在的功力太差,沒練好武功前絕不能去報仇。另外,平時你就把噬血刀變到最小藏好,噬血魔功也只能自己修練,除非是有生命危險,否則絕對不要在外人面前使用出來,嗯,一切就等你修練到像哥哥一樣可以飛到天上再說吧!」

笑英將噬血刀變成手指般長短收好,有點頹喪的看著天上道:「那是不是還要很久?」

御空嚴肅的道:「除非另有奇遇,否則是一定需要一段時間的,不過那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呀,難道你想再次被人追殺嗎?記得,只有練成高深的武功,才能保護自己與自己重視的人。」

笑英無言的點頭,御空欣慰的將他抱起,往上飛騰道:「我們走吧!你還小,以後的日子卻還很長,你會明白世上還有很多值得你去追求的。」

斷崖之深的確嚇人,至少升起二千丈之高才到達崖頂,御空用靈識將附近檢查了一遍,一覺無人便立刻迅速的衝天而上,速度快如閃電,直通雲霄。

笑英哪曾飛到天上過,尤其斷崖口本就是在山峰之上,幾乎只是轉眼間,二人已立於雲頂,他嚇都嚇壞了,死死抱著御空動也不敢動一下,緊閉著雙眼,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御空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別怕,有哥哥在,難道還怕掉下去不成?你看我們現在像不像鳥兒呀,還有白雲就在腳下,好不好玩?」

笑英畢竟是小孩心性,況且有御空在身旁更令他膽子大了不少,沒多久便回復過來,饒有興致的看著腳下白雲。

「留心囉,我們走了。」輕輕一聲,御空身流體動向北方疾飛而去,御氣排雲,行如閃電,雖然只是極為輕鬆的飛行,速度卻已遠比之前逗追兵玩時快上許多,只是身處天空讓人無法準確判斷速度多快。

「好快唷!」

過沒多久就看到了碧波草原,二人不斷在雲中穿梭。

笑英很好奇速度到底有多快,不禁問道:「哥哥,現在速度這麼快,風會不會很大呀!」

「呵呵──你想試試嗎?」御空看他好奇地點頭,便又接著道:「好吧,那你先把眼睛閉上,還有用手把嘴巴、鼻子擋住。」

笑英有點疑惑的照著話做,御空看他準備好了才將護身真氣收回,頓時只見笑英的頭髮瘋狂亂舞,肌膚受狂風襲的顫抖,有若刀割,由此可知他們的速度之快。

御空不到兩秒就又重新佈起氣壁道:「怎麼樣,好不好玩呀!」

笑英有些害怕的偷偷睜開眼,等到完全確定沒有風了,他才餘悸猶存的道:「好可怕喔,笑英差點就被風吹死掉了。」

御空聽到他天真的話語不禁大笑,說成這樣也太誇張了吧!

笑英過了一會兒又問道:「哥哥,我們要去哪裡呀?」

御空笑道:「呵呵──我們去找你的嫂嫂唷,當時我要救你,所以讓她們先自己離開,正在往『炎城』的方向等著我們呢!」

笑英微微一愣,好半晌才有點怕怕的道:「嫂嫂會不會討厭笑英?」

「哈哈──怎麼會呢?你的嫂嫂可是很漂亮很溫柔的喔!」御空開懷大笑的說著。

笑英這才略微放心一點,不過他的臉上還是掛著一絲擔憂,生怕會被討厭,實在有點醜媳婦見公婆的姿態。

小火於此時突地跟御空說道:「老大,心羽她們前天下午遇上一個叫做『任絮菁』的人,應該是超越極限的大魔導師,現在她們正待在一起,你回去時要留意一下笑英的身份問題唷!」

御空心下一愣,忙道:「什麼,那怎麼到現在才告訴我?」

小火不在乎的道:「這有什麼關係,反正有小風她們和小白陪著,不會有危險啦!而且這也是心羽要求的嘛,她怕你會因此分心,所以吩咐我等到你要回去時才說,呵呵──」

御空感覺到她還有些話沒說清楚,又問道:「妳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說?」

小火誇張的叫道:「哇哇哇──老大真是太厲害囉,不過我就是不告訴你,你回去就知道了,哈哈──」

御空氣得想揍她一頓卻又拿她沒辦法,只得速度再增,急飛而行,心情可不再輕鬆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1:32 AM
第六章 ∼冰雲拜師∼

心羽三女雖是可以知道御空沒事,緊張、擔心還是免不了的,往炎城的路途愈走愈是心煩,分別兩天後她們簡直就要瘋了,冰雲更是氣自己魔力太差,沒辦法製作「通訊水晶」。

雖然有精靈可以為她們傳話,可是除了消息外就什麼也沒有了,這比起看得到人影、聽得到聲音實在相差太多,反是讓人愈聽消息就愈覺難受,生怕御空已經受傷卻瞞著她們。

在第三天的中午,她們三人在一個城鎮裡的餐館吃著飯菜,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正仔細的打量著她們,三女卻是毫無所覺的隨意談天,就連警覺心最強的小白亦是沒有任何感應。

等到她們離開之時,那雙眼睛的主人依然跟隨在她們身後,在她們離開城鎮後,人跡不再密集,小白終於發覺到有一個人一直跟在身後,敏銳的神經讓牠有些不安,似乎那人的實力極為高超。

看著懷中的小白有些異樣,心羽抓抓牠的耳朵道:「小白怎麼了?」

小白跳下地面朝後方看去,三女亦是不約而同的轉身,雖然後面的人不只一個,她們的目光卻立刻被近百米外一個淡藍身影吸引,雖然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她們卻是奇異的感覺到那人淡淡一笑,快速的向自己接近。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年輕女子,柔和美艷的容貌帶著三分颯爽英姿,雙眼深邃有如星辰般閃耀奪目,蘊含著不符合外表的睿智,三女只在一個人身上看過這種異樣,那就是武斷憂,就連孟甸竹都沒有這種震撼人心的眼神。

第一眼的感覺,三女便已知道她不簡單,再看她的打扮,青色長髮上戴著一個紅色髮箍,身著淡藍色衫褲及一件輕盈的外袍,細緻非凡,手上是根只有一尺來長的奇怪魔法杖,上面鑲嵌著一顆紅色的晶石,極為耀眼。

小白全身毛髮聳立,有點如臨大敵的感覺,雖然從她身上感覺不到敵意,牠依然全心戒備著,絕對不會大意而給對方可乘之機。

憑三女的眼力,別說想看出她的修為,就連她身上的衣物、飾品都未曾見聞,只是直覺的認為並非平凡之物,卻不知她那一身豈止非凡,從頭到腳全是魔法師夢寐以求的寶貝,說她是一身的次神兵也不誇張,絕非尋常人所能擁有的。

不過她們還是明白一點,能讓小白嚴陣以待的人絕不簡單,至少在牠看到戰皇級的高手、魔獸時也只是露出有趣的神色而已,因此三女俱是一臉警戒的看著對方。

小白氣機的散發讓對方有些訝異的看了牠一眼,再看三女的表情,不禁讓她有點很受傷的感覺,心裡不平衡的想:「難道我看起來很像壞人嗎?怎麼人和聖獸都這樣看我嘛!嗯,奇怪,聖獸看起來很小卻是極為強大,這三個小女娃兒絕不可能有這實力收服牠的,呵呵──真是有趣。」

三女仔細的觀察著對方,來人亦是飽含深意的打量著她們,尤其是冰雲讓她的眼睛停了最久,眼神銳利有如在審視藝術品一般,有欣賞、有興奮,還有一絲遲疑。

最終還是心羽首先忍不住,直視對方道:「請問這位姐姐有何指教?」雖然她知道對方年齡極可能比表面上大很多,不過女人最瞭解女人了,把女人的年齡叫低了絕對不會令人難堪。

果然,對方顯得很高興的接受這個稱呼,眼中神光瞬間盡歛,美目乍然轉為平凡,再無半分特殊光芒,這種變化卻令得三女更是心驚,不禁暗道一聲「厲害」,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如此將氣機收放由心。

只見她甜美的笑道:「別擔心,我沒有惡意,我的名字是任絮菁。嘻嘻──為了表示禮貌,妳們是不是也該自我介紹一下呢?」

很可惜,三女孤陋寡聞沒聽過她的名字,除了天武五大魔導師,她們知道的魔法高手就沒有幾個了,不過任絮菁的名字確實沒她的外號出名,若說起「爆炎女」的名號,她們可能就知道了。

心羽依然小心的看著她道:「小妹寒心羽,這兩位是吉貝冰雲和木逸風鈴。」

任絮菁故意把她的警戒忽略掉,親切的笑道:「嗯嗯,三位小姑娘的名字都跟容貌一樣美呢!」

好話是人人愛聽,三女從她那裡完全感受不到敵意,警戒心已放下了一些。

心羽笑著回道:「妳過譽了,姐姐才是真的成熟美麗呢!」

雙方不知不覺間氣氛已和緩了許多,卻不知任絮菁心裡正罵自己笨呢,若是自己一開始就去與她們結識,也不用一見面就劍拔弩張了嘛!雖然她若非觀察一陣,也就不會想去與她們結識了。

任絮菁看了一下路旁少數的行人道:「我們在路上說話不太方便,不如先找個地方坐下一談,可以嗎?」

心羽想了一下才點頭同意,一同在路上找了個地方坐下,不過與任絮菁還是保持著適當距離,雖然她們也知道真正的高手根本不會在乎這點距離,若是御空那種等級的高手,她們大概連反應都還沒做出就會被抓住了。

不過她們並不是只有三個人而已,這點距離完全是為小白和三個精靈留的,若真有危險,她們當然是有多遠跑多遠囉!

小白氣息盡歛,又變得像是一般小貓,蹲在三女身前,毛茸茸的小腦袋晃來晃去打量著任絮菁。牠有絕對的自信保護好三女,不是牠比對方還要厲害,論實力,小白還差了她二籌以上,只是任絮菁的強大在於魔力,所以在這樣短的距離下,小白完全不怕她。

「其實我會跟著妳們是為了一件事,絕對沒有惡意,請妳們不要見怪。」任絮菁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將話挑明講,免得在她們心裡留下疙瘩。

三女神情困惑的看向她,心羽奇道:「是什麼事呢?請講。」

任絮菁笑著看向冰雲道:「我就不見外的叫妳冰雲可以嗎?」見冰雲點了一下頭,又續道:「是這樣的,我想知道的是妳有師父嗎?」

「沒有。」冰雲一臉茫然的搖搖頭,心中覺得這個女人好奇怪唷!

心羽和風鈴亦是大感好奇,她想問的就是這個嗎?

「太好了。」任絮菁極為高興的玉手一拍,看向不明所以的三女解釋道:「看妳們的樣子應該是沒聽過我的名字,不過我可以明確的說自己是魔法界中的絕頂高手,就算武學我也是不算太差。」

三女相信她沒有誇大其辭,不過還是不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麼,難道就是來向她們炫耀自己有多厲害嗎?那是絕不可能的,除了白痴外沒人會那般無聊。

任絮菁接著道:「我說這些可不是要威脅妳們,千萬別誤會了。嗯,其實我是希望能夠收冰雲為徒,所以才一直注意妳們的。」

說完話後,她似乎略為鬆了口氣,再怎麼說她也是當世少數的高手,要她開口收徒弟確實是有些為難,而且一開始還跟蹤她們被發覺,結果被當成居心不良,實在有點丟臉。

「啊──」三女不約而同的一聲愕然,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想要收冰雲為徒,不過她們還是很疑惑,互看了一眼。

最後依然是心羽這年齡最小的大姐道:「這是為什麼,妳真的認為冰雲適合嗎?」

這也難怪她懷疑了,一個高手有可能只看幾眼就能決定是否收徒嗎?畢竟收徒可不是小事,尤其對高手來講更是需要慎重,這可是攸關裡子、面子的問題,不可能隨便決定的。

任絮菁肯定的點頭道:「當然適合,事實上妳們三個的資質都是無可挑剔的,只不過冰雲是以魔法為主、武學為輔,這點與我是最符合的,所以我才會選擇冰雲。」

開玩笑,她們可都是經過最完美的能量洗體,資質有可能會差嗎?雖然當時冰雲和心羽是一體的,但那依然是她們的身體,甚至在戰神那一關便已令她們的身體更加完善,後來再經過能量洗體,現在她們二人單論身體素質的話,絕對是當世之最。

三女聞言又是一愣,任絮菁確實是厲害,竟然只是用眼睛便可以看出一個人的修為。

冰雲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問心羽道:「她好厲害喔,要不要答應呢?這種機會很難得的。」聽她的語氣似乎有些心動,想拜入真正的高手門下可不容易,這次機遇不能不說是運氣,錯過就沒有了。

心羽想了一下,謹慎的道:「這件事真的很難決定耶,能夠拜一個高手為師是很好,可是她們都會有許多戒律什麼的,很麻煩。」

任絮菁將她們的談話全都聽進耳中,笑了笑道:「這點妳們不用擔心,我是如今『千水宗』最高一輩的長老,當今宗主都是我的師侄,論輩份,完全不用怕會有人壓在冰雲的頭上。而且我們宗門並無煩雜的規律,只要不危害師門、不為大惡就沒關係了,冰雲怎麼看都不是做壞事的料嘛!」

聽聞此言,冰雲俏皮的吐著小舌。

風鈴卻是怕她拜入邪道宗門,直言道:「可是千水宗行事似乎介於正邪之間,這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這點確實是任絮菁比較擔心的,雖然她從不認為千水宗處事邪惡,但別人卻是很容易受到傳言所影響。

她肅穆的道:「人數眾多的宗門之中出現幾個敗類是免不了的,不過千水宗絕對不是善惡不分的邪惡之宗,事實上,本宗弟子的品德不見得比正道之人差。所謂的名門正宗,說好聽點是光明磊落、行事俠義,說得難聽點就是注重表面功夫、虛偽,做任何事之前便先將自己的作為美化一番,說得冠冕堂皇,壞事都變成好事當然就光明磊落了,不明就裡的人就會認為他們都是大好人,理所當然的又變成行事俠義了。」

心羽對這番話還真有幾分認同,撇著粉粉嫩嫩的小嘴道:「對呀,其實那些自命正道的傢伙還不是一堆混蛋,七性劍宗是正道第一吧,一群人還不是……」她突然警覺到有些話是不該說的,急忙閉口,看著任絮菁尷尬的笑笑。

任絮菁對她不以虛名定善惡倒是很欣賞,亦不加多問她未盡之言,笑著道:「嗯,妳們只要不認為千水宗是邪惡之宗我就很高興了。我這麼多年來從未想收徒,可是冰雲的資質卻是讓我第一次動了收徒的意念,我可以保證絕對沒有壞處的,冰雲就拜我為師吧,若妳以後認為千水宗處事邪惡,那妳可以說是我欺騙了妳,甚至不認我這個師父也沒關係。」

三女聞言一愣,沒想到為了證明千水宗的善惡,她連這種承諾都說出口了,不過也可由此得知她真的非常想收冰雲為徒,誰說只有名師難求的,好的徒弟亦是極為難尋,御空的師父如此,任絮菁亦是如此,當然,這也可以說是他們太挑剔了。

心羽對此並不反對,不過還是問清楚的好,又問道:「冰雲本身就已有不算太差的魔力還有真氣,這樣沒關係嗎?」

任絮菁笑道:「當然沒關係啦,魔法的修練並不同於武學,沒有那麼多種的運行法門,至於真氣嘛……我會再看看是否能夠依照我的方法修練,就算不行也無所謂,我主要是修練魔法,徒弟當然也是一樣囉!」

冰雲心裡是很想同意的,不過想了一下,還是為難的搖搖頭道:「可是我們要到處旅行耶,我不想跟大家分開。」

心羽亦道:「是呀,若是要帶冰雲走怎麼可以呢?御空也一定不會放心讓她走的。」

任絮菁不等她們再說便搶先道:「嘻嘻──我剛好也是在各地旅遊呀,我會在路上慢慢教妳的,可不是要把妳帶回千水宗的唷!咦……妳說的御空是誰呢?」

冰雲甜蜜的笑道:「御空是我們的丈夫,如果真的像您所說的這樣,那我當然非常高興能拜您為師,可是我還是想等御空回來再問他的意思,好不好?我想他會同意的。」

任絮菁神情一愣,訝異而又有點遲疑的道:「妳們的丈夫?妳是說妳們三人的丈夫是同一人嗎?」

「是呀!」三女一說起御空就很開心,笑靨如花的點著頭。

得到肯定的答覆,任絮菁不禁雙眼翻白,對御空這個人生出一些好奇心來,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竟然能讓三個絕世美女同嫁於他,就連拜師的事都得問他。

任絮菁看看旁邊,又詫異的問道:「嗯,那妳們的丈夫現在是在哪兒呢,他怎麼放心讓妳們三個在外面亂跑?」

心羽思路敏銳的轉動,避重就輕的道:「沒關係的,他只是有點事要離開幾天,很快就會回來找我們了,更何況我們的實力已經可以應付極大部分的麻煩。」

任絮菁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她雖是知道小白的力量不凡,可是依然沒有瞧出牠真正的實力,認為牠頂多只是戰皇級力量,這也是世人對聖獸的最高評價了,畢竟已有三千多年沒有聖獸的力量到達小白這種程度了。

當她們起身再往炎城出發,任絮菁簡直已把冰雲視為徒弟,無論是修練進境、夫妻感情或是生活起居都要問上兩句,不過她的詢問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反感,就像長輩對晚輩展現關懷一般的自然。

冰雲對她的好感直線往上攀升,態度亦極為恭敬,雖然有些事依然不好說出,任絮菁也沒有因此而感到不悅,大家還不夠熟識、瞭解,隱瞞一些事是正常的。

心羽趁著任絮菁和冰雲談得高興,輕聲自語道:「小風,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御空唷,免得他為此產生顧慮而分心了。」


御空明白三女都與任絮菁在一起一天多了,若有危險早就發生,可是他依然放不下心,之前跑了四天加上三女行走的路程大概也有三千里,他這一加快速度,竟是不到四小時便已趕到三女所在的城鎮。

她們昨晚在這裡過了一夜,早上正要離開時,收到御空準備回來的消息,於是便又留了下來,一個上午就在餐館之中度過。

御空在城鎮外落地,雖是想快點回到嬌妻身旁,對笑英的身份卻是不無顧忌,想了一下決定先做一些染料,雖然紅色頭髮的人並不希罕,但還是一項顯著的特徵,只要改變一下就更容易讓人混淆了。

御空對於易容材料還是知道一些的,以前雷飛勝又去探望過他兩次,每次的容貌都不一樣,他這個徒弟當然也有學到一些,只是御空討厭在臉上抹雜七雜八的東西,所以根本沒有用心去學易容,大都聽過就算了。

幸好御空的記憶力還算不差,一些主要材料的名字都還記得,只是要怎麼配出適當的顏色他就搞不清楚了。

染料的材料並不難找,有很多的東西都可以做出染料,只要能夠加入抗水性的材料,那就是一種很好的染劑了,不過還是要注意別用上會刺激皮膚的物質,否則用染衣服的色料不就好囉!

買材料、調製染料,再加上等笑英的頭髮乾掉,又用了三個小時,笑英的頭髮已是變成偏黑的深棕色,這是因為御空調不出最為普遍的棕色,只好加了一堆黑色顏料,結果就變成偏向黑色了。

笑英抓著頭髮,嘟著小嘴喃喃道:「好奇怪的顏色喔,哥哥下次不要再弄這種顏色了。」如果是完全黑色也就算了,可是又帶著幾絲棕色,仔細一瞧真的不是很好看。

御空赧然的笑笑道:「我這是第一次調嘛,下次不會了。走,我們去找你的嫂嫂囉!」

「嗯。」笑英拉著御空的手,期待中帶著絲絲的緊張。


三女還不瞭解御空實際上的速度可以到達什麼程度,等了那麼久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對,只是覺得等待的時間極為難熬。

現在冰雲抱著小白正在房裡和任絮菁聊天,心羽和風鈴不想打擾她們,二人在外廳叫了一些點心吃著,美眸不斷往門口處瞟。

大廳之中極多數的食客都在打量著二女,不過卻沒人上前搭訕,因為她們的厲害在上午已讓一些人見識過了。

那時候她們還是與任絮菁一同用餐,一個世家子弟和六個手下才剛露出不懷好意的語氣,立刻就被一陣狂風怒火給轟出門口,全身上下都已成了一堆破爛,逃走時差點就光溜溜了。

然而,除了他們七個人外,大廳之內就連半塊桌椅都沒傷到,如此的魔法和控制力代表什麼大家都清楚,口耳相傳下,眾人便知道這裡的美女是惹不得的,所以現在才會這般平靜。

御空一進餐館,馬上就看到不管在哪兒都一樣耀眼動人的二女,不見冰雲在旁卻是讓他嚇了一跳,帶著笑英似慢實快、行雲流水般的走向她們,令得周圍較有眼力之人不禁駭然。

「冰雲呢?」御空看著二女,有點緊張的問道。

心羽小嘴一噘,滿是嬌嗔的道:「哼,一來就問冰雲在哪兒,人家和風鈴都不重要是不是?」

姐妹同心,風鈴美目中的無盡欣喜頓時轉換成陣陣哀怨,可憐兮兮的看著御空。

御空聞言知意,明白冰雲並未出意外,再看她們嗔怪的模樣,似乎自己已變成負心漢、薄情郎一般,實在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御空立刻示好的牽起二女玉手,充滿柔情的道:「為夫只是擔心看不到的嬌妻嘛,如果是妳們不見的話,那我第一句就問妳們在哪兒囉!」

「討厭,一開口就要我們不見。」心羽大發嬌嗔的說了一句,轉看向旁一臉緊張的笑英,笑了一笑道:「我們回房間去說吧,冰雲正在房裡和任前輩聊天呢!」

「嗯,請嬌妻帶路。」御空調皮的一笑,隨後再為她們雙方介紹道:「這就是笑英了,這是寒心羽嫂嫂和木逸風鈴嫂嫂,你直接叫她們心羽嫂嫂和風鈴嫂嫂就可以了。」

笑英極為乖巧的向二女問好道:「心羽嫂嫂好、風鈴嫂嫂好。」

二女早從精靈處得知御空認他為弟弟,俱是溫柔的笑道:「笑英真是懂事,等一下還有一位吉貝冰雲嫂嫂及一位前輩,你可別認錯了唷!」

「好。」笑英聽話的點點頭,表情似乎有些吃驚,搞不懂為何會有那麼多嫂嫂。

談了幾句話,四人已經快走到房間,突地一個房門打了開來,冰雲急匆匆的正從裡面出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御空。

「啊──」她有些吃驚的輕輕叫了一聲,下一秒鐘便又快速的跑過來撲到御空身上,剛才她還搞不懂小白怎麼突然想出去,現在她可明白了。

任絮菁若有所思的看了有如無尾熊般掛在御空腿上的小白一眼,聖獸不應該與主人有感應的存在,為什麼牠會知道主人回來了呢?

心羽和風鈴則是在想早知道就別下去等了,那麼多人就在一旁看著,她們怎麼好意思這樣撲上去嘛!

見到冰雲熱情的舉動,任絮菁又是有些驚訝,沒想到一直都很文靜、柔和的她會這樣大方主動,眼前的這個男人真有那麼大的魅力嗎?這些人和獸都是一樣讓她感到好奇。

御空輕輕將懷中玉人放下,為她介紹一下笑英。感受到停在身上的目光,他亦是細心打量起任絮菁來,立刻感應出她的魔力之高,絕對是目前遇上的人裡面最強的。

而且她魔武雙修,單論真氣強度就比風鈴尤有過之,魔力更是深不可測,如果不是自己擁有超出常人甚多的感應力,恐怕還難以看出她的修為。

任絮菁注視著御空和笑英,竟是看不透御空的深淺,略為困惑的秀眉一皺,忖念間心思一動,一絲若有似無的氣息直往御空罩下。

御空微微一笑,感覺出她只是略為試探並無惡意,於是便也不動聲色的將氣勁透頂而發,漫天氣勢頓時煙消雲散,旁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已暗中相互評估一下實力了。

任絮菁確定御空的實力高絕,心想:「好高的功力、好精湛的修為呀,冰雲這三個小丫頭是不是被他的武功所迷住呢?她們是否知道這個人絕不簡單?嗯,一個小孩子的功力竟也到達戰將級,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御空到現在還不知道她與三女在一起想做什麼,只得滿是疑惑的問心羽道:「這位是……」

心羽可不知道小火故意什麼都不告訴他,不過初次見面的介紹還是少不了的,基於禮貌,她先指著御空道:「任前輩,這位就是我們的夫君天閃御空,他才剛剛回來。」接著又道:「這位是任絮菁前輩,是我們前天碰巧認識的,前輩說冰雲的資質很好,想收她為徒呢!」

御空心下一跳,能拜如此高明的師父是很好,不過他可捨不得放冰雲一人離去,思慮間,他看到任絮菁的雙眼落在笑英身上,他想了一下,將笑英牽過來道:「這位是我的義弟羅朔笑英。」

之前他是想隱瞞笑英的名字,不過思索過後他便覺得不好,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卻擁有戰將級功力,全天下大概也就這麼一個,憑對方的實力不可能看不透,不如坦言以對。

御空注意著任絮菁臉色,卻不見她臉上有半分異動,似乎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笑英見介紹到自己,馬上行禮道:「任前輩您好。」

他雖是恭敬卻又顯得有些彆扭,因為任絮菁不管怎麼看,最多就像是個年輕的阿姨,如果可以他寧願叫姐姐,只是大家都稱呼她前輩,自己只好也跟著叫了。

「笑英你好呀!」任絮菁很和氣的打量著笑英,一點前輩的架子都沒有。

她對他那一身功力倒是有點好奇,藏寶圖的事她雖有耳聞卻是興趣缺缺,完全沒有去留意,如果說魔童的話,她可能還會知道,羅朔笑英之名別說她了,可能很多追捕者都不清楚呢!

眾人走進房內,御空面向冰雲溫和地道:「冰雲自己是不是想跟著前輩學習呢?只要妳願意,我是不會反對的。」

他雖是捨不得嬌妻,不過也不想自私的左右冰雲想法。從任絮菁顯露的氣息及表現中可以感覺到她並無惡意,如她這般絕世高手說要收徒,不太可能是開玩笑的,冰雲要跟著她還是很讓人放心的,更何況她又沒說自己不能跟著老婆走,呵呵──

任絮菁聽到御空的話顯得極為高興,雖然她對御空有點懷疑,但是看他們夫妻情投意合,她也無法多說什麼。

冰雲再做最後一次的考慮,只過了半分鐘便向任絮菁道:「我想拜前輩為師,請前輩成全。」

任絮菁歛起笑容,肅穆、莊嚴地坐在椅子上道:「入我門下,將不可做出危害本宗、有辱師門之事,是否明白?」

「弟子謹記在心,請師尊受弟子三拜。」冰雲凝神正視,面容恭敬的跪地拜倒,著著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

三拜過後,氣氛頓時一鬆,任絮菁眉飛色舞的將她扶起,關切的撫著冰雲額頭道:「傻孩子,怎麼磕得這麼重呢?」話雖如此,這點還是讓她非常高興的,對冰雲更是疼惜了。

御空憐惜的看著冰雲,更為嬌妻大抱不平,不依的叫道:「這可不成、這可不成,冰雲拜妳為師怎麼都沒見面禮,這可虧大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1:57 AM
第七章 ∼火元素晶∼

冰雲沒想到御空竟然連這個時候都要搗蛋,白了他一眼,嗔怪的在地板上跺了跺腳,可惜柔美的她就算表達不滿也沒半分威嚇力可言,反是顯得更加俏皮可愛呢!

她正要說話,卻聽任絮菁嬌聲道:「欸呀,沒錯、沒錯,我這做師父的怎麼可以太過寒酸呢?」

任絮菁笑著在身上拿出一個盒子掀開,裡面裝的是一顆乒乓球大小、火一般艷紅的晶石,她連盒子一起遞給冰雲道:「這是師父給妳的拜師禮。」

「謝謝師父。」冰雲大方的接過,既然是師父賜予的,無論晶石是否貴重都應該接受,就算它再怎麼稀少、珍貴,口是心非的推託絕對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御空性格爽直、好惡分明,三女都是很瞭解這點,所以個性也都受到影響,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哪來那麼多廢話?

晶石閃耀著紅色光華,拿在手上讓人有一種渾身包圍在火元素之中的感覺,冰雲又是欣喜又是疑惑的看著它,對於這奇妙的感覺完全摸不著頭緒。

御空好奇的盯著晶石看,詫異地道:「這是什麼東西呀,怎麼會有如此濃厚的火元素聚集過來?」

此時卻換任絮菁感到奇怪了,語氣有點疑惑的道:「咦──你不知道『火元素晶』嗎?」

御空側著頭,饒有興致的笑道:「我應該知道嗎?」

「這……」任絮菁看著他無言以對,頓了一下,肅然道:「火元素晶雖是極為稀少,別人不認識我亦不覺奇怪,不過你不知道就讓我很意外了。」

聽她意有所指的話,御空眼球一轉大概明白了,這種事已經不新鮮了,他指著自己笑道:「我只有十八歲而已,不認識火元素晶會讓人意外嗎?」

「……」

任絮菁的表情完全在三女的意料之內,冰雲可不想看師父出糗,唯有認真的跟她解釋一遍,搞了大半天她才能接受御空只有十八歲的事實。

任絮菁現在看御空的眼神就很像是在看怪物一般,喃喃地道:「十八歲不知道火元素晶是不意外,不過誰看見十八歲的超級戰皇不意外才真的奇怪勒!」

御空好笑的看著她自言自語,無可奈何的道:「好嘛、好嘛,是我比較奇怪,不過妳總得說一下火元素晶是什麼嘛,看看妳徒弟可也是一臉好奇的模樣呢!」

為了證明他的話,冰雲立刻捧著裝晶石的盒子,定定看著師父,使勁的將滿腹疑問往她射去,求知的俏皮樣實在可愛到無與倫比,害得御空也要看到痴了。

任絮菁發覺一件事,就是御空回來後,冰雲變得很會耍寶,不再像之前那像文文靜靜、纖纖柔柔,相比起來,她更是喜歡現在的冰雲,因為她本身就是個活潑的人,徒弟當然是現在這樣比較好。

任絮菁笑著解釋道:「火元素晶顧名思義就是由火元素凝結成的晶石,不但它裡面蘊含的火元素驚人至極,更是會自然的吸引天地間的火元素。對我來說,它只是能加快聚集火元素的晶石,對大魔導師以下的人來說卻是無可比擬的寶物,借由它施展火系魔法,火元素會直接由晶石散發出去,不但可以節省魔力、加快速度,威力更是可以大幅提升,甚至可以發揮超乎自身力量數級的實力。」

「數級?」御空看著晶石發出疑惑。

冰雲亦是好奇的拿著晶石細細打量,怎麼也看不出一顆晶石會如此厲害。

任絮菁肯定的點頭道:「沒錯,就是數級,實力愈低的愈是明顯,一個三級魔法師可以利用它發出七級甚至八級的魔法,如果冰雲拿著它便可以輕易的施展八級魔法,消耗的魔力不會比五級魔法還多,而且威力絕對不會比九級魔法遜色。」

大家聞言不禁愕然,俱是吃驚的看著晶石,冰雲捧著它眼波流動,閃爍著略為激動的光芒,這顆晶石的價值光這一點就已是魔法師夢寐以求的了。

任絮菁笑了一下又道:「不過隨著持有者的實力愈高,使用它就得更加小心才行了,因為它是完全由火元素結晶而成的,實力愈高的人使用它,自然的會加大它火元素的輸出,如果完全不顧忌本身能力,強要將魔法的威力增強至極限,那很有可能會令得火元素晶石輸出失控。」

看看眾人興致勃勃的樣子,完全不知道火元素失控的後果,她叮嚀道:「別以為火元素晶石失控是好玩的,它只要一失控就會將火元素完全散發,雖然晶石會從此成為廢物,可是它的燦爛卻絕非常人可以想像的,魔法的威力會增強到無以復加的境界,威力不見得會比我施展的十級魔法差,你們可以想像一個魔導師或大魔導師用出比擬超級魔導師的魔法,那樣子能控制的住嗎?」

眾人一時無言,靜靜思考著她的問題。

任絮菁很滿意大家的反應,接著道:「沒錯,火元素晶石的失控便也表示魔法失控,威力雖大卻是連施法者也沒辦法控制,那種情況之下,施法者絕對是魔力一空,絕不可能還有能力逃脫驚天動地的魔法威力,最終便是大家同歸於盡的結果,所以要使用它不但要瞭解它,更要瞭解自己,冰雲懂嗎?」

她語重心長的看著冰雲,希望徒弟能夠真正的明白這層道理。

冰雲虛心的點頭受教道:「徒兒明白,徒兒絕對不會有那般自不量力的行為。」她心裡補上一句:「御空就在人家身旁,我連拿起它的機會都少得可憐呢!」

任絮菁疼愛的拍拍冰雲玉手笑道:「它對妳的功用可不只施展魔法唷,妳也感覺到一掀開盒子,它就開始聚集火元素精靈了,在修練魔法時,將它取出放在身旁,對妳修練火系魔法很有幫助的,完全不比在神殿修練差喔!」

聞聽此言,眾人俱是顯露詫異不解的神態。

御空問道:「難道在神殿修練會比在其他地方進步得更快嗎?」

任絮菁沒想到他們會連這種事也不知道,真不曉得這些人的武功、魔法是怎麼練到這種境界的。她再次解釋道:「當然囉,各系主神殿附近都會聚集著大量的元素精靈,在那邊修練魔法大有事半功倍之效。」

御空想著「戰神神殿」,是不是自己因為待在那裡,所以才能超越極限的呢?他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道:「是這樣呀,那在戰神神殿修練武功也會讓人進步更快囉!」

任絮菁做出一個快要昏倒的可愛神情,完全沒有一個年長者該有的莊重,眾人若是不知道她的實力,絕對不會有人把她和超級魔導師聯想在一起。

「我說的是各系魔法的主神殿,其他的可就不一樣了,尤其戰神神殿更是相反,神殿方圓內有極為奇異而凝重的能量氣息,在那裡練功不但沒有助益,反而極為容易走火入魔,就算只是待在裡面,時間一久也會承受不住,所以戰神神殿才連神官也沒有。以前有奇異的神蹟存在,神殿還有絡繹不絕的武者,後來神蹟久久未曾再現,因此戰神神殿就逐漸荒蕪了。」

原來如此,不過這卻讓御空更加不明所以了,自己還真的是個怪胎,別人在那裡會走火入魔,自己卻是在那裡做出突破。

冰雲崇拜的看著師父道:「師父好厲害喔,什麼都知道。」

任絮菁寵溺的撫著她的銀色秀髮,微笑道:「傻丫頭,這些只是常識,多看多聽便會知曉了。」

「是,徒兒知道了。」冰雲俏皮的吐著香舌點頭,這對師徒若說成姐妹或許會更適合吧!

大家又聊了一下,御空對任絮菁的好感愈來愈高,覺得她幽默風趣、豁達大度,比起自己見過的那些名門正宗不知好了多少,對於將冰雲交給她的事更加放心了。

笑英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坐在一旁聽得迷迷糊糊,無聊的低著頭,任絮菁看著他卻是很有興趣,從三女和他相處的態度看來,他們以前應該是不認識的,再從三女的實力判斷,應該不可能是御空有特殊的功法,讓人年紀輕輕就能達到戰將級功力,而且笑英的功力雖高卻極不穩定,分明是突然擁有一身力量才會如此。

任絮菁愈想愈是好奇,終於忍不住的開口詢問:「笑英的功力是不是因為什麼奇遇才擁有的?我對這一點真的非常好奇,正常人是絕不可能在十三、四歲就達到戰將級功力的。」

笑英聽到話題轉到自己身上,立刻抬頭提起精神,不知該如何應對的看向御空。

御空神秘的笑道:「那正常人又怎麼可能擁有我這樣的實力呢?為什麼妳不問我的功力是怎麼來的?」

任絮菁道:「我相信你的功力是自己修練成的,因為你的氣息隱藏的很好,如果我沒出手試探的話,都還不敢肯定你的實力強弱,在你運動真氣時產生的波動更是微乎其微,對真氣的運用甚至比同等高手更加完美,這絕不可能是突然擁有一身功力的人所能辦到的。更何況世上也沒有人能夠承繼得了你這一身功力,就算是一般的戰皇級高手,只要不是由自己做出突破,也一樣無法接收如此深厚的真氣,遇上奇遇而擁有你這一身功力的後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御空現在除了佩服還能說什麼,說起來自己這一身功力雖是奇遇連連才練成,但還真的是自己一步一步的修練出來,只有一開始精靈的能量讓他真氣增強,後來就完全是自己修練的了,難怪遇上那麼多高手,都沒人認為自己的年齡與功力相符。

御空認為任絮菁是值得信任的,只是略一思索便將如何救笑英的事從頭說起。

這也是一場賭局,如果她露出對藏寶圖覬覦的意思,那御空就絕不會讓冰雲跟她學習,她若想搶的話更是找死,御空的速度足以擊殺任何一個就在面前的魔法師,就算她是魔武雙修的超級魔導師也不例外。

笑英聽御空再次提起那些經過,雙眼不禁又射出了仇恨的目光,咬牙切齒的模樣實在不太適合他稚氣的臉龐,三女亦是滿面同情的看著他,心中大罵那些人不是東西。

「哼──那些名門正宗會做出那種事並不讓人意外。」沒想到任絮菁聽完後卻是迸出這一句話。

堂堂正道龍頭被對頭辱罵並不讓人意外,可是這麼一句淡然的評語,他們聽到了不知會有何感想,是不是有點可悲呢?不過他們想必不會認為自己有錯,錯的永遠是弱勢的一方,而他們的實力可以證明自己是對的。

任絮菁接著又道:「不過你當時想的也沒錯,真正的高手還不屑於搶那張藏寶圖,實力到了我們這般程度的人,除了神兵、靈物還有一些稀少難得的東西,哪有什麼會得不到呢!」

說到後來,她明顯的散發出一身傲氣,還有對那些名門正宗的不屑。

御空深深的看她一眼,那些話是不是代表超級高手只會去搶神兵這類的東西呢?

任絮菁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若有所指的笑道:「無主之物任誰都有資格去取,至於有主之物嘛,我還沒那麼不要臉……」言下之意就是說別人可能很不要臉了。

御空失聲笑道:「呵呵──妳這說法還真是有趣,不過那張藏寶圖到底是藏著什麼呢,妳是不是也知道一些呢?」

眾多高手為了一張圖連面子都不要的追蹤、埋伏、偷襲,當中的利益應該是極為驚人才對。

「裡面藏著什麼應該是沒什麼人猜得到,不過那是二百年前……」任絮菁雖是知道噬血滅魂這個人,但是瞭解的並不是很多,為什麼吞下珠子就有了一身功力也不清楚,只是說了一些大概。

如噬血滅魂的威名,噬血魔功、噬血刀的特性這些東西,雖然大都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但笑英對自己的武功、武器還是多了一分瞭解。

御空和任絮菁更是借著一些推論讓笑英試著運用噬血魔功,兩人一邊討論一邊指點笑英,教導他該如何修練才能讓噬血魔功更加精純。

大家高高興興的談天論地,不知不覺的便已到了半夜。笑英非常懂事的自己住一間房,他覺得哥哥和嫂嫂住一起是很正常的,沒有因為御空不陪他而露出半分不悅。


隔日,眾人依然留在城鎮之中,因為任絮菁已經開始教導冰雲,所以他們決定要多留兩天再走,先讓冰雲把一些該學的東西學了再說。

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御空了,昨夜從三女口中得知任絮菁並沒有要將冰雲帶走,他的喜悅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對任絮菁更是多了一分感激,雖然要跟她走的話,冰雲就不肯拜師了。

兩天的時間冰雲要跟著任絮菁學習,御空便帶著心羽、風鈴還有笑英在鎮裡閒逛。

雖然大家都希望笑英能開心一點,可是兩天下來他依然面容清冷,除了在御空和諸女面前會笑,對上其他人都是一臉酷樣。

這一點大家也沒有法子可想,笑英心中的傷太重了,幸好他在自己人面前還會笑,不然就真不知道會成什麼樣了。

除了冰雲跟任絮菁學習魔法外,精靈們亦是湊在一起要學魔法,當然,這免不了又把任絮菁嚇了一跳,她這時才真正的明白當時心羽憑什麼說「我們的實力已經可以應付極大部分的麻煩」,這些年輕人實在太讓人吃驚了。

教精靈魔法完全不似教人類一般麻煩,她們只要有足夠的能量及咒語便能學習,所以任絮菁只要隨口說上幾句咒語,讓她們自己去學就行了。

等到精靈們學得差不多,她們五個便又回到御空身體裡鬧了開來,個個都在說自己的魔法有多厲害,比如小土就新學會了「土行」,那是可以在土裡移動的魔法。

說到這,就讓御空想起當初用「流沙術」鑽地差點沒命的事,要是當時她會土行的話,也就不會搞成那樣了,只不過早知道這個魔法也沒用,十級魔法她那時候還用不出來呢!

當眾人再次踏上旅途,冰雲她們這對師徒依然整天膩在一起,看得御空都開始有點吃醋了,心中慶幸任絮菁還好不會把冰雲帶回宗門裡教導,否則她可不知道還會不會記得回來。

為了配合這對廢寢忘食的師徒,眾人的腳步亦是出奇的緩慢,過了二十多天居然才走了一千里左右,相比起以前的速度,這段日子的腳程簡直可以用龜速來形容。不過冰雲收穫確實也是不小,終於能夠感應到天地間的能量了。

今日任絮菁跟冰雲聊得正高興,她臉色突地一變,從懷中取出一顆灰濛濛卻又有點透明的晶石,只見她拿著晶石靜靜的停了一下,眼中閃現過一絲怒意,若有所思的將晶石放回衣內口袋。

看到眾人眼中的疑問,她又取出晶石解釋道:「這東西叫『靈訊晶』,是用一種稱為『靈晶』的特殊晶石製成的,顧名思義就是用來傳訊的,只要用意識便能讀取傳送過來的訊息,而且可以加入禁制,不知禁制的人就無法使用,比起通訊水晶可好多了,就是製作比較麻煩。靈晶的數量更是少得可憐,隨便一顆的價值都要數千金幣,那還得要有人肯賣才能買到。」

御空本還覺得靈訊晶很好用,聽到後面卻是不禁咋舌,只不過是用來傳訊的石頭,居然要數千金幣,而且傳訊一定是雙方的,至少也得兩顆才行呢!

「這玩意兒我可用不起,哪有東西那麼貴的呀!」

看到御空吐著舌、猛搖頭,心羽玉手一合將他的臉定住,笑罵道:「別再搖了啦,好像小狗狗喔!」

御空馬上縮起了舌頭,不好意思的笑笑。

冰雲看任絮菁的臉色不太好,柔聲詢問道:「師父,是否收到壞消息,您似乎有點生氣的樣子。」

任絮菁嘉勉似的拍了一下冰雲的肩膀,笑道:「好徒兒,察言觀色的本事可真不差,是有一點小問題,為師必須要回去一趟。」

什麼事居然要她這樣的高手回去解決,冰雲心中的擔憂自然顯露在臉上。

自家人有事,御空豈有閒置之理,他大聲豪笑道:「如果是有人去找千水宗麻煩,別客氣,我可是隨時準備好打架的。」

「吼吼──嗚嗷──」小白聞言亦是齜牙咧嘴的鬼叫起來,一段時間沒活動筋骨,牠也有點閒不住了。

「這就不用了,小事一件,我一個人應付便綽綽有餘了,如果還找幫手可是會被人家笑的,當然,若真是太過嚴重的話我也不會客氣,總不能硬要徒弟對師父見死不救嘛!」任絮菁很有趣的婉拒。

有一個超級戰皇當幫手,助益為何她很清楚,不過事情確實也還沒大到需要請幫手的地步,只要知道就算落在下風,己方也還能馬上請動高手相助,這就有如吃下一顆定心丸了。

誰能料得到她只不過想收個徒弟,結果竟與一個超級高手成為自家人,這種運道可也不是尋常人碰得上的。

冰雲還是不太安心,再次問道:「師父,真的不要我們一起去嗎?御空很厲害的。」

「嘻嘻──我當然知道妳老公厲害的很,不過師父我也不差唷,難道妳以為想對付我有那麼容易嗎?」任絮菁露出自信的笑容,頓了一下,拿出一顆通訊水晶交給冰雲道:「這顆通訊水晶就交給妳了,對魔法有任何疑惑時都可以問師父。這水晶就妳一顆我一顆,所以不用擔心吵到別人,呵呵──如果師父有麻煩也會來找妳老公,這樣妳就不用擔心了吧!」

冰雲拉著任絮菁的手,關切的道:「師父要小心一點唷,御空很喜歡湊熱鬧的,不用怕麻煩。」

任絮菁好笑的摸摸她的頭道:「好,千水宗與他們起衝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誰也奈何不了誰,不用擔心啦!」

冰雲疑問道:「他們是誰呢?」

「現在妳還不需要知道,好好修練魔法就好了,改天師父去找些可以增長魔力的寶物來給妳,我的弟子實力怎麼可以太差呢?嘻嘻──我走囉!」

任絮菁其實不是怕冰雲知道,而是不想讓御空知道,這段時間下來她已瞭解御空的個性,愛玩、愛鬧、愛整人,若讓他知道,免不了會去找人麻煩,敵人的勢力極為強大,她並不想讓他們捲進其中。

「師父保重。」

眼見任絮菁施展出飛行術浮起,冰雲只好不捨的與她告別,眾人亦是朝天揮手,御空對於不能跟去打人還是覺得有點可惜。

等到任絮菁的人都已飛到無影無蹤,冰雲卻還是眼巴巴的看著天空。

御空調皮的就朝失神的她一嘴親了下去,接著又馬上跳到一旁大喊:「哇哇哇,竟敢偷親我老婆。」

冰雲如夢初醒的看到御空指著前面大喊,心下不禁生出一股驚慌,玉手掩口差點就要哭出來了,後又聽見心羽的聲音:「臭御空,連這也要玩。」

風鈴搖著頭,牽起冰雲的手笑道:「是御空偷親妳的啦,幸好我們都在一旁,不然妳可真的被人抓去當小老婆都不知道呢!」

「討厭啦,居然取笑人家。」冰雲一聲嬌嗔,玉手一握就做勢要打,可愛嬌俏的模樣也就只能嚇嚇自己姐妹而已。

風鈴立刻就躲到御空身後,於是冰雲又將目標轉回御空身上,誰叫他要嚇自己。心羽隨之也追了上去,這個壞老公怎麼可以不教訓一下呢?

見笑英在旁瞧得呵呵直笑,御空跑過他的身邊不禁叫道:「好哇,看到哥哥被打竟然還笑得出來,真是白疼你了。」

笑英搔搔頭,看看御空又看看三位嫂嫂,滿臉無辜的道:「可是嫂嫂們也很疼笑英呀!」

「……」御空默然無言以對。

三女聞言卻是大失淑女風度的捧腹大笑,實在沒力再追御空了,露出迷人的笑容摸摸笑英的頭道:「笑英說得太好了,嫂嫂果然沒有白疼你。」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2:09 PM
第八章 ∼魔武學院∼

接下來的日子沒有路上教學,御空一行人的速度果然快了許多,不出幾天就看到了炎城。高高聳立的城牆厚實寬廣、一眼無盡,遠遠看去便覺壯觀巍然、氣勢赫赫,近觀城牆高達七丈,陣陣壓迫力由頂臨身,令人大有「不愧是炎國的首都」之感。

城中道路寬闊、商樓並起,人潮、馬車來來往往絡繹不絕,放眼看去一個個衣著華麗,或許你隨便抓一個人來問,啊──他就是個子爵、男爵,甚至是身份更加尊貴之人。

不然去攔下一輛馬車,車中之人可能就是某某富翁的小妾,或者是某位高官的親屬,當然,那樣做的話,可能馬上會被警備隊之類的官兵抓起來。

道路兩旁萬商雲集,就算只是一家茶樓或是一家普通的服飾店,看起來都比其他地方顯得氣派,五花八門的商家讓人看得眼花撩亂、應接不暇。

御空幾人一路上見識過的城市不少,現在倒不是太過驚訝,笑英是在一個普通的鄉鎮長大,看到如此熱鬧繁華的城市,紅紅的臉蛋顯得有些興奮,不過依然少了幾分活潑,多了幾分沉穩,不似其他小孩般充滿好奇與激動,完全是一個小大人的模樣。

「不愧是炎國的皇城首都,無論是城牆壯麗還是城內繁華,都比其他城市高上一等。」心羽看著道路兩邊各色商家,不禁讚嘆。

冰雲美目四下觀望,隨口問道:「我們要先去哪兒看看好呢?」

御空笑道:「當然是去找鶴靂讓他招待啦,只是我們不知道進不進得去皇宮,呵呵──」

這還真是個問題,幾個平民居然想見二皇子,皇宮的禁衛軍不把你抓起來就不錯了,會給你進去才怪。

眾人談談笑笑的隨意而走,要去找人並不急於一時,吃吃玩玩的就過了一天。東看看西探探後他們才知道,炎城裡的「府」非常多,比如某皇子府、某親王府、某將軍府……反正一些高官、貴族都有自己的府邸就對了。

二皇子當然也是有自己的府邸,原來皇子只要年滿十六歲,皇帝便會賜一座大宅院給皇子,讓他開始學習獨立。

御空得知此事後不禁慶幸,還好自己沒冒冒失失的跑去皇宮,不然找不到人就算了,若被抓起來就糗大了,雖然他不會乖乖讓人抓,但成為通緝犯絕對是更糗的。

向人打聽到二皇子府的所在,五人就浩浩蕩蕩的往目的地出發。

在城裡稱得上府的地方都差不到哪去,二皇子府當然更不可能太過寒酸。府院外牆的長度便達數十丈,大門寬有三丈,亭柱精細,門簷之下二名衛兵威嚴挺拔、凝神不動,正中還有一個門中之門,方便容人正常出入,上方掛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二皇子府」。

御空笑嘻嘻的就走了過去,向其中一人抱拳道:「衛兵大哥,請問二皇子殿下在嗎?」

衛兵有些驚艷的看向三女,不過馬上便又轉視御空,並不因他一身平民的裝扮而有輕視,只是略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有禮又不失威儀道:「二皇子殿下如今不在府內,請問閣下有何事情?」

「哦──」御空略顯失望的再問道:「在下與二皇子殿下乃是舊識,請問他何時才會回來呢?」

衛兵並未太過驚訝,回答道:「殿下前往領地巡視,至少需要一個月以上才會回轉。」

「原來如此,那在下改日再來拜訪,告辭了。」御空告別一聲便離開二皇子府,沒想到會這麼湊巧,他們來到炎城,鶴靂卻剛好外出。

心羽嘖嘖稱奇的笑道:「嘻嘻──鶴靂居然還有自己的領地,不知道大不大、熱不熱鬧,我們要不要問一下他的領地在哪兒呀,去向他討個官兒來做做吧!」

撇撇嘴,御空古怪的搖頭笑笑道:「我們能當什麼官呀,那不是自找罪受嗎?還是到處去玩玩,過段時間後再回來看看吧!」

「哦──說得也是,反正我們就是時間最多。」心羽活潑的蹦蹦跳跳,閒著沒事逛逛街最實在。

到了下午,三女正在一個賣精巧飾品的小販前挑選東西,突然後方傳來一陣叫聲:「御空──」

耳熟的聲音立刻讓眾人回頭看去,後面卻是一家酒樓大門。

御空敏銳的抬頭看去,竟是孟甸竹正在二樓的窗邊跟他們揮手喊道:「御空,你們也來炎城了呀!」

御空笑著揮了一下手就走入酒樓,三女亦是含蓄的點頭示意,和笑英一起跟著進去。

「你的事情辦完了嗎?咦──你怎麼又多一把刀了呀!」來到二樓,御空開心的向孟甸竹打招呼,看到他背上竟有兩把長刀,遂奇怪的補上一句,他身旁的一對男女倒是被御空忽略了。

孟甸竹一邊示意酒樓人員併起一張大桌,一邊得意的笑道:「哈哈──當然,那裡的魔獸雖是厲害,我卻是比牠們更勝一籌。至於這把次神兵『霸無雙』可是我這次回去,師父特別賜予我的,乃是他老人家的成名兵器之一呢!」

說到師父,孟甸竹的臉上自然湧上一股崇敬之色,足見他是多麼尊崇師父,不過怎麼連自己的兵器都賜給徒弟了,這讓御空有點奇怪,他只想了一下並不多問,這是人家師門的事,關他一個外人什麼事。

「笑英來……」御空將笑英叫到前面,為他們相互介紹一下。

孟甸竹對笑英的氣息明顯感到訝然,不過御空給他的驚喜都是不可思議的,對這種意外他還是很能接受,沒有太大的反應。

御空終於有機會可以看看孟甸竹身旁那一對男女,他們的年齡應該不大,約莫就和自己差不多,御空看著他們,開玩笑的道:「這兩位該不會是你徒弟吧!」

年輕女子表情豐富,極為活潑,一噘嘴就嬌聲抗議道:「才不是呢,師兄看起來有那麼老嗎?怎麼可能有我們這麼大的徒弟?」

心羽眼中訝色一閃,笑道:「孟大哥原來還有師弟、師妹呀,令師可真是了不起呢,弟子個個都是非凡之人。」

二人的深淺她完全看不透,不過從他們出眾的氣質看來,就算再差也不會比自己弱,不能不說云淘廣千教徒弟實在很有一套,她是由衷的感到佩服,不像那些大宗大派的子弟,個個趾高氣揚卻沒幾個本事讓人看得起。

孟甸竹高興的接受心羽對其師的讚美之詞,接著介紹道:「這丫頭是我師娘的弟子『苗映霞』,魔法的修為還能搬得上檯面,有頂級的程度,不過武功就差多了。」

「師兄──你怎麼可以這樣貶低人家嘛!」苗映霞嘟著可愛的小嘴,不依的瞪著美麗大眼。

孟甸竹直接就當成沒看到,又道:「這個一臉老實的便是我師弟『藍天昱』,我們都習慣叫他藍天,功力可高得很呢,已經有戰將級中等的實力,只是力量老是控制不好,令人頭痛呀!」

「他們確實是優秀,比起那些名門子弟好多囉!」御空的年齡不見得比他們高,說話卻是有點長輩在評論晚輩的味道,眼中透著欣賞之色,這對男女在年輕一輩中絕對是頂尖的佼佼者。

苗映霞臉龐秀麗、青絲順柔,氣質出塵帶起幾分清新自然、靈慧動人,姣好的身段更有幾分習武者的健美,嬌俏的模樣實是令人垂涎三尺,不過魔武雙修的她可是個帶刺玫瑰。

藍天昱不像其師兄一般高大壯碩,大概就介於孟甸竹和御空之間,乍然看去會覺得他樸實無華,然而御空卻能感受到他本能的散發出一股威勢,就如同他背後的寶劍,銳利鋒芒都隱藏在劍鞘之中,神情不驕不傲卻又無畏無懼,毫不做作的由衷笑容讓人更生好感。

風鈴若有所思的看向藍天昱,對其功力感到極為吃驚,看他的年紀也就跟自己差不多,沒想到他的實力居然也跟接受師父功力的自己相若,這還是因為她經過能量洗體後功力精進速度加快,否則也就只有戰將初級的功力而已。

「我不能讓師父的苦心白費了,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沒人發覺風鈴粉拳一握,暗暗勉勵著自己。

孟甸竹接著向師弟妹道:「這幾位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朋友,天閃御空、寒心羽、吉貝冰雲、木逸風鈴。」

「御空大哥好……」

藍天昱和苗映霞很有禮貌的問好,二人看向御空的眼神還帶著絲絲崇拜,害他感到有一些怪異。

誰叫孟甸竹這些日子提起最多的人就是他了,把他的實力直誇上了天,個性親和開朗卻又帶著幾分狂放豪爽,除了師父之外,他們還沒聽過師兄這樣佩服過一個人,於是兩個初見世面的年輕人聽多了,便逐漸把他當成偶像般崇拜。

經過一番閒聊,御空幾人得知孟甸竹之所以會來炎城,竟是為了要送師弟、師妹到「魔武學院」就讀。

御空聞言不禁奇道:「學院的老師真有那麼厲害嗎?別說令師了,就算你來教也應該比他們強多了吧!」

孟甸竹笑著解釋道:「這話並不能那樣說,在學院中學習的並不只是武學、魔法而已,更主要的是讓他們學習如何待人處事,見識一下人與人之間的友情、仇怨、爭執、算計……學院其實就像一個縮小的世界一樣,在裡面還不像外界這般混亂,但依然可以見識到很多的事,我以前第一次出來見見世面,也是被師父丟到這裡的學院,呵呵──想起來還真有點懷念呢!」

御空心中一動,或許自己也該去學院中見識一下,至少可以多去看一些書,免得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都不懂,那樣真的是太遜了,不由再問道:「那要進入魔武學院的條件是什麼呢?」

「其實也很簡單,學院只收十五歲以上、三十歲以下的人,通過一些考驗就可以錄取,只要有三級的程度就一定可以通過,接著交出一年的學費一百個金幣,這樣就是學院的學生了。」

御空看向笑英,眉頭微皺,道:「十五歲以下的孩子不可以去嗎?」

「十五歲以下有另外的『基礎學院』,炎城裡的就在魔武學院隔壁。這個更簡單,只要有錢就可以成為學生,不過要多少錢我就不太清楚了。」孟甸竹也看向笑英,似乎明白御空問這些要做什麼了。

笑英亦是極為聰明,看御空的眼神便猜到一些,立刻跑到他的身邊道:「笑英不要去學院,笑英要跟哥哥在一起。」

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簡直就像是要被拋棄的小貓咪一般,御空只得勸道:「為什麼不去呢?你在學院裡可以交到許多朋友,還能學到很多的東西,你不是想學武功嗎?學院裡就有教了唷!」

笑英很孩子氣的猛搖頭,哭訴道:「不要、不要,笑英只要哥哥教我武功,是不是笑英不乖,所以哥哥不要我了?嗚──嗚──」

心羽輕輕拍著他微微顫抖的背,絕美的臉龐滿是憐惜的安慰道:「傻孩子,哥哥怎麼會不要笑英呢?乖乖──不哭喔,嫂嫂絕對不會讓笑英孤伶伶的,不哭了唷!」

「是呀、是呀,哥哥怎麼可能會不要笑英呢?」御空見此也是感到黯然,這孩子受到的苦楚已是太多了,想了一下突地笑道:「其實哥哥要你去學院就讀是因為哥哥和嫂嫂也都要去魔武學院,可是你年紀太小不能去,只好改去基礎學院囉!你剛才也聽到了,兩個學院就是鄰居,哥哥和嫂嫂可以常常去看你呀!」

孟甸竹三人看了此景卻是面面相覷,做聲不得,沒想到以笑英的年紀,依賴心竟然還這麼重,難怪要送他到學院裡待待,孩子不學習如何與人相處可不行的。

這也是他們不知道笑英的遭遇才會這般想,若是瞭解,便會覺得他這樣再正常不過了。

「真的嗎?哥哥、嫂嫂不會丟下笑英一個人?」笑英啜泣漸緩,好一會兒才止下哭聲,噘著嘴、睜大紅紅的眼睛,好似將被丟棄的可憐小貓咪。

御空揉揉他的頭髮,肯定的笑道:「當然囉,哥哥的知識實在太差了點,所以我決定要去學院讀讀書,以後就不會什麼也不懂了。你也要好好學習,這樣才可以當一個有用的人喔!」

笑英這才用力的點點頭,一邊擦著淚水,語氣卻是極為堅定地道:「笑英一定會努力學習,當一個有用的人。」

真的假的,御空居然想要去學院當學生?三女俱是狐疑的看向他。

孟甸竹更是感到不可思議的道:「不會吧,你是認真的嗎?」

天啊──一個超級高手居然要去學院就讀,說出去誰會相信呀!

苗映霞卻像個小孩子似的叫了起來,興奮的拍著藍天昱道:「哇──藍天你聽到了沒,御空大哥居然也要去學院耶,那我們就是同學囉,哇──好高興喔!」

藍天昱雖是沒有說話,不過從他閃亮的眼神、微紅的臉上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歡喜不會比苗映霞差上多少。

雖說他們的師父、師兄俱是當世絕頂的高手,然而他們的關係就等同親人一般,生活在一起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御空卻是他們第一次結識的絕頂強者,如今居然又要和他成為同學,這種感覺是和師父、師兄在一起時完全不同的。

御空肯定的笑道:「對呀,去學院見識一下也是不錯的嘛,等一下就跟你們一起去報名吧!」

孟甸竹古古怪怪的苦笑道:「那你們就去見識一下好了,不過報名日期還有兩天才開始,我就帶你們到處逛逛吧!」

「好耶、好耶,我們去逛大街,我想買好多好多的東西唷!」苗映霞簡直是活潑過頭了,在酒樓裡肆無忌憚的大聲喧嚷,引得一些食客都側目相看了。

孟甸竹忙著制止她繼續嚷嚷,訓誡道:「小霞,外面可不比家裡,這樣亂叫是很沒禮貌的行為,知不知道?還有呀,妳可是個女孩子,這樣子成何體統。」

苗映霞委屈的低著頭不敢講話。

藍天昱為她說話道:「師兄就別責怪小霞了,她第一次到這樣的大城來,興奮一點總免不了。」

孟甸竹嘆了口氣道:「妳這小丫頭難道不能學學藍天,一樣都是第一次出門,他可比妳穩重多了。」

苗映霞喃喃細語道:「什麼嘛,藍天是個大木頭,師兄怎麼可以要人家學他嘛!」

「唉──這丫頭就是這樣,讓你們見笑了。」孟甸竹無奈的搖搖頭,對這寶貝師妹也是無可奈何。

御空倒是很欣賞她的開朗,微笑道:「活潑點好呀,想說就說、想玩就玩,這樣才是有趣的人生。」

「映霞這麼漂亮,聲音又好聽,活潑一點沒人會怪她的。」心羽亦是笑著為映霞說話,若真的要說起鬧事的本領,她比起心羽來可是小巫見大巫囉!

映霞這可找到了靠山,聞言立刻把美麗的臉龐抬得高高,開開心心地道:「對嘛、對嘛,雖然人家比不上心羽姐姐,可是也一樣很迷人的,別人才不會在意人家聲音大一點點呢!」

這丫頭的小嘴可真是甜的,雖然不知道年齡是否真的比心羽小,姐姐兩個字卻是叫得親密,一下子把關係拉得更近了。

「妳這丫頭真不害臊,居然自己說自己迷人……」孟甸竹實在被她打敗了,差點說不出話來。

映霞嘟起粉嫩小嘴,撒嬌似的推著藍天昱道:「人家本來就很迷人嘛,藍天說說,是不是這樣?」

藍天昱怎麼也不可能唐突佳人,略紅著臉點頭道:「小霞當然是很迷人。」

映霞露出一臉甜蜜的笑容,宛然勝利者的姿態,孟甸竹乾脆就眼不見為淨的轉過頭去,這對師兄妹實在也是有趣。

御空笑嘻嘻的看著映霞覺得好玩。

這時候心羽卻也不肯被比下去,隨之拉了拉他的手臂,嬌柔無限的道:「心羽迷不迷人,是不是簡直要迷死人了?」

御空馬上握住她的玉手,深情款款的堅定、肯定兼篤定道:「當然,天上沒有、地下唯一,心羽絕對是世上最美麗迷人的,誰敢說不是,老公一定為妳去拼命。」

冰雲、風鈴聞言,頓時大發嬌嗔,滿是幽怨的看向御空道:「老公偏心,怎麼可以只誇心羽而已嘛,人家就不迷人了嗎?」

「……」孟甸竹三人嘴巴大張,愕然以對,這算什麼?夫妻四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說出如此肉麻的話,映霞比起他們或許還有待加強了。

「砰──」的一聲,御空直接連人帶椅的倒了下去,四肢大張的躺在地上,雙眼緊閉,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樣,誰叫他一時忘記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他有三個老婆,說也應該說天上沒有、地下唯三嘛,現在說錯話的他只好裝死逃避了。

「……」孟甸竹三人把嘴巴張得更大了,這到底是在演哪齣戲呀?他們敢用腦袋打賭,世上沒有一個如御空這般的高手會這樣沒形象的,這絕對是天上沒有,地下唯一的耍寶夫妻,沒人可以比呀!

「哥哥別躺在地上啦,你擋到路了。」唯一正常的笑英看到一個服務人員被他擋住,正經八百的爆出一句不是很符合場面的話。

看到服務人員愕然的表情,孟甸竹三人現在只想裝做不認識他們的模樣,這些傢伙的行為已經不能用常理來判斷了。

孟甸竹若有所思的在想:「是不是他們的行為超乎常理,所以武功才會超出常理呢?」希望他不會把這種想法當真,否則他以後可能會把徒弟教成瘋子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2:24 PM
第九章 ∼下馬立威∼

經過兩天的朝夕相處,孟甸竹終於發覺師妹實在太可愛了,映霞會吵嗎?映霞會頑皮嗎?映霞會無厘頭嗎?答案全部都是肯定的「不會」。

他現在只怕映霞去學院後會沒人管,到時候她一定會被御空和心羽教壞的,嗚──嗚──想起來就不禁冷汗直流了,到時候怎麼跟師娘交代呀!

眾人先去基礎學院為笑英報名,為此御空還特意弄了藥水幫笑英把頭髮染料洗掉,免得到時候在學院裡褪色,那更是讓人覺得奇怪,反正學院裡紅頭髮的小孩不會只有他一個。

「笑英在學院裡要與同學好好相處唷,武功盡量不要顯示出來,把自己當成普通小孩……」

眾人七嘴八舌卻是相同關懷的叮嚀著笑英,他心下激盪的差點又要哭了出來,御空只得趕緊再行勸導一番,並留下一筆為數不小的零用錢後,才換自己去那有點距離的隔壁報名。

「哇──他們是不是建築材料不夠才留下這麼大一個洞呀!」

魔武學院的面積極為寬廣,單單一個正門就有七、八丈寬,柱石高聳顯得壯觀非凡。心羽卻是抱著御空手臂笑了起來,覺得一個門那麼寬很好笑,難道所有學生都是坐馬車進出不成?

「噓──小心被學院的人聽到了,會被打唷!」看著眾多的年輕人俱是往裡面走,想必都是要來就讀的人,御空輕噓一聲,有些偷偷摸摸的味道,讓餘人不禁跟著笑出聲來。

一進學院大門,便見兩旁花圃微微傾斜升起,明顯可見鮮艷的花草排列出大大的兩個字「魔武」,看起來真是有幾分氣勢,在路旁則是負責接受報名的老師。

魔武學院收學生的標準已經算高的了,可是在御空這幾位高手面前,它們的考試簡直就跟沒有一樣。雖然主修魔法的冰雲和映霞也都選擇武學,他們還是輕輕鬆鬆就成為它們的學生,各交了一百個金幣還有一年住宿費用五十個金幣。

這讓御空不禁想要大叫搶劫,兩人一間的房間居然要一人五十金幣,他是不太認為自己會在學院待上一年的,一次卻要付上一年的錢,他真的是覺得虧大了。

報名完畢後,孟甸竹也要回去了,因為他才突破極限不久,所以師父要他送師弟、師妹來學院後就馬上回去,要將更高深的武學全都教給他。

告別了孟甸竹,大家正想去找宿舍,這時御空才覺得不對,因為報名日期是連續十天,開學日期則在十二天後,他們現在去宿舍是要做什麼,睡十二天嗎?

「說得也是,那我們這段時間要做什麼?」心羽可愛的側首詢問。

「不過那是我們的住處,應該去看看的。」藍天昱厚實的說道。

「反正我們以後就要住在這裡,早看晚看沒什麼差別嘛!」

眾人想了一想,笑英開學的日期很像也是和這邊一樣,於是便又跑到基礎學院接他出來,早知道之前就不用叮嚀他那麼多了,又沒有要馬上開學。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御空等人終於在城裡玩到將要開學的前一晚,笑英又是老大的不樂意,鬱鬱悶悶的走進學院,在夜色之中顯得分外孤單寂寥,呃──說得太過了,其實前面就有小朋友在玩,他走前面一點就不顯得孤單了。

御空幾人這次尋找宿舍才知學院到底有多大,從大門口走到宿舍就走了好長一段,途中林道大樹成蔭、花草相間,空氣中漫著淡淡花香,給人很舒服的感覺,相信白天來看會更加漂亮。

宿舍很大很高,男女分邊又是一段數百米的距離,中央種植著各色花草樹木,如果白天來此更可看出當中還有亭台、池塘。

到目前為止,他們覺得這個學院更像是個美麗的庭園,六人看了一看,便要分頭去找自己的住處。

御空臨走還不忘將小白放在心羽懷裡,叮嚀道:「小白就跟著妳們了,小白可別讓人欺負她們喔!」

小白立刻領命的叫了一聲,似在說「老大放心,誰敢亂來,我就把他給烤來吃了」。

御空這才放心的離開,看得映霞大為羨慕的跺跺腳道:「御空大哥真好,不像藍天這個大木頭……」

「可是妳就喜歡那個大木頭不是嗎?」三女聞言不禁取笑。

「誰說人家喜歡他的,那個大木頭有什麼好的,長得不帥、反應又慢、感情遲鈍、功夫也不高……」映霞噘著小嘴數落著種種缺點,算一算還真是不少。

冰雲聽一聽,若有所思地道:「照妳這麼說來,豈不是只有御空才算沒有缺點,難道妳喜歡上我們老公了?這可不行唷,嘻嘻……」

「討厭啦,冰雲姐姐怎麼可以亂說話啦!」映霞不依的嬌聲抗議,追追鬧鬧去找她們的房間。


晃了好一會兒,御空和藍天昱才在三樓的一角找到自己的房間,雖然房間並不算大,不過兩個人住也是綽綽有餘,並不顯得擁擠,這才讓御空的心裡平衡一點,要是五十個金幣還要住得難過,那他可能真的會想把房子拆了。

一晚過後,已是舉行開學典禮的時間,御空和藍天昱雖是不知道路,但也用不著去找,直接跟著其他同學走就行了。

此時他們才看出這裡像學院的地方,各處具有魔法、武技的訓練場地,一些特殊的設置,御空根本完全看不懂。

走了好一段路才到集合的廣場,場上已經三三兩兩的聚集了一些學生,前排則有許多的椅子,那是給學院老師坐的。

不久後心羽四女也來了,她們無論到哪兒都是一樣容易吸引他人的眼光,旁邊免不了圍上一堆公子哥兒,御空輕易就發現她們的到來。

御空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含蓄,走過去便笑著對旁人道:「各位同學不好意思呀,這幾位美女已是名花有主,請大家不要再纏著她們了。」

諸女嬌笑著就躲到他的身後,證明他的所言非虛,不過那些人也沒這麼容易放棄,立刻有人叫囂起來,甚至連一些不堪入耳的話都被罵出來了。

一位明顯是貴族的人彬彬有禮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們只不過想與她們結識,豈能以纏之一字形容?」

御空笑言道:「你說的沒錯,不過她們不想跟你們說話,你們卻是硬要圍在旁邊,這不叫纏的話,應該就要叫做騷擾了吧!」

諸女沒有說話卻是各俱風姿的點著頭,那位公子哥看了,臉色不禁顯得尷尬,不過貴族的身份加上身處炎城,現在更是在有名的魔武學院之中,他可得好好保持優秀家風、良好氣度。

他歉然道:「同學所言甚是,是我失禮了。」

有如此風度的人只是極少數的少數,另外一個年紀輕輕卻是臉色蒼白、眼眶深陷,明顯是酒色過度模樣的公子哥大言不慚的叫囂道:「放屁,難道同學之間連講話也不行?本公子與她們講話是她們的福氣,哼──你算是什麼東西!」

「哼──我就是不准你跟她們講話又怎麼樣,你再廢話,看我會不會把你揍成豬頭。」有禮之人還之以禮,對無禮之人,御空立時惡狠狠的展現流氓本色,微微散發出一股氣勢,表現自己有這能力可以輕鬆解決他。

那公子哥竟是禁不起嚇,蒼白的臉上多泛起了一層青色,連退了數步,慌忙的喊道:「給我上,給本公子好好教訓……」

他說到這裡才發覺旁邊沒有手下,敢情他把學院當成在外面,由此可見他的為人如何了,同學們大都露出一股不屑之色。

魔武學院不禁打鬥,但前二條的院規便是「不得傷人性命」和「不得聚眾欺寡」,違反的人都是直接開除,沒人情可講的。

所以來到這裡的學生都會逐漸變得崇尚個人實力,你有實力,為人又不壞,那別人就會表示對你的尊敬,依靠權力、勢力在這裡是行不通的。學院中的王孫貴族多不勝數,你地位高難道高得過他們,誰管你是什麼來頭呀,沒實力就只有閃邊站的份。

那公子哥才在眾人鄙夷的眼光下灰溜溜跑走,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又跑出來道:「好大的口氣,我就是喜歡纏著美麗的小姐你又待如何,你又憑什麼不讓別人靠近?我呸!」

實在讓人頭痛,這些人到底來學院做什麼?嗯,大概是學武技、魔法來跟人爭風吃醋吧!

御空冷哼一聲道:「哼──你可以繼續纏著試試,那我就去告訴學院教師,你不好好學習卻來纏著我們不放,你也不去照照鏡子,就你那副蠢樣,有哪個人會喜歡你呀!」

對方差點被他氣死,拳頭緊握就想動手,不過最後還是讓他忍下來了,怒言道:「那你就去說,我就是要跟著你們,難道學院連我要去哪裡都會管不成?笑話……」

御空臉色一變的叫道:「你……你這個人真是不要臉呀,好,我不但要告訴教師,還要告訴全學院的學生,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表明要纏著我,分明是意圖不軌,告訴你,我不是同性戀,不會喜歡你的。噁──不對,你既然說要跟著我們,那就是男女通吃了,天呀,學院怎麼會有你這種人?」

御空到後來完全是用吼的,一些站遠一點的人也都聽到他的聲音,而對方的臉上已是一陣青一陣白,還有認識他的人跑了過來。

御空又是一陣故作委屈的亂叫,再加上旁邊的人忍笑不言,害得對方的朋友信以為真,連退了數步道:「你怎麼會是這種人……」

「媽的,你這混蛋還敢胡言亂語!」對方真是快被氣炸了,惱羞成怒的吼了一聲就揮拳向御空的臉頰打去。

御空頭一偏閃過那一拳,似乎腳步不穩的將身體前傾,手肘在對方胸口撞了一下,嘴巴上還喊著:「我不是同性戀,你就算用強的我也不會屈服,救命呀!」隨著他的叫聲,膝蓋又已頂在對方腹部。

「嘔──」不輕的力道令對方一聲乾嘔,雙手不禁難受的捧住肚子。

御空還不想這樣就放過他,手臂一揮,在他背部擊下,將他整個人都給打趴了,這怎能以一個慘字形容。

「唉呀呀──你看看,這就是不守本份的後果,老天在懲罰你了吧!」

御空一副無辜的模樣,不過旁邊眾多的學生都是學武技的,若連這麼拙劣的演技都看不出來,那功夫就真的是白學了。

大部份人心中都是慶幸自己沒有亂來,那名學生的實力在學院裡也算不錯,連他都被人打著玩,自己去就更不用說了。

這邊的躁動終於驚動了教師,一個中年人才剛過來就看到地下趴著一人,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御空立刻加油添醋的將經過說出,說得自己功力超絕、不畏強勢,最後則是他為保清白不得不奮力反抗,他一番話聽得教師是一愣一愕,心中不太相信的問旁邊學生是否屬實。

被教師詢問的學生偏又是個老實人,覺得不太對又是對的,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於是回道:「是的老師,可是沒那麼複雜,他把事情說得誇大不少。」

他是指御空的話從頭到尾都複雜化、誇大不少,教師卻以為是說御空將事情說得太過誇張,可是不管誇張多少,對與錯還是確定的。

不過學院本就提倡武風,只要不要太嚴重、不要以眾凌寡就好了,既然錯的一方已得到教訓,他也不再多管,只說了幾句,要大家在開學典禮前別再吵鬧就又回到前面,不過他最後看向那位「雙性戀」者的眼神已經是怪怪的了。

御空嘻嘻一笑,瞥了那臉色非常難看的傢伙一眼,便樂呵呵的排開眾人,帶著五人站到後面去,大家之前見識到他的身手及似是而非的胡言,知道他不好惹,也沒有人再去招惹他了。

看到小白舒舒服服的趴在心羽懷裡,御空一手撓著頭髮道:「現在是開學典禮耶,妳怎麼把小白也帶來了呀!」

心羽理所當然的嬌嗔道:「可是小白不在,我們會沒有安全感嘛,難道你捨得讓人家在來這裡的路上被人欺負了?」

後一句聲音甜甜嗲嗲地,聽得御空骨頭都要酥了,立刻舉起拳頭道:「當然捨不得了,不過是開學典禮嘛,他們若不讓小白來我就揍他們,沒問題的。」

藍天昱和映霞愕然相視,開學的第一天就打架,如果他真的再打了師長,那他們大概也別想繼續讀下去了,高手果然就是有無所畏懼的胸襟呀!

不過他們顯然無需擔心會有人來管這種事,旁邊就有學生的肩上站著兩隻美麗的鳥兒「翠玉雀」,隨著愈來愈多的學生來到廣場,帶著寵物來的人亦是更多,甚至還有一個人居然帶一隻三尺來高的幻獸「鐵臂猿」。

現在他們真的肯定了,魔武學院確實是非常的自由,不然怎麼會打架沒關係,帶寵物的人也一堆,說不一定以後去不去上課也沒人管呢!這點還真在後來被證實了,只要十天一次的能力測驗成績夠好,那你別去妨礙到他人就好,去不去聽課都沒關係。

過了十幾分鐘,廣場上大概已有三、四千人,眾多學生都已自發性的排好隊伍,另外還有數十名的老師招呼新生集合。

御空六人很快就找到自己的武技一年三班站好,這是因為他們在報名時特別要求在同一班級,所以他們並沒有被安排班級的老師拆開。

今年他們所在的三班絕對是最引人注目的,以前美女大都是魔法班的比較多,可是這次的美女幾乎都聚集到這班了,除了心羽幾女外,還有一個同樣令人驚艷的女子。

那是一個面容隱帶寒霜卻又美得令人捨不得不看的女孩,黑色秀髮如水瀑般灑落在肩背,妙目宛若黑星般瑩瑩閃爍,一身輕便的武鬥袍雖是掩飾住部份凹凸,動人的曲線卻依然令人動容。

每個同學都想跟她說上幾句話,不過她的人就如同冰冷的臉龐一樣,渾身散發出一股寒氣,還沒有人能從她嘴裡聽到一句話。

御空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不是為了她的美貌、冷艷,而是她的深淺居然讓自己看不透,看起來似乎只有頂級程度,不過那只是表現在外的。

御空可以感覺出她看似柔弱的嬌軀潛藏著深厚功力,只是到底有多強,他就完全無法判斷了,就連武斷憂、任絮菁的功力他都可以大概的估計,這個女孩卻讓他敏銳的感覺第一次吃鱉。

「那個女孩很漂亮是吧!」心羽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御空的腰肉,嬌嗔的語氣帶著絲絲酸味。

冰雲、風鈴看看那個女孩又看向御空,雖無明顯的表示不悅,幾分幽怨卻已是讓御空受不住了。

御空趕忙向嬌妻解釋道:「我不是因為她漂亮才看的啦,只是她的力量很怪,我竟然看不透,這可是從沒發生過的事呢!」

「哦──」三人聞言,怪異的看了那女孩一眼。

藍天和映霞亦是好奇的看過去,居然有人能讓一個超級高手看不透,這個學院還真是臥虎藏龍呀!

沒多久,所有學生都已排列成一個一個的方形,典禮也終於算是開始了,大家免不了要聽什麼學院長的一堆廢話,接著再介紹一些幹部、老師後才告結束。

典禮的結束難免又要造成另一股混亂,幾千人一堆堆的分了開來,最熱鬧的莫過於他們這個武技一年三班,大家全都往他們這邊擠了過來。

不過他們可也不笨,馬上就施展輕功往外跑去,完全不給其他人靠近的機會,等他們把大部分人甩開之後才發覺,跟他們同班的那位美女竟也跑在後面。

原來她是看到御空他們急急跑走,心裡覺得奇怪,同時她也看到其他學生跑過來,雖然她還搞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直覺卻是告訴她要快跑,所以她心念一轉便跟上他們六人啦!

眾人速度慢下之後,出於禮貌,心羽微笑著向那女子點頭示好,或許是同為女性的關係,她態度不像之前那般冷冰冰的,淡淡地回給心羽一個微笑才往宿舍的方向走去,雖然那絲笑容裡還是帶著冷冷的味道,但大家並沒有放在心上。

真正上課的時間是在明天,下午的時間,眾人就在學院裡隨便逛逛,總不能連將來要待的地方都完全不瞭解嘛,只是他們常常會遇到同學故意接近,幸好學院夠大,有些較為偏僻的地方就很少會有人去,剛好可以讓他們逛。


第二天,御空幾人早早的就出發去找教室,學院中每一間教室都隔有一段距離,這是為了怕教學時相互影響。

教室則只有三面牆壁,無牆的一邊是面對一片十丈長寬的空地,老師無論何時都能直接出教室示範魔法或武技,學生完全無需移動,就算實際練習也是一樣,大家都能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看。

本來還搞不懂教室為什麼建成這樣,聽到其他同學講解後他們才知原來如此,對於設計這種教室的人還真有幾分佩服,只是颶風吹襲時,教室可能就會亂成一團了,當然,到時候學院也有應對之法,不可能沒人想到這一點的。

正式上課後,諸位同學免不了要自我介紹一番,接著老師便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課來,御空幾人當然是沒什麼興趣了,老師的功力連風鈴、藍天都比不上,他們有必要聽得太仔細嗎?

迷迷糊糊的等到中午下課,大家草草的吃了一頓就往圖書館跑。裡面的書確實是多得嚇人,隨隨便便都有幾萬本,讓人完全不知該從何看起,御空一聲令下,大家立刻散開自己去找有興趣的書,至於找不找得到,那就是個人問題了。

等到下午上課時間將至,御空六人才離開圖書館,至於看了多少,那也不用提了,一個中午能看多少,不一定連想找的書都沒找著呢!

下午上完課,一個高年級的學生竟是早就在等著御空,聽一個消息靈通的同學說起,他是學生中的頂級高手,父親還是炎城裡很有名的「光榮騎士」,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些等著看戲的人,全都已在附近等著了。

光榮騎士可說是對一個騎士最大的肯定與榮耀,雖然他的實力必須要達到戰將級程度,可是力量並不是重點,光榮騎士最重要的便是品德、操守,只有能得到民眾的愛戴與皇帝的肯定,這樣的騎士才有資格成為光榮騎士。

出去一問才知,那位學長正是看不慣御空「霸佔」美女,所以前來教訓他,要他別再這麼囂張。

御空聞言立刻叫罵道:「靠──自己沒人愛就來妒嫉我,有本事你不會去找其他美女呀,去去去,有多遠走多遠,別來煩我。」

雖是要對方走,御空的語氣卻是充滿了挑釁,簡直就是要氣死人了,對方當然只會更加生氣,不可能會離開的。

那學長將手中長劍連鞘直指御空吼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吳孚遠』在此向你挑戰,輸的一方就必須永遠離開她們,你是否敢答應?」

御空眉頭一挑閃現騰騰怒意,這傢伙到底把他老婆當成什麼了,他怒極反笑道:「好好好,你這混蛋真是好呀,居然用我的老婆來跟我打賭?很好,我就以你今天全身上下的家當做賭注,你敢是不敢?」

吳孚遠突地感到全身一冷,一股寒意湧上心頭,令他不禁渾身一顫,他馬上就壓下那份突然湧現的懼意,學院武技排名在第六位的他豈能如此示弱?

御空的話語就有如在嘲諷他一般,寒意頓時轉換成無邊怒氣,根本沒聽清楚御空的話就已拔劍出鞘,代表他接受這份賭注。

就在吳孚遠持劍怒視之時,御空亦在瞬息間動了起來,渾身閃動淡淡的銀芒向他衝去,雖然那只是極為微弱的鬥氣,可是圍觀之人還是產生一陣騷動,驚聲不斷,畢竟要發出鬥氣最少也得是接近頂級戰士的功力才行。

吳孚遠明顯的一愣,他做夢也想不到一個剛入學的學生竟能發出鬥氣,單是這份功力就比他高上一籌了,沒鬥氣的人對上鬥氣,幾乎是沒有半分勝算。

御空趁著他閃神之際,雙掌交錯猛然從他劍身擊上。吳孚遠見到御空動作如此之快,慌忙的就想抽出鋼劍,可惜他的動作依然慢了一步,「鏗──」的一聲脆響,鋼劍硬生生的被御空雙掌折斷。

「一個武者的武器就等於生命,生命既然已經斷了,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我的賭注了。」御空帶著冰冷的笑意說著。

大多數的人都還搞不懂他所說的「全身上下的家當」要怎麼算,聞言立刻睜大眼睛看。

心羽拉起冰雲、風鈴就往後走去,順便還招呼映霞一起躲到後面,在她們的疑惑中說道:「不好看的東西就別看了。」

映霞還不懂,冰雲和風鈴略一思索就笑了起來,以御空的做事風格,等一下確實是不好看了。

御空氣運雙手,化掌為爪,手指頓時銳利如刃卻又帶著幾分柔性,輕輕的在吳孚遠身上揮舞,可是不管他怎麼閃躲,那一雙手卻是緊緊跟隨在後,一寸也不曾稍離,柔和的氣勁證明御空對真氣的控制更勝從前,不再只是純粹剛猛的力量了。

眾人一開始還不知道御空在做什麼,直到一片長條形碎布飄現,吳孚遠的惡夢亦是由那片布條開始,他只能見到御空雙爪揮舞與自己的衣物飛快的碎裂。

接著御空身上的銀色光芒似乎更加熾烈地衝擊而至,就在光芒臨身之後,吳孚遠還有大半衣物的身體突地一震,破碎的布條瞬間漫天飄飛。

「啊……」周圍一些女性的尖叫聲突地響遍學院。

吳孚遠似乎已知發生了什麼事,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慄,頭顱機械式的低下,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御空連最後的一絲尊嚴都不肯給他,內褲同樣已化成了碎片。

周圍女孩只佔了少數,看了此景後的叫聲卻也有些驚天動地的感覺,他的顫抖不禁更加劇烈了。

幸好,一名觀戰的男子馬上脫下外衣衝進場中,迅捷的將衣服圍在他的腰際,另外還有一些人應該都是他的朋友,隨後也跑向場中將他圍在裡面,不過更多人卻是以看笑話的眼神在看著他,另外的人也都沒有對他表現出好感。

最先出來的那一人眼中怒火迸射,拳頭緊握的瞪視御空,幾是一字一字地道:「你太過份了。」

御空冷然一笑道:「我只是取回我該得的賭注有何過份,不知道是誰跑來跟我挑戰的,既然過份,他答應我的賭注時,你們又怎麼不出來反對,更何況過份的是我嗎?我現在就用你家所有女性來跟你賭,輸的一方永遠不得與她們在一起,你肯是不肯?」

「……」所有人俱是無言以對,雖然以美女的追求權做為賭注的決鬥並不少,可是他錯就錯在用別人的老婆做賭注。

對方深深吸一口氣,強辯道:「誰讓你沒有先說她們之中有你的妻子,這錯不在孚遠。」

「好吧,那你快去把你家所有的女性親戚介紹給我認識,免得我以後下賭注時犯下跟他相同的錯誤。」

御空一臉正經的答話,卻又把對方氣得臉色發青,他們又不熟,為什麼要介紹親戚給他呀?不過對方也不笨,立刻明白這話的意思,御空本來就沒義務介紹妻子給吳孚遠認識了。

御空得理還不饒人,頓了一下又道:「對了,我說要賭他『今天』全身上下的家當沒錯吧,現在請你們讓讓,我得再收賭注才行了,請你們等一下別再給他穿衣服了,免得我又要收,很麻煩的耶!」

對方已快氣得語無倫次了,手指微微抖著,比向御空道:「你……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呀!」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2:33 PM
第十章 ∼藍天之戰∼

御空故作沈思道:「嗯,說的也是沒錯,不過比武輸人並不算太過丟人,大庭廣眾之下賴帳恐怕更讓人鄙夷吧!我有聽同學說過唷,雖然他的實力並不怎麼樣,可也是學院武技十大高手之一,還有他父親很像是光榮騎士吧,名譽可不能被他敗掉了。」

話一出口,吳孚遠的身軀不禁又微微顫抖,看著旁邊十幾人都是父親下屬的子弟,從小就與自己認識的人,而其他學生看自己就像在看猴戲一般,父親的教導、訓示飛快地在腦海中閃現,他突然對以前的行為感到無比的後悔。

他父親是個很厲害的騎士,騎士的名譽更是勝於性命,平時父親總是諄諄告誡他何謂騎士精神,騎士的目的便是保衛國家的安危,友好的切磋可以增進武藝,逞強鬥狠的行為則是能避則避,那種事有違騎士精神。

可是他年少氣盛、實力又高,怎麼會把那些話聽進去?仗著自己的武功,一向不把他人放在眼裡,在學院裡也常常覺得不高興就挑戰別人,大家對他都沒啥好感。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懂了父親的話,明白到騎士的精神早已被他敗光了,否則不會有那麼多人等著看自己笑話,應該是大家都會幫助自己才對,一絲悔悟的淚水終於流下臉龐。

吳孚遠毅然的站了出來道:「我的騎士精神已被我敗光了,可是我絕不能令父親的名譽受辱。」說著就要解開圍在身上的衣服。

「慢著。」御空看清他眼神中的意境與之前的無禮判若兩人,聽人說他父親是個很有名望的光榮騎士,應該是沒錯的了。

為了他還懂得後悔、懂得維護父親的榮譽,御空已是不想再為難他,揮了揮手帶頭離開道:「我討厭你這種人,可是我不想因此而讓你父親繼續丟臉,賭注我就不要了,流氓還是很好心、很有人情味的。」

映霞吐著香舌,嘀嘀咕咕道:「好心、有人情味就把人扒光了,那壞心一點豈不把皮都給扒了?」

藍天則是非常同意的點著頭,高手果然是不能以常理判斷的。

吳孚遠看著御空的背影,竟是出奇的沒有半絲怨恨,當然,他也絕不會去感激一個害他裸裎的人,心中的酸甜苦辣實在很難表達,呆立了好一會兒,雙手突地重重一握,向身旁的好朋友們道:「我一定要重新建立起我的榮譽,父親絕對不會繼續失望下去的。」

旁邊的人先是一愣,接著重重的擁住他。人生真的是很奇妙,父親的教誨他聽過就算了,可是一次的羞辱卻是讓他浪子回頭,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人不輕狂枉少年」,現在的他終於跨過這一時期了。

就這樣平靜的又過了兩天,一些本來垂涎於御空身旁美女的人都不敢有何妄動,誰叫他才剛開學就把一個人誣陷成雙性戀,一些不明原由的人還都信以為真,現在那個人都不太敢出門了。後來更是讓學院的高手當眾裸身,狠狠的羞辱了一番,憑他表現出來的實力,已讓眾人不想去自找罪受了。

御空的行為雖是已引起老師的注意,不過他也沒多少的收歛一下,一些還不死心的人想與諸女搭訕全被他給趕走了,對方不爽的話,他就要動拳頭,別人當然只有退避的份,改以其他手段來對付他,不過效果依然等於零,這還是因為御空懶得理會那些人,否則學院準要被他鬧翻。

御空的名頭短短兩天便已響遍校園,自稱的流氓之名不脛而走,只是後面的稱號他就很討厭了,因為全部的稱號是「流氓花花公子」。

過了這幾天,御空想到也該去看看笑英了,下午過後去看他順便帶他逛逛街,樂得笑英整個晚上喜笑顏開。

這幾天笑英過得也還不錯,雖然臉上總是冷冷的,不過除了話少之外他並不難相處,同學只以為他酷酷的模樣是天生的,並不會排擠他,甚至還有幾個小女孩被他的酷樣吸引,老是借機靠近他。

得知笑英與同學相處得不錯,御空幾人也就放下心來,高高興興的回到學院。


接下來的日子,御空幾人乾脆連課也不上了,他們已經聽說十日一測的成績夠好就可以了,所以每天大家都是往圖書館跑,裡面的書籍比老師講課有趣多了,至少可以學到自己還不知道的東西。

數天後終於是第一次測驗的日子,雖然同學的實力大都在三級以下,御空還是興致勃勃的準備打架,同學一看可就不樂意了。

一個人裝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道:「御空,如果是抽到我跟你打可得輕一點呀,我不可能打得過你的。」

「沒問題,我會輕輕的揍你,呵呵──」

經過這些天來,同學們都知道御空很好說話也很愛玩,只要別跟他老婆開太大的玩笑,要跟他相處好一點也不難,大家都是嘻嘻哈哈的鬧在一起,雖然大家都很嫉妒他,不過人家有本事,你又能怎麼樣呢?

大家很快的抽籤決定對手與順序,因為是第一次的測驗,大家都只能空手比試免得誤傷。藍天是排在第二場,看著場上的同學打得火熱,他卻是顯得有些擔心,映霞在旁邊亦是有點發愁,看得御空四人完全不明所以,難道他還會打輸不成?

馬上他們就知道藍天二人在擔心什麼了,輪到藍天上場,只見他們先是對了一招,接著藍天一個守勢接下對方一拳,沒想到對方突地「啊──」的叫了起來,蹲在地上捧著右手直叫疼。

御空在底下感覺到藍天真氣突然暴提,不禁摀住了眼睛道:「搞什麼呀,一下子把內力提得那麼高,想打死人呀!」

大家先是一愣,就連老師也都發傻了,藍天憂心忡忡的忙上前探視,老師這才回過神來去看那位同學怎麼了,檢查之後才發覺他的手竟是有些紅腫,就像是用手去打石頭後產生的結果,不過藍天看到如此卻反而鬆了口氣。

御空奇怪的問道:「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呀,突然用上那麼高的功力防守?」

藍天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映霞為他解釋道:「其實是藍天只要一出手,時常會控制不住真氣,所以……這次的結果還算好的了。」

那位同學的傷並無大礙,老師幫他擦一擦藥,測驗便又繼續,御空則回去問映霞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一切都要怪藍天的師父,一年前云淘廣千拿了一顆異果回去給他吃,結果他功力是大有精進沒錯,可是從此他只要運用七成以下的功力便難以控制,真氣時常會自行暴提到七成,所以才會有今天這種事。

這時候御空才想起孟甸竹說過,藍天的力量老是控制不好,當時他還沒多想,誰知道竟然會是這種狀況,難怪會讓他頭痛了。

御空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把這事告訴老師的好,否則藍天豈不是每一次都要打傷人?這次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那一下要是由藍天主動出擊,對方恐怕要殘廢。

在御空說出藍天的問題後,老師本來還不相信有這種事,於是便親自下場測試一下,沒想到就連老師也只能和他打成平手,這還是他只用七成功力的結果,當然,對外是說他控制不住力量會全力出手。

這下子同學們可都嚇到了,對他不禁多了一分懼意,你功力高不可怕,可是功力高又控制不好就很可怕了,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一拳就將自己打死了。


測驗日過後,御空幾人依然努力的翹課。

心羽在圖書館裡看到班上的那位冰冰美女,嘻嘻一笑向她問好道:「咦──『銀月楓』同學,妳也翹課來圖書館看書呀,嘻嘻──」

銀月楓不太會與人交談,其他班級的眾多追求者亦都被她那副拒人千里的冷意給逼退了,就算是在班上也幾乎是沒人與她講過話,她實在太冷了。

不過沒人糾纏她倒也有些是御空的功勞,流氓可不是叫假的,誰敢來武技一年三班找碴的全都被他轟回去了。

她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微微一笑,輕應道:「嗯。」

心羽覺得她真的有些奇怪,似乎並不是一個孤僻的人,至少還會笑嘛,可是散發的氣息又冷得嚇人,真是讓人搞不懂。

看看她拿在手中的書,心羽探過頭去喃喃道:「咦──跟魔族有關的書呀!嗯,他們破開封印了,是該瞭解一下才行,我也去找一本來看看。」

她的話顯然讓銀月楓嚇了一跳,難得的開口問道:「妳怎麼知道魔族的封印破解了?」

心羽若有所思的笑道:「這沒什麼呀,很多人都知道呢!嗯,我說的人都是比較厲害的,一般人很像都沒有這層認知呢,妳也知道這件事,表示妳也不是一般人囉!」

銀月楓螓首微低,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心羽卻是很有興趣的問道:「那妳覺得魔族會不會攻擊我們呀,不一定他們明天就打過來了,怕怕──」瞧她說的興奮,哪有半點害怕的模樣。

銀月楓不答反問道:「妳認為魔族都是殘暴嗜殺的嗎?」

心羽嘟著可愛的小嘴思考道:「嗯,應該不一定吧,雖然我遇到好幾個魔人都非常邪惡,可是御空說過一個人的好壞不是由種族決定的,或許魔族有好人也說不定呢,誰知道?」

銀月楓眼神略為閃了一下,不說話的又低下頭看書。心羽依然到處去拿書來看,時不時和銀月楓講些話,她發覺銀月楓除了比較冷一點外,並不是個太過孤僻的人。

冰雲、風鈴搬著書藉也跑來跟心羽坐在一起,看到她正與銀月楓講話,二女便也妳一言我一語的插上幾句,反正女孩子的話題就是多,銀月楓也淡淡的回答著,相信她今天說的話已比開學至今說過的話都要多了。

後來的日子,銀月楓也每天往圖書館跑,漸漸的幾個女孩子都和她較為熟悉了,不過她對男孩子依然非常的冷淡,不發一語,或許是被男孩子煩怕了吧!

「嗨──妳好。我叫天閃御空,同學十天了,妳不會還不認識我吧!嗚──為什麼不理我?心羽是我老婆耶,那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我說笑話給妳聽,妳理理我好不好?」

御空非常努力的要跟著摻和,可是銀月楓卻完全把他當成空氣,這讓御空感到萬分不平,為什麼心羽和她講話就那麼容易,大為不滿的他立誓一定要讓冰冰女說話不可。

這次御空拿了一本書就坐在銀月楓對面道:「為什麼妳肯跟我老婆說話,就是不肯回我半句話呢?想想我也幫妳解決許多人的糾纏,沒功勞也有苦勞吧,妳不肯給我面子也沒關係,當成是給我老婆面子,跟我說句話嘛!」

心羽好氣又好笑的聽著他滔滔不絕,想起他現在的外號就更是覺得好笑,促狹的捏著他耳朵道:「誰叫你是花花公子,人家當然不肯給你機會囉!」

御空頓時懷著莫大冤屈的哭訴道:「哪有呀?我可是天底下最守本分的好老公了,那些人是嫉妒我、汙蔑我,妳身為我老婆居然也說這種話,實在讓我太傷心了。」說著,他還努力的想擠出一滴眼淚來。

他那唱作俱佳的表現終於令冰山微微融化,露出一絲藏不住的笑靨。

御空眼尖的發覺,立刻笑道:「呵呵──妳笑了,既然都笑了,那不如再說句話吧!」

銀月楓又板起臉來,瞪了他一眼道:「你有了如此美麗的妻子還不滿足,難道就不怕妻子暗自傷心嗎?」

大家都愣了一下,御空一臉無辜的搔搔頭道:「有這麼嚴重嗎?我只是想逗妳說句話而已嘛!」

「活該,誰叫你要亂逗著人玩。」冰雲俏皮的白了他一眼,一副幸災樂禍的嬌俏模樣。

「好嘛、好嘛,那我不逗別人玩,就只逗我的冰雲玩好不好呀!」

御空一臉色色的往冰雲抱去,她不依的就叫著站起來,圖書館裡的人聞聲大都看了過來,羞得她直想找個洞鑽下去,慌忙坐下,狠狠的瞪了御空一眼。

御空無奈的聳聳肩表示「不關我的事」,氣得冰雲想鎚人卻又不好發作,不過氣氛倒是緩和不少,銀月楓冰冷的眼神中亦不禁閃過一絲笑意,可是很快的又被一絲莫名的憂鬱掩蓋。

御空這一陣的努力果然沒有白費,銀月楓對他終於不再不理不睬了,有時候還會主動與諸女交談,人情味已經加重了不少。

大家這時才發覺冰冷的姿態並不是她的本意,她似乎是故意讓自己與其他人隔絕開來,隔閡一旦打破了,便開始顯露出她原本的天真氣息,有時候無意間的舉動更是有如小孩子一般,甚至連精靈們都說她有時比笑英還像個小孩。

不過她時常會展現出一抹憂鬱,不管大家怎麼詢問,她就是不肯說是什麼事,那份關懷甚至會讓她感到驚慌、泫然欲泣,大家一看也就不敢再多問了。

御空幾人在學院裡日子過得飛快,除了看書外幾乎是沒有其他事做,就算十天一次的測驗,現在也是內定御空和藍天一起比試,因為除了御空外,根本沒人敢跟他打。

後來大家要帶笑英到城裡玩,心羽連銀月楓也一起拉去了,本來她還不肯,不過心羽也不是容易妥協的,硬是不准她這樣孤僻,強把她一起拉出去玩,簡直就是霸道嘛,人家不想出去都不可以。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2:45 PM    標題:  第十集 粉身碎骨 

第一章 ∼魔族初現∼

御空這些人就這樣在學院裡也待上五十天了,眾人在圖書館裡的收穫倒也不小,就算有名師教導的藍天、映霞也是一樣,畢竟在這裡他們可以自己找書看,師父就算再閒也不可能整天跟他們講一些雜七雜八的事嘛!

御空在裡面甚至看到一本手札,裡面記載著有關能量洗體的事,他直到此時才知道當初自己對老婆做了什麼好事,後來他也找了個機會為笑英施以能量洗體,笑英的身體已經過精血珠強化,能量洗體只不過經過一天便已結束,這讓御空又是大覺怪異。

現在學院又有一項節目了,原來每五十天學院都有一次的比試,是由個人自行報名參加的,只要能連續獲得好成績,學院便會對其展開特別的訓練,畢業後在軍隊裡都會有一個不錯的職位,據說院長本人在「炎國」軍中亦有不小的地位。

很可惜御空、藍天對這種事都沒興趣,可是他們不參加竟還被老師勸導了一番,後來連院長都親自召見御空,誰要他那麼出名,一開學就把學院裡的高手耍著玩,院長當然想把他拉入軍中了。

御空才不管你是什麼人,院長也好,將軍也罷,就算皇帝來也沒用,不想參加就是不想參加,至於到軍中就更加不可能了,管你說得天花亂墜,他也一樣無動於衷,氣得院長差點就想把他趕出學院。

最後院長大人只好自我安慰:「這種吊兒郎當的人不入軍隊也好,免得風氣被他敗壞了。」

御空回去找到了心羽諸女便開心的笑道:「妳們就不知道,那個院長被我氣的差點要趕我出去呢,呵呵──居然說要訓練我讓我加入軍隊,他腦子壞掉了。」

眾人聞言不禁莞爾,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跟御空說不攏確實是會被他氣得半死。

御空看到銀月楓又低頭不語,撇撇嘴道:「憂鬱的月楓又在想什麼呀,妳就不能快樂一點嗎?」

銀月楓並不難相處,可就是時不時展露一臉的憂鬱、黯然,大家實在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她的憂鬱就跟藍天的力量一樣讓人頭痛。

她搖了搖頭,欲言又止的看了眾人一眼,突地迸出一句怪話:「能認識你們真的很開心,我會永遠把你們當成朋友的。」

大家面面相覷,作聲不得,這丫頭是在說哪一國話呀?其實她也搞不懂自己在說什麼,只是心裡感到陣陣的不安,不自覺的便說出那段話來。

「我們也會永遠把妳當成朋友的。」心羽看著她,真誠的笑著,開解道:「有什麼不如意的事說出來,大家都會幫助妳的,不要一個人把心事藏著,那很難受的唷!」

銀月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言不語,眾人不禁輕輕一嘆,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麼苦衷,老是動不動就一臉愁容。

十天後,御空八人逛完街,正送笑英回學院時,御空突然眼神一凝,眉頭警惕地一皺,似乎是有人在跟蹤自己一行人,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了,美女總是比較引人注意的,可是這次對方卻有一種濃烈的侵略感,讓他很不舒服。

進入學院回到宿舍附近,御空若無其事的和諸女告別,就在握住心羽她們的小手時,精靈亦同時鑽了過去,她們略感奇怪,念頭一轉相信他是另有用意,疑惑之色一閃即逝,準備回去後再問精靈發生什麼事了。

御空已經確定對方跟進來了,只是氣息非常的收歛,而且還有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就連御空也無法肯定他在哪裡,這種感覺讓人很討厭。

當御空回去之時,被監視的感覺亦隨之消散,他頓時明白對方的目標是在諸女身上,不過她們那裡已有三個精靈加上小白,對方敢有不軌的話,就只是自找苦吃而已。

坐在床上思索了一下,御空還是覺得不對,想到銀月楓並沒有和她們住在一起,遂要心羽過去看看,讓小白仔細的檢查一下附近,那份感覺讓御空很不喜歡,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老大,憂鬱楓不見了。」小風在這時候還叫著御空為銀月楓取的外號,實在也夠皮的了。

「可能出事了。」御空得到消息就喊了一聲,快速的往心羽那邊趕去。

藍天一下子就被甩下老遠,看得他的下巴都差點掉了,那種速度也太誇張了吧!

心羽幾人都已在宿舍下的花圃等著他,御空一至便忙問道:「怎麼樣,有人看到月楓嗎?」

「沒有呀,她的室友說她根本沒回去,小白和精靈們也都感覺不到附近有異樣。」心羽找不到人也急了,她知道銀月楓會去的地方就是圖書館、教室和房間,現在都晚上了,她絕對不會亂跑的。

「可惡,到底是什麼人?」御空狠狠的咬牙切齒,對方的實力極高,銀月楓是否應付得了。或許她時常會露出憂鬱的神情就是為此吧!

冰雲急得直跺腳,猛拉著御空衣服道:「怎麼辦、怎麼辦啦!月楓一定是被壞人抓走了。」這近兩個月來的相處,已讓她們的感情愈來愈深厚,她慌張的都快哭了。

御空閉著眼睛靈識大放,雖然這個方法在全是人的宿舍附近施展,效果會減弱許多,但現在要找人也只有這個方法了。

他感覺不到銀月楓的氣息,可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卻是在一段距離外迸發開來,藍天、風鈴亦是同時感應到那股力量,映霞則是略有察覺,可見她的力量還在心羽、冰雲之上。

雖然不能確定那與銀月楓有關,御空還是立刻彈身而出道:「我先過去,妳們自己小心,不要過去了。」

藍天才剛來就看到他又要跑掉,正想追出卻被他的話給阻了下來,可是風鈴根本就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已帶著姐妹快速的跟上,她們怎麼可能放得下心在這裡等嘛!藍天、映霞一見,當然也馬上追了過去。

御空才剛動身,便又感到另一股力量湧起,兩股力量的感覺竟是有些相似,若非是他,恐怕還分辨不出那裡有兩股力量。

二里的距離在他腳下幾乎是轉眼即過,他在學院中偏僻的一個林子內看到發出力量之人,其中一人竟然就是銀月楓,她整個人正浮在二丈之上的空中。

她的形態更是奇怪,頭上竟長出兩隻半尺長的銀色小角,還有柔嫩的玉手也生出有如鱗片般的銀塊,不過御空明白那都不是實體,似乎只是某種能量凝結而成的。

另外正在攻擊銀月楓的是一個背生黑翼,面目猙獰的高大男人,他的力量、速度都明顯在銀月楓之上,由上而下的攻擊,每一下都能將銀月楓震退數丈,逼得她不得不落回地面,瞬間又撞斷了一棵樹木。

御空並不認識他,可是卻認得他身上散發的黑焰的氣息,那是與魔人有三分相似的力量,只是他比魔人強多了,而令人厭惡的邪淫氣息卻是少了許多,真是有點奇怪,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的形態與書中記載的一種魔族極為相似。

銀月楓的力量性質跟他差不了多少,極有可能也是魔族,可是在她身上完全感受不到邪淫氣息,再想到這段時間的相處,若說她是個邪惡之人,別人信不信御空不知道,自己卻是絕對不信的。

就這樣短短的思考間,御空又感覺到已有好幾個力量正往這邊趕來,想必都是感應到這兩個人的力量而來一探究竟的。

那個魔族男人明顯變得更加焦躁,本來他還以為將銀月楓引出來,可以不驚動人類的快速將人抓走,沒想到銀月楓的實力竟是遠在他的評估之上,到現在還搞她不定,若炎城裡的高手也趕來可就慘了,早知道就別貪功,先回去稟報再說。

御空可不會讓自己的朋友為難,若銀月楓現在的模樣讓人看到,誰還會管她是好是壞,絕對先把她抓起來再說,更大的可能就是她會變成間諜,接受無盡的拷問。

別人有可能聽她解釋嗎?信才有鬼勒,就算自己為她講話,八成會連自己也被抓起來,然後掛上一個勾結魔族的罪狀,講理的人不是沒有,只是少得可憐而已。

或許碰上黑道之人還有點理講,雖然他們不管有沒有道理都有可能會把你宰掉,但如果遇上正道那就完全不用講啦,管你是對是錯,你遇上他們就已經是錯誤了,你的理由再充份也沒正義的招牌厲害呀!

御空不再遲疑的衝了過去,他的出現讓場中的兩人都嚇了一跳,沒想到他們感應到的人還沒來,一個學生卻是無聲無息的出現,這是因為御空的實力在他們之上,所以只要收歛得好,那他們就很難發覺了。

御空一手抓住銀月楓的手腕,不怎麼溫柔的就將她甩到後面道:「我來對付他,妳快把頭上、手上的怪東西弄掉。」

「不要。」銀月楓慌忙的叫了一聲就想再衝上前。

御空一愣,還以為她怕自己打傷那個魔族人。

她接著又喊道:「他是魔族的魔將,你打不過他的,你快逃……」

原來是自己太自以為是了,想想也是,為什麼別人就得認為他比對方厲害呢?

御空莞爾一笑,擊出一道猛烈的鬥氣逼退魔族人,一邊發出氣牆將銀月楓推得更後面,一邊道:「就憑他想贏我,還差一點點呢!妳快把那些角、鱗收起來,別人快到了,還有,妳可別跑了唷,我有事要問妳。」

強大的推力令得銀月楓微之一愣,她知道御空的功力不差,但怎麼也沒想到會強成這樣,不過她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氣機微一調動,頭上的角和手上鱗片頓時化成一片光芒透入體內,白皙的雙手快速地在黑夜中揮動,結出一個奇怪的手印,手上再次閃現一道紅色光芒鑽入她的身體,魔將的氣息剎時消失,就連御空都感覺不出,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那個魔族人又驚又怒的擋下御空一擊,狂暴的魔嘯瞬時響徹雲霄,他知道御空的實力高上自己一籌,若不拼命的話,連逃命的本錢都沒有。

魔族嗜血、好殺、不怕死,但那指的是最低等的魔族,他身為魔將可不會傻到跟御空打,若是銀月楓也一起上的話,他連逃都別想了。

他那難聽的聲音讓御空極為討厭,一聲清嘯立刻將他的聲音壓下,炫燦的銀芒席捲而上,身形衝天一拳直擊,雖然御空不喜歡在空中打,可是魔將飛在天上,他不上也是不行呀!

魔將雙翼扇動間捲起無盡黑雲抵住御空一拳之威,雙爪揮動帶起漫天暗影,絲絲條條俱是蘊含無堅不摧的尖銳氣勁。

御空感到暗影銳氣難擋,鬥氣驟然提升為銀色旋風,周身無盡的銳氣受其牽引,全都在他身旁轉動偏卸開去,狂亂的暗影四射,擋者俱穿,射得底下的銀月楓蹦蹦跳跳的躲著,閃動的身形有如在跳舞一般,可惜現在沒人欣賞。

魔將一擊過後就想逃走,御空一聲怒嘯,光華再起,漫天銀芒凝成千劍萬刃,射向天空四面八方,圍聚成牢。在魔將不得不硬抗光劍之時,天上再次落下一把巨劍,猛烈至極的力量硬是把他從天上打了下來。

「嘿嘿,你有暗影,我有光劍,看我揍死你。」御空大樂,聚起一道銀華,準備要給他一招好看的。

魔將見勢難敵,黑色氣焰立時擴展開來,掌心相對,凝聚出一顆詭異的紫色圓球,雙掌一合一開,竟是將手臂全都染成了紫色,幻化出漫天紫氣就往御空拳頭壓下。

「小心……」

銀月楓緊張的呼聲才剛傳出,御空便覺頂上猛烈的力量直貫而下,渾身銀芒頓時狂然上湧,排山倒海的迎上漫天紫氣,雙方氣勁都還沒碰上,便見紫氣自行爆炸,霹靂雷霆般的轟然狂響、勁風四散,十丈之內樹折石飛、亂流勁揚。

這還沒完,天空餘下的紫氣竟又自行聚集向御空靠攏,不等他反應過來,又是一聲巨響爆發,強大的連續震波衝擊,銀月楓不由得連退數丈才勉強站立,身上衣物更是沾滿了泥沙碎草,旁邊斷樹已倒了一地。

御空整個人被硬生生的打落地面,雙腳陷入地下近尺之深,氣虛之際馬上接著又來一下,血氣頓時翻湧,差點就要造反,沒想到這魔將還真厲害,力量突然的提升,簡直就是嚇人嘛!

這最後一幕也是心羽幾人趕來時看到的情形,小白則是忿怒的對著天上一吼,牠很想追上去,可是卻不會飛呀!

魔將的情況就更慘了,被震得半天高,雙手血淋淋的幾乎就要斷去,甲冑亦是破損不堪,御空明明都還沒攻擊到他呀,呃──沒辦法,那招是敵我俱傷的,他雙翼艱難的拍動勉強保持不墜,深吸口氣硬是加快速度要逃。

「不……御空,別讓他跑了,求求你……」銀月楓看到他要逃跑,芳心狂跳的要嚇壞了,急忙對著御空懇求道。

御空現在也不好受,對方實力比他估量的還高,不過他也知道不能讓魔將逃走,乾脆一口氣將翻湧的血氣平定,「噗」的一聲吐出一口瘀血,嚇得心羽三女就要撲了上去。

吐血的同時,御空亦是身形一拔騰空飛起,運起極速加上「隨風順水」的功法向魔將追去。對方也真可憐了,才逃不到百丈就被追上,一口氣換不上來竟直接墜落,勉強在地面站好,兇殘的瞪著御空,看到他沒什麼事的模樣更是氣惱,沒想到絕招竟還傷不了他。

御空追下地面,便見魔將掌心又再次相對,立刻鬼叫一聲閃出十數丈外,他那絕招可是真的厲害,多接幾下就算是御空也受不了。

很巧的,在這時候終於有其他高手趕到了,一見到魔將不禁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炎國首都竟有魔族出現。

御空見人就叫道:「躲開一點,別碰到他的紫氣了,不然死了別怨人呀!」

沒人認識御空,不過他們從剛才的感應之中知道就是御空在與魔族戰鬥的,對他的警告沒人敢輕忽,一時之間大家都靜了下來,先後趕至的三個人站立三方,將魔將圍了起來。

魔將仰天怒吼,雙翼再振衝天而起,圍住他的三人不禁愕然,他們離御空飛行的境界可還遠得很呢!

御空管不了他的雙臂還是紫色的,騰身飛躍擋住他的去路,魔將亦於同時散發出漫天紫氣,他已知道自己走不掉了,之所以飛起便是要引御空前來,死前也要再炸他一次才甘願。

御空氣勢洶洶的從天空飛蹴下擊,但與氣勢截然相反的卻是他的行為,一見紫氣升起,他立刻轟出一道氣芒轉身飛遁,爆烈聲在天空劃出片片紫雲,看得底下之人暗自驚心,自忖接不下那股強烈的爆破力。

魔將在滿臉不甘中被自己的震波給打了下去。

御空笑嘻嘻的落回地面,暗想:「白痴,難道我吃你一次虧還不夠呀,居然還想用同一招對付我。」

短短時間,底下又多了兩人,其中一個竟還是學院的院長,他看到御空表現出的實力不禁呆滯,腦中念頭百轉千迴,這樣的高手為什麼要到學院裡來,是否有什麼目的呢?

另一個則是五人中最厲害的,已有戰皇級的實力,不過他看到御空的實力後可不敢太囂張,只是略為疑惑的偷偷打量御空和風鈴、藍天這幾個陌生臉孔。

御空小心的接近魔將,其他人亦是緩緩靠前,這可是他們此生第一次看到魔族,不好奇點行嗎?

魔族的生命力確實頑強,明明只剩一口氣了,在眾人靠近後竟還能站起來,渾身魔氣纏繞,在黑夜之中還能見到黑光流轉,委實詭異莫名。

「吼──」一聲野獸似的殘暴狂吼從將死的魔將口中傳出,銳厲的聲波震得眾人頭昏。

御空小心為妙的飛快退後,黑色的魔焰波動同時散了開來。

那五人中最弱的都有戰將中等的實力,豈會懼怕一個明顯快要死去的人,對御空的退後都感到不以為然,眼見魔氣席捲而來,五人立刻爆發出金色、銀色的鬥氣,完全不將魔將放在眼裡。

又是幾聲震天價響傳遍學院,今晚的聲響在明天想必會成為一個熱門話題吧!

魔將的這一擊已是將全身力量豁出去了,力量一發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是倒得舒服,五名高手一觸其力便感後悔了,強大的破壞力之中竟還隱含爆炸之力,他們明明已將魔氣擋下,魔氣卻又產生猛烈的爆發力,震得眾人七葷八素,雖然此時的力量遠比不上紫氣,可是他們也不是御空呀!

爆發的氣勁揚起濃密的土塵,碎葉斷枝四下飄蕩,目光難視,等到情境較為平靜下來,除了那一個戰皇級高手外,全都搞得灰頭土臉。

最衰的是一個戰將中等卻又靠得最近的,不但臉色蒼白更是嘴角溢血,看看自己破損一小半的衣服,心裡一陣的後怕,怎麼也沒想到魔族人最後一擊還如此厲害。

現在可真的是愈來愈熱鬧了,前前後後又有幾人跑來,若非親眼看到,還真難相信,短短幾里之內竟會有這麼多的高手,平時怎麼一個都看不到?

「咦咦咦……」御空驚奇的看向一方,沒想到這裡居然還看得到幾個熟人,身形閃動到了對方面前,雙手抱拳,微一鞠躬笑道:「小民見過二皇子。」

鶴靂略顯驚容的退了一步,待聽清、看清來人後,不禁失態的抱住他道:「御空……是你,你的功力恢復了?」

「呵呵──你不覺一個皇子這樣抱著一個男人不好看嗎?」御空笑笑。

鶴靂聞言趕忙鬆開手,臉色尷尬的嚅嚅難言,他可是很難得失態的,但由此也可知道他有多重視御空這個朋友。

除了鶴靂之外,帶他來的人竟然就是西特羅翔和藍石燕,現在二人也正一臉驚奇的看著他,沒想到二皇子會認識御空,而且還交情不淺的樣子。

來此的高手大都認識二皇子,也都一一上前見禮,御空一看才知那名戰皇級高手是什麼「趙統領」,連二皇子對他也是極為尊敬,而他則對御空更為疑惑了。

大家之所以會來此地便是為了魔族人,可是最後那一招的破壞力把他的身體都給炸得殘破不堪,就算他生命力再強也活不了,大家只得將眼光轉向御空,不過好玩的是各位高手都不敢任意詢問,他的功力可是有目共睹的。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2:59 PM
第二章 ∼月楓公主∼

最後,還是鶴靂問道:「御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你第一個和他打起來的嗎?他是否是魔族人呢?」

御空在眾人面前可真是給足了鶴靂面子,收起笑容恭敬道:「稟二皇子,他很像是來搶女人的。」

「……」

呃──這是什麼話呀,大家都是一頭霧水的看向他。

御空卻是很肯定的又道:「嗯,之前我也看過好幾個有魔氣的人,不過他們都沒翅膀,這個有翅膀的就厲害多了,而且還會飛,不過他們似乎很喜歡人類女人,每次看到都是在搶女人。」

趙統領略一思索道:「本統領之前亦曾收到消息指出有魔族人殘殺我國人民,不過都已被高手擊斃,最近則又有魔族人活動的消息,如今魔族人更是侵入到我國皇城,而且觀其實力遠比我所知的為高,恐怕魔族人已然蠢蠢欲動了。」

其餘眾人聞言都跟著點頭,其實他們之中也已有人耳聞魔人邪淫的行為,只不過那些魔人實力還不夠高,沒過多久就被解決了,而且人數又少得可憐,大家並未放在心上,可是現在其他地方似乎陸續出現魔族人,這裡更是跑出一個如此厲害的魔族人,他們也開始緊張了。

學院的院長直到此時才有機會要與御空談話,御空卻是先行搶道:「嘿嘿,看來我在學院也讀不下去了,這就退學啦!至於為什麼來這裡,你就問二皇子吧,我們走囉!」

他才說完就立刻帶起眾人離去,別人才想追上卻感到風元素的凝聚,御空他們的身形隨之飄了起來,飛快的消失在黑暗之中,鶴靂舉了舉手還是沒有開口挽留,現在確實不是敘舊的時機。

其中有一個魔法師還想追去,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雙方實力相差太多,別去自討沒趣了。

鶴靂莞爾一笑道:「王院長請別在意,他的為人就是這樣玩世不恭,沒有惡意,來學院可能就是太過無聊而已吧!」

院長有些茫茫然的點頭,居然會有這種高手太過無聊跑來學院玩,世上真的會有這種怪人嗎?

映霞突然飛到空中一點也不害怕,漂亮的臉蛋上滿是興奮之色,抓著心羽問道:「心羽姐,妳們還認識二皇子呀?」

聞言,藍天轉頭看過來,對這事他也好奇的緊呢!

心羽笑道:「是呀,我們曾一起去過『黑暗山脈』冒險,二皇子名為白夏鶴靂,還有他的妻子貝理菳奈,他們都是沒有架子,很和氣的人唷!」

「哇──好厲害喔,妳們居然還和皇子去黑暗山脈冒險,一定很刺激,不像人家都沒得玩……」映霞滿目憧憬的說著,看來她以前應該是被管得很緊,所以現在才會如此活潑,要把失去的都補回來。

御空誇張的笑道:「還刺激呢,那裡面可危險的很,尤其最後還有上百隻的魔獸一起出現,連我都差點想逃命了呢!」

「嘻嘻──那逃起來一定更刺激。」映霞才不信他會逃呢,卻不知御空當時的功力只是一般戰皇級,若不是小白的話,可真是要逃命才行囉!

幾句話後眾人已至宿舍,御空準備取回包袱後就要離開,便問藍天、映霞道:「你們要繼續待下去嗎?」

「嗯,我們也要跟你們一起走。」二人談了兩句便決定不再讀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人來詢問他們一些雜七雜八的事,還是避之為上,反正師父要他們來魔武學院他們也來了,只是時間有點短罷了。

「好,那大家快點收拾一下。」

大伙兒收好行李準備要找家飯館住下,御空隨口問藍天和映霞道:「你們覺得魔族都是殘暴的、該死的嗎?」

藍天搔搔頭陷入思考,映霞想了一下又推了推他道:「雖然師父說過,無論人與事都只有瞭解全部才能斷定,可是我還是覺得他們應該都很壞,藍天,人家說的對不對?」

「師父說好與壞要自己去看才行,或許魔族有好人也說不準。」藍天很懇切的說出他思考的結果,不過他這段話落到別人耳中可能會被嗤之以鼻吧!

映霞嘟著小嘴道:「你真的認為魔族裡有好人嗎?你看那個魔族人長得好兇惡唷,一看就不像好人了。」

藍天難得的板起臉,沉聲道:「師父、師娘都說過,不能由一個人的外表來判斷是非善惡,妳怎麼連這事都給忘了?」

映霞還真的有點怕藍天生氣,委屈的小聲道:「人家知道錯了,可是人家是女孩子,看到那麼可怕的人總是比較討厭呀,而且他若不壞,御空大哥也就不會跟他打起來嘛!」

大家都沒想到藍天一不高興會那麼有氣勢,能讓映霞變得跟小媳婦似的。

御空笑著打圓場道:「大家只是說說而已嘛!別吵架了唷,是好是壞就由大家自己判斷了。」

御空很快就找到了一家飯館,分配好房間後,他又將大家集合在同一房間,在數雙疑惑的眼神中道:「還是由月楓來說吧!」

此時的銀月楓已卸下了所有偽裝,再也感覺不出半點冷意,只見她怯怯懦懦的看了大家一眼,一副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的模樣。

御空見她難以開口,等了一下便替她說出最主要的一句話:「月楓其實是魔族。」

轟──他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響雷般的打在眾人腦中。

心羽不敢置信的道:「真的嗎,月楓怎麼可能是魔族呢?」

「我……」銀月楓美目中的淚水轉了幾圈終於流了下來,好半晌才道:「我……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們的,我沒有惡意,真的,我……我不會亂殺人的。」

說這些話已證明她確實是魔族,御空安慰她道:「我沒說妳有惡意呀,如果認為妳有惡意的話,我幹嘛救妳呀,但妳為什麼要到人族的學院來呢?」

心羽也不相信她會是那種邪惡的魔族,抓起她的玉手緊緊握住道:「別擔心,我們只是想要瞭解一下而已,只要妳不是壞蛋,沒人會欺負妳的。」

「是嘛!月楓是個好女孩兒,誰敢欺負妳,就先過我這一關。」

「嗯,月楓不怕,妳忘記曾經說過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了嗎?」

風鈴、冰雲相繼溫柔的安慰她,讓她的心境平撫了許多。

銀月楓眼中水光閃閃的怯怯道:「妳們真的不討厭月楓嗎?」

她一直都很害怕,原先害怕被人知道她是魔族而要殺她,後來更是害怕被心羽她們知道,她非常珍惜這份得之不易的友情,這是連在魔界時都沒有擁有過的,可是若被識破她是魔族的人,那一切就都成空了。

心羽笑道:「當然囉,妳既然不是大壞蛋,那我們又怎麼會討厭妳呢?」

映霞玉頰染上一抹嫣紅,顯得很不好意思地道:「人家剛才不知道妳是魔族才會說那種話的,我也相信妳不是那種殘暴嗜殺的人。」

銀月楓忍不住的落下淚水,卻是喜悅的成份佔了大多數,沒想到大家的反應跟她想像完全不同,都沒有歧視她是個魔族人,依然願意與她為友。過了一會兒,她才說起來人間界的經過。

原來她竟然是魔界的公主,在幾個月前,魔界突然出現許多「魔神級」高手,就連她的父親及諸位叔叔都被打傷了,後來他們不得不分散逃走,她則是跟著僅次於父親的頂級高手「東狂獅」叔叔逃到人間界。

東狂獅帶著她艱難的逃到了炎城附近,可是他的傷勢卻已非常嚴重,雖然以魔族人的體質還死不了,要再保護她卻也辦不到了。那時候碰巧魔武學院正在招生,於是東狂獅便讓她躲到人數眾多的學院裡,自己則到別的地方尋找可以休眠療傷之所。

御空神情凝重地道:「原來如此,『封魔山』中的魔族並不是放棄攻擊人間界,而是回到魔界稱霸呀,嗯,他們大概是要稱霸魔界後再進攻人間界吧!」

心羽一聽大驚道:「什麼,你肯定嗎?那他們什麼時候會再來人間界呢?」

「從他們封印一破就回去稱王稱霸看來,他們想必是一群好戰之人……呃……是魔才對,既然曾在人間界失敗過,那就應該會捲土重來。」御空有條理的思考著,後又轉向銀月楓問道:「妳認為呢,他們會不會來人間界?」

「我不知道。」銀月楓輕聲嚅嚅的回答,停了一下,她似突然想起什麼的道:「不過我有聽到東叔叔嘆息著說人、魔兩界或許已避免不了戰爭了。」

御空若有所思的道:「看來妳東叔叔很不喜歡戰爭囉!」

銀月楓理所當然的點頭道:「對呀,其實魔界的人才沒有像學院書籍中講的那麼壞,我們的生活也過得很好,爸爸他們才不會想要戰爭呢!」

「嗯,說得也是,其實不管什麼種族,似乎都有喜歡和平或戰爭的,可惜妳父親的實力不如他們。」御空一聲嘆息,再問道:「那妳知不知道他們有幾個人、他們有沒有受傷呢?」

「我只看到四個,很像還有好多個我都沒看到,東叔叔說他們也受了些傷,一時之間應該還不會親自來找我們,但他們真的很強大,除了我爸爸和四位叔叔,其他戰士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現在魔界的人一定都變成他們的手下了,爸爸、媽媽不知道有沒有事,他們真的很可怕……」銀月楓眼神中不禁出現了恐懼的神色,身子也跟著微微顫抖。

心羽一看,急忙將銀月楓抱住道:「月楓別害怕了,我們才不怕他們呢,妳別擔心了,我們會照顧妳的。」

御空想了一下後道:「我們先去找一下鶴靂吧,炎國可是這大陸上的強國之一,必需要讓他們先有準備才行。」

藍天緊皺眉目,語意發愁的道:「他們會相信我們的話嗎?或許他們會把月楓抓起來。」

之前還說魔族都是壞人的映霞反應最大,一副兇惡的模樣道:「哼,他們敢抓月楓,還得看我答不答應,月楓已經夠可憐了,怎麼能讓人給抓走。」

御空笑道:「誰說我們要如實告訴他們,鶴靂雖是我們朋友,但身居高位者,有時卻不得不做出有利大眾的決定,所以月楓是魔族的事絕不能說出去,大家有問題嗎?」

「沒有。」大家很有默契的搖頭應聲。

銀月楓感激的深深看向眾人,芳心裡是無比的慶幸自己能遇上這麼多的好朋友,不像其他人那樣有著強烈的排外感,只要不是人族的就是低劣人種。

「鶴靂應該會相信我們的話才對,可是我們要怎麼才能讓其他人相信呢?」冰雲美麗的眼中滿是擔憂,如果他們不信,到時被魔族打過來可就慘了。

御空在冰雲那可愛的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笑道:「笨冰雲,妳沒聽到那個趙統領說有魔族人活動的消息,我們就說是那個魔族人以為我不是對手,就說出他們已在集結兵力,將要襲擊『天武大陸』的事,不過之前怕引起別人的恐慌才沒說出,他們至少也會信上幾成。」

「哦──有道理。」

心羽她們都非常贊同的點點頭,倒是藍天和映霞很奇怪的盯著御空看,師父說高手都有高手的氣度,一諾千金,可是為什麼御空胡言亂語比正經的話還多呢?映霞不禁提出自己的疑問。

御空摸著下巴,有點苦惱的想了想,這才自得的笑道:「我這樣的行事作風難道不是我獨特的氣度嗎?而且你們有看過我做出什麼承諾沒實現過嗎?如果沒有承諾當然就不值千金啦!」

「……」

藍天、映霞聽到這似是而非的說法還真苦思了一陣,覺得他說的話不太對卻也有幾分道理,真是應了一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孟甸竹當初的顧慮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對了。」御空突然想到一件事,忙問道:「月楓,魔族人的氣息都可以像妳這樣隱藏起來嗎?要是這樣可就慘了,連我都感應不到魔氣,別人更不可能了。」

銀月楓搖頭道:「不是的,我的魔氣是用封印才能完全隱藏的,一般魔族人不太可能使用這方法,因為要用這個秘法必需有一定的力量才行,我也只不過剛好能用,而且只要一用了這個封印,功力就會減到非常低的狀態,尤其力量愈高的人就減得愈多,雖然可以隨時解除封印,但封印時的警覺能力也會跟著減弱,如果被人暗算的話就死定了。」

「原來如此呀,還好……那魔族之間就算用了封印也隱藏不了囉!」御空看她一臉茫然,便又道:「所以妳才會被魔族人發覺呀!」

銀月楓眼神一黯道:「不……他本來是我父親的屬下,以前似乎曾經看過我的模樣,不過因為感覺不到魔氣,他也不敢確定,所以才會等到只有我一人時才把我引出去。」

她的妙目之中又泛起了水光,心羽溫柔地摟著她的細肩好生安慰。御空這時才想到,若那個魔族人已將銀月楓的下落傳回去,那現在就更加危險了。

「月楓,妳認為那個魔族有沒有把妳的下落傳達回去?」

「我不知道。」

「唉──那魔界中像他那樣實力的人有多少呢?」

「我……我也不清楚。」

「打敗妳父親的那些人有多厲害總知道了吧?」

「很厲害。」

「……」御空差點被她的話給氣死,雙手抓著頭髮不禁叫道:「妳就不能給一個明確的答案嗎?」

銀月楓癟著小嘴,怯怯的低下頭,努力地將身體往心羽的懷裡靠去,就像是個受盡委屈的小女孩般在尋求保護。

「御空的個性妳又不是不知道,有什麼好怕的,如果他嚇到妳的話,姐姐就幫妳揍他。」心羽就像個大姐姐般的擁著她,事實上誰較年長還不知道呢!

銀月楓抬起頭慚愧的道:「對不起,因為我年齡還小,很多事都不知道。」

她這樣還小呀,怎麼看都有十七歲了吧!不過心羽略一追問之下大家才知道,她的年齡算起來真的很小。

其實她的年齡已經二十五歲了,不過像她這樣的高等魔族,就算出生後就不再修練,單憑天生的體質都能活到一千歲以上,她只不過才二十五歲,從小就被當成寶貝般的疼惜、寵溺,就連皇宮都沒出去過幾次,這樣的她能懂多少事。

她之前冰冷的氣息其實並非本性,那是由心法「冰魄心」所造成的效果,本意就是為了避免與人接觸,進而掩飾那份稚氣,否則她根本無法應付別人的糾纏,誰知道心羽這個不怕死的偏偏來找她聊天,進而和她成為了朋友。

銀月楓知道的事雖然不多,甚至連魔族人口多少都搞不清楚,但眾人還是能從她一些基本的知識中推敲出一些事來,至少他們的高手絕對比人類強上許多,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好怕的,當年既然能夠封印他們,如今不見得就沒辦法,反正,遇上時再說啦,只是當他們遇上時就……

隔日上午,御空一群人便浩浩蕩蕩的往二皇子府出發,侍衛才剛通報進去馬上就有人迎了出來,那是曾與御空一同去黑暗山脈的舊識。

他熱絡地請眾人進入,笑道:「殿下已吩咐過了,各位一來馬上就請你們進去。」

鶴靂和菳奈已在大廳等著他們,一見面便聽鶴靂高興的笑道:「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否則就太不夠朋友了。」

「呵呵──兩個多月前我就來過了,不過你們不在,所以我們才跑去學院讀書的,呵呵──對了,跟你們介紹一下……」御空笑著先為他們互相介紹。

藍天、映霞都已知道鶴靂、菳奈不擺架子,大家相處的氣氛顯得很輕鬆融洽,鶴靂接著吩咐下人到後花園準備點心,他則親自帶著御空他們到花園賞花、喝茶。

茖力草野和依塔娜娃竟是在他這裡當起了園丁,把花花草草照料得漂漂亮亮,他們二人亦是樂在其中,看到御空就馬上跑過來打招呼,二人昨晚已然得知他武功恢復的事,心中的內疚已消去了不少。

大家在一個寬敞的亭台上坐下,鶴靂笑言道:「御空的功力原來比我認知的還高出不少,竟連趙統領也自認不如呢!」

御空絲毫不懂得什麼叫謙虛,大笑道:「那當然,他可差多了……不過當初我的功力也沒這麼高就是了,那道封印差點把我害死,可是我也做出了突破,唉──不提也罷。對了,怎麼沒看到西特羅翔和藍石燕呀,他們不是與你在一起嗎?」

「咦──」鶴靂奇怪的應了一聲道:「你也認識他們嗎?嗯,難怪他們昨天看到你時的表情怪怪的,只不過我沒往這方面多想。」

「是呀,我最後看到他們時是跟你妹妹白夏津韻在一起的,不過你妹妹可傲慢得很,所以我懶得理她就跑掉了。」御空沒有半分顧忌到公主的身份,大剌剌的數落白夏津韻,讓人看見了還不嚇死。

「這是怎麼回事,請說詳細一些好嗎?」鶴靂略為疑惑的詢問,他與白夏津韻是同父同母的兄妹,感情可好得很,對妹妹的脾氣也很瞭解,雖然有時會驕了一點,應該還不至於會太傲慢才是。

聽到御空他們講起了經過,鶴靂才知當時她最後是被御空救的,不過覺得沒面子才沒講起他們的事。事實上這整件事白夏津韻都覺沒面子,因為到現在都還查不出是誰在幕後指使,只知道自己被當成了「珍商盟」副盟主的孫女,簡直是衰到家了。

「我想津韻不是故意的才是,可能是突如其來的廝殺、傷亡讓她無法接受,所以脾氣才會變得那麼不好,其實她平時為人很親和的。」他們果然不愧是兄妹,鶴靂說得還真是準確呢!

「好吧,看你的面子,我就不怪她了。」御空似乎很大度的說著。

心羽她們卻是芳心暗笑,本來就沒什麼好怪罪的了,還需要什麼面子嗎?

「多謝。」

鶴靂開懷的笑著,又說起西特羅翔夫婦,聽說他們是要外出歷練,受白夏津韻的請求而保護她回來的,來到炎城便暫時留在皇宮的公主住處。平時二人極為喜歡找宮中高手比試,武士們也很樂意與他們這樣的高手切磋,時常一群人就在練武場上打個不亦樂乎,就這樣,他們在皇宮也待上一段時間了。

昨晚鶴靂剛好去找妹妹聊天,他們二人突然感到奇特的力量氣息,於是便請西特羅翔帶他去探視究竟,結果竟然看到魔族還遇上御空,這也算是大家有緣了。

「嗯,其實昨晚也沒那麼簡單,魔族恐怕已開始集結兵力要侵犯人類,炎國最好加強一些兵力才好。」御空對朋友還是不願意胡說,只是較為含蓄的提醒著。

鶴靂眉頭略皺,面色亦是染上一層憂思道:「我明白,昨晚你也有聽到趙統領說起最近有魔族活動的消息,那剛好是我外出巡視時發現的,當時我聽說在『古戰場』附近有一些奇特的怪物出沒,雖然那並不在我的領地內,不過我還是順便派出幾名侍衛前去查探,結果只有一名侍衛安全回來,聽他的描述竟與傳說中的魔族極為相似,所以我回來後便請示父皇派出偵察組的人前去查探。」

「那結果如何,魔族真的開始活動了嗎?」御空有點急切的詢問,封印破後也沒太久,他們佔領魔界後竟馬上又要進攻人界,魔族的動作有可能那麼快嗎?

鶴靂搖頭道:「偵察組前去查探還未回報,所以還不清楚。」

「呵呵──那不如我去看看吧,一般魔族應該還奈何不了我才對。」明知魔族之人極為厲害,御空對他們還是很有興趣,當然,這也是因為他認為魔族只是先派小兵出來探查而已。

「還是等偵察組的人回來之後再說吧,他們都是非常優秀的探子,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鶴靂對炎國最厲害的探子很有信心,認為他們一定會取回有價值的情報。

「嗯,那我們就等著吧,那些魔族的小兵確實也還用不著本高手出馬,總得讓別人有些表現的機會嘛!」御空摸著下巴故作沈吟,眾人卻是轟然大笑,這傢伙還真不是普通的不要臉呢!

在鶴靂夫婦熱情的款待中,御空他們乾脆就在二皇子府住了下來,反正他的房子大,就算多上幾十人也沒問題,更何況只是七個人而已。

期間他們還碰上了白夏津韻,那時她對御空還有點不滿,不過確如鶴靂所說,她本性並非刁蠻無禮之人,嬌聲嬌氣的跟哥哥表示一下不滿,後來御空跟她說聲抱歉,她也是大方的接受,並為當日的失禮還以歉意,沒有過上多久,大家便已盡釋前嫌,嘻嘻哈哈的聊在一起。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01:12 PM
第三章 ∼劍宗來人∼

悠悠哉哉的過了三天,藍天被映霞拉著在花園與依塔娜娃討教怎麼種花,這個頑皮的小姑娘見識過依塔娜娃的園藝功夫後竟是喜歡上了種植花朵,每天都是在花園中度過,就是苦了藍天每天都要陪著她。

鶴靂夫婦領著御空五人在城中有名的地方遊玩,正於炎城有名的「聞樂樓」聽歌姬唱歌,一曲稍歇,後方有六人才剛進來,領頭之人正和氣的與本樓負責人寒暄。

鶴靂轉頭一看來人,便也站了起來道:「皇兄近來可好?」

那人正是炎國的大皇子「白夏鷹翔」,他看到鶴靂似也很高興,笑道:「原來二弟也來聽曲,哦──二弟還有朋友在,怎麼不為大哥介紹一下?」

他在見到心羽四女時心臟不禁重重一跳,眼中慾念一閃即逝。鶴靂介紹到御空是其中三女的丈夫,他的眼神瞬間又閃過一絲陰鷙,認為三女跟了這麼一個男人實在是糟蹋了,如此的美女只有他才夠資格擁有。

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依然滿臉和氣的笑容,可是偏偏御空的感覺特別敏銳,將他的一切表現盡皆納入眼裡,立刻將他列為笑面虎的危險類型,雙方表面和和氣氣,事實上卻都互看不順眼。

白夏鷹翔除了四名護衛,旁邊一人則是他的朋友「萬宸逸」,此人吸引人的目光不見得會比諸女少,因為他實在太過俊美了,青色長髮飄逸出塵,俊俏的臉容簡直是老天最高的傑作,沉穩的步伐中帶著幾分輕靈,雖是美得不像男人,眾人卻絕不會將他當成女人,翩翩公子的姿態不知迷死多少女性。

心羽盯著他看了一會,轉頭看向御空卻是苦著一張俏臉,頑皮的道:「御空,你完全被比下去了,我很想找出他的缺點,可是……人家卻是找不著,嗚……」

御空溫柔的撫著她肩膀道:「別傷心,老公比人醜並不可恥,可恥的是醜還不肯承認,妳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人覺得可恥,我承認他是長的比我漂亮。」雖然用漂亮來形容男人很怪,但他實在想不出其他詞來形容了。

「噗哧──」冰雲、風鈴忍不住笑出聲來,御空也真能掰的,這種話都講得出來。

不過白夏鷹翔聞言卻是臉色微微一變,對他們的言行不太滿意,萬宸逸的笑容更是顯得有些僵硬,強壓下心中升起的怒火。

接下來大家聚在一起,鶴靂他們兄弟自然表現得兄友弟恭,開開心心的一同談論國家大事,不過鶴靂的言行明顯虛假許多,完全不像他平時的為人。

萬宸逸則像個主人似的招呼起御空他們,在話題中時不時賣弄他的博學,有意無意的挑逗著諸女,言語之間充滿了自信,他無論外表、涵養或知識都在御空之上,確實是有自信的本錢,只是自信到去挑逗別人老婆,這種行為就不值得讚揚了。

御空說沒幾句話就漸漸被萬宸逸給遺忘,只見他對著諸女侃侃而談,白夏鷹翔亦是時常插上幾句,台上歌姬的曲聲反而成了陪襯,除了御空外,沒人有閒心去聽歌。

經過幾小時的暢談,一開始心羽她們聽萬宸逸講話還覺得他知識豐富,不過聽到後來就覺得沒趣了,什麼鄉風、民俗、城觀、名勝、宗門,她們一路上也已看了不少,玩是很好玩啦,可是聽他用說的就沒什麼味道了。

眾女轉頭想要聽歌看表演,萬宸逸的臉竟又湊到面前來吱吱喳喳的講話,雖然他是俊美非凡沒錯,不過心羽還是想賞一巴掌給他,幸好自制力不錯才勉強收住玉手。

鶴靂他們談著無聊的話題,偏偏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萬宸逸又完全沒有自知之明,還在眾女前面晃來晃去、大談闊論,心羽和冰雲乾脆就靠在御空身上睡覺,眼靜、耳靜,省得煩心。

幾個女孩子大概就銀月楓和菳奈最有精神了,菳奈是皇子妃當然不能失禮,銀月楓則是對人間界不瞭解,饒有興致的聽著,有時候就天真的問風鈴真的假的、漂不漂亮、有不有趣。小白亦是無聊的在風鈴腿上被逗著玩,這才讓她沒有睡著。

鶴靂看這樣子下去可不行,有些尷尬的向白夏鷹翔道:「我這幾位朋友看起來已經累了,這就先行告辭,改日再與皇兄一敘吧!」

「嗯,我們也該回府了,那就改日再敘吧!」白夏鷹翔不是很自然的笑著站起來,與鶴靂一同準備離開。

萬宸逸則勉強裝出一臉笑容虛情以待,不過明眼人還是看得出他非常的不爽,雙眼幾乎就要噴出火來了。

御空聽歌吃點心本也自得其樂,聽到要走了,馬上將手中的點心全塞到嘴裡,搖著身上佳人,聲音含糊道:「心羽、冰雲起來了,我們要回去囉!」

「哦──終於要回去了呀!」心羽迷迷糊糊的睜眼問道,聽在萬宸逸耳中卻是無比的刺耳。

「月楓小姐,妳明天是否有空,在下可令人準備馬車與妳遍賞炎城景觀。」萬宸逸見銀月楓是唯一對他的談論有興趣的,一看到她站起來,便加重攻勢要擄獲她的芳心。

「不要。」銀月楓的禮貌可不比心羽她們好上多少,直接便拒絕掉了,差別只在於心羽她們是不在乎,而她則是不懂。

拜託──她可是魔界的公主耶,除了撒嬌和被人疼愛外,還需要懂禮數嗎?尤其是在人間界生活的兩個月,她都跟心羽這些不拘小節的人在一起,禮貌可真是半點也沒學到呢!

「呃……那下次有機會再與月楓小姐暢談一番。」萬宸逸臉面一僵,強拉出一絲笑容應答,今天他吃的鱉可真是夠補了。

御空他們都沒看到,在走了之後,萬宸逸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眼放兇光直瞪著眾人離去的方向,有若與他們結下深仇大恨一般。白夏鷹翔倒還好,至少有鶴靂與他用心的談論,不像小白臉的聲音被人當成了催眠曲。

銀月楓回程中好奇的問道:「心羽,那個萬宸逸說的事都很有趣,妳們怎麼都聽到睡著了呀?」

心羽不以為然的噘起小嘴道:「那有什麼趣味呀!我們走了上萬里的路來到炎城,途中見識過的有趣玩意兒可多了,跟妳說唷,聽再多也沒親自去看有趣的。」

銀月楓滿臉的羨慕,想到自己從小就待在皇宮便覺得鬱悶,想到皇宮,眼前就又浮起父母的影像,鬱悶之中更是多了幾分傷感。

「妳不是聽得很高興嗎?他剛才還要約妳出去玩,妳怎麼不想去呢?」心羽看到她的表情便知她又想起傷心事,趕忙再問她其他事轉移目標。

銀月楓天真的側著頭,反是奇怪的問道:「為什麼要答應他,我們又不是朋友。」

「……」眾人無言以對,她津津有味的聽人家講故事,結果竟然沒有將對方當成朋友,要是被萬宸逸聽到了,豈不真要氣死?

冰雲有些疑問道:「我看他的眼神,總覺得裡面含著高高在上、驕傲自大的感覺,讓人家覺得很是討厭,可是認真去看時又看不出什麼,真的很奇怪。」

「咦──妳也有這種感覺呀,我還以為是自己太過敏感多疑呢!」心羽詫異的轉向冰雲,原來那些都不是錯覺。

風鈴、菳奈聞言竟也馬上附和,沒想到大家竟然都有同樣的感覺。

鶴靂亦是點頭道:「沒錯,他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有時候卻會自然的對人露出一絲蔑視,隱有高高在上的尊貴意味,在外表是很難看出什麼的,對這種人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御空在旁都不說話,風鈴俏皮的取笑道:「御空是不是在嫉妒他長的比你好看呀,嘻嘻──」

「有什麼好嫉妒的,天底下只有別人嫉妒我的份,哪輪到我去嫉妒別人?」御空自豪的看著三女,有這樣的老婆還需要嫉妒別人嗎?

他笑了笑又道:「不過確實是小心一點比較好,他可是個高手哦,恐怕已有魔導師級的程度,以年齡來講可是很不容易的呢!」

心羽可愛的側首想了一下道:「管他的,他是不是高手關我們什麼事,他只要別再出現就好了,我們都已經表現出想看舞聽歌的樣子,他竟然還看不出來,硬是要向著我們講廢話,呱呱呱的煩死人了。」

唉──真是可憐的萬宸逸,竟被批評成這樣,看樣子美男子還是沒有美女那樣受歡迎呀!

過了兩天,鶴靂從皇宮回府後,臉色明顯的沉重下來,原來偵察組已經將情報傳回。

損失三人的結果,卻只是確定有一百多個魔族在古戰場附近百里出沒,實力都在二級戰士以上,最厲害的可能有戰將級以上,個個力大皮厚、模樣古怪,戰鬥起來都不要命似的,人數雖少卻是非常難纏,以此就可推想出若在戰場上與魔族爭戰會有多激烈了。

他們似乎是在挖什麼東西,拿著一種會發光的奇異物體,分成好幾組東挖西挖,偵察組雖有經過專門訓練,觀察了許久還是判斷不出他們在挖什麼。

御空他們得知此事也覺得奇怪,上百個魔族在百里範圍內活動,挖東西?難道古戰場藏有什麼寶物嗎?

不用說,消息傳回來後,幾乎每個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只是誰也不能肯定,而且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想去找也無從找起。

另外還有一點,前幾天的那位趙統領將鶴靂認識御空的事稟報皇帝,所以皇帝希望鶴靂能夠請動御空幫忙調查。

這不是說炎國不想派人去查探,只是現在他們對魔族幾乎是完全不瞭解,若有高手去調查的話,不但可以減少傷亡,調查事情亦是更加容易,對國家百利而無一害。

可以的話,皇帝還想見一下御空,不過並未強調一定要見,他身為皇帝,當然知道高手都脾氣古怪,尤其是御空這種沒有門派的,說好聽點是不羈世俗,說難聽點就是無法無天了,就算你是皇帝他們也不見得會給面子,凡事可不能用命令的口氣。

御空知道這個皇帝不錯,但還是不想去見他,沒必要兼省麻煩。至於他的請求嘛!呵呵──本來就有意願去看看了,當然不會拒絕啦,說不定還可以從魔族那裡得知銀月楓的父母、叔叔們的消息呢!

「哇──調查魔族人,我也要去。」映霞一聽到御空要去古戰場,她馬上就蹦了起來吵著要去。

冰雲笑道:「妳不種花了嗎?」

映霞鼓著小臉道:「花又不會跑掉,人家回來再種。」

風鈴好玩的戳戳她的臉頰道:「不如妳帶個花盆上路,一面走一面種,嘻嘻──」

「討厭啦,就會拿人家取笑。」映霞不依的轉過頭不理大家,氣呼呼的模樣卻是可愛極了。

「好了,別玩了,我們先去跟笑英講說要離開一陣子,免得他找不到人了。」御空這個一家之主當然不能把弟弟給忘了,帶著眾人去找笑英。

笑英第一個反應便道:「我也要去,哥哥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御空摸著他的頭柔聲道:「這怎麼行呢?笑英的年紀還小,必須要努力的學習才是好孩子喔,哥哥、嫂嫂不會去很久的,不用擔心。笑英,你要學會如何變得更加堅強,這樣才可以變得像哥哥一樣厲害喔!」騙誰呀,個性堅強跟厲不厲害有什麼關聯?

笑英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在學院的這段時間亦讓他漸漸學會了獨立,雖是不捨卻也沒有再哭哭啼啼的了,眼眶略為發紅的沉默了一陣才道:「那哥哥、嫂嫂要快點回來唷!」

「嫂嫂很快就回來了,笑英要好好照顧自己喔!」

心羽疼惜的叮嚀著笑英,冰雲、風鈴亦是好生吩咐他要注意吃得好、睡得飽,她們都是真心將笑英當成弟弟看待。

私事處理好了,公事就得馬上跟著辦。御空本來是想讓銀月楓待在鶴靂府上,免得她受不了餐風宿露的日子,可是她卻怎麼也不肯,硬是抱著心羽準備要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看她噘著粉嫩小嘴猛撒嬌,哪裡還有半分之前在學院時冰冷的感覺,看來她確實是把大家當成朋友、當成依靠了,尤其是心羽讓她最有安全感,大部份的時間都喜歡和心羽膩在一起。

大家最終對銀月楓只得舉起雙手投降,努力準備路途上要用的東西,帳篷、毛毯、衣服、食物全部都是高級貨,一人配發一匹馬載人載東西,這可是別人請他們去的,當然被御空視為公費旅遊了,什麼東西都要上一份,反正又不用他花錢。

搞了老半天,不知情的人見著他們一定以為是要去旅遊,完全是一種暴發戶的行為,不過他們自己倒是張羅得樂呼呼,一路玩上來可沒用過那麼好的東西呢,用他們的說法是「窮人難得奢侈一次嘛」!

就在他們準備到一半時,白夏鷹翔突地前來拜訪,這可是非常難得的事件,鶴靂不禁略顯困惑的出門相迎。進府的人並沒有護衛在內,只是除了萬宸逸外卻還有三個「七性劍宗」之人。

關於御空的事,白夏鷹翔在皇宮亦已聽說,一見到御空便熱情的招呼道:「原來您乃是當今天下有數的高手,實在失敬、失敬了。」也真虧他放得下身段,居然用上了敬語。

「哪裡,我的功力還差得遠呢,真是太被誇大了呀!」御空難得的謙遜一番,不過跟他熟識的人就知道這表示他在敷衍對方,對朋友他一向不會如此做作矯情的。

「您真是謙虛了,請容我為您介紹,這位正是七性劍宗的前輩高人『張鉅植』,二位剛好可以交流交流。」

張鉅植的外表一如其他正道人士,滿臉正氣頗有幾分出塵的氣質,一股淡淡的傲氣襯托出他卓絕不凡的身影。

只不過在御空、藍天幾人眼裡他什麼也不是,區區戰皇級的人物很厲害嗎?只要見過武斷憂、任絮菁、云淘廣千這等高手,一般戰皇級的人根本沒有氣勢可言。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閣下力戰魔族的勇氣實在難得,可惜我晚來幾日,無緣見識閣下屠魔英姿。」在白夏鷹翔熱情的介紹中,張鉅植滿口讚揚的與御空打招呼,眼中卻是閃過幾分不以為然的輕視。

雖然功力夠高的人年紀看起來都不大,可是御空看起來還是太過年輕了,毫無半絲高手的氣勢,就算女性極為注重外表,總也會讓人感受到成熟的氣質及高手應有的威勢。

御空給人的感覺卻是極為輕佻,功力頂多就是接近戰皇級的程度,或許這已是不弱的境界,不過跟白夏鷹翔所轉述的形容比起來,這樣的他實在太弱了。

「這是那名魔族的實力太弱,我才能僥倖勝過他,沒什麼。」御空果真不是謙虛的料,尤其是對上他不喜歡的人,那一臉不冷不熱的表情,就像事不關己一樣,看起來實在有點失禮。

別說御空失禮,心羽三女也沒表現出對七性劍宗、對前輩該有的尊敬,只是疑惑的看著他們,不曉得他們來找二皇子想做什麼。銀月楓則是好奇的看著,在人間界這兩個多月可不是白待的,七性劍宗的威名她還是略知一二。

藍天和映霞更是直接打量著他們,二人交頭輕談不知在說什麼,就連御空看了也覺奇怪,他們倆似乎也不將七性劍宗的威名放在心上呢!

「好說,你也不必太過謙虛,光是能夠擊敗魔族一點,就比我這兩個徒弟好多了,哈哈──」張鉅植這種人最是講求表面工夫,心中雖是不悅卻隱藏的很好,只是讚揚的口氣若有所指,似乎在說御空只能和他徒弟相比。

鶴靂察言觀色的能力極高,見到氣氛似乎愈來愈是尷尬,忙上前招呼他們入座道:「大家怎麼站著就聊起來了?請各位入座,我馬上命人準備茶點,皇兄、張前輩請……」

「二皇子客氣了。」張鉅植以前就見過鶴靂,知曉他為人和氣沒有架子,不過依然不敢失禮,微一抱拳才坐了下來。

眾人落坐,鶴靂盡起主人之誼,為張鉅植介紹起其他人,這讓他又多了一些困惑,這幾個人看起來都很年輕,為什麼功力都不弱,甚至有人的功力可能比他徒弟更高。

他思索了好一會兒後只剩下一個結論,就是御空他們都練了某一種奇功,所以才保持在二十歲以下的容貌,否則怎麼可能有那麼多人二十歲不到便達到戰將級境界,這是他無法相信的。

接下來張鉅植亦介紹了他身旁的徒弟,二人是一對兄妹,二十二歲的「何培虎」與二十歲的「何佩蓮」。

何培虎軒昂健碩、威風凜凜,英俊的臉上帶著幾分傲氣,打量著御空時表現出的懷疑更勝其師,自命不凡的笑容只有在向鶴靂行禮之時才見收歛,一個標準的名門子弟。

何佩蓮一身劍士服襯出傲人身材,漂亮的臉蛋露出甜甜的微笑有禮應對,落落大方不失名門風采,傲氣比起她的兄長隱諱了許多。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01:26 PM
第四章 ∼戰場之行∼

一番寒喧過後,白夏鷹翔終於說出他來二皇子府的目的。

張鉅植昨日來到炎城,順道拜訪了白夏鷹翔,今天從白夏鷹翔口中得知古戰場的事,他頓時興起前去一探的念頭。

剛好白夏鷹翔從趙統領口中得知御空實力後亦是忌憚鶴靂,於是便請他跟御空一同前去,隱含有監視的意思,雙方本來就有些來往,目的又是要去同一個地方,他豈有不答應之理?

如今張鉅植一看到御空,更是不加把他放在眼裡,心下肯定他的實力被誇大了,畢竟這世上超級高手太少了,戰皇級力量便是一個最大的關頭。

此等高手大都自視甚高、不可一世,其中又以七性劍宗為最,就算御空顯示在外的功力是戰皇級,他大概也不會把雙方置於同等的地位吧!

以七性劍宗的勢力居然會主動要與人結伴同行,御空怎麼想都怎麼怪,這絕對不符合他們自高自傲的原則,雖然他們不是所有人都這樣,張鉅植的眼神卻是隱含高傲、深沉,這是御空最討厭的類型。

有能力的人高傲一些並沒有什麼不對,可是當傲氣與深沉結合在一起,那種傲氣就完全變質了,表裡不一的人豈有資格稱之為傲?真正驕傲的人反而最是直爽,喜惡自形於色,只要相處的來,絕對是最能倚靠的朋友。

御空很不想與他們同行,不過今日卻是鶴靂的兄長前來提議同行,若是拒絕必會讓鶴靂為難,而且除了可能會有些不自在外,一起去也沒太大的壞處,至少他們有一個戰皇級高手在。

他略一考慮便同意道:「也好,大家可以有個照應,畢竟魔族的底細我們知道太少了。」

張鉅植笑道:「在我們這一行後,魔族的神秘必定會掀開一層來,沒什麼好擔心的。」他說得很有自信,這也是七性劍宗最大的優點,只是他們很多人的自信都變質成自大,所以愈來愈難相處。

御空不置可否的微微聳肩道:「我們要去打理必備的東西,你們要準備一下嗎?」

「不需要。」

御空離座而起道:「那我們自己去準備了,等東西備齊後再通知你們。」

其實他們要的東西早已叫人下去準備,現在只是藉口離開而已,裡面實在是太虛偽了,大家誇來誇去沒幾句是真的,還是到外面清靜些。

兩個小時不到,侍從已將他們要的物品都準備齊全,不過天色也暗了下來,分配好東西後決定明日再行出發。

白夏鷹翔和萬宸逸用完餐後便告辭回府,張鉅植師徒則暫住二皇子府,省得明天再從大皇子府趕過來。

鶴靂對張鉅植來此目的亦是有所懷疑,夜間去找御空道:「我皇兄這次的表現有些奇怪,雖說七性劍宗乃是名門正宗,不過你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哼,他們也配叫名門正宗?一群小人。」最先對他們反應出不屑的竟然是映霞,看向略顯愕然的鶴靂,她嘟起小嘴又道:「這是我師父說的,師父說的一定不會錯。」

御空沒想到對七性劍宗有意見的人不只是自己,笑了一笑道:「先不提他們,鶴靂先說說大皇子是哪裡奇怪吧!」

鶴靂神情略為凝重道:「父皇雖是希望你能幫忙調查魔族動向,不過必定還會繼續派出偵察組的人員前去,而且據偵察組的回報,每個知情的人大都認為古戰場隱藏某種東西,私底下恐怕也會派人查探,皇兄想必不會例外,可是他竟介紹張鉅植此等高手與你們同行,這實在不像是他的為人。」

御空不屑的笑道:「這有什麼?既然皇帝是在眾人面前提起我的武功,那你大哥必定是怕我會找到那裡的東西,剛好那個張鉅植也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就想借助我的力量找到那樣東西,然後他們再行搶奪,七性劍宗的人就是搶東西厲害而已啦!」

心羽點頭道:「對嘛!他們簡直是不要臉到家了,連小孩子的東西都要搶,哼──壞死了。」

他們說的煞有其事,卻是聽得鶴靂夫婦愕然相對,這些話應該是用來形容強盜吧!

鶴靂眉頭微皺道:「御空,我說的是正道的第一宗門七性劍宗,怎麼被你們說得好像強盜似的?」

「哼──據我所見識過的七性劍宗,他們跟強盜並沒什麼兩樣吧!」御空摸摸下巴的回答。

藍天立時附和道:「雖然我沒見過,但我師父也是這麼說的。」

「呵呵──果然是英雄所見相同。」御空得意的笑道,雖沒見過云淘廣千,卻已對他生出好感來。

藍天頓了一下道:「不過師父似乎更討厭他們的宗主,每次一提起『尹儒衣』就要罵上老半天,還有師娘也是,想必一定是有了這麼差勁的宗主,所以弟子才會那麼差的。」

「這樣呀!」御空搔搔頭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對七性劍宗的宗主可不瞭解,想了一下不再提起他們,轉問道:「算了,管它七性劍宗是什麼東西,反正他們目中無人,我也看不起他們,還是說些別的,鶴靂認為除了我們外,還會有多少人去那個古戰場呀?」

鶴靂第一次見到有人把七性劍宗說得如此不堪,一時之間很難接受,聽到問自己話還愣了一下,沉思一會兒才道:「很難說,許多勢力都有可能會派人前去查探,再加上我國派去的人,幾百人是絕對跑不掉的,不過據報魔族人的活動範圍有上百里,就算是有上千人也算不得多。」

心羽突發奇想道:「傳說中古戰場是當年神魔大戰的戰場之一,他們會不會就是要找當年遺留在那裡的武器、盔甲呢?」

眾人聞言俱皆陷入一番沈思。

鶴靂贊同的沈吟道:「嗯,有可能,據古籍所載,那一處的古戰場在神魔戰末期曾發生過一場驚天動地的決戰,人界三鬥神硬抗魔族千軍萬馬,最終魔兵屍滿荒野,慘烈之極,據說各有神兵的三鬥神也全犧牲了……」

「唉──可惜年代久遠,記載早已殘破難明,我們後人所能知道的實在太少了。不過若說那裡遺留下三鬥神的神兵也不是沒可能,只是……範圍太大了,要找幾樣東西無異於大海撈針,就算用上一萬人都還嫌少,他們怎麼會只派一百多人呢?再說那都是幾千年前的事了,找到的機會更是微乎其微。」

眾人無言的點了點頭,精靈們卻是不滿的在御空腦中叫道:「哼──神兵我們又用不了,再厲害也沒用。」

御空心中笑道:「廢話,就算妳們用得了也沒妳們的份,我老婆都還沒神兵呢,當然輪不到妳們。」

小火立時氣得大吼道:「豈有此理?臭老大重色輕友,我要抗議。」

「對對對,我們要抗議,我們也要神兵,還要好吃的、好住的、好穿的,我們什麼都要。」

這些精靈差點把御空給氣死,她們什麼都要卻又什麼也用不了,要來有個屁用呀!

御空想了一下,道:「好好好,我什麼都給妳們,『日靈神劍』、『白銀聖衣』妳們拿去用,我叫鶴靂給妳們準備一間大房子,每天大魚大肉侍候,可不可以?」

「哼──臭老大就會裝大方,明明知道我們什麼也用不了才這樣說。」小風倒也明白得很,咕噥幾句就不理他了。

小火卻是準備鬧到底,叫囂道:「好呀、好呀,我還要每天燕窩、魚翅……」她們確實是能吃東西,不過要做給她們吃想必要有相當的功夫才行,否則一根魚翅就像棍子,怎麼啃呀!

御空懶得再去理會小火,否則可能會想把她拿去燉湯給喝了。他轉而對眾人道:「算了,管他那麼多做什麼,如果知道的話,我們幹嘛還去調查呀?明早就要出發,大家還是早點睡吧!」

鶴靂點頭道:「嗯,你們好好休息一晚。」

隔日一早,大家聚集在大門內的前庭準備出發,這時就顯示出二皇子府的寬敞,十幾個人加上馬匹也不顯擁擠。

張鉅植師徒三人俱是一身輕便,御空這群人卻是個個大包小包,讓人搞不清楚是要去探查魔族還是旅遊,兒戲的態度讓旁邊的前輩大為不滿,臉色緊繃的盯著他們直瞧。

御空很自然的忽略他們的臉色,對鶴靂笑道:「放心,我們一定會查清魔族想做什麼的,再見囉!」

鶴靂關切的拍著他肩膀道:「凡事小心,我們對於魔族的瞭解太少了,若無必勝的把握就不要太過冒險。」

「沒問題,就那麼點人,我才不怕他們呢!」御空笑著要大家上馬,接著向張鉅植三人揮手道:「大皇子應該不會來送行了,我們走囉,你們可別跟丟了!」

已經要離開二皇子府了,御空也不用再怕鶴靂難做人,說話多了幾分肆無忌憚的味道。

眾人高興的跟鶴靂夫婦道別,張鉅植三人就好像是被捨棄的孤兒,在這種熱絡的場面下顯得有些孤寂,幸好鶴靂夫婦最後還記得跟他們告辭,總算不是完全沒面子。

一離開了炎城,張鉅植的徒弟何培虎本性更是加倍顯露出來,頗為瀟灑的炫耀著馬術,風度翩翩的靠近諸女攀談起來,傲氣凌人的眼神時常瞥向御空,似有幾分敵意與挑釁的味道。

張鉅植昨晚在徒弟面前已表示御空的功力不如白夏鷹翔所說的高,於是在何培虎的感覺上便又把他下降了一層,甚至還認為自己就能打敗他了,要是當初遇上魔族的人是自己,那自己還不大出風頭。

年輕人對名利權勢的追求,令他對御空能獲得皇帝的重視大為不滿,莫名的敵意便在他心中產生,所以故意在御空面前展露出不屑的神態,當中大有示威的意思存在。

只不過他的表達能力顯然有問題,大家看他就像是隻蜜蜂般的在花朵間徘徊,然後對御空露出一些敵意和不屑,接著又去與女孩子糾纏,就像個故意勾引別人老婆的大色狼,當然──若能順便勾引到任何一女,他都會非常高興的。

太陽在努力了一天後已要準備休息,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情形下,眾人亦是開始搭起了帳篷,升起營火,高高興興的準備晚餐。

用完餐後,御空他們很自然的又玩在一起,女孩子們吱吱喳喳的講個不停,藍天只有在旁聽的份,御空則是隨時插上幾句。

「哼──壞壞御空又亂講話,打你唷!」

心羽粉拳晃呀晃的示威著,御空不甘示弱的撲了過去道:「好哇,居然想打老公,看我家規侍候……」

心羽靈巧的蹦了起來,害御空撲了個空,她轉身就跑:「嘻嘻──捉不到。」

「小丫頭別跑。」

御空和心羽頓時一追一跑的鬧在一起,才一下子,心羽便被撲倒在草地上,御空享受地壓在她柔軟的身上笑道:「哈哈──看妳還跑不跑得掉?」

然而──本來何培虎就對御空不滿,白天時的示威根本就沒人鳥他,諸女頂多只是敷衍的應上一句,那種情況讓他更是滿肚子不爽,到了晚上他們七個又圍在一起談笑,誰也沒有興趣去理會他,這無異於再次火上加油,對假想敵御空的怨忿更深了。

何培虎正想著該怎麼做才能讓御空難看,苦惱之時卻看到他壓在心羽身上「淫笑」著,頓時覺得正義是站在他這邊的,立刻衝了過去吼道:「天閃御空你這是在做什麼?竟敢調戲良家婦女,真是恬不知恥。」

這又是在演哪齣戲呀?御空莫名奇妙的抬頭看向他道:「跟老婆玩也叫調戲?恬不知恥?你腦子沒毛病吧!」

心羽被何培虎的話唬住了,也呆呆的看向他,渾然忘去現在被御空壓著的動作並不雅觀。

「我……」何培虎被御空的反應拉回現實,我了半天也我不出個所以然來,英雄救美的台詞背得太順口,一時激動便把它唸了出來,真是難以自圓其說了。

張鉅植見弟子難堪便走過去,嚴肅地道:「我等是要去探查魔族底細,你們雖是夫婦也得克制一點才好,在旁人看來實是有些過分了。」

映霞很不給面子的搶道:「哪會呀?御空大哥和大嫂那叫做恩愛,你懂不懂呀,怎麼會變成過分了?」

張鉅植臉色鐵青地瞪了映霞一眼,他怎麼說也是個聞名天下的人物,今天竟被一個小丫頭問懂不懂,語氣不由一冷道:「這是與前輩說話的態度嗎?哼──妳家長輩是怎麼教導的,居然教出如此無禮的小娃兒。」

映霞才不怕他勒,小嘴一撇道:「我師父至少沒教我說人家夫妻恩恩愛愛叫做恬不知恥。」

「噗哧──」

大家一聽此言實在忍俊不禁,氣得張鉅植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說不出話來。

御空臉帶笑意的喝止道:「映霞不准胡說,人家前輩自有其教導之道,妳懂什麼?」

「哦──映霞知錯了,前輩對不起。」映霞癟著嘴,低頭跟張鉅植道歉,眼中卻是充滿了笑意,原來七性劍宗是這樣教徒弟的呀!

「算了,明天還要趕路,大家盡早休息吧!」張鉅植大手一擺,轉身回去自己的帳篷,明明知道御空是在幫映霞損自己,可是為保風度卻又發作不得,這頓氣可真有得他受了。

御空暗笑一聲,牽起心羽轉回去,大家又高高興興的鬧在一起,沒人會去管張鉅植師徒晚上要做什麼,無論是處事態度或性格心境都相差太多,雙方根本不可能處得來。

「師父……」何培虎垂著頭羞愧的叫了一聲。

張鉅植怒目一瞪,低聲喝道:「你給我精明一點,不准再去跟他們糾纏,哼──我就看看他們有何本事,遇上魔族最好莫來求我救援。」

何佩蓮過去安慰道:「哥哥別理他們,哼──一群沒有教養的人,以為自己學了點武功就很厲害,等到了古戰場就是我們表現的時候了。」

「嗯。」何培虎應了一聲,又開始準備要到古戰場大展身手,讓他們知道什麼才叫做高手,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都把天下高手當病貓了。

接下來的路程,何培虎果然乖了很多,一直都是跟在師父後面,只是他有時依然會狠狠的瞪上御空一眼,可憐的御空真是招誰惹誰了,莫名的嫉妒心理真是可怕呀!

七天後,他們終於就要到達古戰場了,為了小心起見,他們將馬匹寄放在一處驛站,眾人也在飯館好好休息了一天,畢竟趕了三、四千里的路途,每天都坐在馬上可也不太好受。

「到了古戰場你們自己注意一點,若出意外別怪我救不了你們。」在接近古戰場的範圍後,張鉅植肅穆的指揮眾人,經過幾天的相處,他對御空這些人愈來愈看不起,說話也更是不客氣了。

「呵呵──你放心,若有危險你們就自己逃,我們會照顧自己的。」御空不在乎的聳肩笑笑。

張鉅植見狀更是心生怒氣,大是後悔與他們一同前來,認為他們若找的到什麼,那憑自己的實力又豈會空手而回?可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他想分道揚鑣也不好開口呀!

「哼──」何培虎發出一聲不屑便跟隨於其師後,心中只想等會兒大展身手,讓他們大開眼界。

御空向大家吐著舌頭,小聲道:「真臭屁,一路上哼哼哼的也不知道在哼什麼,怪人一個。」

「嗯。」眾人大加贊同的點頭,何培虎的性格真是有點奇怪,神經兮兮的。

古戰場的範圍不小,放眼望去盡是一座座光禿禿的小山坡,因為起伏不定的山坡俱是由岩石形成,所以樹木難以生長,雜草也只是東生一叢、西長一塊,極為稀疏。

大家初來乍到不太敢過於深入,先於外圍探探虛實再說,結果魔族人沒見半個,躲躲藏藏的人倒是發覺十幾個,不過也沒有人去戳破他們,大家都是來這裡探虛實的,井水不必犯河水。

隨著外圍探查後的深入,眾人顯得愈加小心翼翼,張鉅植雖是不將他人放在眼裡,在此地亦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魔族是他所不瞭解的。

兩天的調查下來雖是沒有看到目標,魔族人挖掘過的地方倒是找到了一個,那是一個深達十數丈的大洞,眾人完全看不出他們挖這個大的一個洞是要做什麼。

張鉅植在洞裡待得很久,他很想判斷出個什麼,可惜除了挖掘的痕跡外,再也沒發現任何線索。

「地下挖個洞,有東西的話,早就被拿走了,沒挖到就是挖錯地方,我就不信他能找出個鳥東西。」

這段話除了御空在跟諸女說風涼話還會有誰,只是眾人的笑聲又惹來了坑中三人橫目相視,不過雙方的關係本就不太好,瞪就瞪還怕你不成。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01:41 PM
第五章 ∼魔神現身∼

毫無所獲的一天又悄悄過去,新一輪的太陽才剛從東方升起不久,御空他們平靜的日子已到頭了,一聲細細的慘叫聲遠遠隨風傳來,雖然有人聽不到,但也有人疑惑的看向遠方。

張鉅植對著弟子沈吟道:「有人的慘叫聲傳來,小心一點。」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心羽她們的眼光自然全看向了御空。

張鉅植頓了一下便施以輕功,小心翼翼的往聲音來處行去,御空隨之點了個頭,眾人立時跟著屏息而動,快速且輕盈的向目標而行。

山岩石地起伏不定,遍地沙石令稀少的樹木都顯得有些營養不良,多的是大大小小的石筍岩塊。眾人行至半途,便見一人從一座岩山後竄出,神色驚慌的快速奔行。

張鉅植小心的止步打量一番,卻見那人後面又追出一群身高達二米以上,像人又不似人的怪物,大家想都不用想,那一定就是魔族人了。

見到魔族人就十個左右,張鉅植不屑的一笑道:「朋友莫驚,這些怪物就交給我來解決。」

「小心,他們是魔族。」來人狼狽的急忙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提醒著。

張鉅植身形如電、劍如霹靂的飛快閃動,眨眼間就將一名魔族人脖頸斬斷。何培虎見到師父大發神威,立即展現豪氣,持劍跟著衝上前去,何佩蓮卻是看到魔族的怪模怪樣就有些害怕,躊躇的立在原地。

御空眉頭微皺的看向魔族,心中泛起濃烈的不安,雖然完全感覺不到附近有任何強大的力量存在,可是不安的感覺卻是愈來愈烈,心臟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動。

那些魔族的實力並不高,以人類標準來評斷,最強的也只有頂級程度,雖然個個勇猛悍不畏死,但在張鉅植的手中也撐不了三招,幾息之間便只剩下一名魔族。

張鉅植輕鬆地將最後一名對手制伏道:「就憑你們這種力量也敢侵犯人界,自不量力。」

魔族人怒目青光閃爍,連聲嘶吼欲強行掙脫,張鉅植唯有加強力量硬將他整個身體壓在地面。

就在此時,前方又傳出一聲怒吼道:「該死的人類,竟敢傷我手下。」

來人的速度很快,聲音才傳出沒幾秒就已趕到,一把漆黑的巨刀挾帶狂風往張鉅植頭上砍下。此魔就長得比其他魔族好多了,至少更像是一個人,不像剛才那些有長角、長鱗片、長瘤的什麼都有。

張鉅植反手一劍擋去,強猛的力量令得他劍勢大為吃虧,立刻借力將刀勢偏卸開去,腳步挪移先行退開數步,接著一輪劍芒如驟雨急電般的罩上,狂亂的劍氣瞬息在魔族人身上留下數道傷痕。

御空不安的四下觀看,周圍有的只是一堆岩石和少量的樹木,他不知道這裡到底會有什麼危險,可是危機感卻是愈來愈強烈了。

就在魔族人身上傷痕累累之時,天空突然響起一聲驚雷,一道人影瞬間出現在場中,浮於一米高之處,速度之快就連御空也望塵莫及。

來人囂狂的眼神掃了眾人一眼道:「真是沒用,連一個人類也應付不了。」

那人的身形約有二米高,背後長著一對各有二米以上的黑翼,全身皮膚亦都是黑色,紫紅色的眼珠閃動噬人光芒,容貌和人類幾乎沒有兩樣,只是一臉的猙獰與野性讓人望之心寒,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他撕裂吞下一般,無法將他和人聯想在一起。

跟張鉅植一戰的魔族人戰戰兢兢的跪下道:「屬下無用。」

銀月楓抱住心羽幾乎已是不敢動彈,雙腳微微的打顫,她不認識這個人,可是卻能感覺出他的力量,那是魔神級的力量,以人類的說法便是鬥神級,是不可能戰勝的。

御空終於知道那份不安是怎麼來的,這個人實在太強了,強到他連逃都不敢,對方的速度就算御空都逃不掉,更別說其他人了。

魔神毫不在意手下已是傷勢沈重,威聲赫赫道:「我要的東西找到了沒?」

「稟魔神大人,還沒找到。」

「哼──沒用,給我繼續找,我就順便宰幾個人,再把這幾個女人帶回去享受、享受,人間界的女人就是比魔界好看多了,哈哈──」

他肆無忌憚的看向諸女狂笑不止,好似她們都已是囊中之物。他的手下可不敢說上半句,一聲「尊命」就急急的跑掉了。

張鉅植師徒已和御空等人聚在一起,他們亦知道這個人不好惹,只是沒有御空看得透徹,也可以說是沒有自知之明,對於這人能飛並不覺得有何了不起,借助翅膀來飛和御氣飛行比起來可差多了。

他更是看不慣魔神的囂張氣焰,皇金鬥氣凜然而發道:「本人七性劍宗張鉅植,你是何人,在我面前竟然還敢如此大言不慚。」他也真是厲害,居然拿出應付人的一套來對付魔神。

可惜御空現在已經笑不出來了,心中道:「他太強大了,我們根本連逃的資格都沒有。」

小風嚴肅道:「都還沒打豈能絕望,我們聯手不見得一定敗呀!」

小水亦道:「沒錯,至少可以讓心羽她們先逃,或許我們還有機會。」

御空道:「不可能,他的速度太快了,除非我們能打敗他,否則她們能逃多遠?不用多久就會被追上了。」

「那就拼吧,把我們惹急了就一起死吧,五大屬性的精靈使不是好惹的。」精靈們殺氣騰騰的說道,以她們的能量確實是有本錢說這種話。

魔神似乎覺得張鉅植的話很有趣,霍然大笑道:「有趣、有趣,人類還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哈哈──老子真是高興,那就告訴你名字吧,你就記得是老子『厲殺恭』宰了你,哈哈──」

御空雖是知道逃跑無用,不過還是將諸女推向後面道:「等一下什麼都別管,快點跑,小白好好保護她們。」

「嗚……」小白輕輕嗚鳴,眼現哀愁的看著御空,牠也知道敵人無比強大,很想與御空一同應戰,轉首看看心羽、冰雲和風鈴,牠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明白她們更需要自己保護。

心羽她們知道自己幫不上忙,而且對御空亦是大有信心,立刻點頭同意。

御空接著又向藍天低聲道:「如果我沒有回來,我是說如果……幫我看著她們。」

御空心裡的不安愈來愈重,竟是說出最讓人洩氣的話,藍天聞言不禁大駭,正要說話時卻被推向了後方,御空則是決然轉身面對厲殺恭。

「哈哈──難道你們還想與我一戰不成?真是太自不量力了,去死吧!」見到張鉅植持劍相向、御空氣息凝聚凜然以對,厲殺恭大為不滿的搖搖頭,雙手輕輕一揮發出兩顆黑色氣彈。

御空至此才發覺張鉅植他們都沒有離開的意思,雖然不喜歡他們,可他依然立刻大吼道:「別找死,你們快走。」

隨著吼聲,御空銀芒鬥氣已運至四十成極限,凜然無懼的迎上氣彈。張鉅植卻未將他的話聽進去,寶劍一揮欲破去黑氣。

眾人只聽震耳欲聾的兩聲巨響傳出,凌厲的氣波翻騰四散,功力不足的冰雲、映霞氣血一陣翻湧,嘴角竟是緩緩溢出一縷鮮血,心羽亦是頭昏腦脹的氣血翻湧,銀月楓差點就要控制不住的解開封印,只有藍天、風鈴還能頂住。

何培虎、何佩蓮的功力並不比心羽差,可是卻未作準備,被聲響震得俱嘔鮮血,最慘的是他們救下的人,本就有傷在身又被震了一下,噴出一口血就倒了下去不知生死。

震響過後,眾人驚駭的往御空、張鉅植看去。

御空安然的飛退而回,見到他們都愣在原地,他不禁氣急敗壞的大喝道:「還等什麼,快走呀!」

何培虎和何佩蓮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心神完全被震住了。張鉅植右臂整個不見,內腑俱碎、血染大地的倒在前面,半邊胸口都被打爛了,他們怎麼都不能接受這件事實,戰皇級的高手竟是被人一招擊殺。

心羽她們見此卻是都不敢走了,她們怕……怕這一走就再也看不到御空。

御空轉身衝上,只見他周身一陣光芒閃過,一身白衣瞬時穿在他的身上,光芒如水銀般的流轉,樸素的衣服卻是散發出似無止盡的傲然之氣,威凌天地的氣勢令得眾人身形不得不退,皇者之氣似在命令他們離開,心也不得不退。

手中長劍光芒如太陽般的閃耀,肅殺的氣息舖天蓋地襲捲而上,劍顫龍吟似在表達對一切困難的無懼,光芒纏繞隱含銳不可擋之氣息,太陽光芒彷彿也成為它的一部份,無可匹敵的氣勢就連厲殺恭也失色三分。

心羽見此,終於扶起腳步虛軟的銀月楓道:「我……我們退吧,不要給御空添麻煩了,別忘了,他還有精靈們幫助,不可能會輸的,不會輸的。」

她咬著牙一字字的說出最後一句,是在勸導別人,更是在說服自己,厲殺恭的實力太可怕了,讓她不禁懷疑起御空的力量是否足夠。

冰雲、風鈴暗咬銀牙,轉身不敢再看,她們知道自己所能做的便是跑得遠遠,不要給御空造成負擔。

「可是御空大哥……」映霞語氣有些顫抖的看向御空,可是看到心羽她們的模樣便說不下去了,她明白這是現在最好的決定,大家根本幫不上御空的忙,只有讓他無後顧之憂才是最正確的,這個道理誰都知道,可是要做之時,心真的好難受呀!

「你們也快走吧,他們的戰鬥不是你們能參與的。」藍天順便叫了何培虎兄妹一聲,只要御空和厲殺恭一打起來,憑他們的功力就算在旁邊看也一樣承受不住。

何培虎抱起了張鉅植的屍體,狠狠的瞪了厲殺恭一眼後,和妹妹一起轉身急馳,在奔跑時他似乎又恨恨的瞥了御空一眼。

至於還有一個人嘛……唉──大家跟他又不熟,屍體當然也就沒人管了。

厲殺恭並沒有阻撓其餘人逃走的意思,事實上就算讓人先跑一個小時,他也能在三分鐘內將人抓回,而以御空的功力,他相信一分鐘之內就能解決了,就玩玩貓捉耗子的遊戲吧!

他饒有興致的看著御空道:「不錯,很好的兩件神兵,你死了之後它們就歸我了,哈哈──那我可就不必再找其他的了。至於那些女人,你認為她們逃得掉嗎?」

「逃不掉。」御空冷然以對道:「所以我必須將你殺了。」

哈哈哈……厲殺恭宛如聽到最好笑的笑話道:「你們人類還真是愈來愈自大了,我承認有了神兵後,你的實力大幅提升,不過……我要殺你還是一樣簡單。」

厲殺恭話落身動,魔氣暴漲將身形纏繞在無盡黑氣中,在翅膀之外竟又於頭頂長出一對黑角,身上亦是浮現黑色鱗片,那是跟銀月楓一樣由能量凝結而成的。

他身體雖是離地一米以上,氣機的浮動卻連大地都為之震盪、龜裂,魔氣漫天狂舞,似要將天空也吞噬到黑暗中一般,身形縱橫似連空氣都被魔氣漩渦所扭曲。

此時才是他力量最強的狀態,若是他一開始就露出這種威勢,張鉅植恐怕連逃跑的力量都沒有,豈還有那個膽子拿劍去劈他?

御空不敢和他硬碰,深吸口氣,瞬間將速度運使到了極限。自突破極限後第一次把「天影連幻身」和隨風順水完全結合,而且白銀聖衣再將他的速度增上五成,此時就算十大高手來了也只有看他屁股的份兒。

可是就算他的速度幾可傲視人界,對上厲殺恭卻依然慢上數成,才剛移動四丈便見對方出現在眼前,駭得御空雙腳猛的一頓,強大的真氣立時貫入劍中,劈出一道金銀交錯的劍氣,身形借勢飛退。

厲殺恭有些意外的擋下日靈劍氣,御空的速度和力量似乎不太能匹配,讓他估計略有錯誤,不過他還是笑道:「速度不錯,可惜我三招之內一樣能將你殺了。」

「哦──那如果撐過三招呢?」御空自知功力相差太多,但借由白銀聖衣的防禦力,要撐過三招也不是不可能。

厲殺恭依然飄浮於地面一米之高,不屑道:「少耍花招,你既然讓我出手了還想活命嗎?別浪費我的時間了。」

御空從銀月楓處得知魔族人都比較喜歡於天空戰鬥,所以飛行速度更快於地面身法,因此他現在只能想辦法讓厲殺恭落到地面,或許還能降低一點速度,否則他想碰到厲殺恭一下都有問題。

「妳們找機會從上面發出魔法攻擊他,一定得把他打下來才行。」御空現在最大的優勢便是厲殺恭不知道還有五個精靈,只要能打他個措手不及,應該還有機會的。

「嗯。」精靈們也是緊張的急想辦法,第八級以上的魔法必須要有時間聚集元素精靈,因此最多只能用上七級魔法,對厲殺恭這樣的高手不見得能造成太大傷害,不過五系魔法齊集,那種威力應該也是不能小覷了。

「靠──又沒人阻止你離開,是你在浪費我的時間才對吧,有本事就一招把我解決掉,否則哪邊涼快哪邊去。」御空怒罵幾句,身形不規則的彎轉疾閃,厲殺恭是用飛的,就算再靈活,方向轉折總沒用腳在地上借力來得快吧!

厲殺恭火氣暴漲,魔氣驟然凝結成十數顆的氣彈,有如黑色流星全往御空射來。

御空見狀哪敢再亂轉,身形化成一道直線疾衝而去,旁邊、後方連續被轟出巨聲爆響,大地微微震盪,似乎連它也要為此發出哀嚎。

魔氣的衝擊餘波更是令得漫天石塊勁旋飛射,每一個石塊都帶著異常強勁的力道,砸在御空身上都能讓他感到陣陣疼痛。

正想抱怨石塊力量太大,御空驀然轉頭馬上就不敢繼續亂想,有好幾顆氣彈正向他直逼而來,瞬時已至身後。

御空顧不得再奔,立刻電轉回身,四十成功力全數貫注至日靈神劍,劍影浩盪宛若一面光牆,將射向他的三顆氣彈盡數擋下。

光暗氣芒交錯,炸開一聲轟然震響,御空幾是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便見厲殺恭又出現在斜上方,一隻暗黑的拳頭無聲無息的朝頭頂擊來,別看他這一拳沒有聲勢,御空卻是知道這一拳的威力比那十幾顆氣彈加起來都強。

閃無可閃之下,御空只好運起全身力量一劍劈向拳頭,日靈神劍的光芒硬生生被黑暗給吞噬,他剎時感到一股無可抵禦的氣勁衝進體內,這是力量差別最大的顯現,他根本無法將厲殺恭的氣勁打破,空氣中甚至連破風激盪都未興起。

「噗──」的一聲,御空噴出一口血霧,整個人砸在地面滾出了十數丈之遠,這還是撞上一顆三丈高的巨石才讓身體停了下來,他只覺全身骨頭好似就要散掉,一招便已去了半條命。

幸好他還有著白銀聖衣護身,外傷並不嚴重,馬上撐著劍艱難的站了起來,現在只要一放棄就真的什麼都完了。

厲殺恭對此結果卻是很不滿意,雙翼一動身亦動,又是一拳往御空頭上擊落。

就在同時,精靈們已算準了他的動向,「流冰箭」、「熾炎錐」、「閃電箭」、「風斬刀」四系七級魔法瘋狂的從天而落,而「土石箭」只能借由地面向上攻擊,在小土巧妙的控制下亦是由四面八方射向了空中。

厲殺恭做夢也沒想到會遇上這種怪事,在感覺到元素的聚集時只是略為詫異,接著馬上就是漫天魔法的攻擊,硬是把他從天空打落地面,魔法威力相乘的爆發更是破開他的魔氣,將他衣物轟個稀爛。

五道金光瞬時從御空體內飛到空中,為了施法時不互相干擾,她們各佔一方是最好的。

御空見到厲殺恭一身狼狽的模樣卻是高興不起來,那種威力竟是只能把他衣服毀掉,誰又高興得起來呢?

御空吸了口氣立時提起精神,絲毫不理自身內腑的創傷,日靈神劍化出萬千劍氣往厲殺恭撲去。

厲殺恭怒吼連連,爆起無邊魔氣迅即回擊,御空瞬時移位再攻,天上四系魔法的光影依然瘋狂的落下,厲殺恭不由得快速陷入地面,原來是小土用出了「流沙術」。

然而厲殺恭此等高手豈是這般容易對付,魔氣捲動化成一條巨柱,他的身形於瞬間脫出,數顆氣彈四散而發,可惜精靈們的身體太小了,氣彈竟是全數落空。

御空劍氣全力的射向天空,厲殺恭反手擋下劍氣,卻又見一堆魔法臨身,處於挨打狀態讓他怒意狂升,憤怒地看向精靈們,魔氣暴漲立將魔法盡擋於外,身形飄動一掌直往小水抓去。

小水見此馬上就借由與主人特有的連繫瞬移到御空身邊,金光一閃飛到另一邊繼續攻擊。

厲殺恭也不笨,一擊落空後便知是御空的關係,無可匹敵的拳勢再次罩向御空,精靈們的攻擊雖會讓他浪費一些力量來防禦,不過那點攻擊還傷不了他,只要御空一死,她們的生死還不操之在手?

「不能輸,我絕不能輸。」心羽諸女的倩影浮現御空心頭,只要想到自己戰敗的後果,她們必定會受到厲殺恭的傷害,拼命的決心便頓時更加堅定,狂傲發出一聲怒嘯也豁出去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01:53 PM
第六章 ∼粉身碎骨∼

真氣運轉似在無止盡的加速,御空的劍與厲殺恭再次交接,身軀一陣狂顫,他又飛了出去,這次更慘,飛了二十丈遠才勉強停了下來,就連身上亦沾染了自己吐出的鮮血,可是他真氣的運動卻是只快不慢。

當他再一次將畢身真氣貫注到劍內,日靈神劍竟是將光芒完全歛收,只是御空自己卻沒注意到這點,依然一劍劈向厲殺恭。

日靈劍氣的光華清淡許多,給人一種飄渺的感覺,在魔氣之中宛若大海之舟,可它卻堅強的飄動,魔氣竟是無法阻擋它的前進。厲殺恭一時掉以輕心就讓它到了身前,氣得他一拳就轟了過去。

御空見此亦是疑惑,在厲殺恭出拳之時不禁暗喊一聲「閃過去」,沒想到劍氣竟似能聽到御空的話,輕輕一偏劃過了拳頭,擊在厲殺恭胸口,飄渺的劍氣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尺長傷口,絲絲青色血液緩緩流下。

呆了,不止厲殺恭愣了一下,御空也不敢相信能讓他受傷,一時竟忘了趁勢追擊。不過精靈們可沒這個閒工夫,各系魔法依然不斷落下,小土更是唸完了咒語,在厲殺恭身上施了九級魔法「重力術」,五倍的重力雖然減他不了多少速度,但有總比沒有好吧!

看著身上的傷口,厲殺恭大感恥辱的連聲怒吼。御空再次將力量運至極限,此時他才發覺到真氣竟是達到五層之境,雖然他還無法完全的將真氣結合,日靈神劍卻是能幫他做到,只要自己真氣爆發的速度夠快就可以了。

「是了,一定是日靈神劍接收了五層力量,再次產生異變了。」這次御空很清醒的感受到神劍之力,一絲明悟湧上心頭,頓時信心大增的持劍攻上。

在厲殺恭的攻勢中,御空又驚喜的發現他速度變慢了一些,氣勢頓時又長了幾分,配合漫天魔法一劍劈上。

「你這該死的人類,竟敢讓我受傷,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厲殺恭憤怒的狂吼將御空劍勢一掌壓下,魔氣飛流瞬間破去身上的重力術,強大的力量更是佈在頭頂如盾一般盡擋各系魔法。

縱然厲殺恭浪費了四成魔氣抵擋魔法,力量卻依然一擊比一擊還重,打得御空毫無反抗之力,根本不敢接他任何一招,幾乎都是在地面亂滾才能避開他的攻勢。

飛石亂沙漫天狂射,在厲殺恭的魔氣和各系魔法的衝擊下,每一樣東西都蘊含強大的力量,落在御空身上便有如無數暗器一般,若無白銀聖衣的存在,光被沙石這樣射都能讓他變成蜂窩了。

小火、小水大急的唸起十級魔法,厲殺恭明顯感到上方攻勢減弱,立時騰身飛上,小火、小水毅然取消十級魔法,元素頓時化為熾炎錐、流冰箭,一陣猛攻才強然又把他逼回地面。

御空悲哀的發現就算日靈神劍變得更強,憑他的功力依然完全無法與厲殺恭抗衡,而且在揮出數十劍後右手更是開始微微顫抖,他知道這是因為右手無法承受五十成功力的原故。

事實上他的身體都已經到達極限了,雖然有白銀聖衣的保護,可是每一寸肌膚依然承受不住陣陣衝擊,皮膚已經開始滲出血液,內腑更是嚴重受創,若還不醫治就真的死定了,如今憑的只是一口氣撐著。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強成這樣,強得可怕。」御空痛苦的在心中狂喊。

精靈們施法速度未減,心中卻也是痛苦不堪,要是她們的能量可以更強就好了,那或許有可能傷得了厲殺恭,也不至於像這樣吃鱉,厲殺恭光憑魔氣便能擋下她們的攻擊了。

雖然她們理論上可以跟御空一樣強,可畢竟不是完全自己進化的,借由御空力量加速進化,她們的靈識不足以凝聚太強能量,論能量強度大概只有御空的六、七成,這種力量就算用上十級魔法也難以傷到厲殺恭,事實上那麼多七級魔法聯合,威力不見得會比十級魔法差。

「老大,跟他拼了,小風已經開始在空中佈起一道『沉重之風』,等一下老大纏住他,別讓他來干擾我們施展十級魔法,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沉重之風便是令風變得濃稠,身處其中,速度、力量都很難發揮。

小水知道沒有勝算了,現在真正能牽制厲殺恭的只有御空一人,短短幾分鐘就已經半死不活了,想再撐下去根本只是痴人說夢話,不如用命跟他換。

「這……五系的十級魔法一起使,我們全都活不了的,妳們……」御空實在不願她們陪自己一起死,畢竟自己是為了心羽她們才要拼命的,那是他的妻子呀!

小水卻是明白他未說的意思,笑道:「別忘了,心羽她們也是我們的朋友呀,更何況你若死了,我們還活得了嗎?就算小風用上風影都沒他快,更別說我們四個了。」

瞬間的交談再加上一息的思考,御空終於道:「好,那就拼了吧!唉──原來這就是月楓所說魔神級的力量,太強了,希望魔族這樣的高手別太多才好。」

他卻不知厲殺恭雖是魔神級高手,但在被封印的十七名魔族中的實力卻是搶倒數第一的,若他今天是遇上排名前十的魔族,張鉅植的下場就是他最好的榜樣了。

可惜就算遇上最弱的魔神也是沒用,他們依然抵擋不住,否則只要撐上一小時,厲殺恭絕對不敢繼續留下,因為他沒那份能力與任何一位主神對抗,現在他沒有厲害的手下在附近,可不敢冒險留下等神過來。

御空心下慘然一笑,將畢身功力運至白銀聖衣之上,他已想到日靈神劍五十成功力會大幅變強,那白銀聖衣應該也會才對,若能再把速度增上幾成,這樣才能真正纏住厲殺恭,否則連追都追不上,要怎麼纏呀!

他這一設想果然沒錯,在將力量完全注入聖衣之後,瞬息之間白銀聖衣光華外放,似成一顆透明圓球將他保護在內,腳下更是突然出現一雙白色勁靴,身體的移動更顯輕靈,速度再次狂增,現在的速度至少比本身快上一倍。

御空憑著速度不斷揮劍,竟是能夠勉強跟上厲殺恭的速度,要將他纏住一下的機會大大增加。

可是他的功力畢竟無法支援兩件神兵,日靈神劍的威力又降了回去,厲殺恭當然不將他的攻擊放在眼裡,不過想獲得兩件神兵的慾望更深了。

兩招過後御空又猛然被擊飛出去,狠狠的將一顆丈高巨石撞成數小塊。厲殺恭正想再一拳將他擊斃,卻發覺到天空五大元素精靈瘋狂聚集,五個金色小光點則飛得極開。

他心下一跳,立刻猜到她們想做什麼,被她們攻擊了那麼久,他當然知道她們的能量不弱,若是五系的十級魔法真用了出來,他自忖沒有這份能耐承受,雙翼一動立刻往天空衝上去。

御空已是自認必死,或許也是迴光返照,一邊吐血卻偏偏覺得全身力量充足,比起全盛時期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氣猛然運動,躍過去一劍劈下,全身血污、口吐血沫的景象就連厲殺恭看了都有些膽寒,緊繃著臉狠狠回了一拳。

御空趁他心急於阻擋精靈而致拳速減慢,身形一偏改劈為刺,光華熾烈勢如長虹,左手順勢劈出一掌,甚至連身體都爆發出耀眼的銀芒轉化劍形疾射,一副不將厲殺恭打下去絕不罷休的神態。

他這死纏亂打讓厲殺恭快氣瘋了,魔氣狂湧擊上御空,可是元素精靈的快速集結卻讓他害怕了,力量頓時運用不足,竟是讓御空突破魔氣的阻隔,一劍刺中他的腹部。

厲殺恭不敢相信自己竟又一次被刺傷了,看著腹部約入二寸的傷口,他一掌就想將御空劈爛,沒想到御空突然又不拼命了,瞬間退回地面,厲殺恭瞪了他一眼又往上衝去。

御空見勢又跟著全力躍上,趁他飛上二丈撞上十級魔法沉重之風,身形為之一滯之時又是狠狠劈上,此時御空只剩下最後一個機會,已然完全放棄了速度,將全身功力瘋狂的輸入神劍,瞬間劃出漫天劍氣。

厲殺恭這次真的是要被搞瘋了,因為他身形一滯之後就感覺一股能量潮壓在身上,那不是沉重之風的效果,而是頭上的魔法就要完成了,再被御空纏上這麼一下,他真的要跟一人五精靈一起被轟個連骨頭都不剩了。

御空神劍尚未劈上,上方魔氣一展立時將無數劍氣淹沒,魔氣撲下更是讓他陷入一片黑暗,雙目睜眼若瞎,甚至連厲殺恭的氣息都感受不到,情境詭異莫名。

御空心中一急,便照著最後一眼判斷,左手猛然往斜上方抓去,這一下竟是真的讓他抓到一個東西,手掌只能勉強的握住一半,堅硬宛若生有鱗片,略呈不規則的圓形,不是手便是腳部。

御空沒有時間去判斷那是什麼,立刻狠狠的抓住向下猛扯,反正這時天上就只有兩個人,他總不可能是抓到自己吧!

厲殺恭對上御空以來終於第一次用上了絕招,雙方實力相差太多,他用上招式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可是現在小命重要,哪還管得了什麼恥辱,「虛無暗界」瞬間罩向御空,身形一騰,立刻憑恃強大的魔氣破掉沉重之風。

然而──他的身形才起就又被狠狠拉下,一腳竟是被他自己的黑氣纏繞,那是因為御空被他的魔氣所困,偏偏最後被抓住了一隻腳,所以看起來很像他被自己的魔氣纏住。

「吼──」厲殺恭欲強行震脫御空的手,但一時之間竟是甩他不掉,駭得厲殺恭不禁發出一聲宛若野獸般的狂嘯,張嘴噴出一大口的青色血液,渾身魔氣瞬間散發,天地間彷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似乎連光線都被黑氣所吸收。

一人、一魔、五精靈全被黑色的氣團包圍,本已聚集起來的元素精靈竟不受控制,飛快的被魔氣強勢的力量逼出氣團之外。精靈們一感到這種現象差點就要崩潰,只差一步,就只差最後一步了,現在不但元素消散,就連身體也無法移動。

厲殺恭此時也不好受,為了不讓五系魔法施展出來,他已用出最強的保命絕招了,硬是發出全身魔氣將元素精靈逼散,不過招式一出,他自己的力量也被掏空,身上的角和鱗片全都消散,瞬間發出全身魔氣更是令本體受創不輕。

御空完全搞不懂發生什麼事了,阻隔五感的黑氣是消失了沒錯,可是四周依然一片黑暗,更是連動一下都辦不到,心中大喊道:「小水……怎麼回事,我竟然動都動不了。」

「我們也是,就這樣被凝固在半空中了。」精靈們也是驚駭莫名,動都不能動,豈不是生殺由人了?

事實上厲殺恭也一樣動不了,他這一招雖是可以保命,可是對自己的損害亦是極大,事後不修養個幾年是恢復不了的,現在已是七孔流血的慘樣。

突地,厲殺恭輕輕動了一下,魔氣卻是瘋狂的湧動起來,就連精靈們也都受到牽引,唯有御空一人不為所動的凝滯半空,因為他正是魔氣將要聚集的中心。

御空驚駭的發覺魔氣不斷往身體裡衝,本來就已殘破不堪的臟腑被這麼一搞更是亂翻了天,他唯有凝聚畢身真氣護住臟腑予以抵抗。

但是魔氣的強大豈是他所能承受,不一下子便讓他全身肌膚裂了開來,黑氣繚繞從傷口冒出,白銀聖衣已完全被黑氣所籠罩,恐怖的景象令人心驚膽顫。

精靈們又都回到了御空身體,不過她們都不是自願的,魔氣強硬的將她們一起捲進去,不但在破壞著御空身體,就連她們也都遭受到緊實的壓迫。

厲殺恭運動最後的力量振起雙翼飛起,他力量大失,已不敢冒險親手殺死御空,不過他知道御空活不下去了,他畢身魔氣會讓御空全身爆碎而亡,現在他要做的便是快點回去療傷,以他剩餘的那一點力量,一個戰皇級的庸手都有可能將他擊殺。

御空眼睜睜看著厲殺恭突然飛走,身體就似一團空氣一般,輕飄飄的落回地面,他明確的感受到身體已快崩潰,魔氣由傷口溢散卻又馬上鑽了回來。

體內魔氣遇上他守護臟腑的阻力頓改路線,一部份首先在左臂集結,凝成一個黑色的圓珠,突地,圓珠在臂內綻放開來,霍然將整隻左臂給炸成碎肉。

左臂變成碎片,御空沒有感受到多大的痛苦,神經早已被破壞的差不多了,痛感亦是逐漸失去,甚至連血都沒流上幾滴,似乎魔氣在他身上纏繞,連血都被堵住了,只是看著自己的手臂爆成碎肉,那份恐懼讓人難以承受。

「心羽、冰雲、風鈴,我好想再看妳們一眼,小白──我死了你是否還會保護她們呢?呵呵──你會的,她們也是你的朋友不是嗎?」御空心中悲哀的想著,卻不知此時小白已經停下身來。

諸女和藍天輕功盡展的逃命,背後不斷傳出的轟然巨響令他們心靈為之顫動。

心羽一面跑一面流淚,喃喃自語道:「御空不會輸、御空不會輸的……」

冰雲、風鈴亦能感受到嘴唇微微哆嗦著,光是背後傳來的壓力就如此大,御空是否真的能應付得了呢?

藍天跟在最後,時不時的轉頭看看,希望在某一次回頭時能看到御空追來,御空最後的留言讓他非常害怕,可是人沒等到,反而見到小白突然停下身來。

他不禁喊道:「小白怎麼停下了?」

他的聲音讓大家不由轉首停身,就連何培虎兄妹也跟著停下,空氣中彌漫著悲哀的氣息。

眾人也已經感覺到後方驚天之力的消失,可是小白的表現卻會讓人聯想到不好的方向。

心羽看向直視後方的小白,心臟不禁狂跳,湧現巨大的不安,哆嗦著道:「小白,怎麼不跑了!」

「嗚──嗷嗚──」小白悲傷的仰天嘶鳴,牠自己也不知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只是自然的想要發洩一番。

牠的聲音讓眾人的心重重揪了一下,一時間默然無言,誰也不敢提出對那聲音的疑問,直到……遠方的黃沙、灰石中出現一道黑色影子。

御空心中悲淒的想著,對諸女的思念讓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前邁出,一步竟然就跨出了數丈。事實上他的身體根本就是用飄的,他並不知道大量的魔氣纏繞已讓自己的身體輕若無物,只要輕輕推一下便能移動了。

御空不管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只知道還能動就能去見諸女最後一面,可是當他想舉步之時卻又發覺身體不受控制,除非自己能運動真氣,但他不敢那麼做,真氣已用來保護臟腑,只要用到其他地方,身體可能馬上就會被魔氣破壞,死人是無法去見任何人的。

「小風,能用魔法嗎?我好想在死之前見一下心羽、冰雲和風鈴,可是我動不了。」御空此時唯有向精靈求助了,可是她們自身難保,又如此幫他呢?

「我們也沒辦法,魔氣太強了,除非我們的能量能合成一個,不然是無法抗衡的。」小風忍受著魔氣壓迫,苦惱的回答。

御空絕望的道:「那怎麼可能,看來我們是死定了,唯一慶幸的是厲殺恭飛走了。」

小水道:「老大別放棄呀,只要還有一線生機,就應該拼拼看才對。」

小風道:「沒錯,從前的難關我們不也過來了,這一次不見得衝不過去。」

小火被壓迫得氣苦萬分道:「可惡的魔氣居然在老大的身體裡壓著我們,如果老大跟我們一樣是能量體,魔氣不一定就纏不住了。」

小水頓了一下,突然叫道:「對了,老大拼了吧,你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了魔氣,不如盡力保持最後一絲靈識,不一定還會變成跟我們一樣的能量體。」

御空現在若是能用肢體表達的話一定會馬上倒地,他心中大叫道:「妳傻了呀,人怎麼可能有能量體呀,那以前眾多的高手豈會死去,全變成能量體了!唉──我現在只想見見老婆,要她們別想不開才好,到底有誰能幫幫我呀?」

御空的心聲讓手中的日靈神劍突地動了起來,他可真的該感謝自己在最後能讓日靈神劍發揮出二階力量,此時他們之間已有一些心靈相通,所以在御空無法繼續注入真氣時它還能有所反應,竟是拉著主人往心羽她們那兒飛去,這也是御空幾乎已無重量的關係,否則憑它剩餘的力量是拉不動的。

「哇──我飛起來了,是日靈神劍,太好了,謝謝你,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神兵。」御空心中大喜,飛起來不久,左腳竟又爆成碎肉,不過他只感覺到一點點的痛意,此時他已沒有再感到恐懼,只希望自己能撐到心羽她們那邊。

日靈神劍的速度極快,一分鐘不到便已見到心羽她們,不過它的力量似也更加不足了,緩緩的落了下去。

心羽她們看到遠處的黑影只是略為一驚,她們直覺的感到那道黑影便是御空,毫不猶疑的就衝了出去,何培虎兄妹在後看著,準備看情形不對就馬上逃跑。

斷腳殘臂、渾身血污的御空應該給人一身狼狽的感覺,可是魔氣卻是不斷散發著暴戾、兇狠的氣息,纏繞在御空身上讓他的體態顯得份外猙獰,宛若兇魔降世,讓人不敢直視。

「御……空,你的手……腳怎麼……」心羽看到御空的慘樣時已快說不出話來,對他渾身魔氣視如未見,淚水如雨的直直落下,心中好想就這樣撲過去,可是卻不敢真的去做,生怕弄疼了御空。

其他人盡皆說不出話來,有的只是淚水滴落發出的些微聲響。

御空艱難的張口道:「呃……別……傷心,如果世上真……咯……有冥界,那我會……在冥界等待妳們,無論……呃……多久都會等下去,可……呃……是不准妳們輕易放……咯……棄自己的生命,知道嗎?厲……咯……殺恭沒死,別留……」

幸好還能說話,他最怕的是自己連開口都辦不到,雖然聲音很怪還參雜著一些異聲,但意思能夠傳達也就夠了。

「不……你不會死的,不會死的……你說過要永遠保護我們的,你不能言而無信……不能……」

心羽瘋狂的大叫起來,冰雲、風鈴、銀月楓、映霞亦是一樣失去理智的亂吼,然而她們卻是相同的不敢撲上去,似乎只要一靠近御空就會失去他一般。

藍天一人靜靜的握拳,淚水狂灑,他必須要照顧好她們才行,絕對不能失態,誰知道這裡還會不會有危險。

御空知道沒有時間了,馬上又向小白道:「小白,以後……咯咯……就靠你保護我……老婆了,別讓任何……咯……人傷害到她們,好……嗎?」

「吼──」小白的吼聲已失去了無邊霸氣,有的只是濃濃的哀傷、愁緒,身上皮毛輕輕抖動間恢復了原身,牠明白自己不能再當一隻小貓,從現在起牠便是三女的守護者了。

御空說了兩句話,便又感到右手魔氣已快到達爆發程度了,心下一橫,將全身真氣運至右腳向後彈去,大吼道:「記住我的話,我不准妳們輕生,否則就不是我的好妻子……」

空氣中留下御空的尾音,他的身體失去真氣的守護,魔氣頓時全數湧上心房再炸裂開來,他的身體飄出五丈來遠便爆裂開來。

「噗呼──」

一聲異響從御空身體傳出,魔氣瞬間將他的身體撕成碎片,血肉碎骨飛散在半空之中再滲入地面,就算想收集屍骸都難以辦到,魔氣從濃至淡快速消散,逐漸看不到黑色氣體。

「不……」心羽一聲悲鳴終於承受不住,渾身發軟的癱了下去。

銀月楓扶著心羽也站不住腳,跪坐於地,淒涼地喃喃叫道:「心羽、御空、心羽、御空……」

風鈴整個人動也不動的愣在原地,眼中淚水驀然停止,無神的看著御空爆裂的地點,宛若一尊淒美的娃娃。

冰雲傻呆呆的向前走去,雙手虛軟的似想抓住什麼。

就在此時,一陣淡淡的金銀光芒突地閃起,竟是日靈神劍和白銀聖衣在御空死後又變回了手環,詭異的凌空飄浮,在冰雲雙手亂抓之時被她碰到,兩個手環便立刻化成兩道光芒,瞬間套上她的雙腕。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02:01 PM
第七章 ∼神兵惹禍∼

何培虎兄妹看到沒發生意外便慢慢的靠近,在看清那斷手斷腳的人時就又見到御空整個人化成碎片。

何培虎見此便知御空死定了,都成碎片還能不死嗎?心中顫慄的同時還有幾分欣喜:「死得好,想出風頭跟魔族打,我呸──」

正要打算回去後如何措詞彰顯自己,他又看到黑影散去後出現兩道光芒,接著便被冰雲將光芒收了起來。

何培虎確實是有些小聰明,想起御空之前憑空變出寶劍、寶衣,將事情聯想在一起,他眼中閃起絲絲貪婪的光芒,急忙拉起何佩蓮道:「那一定是寶物,不能讓他們獨吞了。」

藍天強行按下心中悲意,雙手抓住映霞的肩膀猛搖道:「小霞,不要發呆,有人比我們還痛苦,我們不可以沈淪下去,心羽她們才是真正需要安慰的。」

映霞從悲痛之中脫出,看著滿臉淚水的藍天道:「我……知道……我……」

她搖了搖頭,上前將傻呆呆看著手腕的冰雲拉回。

「嗚嗷──」小白來到風鈴身前用頭輕輕的鑽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將她的魂給拉了回來。

風鈴抱著小白的脖頸痛哭起來,直到她哭的沒力了,坐在地上又發起呆來。

何培虎兄妹走近過來,何培虎緊緊盯著冰雲的手腕直瞧,想不到他的第一句話便道:「恭喜各位得到兩件寶物了。」

藍天狠狠的轉首瞪了他一眼道:「你說什麼?」

何培虎將張鉅植的屍體放下,毫不畏懼的瞪了回去道:「我們兄妹都看到冰雲獲得兩件寶物,御空的死我們都感到難過,但是我們師父亦是為此身亡,寶物我們也該得一件才是。」

藍天這才想起那兩件東西,不過他和御空相處了兩個多月,當然見過兩件神兵的手環形態,略一思考便猜出那兩個手環必是神兵,也就是變幻出來的衣服和劍。

「那兩個手環本就是御空之物,並非在此得到的,豈有給你們的道理。」藍天一想通這點便不客氣的反駁。

何培虎就是想到手環和那套衣、劍有關才來討索,神兵對任何人而言都是無比的誘惑,就算那兩件神兵原本就是御空的又如何。

憑他七性劍宗弟子的身份,硬是咬定那兩件寶物是從魔族身上得到,別人能拿什麼跟他爭辯,若他們真的敢不交出來,回稟師門也一定會有長輩為他們出頭。

何培虎對手環已是勢在必得,立刻怒言道:「胡說八道,我師父亦是為了除魔而死,你們若敢獨佔寶物,七性劍宗絕對不會饒恕你們。」

他到現在還以為任誰都得給七性劍宗面子,別說藍天本來就不懼他的勢力,如果真有神兵的話,就算怕他七性劍宗也免不了奮力一搏了。

「哼──那我就討教一下七性劍宗有多厲害。」藍天的心情已是壞至無可再壞,銀芒鬥氣凜然而發,怒目精光似劍一般刺入何培虎眼中。

何佩蓮見他氣勢洶洶,頓覺受辱,氣惱地道:「怎麼,我哥哥難道說錯了不成,竟然還敢如此無禮。七性劍宗豈是你這種人惹得起,把寶物分配好,我們就不計較你們無禮之處。」

這對兄妹還真是一個樣兒呢,見不得別人比他們強,都被師門長輩給慣壞了。

何培虎更是馬上拔劍相向,嘶吼道:「真是不知好歹,若不是天閃御空那個混蛋太晚出手,我師父豈會被殺,這一切都是你們害的,你把兩件寶物都交出來,否則本宗定叫你們後悔莫及。」

真不知道是誰不知好歹,一件寶物一下子就升級成兩件,再說下去可能要全跟他回去當奴僕賠罪才行了。

「放屁,御空都已叫張鉅植躲開,他自己不躲,怪得了誰。」這對兄妹太不識好歹,樸實的藍天真是生氣了,語意凜冽,鬥氣隨之壓向了他們。

何培虎立刻做出進攻的架式,鬥氣閃閃,喝道:「你還敢直稱我師父之名,我就替師父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七性劍宗的厲害。」

映霞正努力的安慰諸女,已經無暇理會這邊的事情。

藍天轉頭一看便也不願再說廢話,背後寶劍立時發出一聲劍吟,寒光閃爍的轉至他的手中,怒目一瞪,沉聲道:「我沒時間理會你這種無理取鬧的傢伙,現在就給我滾,別再把七性劍宗掛在嘴上。」

藍天渾身鬥氣波動如焰,氣勢無邊的向二人壓下,手中之劍更是散發著肅殺之氣,光是劍身的氣息便已讓人不寒而慄,此劍乃是云淘廣千成名兵器,次神兵「去無方」。

何培虎不愧是名家子弟,一見其劍便知是難得的寶劍,可惜他認不出那是什麼劍,否則他恐怕不敢再繼續囂張了。

「哼,別以為仗著一把寶劍就多了不起,讓你見識什麼才叫做劍法。」何培虎還真是有名家風範,出招前還要先廢話幾句來突顯自己,「迅雷劍法」的劍式一擺,劃出數道寒光。

他確實是有囂張的本錢,功力在年輕一輩中也算是一流好手了。可惜他遇上的是藍天,只見炫銀氣芒如浪般呼嘯湧上,在雙方鬥氣相觸的瞬間寒光一閃,「鏗──」一聲脆響,何培虎手中之劍頓時斷成兩截。

他看著斷劍愣了一下,還認為是對方的劍太鋒利的原故,立刻運起十成功力一劍劈出,斷劍銀芒一閃,疾斬而出。

藍天不屑的收回去無方,大臂揮動打出一道強大的氣壓,直接衝破他的劍氣,將人擊退數丈,蔑視道:「滾回去,就你這種人都能借七性劍宗之名耀武揚威,天下第一宗根本只是笑話。」

何培虎並未受傷,不過他也終於知道雙方差距了,再打下去絕對討不了好,色厲內荏的吼道:「你給我記著,七性劍宗不會放過你的。」

見他抱起張鉅植的屍體吼著離開,何佩蓮還顯得很不服氣。藍天毫不理會的轉身探詢諸女情況,卻不知對方的叫囂完全實現,為諸女惹下了天大的麻煩。

諸女跌坐於地,雙眼空洞無神的盯著前方,不知道她們是在看哪兒,她們的心已隨著御空逝去而死了。心羽轉醒過來也是不哭不鬧,傻傻的看著天空。

小白坐在地面看著四方,牠感覺得到遠方似有幾個人在窺視,不過都躲得遠遠的,他們不靠近,牠便也不去管,牠有一個很奇怪的感覺,御空還存在於世上。

這種感覺讓牠非常疑惑,人都變成碎片了怎麼還能存在?卻不知這正是牠與御空奇異的精神聯繫,此時牠雖是無法感應到御空在哪兒,但精神只是受到阻隔而非斷絕,所以牠才會有御空還存在的感覺,牠是相信這種感覺的,相信御空有一天會再回來。

映霞很努力的想要勸慰諸女,可是她自己都淚水直流,想勸別人實在沒有什麼說服力,過了半小時大家還是一個樣兒,藍天無奈的看著她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突地,他轉頭看向了另一邊。

兩條人影毫不掩飾的往這個方向奔來,直到距離逐漸接近他們才停下身,警戒著往他們這邊打量,藍天努力的看過去,長遠的距離讓他難以看清對方面貌。

「吼──」

在一片寧靜中,小白的吼聲顯得特別嘹亮,遠處的那二人聽到聲音後竟又動了,身形疾速接近,光看他們的速度,藍天就知道對方不弱,他立刻小心的提氣戒備。

當二人靠近,他們竟然就是西特羅翔和藍石燕。二人本來就是要出來歷練的,之前是不知道要做什麼才留在皇宮,在得知古戰場有魔族的事,他們便告辭公主,趕來此地欲一探究竟,出發日期只比御空慢上一天而已。

御空和魔族戰鬥的氣息極為強大,更是連番傳出震天聲響,他們遠遠的都能聽到,所以立刻就向著聲音處趕來,可是距離太遠了,他們趕到這裡時已無法確定聲音是從哪裡傳出。

登上高地後,他們也只能看到藍天這一群人,便又接近過來觀察,若非聽到小白的聲音,他們大概還不能確定是什麼人在這裡呢!

「怎麼回事……御空呢?」西特羅翔看到眾人失神的模樣,心中不禁起了陣陣不安,猶豫著緩緩問出口。

藍天搖了搖頭,淚水又不自覺的流下來。似乎天也為此感到悲傷,烏雲愈聚愈多,已下起了毛毛細雨。

西特羅翔不敢置信的道:「怎麼可能,御空的功力那麼高,怎麼可能……」

「御空和五個精靈使聯手,全完了……」藍天痛苦的說道,雖然沒看到實際打鬥的情況,但五個精靈若還在的話又豈會不出現?

藍石燕愣然流下淚水,緩緩的走到冰雲身旁摟住她的肩膀,跟她們相處的時間雖是不長,可是三女一直都很關心她的,如今她卻是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

西特羅翔不自覺的跪了下來,淚水滴落,喃喃自語道:「為什麼……你為什麼連報答的機會都不給我?西特羅翔錯過一次,為什麼你不肯給我補過的機會,為什麼你不能看著我成長為龍神族頂天立地的漢子……」

天地又回歸於平靜,毛毛細雨在空氣中添加了幾許寒意,十數分後,眾人的衣服都已被細雨給打濕了,而落雨似乎又有加重的趨勢。

小白用鼻子在心羽臉上拱了拱,低低的叫了幾聲,似乎在告訴她要好好保重自己,御空不會容許她們在雨中淋成落湯雞的。

心羽總算在小白的低鳴中回復了一點精神,她好恨,恨御空為什麼要回來說那些話,他這不是要讓自己更加痛苦嗎?不如自己就當一次壞妻子吧!

小白似乎明白她內心所想,嗚嗚的又叫了起來,心羽竟是有些懂牠的意思,那是在叫自己為御空報仇。

她心思一亂過後便強提起精神來,站起來拉著冰雲和風鈴道:「我們要為御空報仇,就算因此被殺了,那御空總不能說我們輕生嘛!我們要報仇,要將魔族殺個精光。」

冰雲和風鈴眼神為之一亮,堅定的點了點,頭道:「對,我們要報仇……」

聽到她們狠厲的話,銀月楓不禁心下狂跳,生怕她們連自己都要殺了,那該怎麼辦才好呢?

「厲殺恭?」心羽回頭看向銀月楓道:「月楓知道厲殺恭嗎?」

銀月楓看到她沒有怪罪到自己身上,心中略為鬆了口氣,有點怯怯的搖頭道:「我沒聽過他的名子,一定是壞蛋那一邊的。」

「嗯,我們要好好練功找他報仇,一定、一定要……」心羽說著又流下晶淚。

銀月楓忙著為她擦拭,自己卻也一樣流著淚,令人看了為之心痛酸苦。

心羽看著愈來愈大的雨勢,地面碎骨碎肉已被沖刷入地縫之中,能看到的就只剩下少少一丁點兒,便想去把骨肉收集起來。

可是在眾人的努力下,聚攏的量卻連一隻手掌都不足,三女流著淚又將它灑回地面,就把此地當成御空的埋骨之地吧,只要心中還存在他的身影,是否能見到他的屍體又有何差別呢?至少,御空還留下他最後的遺物。

看到冰雲傻傻的摸著手腕,心羽這才知道御空的手環在冰雲手上,將她的一隻手抓在胸口道:「白銀聖衣,它們怎麼跑到妳手上了?」

冰雲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是向前亂抓,後來就發現它們在我手腕上了。」

兩個手環緊緊的貼著冰雲手腕,完全不可能拿得下來,心羽摸著銀環道:「御空當年說自己被它們封住六成功力,妳現在有被封住嗎?」

冰雲略為詫異的道:「沒有,我的魔力、真氣都沒有減弱,可是它們也都沒有反應。」

風鈴撫著冰雲的另一隻手腕道:「不管能不能用,至少它們還在眼前,這就夠了。」

「我們回去吧,御空不會願意看著我們繼續淋雨的。」心羽牽起冰雲的手往回走,纖細的身軀更顯淒涼,任憑雨滴落在她們身上讓人心疼,或許她認為離開這裡,御空就看不到她們繼續淋雨了。

其他人當然馬上跟著,西特羅翔夫婦也不再管古戰場有什麼,準備要先照顧好三女再說其他。

映霞扯著藍天問道:「御空大哥的事要不要告訴師兄,師兄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很難過的。」

藍天想了一下道:「說吧,遲早都要說,師兄不會願意太晚得知此事的。」

映霞看眾人的速度都不快,便先停身拿出通訊水晶,過了一會兒才又追上,黯然說道:「我說了,師兄……哭了。」一句話已足以說明孟甸竹的悲傷。

西特羅翔夫婦知道御空與武斷憂是忘年之交,馬上拿出上次武斷憂給他們的通訊水晶,可是回應的人竟是不見武斷憂,也沒有人知道他是去了哪兒。

不過魔族強者出現的消息可也不是小事,西特羅翔馬上就將這件事告知族人,希望他們見到魔族時小心一點。

大家走得很慢,經過了數個小時才接近離古戰場最近的小鎮,那是他們暫放馬匹的地方。天色逐漸暗淡下來,算起來他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只是他們什麼也不管,希望飢餓與風雨能減輕他們心中的痛楚。

離小鎮只剩二里左右,前方一陣混亂的馬蹄聲傳來,來人一看到他們,立刻減緩速度,九個人飛快的將他們圍了起來,當中竟有何培虎兄妹在內。

領頭之人是一個玉面朗目、劍眉隆準的傲氣青年,渾身散發著一股孤芳自賞的意味,宛若高高在上的帝皇,就連身上所著的雨衣亦是閃爍著特殊光采,分明是由特殊材質製成的。

一般而言,連雨衣都要比別人好,這種人最是喜歡賣弄,平時誰會穿著雨衣給人看呀,做的再好也是浪費。

何培虎上午憤然離去,本來是想回去請長輩主持公道,沒想到宗主的孫子「尹定宗」就在附近,亦是聽說古戰場有奇怪的事情,所以命同行的師侄前來調查。

何培虎回鎮的路上剛好遇上其中三人,一得知此事他便不再回七性劍宗了,立刻和妹妹去見尹定宗,請他為自己討回寶物。

尹定宗一向自命不凡、不可一世,一聽有人居然敢「搶」七性劍宗的東西,立刻怒不可遏,帶著跟他同行的師兄和師侄趕了過來。

在小鎮上探得馬匹還未被領走,他們立刻氣勢騰騰的出鎮尋找,不知道該說他們運氣是好還是壞,出了小鎮沒有多久就讓雙方碰頭了。

諸女今天哭得太過,如今眼睛都還顯的紅腫,姿色略為降了一分,不過大雨淅瀝讓她們的衣物全都緊貼在身上,更是突顯她們玲瓏有致的嬌軀,幸好天氣漸寒,她們穿著的衣物多了兩件,否則就真的要引人犯罪了。

尹定宗一次見到如此多的美女,不禁略為一愣,大感驚艷,在何培虎的耳語下才拉回他想入非非的心思,他明白的點頭後,又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尹定宗居高臨下,傲慢的指著藍天道:「就是你打傷本宗弟子是吧!哼──膽子真是不小,竟然還敢搶奪本宗的寶物,識相的就馬上將東西歸還、奉茶道歉,否則本宗絕不寬待。」

何培虎就在他身旁得意的喊道:「這位師兄乃是宗主之孫尹定宗,少宗主大人大量願意饒恕你們,你等還不快點賠罪。」

七性劍宗其實並非是以血脈傳承的,不過他們的人很會拍馬屁,門下弟子很多都稱尹定宗為少宗主,他老子則是準宗主,反正一家三代都是宗主就對了。

除了映霞還知上午的衝突,其餘四女那時候都在發呆,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後來發現何培虎兄妹不見,她們也懶得去理,怎麼黃昏回來就說東西被搶了。

心羽向藍天露出詢問的眼神,還不待回答,何培虎又指著冰雲叫囂道:「少宗主,那兩件寶物還在她的手上。」

御空遺物已是諸女最重要的東西,冰雲嚇了一大跳,將手收進袖內,急切的道:「你胡說,這明明是御空的東西。」

尹定宗睥睨的眼神直視冰雲,盛氣凌人道:「寶物乃是從魔族手中奪得,張師叔亦是為此而亡,豈有你們獨佔寶物之理。小姐清麗絕倫,怎能與這種賊人為伍,不如棄暗投明,將東西歸還於本宗,本宗必會善待小姐。」

冰雲氣得渾身顫抖,這個混蛋在說什麼鬼話呀!

藍石燕在丈夫耳邊道:「那對手環以前我在御空手中就看到過了呀!」

西特羅翔點頭不忿地道:「嗯,我也看過了,這些人根本是在胡說八道。」

映霞不禁破口大罵道:「你才是賊人勒,想搶別人的東西還說得冠冕堂皇,難怪師父說你們七性劍宗比強盜還可惡。」

尹定宗臉龐一僵,沉聲道:「本人好言相勸,小姐竟然出此不遜之言,難道是欺本宗無人不成?」

心羽對於性命的看法已是可有可無,就算你是天皇老子、十大高手也照樣無所畏懼,她聲音冷冰冰的道:「那對手環本就是我夫君之物,你們想要的話也不用多找理由了,搶得到就是你們的了。」

冰雲、風鈴對七性劍宗本就討厭,難道還怕跟你為敵不成?氣息一凝已是準備動手,銀月楓亦是冷冷的瞪向何培虎,覺得這傢伙實在壞透了。

藍天沒想到七性劍宗的人真是如此無理,居然隨便誣賴別人奪他的東西,想起師父曾說過「遇上七性劍宗的人不用講理,誰厲害就誰說話」,藍天銀芒鬥氣猛地爆發,氣勢磅礡的力量如浪潮般散開。

七性劍宗之人座下馬匹受不了藍天凜冽的氣勢,一時混亂得產生陣陣騷動,眾人急忙下馬安撫,將牠們趕到遠一點的地方。

尹定宗顏面大感受損,怒不可遏道:「你竟敢如此無理!」

映霞轉動著魔法杖,戲謔的恨聲道:「你是我們什麼人呀,跟一群強盜還要講理嗎?」

「好……好……我就看看你們有什麼狂妄的本事。」尹定宗怒極反笑,渾身散發出一股傲然的銀芒,一聲劍吟輕輕落在眾人耳邊,他的劍亦是一把次神兵「清靈劍」。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02:08 PM
第八章 ∼風波將起∼

藍天見勢不敢怠慢,去無方一轉斜指地面,事實上他擔心的不是尹定宗,雙方實力大概只是半斤八兩,他直覺的感到旁邊另一個人功力恐怕更高,要打敗這些人就一定要打敗那一人才行。

「看我的『渺渺無垠』。」尹定宗一出手便是絕招,心想一招立威。

藍天劃出道道劍氣轉圜成壁,快速的劍影令人目不暇給,只聞空氣中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連環不絕的劍氣步步進逼。

尹定宗本想憑恃寶劍之威一擊斬斷去無方,沒想到藍天的劍亦是次神兵,他半點便宜也佔不到,甚至還有氣勁反震的跡象。

少宗主都已經動手了,其他弟子可也不能閒著看戲,正欲出手卻見西特羅翔跨步站出,與一個約四十歲、氣勢凜然的漢子相距兩丈,雙方眼神一觸,便是凌厲的氣息相互碰撞,強大的無形波濤就連他人都感受的到。

西特羅翔沉聲道:「憑那個所謂的少宗主還不配我出手,你若敗了,他們也就可以滾了。」

他看出最厲害的人不是尹定宗,語氣冷冽絲毫不留情面,長輩曾告知他一些需要留意的人,很不幸的,七性劍宗和「天武聯盟」竟是同一個等級,評語是「少與他們打交道」。

那個漢子是準宗主為了怕寶貝兒子出意外,特別派來跟尹定宗同行的,是跟尹定宗同輩的師兄中功力最高的人之一,已有戰將頂級的實力了,西特羅翔也沒有太大把握能勝得了他。

「吼──」

西特羅翔正欲出手之際,小白突然輕輕將他撞開,牠才懶得為這些人浪費時間,害得心羽她們還要繼續淋雨,雖然她們已經淋很久了,可是既然他們跑來擋路,那錯的就是這群混蛋了。

西特羅翔看著小白,愣了一下道:「我不見得會輸他……呃……好吧!」

他認為這個人還不需要小白出手,不過看到牠眼中的不耐後只好妥協了,誰叫自己就算能贏也要一段時間呢!

對方看到竟是換上一隻白豹,他臉色明顯的白了一下,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他正欲出口嘲諷,卻見小白已衝了上來,迅捷的速度讓他不由將警戒心提了起來,身形轉移,一劍劈下。

小白蔑視的一爪把劍抓下,身形凌空猛轉,將寶劍硬生生的扭斷,在對方不信的眼神中又是一爪往他胸膛揮下。

他見狀大駭,運足真氣、鬥氣狂提,就是一掌往小白頭頂劈下,強猛的一擊絕對可以令世上絕大部份的幻獸受到傷害,這時候他已經不敢再對小白有半分的輕視,可惜他覺悟的太晚了,雖然,他們到現在只是對了一招。

小白靈巧的輕輕一個偏身,與掌勢差之毫釐的險險閃過,在前肢落地時整個身體反轉過來,後腿猛地往他腹部踢去,一舉一動的反應竟是絲毫不比人類遜色。

對方不可置信的瞪向小白,眼睜睜的看著牠的後腿往肚子蹴上,明明知道要快點避開,偏偏身體的速度完全無法跟上想法。

「啊──」

慘叫一聲,他的肚子竟是有若被高手擊中一般,詭異的氣勁直侵入腹。他急忙調動畢身功力將那股氣勁化消,然而破壞力還是發揮了作用,他連吐了兩口血才總算將氣勁逼出體外,臉色發白,甚至連腳步都有點虛浮,這一踢可讓他傷的不輕。

餘下弟子一看此景立刻就不敢亂動了,功力最高的師伯都打不過白豹,他們上了豈不找死?何培虎兄妹更是感到大駭,怎麼也沒想到這隻小貓變成的豹這麼厲害。

尹定宗聽到慘叫聲有點熟悉,眼角不禁瞥了一下,卻見到讓他完全不敢相信的事,怎麼才一下子師兄就被打敗了,那至少也得是戰皇級高手才辦得到呀!

藍天趁他閃神之際,身形旋動帶起一道氣牆擊出,尹定宗變招不及,只得咬牙反手揮起劍氣,轟隆一聲破風響,強大的震波將他逼退二丈有餘,氣血浮動讓他臉色一陣紅白交接,挫敗的感覺更是令他難堪。

尹定宗作夢也想不到這些人的實力如此之高,己方兩個戰將級高手都敗了,雖然他自己是不小心才會輸了半招,不過他也不是笨蛋,知道再鬥下去恐怕討不了好,恨恨的瞪了藍天一眼,道:「閣下手段果然高明,七性劍宗不會放過你們的。」

映霞不屑的嘲諷道:「你除了會靠七性劍宗的名義,還會什麼,有本事就再來比試幾下。」

尹定宗氣得風度盡失,吼道:「妳這賊女給我記住……」

心羽揚劍向他劈出一道銀色氣芒,冷冷的道:「再說一句話,我就把你們全殺了。」

現在的心羽連不屑的表情都已缺乏,七性劍宗之名跟路邊的阿貓阿狗並沒有兩樣。

尹定宗的功力比她高出一截,反手立將劍芒擋下,正要再罵,卻聽到心羽那毫無感情的言語,他突然全身一冷,似乎真的只要再說一句話就會被殺,就算明知她的功力不及自己,他那份寒意依舊不減,身體一顫,不由得閉起嘴,駕馭著馬匹急急離去。

心羽無言的繼續往前走,趕走一隻狗並沒有什麼好得意或埋怨的,現在的她大概只有殺了厲殺恭才能有一絲絲的欣慰吧!

到了小鎮的旅店梳洗一番,心羽、冰雲就呆坐在窗口看著外面珠雨狂落,聽著滴滴答答的雨聲,心頭惆悵滿腹悲意。

接著風鈴、銀月楓也來到她們的房間,跟著坐在旁邊發呆。映霞想去勸解,最後卻也是一樣坐著發呆。

藍天、西特羅翔兩個大男人見此亦感無措,站在一旁不知道該怎麼做比較好,一片沉默令人更是心悶。

藍石燕看勢不好,搖了搖丈夫道:「怎麼辦呀,你別跟著發呆呀!」

西特羅翔見狀只得硬著頭皮道:「都換好乾爽的衣物了,應該去吃些東西才對,大家都一天沒吃了吧!」

映霞聞言馬上跳了起來道:「對……對……我們去吃點東西,心羽姐我們走,餓壞了,御空會傷心的唷!」

這句話還真是有效,心羽緩緩站了起來,牽著身旁的冰雲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哦──吃飯了。」銀月楓回過神來,木然的輕拉著風鈴說道,她的心情比起三女也沒好上多少。

風鈴轉頭站起,靜靜的跟在心羽後方出去。正值青春年華的幾個女孩,如今卻是宛如木偶一般,看到她們雙眼無神的模樣,朋友們都不禁感到心痛。

映霞才剛走出門外便感覺到通訊水晶有反應,取出一看竟是孟甸竹詢問她是在什麼地方,她一說出地點,通訊馬上就又斷去。

眾人點了一些飯菜,才剛上了兩道菜,門口一陣旋風似的跑進來一個人,來人略一打量就看到了心羽她們。

藍天、映霞都站了起來,驚聲道:「師兄。」

孟甸竹看著心羽、冰雲和風鈴一片死寂的眼眸,心中不禁感到一痛,語氣有些哽咽的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

他已不敢接著問下去,生怕刺激到三女。

藍天、映霞將他帶到旁邊說起前因後果,可是他們也不瞭解最後怎麼樣了,因為御空死了,精靈們都失蹤了,厲殺恭很像還沒死,但也沒再次出現,想必受傷不輕吧!

孟甸竹聽完了話,不禁喃喃自語道:「那股力量是御空在與魔族戰鬥呀,為什麼我在那麼遠,為什麼我沒辦法趕過來,為什麼……」

一堆的為什麼,但御空和厲殺恭的戰鬥實在太短暫了,就算是神都趕不過來,更何況是他呢?除非當時附近就有超級高手在。

可惜最近的超級高手趕過去時都已過了兩個多小時,頂多能找到當時的戰鬥之地而已。在厲殺恭離開之後,其餘的魔族小兵亦都跟著不見,就算去的人再多也難以查出線索。

接著他們又說起七性劍宗之事,孟甸竹不禁怒氣勃發,沉聲道:「好個七性劍宗呀,別人怕你們,我孟甸竹豈有畏懼之理。想搶我弟妹的神兵,哼,我就看你們有多大的本事。」

他想向三女打招呼,可是她們的笑容卻是好苦、好苦,讓他寧願看到她們面無表情的模樣,心中唯有黯然長嘆,和另外幾個陌生臉孔認識一下,他也是無語的靜了下來。

孟甸竹好奇的看了小白一眼,問藍天道:「小白?」

藍天點了點頭,孟甸竹更是感到奇怪,除了小白會變身之外,更奇怪的是牠為什麼還在這裡,聖獸的主人若死了,那牠便會自行離開才對,為何如今牠依然守在三女身旁?不過奇怪歸奇怪,他並沒有問是為什麼,這又不是什麼壞事。

在小鎮中住了一晚,他們去驛站領回了馬匹便往炎城出發。孟甸竹沒有再次離開,他認為七性劍宗不會善罷干休,一定會再來找麻煩的。

在炎國境內的某一個宅第,一個軒昂健碩的年輕人坐於大廳主位,仔細的看著手中紙卷,旁邊還坐著一個精明萬分的中年人,微笑看向年輕人不發一言。

底下站著數名黑衣裝扮的人,個個看似其貌不揚,看向前方的眼神卻是透出絲絲精明靈活,其中一人離開大門,他就連眼神也都變得平淡無奇,與相貌無比的般配,由此可知他們絕非尋常平民。

主位的年輕人看完手上報告,面容似乎有些激動地道:「『密三』,你可知曉天閃御空是什麼樣的人物?」

底下其中一個中年人立時回答道:「有關天閃御空的情報並不多,目前只能知曉他有數名妻子,十數日前炎城出現魔族,他和妻子都在當場,武功深不可測,因此年齡無法判斷。」

年輕人吸了口氣道:「武功深不可測又怎麼會死得屍骨無存?」

密三道:「『無九』雖未親眼見到他與魔族的戰鬥,但由戰場的演變可知雙方俱是超等強者,他的功力無可置疑,唯一奇怪的是以他的實力,本會竟是沒有他的資料。」

年輕人點了點頭道:「我要有關天閃御空一切的資料,包括他的相貌,要幾日才能查清?」

密三略一思索後道:「十五日之內,密三定能查出他一切資料。」

年輕人罷手道:「好,那你先下去分派。對了,跟他有關的那些人今後舉動也順便留意一下,辛苦你了。」

密三鞠躬告退,年輕人又深深的看了手中的紙張一眼,心中嘆息道:「千萬只是同名同姓呀!」

心羽眾人經過數日奔波,終於回到了炎城。

鶴靂和菳奈聽聞惡耗差點就要昏了過去,鶴靂更是猛捶著牆壁大吼著:「都是我、都是我害的,若不是我請御空去古戰場,他也就不會死了。」

經過眾人一番的勸說後,他總算較為冷靜下來,心羽三女更是沒有怪罪他的意思,這一切只能怪命運的捉弄了。

她們回到炎城,對於接下來該做什麼卻是感到茫然,想要加強自己的修為好去報仇,可是連御空、五精靈都打不贏了,她們要修練多久才能報仇呢?

心羽此時想到了笑英,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才好,只好委託藍天和映霞道:「你們幫我去和笑英說一下御空的事好嗎?我……我不敢去跟他說明這一切……」

藍天、映霞在學院時已經聽說了笑英的事,現在要去跟他說御空死了,他怎麼可能受得了呀,可是不說也是不行,若他以為御空不要他了,那也一樣會讓他發瘋的。

「怎麼辦,我們要怎麼說才好?」映霞無奈的問著藍天,但誰又能給藍天想出一個好方法呢?

藍天拉起映霞前往基礎學院,道:「還能怎麼辦,如果笑英受不了,我們只好把他打昏了。」這個方法還真是乾脆呢!

「藍天大哥、映霞姐姐,咦──哥哥和嫂嫂呢?」笑英看到藍天二人便很高興的跑出來,嘟著嘴東看西瞧在找人。

映霞先和他亂扯的說上一會兒,不過小孩子也是很敏感的,他已發覺藍天和映霞都不太對勁,他們的笑容都好假,說話間還有意無意的提起就算沒有御空在也要好好生活下去。

笑英警覺的看著二人道:「哥哥呢?哥哥呢?笑英要找哥哥,你們告訴我哥哥在哪裡。」

映霞眼眶微紅說不出話來,藍天深深吸了口氣道:「笑英冷靜點……御空他……過世了。」

「呵──呵呵──」笑英不哭反笑的退了開去,搖著頭道:「哥哥才不會死呢!你們騙我……呵呵──笑英要自己去找哥哥,你們別想騙我……」

藍天看他精神真的是有點錯亂,毅然一掌將他打昏,笑英已是有點發傻,一身功力都沒使用的機會便已倒下。

等了好一會兒,笑英醒過來後又開始大吼大叫,死活不相信御空已亡的消息,二人沒辦法,只好將他帶到二皇子府,讓心羽她們來勸導他。

在二皇子府見過了心羽三女,笑英不得不接受御空已經永遠離開他了,沒想到在他回復過來後比眾人所想的都要堅強,既不再哭也不會鬧,不過大家都可以從他眼中看出濃濃的悲傷與復仇之火。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02:19 PM
第九章 ∼一招敗敵∼

過了幾天,眾人都靜靜的修練著本身武學,除了心羽三女沒日沒夜的修練,笑英也是一樣瘋狂的修練噬血魔功,還有就是銀月楓了,她不止是被殺了一個朋友,她的家人也是被害得生死不明,要報仇就得有更強的實力才行。

西特羅翔和藍石燕已經搬到二皇子府來,三女的情況實在讓他們放不下心,生怕她們一時想不開就做出輕生的舉動。

今日,白夏鷹翔突然帶了數名七性劍宗的人來拜訪二皇子,尹定宗和何培虎竟然也都來了,另外數人至少都是戰將級以上的高手,目的為何幾乎已經是肯定。

孟甸竹甚至能知道二皇子府已被包圍了,雖然外面的人都未有特殊舉動,不過下著小雨的天氣卻有三、四十人在外面晃,怎麼看都是不正常的,他們想必不敢在府裡動手,但一出去恐怕就會有人攔阻了。

經過侍從的通報,心羽不在意的就要迎出去,看到笑英也要出去,她突地湧現一絲顧忌,想了一下道:「笑英,你還是不要出去吧,若是被認出來就危險了。」

笑英堅定的答道:「我才不怕他們,笑英要替哥哥保護嫂嫂。」

心羽搖搖頭道:「你若被他們認出來,那豈不是浪費哥哥為了救你所下的功夫嗎?更何況你可以躲在暗處保護嫂嫂呀,好不好?」

笑英聞言立刻就想起御空教過他的事,馬上就點頭道:「好,笑英躲起來,他們敢欺負嫂嫂,笑英就偷偷打他們。」

這話在以前一定會引起一連串的笑聲,此時心羽她們只是欣慰的點了一下頭,在孟甸竹等人的陪同下去了大廳。小白則緩緩的跟在最後面,自從御空死後,牠便不曾變成小貓的模樣,看似沒有精神,身體卻早已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心羽她們一出現,大廳中的氣氛頓時激揚起來,白夏鷹翔立時開口道:「二弟何必硬要包庇他們,難道你認為七性劍宗的諸位高人會污蔑他們不成?」

心羽尚未說話,孟甸竹已走進大廳,瞥了七性劍宗之人一眼道:「沒錯,他們就是故意污蔑我的弟妹。」

「哼,你是什麼人?」突聞有人反駁,白夏鷹翔不悅的瞪向孟甸竹,口出質詢之言。

七性劍宗馬上有人站了起來,其中一人驚聲道:「孟甸竹。」

他的話如春雷般在眾人耳畔炸開,之前還對孟甸竹露出不屑之意的人不禁猛吸口氣,沒想到戰皇級中最厲害的人竟會在此。

說話的人名為「潘尚介」,孟甸竹銳目如刃停在他的臉上道:「原來是潘尚介呀,許久不見,你們真是愈來愈不長進了,居然把腦筋動到我小妹的頭上來。」

潘尚介略為一驚便又回復沉著,旁邊還有一個同級的「福林敏南」及三個戰將級高手,沒道理要怕孟甸竹,他挺起胸膛大聲道:「哼,你別以為武功高就能為所欲為,藍天昱、吉貝冰雲諸人佔奪本宗弟子的東西,此乃是宗主之孫尹定宗親口證實,豈容你來懷疑。」

孟甸竹看向那一臉倨傲的尹定宗,語意隱現怒氣道:「藍天昱乃是我的師弟,吉貝冰雲她們則是我的小妹,需要去搶你們一個小輩的東西?可笑。」

「你……」尹定宗氣得直打哆嗦,怒言道:「潘師叔,他們分明是貪圖神兵,想要據為己有,我們七性劍宗豈容他人放肆。」

心羽知道跟他們廢話是沒有用的,他們連一個小孩都能說成殺人魔頭,若再說下去,自己姐妹大概就要變成禍世妖女了。

「孟大哥不用再說了。」

心羽止住欲再說話的孟甸竹,冷冷地道:「冰雲腕上的手環是神兵沒錯,不過它們在亡夫手中已有數年,亦是亡夫所留下唯一的東西,你們想要,就得從我們的屍體上拿走。」

白夏鷹翔念頭一轉,看向冰雲手腕道:「妳說那本就是御空之物,有何證據?」

鶴靂立刻答道:「我和菳奈都可以作證,早在數月之前我就曾經見過御空手帶金銀手環了。」

七性劍宗之人聞言大急,如果鶴靂這個皇子插上一手,他們還想奪取的話就等於冒犯一個國家,要動手就得三思才行了。

這不是說他們怕會犯法,習武之人時常廝殺爭鬥早就已經犯法了,只是他們各宗門都是高手如雲,只要別太過份,國家對他們都是不予過問的,但如今作證的人是二皇子,那他們就算動手也一樣站不住腳,以炎國之名將此事散發出去,這對七性劍宗的名聲影響太大了。

白夏鷹翔馬上就為他們解決這個問題,他肅穆道:「皇弟,不是皇兄不相信你,但是空口白話人人都會,單憑一句話又怎能讓人信服。若七性劍宗的前輩也找人作證,那又該怎麼算呢?你我雖是貴為皇子,可是證據依然必須要有實質之物才好,畢竟草野武林跟我們有些分別。」

他分明是要為七性劍宗出頭,說得倒是好聽,事實上天底下有哪幾件寶物可以證明擁有者是誰,還不是大多數人知道東西在誰身上,那人又有保護能力,那東西就是誰的了,否則誰能為神兵生出一張所有權狀來。

鶴靂忿怒之火在眼中閃爍,無奈提不出有力證據,心思急動道:「沒錯,但七性劍宗又如何證明神兵是他們所有?」

「我們也無法提出證明,不過他們打傷本宗弟子強行奪取神兵,這事本宗不可能就此饒恕,更何況神兵寶物本是有能者得之,本宗豈容它落入宵小之輩手中,令神兵為之蒙羞。」潘尚介依然一口咬定神兵是從魔族手中得來,也只有這樣他們才佔得住「理」字。

尹定宗得意的點頭,傲慢的看向冰雲,好似神兵已是他的囊中物,侵略性的目光甚至連人也不肯放過。

映霞聽到他的話氣得差點發飆,這些混蛋果然是比強盜還可惡,奪人之物還說得振振有詞,幸好藍天緊緊摀住她的嘴才沒讓她叫出來,他在她耳邊急道:「別急,師兄會處理這一切的。」

「豈有此理,難怪之前御空會那樣說他們。」菳奈不禁緊緊抓住鶴靂的手臂,心下大罵他們無恥,第一次發覺正道第一宗是如此的不堪。

白夏鷹翔不等鶴靂反駁,立刻接口道:「潘前輩言之有理,無主寶物有能者得之,二弟應該知道父皇不會希望我們以皇子的身分牽涉其中,草野武林的事就該由他們自行解決。」

一般來講,國法與武林的處事原則是完全不同的,因此國家力量通常都不會涉入,除非他們行事會危及國家,否則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畢竟各宗門的高手太多了,國家想管也難以介入呀!

一句「有能者得之」將眾人的嘴完全堵住,鶴靂全身緊繃說不出話來,轉頭看向心羽三女,自己是不可能放手不管她們的,可是該從什麼地方插手呢?

孟甸竹不屑的冷笑道:「好一句有能者得之,我就秤秤你們有幾兩重,敢說如此大話。」

對方的陣仗若在四個月前他還忌憚七分,現在的他已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了。

「哼,此事總要有個了結,潘某隨時候教。」潘尚介極為傲氣的回話,孟甸竹再厲害也只有一個,沒什麼好怕的,可惜他還不知道孟甸竹已突破極限,否則他豈敢說出這句話來。

白夏鷹翔笑道:「既然如此,就請二弟借出演武場一用,賭注便是冰雲小姐腕上的手環如何?」

孟甸竹哈哈狂笑,凝重的氣勢緩緩壓向潘尚介,道:「哈哈──手環本來就是我們之物,你們憑什麼用它來賭。廢話少說,有什麼手段都用出來,看我含不含糊你們這群卑鄙小人。」

白夏鷹翔窘得臉色發紅,不發一語的擺手轉開,反正他已將事情從鶴靂身上拉開,該怎麼做就看七性劍宗的了。

潘尚介運動全身功力硬是扛起那份壓力,福林敏南見狀隨即踏前兩步,氣勢一發就欲反制孟甸竹。

「好,接我鋒鷹。」孟甸竹冷喝一聲,身前突然顯出一道青紅光芒,一隻半米高的青色光鷹大張雙翼,翼上還有著條條紅線,極為漂亮。

鋒鷹一聲厲鳴,撲起陣陣強風往前方二人衝去,猛烈至極的力量擊上兩道臨時佈起的金黃氣壁,二人措手不及的防禦轉眼被破,強大的氣流頓時將眾人逼退數步,桌椅更是被吹翻了數張。

潘尚介二人萬分驚駭,退了數步,在另三名高手的攙扶下才止住步伐,臉色鐵青的哆嗦道:「你……你已突破極限了?」

他們也不笨,兩個戰皇級高手被人以靈物化形一招逼退,除了遇上超級高手外沒有其他解釋。

見到孟甸竹冷笑不語,潘尚介拳頭緊緊一握道:「好,七性劍宗今天認栽了,請皇子殿下恕在下先行告退。」

尹定宗不服氣的想說什麼,不過看到潘尚介難看的面容便又閉起了嘴,畢竟是名門子弟,好壞還是看得出來。何培虎則只是來做證而已,根本沒他說話的份兒,乖乖的跟在長輩屁股後面。

「為兄也先行告辭了。」白夏鷹翔顯得有些氣惱,沒想到他們竟然說走就走,馬上也向鶴靂告辭,疾步而出道:「我送各位一程。」

鶴靂和菳奈吃驚的看著孟甸竹,他的實力比起傳聞高上太多了,二人一時訥訥說不出話來。

心羽嘆了口氣道:「孟大哥,謝謝你,可是你不應該為我們招惹他們的,我們……」

孟甸竹手一擺,止住她的話,沉聲肅穆道:「我知道妳們在想什麼,可是妳認為我有可能放下妳們不管嗎?若真如此,我以後拿什麼臉面去見御空,何況他們的目標還包括了藍天,哼──七性劍宗想勝過我,他們也得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行。」

「孟大哥……」心羽看著他欲言又止,終又轉向鶴靂道:「鶴靂、菳奈,多謝你們這幾日來的照顧,他們一定不會善罷干休的,我們實在不宜繼續留下。」

鶴靂一愣後忙道:「不,就是待在我這兒,他們才不敢太過放肆,妳們若是離開,情勢必定會更加混亂,所以妳們絕不能走,更何況妳們現在能去哪兒呢?」

其實他還是一直覺得若不是自己告訴御空古戰場的事,那御空也就不會發生意外了,對三女除了友情外,更有一份責任在心。

心羽搖頭道:「謝謝你的好意,可是他們若硬要攻擊我們又該如何,在炎城之中造成混亂該誰負責?白夏鷹翔一定會趁機打壓你的。」

「這……」說到這裡,鶴靂也不得不有一層顧忌,誰能肯定他們不敢在炎城裡搗亂呢!

孟甸竹插嘴道:「跟我走吧,我們先行找個地方躲著,七性劍宗畢竟勢力強大,暫避其鋒是最好的選擇。」

這也是為了三女著想才說出這樣的話,否則憑他的實力豈有可能如此示弱。

風鈴恨恨的說道:「難道我們就得躲他們一輩子嗎?不如等著他們過來,用他們來訓練我們自己的武功,如果連他們都打不贏,那我們憑什麼去找厲殺恭報仇?」

心羽眼中精光一閃,立即點頭道:「沒錯,我們就等著他們送上門來,與他們為敵便已成了惡人,那我們就壞到底吧!」

唉──她們都太小看神兵的魅力了,以為只像笑英的藏寶圖一般,來個幾百人應該不是孟甸竹、小白的對手。

孟甸竹明白她們是認真的,嘆了口氣亦不再多說,他只怕她們會因此受到傷害而已。

突地,菳奈拉了鶴靂一下道:「夫君,你忘記那座莊園了嗎?」

「什麼?」鶴靂疑惑的看向嬌妻,在她又一次提醒後才想起來,叫道:「是了,我在城外約三十里的地點還有一座莊園,那是我三年前買下的,近一年來幾乎都沒去過,一時竟然給忘了。莊園位於山腳不遠處,就只有一座莊園在那兒,雖然偏僻了點,但極為廣闊清幽,妳們一定會喜歡的。」

其實去哪兒都是可以的,可是心羽不想再麻煩他人,略一思索便又想要拒絕。

菳奈看出她的意思,立刻接口道:「妳們不願繼續住在這裡是為了怕連累我們,現在妳們可就沒有理由拒絕了唷,那座莊園是我們私人的地方,讓給妳們沒有人可以說閒話的,而且我們一直沒去住也浪費了,妳們就答應下來吧!」

孟甸竹點頭道:「嗯,妳們若是到處亂跑也是讓人擔心,既然有現成的地方,那妳們有什麼好拒絕的,這樣可不像是御空的妻子。」

「謝謝你們,能夠有這麼多好朋友真是我們的福氣。」

心羽終於接受鶴靂的好意。

孟甸竹道:「傻丫頭,說這什麼傻話,能認識御空和妳們才是我的福氣呢!」

鶴靂、菳奈聞言都很贊同的點著頭,他們相信當初若沒遇上御空,那他們死在黑暗山脈的機率太高了。

外頭下著小雨,鶴靂便吩咐侍從準備馬車免得淋雨。心羽則回到內房找到了笑英,希望他先待在二皇子府,免得他跟著出去被發現了,等改天再請二皇子告訴他莊園的地點。

笑英聽話的應承下來,並且自行決定再回到學院裡,那裡同齡的小孩最多,比起受人矚目的二皇子府安全多了。

西特羅翔卻是快要急死了,他到現在還都聯繫不上武斷憂,七性劍宗已經清楚孟甸竹的實力,下次再來肯定會有更多的高手,己方絕對要落在下風。

準備就緒,眾人出城後不久就偏開了大路,幾輛馬車往遠遠的一座山行去。孟甸竹發覺後面有人偷偷摸摸的跟著,明白是七性劍宗的人要掌握他們行蹤,他冷哼一聲不想多理,這種蒼蠅就算趕走一隻也還會再來一群的。

山野小徑對馬車而言愈來愈是難行,三十里的路程直過了兩個小時才到達。

莊園非常的寬廣,至少也有上萬平方丈的面積,百丈之外便是山緣壁起,圍牆二十丈內的樹木只有稀疏幾棵,明顯還有人在整理,絲毫不見雜草叢生,外圍巨樹綠葉茂盛、生機勃勃。

鶴靂一到了大門口後馬上便有人開門恭迎,這座莊園他雖是不常來,護衛還是少不了的。

莊園內比起外面的景色又勝了一籌,小橋流水、魚兒輕快的躍動,小山坡碧草雨露閃閃發亮,六角小亭頂簷勾勒、石椅雕塑各有特色,還有可愛的小鳥兒在亭內躲雨,一眼望去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受。

孟甸竹看到此景也不禁讚嘆,有些好奇的問道:「這裡的環境非常好呀,你們怎麼會不常來呢?」

鶴靂輕嘆道:「這座莊園本是屬於一個沒落貴族,三年前的夏天我和菳奈來到此處遊玩,見到此處花香鳥語、清靜涼爽,便喜歡上了這裡,剛好那位貴族欲賣此地,我便將它買了下來,可是後來時間不多就難得偷閒過來,今年以來更是俗事不斷,都快一年沒有前來此地休憩,差點把它給忘了。」

「原來如此,看來當皇子也不輕鬆呀!」

鶴靂一點也不否認孟甸竹之言,角逐太子之位可是要鬥智鬥力的,哪容得了真正放鬆?就算當上了皇帝,除非立志要當昏君,否則累人的程度恐怕更勝如今呢!

沒過多久就有一名純樸的老者出來迎接,那是此莊園的管家,鶴靂都稱他為「李老」,於是大家也都跟著這樣稱呼。

鶴靂吩咐下去招集莊園內的所有人員,鄭重的將心羽她們介紹給所有人,並且表明以後她們就是此莊園的主人,不過薪俸依然是由二皇子給付。

上位者依然是那位年輕人,他拿著一張畫像,雙手卻是微微的顫動,仔細一看,那畫中之人竟與御空有八分相似。

過了良久他才放下畫像,拿起另外的紙卷靜靜觀看,裡面記載的又是與御空有關,甚至連他的身份都有,接著從地底魔窟帶出小白後就有些許的記錄,雖然只是一些片面,可是這種調查能力也已是讓人驚嘆,畢竟都過了好一段時間,還查得出來就很不簡單了。

另外,一些御空較為惹人注意的作為亦都記錄其中,雖然還有很多事都沒有資料,不過年輕人本就不敢奢求太多,有這些就很滿足了,對一個聲名不高的人還能查到這麼多,當今世上恐怕也只有他們才辦得到。

看到後來,他的眼中突然閃過怒火,沉聲詢問道:「神兵?七性劍宗的?」

底下的密三答道:「是的,據說他們從魔族手中得到一金一銀的手環,七性劍宗咬定他們打傷七性劍宗的弟子獨佔神兵,當初尹定宗要求宗門調派人手奪回時幾乎是沒有保密,現在吉貝冰雲手中有兩件神兵的消息愈傳愈開了。」

年輕人雙手緊握,發出「喀──喀──」聲響,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七性劍宗後來到了二皇子府,為什麼又退走了?」

密三道:「他們高手太多,探子不敢冒險侵入二皇子府,這點屬下亦不敢肯定,不過可以確定他們是吃了虧,以他們的實力還會吃虧,我大膽的猜測,可能孟甸竹功力已到了嶄新的境界。」

年輕人沈吟道:「你認為那兩件神兵會引起多少人的覬覦?」

密三肯定的答道:「十二宗門全出,小幫小派也不會放過。」

年輕人本已有了準備,聽到如此肯定的口吻依然深吸一口涼氣,神兵實在太讓人心動了。

他思索了好一陣子,突地道:「對了,傲畾威和宓淇雅,上次有消息說獸人族霸刃豹神收了兩個徒弟,不就是他們兩個嗎?」

密三道:「是的,他們兩個據說都擁有超獸化力量。」

年輕人點頭又道:「嗯,還有兩個龍神族的人,他們似乎是早已認識,沒辦法查出他們是何時認識的嗎?」

密三道:「還查不出來,看得出來他們是在保護那幾個女子,關係應該不淺。」

年輕人終於下了決定,決然道:「將消息散發出去,就說『天閃御空力戰魔族而亡,其妻寒心羽、吉貝冰雲、木逸風鈴受到七性劍宗迫害,如今正在炎城附近的莊園之中』。」

他要散佈這個消息,很明顯是希望御空還有其他朋友,聽到此訊息能趕去幫忙,反正這件事已不是秘密,只好用最有利的說法來傳播了。

密三眨了下眼,遲疑的道:「少會主,我們『無密會』只有真實的消息。」

年輕人繃緊著臉道:「我並沒有要散發假的消息,數年前神兵早在御空手中,現在有人要奪他的遺物,不算是迫害嗎?」

密三點著頭,終於確定少會主與御空是舊識,難怪對此事如此急切。

年輕人又道:「盡量將此消息傳給傲畾威和宓淇雅,獸人族不會讓人欺凌朋友的。另外將跟寒心羽她們有關的消息都調高價錢,最低一萬金幣,並且密切注意她們的情況,她們一有危險就立刻通知我。」

密三道:「是。」

等到密三告退,年輕人身旁的中年人看向他道:「少會主,無密會只從事消息的販賣,你可要記得呀!」

年輕人對他顯得很恭敬,沉著地道:「我明白的,陸遠叔叔,我只是讓人注意她們的情況而已,若有意外我會以朋友的身份出手,不會讓無密會捲入其中。」

「嗯,你要自己留意了,神兵無價呀!」中年人點頭說了兩句話才離開,也是在提醒他有關神兵的事,個人力量太小了,必須量力而為。

年輕人無奈的一嘆,走進內房,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美麗少婦已在前方等著他,其中一女忙問道:「夫君,怎麼樣了,是不是御空?」

年輕人又是哀痛的一嘆道:「就是御空。」

少婦緩緩的走上前倚在丈夫胸口,輕輕的落下一滴淚水,喃喃道:「怎麼真的是御空……」

另一名少婦雖是黯然,卻沒他們那般傷心,只是輕撫著哭泣少婦的背部安慰。

年輕人亦是抱著她道:「莎芋別哭了,御空已經有了妻子,我們所能做的便是暗中幫助她們。」

唉呀,大家可都把他們給忘了,他們正是當年御空所救的閔今輿和童莎芋姐妹,當初童莎毓回到村中時已經沒有半個活人了,幸好被無密會的西南會主「藏林山」遇上才沒嚇得發瘋,後來她找不到閔今輿和姐姐的屍體,於是便在村中等了下去。

當閔今輿和童莎芋回到村中不久便與她相會,藏林山的眼力非凡,竟是發覺到閔今輿的體質異於常人,為人亦是精明,頓時起了愛才之心,見到他們家破人亡,於是就提議他們跟自己回去。

經過一段時間,藏林山發覺閔今輿的體質已不能只用異常來形容了,若能將那一身力量發揮出來,實力恐怕足以比擬戰皇級高手,藏林山對他愈來愈是欣賞,後來沒有子嗣的藏林山更是收他為義子,直到最近覺得可以了,這才讓他開始學習如何打理無密會。

此時不止是閔今輿,就連童莎芋姐妹體內天鋼金石的能量都已引發出來,身手不敢太過誇口,防禦力絕對是無人可比的。

(附註:無密會,天武十二宗門最神秘的組織之一,情報網幾乎是無孔不入,不一定路上隨便碰上的一個平凡人就是無密會的人員。因為天武大陸太過廣大,於是便發展成四大會主,西南會主指的便是天武大陸的西南方,大概也就是炎國的勢力範圍。)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02:28 PM
第十章 ∼變故迭生∼

天下高手幾乎都被兩件神兵出現的消息給驚動了,這種情況大概連七性劍宗也沒想到,誰叫尹定宗太過自大,簡直就像是怕別人不知道神兵是他們的一般,有心人當然馬上就注意上了,情勢的緊張程度比起藏寶圖還要強上數倍。

心羽所住的莊園附近逐漸熱鬧起來,甚至還有一些人偷偷摸了進去,不過都只是二、三流的人物,每個人通通被廢了功力丟出去,真正的高手反而沒人輕舉妄動,似乎都知道孟甸竹在裡面,還是別冒險的好。

莊園護衛、家丁按著平時作息一樣生活,心羽已經下令了,要他們看到什麼異常事情都不要管,就算有人要進來也不用攔阻,以免他們平白送命,一切自然有人會出來應付。

不過就算如此,大多數人還是辭工了,這怎麼看怎麼不妙的情況還是躲開為妙,留下來的都是奴隸那一類型,離開的話恐怕連生活都成問題,不如留在莊園裡,反正主人都下令了,又不會要他們出去拼命,就算死了也是爛命一條,都看開了。

對於此點心羽並不在意,她只要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也就足夠了,或許其他人都離開還更輕鬆呢!至少那樣就不會有人為此無辜喪命。

三天來鶴靂夫婦每天都會抽空到莊園看一下,笑英則是變成曠課大王,才回到學院上課便又不見,早上都會跑到莊園附近,躲在遠方偷偷觀視,周圍的閒雜人太多了,他就算是在來此的路上都非常小心,逃命的經驗讓他絕對不走道路。

今天他更是連遠遠的看都辦不到,樹林內幾乎是處處可見人影,有時候正邪雙方相互碰上,隨之就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不過打歸打倒沒出人命,為了保留實力爭奪神兵,他們下手都有所節制,主要就是表明正邪不兩立,碰上了就打一架。

笑英見此只好躲得遠遠,大樹綠葉濃密,他一個小孩子躲在上面並不困難,不過這樣也就看不到莊園附近的情況了,只能偷偷聽底下經過的人大談闊論。

西特羅翔和藍天時常充當一下門衛到外面看看,對於那些人的嘴臉實是厭惡極了,所謂的正道就佔了一大半,當然,這是因為七性劍宗的人來太多了。

當西特羅翔再一次出去巡視,一個七性劍宗的弟子在他正欲回轉時叫住他,倨傲的道:「本宗副宗主已經到了,你快去將孟甸竹叫出來,副宗主絕不容許你等邪魔歪道繼續猖狂。」

西特羅翔冷哼一聲,快步回莊。七性劍宗副宗主「袁令魁」乃是成名已久的超等高手,孟甸竹恐怕不會是他的對手,西特羅翔只希望能撐過這一劫,昨晚已聯絡到武斷憂了,近日內應該就會趕來才是。

孟甸竹已經知道有高手來了,對方散發出的氣息充滿了挑釁,甚至小白都已感受到那分敵意,眼中精光閃爍的頂了一下冰雲,大家竟是都能明白牠在說有敵人來了。

西特羅翔才回到大廳就見到孟甸竹,他馬上道:「聽說是七性劍宗的副宗主來了。」

孟甸竹心下一沉,袁令魁雖然連人族十大高手都排不進,可也是久富盛名的人物,論實力必定比他這個才剛突破的高上一籌,不過他雖驚不懼,從未聽說袁令魁擁有靈物,自己不見得拼他不過。

莊外除了七性劍宗,還有一些零零落落的人,不過很顯然各方勢力都已接到消息,人數正逐漸增多,放眼望去全是急湧而至的人潮。

七性劍宗的人數眾多,在莊園外圍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簡直是把莊園裡的人都當成了犯人,總數恐怕已然上千。

七性劍宗的高手都已齊聚在大門口十數丈外,為首者玉面如冠、劍眉星目,一身長袍看起來似乎有些文弱的感覺,然而此時他不甚雄偉的身軀卻是隱含無窮威勢,鋒芒畢露彷彿是天地間的主宰,餘人在他身旁一站都是失色不少。

「孟甸竹,七性劍宗之物豈容他人搶奪,你真是將云淘廣千的聲名丟盡了。」眾人才出莊外,為首的袁令魁便先聲奪人,音如雷響,震人心弦。

孟甸竹仰首直行,狂聲笑道:「哈哈──我是維護家師聲譽,還是敗壞聲名,不勞你費心,至少我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你等今日要奪神兵之人,就先踏過我的屍體再說。」

孟甸竹悍然無懼、狂然無匹,宛若一尊巨神將聳立天地之間。袁令魁見勢,眉頭微微一抖,他已肯定孟甸竹確實已突破了極限,心下不禁產生一絲妒意,四十歲不到就邁入超等之林,怎能叫他不嫉?

隨著他們的聲音響起,莊園周圍的七性劍宗弟子立時快速移動,不一會兒就全在數十丈外聚集起來,膽小一點的人光看此一陣仗,恐怕就要腳軟了。

見到上千人圍在內圈,外圈各宗人物甚至已比內圈還多,心羽不禁感到心驚,她太低估神兵的誘惑了,此時別說想拿人練功,這些傢伙一人一劍都能把她們全給劈成肉塊了,她不怕自己喪命,只是擔心朋友們會為了自己而受到傷害。

「哼。」一聲冷哼,袁令魁怒火奔騰,渾厚的氣勁無聲無息地壓上孟甸竹,意圖搶得先機,不過他一個百多歲的正道前輩還用這種手段,實在讓人瞧不起。

袁令魁一到此地便打定主意速戰速決,否則只要其他高手接到消息,趕來的速度不會慢到哪兒。不過,像他們這種高手的行蹤可不好找,就像他一時間也讓人找不著,幸好七性劍宗的動作比別人快一步,他接到消息馬上趕來,還是佔了第一位,神兵是勢在必得了。

見他已欲動手,孟甸竹豈會示弱,背後雙刀響起,震天厲鳴自行出鞘,他毫不間緩地雙手運使雙刀行,威勢絕倫不見半分破綻,雙流金光當空交集劃開大地,凌厲刀芒直取袁令魁。

周遭之人略為驚訝的凝神觀看,沒想到才說沒兩句就動起手來。

袁令魁身形一動,便如風般飄忽不定,寶劍幻化如水輕柔偏卸刀芒,卻又如驟雨狂落連綿不絕,「水雲劍法」的威力在他手中完全展現開來。

孟甸竹雙刀如電劈出無數金芒,劍氣刀芒相互交纏,猛烈的氣流衝擊如在平地激起凜冽旋風,突地雙刀合一,劈入風暴之中,一聲金鐵交鳴入耳狂震。

初次交手,爆烈的氣勁震得孟甸竹飛退數丈,胸口起伏不定,比起袁令魁果然是遜色一籌。

袁令魁傲然笑道:「也不過如此,你就此認輸還能保持一層顏面,否則本人便不再留情了。」

他說得了不起,外圍卻是有人深深不以為然,你的歲數都快是人家三倍了,只不過佔上風,有什麼好得意的。

外圍的高手差不多都已趕到了,那些人當中的戰皇級高手至少有十幾個,可是居然還可以忍到現在才來,不能不說他們的耐性夠好也夠聰明,這是因為七性劍宗的高手一直不願動手而讓他們有了警愓,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原來孟甸竹已經超越極限了。

「我還年輕,有的是進步空間,而你……已經老了。」孟甸竹無所畏懼的嘲諷一笑,霸無雙突然泛起青紅之光,刀出之際又從其中衝出一隻巨型光鷹,鋒鷹、雙刀,配合無間。

「你……」袁令魁怒目欲凸,恨不得立將他斃於劍下,然──孟甸竹猛烈的氣勁卻非尋常,他怒歸怒,卻也只能暫避其鋒退了數步。

一招將情勢挽回,孟甸竹不見半絲笑容,神色凝重的旋起刀式,怒海狂濤一般的刀招與空中鋒鷹步步進逼,刀式狂猛迫得袁令魁立刻拿出看家本領,劍招時似水柔、時似電閃,雙方以快打快,一時陷入僵局。

遠遠的笑英感覺到他們開打了,不過眼前盡是濃密的樹葉,以他的感應力根本不知道是誰打了起來,若非是在樹上不好亂動,那他現在肯定要急得跳腳了。

想了一會兒,他立刻靜下來探查周圍有沒有人,確定人們都趕到前面去了,他馬上輕巧的跳下地面,飛速的回往炎城,此時只能依靠鶴靂了,雖然二皇子很像也對付不了那些人,可是對他而言,一國的皇子還是很偉大的,應該有辦法才對。

七性劍宗對神兵已下足了成本,能趕來的頂級高手全到了,除了潘尚介、福林敏南,還有御空的舊識松志蒼,另外二男一女亦是同等級的高手,個個俱是氣勢非凡,力量絕對可以輕易的壓制心羽眾人。

潘尚介見到那邊正在纏鬥,一臉傲然走向諸女,想要放話。

西特羅翔、藍石燕、藍天見狀立刻迎上,對你們這些強盜誰還肯多說廢話呀!西特羅翔槍勢揮動就是猛烈無匹的龍鬥氣,藍石燕立即配合攻勢,繞至後方疾刺一槍。潘尚介運起皇金鬥氣,不慌不忙的縱身向後一躍,身軀於空中轉了一圈欲攻藍石燕,此時卻見藍天劍勢又往背心落下,他頓時凌空轉身猛然刺出一劍逼退藍天,真不愧是戰皇級高手,被三名高手圍攻亦不落下風。

心羽看到又有一人前來,寶劍一握立時做好準備,現在就只能靠自己了。小白懶洋洋的趴在地上,見到人立刻露出警戒,然而對方只是不屑的看了牠一眼,想必是不知道牠曾經打敗過他們的一名高手,不過曾被小白所傷的那人見此也沒覺不對,大概是對戰皇的實力很有信心吧!

殺氣如若實質的壓力直撲小白,小白竟是眼露懼意的往冰雲旁邊退去,冰雲困惑的低頭看牠,剛好看到牠隱含意圖的眼神,不過她卻不太清楚是什麼意思,眼見對方愈來愈靠近,不及細想就是幾道風刃射出。

對方怡然無視風刃之威,皇金鬥氣微微一閃頓將風刃擊散,突地身形一動,運掌成爪向冰雲抓下,冰雲的速度哪能跟他相比,才退二步,他的手就已臨近三尺之內了。

風鈴的光銀劍帶起一抹銀芒橫在冰雲面前,銳利的氣芒橫劈而出,心羽動作亦是不慢,飛銀劍配合著風鈴直刺對方腹部,映霞的火球隨之射向他的臉面。

「滾!」他一聲大喝,皇金鬥氣化成一道氣壁瓦解三女的攻勢。

正於此時,一直被他忽視在身旁的小白突然在他面前竄起,銳勝刀劍的利爪狠狠在他胸口劃下。

他哪想得到小白又突然神勇起來,差點被這一變故驚呆,皇金鬥氣猛然爆發欲將小白震退,沒想到在小白被震飛的一瞬,右爪已落在他的胸膛,三道血泉在他駭然的眼神中噴出,幾乎讓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小白狼狽的飛落倒地,驀然間三女都明白牠的意思,「示敵以弱」,誰又能想得到世上居然有這麼奸的聖獸呢?

不過沒人知道小白示弱的原因不止於此,眼光甚至看得比人還要遠,牠見到敵人來了太多,知道自己拼命也保護不了三女,所以希望敵人低估自己的力量,如果出其不意的話,或許在危急時還能夠救下三女。

牠相信御空一定會回來的,這段時間內牠絕不容許三女有了意外,智慧極高的牠明白若將對方殺死,那他們可能會不顧一切的攻擊,所以牠沒有一爪將對方開膛破腹,只是將他們的樣貌深深記在腦裡:「等老大回來再找你們報仇。」

銀月楓對小白的力量還不瞭解,急忙過去查看小白的傷勢,這也是她目前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了,因為她的封印若是動手就會不穩定,所以大家要她不到最後關頭別出手,以免她使勁太過而解開封印。

這讓她第一次恨上自己身為魔族,否則以她的實力絕對可以幫上很多忙的,雖然,她若不是魔族就不會有那麼高的功力了。

心羽對七性劍宗已是恨透了,得勢不饒人,飛銀劍立刻射出數道氣芒直取對方,風鈴亦運上十成功力猛然揮劍,射出一道由銀芒凝成的巨型劍氣。

七性劍宗馬上如電閃般的衝出二人,松志蒼皇金鬥氣如怒潮般擊潰所有劍氣,另一人將受傷那人扶住,本來只是讓他先來探探虛實,結果竟然莫名其妙的被隻幻獸給傷了,看他的血流速度就知傷口不淺,一人立刻封住他的血脈帶回治傷。

松志蒼勃然大怒,掃了心羽、風鈴一眼,又瞪向小白道:「孽畜竟敢傷人。」

怒聲中他已一劍刺向小白,銳利的劍勢決然,欲將小白斬於劍下,七性劍宗的弟子亦是產生了一陣騷動,就像是要一湧而上宰掉小白似的。

有兩個人在潘尚介動手之時便已躍上莊園外牆,從牆上繞過七性劍宗接近場中,見到松志蒼憤然出手,其中一人立刻揚手射出十數支細針,瞬間封住他所有進攻路線,牆上二人亦趁機落至場中。

射出暗器之人看著周遭湧動的人群,獰笑著道:「嘿嘿,自己技不如……獸,有什麼好怨的。嘖嘖──這麼大陣仗想做什麼,近千人就會欺負幾個女孩子,七性劍宗還真的是什麼都要,就是不要臉呀,哈哈──」

劍宗弟子個個都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似欲將他生吞活剝,不過他見到如此卻更是開心了,能在數千人面前嘲笑七性劍宗,這種好事可不是隨便就能遇上呢!

圍攻潘尚介的西特羅翔三人見到又出變故,立即默契地同出一招,雙槍並合,勢如蛟龍般的鑽向對方腹部,藍天劍氣如虹直落其胸。

潘尚介劍氣縱橫中閃現一抹特殊的紅光,劍影快如電光,一閃連續擊上三人槍劍,砰然一響氣勁四散,三人借勢退了回來,心中略為有些失落,沒想到三人聯手也只不過跟他打平而已。

孟甸竹已無法分心觀察,鋒鷹化形亦被他收回刀中來增幅力量,化形的能量消耗太大了,如今只能憑恃刀勢的強猛硬拼連綿劍網,等到氣虛之際恐怕還是難逃一敗。

袁令魁劍勢突地加劇,劍光之中隱含雷霆之聲,輕靈的劍招在他手中使來,威勢竟是不比雙刀遜色,迅雷不及掩耳的劍氣直取孟甸竹各處要害。

孟甸竹見勢難敵,雖不甘心卻也只能一退再退,身形詭異的扭轉配合腳下步伐,以細微的差距躲開連射而至的劍氣,等到一輪劍氣過後,他才發覺場中變化。

松志蒼怒氣沖沖並帶著恨意,咬牙道:「『盧俊真』,又是你們這些『長河門』的敗類。」盧俊真三字他是一字字念出來的,似乎兩人早有舊怨了。

長河門可說是十二宗門裡最年輕、最弱的勢力,也是七性劍宗最為厭惡的「邪道」勢力,因為長河門最喜歡和七性劍宗搞破壞,幾乎做任何事被長河門之人遇上都會被搗亂,除了一件事「賑災救人」,所以啦,長河門就這樣成為了平時都很正義的邪道宗門。

因為與七性劍宗作對的關係,加入長河門的人就多不到哪兒,他們也不收因為做惡而與七性劍宗為敵之人,所以勢力怎麼都強不起來,偏偏他們高手竟是不少,勉強排上十二宗門之一,最大的缺點是沒有超級高手,只有傳說他們的門主是超級高手,可是幾十年來一直沒有人知道長河門門主是誰。

盧俊真貌不驚人,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單看外表實在沒人會把他和戰皇級高手聯想在一起,不過誰都知道小看他的後果就是身上立刻插上一堆細針,他的暗器可是讓人防不勝防。

他聳聳肩,一副囂張的表情道:「本門就是看不慣你等作為,你又能奈我何呀?」

心羽她們奇怪的看著盧俊真和其同伴,難以相信居然會有人出手援助,人心的貪婪讓她們不得不防。

松志蒼冷聲笑道:「說得倒是好聽,我看你們是要趁機奪取神兵才是真的。」

盧俊真聞言笑容盡歛,肅聲道:「我盧俊真若是從吉貝冰雲小姐手中奪取神兵,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在眾人一愣之際,他身旁的另一名高手「俞方照德」亦馬上立下同樣的誓言,讓群眾又是一陣騷動,大為不解,長河門為了和七性劍宗作對,居然連神兵都願意放棄。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02:45 PM
第一章 ∼風神神殿∼

袁令魁暫停與孟甸竹的戰鬥,身形輕移若飄的走過來,臉上寒意四溢,令人不由心顫,他道:「『長河門』真是不知好歹,今日本宗就為民除害,連你們這些敗類也一起剷除。」

盧俊真狂聲笑道:「若在以前我們還懼你七分,如今本門門主已將現身,誰勝誰負已不由你說了算。門主已經下令保護天閃御空之妻,你『七性劍宗』雖然人多勢眾,為了神兵而要付出的代價,你們也不見得能夠承受。」

他的一番話立時讓所有人都懵了,長河門傳說中的門主竟是為了此事要現身,若傳言屬實的話,那孟甸竹再加上一個超級高手、一個門派,想要奪取神兵真的是要好生考慮了。

腦筋靈活之人聽其意思更是感到心驚,他只說對方人多勢眾而非忌憚劍宗高手,這是不是代表長河門的門主實力不比十大高手弱呢?

心羽諸女面面相覷,不知長河門門主為什麼要保護她們,心中念頭不禁急轉,難道長河門門主是她們認識的人?還是另有目的?這種事太詭奇了,大概只有門主本人出來解釋才能讓人明白吧!

袁令魁還不太將神神秘秘的長河門門主放在眼裡,可是眼下己方已傷了一人,若將孟甸竹惹急了,再加上長河門兩名高手,七性劍宗雖是必勝,卻也定要付出一定傷亡,到時候準讓周圍虎視眈眈的高手撿到便宜。

當然,不出手就更不甘心啦,不得已只好盡全力一拼了,只要能得到神兵,他要走恐怕沒人追得上吧!

正在他猶豫之時,外圍又來了三十人,只見他們個個身著輕型軟甲,胸口的軟甲上嵌著一顆風屬性魔晶石,完全是神殿武士的裝扮。

三十人威勢凜凜的走進場中,七性劍宗的弟子受其威勢所迫,不由讓出一條路來。場內之人一直被人群擋著沒看到他們,如今一見亦都略感詫異,不曉得「風神神殿」的武士跑來做什麼,他們一般都不會管神殿之外的事才對呀!

神殿為首之人以傳達旨意的口吻道:「奉『風神使徒』之令,魔族侵略在即,為抗魔族的武力,神殿將徵調此處的二件神兵,請各位遵從。」

現在許多人都已開始混亂了,怎麼連神殿都要來插一手,風神使徒又是什麼人,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孟甸竹冷冷的看向神殿之人道:「神殿何時會管到神兵的去向,我怎麼都不知道,尹儒衣亦有一件神兵在身,你們先去向他徵調吧!」

神殿武士怒氣為之一揚道:「你竟敢不聽從神之旨令!」

孟甸竹不屑地道:「我記得你是奉風神使徒之令,怎麼又變成神的旨令了,難道現在連神殿武士都有人敢假冒不成,你們還是將什麼風神使徒叫來對質吧,讓我等見識所謂的使徒是什麼樣的人。」

神殿武士大聲喝道:「不得無禮,風神使徒便是風之主神的代言者,豈是你等所能見的。」

盧俊真冷笑道:「哼,原來只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傢伙,如孟兄所言,神殿武士來到這裡已屬異常,又莫名其妙的冒出個使徒來,你們是真是假就已讓人費解了,更何況我並不信奉風神,沒道理要聽從你們的旨意。」

周圍各勢力現在或許都相互敵視,但聽了盧俊真之言,立時傳出一陣陣的贊同聲,沒幾人對他們有何尊敬之意,別說神殿武士的出現是不是符合時機,光是在場的人就以武者居多,若說是戰神使徒那還敬你三分,風神算是哪根蔥呀!

「你……你竟敢口出不遜,神殿武士乃是神的護衛,豈容你等凡夫俗子的懷疑。」神殿武士氣惱中還帶著一點點的慌張,他們不管到哪兒都受人尊崇,怎麼也沒料到這些人根本不信他的身份,可是風神使徒又不肯現身,他也無可奈何呀!

「眾人靜一靜。」最後還是袁令魁老奸巨滑,聲音一出立時讓眾人靜了下來,略一思考,沉聲道:「以諸位神殿武士的裝扮氣勢,與本人所知的神殿武士確實相似,不見得是假的,不過本宗為取回神兵動員了上千弟子,又豈能憑神殿的一句話而放棄,神殿想必不是如此霸道無理吧!」

神殿武士一見袁令魁發話便又鎮定下來,回道:「袁副宗主所言甚是,神殿為取神兵乃是為了抵抗魔族,最終亦需交由功力高絕之人使用,以副宗主之實力的確能與神兵匹配,神殿又豈會多此一舉從您手中徵調神兵。」

他這番話是令得一方大喜一方憂愁,這些神殿武士若是真的,那他們必定都能施展風系魔法,論實力並不比頂級戰士差上多少,而且前面那幾個恐怕不會低於戰將級程度,他們和七性劍宗似有聯合之勢,孟甸竹這一方更加危險了。

沒人看到遠處狠辣、欣喜的目光一閃而過,神殿武士一開始的情況還讓他嚇了一跳,幸好袁令魁一番話又把情勢拉了回來,神殿武士的行動終於步上正途,劇本可以繼續安穩的走下去了。

場中的情勢愈來愈緊張,七性劍宗和神殿武士已走在一起,孟甸竹這方雖然多了長河門的幫手,可是他們只來了數十人,雖然戰將級高手有八名,魔導師也有三名,但雙方勢力還是差太多了。

「孟甸竹,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就識趣的交出神兵,以免眾人為此死傷憑添罪過。」袁令魁還真是不知道「不要臉」三個字怎麼寫,自己宗門來搶人東西,居然還能說得大義凜然,好似一副悲天憫人的心腸。

孟甸竹已不願再多說什麼,雙刀持在手上不言不動。

盧俊真卻是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放你的狗臭屁,今日若有死傷定是全算在你頭上,天道若有評斷,你必不得好死。」

袁令魁渾身金芒狀若焰火一般的瘋狂竄動,若非孟甸竹就在盧俊真身旁,他絕對立刻一招轟了過去。

雙方一觸即發,最外圍竟有一人突然御氣飛起丈高,跟他一起來的約有五十人,他們是在神殿武士出現後才趕到的,聽場中之話愈聽愈不對頭,所以他才飛了起來想要問話。

有人御氣飛行立刻引來眾人注目,只見那人方臉大耳,一臉正氣,健碩的身軀背負寶刀,衣袖輕飄,在威武中帶著幾分瀟灑,給人一種狂放豪邁卻又不失謙和的感覺。

那人看向孟甸竹道:「孟老弟,神兵之事到底為何,你不如講個明白,若是不該加入爭奪之列,『無雙刀宗』的行事原則你該清楚。」

此人名為「符獨行」,為人豪爽,喜愛交友,作風和名字完全相反,功力之高已達臨界點,就跟四個月前的孟甸竹一樣,只差最後的突破了。

孟甸竹當然知道無雙刀宗的作風,更知道符獨行是什麼樣的人,顧名思義,無雙刀宗的弟子俱是用刀,對於門人品性的要求極為嚴格,絕對是正道三宗裡最為正派的宗門,不過就是選擇太嚴格了,所以門下弟子並不多,不過卻都很優秀並讓人尊敬。

孟甸竹點了個頭,示意冰雲伸出玉腕露出金、銀雙環,指著雙環道:「符兄,這二件神兵乃是我兄弟遺物,七性劍宗卻硬要扭曲事實,稱它們是從魔族手中奪來。哼,若非它們莫名附於冰雲手上取不下來,只要將神兵放在我身上,他們這群偽君子想必還沒那份膽子顛倒是非。」

在場之人聽得明白,這也讓他們知道為何神兵是在一個弱女子手上,否則還真沒有太多人敢動孟甸竹。可惜擁有神兵和保護神兵擁有者是完全不一樣的,也因此,縱然明白他的厲害,大家還是不願放棄。

「你胡說,那是我們從魔族手中奪得,是天閃御空害死了我師父,是你們佔奪神兵……」何培虎聞言,立時面色猙獰的狂吼,事實上他也知道神兵不會屬於自己了,可就是如此才讓他更加忿恨,若當時冰雲肯交出一件神兵,那他豈會一件都得不到。

符獨行毫不理會叫囂的何培虎,詢問道:「你如何證明?」

孟甸竹斷然答道:「太久之前我不敢講,至少四個月前我兄弟手中就有這兩個手環,我以師父之名在此立誓為證。」

許多人都明白孟甸竹一生最尊敬其師,你可以污辱他,可是若有人說其師一句壞話,那他絕對不會沉默忍下,當他以其師之名保證,也就不容別人懷疑。

袁令魁可不想再多樹立敵人,立刻道:「符獨行,一面之辭難以盡信,無雙刀宗不該蹚這渾水。」

符獨行經過一分鐘的思考,突地御氣飛落在孟甸竹身旁,沉聲道:「我相信孟老弟的為人,更何況他是以云淘前輩之名證明,豈容我有懷疑之心,雖然我不想讓無雙刀宗與你等為敵,但正義公理卻不容我袖手旁觀。」

心羽諸女聞言又是一愣,這世上還是有真正的正義存在,居然可以為了一句話而站在弱勢的這一方,難怪孟甸竹會對他解釋那麼多。

袁令魁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怒入語意道:「你的意思是信不過本人?」

符獨行看向了何培虎道:「我當然相信前輩為人,只不過前輩並非當事者,事實上我的確不信貴宗弟子之言。」

哇──眾人聞言差點為之叫好,他可真是夠衝的呢,對著超級高手照樣就事論事,一點也不怕得罪七性劍宗。

袁令魁明知何培虎的話不盡詳實,可是為了神兵已管不了那麼多,怒聲喝道:「本宗弟子豈有虛言妄語之輩,甚至連宗主之孫尹定宗據理力爭都被這群賊人所傷,此事乃出於尹定宗之口,你若相助賊人,將來後悔莫及。」

無雙刀宗之人已排開眾人進入場中,一名器宇軒昂的俊偉男子笑言道:「尹定宗那個自大狂說的話豈能盡信,我三招敗他,傳到別人口中就變三千招險失半招,前輩認為他的話能信嗎?」

出聲者是無雙刀宗宗主最小的孫子「刀正天」,今年才二十八歲,說起此事不驕不傲,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自信的眼神讓人毫不懷疑他所說的話。

隨著場中人數的增加,七性劍宗的圍勢無形中窄了不少,一些弟子自然的向後退了幾步,大家也都跟著擴大包圍圈,但在外面的人看來卻是他們失去氣勢,逐漸被逼退了。

尹定宗根本不肯承認失敗,立刻怒言反唇相譏。只是刀正天完全不理會他的叫囂,恭敬的和孟甸竹打招呼,對於七性劍宗他一直都感到不以為然,認為他們稱為正道第一宗只是笑話,平時道貌岸然、風度翩翩,可是一失敗就跟瘋狗一樣的亂咬人,比他們更值得尊敬的前輩實在太多了。

袁令魁見到情勢愈來愈糟,心情也跟著浮躁起來,一大群人打起來沒什麼關係,可是當中的高手太多了,只要孟甸竹他們不顧一切的強行攻擊,他七性劍宗怎麼看都最容易成為靶子。

孟甸竹向著無雙刀宗和長河門的人抱拳道:「多謝諸位仗義相助,今日之梗在於袁令魁,我這就與他一決生死,若我戰敗,諸位也就不需再作無謂的犧牲了。」

「哈哈──孟老弟不用擔心,既然我等強出頭,生死自安天命,絕對不會怨上任何人。」符獨行爽朗的大笑而言,餘眾立時點頭稱是,無視生死的豪氣令人動容。

心羽她們幾乎從一開始就成了配角,默默無語的看著事態發展,自從御空死後,她們的話實在太少了,只有在動手時才能發覺到她們的存在。

孟甸竹自忖勝算極微,勉強一笑,轉身衝向袁令魁,狂聲吼道:「袁令魁接招吧,戰勝我,神兵就唾手可得了。」

袁令魁不敢怠慢,狂亂刀勢蘊含一往無回的慘烈氣息,讓實力更高一籌的他也不敢硬抗,腳步一錯避了開來。

孟甸竹刀勢兇狠無匹,金、青、紅的三色光芒毫不顧忌會誤傷他人,氣勁如波的散開,激盪不止,七性劍宗其餘高手受到牽連,頓時手忙腳亂的躲遠,那等力量可不是他們所能抵禦的。

這一來也把七性劍宗給惹火了,五名戰皇級高手一閃一躍立時轉向心羽這方,另外還有二十幾個戰將也圍上來,幾名功力較高的神殿武士似也不甘寂寞。

符獨行、盧俊真、俞方照德立刻迎了上去,刀正天雖是略遜一籌,不過也已擁有還不成熟的皇金鬥氣,勉強能擋住一個。

現在他們全都聚在一起,對方人雖多卻也不見得能佔到便宜,盧俊真率先一把針雨出手,掀開了戰端,符獨行跟著揮出數十道刀芒,人隨刀勢劃出一道巨大的旋風將身體包覆,一出手便是絕招「無雙旋風刀」。

七性劍宗五名高手不甘示弱,劍氣縱橫由四面八方攻向旋風,符獨行一聲狂嘯,衝天而起,眼見連外圍的戰將也有趨前之勢,旋風瞬時散成刀風漫天飛射。

盧俊真又是一招漫天花雨射出,每一支針都附著金色光芒,俞方照德全身突然湧現無數藍色光華,銳利至極的鬥氣猶如利箭,每個人的出手都是大範圍招式。

刀正天沒有這種能耐,只好使用自己最厲害的招式「連刀訣」,連綿射出五十三道縱橫各異的刀芒,這是他目前一口氣出招的極限了。

松志蒼等五人聯手欲攻一人,別人卻是一人攻他全部,雖然對方氣勁分散,但那也不止是一人的力量而已,五人立刻半途撤招,在身周舞起劍網,他們五人還好,就是苦了外圍的人,戰皇級高手的力量就算距離遠了一點,威力照樣不可小看。

符獨行傲然的身軀落回己方陣營,其實戰皇級中會飛的並不止有他,不過他的功力明顯強上半籌,七性劍宗之人不敢冒險到空中跟他戰鬥。

五人眼見有弟子不小心被散亂的刀風所傷,不禁怒火中燒,在他們面前傷其門下弟子,實在太不給面子了,幾聲怒喝,鬥氣更狂、劍芒更銳,就欲強行攻破四人的防禦。

然而不等他們出手,三道紫色電光突然竄了過去,眾人完全忽視了長河門中還有魔導師的存在。

符獨行四人一見霹靂閃,隨即全力配合攻上,刀芒、劍氣、掌風、暗器四處亂飛,混亂的攻擊硬是打得他們連連後退。突地,空氣中凝出數枝冰箭,全數往一道霹靂閃射去,眾人都是高明之輩,知道那是精靈使施展的魔法。

俞方照德見此,亦立刻發動精靈使的力量,對方所站立之地驀然震動起來,趁著他們略一失穩之際,四人又是猛烈的攻勢連出,「地動術」轉眼間又變成「土石箭」。其他人見狀,也都讓小精靈使出魔法,雖然低級魔法根本傷不到高手,可是場面卻是更加混亂了。

後方之人見到他們五人落入下風,立刻就有四人撲向前去,其一就是神殿武士的首領,他的實力只比刀正天稍遜,加上魔法的輔助,竟是不比戰皇級高手遜色。

也不知盧俊真身上到底有多少暗器,一見對方人數多,場面又亂,揚手又是兩把細針,金影漫天勁射,在對方陣地內的鬥氣、魔法衝擊下胡亂飛射,後面之人見狀立刻退的遠遠,在這高手混戰之中,暗器實在太討人厭了。

「住手?」場中戰況愈來愈亂,一個功力較低的人進去可能馬上就被誤殺了,此時卻聞一句威儀的聲音制止戰鬥。

符獨行四人的攻勢正好已被逼退,再打下去也只是愈加吃虧,聽到聲音便順勢飛躍而回,場中頓時只剩孟甸竹和袁令魁打得昏天暗地,本來那邊還有一棵樹的,現在都已被氣勁掃出數丈開外,大地更是被轟得破敗不堪。

天地劍影俱是隱含藍色光華,袁令魁的劍氣竟是殘留空中,孟甸竹扭捏的移動身形,似乎不敢與空氣中的藍影接觸。

孟甸竹凌空一個旋身,雙刀輕輕觸碰突又數度分行,刀嘯之聲頓時響徹雲霄,強勁的聲波衝擊著道道藍色光影,空氣震盪彷彿是無數的錘子敲在藍影上,只見藍影不斷扭曲,轉瞬間盡數崩潰消散。

「哼。」袁令魁冷哼一聲,劍招頓改,寶劍閃現如火一般的紅色光芒,似連空氣也要燃燒起來,靠得較近之人都能感受到炙人的熱力。

「氣真漩空。」

孟甸竹一聲大喝,雙刀光芒大熾迅速旋動,令人連刀影都看不清楚,只見空氣似乎都被刀芒所扭曲,憑空造出一道三色漩渦,隨著刀勢插出擺動,漩渦勁旋威勢不減,也跟著右刀移動,彷彿那是他的第三把兵器。

袁令魁不願跟那漩渦硬碰,身如疾風圍繞於外,俱是以火焰般的劍芒攻向孟甸竹,不過三色漩渦總是先一步擋下劍氣,劍芒只要碰到它就像是被吞下一般,無聲無息顯得有些詭異。

心羽這邊較弱的人已都退回莊門之內,只留十四名戰將級高手和三個魔導師在外觀看,七性劍宗之人更是退得極開,否則被掃到一下都得去掉半條命了,就算如此,眾人也不敢大意,被他們二人氣勁擊飛的土石威力直比箭矢,被打到一下都不會讓人好受呢!

突如其來的「住手」二字讓心羽覺得耳熟,探頭一看竟是鶴靂來了,他身邊只跟了四人,兩名護衛及茖力草野、依塔娜娃,兩個妖精肩負精品魔法弓,想必是知道心羽她們危險才跟來的。

鶴靂在眾所矚目之中向莊園門口而行,胸口的急速起伏說明他們是盡了全力趕來,讓心羽她們看了不禁感到眼眶發熱,今天她們受到的幫助已經太多了。

心羽走出大門之外,向著孟甸竹叫道:「孟大哥先停停手。」

孟甸竹也已看到鶴靂來了,雙刀揮擊間,漩流突然轉成五道刀風,其中三道直往袁令魁當胸射去,另外二道則是不受控制射入旁邊地面,亂風立時激起一陣沙塵,呵──沒辦法,這一招練的還不夠純熟。

袁令魁對他也有些忌憚,在他欲退之際亦不加追擊,只是恨恨的看著他退開,若非孟甸竹擁有靈物,袁令魁自信可以在五十招之內打敗他,可是現在要分出勝負,絕對要在百招以上。

西特羅翔不等鶴靂接近便先走了過去,附在他耳邊凝聲道:「請二皇子想辦法拖些時間,武斷憂前輩已往此處趕來了。」他的聲音凝而不散,別人是極難偷聽到的。

鶴靂微微一愣,沒想到武斷憂會為此事而來,輕輕點了一下頭,略一思考,輕聲問道:「剛才跟孟甸竹戰鬥的那位高手是……」

西特羅翔馬上答道:「他是七性劍宗的副宗主袁令魁。」

鶴靂苦笑著轉向袁令魁,恭敬的抱拳道:「袁副宗主,七性劍宗乃是天下大宗,何必對幾位初逢夫逝的寡婦苦苦相逼?」

他的說法有些暗喻七性劍宗仗勢欺人的味道,袁令魁感到大為不滿,不過他並不想將這層關係鬧僵,皮笑肉不笑道:「二皇子所言差矣,我等只是要取回屬於本宗之物,何來相逼之理?」

「狗屁正道第一宗,卑鄙可恥。」鶴靂不顧教養的暗罵於心,雙眼幾乎要隱藏不住那份鄙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貴宗的潘尚介前輩曾言神兵寶物有能者得之,有能者應該並非指倚靠人多勢眾才是,副宗主想必也該給他人一個機會,天下高手如雲,不如三日後在此舉行一場比試,誰是有能者就由誰得到神兵,如何?」

「神兵原是本宗之物,本宗為何要與他人比試決定所屬?」袁令魁臉皮不自然的抖動著,對鶴靂真是恨上了。

鶴靂一副詫異的模樣道:「奇怪,四日之前,貴宗明明說無法證明神兵所屬,副宗主如今又說神兵原歸貴宗所有,請問前輩如何證明?」

「哈哈哈──七性劍宗說過的話當放屁,天下誰人不知,本盟贊成三日後一戰決定神兵所屬,七性劍宗若沒能力就直接退出算了。」「天武聯盟」一名高手狂笑道,事實上他們的副盟主正在趕來,時間能拖一點是一點。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02:55 PM
第二章 ∼十強高手∼

外圍的人群在天武聯盟說話後頓時喧嘩起來,天武聯盟更是乾脆放話,若要現在一戰,那他們三名戰皇級高手立時加入孟甸竹的一方,看你七性劍宗最後能剩幾人回去,其他宗門當然也不會不識趣的去加入七性劍宗。

「沒想到『炎國』皇子殿下連武林宗門的事也要插手,本宗還有何話可說。」國家插手草野武林定會讓高手感到不滿,袁令魁故意要讓鶴靂引起眾怒。

鶴靂反應極快,立時大聲道:「副宗主怎會如此認為,各位都可以看到今日就只有四名友人隨我同來,這已表明了我此時並非是以炎國皇子的身份說話,就如前幾日在下的皇兄亦是以貴宗前輩的友人身份來敝府要人,難道副宗主此時卻要我眼見朋友有難還得袖手旁觀嗎?武林宗門之人以義氣為重,在場諸多前輩想必不會認為在下插手此事有何不對吧!」

他的解釋眾人都很滿意,更何況他的說詞只是不利於七性劍宗,大家怎麼可能去反對,有些人還取笑起七性劍宗的作法,只准自己找皇家之人幫忙,其他人就不可以,真是可笑。

眼見眾人全都在等七性劍宗表態,袁令魁明白眾怒難犯,心中暗怒卻已無力挽回,只好恨聲道:「好,本宗就與天下高手一決神兵所屬,不過既是論誰能力居上,若連比試之期都趕之不及,那又有何能可言,本宗就於明日一早在此恭候諸位大駕。」

言下之意,他竟是隱以主人自居,似乎神兵真是他家的東西。

袁令魁言畢便立刻甩手離去,完全不給各大宗門抗議的機會,七性劍宗的高手動作亦是不慢,一下子就走個乾淨,就連神殿武士也都馬上離開,他們似乎是有意來配合七性劍宗的。

笑英這次是躲在山邊觀看,雖然更遠了點,可是相對的也安全許多,見到人開始散了,他也馬上繞著山林離開,心中想著:「鶴靂哥哥果然是很厲害。」

留下餘人不知該做什麼,接著又是一陣混亂匆匆散了開去,他們可沒人有能力去與孟甸竹較量,快走為妙。

遠方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看著他們離去,馬上就氣得轉頭走開,他實在沒料到孟甸竹這邊的勢力會增加那麼多,害他無法看到孟甸竹他們的慘樣。

長河門之人在附近就有營地,談了幾句就告辭離去,心羽想問他們的宗主是誰,可惜他們半點消息也不肯透露,無雙刀宗則是要去「炎城」休息,明日再來。


心羽進屋時有些鬱鬱道:「鶴靂,你怎能以御空的遺物做為賭注,我們輸不起的。」

鶴靂有些偷偷摸摸的感覺道:「我又沒問過妳們意見,妳們打輸了不肯交出神兵,我只要譴責妳們就好了,這本來就是『我們』一廂情願,跟妳們沒關係嘛!」

「……」眾人俱是愣住了,好半晌心羽才道:「沒想到你居然會想出這招,太賊了。」

「沒辦法,我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拖時間,只要西特羅翔真能請來武斷憂前輩,那我們的勝算還是極高。」鶴靂有些無奈的說著,如果可以的話,他不希望這件事演變成耍賴,畢竟他可是堂堂的一個皇子,亂說話的影響可是不小。

「什麼……」孟甸竹他們師兄妹為之愕然,西特羅翔真的那麼厲害嗎?連武斷憂都能請來。

心羽看向西特羅翔,黯然嘆道:「你們將此事說給武前輩知道了?」

西特羅翔點頭道:「是的,前輩得知御空身亡,妳們又遭受危難,頓時大發雷霆之怒,立刻就說要過來,明天之前應該就會趕到才對。」

眾人聽到此言更是驚訝,他的意思分明說武斷憂是為了御空夫妻而來,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御空又是什麼時候認識此等高人的,不過沒有人敢問出他們認識的經過,生怕讓三女更加傷心。

時至傍晚,天空一道淡藍色身影飛快的落在莊園之內,孟甸竹立時警覺的衝了出來,雖然他已發覺對方是個魔法師,可是那強大的魔力卻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當他看清來人的模樣,從對方的裝扮已大概猜出她是什麼人,可是讓孟甸竹奇怪的是她看起來很生氣,這是她最不好惹的時候,孟甸竹一時間亦不敢亂說話,免得不小心惹惱了這個出名的爆炎女。

「我徒弟呢,你要是敢傷我徒弟一根汗毛,我肯定把你給燒成灰燼。」任絮菁來要徒弟了,孟甸竹卻是更加搞不懂。

「前輩,請問令徒是何人,在下應該未曾傷害令徒才是。」孟甸竹怎麼都想不出有和任絮菁有關的人交手過,只好虛心請教了。

「師父……」不等任絮菁說話,冰雲的叫聲已為孟甸竹作出最好的解釋,小白的力量本就沒差孟甸竹多少,當然也能感受到有高手接近,牠敏銳的感覺更是知道誰來了,馬上就推著冰雲往外院而來。

任絮菁略為鬆了口氣,臉上卻一點高興的表情也沒有,氣怒地道:「妳還認我這個師父嗎?出了這等大事,我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居然還是我在路上聽人說起,居然連我的通訊水晶都不肯用,居然讓我在炎城找不到人……」

「師父,對不起,我……我只是不想拖累妳……」冰雲哽咽的低語,淚水在見到師父後終於再一次流了下來,連帶心羽、風鈴也都跟著泣然。

見此淒楚的景象,任絮菁的怒色再也裝不下去,輕輕飄至冰雲身前將她緊緊抱著,安慰道:「乖徒兒別哭了,告訴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師父替妳們作主。」

庭院一下子就又圍了一群人,鶴靂今日已不準備回府了,見狀便問道:「甸竹,她是……」

孟甸竹輕聲道:「人族五大魔導師之一的爆炎女任絮菁,沒想到冰雲竟是她的徒弟。」

旁邊聽到這話的人都為之一愕,原來冰雲的來頭也是不小,如今又多一分爭鬥的本錢了。

眾人回到屋內,好不容易才將事情始末講個明白,任絮菁幾乎就要發飆了,脆聲怒響道:「豈有此理,七性劍宗欺人太甚了,『千水宗』來的人有哪些,竟敢欺我徒弟,太久沒有教訓……」

冰雲忙著安撫師父道:「師父,千水宗的人只是在旁邊看而已,他們沒有動手……」

任絮菁怒氣不減道:「無雙刀宗、長河門都能仗義出手,他們竟還躲著看,那就是他們的不對,冰雲不怕,師父替妳出口氣……」

冰雲在學院裡時已知師父就是有名的爆炎女,除了擅長火系魔法外,就是脾氣跟火一樣,平時極為溫暖平和的文火,生氣起來卻跟爆火之炎一樣,現在只得好生安撫,希望她的怒氣明天會平緩下來。

隨著夜色漸深,一個超級高手來到附近後又是接著一個,這次神兵之會已注定沒有一般戰皇插手的份。


大半夜,心羽這方的人全都聚在庭院,今晚沒有人能睡得著,雖然烏雲蔽月,在外面吹吹涼風也好,或許以後已經沒有機會了。

任絮菁看著天空,突然開口道:「甸竹,你怎麼不把令師也找來,要是有他在的話,豈容那群人囂張。」

孟甸竹聳聳肩道:「家師早就說要來了,可是到現在也沒看到他,或許他躲起來要給我們一個驚喜也說不定。」

「最好是這樣,否則今晨你若輸了,那我就『狂怒星落』、『火刃十方』,全都轟在這片樹林,把這片樹林全給燒了,看看最後誰是輸家。」任絮菁的話把眾人嗆得愕然以對,十級魔法加上一片樹林,最後除了會飛的人外,恐怕剩不了幾人。

「又有高手到了,這個人速度好快呀!」過了一會兒,孟甸竹搖頭嘆息,其他宗門的高手似乎已來了好幾個,難道今日的比試只能拼個同歸於盡嗎?

西特羅翔夫婦興奮的站了起來,渾身冒出紅色的龍鬥氣,語氣微顫道:「來了,是『龍神族』的鬥氣力量。」

他們的話音才落,天上之人立刻往這邊俯衝而下,一道傲然絕世的身影於三丈高處凌空定身緩緩而降,所有人一見其身便不由自主的湧現一股崇敬之情,紛紛上前見禮,就連任絮菁見此威勢亦是自嘆不如,為之折服。

武斷憂靜靜的看向心羽三女,好半晌才道:「一切我都知道了,誰敢奪我老弟的遺物就得先過我這關,哼,七性劍宗……」

西特羅翔上前將早上就要以武力決定神兵所屬的事說出,武斷憂反是大喜道:「好,那我就一個個將他們宰了。」很狂妄的話,簡直是看不起天下高手,可是沒人覺得不對,他就是有這份能耐。

任絮菁對武斷憂亦不敢太過放肆,輕聲問道:「前輩,請問你的真龍『天浪』怎麼沒見著呢?」

其實二人不屬同族,以二人的地位聲名應是同輩相稱就可以了,只是武斷憂的氣度風采確實令她景仰,所以願意稱他一聲前輩。

「天浪還在趕來的路上,天亮之前必定可以到達。」武斷憂頓了一下又道:「妳也不用太過拘束,妳我相差不了多少,大家又不是外人,直接以名字相稱就可以。」

「那小妹僭越了。」任絮菁有些欣喜的點頭輕道,接著向他請教一些事情,大家都沒什麼心情說話,便都靜靜的聽著。


時間悄悄流逝,天色漸亮。

武斷憂的天浪在天亮前就已經到了,不過牠並沒有落在莊園附近,而是自己到了旁邊的山頂上休息,真龍的智慧並不比人類差,牠自己也會思索沒事時要做什麼。

剛好天浪到了不久又有一隻「巨龍」來到,龍與龍之間的感應極為敏銳,對方一靠近便知道有強大的真龍存在,巨龍的主人見狀便先行調查一下。

奇怪的是對方才剛發覺天浪,馬上就又乘著巨龍離去,雖然他的功力也是屬於超等之列,如今正缺神兵加強實力,可是他更不願意和武斷憂為敵,還是避之為上,免得惹他一個不高興就被砍一頓,由此可知,武斷憂對敵人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同族。

早上九點不到,七性劍宗的袁令魁已來到莊園之外,看他的臉色可知心情極差,晚上來了數名超級高手,他怎麼樂得起來呢!

唯一慶幸的是他七性劍宗第三高手來了,「柏邰賀蒙」是在近兩個月突破極限的,雖然比起其他高手可能略有不及,不過還是可以消耗敵手部分實力。

在七性劍宗之人到了不久,諸多高手都在門人的簇擁下來到,有天武聯盟的副盟主「楊巽金欽」、「太武宗」的副宗主「沈冬嘯」、「天峰門」的門主呂道成,另外還有兩個無宗門的「孔不顛」、「方剎森」,小小的一塊地方卻來了如許高手,實在熱鬧極了。

孟甸竹領著眾人走出大門,唯有武斷憂和任絮菁不在其中,長河門及無雙刀宗亦都已來到場邊,略一點頭示意,並未多說什麼。

鶴靂和昨天可不一樣了,聲音底氣顯得極為充足,語氣和緩的道:「在下白夏鶴靂,諸位來此的目的,相信不用在下多言。今日一戰的規則很簡單,一對一直到一方戰敗、認輸或……死亡,接著勝利一方可選擇繼續應戰,也可選擇休息,由另二人再進行一戰,最後勝利者再行決戰,不知各位是否還有更好的意見?」

這種方法已是很難挑出毛病了,可是外圍那幾千人還是吱吱喳喳的討論起來,真不曉得他們是在搞什麼,難道他們也想下場挑戰不成,想自殺也不用來麻煩別人吧!

袁令魁冷眼看向鶴靂道:「誰知你們是否準備等我們戰至兩敗俱傷好漁翁得利,你還是將神兵交出來,我等自有解決之法。」

孟甸竹不屑的譏笑道:「就憑你也配我等交出神兵,有本事儘管來搶又何妨,我們全接下來了,還是你們就只想派人來挑戰我方,那也沒關係,誰想第一個上來,我們全接下來了。」

孟甸竹此時簡直狂妄到天了,難道他們三大高手可以擋得住至少七大高手的車輪戰嗎?當然不,因為他已感應出云淘廣千特意散發給他的氣息,己方有兩個十大高手的人物,除非對方不要臉到群起攻擊,不然是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柏邰賀蒙本就是心高氣傲、自以為是之人,如今又已突破了極限,正想大展身手一番,猛烈的氣勢先發而言道:「好,就由本人先來秤秤你這千年來第一的天才有何能為?」

孟甸竹故意忽視柏邰賀蒙,對其氣勢無動於衷,大剌剌的看向眾人道:「好,已有人出面挑戰,請問有人願意出面接戰嗎?」

真是白問了,根本沒人理他,現在每個人都將心思放在神兵之上,有人要幫他們探探虛實正好,怎麼可能出來接戰嘛!

「好,請七性劍宗的柏邰賀蒙站到場中,以免將我們家的圍牆打壞了,對於你的挑戰,我等自會有人應戰,你沒有選擇人的權利。」孟甸竹說著風涼話,雙手向外推著,示意眾人退開。

「哼,難道你想派其他人出來送死?」柏邰賀蒙倨傲的站至中央,眼神極度蔑視的看向孟甸竹一方,目前七性劍宗的高手佔了絕對上風,他的確是有資格可以瞧不起人。

在柏邰賀蒙傲慢的聲音中,一道更傲更狂的身影突地飄然而近,在場的高手精神不夠集中,竟是沒人看清他是怎麼來到場內。

武斷憂強大的殺氣直撲而上,冷傲至極的道:「是我來送死。」他的本意是「我來送你去死」。

柏邰賀蒙雖是一名超等高手,可是也只不過才剛突破極限,光是武斷憂的殺氣就讓他幾乎崩潰,天地間陷入一片的絕對沈靜,似無止盡的殺意直貫入心,令他的心臟為之顫慄,只想快點擺脫這份可怕的意念。

「啊──滾開。」柏邰賀蒙感覺上已經過了好久,事實上武斷憂在他面前才站了三秒鐘,可是他已承受不住,畢身功力完全貫注於劍上,臉色猙獰的大喝著,手起劍落揮出數丈金虹,似欲將武斷憂一劍斬開。

他的動作完全都在武斷憂的算計之內,一開始的氣勢就是為了逼他失控,若他能發揮全力閃避,那想勝他也得出個三、五招才行,此時他腦中卻只剩下脫身的念頭,勝他……太容易了。

「住手。」袁令魁見勢差點驚呆了,急忙狂怒的大吼,身形迅如疾電般的竄出。

武斷憂眼睜睜的看著劍芒逼近至一尺,他的身形終於動了,「斷憂七尺鋒」輕輕滑過眼前金虹,順著柏邰賀蒙的寶劍劃了過去,動作宛如行雲流水般穿過他的身體,傲然的身軀依然瀟灑脫俗。

柏邰賀蒙看起來似乎還沒受傷,可是袁令魁知道他一定受創了,武斷憂絕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心中震怒的袁令魁似已忽略了雙方差距,趁著武斷憂收勢之際,劍影化成萬千金芒直刺而上,完全不顧此乃一對一的公平比試,更是柏邰賀蒙率先出手。

武斷憂最後還是沒能反擊,因為有一人替他出手了,來人原是赤手空拳,到達袁令魁身側之時卻是憑空出現一副刀劍,左刀右劍散發的殺氣似大海怒濤。

袁令魁心駭神懼,立即回劍護身,刀風劍網的威勢卻非他所能抵擋,狂舞寶劍勉強護住周身要害,叮叮噹噹的交擊聲不絕於耳,袁令魁一步一步的連退四丈,來人這才終於停下攻勢。

刀劍之勢一止,他不禁駭然的看向手中之劍,次神兵級的寶劍竟已出現無數裂痕,「砰」的一聲輕響,整個劍身瞬間崩潰碎散一地。

此時他的身體也跟寶劍差不了多少,全身上下幾乎是體無完膚,至少被劃出了二十道傷口,雖然只是皮肉之傷,對心理卻是一種極度的污辱,羞怒間臟腑隨之又是一陣翻湧,刀劍之氣竟是已透入他的體內。

袁令魁強行逼出入侵的氣勁,連吐了三口鮮血才算化消,這次真是敗得太慘了,雖然事出突然未出全力,可是對方應該也差不了多少才是,事實上那一連串的刀光劍影只需再連接下去,他恐怕沒有倖免之理,對方已算是留手了。

「啊──」袁令魁才剛鬆了口氣,柏邰賀蒙突然痛苦的一聲慘嚎,轉頭看去,他雙眼差點就要噴出血來,柏邰賀蒙的右手已落在地面。

袁令魁無暇心痛寶劍,也管不了是誰攻擊他,立刻勉強移動狼狽之軀,上前止住柏邰賀蒙的血勢,幾名戰皇級高手也馬上湧了上來。

檢視一番後,袁令魁不禁又懼又怒,柏邰賀蒙連筋脈都受損了,全身筋脈經過霸道的氣勁洗禮,劇烈的疼痛讓他昏了過去,或許他暈了也好,否則他將聽到最慘的消息,他不止失去了一臂,功力就算能夠保住,此生大概也都無法精進了。

只見袁令魁的頭髮無風自動飄散開來,忿恨交纏的看向武斷憂和另一人,可是他一看清楚卻又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不止是他,在場的高手都有一樣的感覺。

另一人便是云淘廣千,臉部的線條明顯而粗獷,有一種強烈的存在感,一米八的身軀散發出龐大的迫人威勢,心羽這一方的人沒什麼感覺,其他人卻是不敢直視,彷彿他的身體就是一把銳劍,看向他便會被其刺傷雙目。

一對刀劍看似平凡卻散發著溫暖的熱氣,在柄部頂端都雕有一隻美麗的銀翼,銀光閃閃,耀眼之極,刀劍靠在一起便成一對靈動的翅膀。

「『比翼雙飛』。」武斷憂打量了他的刀劍一下,輕輕唸出四個字來。

云淘廣千微笑著點頭,刀劍突然化成光芒,變成一對巴掌大的銀翼,此對刀劍正是千年前「刀劍俠侶」的兵器──神兵比翼雙飛,今天也是他得到神兵後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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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    馬上補上  第十一集 鬥神現世

第三章 ∼勢不可擋∼

武斷憂二人無視袁令魁忿恨的眼神,甚至可以說是不屑一顧的走了回去,同樣的傲然風采讓人由衷敬服,絲毫不覺他們此一舉動有何不對。

「好極了、好極了,可惜他們沒有魔法師出來比試,否則小女子也要出手訓訓人才更開心呢!」任絮菁輕靈的飄在牆上,高興的拍手笑言,密集的元素圍繞身周,衣袖飛舞恍如焰火鼓動,又是另一種耀眼的氣度風采。

眾多高手見此陣仗亦是心驚,對神兵的企圖心幾乎打掉了一半,以他們四大高手的實力,除非其他宗門聯合,否則恐怕是應付不了了。

「武斷憂你太過分了,柏邰賀蒙與你何仇,你竟然下此毒手。」袁令魁將柏邰賀蒙交給弟子照料,雙眼紅凸的瞪著武斷憂,如果不是他還有點自知之明的話,早已衝上前了。

武斷憂蔑視之極的冷笑道:「天閃御空是我的老弟,你們欲奪我弟遺物,逼我弟妹,這不算是仇嗎?既然你等敢來奪物,那就得有失敗時該付代價的準備,更何況他既然敢對我動手,那我武斷憂又豈能容他在面前撒野。」

「好……好……好……你武斷憂是欺我七性劍宗無人是吧!」袁令魁低聲自語,一手緊緊握住已無劍身的劍柄輕輕抖動著,心中不斷提醒自己不可妄動,他明白這次真是大勢全去了。

可是他的那些門人卻是沒有自知之明,立時就有數百人踏前數步,似要展現他們有的是人。

武斷憂不理他們,抬頭看向天空,還有超級高手愈來愈近了,雖然已少了一個七性劍宗,可是高手若來太多,就算他和云淘廣千的力量再強,恐怕也鎮不住吧!

神殿武士的首領更是不知死活的指責道:「魔族將至,你竟然還胡亂傷害人界高手,難道不知一個人就是一分力量,本人奉勸你等將神兵交給風神神殿,以贖罪過。」

云淘廣千斜睨著他,語氣凜冽道:「你昨日還說袁令魁這傢伙的實力匹配得起神兵,所以你們要幫他取得神兵,怎麼,你們今日還認為天武排名前十的人物不如他嗎,為何依然為他出頭,你風神神殿到底有何居心?」

神殿武士只覺全身一冷,話哽喉中無從辯解。

袁令魁卻是怒極反笑,是不甘亦是懊惱的吼道:「哈哈──若我昨日將他們一網打盡,又豈會有今日之恥,哈哈──」

云淘廣千冷然不屑的笑道:「就憑你一人有何能為,昨日你至少需要五百招才能勝得過我徒弟,其餘那幾個嘛,我若願意像你今日這般不要臉的偷襲,那他們沒一人能活到今天。」

「你……」袁令魁氣得全身顫抖,而且聽他之意,似乎昨日他就已經來了,那他怎麼沒有出面呢?卻不知云淘廣千是真的準備丟下所有顏面,要在心羽、孟甸竹等人有危難時再去偷襲敵人,否則他再厲害也難以對付那麼多人呀!

後來的情況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又有誰能想到御空、心羽會認識這麼多高手,現在真是隨便施個下馬威都能鎮住所有人呢!

云淘廣千當然不會跟他說出事實,略一揮手道:「哼,回去告訴尹儒衣那個小人,有本事就給我出來一決生死,不要再繼續躲下去了,否則長河門將會全心全意對付你七性劍宗。」

隨著他的話落,長河門立刻有五個戰皇級高手躍了出來,而且還有兩個大魔導師沒出來,比起七性劍宗也差不到哪兒。

包括孟甸竹師兄妹在內,所有人今日的震撼實在太大了,沒想到長河門傳說中的門主竟是云淘廣千,這下子擁有二名超級高手的長河門聲勢立時漲到了最高點。

袁令魁知道云淘廣千和尹儒衣早有舊怨,不願在這點上多加觸怒他,也不解釋尹儒衣為何數年不見,只是一聲冷哼不再言語。他的那些徒子徒孫卻沒他這層認知,無數醜惡的漫罵沖天而起,他們還不知道七性劍宗將從今日起開始走下坡了。

天空中一團黑點已極靠近莊園了,如果仔細一看就會發覺,那裡面竟然有著三人,一個氣勢威猛至極的壯漢很不符合形象的扛著另一個大漢,上面的大漢又背著一個女人,這到底是在搞什麼呀,表演空中疊羅漢嗎?

空中飛行的大漢憑著之前感應到武斷憂他們的力量,幾乎沒有怎麼尋覓就已來到莊園上空,在降到離地近十丈時就把背上的人丟了下去,在數千人眼中表演自由落體。

幸好那二人的功力不差,高大的身形卻是極為靈巧,「砰──砰──」兩聲,四腳落地,他們就像沒事人一般的扭頭找人。

他們二人便是傲畾威和宓淇雅。心羽輕輕的舉手揮著彰顯自己,宓淇雅立刻就衝了過去,諸人都看出她們認識,沒有人去阻擋她的去路。

她一把將心羽、冰雲和風鈴全都抱住,略有遲疑的道:「傳言……是真的嗎?」

心羽知道傳言是怎麼說的,難過的點頭,哽咽道:「宓淇雅,謝謝你們……」此時御空所認識的朋友來了一大半,聲勢之大實在嚇人。

宓淇雅後面的傲畾威本還帶著最後一絲希望,聞言大慟,全身骨骼劈里啪啦連聲脆響,身形頓長一尺以上。

「啊──」傲畾威震天狂嘯,蘊含無限悲痛,聲波甚至讓大地都為之顫抖,附近功力較弱之人全都雙手摀耳,幾乎就要昏了過去。

「阿威別傷心了,看看這些人還想欺壓我們朋友,你沒時間悲傷。」說話的是「霸刃豹神──黃天馳」,獸人族對朋友的定義便是一人之友即眾人之友,他身為傲畾威的師父,那便會將她們都當成朋友。

傲畾威才剛怒目一睜看向四周人群,天空突然傳來震耳欲聾之聲道:「哈哈──『一嘯天雷動』,我獸人族又出新一代強者啦!」

無與倫比的霸道壓力由天直撲而下,聲音震心弦,氣勢使人伏,傲畾威適才的聲音完全無法與其並論。所有人都有一種霸皇臨前的感觸,腳步不由自主的想要退後,眼睜睜看著一個至少二米六、七的巨漢降下,沒有人敢大力的喘上一口氣。

這到底是什麼情形呀,居然連獸人族第一高手「勢不可擋──烈沐河」都來了,看樣子似乎都是心羽這一方的幫手。這種情況根本已不用再爭了,天武十強來其三,再想跟他們鬥,除非是瘋了。

黃天馳看向從天而降的人吼道:「烈沐河,你追了我大半天,到底想做什麼?」

「我發覺你全力飛行經過我的感知範圍,以為你碰上麻煩了,我當然要跟來看看,誰叫你明知我飛行速度比較慢,還一點都不肯停一下。」烈沐河顯得很無辜的說道,不過就算如此,他那霸道的氣息依然未曾稍減。

「誰要你多管閒事?」黃天馳故作不屑的轉過頭去,烈沐河一點也不在意的笑笑,這就是他們獸人族的友情,做朋友是真正的交心,而非言語的敷衍。

烈沐河驚奇的看著傲畾威和宓淇雅,在他們身旁繞了兩圈道:「好根骨、好資質,還有『獸化突變體』,你們叫什麼名字,我要收你們當徒弟。」

他還不知道宓淇雅有「獸化能量體」,不過既然有好根骨就一起收了嘛,說實話,他現在的動作、語氣都很難與其氣勢匹配,但沒人敢對此提出疑問,因為只要你惹他生氣,馬上就會見識到什麼叫做霸道、勢不可擋了。

黃天馳聽了差點就一拳揮了過去,猛地跳腳道:「你胡說什麼東西,他們是我徒弟,你別想搶。」

烈沐河開心的拍著他肩膀笑道:「哈哈──好兄弟,徒弟分我一半吧,你的武學,論力量還是比不上我的,為了你徒弟好,分我一半,如何?」

天啊,居然還有這樣要徒弟的,至少也得考慮一下他們是不是能同時學兩種武功吧!

沒想到黃天馳想了一會兒,還真的答應道:「你說的也對,好,傲畾威、宓淇雅,過來,這傢伙是獅族的烈沐河,以後他也算是你們師父了。」

傲畾威、宓淇雅聞言就馬上跪下一拜道:「徒兒拜見師父。」

這對他們簡直就像做夢一樣,在以前他們怎麼能想像的到自己居然能拜獸人族三強中的二人為師,可是在此時他們卻是笑不出來,只有以淚水來表示他們的高興與悲慟。

烈沐河樂呵呵的將二人扶起來。

黃天馳指著心羽三女道:「她們都是徒弟的朋友,看她們被這麼多人欺壓,你說怎麼辦?」

烈沐河的雙眼從武斷憂、云淘廣千等人一一掃過,接著又看看圍在外面的人,大笑道:「怎麼看都是我們這邊比較強,除非武斷憂、云淘廣千不是我們這邊的。」他說的當然不會是指人數,那些蝦兵蟹將完全被忽略了。

現在各大宗門的人都有一種感覺,他們今天根本就是來看戲的,一開始他們對神兵有幾成把握,後來武斷憂、云淘廣千和任絮菁出現,他們便開始考慮是否要聯合起來,不過為防這些高手報復,他們也只是想想而已。

最後連獸人族三大高手都來了兩個,他們簡直連想都不敢了,這幾個強者若是聯合起來,幾乎可以毀掉他們任何一宗一門,實在沒必要為了兩件不知名的神兵惹上這些人。

武斷憂看向周遭,凌厲的眼神宛如利箭直射入所有人心中,功力較弱的人兩腳甚至開始打顫,涼爽的微風似乎變得寒冷刺骨,就連數名超級高手亦是不言不動。

「你們來此不就是想奪神兵嗎?怎麼還不出手,難道還要等替死鬼出來嗎?」武斷憂一字一字俱是含蘊強大的真氣,重重的在人們耳中爆裂,傲然絕世的身形令萬物低頭自慚,所有人都見識到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傲」,那不是自認高人一等,而是讓別人比自己矮上一截。

太武宗的副宗主沈冬嘯突然站了出來,一副大義凜然的道:「沒錯,我們是為了神兵來到此處,但這一切都是因為七性劍宗散佈神兵被奪的消息,我等又怎能想到堂堂天下第一宗竟是如此不要臉,憑著神兵無人識,硬將他人之物說成己有。」

「後來吉貝冰雲小姐想必是委屈萬分的同意以比試來決定神兵所屬,誰又能想得到七性劍宗又在比試中意圖偷襲。今日我太武宗來此確實是錯了,錯在我們相信七性劍宗之言,如今已然得知一切都是七性劍宗的污蔑,太武宗對神兵當然不敢再存非分之想。」

他這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彷彿正義之神的化身,各大宗門之人一愣之後,不分正道邪派全都加入數落七性劍宗的行列。

雖然也有人覺得把錯都推給七性劍宗太過分了,畢竟他們會來此都是探子打聽到的情報,心中的貪婪要自己來到此地,根本不關七性劍宗個屁事,甚至七性劍宗還不願他們前來呢,但沒人肯出來為他們說話,自己的小命還是比較重要的。

七性劍宗的人完全被罵懵了,一群弟子本就是聽命前來,怎麼弄得清到底是誰的錯。

一向高高在上的袁令魁何曾受過此等屈辱,聞言更是氣機大亂,加上之前受的內傷,頓時又連嘔二口鮮血,強挺起滿是傷痕的狼狽之軀道:「沈冬嘯,你今日之情,七性劍宗記住了,走──」語帶抖音的他讓任一人都能感覺得出他心中的顫慄與忿怒。

袁令魁一聲大喝轉身就走,和昨日一樣走得匆匆,只是今日他太過淒慘了,七性劍宗的弟子也不敢如昨日那風一般的退去,每個人都是防備的慢慢離去,生怕武斷憂這些高手想要趕盡殺絕。

沈冬嘯無視袁令魁最後瞥向自己的那一道充滿憤恨陰狠的眼神,又向著他的背影沉聲喝道:「我太武宗實事求是,由你七性劍宗今日作為,何能稱為天下第一宗?論『正』之一字,無雙刀宗比你七性劍宗匹配萬分。」

他也聰明的很,並不將正名掛在太武宗的身上,完全表現出實事求是的精神,不讓別人認為是他故意毀謗七性劍宗來自抬身價,這也更加突顯他之前所說之話的真實性。

天武聯盟是最想趁機痛打落水狗的,不過現在可不是戰鬥的好時機,還是先避開這群強人再做打算吧!

云淘廣千才懶得看他們狗咬狗,氣凝其聲,將聲音遠遠傳開道:「今後誰敢再行傷害到吉貝冰雲等人,那我云淘廣千與長河門定將不饒,各位切記。」

接著武斷憂和任絮菁也做出了聲明,烈沐河及黃天馳更是連獸人族都拉進來,不過以他們的聲望確實是有資格動員獸人族,也沒有人會去懷疑他們的話。

各宗門或個人都快速的訕訕離去,任絮菁揚聲又怒道:「千水宗的都給我滾過來。」

「砰──砰──砰──」的腳步聲快速的跑了過來,一行約有近百人,以千水宗的勢力,只來這些可說是少了一點,領頭的是一個身材瘦削的年輕人,當然,以他戰皇級的功力不會如外貌般年輕。

任絮菁見人就罵道:「『岳擇壤』,你這混球竟然帶人來搶我徒弟的東西,豈有此理。」說話間,她的手上已凝出一顆尺寬的火球,飄呀飄的就快要砸下去了。

岳擇壤忙解釋道:「師叔明查,弟子們只是在旁觀看,沒有動手的意思。」

他眼巴巴的看著大火球,生怕它等一下就飛到頭上來,旁邊的弟子不管認不認得任絮菁,看到岳擇壤的態度也知不妙,每個人都是死命點頭證明他的話。

任絮菁還不滿意的吼道:「這話你還敢說,難道你就不會向無雙刀宗學習嗎,你們就是沒人懂得什麼叫仗義,難怪千水宗會被說成正邪不分。」

「是,擇壤知錯。」岳擇壤恭敬的點頭認錯,他也明白任絮菁脾氣,把最重要的一件事解釋好,其他的認錯就是,等她氣消一些那就好說話了。

冰雲上前輕聲安撫著師父,任絮菁又罵了幾句才把火球給散掉,底下的弟子這才鬆了口氣,總算不用變成烤乳豬了。

事情告一段落,長河門的人颼地一下就全離開了,他們門主就在這裡,不用太過客套,轉眼間只剩下了一個美麗的少婦。

映霞見到她馬上就跑了過去,抱著她撒嬌道:「師父果然也來了。」

少婦正是云淘廣千之妻「韋雨欣」,本身已有大魔導師級的實力。另外就是無雙刀宗的朋友,他們大部分的人都先回炎城去了,留下的符獨行、刀正天等幾名高手都很恭敬的向云淘廣千等人見禮,能夠一下認識這麼多強者,他們這次仗義出手的報酬可算是濃厚了。

莊園熱鬧了大半天,符獨行幾人在黃昏時分才意猶未盡的緩緩離去,烈沐河、黃天馳則丟下徒弟自行到處看看,獸人族果然是很難靜得下來。

云淘廣千這一家子在廳中坐著,孟甸竹終於問出他最疑惑的事,道:「師父,您怎麼突然變成長河門的門主了,徒兒怎麼都想不透。」

藍天和映霞跟著好奇的看向他,他們也都搞不懂呢!

韋雨欣輕輕的點頭道:「夫君,我們和尹儒衣的恩怨,也該是讓孩子們知道了。」

云淘廣千嘆了口氣,狀似陷入了回憶之中,好半晌才有點失神的嘆道:「唉──這已是快八十年前的事了,當初我和尹儒衣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也相同的眼界甚高,都五十幾歲了還未成親,可說是有些惺惺相惜的友情,直到我們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子,那女子也就是雨兒的姐姐『韋華欣』,最後她選擇了尹儒衣。」

孟甸竹三人依然靜靜的聽著,他們知道一定還有下情,絕不可能是因此而結下要一決生死的仇恨。

韋雨欣輕輕倚著有些苦惱的云淘廣千,他深情的看了她一眼又續道:「那時候我曾痛苦了好一陣子,只剩下雨兒細心的鼓勵我,呵呵──我也真是遲鈍,過了好幾個月才知道最好的妻子一直就在我身邊。」

韋雨欣聞言,頓似個少女一般的紅起了俏臉,嬌嗔無限地白了他一眼。看到他們夫妻情深愛濃的模樣,誰能相信他們已是成親七十幾年的老夫老妻了。

云淘廣千欣然接受白眼道:「然而華欣在嫁給尹儒衣後一直不孕,從前信誓旦旦說會疼愛華欣的他開始冷落她了,直到八年後他又娶了另一個妻子並生下一子,那後幾年,華欣幾乎是完全看不到他的人影,在他再娶一妻後不久便鬱鬱而終。」

「我和雨兒當時為此曾多次與他爭吵,直到華欣身亡,我更是震怒的向他挑戰,可是我當時太過生氣了,招式狂亂無章,怎能與同等高手一戰,最終落了狼狽而逃的下場。然而在戰前我們卻已立下約定,我自此而後不得出現在他面前,並不得攻擊跟他有關的人,除非我的子嗣或弟子能獨立至『蔽天林』取得『鐵立草』,此約才算破除,呵呵──想起來我當時也沒算完全失控,至少還有立下解除的契機。」

孟甸竹一副恍然的神情道:「原來如此呀,不過尹儒衣竟沒在我出道時取我性命,這還算他有良心。」

云淘廣千冷笑道:「他會這麼好心,是因為當初約定他也不得對我的傳人下手,否則你哪有這麼輕鬆的?嘿嘿──我也是為了要跟他作對才創立長河門,只是沒想到後來竟發展成一大宗門,想想也真有點好笑。」

[ Last edited by 阿忠 on 2012-4-22 at 05:14 PM ]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03:17 PM
第四章 ∼師父來到∼

數日後,武斷憂、云淘廣千夫婦先後離去,在心羽三女的堅持下,傲畾威夫婦在五日後亦跟師父回去修練,他們也要更加努力的練功,將來好跟三女一同去報仇。

西特羅翔夫婦則早就跟著鶴靂一同行動,他們怕七性劍宗報復他當日出來攪局,還有那些神殿武士的居心也讓人懷疑,不過這件事倒是讓鶴靂的聲勢大漲,讓跟七性劍宗走得較近的白夏鷹翔鬱悶了好一陣子。

任絮菁為了教導徒弟就留下來了,孟甸竹為防有人不肯善罷干休,也跟著留下,反正他目前並沒有緊要的事情,藍天、映霞都跟著師兄,銀月楓更不用講了,她能去哪兒呀!

雖然神兵事件表面上已經消散了,莊園周圍卻依然有些人不時出沒,害得笑英還是不敢隨便過來,不過小白倒是能變小去找笑英,為心羽三女和他送信,自己人居然還不能隨意見面,也真是夠慘的了。


本該無事的日子,護衛突來稟報有人拜訪,來人竟是自稱御空的阿姨。心羽她們如今都是形影不離,聞報不禁困惑互視,小白亦是奇怪的晃晃頭,牠除了送信外是不會離開她們的。

「我們還是看看情況再說吧!」心羽微微撇了一下小嘴,右手牽起銀月楓向大廳走去,銀月楓現在簡直就像是三女的小妹妹,走到哪都會看到她跟著。

來人一看到心羽她們,便先有禮的自我介紹道:「妳們好,我叫『汪芙梅』,是御空的阿姨,不知御空是否有跟妳們提過我?」

御空提起過的阿姨是叫汪芙梅沒錯,可是她來此做什麼呢?事實上三女對她並沒有好感,聽御空說她自入七性劍宗後就失去了消息,現在怎麼又會突然跑出來認親戚,這怎能讓人不感到奇怪,不過她畢竟是御空的阿姨,她們還是不好太過失禮。

「請坐,御空確實曾對我們提過阿姨芳名,不過您似乎在十幾年前便已拜入七性劍宗了。」心羽心裡上並不希望她是為了七性劍宗出面,所以更要問個明白。

汪芙梅有些尷尬的道:「是的,對於幾日前的事件,本宗也感到萬分抱歉,不過我主要是以個人立場來探望妳們,希望妳們別誤會。」

風鈴語氣平淡的道:「謝謝阿姨的關心,我們如今在這裡過得很好。」

風鈴三女在失去御空後,除了少數幾位朋友、長輩偶爾能讓她們稍露溫柔,平時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大家都知道這再正常不過,汪芙梅見此卻是以為她們還為之前的事耿耿於懷。

汪芙梅努力想要消除她們的芥蒂,親切的道:「嗯,那我就放心了,希望妳們不要因為幾日前的事件敵視於我,那件事,宗門裡亦要我代為傳達歉意,其實本宗也是因為魔族出現漸繁,所以急於想增加本身實力,心態、行為上難免過激,請妳們原諒。」

心羽才不信七性劍宗會這樣好說話,不過臉色依然平淡道:「既然都已過去那也就算了,反正他們也沒傷害到我們。阿姨難得過來,中午請留下用餐可好?」

汪芙梅欣喜的答應下來,接下來心羽又有意無意的說起御空,汪芙梅對於御空年幼時的事也還記得,雖然那些事心羽也不知道,不過推論起來幾已肯定她是御空的那位小阿姨沒錯。

孟甸竹和任絮菁在中午時都沒出來吃飯,現在二人正在討論汪芙梅的來歷,不知是否二人對七性劍宗偏見太深,完全認為她是七性劍宗派出來要騙或偷神兵的,雖然神兵拿不下來,但她或許還有別的手段吧!

用完餐後,汪芙梅又留了一個多小時才告辭回去,孟甸竹立刻跟隨其後,準備探探她是真心還是假意。

任絮菁在她走後,關心的跟冰雲道:「她真的是御空的阿姨嗎?妳們可得小心別被騙了。」

映霞亦是不相信她,插嘴道:「對呀,她為什麼幾天前不來阻止七性劍宗,現在他們沒法子了她又跑出來,一定是不懷好意啦!」

冰雲點頭道:「她是御空阿姨應該是錯不了,聽御空說她當年就是拜七性劍宗的『邵容桔』為師。」

任絮菁秀眉輕皺道:「邵容桔?幾日前七性劍宗唯一一個女性高手就是邵容桔呀,哼──看來我們得更小心才行了。」

冰雲平靜的道:「師父不用擔心啦,她自拜入七性劍宗後就無消無息,現在又突然出現,光是這點就已讓人不得不防了。」介於御空這層關係,她真的很不願這樣想,可是理智告訴她一定要有所防範才行。

任絮菁不再多提此事,牽起冰雲的小手道:「嗯,既然妳們明白就好了,走──我們再去好好修練。」

心羽她們也都跟在後面,任絮菁這次來時帶的奇寶異果可不少,不但有冰雲的,心羽和風鈴也少不了,雖然有些東西吃起來有很噁心的味道,可是為了增加實力,她們吃苦也是甘之如飴。

孟甸竹到了晚上才回到莊園,在任絮菁的詢問中只給出「毫無所獲」四個字,汪芙梅只是自己住在炎城飯館之中,根本未曾與任何人碰面,但這樣也是讓人奇怪,邵容桔才走了沒幾天,七性劍宗弟子滿天下,她怎麼會只有一個人呢?

幾日之後,汪芙梅再次來探望三女,噓寒問暖,實是一個好到不能再好的阿姨,據她所說將來會有一段時間都留在炎城,所以會常常來探望她們,雖然時間上過於巧合,但心羽她們還是很高興有親人的關心,或許是自己太多心也說不定。


月黑風高,莊園邊一道暗影似虛似幻,一個輕巧的人影偷偷進入心羽她們的莊園之中,身體之輕、氣息之隱,就連孟甸竹、任絮菁都沒有發覺。

小白就睡在諸女的房門口,牠的力量或許比不過二位高手,聖獸的靈覺卻遠在人類之上,微微抬頭晃了一下,鼻子輕輕抖了兩下,無聲無息跑到走廊的轉角。

黑影進到宅院後的動作反而不再那麼小心,這對小白來說更是感覺明顯了,黑影鑽到臥房附近時還特意在牆上敲了兩下,簡直是怕沒人知道他來了。

小白奇怪歸奇怪,還是使勁地撲了過去,右掌就放在那人的背部,銳爪卻是沒有伸出。這人進來後的動作很怪,似乎沒有敵意的樣子,所以牠只是制住那人而已。

「哇──輕點,我是御空的師父,不是壞人……」黑影一被撲倒就感覺到背後不是人,但他還是小小聲的喊出自己身份,這讓小白好奇死了,他都被發現了,怎麼還這麼小聲呢?

小白看著掌下的人,沒有放開他的意思,這傢伙的力量太差了,怎麼會說是老大的師父呢?

此時所有人都已被驚動了,孟甸竹是最快到達的,接著藍天也馬上趕到,男人就是較為方便,任絮菁、心羽她們就慢了一線。

看著燈火亮了起來,黑影竟又輕聲叫道:「噓──別太大聲,別弄太亮,小心──呀──別把我壓得太大力,會痛……」

看著小白掌下之人,眾人卻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現在到底誰是主人呀,不過孟甸竹還是把燈火弄暗了點,這傢伙行為太怪異了,先聽聽他的理由吧!

黑影用力的抬頭看著大家,輕喊道:「哇──這麼多小美女,心羽是哪個呀,快來救師父,師父要被壓死了。」

大家都奇怪的看著他,當中也包括了心羽。這時黑影似想起什麼,手中突然變出個略為透明的東西,雙手急忙在臉上擦了又擦,臉孔竟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但髒兮兮的還是看不出是什麼人,他用衣袖擦了好些會兒才算弄乾淨,露出一張精明的臉孔來。

心羽見此略為一愣,用心尋找記憶中的臉孔,半分鐘後一聲驚呼道:「師父──你是師父?」她最後一次見到雷飛勝才九歲,那麼多年沒見面,記不清楚也是正常嘛!

雷飛勝忙道:「太好了,乖心羽還記得師父,當時你們兩個小傢伙整得我那麼慘,現在可別再來了。」

「啊──」

心羽聞言,馬上就確定了他的身份,急切的叫道:「真是師父,小白快舉起『手』,別壓著師父了。」

大家愕然相視,心羽怎麼多出個師父來?

雷飛勝聞言,急忙又噓聲道:「小聲點,外面有好幾個人守著,別讓人聽見了。」

心羽小心的將他扶起來,對著冰雲、風鈴道:「這位就是御空的師父雷飛勝,所以我也稱他為師父。」

小白沒想到他真是御空的師父,當他站起後便在他腰際磨了兩下,輕輕低鳴似在道歉。雷飛勝順手在牠頭上輕撫著,小白乖巧的晃晃腦袋,似乎很高興他接受自己的歉意。

眾人盡皆恍然,原來是天下第一的小偷兒,難怪這麼厲害,居然都快來到臥房還沒人發覺。孟甸竹更是感到有些慚愧,當他聽到雷飛勝的敲牆聲時就感覺到小白在他後面,自己卻是對方特意提醒才發覺,警覺心真是太差了。

御空說起師父時,雖然會有點沒大沒小的感覺,可是她們都能聽出他是很尊敬師父的,因此她們對雷飛勝的態度明顯比對汪芙梅好上許多。

冰雲、風鈴同時恭敬地輕道:「師父好。」

雷飛勝搔搔頭,沒想到這幾個丫頭都叫他做師父,他仔細的看看心羽道:「呵呵──心羽都長這麼大、這麼漂亮了呀,幾年前我去看御空時,他可想妳的很呢,還說長大後要去找妳,可是……如今他找到妳了,卻沒這福氣……」他輕輕笑著,淚水卻是緩緩不斷的流下。

「師父……」心羽想說什麼,可是卻哽咽著說不出來,好半晌才輕拭淚水道:「師父,您怎麼來了?」

「我能不來嗎?御空的消息,外頭傳個沸沸揚揚,他怎麼會和魔族打起來,妳們還遭到迫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雷飛勝情緒極為激動,聲音都有些高揚了。

心羽詳述起古戰場發生的事情始末,雷飛勝聽得是一會兒笑一會兒氣,最後又哭了起來道:「好呀,我徒弟可比我有出息多了,唉──但我寧願他沒這麼優秀,或許那樣就不會……唉──不說……不說了,妳們現在過得好嗎?傳聞很多人都來欺負妳們是吧?然後又被打跑了?真是傳得亂七八糟,我都搞糊塗了。」

心羽握著粉拳哽咽道:「現在沒事了,我們都在努力練功,準備將來找魔族替御空報仇。」

雷飛勝懷疑地道:「真的嗎?那外面怎麼還有好幾個探子,害我要來這裡還得偷偷摸摸的。」

「目前應該是沒事了才對……」

心羽將前因後果仔細的告知雷飛勝,聽得他又是一時點頭一時搖頭,嘴巴「卡吱」、「卡吱」的不知道在唸什麼。

等到聽完全部,雷飛勝氣惱的低叫道:「七性劍宗這些超級偽君子,就只會以正義之名亂來,以前還大張旗鼓的要抓我,可惡之極。」

任絮菁聽得好氣又好笑,罵道:「廢話,不抓你這小偷兒要抓誰,我千水宗很像也有東西被你偷過吧!」

雷飛勝早知莊裡有兩大高手,不──現在他認為有三大高手了,還要加上一個小白。他看了任絮菁一眼,無所謂地道:「偷都偷了,不然還想怎麼樣,我徒弟的媳婦兒就在這裡,妳難道要用火球轟了我不成?」

好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任絮菁瞪了他一眼,卻是拿他沒辦法,居然和這小偷兒變成一家人,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心羽岔開話題道:「師父,這大半夜的,我先幫您準備個房間好嗎?」

雷飛勝擺擺手道:「不用了,既然瞭解了前因後果,又得知妳們沒事也就足夠,妳們也知道我的身份,被人知道可就麻煩了。」

「啊──師父這麼快就要走了,這怎麼可以……」心羽不捨的輕喊,雷飛勝可說是她跟御空最重要的長輩,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仍能從他身上感到一份濃濃的親切感。

雷飛勝輕輕拍著她的頭,慈祥地道:「人總是要好好活下去的,以後有機會,師父再來看妳們,不要太傷心了。」

「嗯,心羽明白。」心羽堅強的微點螓首,和眾人目送雷飛勝輕巧的溜出去,彷彿幽靈一般無聲無息。

孟甸竹看著他離去的地方,有感而發道:「傳聞雷飛勝來去如風、輕如幽靈,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還好他的功力並不太高,否則天底下恐怕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了。」

「嗯。」任絮菁同意的輕應一聲。

只是他們將來就會知道,憑雷飛勝如今的實力加上時間,想偷的東西照樣得落入他的手中。


日子靜靜的過去,一開始還有些心懷僥倖之徒闖入莊園,不過通通被宰掉了事,二十天來為此而死的人隨便都有三十人以上,但為死人來討公道的卻是沒半個,甚至沒人敢承認死者是哪方的人。

如今,除了汪芙梅隔幾天就會來探望一下心羽諸女,不請自來的客人已都見不到了。直到今日,揚山、布雷德和巧玉風塵僕僕的趕來探視她們。

揚山明白御空已逝去一個月了,看冰雲的心情還算穩定,因而在妹妹面前絕口不提御空之事,盡皆講些他在這些日子裡的遭遇,很多事都被他誇大、搞笑了許多。

冰雲的心雖然已靜如死水,在揚山面前卻是開朗了不少,她不希望自己的絕望令哥哥也感到傷心,粗線條的揚山還真的認為冰雲已逐漸擺脫悲傷了。

布雷德待了兩天才開口向冰雲要求看一下神兵,冰雲知道他一直為了神兵而奔波,立刻大方的將雙手抬起,將它們的異樣、原由都告知了布雷德,並且順便也將「大地之斧」的事告訴了他。

布雷德得知一切後略有失落,至此他才確定要尋找神兵太難了,它們在未行擇主前幾乎讓人無法知道那是神兵,這要從何找起,更何況世上高手都想得到神兵,憑他一個大魔導師又算得了什麼。

任絮菁跟他一番閒聊才知道,布雷德從前竟是沒見過超級魔導師,也是這次見到任絮菁才讓他明白到自己只是井底之蛙。但是任絮菁卻不那麼認為,因為布雷德的知識非常豐富,那根本不是一些只求魔力高深的魔法師所能比擬。

這番肯定又讓布雷德的心動了起來,幾經思考後,他決定要將目標改為鑽研魔族的弱點,雖然時間上可能太遲了,可是他依然努力的想盡自己最大的力量,這份心胸讓任絮菁也不由得佩服,真是一個可敬的大魔導師。

然而,巧玉的表現還是跟以前一樣,完全不像是布雷德的孫女,一直嘀嘀咕咕的說是冰雲自私自利,要不就是說心羽教唆她獨佔神兵,她根本就是把當初的事記恨到現在了。

幾天下來,大家和巧玉是處得愈來愈不愉快,在布雷德決定要好好調查魔族資料後,揚山為維持這未來姑嫂之間的和諧,只好再次和冰雲分別。這一方是妹妹,一方是愛人,他幫一方錯一方,頭痛呀!


時光匆匆過,在失去御空的五個月後,魔族終於開始有動靜了,魔族人首先是大批的出現在西北方的強國「塞唯國」,幾是迅雷不及掩耳的攻佔它一座城池,這一來令得其他三大強國更是緊張萬分,全都加強了徵兵的動作。

一向隱跡各方的高手逐漸浮現,這已是攸關全人間界的大事,幾乎所有高手都或明或暗的觀察著,其中最緊張的高手就包括了認識御空的武斷憂等人。

因為他們都明白御空的實力,再加上五個能用十級魔法的精靈使,連這種實力都被魔族所敗,別人又豈敢掉以輕心,就算武斷憂這樣的高手,他自忖加上真龍恐怕也打不過那個魔族強者。

六個多月後,魔族的動作愈來愈大,除了塞唯國被攻佔的城池成為他們的根據地,其他各國也陸續出現魔族軍隊,可是竟然沒人知道他們是從哪來的,好似全都憑空出現一般。

這點讓各國高層都驚懼不已,生怕他們突然出現在皇城附近,這一點心羽這方倒是知道不太可能,因為銀月楓說魔界到人間界的通道不是神或魔能打通的,那都是一些固定的地方,有大有小,可是她只知道自己來人間界的那個,一次只能經過二人,想必魔族軍隊不會從那裡來才是。

魔族的人進攻歸進攻,全大陸已知的數量加起來卻只有三十萬左右,比起全人類的軍力簡直少得可憐,魔神級高手更是一個也沒有出現,真不曉得他們要怎麼打。

傳說中的神亦未現身,似乎都在等待對方先行露出蹤跡,不過最近「神之使者」、「神之使徒」倒是出現好多個。

神之使徒都是人類擁有特殊體質而被神選上的幸運兒,實力之高直比一般大魔導師,甚至還略有過之。

神之使者卻是真正由神創造出來,可說是等同神的分身,當然,力量是不可能與神相比的,大約就等同比較厲害的超級高手一般。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03:27 PM
第五章 ∼卑鄙無恥∼

日子繼續過去,心羽諸女對於力量的增強已逐漸失去了信心,雖然這些日子以來,她們的力量都大有進境,可是比起御空還是差太多了,不知道要到哪天才有能力去報仇,尤其是失去御空的十個月,感覺卻已比一生一世還要久遠,這種日子她們不知道還能忍受多久。

在這段時間裡,冰雲的進步是最多的,如今已有接近大魔導師的實力,這都得歸功於任絮菁的栽培,用去許多難得的藥材,加上她刻苦修練才有今日之功,另外真氣也有接近頂級戰士的程度了。

風鈴的功力本已較高,如今在出全力時已能略為發出皇金鬥氣,這點甚至已比藍天還要厲害了。

任絮菁加強真氣的物品沒有幾樣,所以心羽的進步無法與冰雲相比,不過云淘廣千那裡還有一顆曾讓藍天增強功力的異果,他在一次前來探視中給心羽服下了。

云淘廣千對於異果的服用已有一次的經驗,可是心羽最終還是避不了步入藍天的後塵,幸好她只有運用五成以下才會失控,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如今她已有戰將中等的功力,再加上頂級魔法師的魔力,她可也弱不到哪兒。

銀月楓的進步並不明顯,但就算如此,她真正的實力依然是遠在諸女之上。

笑英並沒有服用什麼靈藥異果,可是隨著真氣運用更加純熟,真正的力量亦逐漸被引發出來,跟風鈴相比也只差一些而已,更何況他還有一把神兵「噬血刀」呢!

這近十個月來,莊園裡最少都有孟甸竹或任絮菁其中一人坐鎮,一些本來對神兵還不死心的人都接連放棄,莊園周遭幾乎已見不到探查的人員。

隨著魔族的侵略加強,半個月前,鶴靂領命帶兵前往魔族猖獗的「鴻山城」討伐,孟甸竹為防他發生危險,自己也想給魔族一個迎頭痛擊,所以就跟著他一同前去鴻山城。藍天、映霞當初可是親眼見到御空慘亡,靜了那麼久早已受不了了,全都殺氣騰騰的跟著師兄離去。

心羽當然也想要去,但是任絮菁堅決反對,幾個丫頭想報仇想瘋了,跟去的話哪能讓人放心,一番爭取不成,她們只好留下繼續練功囉!

昨日任絮菁的千水宗有些事發生,這些日子的平靜已讓她失去以前的戒心,而且她也認為四女的實力已是自保有餘,尤其她還發覺小白的力量在聖獸中簡直強得誇張,智慧則是高得不可思議,所以任絮菁極為放心,交待一聲就自己回去了,想不到的是此一消息馬上就傳到了七性劍宗。


七性劍宗自九個多月前的事件後威名漸落,尤其太武宗的弟子還到處說他們如何卑鄙無恥,人云亦云,搞到他們本已漸失的聲名滑得更快,他們為此已跟太武宗起了數次衝突,連帶著也恨上當初讓他們出糗的那些人。

「沒錯,此時正是貴宗取回神兵最好的時機,我定當全力支持。」在大皇子府上,白夏鷹翔正對潘尚介吹動更強的火焰。

自心羽她們回到炎城後就不曾再出現的萬宸逸亦在其中,他陰森的笑道:「我風之神殿武士也絕對支持。」

「什麼……」潘尚介吃驚的看向了萬宸逸。

白夏鷹翔笑道:「是了,潘前輩還不知曉,宸逸正是風神使徒,隨時都能調動三十名的神殿武士,他本身的實力更是不在大魔導師之下。」

潘尚介還是有些遲疑地道:「本宗也是很想一雪前恥,可是我們已確定神兵無法從吉貝冰雲手中取下,要奪取神兵恐怕要將其手腕斬斷,這樣絕對會大為觸怒她們的靠山,那些高手若是聯合起來,這……」

萬宸逸冷笑道:「難道我們就是弱者嗎?如果我們可以將她們全部擒拿,那他們實力再高又如何,他們敢動手嗎?你還不放心的話,我們甚至可以各關押一人,他們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一起救走她們吧!」

隨著他得意的聲音,白夏鷹翔的笑聲也充滿淫虐之意,接著他的話道:「現在孟甸竹正在我二弟那裡,我們還能將他騙回來,有諸女在我們手中,他還不乖乖就擒,到時候要神兵有神兵,要美女有美女,甚至連高手也可以將他控制……」

潘尚介聽到他們陰險的計謀反是皺起了眉頭,七性劍宗雖然自以為是,但他們的計劃實在太過卑鄙,如果失敗,那後果絕非他所能負責的。

「想想當日你們所受的恥辱,貴宗副宗主竟遭那般羞辱,你們難道就這樣算了?」萬宸逸宛如惡魔般的唆使他,令他一步步走向萬惡之淵。

潘尚介心境掙扎了好一會兒,終於說道:「我要請示一下宗主,改天再給你們答覆。」

「不知道任絮菁何時會回來,請貴宗動作不要太慢,否則我們就自行動手了,雖然少了一些配合,但我還是很有信心能擒美女、得神兵。」

萬宸逸冰冷的語意充滿了自信,彷彿神兵、諸女都已落在他的手中。潘尚介看了他最後一眼,快步離去,他現在的心非常矛盾,只好靠宗主來決定一切了。


翌日……

時近中午,汪芙梅就像往常一樣去探望心羽諸女,從下人口中得知她們又在後院修練,她便自行到了廚房為諸女準備午餐,只是跟往常不同的是,午餐中添加了些無色無味的佐料。

七性劍宗宗主自四年多前說要閉關修練就不知修到哪裡去了,此次也是一樣聯繫不上,一切都是以副宗主為主,袁令魁收到通知後,便立刻同意潘尚介與大皇子、萬宸逸合作。

袁令魁本就是自視甚高,剛愎自用之人,但是自上次事件後不但威名落盡,就連宗內亦有人暗地裡指責他的不是,以他的身分何曾受此屈辱,怨恨憤怒早已淹沒了理智良心,這次難得沒有高手待在諸女身邊,他也想要以此為籌碼好好對付武斷憂等人,不雪前恥誓不干休。

汪芙梅知道這樣陷害諸女不好,可是她拜入七性劍宗時還算年幼,十幾年的相處早已讓她把師父當成親人,宗門當成了家,兼且長輩只告訴她是要取回本屬七性劍宗的神兵,對諸女不會多加為難,因而她的心裡也沒太大負擔,師門命令比突然冒出來的侄媳婦重要多了。

汪芙梅將飯菜送至後院亭台擺好,親切招呼道:「妳們又練到忘記吃飯了,大家先來吃飯囉!」

「謝謝阿姨。」

諸女在這九個月來和汪芙梅已相處的很好,她的舉止完全符合阿姨這個角色,從沒有過半點可疑之處,大家對她早就沒什麼戒心了,聽聞她的叫喚便一同到了亭台用餐。

汪芙梅聽到她們的謝聲,心裡突地一揪,覺得自己太卑鄙了,但一想到「神兵本來就是七性劍宗之物」,她馬上又覺得自己沒有錯,錯的是她們,是她們不該佔奪師門之物。

汪芙梅看她們和小白都吃下了一些,便又道:「我再去切點水果。」她不等諸女拒絕就離開,快步從後門進入屋裡。

「嗚──」約過了十分鐘還不見汪芙梅回來,一聲警訊的「嗚鳴」從小白嘴中發出,雙眼看向圍牆之外,潔白的皮毛豎揚而起。

諸女詫異的看向小白,冰雲首先發覺不對勁,全身都產生了一股疲軟之感,有點疑惑道:「奇怪,我怎麼覺得渾身沒力?」

心羽、風鈴經她一說亦是感到不妙,不僅手腳發軟,就連真氣都大幅減弱,只有銀月楓幾乎沒有異樣的感覺,大概是魔族的抗毒能力較強吧!

心羽還不敢相信汪芙梅會害她們,但直覺卻告訴她要快離開才行,愣了一下便嬌喝道:「快走,往山裡逃。」

小白身體一抖,快速的漲大,轉瞬已大了三倍。心羽見狀知意,立刻喊了一聲,躍上小白背部。

銀月楓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一臉茫然,傻傻的跟著心羽跳上去,風鈴抱起冰雲輕輕落在最後。

小白吃下的東西極多,不過牠顯然沒受到毒藥影響,四人才一坐穩,牠就飛快的竄出,靈巧的掠過圍牆往山林急奔,短短百丈之距轉眼即至,此時牠才發覺不妙,登山時牠的身體波動極大,背上四女一個不好就會被牠甩下的。

小白畢竟載著四人,以牠的速度,就算轉彎都有可能把人甩出去,牠當機立斷的在山坡前突地變回原身,四女自然的落回地面,雖然衝力讓她們踉蹌了數步,但總比飛出去撞山好多了。

小白衝勢不停,直接在山坡借力反身再從諸女頭頂掠過,斜後方已快速的追來二人,竟然就是潘尚介和汪芙梅之師邵容桔。

見到二人追來,小白猛一發力,在瞬間衝到他們面前,銳利的雙爪在空中化出無數殘影,似乎一招就欲將他們二人撕碎當場。

二人被其力量、速度所懾,立刻全力發出金色劍芒欲斬其爪,神殿武士的首領隨之趕至,無視二人一獸穿越而過,他的目標就是諸女所在。

周遭一切動態皆在小白的感知當中,完全不管二人的劍氣金芒,身形巧妙的反轉躍出,凌厲的銳爪直往武士首領背後劃下。二人劍氣落在小白尾部,只見牠身上非金非銀的光芒一閃,劍氣竟連牠一根毛都傷不到就已消散,他們見此異象,不禁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武士首領沒想到牠速度如此之快,唯有無奈轉身應敵,潘尚介、邵容桔的寶劍跟著往小白身後斷然斬下。

小白迅如白色閃電,身形輕移令三人攻勢全數落空,隨著牠再起的攻勢、速度、力量,三人幾乎確定牠能發出類似鬥氣的護身氣芒,爪上更是能揮出劍氣般的利芒,隨意一爪都能斷樹碎石。

三人同時升起一個念頭:「這種實力根本不是聖獸所能擁有的。」

諸女見到三名高手被小白纏住,立刻就想登上山林,沒想到才剛上坡便感到全身一滯,宛如深陷在泥沼之中,竟是風系十級魔法「沉重之風」。

「哈哈──妳們再跑呀,我看妳們能跑哪去……」萬宸逸就離她們五丈之距,身體飄在一丈之上的空中,得意萬分地開懷大笑,邪妄的聲音令得諸女芳心都毛了起來。

心羽冷靜的看向他及周圍,轉眼間就有二百多人圍了上來,不過她沒看到汪芙梅,或許是沒臉過來吧?另外則有一人極為明顯,就是最後面那名騎著一匹黑色駿馬的白夏鷹翔。

心羽雖驚不懼,氣勢洶洶的瞪向萬宸逸道:「你們這是做什麼,為何要與七性劍宗狼狽為奸?」

萬宸逸斜睨地瞥了小白一眼,他現在已覺得等七性劍宗一天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做法,小白的實力比預估程度要高出不少,他和白夏鷹翔的那些人還真不一定對付得了。

眼見眾人已完全將諸女包圍住了,萬宸逸居高臨下,睥睨而言道:「妳這賤人還敢用此等口氣跟我說話,本人乃是偉大的風神使徒,妳等若是跪下乞求我的憐憫,那本人或可饒恕妳等從前的無禮。」

他語氣狂妄自大到了極點,不過身形卻是緩緩飛退至眾人之後,雖然諸女都已中了散功之毒,但他還是非常小心,危險的事讓手下去辦就好了。

「什麼事情?」諸女腦中浮起無數問號,他怎麼又變成了風神使徒?難道當初神殿武士會幫助七性劍宗就是他指使的?是什麼樣的無禮讓他如此大張旗鼓來對付自己呢?

萬宸逸看到她們毫無「悔意」,心中怒火完全被燃了起來,俊美的臉龐猙獰地扭曲起來,吼道:「妳們這些賤人竟還不知悔悟,以為有孟甸竹那雜種會為妳們出頭嗎?呸──那個雜種竟敢傷害我尊貴無瑕的身體,難道他不知道我一根頭髮都是珍寶,都是不能損傷的嗎?那個卑賤的雜種竟還讓我流血,我定要將他的腿給斬斷再廢去功力,我要他痛苦萬分的過完下半生,他必須為傷害尊貴的我付出一生來懺悔。」

諸女念頭急轉,傷他?斬腿?加上他絕塵般的俊逸臉孔,心羽突然失聲叫道:「你就是那個偷襲孟大哥的卑鄙小人。」

萬宸逸渾身顫抖,歇斯底里的叫囂道:「妳這賤人竟敢辱罵我,我要妳們為此付出代價,我要把妳們玩到爛,哈哈──有我尊貴的身體寵幸妳們,妳們是不是感到萬分的榮幸?看我是如此的寬大,不但饒恕妳們的罪過,還賜予妳們接觸我身體的機會,哈哈──」

「瘋子。」諸女腦中同時浮起相同的意念,甚至連那些包圍者都有人產生這種想法,萬宸逸已經自戀到走火入魔了。

白夏鷹翔悄悄的下馬避開二丈,他知道萬宸逸有自戀傾向,但是沒想到會自戀到如此病態的程度,這讓他有些擔心,「瘋子壞蛋」和「正常壞蛋」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正與小白戰鬥的邵容桔聽到他的話語,不禁眉頭緊皺感到不滿,手中劍勢為之一緩。

發覺她的速度減慢,潘尚介不禁大急,他們三人如今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強困住小白,若是一人不能發揮全力,恐怕不出幾招就要被牠所敗了,他卻不知小白還不急於打敗三人,牠正在等,等一個能讓諸女安全離開的機會。

潘尚介心念一轉已知為了什麼,因為他自己也有相同的想法,但此事已經無可挽回了,他立刻沉聲道:「這是副宗主的命令,我們必須擒住她們。」

邵容桔深吸一口氣才又加緊攻勢,對她而言,師門的命令依然重於一切,就算不滿也該等任務完成後再做處理。

「給我將她們全都……」正當萬宸逸囂狂的要下第一道命令,一道小小的紅色光芒突然從他左膝蓋竄出,他還奇怪的看著紅芒到了身前近丈處,接著又反轉往身後飛去,他卻完全不明白那紅芒是什麼東西。


笑英今日正要去找嫂嫂,身形快速的在樹林中穿梭,從前的習慣他至今沒變,有路不走,偏偏要橫穿樹林,不過以他的功力,這樣走倒也沒什麼防礙,迅如獵豹,動如靈狐,起伏轉折未見其身影有半絲停頓。

就在他離莊園還有六、七里時,突然發覺道路那邊似乎有很多人的樣子,好奇的他偷偷靠近瞧瞧,那群人裡竟就包括了護衛軍、七性劍宗和神殿武士,總人數約在二百以上。

笑英看得一臉茫然,搞不懂這麼多人待在這裡做什麼,他還在思考之際,那群人又動了起來,全都飛快地奔往莊園的方向,笑英見狀,馬上就保持遠遠的一段距離跟了上去。

很可惜笑英沒見過大皇子,否則他就會知道最明顯的那人就是白夏鷹翔,本來這種事他是不該親自來的,可是他已幻想擁有四女很久了,所以他才眼巴巴的跟來,要趁著將她們分開關押前好好享受那美妙的胴體,反正眾人本就是要擒捉諸女的,若不順便滿足一下獸慾,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

笑英小心翼翼地跟到莊園周圍,他們的人手才剛要散開,突然就有人飛速往山林那方奔出,餘人一見亦顧不得本已擬定好的方針,全都跟著往山林急湧而去。

笑英很快就又感覺到前面有高手打了起來,他知道那是小白在和三個人戰鬥,另外那些人則是將四女團團包圍起來,笑英幾乎不用看就已知道當中四人是誰,臉色一變差點立刻衝出去宰人,幸好他還夠冷靜,連吸了數口氣,終於忍下出手的衝動。

他遠遠的想尋找救人的機會,本來是想抓唯一騎馬的白夏鷹翔做人質,但萬宸逸狂妄變態的話語卻差點把他氣炸了,所以便將目標轉到他身上,反正現在能說大話的人地位一定不小。

萬宸逸算是很小心的了,為防心羽她們暴起傷人,所以飄到後面,誰知道竟給一直跟在身後的笑英接近的機會,這山林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大樹、雜草、掩蔽物。

三大高手正和小白戰鬥,萬宸逸又對著諸女叫囂不停,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中央,這讓笑英被發覺的機會大幅下降,竟被他悄悄摸到萬宸逸背後的草叢中還無人察覺。

笑英見他愈說愈不像話,揚手就將不足巴掌大的噬血刀射出,噬血刀霍然化成一道紅芒穿過萬宸逸的左膝,飛出二米後,紅芒靈巧地自行迴轉,反又向笑英飛了回去。

紅芒就在飛回的途中光華大盛,瞬間變化成一柄丈長巨刀。還沒有人搞得清楚發生何事,笑英的身形已由草叢中飛躍而出,在眾人驚愕的神情下雙手抓住巨刀之柄,尖鋒直指萬宸逸。

這是他近來練習噬血刀發現的異能,只要在十丈之內刀都能自動飛回他手中,甚至無需觸碰便能改變它的大小。

萬宸逸還未發覺噬血刀做了什麼,轉身看到笑英正抓著刀柄,刀尖正指著自己的胸口,低頭往下看的視線中似乎少了什麼,仔細一看,左膝以下的部位已落到地面,只是噬血刀的速度過快,他斷了一腳竟是沒有感覺。

面向這邊的一些人親眼看到他的腳突然就掉了下去,個個嘴巴輕開不能置信,靠近的人還能聽到斷腳的落地聲,只是他們沒看到那一幕,不知道是什麼聲音。

這一刀下去又讓笑英發覺到噬血刀的第二個異能,那隻斷腳的傷口好似被血膜包住,竟是一滴血都沒流出。

「啊──」萬宸逸此時才感到一股痛感迅速地由輕轉烈,整張臉一陣扭曲並發出一聲慘叫,「飛行術」再也無法維持,整個人「砰──」的一聲掉下倒在地面。真是飛的愈高摔的愈慘,旁人在駭然驚吼中就想撲向笑英。

「誰敢動。」笑英巨刀之尖一直順著萬宸逸移動,在他掉下來後剛好讓笑英把刀尖放在他命根子上。

笑英現在的身材比以前壯碩許多,身高都已有一米六了,渾身散發著銀中帶紅的鬥氣,配上那冰冷的聲音與臉孔,所有人的動作瞬間都凝固起來,神殿武士首領見狀立刻抽身急退,潘尚介、邵容桔見狀亦頓了一下。

小白趁著眾人將眼光聚到笑英身上,身體微微一抖,立即變成了小貓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閃,還沒人看清牠的動作,下一瞬間牠已趴在白夏鷹翔的肩上,右掌則是伸出寸長利爪放在他脖子上,大皇子那尊貴的頸上不由微微滲出一絲血液。

誰能想得到在場最先受傷被捉的人,竟然都是在最外圍,應該最安全的重要人物,其中一個還是什麼風神使徒,莫名其妙就被斬了一隻腳,還大魔導師勒,不過想想也是,魔法師的警覺性和反應本就不如武者了。

大皇子的一名護衛隊長見到白夏鷹翔流下一小滴血,不由驚駭大吼道:「大膽,快放了皇子殿下,否則……」他喊了幾字就不知該怎麼說下去,用身份地位去威脅一隻幻獸,這不是很可笑嗎?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03:38 PM
第六章 ∼奔走鴻山∼

諸女驚喜地看向突然跳出來的笑英,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此一緊急之時出現,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心羽還不敢掉以輕心,隨之嬌斥道:「神殿武士和護衛隊看住七性劍宗之人,誰有動作馬上格殺,否則你們主子就立刻沒命。」

神殿武士首領身形一躍而到笑英三丈之側,聲色俱厲的吼道:「你……你竟敢如此對待風神使徒,神……」

笑英迅速地踏前數步,巨刀隨著他的步伐寸寸縮小,刀尖依然未曾離開萬宸逸半分,直到笑英到了他身前將他拉起,噬血刀順手就在他那俊美的臉上留下一條三寸紅痕,傷痕鮮紅卻是不流一滴血,但是痛感明顯未曾稍減。

「哇──住手……」萬宸逸驚恐的叫聲令武士首領廢話頓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笑英,他的作為、氣質完全不像個少年,反而更像是個殺手。

笑英將噬血刀放在他脖子上晃呀晃的,語意冰冷的道:「再說一字,我就再劃一條。」

聲音之中含著濃濃的戲謔之意,他對萬宸逸剛才的話實在恨透了。眾人心中俱是生出一絲涼意,都能感覺出眼前這少年話中的狠厲,沒人敢懷疑他是不是會再繼續動手。

笑英不再理會武士首領,粗魯的將人拖著就走往白夏鷹翔那邊,拖地的疼痛又令得萬宸逸慘呼不已,就連看的人都不由冒出冷汗。武士首領更是臉色鐵青、瞪眼欲出,神之使徒被人當著面虐待,自己卻連個屁都不能放,這是他一生中最可恥的一段。

笑英冷然看向痛得渾身顫抖的萬宸逸道:「放心,你又沒流血,死不了的。」他心裡又補上一句「大概吧!」誰知道噬血刀有沒有讓人這樣死去的異能。

風鈴身上的鬥氣猛然而發,抱著冰雲輕易走出沉重之風的範圍,短短時間內她已將毒化解了一部份,那種毒雖是無色無味,防不勝防,但對真氣愈深厚的高手效果就愈弱,心羽的情況看起來倒也不算太差。

冰雲跟她們比起來就慘太多了,真氣幾乎完全無法提聚,到現在還是渾身疲軟,不過一身魔力卻沒太大影響,可惜她的魔力比不上萬宸逸,破不掉沉重之風。

眾人見到她們的動作,才想要圍上去,白夏鷹翔立覺脖子有如針刺,嚇得急喊道:「住手,全都住手。丁隊長聽令,誰敢妄動就馬上殺了他……」

「啊──哇──」萬宸逸肚子受笑英狠狠的踢上一腳,頓時在斷腿的痛呼中發出一聲更為淒厲的慘叫。

皇家護衛和神殿武士見狀不敢不從,馬上就為諸女清開一條路來。

七性劍宗的弟子在他們的威脅下也不敢妄動,乖乖的移動腳步,但還是有弟子不滿的冷哼嘀咕,對於幾百人要聽五人的話大為不甘。

心羽走向白夏鷹翔,眼中不帶半點情感道:「解藥。」接著將「飛銀劍」架在其頸上,讓小白下來提防最厲害的潘尚介和邵容桔。

「毒藥是萬宸逸拿來的,我沒有解藥,我……我是炎國大皇子,妳們不能傷害我。」白夏鷹翔快速回答她的問題,還不忘強調一下自己的身份,萬宸逸突然就斷掉一隻腳,實在讓他嚇壞了。

萬宸逸雖然腳痛、臉痛、心懼怕,眼中狠毒之色卻是依然不減,死硬的瞪著諸女不發一語。

心羽對他的態度毫不在乎,道:「笑英,他不肯交出解藥,就再砍一條腿下來。」

笑英恨透了他,連多問一句都不肯就舉刀要再斬下。

萬宸逸見此立刻現出他的孬種本色,哆嗦著大喊道:「我交,解藥在我身上,別斬我的腿……」

總算,他的叫聲快了一步,噬血刀在離他大腿三寸之處停了下來,把萬宸逸和神殿武士都嚇出了一身冷汗,只有笑英似乎很是失望的將刀收回。

盯著他手忙腳亂的取出好幾個小瓶子,心羽眉頭一皺道:「先讓他自己吃下一些。」

這傢伙自從在孟甸竹手中吃虧後就收集了許多毒藥,身上瓶瓶罐罐的可不少。

萬宸逸聞言可不敢搞鬼,老老實實的拿起其中一瓶道:「這瓶就是解藥。」

笑英一把將瓶子打開,看到裡面藥丸不少,隨便倒出幾顆就塞進了萬宸逸口中,等了一下子都沒異狀,諸女這才再服下解藥。

心羽回復的速度還不慢,不到五分鐘便已讓真氣恢復得七七八八,冰雲還是蠻慘的,力氣恢復的速度極慢,她乾脆靜心施展飛行術飄在空中,身形飄飄彷彿一個慵懶的仙女,實在美極了,只是現在就連為了諸女而來的白夏鷹翔都不敢亂看,他尊貴的小命絕對比美女重要多了。

兩三百人就這樣看著他們,等待他們下一步的指示,七性劍宗的人也不敢隨意離開,誰叫現在有一百多人是聽心羽的命令呢,如果單是大皇子的護衛也就算了,神殿武士可個個都非弱者,沒必要拼個兩敗俱傷讓人撿便宜。

毒解之後,心羽連責問他們為何這樣做都懶了,他們的卑鄙已經讓諸女徹底明白到神兵事件還沒完,便和笑英各架著一人回到莊園牆邊。

「風鈴,妳先回裡面將我們的東西包起來,笑英,你有東西要回去拿嗎?」心羽輕聲喚著風鈴,他們已等不到任絮菁回來,人質不可能一直保護著他們,要保命就得離開此處才行,否則將要面對的可能就是炎國軍隊了,這下子他們大概要被安上一個判亂的罪名吧,不過他們沒人會去在乎。

「沒有,學院裡只有幾件衣服,不用特意拿了。」笑英現在比起以前更加懂事了,他明白這裡已不能再待下去,以後大概又是逃命的旅途吧!

風鈴沒過多久就取出幾個背包遞給月楓,她掃了眾人一眼,最終停在白夏鷹翔的千里馬「墨龍駒」身上,踏步就往牠走了過去,剛好擋在這段路上的人立刻讓開了路,唯有一名七性劍宗的戰將級高手不閃不避,氣勢洶洶似欲噬人。

風鈴沒有繞路的意思,「光銀劍」突地刺向對方喉頭,就在對方出劍急擋之際,一股濃烈的黃色光芒卻是更快的擊在他腹部,只見他一聲慘呼飛出數丈,接著又在地上滾了數丈,他怎麼也沒想到風鈴的功力竟會如此之強,護身鬥氣竟是擋她不住。

潘尚介急忙趕過去查看傷勢,那一擊又兇又狠,打得他五臟移位,內創之深,恐怕不調養個幾月是好不了的。他怒髮無風自動,咬牙切齒地道:「妳敢傷本宗弟子。」

風鈴不帶半分情感地道:「好狗不擋路,如果可以,我希望殺盡你們七性劍宗的卑鄙賤狗。」她說話時腳步不停,直接牽起墨龍駒,她的冷意似連馬都感到害怕,竟是毫不反抗的乖乖跟著走。

潘尚介牙齒咬得「喀……喀……」直響,七性劍宗與諸女間的仇怨已非只是神兵而已,連番失敗的恥辱已深深烙在他們心中,心胸狹隘的他們豈能不報此辱。

「冰雲、月楓,妳們先坐到馬上。」風鈴輕聲喚著,等她們坐穩了身子又對心羽道:「都準備好了。」

「你們二人都只能跟來一名手下,如果七性劍宗的人敢來一個,那我就先殺了你們。」心羽微點螓首,架著白夏鷹翔冷然道。

「你們聽到了沒,只能來一個,七性劍宗的人若敢妄動就給我殺了。」自己的小命永遠是最重要的,白夏鷹翔已管不了和七性劍宗是否會為他這句話而撕破臉,立時大聲吼著。

「哇──」笑英又是一腳往萬宸逸的肚子踢去,他叫了一聲後倒也明白自己該說什麼,有氣沒力的叫道:「你們也一樣,不准他們跟來,啊──」

笑英讓他說了兩句話便拉起他的衣服,拖著他跟在心羽後面,真是萬幸噬血刀傷人不流血,否則萬宸逸被這樣折騰,不流血流到死才怪。

心羽一行人緩緩走出三里,小白在最後檢查有沒有人跟來,牠確定之後就奔至心羽旁邊,身形一抖變得巨大,用意極為明顯。

心羽小腳一踢,將白夏鷹翔踹往他的護衛道:「笑英,把人丟過去,到小白背上。」

笑英聞言就是一掌劈出,萬宸逸難免又是一聲慘叫飛了數丈,順便還嘔出一口鮮血沿路噴灑,狼狽至極的滾到武士首領面前,嗚嗚啊啊的慘叫不已。武士首領怒不可遏的瞪向笑英,只是現在他沒時間討回面子了,萬宸逸的傷勢不快治療可不行。

笑英見他還能鬼叫,不禁微舉右手看了看,心中自我抱怨道:「好像還太輕了點。」

忍下再去揍他一頓的衝動,笑英冷漠中帶著一股桀驁不馴的氣息,轉身躍上小白背上。這些日子已讓當初的那個小孩成長了,威凌的氣勢比起一些成名高手亦不遑多讓,冷漠的氣質更是令人感到心悸,只有在親人面前才會露出他天真、溫柔的一面,雖然,他的親人跟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經過半日急奔,心羽諸人已離炎城數百里之遙,迅捷的速度早把追兵甩得遠遠,現在只防炎國是否有通緝五人。

雖然墨龍駒的速度遠比不上小白,眾人還是沒有捨棄牠的打算,反而在路經一個鎮上時又買了兩匹馬,除了不想讓小白巨大的型態嚇到人,另外也是要讓牠隨時都能戰鬥,事有輕重緩急,哪有人會把最大的戰力拿來當坐騎呀!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好呢,七性劍宗、風神神殿和白夏鷹翔又一次把矛頭對向我們,恐怕隨時都會有追兵前來,我要不要先跟師父說一下呢?」冰雲自然的看向心羽,這個習慣或許再久都不會改變吧!

心羽靜靜的看向東方,眼中閃過無限的悲慟與恨意,緩緩道:「我們去鴻山城與魔族一戰,大家都不准我們去那裡,這次是被逼的,他們總沒話說了吧,如果……白夏鷹翔那些人不肯善罷干休,那我們就不要去麻煩鶴靂了,畢竟我們傷了白夏鷹翔,這件事對他不可能沒有影響,我們不如自行去找魔族,憑我們的實力難道會連幾個魔族都殺不了嗎?」

「嗯──」冰雲、風鈴還有月楓的眼中皆是發出復仇的光輝,也同樣有著濃濃的傷感與仇恨,或許讓她們發洩一下會好些吧!

「笑英要替哥哥報仇,要殺光那些魔族壞蛋。」笑英雙拳緊握至手指都已泛白,恨恨而言。

此時大概就只有小白是不同意他們去跟魔族戰鬥的,那實在是太危險了,可惜牠就算想抗議也辦不到,不說大家是不是懂牠的意思,仇恨二字早已讓他們將危險置之度外了。

「嗯,那我們快走吧!」心羽帶著眾人快速的再次踏上路程。

這時候,炎城裡也是快炸開了鍋,只是他們絕想不到七性劍宗那些傢伙厚顏無恥到了極點,這件事的經過完全被扭曲了。

事情變成了他們去找任絮菁有事商討,可是她人剛好不在,心羽諸女卻是暴起傷人,他們則為了當初的事心懷歉疚處處留情,沒想到最後一個疏忽,萬宸逸竟被暗算斬斷一腳遭擒,白夏鷹翔亦是同時落難,遭到諸女的百般凌辱。

雖然七性劍宗有過不良記錄,但心羽諸人也不是沒有傷人理由的,再說七性劍宗、風神使徒和大皇子都是擁有極高地位之人,誰能料到他們會卑鄙到那種地步,縱然他們是睜眼說瞎話,相信他們之言的人依然不在少數。

也有人想求證他們的話,可是都同樣的徒勞無功,當初在莊園裡的下人一個個都不知失蹤到哪去了,諸人豈能想到那些「正道人士」竟會做得這麼絕。

另外還有一個趨於真相的傳言卻也於同時流出,閔今輿雖因事發突然來不及反應,礙於會規他不能散佈不實之事,但他至少掌握一件絕對真實的事。

「白夏鷹翔他們近二、三百人突然前往莊園,豈有可能只是拜訪?」

「諸女見到那麼多人還會主動出手?她們難道全是笨蛋?」

連環的疑問快速在各地傳出,甚至還有無聊人士向「無密會」買這些傳言的真實性,雖然無密會亦不清楚一切經過,但數百人同去莊園卻是無庸置疑,而且高手還不少呢,光是這點就讓人們不得不產生懷疑了。

到底是心羽諸女受害?還是七性劍宗等勢力是正確的?這件事一下子又成為天下人閒聊時的熱門話題,當然,一些本來對神兵已經放棄的人又開始生出覬覦之心,人們在利益面前總是記不住教訓的。


白夏鷹翔怒火沸騰,一回到府邸便命人發出緝文。對於大皇子的命令,官員們半點也不敢怠慢,沒過多久就將四女一男加一獸的模樣給發了出去,人倒還沒什麼,世上本已很少的白豹卻是為此而倒了大霉,反正都長得差不多,就是有人想用白豹去領賞。

風神使徒受到重創的消息不久後便傳至神殿,七性劍宗更是不可能放過諸女,屢屢失敗對他們已是奇恥大辱,雖然會顧忌武斷憂那些高手,但他們平時都是各行各事,很難湊在一起,如今劍宗、神殿和大皇子可說已是聯合之勢,高手是少了一點,勢力卻是遠遠超出,更何況既然有了風神使徒,那……「風神」呢,誰知道他(她?)會不會為此事跑出來湊熱鬧。

唯一可以慶幸的是笑英近來成長極快,沒被認出他就是當初的那個魔童,只不過現在有沒有被認出來似乎也沒太大差別吧!

炎城裡另一處急急奔出三騎,仔細一看竟是閔今輿與他的妻子童莎芋、童莎毓,若說有人能查到五人一獸大概所在,那也只有無密會了。

閔今輿一聽聞心羽諸人有可能往東方出發,他幾乎立刻就肯定消息正確了,無論是找朋友或是要報仇,他們都應該會到鴻山才是,略一思索過後,閔今輿便也決定要趁此機會到鴻山見識一番。

因為無密會總部就建在炎城,兼且心羽諸人就住在炎城附近,所以他們這十個月來幾乎都沒離開過炎城,近來鴻山之地聚集大量魔族,無密會亦是人類的一員,當然不可能沒派人前去探查。

剛好這次意外事件讓他不論於公於私都該前往關注,閔今輿立刻就將事情交待下去,希望快點將消息傳給任絮菁、孟甸竹,自己則和妻子馬上趕往鴻山。

憑著靈活的訊息網,閔今輿一路上都能大概的判斷出心羽五人到了哪裡,可是他們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十數天來都還沒有人能真正追蹤到他們,只有在途中碰巧遇上二十幾名七性劍宗之人才打起來,不過當那些人被發覺時都已成屍體了。


連番跋涉後,心羽五人一獸終於到達目的地鴻山了,他們知道孟甸竹、鶴靂……等等的人都在鴻山城,這些日子不一定連任絮菁都到了,可是準備擒拿她們的人也已經多到數不清了,因此她們根本沒有去鴻山城的意思。

為防碰上熟人被帶回去,他們的行動都是更加小心謹慎,不怕遇上仇人,只怕遇上親友,可也真是好玩呢!

只是他們還不知道,情勢已比他們的想像還要混亂百倍,萬宸逸之事連風神使徒都被驚動了,風神神殿在數日前已正式發出聲明,要五人給神殿一個交待,派到鴻山去的神殿武士、戰士可也不在少數。

本來還有些忌憚武斷憂等人的七性劍宗,如今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動作居然愈來愈大,趕到鴻山的戰皇級高手至少就在三十人以上,態度更顯強勢無比,似乎已不太將武斷憂等人放在眼裡,隱有獨尊自大的意味。做賊的大張旗鼓要抓賊,世界真是愈來愈亂了。

大家似都認為心羽五人會到鴻山城投靠鶴靂,因而愈靠近鴻山城就愈熱鬧,唯有被魔族佔據的地區少見人類行蹤,大概沒人認為他們就那麼幾個人會自找死路闖入魔族地盤。

偏偏心羽他們就是往那些地區接近,一路走去竟是沒遇上幾個人類,魔族更不知是死到哪去了,幾日下來都沒看到半個魔影。

卻不知這一切都是小白搞的鬼,因為牠遠勝諸人的實力,往往數里之外就發覺到有魔族存在,而魔族又都是上百人一群一群,不想他們去冒險的小白常常就跑到前面領路,相信牠實力的大家也沒有懷疑的跟著,所以才會一直碰不上魔族人。

幾日後在一片荒林之中,心羽五人終於找到異常的地方,一小條被人亂劈出來,幾乎稱不上道路的道路,這次小白可沒辦法再帶叉路了,唉嘆。

四處檢查一下,心羽肯定地道:「看腳印就不像是人類的,走──或許前面就是魔族的營地也說不定。」

眾人只是簡單的應和一聲,根本看不出他們以前可是頑皮愛鬧的很,如今他們只會以行動來代替言語,腳步輕巧而迅速的往前奔進。

前進了約十里,小白已警覺的嗚鳴出聲,現在牠所能做的便是盡力幫助他們了。

五人聞聲立刻就放慢了腳步,心羽問道:「小白,前面有人了嗎?」

「嗷──」小白無奈的點點頭,似乎感覺到更遠之外還有一大群魔族,牠有些不安,想要阻止五人前去,可是心羽卻只是摸摸牠的腦袋。

讓馬匹待在原地,心羽一揮手就領著四人往前邁進,小白見狀也只好馬上跟著,希望是自己多心了才好,可惜牠想祈禱自己感覺錯誤實在太難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08:13 PM
勢如摧山的火海波濤狂亂的湧向四面八方,中心之頂更是胡亂射出火球,彷彿火山爆發、世界末日,十丈之內瞬間就化為火海,萬物無存,燎原之勢無視一切生物的慘嘶悲叫,一波一波的向外擴張,殘酷的取走不屬它的生命。

魔騎士們廝殺的場面見過不少,可絕非是自己成為被屠殺的目標,見到大火球瞬眼即至,火浪排山倒海而來,他們根本來不及將坐騎調轉回頭,直接的反應就是丟下坐騎自顧逃命,但是一般人又怎麼能快得過狂怒星落的火勢威力,就算他們是比一般人,甚至比一般魔族都還強許多的中等魔族也是一樣。

小白本身原屬火系聖獸,以牠如今的力量,一般火系魔法對牠幾乎形成不了威脅,然而背後連續挨了幾下火球,牠還是感到背部像要炸開了一般,尤其背後火浪擴張向此湧至,那種威力牠也不願親自嘗試,就算自己受得了,底下的冰雲可能都承受不起隔物傳達的熱量,幸好,小白還有魔法能用,周遭冰霜不斷將熱氣消弭,將傳向冰雲的熱氣降到最低。

幾分鐘後,天空落下的火球已有漸緩之勢,小白身形略起,低頭一口叼住冰雲的肩膀,後腿使勁的一蹬竄出五丈,「噗呼──」的一聲,牠背上又挨了一顆火球,將牠砸落地面。牠是還好,冰雲卻被直接甩了出去,沒辦法,小白又不能咬太緊,一有衝力當然就飛出去了。

小白不敢稍慢,馬上又竄至冰雲的上方,左掌緊彎將她抱在胸口,身形不停的飛躍疾馳,可惜沒人能見到此一異樣,一隻巨豹竟是一掌抱人,只用三足在奔,雖然有些不穩,速度卻也沒慢到哪兒,實在太厲害了。

「該死的人類,我要將妳碎屍萬斷……」小白才奔出百多丈,魔將竟已怒吼不止的衝過來了,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那些魔騎士至少死了六成,他不氣瘋了才怪。

小白緊張的將冰雲啣在嘴上,四足狂蹬疾行,可是魔將實力本就不在牠之下,現在牠不但受傷,背部一片焦殘欲破,嘴上還得啣著冰雲,速度如何能夠與其相比,沒過多久就已被他追上。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08:26 PM
第八章 ∼御空重生∼

正當小白一面發出「流冰箭」拖延魔將速度之時,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從牠的獸核心散至全身,內腑傷勢轉眼盡癒,巨大的身體發出淡淡光華,似金似銀真是美極了,就連牠之前被狂怒星落擊得面目全非的背部都開始生出細毛。

魔將見此異象不由愣了一下,一絲恐懼竟在心中衍生出來,他發覺小白的力量正快速增強,這實在太讓他驚駭了,怎麼可能有獸類會強成這樣,除非牠是傳聞中的「超魔獸」或是「神獸」,但他清楚的明白小白絕非上述任何一種。

小白驚喜的感到力量在不斷增長,脖子輕輕一甩將冰雲平穩地送至背部,彷彿有隻無形的手正溫柔的托著她,令冰雲的身軀不會因為甩動而震盪,接著又是一道柔和的光芒將她穩定在背,那是一股如鬥氣般的力量,現在小白已能將此力量更加靈活的運用了。

一陣淡藍光芒由天空罩下,竟是小白以前無法施展的水系回復魔法「甘露升華」。冰雲魔力耗盡又被小白啣著折騰好一陣子,若不對她施個回復性魔法確實是很令人擔憂呀,但就算現在用了甘露升華,她亦只是在生死邊緣徘徊。

「吼──」小白已懶得理會魔將的瞪視,一聲歡快的吼聲直達天際,四足一動已躍出二十丈外,真正化成一道白色閃電往西急馳。

魔將欲追卻已無力,太快了,這等速度已非他所能及的了,留給他的只有無盡的迷惑與驚駭。


話說回當日御空爆體的那一瞬間,雖然他對小水所說的保持靈識不以為然,但臨死之際他還是想盡全力一試,在散去護住臟腑的真氣後立時凝聚能量,想將靈識保持下去。

就在那一瞬,五團能量亦都圍上了他的靈識體,飛快的往地面沉入想避開魔氣,魔氣似還不肯善罷甘休,隨之鑽入地底將他們全都包覆住,不過這一切常人都無法看到,所見到的只是黑色魔氣快速消散而已。

「我還沒死?」在沉入地底之後,御空還真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不禁驚喜的叫了出來,呃──說「叫」好像不太對,他的聲音除了五個精靈外沒人聽得到,或許說是由心靈傳出意念更為合適。

「老大,你的靈識並不凝固,不斷的消散,可是我們的能量又把靈識能量困住了,你快試試將靈識凝結起來。」小水將意念立刻傳給御空,否則這樣下去,不用幾分鐘他還是死定了。

「好。」

御空努力地靜下意念,緩緩的令靈識集結、穩固,在他感覺上只是一瞬間,事實上已過了數個小時了,此時他碎散的血、肉、殘骨竟是逐漸化成白色光芒,變成無數的白色絲線往地底鑽下。

在地底之中,一顆直徑約一丈的黑色魔球,外圍卻聚集了無數白色光線,它們似有意識一般的凝聚起來,呼應著魔球當中的叫喚,光華無限放射。

一絲細小無比,在黑色魔氣上幾可忽略不計的光華,憑著它細小的身體直往黑球裡面鑽,它的力量雖然比不上魔球,然而魔球卻太大了,白色光華集結成一點,悄悄的鑽入魔球之中。

數日後,白色光華已完全進到中央,與御空的靈識相互融合,將他轉化成了一顆細緻微小的光球,雖然小,但是卻依然保持著自己的意識,這對他而言已經足夠了。

小風道:「老大,就算這樣還是沒用呀,魔氣的力量太強了,我們雖能抵制它的入侵,但卻無法破壞它,更何況我們也不知道你一出去還會不會存在,這可怎麼辦才好呀!」

小水道:「老大試著融合我們的能量,就像以前不也是可以將天地能量化為己用嗎?如果可以,等你強了一點,那我們可以試著放一點魔氣進來,只要你都能融合,那總有一天能夠出去的。」

「嗯……好吧!」御空思索了好一陣子終於答應,他想只要能融合一點,就可以讓她們放魔氣進來試試,否則她們的能量被自己吸收太多,到時候抵不住魔氣,她們可能都要陪自己死了。

寧靜的運用靈識之能,試著想去融合外界能量,五個精靈能量沒被他引動,魔氣也沒事,他的意念竟是直接透出外面,將外界的力量引動了。

精靈們都努力的想將能量送給御空,可是老半天後依然沒有半點反應,外面的情況她們又感受不到,完全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只是認為御空還沒放棄,所以她們也照樣做出最大的努力。

受到他們意念的吸引,不止天地間的能量莫名而動,甚至連「天元星」外的奇異元素都被引入,緩緩的滲入地底直達魔球之外。

這種情況不但已超出人們的認知,就連唯一感覺到異變的一個神識也不明所以,那個神識便是擁有創造生物能力的藍印,他那六分之一的神識也感到不對勁了,只是他已沒有能力改變什麼,唯有用心的觀察,想瞭解御空為什麼會產生如此異變。

包括藍印都不知道,這一切都得歸究到御空轉化能量筋脈的時候,當時的情況,可以說任何人都死定了,就算他有精靈救助也是一樣,最後都得受到能量衝擊而亡,畢竟人體和能量體的差別太大了。

偏偏御空擁有世上最為稀罕的一項體質,萬年難得一見的「純光之體」。光是屬於最為容易相處的能量,它可以和暗能量以外的任一種能量結合,因而消失的筋脈並不算消失,只是化成了光之能量,成為五大屬性能量間的橋樑,所以他的真氣事實上應該是含有六種能量。

及至後來,御空又開始亂搞他的真氣,結果竟把魔力給融合掉了,這也就算了,可是融合掉之後,他的魔力為何就此消失了呢,沒道理魔力就此無法修練了嘛!

的確,他的魔力並非無法修練,只是全都轉化成他的精神力量了,這是因為他擁有了能量筋脈,隨著力量愈來愈強,精神力就自發性的想要變強,就如精靈的能量體是由靈識體控制的一般,可以說在精神力愈來愈強後,他已有一點點像是精靈了。

也就是說他奇異的精神力才造成了他死後靈識不滅,跟他自己想凝聚靈識完全沒關,但是他的靈識畢竟跟精靈是不一樣的,所以很快的又要消散,剛好又有精靈幫他一把,將他的能量包覆住不至於流失,後來他意圖凝聚的精神力導致他與肉體的光之能量產生呼應,就這樣又把他的肉體給喚了回來,雖然那已變成能量了。

暗屬性可以說是與六大屬性完全合不來的,但凡事總有例外,就像現在這樣,黑暗屬性的魔氣勝不了五大屬性,五大屬性發覺無法完勝對方,也不願硬拼硬幹,後來再加上光屬性到了最裡面,七種世上最基本的七大能量,在不爆發的奇妙相處下,反是形成重生的契機。

再來御空的意念透出外界,就連宇宙上的異元素都來插上一腳,緩緩的透入魔氣之中,因為它們可說是御空召喚來的,所以精靈們竟也擋不住,就這樣……它們和御空本體的光能量攪在一起了。

奇異能量的形成,讓它自己會選擇更好的地點,魔球突地又往下直沉,泥土、岩石對它而言就好似不存在一般,左擺右晃到了一個地底洞窟,洞窟中竟還有個鄰居,一個光滑無瑕,黑白相間,長約半寸的戒指,正靜靜的躺在石地之上。

當然,外界的一切,御空和五個精靈都已不知道了,御空是完全沈浸在那份奇妙的感覺之中,精靈們則是發覺到他的異樣,全都靜悄悄不敢打擾到他。

如今的御空就等同一個能量體大雜燴,各式各樣的能量全都跑了過來,只是他根本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任何一個意外都有可能令各種能量產生衝突,任何一個磨擦都會令所有能量發生暴動。

要知道,現在御空已不止吸引了天地能量,就連宇宙的能量都被他招來了一些,其中不乏暴烈狂亂的能量,暴動起來的威力會造成多大破壞先不談,至少不會是他那絲微弱的靈識所能承受,那種力量瞬間就會將他的靈識撕碎震散,到時候他連冥界也別想去了。

然而宇宙的奧妙便也在此,他求生的意念將眾多能量呼喚過來,它們便也如他之意重鑄其體,各種能量緩緩注入他的光能量體中,將部分光能量再次恢復成血肉,重新調整元素排列,重新孕育。

一切都遵循著自然之理,御空的意念沉浸其中,已達忘我無我之境,正也符合自然之道,任由無數能量自己來決定如何整頓他的身體。幸好在這段時間內精靈們都不敢打擾他,否則只要他的意識醒來一點,那自然之道便會被破壞,無數能量稍微一亂,便也是他被完全消滅的時候了。

宇宙中最為奇妙的事物便是自然,聚在一起應該會相互衝突的能量,此時自己排列起來卻是相互衍生不絕,真正令得御空重現生機,以他那一點點的血肉為根本孕育而生,借由天地宇宙之能重生為嬰兒。

就這樣靜靜的過了一個多月,怪事終於發生了,被一堆怪能量圍在裡面的御空突然將所有能量吸入體內,現出一個小小的人形,一個只約五寸高,宛如白玉般晶瑩亮眼的小嬰兒。

五個精靈看著一個漂亮到無法形容的小小嬰兒突然冒了出來,心中卻是只有無限愕然,這種情況實在怪異到了極點。

御空將能量吸盡後,終於慢慢醒轉過來,睜開眼睛看著這五顏六色的世界。

如果現在從外面看,就會看到一顆黑色巨球,簡直就可以說它是一顆蛋了,否則怎會生出個人來,雖然,人類並非卵生的。

「怎麼回事,我好像睡了一覺似的,迷迷糊糊的。」御空很奇怪的用心念問著,他可以感覺到精靈們的存在,可是卻無法移動分毫,除了能張開眼睛外,什麼也不能做。

這種情況,誰能知道發生什麼事,精靈們全都傳過去一陣驚訝的意念:「老大,你莫名其妙的從一顆小光球變成一個小嬰兒了,就……太詭異了,我們根本無法形容。」

「我變成小嬰兒?別開玩笑了,為什麼我明明看到空間很大,但卻連動一下都辦不到呀?」御空哪會相信有這種怪事,只是不能動很不舒服,此時他的心境跟一開始已完全不同了,似乎他已不怕會再消散,雖然很奇怪,但他就是明白自己的靈識已完全凝結了。

小水肅穆的道:「真的,老大你變成小嬰兒了,而且是個超級漂亮、可愛的小嬰兒,不信你自己看。」

御空怔了一會,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身體就是不聽話,不讓他動一下,就連用嘴巴說話都辦不到,經過重重努力後不得不放棄道:「我動不了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精靈們幾是同聲道:「我才要問你怎麼回事勒,你變成光團後好一段時間都沒反應,然後光團很像是被你自己給吸收,接著就出現你這個小嬰兒了。天呀,你之前到底做了什麼呀?」回想起那陣變異,精靈們依然大覺不可思議。

御空好生思考了一陣,奇道:「沒有呀,我就聽妳們的話想融合一點能量,然後……好像睡著了。」話到這裡,他還真不好意思,怎麼會突然就睡著了呢!

「怪事……不管了啦,既然那樣子你會變成小嬰兒,那你就再試一試吧,呵呵──不一定還會長大勒!」小風呵呵直笑,看到御空不會消散,她們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哦──」御空大概是剛睡醒的關係,還有點呆呆的,聞言便又開始靜心招引能量。

受到他的呼喚,天地間的能量都開始動了起來,包括五個精靈的能量,甚至連外層的黑暗氣息亦開始有了異變,全都化成絲絲能量傳給了御空。

精靈們的能量逐漸被御空所吸收,御空本人卻是沒有絲毫感覺,就像再次睡著了一般。更怪的是那顆大光球在經過無數能量洗禮,竟是逐漸轉化成實體,逼得精靈不得不離開它,好似它與她們已然沒有半絲關連。

五個精靈就像是被人趕出自己的家,五道金光現身在彩色的球體之中,俱是一個頭好幾個大,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為什麼她們造成的光球會變成這樣,彷彿一個毫無縫隙的銅牆鐵壁。

不知又過了多久,小火怪叫著喊道:「死定了、死定了,我的能量剩不到五成了,再下去就被吸乾了啦!」

小風沒好氣的叫道:「別吵啦,還有五成怕什麼,反正我們本來就應該還是小精靈,頂多變回去而已。」

小火嗚嗚喊道:「人家快被吸乾了,我要死、我要死了……」

「那妳就去死吧!」四個精靈很有默契的回她一句,御空的情況讓她們愈來愈安心,又開始胡鬧起來了,雖然能量還是繼續減弱,可是她們都沒有叫醒御空的打算,只是靜靜的看著御空的身體一天天的長大。

每天他還會變換顏色,黑、白、青、紅、藍、紫、黃,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顏色,簡直是怪到了極點。她們並不知道御空正是吸收各系能量來成長身體,可以說他的食物便是各系能量,也因此令他的身體參雜著各系能量,尤其是吃下最多的六系能量,將來對六大屬性的魔法抗力不知會提得多高囉,只是他原本的光屬性反而變成較少了。

精靈們的能量已降至三成,此時她們忽地發覺自己也能吸收外界能量了,五精靈的吵鬧聲一下子全都停止,變成餓死鬼一般瘋狂的吸收著能量,吃得不知外界都已經變天了。

御空的身體亦是慢慢成長,期間他還醒了幾次,每次都能感到真氣的增強,但不知是否力量依然不足的關係,動是能動了,卻始終無法出去,心念一定只好全心加強本身的力量,雖然不清楚已經有多強了,比「死前」還強是絕對的。

重生後的他身體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全都有,最大的改變就是那身真氣,不能再連續爆發、結合了。

事實上,那種特性對現在的他也已不實用了,因為他的真氣是循著身體強度來增加的,一直保持著身體能夠承受力量的一半,就算還能連發又有什麼用呢?所以說,這種改變或許就是為了適應新的身體吧!

在御空努力成長並探索新身體之際,他終於發現到真氣有另一種變化,它竟是擁有一種奇怪的凝聚性,也就是說將十成真氣聚在手臂,接著還能不斷的向它輸入真氣,讓它變得更加密集、強大,當然,前提是必須在身體的承受範圍之內。

感覺上是很厲害沒錯,至少還能增強一倍的力量嘛,但是,它卻有一個大到不能再大的缺點,就是凝聚的速度太慢了,御空的身體最多能再增強一倍的力量,可是凝聚力量的時間卻要一分鐘,打鬥時根本就是廢招嘛!

就這樣醒醒睡睡過了幾次,有一天,御空被一陣奇怪的危機感給喚醒過來,看了看周遭一樣的環境,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可是那份感覺卻讓他更想離開了。

「我一定要快點離開這裡,一定要,心羽、冰雲、風鈴一定傷心極了,我不能一直被困在這裡。」御空暴跳如雷的在彩色蛋裡使勁跺腳,此時他的身體已長至十一、二歲左右了,無論樣貌或動作都像極了小孩子。

小水嘆道:「我們就是出不去有什麼辦法呀,老大還是快點加強自己的力量,不一定等你長大後就有力量出去了。」

「是呀、是呀,老大的身體成長一點,力量就又增強一籌,等你長到成人一般後,或許能比現在強上一倍,呵呵──那才叫真正厲害呢!」

小火若有其事的數著手指,在蛋裡面飛來飛去,她們到現在還是搞不懂怎麼回事,為什麼之前形成的能量罩會變成一種硬物,一人五精靈就被困在自己造成的牢籠裡出不去。

「我寧願不要再增強力量,我一定要出去。」御空凝聚起全身真氣,右手發出炫燦銀芒,一分鐘後狠狠的直擊彩壁,「轟──」的一聲巨響,巨大的聲波、猛烈的氣勁在蛋內迴盪,震得他和五精靈俱是頭昏腦脹,而蛋殼卻是半點損傷也沒有,他這一擊根本就是活受罪嘛!

「可惡,還是不行,下次一定行的。」御空無奈卻堅定的再次吸引能量,不過這次他沒有因為吸收能量而沈睡,之前那種感覺讓人很不安,一定要想出辦法來破開蛋殼才行。

經過大約十幾天的時間,御空再次感覺到一股更強烈的危機感,雖然他不明白怎麼會這樣,但他幾乎肯定是心羽她們有危險了。

這種感覺正是小白和二件神兵傳達給他的意念,小白與他本就有奇妙的心靈牽繫,神兵認他為主,所以也會有種特別的感應能力,雖然蛋殼令他們的感應減弱到最低,它們單一的傳達或許不足,可是加在一起就令得御空有了些微感受,其中又以小白的意念最為強烈,畢竟牠是一個有獨立意識的智慧體,不像神兵,就算再有靈性,也還只是一股單純的靈氣。

御空在這些天中又長大了一點,此時已是下定決心要衝破這層阻礙,擺出一個出拳的姿勢,全身都泛起了銀色光華。精靈們見狀全都躲到他的身體裡去,她們可不想再被震得糊里糊塗。

這些天來御空又想出一個方法來增強力量,就是把力量在全身凝聚起來,攻擊時再把全部力量都傳到拳頭上,可以說是借由真氣的特性而強將力量集中起來,那威力豈不強上數倍。

想做就做的他此時哪會客氣,全身銀華愈來愈烈,甚至連他的肌膚好像都變成銀色的,無數元素能量自然地湧入他的體內轉化成強大真氣,很明顯要在全身凝聚力量所消耗的真氣遠在單點凝聚之上。

一分鐘後,整個彩蛋內已全變成了銀色世界,五色光華全被銀芒給遮掩過去。發覺時機已至,御空硬是將全身力量都運至右拳直擊而出,彷彿流水找到唯一的一道宣洩口,全身銀華瞬間湧向了右臂。

「啊──」一聲豁盡全力的大喝,御空將右拳硬生生地轟在五彩壁上,銀流飛騰由拳頂直貫彩壁,「乓──」一聲奇異的脆響,彩壁終於再也抵不住那強大的力量,瞬間被他擊出一個拳大的洞,整隻手臂都穿了過去。

然而他異想天開的舉動也非沒有代價,右手承受太過強大、猛烈的真氣流動,此時整個手臂都已滲出血來,但興奮過頭的他根本就沒發現這事。

「開了、開了,我終於打破這混蛋牆了。」御空欣喜萬分的叫著,五彩蛋和外層的黑蛋於此也產生了異變。

六色光芒快速的從破掉之處散開,幾息之後,兩層蛋殼發出連番劈里啪啦的聲音,無數龜裂在殼上產生,轉瞬間竟是化成碎片散落一地,接著碎片又變成各色光芒消失無蹤,彷彿此處本就沒有那些東西一般。

御空沒有心情去關注碎片的事,落至地面後便雙眼直直的看向一方之壁,彷彿他能穿透岩壁看到想看的事物,呵呵──雖然沒那麼厲害,但他確實是清楚的感覺到小白就在那一方。

御空不明白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不過他跟小白一樣,對這份連繫深信不疑,那份危機感至今未減,讓他更是想快點飛過去看是怎麼回事。

小風看到御空右手已成了血手,忙道:「老大,你的手全都是血耶!」

「沒關係,不怎麼嚴重。」御空舉起右手看了一下,陣陣的疼痛直由神經傳至腦中,迅速以靈識檢查一下,馬上就知道只是筋脈受點創傷及血管破裂而已。現在他身體的任何部份都比常人還要強上數倍,甚至是數十倍,只要別去動它,不用多久就會自我痊癒了。

「哇──老大你看,這洞裡居然還有個怪戒指耶!」小火從旁邊抱來一個奇怪的厚戒指,獻寶似的搬到御空面前。

戒指黑白相間的顏色,白者潔白無瑕,黑者墨如明鏡,雖然異常樸素,卻又簡單得美麗。

「哦──」御空心不在焉的將戒指拿過來,就在他觸碰到戒指的一瞬,洞中突地光華大盛,戒指竟是自行套上他的左手中指,一分明悟湧上心頭,戒指原來是個神兵呀!

御空淡淡的看了戒指一眼道:「妳們快回到我身體來,小土,用『土行術』讓我離開這裡。」現在他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快點回到三女身旁,開懷的宣佈天閃御空又回來了。

「好……」小土輕應一聲,念起咒語,十級魔法在她用來輕鬆之極,一息之間,御空的身形已化成一道黃芒消失在地底。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08:34 PM
第九章 ∼人間鬥神∼

借由土行術移動的黑暗之中,四周一切卻依然清晰的反應在御空腦海,數里之內都已變成了一幅立體圖案,明白的告訴御空現在是位於什麼地方,這還只是他未特意為之的狀態,若是他釋放出所有靈識,恐怕半徑十里之內的一隻蟑螂都躲不過呢!

一分鐘不到,陽光之下土黃光芒一閃,一具小孩裸體已出現在大地之上,幸好附近沒人,否則他現在就算是小孩的模樣也夠糗了。

「唉呀──好痛,怎麼用個土行術就又痛起來了。」御空一到地面就舉起手大為抱怨起來,那陣陣的麻痛實在不太好受,看著滿是血漬的手臂,不禁吐出舌頭又道:「看起來還真有點恐怖,小水幫我洗一下吧!」

「好。」腦中回了一聲輕應,一顆大水球立時將御空的手臂給包了起來,不疾不徐的旋轉著,兩三下便將手上的血漬洗得乾乾淨淨。

「呼──可別再流血了,不然可會嚇到我老婆地。」看到手臂未再滲出血來,御空將右手整個放鬆垂下,耍寶似的喃喃自語,他倒明白若還想好就別再亂動了。

小水不在乎的笑道:「沒關係,我隨時可以幫你洗,就算你全身都是血也沒問題,呵呵──」

「去──」御空笑罵一聲,四方隨意打量一下,此處還是在古戰場的範圍之內,不過御空對身處何地並不在意,轉了一圈便將雙眼鎖定在東方,自語道:「不會錯的,就是這一個方向。」

話音剛落,御空的身形已然騰空消失當場,銀色鬥氣依然炫耀無匹,速度更勝疾光電閃,常人在夜裡見著大概都把他當成流星,更何況現在是大白天呢!

速度之快至少也是當初的極速三倍以上,對此他並不感到意外,深不可測的真氣會將速度提升到另一個層次,這再正常不過了,只是一下子變得太快,他還是得好好適應才行。

五個精靈全都跑了出來,坐在他的頭上、肩上嘻嘻亂叫,看著白雲、地景如電流逝,大呼過癮。

一人五精靈都不知道,御空這身超絕的力量現世,已讓在人間界的一些神、魔感覺到了,雖然他們不能肯定這身力量強到什麼程度,到達鬥神之境卻是無庸置疑的,他的出現可說就此打破了神與魔的沈默,讓世界局勢的變化加快了。

「好快呀,老大現在若是遇上厲殺恭,一定可以將他打得變肉醬。」小電開心的笑言道。

小火噘著小嘴道:「別笑死人了啦,厲殺恭還需要老大出手嗎?我們五個就已經夠了啦!」

「嗯,對對對,再看到那混球一定要把他轟成泥,差點就被他害死了。」四個精靈一聽,都同意的點頭應和,這些日子以來,增強力量的可不止御空一人,別忘記她們的能量可是跟隨御空增長的,到現在也是同樣未變。

雖然御空這次力量成長的太過嚇人,導致她們沒過多久,靈識之力便無法跟上能量體的進步了,幸好蛋裡面被御空引來濃厚的能量,造就她們的靈識亦是快速成長,雖然增強的速度還是跟不上御空,但與精靈相比卻已到達一種可怕的高峰。

如今她們的靈識之強大,已然遠遠將其餘精靈甩在後頭,甚至連十一級魔法都能施展了,就算比起傳說中的精靈王也不遑多讓,只不過她們並非經由精靈神賦予能量,所以不能稱之為精靈王。

論可運用的能量強度,五個精靈和天武五大魔導相比也已不會差上太多,加上她們身為精靈,施法速度就快上一籌,而且精靈王的特權都莫名其妙出現在她們身上,就是不用唸咒語就能施展九級魔法,還有她們實際能量應該更強。

種種優勢相疊,五個精靈的實力甚至已比五大魔導更強了,因此就算精靈不擅長近戰,現在她們只要聯合起來,照樣能將厲殺恭用魔法砸到死為止。

御空一邊飛行一邊調節本身真氣,每一次的適應都讓速度再快上一些,力量則是快速的內歛隱沒,他已想到從前對氣息的感應都能達到數里,若是同等以上的強者全力移動,氣息的傳遞甚少可達百里以上。

如今他的力量傳達豈止百里,所以馬上就歛收起外放的真氣,讓別人無法輕易察覺到他的力量。

既要加快速度又要收歛氣機,這也真夠他忙的了,御空卻不知這一舉動又讓神與魔神都產生了誤會,認為他只是才剛修練至鬥神級的力量,一開始才會無法控制好力量,然後才慢慢的適應過來,不過這樣也才合理,畢竟「天武大陸」上還未聽說過有人到達鬥神之境。

但是不管如何,鬥神級力量再次出現於人界,神與魔神對此一力量的來源依然十分的關注。

可惡的是御空一點也不明白他們的苦心,力量一下子就被收歛起來,只剩一點隱隱約約的氣息,縱然那些神、魔都極為強大,在數千里甚至數萬里外要想探查御空,若不將感應能力大肆展開的話,還是難以辦到。

偏偏現在神和魔神都在玩躲貓貓,沒人願意先行暴露自己來成為靶子,只好暗自咒罵這傢伙不識相,大動作倒是完全沒有。也好在是這樣,不然從御空還在繼續加快的速度就能發覺,那絕非鬥神初級之人所能達到的。

匆匆兩個多小時過去,沈浸在速度快感之中的御空都還沒發覺自己竟已飛行了一萬里以上,只知道自己御氣飛行的速度愈來愈快,那種感覺真的很爽,差點就飛過頭囉!


小白立於一座高山之頂仰天長嘯,清澈嘹亮的聲音遠遠傳出,當中似含著濃濃的喜悅之情,為了怕御空一時間看不到,牠還將數丈之內的樹木全都劈掉,露出一片光禿禿的山頂,可憐的樹木是招誰惹誰了。

冰雲則平穩地躺在一處平坦的草皮上,不過看她蒼白毫無血色的小臉,明眼人只需一目就知她的情況不太妙。

銀色流星轉眼即至,御空彷彿早已知道小白待在哪裡,身形幾乎是呈直線的飛往那座山頂,迅捷的速度激起陣陣土塵輕揚。

「嗚──嗷──」小白見到眼前出現一個裸體小孩只是微微頓了一下,馬上就向前撲去,親暱地在他身上磨蹭著,絲毫不因他的模樣改變而認不出來。

「小白別鬧了……」御空對小白能知道他要回來竟是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似乎本就應該如此。只是有一點很奇怪,天地間的能量正不斷往小白身體裡聚集,而牠自己卻似乎沒什麼感覺,彷彿是牠的身體自行會吸引能量,並非是有意為之的。

卻不知,御空力量大增破殼而出,他對自己的實力當然充滿了信心,甚至連厲殺恭也已不放在眼裡,這股意念立刻就傳到了小白身上,因此牠便再次產生了進化。

只是這次進化到太強的境界了,牠的身體、力量都不足以支援完全進化,所以,當牠力量增長一部分後便不再變強,改以吸收天地之能來擴充獸核,只要力量之源「獸核心」的能量足夠,那牠的身體、力量才有辦法再次進化。

其實聖獸、魔獸甚至神獸的修練方法本就是吸收天地能量,不過平時牠們只能非常緩慢的吸收,所以不知情的人根本無從察覺,唯有小白這樣突然超脫聖獸界限,天地能量聚集的速度才會如此明顯。

「啊──冰雲……」御空才感到小白怪異處,轉頭就看到冰雲躺在地上,哪還管得了小白為什麼會凝聚能量,一聲驚呼就到了她身旁,輕輕將她扶了起來。

「日靈神劍」、「白銀聖衣」在他一靠近時立刻化成兩道光芒,在他的腕上纏繞一圈又變回了手環,發出陣陣光芒,甚至還會傳出細細的歡鳴之聲,這世上有誰見過手環居然會叫的,真是有趣極了。

御空偏頭看了一下手環,並沒太覺怪異,神兵嘛,奇怪點是正常的,倒是只有冰雲在此讓他嚇壞了,轉向小白急問道:「心羽和風鈴呢,她們怎麼沒在這裡?」

「嗚──嚕──」小白古怪的叫著,還用爪子在地面劃了兩條分歧線。

御空還真能明白牠的意思,沈吟道:「你是說你們分散走,是不是?」見小白很高興的點頭,他又忙追問道:「那她們有沒有危險?」

「吼──吼──」小白想了一下才搖搖頭,用掌拍著自己亂叫,似在表示自己這邊比較危險。

「嗯……難道是你和冰雲斷後嗎?」御空突有所覺的詢問,小白立刻就跳了起來猛點頭。

得知心羽她們先逃走了,御空總算略為鬆了口氣,忙又仔細探查冰雲的內息,發覺她根本就是魔力透支,體內力量消耗殆盡,如果有人幫助還好,若無人幫她的話,那不出一天就得氣竭而亡了。

尤甚她還被小白啣著逃命,情況當然更慘,若非她擁有一身不算太弱的真氣,御空就真的只能看到屍體了。

一確定冰雲的情況,御空頓時整張臉都青了,心臟都提到了喉嚨差點給跳出來,冰雲幾乎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自己又沒有魔力可以輸給她,這可怎麼辦才好?

其實御空重生後的身體已經可以再修練魔法了,只是他一直以為自己不能使用魔法,這份意識很自然的讓身體只增加真氣而已,魔力便被他自己給放棄掉了。不過這樣也好,否則他的真氣增長就會被魔力給拉了下去,魔不成、武不就,或許到現在還出不來呢!

受他意識影響的還不止力量,就連他的性別、樣貌也都是一樣,在他重生時,意識幾乎是融入所有能量之中,因此那些能量便自然的依照記憶來孕育他,所以他的樣貌才沒有改變,至少到十八歲為止他都會照著記憶中的自己成長,也幸好是如此,不然若重生成女人那才叫慘呢!

左思右想,突地,他想到了一個只有超級高手才辦得到的方法,可以借由天地間的能量來滋養冰雲的身體,甚至可以回復她的魔力。此時他真是萬分慶幸當初一時興起跑去讀書,否則哪會知道這些。

沒有半分猶豫,御空釋放出強大的靈識,旋即調動起天地間所有的能量,百里之內彷彿有一張無形巨網急遽收縮,一張只會牽動能量的巨網,在萬物尚未有所覺時已將無數能量收到中心點。

只是幾息之間,濃厚的天地之力已然聚集在數十丈空間之內,原本無形無影的能量竟是逐漸現出五光十色的氣芒,彷彿在山巔之上聚起一片光雲,唯獨中心點上的二人身邊擁有一圈清明。

百里之內的能量都已被他橫掃一空,這種聚集速度不知比他在蛋裡時快上幾倍,不過蛋裡的能量都極為精純,不像此時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但這種能量的聚集速度、濃度、數量也已不是人所能辦到的了,甚至連神看了也將為之動容。

御空才懶得管它那麼多,憑恃強橫的功力、靈識硬是將混雜的能量分開,提出最溫和、精純的一小點部份為己所用。這種情況就像是想喝一口水,卻把整條河的水都給抽乾了一般,看來御空都快急到腦子不正常了。

能量慢慢地疏導進入冰雲體內,緩緩滋潤著她乾涸的身體,喚醒她透支的魔力。御空全心全意的觀察是否太過與不及,這可是他第一次施展此法,絕對不能有絲毫大意,以免出差池時自己來不及反應。

其實冰雲的身體還好,就是魔力透支太過了,在魔力略有起色後便算是大功告成,御空馬上就再將能量流慢慢導出,畢竟它們不是冰雲的力量,不能長時間留在她體內。

小白靜靜待在一旁,這傢伙更是誇張,感覺到四周濃密的能量,全身驀然產生一種只對能量有作用的強大吸力,不管什麼能量,只要不再受御空控制的便全給牠吸進獸核心之中,吃得比御空在蛋裡時還兇。

至少,御空是慢慢的轉化能量來成長,小白卻是一口氣吸盡,也真難為牠的獸核心夠厲害,否則哪受得了如此暴飲暴食呀,只是連牠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會這樣,當然就更別想要好好控制了。

見到冰雲臉色依然極差,小水輕聲唸起咒語,在天空化出一片藍色光點輕輕落下,彷彿雨滴一般的滲入冰雲體內,她的臉色亦隨著光華入體逐漸好轉,效果直比靈丹妙藥,這是水系十級回復術「天降甘霖」,若非親眼所見,恐怕沒人會相信施展這個魔法的速度會快成這樣。

冰雲至此已算沒事了,不過御空怎能捨得讓她再多受苦痛,略一思索便又將真氣輸入她的體內,調動她本身的真氣緩緩運行,直過了二十多分鐘,才終於讓冰雲回復了些力氣,被小白折騰的傷勢也沒什麼大礙了。

直到此時,御空才有機會看看自己的身體,他倒也明白自己裸體不太雅觀,心念動間,白銀聖衣頓化白光將他罩住,出現一套完全符合他身材的銀色勁衫。

此時白銀聖衣的形態與以前又有些不同,全身銀光流轉,彷彿衣物皆由水銀組成一般,無邊威勢自發而動,天地萬物陷入一片沈靜,彷彿是在對這大地上的皇者獻上敬意。

最大的不同是原本長長的腰帶不見了,多了一件奇異的披風,那是一件由數十條寸寬絲帶組成的披風,數十條披風絲帶無風自動,輕輕的在背後飄舞著,就算他蹲在地面,絲帶亦飄得更高,沒有任何一角沾落泥地之上,似乎是不准任何一粒泥沙令它蒙塵。

經過御空那番變態力量的治療,只一會兒冰雲已有轉醒的趨勢,緩緩睜開那雙美麗的眼眸。御空至此總算是真正鬆了口氣,露出欣悅的笑容。

冰雲看著御空突地笑了一笑,雖然他變成小孩了,可是冰雲還是能夠感覺到那份她朝思暮想,讓人心安的氣息,另外還有五個精靈飛在空中看著她,這種情境讓她立刻肯定自己已經死掉了。

「冰雲,妳覺得怎麼樣了,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御空看到她傻傻笑起,不由感到萬分緊張,可別把腦子搞壞了才好。

「我……咳……」冰雲似乎喉嚨過乾,聲音已發不太出來。

御空一見如此,立刻抱起她微微一動,眨眼間竟已到了一處山泉旁邊,冰雲甚至連移動的感覺都沒有。

御空以真氣托起泉水,緩緩的流入冰雲口中,溫柔的問道:「好不好喝……舒服點了嗎?」

「嗯,夠了。」冰雲說著,緊緊倚在御空身上,玉手輕抬,撫著他的臉,笑道:「御空,你怎麼變成小孩了,是不是到了冥界就會變小呀……」

御空聞言實在哭笑不得,這丫頭竟然以為自己也死了,然而不知是魔力未復或是長久傷心,她臉上顯露出來的憔悴卻是令人心疼,沙土泥塵沾染嬌顏,更添幾分滄桑。

御空不禁愛憐的將她緊緊擁在懷裡,他並不知道冰雲是因為見到他才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容,之前的她就宛如個木偶,那才真叫憔悴、滄桑呢!

「傻冰雲,妳沒死,妳怎麼會死呢?」御空緊摟著她,輕聲細語道:「我回來了,妳老公我又回來了,雖然變成小孩子,但我依然是我,依然是妳的老公天閃御空。」

冰雲奇怪的看著御空,她還不相信自己沒死。

御空見狀又道:「妳看清楚四周唷,這裡怎麼會是冥界呢?還有小白也在這裡,我的日靈手環在這,白銀聖衣就在我身上……」

精靈們也嘻嘻叫著,小風笑道:「對呀,想要我們死哪有這麼容易呀,呵呵……」

「臭冰雲居然希望我們跟著臭老大死掉,妳太沒良心了啦!」小火氣嘟嘟的指著冰雲額頭直罵。

小電一腳就將小火踢開道:「妳死掉最好了,整天就會亂叫,吵死人了……」

「吼──死小電說什麼,我要揍扁妳……」

「來呀──我怕妳不成……」

冰雲彷彿又回到當年的時光,看看御空又看看自己,她這才發覺到渾身軟趴趴的,還有全是泥土、草屑的衣服,手指還戴著「白晶戒」。

她不由喃喃自語道:「我真的沒死嗎?」愣了一下突又將御空推開,驚慌的叫道:「你是誰……不對……你是御空,我感覺得出來,你真的是御空……」

她才叫出三個字便又冷靜下來,苦惱的叨叨念著,小腦袋裡都亂成了一團。

御空靜靜的坐在旁邊不去打擾她,一個人碎掉後又活過來,確實是得給人一段時間去適應才行。

過了約十分鐘,冰雲似已想通了,美目凝望著御空道:「你是御空不會錯的,你有神兵,有小白,有精靈們,不會錯的,精靈們的樣子都沒變,我認得出來,她們不會騙我的。」

精靈們聞言都很高興的叫了起來:「那當然囉,我們怎麼會騙冰雲,若妳敢不信,我們就揍妳……」

「去──居然想揍我老婆,我才揍妳們勒!」御空笑罵了兩句,高興的握住冰雲的纖纖玉手道:「是呀,我真的是御空唷,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我真的又活過來了。」

冰雲有點怯怯地抓起御空的手,看著他道:「御空,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事嗎?」死而復生確實太詭異了,她果然還不敢完全相信。

御空輕笑著,以另一手捏了一下她可愛的鼻尖道:「當然記得了,我要把妳先姦後殺,再姦再殺嘛!」一想到當初的說法,他依然是覺得非常好玩。

「御空,你真的回來了。」這下冰雲是真的相信了,不禁將軟若無骨的嬌軀倒在御空身上,若真有人不會冒充相貌,而只擁有這份感覺、記憶及其他的一切,那她也只有認了。

御空高興的笑道:「嗯,我真的回來了,我本來是莫名其妙的變成嬰兒重新長大,但是最近我連續兩次心生不安的感覺,那讓我無法再安心的等待下去了,所以硬是破開困住我的地方,身體才會還是小孩子的模樣,以後我應該會再長大才對吧!」

「是呀,我們最近發生了兩次危機呢,糟了,心羽她們不知道有沒有安全逃走,我們快去找她們好不好?」冰雲一想起心羽她們就感到擔心,立刻撐起身子,慌忙的扯著御空小手,心中祈禱著:「御空已經回來了,妳們可別有事呀!」

「好,我們走。」御空一聽心羽她們還有危險亦是緊張,真是的,因為救回冰雲而太高興,反把心羽她們給忘了。

他立刻抱起了冰雲道:「小白上來,你該記得是從哪邊來到這裡吧!」

小白變成小小貓輕輕躍至冰雲身上,轉首向著東方低鳴,頓時只見一道銀芒向東一閃,消失無蹤。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0:16 PM
第十章 ∼心羽石化∼

御空這時才感覺到背上怪怪的,轉頭便看見背後多了件怪披風在輕輕飄舞,思緒一起,想到當初白銀聖衣的變化,於是便嘗試著要披風消失,念頭剛起就見披風化成銀華消失,就連身上的銀芒也跟著消散,真正變成一件白衣勁衫,當然,靴子還是在他腳上的。

冰雲無意去管周遭變化,柔軟的嬌軀慵懶而舒服地躺在他懷中,玉手輕輕撫著他胸膛道:「你真的是御空嗎,你不要騙我唷!」

御空好氣又好笑的搖了一下頭,這丫頭真是傻了,嘴一嘟道:「我是假的,我就是騙妳的。」

冰雲嘻嘻一笑,將身體靠得更緊,美目痴痴,輕語柔柔道:「臭御空,人家很聰明的,你別想騙我,哼──你現在的身體跟個性最像了,最好都長不大。」

「啊──這可不行,若我長不大,怎麼能給妳們幸福呢?呃──妳該不會有戀童癖吧!」御空誇張的叫著,把冰雲窘得俏臉紅透欲滴,直叫討厭的捶著他胸口。

十個多月的心傷悲慟早已成了過眼雲煙,她只想永遠沈浸在此刻的美好之中,就算御空都長不大也沒有關係,如果是夢,那她永遠也不願醒來。

「對了,妳們到底發生什麼事,妳怎麼會因魔力透支而昏迷的,要不是小白,妳恐怕兇多吉少了。」御空此時才總算有機會問起這個問題。

一經問起,冰雲便將在荒林裡遇上魔族的事大略說了一下,當然,她絕對不會說最後是故意尋死才留下的,否則御空豈不把她罵死,而更前頭的事她則是沒時間多講。

「吼──吼──」不到十分鐘,小白已經發現快到目的地了。

遠方黑煙飄揚天際,真是想忽略都辦不到,幾息時間御空已至煙起之地,只見上百丈的地區都已化成焦土,佈滿了坑洞,部份樹木還在苟延殘喘的燃燒著,處處可見濃煙升起,外圍熊熊火焰不斷擴張勢力。

小水不願見到樹林繼續延燒,現出身來,在天空聚合出無數水球遍射八方,只聞大地嗤嗤聲響不斷,火勢快速的被大量水球撲滅,唯有黑煙更加濃密的沖天而起,猶如在天空佈起一片黑雲。

地面一片狼藉焦黑,御空當然不可能落至地面,銀芒鬥氣微微的產生一陣波動,一股清風以他為中心吹散開來,濃煙黑霧頓時被掃到百丈之外,天地一下子就明朗了不少,讓冰雲能夠看得更清楚。

冰雲如今看到自己造成的景象也不由心顫,火元素晶的破壞力實在太可怕了,沒想到自己不但活著,身上居然也就幾處擦傷。想到這裡,她對小白更是感激到無以復加,當時要是死掉,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御空了。

打量了好一陣子,冰雲指著一方道:「她們應該是往這方向離開才對,是吧,小白?」

小白有些搞不清楚東西的點著頭,附近轟得亂七八糟,方向實在很難認出來。

「管他的,先找了再說。」御空聲起身動,一閃而逝,他自認速度已經夠快,就先找這一方向,找錯了再回頭也不遲,再說以他靈識的感知範圍,要找幾個他再熟悉不過的人,應該很容易的才對。


心羽諸人輕功盡展急急而行,那幾匹馬已經無暇去找了,若是讓白夏鷹翔知道墨龍駒就那樣被丟下,那他可真要捶胸頓足了,一匹好馬可不只是價錢問題,想買也得有人賣才行呀!

笑英不多久後就醒了過來,一醒來就叫嚷著要回去救冰雲,簡直有點胡攪蠻纏的不可理喻,最終在心羽多方勸解下才打消了念頭,只有無語的流著淚水。

其實別看他年紀小,他也是明白心羽三女想法的,但是笑英深切地不想失去她們,不想失去他在這世上所剩下的親人,不想再次孤伶伶的一個人,可是如今卻又少一個嫂嫂了。

經過近三小時的奔走,正當他們以為不會再被魔族追上時,途中竟剛好和一隊魔族迎面對上,雙方本都是快速前進,停下身來看清對方的裝扮後不禁都愣了一下。

「殺──殺了那些人類。」一陣互視之後,魔族那方首先叫了起來,數十人一湧而上,彷彿心羽四人與他們有生死大仇一般。

心羽他們也不甘示弱,立刻取出刀劍迎面衝上。一方亂吼亂叫,一方沈默直衝,形成一幅截然相反的景象。

對方那些魔族都比較接近人類的樣貌,從他們的前進速度看來便知他們的實力都不弱。風鈴搶在最前面,銳利的劍氣毫不留情地劈向一人,在其肩上斬出一道深切的傷口,風鈴見此卻是嚇了一跳,對方肩膀竟能挨上一劍不斷,光是這份堅韌的防禦力就令人不敢小覷了。

魔族人在一開始就被風鈴一劍劈傷,他們立刻有人發出命令,幾個高手隨即散開又配合著圍上去,六、七個人的實力竟是不比心羽遜色,其他有好幾人還能發動遠距離攻擊,射出一些奇怪的硬物或是液體。

心羽四人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強,尤其對著那些異物的攻擊,他們根本不敢硬接,誰知道那是不是什麼毒物,只好圍成一個圓圈抵禦魔族攻勢。

心羽見到這些魔族都如此厲害,不禁心想:「孟大哥他們就是和這些魔族戰鬥嗎?怎麼都是這樣厲害,人類真的對付得了嗎?」

也難怪她這麼想了,誰叫她到目前為止遇上的魔族都非弱者,到了鴻山後才宰了一批劣等魔族,接著就倒霉的碰到才剛從魔界出來,經過那邊的營區,正在休息的魔將和魔騎士。

然後運氣又沒有好轉,遇上了一群隊長級以上的魔族,他們正結伴要去向魔族高層回報,偏偏和心羽四人撞上,這種連環衰事豈是一般人能碰上的。

月楓再次凝出魔氣結晶,魔氣猛然發動。三個高手愕然間遭逢巨力,頓時全被震飛開來,強勁的力道順勢又撞倒了數人才狼狽的站了起來,但看起來似乎沒受到多大傷害。

看出月楓的力量,一人驚駭的叫道:「是高等魔族,她是高等魔族……」

隨著他的叫聲,所有魔族都突然退出數丈,駭然的盯著月楓看。心羽他們見狀也不追擊,這些人的力量不弱,若能把他們嚇走是最好的。

其中一人緊張的問道:「請問大人怎麼會和人類在一起?」

這些魔族的實力還沒到讓月楓緊張的程度,她壯著膽子嬌喝道:「我做事還需向你報告嗎?你們立刻給我離開。」

那魔族對月楓似已產生了疑心,追問道:「恕屬下無禮,請大人出示令牌,屬下立刻遵從大人指令。」

令牌?月楓根本不知道有這玩意兒,怎麼可能拿得出來,一時愣住無言以對。

「她是叛黨,叛黨和人類勾結了,大家上,把他們抓去領賞。」魔族眾人一見她面現疑惑,說不出話來,個個發出一聲長嘯,紛紛再次揮起兵器衝前,一點也不因月楓高等魔族的身份而感到畏懼。

在月楓發揮出實力後,那幾十名魔族的力量已無法對四人產生威脅,不出十分鐘已被四人殲滅大半。

心羽面對一個傷痕累累的高手,深吸口氣,飛銀劍猛然一振,劍勢如虹貫入其胸,他已是魔族最後一個高手了,心羽劍勢右劃抽出,轉眼間又將旁邊一人斬殺。

此時被她一劍貫胸的魔族竟還未死,身形頓了一頓,似乎將死一般的向前趴下,趁心羽斬殺他人之際,已呈灰暗之色的一掌順勢印上心羽臂膀。

心羽略驚的退了一步,鬥氣猛然爆出將其屍體震飛,那一掌的力量並不大,只是讓手臂麻了一下,她並不在意的繼續與他人廝殺。

又過了幾分鐘,魔族已是盡被擊殺,可是月楓神情卻又緊張起來,忙道:「又有一大群的魔族人過來了,我們快走。」

心羽略為喘息著,奇道:「為什麼魔族增援都這麼快呀?」

月楓道:「他們最先的嘯聲就是在通知別人,可以傳達很遠的,只要附近有人收到,那很快就會有人過來了。」

「嗯,我也感覺到有人快速接近了。」風鈴也感到有不少人接近,抬頭一看更是嚇了一跳道:「你們看,四個人飛來了,不會都是魔將吧!」

如果都是魔將就真的不用打了,月楓頓了一下道:「不是,他們的力量還沒到達魔將的程度,應該是天生就有翅膀的,不過他們的力量不弱,我先擋住他們一下……」

「不行,我們一起走,他們要攻擊總要下來吧,走……」心羽堅定的喊著,拉起月楓的手就要離開,突地,她真氣運行驀然一滯,腳步微一踉蹌差點跌倒。

月楓趕忙將她扶住。

風鈴見心羽臉色蒼白之極,不禁急道:「妳怎麼了,臉上幾乎沒有一絲血色,是不是受傷了?」

心羽搖搖頭道:「沒事,只是真氣突然頓了一下。」

月楓見狀亦不放心,以本身真氣探了一下心羽的情況,一絲驚慌逐漸浮上臉龐,自語道:「不會的,怎麼可能……」

笑英見她臉色難看,亦跟著緊張起來,大急問道:「月楓姐姐,嫂嫂怎麼了,妳快說呀!」

月楓滿面愁容,輕聲道:「這種狀況好像是『化石功』的力量,怎麼會這樣?」

風鈴忙道:「化石功,那是什麼樣的力量?」

月楓循著記憶道:「化石功聽說是『石族』臨死之際才能發揮的力量,如果受招者功力不足,那臟腑就會逐漸變成石頭,心羽現在的體內就正在石化呀!」

他們探討著心羽的情形,那四個魔族卻已到了上空,厲吼著往下急衝。

風鈴立刻揮出漫天劍網,凌厲的劍氣逼得他們不得不收勢翻退,月楓隨之將魔氣分成四道,氣勁飛揚欲將四人撕碎。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解除化石功?」風鈴玉手翻飛,劍招連出,口上急問解救之法。

月楓想了一下道:「在魔界有一種叫『靈浮草』的植物可以解,可是我在人界根本沒見過那種草。」

笑英聞言都要急死了,叫道:「那怎麼辦,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救嫂嫂?」

「我……我……也不知道。」月楓一邊攻擊卻一邊流下淚水,她也是快急壞了,如果在魔界,皇宮就有種植靈浮草了,在人界卻連書上都沒看過有這東西呀!

隨著近百名魔族士兵趕來,他們四人想走也是走不了了。

風鈴三人將心羽護在中央,眼睜睜看著她愈來愈顯虛弱,風鈴忙又問道:「對了,那攻擊心羽的人不一定會有解藥。」

月楓雖然很不想說,卻不得不打消她此一念頭,搖頭道:「不可能的,靈浮草一離土壤,不用多久就會枯掉,而且石族人只有臨死一刻才有機會施展化石功,又怎麼會帶解藥呢?」

「該死……」風鈴怒罵揮劍,龐大的劍氣光芒連斬不絕,可魔族數量竟是愈殺愈多,不一下子已增至二、三百人。

三人艱難的保護著心羽,月楓功力雖然遠勝對方,在空中四名高手的干擾下,實力大受影響難以發揮。那四人似也看出她不敢騰身追擊,撲擊時都未將力量放盡,只是不斷擾亂,送死的就由那些劣等魔族去了。

「風鈴……你們快逃吧,別管我了……」心羽看到魔族人不斷增加,三人若要再照顧她,那可能累都要累死,本已心存死意的她又怎能容許此事發生。

風鈴受到綿密攻勢已是無力回話,劍氣縱橫,左掌鬥氣狂然往上擊去,將一名飛身而下的怪物震回。這些劣等魔族的攻勢實在太過雜亂,外面一些本來負責指揮的低等魔族現在根本沒有作用,那些劣等魔族見血之後都已發狂了。

魔族個個兇神惡煞的擠往中央,許多擠不到前面的人就直接踩著同伴飛撲過去,常常就看到幾個怪模怪樣的人在空中亂跳,而且他們的生命力極為驚人,只要不死就會狂亂的攻擊,之前人少時還沒覺得不妙,如今人一多,他們的體質已成為最大的威脅。

所幸他們的力量差了許多,除了那四個背生雙翼的有戰將級程度,其他都只是實力不強的劣等魔族,但也因此打得更加慘烈,他們的招式亂七八糟,頭撞、身衝在他們用來都還算正常,就連牙咬、吐口水都有,實在噁心死了。

約十分鐘後,外面突有三個人族亦往裡急衝,那正是閔今輿三人,他們尋了許久還找不到心羽諸人,剛好看到一大群的魔族人嘶吼著亂衝,於是便好奇的跟來看看,沒想到那些魔族都是衝著心羽他們來的。

閔今輿他們早就記清楚諸女的樣貌,在外圍雖然還看不清楚,但她們的姿色天下又有幾人擁有,只是身影就已讓他們猜出當中之人。雖然魔族人數已達五百以上,三人依然無所畏懼的衝了進去。

閔今輿三人的攻擊招都非常簡單,大刀直掃就將魔族斬成了兩半,對於打到身上的攻擊,能閃就閃,閃不過的就直接湊上去讓人打了,實在瘋狂之極,只是比起魔族來,他們依然還算斯文。

閔今輿三人的鬥氣非常古怪,並不像他人一般散得極開,只見他們身上都泛著一層奇異的灰色光芒,彷彿就是一件盔甲,甚至連皮膚都變成了灰色。魔族的攻擊只要一碰到周身氣芒就被彈開,更別說要打到他們的身體了。

閔今輿強勢無匹的開道而行,除了魔族的攻擊外,時不時還有血肉殘骨迎面飛來,那是被風鈴等人所殺的魔族人屍體。只要是擋到進攻路線的屍體,劣等魔族根本不理是什麼,兇殘地揮起大手就往後排開,若非現在眾人全心全意的抵禦魔族,見此情況恐怕要將膽汁都吐出來了。

童莎芋二女跟在閔今輿身後抵擋側面魔族,威力雖沒閔今輿強橫,然其應付的魔族亦是較少,緊緊跟在丈夫後面未曾落下一步,憑著三人只進不退的力量,硬是殺出一條血路,只用了約兩分鐘就給他們闖進了中央。

風鈴他們並非敵我不分之人,只是警戒的看著三人,將其中一方魔族稍為讓給了他們。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0:35 PM    標題: 第十二集 殺魔奪寶 

第一章 ∼水風分身∼

終於和風鈴等人會合,閔今輿並沒有注意到月楓身上的異樣,因為他們的眼睛都已落在心羽身上,她看起來似乎愈來愈虛弱,隨時都會斷氣一般。

閔今輿見狀不禁心靈狂震,駭然道:「寒心羽小姐怎麼了。」

「咦──」童莎芋快速的掃過一眼,發覺人數似乎不對,再晃過一眼,雖已看到月楓的模樣古怪,但卻有一件事更讓她著急,忙問道:「吉貝冰雲也不見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啊──」閔今輿和童莎毓聞言又是一驚。

「你們認識我們?」風鈴手中劍勢不停又劈開數人,不過力道比之前已弱上了幾分,甚至小腿部位都已被抓出一道傷口,那是她為了保護心羽才硬挨上的,只是現在已沒人會注意到那邊,就連她自己也都把它忽略了。

笑英的情況反是比風鈴好了許多,根本沒有魔族人能逼近他三尺之內,血氣不斷被刀所吸收又傳給他,所以他的力道幾乎沒有減弱,只有他自己知道,胸口已開始覺得有一點點悶鬱,或許是不斷補充真氣的後遺症吧!

閔今輿忙道:「是的,我和妻子數年前曾受御空救命之恩,在他身亡之後就注意著妳們,希望能暗中幫助妳們,沒想到『七性劍宗』那些雜碎突然攻擊妳們,我等反應不及,就跟著妳們到『鴻山』來了,寒心羽小姐和吉貝冰雲小姐到底怎麼了。」

風鈴有點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們,這三人的功力一見便知非泛泛之輩,尤其閔今輿的功力比自己只高不底,防禦力更是強得可怕,甚至連另外二女的防禦力都比自己還高,御空數年前怎麼可能救得了他們,太怪了。

童莎芋看出她的疑惑,急道:「我們說的是事實,請妳們相信,到底是怎麼回事,寒心羽的情況看起來很差呀!」

風鈴再次轟出一道洪大的氣勁,轉頭看向已快陷入昏迷的心羽,眼眶微紅的搖頭道:「心羽中了化石功,必需要『靈浮草』才能救她。」

「靈浮草?那是什麼,靈藥嗎?我怎麼沒聽過。」閔今輿這些年來對於寶物、靈藥的認知不少,可是靈浮草三字他卻完全沒有聽說過。

「那……那是魔界的植物,人界或許沒有吧!」一天之中姊妹一兇多吉少、一命在旦夕,風鈴無論心靈或是身體都已快達到極限,喘息的語氣給人身心俱疲的孤寂感覺。

「什麼?」閔今輿刀勢一掃硬將三個魔族劈成兩段飛出,微一轉頭確認,他這一看才發覺到不對勁的地方,為什麼月楓頭上還生角呢,不由詫異驚呼道:「啊──她……」

風鈴發覺到他聲音的異樣,眼角餘光掃了過去,頓時明白到月楓的樣子太惹人注目了,念頭一轉只好道:「是的,月楓是魔族的人,也是我們的朋友。」

再怎麼說他們也是來幫自己的,沒有隱瞞的必要,更何況那副模樣想瞞也瞞不了。

月楓緊張的再將敵人轟開,在這種情況下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自處,真有些像是等待判決的犯人,連頭都不敢回望,只能祈禱這三人不要太敵視魔族。

閔今輿一陣無言,接著大吼道:「好──妳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現在先想辦法衝出去再說。」

童莎芋姐妹互視點了一下頭,月楓的事以後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求脫困,月楓聽聞他們的決定終是略鬆了一口氣。

風鈴再次看向了閔今輿,雖然很難相信,但他們似乎是真心來幫助自己這些人的,她這一分神,馬上又有幾個魔族逼近。

「小心。」閔今輿疾行躍至風鈴身旁,直接將二人劈成兩半,他已看出風鈴氣力漸虛,立刻過去填下她的空缺。

他沒想到的是笑英居然氣實力足,看到笑英身前的那堆屍體不斷被前進的魔族丟到身後,那種破壞力實在令人感到心驚,每一刀至少都能將一名魔族劈成兩半,如果是自己挨上一刀,恐怕也不太受得了吧!

才接下風鈴的位置不久,「噬血刀」紅光閃爍,突地變成丈餘巨刀橫空狂掃,笑英淚水狂湧的嘶叫道:「嫂嫂別閉起眼睛,不能閉……不能閉呀!」他已看到心羽眼簾逐漸合下,心中大痛狂呼,眾人聞聲回首,也都看到那令人心碎的一幕。

「該我去找御空了,冰雲應該也在等我呢,笑英別太難過……」心羽只覺氣血虛無連動一下都辦不到,彷彿身體已不屬於自己的了。

月楓見狀不禁悲啼道:「怎麼會這樣,書上明明說『化石功』發作不快,一般人都能撐上半天的呀!」是這樣沒錯,但魔族人的體質和人族可有不小的差別,哪能混為一談。

閔今輿想盡快殺開一條路來,但魔族人數眾多殺之不盡,此時圍在外面的人數恐怕都還在五百以上,這些劣等魔族,哪裡有血腥就自然的往哪裡走,大概附近魔族營區的人全都跑來了。

心羽感到身體愈來愈是沉重,小時候的一幕幕情景在腦海中升起,好似又回到最初認識御空的場面……

心羽好好的走在路上,一顆球突地落在頭頂,砸得她小腦袋頭昏眼花,小小的心羽不甘被打,馬上就氣嘟嘟去找小御空算帳。

沒想到御空竟然就是五皇子,一被心羽罵了也不甘示弱,還很囂張的嚇唬心羽說要把她抓去砍頭,嚇得她唏哩嘩啦哭了起來,這一來反把御空搞得手忙腳亂,又是道歉、又是給她糖果吃,這才哄得她破涕為笑,二人就此結下了永世之緣。

明明已是臨死之人,她淒涼絕美的臉上卻露出一絲天真笑容,周圍之人看了反是更加驚慌,只想快點殺出一條生路,難道在失去冰雲後馬上就輪到心羽了嗎?

在充滿殺戮的大地上分分秒秒經過,眾人想快點衝殺出去卻是只見人潮洶湧,無盡的嘶吼、怪鳴、慘叫不斷在耳邊迴響,若非在場的皆非常人又將心思放在對敵上,光是身臨此境恐就要令人發瘋了。

突然,從天上降下一道銀色光華落在眾人中間,快,快到不可思議;停,停得理所當然,彷彿他早該在此,早就該在心羽的身旁。

一股彌天蓋地的強大氣勢由中心而發,炫銀之氣恍如爆炸般擴散,瞬間將所有魔族掃出五丈開外,風鈴等人卻都只是感到一陣勁風撲面而過,雖是不太舒服但也未受到太大影響,御空對力量的控制勉強還算過關。

天地萬物受其壓力所懾,瞬息之間全都靜了下來,包括那不知恐懼為何物的劣等魔族,四個背生雙翼的魔族更是連翅膀都忘記拍動,突兀地從天上掉下,就算如此,他們落地後依然不敢亂動,吸口氣都顯得特別小心翼翼,那種強烈的心靈震撼讓他們明白,眼前之人連魔將都不會是他的敵手。

風鈴諸人忘記了攻擊,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小孩一手搭上心羽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纖細的肩上,他們都不知道小孩是誰,但卻沒人去阻止他的行為,詭異──詭異到了極點。

一個衣衫有些破損卻又嬌豔奪目的女子輕飄飄地浮在旁邊,冰雲雖然還沒力量站著,小風要讓她飄浮於空卻只是舉手之勞,更是給人一種飄飄若仙的感觸。

在見著心羽奄奄一息之時,御空立刻就讓小風為冰雲施了「飛行術」,馬上扶著心羽查看起來,她的情況實在太糟了,氣息比之前的冰雲還弱上數分,這叫御空豈能不急。

「御空……冰雲……你們來接我了嗎?」心羽的眼簾就要闔下,在此卻見御空來到她的身前,她離開「陽蘭國」時御空都十一歲有餘了,和現在的模樣差不了多少,她立刻就認出他來,以為他們是來接自己的。

語落──雙眼也隨之完全闔上,愛人就在自己懷中卻無力挽救,御空只覺天都要塌陷了,雖然心羽還有微弱的氣息,但那也只是一息尚存而已,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會消失,再加上她逐漸石化的臟腑,御空怎麼都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漫天悲意無限的散發開來,造成這一切的除了周遭魔族還會有誰,悲慟之中泛起無窮殺意還有悔意,若是自己再早一點到來就好了,只要早一點點呀!

數百名的魔族全都感受到一股撕心之痛,彷彿再待一秒就會被殺,就連劣等魔族都一樣升起了無邊懼意,他們一時間只想逃離這個地方,並立刻付諸行動。

說來一大段,實際上這一切的轉變都只在一瞬間而已,從他們停下動作再轉身逃跑絕不會超過二秒。

看著一切經過,小白也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一股強烈的悲意由心升起,接著御空那邊又傳來了無邊殺意,一股殺盡魔族的意念深深刺激著牠,身體瞬間回復了原身向魔族衝去,精亮的雙眼充滿殺意。

小白怒嘯一聲揮起雙爪如猛虎入羊群,每一個起落都會帶走數條性命,彷彿眼前已非血肉之軀,甚至比紙糊的還差,眾多魔族卻是半點反抗的意思也沒有,他們如今只剩下一個想法「逃命」。

御空抬起了頭,剛好看到小白衝出去殺死第一個魔族人,或許是有牠幫其執行了想法,理智再一次回到了腦中,心下一震道:「不,現在豈能將時間浪費在殺敵之中,心羽才是最重要的,我一定不能讓心羽死去。」

就在御空又回視心羽之際,他強烈的意念如命令一般發出「小白,殺光這些魔族,他們敢傷害心羽就得付出代價」。

御空知道小白聽不到他的想法,可就是相信小白會為他辦到這一切,他似乎已有一種感覺,小白與他之間有著某種微妙的牽繫。

御空的意識再一次深深刺激著小白,牠似乎知道御空想殺盡這些魔族,可看著快速四散奔逃的魔族人,尤其天上還有四個會飛的,以牠的能力要殺光他們實在有些難度,但這對御空來說卻是簡單之極,所以自然的會認為這並非難事。

御空的自信便是小白力量之源,再加上牠自己那張狂的殺意,不斷儲蓄能量的獸核心終於爆發開來,彷彿天地間的能量都匯集到小白身上,一股青色光華從牠身上急湧而出,光芒流轉之間宛如活過來一般,脫開小白的身體浮上天空,一聲厲嘯衝向了四名振翼高飛的魔族。

只見一道青影從四人身旁擦過,擁有戰將級實力的他們竟是無法做出半點反應,身上瞬間各多出一道被風爪劃出的傷口,接著無數風刃從他們的體內射出,四人就連慘叫都未發出便已化成碎塊撒落大地。

在青影之後,小白身上又泛起了一道藍芒,就像似牠的殘影,一隻如水流、似冰雪的美麗藍白色豹影由前竄出,彷彿光電縱橫在魔族之間,凜冽寒氣濔漫天地令人不由自主的渾身戰慄。

再一聲厲嘯劃過天穹,藍色豹影所經過的大地瞬間佈起一層冰霜,只要被牠碰到一下,魔族人就快速的結成冰雕,氣勁流轉之際,不一下子冰雕又自行震成碎片,碎冰飄雪四下飛轉,印射出晶瑩光芒,在淒厲的戰場中幻出幕幕綺麗景觀。

小白本體則化成了一團近乎白色的火焰,四足之地頓時化成飛灰、陷塌數寸,丈內範圍彷彿有一層屏障包覆熱浪,奔騰的氣流只在牠身周循環圍繞,整個空間為之扭曲變形。

地上魔族人的屍體在光焰之中轉眼間化成焦炭熊熊燃燒,看到活著的人愈逃愈遠,小白熔金化鐵的光焰一晃,在空氣中劃出陣陣焚風破空之音,焰光飛舞破入魔族人之體內,將他們瞬間燒成灰燼。

甚至只是被牠身周的熱流掃中,他們體內的血液、水份都會立時被熱氣所蒸發,身體化成焦炭自行燃燒起來,可怕的溫度連十級火系魔法都不夠看。

天地間的能量至此依然不斷湧入牠的體內,似乎牠的力量還沒到達極限,還要繼續補充能量才行。

看到牠突然會分身的人想必都覺驚駭、愕然,卻沒人知道此時牠自己的感覺才是最怪異的。

明明只有兩隻眼,牠的腦海卻浮現三個影像,雖然牠馬上就知道怎麼回事,但要牠一次控制三個身體,一下子又怎麼能適應的來,不過牠臨機應變的能力也很快,乾脆就讓分身在敵群裡亂竄,反正任誰碰到就沒命了,哪還需要特別去攻擊呀!

只有牠的本體是真正在收拾漏網之魚,憑著牠再一次進化後的速度與力量,只要被牠看上了就絕對逃不掉,加上各擁有牠七成左右力量的分身,別說才五、六百人,就算再多上幾倍牠都能一個不留的將他們剷除。

御空沒有再理會魔族,抬頭就要發問,在看到風鈴的那一瞬,悲憤的冷意中又燃起了一絲溫柔,語氣自然地軟了幾分道:「風鈴,心羽怎麼了,她的體內為什麼好像在石化一般。」

眾人直到此時才回過神來,風鈴疲倦的喘息著看向他和冰雲,她還是沒有將心羽搶回來,不止因為他是和冰雲一起來的,還有他給自己的感覺太熟悉了,如果閉上眼睛,她甚至會以為御空就在面前,另有一點讓她很疑惑,為什麼心羽最後會叫他御空呢!

冰雲見她沒有回話也急了,忙道:「到底怎麼了,心羽是受到什麼傷害。」

精靈們全都飛了出來,見到她的傻樣也不禁急叫道:「妳別發呆呀,心羽到底怎麼了。」

「冰雲……精靈……」風鈴已經認為自己是在做夢了,傻傻的道:「心羽中了魔族的化石功……」

其實她的情形已算好的了,閔今輿三人看到又出現五個精靈使才真叫呆滯呢!

御空一聽是魔族的武功,已等不及她再說下去,忙轉頭道:「月楓,化石功是什麼武功,有什麼辦法才能救。」

魔族人的感覺能力比人族還強,對御空的感覺,月楓並不比風鈴差上多少,都已快分不清楚現實了,直覺式的哽咽道:「在魔界只有靈浮草才能救,但在人界我從沒見過有這種草,書裡面也沒見過。」

冰雲一聽可急了,驚喊道:「什麼,那可怎麼辦,御空你快想想辦法呀!」

這次大家可都聽清楚了,全都愕然的看向他們,御空沒有理會他們的異樣,忙道:「我這就去魔界找,妳之前來人界的通道在哪裡。」

月楓已回復了一點,急著搖頭道:「來不及了,通道離這裡很遠,到魔界又離皇宮很遠,而且當初在皇宮發生那麼大的戰鬥,或許花園早被毀掉了。」

御空聞言幾乎就要絕望了,思忖間閔今輿卻移動到了他面前,猜疑地道:「你真的是御空?」

御空看向了他,當初兩年多的孤寂就只遇過他們,記憶可深刻得很,仔細一看便認出他來,御空道:「閔今輿……咦──兩個童莎芋……你們怎麼也在這裡。」

閔今輿大奇道:「真的是御空,你……你怎麼變這樣……」

風鈴瞪大了眼睛,雖然感覺是那般的熟悉不能忘懷,可是她依然不敢置信。

笑英卻是直接就喊出口道:「你是哥哥嗎……」

御空轉頭看向笑英道:「笑英已經長那麼高了呀,哥哥沒時間多陪你了,我要想辦法救心羽嫂嫂……」

「嗯──」笑英似已感覺到御空那分溫暖、親切的氣息,乖巧的點頭應是,或許是因為他沒見到御空碎體而亡,接受力反而比較好。

「御空……」風鈴吶吶難以開口,御空復活是她做夢都會奢求的,可卻又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御空轉念間已下定了決心,堅定地向精靈們道:「我要去向姐姐求助,她一定會有辦法的……」

小風急著插嘴道:「但是……」

不給她反對的機會,御空馬上又道:「我會多加留意,不會讓人跟蹤的,心羽已經沒有時間了,現在我只剩下這個方法,我絕不容許她離我而去。」

精靈們對心羽的事亦感悲傷,都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哪有辦法去阻止,只好提醒道:「那要萬分小心留意喔!」

「嗯,放心,妳們就留下來保護他們吧!」御空輕柔的抱起心羽,最後又看向風鈴一眼,是抱歉、是關懷、是柔情,千言萬語都包含在那一眼的傳達中,才剛回來連話都說不到幾句卻又要離去,御空自然對風鈴有些歉意。

在大家還想說什麼時,御空身影一動又化成銀光騰空消失,看得眾人再一次愣住了,之前突然出現可以說是未加留意,現在這又算什麼呢?

眾人呆呆看著天空,過了幾秒才有人回過神來,冰雲將心羽遺落在地的「飛銀劍」撿起持在胸口,誠心的祈禱著,希望心羽能夠轉危為安。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0:52 PM
第二章 ∼心羽無息∼

風鈴似在回味御空的眼神,盯著早已消失的御空好一回會兒才轉向冰雲和精靈們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冰雲……妳真的沒事嗎?」

也難怪她這麼想了,本以為兇多吉少的她突然回來,而且還多出一個叫做御空的小孩,還有精靈們都跟著出現,實在太詭異莫名了。

她的聲音亦將其他人給喚醒,也是到了此時他們才有人發覺到四周的情形,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太突然了,如今還像是做了一場夢似的,只有遍地各式死屍證明著一切都是現實,不可抹煞。

童莎芋看著四周,誰能相信就那麼一下子,眾人殺不勝殺的數百名魔族竟是全都死了,碎體、冰凍、焦焚、化灰的,各式死樣都有,她心中不禁起了陣陣懼意,抓著閔今輿臂膀道:「全死了,太可怕了,就那麼一下子,魔族全都死光了。」

童莎毓也是一樣,渾身輕顫著抓住他另一隻手,幾乎不敢再望向那些屍體一眼,看她們這副模樣,誰能相信她們剛才殺得可兇了。

冰雲奇怪的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又向風鈴道:「我沒事,還好小白救了我,接著御空也趕來了,雖然我們不知道他小時候的模樣,但他真的是御空,心羽最後不就認出他來了嗎?」

笑英搶著道:「對,他是哥哥,笑英可以感覺到他有哥哥的氣息,他就是哥哥。」

雖然現在御空的年紀看起來比他還小,可是他叫哥哥依然未覺半分怪異,對他而言,哥哥不管變成什麼模樣,他依然是自己的哥哥,那份溫暖的感覺從未改變。

風鈴的神情很怪,有喜、有悲、有疑,百感交集地喃喃道:「我也感覺得出御空的氣息,還有那一眼……那一眼……可是……御空整個人都毀了,他怎麼……」

小風道:「就是整個身體都毀了才會重新長大呀,不然哪會變成小孩子呀,笨……」

不等風鈴答話,冰雲忙又問道:「對了,御空說要找姐姐幫助,那是誰呀,我們怎麼都不知道他還有姐姐呢!」

小風搖頭道:「妳們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但現在還不能讓妳們知道。」

她們雖然還覺疑惑,不過也知精靈這樣說必有道理,秀眉微皺互視一眼便不再多問。

閔今輿看向精靈們道:「那……那請問……御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向精靈問話還是他的第一次,心裡有點怪怪的。

小風道:「老大叫你閔今輿呀,嗯,我以前有聽老大說過你們,當時你們還差點讓老虎吃了呢,沒想到你們變這麼厲害了,還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真有趣……」

閔今輿很難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他不信也是不行,御空真的變成一個強得誇張的小孩了。

風鈴見她又在廢話可也忍不住了,追問道:「小風別鬧了啦,御空真的又活過來了嗎?」她的表情似乎很懷疑,眾人卻都聽得出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

小風笑道:「當然囉,只是怎麼會那樣我們也不曉得,反正就是莫名其妙變成小小嬰兒重新長大了。」

風鈴雖然還不能完全接受這一事實,但眼神之中很明顯已恢復了一點久違的光采,她看出冰雲已是完全的相信,自己雖是還有點困惑,內心卻早已是千萬個願意相信,只要……只要再見御空一面,她一定會跟冰雲一樣深信不疑。

小電突地叫了起來道:「臭小白搞什麼鬼呀,牠要去哪裡。」

她這一叫精靈們也都感覺到小白愈跑愈遠,其方向竟是和御空離去的方向一樣。

原來小白殺昏了頭,在十多里外又碰到了一群魔族人,牠乾脆就繼續殺了下去,順便拿他們來練習要怎麼才能控制好兩個分身,直到牠發覺御空飛快離去,急忙將那些魔族宰光後就追了上去,反把精靈、冰雲她們丟下了。

小水撇撇嘴道:「算了,就讓牠去追老大吧,反正以小白現在的實力只有牠欺負人的份兒,不用我們去擔心。」

「說的也是,小白這些日子以來也強得太誇張了,居然進步得比我們還快,真是豈有此理。」小電手插著腰大為不滿的抱怨,小白的實力已比她們任一個都還強多了,這樣要怎麼把牠再當成小弟呀!

冰雲想起剛才小白的異變,搖頭道:「小白本來沒這麼強,我也是看到御空後才發覺牠變厲害了,尤其是剛才那樣,若非親眼所見,我簡直都不敢相信牠是小白了。」

小風若有所思的道:「難道牠的實力跟老大有關嗎?嗯,在我們身邊發生的怪事還真多了。」總算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世上的怪事都被她們做盡了。

小水望了一下四方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吧,還是你們喜歡繼續待在屍堆旁呢?」

「嗯,我們快走。」諸女臉色一變,馬上點頭同意小水的建議,這裡她們連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

其實這裡現在的景象已經好上許多,被小白那三種屬性力量破壞過後,屍體碎屑反是少了一大半,不是碎得更徹底就是被火焚盡、被冰凍住,否則她們現在絕對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走開了一段距離,閔今輿邊問道:「那妳們現在想先去哪裡。」

從御空和精靈們的口中,風鈴已確定他與御空是舊識了,對三人的提防之心降了許多,想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兒好。」

冰雲頓了一下道:「我們去鴻山城吧,不一定師父已經在那裡等我了呢!」

閔今輿臉上突地閃過一絲不自然,低頭略一思索,遲滯地道:「冰雲小姐,據我所知…令師……似乎受傷了。」

「什麼?」冰雲大驚嬌呼,難怪這些日子以來師父都沒用「通訊水晶」找過自己,她急忙道:「師父怎麼會受傷的,傷得怎麼樣了……」

閔今輿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千水宗』當時正與『烈炎門』爭鬥,最有可能傷到令師的應該是烈炎門門主『常赤倫』。」

風鈴提醒道:「冰雲別急,妳不是有通訊水晶嗎,快試試看呀!」

冰雲這才想起可以使用通訊水晶,真是急昏頭了,她立刻拿出通訊水晶輸入魔力,過了一會兒水晶亮了起來,一個美麗女子的影像顯現在水晶之中,冰雲一看總算鬆了口氣道:「師父,您沒事吧!」

任絮菁俏皮的吐了個舌頭道:「我會有什麼事情,咦──妳的臉色怎麼這麼差,發生什麼事了。」

知道御空回來後的冰雲應該是很開心才對,可是御空才回來,心羽卻又出事了,她的表情依然好不到哪兒的道:「我沒事,只是魔力用盡有點虛弱,現在已恢復一些了。」

任絮菁臉色一變,聲音沉了下來道:「發生什麼事了,妳在哪裡,為什麼會魔力用盡。」

冰雲遲疑地道:「我……我們在鴻山,因為遇上魔族,所以……」

任絮菁聽到她的話差點就傻了,忙追問道:「什麼,妳們跑到鴻山做什麼,現在有沒有危險……」

冰雲想起心羽生死不明的情況更是黯然道:「心羽受傷了,不過御空已去找人醫治,一定不會有事的。」話是這樣說,可她的語氣似也沒有什麼信心。

任絮菁還以為她想御空已想到腦子出問題了,急得都快冒汗道:「冰雲別想太多了,死者已矣,妳這樣御空又怎能安心呢?」

冰雲一見師父誤會,忙又解釋了老半天,加上精靈們又都在一旁幫腔,任絮菁這才相信了一半,畢竟這事太詭異了,一時間倒把她們為何到鴻山給忽略了。

冰雲也不管她是否還在懷疑,又追問道:「師父,聽說您受傷了,是被誰傷的。」

任絮菁道:「師父這不是沒事了嗎,妳別擔心,我會自己處理的,如果妳想幫師父,那就不要把魔法修練給擱下了唷!」

冰雲明白師父是不想她為此憂心,只好點頭道:「師父放心,冰雲一定會非常努力的。」

任絮菁這才滿意的點頭,突又想到什麼,急道:「等等……妳還沒說為什麼會到鴻山呢?」

冰雲對七性劍宗那些人本已懶得理會,但現在御空已活了過來,情況又是不同,此仇一定要有個結果才行了,美眸射出忿怒的火焰道:「七性劍宗、『風神神殿』和白夏鷹翔對神兵還不肯放手。」

「哼,可惡!」任絮菁只聽一句話便已明白發生何事,冷哼一聲又忙道:「那汪芙梅呢,她……」

想起汪芙梅就令冰雲感到一陣痛心,臉上浮現絲絲黯然和失望道:「就是她……」

正自想說是她最先下毒,可眼角卻剛好瞥見精靈們身上的光芒,冰雲芳心一震,竟是不想說出,因為她知道精靈知道也就代表御空知道,到時候一定很難堪的。

「她……」冰雲不想說也不願欺瞞師父,最終只以無奈的搖頭來代替言語。

任絮菁雖不知她為何不說,但見她神情卻也看出對汪芙梅深深的失望,不由心中怒火騰生,思索一陣才壓下眼中忿怒之火,吸了口氣故作平靜道:「妳們先冷靜一點,不要去招惹他們,一切等我過去再說,知道嗎?」

「我明白。」冰雲點頭應是,她的心已然充滿了生機,才不會想死呢,一切的一切就等御空回來再做解決。

接著任絮菁又多叮嚀了一番才算放心。

看見冰雲已與任絮菁結束談話,閔今輿提議道:「我們現在還是先離開魔族佔領的地區,然後觀察一下再為將來做決定吧,看妳們現在的臉色,還是好好休息才最正確。」

不止冰雲魔力耗盡未復,風鈴的情況也不是太好,雖然戰鬥的時間頂多就只有半小時,她身上的傷亦不嚴重,但她的功力畢竟還不夠精純,而且也沒有如笑英那般的神兵、奇學,全力出手對她來說實在太吃力了。

「嗯,這樣也好。」冰雲停了一下又道:「對了,現在是不是有很多人在追捕我們呢?」

閔今輿臉色難看的點了一下頭道:「現在很多人都在追查妳們的下落,尤其是七性劍宗,之前他們似乎還有所忌憚,最近卻是愈來愈囂張了,甚至還聲明收留妳們便是與七性劍宗為敵,依我判斷,他們絕對是多了什麼倚仗。」

小火從風鈴的肩上衝到他面前,不可一世的叫道:「誰那麼大的膽子敢追捕冰雲。」

既然精靈們會到現在才出現,閔今輿立刻就推斷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她們都不知道,稍微整理一下腦中資料,將御空離開後的點點滴滴說了出來。

「呵呵──呵──該死的混蛋,我要把他們全給烤了。」小火怒極而笑,火元素瘋狂的聚集起來,沉重的氣息壓得眾人心口室悶難受。

閔今輿大感驚駭的看向小火,這個精靈實在太可怕了,他可已是戰皇級的高手了,在那股氣息前卻是連他都感到害怕,而這樣的精靈竟然有五個……

小水冷靜的將她拉了回去,在她耳邊吼道:「幹什麼,妳現在聚集火元素要打誰呀,哼──一切等老大回來再說,以前對他們還有幾分忌諱,現在……我們豈需再忍他們,就讓我們連笑英的舊帳一起算吧!」

小火忿忿的散去火元素,坐回風鈴的肩上,她們以前跟著諸女時是怕張揚才進入身體之內,現在哪還在乎這些,個個都大剌剌的或飛或坐就是不願躲起來,這樣子要跟她們說話才方便嘛,閔今輿三人也因此開了眼界,第一次見識到整天吵吵鬧鬧的精靈。

「那些壞蛋,我要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笑英氣呼呼的握著噬血刀,恨恨地說出大家的心聲。


御空抱著心羽急飛,順便將她的背包取下背好,那可是心羽的東西,當然不能丟掉囉!

沒過多久他又感覺到小白正追著自己,不過他已沒時間多停一秒了,想法跟精靈們的一樣,根本不怕牠被人欺負,依然全速前進,害得牠愈追離愈遠。

心羽的氣息正在快速減弱,縱然御空憑著強大的真氣想延續她的生機,效果卻是微乎其微,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氣息不斷減弱,終於──虛弱的氣息在二十分鐘後全然斷去,身軀逐漸轉為冰冷。

御空的心不由顫抖著,不願相信心羽就此離他而去,真氣再次輸入她的體內,用天地之能將她包覆起來,令其血液不斷流動,保持她身體的軟柔與完整,他只願意相信一件事,心羽臟腑的石化解除後就會醒過來了。

五個多小時的疾飛,御空照著從前經過的道路,知道離神秘遺跡的距離只剩千里左右,高空中的身形落至地面,氣機盡歛施展輕功急奔而行,他明白飛行的力量還是有可能被監視,所以才改用輕功,為了心羽他必需向姐姐求助,但絕不能因為自己而害到了姐姐。

不過,他卻還未真正領悟靈識運用之妙,憑神級強者之靈識就算他氣息盡歛,只要先行鎖定他的位置,那他的行蹤一樣逃不過別人掌握,幸好御空同樣也是神級高手,飛行時的氣機已被他控制到最低,再加上他不斷的前進,距離還是數萬里之遙,除非真有人能跟蹤他而不被發覺,否則是絕對無法知道他準確位置的。

御空重生後就未再施展過輕功,再加上「白銀聖衣」對輕功速度的增幅,縱然他已因歛盡氣息而令速度減半,比起以前還是快上許多,轉折起伏對他再次成為一項挑戰。

為了要隱藏行蹤,御空是沒辦法走道路的,唯一可行的便是翻山越嶺,在樹林裡他必需時不時的閃開樹木、石頭,速度的增加反令身法難以自如,現在天色又已暗了下來,速度減了一半後幾乎又再減了一半。

縱然有種種的因素拖累,御空依然用不到半小時便到達神秘遺跡附近。

他並未立刻進入遺跡之中,先以當初精靈神和他溝通的方法,嘗試著分出靈識探入山腹,連續的呼喚著:「姐姐──姐姐──妳在嗎?」

精靈神本已進入最後調養的階段,再幾天就可以完全恢復,如今根本無法移動,但聽到御空的呼喚,她還是分出一小部分的靈識,在幾分鐘後終於發出了回應道:「弟弟──怎麼了,咦──你的靈識怎麼會變得如此強大……」

御空已顧不上回答她的問題,忙道:「姐姐,我來不及解釋了,我妻子中了魔族的化石功,妳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嗎?」

精靈神沉默了一下,畢竟她此時只是靈識的一小部分,思考總是要慢上一點的,半晌後她才道:「我記得化石功有一種叫靈浮草的東西可以救。」

「在哪裡有靈浮草,我朋友說魔界有,但人界卻不知道有沒有。」御空慌忙的問著,生怕答案會讓人失望。

精靈神道:「我知道『天靈谷』有這一種草,那裡也是當年我弟弟所居住的地方。」

知道人界也有靈浮草就有了一絲希望,御空忙道:「姐姐,天靈谷在哪兒,我從沒聽過呀!」
「這……我現在離不開身,否則我就可以帶你去了,唉──此時那裡不知是否仍叫天靈谷也不一定,這樣吧,你先去『精靈村』,就說要找當年『聖皇』居處,應該還會有精靈知道那個地方。」

「呃──可是我也不知道精靈村在哪兒呀!」

「別擔心,精靈村就在離此東北方二、三千里遠而已,精靈只要一靠近就會察覺到精靈結界的能量,你的朋友不都是精靈使嗎,她們在幾百里之外就可以找到精靈結界了。」

御空沉默了一下,終於問出他最不想問的事道:「姐姐,若中化石功的人失去氣息,還有救嗎?」

「剛失去氣息可能還有救,若太慢就沒用了,唉──若連血液都停止的話,那就將靈浮草液送入中者口中,你再以本身的力量將草液散至全身,石化還是會解除的,但……一個生命的逝去,那是誰都無法挽救的。」

精靈神的話語似乎若有所指,或許她已想到最壞的結果,一個人中了化石功根本撐不了多久,御空就算不肯放棄又能怎麼樣呢?

御空完全沒把她最後的話聽進去,急忙道:「謝謝姐姐,我這就去精靈村,姐姐保重,再見。」

「再見──姐姐很快就可以離開這裡了,你……」精靈神最後的想法還是沒有說出口,既然御空還存著希望,那就讓他盡最後一分力吧!

御空看準東北之向,輕功再展快速急馳,嘴裡喊道:「召喚小電。」

他要召喚精靈也不是完全沒考慮的,小風、小水的魔法對冰雲她們較為有用,小火則是喜歡亂來,要去找人幫忙可不能叫她,最後二選一就隨便喚出小電了。

一道金芒閃動,小電瞬間便出現在御空的身旁,御空鬥氣輕托帶著小電依然疾速奔馳。

她有點奇怪的道:「老大,找我有什麼事呀!」

御空簡潔地道:「靈浮草只有天靈谷才有,精靈村應該會有精靈知道天靈谷或聖皇居處在哪兒,姐姐說妳們可以感應到精靈結界的能量,而且當初那個明一雨也說過,結界只能讓精靈通過,所以我就叫妳來啦!」

小電馬上就已明白了始末,看著心羽,似乎感覺到她已沒有氣息了,但她並未多言,只是希望御空將來不要失控才好。

小電她們的能量比起精靈神所知已高出了許多,她才剛靜下來便馬上有了反應,指著前面道:「在那邊,我已感覺到那邊有能量波動了,就跟『精靈之淚』的能量一樣。」

「好──」御空對速度已慢慢的適應,比起開始似乎又快了一點,直到他認為距離夠了,這才又再騰空急飛。

十幾分鐘後,小電急道:「要到了,就在前面。」

御空聞言立刻減緩速度,馬上分神感應四周,精靈結界已然近在五里之外,他隨之落地急奔,這裡的森林不知是否因為精靈居住之故,各色花草都盡情自豪的展現自己,顯得美麗非常、靈氣十足,可惜,御空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一切。

並非只有精靈結界之內才有精靈,御空奔馳之中就見到了好幾個小精靈愉悅的四下飛舞,她們都沒發覺到速度過快的御空,直到他看見了一層極為淡薄的光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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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0:56 PM
第三章 ∼天靈雙聖∼

御空在結界之外停下,許多小精靈這時才看到他,一窩蜂地全往結界裡飛,吱吱喳喳不知叫喊什麼的亂成一團,簡直跟世界末日沒有兩樣,淡淡的光華對精靈們毫無阻礙,任由她們飛了進去。

御空就像碰上銅牆鐵壁般再也無法寸進,結界內的精靈們如臨大敵,一會兒就聚集了上千個精靈,散發出強大的戰意準備保護家園。

這就是精靈村一有人類入侵的基本陣仗,因為剛才御空並沒有先攻擊精靈,而且他還有一個強大的精靈使陪同,所以才沒立刻遭來反擊。

想想上千個魔法落到身上,就算全都只是一級魔法,當今天下也沒幾人擋得住吧,以前那些人類就是不小心來到這裡,發現精靈才正高興動手捕捉,結果就樂極生悲直接被幹掉,連屍體都留不下來。

小電無視她們的警戒,馬上衝進結界之內大叫道:「明一雨、明一雨在不在呀……」她所知道的名字就只有兩個,可是明一雨的脾氣顯然好上許多,當然是找她較保險了。

所有的精靈都被搞得糊里糊塗,御空只是一個小孩子,既不攻擊精靈,進不來後在外面也沒有特殊舉動,只有陪同他的精靈進去大呼小叫,這樣的情況她們還是第一次遇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有些沒見過人類的小精靈就和他大眼瞪小眼對看了起來,這些小傢伙反是最不緊張的。

小電進到裡面,精靈們全都讓開了一個空間來給她過,因為她的能量已經強到所有精靈都能感覺到那段差距,同為精靈的關係,所以她們並不害怕,只是非常好奇的盯著她。

小電氣得大吼道:「妳們還看,明一雨到底在不在呀!」

突地一個精靈使指著她後面道:「明一雨來了。」

小電轉身就看到了數十個精靈使飛來,她馬上就衝過去道:「明一雨還記不記得我……」

明一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能量實在強得太明顯了,害她以為精靈王再次出現,不禁愕然道:「精靈王?」

小電氣得都忘記是來找精靈幫忙,一個響頭就敲了下去,叫道:「王妳的頭啦,我叫小電,當初精靈之淚的事妳忘記了嗎?」

明一雨被打了也不生氣,只是更加愕然的摸著頭,不曉得為何精靈王要打自己,直到她想起了當初那件事才露出驚駭之色,光翼連煽退了一尺,瞪著大眼道:「妳……是妳……但妳的能量怎麼會……」

不等她說完,小電就又急道:「我老大有麻煩了,我們要找天靈谷或是聖皇居處,妳知不知道這個地方。」

明一雨直覺的點頭道:「我知道……妳的能量。」

小電還是不給她問話的機會,立刻拉起她的手就衝了出去,速度之快,其他精靈使竟是無一能及,大急的全追了上去,不是怕她傷了明一雨,看她們的模樣似乎早就認識了,但突然出現這麼強的精靈,她們都認為小電可能是遇上精靈神而成為精靈王了。

御空一見到小電出來就急問道:「怎麼樣了,咦──是……明一雨?她知道天靈谷嗎?」

小電點頭道:「對呀,她說知道的。」

御空接著發覺一大群的精靈使追來,還以為小電是把明一雨綁架帶出來,他可沒時間解釋太多,鬥氣猛提將她們捲到自己胸口,銀芒閃動飛上天空,明一雨連一絲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小電看到明一雨有點發傻的模樣,急忙大聲問道:「天靈谷在哪個方向。」

明一雨呆呆的看著小電又看看御空和下方好似死人的心羽,小腦袋裡已是亂成了一團,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

沒有半點問話的禮貌,小電又猛搖起她肩膀吼道:「天靈谷到底在哪裡啦!」

明一雨這才回了點神,道:「妳想做什麼,他是誰?」

小電快速地道:「他是我老大天閃御空啦,就是當初那一個呀,只是他現在變小了,他老婆中了化石功,要天靈谷裡的靈浮草才能救,妳快點說在哪兒啦!」

「哦──在那邊。」明一雨小小的手指指向了東方,或許是同為精靈的關係,雖然事情很不可思議,她還是完全沒有懷疑小電的話,接著又道:「妳的能量變得好強,是不是遇到精靈神了。」

小電思索了一下道:「我們是曾遇過精靈神,不過我會變強跟精靈神沒有關係。」

明一雨只要知道精靈神還在就已足夠了,興奮地道:「精靈神在哪,精靈神終於願意回來了嗎?」

小電道:「我不能告訴妳地點,因為精靈神還有點事要做,不能讓人打擾。」

御空低頭道:「放心,精靈神不用多久就會回去精靈村了。」

「嗯,謝謝。」得到肯定的答案,明一雨顯得非常高興,一點也不介意自己是被『綁架』的,突然她又想起了一些事,道:「天靈谷有一個非常強大的結界守護,一般人是進不去的。」

「天靈谷有人在嗎?」

「有呀,天靈谷裡住著天靈族的人,你們人類口中的『天靈雙聖』就是從那裡出來的。」

御空堅定的道:「若他們不肯讓我進去,那我不惜自己突破結界。」

明一雨搖頭解釋道:「他們不會解除的,因為沒人可以解除結界,除了天靈雙聖擁有聖皇之力才能自由進出,別人想出來或進去都辦不到,除非你和精靈一樣可以化成能量進入天靈雙聖的身體裡。」

小電奇道:「還有這種事,那個結界是誰弄得呀,是要將人關起來嗎?」

明一雨道:「聽說是當年神魔大戰,聖皇為了保護族人,臨死前用生命佈下那層結界,可是到後來反是令他們與外界隔絕了。」

御空沉聲道:「那聖皇之力又是什麼。」

明一雨道:「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一種能量,只有它才能讓人自由進出結界。」

「天靈谷有多遠。」御空並不太擔心結界的阻擋,結界既然是人佈下的,那就一定可以破解,而且都已經過了那麼久,結界應該是會愈來愈弱才對,沒道理憑自己現在的功力還進不去,就算真進不去,叫裡面的人出來總可以吧!

明一雨道:「很遠,大概將近三萬里吧!」

御空為之一愣,從以前看過的地理分佈比照起來,天靈谷豈不已到了兩國的邊界地帶。

看看懷中的心羽,御空竟是產生了絲絲縷縷的懼意,雖然不願去想,可是最壞的結果卻不斷出現在腦海,或許一直達不到目的地是最好的結局吧!

不管路途的長短,該到的時候總是避免不掉,明一雨仔細的打量著下方景象,從未經歷過的快速移動讓她心驚不已,這種速度已遠遠超出她的認知之外了,此時天上已只剩一輪明月照耀大地。

明一雨沒被夜晚暗淡的視野所迷惑,依然清楚的指示著方向。

過了約五個小時,她指著前方道:「到那座山後左轉,再一下子就會有一個巨大的結界,那裡就是天靈谷了。」

又飛了一會兒,御空很容易就找到明一雨所說的天靈谷,那是一個由兩座山峰的崖壁結合成的橢圓形谷地,崖壁極為陡峭至少都在八十度以上,剛好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山谷險地。

谷底四面八方就只有一條三丈寬的縫隙可以進出絕谷,而且通道還是在半山腰,外面地勢亦是極為險惡,不單有巨樹、荊棘、嶙石、猛獸,甚至連魔獸都有,根本是一個自然形成的堡壘。

整座山谷幾乎大半都籠罩在一團能量之中,用肉眼望去就像是看到一團淡霧,只有用靈識才能感覺得出那是股強大的結界能量。

「好大的結界,甚至比精靈結界還大呢!」小電大略感應了一下,這個結界直徑約有三里左右,確實是比精靈結界大上一圈。

御空直接落在結界外的通道口,通道就像是沒人在走一樣,矮灌木、雜草亂藤遍地而長,其實也是,能進出結界的就只有兩人,他們又不一定要從通道進出,當然不用保持道路平整囉!

御空低頭看著心羽,她失去氣息已超過十小時了,御空以真氣包覆她的身體並維持血氣運行,至今除了膚色蒼白一點外,就跟一個熟睡的女子沒有兩樣,他看著心羽溫柔的一笑,輕輕地以臉頰在她髮上磨蹭著道:「心羽別怕,我馬上就找到藥來救妳,妳很快就會回復了。」

小電怔怔的看著御空,不禁感到絲絲的恐懼,她已發覺御空的精神不太正常了,那種冷靜中含帶著太深太深的寒意,似乎是強行用寒意壓下心中那份熾狂,若心羽真的就此死去,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她根本不敢想像。

「我要強行進入,妳要進去嗎?」御空轉向明一雨詢問道,一換了對象,語氣也跟著沉了下去,令她深感壓抑。

「當然,我還認識裡面的人呢,這樣你要找藥草也比較方便吧!」明一雨點著頭卻已不敢看向御空,雖然她不像小電般瞭解御空,但現在這種感覺還是讓她害怕,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御空微微點了一下頭,二話不說就爆發出全身的真氣,在夜色之中宛如一顆巨大的明燈,將山道兩壁照得大亮,無堅不摧的鬥氣化成一支巨大銀錐,隨著御空前進的步伐,強行將結界鑽開。

結界並非只是一層能量,它更像是一股厚實的能量壁,只有在御空的鬥氣前面才會打開那條通道,雖然在他經過後通道就又立刻被填滿,但他抱著心羽依然一步步的前進,結界在他面前只像是一條小河,點點的阻力只要一個跨步就過去了。

小電和明一雨四目直盯著鬥氣外看,本來顏色淡薄如霧的結界,在御空經過時閃爍出炫目的光彩,似乎想要將御空排擠出去,可惜它們的力量不足,只能不斷退讓,眼睜睜看著御空將它穿透而無能為力。

這段距離大概有十丈左右,御空在進到裡面後卻還不收回鬥氣,反是更張揚的將氣息散發開來,天地萬物在這一刻全被他給喚醒了過來,結界內的人們更是為他而驚動。

六道超越戰皇級的力量沖天而起,彷彿是在回應御空的挑釁,毫無所懼的向此迎戰,感覺上甚至還有比武斷憂更強的力量存在。

幾息之間,數十道強大的力量接連升起,幾乎個個都是戰皇級的強者,全都有志一同的往此處快速接近,簡直是高手大拍賣嘛,若是他人來到此地準被嚇死,光是戰皇級的人數就讓十大高手之流的人也不敢來此惹事了。

御空踏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而行,隨著他的前進,山壁通道的草木不斷倒下陷入泥土之中,彷彿是一座山在路上行走,這一切皆非御空特意為之,只是他不自覺的將心情表露出來而已。

小電心情極為難受的看著他,她很明白御空現在有多悲慟,可是卻沒有半點勸慰的話能說出口,甚至連她都已不敢跟御空說話,彷彿只要一開口就會牽動引線,令火山從沈寂中爆發。

走過二十幾丈的山壁通道,接著又是兩三丈的濃密草木,然後現出的景象卻是令人驚愕,一大片整齊的蔬菜園出現在道路兩旁,前後的反差讓人幾乎無法相信,似乎一步之別就已走進另一個世界。

有六個人站在蔬菜園的路上等著,雖然他們已有心理準備,見著御空時他們亦不禁為之一窒,一股皇者之氣從眼前之人的身上散發出來,濃濃的哀愁竟是令人感同身受,彷彿是一個悲傷的帝皇就在面前。

御空天生的皇者氣息已然控制不住,突出的氣息令人無法忽略,不過這並非令人窒礙的原因,先天之力再怎麼強也是有限,眼前六人俱是超絕高手,根本不會將那點氣息放在眼裡,最重要的還是御空本身力量,無意而發的力量猶如一座山嶽般壓在他們心坎。

御空的眼睛終於從心羽臉上移開,看著前方冷淡的道:「我妻子需要靈浮草救命,請你們幫忙。」

他現在也真的只能指望這些人了,之前急昏了頭,靈浮草的模樣根本沒問,他哪有辦法自己去找呀!

明一雨在他發話時就飛到了其中一人面前,急道:「『丁天陽』,我是明一雨呀,你們還記得我嗎?我朋友需要靈浮草,他說你們這裡有,是嗎?」

她面對的是一個極為儒雅俊秀的男人,穿著一身淡雅平實的輕衫,氣質沈穩而內歛,明朗的雙目隱含智慧之光,彷彿可以洞穿世上的一切,雖然看起來極為年輕,但只要看到那一雙深邃的眼睛,便會明白他不止是強者,更是一個年長的智者。

在明一雨說出話後,反是旁邊另一個舉止輕柔,清雅優美的女子先行回答道:「當然記得,這位是……」她是丁天陽的妻子「寒飛霜」,雍容華貴與丈夫的溫文儒雅堪稱絕世之合,二人的風采從前就不知羨煞多少人了。

她的手輕輕的指向御空,動作依然優雅高貴,雖然御空現在的外貌只有十二、三歲,但他們都沒覺得他的話有何不對,強大的力量已證明他不可能是個小孩。

明一雨忙道:「這點待會再說,你們有沒有靈浮草呀!」她也實在急的了,御空那副模樣讓她極為不安,若再拖下去誰知道他會不會發飆。

丁天陽點頭道:「嗯,我明白,小帥,去拔些靈浮草過來,快點。」

他旁邊還有二對男女,其中一對便是當今天武十強的天靈雙聖『凌焱凡』、『丁雨真』,一看便知俱是超凡入聖的人物,就算在御空面前亦未見半絲困窘,有如高山般不可動搖。

二人的打扮極為簡單,都是樸素的劍士勁衫,但仍然掩飾不了二人出塵脫俗的容貌與氣質,不管到哪兒都會是人們眼中的焦點。

另一對男女便是天靈谷裡最年輕的超級高手,男的叫「百里帥帥」,不過很不巧的站在一群俊逸非凡之人當中,帥氣頓失數分,眼神中閃爍著靈活的光芒,鼻子略呈鷹勾的形狀,彷彿一隻正在尋捕獵物的小鷹。

女子頭上綁了兩條帶著美麗弧度的馬尾,只要輕輕晃一下便見長長的馬尾自然擺動,配上她甜美而有些稚氣的容貌,顯得極為可愛,她的名字剛好也就叫「曾可愛」。

「好。」百里帥帥一聽吩咐就立刻騰身而起,眨眼間金芒已然遠遠竄出。

此時另外數十名高手已成群趕至,有條不紊的前進而不莽撞,見到前方似無打鬥的跡象才又一同邁進,他們在靠近後受到御空氣勢的影響,動作都極為輕巧小心。

其中一人細聲向丁天陽道:「長老,他們是什麼人……」

丁天陽搖搖頭,亦是輕聲道:「還不清楚,你們先行回去,這邊有我們就可以了,要大家小心點,不要亂跑驚動那個人。」

「是。」那人輕應了一聲,極為疑惑的看了御空一眼後靈巧的回轉,指揮眾多高手離開,大家都自然的不敢發出聲響,情況好像有點怪異。

只過了約一分鐘,百里帥帥飛了回來,手中拿著數十隻的蝌蚪,呃……看錯了,是數十片有如雞蛋大小還生有一根細長嫩芽,長得很像超大蝌蚪的紅色異草。

小電一看到人回來立刻迎上,也不管他知不知道靈浮草的用處,急道:「這是靈浮草嗎?是可以治療魔族化石功的靈浮草嗎?」

百里帥帥腦中急思此草的用處,眨了一下眼道:「對,古籍有記載,靈浮草可以治療化石功,不過我沒見過中化石功是什麼樣子。」

就在他的聲音剛落,一股無形之力突然將他手中靈浮草全數托起,在他還未及反應之時耳邊傳來淡淡的一聲:「多謝。」

這情形可真把他嚇得夠嗆,居然連對方的力量都沒感覺到,這種實力也太可怕了吧!

御空跪坐在地,輕輕將心羽放在地面,讓其螓首枕在自己腿上,輕啟她的小嘴,右手拿起一片靈浮草,就在心羽唇上運勁一震,靈浮草瞬間化成碎沫,汁液具被銀色鬥氣給包住再一滴滴的落至口中。

左手搭在心羽背後,強大的真氣小心翼翼地推動草汁,將它散至心羽全身,尤其是臟腑之處,靈浮草的藥氣不斷流動,漸漸的,臟腑中的石化緩緩退去,慢慢現出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器官。

御空感覺到心羽的身體已有反應,眼中精光一閃,在汁液減少後便又繼續餵食,再推動汁液解去石化現象,天地間彷彿只剩此事必需進行,其他一切都已與他無關了。

丁天陽六人已退開至五丈之外,不單單是因為御空散發出來的壓力,也是不願打擾到他,六人明白他為何會來到此地了,但是,為何他會知道此處有靈浮草,還有他是什麼人,這都得問明一雨才行。

丁天陽輕聲詢問道:「明一雨,他們是什麼人?他的功力竟然還在我之上,世上何時出了這樣的高手。」

明一雨搖頭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大概一年多前我第一次見到他們,當時他不是這麼小的,實力我並不清楚,但小電她們只能發出八級魔法,如今別說我,就算村裡的長老都感覺得出她的能量已比我們強上一大截,你們說有可能嗎?」

六人中就有四人立時搖頭,因為百里帥帥和曾可愛出不了結界,對於其他事情的反應慢了一點。

丁天陽深吸了一口氣,沈吟道:「怎麼可能,除非……她遇上精靈神了。」

明一雨道:「當時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她說會變強與精靈神無關,但她確實是見過精靈神。」

「什麼?」六個人幾是同時發出驚呼,就連丁天陽、寒飛霜如此沈穩的性子都是略顯激動,二人乃是上一代的天靈雙聖,尋找破解結界的方法百年卻還無功,如今有了精靈神的消息,那種興奮是難以言喻的。

「不過精靈神有事,所以她不能說出在哪兒。」明一雨輕鬆的話語卻是造成了六人一臉失望,她接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你們知道他用了多少時間來到這裡嗎?天色初暗時剛好從精靈村出發。」

明確知道距離的四人再一次驚呆了,凌焱凡愕然道:「妳是說他只用了五個小時就到了這裡?」

明一雨無語的點點頭,百里帥帥不明所以的問道:「長老,五個小時很快嗎?」

凌焱凡有些迷茫的看向御空道:「快到不可思議,就算是我全力飛行,至少都要二十小時以上才能到達。」

這下子白里帥帥和曾可愛立刻明白到那是什麼速度了,不禁咋舌互視,半晌說不出話來。

丁天陽肯定的道:「鬥神,他已是鬥神級高手了。」

凌焱凡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明一雨回想一下小電曾經說的名字,道:「他叫……天閃……御空,對……就叫天閃御空。」

凌焱凡和丁雨真互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相同的訝異,他們還記得十個月前七性劍宗為了神兵大動干戈,當初擁有之人就是天閃御空的妻子,不是說他已被魔族所殺嗎?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1:19 PM
第四章 ∼生機盡復∼

丁天陽、寒飛霜同時看向了凌焱凡夫妻,二人自退隱後便不多問外界的事情,根本沒聽過他的名字,凌焱凡明白他們的意思,輕聲將當時的傳言說了出來,不過後來他們都回到天靈谷,最近的事就不清楚了。

凌焱凡對七性劍宗沒什麼好感,哼聲道:「若傳言與他真是同一人,七性劍宗可沒好果子吃囉,貪念惹禍呀!」

丁天陽搖搖頭不置可否,他當年將聖皇之力傳給凌焱凡時,七性劍宗的素質雖然已在走下坡,為人處事上還是中規中矩,不至於引人詬病。

此時他想到的是有關結界與天靈族之事,偷偷的打量著御空,肅穆地道:「你們認為他有無資格成為聖皇。」

餘人聞言都為之一愣,也都偷偷的看向御空,心中暗自思索。

小電擔心的看著御空,每過一分鐘,他散發出來的壓力就大上一分,逼得她不禁愈退愈後,見到那六人一精靈還在討論,她轉念一想,飛了過去道:「你們有沒有辦法救中了化石功十幾小時的人。」她現在唯一能想的便是寄託他們能有其他秘法了。

丁天陽心臟重重一跳,臉色不太好看的道:「怎麼可能,據古籍所著,中化石功之人絕活不過一個小時……」

小電一聽馬上衝過去往他的嘴敲下去,轉頭看向御空,似乎並沒注意到這邊,她這才鬆了口氣,噓聲道:「笨蛋,沒法子你還說那麼大聲。」

眾人相相相覷,丁天陽更是哭笑不得的閉起嘴巴,他可是上一代的天靈雙聖之一耶,居然被罵成笨蛋,可是小電的話卻讓他無可反駁,看御空的模樣,恐怕一點點的刺激都會讓他發狂吧!


一分一分的時間轉為一刻一刻的經過,心羽石化的現象逐漸解除,然而氣息卻始終沒有恢復的跡象,每過一分她的臟腑就回復一點,可是每一分鐘也都令御空更接近絕望一步。

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的過去,御空的絕望換至丁天陽等人心中已成驚駭,壓在眾人胸口的無形氣息不斷加重,如山似嶽幾要讓人喘不過氣來。

百里帥帥、曾可愛雖是六人中最弱的,但功力比起七性劍宗的袁令魁也是只高不低,如今卻是只能盤坐在地全力抗衡那股壓力,足見御空散發出來的力量有多可怕,不過這種磨練對他們的修為可也有些幫助。

另外四人縱是尚有餘力,談論之心卻已是完全失去,他們愈來愈明白到鬥神級力量有多可怕,本來還覺得御空若是發狂還能輕易的制伏他,那份信心卻是隨著時間愈來愈顯薄弱。

而且,御空流露出的深情與悲慟都深深觸動他們的心弦,這要他們怎能忍心下重手,心中的善意更是讓他們大傷腦筋,該怎麼做才能既制止他又不傷害到他呢?

大概也只有他們才會考慮到這個問題上吧,畢竟御空的力量太過強悍,尋常之人根本連站在他面前都辦不到,就算是高手也只能顧好自己,誰還有心思去管他會不會受傷。

丁天陽生怕御空突然就瘋狂起來,雙眼直盯著他看,無意間看到他左手上的戒指,幾經思考後突然閃身離去,在餘人愕視之中快速取回一本古書。

他將書翻至某一頁後看了良久,輕輕呼了一口氣不言不語,古書接著輪流在各人手中停了一陣,當看到圖中戒指時他們便已知要看向哪裡。

比照著書中圖案,他們都明白了,御空手上那枚樸實厚大的戒指,竟然就是三千五百年前「傳說兵詞」中最強的神兵之一「獨鐘弓」。

接著凌焱凡又想起當初七性劍宗欲奪的神兵,那是兩個手環模樣的東西,在御空隔一段時間就餵食一片靈浮草之際,他也終於如願的看到了「日靈手環」,一個念頭浮上腦海:「他有三樣神兵。」

將此一訊息告知了眾人,以丁天陽的沈穩都不禁氣息加重,雖然六人當中就有四個身擁神兵,但他們心裡還是誠心乞求心羽千萬要醒過來,否則一個有三樣神兵的鬥神級高手發起狂可不知會造成多大的破壞。

百里帥帥和曾可愛在與壓力的抗衡中已是汗流浹背,百里帥帥看著濕透的衣服輕聲道:「我感覺上已過了好久,天色怎麼還沒亮呀!」

丁天陽露出一抹苦笑,看看天色道:「沉穩一點,大概只過四小時而已吧!」

四個小時的努力,數十片的靈浮草已快用完了,御空將希望完全放在石化盡解之後,此時,他的心、他的人卻是瘋狂顫慄著。

心羽的臟腑已完全恢復,可是,她的氣息依然寂若枯井不見生機,殘酷的事實將他最後一絲希望也給毀滅。

御空就算再怎麼堅持,至此卻已不得不放棄,只能緊緊的將心羽抱住,心痛如絞,內息翻騰幾乎不受控制,席捲四野的悲慟之氣漫天散發。

就在此時,丁天陽六人似已明白發生何事,全都擺開架勢,如臨大敵的盯著御空,然而受到御空的影響,他們的臉上也不由浮起一抹憂傷。

只見御空淚下交頤簌簌滴落,似無止盡的沉重壓力就如心中悲意彌天擴散,逼得六人一退再退,不願跟御空硬抗的他們騰躍退至二十丈外,六道金色光芒熠熠閃動。

銀色颶風由中散開,在蔬菜園裡狠狠地颳起層層波浪,十丈內的土壤分分而減,風沙恍若銳箭飛射八方,心羽平靜的躺在他懷裡,天地之間似乎只剩她才得以享受這份安寧。

小電見狀不禁急切地狂呼道:「老大冷靜點,心羽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你冷靜點呀……」

此時就連她也已無法靠近御空,傾盡全力的叫聲在驚天銀焰颶風之中顯得渺小之極、微不足道,心靈的呼喚亦是不聞回應。

明一雨更是連抗衡的力量都沒有,已被吹至數十丈之外,小巧的身軀躲至一棵大樹後,她連風沙之力也是難以承受。

「『天靈劍陣』。」丁天陽沉聲大喝。

眾人聞聲而動,分立三方,御空的力量已近爆發邊緣,他們不得不擺出最強的陣仗,希望在動手時能馬上制伏他。

御空縱然悲慟欲狂,理智還是未曾迷失在絕望的洪流之中,只是雙目空洞地看著灰濛濛的天空,任憑全身真氣不停鼓動,好似神智與身體已然分開,或許這已是他所能控制的極限了。

曾可愛按著劍陣站定,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下,人生無常這句話對從小生長在天靈谷的人是很難理解的,雖然她的年齡已六十幾了,但實際心性卻是比她的容貌都還要小上一些,御空的深情令她感動淒然,若真要動手,她根本無法發揮出力量來。

除了狂風呼嘯、銀芒肆虐,場中再無其他聲響,所有人都靜靜地不言不動,短短三分鐘卻如度日般的漫長。

突然──御空的身體重重一顫,眾人的心也隨之重重一跳,狂亂的氣息卻是驀然一定,天與地再一次回歸平靜。

無神的眼眸、死寂的心境泛起一股生機,御空雙手柔和的鬆開,緩緩低頭看向心羽,絕望的臉龐再次湧出希冀之色,在傾注全部身心的無限期待中,心羽的心臟又一次……輕輕地……跳了一下。

很慢……很輕……在數秒後又跳了一下,御空的眼神跟著迸曜一閃,此時卻換成其他人渾身一震,中化石功這麼久的人有可能救得回嗎?看御空的模樣,分明是心羽已開始回復生機了。

御空好似捧著一個水做的娃娃,謹慎非常、戰戰競競地讓她躺在自己腿上,根本不敢用救冰雲的方法來救她,心羽的情況太糟糕了,只比死人還多不到半口氣,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那一絲脈動給震斷了。

曾可愛的人生未經歷練,對事情充滿了美好幻想,完全沒顧慮到御空是不是被妻子之死搞到精神失常,也不管丁天陽他們都還沒放鬆警惕之心,嬌軀一晃,一個人就跑到御空身旁,見他的動作輕柔小心,她聲音也跟著放低道:「她還好嗎?」

百里帥帥心繫妻子,急忙奔至曾可愛身邊,防止御空失控暴起傷人,但他看向御空的眼神亦有著幾分期待,由衷希望心羽是真正活了過來。

御空正自感到手足無措,見到有人關心,頓如抓到一枝救命之草的小孩,緊張地道:「心羽她有心跳了,但好弱、好慢,怎麼辦……」

見到他的模樣,眾人實在難以把他和之前那氣勢動天的鬥神相提並論,寒飛霜見狀也管不了許多,輕盈的飄然而至,緩緩地將手指伸往心羽脈搏道:「我檢查一下她的脈動,別擔心……」

御空雙眼直盯著她的手,那份期待讓寒飛霜不由跟著緊張,生怕這只是御空的錯覺,毫無反應的心脈更是把她逐漸扯下黑暗之淵,就算以前遇上再厲害的敵人也沒讓她的心靈緊繃至此,數秒過後突地在指尖傳來一絲波動,令得她心臟隨之顫動。

「小凡,『百靈還魄液』。」一點微弱的脈動,寒飛霜立覺心羽生機未絕,凌焱凡聞言身動,見過御空對心羽的深情,沒人希望他們就此天人永隔。

不出一分鐘凌焱凡已然回來,寒飛霜快速的接過一個玉瓶道:「將她的嘴打開一點,這百靈還魄液是萃取百藥精華煉製而成,只需一滴便可令瀕死之人保住性命,她的身體看來只是傷了元氣,很快就可以活蹦亂跳了。」

瓶蓋初開,空氣中立時泛起陣陣香氣,彷彿連毛細孔都要一探芬芳,全都貪婪的吸取那股氣味,令人通體舒暢,就算不吃它,聞其味道大概都能療傷治病了。

御空輕柔地將心羽小嘴打開,看著玉瓶中緩緩流出極濃稠的青色汁液,只是一滴就比黃豆還大上三分,才入心羽口中便立刻化入體內,連吞嚥的功夫都省了。

「謝謝。」御空明白這個百靈還魄液絕非凡品,初次見面他們就願意用此珍寶來救人,他心中充滿了感激。

寒飛霜優雅的微笑道:「不用客氣,如此美麗的小姑娘,無論是誰都不會忍心見她香消玉殞的。」

「太好了,她活過來了,你可別再發飆,我都快累死囉!」曾可愛開心的唸叨著,拉起自己被汗水浸濕的衣服,黏答答的不太好受。

心羽服下百靈還魄液,生機回復得極快,心跳聲只一會兒就變得有力而正常。

御空看到曾可愛、百里帥帥俱是汗水淋漓,四周景象亂七八糟,不禁生起一絲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

「嘻嘻──我開玩笑的啦,我很厲害的,才沒那麼容易累呢!」曾可愛頑皮的吐出舌頭,完全是一派天真的小女孩模樣,突地──她又驚聲叫道:「動了,我看到她的眼睫毛動了一下。」

御空倏然低頭,全副心神都放在心羽身上,靜靜等待她的復甦,終於──她的睫毛輕輕抖動開出一線光明,緩緩的,美麗眼眸閃爍起希望之光,照耀著御空的心靈。

「心……心羽……妳醒了,妳終於醒了。」御空激動、興奮的都已有些結巴。

餘人都露出微笑看著這對有情人,小電此時也乖的很,和明一雨靜靜的飄在空中。

心羽看到至愛就在眼前,臉龐有些僵硬地笑了一下,勉強抬起玉臂想要摸摸御空的臉,可是身體卻有些不聽使喚,緊繃著很難受。

御空體貼的抓著她的玉手放到臉上,溫柔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心羽聲音沙啞道:「身……體好硬。」

曾可愛發出一顆火球照明,嬌聲叫道:「我知道,一定是睡太久才變這樣,只要舒筋活血一番就會好了,對了,帥帥去拿水過來,她一定口渴了。」

百里帥帥見到人沒大礙了,緊張之色已然完全消失,換上一臉頑皮的模樣,嘻嘻笑道:「為什麼要我去……」

曾可愛現在才不想跟他笑鬧,即刻擺出茶壺架式罵道:「廢話,不然要人家去嗎,你一點都不體貼,嫁棵大樹都比嫁給你好……」

「好……好啦,我馬上就去拿水。」百里帥帥擺著手撒腳就跑,不然可要被罵慘了。

御空小手在心羽身上輕輕按摩著,笑道:「舒不舒服,會不會太大力了。」

應該是百靈還魄液的功效,心羽的身體回復極快,愈來愈顯輕鬆柔軟,美眸一瞬也不願從御空臉上移開,痴痴戀戀地道:「你真的回來了。」

御空輕摟心羽道:「是的,我回來了。」

「你真的回來了。」

心羽再一次痴痴細語,御空怕她可能傷到腦子了,而且自己現在是十二歲的模樣,雖然小時候的模樣心羽見過,可怎麼一點懷疑都沒有呢,該不會跟冰雲一樣,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吧!

思索中,御空抓著她的手忙道:「心羽,妳沒死,我也真的是御空,妳明白嗎?」

心羽輕聲道:「我知道呀,你是御空,嘻嘻──你變回小孩子了。」

御空都快被她搞懵了,仔細地問道:「妳不懷疑嗎?為什麼我又變成小孩了。」真是的,冰雲懷疑,他就怕解釋不好;心羽不懷疑,反又怕她腦子壞了,做人還真是難呀!

心羽臉現疑惑之色道:「對呀,好奇怪,為什麼我不會懷疑,好像我已肯定你是御空了,真的,我很清楚的知道你是御空……我……好像忘了一些事情……」

看到她緊蹙秀眉的煩惱模樣,御空心疼的忙道:「沒關係,想不起來以後再想,妳只要還記得我……還有冰雲她們就夠了,妳還記得她們是吧!」

心羽可愛的嘟著嘴道:「嗯,我都記得,但是在我被魔族打傷昏迷後到剛才那段時間,我都忘記了。」

在場的所有人及精靈都被她給弄傻了,如果昏迷時的事她還知道,那又怎麼稱得上昏迷呢?

御空撫著她的秀髮,愛憐的柔聲道:「妳既然昏迷了,當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呀!」

「對喔──」心羽愣了一下,但馬上又是困惑的道:「可是我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忘記什麼了,有一種朦朧的感覺耶!」

「算了,只要妳能醒來就夠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妳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療養,知道嗎?」御空輕柔笑語,剛好百里帥帥已拿來了茶壺、茶杯,御空接過來倒了杯水道:「謝謝,來──喝杯水好嗎?」

心羽不再去想到底忘記了什麼,甜滋滋地享受御空那份溫柔,這個感覺好懷念、好懷念。

百里帥帥拿來的杯子不止一個,他也倒了一杯給曾可愛,討好地道:「可愛──流了那麼多汗,一定也渴了喔!」

「嗯,帥帥真好。」曾可愛倚到丈夫懷裡輕聲應和,簡直是要跟御空那一對比美。

丁天陽四人看了也拿他們無法,這對寶貝從小就被他們的爺爺教到皮上天了,兩個老頑童教出兩個小頑童剛好湊成一對,雖然他們兩個現在也是年紀一把了,可個性還是一樣有如小孩。

心羽喝完了茶水,雙目開始打量起四周,道:「御空,這幾位是……」

御空吐著舌傻笑道:「呵呵──我只知道這裡叫天靈谷,他們……我也不認識,不過妳能好得這麼快都是他們給妳吃下靈藥唷!」

心羽燦爛一笑道:「謝謝你們。」

寒飛霜笑靨輕揚道:「不用客氣,妳的身體還需療養,若不嫌棄,請先至寒舍休息好嗎?」

「不好不好,長老家裡不好玩,到我們家裡吧,我家熱鬧多了。」天靈谷第一次有客人來,百里帥帥忙著湊上爭取。

御空也不知要去哪一家得好,只有抱起心羽道:「麻煩你們了。」

百里帥帥一看他沒說要去哪家,便一馬當先領著他走,在路上眾人順便自我介紹一番,約只走了一里已到達山壁之前。

這裡的結界大部分都罩在谷地上,但還是有一小部分落在山壁,於是他們為節省空間,乾脆就在山壁上直接開洞,在洞口立起石板、木牆便成一間房子,此時在山壁之中亮著點點燈火,形成一種獨特的景觀。

另外還有許多的人聚在山前空地,因為御空來到的關係,他們根本都睡不著,所以今天才會這麼熱鬧,大家都好奇的看著御空,但他們還是謹記丁天陽的吩咐,都沒隨意靠近。

山勢形成陡峭的梯狀,百里帥帥的家就住在最高一階,離地竟有近百丈之高,御空隨著他直接飛上去,他們這邊的房子都是以橫向隔間建造,想必是為了讓房間保持最好的通風效果。

他的家並不算小,簡單的將空間分隔開來,橫向六個房間都是他家,家裡人也是不少,爺爺、奶奶、父親、母親,還有一對約三十歲的男女,二人看起來很穩重、端莊,他們居然是百里帥帥和曾可愛的兒子和媳婦,這一家人的個性完全都是隔代遺傳,全都不像父母而是和爺爺一樣。

他們的家人都沒去睡覺,一見有客人就全忙了起來,讓出最舒服的床來給心羽休養,自己則在外邊張羅著,嘻嘻哈哈好不熱鬧。

隔壁的人亦跑過來湊熱鬧,那邊住的是曾可愛的長輩,一堆人吱吱喳喳的詢問百里帥帥和曾可愛,天靈谷第一次有客人來,大家都興奮到快翻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1:37 PM
第五章 ∼吃肉補肉∼

御空陪伴在心羽身旁,雖然是住在山腹之中,房間卻整理得非常舒服,窗口微風輕拂很是清爽,窗沿還種著一株鮮花,連花盆都省了,小電看了一下便拉著明一雨從窗口飛了出去,她可不想打擾人家說情話。

心羽精神似乎不錯,玉手抓著御空依然不肯放開,只是臉上掩不住一絲擔憂的道:「冰雲呢,我昏迷前好像有看到她,那是真的對吧!」

「嗯,冰雲很好,風鈴她們也很好,不用擔心,瞧妳衣服都髒了,我先幫妳換衣服好不好,妳的背包我可沒丟了唷!」

御空從她的背包中找出衣服,心羽紅著俏臉微微點頭,小了好幾號的他突然要幫自己換衣服,感覺上還是有點怪怪的。

御空一邊幫她換衣一邊將她昏迷過後的事解釋了一下,心羽明白到大家都沒事更是開心極了,轉又問道:「那你怎麼會變成小孩子了,為什麼不快回來,你知不知道,失去了你,我們活著根本沒有意義。」說著,她看起來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也想快點見妳們呀,但……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很難說得清楚,反正就是我死掉後又重新變成嬰兒長大……」御空輕輕撫著她柔滑玉頰,接著道:「還好妳們沒做傻事,否則我回來後見不到妳們,那我該怎麼辦。」

說到這兒,心羽不禁猶有餘悸,還好這段時間她們有撐下來,不然就真是欲哭無淚了,接著二人又是一段段的相思情話,直到有人很不識趣的跑來敲門,他們此時才發覺到天都已經亮了。

「先吃些東西吧,病人可不能餓著了唷!」

曾可愛拿了許多的食物進來,全都放在桌上就又走了出去,百里帥帥躲在門口往裡面看,不過馬上就一臉苦樣的被他母親給拉走了。

「謝謝。」御空道聲謝,取過一碗麵細心地餵給眼前玉人,心羽倒是真的餓了,不一會兒就將整碗麵吃個精光。

心羽輕輕摸著肚子笑道:「吃得好飽,你都還沒吃東西呢,快去吃嘛!」她嬌嗔的推著御空,彷彿御空不吃東西是天大的罪過一般。

「好──我就吃它個夠。」御空那麼久沒吃過東西,看到桌上還有好多飯菜,便也不客氣的大快朵頤,一邊還對心羽做出很好吃的模樣。

食物一吃下肚,御空逐漸感到有奇異的狀況發生,似乎食物在腹中會自行轉化為能量,隱隱有促進身體成長的趨勢,他將所有食物吃光後不禁還有一絲渴望,跟心羽招呼了一下便跑出去叫道:「還有沒有東西吃呀!」

外面一群人正在吃早餐,他一出去就有數雙眼望來,百里帥帥吃驚的叫道:「不會吧,可愛送進去那麼多還不夠呀!」

「對呀,我現在正長身體,吃得當然多呀!」眾人聞言不禁失笑,讓出一個位子給他,御空立刻擠了進去,雙手不停往嘴裡塞著食物,咕噥道:「不好意思,要害你們餓肚子了。」

他的話果然成真,在大家目瞪口呆之中將滿桌食物吃到一絲不剩,百里帥帥愕然道:「不會吧,真的那麼會吃。」

更讓人吃驚的,御空接著又道:「還有沒有吃的,這點不夠呀!」

他真的發覺身體有在成長,可是食物不夠,別人根本看不出來,其實這是他還不懂得運用能量才會如此麻煩,否則只需吸收天地能量便能催促身體快速成長,哪要用到嘴巴去吃東西呀!

「那麼能吃,乾脆我去烤隻豬,看你吃不吃得光。」百里帥帥的爺爺「百里明」見狀反是開心大叫,他已有一百三十歲了,雖然戰皇級功力讓他壽命延長,看起來卻也已是老人模樣,不過動作猶如孩童,十足像個老頑童。

御空則是一個小頑童似的拍手笑道:「好哇──我保證吃到剩骨頭。」

百里明不信的就要去殺豬,邊走邊嘟囔道:「我一定要烤隻最大的豬,就不信你個小身體吃得下。」

天靈谷裡約就一萬人多些,有人進來已是天大的新聞,現在客人居然說要吃烤全豬,一下子就傳得萬人皆知,當百里明扛著清理好的大豬到達空地,百里帥帥也已升好了火,旁邊更是圍滿了人潮。

御空沒過多久就跑了出來,連帶心羽也被他抱到一旁坐在椅子上,她不想繼續悶悶的躺著,御空卻要她好生休養不准亂動,最後只好雙方都略為妥協,她只能到外面看看,還是不能起來走動。

「好熱鬧唷,大家都來看烤豬呀!」心羽好玩的看著眾人,小電已飛了回來,落在她的肩上。

御空得意的笑道:「烤豬有什麼好看,他們是來看我吃那隻烤豬的。」

他邊說還邊向眾人揮手打招呼,可愛的模樣惹來眾人陣陣笑聲,雖然他們已聽說他是鬥神級高手,但用看的實在太難令人相信了,而且他的表現極為和氣,大家更是少了幾分忌諱。

百里帥帥用真氣吹鼓火勢,旁邊還有一群人在幫忙,火系魔法把整隻豬都給包起來了,真不曉得牠會不會被烤成一團焦炭。

百里明並非是要讓整隻豬完全烤好,在外層熟了之後便舞動長劍切下片片熟肉,上醬汁後用盤子盛好,笑嘻嘻的拿到御空面前道:「看看我烤肉技術如何。」

御空直接用手拿了烤肉送入嘴裡,呼呼叫道:「嗯,好吃、好吃,心羽要不要來一塊呀!」

「不要,人家已經吃飽了。」心羽搖搖頭道:「你真的要把整隻豬吃掉嗎?」

「當然,流氓一言四隻小白都追不上。」

心羽噗嗤一笑,嘟著小嘴道:「那隻豬比你現在的身體都不知大上幾倍了,怎麼可能吃得完嘛!」

「不信就等著看吧,我一定把牠吃完。」

御空信誓旦旦大發豪語,讓心羽大感興趣,要看他怎麼把那隻大豬吃完。

吃肉補肉這句話在今天完全得到證實,整隻豬還吃不到五分之一,心羽已然發覺到御空的異處,他的身體竟是比剛才高了一些,面容似也有點變化。

發覺到這點異處,心羽更是把視線全都落在御空身上,簡直就是回到過去了,他們分離時御空還不到十二歲,如今卻是從十二歲再看他長起,剛好補足以前漏掉的成長階段。

吃過了四分之一後,在旁觀看的丁天陽等人亦都察覺到他正在快速成長,不禁都盯著他直瞧,御空倒也不太在意,看就看唄,又不會少塊肉。

心羽見他真是愈長愈大,不禁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背部,她自醒來後便有一種恍如夢幻的感覺,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御空轉身向她瞪大眼睛,嚇唬地道:「不能戳,不然我會變成小嬰兒的。」

看到她嚇一大跳的俏臉,御空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氣得心羽撇過臉去不想理他,不過馬上就又轉回螓首輕敲了他一拳,露出滿是幸福的笑容看向他,已經好久沒被嚇了,這種感覺真……好。

小電飛到御空肩上,小小手在他臉上又戮又捏道:「老大真是怪胎,居然長這麼快,不會真是用充氣的吧!」

這次換御空轉過頭去懶得理她,自己努力的吃肉。

不止是他的身體在成長,就連衣服也隨著他的身體而改變大小,注意到他的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愈來愈多的人不是看他吃東西,而是要看他可以長到什麼程度。

後來連忙得糊里糊塗的百里明在拿肉給他時都發覺到異樣,不禁咕噥道:「還真的在長身體呀,難道練成鬥神級力量會這麼古怪。」他暗自點了點頭,覺得自己很聰明,居然想得通這層道理。

當御空成長到十八歲時,烤豬的肉還有二成左右,不過流氓一言四隻小白都追不上,他還是將剩餘的豬肉都給吃光,雖然身體沒再長大,可他繼續吃卻也沒有飽脹的感覺,他自己也覺得很正常,一點都沒發現奇怪之處。

「唉──快速成長法果然不能長力量。」御空在蛋裡時身體每長一分,功力亦長一分,如今身體已是成人,功力卻是半分未長,甚至身體的強度都未增加,讓他略為有些失望,不過也就是那麼一點點失望而已,能夠長大他已經很滿足了。

百里明看看大豬的骨架又看看御空,不禁傻笑道:「居然真的有人可以長這麼快,而且還是被我餵大的,嘿嘿,真是太有趣了。」

「不止人長大,就連衣服也跟著變,太神奇了,難道外面的衣服還會自己長大,怎麼都不見長老拿幾件回來讓我們見識一下。」有一個老者湊到百里明旁邊,那是曾可愛的爺爺,兩個都是老頑童。

「是呀、是呀,長老也太小氣了,連件衣服也不肯拿回來。」

「但他不是鬥神嗎?不一定這是鬥神才會製造的衣服,所以不是長老小氣,是長老功力太差了學不會。」

「有理、有理,想不到你還真有點腦子。」

丁天陽對他們兩個倒也很習慣了,就直接當成沒聽到,吩咐眾人散去,他們的移動速度真是不慢,沒幾分鐘就走得乾乾淨淨,只留下幾個高手回到屋內,他還有好些事要向御空請教呢!

御空將心羽抱回床上,看他們似乎還有事情的模樣,便直接坐在床沿道:「你們還有事嗎?裡面坐吧,老婆捨不得我出去,只好讓你們進來湊熱鬧了。」

一番話說得心羽的臉又紅了起來,嬌嗔地甩了他一個白眼道:「討厭,沒一陣正經的。」

御空吐吐舌頭,完全無法讓人將他和剛進谷時的模樣聯想在一起。

丁天陽六人到裡面坐下,他略為整理一下思緒,向御空詢問道:「聽說你們曾見過精靈神,請問是真的嗎?」

「我們沒見過。」御空搖了搖頭,眾人見狀不禁愣了一下,他接著笑道:「我們只知道她在哪兒,也算是說過話,但可沒見過她的模樣。」

神嘛,總是比較神秘的,大家的心思都差不多。

丁天陽接著又詢問道:「那可以請你告知我等精靈神所在之地嗎?當然,若不能說也沒關係。」他提這問題時很小心,畢竟明一雨曾說過不能講的。

御空微笑道:「我確實是不能講,但應該在近期內就會出現了才對,這是她自己說的。」

這答案對丁天陽已經足夠,而且他們的忙已不一定非得精靈神才幫得了,他點點頭又思考一下,有點澀然地道:「請問……可以向我等提示一下該如何才能突破至鬥神級力量嗎?」

也難怪他不好意思,以前在外時他是天下第一高手,如今在天靈谷中他是地位最高之人,要他向人請教實在太彆扭了。

御空無奈的聳聳肩道:「這點我可幫不了你,我本來的功力恐怕還比帥帥弱上一些,可以說是死掉一次才擁有了這身力量,我總不能要你們去自殺是吧!」

百里帥帥和曾可愛最是小孩心性,聽到後一句不由失笑,丁天陽、寒飛霜則是略顯失望,二人功力已經到達超級戰皇的瓶頸,好不容易有個人可以請教,沒想到他並不是正常突破,一切依然需要他們自行去摸索。

「原來如此。」丁天陽的心性修為極高,一下子就從失望之中回復過來,不以為意的笑笑舒緩心情,最後將眼光落在御空手上道:「你那個戒指是傳說中的神兵獨鐘弓嗎?」

御空直到此時才又想起手上多了個戒指,晃起手指道:「我也不知道,拿到它後就一直沒時間管它,還沒用過呢,你怎麼知道它是神兵呀!」

丁天陽似乎早有準備,從懷中取出一本古籍道:「它的模樣與書中記載一模一樣,所以我們才有此猜測。」

御空一聽就樂了,興奮地道:「那書裡有沒有說這個神兵有何用處,我以前就得到兩件神兵,結果光是讓它們認主就用了一年多,後來也不曉得它們還有沒有其他作用,真是浪費了,難得這個神兵有記載,可得好好瞭解一下。」

丁天陽為他解釋神兵的奧妙道:「神兵自有靈性,在其認主後便會與精神產生一絲聯繫,此時只要你以靈識探入其中,神兵的形態便會於腦海中展現,至於能發揮到什麼境界,那就要看主人的實力了。」

「啊──還有這種事呀,我看看。」御空迫不及待的便想試試,靈識先後探入三件神兵之中,觀查著它們種種力量的基本變化,好一會兒後才見他深深吐出一口氣道:「好厲害呀,這個獨鐘弓也是,都好厲害。」

丁天陽笑道:「當然,獨鐘弓乃是當年神魔大戰時最強的神兵之一,怎有可能會差。」

御空點了點頭,心中大為能瞭解神兵的力量而高興。

丁天陽掃了眾人一眼,閉起眼睛數秒後才又睜開雙眼,射出一抹精光道:「我等還有些事想與你討論。」

「什麼事。」

「這件事明一雨已與你提過,天靈谷有著一個結界存在,不但阻擋了外敵,就連裡面的人也都無法離開,所以想請你為我們打破結界。」

「沒問題,只要我辦得到就一定會全力以赴。」光憑他們助己救回心羽,御空就不可能拒絕他們的要求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丁天陽凝重而肅穆的看向御空,下定了決心道:「請你成為我族聖皇。」

「什麼意思?」御空瞇起眼來,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為何。

「其實我族雖是自稱天靈族,但是我們跟一般人族並無兩樣,一切都要追溯到三千五百年以前,當時我們就跟如今的各大宗門一樣,稱之為『天靈門』,先祖憑恃高深的武技而在世上佔有一席之地,可是大陸上戰爭不斷,各國都想要我們成為其私有戰力,甚至以強硬的手段逼迫先祖投靠,最後門主在一次激戰中不幸重傷身亡,可門主有一個隱世的至交好友,門主臨死前懇求他照顧天靈門,那人便是我族如今所稱的聖皇。」

「在門主死後,各大勢力更是盡情打壓天靈門,聖皇一怒之下斃敵無數,也是那一戰讓從未向外顯示過實力的聖皇一舉成為天下第一高手,但聖皇不願捲入他們那無聊的權力之爭當中,於是便將所有門人遷徙至此,更因看不過人族為權為利的作為,所以自封於人族之外,稱之為天靈族,之後聖皇更是以其不世之才修改了我族原本的『雙靈匯元訣』,這才有了我族絕世之功,然而──過了一段時日(記載如此,他也不知是多久),人界相互爭戰終於停了,可他們並非自願,只是魔族的侵犯令人界各族不得不團結起來予以抵抗……」

「在神魔大戰中,聖皇憑著無人可及的實力,領著族人數次大敗魔族,以人類之軀而擁有與眾神平起平坐的地位,可是,魔族最後的進攻中對準了天靈谷,聖皇為了保衛族人,在與魔神級強敵同歸於盡之時佈起最後的結界,將無數大軍阻隔在結界之外,留在界內的魔族則被先祖們全數擊殺,我們才得以一代一代留傳至今,聖皇對我們而言是至高無上的,是最強大的象徵。」

御空和心羽、小電都是聽得目炫神迷,沒想到當年居然會有如此厲害的人物,雖然丁天陽說的也很簡單,但光是這些簡單的事跡已讓大家心海澎湃,自然的感到敬服欽佩。

御空思考了良久才道:「難道說將結界打開便會被你們認同為聖皇嗎?」

「不。」這個答案讓御空又是一愣,丁天陽反問道:「請問你認為聖皇之名的意義為何。」

御空搔著頭再次沈思,道:「以字面來說就是『聖中之皇』吧!」

眾人都高興的點了點頭,丁天陽道:「沒錯,就是聖中之皇,以我等的功力在世上都可稱之為超凡入聖的強者,而聖皇便是在眾強者中最強的,也就是站在眾多超凡入聖之人的頂端,這便是聖皇。」

「是這樣呀!」御空想到自己被人如此抬舉,心中很是高興,不過他還是不敢說自己真的無人可敵,搖晃著腦袋道:「你們認為我的實力真能稱之為聖皇嗎?天下如此之大,誰又能說自己天下無敵呢?」

丁天陽搖頭道:「聖皇並非是指天下無敵,畢竟神與魔神的力量都已超出我等想像,就算當年聖皇亦只是與他們相若,沒人敢說能夠勝過他們,可是毫無疑問的,聖皇絕對是人類中的第一高手,因此我族承認的聖皇便是人類中的最強者,你應該知道天靈雙聖從來就是天下第一高手,連我這一個上代天聖都遠不如你,無論事實或私心,我都不認為還有人比你適合聖皇之名。」

何謂私心,他再怎麼說也是上一代天聖,雖然已將聖皇之力傳承下去,但論實力,他和寒飛霜如今依然是僅次於御空的強者,第一排不上排到第二也好,若是愈排愈低他怎麼受得了,習武者沒人願意被比下去的。

御空嚇了一跳,此時才知丁天陽夫婦竟是上一代天靈雙聖,那最少也有二百多歲了吧,以前曾聽說過人族超級高手有可能活到二百歲以上,今天他可是第一次見識到,沒想到他們竟都沒有變老,真是太誇張了,卻不知二人還未變老是有其他原因的。

御空低頭看向心羽,她美麗的眼眸中有的只是無限深情,靜謐地倚在御空身上,沒有半點左右他思緒的舉動,無論御空是同意或拒絕,她只會永遠的支持。

好一會兒御空才又問道:「為什麼聖皇一定要是最強的人呢,畢竟我並不是你們族人,以你們的實力,只要能解開結界,你們的力量足以在這世上大有作為,又何必要我一個外人來領導你們,你們甚至連我是正是邪都不瞭解,若我讓你們打家劫舍又該如何。」

丁天陽誠懇地道:「之前說過,我們本就是人族的一份子,天靈族只是自封而已,你成為聖皇,那自然也就是我們天靈族的一員,怎能稱之為外人呢?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以你的武力卻是不見半點驕矜傲慢,絕對是個直爽的性情中人,你豈會要我等做出傷天害理之事,再說,當年聖皇原先也不是天靈門的人,這有差別嗎?聖皇永遠是我族最神聖的存在……」

說到這,御空不禁多看了他們一眼,老實講,御空真的覺得很怪,為什麼他們一定要功力最高的人來當聖皇,甚至不是自己人也沒關係,不明白……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1:49 PM
第六章 ∼魔神駕臨∼

丁天陽頓了一下又續道:「的確,我族高手眾多,但比起魔族來又如何,據聞你曾遇過魔族高手,以我之力是否能夠與之匹敵呢?」

御空深深的盯著他看,輕輕一嘆道:「我不知道他在魔族裡的實力如何,但……你的功力恐怕還是略遜一籌吧!」

丁天陽明白他說略遜一籌已經很抬舉自己了,比自己還強的絕對已是魔神級,那種差別何止一籌,那是一種層次上的絕對距離,他輕輕一嘆道:「這就是了,若與魔族戰鬥,沒有如你這般的強者帶領,我族豈能與之抗衡。」

御空想了一下,接著又道:「你們的目標就是要除去魔族嗎?我必需要說的是,魔族並非全是邪惡,我與妻子就有朋友是魔族人,你們還想要我當聖皇嗎?」

眾人微微一呆,丁天陽點頭笑道:「別人怎麼想我不多說,但天靈族的人都知道一件事,魔族的確不全都是邪惡之輩,要我族與魔族人為友並無不妥。」

此時反是御空愕然道:「既然你們知道魔族也有好人,那為何還要與他們戰鬥?」

丁天陽解釋道:「魔族雖有好人,但『封魔山』的封印已破,據我所知,裡面至少有十數名魔神級強者,而且都是殘忍暴戾之輩,如今魔族已然開始侵略人界,我敢大膽的猜測,魔界愛好和平的勢力已被打敗,要想與魔族和平共存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消滅那些殘暴好殺之魔。」

「厲害。」御空暗讚一聲,居然光憑猜測就能知道魔界的情況了,他不禁問道:「你對魔族怎麼如此瞭解呀!」

丁天陽笑道:「先祖與魔族戰鬥的歷史一直都被很好的保存著,聖皇更是曾經到魔界調查過,因此我們對魔族還算瞭解。」

御空點著頭道:「原來如此,那你們真的不介意與魔族為友囉!」

丁天陽微笑道:「當然,認真說起來,我們並非是以拯救天下為己任的聖人,與魔族戰鬥只是要保護自己不被侵害,還有就是證明天靈族是最為強大的一族,這大概也是武者的通病,我族更是好強,所以才會幾千年來一直努力保持天下第一高手之名。」

說到這裡,他們的表情都顯得很驕傲,無論是誰擁有如此歷史都是足以自豪的。

御空亦是贊同的笑笑道:「說的好,不過……現在總算有人超越你們了。」

百里帥帥忍不住插嘴道:「你如果成為聖皇就不算超越我們了呀,我們是真心希望你能成為我族聖皇。」

曾可愛在旁則是成了點頭娃娃。

凌焱凡嚴肅地道:「或許你還不瞭解我族,但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你知道高手的戰鬥絕非光憑人數所能決定,只有最強的強者才能令我族再次走向輝煌,尤其是在魔族重現的今日,我族更是需要一個鬥神級的高手來帶領我們。」

御空好似有一些瞭解他們了,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族人,為了讓天靈族更加強盛,為此,他們絲毫不加留戀自身地位權力,胸懷之大實在不是別人所能比擬。

思量中,御空沉吟道:「魔族是我們共同的敵人,當聖皇好像也不錯,我是該好好考慮一下。」

正當眾人欣喜之時,小電突然飛到他面前道:「我們的敵人不止魔族呢!」

御空奇道:「不止魔族?那還有什麼族呀!」

小電氣憤的道:「還有七性劍宗、風神神殿和白夏鷹翔那個大混蛋……」

「他們怎麼了?」御空更覺奇怪的側頭詢問。

小電立刻把閔今輿說過的話照講一遍。

御空的臉色愈聽愈差,雙拳緊握,全身發出一股淡淡的殺氣,冷然自語道:「好一群雜碎,風神又如何,以我們的實力,就算是神也不見得鬥他不過,鬥不過我們總逃得起吧,更何況如今只是他的使者,加上七性劍宗,哼──我似乎不必怕他們吧!」唉──當今天下大概也就他這麼一個高手會隨便把「打不過就逃」這句話放在嘴上吧!

心羽輕輕的抓住他,一股溫柔頓將他滿心憤恨消弭於無形。

御空低頭歉然一笑道:「嚇到妳了……」

心羽搖了搖頭,她在小電說話時就已知道御空一定會氣炸了,心裡早有準備,不過他對自己的重視依然讓她芳心甜蜜無比,滿臉幸福笑容的倚在他懷裡。

御空抬頭看向六人道:「你們聽到了,我的敵人還有什麼風神殿,他們甚至有可能會請出風神。」

他會這樣講不是沒道理的,就像心羽她們受到傷害御空絕不會放過對方一樣,任何人都是比較護短的,神應該也不會例外才對。

丁天陽沉默地掃了眾人一眼,他必需要為天靈族上萬人著想才行,神的力量如何他根本不清楚,鬥神級力量亦有高下之分,御空有可能勝得過風神嗎?這個決定關係著全族上萬人的未來興亡,他不得不多加考慮。

御空不管他們沉默,再次向心羽詢問小電有沒有說漏了什麼,於是她便將一些閔今輿也不知道的事說了出來,萬宸逸的劣跡更是一點也沒被放過,唯獨沒講到汪芙梅的事,她竟是和冰雲默契的很,都不希望御空因而與阿姨起衝突,可惜,有些事就算想避也是避不了的。

房裡之人都各自思索,百里帥帥、曾可愛是最沒負擔的,看看丁天陽四人,又聽聽心羽的故事倒也不寂寞,一下跟著傷心一下又跟著氣惱。

御空問了個大概後便想讓心羽睡覺,可她就是不肯闔眼,心中患得患失,似乎是怕一睡著就會再次失去御空。

御空正自細語綿綿安慰不絕,突地──他雙眼精光乍閃,丁天陽六人敏感的察覺到一分異樣,全都向他看了過來。

御空淡淡一笑道:「你們又有客人來了,是魔族的高手。」

結界雖然會阻隔內外的氣息,但對方破開結界時必需用上強大的力量,在出結界時會有一瞬間力量外發,就是那一瞬間的氣息被御空發覺了。

六人倏然而起,丁天陽忙道:「在哪邊。」

他們明白只要能進入結界的就一定是高手,而且是比他們任一人都強的高手,怎能讓他們不緊張。

御空已然將入侵者的氣息鎖定,對方雖已力量盡歛還是瞞不過他,手指向一方道:「這一邊,他已收歛起全部力量了,嘿嘿,如果是敵人,那你們就先纏住他,我找機會偷襲他。」

他們雖有四人身份超絕,對御空之言卻是沒有半分反對之意,這時候誰還跟你談面子問題,上萬名族人的安危才最重要。

御空正要跟他們出去,手腕一緊已被心羽抓住,她雙目放光滿是擔憂之意。

御空低頭在她額上一吻道:「別擔心,我現在可是鬥神級的人,而且天靈族人那麼多,魔族人才只有一個,就算再厲害也擋不住無數高手的。」

「小心。」心羽緩緩鬆手,美眸波光閃動,萬千叮嚀、囑咐都包含在這二字之中,曾經失去過一次,開朗如她竟也開始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嗯,小電幫我照顧心羽唷!」御空點一下頭又向小電示意,這才轉身出去。


丁天陽六人照著御空所指方向快速移動,並吩咐路上的族人回去集結防守,六人俱是全力展開靈識尋找,明白對方厲害的他們不敢有絲毫鬆懈。

入侵的魔族人顯得極為小心,在感覺到六人探查過去後便已發覺不妙,雖然很不願相信,但他們的舉動絕對是在找他,他實在搞不懂自己為何會敗露行跡,這六人的功力明明遠不如他呀!

在魔族人氣惱的思考中,御空也已經偷偷摸摸的跑過來,小心翼翼的躲在一棵果樹之後,向不遠處的凌焱凡打出手勢,指明那個魔族就在百丈之外的樹上。

凌焱凡立刻將消息傳達出去,六人快速的往前展開包圍之勢,這一來又把對方嚇了一跳,這簡直是不可思議,雙方實力差距如此之大,為何他們能發現自己呢?

魔族人終於躲不下去了,一陣藍芒驀然閃動,他的身形隨著氣勢滔天凌空飛起,只見他除了露出一張臉外,其餘身軀全都包覆在一件藍色盔甲之中,散發出如海一般的光波,給人一種將大海穿在身上的感覺,盔甲從頭至腳宛如一體,見不著一絲接縫,光華流動帶起美麗的弧線,實在是一件了不起的藝術品。

六人見狀忙跟著飛上,丁天陽雙目緊盯著他,沉聲問道:「在下丁天陽,請問閣下至天靈谷有何貴幹。」

對方桀桀怪笑,睥睨地掃視六人一眼,語含不屑道:「確實是有點進步了,居然能夠知道我進到這裡。」

丁天陽眼中閃爍著智慧之光,道:「你曾進入過天靈谷?」

對方冷酷的打量著底下情況,天靈族之人已快速的展開魔法陣,閃動各色耀眼的光芒,為防強者進入破壞,他們早已建起許多防禦措施,最主要的便是以「魔晶石」佈成的防禦結界,功力不足的人全都躲到裡面。

外圍則是由戰皇級高手組成的天靈劍陣,劍陣是以夫妻二人為一組,每加一組威力便增一分,宜守宜攻絕妙非常,只需有一組超級高手主攻,就算是厲殺恭之流的高手闖入,三十人足以將他完全困死在內。

或許三十個戰皇級高手在其他地方很難聚集,但別忘了,此地可是天靈谷,想想看,一萬人就只能待在直徑三里的圓形範圍之內,每天除了打理日常所需外還能做什麼,當然就是練功啦,天靈族之人沒有不會武功的,就算資質再差的人照樣都有習武,至少能夠強身健體嘛!

再說天靈谷的人不像外面打殺爭鬥,幾乎沒有壽命未盡便死去的意外,既然不會亂起殺戮,他們也就不會懷有暗傷在身,平均壽命絕對還在一百二十歲以上,他們的實力從此點便也可以推斷而出了。

雖然他們的武學主要是夫妻同修,若有一方的資質較差,另一方的實力也就會被拉下,但是要在一萬人裡找出幾十個戰皇級高手也非難事。

魔神手上各套一隻一尺來長,銳利如刃的五爪黑勾,只見他緩緩舉起雙爪,黑中帶藍的魔氣隨勢席捲八方,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那睥睨群倫的無匹氣勢。

丁天陽見他已現敵意,又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贔鋼』吧,身上之盔便是號稱擁有最強防禦的神甲『海芒移』。」

「真是臭屁,還最強防禦勒!」御空和他們雖是有段距離,但還是將他們的談話盡收入耳,有點忿忿不平的想著。

「哼──還真有點見識,可惜失去聖皇後的你們已如跳梁小丑,不足為懼,就連出谷都辦不到,真是一群可憐蟲。」

贔鋼表面蔑視而笑,靈識卻是不動聲色的散發開來,一種危險的訊息讓他很是忌憚,他本是一個極為小心的人,判斷出眼前六人不會有太大威脅,那麼這種感覺就是來自另外那名鬥神級高手了。

雖然御空飛來天靈谷的路上都有將真氣內歛,但隱約的氣息還是難以瞞過有心留意之人,尤其進入結界時爆發的力量更是強大,強如贔鋼這般的高手兼且又知道天靈谷這種地方,很容易就能判斷出御空是在哪裡,他之所以來此便是想探探虛實,對於六人加上一個暗處的鬥神,他心中警戒卻是沒有半絲懼意,因為他是贔鋼,魔神中擁有最強防禦的贔鋼。

凌焱凡、丁雨真怒色一閃,脖子上的項鍊瞬時幻化金銀光芒,現出銳氣四溢的雙劍。

凌焱凡手中是一把三尺來長的金劍「天迴」,金色霧華纏繞劍身,時不時有絲線般的銳芒於霧中竄動,劍端氣芒宛若實體射出丈外。

丁雨真手中的劍是較天迴短約半尺的銀劍「靈聚」,雖是不見如天迴般的氣勢,然其所招來的各種元素卻是驚人,旁邊彷彿佈起淡淡霧氣,劍身鋒芒內歛,雖然不會自行發出劍氣,論威力絕不比天迴稍弱。

丁天陽、寒飛霜手中神兵都是「正神兵」,沒有變化能力,很有趣的一點是,他們手中之劍除了顏色不同,長短寬厚竟是和「天靈雙劍」極為相似,就連百里帥帥、曾可愛的劍也是一樣,全都是冒牌的天靈雙劍。

天空中六道皇金鬥氣圍住當中藍芒,丁天陽、凌焱凡四人周身淡金光華緊實纏繞,一尺之內氣芒流轉,遠遠看來便有如盔甲一般。

百里帥帥和曾可愛看起來氣勢更盛,金光迸射烈如太陽,劇烈的波動連空氣都開始鳴鳴作響,不過真正的高手一看就會明白,他們那是功力還不夠精純、鬥氣無法控制由心,看起來威勢雖大卻比另四人浪費不少力量。

贔鋼雖是毫無所懼,對上六人還是不敢太過大意,雙爪揮起兩道蛟龍般的氣芒,其勢若電直取百里帥帥和曾可愛,身體卻是疾退衝向丁天陽,速度之快令人只見一絲殘影橫空。

百里帥帥、曾可愛沒想到他連說都沒說就動手,縱然相隔有二十丈的距離,他們竟然還是來不及閃避,光是那種速度就已不是他們應付得了。

迅雷不及掩耳的氣芒瞬息之間就已迫在眼前,二人只好傾盡全力封擋那藍中帶黑的魔氣,其力量之強竟還在二人意料之外,摧枯拉朽的氣勁中更是蘊藏凜冽寒氣。

轟然炸響於空爆發,二人不由自主地被衝出數十丈外,身上還佈起了一層冰霜,強大的寒氣侵入體內,差點就把他們直接給凍成了冰棒。

「厲害,沒想到魔神級的力量差別會這麼多。」御空在下看得暗自咋舌,這傢伙的實力比厲殺恭高上何止一籌,還好當初遇上的不是他,否則他一招就可以把自己那一群人給宰光了,哪還有機會拖延時間讓諸女逃走。

丁天陽見他速度之快勝己數倍,閃躲只會更加陷入挨打的局面,自己可挨不起他任何一擊,趁他還未轉身,臂動腕振,神兵「天劍」宛如飛天長虹直取其背,驚天之力就算魔神級高手亦不敢輕觸其鋒,只可惜他今天遇上的卻是贔鋼。

贔鋼背後彷彿長了眼睛,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身形微偏讓開正鋒,雖然旁鋒之力亦非泛泛,海芒移卻是藍光流轉盡卸其力,別說傷他,令他有一點滯礙都辦不到。

丁天陽早從記載中知道海芒移的威力,但還是沒想到會如此厲害,全力一劍的力量竟是輕易的就被卸開,此時他才終於確定記載中能與神單挑的贔鋼有多厲害,雖然贔鋼只是憑恃海芒移之力讓神打不死而已。

寒飛霜急往救援,「靈劍」舞空連帶發出上百道劍氣,其中還參雜了眾多風刃,有形無形的銳氣漫天展開,由四面八方盡封贔鋼之身。

凌焱凡、丁雨真趁機衝前,舖天蓋地的發出數百道劍氣圍剿而上,竟連丁天陽也在攻擊範圍之內,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贔鋼速度太快,真氣密集只出少數劍氣雖可加強威力,但若打他不到,就算威力再大也是無用,不如降低威力以求可以干擾到他。

靈聚的劍芒漫天而下,道道劍氣蘊帶濃濃的風火元素,各色光采幻化於天,彷彿劍氣自行發出魔法一般,風刃、火矢瞬間趕至劍芒之前,明顯是要以魔法先耗其力,劍氣才是真正的殺招。

贔鋼沒想到他們連自己人也不顧,氣得也不管那無數劍氣,一爪就向丁天陽當頭揮下,這一招也是眾人沒料到的,好似要拼個兩敗俱傷。

丁天陽見勢不避,硬是橫劍封擋,借其強大至極的力量疾退而下,然,贔鋼之力豈是易借,一股似欲凍結全身筋脈的氣勁透體而入,縱然他的功力深厚也在真氣連轉二周天後才將魔氣逼出。

天迴神劍由下而上的無數光絲劍芒似有靈性,見到丁天陽時立刻閃轉出一道缺口,旋閃之間丁天陽毫髮無傷的從劍氣中脫出,劍光疾影依然以滴水不漏之勢直取贔鋼,天地之間皆為金星銀霞所籠罩,排山倒海的力量全湧向了同一個目標,三個當世絕頂的高手同時出招,就算是魔神級強者恐怕也難以硬抗。

轟然震響遍傳四方,大地彷彿戰鼓擂起,顫抖似的波動遍傳眾人腳底,雙雙眼睛全都緊盯著天空,迎來的卻是一顆有如藍色太陽的耀眼光芒。

狂暴至極的怒嘯雷鳴顯示出贔鋼心情之劣已然無以復加,他雙臂交叉將臉孔護住,湛藍光華依舊流轉全身,海芒移受到三人聯手之擊,看起來竟是沒有半點損傷,但這樣並不代表贔鋼真的沒事,強烈的震盪波動及衝擊力都讓他感到陣陣疼痛,內腑略為翻騰。

贔鋼明白有點小看這些人了,他們四人擁有神兵,其中二件還是赫赫有名的天靈雙劍,若再小覷他們必會嘗到苦果,在暴怒聲後他立刻全力出手,幾在瞬間便衝至丁天陽身旁。

丁天陽他們看到贔鋼毫髮無傷,那分驚駭之色就別提了,魔神級高手的力量果非他們所能比擬,更何況他還身穿海芒移呢,看來想傷他除了集中眾人力量外便只有攻擊他臉上那唯一的缺口了。

寒飛霜見贔鋼衝向丈夫,她亦立刻移位至丁天陽身旁,二人距離本已極近,雙劍一合剛好抵住贔鋼雙爪,憑恃二人之力在瞬息間連接數爪。

凌焱凡、丁雨真不敢怠慢,雙劍聯袂而下,挾帶氣勢萬鈞之力疾刺其背。

贔鋼本已打得二人沒有還手之力,察覺二人趕至不得不轉身應對,丁天陽、寒飛霜這才終於能喘口氣,短短幾下交集已快耗盡他們全身功力,不過如今二人已沒辦法好好休息,略一回氣便又衝上,他們實在很難想像自己居然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

人家在空中打得要死要活,御空在下卻是看得興奮極了,每個人的招式都兼具速度與力量,相互配合更是隱含玄奧之法,他不知道那便是天靈族最強的劍陣。

丁天陽每出一劍,寒飛霜之劍必定就伴隨在旁,天地能量亦受其招引動,在二人與凌焱凡夫妻之間產生旋流,不但令每一劍的力量增強,對贔鋼的速度也有一些影響,不過就算如此,四人還是幾乎只有防守的份兒,戰敗只是時間上的早晚而已。

百里帥帥和曾可愛終於解決侵體之氣趕來,二人見到他們糾纏不休,停身在二十丈外並不加入劍陣,只見二人手上突然射出一個銀藍色及一個灰白色的氣芒。

贔鋼無視兩道氣芒,迅捷無倫的身形不斷在劍陣中穿梭,他已打定主意要討回挨打的顏面,否則他要走根本沒人阻擋得了。

灰白色的氣芒一入劍陣便化成一團霧氣,虛幻之氣立時纏繞上贔鋼身體,對他卻沒造成妨礙,不過氣芒得勢不饒人,一下子就纏上他的腦袋,雖不傷人卻是令他視線完全受阻。

銀藍色氣芒則是圍在灰白氣芒之外,看起來似乎也沒有攻擊力,丁天陽見此卻是讚揚的一笑,這兩團氣芒便是他們的靈物,化形後沒什麼攻擊力,但絕對是干擾的最好選擇。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3 11: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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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神兵逞威∼

贔鋼真是快被氣炸了,眼前一片白濛濛的,什麼也看不到,這一瞬只能以靈識來查看四人的攻擊,在閃避之時魔氣驀然震散霧靈,出現在眼前的人除了丁天陽外竟還包括他自己,而靈識的感應更有十數股氣息存在,他明白這一切全是那兩個靈物在搞鬼。

暴跳如雷的一聲怒嘯,強大的聲波再次震散水鏡之靈與霧靈,丁天陽四人趁此一機會發動最強的一番攻勢,可惜贔鋼力量太強,速度更是遠勝四人,閃躲、回招依然進退有據,絲毫不顯無措不及之態。

御空可以感覺得出贔鋼一直沒有放鬆對外的警戒,轉念一想便已明白,就如自己以前有危險時便會有所感應,贔鋼現在必定也是相同情況,偷襲的意義已然不大。

見他如今想殺丁天陽四個中的任一人都無法在三招兩式內成功,如果是自己的話,一定會轉以百里帥帥、曾可愛為目標,要在短時間內擊殺他們並非不可能,二十幾丈的距離實在太短了,以四人的力量、速度根本不可能攔住他。

御空心有所覺,身形輕靈的向他們二人底下移動,若贔鋼真如預料的動手,到時候再突然阻擋他,想必一定會讓他氣翻了吧!

贔鋼在霧靈、水鏡之靈的干擾下已然怒極,眼看無法輕鬆擊殺四人,真如御空所想的將目標轉往百里帥帥,魔氣幻化有如大海狂濤湧向十方,眾人劍勢不由遭其巨力震開,兩個靈物亦再次被震散了。

丁天陽四人猜想他這一招必會大耗力量,正要全力施展殺招,贔鋼人影卻是消失無蹤,強大的力量已往旁邊衝去,明白過來後他們不禁駭然狂呼,可是贔鋼的速度比聲音還快上數倍,他們叫了也是白叫。

百里帥帥、曾可愛只能勉強看到一道影子衝來,唯一能夠做出的反應就是要再和他硬拼一次,不過他們也明白雙方差距有多少,短兵交接豈是他們的功力所能承受,心下不禁慘然,沒想到好不容易有機會打破結界,可還不等他們出去見見世面,現在就有可能要掛了,唉……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個。

贔鋼雙爪直欲穿透二人胸膛,同一時間,底下銀芒乍然湧現,一道巨大的銀色光劍更快更疾地垂直而上,正好擋在百里帥帥、曾可愛的面前,贔鋼縱然力量強橫也不由一滯,二人死裡逃生哪裡還敢慢上半步,咻地立即躲得遠遠。

在底下觀看的人這才知道戰場已經轉換,但為何如此他們還是不太明白,誰叫他們除了看到一堆光芒閃爍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炫耀奪目的銀芒驀地升起,御空渾身宛若水銀流轉,背後數十條銀色絲帶迎風飄舞、銀光閃爍,燦爛之銀華絲毫不比贔鋼大海之湛藍遜色。

御空不說半句廢話,一現身便是數十道以鬥氣凝形的劍氣射出,身形連閃,在贔鋼躲避之時又攔截在他身前,雙拳連環不絕直取其胸膛,銀芒照天耀地、狂猛至極。

贔鋼在御空出手之際便知是隱藏的鬥神終於忍不住了,雖然攻勢遭阻卻未如御空所料的生氣,一個顯著的敵人總是比暗藏之敵好多了,心中反是暗笑:「總算忍不住了。」

可是就在他與光劍相觸的一瞬,其心不禁湧現一股駭異之情,如果在這麼近的距離下還無法判斷出御空力量,那他乾脆可以去自殺了。

「什麼?」贔鋼腦中浮起無數問號,他明白御空不是神,可那股力量竟是可以與自己比擬,他幾乎要懷疑當年聖皇是不是沒死,否則怎麼可能在天靈谷突然出現如此強者,之前斷定這個鬥神只是初級根本已成屁話了。

雙方在一秒內凌空連換數百擊,氣芒之烈幾乎令天空為之扭曲,波光閃爍旋繞極為詭譎,大地顫抖的波動更比前頭強上三分,天空中銀光、藍芒、黑氣縱橫不斷,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一切都只是氣勁互拼而已,二人的身體根本還沒碰到過一次。

贔鋼愈打愈是心驚,御空的功力恐怕比他還要高出一點,激烈萬分的戰鬥他竟是佔不了上風,若非御空的速度慢了半籌兼且經驗不足,那他有可能反會落在下風,畢竟「白銀聖衣」看起來就不像是只有好看而已,對別人他還會以招換招,此時他最常用的這招卻是不敢亂用。

御空的力量比贔鋼還強上半分,心中反是顯得有些落寞,因為他最自豪的速度居然比對方還慢,更何況白銀聖衣對空中速度的加成雖沒在地面時誇張,但加個兩三成總是有的,對方的功力也不如自己,分明一切都對他有利,偏偏速度就是比不過人家,這讓他鬱悶到想去撞牆了。

贔鋼仗著速度優勢,身形疾電般閃爍挪移變幻莫測,小範圍的轉折移動更是讓御空吃足了鱉,從差了半籌又升級為差了一籌,老練的攻勢更是讓他應接不暇,一個轉身不及,贔鋼的爪子已然要落在後腰。

察覺危險臨近,御空本能的腳步一蹬想要避開,可他在空中能蹬個鳥呀,理所當然的一腳踏空,那一爪立刻結實的從他腰際撕下。

御空一想這招是挨定了,乾脆也學他避開主力的作法,略為偏開身形,憑恃白銀聖衣之力亦不浪費太多力量來防禦,在掌中運足了鬥氣,反手就往其肩膀轟去。

在贔鋼的怒吼聲中,二人皆被對方宏大的力量擊飛數十丈遠,比起來御空挨上一記實爪還是較為吃虧。

白銀聖衣此時強力的證明它不只是好看而已,璀璨的銀光流轉絲毫未傷,御空只是感到腰部一陣疼痛,魔氣侵入到他體內時已然不足二成,根本不用管它就被深厚的真氣本能地化解。

這樣的戰鬥別說底下那些人看不出個所以然,就連丁天陽都已快看不出二人身形,更別說二人的拳勢爪影了,至此他們才明白到自己有多膚淺,御空的實力根本不是憑先前外露的氣息所能推斷,當時居然還想制伏他,現在想來簡直就是好笑,要知道他可還有兩件神兵沒用呀!

贔鋼沒被擊實的情況無人看得清楚,在丁天陽等人看來就像似平分秋色,他們豈有不痛打落水狗之理,狂亂的氣芒頓時漫天飛射欲將贔鋼亂劍分屍。

贔鋼已是沒有心情去生氣了,逃命的念頭第一次在心中浮現,丁天陽六人聯手勉強可以抵住他,御空更是擁有與他單挑的實力,他不禁恨上當初說人界沒鬥神的那個混蛋,害他先入為主的認為御空只是初入鬥神境界,這一個不但是鬥神,更是鬥神級中的強者,打死他都不信這樣的高手會突然生出來,雖然,御空真的是突然「生」出來的。

御空馬上又往贔鋼衝去,只見他身處漫天劍氣之中,藍色光華依舊耀眼難擋,接連遭受強力的攻擊,不但海芒移絲毫無損,他雙手護住臉孔,看起來竟也沒有受傷的跡象,單以防禦力而言,白銀聖衣恐怕真比海芒移遜色一籌。

御空見識到海芒移超絕的防禦力,聯想到從神兵中看到的基本變化,他終於明白終極神兵是指什麼,不是日靈神劍也不是白銀聖衣。

事實上二件神兵本就是一體的,創造者或許明白單一神兵要超越前人太難,所以才造出兩件來相互搭配,當它們的力量完全發揮,那才是真正的終極神兵。

贔鋼好不容易才從劍氣之中脫出,御空不給他半點喘息的機會,鬥氣凝成數百道劍影伴隨身側搶攻而上,丁天陽六人見狀立刻聯袂退開,以六人聯合之力,贔鋼就算想將箭頭指向他們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勝出,他當然不會去做徒勞無功的事。

御空強力的攻擊令得贔鋼空中優勢無法發揮,打得他不禁一退再退,丁天陽六人又虎視眈眈的保持在三十丈外,只要有機會肯定一湧而上,他們早已不講什麼公平、道理了,這裡可是他們的家園,為了消滅敵人,就算要用出再卑鄙、下流的手段,他們也都不會有絲毫猶豫。

贔鋼如今想走都還得看御空樂不樂意了,氣得他不禁破口大罵道:「你們這群卑鄙小人,除了會恃眾凌寡還會什麼。」

「呵呵──你還真有學問,懂得什麼叫恃眾凌寡呀,不過你不覺得侵入別人的地盤,被發現後想講道理是很可笑的嗎?」御空鄙夷的奚落著,頓時令得贔鋼啞然無語,魔族的道理本就是強者為尊,他跑來這裡找打不是活該是什麼。

御空隨後又道:「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到地上跟我打如何,只要你撐得過半小時,我絕不再對你出手。」

贔鋼心中氣惱之極,他的戰鬥經驗何等豐富,早就看出御空的轉折、挪移極為生澀,不過隨著戰鬥進行他卻能不斷調整身法動作,這種學習能力實在太過嚇人了,再聽他之言哪還會不知道他一定是善於地面戰鬥,而魔族人只要會飛,幾乎都是較為熟悉天空的戰鬥,現在肯下去的準是笨蛋。

丁天陽看到御空一直傷不了贔鋼,突然大聲喊道:「御空,用我的天劍,以你的功力用上它應該傷得了他才對。」

他知道御空沒用過獨鐘弓,臨時要用可能發揮不出真正的威力,另一件神兵他則不知道是什麼,一直沒看御空使用,或許不是攻擊型神兵吧!

「不用了,如果把那件神甲打壞了怎麼辦,呵呵──那件神甲的防禦力夠厲害,我想把它送給老婆用呢!」

御空滿是戲謔的口氣差點把贔鋼活活氣死,丁天陽六人卻是愕然相視、無言以對,他真是有夠狂的,憑贔鋼那身超絕的防禦力,就算是神都不敢保證殺得了他,現在一個人類居然還想搶他神甲。

贔鋼已打定主意要令御空付出慘痛的代價,再說他要離開豈是容易,不將御空打傷恐怕無法走脫的。他一聲狂嘯頓起漫天魔氣,十丈之內宛如化成一片藍色汪洋,這是他的絕招之一「死海波濤」。

一片湛藍光華散開,御空頓時陷身於一股濃稠的寒流當中,冰冷刺骨的寒意幾乎連血液都要凍結,魔氣緊密的壓縮逼迫,不但在移動上需要多耗費數倍之力,甚至連眼力、靈識感應都減弱了數倍,眼前只見波光蕩漾及無盡寒氣侵體而來。

不敢稍有遲疑,御空全身力量盡數化成鬥氣將魔氣撐開,不管它如何詭譎,總還是一種力量的形式,只要有同等的力量,一定能有所對策才是。

死海波濤的力量確實強大,縱然御空傾盡全力也只不過將魔氣排開一丈,他可以感覺得出贔鋼正快速的在四面八方圍繞著,只要自己一露出破綻必會遭受狠厲的襲擊。

可是魔氣的干擾太過厲害,御空根本無法判斷贔鋼轉到哪裡,渾如一個睜眼瞎子,一丈的距離實在太短了,他完全沒把握能在對方偷襲時反擊回去。

丁天陽六人駭然而前,對於魔族的招式他們懂得不少,馬上就想到這是魔族最厲害的絕招之一,他們身處於外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氣撲面而至,要知道他們六人中最弱的都是超等高手,連他們都感到刺骨之寒,裡面所蘊含的寒氣又豈是常人所能想像。

雖然明知用處不大,他們還是全力攻向藍芒,漫天劍氣聚合擊上卻如石入大海一般,陣陣波紋便將所有力量化解,不可思議的力量令他們更為身處其中的御空擔心了。


百里明為防心羽在房裡會有危險,已將她接到底下由眾人保護,看到天生異象,四周溫度憑空降了十幾度,她明白這招絕不是御空所施展的,呼吸凝窒,一顆芳心幾是要提到了嗓子口,嬌軀更是不禁發顫。

小電看到心羽眼泛水光已快落淚,忙道:「別擔心,老大沒有事情的,妳只要看我還在這裡就不用怕,一有事我立刻就會趕過去了。」

心羽微微點了一下頭,聽了小電之言,她的心境雖是舒坦了一些,但粉拳還是依然握得緊緊,那種力量實在太過可怕,眼前又什麼都看不出來,她怎麼可能放得下心嘛,幸好,這一情況只持續約半分鐘。


贔鋼心急的在周圍狂轉,將死海波濤化出這麼大的範圍,對他亦是一項極大的負擔,一點時間都拖不得,他可沒忘記外面還有六個高手在等著,若是消耗太多真氣,出去後可會增添不少麻煩。

旋繞之際,贔鋼雙爪恍若拍擊大海般虛空舞動,在死海之中興起重重氣流衝向中央的銀色光球,來自四面八方的力量震得御空鬥氣波動頻頻,不但對外的感應更為模糊難明,就連防禦能力都是大受影響,實是有苦難言自吞下。

御空不停原地旋轉以減少被偷襲的機會,宛如銀瀑的披風倒捲而上將頭部保護個結實,否則一個大黑腦袋不成靶子才怪,他已有準備要硬挨贔鋼的攻擊了。

雙方優劣之勢太過明顯,只不過半分鐘贔鋼便已算準他的動作,一爪由後劃破銀華氣壁,另一爪挾帶更為冰冷狠厲的力量直取御空後心。

短暫的距離令御空完全無法作出反應,只能在瞬間將真氣運至背後,硬生生的挨上一爪,巨大的力量驟然震散銀色鬥氣,銳氣直衝入體似要將御空臟腑撕成碎末,贔鋼得勢不饒人,利爪速度不減,立刻又是一爪轟出。

連續受了兩道強烈的衝擊,天地八方全是魔氣阻礙,幾是將他的身體禁錮,挨了那麼強勁的力量才只能向前移動一丈多,想借力脫身都辦不到,好家在御空憑恃白銀聖衣之力擋掉大部份力量,侵入體內的氣勁尚不及五成,要重創他也不是兩三下就辦得到。

可是他現在連移動都成困難,以雙方這一舉一動都是數倍音速起跳的攻勢,就算再厲害也受不住這種連續攻擊呀,想要轉身,真氣已用來防禦,受到魔氣之力影響又被攻擊,對贔鋼來說就等同烏龜旋轉一般。

腦中念頭電轉,就在贔鋼第三爪落下時,御空亦豁出去了,背後銀芒暴漲震出,贔鋼已是勝券在握,豈會被他輕易震開,第三爪依然以勢破萬鈞之力撕開銀芒擊下。

「呃──」御空一聲悶哼,再次遭受攻擊的同時,護住頭部的那數十條絲帶順著鬥氣飄然彈開。

絲絲銀光在銀色鬥氣中毫不起眼,迅捷絕倫的速度更非常人能見,縱是有人見得,恐怕也不會覺得有所作為,死海藍芒中的一抹銀華亦宛如他那垂死的掙扎。

贔鋼正自得意,一爪接著一爪落在御空背部,完全沒注意到當他第六爪結束,第七爪才剛揮出之際變數突生。

數十道銀絲竟似有了生命一般,迅如電閃般的蔓延生長,在他揮出三爪的瞬間已延伸至數丈長,勾勒出一個包圍網封住他所有退路,速度如電卻又先後有序的旋捲收縮。

這次換成贔鋼完全不及反應,剎那間已遭數十道銀絲靈活地纏上手腳,他的身體縱是強橫之極並穿有海芒移,一時大意竟被巨大的拉力強行將他扯成大字型。

贔鋼哪想的到御空衣服還有如此怪招,感受到那些銀色絲帶的巨大力量,心頭不禁駭然,功力猛提運至極限,四肢急縮、魔氣狂震就欲強行斷開絲帶糾纏。

御空見出奇不意的反擊大生其效,心中狂喜已顧不了體內氣血翻騰,身體微微一頓,右腕一振,久違的日靈神劍終於再次現出真身,一樣的型態卻已擁有截然不同的氣勢與力量,炫金光華像極了一個小型太陽,傲然天際放射那只屬於它的耀天炙芒。

形成死海波濤的魔氣猶如寒冰遇烈火,嗤嗤聲響中猶如蒸發,藍芒之中一圈日華迅捷絕倫地向外擴展。

贔鋼寒性之力被日靈神劍的光華所壓制,力量竟是無法完全發揮,白銀聖衣反是雀躍地銀華流轉,金銀光華相輔相成力量再添三分,條條銀絲更是緊實的將他牢牢抓在空中,其勢如山、力勝萬鈞,以贔鋼的力量一時竟也脫身不得。

贔鋼終於感到膽寒了,心生懼意的盯向日靈神劍,他明白此劍絕對不比天靈雙劍差,但它已是第三階的完全力量,根本不是還在第二階的雙劍所能比擬,再說他已暫時成了靶子,就像剛才的御空一樣,最慘的是他那張臉正面向御空,光憑他本身的護身魔氣,別說用神劍來刺,只需空手打上兩下,就算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了。

外圍看來只見藍芒產生劇烈波動,冷冽的寒氣驟然發出呼嘯之聲擴散開來,氣勁之海化成漫天駭浪欲散似湧。

丁天陽六人心知情況有異,正值退後之際又見萬道金光從裡面射出,藍色氣團頓時破開千洞萬孔再也無力凝聚,驚天之浪恍如氣化,迅速的向外崩潰,每擴張一分就消散一分。

眾人就像在洗三溫暖似的,凜冽的寒風才剛吹過便又是一股熱氣降臨,底下雖有結界守護,不過溫度的變化顯然和結界外差不多,一些功力較弱之人皆被寒熱交替的現象搞得身體微微一顫,也讓他們更加明白到那種力量有多強大。

轉眼之間寒氣已被完全趨散,溫暖的光華普照大地,彷彿在他們眼前又多出一個太陽。

御空神劍在手,光芒雖盛卻是毫不刺眼,背後銀光閃耀劃出美麗的圓弧將贔鋼四肢纏繞起來,像似正在上刑的犯人,任誰一看都明白他的身體已是動彈不得。

感受到御空散發出來的無邊威勢,他們不禁由衷興起層層的崇敬之情,日靈神劍化出萬丈光華,銀芒宛如蛟龍般翻騰其中,天地萬物似乎都要臣服在他腳下。

雖然距離過遠看不清形象,底下萬雙眼睛只能看到身泛金銀光芒的他,可是他們卻都有著相同的感觸,驚天威勢不可抵禦的滲入眾人心中,那是一股至高無上的震撼,是來自心靈深處的敬仰。

丁天陽、凌焱凡他們以前練功時帶起滔天之威已成過往雲煙,雖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境界,可沒有人去懷疑御空是否真比丁天陽他們還強。

突然,有人口中喃喃道:「聖皇。」

輕輕的聲音卻是重重迴盪在眾人耳邊,一下子所有人不禁都輕聲唸起聖皇二字。

天靈族的人自幼生長在天靈谷,每個人的心思都極為單純,閱讀古老的書籍,「聖皇是天下最強之人、是天靈族的驕傲」這些記載早已成為他們不能忘卻的事。

御空剛進谷時他們還不清楚他的力量是到什麼程度,直到如今他們終於親身體會了,腦海中直接就浮現了「聖皇」二字,他們不像外界之人會去計較你是什麼出身,他們只知道最強的人便是聖皇,而聖皇將會打破這個封閉的結界,帶領他們重現天靈族的輝煌。

很一廂情願的想法,可這也是一種希望,如果不是有這麼一個傳說在支持著他們,一份驕傲在他們心中,那他們數十代的人一直被困在直徑三里的結界內,如今天靈谷內是否還真能存在著人呢?

心羽坐在石上仰望於天,美麗聖潔的臉龐滿是迷醉之色,她已完全忘記適才那份緊張、顫慄的情緒,她只知道天上威凌眾生的那個人是她丈夫,是她傾盡全心愛戀的男人,有御空的陪伴是幸福、快樂的,有如今的御空更是讓她無比自豪。

心羽已經醉了,醉在無邊幸福、無限自豪與無盡喜悅之中,唯一的遺憾是此刻沒有冰雲和風鈴來一同分享,不過沒關係,御空是真的回來了,這一幕不會只在這一刻發生。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12:11 AM
第八章 ∼一劍碎體∼

「靠──剛才打我打得爽吧!」御空趁贔鋼的目光被日靈神劍所吸引,身形驀然翻轉,一腳運足了力量狠狠踹在贔鋼臉上,嘴上還很惱怒的叫罵著。

同時一絲絲血液從贔鋼的嘴角流了下來,看來挨了他那六下重擊,他縱是體質強韌又有白銀聖衣的保護,一點內傷仍然是免不了。

只是他自己完全沒有發覺嘴角溢血,之所以怒罵是因為毫無還手之力的挨打很難受、很沒面子,雖然,被打那幾下都沒人看到。

贔鋼本以為他要用神劍來對付自己,全副心神都放在神劍上,沒想到他竟是不按牌理出牌,剎那間結結實實的挨上一記。

自得到海芒移後他早已明白臉部是他唯一的弱點,對此處的保護重於一切,以前不管多激烈的戰鬥,他的臉頂多被氣勁掃上,實擊與氣勁的威力差距便如天壤之別,沒想到今日之失會讓他在陰溝裡翻了船。

劇烈的震盪幾乎要將他腦袋炸開,凌厲無匹的氣勁更是直接透體鑽心而入,這跟打在海芒移上的感覺可完全不同,比起氣勁撲面更是厲害上數倍,單單一腳已然令他受到不輕的內傷兼且昏眩難清,相比起來御空挨那幾下只能算是搥背而已。

御空背部完全貼在散成圓弧的披風之上,整個人頭下腳上的傾斜倒立,一踢過後日靈神劍隨之向贔鋼臉部逼近,雖然御空現在好像倒著飛行的動作很怪,但有效率就好,誰還管他姿勢好不好看。

神劍正要穿入贔鋼臉中,御空突覺一陣奇異的氣勁震動,贔鋼那大海波光一般的身體竟是乍然而失,天空徒留一片異常血霧緩緩飄散。

御空見狀不禁愕然,一個四肢都被緊緊綁住的人怎麼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血遁。」丁天陽見贔鋼突然化成血霧,直覺反應地脫口喊出二字,那是魔族人最厲害的脫逃之術。

他的聲音都還沒傳到御空耳中,只見御空狀似怒喝,日靈神劍驟然狂舞揮動幻化出一片疾光,凌空射出數十道劍氣,快如電閃一瞬,眾人甚至都未能看出他的劍氣射向何處,御空的身形已隨之消失當場。

血遁厲害之處便是可以讓人在瞬間脫出百里以上,而且令人完全無法鎖定氣息,雖然幾百里之距對鬥神來說算不了什麼,但失去氣息感應,四面八方誰能知道他去了哪邊,只要將力量收歛好離開,敵方想找到人的機率實在小之又小。

贔鋼真的是衰到家了,逃命絕招偏偏用在被強大結界籠罩住的天靈谷,害得他到達邊緣時就被阻了下來,撞上結界之時散發的氣息又被御空發覺,正欲衝出結界,背後數十道劍氣已將臨身,他沒有半分猶豫地下沉避了開去。

後方雖然只是日靈神劍的劍氣,然其銳氣卻有破天穿地之勢,縱然贔鋼有海芒移護身亦不敢硬挨,他已先受創傷令功力折損二成,後又因血遁耗去三成功力,若再挨上這一批劍氣,他不一定就得用爬的出去了。

御空到達之時贔鋼已經進入結界一半,不過他功力耗得太厲害了,前進速度竟是減了數倍,數十道劍氣在他頭上的結界造成劇烈激盪,五光十色的光芒連連閃爍,宛如水波映彩、旋繞流動,害得他在結界裡的動作更顯失穩。

御空這時哪還跟他客氣,借著日靈神劍、白銀聖衣增幅之力衝了進去,雙方速度完全不在同一層次,光輝一閃猶如流星破空,硬是在贔鋼尚餘外界近丈時趕到前面,炫銀之氣如狂濤巨浪在結界內往其身上猛轟,神劍之勢招招不離其蒼白的大臉。

連綿不絕的殺招轟得贔鋼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氣力已弱的他不一會兒就又給逼了回去,這次真的已成籠中之鳥,若再施展一次血遁,他絕對連結界都無法突破。

結界內的距離最遠也只不過三里,丁天陽六人慢了幾秒便已趕到,剛好看到贔鋼被轟出來,趁你病要你命,大家有志一同,六道穿天劃地的凌厲劍氣驟然狂掃,不將他刺出一身窟窿誓不罷休。

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句話形容贔鋼真是再貼切不過,他現在連丁天陽六人的劍氣都不敢硬接,才一出結界就立刻側身閃躲,迅捷的身影連連閃動躲過了五道劍氣,唯獨天迴劍氣最為難纏,追隨他的身影飛轉直襲。

贔鋼雖知天迴劍氣頂多只能轉折三次,但他連受創傷,閃過一次後竟已避之不及,身形一轉唯有硬接,他縱是傷勢不輕,對付一道劍氣卻還不在話下。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句話在此時完全體現,他才擋下劍氣,御空卻從結界內一拳擊向他的後背,這拳已不是他所能抵禦了。

「轟──」的一聲,贔鋼不由自主的往斜下方墜落一百多丈,以他的功力居然止不住墜勢,整個人砸在地面,犛出一條溝坑,狼狽至極的又從裡面滾出來,實在是有夠淒慘。

一招失手招招失,若非被白銀聖衣抓住,若非日靈神劍莫名其妙破去死海波濤,贔鋼哪會變得如此窩囊,他的絕招可說是完全被兩件兵器給破去的,接著又遭結界落井下石,情境豈是慘之一字能夠形容,否則憑御空想留下他,嘿,再多練練吧!

贔鋼自知再無爭鬥之力,不待眾人靠近,急忙拿出一顆暗藍色藥丸吞下,渾身再次綻放出湛藍氣芒,光華震盪交纏,威勢赫赫,四條黑蛇翻騰其中彷欲擇人而噬,洶湧澎湃的氣勁令人完全看不出他已是重傷之軀。

見其又出奇招,御空不禁略為一怔,停身駐足在數丈之外,他自知能在死海波濤中反敗為勝可說是運氣,對這等高手他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贔鋼對四周的情況理都不理,自顧自的盤坐於地,四條黑色氣芒旋繞間,一端於其頭頂交集,另一端分散四方落入地面,竟是逐漸形成一個奇異的方型錐塔,裡面藍色光華逐漸平靜下來恍若流水,還會反射出粼粼波光,就像是一個水做的金字塔。

丁天陽趕來一看,眉頭微皺不是很肯定的道:「這是……『蝕天魔洋』?」

寒飛霜等人俱是頷首同意道:「應該沒錯。」

什麼跟什麼東西嘛,御空一頭霧水的忙問道:「蝕天魔洋是什麼東西呀,厲不厲害?他怎麼一動也不動,天地能量還不斷向那東西凝聚,真是怪異的很。」

丁天陽恭聲回道:「因為聖皇當年亦未見過此招,所以關於蝕天魔洋的描述並不多,只有傳聞此招是世上最強的防禦之招,可以借由吸收天地之力在短時間內回復力量,甚至暫時變得更強……」

御空聽到這裡時哪還等得下去,劍芒閃動便要快點破掉它。

丁天陽見狀忙趕前阻止道:「請等等,此招還會吸收攻擊的能量,愈是攻擊反是會加快他的回復速度。」

「什麼?還有這種事,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他回復力量,幫他護法不成……」御空嘴巴張得大大愕然以對,居然會有這麼變態的招式,連打都不能打。

丁天陽眉頭緊皺,為難地道:「這……據記載,蝕天魔洋能防禦施招者功力四倍以下的力量,就算是由多人聯手也必需是同時而集中的擊上他身體,否則就算攻進去也是傷不了他,再加上他身穿海芒移,所以……」

他本想說破招是不可能的,但在看向御空時卻將話硬生生的吞了下肚,竟是不敢斷言御空也不能突破蝕天魔洋的防禦。

或許連丁天陽他們自己都沒發現,他們對御空的態度比先前更添了幾分尊敬,因為直到此時他們才終於瞭解到雙方的實力差距到底有多遙遠,之前還認為六人聯手足以擊敗他,現在卻是不敢再有如此想法,那份強大的氣勢已然深深烙印在他們心中,也是到現在他們才真心的將御空放在更高一層的地位上。

這並不是說他們之前要御空成為聖皇之言就是假的,差別只在於尊敬的程度,之前或許是希望有一個鬥神級強者做為天靈族的精神象徵,如今他們更是明白,光是有精神象徵是不夠的,無人能比的實力同樣重要,當精神與實力兼具,那才是真正的聖皇。

畢竟丁天陽、凌焱凡他們俱是當世超絕的人物,甚至可以說他們都有機會邁向鬥神之階,豈會那麼容易被一個初識不久之人折服,只有讓他們真正的明白到什麼叫做不可超越,他們才會由衷的放下身段去尊崇一個人。

「嘿嘿,這傢伙還真衰呢,要有他四倍以上的力量對別人來說或許很難,可惜我其他招式沒有,將力量集中最厲害,你呆呆的當靶子讓我打,別說四倍,八倍我都照樣把你破了。」

御空心中發笑,傲然地嘴角一揚道:「看我的,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在我面前用這招,大家讓讓……破了它不知道會怎麼樣,你們先避開的好。」

「真的假的,天呀──贔鋼四倍的力量到底會有多大……」六人心中駭然的退了開去,全都興起相同的想法,可是御空自信滿滿的神情卻容不得他們不信。

他們退出數十丈之外,御空平伸右臂將日靈神劍指向贔鋼臉部,銀芒鬥氣彷如沉入他的身體之中,令他的身體看起來就像是由水銀塑成一般,這是因為他自然的收歛起鬥氣來加強力量,所以才會形成連人都變成銀色的異象。

天地驀然陷入一片沈靜之中,風停、草靜、葉止,唯有御空那身銀芒與贔鋼那一座水流般的藍塔閃閃而動。

六人遠遠緊張的盯著,連眨一下眼睛都不敢,生怕自己錯過任何一瞬的景象。

感受到前面兩股強大的力量,丁天陽、寒飛霜更是生出特別的感悟,回憶起與贔鋼戰鬥時的場面,看著御空身凝氣結,彷彿天地俱在他的掌握,二人的體內似乎也有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動了。

御空輕輕的向前飄動,渾身光華亦如水銀般的流動,這次他並未將真氣加倍凝聚,運行起來更顯得心應手,劍身與右臂完全成一直線,左臂向後斜張如雄鷹展翅,身形飄然欲飛、微塵不揚,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他一人,靜,靜到連人們的心跳聲似都停止一般。

隨著他的前進,銀芒如水流一般快速的湧向日靈神劍,當神劍之尖觸碰到蝕天魔洋,御空全身銀芒亦已全數流入日靈神劍,天與地在這一瞬似乎都為之一暗,猶如太陽的熱力與光華都被日靈神劍所吸收。

丁天陽六人心臟重重一跳,他們很明白自己絕沒眨一下眼睛,可是他們卻看到眼前暗了那麼一下,那一瞬間日靈神劍就是太陽,而御空則是將太陽掌握在手中的人,天上地下誰能比擬,不管那是不是錯覺,他們心中同時興起一個念頭:「神也不過如此吧!」

蝕天魔洋微波蕩漾,幾乎不見反抗之力的自行排開一條去路,強大的阻力在御空面前如薄紙般脆弱,他倍增的功力再經日靈神劍增幅,竟是輕易的破去贔鋼這保命絕學。

贔鋼感受到魔氣劇烈波動,於是駭然睜眼,日靈神劍卻已指在額頭之上,他唯一能有的想法就是怎麼可能;唯一能有的動作便是由雙眼射出不能置信的驚懼眼神。

他估計日靈神劍的威力了不起能達到他三倍,就算加上其他人也不見得能破掉蝕天魔洋傷到自己,應該是可以撐到功力回復才對,可是看這威勢恐怕已近五倍了吧,就算是海芒移都照樣挨不起這等力量,更何況它是指著毫不設防的額頭,而且他現在全身功力都暫時融入蝕天魔洋內,外相一破,本體根本沒有防禦之力。

看似輕鬆的破去蝕天魔洋,實際上,在這三丈不到的距離中御空已是耗去大半力量,不過對於已無力反應的贔鋼,那一小半的力量還是太強了,畢竟那可是一個絕頂鬥神數倍力量的一小半,再怎麼弱也還是比丁天陽如此高手強上一籌。

御空輕輕的將劍尖刺入贔鋼額內三分,排山倒海的無匹氣勁瞬間將他腦部絞碎,宏大的氣勁又分成數支分流竄向贔鋼全身,使他筋骨血脈盡數破滅殆盡,不給他留下半分生機。

贔鋼在一瞬間已是死得徹底,雙眼甚至連惡毒的詛咒都來不及表達,依然那麼的驚駭與不信。

蝕天魔洋失去凝聚之力,就像是之前的死海波濤般崩潰散開,只是在地面上更顯得威力無儔,巨大的寒氣宛如洪流肆虐,草木俱折漫射飛散,一圈圈藍色圓環迅速的向外擴大,途經之處必定颳起漫天冰塵,天地皆為巨力所撼動,長達數十丈的範圍轉眼陷下一尺,大地除了佈上一層冰霜再無他物。

本已避遠的六人駭然再退,他們不知贔鋼已死,還以為他準備要拼命了,這種威力實在也不像是一個死人的餘威,六人心神頓時提升至頂點,六劍聯袂嚴陣以待。

蝕天魔洋的威力雖只在數十丈內逞兇,然其擴散的寒氣卻是蔓延得極遠,心羽再次感受到四周溫度降了下來,還有地面那令人顫慄的震波,她的俏臉剎那間變得蒼白,其他天靈族的人此時臉色也都不太好看。

小電只是略微愣了一下,馬上就得到了訊息,忙叫道:「別怕、別怕,這是那傢伙臨死前的力量,老大已經把他宰了,不是他又發威,不用擔心……」

心羽膽顫心驚地輕聲問道:「真的?」

不止她問,旁邊的人也都看了過來,贔鋼的實力太高了,大家心中都是同樣緊張不已。

小電拍著小胸脯打包票地笑道:「真的,老大把劍刺入他的額頭把臟腑全都絞爛,沒救了。」

「呼──」心羽重重地吐了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俏皮而驕傲的抬頭笑道:「御空最厲害了,我就知道御空一定會贏的。」

聞其之言,不止小電暗自偷笑,在旁的百里明等人更是忍俊不禁,這丫頭知道會贏都緊張成那樣,要是沒把握會贏豈不早就嚇死了。

鬆了口氣的御空靜靜地平復內息,雖然沒有凝聚加倍的真氣,但運用如此強大的力量流轉卻也沒他想像般容易,尤其他之前還受了點內傷,一擊過後氣息已有些混亂,悄悄地將真氣運轉一周後才又恢復過來。

調息只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真氣的運用程度瞬降至五成又恢復正常,時間之短幾可忽略,但高手過招別說一眨眼,就算眨十分之一都足已致命了,御空有些慶幸此時瞭解到這點,下次若有必要使用這招,絕對要在一擊過後立刻閃避,否則一擊不中就要死自己了。

身處蝕天魔洋內的御空反是沒怎麼感受到力量迸發,風平浪靜之中只見海芒移化成一道藍光脫離其身,在他頭頂變成一個約一寸寬,三寸長的海藍色小護臂,上面有著宛如浪花般的小浮雕,非常精緻可愛。

御空收回日靈神劍,伸手一抓將海芒移握在掌中,在接觸的瞬間它突然亮了一下,一股微小的能量從護臂傳進手裡,御空在以靈識看過三件神兵後已大概明白它們如何認主,立刻知道海芒移竟也要認己為主。

他心中一驚忙止住能量的前進,雖然神兵認主後還是可以傳給別人,可那不是多此一舉嗎?他早已打定主意要將它送老婆了,怎麼可能讓它認主。他將能量迫回護臂,它這才似有點不甘心的抖了一抖,安靜的躺在御空手上。

瀰漫的冰塵逐漸平息不再遮蔽視野,丁天陽看到御空收了海芒移便明白贔鋼已死,雖然贔鋼依然盤坐於地未動半分,可是他毫無異議的絕對死了。

心下一鬆的同時,丁天陽體內的真氣再次蠢蠢欲動起來,轉頭看向寒飛霜,從那雙明亮的美眸中亦得到相同的感應,二人互視的一瞬似已明白什麼,不發一語的背靠著背盤坐於地,一道淡淡的光芒圍繞在外,天地能量緩緩往他們身上凝聚。

御空很高興的拿著海芒移再也不看贔鋼一眼,對一個已死的敵人也確實是沒什麼好看的,他看著四周被摧殘毀壞的環境吐了吐舌頭,又轉回頭道:「你這傢伙死了都要造成這麼大的破壞,實在壞透了。」其實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兒,之前一大片的菜園還不是都被他剷平了。

話聲才落,贔鋼的屍身突然碎裂化成一片肉泥攤在地上,御空忙退了幾步拍拍胸口,還以為日靈神劍強大的力量依然毀不掉他的身體,沒想到會有這麼詭異的轉變,連死都要嚇人一跳,御空不禁又喃喃的罵了幾句。

直到此時完全放鬆,御空才發覺到喉嚨內似有一股血腥味,背後也傳來些微疼痛,他明白是受傷了,趕忙舉起手背反覆擦拭嘴巴,生怕回去後讓心羽看到血漬,不過那點血漬早就被鬥氣給氣化了,當然擦不出個什麼來,接著揉揉拍拍背部也就不去管它。

像當初破蛋而出,手臂傷成那樣還不是沒多久就好了,只是御空自己也不清楚恢復力為何會變得這般變態,是因為達到鬥神級呢?還是因為重生的關係?

其實御空心裡是比較偏向於重生才會如此的,理由是「這樣就只有我才這麼強,多爽呀!」這點也在不久的將來得到證明。

屁顛屁顛的向丁天陽那邊跑去,卻見凌焱凡四人站立四方保護起已然入定的丁天陽、寒飛霜,看到二人奇怪的現象,御空好奇的問道:「咦──怎麼回事呀!」

凌焱凡答道:「長老他們可能是受到您與贔鋼的戰鬥啟發,似乎有了突破瓶頸的跡象。」

奇怪,怎麼變成「您」了,御空搔搔頭也懶得想那麼多,他現在最想做的是將海芒移回去給心羽試試,看能不能讓它認她為主,他呵呵笑道:「那好,你們保護好他們兩個囉,我要趕快回去看心羽,還要把海芒移給她試試,呵呵──」

他不等凌焱凡回話便又屁顛屁顛地跑掉,真是一點也不懂得禮讓,再怎麼說他們也有出力,居然二話不說就把海芒移佔為己有,不過凌焱凡他們倒也沒覺得有何不對,理所當然的看著他跑走。

心羽呆呆看著天空活像個望夫石,明知御空無恙,她依然渴望快些見到心上人,四周的結界已然解除,沒辦法,誰叫心羽一直要到結界外面去等御空,小電又說贔鋼已死,百里明思索一番便讓眾人撤去結界,所以此際只剩眾多高手在外以防有變。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12:21 AM
第九章 ∼天靈聖皇∼

突然間御空帶起一股清風出現在心羽面前,在外圍嚴陣以待的高手見到他不由駭然驚呼,這種速度也太誇張了吧,竟然沒人看到他是怎麼進到裡面的。

「御空。」

心羽完全沒有半分思考的嬌喊、站起、撲出,整個動作沒有半絲多餘,彷彿她已排練過上萬遍一樣,居然連那些高手都沒看清她的動作她就已經倚在御空懷裡,要是武功也這麼厲害就好囉!

御空摟住心羽柔若無骨的嬌軀,香艷溫柔的觸感竟是讓他有了男性該有的反應,心羽略有所感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俏紅著玉臉又埋首於他胸膛,又羞又喜盡展小女兒的可愛神態,把旁邊的男人迷得都忘記老婆就在身旁。

一時間「唉呀──唉呀──」的呼聲不斷,原來是他們的妻子看不下去,各自動手懲罰起老公來,沒想到自己的丈夫這麼沒定性,回家後可要好好訓練才行,不然太給人看笑話了。

御空被他們的聲音拉回被勾得快不見的魂,吐著舌頭笑笑,轉頭以手指向一方道:「百里爺爺,贔鋼已經被幹掉囉,不過丁長老、寒長老突然練起功來,他們都在旁邊保護,你們要找人可以去那邊看看,我們先回房去囉!」

依然不等百里明回話,他抱起心羽又「咻──」地不見,留下小電大聲抱怨他見色忘友,跟著金光閃動也消失不見,明一雨沒有再追上小電,拍拍翅膀往御空所指的方向飛去,天靈族人得到參戰者準確的答覆,終於完全相信威脅已除,歡呼聲頓如海潮般湧開,聲響沖天快要連山都給震垮了。


御空回到房間還捨不得放下嬌妻,摟著她拿出海芒移道:「心羽妳看,這是那個魔族穿的神甲,防禦力超級高的,妳拿著試試。」

心羽乾脆倒在御空懷裡,看向海芒移,玉手輕抬將它拿在手裡,可惜,它一直沒有什麼變化,心羽只得疑惑的看向他。

御空搖搖頭,再讓她試著輸入真氣,但它還是一樣不為所動。

心羽也跟著搖搖頭,些微失望地道:「看來我是沒這福氣了。」

御空氣惱的瞪著海芒移,期待愈大失落果然也是愈大,心羽見狀反是展顏安慰道:「沒關係啦,可以把它給冰雲、風鈴試試呀,我再找別的嘛!」真是的,當神兵那麼容易得到的嗎?

御空轉念一想又笑了起來道:「對囉,七性劍宗的混蛋居然敢搶我的神兵,他們宗主不也是有神兵嗎?呵呵──來而不往非禮也,想我這麼有禮的人怎能忘記,改天我去回禮,把它搶來給妳。」

「嗯,御空最好囉!」心羽莞爾的點點頭,她可是半點阻止的意思也沒有,七性劍宗實在壞透了,怎能讓他們太好過呢!

御空將海芒移放入心羽的背包,拍了一下床道:「現在沒事了,妳好好休息吧!」

心羽不依的嘟起紅嫩小嘴抗議道:「你別老要人家休息嘛,人家真的不覺得累呀!」

「這樣呀!」御空想到功力大進之後,自身速度就算在地面也還無法完全發揮,便道:「之前困住我的地方太小,害我一直無法訓練速度,現在可得再次修練才行,妳就在旁邊看好嗎?」

心羽只要能一直看著御空也就滿足了,點頭同意道:「好──」

小電搖搖頭跟在他們後面,這對夫妻都是一個樣兒,見色忘友好像都當她不存在似的,愈想愈氣不禁就踢了御空一腳,不過御空卻是恍若未覺一般,氣得她又大吼大叫起來,御空可是擁有承受五個精靈叫囂吵鬧的能力,她這一招再次徒勞無功。


回到廣場上,人群已經散得差不多了,似乎一切又回復到原來的樣子,但還是有些不同的,每個人對上御空的眼神、態度都多了幾分尊敬與崇拜。

御空嘿嘿笑著,抬頭挺胸得意的向人打招呼,反正他覺得有趣就好了,至於是為了什麼,他才懶得想呢!

心羽落落大方的回應著他人問好,二人便如同巡視領土的帝皇與皇后,只是小電這個搗蛋鬼卻飛到帝皇頭上站著,也很驕傲的擺手招呼,讓本來很有威儀的畫面多了幾分趣味。

御空找了一個空地,整了一塊地方讓心羽能坐得舒服,自己則開始從基本的身法從頭練起,其實他的練法很簡單,就是不斷繞著圓圈奔跑,拿那些擋路的果樹來訓練步伐挪移。

要知道他在蛋裡的日子可也不是白待的,對真氣的運轉早已操控自如,現在只是要重新掌握好身體在高速中的起伏轉折,這對他而言並非難事,畢竟從前他的輕功速度就遠在常人之上,只要用心體驗,很快就能發揮出這身功力該有的速度了。

他這裡在修練,丁天陽那邊又何嘗不是在修練,如今已不止凌焱凡四人在守護二人,外圍還有一大群的戰皇級高手,雖然天靈谷有結界守護,可是誰又能保證不會有贔鋼那樣的高手闖進來,因此他們還是顯得極為謹慎。

御空的練法雖是簡單,天靈族人卻不斷被他吸引過來,只是他們除了讚嘆外根本看不出什麼,速度實在太快了,就算是戰皇級的高手也只不過能看到一個銀色圓圈,御空本體是在哪裡誰也不能確定。

隨著他身形旋動,在他途經之處竟是形成一圈螺旋型的銀色旋風,很漂亮卻是隱含無堅不摧的銳氣。

小電見狀便為心羽佈起一層護罩,四周更是閃爍起許多銀芒金光,竟是一大堆人憑著鬥氣繼續觀看,天靈族的高手還真不是普通之多,還有些婦女落在心羽身邊與她說話,每個人都極為純樸和氣,大家又都是女人,心羽不一會兒便和她們處得熟稔。

見識過那場驚天一戰,天靈族人不單對御空充滿了敬意,就連心羽也被她們當成貴賓一般,開口『您』閉口『您』都是用上了敬語,不過在他人看來絕對不會覺得有半點諂媚,那是一種出於內心的尊重,就如同在丁天陽等人面前一般,敬佩、尊崇卻不顯卑微拘泥。

她們和心羽一聊開來,每個人都像極了好奇寶寶,不斷詢問著外界的事,心羽便將和御空冒險旅遊的事一一講出,不一下子聽她講故事的人愈來愈多,每雙眼皆看著御空身影,每雙耳盡收心羽甜美之聲。

雖然心羽的眼界、經歷都無法與天靈雙聖比擬,可她的活潑伶俐卻在他們之上,在她生動誇張的形容下,大家不禁聽得一驚一咋,都覺得這小丫頭所經歷的事情比長老刺激多了,全沉迷在她的故事之中。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暗,天靈族人自動自發地為御空準備好晚餐,不知是否曾見他吃下一頭烤豬的關係,大家拿來的飯菜可真不是普通之多,隨便都夠十個大漢吃了。

御空停下修練和心羽一同用餐,另外那些人亦都把晚餐搬到外面來吃,其樂融融猶如一個超級大家庭,在眾人吃吃聊聊之中,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才完。

御空還不放心嬌妻身體,用完餐後便告辭眾人帶她回去就寢,接著……可別想歪了,心羽的身體都還沒完全恢復,體貼的御空怎麼可能胡來呢,哄她睡覺後便讓小電陪著她,自己又到空地上修練起輕功。

空地上再次捲起一道銀色旋風,與丁天陽那邊的五彩光球一動一靜相映成趣,雖然沒人看得出他在修練什麼武功,但還是很多人樂此不疲前來觀看,人數竟是逐漸達到數百之多,讓人懷疑天靈族的人是不是都不用睡覺的。

隨著時間推移,銀色旋風反是愈來愈弱,後來更是完全消失不見,甚至就連鬥氣的光芒都已讓人看不出來,至此,御空不但完全找回施展輕功時的感覺,對氣機的控制境界亦是更上一層了。

御空對自己的適應速度露出滿意的笑容,看天色已是微微發亮,心念一動往丁天陽那邊掠去。

眾多高手的守護對他而言就如無物,身形驀然出現在凌焱凡面前,笑嘻嘻道:「他們還沒醒來呀!」

「是……是的。」凌焱凡幾乎只是下意識的回答,御空的速度已然快到連他都無法做出反應。

「哦──他們醒來後我就幫你們打破結界,不快點回去,我另兩個老婆會擔心的。」御空唸叨到最後一字身形又倏然消失,雖然他可以現在就打破結界,不過他也明白現在結界反是丁天陽和寒飛霜最好的保護,只好等等他們囉!

「這就是他在地面時的速度嗎?」凌焱凡看向了丁雨真,二人眼中同時射出駭然之色,御空的速度之快竟是連他們運足目力都只能看到一條淡薄模糊的影子,反是其他人的感觸沒那麼大。對他們而言,御空的實力早已是不可預估的強大,看不到人影似乎很正常嘛!


御空回去又練了一下,突然,一聲熟悉的哭泣叫喊從遠方傳入耳中,他不經思索就立刻衝回心羽的房間。

一進房中倏由極動轉而極靜,御空輕輕柔柔的將心羽摟在懷裡道:「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

心羽靜靜的倚靠在御空懷裡,感受到那胸膛溫暖的起伏、跳動,蒼白的臉龐逐又恢復紅潤,心境迅速地平撫下來。

其實她已好久沒睡得這麼甜了,只是她醒來看不到御空,還以為那一切只是一場甜蜜的夢,不禁就哭喊起御空的名字,小電才剛開口安慰,御空接著就從外面衝了進來。

看到御空和小電都在,心羽這才確定一切都是真實的,玉臂緊緊纏繞上他的身體,玉頰貼在那令她心安的胸膛,哽咽地喃喃道:「御空別離開我,我好怕、好怕這只是一場夢。」

御空慚愧地抱著她道:「不怕,心羽不怕,是我不好,我不會再離開妳了,我保證不會……」

「嗯──」心羽嚶嚀著不言不動,享受這份幸福的感覺。

好半晌後她才又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要回去,冰雲、風鈴看不到你一定很難受的。」

御空輕笑道:「應該不會太久吧,我答應要幫他們打破結界,等丁天陽二人醒來就可以了。」

「哦──」


用過了早餐,御空帶著心羽又開始練起身法,只不過這次是在天空移動的身法,他明白只有不斷修練才能讓自己在天空中的速度加快,也只有更快的速度才不至於在對上魔族時吃虧,可他對飛行本就不熟,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研究出讓飛行加速的方法。

經過幾個小時,丁天陽、寒飛霜所聚集的能量驟然散去,現出當中盤坐於地,身上纏繞一層銀芒的兩個身影,二人緩緩地站起,身上散發出有如太陽般的金色鬥氣,看起來有點像是金、銀鬥氣的綜合體,不過他們卻是明白這種內銀外金的鬥氣便是傳說中的「神鬥氣」,他們終於到達鬥神之階了。

二人運起真氣嘗試力量到達什麼程度,很明顯的看到他們臉上都略為露出失望之色,竟是感覺不到層次上的差別,進步最多的速度也只是快上一倍,雖然如此實力在人界可說已達可怕的境界,但比起他們所想像的鬥神卻差了不少。

其實任何達到鬥神級程度的人都會有此感覺,因為從戰皇到超級戰皇的差別太大了,所以鬥神的精進就顯得極微不足道,不過他們將來就會發覺,這份差別已是天與地的距離了,尤其是靈識方面,若以數字來表示的話,一般戰皇只有三、四,超級高手約是十五至二十,鬥神則是在一百以上,不過結界的範圍太小了,他們一時之間還沒體會到靈識的好處。

力量的增加雖是不多,但速度倍增其實已經可以把凌焱凡那等高手耍著玩了,更別說他們的回氣速度與身體強度都已截然不同,鬥神級的人可說是由裡到外都遠勝常人了,當然,他們不能拿自己和御空相比。

事實上,御空早在擁有能量筋脈的身體時就遠勝常人,如今更是完全不能用人來形容了,除了如創星之神藍印那種宇宙級的強者,在這宇宙中每個生物都有一種極限的存在,那是一種真正的極限,也就是當力量到達那個程度後就不能再進步,否則身體也同樣承受不住,後果便是爆體而亡,任何人都是一樣。

每往那個極限邁向一步,下一步便會變得更加困難,鬥神級的力量就是目前「天元星」上人類所能達到最強的境界,雖然這一個境界還遠不是真正的極限,可是要進步就已非常困難,更別說要到達鬥神級的瓶頸再突破了。

御空的身體重生後雖然還是有那種極限存在,可是極限卻已不知是別人的幾倍,鬥神級對他而言幾乎只是一個起點,他進步的速度與空間已非常人所能想像,擁有無窮的潛力,在神級強者中是絕對的異數,只是他的修練方法也不再與常人相同,要想進步就只能靠自己去摸索了。

丁天陽夫婦試了一下力量便領眾人去見御空,由己之力來衡量,他們此時都更加明白御空的實力有多恐怖,絕對是鬥神中的強者,相信二人聯手對上御空恐怕也無勝算吧!

「太好囉,走──我們去打破這個結界吧!」御空看到正走過來的他們,高興的歡呼一聲跳了起來,經過一天一夜他們可終於醒了。

「聖皇。」丁天陽夫婦一看到御空竟然馬上就跪了下去,他們已然決定奉他為聖皇,就算他有包括風神的敵人也是一樣。

餘人微微一愕後也都跟著跪下,同時恭聲道:「聖皇。」

見識過御空的實力,眾人一點也不覺得稱他為聖皇有何不對,反是在心中升起陣陣欣喜,一股熱血在平靜了三千多年後終於開始沸騰起來,落葉、勁草無風自動,在強大的氣勢中飄飄揚揚,無匹的威武形態似在向御空訴說著:「我們絕不會令您丟臉。」

御空不喜歡動不動就跪來跪去的禮節,但偶爾讓人跪一下倒是不會反對,見到眾人的態度他雖搞不清楚狀況,不過還是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喉嚨,擺手道:「嗯嗯,免禮,眾卿有何事稟報……呵呵──奇怪,我什麼時候變皇帝了,嘿──」說到後來他自己卻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丁天陽見他接受此禮卻是極為高興,對他的胡言一點也不介意,站起身來迫不及待的道:「您答應成為我族聖皇了嗎?」

「什麼聖皇,你怎麼還在說這個呀!」御空搔搔頭不解的問。

丁天陽還以為他是為了自己之前的遲疑而不高興,不禁羞慚地低頭道:「請聖皇原諒我等之前的遲疑,可您的敵人有可能包括了風神,我實不能拿全族的生命做賭注呀!」

御空腦筋一動便明白他的意思,嘻嘻笑道:「我沒有怪你們啦,如果可以的話,鬼才願意和神為敵,我只是奇怪你既然知道我的敵人可能包括風神,那怎麼還要我當聖皇呀,呵呵──雖然我真的很厲害。」

這傢伙最後竟還不忘誇一下自己,真是……無言,心羽好笑的看著大家,其實她真的很喜歡這裡,每個人都很直爽、純樸,就算丁天陽地位最高,別人在他面前也只有尊敬而無拘束,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丁天陽氣勢沉若山嶽,肅然而自信地道:「因為您擁有不弱於神的實力,只要您能對付得了風神,我等無懼任何人,也不會敗給任何人。」

是的,天底下沒人能懷疑他的話,在昨天他們便已有資格說這段話,更何況是在二人成為鬥神的今日。

御空沈吟了一下道:「贔鋼的實力能夠和神相比嗎?」

丁天陽整理著腦中資料道:「在三千五百年前的魔神中,有記載入古籍的只有四十幾名,而功力足以與神相抗衡的只有五、六個,裡面並不包括贔鋼在內,可是他卻擁有號稱神、魔、人中最強的神甲海芒移,因此就算是神也很難傷他,他也無懼於神的力量,當年聖皇亦曾擊敗過他,卻也只能讓他受傷而逃,記載中似乎只有戰神能讓他不敢一戰。」

御空閉起雙眼再次沉默下來,以贔鋼的實力來推算一下自己,和神、魔中的強者或許還有一段差距吧,不過這沒什麼好擔心的,御空可不是孤軍奮戰,小白和五個精靈都非泛泛之輩,就算對上風神,只要對方的幫手別太多,勝算也並不會很低,如果再成為聖皇的話幾乎沒有戰敗之理,天靈族也同樣有了一個更強大的倚靠,對雙方而言都是最好的選擇。

御空驀然睜眼射出一抹精光,掃視眾人道:「其實我並不反對成為聖皇,可是我還是要再說一次,我有可能與風神為敵,你們真的每一個人都不在乎嗎,那可是人們尊崇的神呀!」

面前每一雙眼睛都有相同的堅定,百里帥帥不屑的道:「風神算什麼東西,我們又沒見過他,而且他那個什麼的使徒那麼壞,如果他為此與我們為敵,那對他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對嘛,來就來,我們才不怕呢!」曾可愛立刻同意的嬌聲叫著。

他們的言語在無意之間已把御空當成了自己人,御空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風神對他們真的沒什麼威嚇力可言,天靈族尊敬的神只有戰神和精靈神,因為,他們都是當年聖皇最好的朋友與戰友,其餘諸神與聖皇的關係似乎不是很好,天靈族人當然也就不將他們放在心上,幾乎只是可有可無的附屬品而已。

雖然其他人大都沒聽過御空與神殿結仇的經過,不過那並不重要,他們心中早把御空當成了好人,那他的敵人一定就是壞蛋了嘛,更何況百里帥帥也都那樣說了,大家豈會再有半絲猶豫。一時之間聖皇之名迴盪谷中,大地幾乎都要被他們的呼喊聲所震動,天靈族已經好久好久沒這麼興奮了。

「將族人集合起來。」

丁天陽欣喜的對著眾人發話,大家一下子便哄然散開,不用幾分鐘在空地上已聚滿了人。

他們的聚集可一點都不寧靜,嘰嘰喳喳的談話聲匯聚成巨大的嗡嗡聲響在谷裡迴盪,實在是比菜市場還要吵鬧,所有的論點都是圍繞在御空身上,還不用等丁天陽宣布,底下就已響起了聖皇的呼喊之聲,每個人臉人都展現出難得一見的狂熱。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06:29 PM
第十章 ∼聖獸靈物∼

天靈族的人們似乎一點也不覺奇怪,或許在與贔鋼一戰時眾人便已在心中將他當成了聖皇,如今他們有的只是興奮和歡愉,終於又有聖皇來帶領他們,也終於不必再侷限在窄小的空間裡了,今天將是天靈族重生的日子。

「大家靜一靜。」

丁天陽的聲音輕輕傳入眾人之耳,雖然聲音不會比底下眾人的聲音還大,所有人卻都在那一瞬間靜了下來,這就是他們的默契。天靈族之人沒有軍隊、宗門那般的嚴謹紀律,可是他們不會忽略領導者的任何一句話,也不會去懷疑領導者的任何命令。

丁天陽開懷的向御空一擺手笑道:「他是誰相信各位族人都已認識,不過我再一次鄭重的介紹,他的名字為天閃御空,他……亦將是我們天靈族的……聖皇。」

「聖皇……聖皇……聖皇……」

混亂吵雜的吼叫聲已然讓人聽不出他們在叫什麼,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都同樣地興奮,看他們手舞足蹈的模樣,誰能相信裡面還包括了近百名的戰皇級高手,百里帥帥和曾可愛也跟著亂叫一通,抓抓這人的頭髮、扯扯那人的衣服,把大伙兒搞得亂七八糟,根本是故意跑進人群裡整人的,只是已沒人去注意了,因為大家的舉動都差不了多少。御空見狀也想跑進去跟著瘋,不過搔搔腦袋還是停下了腳步,得快點打破結界再去找冰雲和風鈴呢,現在可不是玩的時候。

心羽撇嘴輕笑,投過去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御空呵呵笑道:「要怎麼打破結界,現在就走吧!」

「請跟我來。」丁天陽擺手領著御空走出人群。

族人一見他們便都自覺地讓開一條路,接著才再繼續狂呼歡笑,在混亂中卻又似乎井然有序。


不多久,丁天陽已帶著御空來到結界中心,那裡有一個五丈直徑大的半圓球,以他們的判斷,只要將它打散,結界便也會跟著消失。

御空打量著眼前的彩色大球,這東西和外圍的結界其實差不多,都是以能量形成的,只不過這個更為強大,而且能量極為混雜,金、銀、黑、白、紅、橙、綠、藍……五顏六色加起來都還沒它鮮艷呢,奇怪的是它只有顏色卻沒有光線,就算在晚上也不會顯得突出。

御空嘗試將手推入能量球之中,強大的阻礙之力似乎還會反彈施加其上的力量,就像裡面也有一個人在跟你互推,比外面的大結界還要奇妙。

早知能量團不簡單的御空對此不以為意,真氣快速地提升推進,直到運上八成真氣才終能慢慢將手探入其中,而它的反彈之力亦同時消失,好似明白它已無力阻擋,自覺地放棄了。

丁天陽驚心的張大了眼睛,也試著將手推入,但還是跟以前的嘗試相同,它根本甩都不甩,反而他雙臂一震倒退了數步,這股能量對他而言還是太強大了。

思索了一會兒,百里帥帥和曾可愛在那邊鬧夠了也跑過來觀看,剛好見到御空下了決定道:「我進去裡面看看。」

心羽眉頭一皺又開始擔心起來,小電拍拍她玉潔的臉龐取笑道:「心羽的膽子怎麼變得這樣小呀,動不動就擔心害怕,實在一點也不像心羽了。」

御空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對我這麼沒信心嗎?」

心羽其實只是失去御空太久,本能的患得患失閃過一絲憂慮而已,一想到御空的實力,她立刻驕傲的挺起胸脯道:「當然有信心了,御空是最厲害的。」

「哈哈──這才對嘛!」御空笑了笑又將臉側向一邊道:「老公要辦大事,老婆是不是該給個鼓勵呢?」

「沒一時正經的。」心羽玉頰飛紅笑罵出口,粉嫩的紅唇卻是大方的落在御空臉上,三女之中大概就只有她敢在外人面前主動吻御空吧!

「我也給你一個鼓勵。」小電湊了上來,不過她的鼓勵是一腳在御空另一邊臉上踹下去。

雖然她的小小腳踹人不痛,御空感覺還是滿癟的,這些小傢伙平時就只會搗蛋。

御空轉身一臉悲壯的走向能量壁,心羽回復本性,使勁推了他一把道:「別裝了,還不快進去。」

她已想通了,結界再了不起也只是一個結界,這玩意兒在這裡都有幾千年了,理論上能量總會消耗掉一些的,難道還會比魔神厲害不成。

「啊──」御空都還沒運起真氣就被推出,頓時一臉撞上了能量結界,不禁一臉衰怨的回頭凝望心羽。

心羽嚇了一大跳,忙上前撫著他的鼻子,紅透了小臉羞赧地道:「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別說小電笑翻了天,就連丁天陽、寒飛霜都是臉露笑意,他們對御空的個性愈來愈是瞭解,開朗直爽兼且搞笑愛鬧,是個非常容易相處的人,這對天靈族而言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他們階級觀念本就很輕,若是御空把聖皇當成什麼宗主、門主甚至皇帝來做,那天靈族的人們恐怕會很難適應。

百里帥帥一本正經的看向嬌妻道:「真不愧是聖皇,我自嘆不如呀!」

曾可愛點頭嬌笑不止,御空和心羽給她的感覺可比長老們要有趣多了。

「嘿嘿,我進去了。」御空很快便又若無其事的笑笑,運起全身真氣鑽進了能量球中。

只見彩壁上泛起了一陣漣漪再回歸平靜,他的身軀已沒入其中,眾人所能做的只剩下慢慢等待。


進入球內,濃郁的能量潮立刻擠上御空身體,龐大的壓力像是要毀滅所有的侵入者,不過御空並未刻意去抵抗,幾乎是本能的反應,他竟是開始吸收起那些能量,能量潮對他所造成的壓迫相對的減弱不少,但就算如此,他還是用上八成功力才能在裡面行動自如。

御空感覺到身體的運作,不禁心想:「打散它還真是可惜,不一定還可以拿來練功呢,呵呵──不過大概只有我才能辦到這點吧!」嗯,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別人不太一樣。

天與地彷彿都變成了彩色一般,雖然,這個天地小了一點。御空隨意打量著四周,色彩與在外面看時不太一樣,顯得極為透明,並未對他的視線造成多大阻礙,只是讓他看不到也感覺不到外面的情況,如同是一個獨立的世界。

在前面,也就是中心點,有一個奇異的光球靜靜地飄浮著,四周能量似乎都是被那顆光球所牽引,寧靜而無比的沉重,如果真是這樣,將它打破應該就會令結界消散才對。

瞭解一切後再行動作才是最聰明的行為,御空一向認為自己是很聰明的,並不急於將想法付諸行動,視線很快便轉到光球的兩旁,在這蘊含巨大壓力之處,地面竟然還有著數件盔甲及兵器,它們的擺放位置就如同人穿著時一般,可是卻沒有見到任何屍體,應該是那些人死後身體無法承受能量壓力,早在三千多年裡化成一片虛無了吧!

殘留的衣甲還有五件,不過都已很破爛了,其中最爛的只剩半件不到,兵器亦是破壞到差不多了,一柄斷劍、三柄形式各異的殘刀、一根細長的刺針,還有個只餘槍頭的兵器,從它們的材質看來,御空可以想見當年的戰鬥有多激烈。

如今最完好的就只剩下其中一人身上所穿的靴子及一個有點像手套的東西,御空認為他就是當年的聖皇,因為他身上軟甲的損壞部份都是被另外幾件兵器所傷的,從丁天陽等人口中可知聖皇的實力是何等強橫,總不可能是他和別人聯手以眾凌寡吧,而在這件軟甲旁邊還有一顆圓圓的東西,看起來倒是有點像獸核。

御空放下斷劍把那顆東西拿起來,就在他正想仔細看看時,裡面突然竄出一道黃色光芒將御空的手包覆起來,瘋狂而大量地吸收起他的真氣,一下子就讓御空損失了兩成真氣。

「靠──搞什麼鬼呀!」御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罵了一句,心中雖驚不懼,它吸收的速度雖快,但這裡同樣也是一個大補庫,御空幾乎是立刻就從四周能量補回自己流失的真氣,他不單是功力夠高,就連體質也是遠勝同等級的高手,真氣恢復速度只能用誇張來形容。

正當他想將手上黃芒擊散,一股意念突地傳至他腦中,好像是有一個懷著濃深依賴感的生命正在向自己展示孺慕之情,它給了御空一種是親人、是朋友、是下屬的感覺,雖然感覺很奇妙繁多,但絕對不是負面的敵意、仇視、侵佔。

御空馬上就明白它是什麼東西,它──竟然是一個靈物。

御空一知道它是什麼反是更加驚訝,心中駭然道:「太誇張了吧,這是什麼靈物呀,把真氣當成不用錢的食物嗎?」

御空曾從書中看過,實力不足之人收取靈物有可能會被吸盡功力而亡,不過從沒聽說過擁有戰皇級實力的人被靈物吸乾,可是這個靈物卻在一開始就吸走了他兩成真氣,到現在它的吸收都還沒停下,以這種速度再吸下去,別說什麼狗屁戰皇、超級戰皇,就算是如今的丁天陽來可能都會被它吸乾了。

吸收愈多能量,靈物就愈強,這層道理御空還是明白的,當然不會反對它多吸一點,反正自己有的是本錢,他乾脆就直接坐下,專心吸納周遭能量,不但可以補充損失的真氣還可練功,這樣的好事到哪找呀!

約莫過了兩個小時,那個靈物終於完全停止吸收真氣,雖然在一開始的狂吸後,它吸納的速度便減慢許多,不過算起來它吸收的量至少也有御空六成真氣,真的是連丁天陽也承受不起。

御空感覺到靈物已然成形,迫不及待的就將它喚出,滿臉的開心與興奮,不知道這食量巨大的傢伙長什麼樣子。

只見黃色光芒閃動,一隻近二米身長的黃色雄獅凝聚於眼前,因為能量太過強大的關係,牠的身體看起來就跟實體沒有兩樣,不過與其他獅子不同的是,牠在額頭上有第三隻眼睛,頭頂除了正常的雙耳,耳後竟還生了一雙耳朝向後方,三眼四耳非常的可愛有趣。

「呵呵──你好可愛唷!」御空摸摸牠的頭,觸感竟也是和真正的動物差不多,不過沒有小白的皮毛那般柔軟細膩,最大的差別就是牠身上會發出黃色光芒,淡淡的,只要仔細就能看出牠不像正常生物。

御空高興地拍拍牠毛茸茸的腦袋道:「嗯,我幫你取個名字,呵呵──你的顏色是黃色,理所當然就叫小黃囉!」

「吼──」牠的叫聲和一般雄獅亦沒什麼差別,御空卻是很明白牠的意思,靈物和精靈的相同之處便是都可以和主人心意相通。

「對囉,你怎麼會在這裡面呀!」御空好奇地問道,難道牠是當年聖皇的靈物不成?

小黃搖搖頭回道:「不知道,我有意識時就在這裡了。」

「還有這種事呀!」御空習慣性的搔搔頭感到萬分不解,怎麼會有靈物是在這裡面形成的,卻不知小黃算起來還是小白的前輩呢,牠可是當年跟隨聖皇的聖獸,亦是當年最為強大的超級聖獸,實力之高足以與魔神級中的強者一較長短。

雖然牠在最後一戰時亦陪同聖皇戰亡了,可牠強大的能量、意念最後卻留在自己的獸核心內,借由獸核及四周的強大能量,牠竟是變成了一個靈物。一般靈物都是由許多同性質的靈氣聚成,如牠這樣由單一意念形成的可說是史無前例,也因此牠的形態和當年是完全一樣,只可惜牠對生前的記憶還是消失了。

「算了,你先等著,我要將那個小光球打掉,等一下……嘿嘿──」御空說到後來壞壞地翹翹嘴角。

小黃已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呆呆的點頭,雖然牠前身的智慧不見得會比小白差,可成為靈物後卻已產生了變化,意識靈活度比起聖獸時差了許多,也可以說是「單純」。

御空感覺得出眼前光球擁有極強的能量,深深吸了一口氣,肌膚又一次變成銀色,鬥氣爆發展開有如水銀流動般湧向右拳,這一招真的是非常實用,性質說起來也和當初的「極道破」差不多,都是將真氣集中再發出,因此這招再次被他命名為「極道破」。

「破!」

隨著他一聲震吼,光球承受不了如此巨力,瞬間化成無數細小光點爆散四方,飄飄點點靈動閃爍,彷彿夜空中的無數星辰就在眼前,美極了。

不過它的美麗就那麼一下而已,它的消散亦令四周能量再無聚集之力,濃稠的各種能量立刻互相排斥、擠兌起來。

「快退。」外面的高手們都已發覺異樣,一聲呼喊中人影飛退,心羽雖是可以從小電那兒得知御空無礙,但她芳心還是緊張忐忑,一點退後的意思都沒有,寒飛霜見狀只好硬拉著她退後,以雙方實力的差距,心羽根本無法做出半絲反抗。

說實在的,本以為會很順利的大家現在都很擔心御空,一個人在直徑才五丈的圓圈裡怎麼會待這麼久呀,難不成裡面另有異處。

失去凝聚力的能量場在眾人退後不久便沖天爆發,各色能量宛如噴泉一般破頂而出,在天空變成光點擴散淡化,直到完全消失為止,如彩泉噴發,如百花盛放,最後又似花朵凋謝。

外圍那寬廣的結界於此時亦開始消散,能量快速的減弱。

除開沖天之氣,地面能量潮更如狂暴的浪濤一般湧向四面八方,勢如山倒的力量管它樹石花草俱是無法抵禦,瞬間就被捲入能量潮之中,完全被絞成粉碎。

轟隆隆的聲響震耳欲聾,令人除了轟鳴聲外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響,威力之強甚至比蝕天魔洋爆發時還要恐怖,才眨了幾下眼,半徑五十丈之內的一切完全被消滅殆盡,五十丈外亦如颶風過境,一片殘破混亂。

宏大的破壞力綿延兩百餘丈駭人之極,無數斷樹殘木漫天飛射,這一切皆把那些正在慶祝的族人驚得一愣一愣,一些比較靠近中心點的人更是要努力閃躲從天而落的土石、樹木,被砸到可不是好玩的,唯一慶幸的是結界破了,不然看這谷裡菜園、畜牧毀去近半,族人準要控制好肚子節約點。

心羽看著眼前的一切已經呆住了,丁天陽等人全力佈起鬥氣壁護住心羽不受氣流攻擊,承受那股氣勁後更是感到驚心動魄,他們明白至少有一半的能量都化成噴泉消散天際,但就算這樣還是造成如此強大的破壞,震得眾人真氣狂顫,若是全部的能量都向四方擴散,恐怕數百丈的一切東西都會完全消失,而他們也絕對無法如此輕鬆。

「吼──吼──」

眾人心境未平,前方卻又傳來連聲巨吼,一隻三眼四耳的丈高巨獅突然從塵囂瀰漫的前方竄出,靈物化形本就可大可小,不過在正常形態下是能量最集中的,破壞力也是最大,但第一次出場一定要有氣勢一點,當然是愈大愈好囉!

眾人再一次呆住了,這大傢伙是哪來的呀!

丁天陽一愣過後突又駭然叫道:「『觀天神獅』?天啊──牠是當年跟隨聖皇的觀天神獅……」

天靈族當然會有小黃前身的記載,雖然牠現在太大了點,不過眾人本就只是看過圖而已,現在牠的形象就和當年一樣,馬上被認了出來。

丁天陽他們全都被震懾住了,加上小黃能量太強,竟是連經驗老道的他們都沒看出牠其實是靈物化形。

心羽不管牠是什麼,忙叫道:「御空呢,御空在哪兒……」

「妳猜猜。」

一句飄飄渺渺的古怪聲音從前方傳出,小黃的大嘴同時張張合合,好似在講話一般。

心羽又驚又怕地看向這隻會說話的怪物,她現在只想看到御空安然無恙,這個聲音卻好像在捉弄她一般。

突地,心羽靈光一閃,嬌聲喝道:「臭御空我知道是你在嚇人家,快點出來啦,不然──我要哭了喔!」

說著,心羽的眼眶紅了起來,其實她心裡真的很害怕,以御空那頑皮的個性確實是有可能嚇唬人,那句話也很有捉弄人的味道,可是怎麼會突然多出隻奇怪的巨獅呢?她縱然強裝鎮定,說完話後還是忍不住想哭。

御空可不敢玩得太過,「嘩──」地怪叫了一聲就從小黃的肚子裡竄出來,雙手一環將心羽摟在懷裡轉了兩圈道:「心羽真是愈來愈聰明了,居然這樣都猜得出來。」

「哼──那當然,否則不被你嚇死了。」心羽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接著又舉起粉拳敲了他一記,語帶哭腔道:「以後不准再開這種玩笑,人家受不了的,真的受不了……」

御空感受到心羽的那份恐懼,不禁生起濃濃歉意,將她摟得更緊道:「嗯,我保證絕不再開這種玩笑,我也絕不會再離開妳還有冰雲、風鈴了,絕對、絕對……妳看我都能從死亡中復活了,以我現在的實力更是沒什麼好怕,妳要相信我……」

「嗯,我相信。」心羽幸福地倚在御空胸膛,是呀,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連魔神級的高手都被御空給收拾掉,當今世上還有誰能令他們分開呢?

「咳──咳──」丁天陽乾咳兩聲提醒他們旁邊還有人呢,雖然他們也不想打擾二人,可是小黃的出現太讓人好奇,他們實在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御空一點面子也不給,甩過頭氣呼呼地道:「你們也都有老公老婆,不會自己到旁邊親熱去,幹嘛來打擾我們啦!」

丁天陽聞言老臉都不禁泛紅,吶吶道:「聖皇,我們只是想知道那隻觀天神獅是怎麼來的,請您告知一下,我們馬上就離開……」他接下來的話實在不知該如何講,難道還要解釋離開後不是要去親熱嗎?唉──好像解不解釋都不對。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07:25 PM    標題:  第十三集 聖獸至尊 

第一章 ∼碧章放意∼

「回來。」

御空心裡一聲呼喚,小黃立刻化成一道光芒回到他的體內,瞧得心羽好奇之色更盛。

御空嘻嘻一笑道:「小黃是我在裡面撿到的靈物,超級、超級厲害的唷,牠的名字叫觀天神獅嗎?」

眾人見狀又被嚇了一跳,沒想到牠竟是靈物,憑其與主人息息相關的連繫,難怪會散發出那般強大的威勢。

「哇──牠真的不見了,好神奇哦──那麼大一隻就這樣鑽到你身體裡去了耶!」心羽大驚小怪的比劃著雙手,完全忘記以前也曾見過孟甸竹收放靈物,不過看起來兩者的體型也實在相差太大了,給予心靈上的震撼便如天壤之別。

「是呀,就這樣鑽進來囉!」御空瞧著嬌妻逗人的俏臉,滿是疼愛的笑著,然後才轉看向丁天陽再次問道:「牠叫觀天神獅嗎?」

丁天陽頷首道:「是的,據記載所述,當年跟隨『聖皇』的聖獸觀天神獅模樣就跟您的……小黃一樣,而且實力之高早已超脫聖獸的界限,適才一見我還以為當年的觀天神獅並未亡故。」他覺得小黃這個名字實在太沒氣勢了,叫起來怪怪地。

御空想到小黃原本是住在一顆獸核之中,還真有可能是當年那隻觀天神獅,據說一般靈物不會有特殊能力,但若能進化而衍生出其他能力,和本相會有很大關連,那牠原本是否有什麼能力?

(一般初成靈物的能量都只能擁有簡單的能力,如『樹』就只能簡單的變幻成一棵能量樹,『野獸』只能變出原來形態,而特殊能力便是在其本相中延伸出來的,比如本相會發出火焰,那特殊能力大有可能就是會控制火元素,就像百里帥帥和曾可愛的靈物都是進化過後才有那般異能。)

御空一邊思索一邊搖搖頭道:「小黃只知道自己從有意識起就在裡面,其餘的都不知道。」

丁天陽倒是想得滿開的,沉默了一下便點頭道:「既是如此就算了,我等先行告退。」

「等等。」御空先前要他們別來打擾的話只是開玩笑,其實他都還有些疑問,怎能讓他們離開,他指著前面笑道:「跟我過來看看吧,我還找到好些東西呢!」

走過被能量潮抹得平坦的土地,御空都開始習慣了,最近見到的地方隨便就是幾十丈被夷為平地,現在看起來也沒覺得太厲害,以自己的功力,有意為之的話要剷平幾百丈的範圍也並不困難。

「對了,你們知道觀天神獅的能力是什麼嗎?」御空想以小黃的能量應該會產生其他能力才是,便隨口向丁天陽詢問。

丁天陽靜默地回想一下,沈吟道:「據傳觀天神獅有三大特點,一是可看清視線所及之一切,二是能聽百里內步伐之聲,三是能辨世人之善惡。」

「真的假的,有那麼厲害呀!」御空吃驚的問道。

「不會吧,連人的好壞都能分辨。」心羽也是滿臉驚奇的看向丁天陽,人心難測可不是說假的,居然有聖獸可以看透人心。

「不清楚,我們也是看記載才知道的。」丁天陽搖頭,那份記載真的太誇張了,連他都不太敢相信。

御空聳肩一笑,心中問道:「小黃,他說的事你能做得到嗎?」

「我感覺好像可以……」還沒實行過,小黃回答的不是很肯定。

靈物雖是可以記住自己有何能力,但也得曾經用過才行呀!現在的小黃雖然非常強大,但知識上卻等同剛出生的嬰兒,怎麼可能明確的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不過那三點雖然不是很正確,但牠確實是可以做到,牠能感覺到別人走路時在地面產生的任何一絲波動,所以就好像能聽到別人的腳步聲一樣。而分辨善惡並非是真能看出一個人的本性,那是指別人對牠是否心懷敵意,有敵意便為惡,反之為善。

「那就算了,我們再慢慢摸索,呵呵──」御空不在意地獨自發笑,這次小黃是意外之得,還強求特殊能力就太貪心了,當然,若有的話,御空可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心羽看著御空倒也很習慣了,他和精靈們談話時就常常自己嘻笑怒罵,像個傻子似的。

走過百丈,御空指著地面問道:「你們知道那些兵器嗎?」

眾人上前觀看,只見原本彩球所在之地已成了一個直徑約六丈,深達四丈以上的大洞,坑底是一面略帶弧度的亮面,那是被龐大的能量衝擊硬生生壓出來的,硬度絕對還遠在鋼鐵岩石之上,一看就知這次和贔鋼的能量爆散不同,但御空看起來竟只是頭髮亂了一點,可怕呀!

數件兵器、盔甲擺放在坑洞旁邊,因為剛才能量風暴的關係,它們都已被御空堆在一起,只有一把斷劍、一件殘破軟甲、一雙靴子、一個奇異手套,及那顆獸核被他另外擺在一處,這些應該是當年聖皇所有之物。

看了地上的物品一眼,眾人心中狂顫,不由激動起來,目無他物的瞪眼直視,緩緩靠向聖皇遺物,御空的判斷果然沒錯,以丁天陽的閱歷、沈穩竟也不自覺地落下一滴淚水,其他人更是不用講了,一股肅穆的氣氛似化成清風般向外擴展開來,感染著眾人心靈。

御空輕聲道:「那些是當年聖皇的遺物吧!」

丁天陽捧起那四件兵甲,聲音沉緩道:「是的,這些便是當年聖皇所有之物。」

心羽受周遭莊嚴的氣氛影響,看著那幾件殘兵不禁升起陣陣崇敬之情道:「兵器、盔甲竟是損壞成這樣,當年的戰況必是無比壯烈。」

丁天陽滿是尊崇而又悲傷地道:「是的,那一戰驚天地而泣鬼神,氣勁呼嘯震撼千里,屍橫遍谷血灑大地。魔族縱是蓄謀進犯,在聖皇面前還是將魔神全都留下命來,可恨我等無能,令得聖皇為讓吾等生存而與敵手同歸於盡,吾恨、吾恨……唉──這些話是先祖以『血印之法』以自身鮮血寫下的記載,在這一頁上甚至還能看出淚漬遍佈,可見當時是何等壯烈,先祖又是如何不甘……」

聽聞他的話語,御空、心羽都不禁深受感觸,其他人更是已然淚流滿面,彷彿他們就身處戰場,親眼見到聖皇為族人而戰,他們卻是無能為力,恨啊……

御空似也跟著融入他們的情感之中,搭上丁天陽的肩膀道:「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再傷心也是於事無補呀,魔族那些混球靠的還不是人多,沒什麼了不起啦,有機會我們就打到魔界去報仇,讓他們後悔當年將目標放在『天靈谷』。」

「是。」從丁天陽以下,每個人都是滿臉的堅決,雙手握得緊緊,他們的祖先害得聖皇戰死,而他們將要在新一代聖皇的帶領下討回公道。

過了半晌,丁天陽擦乾了淚水,臉上微紅赧然道:「不好意思,失態了。」

其他人也都陸續擦乾眼淚,不好意思的低著頭,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成那樣,實在難為情,不過沒人會取笑他們,因為這才是真性情。

御空可不想害他們感到難堪,岔開話道:「沒什麼,對了,這幾件兵器似乎都不甚平凡,你看還能使用嗎?」

丁天陽捧著它們,略帶一絲遺憾道:「它們確實不凡,乃是『傳說兵詞』中的『聖皇武裝』,可惜劍和軟甲都因毀壞過重而失去靈氣,只剩下『狂力右臂』與『飛蹤靴』,因此它們已無法變化,只能稱為『正神兵』了。」

對這新名詞御空可感興趣了,忙問道:「正神兵?那是什麼意思呀!」

不愧於一代宗師人物,丁天陽很快便從沉重的氣氛中回復過來,深深呼吸一下道:「簡單的說,正神兵便是不會自行認主、不會變化的神兵,就如我的『天劍』及飛霜的『靈劍』,另外像您的三件神兵及『天靈雙劍』則是稱為玄神兵,它們都擁有自身的靈氣,按理而言,威力絕非正神兵所能比擬的。」

「哦──原來如此。」御空突又想到個問題,拍了一下頭道:「對了,玄神兵如果不自行認主的話,還有其他辦法使用嗎?」

丁天陽點頭道:「可以,只要將它放在身上每日注入真氣、魔力與其產生交流,久而久之便能令其自然認主,天靈雙劍的傳承便是用此方法,不過時間上很難估計,短則一月,長則數年。」

「太好囉,還好有問你。」御空這可樂了,不用再怕冰雲、風鈴也不能讓『海芒移』認主,但最好還是能自行認主啦,省得時間拖太久。

他接著又看向那些毀壞的兵器、盔甲,詢問道:「這些東西的材質應該不錯吧,是不是可以再重新鑄造呀!」

丁天陽欣然道:「當然可以,不說聖皇武裝本就是玄神兵,就連其他兵甲都應該有加入鑄造神兵的必需材料,若能重鑄,其威力絕對比次神兵還要強大,只是族中歷來皆無精於鑄造之人,我們這些神兵、次神兵都是前人在外鑄成的。」

御空馬上就想到了相處甚歡的西奧特古,開懷地道:「那好,我有一個矮人朋友,他的鑄造術很厲害,我可以去請他幫忙打造神兵,呵呵──他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凌焱凡有些吃驚的看向他,敬佩地道:「聖皇真是不簡單,當初尊夫人受難時有龍神族、獸人族的高手助拳,沒想到您連矮人族都有朋友。」

御空得意的笑道:「沒什麼啦,看得順眼就很容易成為朋友啦,像『七性劍宗』的傢伙個個都混蛋得很,要和他們成為朋友就很難囉!」

凌焱凡點頭同意,丁天陽微微嘆了口氣,大概是在感嘆七性劍宗墮落的太快吧!也不過才幾十年的時間,堂堂正道第一宗,現在好像是滿惹人厭的。

百里帥帥想了一下道:「長老,玄神兵破損就完全修不好了嗎?」

丁天陽道:「非也,玄神兵最重要的便是裡面所含之靈氣,只要靈氣不失就有可能修好,就如『碧音放意』靈氣尚存,只要我們能找到最後一條弦,那便能令它恢復如初,而『聖蓮天輪』卻是靈氣盡失,雖然它並無任何損傷,可至今也還是找不出讓它回復的方法。」

御空奇道:「什麼跟什麼呀,我都聽不太懂勒!」

心羽亦是張著明亮的大眼,滿是好奇之色。

丁天陽解釋道:「其實族裡還有兩件玄神兵,它們亦是傳說兵詞中的神兵,在當年的神魔大戰中它們都已隨著主人的戰亡而損壞,先祖找到它們後便將其帶回谷中試圖修復,可惜,到如今,聖蓮天輪我們都未找出修復之法,倒是當年七弦俱斷的神琴『碧音放意』已然修復六弦了。」

心羽吐著香舌,俏皮地道:「那到底是什麼琴弦呀,都已經幾千年了居然才修補好六條弦而已。」

丁天陽苦笑道:「神琴之弦當然不是凡物,必需是如『雲光線』、『玄屻紫筋』、『深海蛟蠶絲』此等堅韌之物才行,先祖幾千年來也只是尋得四條雲光線及兩條玄屻紫筋,而雲光線的質地又稍遜一籌,只能用於前四弦,因此最後一弦已不能使用最易尋找的雲光線了。」

御空和心羽都略為愣了一下,怎麼好像有點熟悉的感覺。

突地,心羽嬌聲叫道:「是了御空,我們當初殺了那隻魔蠍蛛不是得到一條漂亮的紫筋,那就叫玄屻紫筋呀!」

眾人聞言也都為之一愕,丁天陽眼中略帶興奮之色,精光連閃道:「沒錯,只有壽命千年以上的魔蠍蛛才會生成玄屻紫筋。」

御空忙道:「當初妳不是收起來了,沒丟掉吧!」

心羽翹起可愛秀美的下巴,得意地道:「當然沒丟啦,就在我的包包裡呢!」

御空開心的低頭就是一個深吻,喜滋滋道:「太好了。」真不曉得他是說這一吻太好了還是留著紫筋太好了。

「討厭,就會佔人家便宜。」

心羽噘著小嘴嘟嘟囔囔,不過瞧她模樣分明自己也很喜歡嘛,看得眾人都是不禁搖頭失笑,這對夫妻要親熱還真是不看時間、地點的。

「嘿嘿,有便宜不佔是傻瓜。」御空頑皮的笑笑又道:「我去拿背包,好老婆等一下下唷!」

話才說完,人已化成一陣輕風,徒留一縷殘影漸漸消失,丁天陽夫婦見此更是心驚,御空的速度比在天上時快太多了,縱然他們已達鬥神之境也沒能看清楚,想起御空曾要贔鋼下地來打,還真不是沒道理的。

「臭御空,說句話就不見人了。」心羽見他說走就走,又是嬌聲嗔罵,纖足用力地跺著地面,引來眾人大小不一的笑聲。

「我回來囉!」她才抱怨完,御空倏地又回到她身邊親了一下玉頰,來回用不到十秒。

心羽嚇了一跳,不禁拍著胸脯,美眸一瞥白了他一眼。

御空卻已把背包塞到她手裡道:「東西放哪兒呀!」

「就是這個啦!」心羽從包包裡取出一個小盒子,氣呼呼的鼓著香腮。

大家又再次被她可愛的模樣給逗樂了,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一樣的笑容,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小孫女撒嬌一般。

御空笑著將盒子遞給丁天陽,丁天陽從盒中取出一條紫色粗線,高興地笑道:「沒錯,這確實是玄屻紫筋。」頓了一下又道:「請聖皇隨我來,那兩件神兵都放在族中聖地。」

御空正想跟去,心羽卻是扯著他的手嘟囔道:「冰雲、風鈴還在等著我們呢!」

分離苦、相思苦,御空又怎不想快快去會嬌妻,只是小白卻不知跑哪風流去了。

他輕拍著心羽玉手道:「我明白,不過小白這傢伙大概還要一會兒才能到這裡,我們再等一下吧!」

「小白?牠不在冰雲、風鈴身邊嗎?」心羽偏著腦袋發出疑問。

御空沒好氣的苦笑道:「牠呀,我帶妳來這時牠就跟在後面追,可能是結界讓牠找不到我,結果不知跑哪去了,現在至少也還在千里之外,正往這邊跑呢!」

「哦──原來如此,牠可能跟著我們無聊太久囉,所以就趁機跑去玩了。」

心羽恍然輕笑,小白對諸女而言早已不止是一隻聖獸,在莊園裡悶了那麼久,出去玩玩似乎也不過份吧!

但她還是沒完全弄明白御空的意思,有點擔心地補上一句道:「小白該不會迷路了吧!」

小電道:「怎麼可能啦,我說小白那傢伙不一定是在路上大開殺戒,打個不亦樂乎呢!」

明一雨聞言奇道:「為什麼會大開殺戒,你們那位朋友很喜歡殺人嗎?」

小電聞言不禁飛過去賞了她一個響頭,笑罵道:「笨蛋,小白是聖獸啦,牠就這樣到處亂跑,被人看到的話當然就會想收服牠囉!」

明一雨委屈的摸著小腦袋道:「我怎麼知道牠是聖獸,不過你們都不擔心牠被抓走嗎?」對於人類的貪婪她最是瞭解了,只要有聖獸、精靈出現,一定會受到追捕的。

想到小白的實力變得那麼強,小電就有點不滿,雙手抱在胸前氣呼呼道:「哼,臭小白比我還厲害,誰打得過牠呀!」

不止明一雨嚇了一跳,丁天陽等人更是感到萬分驚駭,最近所見所聞怎麼都是一些不可思議的事呢!小電的能量之強已是世所僅見,居然有聖獸比她還強,那豈非是跟鬥神一樣厲害,傳說中的超聖獸竟又再一次出現了,大家不約而同的都看向御空,沒想到他不只自己厲害,連聖獸都同樣無「獸」可比。


「天靈族」的聖地並非在特殊之地,一樣是在山壁上開了一個洞的房子,從外面完全看不出任何奇特之處,但裡面放著的東西卻是天靈族人最為神聖不可褻瀆的物品,因此才會被稱為聖地。

在前往聖地之時,丁天陽順便告知眾人結界已破,大家可以到外面看看,不過別離開太遠了。

雖然眾人從適才的驚變就已猜出大概,但親耳聽聞丁天陽宣佈這一消息,天靈谷內頓時又是喧囂震天,全都呼嘯著往外跑,不過他們都沒跑遠,最多就是跑到原本結界相隔之處,無論老少皆是有如小孩一般,樂呵呵地就在那附近蹦來蹦去,搞了大半會兒竟是沒人從通道走出天靈谷。

聖地的建造非常簡單,就連大門也跟其他房子一樣沒有人看守亦未上鎖,走入房裡,首先便是掛在正面的一幅人物畫映入眼簾,一股威凌天地的氣勢充斥在房間之中。畫中人彷彿是有生命一般,反手握著長劍,身穿軟甲,腳踏神靴,正是那一套聖皇武裝,狂傲的眼神卻是蘊含無盡溫柔與關懷,似乎就算他只是一幅畫,也一樣要保護族人不受傷害。

御空、心羽一進屋內便被他所吸引,一陣能量波動後,小黃突然也出現在前,呆呆的看著眼前畫像。

過了好一會兒御空才將視線從畫上移開,見到小黃的神情,不由奇怪的問道:「你認識畫中之人嗎?」

「不認識。」小黃搖搖頭。

不過御空還是能感受到牠那淡淡的情緒波動,畫中人給牠的熟悉感讓牠很是迷惑,御空突然明白,遠古的記憶雖已消失,永恆的情誼卻是不容抹滅,牠心靈深處的牽絆從未將聖皇忘記過呀!

看到畫角的落筆「百霆」,御空的回憶閃現,初次遇到姐姐時她曾經說過,她另一個弟弟便叫百霆,從所有的交談推斷,當年的聖皇絕對就是精靈神的弟弟百霆,原來,這幅畫是聖皇的自畫像,難怪在數千年後的今天,畫中散發的氣勢依然如此強大。

丁天陽諸人極為恭敬的向畫行了一禮,介紹道:「這位便是第一代聖皇……」

「我和你也真是有緣,當初我遇上姐姐時曾稱呼你一聲哥哥,沒想到如今我這個弟弟又繼承了你的位置,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天靈族人的。」御空看著畫,心中暗自承諾。

心羽好奇的轉來轉去觀看,發覺地面畫了好些奇怪的圖案,詫異地問道:「咦──地上怎麼好多凹痕呀,還有東西亮晶晶的,好像是『魔晶石』耶!」

丁天陽笑道:「這是為了保護聖地所準備的『魔法陣』和魔晶石。」

「哦──」心羽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卻不知他只是說的簡單。

實際上這魔法陣除了天靈族還懂得外,在人類中早已失傳了,看起來小歸小卻大牌得很,光是發動魔法陣就至少需要五個大魔導師,地面鑲嵌的全是最高等的特級魔晶石,先前贔鋼闖谷之時,更是由谷中僅有的十名大魔導師全力發動,魔法陣的防禦力之高,就算贔鋼衝下來也別想輕易攻破。

凌焱凡靜靜地從旁邊取出一個兩米多長的木箱,將它打開現出一把長達一米八、寬約一尺的琴來,琴的表面刻滿了各種漂亮的鳥禽飛舞,兩端翹起勾勒出數條如尾翎般的美麗雕飾,唯一的缺憾便是琴上只有六弦,看起來竟是有點死氣沈沈的感覺,令人一眼看去就覺得它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便是碧音放意。」丁天陽看著箱子輕聲道,雙手拿起玄屻紫筋直接將兩端放在最上一弦的缺口,很簡單的動作,他卻像似正做一件精雕細琢需要倍加呵護的事,雙手輕柔至無可再輕,足見其對此事之注重。

只見玄屻紫筋一搭上琴身,竟是自行發出一股淡雅的光霧纏繞於紫筋之上,光華照耀在琴上泛起無限生機,如線般的光霧緩緩拉直,似有一雙無形之手正在調整琴弦。漸漸地光霧分散至整個琴身,琴面上的鳥兒像是活轉過來一般,彷彿在霧中輕靈地抖動著羽翼,將牠們那三千多年來未曾一動的身軀舒展開來。

「太神奇了。」御空等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只要把材料放上去,它自己就會修復了,奇異的景象不由令人嘆為觀止,睜大著眼睛生怕錯過任何一瞬。

丁天陽等人看著琴逐漸變化,心情亦是緊張無比,其實這也是他們的第一次,天靈族的先人好不容易才修好了六弦,現在第七弦若被他們搞砸了,那可就真成千古罪人囉!

過了不久,碧音放意已全籠罩在一片光霧之中。

丁天陽呆了一會兒才從那份奇異的靈動中回過神來,沉吟一聲道:「應該可以了。」

言畢,他開始運功聚起天地能量佈在琴的周圍,餘人見狀馬上配合其動作,六人合力將能量凝至最濃郁的境地,直到木箱之內全都充滿了天地能量。

丁天陽迅速地再將木箱蓋好,這是因為它自我修復時需要補充能量,因此要把它封在裡面,數日後它便會完全恢復神兵風采了,不過大半能量都浪費掉了,畢竟它不像小白那個大胃王,什麼能量都能轉為自身能量。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07:35 PM
第二章 ∼神獸粉粉∼

一切完成,眾人俱是鬆了口氣,丁天陽笑著向御空解釋最後聚集能量的作用,當然,裝著碧音放意的木箱亦非尋常木料,事實上屋中看得到的東西俱非凡物,只是御空、心羽見識太少看不出來罷了。

唉──本來以為在學院已學了很多,結果來到天靈谷後他還是什麼也不懂。

出了門外,凌焱凡和丁雨真就在門口停下。

百里帥帥見他們沒有離開的打算,不由詫異道:「長老,你們怎麼不走了。」

凌焱凡笑道:「如今谷裡已沒有結界守護,神兵亦將修復,聖地的安危可不能掉以輕心。」

百里帥帥搔著腦袋道:「這樣呀,那我和可愛來看守就好了嘛!」

「不用了。」凌焱凡和藹地拍著他肩膀道:「結界既破,以後的日子已不會再如從前般平靜,你們要學的事情還有很多,最好的學習方法便是多看多聽,明白嗎?」

「明白。」百里帥帥和曾可愛嚴肅地同聲答道,凌焱凡的叮嚀讓他們醒悟到未來已不同於以往,從此刻開始,二人的處世態度可不能再繼續悠哉快活下去了。

丁雨真莞爾笑道:「也不用太嚴肅啦,這種表情實在不適合你們兩個搗蛋鬼,世上沒有一蹴可及的事,你們記得多用心去看事情,別再浮浮躁躁,在外面會吃大虧的。不過就算失敗也不要氣餒,受一次教訓學一次乖有時並非壞事,更要知道天下高手如雲,你們雖不弱,但絕對不可自滿,切記勝不驕、敗不餒這句話。」

「是。」二人倒也明白自己的個性不夠沈穩,不太好意思的低下頭。

御空見他們沒跟來便也停下步伐,樂呵呵的笑道:「沒關係啦,多輸幾次就好囉!我可就把『受一次教訓學一次乖』這句話發揮得『淋漓盡致』,不過我實在很倒霉,學一次乖後就遇上更大條的事,敗得一次比一次慘。」不過也讓他每次都變得更強。

心羽拉著他的手嬌笑不絕,嗔聲道:「淋漓盡致這句話哪有人這樣用的嘛!」

「我就是喜歡這樣用,呵呵──」御空向她吐舌扮了個鬼臉,又笑道:「其實帥帥他們的功力也很高了,沒什麼好擔心啦!」

凌焱凡苦笑道:「就是他們的功力不弱才讓人擔心呀,太過驕傲往往是一個人失敗的根源,雖然已經萬分叮嚀過了,但隨著勝利的次數增多,極為容易讓人養成目中無人的自大態度,進而連敵人的強大都忽視掉,我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在帥帥和可愛身上,畢竟他們離真正的高手還有一段距離(要求太高了),實在沒有自大的本錢,更何況如今還有實力更加強大的魔族。」

「嗯,不過碰上高手還不自知,那已經不叫自大,而該叫做白痴才對。」御空同意的點點頭,像張鉅植就是過度驕傲到分不清敵我實力,結果一招就被厲殺恭給幹掉,簡直白痴到了極點,御空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發生相同事情。

百里帥帥神情堅定地道:「請聖皇、長老放心,有你們在遙遠的前方砥礪著我們,我和可愛絕對不會為這點功力而感到自滿。」

「我知道我和帥帥還無法與天下絕頂高手相比,但我們一定會努力增強自己的,絕不會自滿也不會讓人把我們看輕了。」曾可愛亦嚴肅地道,不過這表情和她稚氣的容貌實在不太搭配。

「嗯,明白就好。」丁天陽欣慰的笑著,接著又道:「和可愛去看看族人都在做什麼吧,要知道你們也算是族中的領頭人物,該學習的事還有很多喔!」

「是。」同聲應和完,百里帥帥和曾可愛立刻騰身離去,他們已開始在適應自己於新環境中要扮演的角色。

其實在他們達到超級戰皇的境界後,所受到的教導便比別人還多,因為他們有可能就是下一代的天靈雙聖,當然要多加學習,所以丁天陽等人略一提醒,他們便很快的適應。

御空臉帶微笑看著他們離去,接著又看向峭立直上的山崖之頂,最瞭解他的心羽似乎明白他正在等待什麼,流露出迷人的笑容靜靜倚著他的臂膀也看向天空。

丁天陽夫婦奇怪的看看御空,順著他的視線看上去卻是什麼也沒發覺,過了一會兒,他們才想發問,剛好就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以追風逐電的速度靠近,一開始他們認為至少還在數十里之外,可是才半分鐘不到,一道奇異光影已從山頂上直接衝下。

眼見那道光影來勢洶洶,丁天陽、寒飛霜不敢怠慢,立時亮出神劍凌空迎上,才剛達到鬥神級的力量,他們也想有個對象來試試招,可惜……他們找錯對象了。

那道光影並不想跟他們戰鬥,與天劍劍氣相觸的一瞬,炫目的氣芒乍然流轉,整個身體產生扭曲般側向移動,恍如電光折射般閃動,輕輕鬆鬆的借力穿過劍勢,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令寒飛霜也反應不及,轉換的劍勢才至一半,便眼睜睜看著光影穿過劍網衝向御空。二人都已看清那是一隻白豹,也因此在心中更是翻起陣陣驚濤駭浪,這世界真的是變了,竟然連一隻豹都能從容不迫地衝過兩個鬥神聯合的防線,鬥神到底算什麼呀!可惜二人沒時間多作感嘆,急切的轉身緊追而下。

只見小白的身形驀然縮小,興奮的「嗷嗷──」直叫衝進御空懷中,這也是御空才受得了,要是別人不被牠在胸口穿了個洞才怪。

就於同時,空中還連帶落下一隻粉紅色的可愛小貓,輕巧靈活的一個翻轉落地站定,紅中帶金的眼睛清澈閃亮,猶如一對炫目的奇異寶石,此時正委屈的看向小白,似乎在怪牠把自己從空中丟下。

「好小子,你可終於回來了。」御空很高興的揉著小白的小腦袋。

心羽亦是伸出柔嫩玉手撫著小白,笑問道:「小白跑哪去玩了呀!」

小白看到心羽沒事更是高興,馬上就跳到她懷中低聲輕叫,牠還記得以前諸女都很喜歡抱著牠呢,但自從御空失蹤後就沒再讓諸女抱過了。

丁天陽二人一見及此便明白小白就是御空的幻獸,可是他們心中的浪潮卻是依然未退,光是小白的速度他們便已自嘆不如,牠身上湧現像似鬥氣的光芒更是讓人無法捉摸。二人心中同時湧現相同的想法:「初臨鬥神級或許還稱不上是真正的強者吧!」

御空抬頭看向就在前面一丈外的粉紅小貓,牠的皮毛明顯比小白長了不少,一團絨毛球似的,小巧的耳朵一擺一擺極為可愛,這隻貓的實力也絕不簡單,絕對比十個月前的小白還要厲害許多(御空還不知道小白是突然變強的),他不禁奇怪道:「小白呀,你認識了新朋友嗎?」

心羽聞言抬頭看去,這才注意到還有一隻小貓,美眸一亮嬌聲道:「好可愛的小貓唷,跟小白剛好配成一對呢!」真是的,連牠們的性別都還沒搞清楚就亂配對。

「嗷吼──(老大,牠是我在路上撿回來的)」小白連聲輕叫,不過大家都不明白牠是在說什麼,丁天陽等人縱是博學也還沒厲害到能聽懂獸語。

御空想到小黃原本也是聖獸,馬上就問牠道:「小黃,你聽得懂小白說什麼嗎?」

「不懂。」小黃很乾脆的回答。

事實上小黃可說是連人類的話也聽不懂,只是牠因認了御空為主,雙方已有了某種精神聯繫,算起來牠可說是御空的一部份,牠不懂的事便會本能的向御空的精神提出疑問,只要御空懂,那牠立刻就會得到答案,雖然那並非是詳細的解釋,但牠本能的會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因此牠才會聽得懂人類語言,而牠也會立即將其記下,以後就不會再發出相同的訊息了,可以說牠現在就等同一個正在學習、成長的孩子。所以說啦,得到初次認主的靈物並不算好,有的人獲得那種跟過幾個智者的靈物,甚至只是跟過幾個高手,那靈物的知識恐怕都在人類之上,只要不懂的事便可以問靈物,多方便呀,只不過那種靈物之稀少恐怕更勝玄神兵。

因為靈物之主死亡後,靈物若不能迅速找到一個蘊含能量的物品寄宿,那它不用多久就會消失,所以靈物之主若死於意外,那靈物也大多不能倖免。

小黃不懂沒關係,還有一個懂呀,那就是跟小白一起來的小貓。

牠聽到小白的聲音後便也輕聲叫起:「吼──妮,吼──妮(你怎麼這樣說啦,什麼撿回來,好難聽喔)。」牠的聲音也不像貓,不過較為尖細,很像是女孩子的叫聲,倒是蠻好聽的。

「嗷吼──(本來就是了,不是撿的難道是搶的不成)」小白在心羽懷中轉頭看向牠,一副理直氣壯的叫起。

看得眾人都是一頭霧水,牠們好像在吵架,可沒人知道是在吵什麼。

心羽好笑的摸著小白耳朵道:「你們在吵什麼呀,可惜我們都聽不懂。」

小白衝著粉紅小貓又叫了一聲,粉紅小貓眨眨眼,突然口出類似女人的聲音,有點怯怯地道:「我……我會說人類的話。」雖然牠的人話不是很標準,大家要聽明白倒是沒什麼問題。

眾人聞言俱是嚇了一大跳,沒想到眼前的小貓竟是口出人語。

丁天陽愣了一下,就他所知只有一種獸類會說人類語言而已,不覺多看了牠幾眼,試探性的問道:「妳是神獸?」

「對,我是神獸,太好了,有人類知道我是神獸……吼──妮,吼──妮。」她對於有人知道神獸的存在顯得非常高興,說完話後還叫個不停。

神獸可說生來便是獸類中的皇族,就算是龍都無法與之相比,天生擁有極高的智商與力量,並且還能口出人語,數量非常的稀少,通常都居住於人類所謂的絕地之中,幾乎不為人類知曉世上還有這種生物的存在。

不過就算知道也沒用,牠們絕不會臣服於人類,更何況牠們居住的絕地根本沒有人類願意去,論力量,神獸剛出生就擁有比擬人類一般戰皇的力量,到絕地去找神獸挑戰?就算天靈雙聖去了也不會有什麼勝算。

御空皺著眉頭,不解地道:「神獸?那又是什麼?」

御空愈來愈覺得自己很笨,怎麼好多東西都不懂,心羽也有同樣的疑問,只是她可不覺得自己笨。

丁天陽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道:「傳聞中神獸天生就非常強大,而且是唯一可以口出人語的獸類,因此我才會猜測她是神獸。」

粉紅小貓聽到有人說神獸強大更是高興的看向小白,只是小白很不給面子的不屑叫道:「吼──(強大個屁啦,都差點被吃掉了)」

御空看到她低下頭去,不禁笑問道:「小白剛才都在說什麼呀!」

粉紅小貓扭扭捏捏地說不出話來。

心羽見到小白的囂張樣就明白牠一定不是說什麼好話,遂轉開話題道:「對囉,妳叫什麼名字呀,是女生嗎?」

雖然對獸類用女生來形容有點怪怪的,但對於如此人性化的神獸,心羽自然地將她當成人類般對待。

「『粉粉』,我叫粉粉,是女的。」粉粉看小白舒服的膩在心羽懷裡,便走到她面前回答,生澀的在她腳邊磨蹭一下表示親暱,她還不太習慣跟人類打交道。

神獸的本性是非常驕傲的,牠們除了「神」外根本看不起其餘生物,畢竟最弱小的成年神獸都跟人類的超級戰皇相若,如果不是牠們的數量少得可憐,那人類根本不夠看,只是在小白面前,粉粉的驕傲正一點一滴的被消磨掉。

以後時間還多得很,御空沒在粉粉的身上多問,想了一下,對丁天陽等人道:「我要快點去看老婆才行,你們就先自行打算一下該怎麼做,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做好各式防禦,現在谷中可沒結界保護了,這點你們應該比我清楚才是。」

丁天陽點頭笑道:「我明白,我等定然不會讓任何人再次侵犯到天靈谷的一寸土地,請聖皇放心。」

寒飛霜隨之輕聲道:「若是可以還請聖皇快點回谷,族人需要您的領導。」

御空很不負責地呵呵笑道:「其實你們懂得都比我多,我能領導你們什麼呀,你們決定就好囉!」

丁天陽正色道:「聖皇此言差矣,您如今已是族人之精神所在,乃是我族最驕傲的象徵,在見識過您的實力後我更是深切的明白此點,只有您才能讓族人再次體會到當年天靈族的輝煌與驕傲,為了這點,天靈族已經等待三千多年了。」

老實講,御空還是不太瞭解天靈族之人的心境,再怎麼說他失去自由的日子最長也不過是十個月,而且大部份時間都是在入定,根本感覺不到多少時間流逝,沒有體會過幾十代人都被困在同一地點,一生只有一份期待與驕傲的人,他又怎能懂得他們如今的心情有多複雜。

而那一切情感的中心便是聖皇,他們自幼時起的認知便是只要有了聖皇,天靈族便將是最為強大的一族,或許也有人懷疑過,畢竟聖皇早就死了,誰也不知道曾經的輝煌是否真會回到天靈族之中,但在見過御空的滔天威勢後便再也沒人會有此懷疑,那份震懾天地的力量有誰能比,神?那是一個更為虛無飄渺的詞彙。

「呵呵──我的擔子還真重呀!」御空聞言不禁苦笑,不過他本就是孩子心性,事到臨頭時再說,馬上又是無所謂的轉問粉粉道:「我們要先離開這裡囉,妳要跟我們走還是留在這裡?」

看了一下小白,雖然牠都不理會自己,粉粉還是說道:「我要跟著小白。」

心羽蹲下身子將粉粉抱起來,她的皮毛又長又軟摸起來也非常舒服,心羽一手一個笑道:「好呀,看來小白可終於找到個伴了,就是妳太小了點。」

粉粉第一次被人類抱起,身體有點不安的扭動一下,但並未多做反抗,趴在心羽懷中和小白對看,接著抬起頭道:「其實我的本體跟小白一樣大,只是我可以變小,但不能變大。」

見她老是往小白瞧,心羽更是高興的笑道:「太好了,妳是不是喜歡小白呀,小白可是很厲害的聖獸唷!」這丫頭竟是為牠們做起媒人來了。

粉粉並不像人類女孩故做矜持扭捏,馬上點著她那毛茸茸的小腦袋,但又有些失落地道:「可是小白不喜歡我。」

「小白為什麼呀,粉粉很可愛唷!」心羽奇怪的轉問小白,難道聖獸的審美觀跟人類不一樣?

小白擺頭道:「吼──(她太囂張了)」

粉粉辯駁道:「吼──妮(我哪有)」

小白道:「吼──(妳一開始不就說自己是神獸,神獸有多高貴、多厲害,一副了不起的模樣)」唉──小白的個性都被御空給傳染了,見不得人(獸)在面前擺譜。

粉粉委屈的低下頭道:「吼──妮(我說的是事實嘛)。」

小白懶得再跟她說,閉起眼睛舒服的趴在心羽懷裡,心羽看牠們又吵起來不禁感到頭疼,誰叫她根本搞不懂牠們在吵什麼,想做和事老都無從做起。

御空又對明一雨道:「那妳要跟著我嗎?我回來時會先送妳回『精靈村』。」

明一雨想了一下道:「不用了,我就先留在這裡吧,在這裡也很安全的。」

「嗯,那我先走囉,對了,差點忘記跟小白介紹一下,小白,嘿嘿,老大我現在已經是天靈族的老大,所以你也就是天靈族的一份子,而他們就是我們的族人,誰敢欺負我們的人就打到他媽認不出來,記住了嗎?」

御空很是得意的叫小白記住丁天陽等人,以前實力略嫌不足,遇上有靠山的傢伙還得讓讓,現在有了實力,他又開始恢復起流氓本色了。

小白在心羽懷裡興奮的大叫一聲道:「吼──(記住了,打到他媽認不出來)」流氓手下果然不會有斯文人(獸),說到要打人,小白比誰都要高興。

「嗯,很好,我們走了,不要送了。」御空雖聽不懂小白的話,看牠的表現卻也知是在附和,點點頭後向眾人擺手告別,一手摟住心羽沖天而去。

御空升上空中便隨口向粉粉問道:「反正路上無聊,粉粉說說妳和小白怎麼認識的吧!」

此時底下一個聲音卻是大罵不絕:「死老大、臭老大居然把我丟下了。」原來小電還留在天靈谷呢,不過也沒差,一道金光閃動她已消失無蹤,只是御空腦中免不了一頓臭罵了。

至於小白是怎麼碰上粉粉的呢,這一切就得歸功於御空不等牠囉,不然牠又怎會自己亂跑呢!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07:50 PM
第三章 ∼聖魔激戰∼

當時小白憑著對御空的感應能力緊追不放,雖然牠的力量大幅增加,可是速度比起御空仍然有段差距,在往神秘遺跡時就被拉下一大段距離,後來御空轉往天靈谷,牠不但沒有追近,反是愈追離得愈遠。

直至御空進入天靈谷的結界,因為牠與御空的精神聯繫跟精靈完全不同,這一來竟是讓牠的感應力弱上許多,只能模糊的感覺到御空所在地,根本無法確定地點,而且御空的心情牠也感覺到一些,似乎不適合被人打擾。

於是小白乾脆放慢速度,一面走一面練習如何控制好能量分身,那可是打架的好幫手呢,牠知道有不少仇人存在,以後戰鬥的機會當然也不會少,要嘛不打,打了就一定要贏才行,就算被人圍攻也得大發神威以一敵萬,堂堂天下無雙的流氓聖獸,裝孬示弱可不是長遠之計。

就這樣練了幾個小時,小白的心靈深處突然湧現陣陣喜悅之情,此刻正是御空看到心羽活轉的時候,雖然牠不知道為何如此,心情卻是自然而然的輕鬆許多,似乎已不太為心羽擔心了。

小白的心情才剛轉好不久就感覺到遠方有兩股強大的力量,好像正向牠這個方向快速移動,而且那兩股力量都是獸類的氣息,也是因此,小白直到此時才發覺到牠們。

因為獸類散發出來的力量性質極為隱匿,不似人、神、魔那般容易被人感知,就算以小白之強大,毫無保留的爆發力量,神級強者若不在兩、三千里之內,恐怕也很難感覺到牠的力量。

算起來這也是獸類最大的優勢,打鬥時可以肆無忌憚,不用太擔心剛好被對頭仇家發覺,只不過在危急時若距離過遠,想以氣息呼喚夥伴,優勢反就變成劣勢了,當然,小白是例外,牠有心電感應嘛!

跑在前面的那一個力量明顯弱上許多,雙方應該是在追逐才對,感覺及此小白更是興奮了,有獸打鬥牠怎能不插上一腳呢?唉──真的都是被御空教壞了,沒事就想湊熱鬧。

收回分身後小白立刻往那兩股力量奔去,而前面的追逐戰此時已是上下分判,逃亡者的速度差對方太多,終於被追上了。

為了逃命她已使盡渾身解數,在叢林中曲折亂竄、焰火四射,大概有一平方里的面積都已開始燃燒起來,她就在這附近迂迴的狂奔、滾動,雖是狼狽至極的打爛仗,被對方擊殺的時間卻是實際地往後推遲一些。

「妮──」

當小白趕到戰場之際就聽聞一聲慘叫,一道粉紅色的身影剛好就從頭頂上飛過去,狠狠的砸在地面滾了又滾,粉紅色的皮毛上已找不到半點乾淨之處,左前臂上方更是被撕開一道不淺的傷口,鮮血泊泊流出幾乎要站不起來,她就是粉粉。

另一個看起來十足的兇殘模樣,身長丈餘、皮毛墨黑,背上生滿黑亮的鱗片,四足俱是只有一隻紅色的粗利銳爪,頭頂生有三支尺長直角,排例成倒三角形的角中央還有一團青色火焰凌空閃動,醜陋的巨嘴幾乎佔了頭部一半,一雙泛著嗜血光芒的紅眼幾乎跟小白的頭一樣大。

小白看到巨大兇獸的模樣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整個身體都趴在地上,人性化的前足拍地大笑起來道:「你怎麼長得那麼好笑啦,眼睛那麼大好像要掉出來,嘴巴那麼大真是醜死了,雖然你的身體也很大,可是比起來,眼睛、嘴巴還是大上好多,還有頭上居然會冒火,尾巴長得像掃把,真是快笑死我了。」

眼前的魔獸已不止頭上冒火,就連雙眼亦是同樣冒出青紅交接的火焰,隨著怒吼聲爆出一道凌厲氣勁道:「該死的聖獸,找死。」

笑歸笑,小白眼見牠粗利的右爪揮動帶起宛如刀勢的火焰,心中可是半點也不敢小覷,矯健的向旁一躍躲過那道勁芒,瞬間將全身神經的靈敏度提升到極致,在平和的外表下隱含即將爆發的無限力量。

對方在一怒過後沒再繼續追擊,眼中怒焰緩緩冷卻下來,舉止竟不似魔獸般衝動無智,牠看向小白的眼神似乎有點疑惑,為什麼天地能量會不斷往小白身上聚集?而且牠的速度也不是聖獸所能擁有的,以速觀力,再弱也不會弱到哪去。

雖然牠已看出小白有些怪異,但心中依然未將小白放在同等的地位上,剛才那一擊牠只不過用上三成力而已,聖獸再怎麼強也只是聖獸,不可能有力量威脅到身為超魔獸的牠。

小白亦是有著相同的疑惑,為什麼這隻魔獸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隨便一爪都蘊含如此巨大的力量,真是見鬼了,如果不是自己突然變強許多,遇上這傢伙還不夠人家一口吃呢!

粉粉緩緩站起,四足慢慢的往後輕退,她還以為魔獸「闇焚」已將注意力轉至小白身上,趁牠不注意驀然轉身急奔,竟是想要獨自逃跑。

闇焚是何等實力,怎有可能讓她在眼皮底下跑了,黑影一閃追上,粉粉才跑出十丈左右,為了躲避闇焚一爪,又是狼狽的在地上滾了幾圈,實力相差太多了。

小白本是有能力阻擋闇焚的攻擊,不過牠對粉粉獨自逃跑的舉動非常不滿,因此就故意慢了一線,先讓粉粉挨了一下才擋在二獸之間,阻住闇焚接下來的攻勢。

粉粉還不知給小白的初次印象已經很糟了,艱辛的站起後還一派高傲地朝小白叫道:「你給我努力的擋住牠,否則我怎麼走得了?」

小白聽她那囂張跋扈的語氣,更是不悅的冷然轉頭道:「妳在命令我?」

粉粉就算在如此狼狽的狀態下依然不忘神獸的尊貴,對自己的語氣並未覺得有何不對,嬌矜地道:「當然,我可是高貴的神獸,怎能被牠殺掉。」

她的態度讓小白聯想起萬宸逸那伙人,更是大感不爽,不屑地罵道:「神獸?那是什麼東西,高貴?狗屁。」

粉粉聞言不禁怔了一下神,身為神獸的她從沒有聖獸敢這樣跟她講話,沒想到一離開居住之處,其他聖獸竟連神獸都不認識了。

闇焚反是張狂大笑,血盆大口醜惡的開合道:「哈哈──你這傢伙真是有趣,我就破例不吃你,將你收為手下吧,還不快快臣服於我。」

隨著牠的聲音,一股沉重如山的氣勢直逼小白,光是散溢的力量就令得粉粉再次趴在地上。

「混蛋,這傢伙的氣勢真強,沒有十足勝算,唉──再裝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小白心中嘀咕著,四肢連退了數步,故意好似壯膽般的大吼道:「靠──你嚇誰呀,她是神獸,那你又是什麼東西?」

託闇焚氣焰囂狂、不知節制的福,小白感覺得出雙方實力差距應該不大,但對方絕不可能是如自己般突然強大起來,對力量的運用必定更為靈活,自己在這一點上恐怕是無法和牠相比。

不過,小白的優勢也是極大,內歛的力量讓對方心存輕蔑,雙方實力相差不大時有此心態,對人類而言是絕不能出現的大忌,在獸類的世界又豈非如此,聰明如小白怎麼可能不好好利用這點呢!

小白的話讓闇焚大為氣惱,但牠的退怯卻大大滿足了其高傲的虛榮心,闇焚冷然道:「果然只是下等的聖獸,連超魔獸、神獸都不知道,竟然還敢如此與我說話,看來不給你個教訓是不知厲害了。」

牠雖是認為小白不如自己,但其力量之強在獸類中恐怕也只是遜於神獸和超魔獸,因此牠確實是想將小白收歸為手下。

粉粉至今還看不清事實,自以為是地道:「牠不會放過你的,還不快去纏住牠,若能讓我離開,你就算死也值得了。」

「妳給我閉嘴,否則我就先殺了妳。」小白轉頭瞪了她一眼,恍若實質的怒火似要將粉粉燒成灰燼。

小白的個性受到御空的影響極大,對於自以為高貴的傢伙都非常討厭,不過闇焚那般囂張的說要將牠收為手下卻也一樣讓牠不爽,這才令得小白繼續留下,否則牠可能就此離開不管粉粉死活。

粉粉的心靈重重一顫,她似乎可以感受到小白是認真的,而且那種氣勢竟是比起剛才闇焚散溢的力量還強,令得她不禁全身癱軟再次趴倒於地,四足更是不聽使喚的微微顫抖,她已開始懷疑起父母說過的話,神獸真的是最強、最高貴的嗎?為什麼連聖獸都能和超魔獸對峙,而自己卻是因為父母的犧牲才能逃到這裡,為什麼……

小白不管她在想什麼,回首仰天一聲長嘯道:「哼──什麼超魔獸,要嘛你就求饒當我小弟,否則我就把你宰來吃掉。」

氣勢洶洶的話到了闇焚耳中,只覺得小白是在虛張聲勢,不過卻讓牠再次怒火上衝,渾身青色氣焰亂竄駭人之極。

小白見狀不敢稍慢,龐大的能量由獸核心外放開來,全身浮出一道水藍的豹影脫體而出,接著又發出一道青色光華覆蓋住身體,原本應該是火的本體竟是變成風了。

闇焚身形不動看著小白變化,雖然這種分身之術極為奇妙,牠依然不屑的道:「不自量力。」

「嘿,你愈看不起我愈好。」小白見牠輕視,心中只有高興而無半點忿怒,真正的勝負是以死活來論定的,只有死亡才是一切的終點,這場戰鬥尤其如此,因為闇焚太囂張也太有實力,這種敵人一個都嫌太多囉!

見到闇焚似乎自恃身份不願先攻,小白也不跟牠客氣,水、風雙身相互配合,左右散開兵分二路夾攻闇焚,牠的心中還在想:「這傢伙比起七性劍宗那些混蛋還更有風度,看你這點就讓你死的痛快吧!」如果闇焚知道牠的想法,不知是不是會被直接氣死。

隨著兩道光影,蘊含強大能量的風刃與冰矢來自四面八方射向闇焚,兩道身影則是遠遠圍繞成圓,冷靜地等待牠露出破綻。

然──冷靜的只是小白的心,牠的能量體絕對是狂亂到了極致,風之身所過之處盡是利刃破空,碎草、斷木漫天飛舞;水之身則是令得萬物俱染冰霜,任何東西一落到它身上再彈開,必定變成冰塊,光其威勢便足已令天地為之變色。

小白雙身的速度還不放在闇焚眼中,牠冷然觀視、身形不動,頂上青焰剎那竄升,幻化成一隻青色巨蟒纏繞周身,管他風刃還是冰矢,只要被它一碰立即消散無蹤,大地在轉眼間被青焰烤個乾枯龜裂,靠近的草木都還未被其觸碰便自燃起來,牠竟跟小白的本體一樣也是火系。

魔法無功,水風雙身愈轉愈近,愈近愈急,彷彿是一個巨大的漩渦欲將闇焚捲入其中,強勁的旋流之力直破天穹,就連天上雲層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排開,奇蹟似的展現出一圈蔚藍。

闇焚見此終於動了起來,黑影閃動衝向水之身,因為牠感覺得出水之身較弱一些,決定要先剷除小白這一部份的力量,從牠謹慎的態度看來,小白所展現的力量已讓牠感到一絲威脅了,畢竟牠可是魔界的獸中王者之一,不可能連這種形勢都判斷不出。

牠的雙爪舞動分成二色氣芒,除了青色火焰外還有一道黑色暗影,任何東西只要被黑影碰到一下,立即冒出一陣輕煙快速融化,分明是一種擁有強烈腐蝕性的力量,水之身只不過閃了數擊,十數丈之內不但快成為一片空地,甚至都有些微下陷了。

在闇焚的追擊下,風之身忙趕來助陣,雙爪宛如無堅不摧的利刃直取闇焚,闇焚雖是自負,可也不願隨便讓它抓上,巨大的身形迅如電閃、靈動如風,青焰旋捲搭配暗影環繞身側,在小白雙身的合擊下竟還游刃有餘,時不時發出部份勁氣分擊雙身,排山倒海般的氣勁逼得小白只能小心退避,根本不敢挨它一下。

三方皆是以快打快,只見青、黑、藍三色光芒交纏衝撞留下無數殘影,管他是什麼擋在前面全都被轟得粉碎,不一下子就被牠們清出一條百丈來長的道路,若以此等威勢在城鎮中打鬥,頂多半天就足以順便毀掉一座小城了。

粉粉見到牠們打了開來,立刻就想要逃走,沒想到四足到現在還是不聽使喚,連站立都成問題,更別說想要跑動了,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深深的悲哀,只不過被聖獸瞪了一下竟然顫慄癱瘓至今,神獸到底算什麼,對父母所說的話懷疑更是加重了。

闇焚與小白的戰鬥看似難分難解,不過水、風雙身的速度比之闇焚實在相差太多,縱然每一擊俱是全力發出,打不中卻也是白搭,力量的差距讓自身更是不能挨上任何一下。

三方的戰況從一開始的小白雙身主攻,到後來卻已變得閃多攻少,只能憑著一心二意的絕妙配合與闇焚周旋,在漫天煙塵中偷空攻擊,但就算如此,藍色光芒仍有逐漸被青暗之焰吞噬的跡象。

「好快,這死魔獸怎麼會快成這樣,還好我大有保留沒用實體跟牠硬拼,不然我恐怕會輸吧!」小白愈打愈是心驚,卻又暗自感到慶幸。

在闇焚特意為之下,青黑之氣的攻擊範圍似乎愈來愈小,小白雖知有點問題,但卻不得不令水、風雙身逐步逼近,能量體的力量與闇焚差距不小,牠光憑氣勁就能傷到水、風雙身,雙身卻得靠近才傷得了牠,先機一失便成一場強弱懸殊的戰鬥了。

三道身影愈打愈近,大地之上一片殘破滄桑,凡是水之身經過之處立刻佈上一片冰塵;青焰過後馬上又被蒸發成煙霧,草木俱燃;黑影觸地更是會令地面融出一個大洞;風之身掃過則令一切四分五裂,就打了那麼幾分鐘已如世界未日。

闇焚見戰況上下已然漸分,驀然厲嘯一聲,青黑雙芒只留下一部份牽制風之身,絕強的氣勁狂亂如天崩地裂,天地間幾乎要被青黑氣芒所佔據,恍如來自四面八方的暗潮全都緊迫地逼向水之身。

壓倒性的強勢力量令得水之身凝滯地慢了一下,闇焚看準機會旋動青焰,趁水之身急避青焰時一爪襲上,無匹之力悍然將水之身擊出十數丈,只是一擊就差點令水之能量被打散了。

牠見此還不滿足,不理會由後撲來的風之身,迅捷地一躍衝向水之身再次一爪揮出,硬是將水之身的能量完全擊散,破散的氣流在大地上炸出一聲轟然巨響,寒風擴散瞬將林木之火滅去大半,還在地面留下一個丈深凹洞。

水之身本就只是小白聚集能量形成的,牠的消散對小白本體並沒有什麼影響,頂多就是要耗費一段時間再次由獸核凝聚足夠的能量才能再使出水分身。

不過闇焚並不瞭解這點,牠擊中水之身時,正要救援的風之身已知太晚,速度立時緩了下來,直接衝上去恐怕得面臨和水之身同樣下場。

闇焚見狀還以為兩者的力量有所牽連,認為這是打敗小白的大好時機,頭上青焰再次暴漲旋出,疾轉狂捲宛如巨蛇盤陣將風之身困鎖其中,愈旋愈緊似欲將牠絞成粉碎。

焚風捲動吹向四面八方,熱風吹過頓令才剛熄滅的火焰重燃,就連更遠處的草木都驀地自燃焚燒,天地之間俱是迷漫在一片熾熱的氣流當中,空間在熱氣的蒸騰下扭曲模糊,令人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幻,彷彿連空氣都要被那熾烈的氣焰燒盡,方圓三十丈內變得有如灼熱地獄。

粉粉經過這幾分鐘的休息終於慢慢恢復過來,如今小白和闇焚已打至百丈之外,正是她逃走的最好時機,可她卻是呆呆的望向戰場,那是一場完全沒有她插足餘地的戰鬥。

然而──粉粉感覺得出一點,闇焚散發出來的力量比起殺牠父母時更盛更烈不知凡幾,而逼使牠用上如此力量的竟只是一隻聖獸,一隻對神獸、超魔獸來說應該是微不足道的聖獸。

這一刻粉粉不想再逃了,小白瞪向她的那一眼竟是讓她覺得小白比闇焚還要恐怖,粉粉心中不由想著:「或許牠能打敗闇焚吧!」

這一個想法對其他神獸而言無疑是史上最大的笑話,但卻令她一步步的走向戰場,重重的刺激令她的腦海有些混亂,神獸、魔獸、聖獸,到底誰才是最強的,她已經不敢肯定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08:11 PM
第四章 ∼巧取獸核∼

小白凝立在青焰火柱之內,急速聚起風元素精靈,全力催動下,身上青芒頓化無數風刃射向四面八方,漫天風刃猶如暴風激揚似無止盡。

縱是青焰之力非同小可,在此招的攻擊下亦在瞬間爆散粉碎,化成漫天熱風,只餘三三兩兩的青色火焰飄蕩半空,再也無法對小白造成威脅。

說時遲那時快,闇焚等的便是風之身全力破除焰壁之刻,巨大身影驟然竄出迎上威力未盡的風刃,竟是完全無視銳氣撲面而來,其速之迅更勝先前三分。

魔爪揮舞之際,左右雙臂竟是各呈青、黑雙色,身前彷彿有無形的氣勁將牠團團護住,銳利的風刃只要臨近一尺便自行消散,根本無法令牠的動作慢上半分,青色臂爪瞬間已然落在風之身頸背之處,分明在適才戰鬥中牠都未發揮出完全的速度與力量。

本就與闇焚大有差距的風之身此刻更是無力躲避,乾脆就玩命似的往牠撲去,凌厲的爪勢猶如青色砍刀般直取闇焚胸膛,不過闇焚並未將其放在心上,因為那一爪根本沒有可能碰到自己,勢若雷霆的一爪已是先行狠厲地擊上風之身。

闇焚相信這一爪就算殺不死小白也能將其重創,若是小白不死,那絕對能成為自己最好的幫手,至於小白聽不聽牠的話就不在牠的考慮範圍內了,臣服強者是獸類的天性。

不過小白的心性早已不屬於聖獸,絕不可能臣服於他人或他獸,而超魔獸亦是同樣,雖然牠們亦是從一般魔獸演化而來,但天生的能力還是比其餘魔獸強上許多,經過歲月的累積,智商也已不在神獸之下,而且都同樣高傲的要命,要牠們臣服不如要牠們去死還容易一些,因此超魔獸之間都不願碰面,免得徒增戰鬥傷亡。

風之身先受闇焚外發的爪勁擊中,出手的風刀爪勁頓時弱上數分,接著馬上迎來實爪之擊,牠縱是能量非凡亦承受不了那排山倒海的氣勁,整個身體不禁產生劇烈波動,眼見就要爆散,無力止住闇焚的巨爪穿入體內。

勝券在握的闇焚才正感高興,可巨爪破入風之身大半後牠已然發覺不對勁,為什麼沒有擊中實體的感覺?牠明明看見小白是在身上佈起風元素能量呀!

不等闇焚反應過來,風之身的爪前驀然穿出一道白色光芒直射闇焚胸口。

闇焚的身體之強韌絕對是無庸置疑,就算站著硬挨超級高手幾下也不見得會有大礙,然而此時卻是完全無法抵禦那白色的銳氣,只見光芒幾不可覺的微微一頓便破開皮肉,直接貫入牠的胸膛。

小白的身體是在風之身內沒錯,只不過牠已將身體縮到最小,所等的便是這一刻,闇焚才保留了一部份力量與速度,小白卻是隱藏起最強大的本體,水、風雙身打不過對方早在意料之中,事實上牠現在也只能靈活的操控兩個身體,既然化出兩個分身,本體不躲著能幹什麼。

闇焚才剛覺得不對便又駭然變色,只覺胸口一熱,一股穿天貫地的力量竟已侵入體內,闇焚巨大的身體沒有半點遲疑,凌空化成一股青焰疾旋騰空,就像一團妖火般不可捉摸。

「啊──」

遠在數十丈外觀看的粉粉呆呆地看著牠變成青焰,心中正不知小白該如何對付時,突聞一聲慘烈的嚎叫傳入耳中,青焰在空中又化成了實體直直墜下,「砰──」一聲,死寂的砸在地上動也不動,小白卻於同時在身上散出強烈的光芒與熾氣。粉粉傻愣愣的看著,根本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了。

闇焚的動作終究慢了一步,也是上天注定要取牠性命,在化成青焰之際,小白腦袋竟是剛好衝到牠位於胸腔正中的獸核心面前,雙掌一抓便將它抱在掌中,此時此刻小白哪會跟牠客氣,半點不敢怠慢,身形一漲就將它吞下肚去,失去獸核心的闇焚當然不可能再有活路,馬上就只剩下一具屍體悽慘地跌落地面。

「好險呀,這傢伙真奸,居然還保留實力,差點玩完。」小白又是暗自慶幸,卻完全忽略自己比闇焚還奸上十倍。

說起來闇焚死的真是很冤,比吃豆腐被噎死還冤,以牠不在小白之下甚猶過之的力量,加上純熟的力量運用,論攻擊力、速度都還遠在小白的本體之上,可不知是牠運氣太差還是小白運氣太好,只一擊就被小白抓到要害,在強弱有別的實力下,小白竟是毫髮無傷就把牠幹掉,牠能不冤嗎?而小白也是很明白這點,更是慶幸不已。

吃下獸核心的小白身上白色光焰波動閃爍,而在光焰之外卻是黑色能量不斷散去,看起來恍如白焰燃燒而產生黑氣,形成極為奇異的一種景象,但不可諱言,還真的很漂亮好看。

闇焚是暗、火雙系的魔獸,火系能量剛好是小白如今正需要的,牠豈有放著浪費的道理,雖然雙方性質不太相同,不過這對牠來說並不是問題。

事實上闇焚會找上粉粉一家為的就是獸核心,身為超魔獸的牠力量已經達到一種極致,要再有進步實是千難萬難,最容易的方法便是吸收同系能量來增強自己,不過魔獸的力量跟牠差太多了,就算吃掉再多牠們的獸核也沒有用,超魔獸之間又不敢說必勝。

因此在牠發覺魔族人已將通往人界的通道打開後便從魔界來到了人界,找到火系神獸想要將牠們吸收,以神獸的能量對牠多少有些幫助,沒想到能量還沒吸收到,牠卻先賠上自己的生命。

對於粉粉的靠近,小白只是睜眼冷然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會,閉起眼睛繼續轉化獸核的火系能量與排出暗系能量,雖然牠也可以慢慢來,甚至一邊行走都能一邊轉化、排除,但牠現在反正沒事做,御空給牠的感覺又模糊不清,不如先把這顆獸核吸收了再說其他。

粉粉怯怯的靠近,驕傲的氣息已完全消失,她真的是被小白那一眼嚇到了,而且那種強大的力量也讓她不敢再對小白有所不敬。

走到闇焚的屍體旁邊,粉粉忿恨的發出一道紅色熾焰,想不到牠就算死了也一樣皮堅肉厚,熾焰一時間竟是燒牠不掉。

粉粉見狀豈能甘心,撲過去就是雙爪狂揮將其皮肉撕開,再怎麼說牠也只是一具屍體,在粉粉銳利的爪子下很快便支持不住,開膛剖腹後再被燒成一堆灰燼,只剩下一些焦黑醜陃的皮骨與兩顆拳頭大的獸核。

看著兩顆獸核,粉粉閃亮的雙眼不由自主地落下滴滴淚水,她知道那是她父母的獸核心,因為神獸與超魔獸的差異極大,闇焚要吸收它們至少需要幾天的靜修才行,不像介於神獸與超魔獸之間的聖獸,要吸收神獸或超魔獸的獸核都簡單快速多了。

闇焚這貪心不足的傢伙為了將粉粉的獸核也吃下肚,根本沒時間去吸收它們,因此到如今那兩顆獸核的能量依然存在。

粉粉低頭在兩顆獸核上磨蹭幾下,嘴巴輕啟,含淚將它們吞下,這是神獸意外死亡後親屬為牠們所辦的葬禮,不但讓粉粉能永遠與父母相伴,還可以繼承牠們部份力量。

只見粉粉吞下兩顆獸核,身上散發出濃烈的紅色光焰,熾熱的氣息就算戰皇級高手想靠近她都是萬分困難,不過她的不遠處便是小白的光焰,相比之下她的赤焰就和一根蠟燭差不多。

但是不起眼歸不起眼,她的進步卻是明顯的,數分鐘過後力量就提升了一大段,幾乎是比她原本的力量還高上一倍,已然和她父親的力量相差不多,不過她卻是吃下父母的獸核才有如此力量,怎麼算都是划不來。

小白依然不動的吸收闇焚獸核,雙方性質不一樣,吸收時要耗費的時間就多上一些,速度是不可能和粉粉相比的。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小白才終於將光焰歛回,天地間的能量亦不再往牠的獸核心集聚,嗯,應該說是回復到牠正常吸收的速度才對,牠的進化之路至此才算是完成。

不過牠的力量除了火焰之力外,整體來說並沒有太大提升,差別是在於牠現在的力量已穩定下來,不像之前要不斷吸收天地能量來補充,那種現象在戰鬥時只會令自己的力量雜亂不穩,有害而無益。

小白舒服的伸展一下身體,看看四周的樹木還在燃燒,一股冰風倏然從牠身上湧現開來,不一會兒便將火焰完全消滅,離牠近的地方甚至還佈上了一層冰霜,牠倒也明白讓火勢綿延開來不好,滅火的手段比小水還要厲害。

對於自己的勞動成果極為滿意,小白高興的仰天一聲長嘯,甩甩頭就準備要離開,轉身時剛好瞥過旁邊的粉粉,她身上的傷勢在吸收父母的獸核後已然盡復,身軀富滿流線形的美感,皮毛在微風中輕輕搖動,靈動的雙眼正望向小白一眨一眨,有點像馬尾卻更顯柔順的尾巴左右擺動,真的是非常漂亮。

小白對於她的外表只是有點意外,瞥了一眼後就自顧自離去,才懶得理她怎麼還沒走,無論神態或舉動都表現出對粉粉的不屑。

粉粉對小白的舉動可陌生的很,她只覺得小白沒之前那麼兇了,馬上就尾隨著小白離開,只是她實在不明白小白的行進路線怎麼繞來繞去,還跑得一下快一下慢呢?

走了一段路後小白終於確定粉粉是在跟著自己,雖然牠可以加快速度讓粉粉追不上,可好奇心卻被引了出來,這囂張的傢伙跟著自己想做什麼。

以人類的角度來看,是不是受到屈辱之後想報復呢,嗯,那她一定是白癡,人類要報復也是找別人來,怎麼可能自己上,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既然搞不懂,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問她囉!

小白停下身,氣勢洶洶地瞪了粉粉一眼道:「妳幹嘛一直跟著我?」

粉粉嚇了一跳,睜著無辜的眼睛,怯怯地道:「我……我不知道怎麼回家。」

小白聞言差點就直接昏倒在地,氣得吼道:「妳不知道怎麼回家關我屁事呀!」

粉粉又怯怯地退了一步,更顯委屈好似就要哭出來一般道:「我也沒有家了。」

「妳不是高貴、偉大的神獸嗎?怎麼連家都沒了呀!」小白語帶諷刺道,一點憐香惜玉的溫柔都沒有。

粉粉還未聽出牠嘲諷的意思,似要挽回神獸的驕傲,挺起胸,抬起頭道:「這都是那可惡的闇焚害的,要是爺爺在的話豈容牠囂張,爸媽也就不會……」說到父母,她的眼神不禁黯淡下來,頓了一下才又道:「你快幫我找爺爺,你救了我可是立了大功,爺爺不一定會賜你崇高的地位呢!」

「白癡。」小白罵了一聲轉身又要離開,自己居然會停下來問她這些,真是浪費時間。

粉粉趕忙搶在小白身前道:「我爺爺可是最厲害的神獸之一,而且你也很厲害,如果牠說讓你擁有等同神獸的地位,那就沒有聖獸比得上你了。」

小白冷漠地道:「妳爺爺和那隻超魔獸誰厲害?」

粉粉所認知的一切很明顯都是父母教的,照本宣科道:「超魔獸是魔獸中最厲害的存在,只有六大神獸才有能力與牠們一較長短,雖然我不知道誰比較厲害,但爺爺是六大神獸之一,一定不會輸的。」

小白是何等的聰明,聽到這裡已大概明白粉粉之所以會自認高貴、了不起,應該都是長輩這樣跟她講,她便也就這麼認為了,這從她沒有貶低超魔獸來吹噓爺爺就可以瞭解個大概,她算起來只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子而已,對她的厭惡自然而然地也就少了一點。

想了一下,小白已決定要讓粉粉知道世上強者為尊的道理,而不是以身份來代表地位。

哼了一聲,小白挺胸抬首傲然道:「那我既能殺掉超魔獸,是否也能殺掉妳爺爺呢,憑我的實力需要牠來認同嗎?笑話,如果牠的態度跟妳一樣囂張,那我不介意殺了牠,到時候就會知道是妳神獸高貴,還是我聖獸厲害。」

粉粉的心靈驀然一滯,這才又想起小白有多厲害,急忙道:「你不可以殺我爺爺,我們神獸是……」

「是最高貴的嘛,我知道。」小白戲謔的替她接下去。

粉粉還沒自覺,急忙點頭道:「對,我們神獸是最高貴、最強大的,你不可以殺我爺爺。」

愈說還愈不像話,小白忍無可忍的吼道:「既然是最強大那妳有什麼好怕的,神獸我就看一個吃一個,看兩個吃一雙,印證看看神獸是不是如妳所說的高貴、強大。」

「是呀,那有什麼好怕的。」粉粉喃喃自語,一向只跟父母在一起的她腦筋好像轉不過來,光有高智商卻不會用,但小白殺掉闇焚卻是事實,想著父母的話,怎麼和現實差那麼多呢!

想了好半晌,粉粉可憐兮兮的看向小白道:「也不是所有神獸都很強大,你別殺牠們好不好?」

小白冷哼道:「哼,不管是獸類還是人類都同樣以強者為尊,既然不夠強大,那憑什麼稱為高貴。」

粉粉一向沒有煩惱,腦筋都快生鏽了,今天剛好讓她的腦子多動動免得壞掉,強者為尊的話她聽父母說過,神獸也確實比聖獸強大,至少她家那些聖獸就比以前的她還差很多,若遇上比神獸更強的聖獸該怎麼辦呢?這點父母可沒教過她,實際上也沒神獸會去想這種幾乎不可能的事,可偏偏粉粉就遇上這難題了。

「我……我不知道。」

粉粉想了很久之後給了小白這個答覆,氣得小白差點暴走,害得粉粉縮著腦袋躲到一棵大樹後面,生怕牠拿自己出氣。

小白氣呼呼的在原地轉了兩圈,甩頭道:「算了,反正天下就是強者為尊,妳如果比不過別人就少把什麼狗屁高貴放在嘴上,否則我就揍妳。」

「是。」粉粉被教訓得脾氣都沒,只敢低著頭乖乖回話。

小白罵了她一頓後覺得心情大為爽快,高興的就要離開,粉粉見狀急忙再次跟上。

小白轉頭瞪了一眼道:「妳又跟著我幹嘛啦!」

粉粉真是委屈極了,雙眼水汪汪地閃動道:「我沒有家了。」

對哦,真是被她氣傻了,她最初就是說不知道怎麼回家才跟著自己的,既然如此就好獸做到底吧!

小白無奈的搖搖頭道:「好吧,妳家在哪裡呀!」

「我不知道,闇焚到了我家要吃掉我們,爸爸叫我和媽媽快逃,我們就跑呀跑,後來闇焚又追來了,媽媽就叫我逃,牠纏住闇焚,我又急忙逃跑,後來闇焚又追來,我已經跑很遠了,不認得回家的路,而且爸媽都死了,我沒有家了。」粉粉說著說著不禁流下淚水。

什麼跟什麼呀,一家子神獸就只會跑呀跑的逃,而且斷後的還阻止不了對方繼續追殺,實在有夠差勁的,小白翻著白眼又道:「那妳爺爺在哪裡?」

粉粉搖頭道:「不知道,我只看爺爺來過家裡兩次。」

神獸中的稱謂並不是只有親屬才用爺爺、叔叔這種稱呼,而是對長輩就會以叔、姨、伯、爺……等等稱呼來叫,不過一般牠們都只和同屬性的神獸交往,不同屬性就自然的較為疏遠,另外,稱呼也可以說是一種實力的證明,被叫成爺爺的一定很厲害。

小白又問道:「那妳家總有名字吧,或是附近的地名。」

粉粉低著頭道:「我爸媽沒跟我說過。」

天呀,小白實在被她打敗了。

粉粉接著抬起頭道:「不過我知道我家是在一座很高的山裡面,而且整座山還會冒火,裡面……」

「停。」見她滔滔不絕的形容她家,小白不耐煩的吼了一句道:「除非妳是瞎子,不然怎麼會不知道家裡長什麼模樣,天下那麼大,我怎麼知道妳說的地方在哪裡。」

粉粉頭才剛抬起就又被小白罵了下去,記得父母說過神獸的智商是獸類中最高的,為什麼在小白面前自己就好像笨蛋呢!

小白晃晃腦袋沒好氣道:「算了,妳叫什麼名字我都還不知道呢!」

「我叫粉粉。」粉粉很高興的抬起頭來,真不曉得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什麼好高興。

「嗯,我叫小白。」小白看她的表現不由苦笑,一開始明明很討厭她,怎麼現在變得好像保姆了,搖搖頭道:「妳幾歲了呀,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是父母講的,真沒用。」

「我快五十歲了。」粉粉再次遭受批評,低著頭很是喪氣。

小白愣了一下,瞪著她道:「靠──我還以為妳是小孩子勒,原來是個老太婆了。」

粉粉這可不依,急忙反駁道:「我才不是老太婆,神獸五十歲才算成年,我連五十歲都還沒到呢!」

「哦──」小白詫異的再看她一眼,沒辦法,聖獸和魔獸的成長都極快,雖然在『地底魔窟』時不知道日子,但牠也相信自己應該還沒超過十歲,哪想得到神獸成長周期那麼慢,心中嘀咕著道:「原來是個小孩老太婆呀,呵呵──」

小白覺得丟下粉粉不管很像不太好,很不負責的道:「不管了,妳就跟著我去找老大吧,看老大肯不肯收留妳。」說著牠就再次邁開步伐前進,如果粉粉不願跟來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粉粉忙跟上前,好奇的問道:「什麼是老大?」

小白真想一爪給她打下去,居然連老大的意思都不知道,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的比喻道:「妳是不是覺得妳爺爺很了不起,牠說的話妳就要聽,對不對?」

粉粉困惑的點了點頭,不明白扯到爺爺身上做什麼。

小白滿意的續道:「老大就更了不起了,他說的話我也要聽。」

粉粉很不可思議的看了小白一眼道:「那老大很強大嗎?」

「廢話。」小白罵了一句道:「老大當然厲害了,妳那什麼六大神獸遇上我老大也只有被打成白痴的份。」牠這可不是在吹牛,小白根本不認為神獸、超魔獸能穩勝自己,那御空當然可以壓著牠們打了。

粉粉驚呼道:「那老大是神囉!」

「神妳個大頭啦!」小白一想到神就一肚子火,更不用說拿神和御空比了,風神使徒、武士全都是卑鄙加三級的混蛋,什麼人養什麼鳥,風神在牠心中也好不到哪去,唉──真是一竿子打翻一條船呀!

粉粉哪會知道小白在想什麼,她認為世上最厲害的就是神沒錯呀,可怎麼又被罵了,不是神那又是什麼東西呢?

小白過了一會兒道:「對了,妳知不知道那個傢伙最後為什麼會變成一堆火啊?」

粉粉愣了一下才想起牠問的是闇焚,忙道:「爸媽說過超魔獸都很厲害的,有些奇怪的本領是一定的。」

「哦──」小白奔跑中轉頭看了她一眼道:「那妳會什麼?」

「我會火系的魔法。」廢話,火系神獸不會火魔法,那乾脆去自殺比較快。

小白已經懶得再罵她了,有氣沒力的道:「還有呢?」

粉粉想了一下很是得意地道:「我還會把身體縮小。」

小白又看了她一眼道:「哦──妳也會縮小呀,那會不會變大?」

粉粉這才想起小白打敗闇焚時好像就是突然從一團小光芒變回原樣的,只是她看不清楚就沒多放在心上,現在想來好像自己會的小白都會,聽到後一句她不禁反問道:「你還會變大嗎?」

「當然,妳不會嗎?」

粉粉的沉默代表著她確實不會。

小白不屑的道:「什麼神獸嘛,比魔獸還差。」

粉粉可不想讓小白看不起神獸,左思右想,眼神一亮道:「我會說人類的話,爸媽說過只有神獸才會說……」說到一半她就說不下去了,她想到獸類會說人類的話有什麼用,一定又要被罵了。

出乎意料之外,小白轉過頭去,眼露笑意道:「咦──妳會說人類的話。」

看她點了點頭,小白很是高興道:「太好了,以後老大就可以知道我在說什麼了,呵呵──妳總算會點有用的東西了。」

誰知道粉粉認為最沒用的能力在小白眼中反是最有用,不過被小白說有用,粉粉顯得很高興地問道:「老大是人類嗎?」

「對,老大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了。」

小白很得意,粉粉卻是很奇怪,父母說過神是最厲害的,可小白說的老大可能也不比神差,那世上最厲害的是神還是人呢?嗚──真可憐,反正不會是神獸就對了。

過了大半天,粉粉幾乎是盡全力在跑,已經開始有點累了,幸好小白對御空的位置感應還是很模糊,所以也就不急於趕路,反正靠近後也不一定找得到,隨意就停下來準備休息。

粉粉趴在地上恢復體力後卻又感到肚子餓,過慣尊貴舒適日子的她一時間還是改不過性子,抬起頭就道:「我餓了,你去準備食物給我。」

小白才懶得理她,依舊趴著看向遠方,實在搞不懂御空為什麼到那邊後感覺就變模楜了。

粉粉見牠不動可就生氣了,站起來吼道:「我餓了啦!」

「餓了不會自己去找東西吃呀!」

這一來小白也生氣了,站起來就吼回去,更惡劣的是一股驚濤駭浪般的氣勢撲出,嚇得粉粉連退數步跌坐在地,一臉驚慌的模樣,這才想起自己不再是以前那嬌生慣養的神獸了。

小白吼了一句後晃了晃腦袋道:「被妳一叫我也覺得有點餓了。」說完便自顧自去找尋獵物,粉粉趕忙站起來跟上。

沒多久小白就已抓到一隻野獸,呼呼幾顆火球射出就開始烤起肉來,其實牠很不喜歡自己烤,對火候的控制力太差了,烤起來總不是很好吃。

粉粉可憐兮兮的看著香氣四溢的烤肉,小白很不識趣的道:「這是我的,妳要吃自己去抓。」

無奈啊,粉粉只好自己去找食物,她要抓是沒啥困難,可烤肉就是大問題了,火焰一出就立刻將食物燒成焦炭,要她怎麼吃得下去,她實在不懂,為什麼外面的野獸燒一下就焦了,她家山裡的魔獸都很耐燒呀!

唉──真慘,居然連火系魔獸和普通野獸都分不清楚,一個皮堅肉厚耐高溫,一個一觸即燃成焦炭,兩者能拿來比嗎?

等到小白的烤肉一半下肚,粉粉再次可憐兮兮的回來,分明弄不到自己的食物,擁有良好教育的她又怎能吃生肉,只好垂頭喪氣的回來看小白吃囉!

小白見她總算自己有付出了勞力,雖然沒用卻也情有可原,走了幾步趴在草皮上道:「那一半就給妳吃吧,居然連食物都弄不到,神獸到底能幹什麼?」給就給嘛,還要罵一下才爽。

粉粉很想說是那些野獸太沒用了,一烤就成焦炭,轉念想想還是算了,誰叫自己不會烤肉呢!於是便低下頭開始大快朵頤,被罵就被罵,肚子餓總是要吃東西的。

小白還真是不懂得體貼,吃飽喝足了,沒過多久就又要上路,可憐的粉粉只好努力跟著,嬌貴的她被磨得脾氣都要沒了,時時都得注意一下自己有沒有犯了老毛病,不然就又要惹得小白不爽。

如果說粉粉以前是個受盡寵愛的公主,那現在就是個遇上刻薄老闆的女工,生活環境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還好她的適應能力絕對比公主優秀,被罵一次後就能立刻改正過來,這大概是跟獸類服從強者的天性有關吧,你厲害,我聽話還不行嗎?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08:22 PM
第五章 ∼大鬧劍宗∼

小白與粉粉走走停停,一天就要過去了,粉粉的速度雖是拖慢了進度,離天靈谷也已只剩一、二千里而已。

小白感覺得出御空在某一方向,可實際位置還是很模糊,牠似乎知道御空沒有危險,便也不著急,帶著粉粉到處閒逛。

什麼叫囂張,小白就是最好的榜樣,看到一條開在樹林中的道路,牠跟粉粉就大搖大擺走在路上,此時牠們已來到了「鋼奇國」的邊境,白夏鷹翔那條抓白豹的緝文沒有傳到這邊,這讓小白不需面對太多的爭鬥。

一般人看到兩隻豹子走在路上跑都來不及了哪還敢動牠們,就算有膽子較大,自負有幾分力氣的人想要動手,小白才一個小火球過去,對方立刻驚恐的大叫一聲「魔獸呀」就逃走了。

走了一大段路也與十幾群的人擦肩而過,竟還沒人敢招惹牠們,看到人們一見就跑,粉粉倒是覺得很好玩,當然,這也是因為牠們沒遇上武者、魔法師的關係。

「好無聊哦,怎麼沒人來抓我們,是不是這裡太偏僻了,沒什麼人呢!」小白又看到四個人跑掉,不禁出聲抱怨,敢情牠是太無聊,故意走在路上想惹人來讓牠打。

粉粉不解的看向牠,小白晃了晃速度又快了起來,鑽進旁邊的叢林帶著粉粉跑了一陣,好不容易又跑到另一條路上,感覺到幾里外似有不少的人,而且還不像是普通人的樣子。

牠大剌剌的向那邊跑去,在一個叉路上轉個彎很快便見到遠方有一座建築的大門,小白看那門的規模便覺不簡單,雖然小白的實力非凡,牠還是謹慎地減慢速度先行觀察一下。

這座獨立在林野之中的建築可真是大呢!圍牆、大門崇高厚實,門上石匾刻出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一柄巨大的石劍佇立在門邊,給人一種心靈上的震撼,不敢生出褻瀆之心,無論此地為何,雕塑石劍之人絕非等閒之輩。

最吸引小白的便是那柄石劍,因為七性劍宗的代表物就是劍,御空的武器也是劍,所以牠看到有人用劍做象徵更是不能放過,不仔細看還好,一看仔細就真的火大了。

守門之人腰間掛著一支劍形飾品,當然,那不會是御空的「日靈神劍」,除了七性劍宗外還有誰會在腰間掛劍做為身份象徵,其實門上匾額就是寫著七性劍宗,可是沒人教過小白那四字怎麼寫,所以牠看了腰飾才知這裡是七性劍宗的地盤。

幾個守門弟子這時才看到外面多出兩隻稀罕的豹子,世上白豹已經夠少了,粉紅色的豹更是少得幾乎看不到,尤其二豹的毛色俱是柔順光潔漂亮非常,他們一見便生出喜愛之意,想將二豹活捉起來,嘀咕兩句就有數人快步跑出。

可能平常老是練功太煩了,裡面正在練功的弟子一下子就奔出數名,當中竟是沒人覺得這裡突然出現豹子很奇怪,也沒人懷疑漂亮的牠們不是一般豹子,這裡可從沒有魔獸、聖獸闖入的前例。

小白殺氣騰騰的模樣把粉粉嚇了一跳,不禁擔心的道:「小白怎麼了,不是我又做錯什麼了吧!」可憐的粉粉,真是被罵怕了。

小白氣呼呼道:「妳看到裡面的人沒,那都是七性劍宗的混蛋,我要給他們難看。」

粉粉聽到不是自己的問題立刻鬆了口氣,奇道:「七性劍宗是什麼東西呀!」

「七性劍宗不是東西。」小白這句話真是太好了,無論損人還是解釋都行得通,接著道:「七性劍宗是人類裡面的大壞蛋,他們腰邊都有掛著一支劍形的東西,看到這種人就打他們一頓,這是為民除害,妳看,我們才在這裡停了一下他們就想抓我們,實在壞透了,是我們獸類的大敵。」

「嗯,嗯。」粉粉受教的點著頭,看到他們靠近,忙道:「那我用火球打他們。」

粉粉被小白唬得一愣一愣,完全忘記人類看到獸類就動手是很正常的事,氣勢洶洶的就要發火,老是被小白訓,現在可終於輪到她大發神威了。

小白壓下火氣思索一下,又道:「不可以,老大說過碰上殺人不眨眼的壞蛋才可以殺掉,沒那麼壞的教訓一下就好,更壞的就要整得他們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粉粉不明所以道:「什麼叫整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呀!」

小白晃晃頭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把他們打得半死不活、拆掉房子、拿他們的錢、看一次揍一次,只要別殺掉他們怎麼做都可以。」

「哦──」

粉粉再次受教的點頭,還想再問,七性劍宗的人已經衝了上來,他們完全不明白二獸交頭接耳在叫什麼,四個人赤手空拳欲擒二獸,加上外面還有幾人圍繞,這種陣仗若要對付兩隻普通豹子是絕對足夠了。

二獸輕輕一躍閃過,小白大嘴一張就是數顆小火球射向敵人。

「哇──是魔獸,牠們是魔獸……」火球的威力並不大,那些弟子的力量雖比普通人還高,但完全沒有準備,一時間竟是被鬧得手忙腳亂,怎麼也沒想到這看似普通的豹子竟非一般,呼呼啦啦的驚慌大叫起來,一點也看不出他們是名門弟子,真是把七性劍宗的臉都丟光了,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隨便叫個弟子來看門。

粉粉知道自己沒辦法把魔法的威力控制在極低的狀態下,身形一展就衝進人群裡又抓又撞,沒幾下子便見一堆人全倒在地上慘叫,餘人一見急忙衝往內殿求救,他們就算再笨也知道小白和粉粉可能是魔獸或聖獸了。

這裡雖然不是七性劍宗的本部,但偌大的一處據地又豈會沒有高手坐鎮,不到兩分鐘便見數名高手飛躍而出,其中只有一名戰皇級,餘下都是戰將級以下的。

短短的兩分鐘已然足夠讓小白、粉粉鬧翻了天,外牆被小白撞塌了一大片,也被粉粉燒了一大片,粉粉發覺自己比較適合對付建築物,因為打人還要控制力氣,對力量強橫卻又控制得不好的她而言實在太麻煩了。

小白才剛賞了大殿幾顆火球,對方高手已然趕到,一抹寒光由殿內射出立將火球擊散,數名高手的眼中俱是怒火熾熾瞪向牠。

粉粉見到小白停下便也趕忙跑過來,嘴巴亂叫著:「怎麼了、怎麼了?」

「有好玩的了。」小白高興的回應一聲。

粉粉則還是有些困惑的眨著眼,不明白沒關係,反正看小白怎麼做,自己也跟著辦就好了。

七性劍宗那名戰皇級高手把牠們都當成了聖獸,而且是很厲害的那種,嚴陣以待之中還帶著幾分欣喜,若能將牠們收服為自己的幻獸,那幾乎可以傲視同等高手了。

在他暗自盤算下,又有一名戰皇級高手帶著數名高手趕到,見狀立刻堵住二獸的退路,他的想法也是差不了多少。

小白、粉粉不動,眾人也是不動,光是戰將級高手就有十一人,已趕到現場的弟子也在七百人以上,加上還沒來的弟子,人數隨便都能破千,果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宗,光是分處的實力就不容小看,不過這也是正常,堂堂七性劍宗若鎮守人員太少被人踢館成功,那丟臉可就丟大了。

後來的那名高手打量了小白一會兒,若有所思地道:「林兄,據說吉貝冰雲那些小賊身邊跟著一隻幻獸,似乎與這隻白豹差不多。」七性劍宗的追緝令還真是無所不在,離開幾萬里遠了還被認出來。

「不太可能,她們應該是在『鴻山』才對,幻獸豈有可能遠隔萬里來到此地,還有另外這隻亦未曾聽聞。」另一人緊盯二獸,有條理的分析著,隨之又不屑的說道:「他們絕對是無主的聖獸,既然送上門來,又豈能讓其逃脫。」

小白並不在意前方之人怎麼說,唯是對後面那傢伙恨上了,怒火高升轉身而動,厲吼一聲射出十數顆的火球,這傢伙竟敢說冰雲她們是小賊,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以前在七性劍宗面前還得示弱,現在可要發發狠一雪前恥才行。

見到二獸動起來,還有一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弟子想要出手,不過立刻就被較有見識的弟子阻下,紛紛嚷嚷的談話聲中,二名高手已分別對上了小白和粉粉。

二人一出手便是劍技絕學,二獸的力量就連有頂級戰士實力的弟子都無力抗衡,他們雖是傲氣卻也不敢太過小覷。

熾烈的火焰一下子便是滿場竄動,沒有戰將級功力的人幾乎別想靠近戰圈五丈之內,小白的火球一出現後就沒再停下,一顆爆散後又有一顆形成,空中的火球一直維持在十顆以上,恍若流星般一顆顆墜落,在皇金鬥氣的守護下又一顆顆化為淡淡炎星。

粉粉看到對手不弱,在火球連環射出後身形也跟著衝出,強大的力量在碰到對手鬥氣後就被化解不少,根本傷不了對方,輕輕打到也不用怕把人打死。

她這也樂了,打這個人不用把力量控制在打螞蟻的程度,那樣實在太累了,歡呼一聲更是賣力的發出渾身烈焰。

四周弟子看到尊長鬥氣劍氣呼嘯破空,氣勢逼人、炫麗璀璨,難得見到戰皇認真動武的他們大感興奮,全都大聲叫起為二人助威,卻不知那二人是有苦自吃難以言。

小白的火球連綿不斷的轟下,簡直就像是場小型的流星雨,對方劍招看似靈動騰舞、金芒赫赫、威勢絕倫,事實上他已然拼盡全力,所能做的也只是把周遭火球一顆顆消滅,除非他肯硬挨幾顆火球換來出招的機會,否則根本別想反擊。

但看那火球蘊含的熾烈氣焰,恐怕隨便一顆都有六、七級魔法的威力,他就算有皇金鬥氣護身卻也沒那份勇氣去接。

另一個就更慘了,粉粉好似把從小白那裡遭受的委屈全都出在他身上,無論火球還是利爪皆是愈來愈猛,雙爪舞動之際還可見到火刃飛竄,岩石地面已被落空的火刃劃出許多裂痕。

更甚者,他的寶劍乃是由百煉鋼鐵鑄成,比起次神兵也只是略遜一籌,才硬接幾爪竟已出現一道缺口,讓人不禁懷疑牠的爪子是不是次神兵,他可不知並非是爪子太過堅硬,而是雙方力量相差太多,在粉粉強大的力量貫注下,那副爪子的威力絕對不輸次神兵。

小白的火球終於射到爽了,轉而雙腿一蹬向他撲出,迅如電閃圍繞著對方揮舞雙爪,外圍金芒四射、火焰旋流,旁人幾乎看不清裡面打得如何,只能聽到場中厲風勁揚、氣爆震天,場外歡呼聲更是不絕於耳,沒人認為他們的尊長會輸。

驀然間,一聲狂霸的嘯聲震驚四野,大地似也被那強烈的聲波敲動,微微的顫抖著,數百人的叫聲瞬間被壓了下來,眾人不知怎麼的突然感到心臟一緊,一半以上的人差點就一口氣換不上來。

場中金芒已散,焰光逐消,只餘空氣中塵囂迷漫未平。

朦朧中只見小白前足踏在對方身上,雙足似乎還一拍一拍得虐待敗將,完整重現「手下敗將」這句話。

底下之人已是陷入半昏迷的狀態,全身衣服燒盡的光頭暴露狂正狼狽之極的趴在地面呼呼喘息,一柄斷劍殘破的落在一旁,數百名弟子再次愕然,不敢相信小白竟能打敗他們敬若天神的尊長。

沒人看清小白到底是怎麼打敗他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小白以雷霆萬鈞的一爪將其寶劍劈斷,在他驚愕之際又轉至背後撲上,熾天炎流直接從身上掃了過去,他根本是完全無法抵抗,全身衣物、毛髮頓時化為灰燼,拼盡全身功力的防禦也只不過勉強保住性命而已。

粉粉受到小白嘯聲影響,氣勢再次提高數成,渾身赤焰化成三條炎流衝出,她本身亦沒閒著,和其寶劍對了幾次,已明白那把劍絕對傷不了自己,不閃不避,低著頭就往對手胸口撞去(以為自己是在鬥牛嗎)。

她這一興奮,苦的可是別人,只聞其一聲怒喝後又是一聲轟然巨響,一道身影慘不忍睹的飛出,見其口吐鮮血、胸膛凹陷,估計肋骨至少斷了五六根,不知道還有沒有氣在。

計劃還真比不上變化,二名高手一受重傷正在急救,一個還被小白踏在足下,大家差點就嚇傻了,那些弟子怎想得到武功出神入化的尊長這麼快就被打敗,雜亂的叫聲中,怒不可遏要報仇的有,心生懼意悄然後退的也有。

「鎮定,不要自亂陣腳。」

連聲喝令傳遍眾耳,在數名戰將級高手的指揮組織下,他們的包圍圈只亂了一下便又重整起來,整體來說並沒有太大變動,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宗,這麼快就從混亂中穩了下來,雖然大半數的人臉色都極為難看,惶恐不安的眼神比比皆是。

小白沒去理會那些人的叫喊,轉頭看去,鬼吼鬼叫道:「喔喔──妳殺人了。」

粉粉身為獸類,可從小到大卻沒有打鬥過幾次,每一次都有父母處理,還有手下可以使喚,頂多就是和父母切磋練習一下,算起來和闇焚相遇還是第一次戰鬥,不過那種純逃命、挨打的就不提了,這次隨意的打人才真是爽快。

正高興把對手打飛出去,蹦蹦跳跳的粉粉耳邊卻是傳來小白的聲音,她這才想起來不能打死人,興奮的表情立刻轉為無辜扮可憐。

看看被打出去那人,在其他人的救治下動了動手指,她又高興起來道:「他沒死,嘻嘻──他還會動。」

小白哪會真管對方死活,死了也沒什麼,活著更好,看一次打一次才不無聊,點了點頭又晃晃腦袋看向四周,近三十個功力在頂級以上的高手正逐步逼近,他們想必不認為聖獸還會懂得利用人質吧!

小白也沒想過拿足下之人當人質,退了兩步捲起一道旋風將人高高吹起,赤條條的人質竟是安穩的被牠送回眾人面前,同時間,還有少數的女性尖叫聲傳出,她們尊敬的師長竟在空中表演裸飛,實在太不要臉了,唉──那又不是他自願的。

幾名門人忙將由空中落下的他接住,看起來比另一個好了許多,但眾人馬上就發覺他的腦子好像不太清楚了,搖搖晃晃連站都站不穩,接著又連吐兩口瘀血,一張臉紅如火光映射,身體又是黑又是紅,詭異的抽搐著,迷迷糊糊完全不理會周遭之人。

他的體內已被小白貫入強大的火焰之力,雖然並未產生強烈的破壞,但卻在一分一分的消磨掉他那一身真氣,加上他已傷至半昏迷程度才會變得如此,短時間內是絕對好不了的,就算能有高手為其化解,他的身體恐怕也會留下無法恢復的傷害,慘呀!

小白的手段簡直比御空還要狠,不過這也是正常,御空雖是整人也還是存有適可而止之心,小白哪會管他那麼多,反正你惹我不爽就宰了你,跟御空久了後更厲害,你惹我不爽就整得你死不了、活不成。

「不玩了,我們走吧!」小白朝粉粉叫了一聲,兩名高手受創極重已經夠了,其餘的小蝦米打了也沒啥意思。

「好。」粉粉這次玩得很是高興,清嘯一聲跟著小白往殿內竄去,在裡面胡亂的射著火球。

小白亂跑著衝進一間房子,裡面居然有十幾個小精靈被籠子關著,那都是還沒與人類訂立契約的,可能是儲備給有功弟子的賞賜吧!

小白幾爪下去就將籠子全給砸爛,小精靈們雖是搞不懂發生什麼事,禁錮一去她們還是明白要快點逃走,呼呼喊喊中全都疾飛而去,兩個比較有禮貌的小傢伙還叫了聲謝謝。

當二獸玩到高興正欲離開時,七性劍宗的樓房、殿堂幾乎已是毀去大半,他們這次真的是栽到家了。

不是沒人想阻止,幾個戰將級高手本要衝出擋下正欲進入殿內的二獸,可卻發覺其餘高手都是舉步又止,沒幾個人能將步伐邁出去。

輕易打敗戰皇級高手,除了超級高手外有誰能辦得到,世上沒聽過有如此厲害的聖獸,可他們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遇上了,兩名超級高手他們憑什麼去追。

看看門下弟子還無一人死亡,接著二獸跑到裡面也只是在破壞,他們已然有些明白,二獸只是來搗亂的,若是惹火牠們就真的難以收拾了,然而他們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聖獸會喜歡放火燒房子呢!


小白又逛了一些時間,對御空的感應突然清楚起來,牠自然而然的呼嘯一聲,二話不說加速衝往牠感應到的方向,十秒不到粉粉就已被甩得看不見蹤影。

幸好小白馬上就想起丟了一個跟屁蟲,「咻──」地又跑回去罵道:「妳是烏龜神獸呀,慢死了。」小白也知道雙方層次差多了,但就是隨時想打壓粉粉,誰叫初見她時太過囂張了。

跟不上小白的粉粉急得差點哭了出來,一見牠跑回來正自高興,結果劈頭又迎來一頓罵,只能回以一個無辜的眼神低下頭去,反正不管對錯,被罵了就一定是自己的錯。

「算了,變小別亂動。」粉粉認錯的態度讓小白很滿意,叫了一聲,光芒閃動頓將粉粉捲到背上,化成一道流星消失無蹤。

粉粉本還不懂小白的意思,總算她還不笨,被那股力量托起後就明白過來,光芒閃動間已變成小貓的模樣,接著當然就被帶回到御空身邊囉!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08:37 PM
第六章 ∼歡喜重聚∼

「終於到了。」

飛了近兩個小時,御空一行來到冰雲她們所在的村莊附近,此處離鴻山城已不是很遠,他和心羽親密地手牽手走向村莊,兩隻小貓則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頭,粉粉老往小白靠過去,小白卻是不領情,甩著小腦袋不理她,看起來實在很有趣。

因為魔族的關係,鴻山附近的城鎮、村莊都已沒什麼人居住,此處亦是同樣,一路上都沒有行人,顯得極為荒涼。

御空沒有心思多去理會周遭環境,直接來到一排房舍中的其中一棟,看起來與旁邊房子一般無二,但他知道這房子絕不同於其他,別說四個精靈就在裡面,御空單憑靈識感應也能清楚的知道冰雲等人就在裡面。

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才有人應聲開門,御空裝腔作勢的清清喉嚨,對著裡面大聲叫道:「你們已被團團包圍,還不快束手就擒,本流氓可以大發慈悲的娶冰雲、風鈴當老婆。」

面前之人微微愣了一下,還以為敵人這麼快就找上門來,看似平凡無奇的他雙手一揚突然射出兩把飛刀,身形飛快退後還邊喊道:「快走。」

「呃──反應太大了吧!」御空雙手一揮,輕輕鬆鬆地接下飛刀,一臉無辜的看向心羽,引來佳人連聲嬌笑。

對方人才剛退入,立刻換上冰雲從門邊奔入前廳,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男人突然變身成一個美女。

御空笑著走進大廳張開雙臂,看到他又變回原來的模樣,冰雲美眸微微一眨,那份感覺一點也沒有改變,見到心羽臉色紅潤地望向自己,冰雲更是露出令人目炫神迷的燦爛笑容,毫不猶豫地投入御空懷抱,緊緊抱住眼前愛郎,好似要把自己融入御空體內一般,一滴高興的淚水輕輕落下,沒事了,終於沒有事件再需要她擔心、悲傷的了。

御空擁抱玉人溫香滿懷,懷中柔軟的刺激令他不由心蕩神馳,差點就想把冰雲就地正法,吸了口氣才忍下那份衝動,輕輕撫著她柔順的髮絲笑道:「妳的身體已經好了呀,呵呵──有沒有嚇一跳呀!」

冰雲不依的敲了他一記粉拳,嬌嗔道:「討厭,都不讓小水她們先通知我們,害我們分分等待卻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是想給妳們一個驚喜嘛,呵呵──」御空笑著看向眾人扮了個鬼臉,最後眼神停在愣愣的風鈴身上,噘著嘴道:「嗚──風鈴不肯認我這個老公了。」

「你真的是御空嗎?」風鈴眼眶微紅,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下來,平淡中卻掩不住重重激動,藏不住的期待任誰都看得出來。

她雖故作堅強,大家卻都明瞭她早已千萬個相信,最後的矜持只是想要御空親口承認,讓自己能再沒有忌憚的撲入他的懷中,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她肯定會就此崩潰。

「風鈴不願相信自己的感覺嗎?我在妳們面前碎體而亡是事實,我卻不可思議的重生了,雖然我現在連身體的模樣都恢復了,但這等詭異的事有幾人能信呢?可我知道妳們會相信的,因為妳們是我的妻子,是我此生最親密的人。」

御空看著風鈴雖已恢復一點光采,卻還是顯得憔悴的面容緩緩說道,深情的目光直透她不堪一擊的心靈,熟悉而溫柔的暖流無形中將她包圍。

風鈴終於再也忍受不住,蓮步疾移撲向了御空,細長的睫毛扇呀扇,把晶淚一滴滴的往下拍落,哽咽地哭訴道:「御空、御空,我相信你真的是御空,嗚嗚──不要再離開我們了,我們不能失去你,不能……」

冰雲在風鈴上前時就乖巧的離開御空懷抱,自御空復活後,風鈴都還沒碰過他一下呢,好老公要和好姊妹分享,怎麼可以獨佔呢!

「我保證,我保證不會再離開妳們,也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妳們,我知道,我失蹤的這些日子來妳們受苦了,妳願意原諒我這沒用的丈夫嗎?」

感受到懷中的風鈴嬌軀輕顫,御空滿是疼惜、愛憐地將她緊緊摟住,說起來三女中就風鈴與御空的重逢是最正常的,可也是因為太過現實了,造成她的心情最為激動,在御空的安撫中還是不停微微顫抖,淚水直落。

「御空才不會沒用,如果不是為了我們,你又怎麼會與厲殺恭拼命,不准你說自己沒用,我這無力幫助丈夫的妻子才真是沒用。」風鈴抬起滿是淚水的小臉,抽泣著斷續道。

見到風鈴回以自責的眼神,御空溫柔的為她拭去淚水,一邊輕聲道:「傻丫頭,保護妻子本就是丈夫的責任,妳只要乖乖地吃飽飽、睡好好就好了,不哭了唷,不然會變醜醜的喔!」

「討厭──人家又不是豬。」風鈴秀額輕輕在御空胸口撞了一下嬌嗔道,接著又埋首在他懷中不安份的扭動纏磨著,在丈夫的撫慰下享受地輕吟出聲,好似要把這十個多月失去的溫暖都找回來。

冰雲站到一旁拉住心羽,關切地道:「妳都沒事了嗎?」

「嗯,我都已經好了,跟妳介紹一下,這是粉粉,她可是神獸唷,還會說話呢!」自家姊妹沒什麼好客氣的,心羽笑嘻嘻地轉身抱起粉粉介紹起來。

「神獸?我怎麼沒聽過?」冰雲彎身抱起小白奇怪的問道,歷經生死劫難再次重逢的二女似乎忘記自己都差點死去,一下子就熱烈的聊成一團,此時她們的心中只有歡樂與幸福。

小白、粉粉就像玩偶似的被她們抱在懷裡,粉粉雖然還不是很習慣,動作倒是極為乖巧,其實被人抱著也蠻舒服的。

小火看御空抱完這個換那個,拍著雙翼又要搞蛋,飛到後面踢了他腦袋一腳,大叫道:「別抱了啦,抱了這個換那個,你煩不煩呀!」

風鈴這時才想起旁邊還有好些人在,悄臉不禁飛紅,依依不捨的鬆開玉臂離開御空懷抱。

御空氣惱的轉對小火道:「那我也抱抱妳嘛,來──抱抱唷!」看他雙掌相對張開,說是要把小火當成蒼蠅打死還比較合適。

小火「咻──」地轉頭就跑,飛到粉粉頭上去玩鬧,居然有獸類會說人話,真是奇怪。

御空拿她無法,搔搔頭看到一旁的閔今輿,走過去真摯地道:「謝謝你在她們危難之際相助,否則我恐怕趕不及了。」

「說什麼謝,若非當初你救我們一命,我們早已連骨頭都不剩了。」閔今輿正顏道,轉又有些疑惑道:「你的身體怎麼一下小孩,一下又變大人了?」

御空苦笑道:「你應該也知道我死過一次吧,也不知為何的就變成小嬰兒,最近才終於出來,不過出來時還是小孩子的模樣,後來我帶心羽去求醫時發覺吃東西會長身體,結果吃了一整隻烤豬就又變回來了。」

匪夷所思的始末令閔今輿聽得一愣一愣,他「無密會」記錄的怪事不少,但絕對沒一件比這還怪的,很難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笑英在旁靜靜聽著,御空側首拍了拍他肩膀笑道:「那麼久不見,有沒有想哥哥呀!」

「笑英好想哥哥。」笑英在御空面前總是顯得特別像小孩子,臉上再也不見其堅毅之容,一面流著淚水一邊舉手揉著眼睛,誰能想像他在對待萬宸逸時簡直像個冷血殺手。

御空摟著他的肩膀笑道:「笑英現在已經是個小大人了,怎麼可以說哭就哭呢?我們還要去找七性劍宗算帳,這樣會被他們取笑的喔!」

「嗯,七性劍宗太可惡了,還有那個『風神神殿』、大皇子,他們都想抓嫂嫂,如果不是他們人多我一定打死他們。」一提起他們笑英就快氣炸了,不過現在他的聲音中稚氣卻遠大於狠厲。

「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可以打。」御空笑了笑又轉向閔今輿道:「你知道現在他們有什麼舉動嗎?」

閔今輿坦率言道:「如果我不知道大概就沒人知道了,當年我回去後村內只剩莎毓被無密會會主所救,承蒙義父看得起收我為義子,如今在『炎國』土地上發生的事情,可沒多少是我不知道的……不過會規規定無密會不得參入各宗門間的爭鬥,因此我只能以個人的身份助你,無法動用會中之力。」

御空當然知道無密會是什麼組織,心頭不由一熱,無密會中大部份的人身份都是秘密,更何況是身為少會主的他,身份的隱密可以說是生命最大的保障,沒想到他會毫不隱瞞的告知自己,閔今輿的信任實在讓御空感動非常。

御空轉念一想道:「我想要對付他們應該還不難,你只要告訴我情況就好,不必親自冒險了。」

閔今輿豪爽的笑道:「你就別擔心我了,還記得以前我說身體裡有奇怪的力量嗎?現在我已能完全發揮,除非是超級高手,否則想勝我根本不可能。」

御空聞言苦笑道:「你該知道那些傢伙皆非一般人,遇上超級高手是一定會的。」

閔今輿倔強地道:「不用說了,朋友有難就退縮,那還算是什麼朋友。哼,我就不信對付不了那些雜碎。」

「好吧,但若有危險時不妨先行退讓,老實說,就算是尹儒衣親來我也能把他宰了,所以該退時你們就退,不要逞強,畢竟他們的人數絕對比我們多。」御空見他神色堅持不動,只好轉以嚴肅的叮嚀幾句。

閔今輿略微一怔,隨又拍腿大笑道:「對呀,魔神級高手都殺不了你,尹儒衣又算得了什麼。」

在這段時間裡他已從冰雲、月楓那邊得知許多魔族之事,對魔族也不再完全抱持負面的心理,再加上御空的關係,閔今輿夫婦對月楓已不會有排斥的感覺,相處的很是愉快,也發覺到魔族其實跟人類差不多的。

御空苦笑的搖搖頭,自己死了又活過,那到底算不算是被厲殺恭殺掉呢,唉──實在讓人糊塗呀!

他們這邊聊著,諸女也是吱吱喳喳的講個不停,風鈴還將玉頰貼在他的背上不時磨蹭著,看她的模樣可舒服了。

御空笑著轉身將她抱進懷裡,在她秀髮上親了一口,看向月楓叫道:「唉呀──月楓原來在這裡,我還以為妳怎麼不見了勒!」

月楓話並不多,本來聽她們講話也很高興,聽到御空的聲音反是神情一黯,幽幽地道:「你只記得老婆,哪還會記得人家呢!」

御空急忙反駁道:「先看老婆很正常嘛,可我也沒有忘記妳呀,可愛、美麗的月楓誰能忘得了,別生氣了唷!」

「哼──你還是一樣壞。」月楓可愛的瑤鼻微皺,偏過頭去表示不滿,她竟也學會了撒嬌。

童莎芋笑著插嘴道:「月楓還好呢,像我這麼久沒見,御空早就忘光了,連看都不看一眼呢!」

「天呀!」御空仰天叫聲苦,轉頭求饒道:「大姐妳怎麼也來湊熱鬧呀,小心今輿吃醋唷!」

「不會、不會,說起來御空忘記跟莎芋打聲招呼實在不應該,真是該罵。」

閔今輿落井下石的話語再次引起眾人哄堂大笑,房子雖小卻是充滿溫馨的感覺,諸女更是忘情嬌笑不斷,她們要將這些日子失去的歡笑全都補回來。

「好囉、好囉,大家先別吵,我都還不清楚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呢!」眼見大家愈說愈起勁,御空只好轉開話題,不然可就沒完沒了了。

諸女這才想起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很有默契的微吐香舌閉起嘴來,可愛的表情證明她們已快速地向以前的俏皮個性恢復中。

閔今輿道:「其實也沒什麼特殊情況,前因後果你應該都知道了才對。」

御空點頭道:「嗯,我是知道事情原由,不過現在情勢如何我就不太清楚了呀!」說到後一句他已是一臉迷茫,什麼和什麼根本都弄不清了。

閔今輿側首想了一下,卻也只能苦笑道:「唉──情勢可說是只有『亂』之一字可以形容,七性劍宗來了許多人卻不幫忙守鴻山城,另外還有聽命於白夏鷹翔的官兵也四處追查冰雲她們的下落,魔族靜沒幾天就會出來攻打鴻山城,神出鬼沒實在很讓人頭痛。」

御空眉頭一皺道:「那鴻山城的情況如何,聽說是鶴靂帶領軍隊的是嗎?他沒事吧!」

「嗯,他沒事,有孟甸竹在保護他,魔族想傷到他也非易事,不過魔族的人數雖然還不多,但攻擊力確實是非常強,幸好在二皇子到達鴻山後不久,獸人族也在黃天馳前輩的帶領下加入守城。雖說唇亡齒寒,獸人族不會眼睜睜看著魔族大肆進攻破壞,但我想這也是看在你與傲畾威夫婦的關係上才是,不過二皇子也確實不簡單,人族一向是看不起其他種族的,如今城中人族和獸人族卻還相處的不錯,並沒什麼衝突產生,這可都是二皇子的功勞。另外,在幾天前武斷憂前輩也到了鴻山城,我猜測他是為了冰雲她們而來的,不久前我才剛命人將我們的消息傳至鴻山城,只是你的情況我不知道該怎麼提起,到時候你自己解釋好了。」

御空胸口一陣熱氣上湧,為自己能有這樣兩肋插力的朋友而高興,尤其是武斷憂,自己和他不過相處了幾小時,可在心羽她們有難時就會見到他出面,叫他一聲武大哥,而他真的就像是大哥一般來為心羽她們出頭,這怎能叫御空不感動。

御空點了點頭道:「明天一早我們就往鴻山城出發吧,我倒要看看七性劍宗和白夏鷹翔的人憑什麼橫,哼──他們在鴻山的人手應該不少吧!」

「豈止不少,因為魔族的關係,鴻山早已成為眾多武者、魔法師的聚集之地,七性劍宗總是人族的一份子,派來的人至少也在三千以上,後來冰雲她們也來這裡,他們的人手又再繼續增加,只是大部份都轉而追查冰雲的下落了。」

「這些混球,就為了兩件神兵大動干戈,他們真是欺人太甚了。」

閔今輿語重心長地道:「表面上或許是如此,事實上已不止是為了神兵。」

御空不解道:「那是為了什麼。」

「聽冰雲提起過當初尹定宗欲奪神兵時卻被打敗而走,你想他那種出身尊貴的公子哥,小時錦衣玉食,大時作威作福,誰能逆了他的意?又有多少人敢損他顏面?平生吃過幾次虧?他哪能忍受被一群名不見經傳的人所敗,你說他能不在宗內大為挑撥加以報復嗎?以我所知,他的心胸可沒那麼寬大。後來袁令魁大舉進犯又被武斷憂諸位前輩制止,結果造成了七性劍宗威名直落,以他們自以為天下第一宗的高傲心態又豈能善罷甘休,要討回顏面的最佳方法便是羞辱、貶低對方,只要證明對方是錯的,那他們自然就是對的了。」

「另外,尹儒衣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現身過,而云淘前輩在上次為冰雲她們出頭後便威風鼎盛,對上魔族時更是氣勢驚天無人可比,功力更勝從前,已經有些好事者覺得高手排名該有變動,再下去尹儒衣可能就保不住天武第三,人族第一的高手之名,因此七性劍宗也想趁此機會來打擊云淘前輩。」

聽了閔今輿的分析,眾人總算更加瞭解到七性劍宗的居心,盛名害人這句話真是一點也沒錯,為了一些虛名他們竟是一錯再錯,想回頭也不可能了,更何況他們的手段很像愈趨激烈,一點回頭的意思也沒有。

御空點點頭,讚揚的笑道:「幾年不見,你的智慧、判斷力已非常人可比了,不像我就只會玩,除了武功厲害了些,學到的東西就那麼一點點。」

閔今輿謙虛而又崇慕地道:「這都得歸功於我義父,我至今也只不過學得皮毛而已,如果義父在此或許連七性劍宗近來的轉變都能猜出二三。」

「沒關係,能夠瞭解到這些也已經夠了,哼──他們要找回面子,那我就要把他們剩餘的面子也一層層撕下。」

御空展露出來的自信是空前強大,諸女和笑英見狀就知七性劍宗要倒大霉了,御空根本不會按照牌理出牌,惹火了他恐怕比惹上黑道邪派還慘,更何況他的實力已是難以評估,這種人是絕對沒人願意招惹的。

御空接著又道:「對了,不是還有風神神殿的人,他們沒人來嗎?」

閔今輿輕聲嘆道:「唉──怎麼可能沒來,只是人數較少,不過聽說有風神使者前來,可惜對方功力太高,我沒有多少資料,也無法掌握其行蹤,不過其實力應該不會差天武十大高手、五大魔導多少才是。」

「沒關係,管他是什麼人,打就打還怕他不成。」御空氣忿的罵了幾句,外表看似不在乎,內心卻不敢大意,暗自思考著要如何應對。

自己是不怕,可他並非只有自己而已,妻子、朋友都必需考慮在內才行,還有天靈族的高手也不會願意一直待在谷中,唉──實在頭痛呀,要怎麼做才能不危及他們的性命呢!

而且七性劍宗的門人遍及大陸,人數之多難以估計,難道御空真能狠下心來將他們全宰了不成,他們再怎麼說也算是正派人物,門下弟子只不過是聽從師長的命令行事,可不像那些殺人不眨眼的盜匪,殺了還算為民除害,難辦呀!


眾人討論不了多久便將話題轉開,東聊西談的到半夜才各自就寢。

御空自然是和三女同睡一房,整理背包之際心羽突地叫了一聲道:「海芒移,御空,海芒移還在這裡呢!」

「唉呀,真糊塗,怎麼把它忘了。」御空拉起冰雲和風鈴走過去道:「妳們看那是海芒移,是我在天靈谷打死一個魔神搶來的神甲,可惜心羽用不了,妳們拿起它試試,看能不能讓它自行認主。」

「啊──魔神?那你沒事吧!」二女聞言嚇了一跳,雖見御空好好的站在前面,心中還是有些緊張不安。

「哈哈──妳們看我像有事嗎?」御空笑了兩聲又轉對精靈們罵道:「居然沒跟她們講過這事,妳們真是欠揍。」

小水裝模作樣的一本正經道:「我們是那種喜歡炫耀的精靈嗎?我們是很低調的,隨便跟人吹噓老大多厲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在自抬身價呢!」

其餘幾個精靈馬上跟著嚴肅的點著頭。

「去妳們的,妳們會低調,母豬都能爬樹了。」

御空聽得不打一氣就要揍精靈,她們動作卻是更快,嘻嘻哈哈一溜煙地全都飛個不見蛋。

御空哼了一聲又轉回來道:「不理她們,妳們來試試吧!」

「冰雲先拿起來試試。」風鈴雖然也想要神兵,還是很大方的將機會先讓給冰雲,在她的感覺上總認為心羽是大姐,冰雲是二姐,好東西自然要讓姐姐先試。

冰雲搖搖頭道:「御空不是說那是神甲,我主修魔法不必用太好的盔甲,還是妳先吧!」

風鈴尚要推辭,御空已抓起二女的玉手笑道:「別推了,妳們一起摸上去不就好了,反正它會自己選。」

話聲剛落,二女的手已被他抓著碰上海芒移,只見一陣柔和的藍色光芒閃過,諸女還搞不清發生何事,風鈴的左手臂上已多了一個海藍色的小護臂,護臂上的小浪花好似活的一般,一閃一閃漂亮極了。

風鈴受到神兵認主反是覺得慚愧,向著冰雲道:「不好意思……」

冰雲舉起粉拳輕輕敲了她一記,故做不悅地道:「什麼不好意思,我們到底是不是姐妹呀,居然還這麼客氣。」

心羽抓起她的手,興奮地嬌聲叫道:「快把它穿起來試試,當時我遠遠的就只能看到一團藍光,根本看不出它是什麼樣子呢!」

御空簡略的告知一下神兵該如何控制,風鈴點了一下頭,心念剛起,海芒移立時散開化成一片藍芒,轉瞬間便附在她身上,全身藍芒流轉、英氣逼人,只剩美麗的臉蛋露在外面。

神甲不愧是神甲,一體成型就像是為風鈴訂做的一般,傲人的身材在盔甲上更是顯眼之極,觸感雖硬卻又帶著一點韌性,摸起來竟也舒服的很,瞧得心羽、冰雲都開始羨慕起來,為什麼神甲選的主人不是自己呢!

太久沒有與丈夫、姐妹有如此親密的舉動,被他們又摸又看,風鈴不禁愈發羞澀,雙手手指交纏不知放哪兒才好,俏臉飛紅似欲滴出汁來。

御空不禁色心大盛,忍不住就一口往她臉上咬去,嚇得風鈴急忙跳開,看他嘴巴張的那麼大,風鈴還真怕他一時忘情咬下去,那以後怎麼見人呀!

見到御空一口落空,露出一臉委屈的模樣,心羽絲毫不賣他面子,嬌笑著一記粉拳送出道:「竟敢吃風鈴的嫩豆腐,看本女俠打大色狼。」

御空無視心羽粉拳絕招,雙臂大張舔舔嘴唇道:「哈──女俠送上門,看本色狼吃掉女俠囉!」

嘻嘻哈哈的歡愉聲不斷從他們房間傳出,今天注定不是一個早眠之夜。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08:53 PM
第七章 ∼傲視群倫∼

平安的一夜過去,隔日除了閔今輿的屬下依然留在村莊,御空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趕往鴻山城。

在御空的帶頭下,他們一改先前隱蹤匿跡的行為,完全不在意被敵人發現,讓閔今輿夫婦感嘆他確實夠狂,難怪當初遇上魔神級高手都敢打,要是自己恐怕連逃都成問題,三人完全忽略他是為了斷後才跟厲殺恭拼命的。

好景不長,一行人才悠哉了一個上午,中午過後閔今輿就隱約感覺到有人在監視,他靠向御空道:「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

心羽諸女直到聞言才知有異,不過臉色卻半分未變,反正只要有御空在,他一定會比別人都早一步發覺,御空不動那便代表時機未到。

御空笑笑道:「不用管他,就那麼一個小蝦米,打起來有什麼意思,至少也得等他們人多了再打。」

閔今輿聞言只有苦笑,大家都是避免遇上太多敵人,御空卻是相反,竟要等人多才動手。

小火坐在御空頭上很興奮地道:「快來吧,我要把他們全烤了。」

「吼──」在心羽懷中的小白輕叫一聲。

粉粉馬上翻譯道:「我也要、我也要。」一句是小白,一句是她自己的,她可聰明了,愈來愈瞭解小白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凡事跟著小白做,不要亂說話,那小白就不會罵她了。

小風叫道:「小白現在太厲害了,可不能把我們的份搶光,不然揍你唷!」

御空點點頭道:「嗯,小白可別表現的太厲害了,不然人跑光就打不成囉,還有粉粉也是,別太使勁了。」

笑英期待的問道:「哥哥,如果是七性劍宗的話要不要打呀!」

御空一向就是以拳頭說話的人,以前不願招惹他們是自知實力不足,現在哪還怕它個七性劍宗,哼了一聲,一副很臭屁的模樣揮揮拳頭道:「打──當然打,現在哥哥可不擔心他們勢力有多大了,一動手就狠狠的打,我倒要看看他們憑什麼再繼續囂張。」

「好耶,我要把他們打到變小豬加小狗。」

笑英話語中充滿了孩子氣,旁人見了也只會以為小孩子說大話,只有見過他發飆的眾人才明白,憑著「噬血刀」之威,他就算與戰皇級高手都有一拼之力,現在又有了個一身流氓樣的哥哥當靠山,對上敵人哪還會有客氣之理。

童莎芋見他們如此兒戲不禁有些緊張,忙提醒道:「七性劍宗高手如雲不是容易對付的,軍隊、風神神殿亦非易與之輩,還是別大意的好。」

「我知道,動手時我不會掉以輕心的,我要讓他們知道惹上我到底會有什麼後果。」

御空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童莎芋還不夠瞭解他,並未有特別的感觸,心羽卻是明白他對那些人真的是恨上了,她是第一次感覺到御空的笑容竟會如此冰冷。

御空不但知道有人跟蹤,更是知道百里之內還有一些人正在往前方聚集,對方才只是剛剛行動,要動手應該還得過段時間。

這一切根本不用御空浪費力氣去查探,小黃完全是本能的感覺到他們奔跑時產生的波動,甚至不用臨近也能感受到對方那莫名的敵意。

不過御空倒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小黃能聽到腳步聲,就連樹葉落地之聲也聽的到,可就是聽不到對方講話的聲音,似聽非聽的感覺害小黃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近了,在對方埋伏完畢後,御空等人總算與他們愈來愈近,幾個小時的等待讓御空都開始有些不耐煩了,這些人還真是小心呀,居然要聚集那麼多人才動手,天色都已將近黃昏了。

突然間,一枝響箭自前方升起。

閔今輿抬頭一看便對御空道:「前方有敵人,應該不少才是。」

御空奇道:「那是你的人嗎?」

閔今輿細聲道:「雖然無密會不能參與我們的爭鬥,可總不能看著我這少會主落入陷阱吧,只好用這種方法來暴露敵人的位置了。」

御空有點擔心道:「會不會被他們的人抓到?」

閔今輿自信的笑道:「放心,無密會的人若是如此容易被發覺,那世上早就沒有無密會了。」

御空點頭道:「那就好,其實不用冒這險的,前面人數少說也有五百人以上,蝦兵蟹將不談,戰將級以上的高手至少十個,整體來講算是蠻厲害的了,不過要對付我們卻是妄想,只有被我揍的份。」說人家厲害卻又只能被揍,他到底是在讚揚別人還是誇自己呀!

閔今輿暗自心驚,他這才知道超級高手與一般戰皇的差別有多大,居然連人數、力量都能判斷出來,自己可是在知道有人埋伏後才察覺到有人呢!

往前再走了一小段路,對方被響箭一亂,繼續埋伏已是毫無意義,聲勢浩大的六七百人直接攔在路上,比御空的估計還多出一些。

還有好幾名高手更是傲氣,大剌剌的站在路中,滿是鄙夷的打量著御空等人,不是雙手抱胸就是雙手負背,一副「我是高手,你是癟三」的神態,另外也有好些高手較為內歛,戰將、戰皇加起來竟有二十人。

不用人吩咐,御空九人一出現就見他們全動了起來,頃刻間便將九人給包圍起來,其中七性劍宗的弟子約近三百人,其餘人皆是軍隊士兵的打扮。

笑英看到當前之人不禁火冒三丈,裡面有二人是他認得之人,其一就是邵容桔,她也是御空最討厭的人之一,只是當年御空還小,縱然將她的話深深記在腦海,可仍然沒能立刻認出她來。

另一個則是以前追殺他的松志蒼,這傢伙可真厲害,抓笑英時有他,大舉威逼心羽諸女時也有他,如今相隔萬里又有他,真不知他是太閒還是跟御空這些人太有緣了。

松志蒼看到笑英時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感到有些眼熟,暗自思索的同時亦繼續打量著其他人。

心羽見到邵容桔在場不由一怔,心下有些擔憂,便四下觀察,不知道汪芙梅有沒有跟來,她衷心希冀她不要來。諸女當初遭其下毒不是沒有恨意,可她更不願御空為了這事感到為難,親人反目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最令人痛心的。

幸好放眼望去都沒發覺她的身影,不過心羽討厭的人倒是很明顯,呼氣如蘭,附耳對著御空道:「前面穿著深色藍衣,一臉倨傲讓人一看就很討厭的傢伙就是尹定宗。」

最初的禍首除了何培虎兄妹外就是這個尹定宗了,御空冷傲地瞥了他一眼,七性劍宗的其他人可以放過,就這傢伙絕對不能讓他安穩離開。

御空思忖間,怒眼瞪向前方那氣勢洶洶的幾百人,不客氣地道:「難道你們沒聽說過好狗不擋路這句話嗎?」

「哼,交出吉貝冰雲四女和那紅髮小鬼,我等可不與你們計較。」說話者就位於尹定宗旁邊,二人模樣竟有些相似,目光深沉似對眾人不屑一顧,一見便知是個自視甚高之人,而他也確實有自負的本錢,氣勢雄渾、鬥氣磅礡欲發,一看就知非等閒之輩。

「他是尹儒衣之子『尹德威』。」閔今輿輕聲提醒御空,一臉淡然絲毫不將那幾百人放在心上的樣子。

幾個女孩子亦是泰然自若,曾經碰過面目猙獰、行舉兇殘的魔族後,這些人無論外表還是氣勢都太溫和可愛了。

尹德威見御空等人毫無反應,眼中怒火一閃又道:「奉勸你們不要與這般妖女為伍,否則七性劍宗定斬不饒。」

哼哼──原是同家子混球,難怪長得有幾分神似,聽到自己老婆居然被叫成妖女,御空心中更是忿怒,眼中泛起一陣厲芒,沉著怒火,戲謔的揮揮右手道:「這樣就好嗎?你們這些小人不是很想要神兵嗎?它們就在我手上,你們要放棄嗎?」

想到七性劍宗的作為、言語,心羽同樣忿恨難止,狠狠的掃了眾人一眼,喝罵道:「別以為人多就有用,惹惱了姑奶奶就打死你們,哼──」她的模樣雖兇,可還真沒人把她當回事,反是吸引了更多色瞇瞇的眼神。

心羽罵了一句也就舒服了些,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側首驕傲地向姊妹們撇了撇小嘴,迎回御空後諸女心性盡復,見狀全都笑成了一團,之前那段時間好不容易成熟了點,現在又被破壞光了。

冰雲、風鈴不干示弱,也擺擺兇狠的模樣瞪向那些人,只有月楓還沒被教壞,還矜持地掩嘴輕笑,但不管她們做什麼,諸女都同樣的引人目光,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望向這邊的人愈來愈多了,就像是一群大野狼準備肆虐於幾隻小羔羊。

尹德威眼見金環竟落在御空手中,心下略為一突,完全忽視掉諸女的嘻鬧,目光如電、氣勢猛漲逼向御空,厲聲喝問道:「你是何人,竟敢將本宗之物據為己有。」

「哈哈哈……」御空氣極而笑,撼天雷響的聲浪層層湧開,對方的氣勢在他面前根本不足為道,七性劍宗在場之人縱然不算弱,卻也個個感到耳邊宛若雷響,轟鳴聲震得他們臉色發白幾乎站不住腳。

那些士兵就更別講了,裡面沒幾個是練過內功的,一下子就有大半跌坐在地,御空霸皇般的氣勢橫掃過眾人,眼神有如利劍,無形的氣勢挑起他們心中陣陣寒意,除了少數高手,竟是無人敢再看向他。

御空一副傲氣凌人的神態道:「我就是最初的神兵之主天閃御空,居然敢說這是七性劍宗之物,你到底知不知道無恥二字怎麼寫呀!」

幾名高手俱是臉現驚駭之色,怎麼也沒想到傳聞已死之人會再跑出來,而且功力之高已達驚世駭俗之境,絕對是屬於超級戰皇了。

邵容桔心中震撼更在眾人之上,這人難道就是汪芙梅的侄子嗎?怎麼可能,當初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孩,短短十幾年的時間怎麼可能強成這樣,除了疑惑、震驚外,還是疑惑與震驚。

雖然見過戰場的人都表明當時激戰之人絕非尋常高手,而邵容桔自己也曾去過戰場調查,可是她仍然不認為與魔族戰鬥的人會是御空,或許還有別人不知道的強者插手其中,甚至是張鉅植也需拼死一戰,她就是不相信當年那個「過動兒」會成為高手,但事實擺在眼前,信不信已由不得她了。

尹德威強自鎮定道:「閣下冒充一名早己死去之人不覺可笑嗎?」

「靠──天閃御空有什麼好冒充的,笑話,你這鳥宗不也有人見過我嗎?叫何培虎兄妺出來認人,我倒要問問他們是哪隻眼睛看到魔族把神兵送給我了。」

御空還不知道如今自己在這世上已非無名之輩,與厲殺恭的一戰,後來一些高手從戰鬥時散發的氣息及戰場痕跡推斷,雙方的實力絕對是屬於當世頂尖的程度,因此縱然傳聞御空身亡,許多人還是將他的名字記起來了。

尹德威沉著臉道:「難道閣下仗恃功力深厚就能隨口汙辱本宗嗎?」

御空嘴裡不饒人的冷笑道:「還好啦,如果不是鳥宗爛宗又豈會顛倒黑白、仗勢欺人,怎麼,以為人多就有個屁用呀,哼哼──還好白夏鷹翔和萬宸逸那兩個混球沒來,不然我照樣把他們抓起來打,我就是憑恃功力欺你這群敗類又如何,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總比你個鳥宗憑著嘴彰顯正義,實際上卻黑著心強搶他人之物好吧!」

「你竟敢信口開……」尹定宗快氣炸了,怒吼著就想動手卻被尹德威攔下,他們上次失算了小白,這次又沒料到御空的實力,本以為六、七百人絕對讓人跑不掉,可那些庸手現在恐怕真的沒太大用處了,最大的用途大概就是讓他們當裝飾吧,至少,比讓他們當屍體好多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雙方的層次完全不一樣,除非他不顧死傷而想用人海戰術來打,否則只能暫避其鋒了,更何況光以御空和小白表現出來的實力,他們的人數也還沒到達能用人海戰術的底線。

尹德威愈聽反是愈加冷靜,沉著一張臉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不急不徐道:「閣下何必徒逞口舌之利,你又有何能證明神兵本是你所有之物,此先不談,吉貝冰雲等人暗算風神使徒、挾持大皇子殿下已然引起眾怒,你等如何解釋,難道以為有武斷憂、云淘廣千等人做靠山就可以無法無天嗎?」

說起此事御空更是火大,昨晚聽閔今輿說起,莊園中當日在場的僕人全都失蹤,恐怕是兇多吉少了,如今對方竟是反來問罪於冰雲諸女,實在卑鄙到不知他是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論起察顏觀色、審時度勢的本領,久經訓練的閔今輿可比御空高上不少,對於尹德威態度的轉變大感訝異,再看其他高手,雖是不忿卻都強忍怒意,餘下弟子俱已被御空的無匹氣勢所震懾,見到尊長沒有動手,他們亦不敢輕舉妄動。

閔今輿轉念間不禁眉頭微皺,輕聲喃喃道:「太奇怪了,一開始他的態度還氣勢洶洶不可一世,怎麼現在卻又變得慢條斯理,若單純是受到御空的功力威嚇,那也應該先行退避才是,為何反是忍氣吞聲在此大談是非,尹德威的修養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有可能是放不下臉面逃走,不過他的態度太溫和、太深沉了,更有可能……是在拖時間等待更強大的助力。」

他的聲音雖小,御空還是輕易的將其盡收耳內,本來還以為對方真是被自己震懾了,現在一想,閔今輿的說法更有可能,雖然再來幾個高手他也不怕,可是御空不想過早曝露自己的實力,因為他還有一個最大的假想敵「風神」。

不想再多說廢話了,御空眼神一冷,空氣瞬間為之一凝,彷彿有一座山壓在胸口一般,除了頂級以上的高手,每個人都幾乎喘不過氣來,用氣全身力氣才能勉強吸到一口新鮮空氣,如此威勢比起天武十強已是不遑多讓。

「七性劍宗難道就有法有天嗎?從你們以前的處事態度來看,講理根本就是多餘,既然你也說逞口舌之利無用,那我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這份能耐了。」

狂妄的語氣、霸烈的氣勢壓得眾人戰意直降,差太多了,當初莊園一戰,小白的實力已顯,他們現在也已有五名戰皇和十幾名戰將在場,本以為絕對足夠了,誰能想到又多出一個御空呢,莫名其妙的高手怎麼都讓他們遇上了。

尹德威更沒想到御空會這樣理解自己那句「何必徒逞口舌之利」,心中又怒又氣卻又無可奈何,陰沉的臉容終於開始出現一絲焦慮。

五名高手聯合抵住重如山嶽的威勢,尹德威功力猛提,再怎麼說他也是人族第一高手、劍宗宗主之子,絕不能就此示弱,凌厲的金黃色氣芒不斷擴張,逼得四周功力不足之人只能逐步退後,唯有心羽八人籠罩在一圈淡淡銀華之中紋風不動。

見雙方之間塵土飛揚,粉粉輕聲問小白道:「吼──呢(要不要打他們呀)。」

「吼──(不用了,老大隨便就讓他們沒力了,我們看戲就好)。」小白無聊的道。

童莎芋對御空的實力還不夠瞭解,見他以一敵五已有些擔憂道:「御空沒問題吧!」

小火大剌剌的坐在風鈴肩上不屑道:「有什麼問題,就這麼點實力也敢來攔路,不是找死是什麼。」

「天下第一宗嘛,當然看不起別人啦,可惜他們看不起誰都可以,就是不能看不起天下第一流氓,這不就踢到鐵板了。」小風看戲似的奚落著。

小土雙手抱在胸前,仰望天空道:「說真的,跟他們打實在是欺負人,難道高手真的必需寂寞嗎?」

「是呀!」小風四個飛到她旁邊圍成圓圈,也跟她一樣仰望天空。

「噗哧──」大家見狀實在忍俊不禁,雖然她們是有實力說這種話啦,可是看她們那小不點一個的模樣,誰能正經的起來。

突然,小風輕咦一聲又看向場中道:「奇怪,尹德威的鬥氣變了。」

大家聞言全都將注意力轉到他的身上,心羽諸女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和孟甸竹突破時差不多,誰也沒想到尹德威會在此時做出突破。

松志蒼幾人感到尹德威鬥氣性質的轉變,心中不由大喜,多了一名超級高手就算還奈何不了御空,另外幾百人要對付他背後那幾人卻絕對足夠,可惜,他們不明白御空背後的實力,否則絕不敢多留半刻,至少也得等後續的力量來到才敢再談其他。

小水還是不在乎的笑道:「哈哈──老大太厲害了,又逼出一個超級高手來。」

小電裝模作樣的搖頭道:「真混球,太敵我不分了,怎麼反幫起敵人來了。」

御空感到很癟,怎麼才拼了一下氣勁就把敵人逼成超級高手,這對己方實在太不利了,他可還不想展露鬥神級力量,冷哼一聲,銀光突兀地化成一線,挾以流星之勢衝出直擊尹德威。

松志蒼四人大驚失色,頓時真氣猛提,皇金鬥氣鋪天蓋地罩向御空,四道劍氣舞成劍網將身前護個滴水不露,銳利無匹的氣芒飛舞縱橫,大地崩裂碎石亂飛,驚天動地的力量一覽無遺,就算是超級高手也不願冒然闖入其中。

「不會這麼白痴吧!」御空心中微感吃驚,他們對於後面怎麼都不管的,後面留了那麼一大個空間想幹嘛,等人進去後再關門放狗嗎?

此時御空哪還客氣,身形驟然在眾人眼前消失,四個江湖老手反應飛快,立時憶起後防空虛,暗罵自己一聲,不約而同轉頭凝視,後方都是己方之人加上先前劍式全力展開,要再佈起劍網已來不及了。

「接招。」御空大叫一聲,諸人再次感到耳內轟鳴,戰將級高手在此時也只比廢物好上一點,手勢才剛按上劍柄,最快的也才拔劍出鞘。

四名高手縱然反應快捷亦是趕之不及,唯一做出反擊的只有功力暴漲的尹德威,身形倏轉,劍氣如虹衝天而起,彷欲直破天穹。

御空嘴角微揚,身形詭異的滯留空中,雙掌凌空拍出兩道鬥氣,身形再閃又一掌擊向松志蒼,強烈的銀色氣流轟然狂捲,一些功力不足之人立被氣旋打了出去,只有戰將以上的高手才有能力繼續站在場中,不過他們的存在反而令幾名戰皇更覺礙手礙腳,不如被捲出去還好一點。

尹德威調息的時間太短,幾乎就等同沒有,真氣的質量根本還沒完全轉化,可是生死關頭哪能顧慮太多,縱是如此他依然慢了一步,才一出招就感到兩道鬥氣穿過劍勢衝向胸口,他唯有強行收回劍勢予以防守。

誰知他的臉色隨著招式轉換剎時變得鐵青,竟是銳變後的真氣太過強大,他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掌握,不但收不回來反而慘遭氣勁倒噬。眼見兩道鬥氣彈就要擊上胸口,身旁一名高手總算將劍勢回轉過來,寶劍金芒一閃,隱帶淡淡紫電掃向銀光,眾人不及細看,轟隆一響,金銀二色光芒迸射開來。

幾於同時又是一聲慘叫,尹德威整個人飛出二丈有餘跌坐在地,胸口衣衫盡碎,為他擋招之人亦是感到一陣內息翻騰,手中寶劍微微顫抖,心中驚駭之意比他人更深數分,沒想到只是側向擋下一道鬥氣就耗去他七成功力,要是御空將目標轉至他身上豈有倖理。

尹德威嘴角血絲連綿,臉色倏青倏白、忽紅忽紫變個不停,白痴看了都知情況不妙,他的遭遇也算是百年難得一見了,要知道一個人突破極限時產生的防禦鬥氣就算一般戰皇級高手傾盡全力亦難以攻破。

若是遇上超極高手,為防突生異變,他們對於臨近突破之人都不會使用戲弄的手段,一般戰皇根本不會有機會突破極限,因此在突破後立刻受創的人百年也難見其一。

尹德威就更慘了,除了被打傷外還有硬行變招所帶來的反噬,雙傷併中齊發,到底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誰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沒有好處就是了。

幾乎同一時間,松志蒼大喝一聲硬封上御空的鬥氣,又是轟然一響,他不禁飛退了六、七丈才勉強將勁力卸掉,可惜禍不單行,笑英眼見他愈退愈近,當初的逼殺挑起他萬丈怒火,紅芒閃動,噬血刀已橫空劈出。

松志蒼才剛緩了口氣,背後詭異的氣勁再次令他繃緊了神經,身形旋動一劍擋下那銀中帶赤的氣芒,「鏘──」一聲震響,刀劍交擊,雙方各自受力迫退數步,松志蒼氣血浮動,心中驚駭莫名,一個少年居然和他拼個旗鼓相當,戰皇級的功力難道是假的不成。

笑英功力雖是不如對方,噬血刀神兵之名卻不是好聽而已,松志蒼先受御空一擊,後遭笑英突襲,力量已是弱了一分,接著噬血刀再化去部份力量,雙方竟是半斤八兩,笑英甚至一點不適都沒有。

「我要把你打成小豬。」笑英一退又進不給松志蒼半點緩和的機會,喝罵聲中充滿了恨怒之意。

松志蒼聞語不由心下一冷,急忙舉劍封擋。

笑英的刀招極為簡單,可卻異常扎實沈穩、快捷無倫,他一直都謹記御空之言,在孟甸竹教了他幾式刀招後便一直練那幾招。

十個月的苦練早已將簡單的招式練到刀刀連環、不絕不斷的地步,雖是簡單卻又逼得松志蒼避無可避,刀劍相交後他便又借力迴刀,刀招的變幻如行雲流水連綿不絕。

松志蒼真是快要被氣瘋了,明明只是一些平凡的招式,可是接連起來後竟會令自己難以抗拒,接下了第一刀後,他的回斬一刀快過一刀,令自己完全無法做出反擊,唯一的選擇便是跟他刀劍相拼,功力高者被弱者逼成硬拼局面,簡直是奇恥大辱嘛!

笑英可不會管他的心情,只知道噬血刀是自己唯一的優勢,自己沒有高超的刀法,真氣也沒對方深厚,最好的招式就是憑噬血刀的力量逼對方硬拼,只要把對方的兵器拼到斷,那應該就能佔上風了才是,十幾刀下來果然已把松志蒼的寶劍劈出許多缺口。

一看雙方已動上手了,周遭數百人頓時呼喝起來,尤其是那些士兵,在他們觀念中,戰爭決勝的因素之一就是人數,縱然他們都見識到御空的力量,不過懼意也只是一閃而消,相差近百倍的人數實在沒什麼好怕的。

御空擊傷了尹德威後依然不避,身形飄忽地就落在尹定宗身旁,一手輕輕拍上他的肩膀,揶揄地道:「有今天的這一切你功不可沒,實在了不起呀!」

御空臉帶笑意,此時在眾高手眼中卻只能令人更添懼意,個個鬥氣外放狀欲噬人,可又投鼠忌器不敢妄動,幾個戰皇級高手被人當面擄去當人質,更是氣得臉都白了,這一戰實是令他們一敗塗地、顏面盡掃呀!

如果是別人找上門來還情有可原,偏偏今天卻是他們來找碴,傳出去更是丟臉丟到家了,可惜,他們還不知道天武大陸最厲害的廣播專家就在這裡。

尹定宗不可謂之不厲害,其他戰將級高手此時至少都已持劍在手,只有他竟還一動不動,直到被御空按住才臉露懼意,反應之慢真是絕無僅有,他那幾名長輩看了也不禁暗自嘆息,一代不如一代這句話在他身上顯而易見。

尹德威護子心切,再無半絲穩健的氣度,不顧自身傷勢大喝道:「住手,你敢傷害我子一根汗毛,天涯海角將再無你容身之處。」

「是嗎?」御空再次運功出聲,強勢有如實質的聲波硬將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全給震了回去,一邊注意著笑英一邊道:「你七性劍宗似乎早就不準備放過我妻子,那我又豈會需要你給我一個容身之處,你說是吧!」

「你……」尹德威又驚又怒、切齒咬牙,恨不得將御空立斬劍下。

突然間,御空背後一名戰將疾劍連刺欲救人質,心羽諸人雖然對御空深具信心,見狀還是不由驚呼出聲。

御空既敢站在敵人之中當然有所準備,微微一笑抓著尹定宗換了個位置,超乎對方意料的速度,臨時收招已是不及,一劍刺入尹定宗後背半寸才勉強止住,嚇得尊貴的少宗主驚惶大叫,就差沒有尿褲子。

御空搖搖頭戲謔的笑道:「唉──看來你在宗內的人緣很差呀,居然有人趁機想要你的小命,可憐唷!」

說著,他拉著尹定宗飛掠回到諸女身旁,留下那出劍之人恨恨而視,尹德威雖知他是想要救人,可還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心羽見到人回來,毫不客氣的就舉起劍柄往尹定宗頭頂落下,嬌喝罵道:「看你這混蛋還敢不敢欺負我們,了不起、了不起呀!」

「對嘛,大渾球,我就看你了不起的七性劍宗頭有沒有比較硬。」風鈴氣忿的加入敲人行列。

冰雲這才發覺自己沒有武器太吃虧了,乾脆櫻桃小口微微開合唸動咒語,凝出一顆拳頭大的冰塊丟向尹定宗的腦袋,一時間只能聽到叩叩聲響與尹定宗的慘叫聲。

「嘔──」尹德威被氣得內傷加重,不禁嘔出一口濃濃鮮血,雙目泛紅充滿殺意的吼道:「住手、住手,你……你們到底意欲為何?」

先是吼的,後一句卻是顯得無力之極,原本是身份尊崇、高高在上的一個高手,原本是信心滿滿的來興師問罪、展露威風,如今卻是身受重創,甚至已接近搖尾乞憐的地步,強烈的反差令他幾乎瀕臨崩潰了。

「你問我們,那我們問誰去,誰叫你們來擋路,總不能要我們站著讓你們打吧,嘻嘻──」心羽實在忍不住笑,明明是他們大舉前來挑釁,如今卻反來問自己要做什麼,做人做到像他這樣白痴也真是可憐呀!

「笑英回來。」御空看到笑英完全是在拼命,愈打愈過去,忙出聲將他叫回。

笑英聞言怒火一消,可要他收招卻也著實為難,拼了全力才戰了個平手,誰知道一緩下來松志蒼會不會趁機攻擊,只練攻招的後遺症出現了,就是收不了手。

小火光看人打實在有點不爽,這下剛好有機會,小手一揮就丟出一顆宛若流星的火球,罵道:「混蛋,我家笑英要回來你是沒聽到唷,還打。」接著她又嘆了口氣,故作黯然道:「唉──為什麼要逼我欺負人,我不想的呀!」

大家似乎都感到有點肚子痛了,太逗了,明明是她搶著出手,居然還怪起別人來。

正擋下一刀的松志蒼不敢輕視精靈使發出的火球,劍勢一轉將它劈開,果不其然,火球並不單純,「砰──」的一聲炸裂開來,笑英知機的連退數步拉開距離,瞪了松志蒼一眼走了回去。

松志蒼鐵青著臉狠視笑英,心中浮起深深的恥辱感,居然在眾多弟子面前被逼得如此狼狽,舉起那已快成為鋸子的寶劍,登時又摻雜入忿怒與心疼。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09:02 PM
第八章 ∼焰嶽絕地∼

松志蒼從笑英的氣息中終於記起他是誰,恨恨的看向他沈聲道:「你是魔童。」

笑英看了御空一眼,後者點了點頭,他便也毫不在意的從口袋摸索出一張圖來,扮著鬼臉甩動圖紙道:「怎麼樣,還要不要搶藏寶圖,有本事就再來搶呀!」他這些日子來在學院中也查了許多書籍,可怎麼也找不到符合地圖的地方,對它早就不抱希望了。

御空笑笑,突然想起閔今輿可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便道:「笑英,把圖給今輿哥哥看一下,不一定會認得呢!」

笑英轉身將圖遞給閔今輿,童莎芋姐妹亦是一臉好奇的擠上去觀看,二女還真料不到戰況會這般輕鬆,對方根本是被御空耍著玩的,完全沒他們出手的餘地,難怪義父會要他們不得刺探超級高手的秘密,實力相差太多了。

御空接著冷笑道:「當初你們搶不到,現在同樣也別想,你還是先考慮自己比較實在吧!」

松志蒼只有最後埋伏之時才有正面碰上御空,不過當時每個人都狂轟猛打,光影閃爍場面亂成一團,哪有可能看得清楚他的面貌,因此對他的記憶更為模糊。

不過御空有最明顯的一樣,鬥氣一直是銀色的,此時兩相對照,他總算知道是誰救下笑英了,不禁更是氣得咬牙切齒,原來當初由始自終都被人耍了,難怪御空挨了五人聯手好幾下都死不掉。

心羽敲高興了,看了看周遭道:「御空,那現在怎麼辦?」

御空調笑道:「咦──妳們打完了呀,呵呵──妳知不知道剛才妳們好像潑婦唷!」

三女俏臉一紅,心羽嘟起小嘴嬌嗔道:「臭御空居然這樣說我們,不理你了啦!」說歸說,她的嬌軀反是更靠上御空,擺明了言行不一。

大庭廣眾之下打情罵俏也只有他們做得出來,直把七性劍宗諸人的白臉都氣青了,不過,更多的是充滿嫉妒的眼神,多麼希望自己就是御空,畢竟他們大多是血氣方剛的男人,而心羽卻是當世難得一見的美女。

御空對著諸女一笑,轉頭之後又是滿臉冷漠道:「我們的新仇舊怨也該好好算一下了,當初不想與你們為敵才稍做退避,沒想到我不在之後竟來欺我妻子,三番兩次不知悔改,你們說我是該讓你們生,還是死呢?」

銀芒鼓動吹起凜冽寒風,每個人都感受到一股直透骨子裡的冷意,在御空掌下的尹定宗更是全身不由自主戰慄抖動,從鼻孔簌簌地流下兩行血水,第一次感受到死亡離他是這樣的近,最大的靠山此時亦是身受重傷無力自保了。

「住手。」正當雙方一觸即發,七性劍宗諸人已然準備拼命之際,一個有些顫抖的叫聲突然傳出。

御空有些疑惑,這個人的功力不算高,她居然敢在此時叫停,還真是不要命了呢!心羽諸女聞聲卻是一驚,這聲音她們已聽了十個月,怎麼會認不出來呢?心羽望了姐妹一眼,她們都看得出其中的無奈──「她還是來了」。

其實諸女也明白她應該早就來了,畢竟邵容桔都已經在這裡,身為弟子的她在此地的可能性極高,大概是不敢與諸女面對才躲起來吧,可最後她仍然出來了。

汪芙梅在御空強大的氣勢下艱難地走出,似乎有些慚愧的看了諸女一眼,後又抬起頭來,心中不斷告訴自己不能退怯,困難的開口道:「我是汪芙梅。」

御空心中一顫,龐大的氣勢霍然消散,同時間無數的喘息聲傳出,數百人在氣勢一消之後不禁通通跌坐在地,渾身冷汗的喘息不止,恐懼的陰霾深深印在心上,對御空連一眼都已不敢再看,更別說要他們與之為敵了。

氣勢消失,汪芙梅也跟著鬆了口氣,來到邵容桔的身邊叫了聲師父,轉向御空繼續道:「我師父乃是七性劍宗的邵容桔,你應該還記得才是。」

「阿姨……」御空努力回憶起邵容桔和汪芙梅的模樣,其實阿姨和母親有些相似,雖然小時候的記憶他已模糊,可他還是逐漸回憶起眼前之人,是跟他很好的小阿姨沒錯。

突然間,小白身形一抖、光芒耀動,氣勢洶洶地恢復原身,對著汪芙梅連聲怒吼又向粉粉吼叫不停,心羽諸女見狀俱是暗叫一聲不妙。

粉粉跟著恢復原身跳了出來,在小白身旁翻譯道:「老大,她是壞蛋,就是她跑來說是老大的阿姨,後來又下毒陷害心羽她們,害她們要逃到鴻山來。」

「哇──」

臉容緊繃,御空一句話也沒有說,然──他手中的尹定宗卻是慘嚎連聲,整張臉幾乎扭曲不成人形,一股凌厲的殺意在空氣中倏發忽收,七性劍宗那邊的人心下一冷駭然相視,怎麼有獸類會說人話?而且是幾乎判他們死刑的話。

御空雖然漠然無語,汪芙梅從他的氣勢變化卻也猜到他是此時才知道這事,更是無顏看向心羽諸女,只能低著頭道:「我……我只是想取回本宗的神兵,如果她們願意交回也就沒事了。」

「難道她們沒說神兵在數年前就是我的東西了嗎?」御空直盯著汪芙梅看,良久,不禁一嘆道:「她們再怎麼說也是妳的侄媳呀,難道親人就比不過師門嗎?」

汪芙梅雙手緊抓著衣角,聲音哽咽道:「如果你還願意承認我這個阿姨就請你放了尹師兄,一切仇怨就此化消好不好?」

暗中下了毒手,她今天居然還有臉來講人情,閔今輿看向汪芙梅的眼神滿是鄙夷,一聲冷哼道:「說的真是容易,施盡陰謀詭計都失敗後就想算了,好個正道,好個七性劍宗呀!」

七性劍宗之人臉色遽轉急變,有憤怒、疑惑、不滿、深沉、陰森……個人的心思沒有人可以猜透,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自己去選擇。

無論親人還是朋友都是御空所重視的人,就算她犯了錯亦是一樣,否則當初他就算饒恕天閃御雷也不會讓他好受,不過這次御空也已明白了一點,自己在汪芙梅心中比不上師門,她在自己心中又何嘗不是比不上心羽諸女,在聽聞她下毒之時,自己差點就控制不住想要動手殺了她,雖然忍住了,但雙方的輕重已是昭然若揭。

他側首看了看心羽、冰雲還有風鈴,她們全都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己,是怕他怪她們沒有說出此事,亦是為他的立場感到無措。

御空深吸了一口氣又輕嘆了一聲,將手由尹定宗肩上收回,緩緩道:「雖然我很難原諒妳對我妻子所做之事,但妳總還是我的阿姨,誰是誰非貴宗自己清楚,阿姨,希望妳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尹定宗肩膀一鬆,身體一軟頓時整個人倒在地上,瑟瑟顫抖的身軀證明他只是嚇到癱軟,不是遭到御空毒手,尹德威縱是心繫愛子,此時亦不敢輕舉妄動,只希望御空幾人快快離去。

汪芙梅垂頭不語,貝齒緊咬著上唇都已滲出血來,淚水簌簌滴落,到底誰是誰非她又能說什麼,或許最可憐的人就是她了,師門與親人只能擇其一,因為御空死亡而致使她不重視心羽諸女,在她下毒之際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然而──這一切又是誰害的,只能說邵容桔根本不配當她師父,明知她們是親戚還要她去陷害諸女,她自己怎麼不去對親人下毒試試,良心上會好受嗎?這種事難道能稱為大義滅親嗎?無論她選擇哪一邊都早已注定是錯的。

「仇怨的化消並非只有我說了算,我不計較不代表貴宗也有這份心。」御空最後深深看了汪芙梅一眼,牽起心羽、冰雲柔嫩的小手往前行進,睥睨之態直視眼前餘人為無物。

無論七性劍宗還是軍隊士兵,見到他們立刻就讓開了路,沒人還有膽子敢對他們出手,那些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的戰皇級高手個個噤若寒蟬,眼中雖帶忿恨之色卻是敢怒不敢言,浩然威勢蕩然無存。

閔今輿夫婦跟隨在後,心中震驚愈來愈盛,聽人說超級高手的力量如何、如何,用想像的總是無法體會,此時他們才真正瞭解到超級戰皇與一般戰皇這一線之差的距離有多少,雖然他們感受不到御空施加給他人的壓力,但三人在看了那幾名高手的模樣後可也不想自己去嘗試一下。


御空一行人靜靜的走了一段路,大家都知道御空的心情不太好,沒人開口說話,讓他靜一靜。

閔今輿將藏寶圖還給了笑英道:「這種山形我也沒見過,看來是與寶藏無緣了。」

笑英取回圖紙道:「不一定這圖案只是亂畫的,我也找過好多書,都沒一樣的。」

小風道:「老大現在的飛行速度那麼快,乾脆叫老大到處飛、到處找算了。」

小電大覺有理,飛到御空肩上道:「對啊──老大用飛的去找寶藏啦,我們都沒看過寶藏長什麼樣子呢!」

小水笑著張開小手比劃道:「寶藏還會有什麼樣子,一定就一大堆的金銀珠寶,嗯,不一定還有神兵利器呢!」

「不過我們好像沒一樣用得上,嘻嘻──但我們可以變成全世界最有錢的精靈。」小風說著,擺出一副有錢人的模樣。

小火飛到另一邊扯著御空的頭髮吼道:「誰說用不上的,到時候我要買大森林、建大城堡,還要買很多小精靈。」

御空被這一鬧也不由莞爾,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向著小火苦笑道:「妳自己就是精靈了,還買精靈做什麼呀!」

小火一副得意的模樣,手插著腰道:「我要建造一個只有精靈的超級城堡,到時候我當老大,把你趕出門去,哈哈──」

「死小火──竟敢想搶我老大的位置,揍扁妳。」御空氣得跳腳,揮著拳頭直往肩膀上打,氣氛一下子全活了過來。

四個精靈這也不依,全都嘶吼著追殺小火道:「豈有此理,妳這笨蛋當老大,那我們當什麼!」

不但精靈們鬧成一團,諸女也都跟著嬌呼要抓小火,甚至連寶劍都拔了出來,實在要鬧翻天了。

御空滿是疼愛、憐惜的看著諸女玩鬧,心中溫情滿滿,明白她們是為了讓自己忘去不悅才會這樣誇張的胡鬧,接著又想起汪芙梅,大概已過了太多年,當年他又還小,再次想起後心情已經不再這麼鬱悶,轉將笑英手中的藏寶圖拿來觀看。

看了一會兒他還是沒有印象,最近他四處飛根本沒什麼在注意周遭,速度又快,就算真有經過這種地方他大概也想不起來吧,他搖搖頭反將地圖丟給小白道:「小白,你的速度可也不慢,最近還亂跑,有沒有看過這座山呀!」

小白身上散發著光芒將地圖定在面前三尺之處,看的閔今輿夫婦差點把下巴掉到地上,這到底是什麼獸呀,一隻會說人話,一隻居然還會鬥氣。

粉粉見狀也湊了上去,屁顛屁顛的跟在小白旁邊看,聽聞小白叫了一聲,她便翻譯道:「報告老大,不認識。」

粉粉說完後又看看地圖,她覺得這種形狀很是熟悉,想了想,很興奮的叫道:「報告老大,我見過這座山。」

大家聞言都轉過頭來,諸女也不再和精靈們鬧了。

小白聞聲就轉頭吼道:「吼──(妳連自己的家住哪兒都不知道,還敢說認得這座山)」

粉粉委屈的道:「我真的看過這座山嘛!」

御空拿起藏寶圖又摸摸粉粉毛茸茸的腦袋道:「哦──那這座山是在哪裡呢?」

心羽跑過來道:「小白不要老是罵粉粉嘛,不一定她真的知道呀!」

聽到粉粉的聲音就知道她一定又挨罵了,心羽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小白就是喜歡罵粉粉呢,卻不知粉粉就是一直被罵才會變乖的。

粉粉得意的道:「這座山是在我以前的家隔壁唷,從我家看過去,它就差不多是這個模樣。」看來她是跟定小白了,家都變成以前的了。

「吼──(那妳家是在哪勒)」小白沒好氣的又叫了一聲,粉粉就得意不起來了,自己又要被罵了。

「怎麼了,變得垂頭喪氣的。」風鈴輕撫著粉粉大感不解。

粉粉小小聲道:「我不知道以前的家在哪裡。」

暈──這神獸還真寶,有說等於沒說,閔今輿轉念一想,問道:「那妳家有沒有什麼比較特別的東西或景象。」

粉粉道:「有呀,我家是在山裡面,到處都會冒火,愈高就愈熱,不過我不怕熱所以住的很高,下面住了很多火系魔獸和一些聖獸,牠們都住的比較下面。」

那種景象確實特別,閔今輿馬上就想到了一個地方道:「妳說的裡面是不是指在山洞裡。」

粉粉點頭道:「對呀,山裡面都空空的,有很多路可以走。」

御空道:「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閔今輿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天武絕地之一的『焰嶽山』,傳聞那座山裡的溫度之高已非人類所能承受,進到裡面連吸收都成困難,加上還有非常厲害的魔獸,就算是超級高手也只敢在底部探索,往上走幾乎跟送死沒有兩樣。」

御空幾人在學院時也從書上看過一些天武絕地的介紹,經閔今輿一提他們便都記起來了,想一想還真有可能,粉粉的實力比起一般聖獸、魔獸高上不知凡幾,火系魔獸都能住在底部,那她住在上面一點也不稀奇,這也難怪沒人見過神獸,住在那種地方誰去得了呀!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09:12 PM
第九章 ∼風神使者∼

御空將藏寶圖交給笑英道:「把圖收好,改天有空的時候我們再去看看,現在開始備戰吧!」

聽到最後一句眾人略微一怔,心羽訝然道:「又有敵人來了嗎?」

「站住。」不用御空回答,後面一聲暴喝重重敲在眾人心上,凝重的壓迫力隨著聲音籠罩身上,大家立知這次可沒剛才那樣容易過了。

御空悠然的轉身看去,兩個人散發著磅礡凌人的氣勢飄浮於空,似乎在表示別人沒有資格與他們平身而論,一個身泛金芒的是袁令魁,另一個就較怪了,身上青色氣芒圍繞,給人一種飄忽朦朧的感覺。

心羽恨恨的看過去道:「那一個發出金芒的是七性劍宗的副宗主袁令魁,另一個不認識。」

同時在御空腦海中響起小風的聲音道:「他不是人,全身由裡到外都是能量,風的能量。」

小電跟著說道:「是風神使者嗎?」

小水道:「有可能,否則怎麼可能全身都是風元素能量。」

小風冷笑道:「哼,能量好像也沒比我們強。」

「嗯,他的能量強度和妳們差不了多少。」御空回道,精靈們還沒有能力看透對方能量深淺。

小風道:「果然就只是長得比我們大而已。」

御空看向對方,神情淡漠的搖頭道:「打了一群自不量力的,現在換你們來了,不知好歹、卑鄙無恥這些話就是專為你們產生的。」

袁令魁勃然大怒道:「你們恣意傷害、汙辱本宗之人,簡直無視我七性劍宗的存在,難道還敢妄想安然離開。」

另一人就連聲音也顯得飄飄蕩蕩,卻又傲慢之極道:「風神使徒豈是你等庸劣之人所能傷害,束手隨本使者回轉,主神寬大為懷,或可饒你等一命。」

御空實在很想笑,一個個都自大的要命,不是單指對方,自己也是一樣,兩邊的人都完全沒將對方放在眼裡,這種陣勢不打起來才有鬼勒!

「就你們兩個也敢說得這麼狂,難道以為我們就跟你們剛才那些飯桶一樣差勁嗎?哼──袁令魁,我之所以離開是希望仇怨就此化消,你不要辜負我阿姨一番好意呀!」御空雙目如電射向袁令魁,這算是最後的警告了。

袁令魁聞言反是更怒,喝道:「屈屈一名弟子也敢隨便胡言亂語,念其無知初犯不予治罪,你竟然還敢提起此事。」

御空聞言對七性劍宗更是厭惡,怒哼一聲、雙手抱胸,冷眼看著逐漸接近的人影,十數人都是戰將以上的高手,他們這次改用高手策略,不過尹氏父子已經不見蛋,大概是傷勢過重不能來了。

看到這種陣仗,閔今輿夫婦不禁有些緊張,全身功力都提了上來,兩個超級高手加上一群戰皇、戰將,御空真能應付的了嗎?

「就算人手再多又有何用,你們認為兩名超級高手奈何得了我們嗎?」御空淡然而言,見袁令魁冷笑凝視根本不將他當回事,搖搖頭又道:「自大狂,我說兩名那就只能有兩名囉!」

話聲一斷,御空猝然騰空倒翻,雙手銀芒化成十數支光劍,莫大威勢夾雜破風之聲飆狂地射向後方,小白一覺御空有了動作,亦於同時快如電閃撲向後方。

只見光劍落點之處,原先空無一物的大地突然現出一條墨綠色人影,對方功力竟也奇高,渾身瞬發金芒,一把奇形彎刀漫天舞動瞬間擋下大半光劍。

小白雙爪揮動泛起淡淡光芒,飛流似幻,交叉旋動劃向其腹腿之處,在銀芒劍氣的照映下似顯薄弱而無力。

對方跟世上之人一樣未曾見過超越戰皇級力量的聖獸,幾乎沒有思索,依然舉刀擋下其餘光劍,身形扭轉挪移欲閃過小白的攻勢。

小白爪勢如風,隨著對方身體輕移,完全沒有阻力的狠狠撕下,墨衣人這才感到不妙,沒想到小白的速度竟跟得上他,只覺一陣疼痛直入骨髓,手上頓時感到乏力,只堪堪再擋下一支光劍,剩餘的二支立時刺入他的雙肩,渾厚的力量幾要將他肩骨轟碎,手中彎刀差點就要握之不住。

他的惡運還未就此終止,耳邊響起五合一的尖聲斥喝:「去你的。」

瞬間,「火焰斬」、「冰封球」、「落雷術」、「龍捲風」、「土爪」這些五級魔法同一時間全都往他身上招呼,各色光芒交相閃爍,大地之上轟聲連連,風壓爆捲四方,因為距離太近,魔法相互排斥的反應就連自己人都遭到池魚之殃。

每個人都幾乎沒反應過來是發生何事,勁風已然撲身而來,幸好還有點距離,精靈們亦將魔法控制的很好,眾人只是不由自主的跨出數步後就站定身子,急忙轉頭觀看是發生何事。

墨衣人閃避不及接連遭受強力打擊,功力再高也終於承受不住,「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小白還不肯善了,趁著魔法餘威未止,屁股一甩、後腿一蹬。

墨衣人沒想到小白在威力非凡的魔法炸開後還跟在旁邊,反應登時又慢了半拍,這一記再次被踢了個結實,渾厚的鬥氣完全被擊散,整個人飛出四、五丈遠,在大地上撒下一片血痕。

看起來雖然像是去掉半條命,他竟是毫無延怠的閃身進入樹林,速度之快令人不由懷疑他是否真有受創,下一秒,他又從樹林裡跌了出來,不過地點卻是袁令魁的身後,原來是要逃命,難怪那麼快了。

全部的強者就只有粉粉沒有反應,等到小白把人踹走後又回來,她才想到該怎麼做,不過打鬥都已經結束了,她只能無辜的看向小白,眼中閃動怯怯不安的光芒。

這次小白倒沒再罵她,那墨衣人的實力不凡又會隱身、歛息,大家憑恃默契同時攻擊,動作慢半拍的粉粉沒反應過來也是正常,而且她已經很乖巧了,不用整天罵。

閔今輿一臉驚駭的看向墨衣人,以無密會的資訊,他竟是沒有關於此人的記憶。

見到墨衣人轉眼間已成重傷,風神使者依然傲慢自恃未有波動,對他來說,人類只是低等生物,墨衣人除了隱身功夫令人有些忌憚,實力卻還未被他放在眼裡,被一人、一獸、五精靈使聯合打敗反是讓他覺得御空等人也不怎麼高明。

袁令魁就沒那份冷靜了,墨衣人可是宗主的朋友,一時大意竟被圍剿打成重傷,他怎能不氣不怒,渾身鬥氣不由產生劇烈波動,真氣一轉寶劍自行出鞘,接劍出招一氣呵成,功力不足之人連他的動作都看不出來。

只見他皇金鬥氣內尾隨劍氣幻化出上百道藍色光影,星星點點恍如藍色星辰,映照在眾人眼中展現出一種冰冷的美感,凝空不動的星辰就在諸女看得入迷之際,驀然間像是活轉一般,拖曳起淡淡光尾化成漫天利箭射向御空。

御空劍氣射出後立刻凌空回轉再不理會那個墨衣人,就如同未曾動過一般,冷眼望向袁令魁,完全未被他那美麗的劍影動搖心神,如果真有人在戰鬥時還沈醉於對方招式,那死了也是活該。

藍色光影才動,御空身形一騰亦悍然出拳,排山倒海的凌天之氣視藍色劍影為無物穿透迎上,無匹之力壓得袁令魁劍勢難伸,炫目的銀芒猶如一面光牆,威力比之先前一招更盛更強,上百道藍影竟就直接被銀華定在空中,無聲無息的被迫消散。

袁令魁眼珠子都差點凸了出來,不敢相信絕招就這樣被破了,入目所見盡是一片銀白,根本看不出御空接下來會出何招式,驚駭莫名的他只能將寶劍舞得密不透風,疾步退避,才出一招便被逼得必需改為全力防守。

御空給他的感覺就如當初的云淘廣千一般,除了防守之外他已別無選擇,但也因此才會令他方寸大失,否則憑這一拳的威力絕對還不至於逼得他如此倉皇失措,看來他在武道的路途上已被蒙上了一層陰影,只剩下了畏懼而不知去克服。

一直傲氣十足,對眾人連一個正眼都不願給的風神使者終於察覺到御空浩翰無邊的氣勁,他雖是傲慢卻非沒見識的笨蛋,只看這一招他就明白御空的實力不見得在他之下,也不招呼一聲,單手一揚就是數十道風刃破空射出。

風神使者的實力非同小可,小小風刃散發出滿天銳氣,虛實難測,不願暴露實力的御空豈會硬接,身形猛然倒回,好似他早就決定要回去了,身形凌空轉折絲毫不留痕跡。

御空對自己卻很不滿意,他知道若是全力出手,自己根本無法隨心挪移換位,這不就代表自己在天上就打不贏功力相若之人,到了現在這種實力,若再不想辦法增強在天空的戰力,那以前所依靠的輕功大概真的只能用來逃命了。

御空退回站定冷然不語。

突然間,空氣中迷漫起一股狂悍傲然之氣,一聲怒喝似乎自四面八方響起道:「卑鄙。」

此時七性劍宗那十幾名高手才剛趕到,倏然停身便又全身一顫,耳內震鳴不止,完全無法判斷聲音來自何方,心中同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御空轉頭看向側面,眾人不由跟著他轉首望去,武斷憂傲氣天成的身影緩緩步出,同時,眾高手都感覺到遠方湧出另一股強大的氣息飛快趕來,只有御空知道那是孟甸竹的氣息。

武斷憂接到閔今輿傳去的消息,不管真假都想前來一探,孟甸竹亦放心不下諸女,反正鴻山還有其他高手在,他便與武斷憂一同前來,沒想到在路上剛好看到袁令魁幾人,武斷憂雖是不識風神使者,但以其見識也大概猜出他的身份。

見他幾人似有急事速度極快,武斷憂立刻聯想到袁令魁來到鴻山的目的,於是便和孟甸竹緊隨其後,為防孟甸竹功力不足而被察覺,因此就讓他遠遠跟著自己,所以武斷憂出現後孟甸竹還在那麼遠的地方。

御空雖然早就發覺有人躲著,不過因為氣息收歛的太好,根本沒有猜出是誰,只覺得似乎有些熟悉,和袁令魁不像是一路的,沒想到居然會是武斷憂和孟甸竹,這也是因為他還不會隨意的運用靈識,根本沒想到要用靈識去「看」,否則在靈識範圍內,一切的障礙物就等同不存在。

「武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御空興奮的想要衝過去,不過怕風神使者和袁令魁趁虛而入才又把腳步停下。

武斷憂信步而進恍如行雲流水,一大段距離在兩步中縮至眼前,如此步伐無論看了幾次都還是一樣讓人覺得極為玄妙,他臉帶微笑似乎天塌不驚,卻不知他心中也同樣有如巨浪翻騰,定定的盯著御空道:「老弟,你沒死。」

為了減少解釋的難度,御空簡單而誇張的笑道:「什麼沒死,我九條命死掉了八條,要不是奇蹟的話,連屍體都沒了勒!」

「好、好、好,沒事就好。」武斷憂雙手搭上了御空肩膀,雖然不明白是何奇蹟,他也並未多問,只能從眼中看出他深深的激動與歡欣。

御空向旁邊又揮揮手叫道:「甸竹你也來囉,哈哈──剛才他們看我人少想欺負我們,現在可換我們人多了。」

孟甸竹就沒武斷憂那般鎮定了,傻了一會才訥訥道:「御空……」一臉迷茫的他腦子都開始亂了,乾脆轉向諸女道:「心羽,這……」

心羽開心的叫喚道:「孟大哥還站著做什麼,快來呀,御空又活過來了……」

拉著孟甸竹,一群女孩子吱吱喳喳的大略解釋起來,對孟甸竹她們可比武斷憂親切多了。並非是她們排斥武斷憂,只是他的實力和名氣太高了,光是站在他身邊就會感到一點點壓力,所以諸女不太敢跟他胡鬧,就算御空稱他為武大哥,諸女還是覺得自己沒資格叫他大哥。

武斷憂傲然掃視而過,直接就當風神使者、袁令魁不存在似的笑道:「老弟的功力也實在精進得太快了,一年不見,只是一層鬥氣就壓得袁令魁喘不過氣來。」

「我現在也只能用一層真氣而已,沒辦法呀!」見到武斷憂露出詢問之色,御空只能苦笑的抓抓頭道:「我的身體是重生過來的,跟以前已經不太一樣了。」

「原來如此。」武斷憂看了諸女一下,倒也沒有懷疑御空是假的,連和他最親密的妻子都承認了,那還有什麼好疑惑,而且自己也看不出御空有何不對,還是跟以前一樣合自己的脾胃。

完全沒被人放在眼裡,風神使者幾乎已經到了爆發邊緣,終於在語氣中帶上一絲怒意道:「你們太目中無人了。」

看看那些才剛趕來,都還來不及得意就又滿臉震驚的傢伙,他們也真是衰,本以為這次御空死定了,結果武斷憂、孟甸竹竟又突然出現,現在到底是誰要打誰呀,難道真是蒼天不願給七性劍宗好過,沒一次有好果子吃。

武斷憂斜睨風神使者不發一語,然其臉上的輕蔑已在在表達出他的意思,連正眼都不肯給他一下,實在惱人之極,雖然在對敵時他不像御空般會玩人,可他的舉動也時常把敵人氣個半死,但如果想趁他輕敵之際攻擊,那就又錯了,他心裡從不會看輕任何敵人,出手一定就是全力以赴,你愈早攻擊就死得愈快。

御空則是朝他們示威性的一笑,抬頭道:「你本來就不是人了呀!」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09:25 PM
第十章 ∼身份揭露∼

諸女聞言頓時笑成一團,清清脆脆悅耳動聽,只是落在風神使者耳中卻是刺耳已極,目光一掃射出一股冷冽氣息,嚇得諸女不禁微微一顫,不過她們可不甘示弱,立刻挺胸瞪了回去似乎在說「就是笑你又怎麼樣」。

風神使者怒目一視竟是被他看出點不對勁來,更是凝神看向諸女,雙目在月楓身上停了下來,略為一頓後冷聲道:「妳身上為何有氣息封印,此種封印只有魔族才會使用,妳絕非人類。」

心羽駭然一震,有些慌張的急忙叫道:「你少胡說八道了。」

風神使者冷然道:「只要功力夠高之人便能察覺到她身上的異處,或許人類並不曉得,眾神卻是明白的很,只有魔族才會用此封印來隱藏氣息,若不是魔族就立刻解除封印。」

月楓整個人呆了一呆,是呀,除了魔族想要混入人類之中,誰還會無聊到封印自己的力量呢,可以說在人界的人只要有封印存在,那九成九是魔族沒錯。

「怎麼辦,在場的人這麼多,如果讓他們知道御空、心羽有魔族朋友,那一定會引起眾怒的,不行,我不可以害了他們。」

月楓心思急轉,突然間封印破解,魔氣大漲爆發開來,在身上凝出能量結晶,嬌喝道:「可惡,差點就可以混入人類之中了,你竟然壞我好事!」

心羽聞言已知不妙,急忙轉身想要拉人卻阻她不及,月楓的身形騰空疾飛就欲離開,風神使者速度更快,剎那間就擋在她前面,濃烈的青色氣息瀰天而發。

御空倏然在原地消失,擋在二人之間,一手按住月楓纖柔細肩,一掌拍向風神使者,銀色氣芒宛若蛟龍翻騰,狂風呼嘯直有破天之勢,風神使者見勢強勁亦不敢輕攖其鋒。

風神使者身形飄移怒喝一聲,天空驟然疾旋出現十數道龍捲風,光是銀芒前方就有五道肉眼難視的旋風,轟然聲中氣風交集,在天空綻放出耀眼炫目的銀色光彩,周遭旋風卻是不減反增,完全將去路封住,五級魔法在風神使者手中用來簡直跟一級魔法一樣容易。

御空本就沒有要走,在空中暴震之時就又落回地面,抬頭向著在空中弄出一堆旋風的風神使者調笑道:「在空中施展龍捲風很好玩嗎?」

風神使者何時受過他人這般捉弄,氣怒已極就想將龍捲風砸向地面,可武斷憂、孟甸竹卻讓他深有顧忌,只得恨恨雙手一揮,近二十個旋風驀然撞擊,一聲霹靂在天空震響開來,颶風狂掃吹得眾人皆是髮絲亂舞,無數葉片震離枝椏隨同沙土飛揚。

心羽一把抓住月楓的手臂,氣呼呼道:「笨月楓,妳以為這樣就是為我們好嗎?難道妳忘記他們有多卑鄙,不管妳走不走他們都會在這點上大作文章的。」

「我……對不起……我……」月楓美眸淚光閃爍,纖弱的細肩微微抖動,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也不忍繼續苛責。

心羽緊緊摟住她的肩膀,似要將自己的情誼化成絲絲勇氣傳達給她。

冰雲微笑著鼓勵道:「別擔心,之前那麼多人為了神兵大動干戈,我們還不是走過來了,難道妳一個人可以比兩件神兵厲害,再壞的情況也不過如此罷了。」

這還真有點道理,現在魔族人那麼多,要抓月楓還不如在魔族攻城時來抓,要多少有多少,只是那些魔族大都長得很醜很怪而已。

御空看向臉色有些古怪的武斷憂,肅聲道:「武大哥,魔族中同樣也有好人,請你相信。」

「前輩,我和月楓也相處了好一段時間,她絕非邪惡之人。」孟甸竹早從藍天、映霞口中得知月楓身份,此時也忙為她說好話。

袁令魁心中大喜,立刻大義凜然的喝道:「魔族大舉進犯,燒殺擄掠殘忍之極,不邪惡這種話也只有你說的出來。」

御空懶得理他,忙向武斷憂解釋道:「那是『封魔山』封印破解後那些魔族搞的鬼,月楓也是受到他們迫害才逃到人界來,她絕對跟那些亂七八糟的魔族不一樣。」

「其實……」武斷憂緩緩吐出二字,把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看了看眾人,半晌才接著道:「當初心羽她們以為你被魔族殺了,那時她們都還能接受魔族為友,我如今似乎沒有敵視她的理由,更何況我也不是一個會以傳聞定善惡的人。」

眾人一下子都鬆了口氣,沒想到一向正經的武斷憂居然還會這樣吊人味口。

袁令魁卻是氣極吼道:「魔族就在眼前你竟然還無動於衷,難道龍神族已與魔族同流合污了?」

武斷憂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傲然道:「你沒資格跟我談論是非黑白,至於魔族善惡,想必風神使者會比你瞭解才是。」其實他也沒指望風神使者說什麼,單純只是看不起袁令魁而把話題轉過去而已。

風神使者卻出乎意料道:「魔族確實也有善惡之分,但如今人類、魔族正處於戰爭,你等不該與魔族為伍,本使者亦不容她與人類繼續接觸。」

袁令魁暗罵於心:「沒事說這些話做什麼,難道神的使者就不能說謊嗎?」講到這,還真的是沒一個神或神之使者會說謊,他們完全是以實力說話,說謊根本就是多餘,沒實力說什麼都是假的。

雖然他的說法比較有利於御空這方,但武斷憂也知天下人對魔族都是心懷敵意,尤其鴻山這邊的人更是恨死魔族了,只要七性劍宗一傳出此事,那事情只會愈加擴大而已,他頂多能讓龍神族相信魔族並非都是殘暴嗜殺之人,他有些無奈地道:「老弟,此事不好辦呀!」

這事的後果御空豈會不知,搖頭一嘆道:「唉──本來我想去鴻山看看大家的,現在看來是不行了,我還是離開的好,免得大家受到謠言傷害成為千夫所指。」

「那你要去何處,我龍神族還不會將無聊的謠言放在心上。」武斷憂豪氣干雲地笑道,一股睥睨蒼生的氣勢籠罩天地四野。

心羽他們還好,七性劍宗等人卻是全都咬牙垂首,那些戰將的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微微戰慄,彷彿是卑微的僕人面對他們至高無上的主人一般,根本不敢有半絲反抗的念頭,這就是武斷憂的氣勢,十大高手中天生傲氣最強最盛的人,只要一不留意令氣勢外溢便會讓人感到壓力,更何況是刻意為之,敵人在他面前只能感到自卑,就算是戰皇級高手也不例外。

「不用擔心我啦,呵呵──我們有地方可以待的。」御空是唯一未被氣勢撼動的人,語氣依然輕鬆,他一笑過後又轉對閔今輿道:「你們跟武大哥走吧,以後就當成不認識我們,老夫準備要退隱山林了。」

說著他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大家亦莞爾一笑。

風神使者今天所受的氣比他一生加起來都還多,自現身後就完全沒被重視過,雖也被武斷憂的氣勢所懾,他卻仍然不依不饒,周身淡青光芒逐漸旋繞起來道:「不交出傷害風神使徒之人和那名魔族,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武斷憂背後的「斷憂七尺鋒」清鳴震響,狂傲無匹的氣勁直衝風神使者道:「就憑你?」

風神使者升高數丈躲開那道實質般的氣勁,心中著實為難,暫時退避嘛,實在太沒面子了,要打嘛,三對三沒一個有絕對勝算。

尤其是那個墨衣人雖已站得筆挺,但卻只是外強中乾,傷重之軀還能有一般戰皇的力量就很偷笑了,再加上那些戰意已喪失大半的高手,頂多能勝過不使用靈物的孟甸竹,而且必需付出不短的時間與代價,這段時間袁令魁對上御空恐怕早已敗陣,自己似乎也沒太大的把握能勝過武斷憂,這種情勢要怎麼打呀!

閔今輿關切地道:「你們真的要離開嗎,唉──好吧,你們要自己小心點,別太大意了。」

孟甸竹拍了拍御空肩膀道:「改天有空可得來看看我們,現在嘛……好好補償三位嬌妻呀,她們這些日子實在受苦了。」說完他還促狹的朝三女笑笑,把三女直羞的臉都紅了。

「嗯,我明白,順便幫我們跟大家問候一下。」御空揮揮手示意眾人準備離去,接著向邵容桔肅穆道:「邵容桔,七性劍宗要對付我儘管來,但不要再把我阿姨牽入其中,否則,我定要妳生不如死。」

邵容桔並未被其激怒,只是臉色青白交接顯得極為複雜,心神愈來愈加混亂,不斷的自問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直以來,她的為人驕傲中卻不失正道,可是她現在還敢自稱正義嗎?

與魔族在一起是不對,可是七性劍宗自對上心羽她們後又有什麼是對的,師門的地位在她心中是最重的,但當師門的行為處事與宗規相違時該怎麼辦,她一直沒想過這問題,如今卻是不得不思考。

小白知機的變大數倍,吼了兩聲。

粉粉乖巧的向笑英道:「笑英坐到我背上來。」本是高貴的神獸,如今淪落成坐騎,粉粉卻是樂在其中,她的適應能力真不是普通的強呀!

武斷憂詫異的看了粉粉一眼,心想:「老弟身邊總會有些怪事。」思慮間不覺嘴角微揚。

風神使者更是覺得奇怪,之前真是太小看這些人了,沒想到除了有魔族,居然還有一隻神獸,更怪的是神獸居然聽聖獸的,眼見他們就要離開,他也不願示弱,立刻挺身阻擋,喝道:「站住!」

「武大哥、甸竹、今輿、莎芋大姐、二姐再見了。」御空擺擺手向眾人道別,接著大喝一聲揮出六道銀色光劍,六劍似有靈性般圍繞著風神使者。

一白一粉紅的兩道身影快速地由來路返回,完全視七性劍宗那些高手為無物,御空跟隨在後還順帶向他們道聲再見,竟是沒人能阻他們分毫。

風神使者怒極追上,本來武斷憂是想阻止的,不過在看到御空的示意後便只出手留下袁令魁,他明白御空是要引開風神使者,這樣七性劍宗就完全沒能力攔阻他們五人了。

袁令魁又驚又怒道:「武斷憂,你真要為了他們與我七性劍宗為敵嗎?」

聽了這話,武斷憂也覺得好笑道:「難道我在斬斷你師弟的手後你還沒把我當成敵人?」

袁令魁一時怔住說不出話來,過不久,一隻巨大的真龍接近,因為真龍太過顯眼,武斷憂讓牠自由行動,要牠現身時才以氣息呼喚牠過來。

「希望七性劍宗千年基業不要毀在你們手中,自己好自為之吧!」武斷憂若有所感的看了眾人一眼,一手一個托起閔今輿和童莎芋,將他們放至真龍「天浪」背上。

孟甸竹亦隨之抱起童莎毓,徒留一群滿臉忿恨或暗自慎思的劍宗門人。


二獸奔如電閃,轉瞬間又穿過之前那些人,別說有所反應,眾人甚至都還不知道是什麼穿了過去,下一刻又是轟隆震響,御空和風神使者一前一後在天空激起鬥氣與魔法的光芒。

御空愈打愈是心驚,本以為風神使者是能量體,應該是以魔法為主才對,沒想到他在近戰方面也不含糊,全身都能發出有如風壓、風刃般的力量,和魔武雙修差不了多少,連一個使者都已這樣,風神有多厲害就更難想像了。

風神使者跟御空在幾分鐘內已然打了二十幾里遠,二獸的身影早已消失,他知今日目的已然無法達成,遂止住攻勢道:「風神使徒之傷絕不可能就此善了,今日你等既然反抗,主神震怒的後果絕非你所能承受的。」

「哼,我等著呢!」御空冷哼一聲,速度再增疾退。

風神使者停在空中不再追逐,其實他的說法一點也沒錯,若御空只有現在所展現的功力,那他確實無法承受風神之怒,可他不是,因此他心中終於完全將風神當成了敵人,本來還存有風神或許會講道理的希望徹底消失,這些傢伙一個比一個囂張,最後還是得靠拳頭講話才行。

這世界愈來愈混亂,以防守能力著稱的贔鋼力量就不比自己差多少,其他更強的魔神豈是易與,還有傳說中的神也與自己為難,天靈谷更是有上萬人的生命要承擔,高手雖然不少卻也只是一部份而已,不可能與那麼一大堆人和魔相抗衡。

御空想得愈多,危機意識就愈強,打定主意回去後一定要快點加強修練才行,就算不能超越一切也得能與最強的神、魔匹敵,否則難免步上當年聖皇的後塵。

飛快趕到前面,小白和粉粉的速度緩和下來終至停止,御空板起臉瞪了月楓一眼道:「妳說妳該不該打?」

「我……」月楓嚇了一跳,怯怯懦懦講不出話來。

心羽跳到月楓前面道:「臭御空別再嚇月楓了啦!」

小水飛到月楓頭頂,一拳敲下去道:「當然該打,嘻嘻──我已經懲罰她了。」

月楓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看向御空,似乎在說「已經打過了」。

「算了,妳這笨丫頭知不知道風神使者兩三下就可以把妳幹掉了,難道妳以為我們真能不管嗎?」

月楓無辜可愛的柔弱嬌態令御空不禁莞爾,誰還能忍心罵她呢!

冰雲搖起御空手臂道:「好了啦,你不是說算了,怎麼還罵月楓嘛!」

小火故作惡狠狠地道:「當然要罵,誰叫她不乖,老大還要把她先姦後殺、再姦再……」

御空聞言差點吐血,一把將小火抓住抱到懷裡,乾笑道:「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聽到。」

冰雲嬌嗔的白了御空一眼似在說「都是被你教壞的」,御空吐了吐舌頭一臉無辜。

心羽嬌笑地拉起月楓叉開話題道:「不過那時月楓可真有氣勢呢,嘻嘻──」

月楓現在卻是笑不出來,收歛魔氣消去魔晶,雙手揮動結成手印默然無語,她很喜歡和大家在一起,可是一想到自己害得大家可能不容於人,她就覺得難過不知道該說什麼。

御空看她又要施展封印,便搖了搖手道:「別再用封印了啦,我看不用多久,妳是魔族的消息就會被七性劍宗傳遍了,還封什麼印呀!」

月楓嬌軀顫了一下,心羽感覺到她有些不妥,向御空傳去一道擔憂的眼神。

御空肅聲道:「我知道妳不想害到我們,可是妳想想現在有害到我們嗎?我的朋友依然是我的朋友,連帶著也成為妳的朋友,我的敵人也還是一樣的敵人,難道他們知道妳是魔族後就會變得更厲害不成?或許敵人會變多吧,但那又如何,我們回到天靈谷,那裡的人都很和氣淳樸,也不會介意妳是不是魔族,而且高手如雲,強者滿谷一把抓,到時候妳就會知道為了這種事難過有多無聊了。」

「真的?」月楓緩緩抬起螓首,分外顯得柔弱惹人愛憐。

「真到不能再真囉!」御空疼惜地輕撫著她的頭,順手理了一下她有些亂的秀髮,柔聲道:「別擔心,我們回去天靈谷吧!」

月楓玉頰忽地通紅,急忙躲到心羽身邊抱著她的手,心臟怦怦愈跳愈重,又偷偷瞥了御空一眼,一種莫名的情緒悄悄浮現在芳心中,說不清道不明,但絕不是討厭、排斥。

御空有些疑惑地看向突然溜走的月楓,搔了搔腦袋,才醒悟到自己的舉動太輕薄了點,可這也不能怪自己,四個女孩子裡就有三個是老婆,親熱的表現實在很容易習慣嘛!

小火竟真是對寶藏念念不忘,急忙叫道:「我不要,我要去找寶藏,我要先去找寶藏啦!」

心羽也是有著一絲期待,美眸閃閃發亮,嬌聲道:「我也要去,反正我們又沒什麼事,不如先去焰嶽山看看好不好?」

「嗯,也好,我想想……焰嶽山是在『岩崇』,應該是在鴻山東方才對,妳們說是吧!」御空當然不會拒絕,一邊回憶一邊向諸女詢問。

「嗯。」大家妳看我、我看妳,同時點了點頭應是,但眼神中卻滿是迷茫,分明是沒有一個人知道焰嶽山在哪兒。

「妳們在學院裡到底有沒有在看書的呀!」御空雙手抱胸,一臉憤慨的掃了眾人一眼。

「人家剛好沒注意到焰嶽山嘛!」心羽委屈的嘟著小嘴,一臉無辜的望著御空。

冰雲、風鈴急忙附和,一下子幾個女孩子反又笑成了一團,御空只能搖頭苦笑,這個一家之主當的真不稱職,老婆們都知道他疼她們,才不會為這種事生氣呢!

「先去岩崇看看好了,小風,就全靠妳囉!」

小風狡黠的一笑,都還沒有半分舉動,四女和笑英就浮了起來,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五人都嚇了一跳,嬌呼連連,事先竟然都沒人感應到風元素的聚集。

「小白抱抱唷!」

「粉粉也快上來。」

二獸身形一縮躍至心羽、冰雲身上,小風立刻控制眾人往東邊飛去,縱是帶著五人,速度也不比超級高手慢上多少,外圍佈上一層風元素阻隔風勢,眾人只覺全身輕飄飄、軟柔柔的舒服至極,真想以後都不要自己走路了。

御空一身悠閒地飛在旁邊,表演似的以鬥氣凝成劍型,光劍環繞周身而行,看上去更增幾分超凡出塵的味道。

笑英高興的拍手道:「哥哥好厲害喔,哥哥再弄一把劍踩在腳下一定更好看。」

「好──看我的。」御空腳下的一道光芒眨眼間化成銀劍,恍如御劍飛行。

「御空好帥。」冰雲幾乎整個身子都靠在心羽身上,眼神迷離好似夢囈的喃喃輕語。

風鈴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和月楓抱在一起痴痴看著。

心羽想起御空與贔鋼戰鬥時的場面,臉上不禁泛紅,當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像她們現在這樣發傻,那時候可是很多人在旁邊看,她雖是膽子較大,心裡還是會感到不好意思的。

看到諸女的目光全凝結在自己身上,御空心中可是得意的很,全天下的男人都希望妻子眼中只有自己一個男人,就算是御空也不例外。

精靈們也都跟著起哄,小火尖叫道:「老大翻跟斗、翻跟斗。」

「好──」御空開始得意忘形,叫了一聲就在天空翻起跟斗。

諸女見狀不禁噗哧笑起,御空出塵之態一下就被破壞掉,變成在表演雜耍的。

御空翻了幾圈突然化出十數道劍光,就像在空中踏劍跑步一般,只見他跑一跑又大叫大笑起來:「哈哈──我有辦法了……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09:42 PM    標題: 第十四集 三絕初會

第一章 ∼河底寶藏∼  

見御空在劍光上跑一跑又突然忘我大笑,心羽實在看不懂他在發什麼瘋,蓮步輕移想靠過去,走了幾步才發覺還在原地玩空中漫步,她現在可是由小風控制著在天上飛,怎麼可能自己走嘛!

笑英偏著頭好奇的問道:「哥哥是說什麼辦法呀!」

這問題正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御空笑了一陣又得意地道:「我之前在天空跟魔神戰鬥,因為無法踏地借力,身法挪移比起他來差了不少,但是剛才我腳踏在劍上,其實就可以算是一種借力的方法,只要我能把鬥氣操控至隨心所欲的境界,那我就可以把鬥氣當成踏板一樣了,在空中的速度也會增加不少。」

層次相差太多,心羽根本是完全聽不懂,但她也懶得深思,單純跟著高興,還歡呼道:「好耶,御空愈來愈厲害囉!」

御空卻苦惱的搖搖頭道:「哪有這麼容易就變厲害的,妳當時也看到我們戰鬥時的速度有多快,要瞬間將鬥氣釋放、借力反彈、釋放再借力,那可不是想像般的容易呀!」

大家一臉傻笑,還是有聽沒有懂,御空的層次不是他們所能瞭解的。

其實御氣飛行本就是要將鬥氣的收放控制到完美境界,那才真的叫做「御氣」,只是要將鬥氣的收放練至化境可不容易,自神魔大戰眾鬥神殞落後,可以說就沒人再專門修練空中的御氣技巧了,反正大家都差不多,像御空若非被贔鋼刺激到了,他大概也不會再特別修練御氣之法吧!

小電無所謂的笑道:「反正老大時間多,慢慢學就是了。」

「多妳的頭啦多,唉︱︱不知道長老他們對『天靈族』會有何安排,我可想不出好方法來,要是以後又像當年那樣被魔族大軍圍上就慘囉!」御空最擔心的還是天靈族,自己這些人有危險要逃應該沒問題才是,但一萬多人怎麼可能說走就走嘛!

心羽安慰道:「我想以長老他們的智慧一定會有好方法的,畢竟他們的見識比我們高出太多了。」

「嗯,這種問題還是給他們解決就好,省得我頭痛。」真是的,這麼不負責任,還好他不想當皇帝,不然再大的國家也要被他搞垮了。



一個小時後天色已暗,月上星空,眾人找個村莊住了一晚。隔日問明「岩崇城」的方向,據說「焰嶽山」就離岩崇城西北方幾百里遠而已,到城裡可以順便買張地圖來看。

接近岩崇城後大家就感到不太對勁,四處都可以見到士兵巡邏,城門口的警戒更是極為嚴格,令御空這些通緝犯進城的難度大增,一時之間還以為是白夏鷹翔大張旗鼓要抓他們,但是他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嗎?有些懷疑。

御空不想從門口進入,抱著心羽就從城牆上飛掠而過,那些守衛只不過是普通人,別說看不到他,就算小風的飛行術較慢,帶著一群人飛過去也同樣無人能覺,轉眼間全都到了城內。城裡的情況也不太對,比起以前去過的那些城市,這裡冷清蕭索了許多,很多人的臉上都帶有憂鬱沉重之色,不時唉聲嘆氣。

眾人走了一段路,聽路人相互間的交談,才知是跟魔族有關。岩崇跟「鴻山」最為臨近,如果魔族調轉軍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岩崇了,民眾怎麼樂得起來?軍隊也都一直處於備戰狀態,好些有點錢的人更已搬離岩崇城,由此情景便可猜想到鴻山的情況必定更為惡劣了。

「希望鶴靂他們不會有危險。」見到這種蕭瑟的情景,冰雲臉上不禁浮起幾分憂愁。

風鈴秀眉微蹙道:「御空,我們真的不去幫助鶴靂他們嗎?」

搖搖頭,御空無奈地撇嘴道:「怎麼幫,我們去了只會讓鶴靂更加為難而已,況且閔今輿也說了,魔族應該還處於試探性進攻,我們還是先加強自己為妙,將來若是情況有變再做其他打算吧!」

「嗯。」諸女點點頭,她們明白自己的實力不夠高,無論要保護自己或別人,最重要的還是先提高自身實力。

在城裡買好了地圖又吃了一頓,眾人便離開岩崇城往焰嶽山出發,有了地圖果然快捷許多,只一個小時就找到一座光禿禿的紅岩高山,真是讓人想忽視都難,山邊還有大小不一的洞口,隱帶紅光的煙霧不時從洞口冒出,給人整座山都熱氣騰騰的感覺,靠近後則會知道並非只是感覺,周圍的溫度就比夏日還熱上幾度,更別說那不時冒煙的洞窟了。

粉粉似乎想起往事,眼神有些黯然,有氣無力的凝望著焰嶽山。

冰雲關心地柔聲道:「粉粉怎麼了,想回家看看嗎?」

「不用了,爸媽都死了,那裡已經不是我的家了。」粉粉搖著頭感傷道。

「吼︱︱(別傷心了,『天靈谷』以後就是妳的新家)」

小白難得地出聲安慰,粉粉的心情頓時開朗起來,雙眼發光看向小白,愁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在空中繞了一會兒,御空沒過多久就找到粉粉所說的那座山,距離焰嶽山只不過幾十里遠而已,仔細和藏寶圖比照一下,兩者至少也有八分相似,有可能是製圖位置不同的關係。

幾個人很快便來到圖中顏色最深的那座山裡。

小火坐在御空肩上,搖頭晃腦道:「這麼大的一座山,圖上就畫那麼點東西怎麼找呀!」

小水飛到圖上伸出小手道:「畫的最清楚的就是山中間這裡,我們應該先到那邊看看。」

御空看著圖中的樹實在頭痛,山裡樹木可不是普通的多,它畫樹要幹什麼呀!

心羽湊在旁邊看了看道:「這棵樹下面是箭頭,指的可能是寶藏地點,那它下面這個圓圈或許也是一個目標物。」

御空點頭道:「話是沒錯,但什麼東西是圓的呢?」

笑英提議道:「哥哥到天上可以看的比較清楚呀!」

「嗯,我上去看看,你們別亂走喔!」御空隨口叮嚀著就飛上天空。

御空尋覓了十幾分鐘,終於在河邊看到一個二米見方的圓石,在它上面也有一棵大樹,中間則是一條約五丈寬,形成閃電狀彎曲的河流,河水極為清澈,可見魚兒悠游,然其清晰卻又不見底端,深綠波光似在展現它的深邃。

御空將眾人帶到河流旁,這是目前唯一一個符合藏寶圖的地點了。

冰雲美目盯著河流,困惑地道:「圖上怎麼沒畫出這條河流呀,要是畫出來的話要找就容易多了。」

「該不會根本不是這座山吧!」

「不一定以前沒有河呀!」

「箭頭為什麼指在河裡面呀,難道他就直接把東西丟下去不成?」

「嘿嘿,我知道,這條河一定有很值錢的魚,箭頭指這裡就是要我們在這裡釣魚,這裡魚最多。」

「白痴。」

「笨蛋。」

「妳去釣呀!」

「妳有點腦子好不好。」

小火一段話頓時引來公憤,被大家罵成一團。

「管它的,我下去看看好了,不一定有什麼發現也說不定。」御空懶得多去推敲,龍潭虎穴都能去得,何況是區區一條河。

「撲通︱︱」一聲入水,御空就直直往河底降下,雙目如電不斷在兩邊河壁掃視,可他卻一直沒發覺奇特之處,河水竟也不是普通的深,十數丈過後都還沒到底,四周環境已轉為暗黑不明,尋常武者就算能下這麼深大概也跟瞎子沒兩樣。

直又下沉了約二十幾丈終於到了河底,御空到現在都看不出有何異樣,心有疑惑卻也不願輕易放棄,身體快速的飄向河壁,河水雖是深邃、壓力沉重,在他「隨風順水」的身法下卻是不成阻礙,輕輕一動就已到了邊壁,雙手放在壁上去感應是否有其他東西在裡面。

「咦︱︱」御空臉上浮起一層愕然,莫名其妙的露出尷尬神色,左顧右盼搔搔腦袋,原來他忘記自己的靈識早非從前能比。

他瞬間就在腦中顯現河壁內的一切,別說裡面的通道、機關,就連數里外的一隻小蟲都能「看」見,自己居然還用眼睛找半天,真是夠糗的了,還好大家都不知道。看來自己真得好好適應靈識的運用,免得又瞎忙活個半天才發覺做白工。

御空自嘲地吐了吐舌頭,身形向上浮起了近十丈,那裡竟是有一處如門般大小的微凹,在御空將門邊泥沙清除後又現出一個凹痕,那是約一尺長的刀型凹痕。

御空立刻就聯想到笑英的「噬血刀」,興沖沖地就往河面衝上,他已知道裡面大大小小的箱子不少,大家雖然不是太在乎寶藏多寡,但看一看還是很爽的。

御空躍至河邊,「白銀聖衣」便自行一震,身上立即滴水不沾,御空自從穿著它到處跑之後才瞭解到以前有多浪費,居然就一直把它當成手環而已,現在多方便呀,心念一動就可脫可穿。本來他還連內衣褲都不想穿的,只是老婆硬要他穿,說什麼不穿內衣褲那她們就不能服侍他穿衣服,不像是個好妻子,搞得御空真是哭笑不得,只好乖乖讓她們去擺弄囉!

御空搖搖頭髮將水滴甩掉一些,樂呵呵道:「嘿嘿,找到囉,下面有一個石門,可能要用噬血刀來開,笑英跟我下去一趟,妳們乖乖等著唷!」

「嗯,你們小心點。」

「要快點上來唷!」

笑英開心地跳過去,御空抱著他一躍又落回河裡,笑英忙吸了口氣閉住,落水後才發覺河水竟被一圈銀光排開,水流好似繞著光圈旋轉,還不時冒出些氣泡,很是有趣。

御空也不急,緩緩沉下好滿足笑英的好奇心,直到了那個石門前,他才指著刀孔道:「把噬血刀變成和它一樣大再放上去試試。」

「嗯。」笑英飛快照辦,心中既緊張又是期待的將噬血刀放上。

刀孔的形狀果然和噬血刀完全吻合,兩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石門,一秒、二秒、三秒……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用的關係,石門一點反應也沒有。

「它是不是壞……」

正當笑英失望的發出疑問時,石門就發出一陣輕響,緩緩縮了進去,現出個一米多寬的洞口,看那片石門至少也有兩尺以上的厚度,竟是能夠自行移動,可知造這機關的人非比尋常。

御空毫無顧忌先行步入,笑英緊張中帶著興奮與好奇跟在後頭,洞內雖不寬敞,比起洞口還是大了一點,至少二人並行還有餘裕,奇怪的是河水只流入洞內一尺就不再進入,好似有一個無形的屏障將水止住。

鬥氣銀芒照耀著一片漆黑的通道,上下兩側俱是灰色岩石,地面還積了厚厚的灰塵,應該是靠近河道的關係,濕氣極重,灰塵有些固化不至於輕易飄揚。

御空打量著一顆嵌在牆壁上,正散發著幽光的碧綠圓珠,珠上似乎還有淡綠色的霧氣飄然流動,一看便知必非凡物,很可能就是傳聞中的「避水奇珠」。

過一下子石門又緩緩關上,御空忙拿出地圖,在路線那一面的入口處看到一個標記,御空藝高人膽大,也不管是不是會按錯,直接就按了上去,「轟︱︱」門又開始縮進去了。

「我先上去接你嫂嫂們下來,你看門關起來的話就按一下這裡。」御空將圖交給了笑英道。

「好︱︱我知道。」

御空一下子從河面竄起,甩甩頭笑道:「門開了,我們一起下去吧!」

月楓玉手揪著衣角,眼露羞意,紅著粉臉道:「要游水下去嗎?」

心羽一聽就明白她的想法,道:「對呀,游下去的話衣服會濕耶!」

御空笑道:「我會用鬥氣把水隔開啦,不用擔心,來︱︱大家手牽手準備下去囉!」

御空居中,左右各有二女,小白、粉粉趴到他的肩上,四人準備好後便覺一股緊實的力量包覆自己,輕飄飄的落入水中,看著周身光波流轉的瑰麗景象,不禁大表讚嘆。

心羽陶醉地倚著御空,一臉幸福道:「好漂亮,感覺好浪漫唷!」女孩子果真是感性的動物。

進到洞內後,四女更是好奇打量著河水隔絕處,鶯聲燕語地問起那是怎麼回事,御空笑著解釋一下便帶領眾人前進,精靈們身上的金光恍如星火搖曳,在御空這銀月旁四下飛舞,黑暗中更添迷人光彩。

依著地圖標示,眾人無驚無險就到達盡頭,心羽不無詫異道:「我還以為會有很多機關呢,怎麼一樣也沒看到呀!」

大家聞言亦都奇怪的點頭,好像對此行沒發生意外很不滿似的。

御空笑道:「妳們沒看到路上那麼多叉路嗎?只要走錯一條就有陷阱、機關了,老實說,我覺得連那些機關都是多餘的,這地方建在河水下面二十多丈,門就那麼小小一個,若沒有地圖誰能發現呀!如果有像我這樣的人可以用靈識查看,管它是叉路還是陷阱也都沒有用處,所以說挖那麼多路實在是太閒了。」

「什麼太閒,人家那叫做小心謹慎,哪像你粗心大意的。」心羽噘噘小嘴,就是喜歡打趣御空。

御空想到之前確實太粗心了,心中有愧道:「好好好,我是很粗心可以吧!」

心羽只是隨口說說並沒其他意思,見到御空不但不反駁還承認粗心,自然覺得奇怪,偏著可愛的腦袋詫異地看向他。

御空趕忙岔開話題,指著一顆黑色石頭道:「嘿,妳們看這有好幾個黑黑的東西,只有這個是開門的,另外四顆都有機關,可不能亂按喔!」說著就順手按了下去,眼前的大門如同外面石門般自行縮進壁內,只是這道門的厚度薄了許多。

冰雲理所當然的道:「我們又不懂,當然不會去動那些東西呀,我們一路上可是連牆壁都不敢亂碰呢!」

嗚︱︱又說錯話了,才岔開那邊就又被老婆反駁,御空氣得噘起嘴,盤坐在地上道:「我不說話總行了吧!」

大家面面相覷、愕然怔愣,他這又是在生哪門子氣?

最是瞭解他的心羽跟著蹲在他旁邊,撒嬌地道:「不過想想老公說的話還是最有道理了,這地底下都是岩石還挖那麼多通道,不但是太閒而且還是笨蛋呢!」為了讓御空高興,只好批評一下建造者,反正他也聽不到。

冰雲反應過來,也知道御空在生什麼氣了,搖著他的手膩聲道:「對嘛,通道開得那麼長又沒有準備燈火給人用,還好我們有厲害的老公在,所以人家都不用冒險去碰其他東西,冰雲一直都乖乖的跟著,沒有給你造成麻煩唷!」

心羽忙著點頭道:「你看門都打開了,別再生氣了嘛,快起來,我們進去看寶藏好不好?」

怎麼看她們都像是在哄小孩,大家見怪不怪,忍著笑,等御空讓她們哄高興了再說。

呵呵︱︱總算扳回一城了,御空站起來拍拍屁股笑道:「走吧,我們可以進去了,裡面沒有機關不用擔心。」

一聽沒有機關,大家頓時心花怒放,歡呼一聲就丟下御空跑進去,心羽還回頭對他吐著香舌扮鬼臉,真是有了孩子忘了娘,早知道就該說裡面有很多機關,讓她們只能跟在自己後面。

裡面是一個約有一百多平方公尺的空間,在中央頂端嵌有一顆比拳頭還大的日源石,像是一顆小太陽,將石室照得有如白晝,地面排放著十數只鐵箱,大的長約兩米,小的也有兩尺,除了大小不一的箱子外別無他物。

雖然大家都很想看看箱內有什麼東西,站在箱子前卻沒人搶先動手觀看,以他們的情誼、個性,當然不會是在客氣禮讓,實在是太久沒人來過,箱上灰塵已經積到不能再厚了,害得她們不願意去翻箱子,女孩子就是愛乾淨,這種髒活讓男人去辦就可以了。

笑英並不在乎灰塵,可看嫂嫂不動,他一時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跟著愣在原地不動,只有明亮的眼珠四下亂轉,閃爍著一絲驚奇、一絲亢奮,還有一分……悲傷,父母就是為了這些東西身亡的呀,但……那都是過去的了,自己現在依然有……親人的關懷。

小火見狀卻是等不及了,大呼小叫地道:「快點來開箱子啦,看看裡面有什麼寶貝,快點、快點。」

「看我的。」沒有人急,反是這些用不著寶藏的精靈一個比一個急,小風叫了一聲,捲起一陣強風將其中一個箱子打開,塵囂頓時宛如霧氣般升起,彌漫在整個石室內。

幾乎同時,四女捂著嘴鼻跑出去,笑英也是受不了這陣烏煙瘴氣,從回憶中醒來,一面揮手一面跑,耳邊還傳來心羽悶悶的聲音:「臭小風搞什麼啦,裡面那麼多灰塵還用風亂吹。」

「哈哈︱︱」精靈們妳看我、我看妳,全都放聲大笑,她們根本不在乎灰塵,哪知道大家一看到灰塵就全跑了。

御空以鬥氣隔開灰塵而未受影響,好笑的道:「小水用水把這些灰塵清一清吧,不然連有什麼東西看都看不清楚了。」

話聲才落,石室幽藍光華閃動間,頓時便是一陣水雨四射,片刻後,灰塵是都不見了,可卻換成了泥濘滿室,天啊,怎麼越弄越髒,難不成還真得努力打掃一遍才能看寶藏。

御空搖搖頭想了一下,鬥氣柔和的由腳邊散發至整間石室,接著又宛如實質般從內角往外推動,讓滿室泥濘全都向外湧去,銀浪推泥浪倒有幾分趣味,在御空巧妙的控制下,銀浪掃過十數個鐵箱卻未動它們分毫,功力高果然就是好用呀!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10:05 PM
第二章 ∼紫虹神霞∼  

御空推出泥濘後再將五人喚進石室,接著便將石門關起來,省得泥漿又流進石室。

一見石室乾淨許多,諸女可開心了,馬上就嬌聲喧嘩著翻開箱子,然而下一刻她們的聲音又再次靜止,每個人臉上都映照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箱子內完全沒有金幣、銀幣這種平時可見之物。

冰雲打開的小箱子裡全都是寶石幣,那一個可就等於一百個金幣,就連御空也沒見過太多,如今這箱子裡少說也有近十萬枚吧,光是寶石幣就已是一筆會讓人心臟病發的財富,更別說還有其他十幾個箱子了。

月楓開的箱內是許多一尺長寬的木盒,隨打開一個,竟是三件精美的飾品整齊地排放著,接著打開其餘木盒,每一個都有兩、三件飾品在內,閃閃發亮似在引誘著她快快戴上,身為魔界公主的她以前縱是見慣奇珍異寶,此時也快要忍不住想將它們裝飾在身上。

心羽可就沒月楓的客氣了,她自己開的大箱子都是極為名貴的擺設,如「血珊瑚」、「翠玉馬」、「光晶燈」,她對這些根本沒興趣。

「哇︱︱好漂亮唷!」轉頭看到月楓的箱子,心羽的美目不禁更為光亮閃爍,嬌呼著蹦過去就挑起喜歡的東西戴上,簡直是個女強盜嘛!

「咦︱︱真的耶,我要這個手鍊。」

「那我要這個……還有這個。」

冰雲和風鈴開的箱子雖有價值,卻也都不是她們喜歡的,嬌軀微晃就全跑到月楓身邊,嘰嘰喳喳地搶著挑選喜歡的飾物,這三姊妹可真是一樣狠呢!

月楓一看不妙,也馬上加入掃蕩珍飾的行列,嬌嗔地抗議道:「不公平啦,這是人家先發現的,啊︱︱別把漂亮的都拿光了嘛!」

「嘻嘻︱︱手快的有寶貝,太慢的就只能用眼睛看囉!」

「哼︱︱底下還有更漂亮的呢,人家才不跟妳搶。」

御空一臉愕然看著四女鬧成一團,身上掛著、手裡拿著、眼睛看著,沒想到連平時並不怎麼喜愛裝扮的她們都會被迷成這樣,要是尋常女子來到這裡豈不要大打出手搶破頭了。

小白和粉粉在諸女玩賞飾物之時就被晾在一旁,粉粉見她們很是開心,便問起那些東西是什麼,小白也不再罵她笨,隨口一一解釋,順便還提醒粉粉,「七性劍宗」那些壞蛋如果有類似這些的東西,就算搶不來也要把它弄壞。粉粉則是點頭如搗蒜,將小白的話都記下來。

「哥哥你看。」笑英略顯激動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御空轉頭看去,他正拿著一本書很是高興的模樣。

靠近一看,那是一本黑底白字的奇怪書本,「血神刀法」四個大字龍飛鳳舞、氣勢凜然,字旁還畫著噬血刀的模樣,大有可能就是搭配「噬血功」、噬血刀的刀法。御空雖然不是很懂,但看了一下也明白這是一套非常玄奧的刀法。

他想了一下道:「我也不能肯定這是配合噬血刀的刀法,不過這刀法確實是很厲害,你以後就練這套刀法吧,如果有不懂的再問哥哥,還有天靈谷裡也有很多高手,以後有問題都能問他們。」

「嗯。」笑英興奮的直點頭,蓋起放著許多秘笈的箱子,就坐在上面著迷的看起血神刀法來,看來他很有成為練功狂的特質。

御空扭頭望去,四女還是興高采烈的選著飾品,五個精靈卻是不見蛋了,只剩陣陣細微的聲音。

尋聲過去,她們五個竟都躲在一個箱內擺弄著小首飾,正玩個不亦樂乎,戒指當頭冠、手鍊當長鞭、髮簪當劍使,實在是暴殄天物。

御空狡黠的一笑,向四女喊道:「別都在那兒呀,這個箱子也都是亮晶晶的首飾唷!」

心羽最先反應過來,嬌軀一閃就到御空旁邊,開始跟精靈們搶起東西來,小火跟小電本來正拉著一條鑲著紫色晶石,光華閃爍的項鍊在拔河,一見心羽過來她們也不搶了。

小電搖搖手中的一端道:「這條鍊子戴在心羽身上一定很好看。」

小火笑道:「對呀,幫心羽戴上,走︱︱」

兩個行動派說做就做,各拉著一邊往心羽脖子上飛去,正當心羽欣然接受,小電正要扣好項鍊時,突然一陣紫光漫射開來,將整個空間照出一片紫,愕然中,項鍊竟已自行扣好在心羽鵝脂般的頸子上。

「神兵。」突然間產生的異象,御空幾乎不加思索的驚呼出聲,這種情況和神兵認主太像了。

御空之言挑動心羽的思緒,芳心一動立時將精神探入項鍊之中,轉眼間,紫氣光華從項鍊上漫射四方,在她手中憑空現出一柄紫色神劍。

它的劍身就只有二指來寬,長約只有二尺出頭,在劍中算是比較短一點的,由劍柄頂端至劍尖皆有煙霞流轉,好像劍是活著的一般,可惜心羽的功力還太低,只能將神劍的力量發揮至此,否則眾人便可見到紫霞漫天橫空的奇景,此劍正是「傳說兵詞」中的神兵「紫虹神霞」。

心羽愛不釋手的撫著紫虹神霞劍身,良久才回過神來,眼光滿是迷離,呆呆的看著它道:「御空……它好美唷!」

見嬌妻喜歡,御空也同樣感到高興,輕摟其香肩笑道:「是呀,恭喜妳也得到一件神兵,長老們見多識廣,回去後再問問他們,或許他們知道它的名字也說不定。」

「嗯。」

小火大樂的叫喊道:「都是我說要把它給妳戴上才有的喔,妳要怎麼謝我……」

小電一把推開小火道:「才不是妳咧,都是我說心羽戴上很好看,要謝也是謝我才對。」

「豈有此理,是我啦!」小火真的要發火了。

「說我就是我,妳想打架是不是?」小電的電氣也開始冒出來了。

心羽見事態嚴重,這小地方怎麼能容她們打架呀,急忙勸道:「這是妳們一起送我的嘛,所以我該同時謝妳們才對。」

「那是我功勞大對不對?」

「大妳的頭……」

「別理她們,吵死人了。」御空發出鬥氣將她們罩住,送到一角讓她們自己去吵。

冰雲羨慕地道:「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神兵。」

「神兵哪有這麼容易找到,不過世事也很難說,大家還是每樣東西都碰一下試試好了。」雖然覺得沒那麼多好事,御空仍是抱著一絲希望。

冰雲眨著美眸道:「從外表看不出來嗎?」

御空點頭道:「對呀,神兵在未認主前根本看不出來,能量也是小的可憐,像魔晶石、獸核都同樣有能量存在,想依靠這個特點來找根本不可能,或許還有其他辦法,但我可都不懂。」

心羽將紫虹神霞再變成項鍊,拉著冰雲道:「沒關係,以後還有機會,更何況我們擁有神兵也不是很有用,如果讓武斷憂前輩持有神兵,那作用比起在我們手中強太多了,我們最需要的反是如風鈴般的神甲,否則被高手打一下可能就要沒命了,戰鬥時只會讓御空更擔心,不過……至今為止只有神兵自行認主,哪有我們去選神兵的份,既然得到了就要更加努力修練,總有一天要能配得上它,尤其是這把紫劍好漂亮,我真的好喜歡,要真給了別人我還真會嫉妒呢!」

冰雲很是明白事理,偏著頭想了一下道:「嗯,我明白。」若是有緣自然會有神兵認主,沒有必要強求,就像心羽不就是莫名其妙的得到神劍。

御空大覺有理,尤其是神兵配高手的那段,他突然想起打破結界時殘留的破甲、斷刃,聽丁天陽他們說起,那些東西重鑄的話不見得會比正神兵差,他登時大喜的抱起心羽親了一口道:「好老婆說的太棒了,等有時間我就去找西奧特古幫武大哥鑄造神兵。對了,這裡不知道有沒有好材料,嘿嘿,能鑄造愈多愈好。」

心羽沒想到自己有感而發的言語會讓御空如此高興,在獲得神兵的歡愉上又多了一層喜悅,臉上紅彤彤地誘人極了。

御空不自覺地受到嬌妻魅惑,目光停留在心羽俏麗的臉上,欣賞了好一會兒才又道:「妳們每個箱子都看一下,不一定還有什麼奇怪的好東西,最好是異石奇礦那一種可以鑄造兵甲的物品,增加實力是我們目前最需要的,嗯,看看有沒有兵器,放在這裡的應該都是極品才對。」

「遵命,小女子必定寧殺錯不放過。」心羽俏皮的嬌呼一聲打開箱子,就算再沒眼光的人都看得出裡面隨便一樣都是價格不菲的寶貝。

心羽將物品一樣樣拿出來,乾脆就擺在地面上讓御空看,誰叫自己看不太懂呢,當然都交給老公檢查最為方便,不過她也太抬舉御空了,要他打架沒問題,要他鑑定不如找月楓還好一些。

諸女有樣學樣,也都把箱內珍寶全都擺了出來,相互比較誰手上的東西比較漂亮,如「翡翠獅」、「紅寶石杯」、「晶鑽燈」、「白玉盤」……等等,各種雕飾器皿五光十色令人愛不釋手。

另外還有小部份的畫,較實用的有高、中級的「魔晶石」,最大的一個箱子則是一面雕山塑水的玉石屏風,地面擺放著眾多珍貴亮眼的珠寶玉器,好像在開展覽會似的,簡單的石室竟也給人一種富麗堂皇的感覺。

好一陣忙活後終於將全部的物品大致看過一遍,魔晶石還有用途,其他東西除了值錢外似乎都沒什麼用處,不過諸女倒是玩的很開心,畢竟女孩子都比較喜歡美麗光亮的東西,這裡又以玉器、寶石居多,對她們的吸引力當然不小。

心羽倚在御空身上把玩著幾個小飾物,隨口問道:「這裡的東西我們要怎麼拿回去呀?」

看著滿室珠寶光輝令人眼花撩亂,御空輕捏她秀雅的小瑤鼻道:「妳還敢問怎麼拿回去,都是妳帶頭把東西擺出來,看看現在滿地的東東,當然是先把它們放回箱子再說啦!」

心羽不服氣的甩頭道:「哼︱︱人家擺出來的時候你又不說,現在反是人家不好了。」

御空大耍無賴道:「當然是妳不好,我堂堂一家之主怎麼可能會錯,妳居然還敢懷疑老公的英明,說︱︱該不該罰。」

才不跟你吵咧,不然再耍起孩子氣又得哄了,心羽鼓著玉頰嘟嘟囔囔道:「好嘛、好嘛,老公都是對的。」

御空滿意的笑道:「嗯,這還差不多,就罰妳去抓魚,老公肚子餓了。」

大家本是笑著看他們逗嘴,此時才感到小肚肚開始造反了,不知不覺間竟已過去大半天,這些珠寶的吸引力果真不小,一不小心連吃飯都忘了,若非有人提醒的話,恐怕還真有殺人於無形的威力,玩珠寶玩到餓死。

心羽才不肯被罰呢,順勢嬌軟地倒在御空懷裡,一手摸著肚子一手抱著他道:「人家餓得沒力氣了,嗚︱︱不要罰人家了嘛!」

「不行,為了大家的肚子妳就認罰了吧,不然大家都要餓肚子了。」御空一副義正詞嚴、大公無私的語氣,只是嘴角的笑意早已出賣了他。

「啊︱︱人家要餓死了,嗚︱︱嗚︱︱老公救救我。」

心羽耍賴的本領可也不差,柔若無骨的嬌軀就癱在御空身上不肯起身,親暱地往他懷裡扭呀扭、磨呀磨,遍體柔軟挑得御空渾身慾火都升了起來。

不過心羽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身體真的都軟了,膩聲膩語地道:「人家真的好餓。」

月楓臉薄,縱然以前就見過他們時常調情嘻笑,此時依然鬧紅了臉,不由被冰雲、風鈴好一陣取笑,居然光看都會臉紅成這樣。

御空完全拿心羽無法,難不成真能把她丟到河裡要她抓魚不成,只好投降道:「好啦︱︱我去抓魚總可以了吧,唉︱︱當老公的真可憐。走吧,要升火可不能在這裡,回河邊去。」

「嗯。」心羽輕應一聲依然癱在御空懷裡,嬌柔似水讓人只想將她捧在掌中好好呵護,玉頰緋紅艷如落日晚霞,目色迷離動人心弦,逗御空逗到自己也受不了,她也真是厲害的了。

御空溺愛地搖頭笑笑,轉身將她背起,招呼一旁看秘笈看得入迷的笑英道:「笑英別再看了,先上去吃些東西,不然你還沒練成就先餓死了。」

「喔︱︱呵呵︱︱」笑英這才收好刀譜站起,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又摸摸肚子傻笑。

打開石門,外面的泥濘都已乾涸,留下仍在玩鬧的精靈們,眾人還有小白、粉粉都跟著御空離開。

心羽玉頰貼在御空背上,向著冰雲、風鈴露出狡黠而又迷人的笑容,二女一見都向她豎起了白玉般的姆指,本來是要受罰的人反是最舒服,真是沒天理呀!

御空背後有如生了眼睛,在心羽充滿彈性的豐臀上捏了一記道:「很得意是不是呀!」

一聲銷魂的嚶嚀輕輕從心羽口中溢出,隨即又扭了一下,裝可憐道:「哪有,人家是肚子餓餓嘛!」

背後銷魂的觸感陣陣傳來,御空實在拿她沒法子,再玩下去可就玩出火來了,旁邊還有月楓、笑英,到時候受不了看她怎麼辦。



「怎麼這麼快就天黑了。」浮出河面後,冰雲看看天色大感驚訝。

心羽坐在地上道:「難怪肚子餓,看這天色大概已至半夜了,我們連晚餐都還沒吃呢!」

看她邊念叨著還有意無意的瞥向御空,御空只好一臉苦樣的準備再下河,道:「好︱︱我去抓魚來侍候老婆大人可以吧,笑英去撿些柴火,準備來給你的懶嫂嫂烤魚吃。」

「好。」

笑英飛快的到附近撿拾枯枝,借著月光,不一會兒便撿個滿懷回來,開始升起篝火。

從映照著月光的河面上不時飛出條肥碩的魚落至岸邊,心羽抓起在草上亂彈的魚道:「笑英別聽你哥哥亂說,嫂嫂才不懶呢,嫂嫂清理魚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唷!」

大家分工合作,香噴噴的烤魚逐一完成又逐一被饑餓的眾人消滅,個個滿足的摸摸肚子。直到此時,五個精靈才玩膩了寶藏,利用瞬移跑了出來,在夜間的星空中四下飛舞,小白帶著粉粉蹦蹦跳跳追逐玩鬧,完全是一群過動兒,吵吵鬧鬧一下子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營火依然熊熊燃燒,御空躺在舖於草面的薄毯上靜靜看著星空,心羽則將他的臂膀當成了枕頭,側身躺著痴痴地看著御空,冰雲搶得另一邊,風鈴更厲害,直接趴在他的肚子上,看起來實在有點不雅。

瞧御空仰望星空,若有所思的模樣,心羽柔聲道:「在想什麼呢?」

御空道:「妳們說七性劍宗那些人會放棄嗎?」

心羽撇撇小嘴道:「怎麼可能,除了神兵在我們手中,還有他們每次攻擊我們反都弄得自己灰頭土臉,以他們那種小肚雞腸,一定會想盡辦法打擊我們的。」

笑英坐在御空後面,氣呼呼道:「尤其是那個壞蛋松志蒼,等我練好刀法一定要再找他算帳。」經過先前一戰,他對自己可愈來愈有信心了。

冰雲亦道:「還有月楓呢,那些偽君子哪會真的管是非善惡,一定會用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話來攻擊我們,哼︱︱真搞不懂,他們不去打那些侵略我們的魔族,為什麼老是千方百計的找我們麻煩。」

月楓可不好意思把御空當枕頭,沉默地躺在冰雲身旁,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靜靜的看著他們。

心羽道:「我不是說他們小肚雞腸了嗎,就是因為我們駁了他們的顏面,那些傢伙當然就想討回去呀,而且我們和鶴靂是好朋友,他們卻和白夏鷹翔走得近,除掉我們就等於減弱鶴靂的助力,在武林中稱王稱霸久了,七性劍宗不一定還想弄個王爺什麼的來當當呢!」

這說法還真有點道理,御空眼中寒光一閃,沈吟道:「或許我對他們真是太仁慈了,武大哥和甸竹過來後,我們要除去袁令魁應非難事,至少宰了那一個重傷的傢伙絕對沒問題,可是……」

心羽倒是看得開,嘻嘻笑道:「放都放了就別再惦記著了,這才可以顯得我們和他們是不同的人呀,我們的胸襟可是大得很呢!」

「是呀,心羽的胸……可是不小。」

「討厭啦,別教壞小孩子了。」

御空莞爾笑道:「妳還知道別教壞小孩子,到底是誰在地洞裡亂來的呀!」

心羽聞言頓時羞紅了臉不再吭聲,改倚到御空胸膛,把他的手拿來擋著小臉。

笑英知道他們是在說誰,抬頭挺胸地反駁道:「笑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御空哈哈笑道:「笑英當然不是小孩子,再過幾年就可以娶老婆囉!對了,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呀,介紹給哥哥看看合不合格。」

笑英聞言臉上不禁也有點發紅,道:「哼︱︱取笑完嫂嫂就換取笑我,哥哥果然是在教壞小孩子。」說完甩過頭去表達他的不滿。

御空笑得更是大聲了,諸女亦是忍耐不住嬌聲笑起。

笑了一會兒,御空道:「其實心羽剛才的話給了我一個靈感,嘿嘿。」

大家的好奇心都被挑了起來,一見他奸奸的笑起便忙不迭的催促他快講。

御空道:「就是他們若再來找麻煩,我們就想盡辦法把事情弄大,弄到天下皆知,只要他們前來的實力足夠,那我們就要先退讓、忍耐,以魔族的兇殘為由,希望他們以大局為重,不要外患未平就先自相殘殺。」

大家完全是有聽沒有懂,心羽困惑地道:「為什麼?現在魔族就在攻擊鴻山城了,也不見他們把主力放在應對魔族上,就算天下人都知道這事,他們也只會得寸進尺,一定會要我們交出神兵、交出月楓,甚至要我們付出更大的代價。」

「對呀,還有那個萬宸逸實在壞透了,根本是個掛著華麗外表的大淫賊,誰知道他會提出什麼條件來。」冰雲一想起那混蛋就滿肚子氣,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看起來又是另一種迷人的風姿。

風鈴接著道:「他們什麼東西都要搶,好似天下的寶物都是他們的,搶不到而被打了居然還是別人的錯,你看那袁令魁、風神使者多囂張呀,還有另一個偷偷摸摸的傢伙,哼︱︱如果不是我功力太差的話,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

御空眼中露出一股莫測高深的精光道:「若他們知道進退,一切仇怨化消便罷,看在阿姨的份上,我也不再找他們麻煩,哼哼︱︱若是得寸進尺,我就把他們滅了,現在主要的敵人是魔神,我可不想被人在背後抽冷子,他們不知好歹也就怨不得我了。」

眾人腦中似乎有某種感覺形成,可又無法確實的把握住。

過了半晌,心羽像是明白又很模糊地問道:「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說要退讓卻又要把他們滅了,真是矛盾。」

御空撫著她滑嫩的香腮輕笑道:「不明白沒關係,到時候就知道了,是興是衰完全看他們的良心、胸懷,這是給他們的最後一個機會,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抉擇,將來若真是大動干戈,我阿姨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嗯。」心羽似乎更加抓緊了那絲感覺,有些明瞭卻又說不出口,只有眼中對御空充滿了信心,她相信御空已經胸有成竹了。

冰雲、風鈴、月楓、笑英亦是同樣,他們會無條件的遵從御空之言,因為他們知道御空絕不會做出不利大家的決定。

靜靜的夜空下,冰涼的夜風吹拂在眾人身上,諸女都自然的往御空擠了擠,彷彿他是個大暖爐一般,月楓和御空之間雖是隔著一個冰雲,可是現在誰又能看得出來,五個人完全睡成了一團,若讓外人見了,月楓可要清名不保囉!

笑英坐在後面紋風不動,時不時的雙手成刀狀揮動幾下,然後又放回大腿不動,他只要一靜下來便會自然的想起血神刀法,根本睡不著覺,乾脆就練起功來,反覆思索著一刀一式的奧妙。這些日子以來,他對招式的運用已有深刻的體會,誠如御空所言,只有純熟才有絕對的威力。

有些不懂的就先跳過,準備有空時再問御空。為什麼不現在問呢?誰叫御空已經埋在女人堆裡,怎麼問呀!也是看到哥哥此時的模樣,笑英決定以後娶老婆最多只要兩個,左擁右抱剛剛好,不然像這樣被壓著,連想起身上個廁所都成問題呢,呵呵︱︱居然想到這方面去,可也真是厲害。

不過御空若是知道笑英全部的想法,那可真會為他將來擔心呢!因為笑英和嫂嫂相處久了,認為娶妻子就要娶像嫂嫂這樣美麗、溫柔、體貼、聰明的女子。

天啊︱︱御空不知是有多強的桃花運才能遇上諸女,笑英會有這種運氣嗎?如果沒有,那他豈不永遠要當個王老五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10:19 PM
第三章 ∼銀錫天縱∼  

一早醒來,叫了幾聲、捏了幾下、搖了幾次,御空好不容易才從香艷無比的美人堆中鑽了出來,活動活動筋骨,諸女都是睡眼惺忪的坐起來,展現出一幕迷糊而慵懶的美態,讓人看了只能猛吞口水,唯有月楓玉頰上浮起一層炫目的紅霞,羞不可抑地低下螓首。

原來御空想起身,不單身體動彈不得,雙手亦是被壓在柔軟的玉體下,他只好捏了捏喚醒她們,沒想到其中一隻手剛好就在月楓腰臀之間,御空雖是她最為親近的男性,最多也只不過拉拉手而已,現在卻被摸了身體,而且還不知睡著時有沒有被摸到其他地方,難怪她會羞澀難當了。

御空卻沒注意到自己無意中吃了月楓的嫩豆腐,晃晃腦袋就看到附近有些山果和一隻剛死不久的鹿,那是小白和粉粉弄回來的,粉粉正一臉饞樣,眼巴巴的看著御空,她發覺人類弄的食物比以前好吃許多,準備好材料就等著吃了。

月楓忿忿不平的瞪了御空一眼,看他笑嘻嘻的去處理野鹿,不禁嘟起小嘴獨自生悶氣,只不過到底在氣什麼自己也搞不清楚,被心羽拉著跑去洗臉也就消氣了,幾個女孩子又嘰嘰喳喳的玩在一起。

吃飽喝足後再至地洞內整理寶藏,大家都不著急,邊玩邊收弄了半天都還沒整理好,而且還摔破一個晶瑩剔透的紅色玉杯,不過寶貝太多了,反正都是意外之財,破就破唄,丟到一邊去完全沒人心疼,眾人依然故我的玩鬧。

「嗯,好︱︱就是這樣,雖然它沒我的冰雲漂亮,不過也算勉強配得上了。」

御空拿著一個由各色寶石鑲成的花形胸針在冰雲身上擺弄著,逗得冰雲喜孜孜地笑聲不絕,嬌柔中帶著絲絲媚態,一顰一笑都是超脫凡俗的美麗,將御空勾得魂都快沒了。

夫妻倆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正自高興,突然御空臉色倏變不再言語,諸女不約而同也都靜了下來,就連低頭專心觀看秘笈的笑英亦抬起頭來。

若有旁人在場,見此情形必會大為震驚,眾人明明都各為其事,但御空輕微的舉動卻能立即影響到他們,這不單單是他的氣質、威勢使然,還有他在眾人心中不可動搖的地位,這種默契正是一個團體最重要的一環。

「好強的力量。」御空喃喃地唸了一句,微微抬起頭來。

小白亦望著跟御空相同的方向,眼中精光連閃,只有這一人一獸察覺到不對勁。

靜了一會兒,月楓忽地驚喜的叫道:「爸爸,是爸爸的氣息,真的是爸爸,爸爸沒事、爸爸沒事……」月楓已經快要語無倫次了,抱著心羽又叫又跳,眼角不由自主的流下滴滴晶淚。

「月楓冷靜點,那真的是妳父親嗎?」御空已經確定那是魔氣,忙提醒月楓,可別把魔氣都當成父親了。

心羽聞言明白御空確實是感覺到他人的氣息,趕緊按住月楓問道:「是呀,妳冷靜點,再仔細感覺一下,別搞錯了。」

月楓被這一安撫終於平穩了些,閉起眼睛道:「不會錯的,距離很遠,除了親人外我不太可能這般強烈的感應到其他人,是爸爸……我可以肯定,和我去找爸爸好不好,我爸爸人很好的。」她拉著心羽像小女孩似的撒嬌,相信父親一定會和大家成為好朋友的。

御空卻是極為疑惑道:「他為什麼釋放出如此強大的氣息,如果和人戰鬥也應該還有其他人呀,但我只感覺到他一個而已。」

月楓聞言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慌張地道:「爸爸一定是受了重傷,所以才休眠療傷,雖然這樣子療傷速度會加快許多,但醒來時卻會將凝聚在身邊的魔氣釋放開來,而且本身的力量也會有一段醒覺期,很容易就會被發覺的。其實這時候只是治好傷勢,功力並沒有完全恢復,一般休眠時一定要有高手守護,或是有特殊建築阻擋魔氣釋放,否則敵人尋著氣息來到就完了,可是大家都走散了,不知道爸爸會不會有危險。」

心羽拍了拍她的手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們現在就過去。」

沒想到魔族療傷還有這種缺點,根本是在告訴人「我的力量還很弱,仇人們快來殺我吧」。

御空苦笑著想:「怎麼會有這種事,還好我不會這種療傷方法,太危險了。」

「御空,我們快走吧!」風鈴拉起御空就想離開,才走一步卻是怎麼都拉他不動。

御空眉頭緊皺道:「又有兩股氣息出現了,在更遠的地方,也是很強的魔氣,搞什麼鬼呀,魔神滿天飛,還好我現在是鬥神了,否則真是被殺好玩的。月楓,另外那兩個氣息妳認得嗎?」

月楓靜默了一下,慌張的搖頭道:「我的功力太弱了,感覺不太出來,好像有又好像沒有,不過我對爸爸媽媽還有叔叔阿姨們的氣息都很熟悉,現在卻都沒有那種感覺,我猜那兩個一定是壞蛋,他們發覺爸爸的傷勢剛好,所以要去殺爸爸……怎麼辦……嗚……」說著她又哭了起來,只是剛才很高興,現在卻是擔心極了。

「御空。」諸女和笑英都看向了御空,大家都很有自知之明,這時候只有他幫得了月楓。

御空點頭道:「我已經鎖定月楓父親的氣息,這就趕過去看看,你們就都留在這裡,不要發出氣息,也不要跑出去,明白嗎?」

「可是……」

「妳難道信不過御空的功力嗎?如果他都沒辦法,妳去了還不等於送死,而且還浪費時間,不如待在這裡等著。」月楓還想說什麼卻被心羽勸住了。

「是呀,妳冷靜一點,再說其他氣息也不一定是敵人,先讓御空一個人去看看比較好。」風鈴拉著月楓在箱上坐下,也努力勸解著。

御空問道:「對了月楓,妳老是叫爸爸,我都還不知妳爸爸叫什麼名字呢!」

月楓形容道:「爸爸叫『銀錫天縱』,跟我一樣是黑色頭髮……」

「長什麼樣子沒關係,我已經鎖定他的氣息了,不會認錯人的。」御空笑一笑,看向精靈們和小白道:「我這就過去,你們待在這裡保護我老婆,知不知道?」

「知道,你快去啦!」

「吼︱︱(知道)」

「御空,你自己要小心……」冰雲、風鈴美目凝望御空叮嚀著,雖是知道他已有不輸魔神的實力,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擔憂之色,芳心就是放不下呀!

「快去快回唷!」曾見過御空大顯神威的心羽最是鎮定,揮揮手轉又安撫起眾人,大姐本色盡展無遺。

「嗯,我走了,月楓相信我,妳爸爸不會有事的。」御空在通道中一閃而沒,轉眼間已躍出河面在山林中疾馳而行。



另外兩個魔神敵友未明,御空暫時不想讓人發覺,因此並未使用御氣飛行趕路,銀鍚天縱的位置大約有兩千里,這距離對御空來說並不遠,就算收歛氣息來走頂多只需半小時足矣。

重點是另一方的目的為何,御空不敢以靈識鎖定那二人,他們和銀錫天縱的距離多遠並不好判斷,應該是一千至三千里之間吧,雖然前後差別很大,但也總算是有一個依據嘛!

御空之所以不敢露出氣息主要就是怕另一方是敵人,最差的情況就是銀錫天縱功力恢復不足五成,那時候只能想辦法帶著他逃命了。御空雖是自信卻不敢自大,除非那兩個都是如厲殺恭之流,否則以一對二實在太困難了,若銀鍚天縱能有七、八成功力,以他前魔界之尊的實力再加上自己,那就祈禱對方不是皆如贔鋼之強吧,不然……還是得逃命。

迅如流星翻山越嶺,御空愈想愈是不妙,那兩個魔神前來的方向接近鴻山,大有可能是敵人,而且他們待在鴻山附近,是不是代表將要總進攻呢?兩個魔神之力絕對能輕易攻破鴻山城的,自己的朋友可都在那裡呀,不行,若是敵人的話一定要想辦法破壞。

想了一下,御空隨便找了個地方停下,「日靈神劍」、白銀聖衣都已用得很習慣了,剩下「獨鐘弓」沒用過,對敵時能多一分力量,勝算就多一分,御空只好來個臨陣磨槍不亮也光的作法,先熟悉一下獨鐘弓,免得要用之時手忙腳亂。

左手抬起,一陣黑白相間的淡雅光華迅即在面前成形,一黑一白兩條長約二米,姆指粗細的圓玉彎成弧形,化成一張簡樸卻又亮潔無瑕的大型長弓,黑白之間是小指粗細的空隙,只有在黑白末端形成奇異的螺旋穿過對方,黑白交接猶如一體,好似弓弰各長了一對螺旋之翅。

御空著迷的撫著弓身,觸感光滑細緻、圓潤如玉,黑白輕震發出聲聲鈴鳴,是在歡呼自己終於重見天日,是在慶賀自己找到一個強大的主人,亦是在抱怨御空拿了它這麼久才讓它出來透口氣。

鬆開持弓之手,獨鐘弓竟是自己飄浮在空中,雖然人與弓已然分離,御空依然清晰地感覺到獨鐘弓的一分一毫,彷彿是血肉相連一般,如臂使指,操控隨心。

御空右臂後張成拉弓狀,原本無弦的弓乍現光絲化成白色光弦,整張弓緩緩拉開,又是一陣白色光芒化成長箭,整枝箭身宛如流光,不單美麗,更是給人一種無堅不摧的銳氣感。

御空呼了口氣,光弦與光箭驀然飄散消失,他輕輕一笑,已經大概明白獨鐘弓的使用之法,這也是他曾以靈識觀看過才會這麼瞭解它,否則看到它無弦無箭的模樣,御空恐怕徒有神弓也無用武之地。

御空收回獨鐘弓再度疾馳而行,此刻銀錫天縱的力量正快速地收歛,然而他卻始終沒有移動,似乎正在蓄力等待敵人的到來。

「奇怪,他為什麼不走,難道是太過虛弱,連擺脫對方的靈識都辦不到?」御空心中大為不解,他用了幾次靈識後就感到非常好用,知道被靈識鎖定的氣息不好脫身,但銀錫天縱再怎麼說也是前魔界之主,怎會連千里之外的鎖定都沒辦法甩掉。

「還是他功力早已恢復,散發出如此氣息只是要誤導敵人,讓敵人自投羅網,或者是要吸引走散的同伴,重新凝聚人員?嗯,都不太可能,這種方法太笨了,誰知道會引出什麼人來,而且他還是弱勢的一方,一不小心連自己都會賠進去,唉︱︱看來他重傷初癒的可能還是最高的。」

御空的擔憂果然沒錯,就在那兩股魔氣靠近銀錫天縱的位置時,銀錫天縱的魔氣突然爆發,對方的魔氣亦在同時變得更加狂暴,令人意外的是,又有兩股魔氣加入其中,不過質感卻是差了許多,絕對還未達到魔神級的境界,大概是魔將頂級的程度,從出現的位置看來想必是銀錫天縱的幫手。

「原來如此,他身旁還有其他人,難怪他都不移動。」

御空對他的行為恍然大悟,如果他是傷勢初癒功力未復,那只要敵人功力夠高,他要逃離實非易事,再加上還有二人拖累,蓄勢一決生死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呀,怪只怪他療傷的地點不好,若是超過五千里的話就很容易走脫了,可惜……

雙方一動手,御空已能大概判斷出誰強誰弱,敵方似乎有一個人比銀錫天縱稍強,可能跟贔鋼差不多,另一個的實力相比起來就弱了不少,幸好如此,只要那兩個魔將能纏住他,等御空一到就勝券在握了。

又過了約五分鐘,御空速度驟然減緩,氣息幾乎要與周遭樹木花草融為一體,身形矯健而靈巧地在密林中前進,比起埋伏贔鋼時更加小心三分,當時谷中高手如雲,強烈的氣機流轉可說為御空做了最好的掩護,現在卻只有那麼幾個人在,只要有一點點的異動都可能引起注意,御空不得不提起萬分精神。

很快地,御空已能看到空中激戰的眾人,從靈識感應中他清楚的知道誰是銀錫天縱,那是一個非常帥氣的男子,身上覆蓋著與月楓一樣的銀鱗結晶,面如冠玉,線條柔和,身軀修長挺立,堅毅如山,外表、氣質皆散發出一種剛柔並濟的味道。

不過他現在的情況可不太好,在空中完全被壓制在一定的範圍,魔氣極不穩定的逐漸減弱,這就是月楓所說功力未復的後遺症,功力消耗的太快了。

縱是如此,他狂霸傲然之氣卻絲毫未減,衣衫及一頭黑髮鼓動飄蕩,更添其風采,一把雙頭俱是鑲嵌著利刃的暗紅長槍彷彿活的一般,猶如蛟龍翻騰竄動,舞動之際竟是給人柔如鞭影的感覺,似堅似柔形成緊密的防護圈將對方的攻勢盡擋於外,神情不屈、氣勢凜然,只有在看向與另一魔神戰鬥的二女時才會露出一絲擔憂、著急。

另外兩個女性魔將更是滿身狼狽,論功力,二人聯手還在對方之上,可對方的速度卻是令二人難以反擊,雖是全神貫注的觀察對方動作,手上細薄寶劍卻是招架不及,身上的傷口一道道增加,這就是層次上的差別,速度趕不及,靈識亦無法先一步判斷出對手動態。

其中一女長的和月楓有七分相似,她正是月楓的親生母親「苗杳鳳鑫」,差別較大的是她身上的結晶是青角青鱗,還有一點不同則是她看起來成熟多了,不像月楓總是像個小女孩,雖然月楓只在自己人面前才像個孩子。

另一個則是結出紅色的角與鱗,肌膚呈古銅色顯得英姿颯爽,烏黑俏麗的短髮、大而明亮的美麗眼眸,配上一張鵝卵似的圓潤臉蛋,同樣美得不可方物,芳名「于荷琳」,也算是月楓的媽媽。

從她們的對敵中可以看出二人的感情很好,在對方危急之時都是拼命的為其擋下致命攻擊,也是如此的互補不足,她們才能在對方高速而強力的攻擊中支撐下來。

「哈哈︱︱銀錫天縱,你已是強弩之未,還不罷手投降,難道仍想當你的魔界之皇,哼哼︱︱那你只有死路一條。」說話者是正與銀錫天縱交手的「影蹤」,此人全身上下籠罩在一片三、四丈長寬的漆黑霧氣之中,連長相都讓人看不出來,不知道那黑霧是否就是他的身體。

「若你們是為魔族子民著想,要我放棄身份地位又有何妨,但你們卻是要將族人推入毫無意義的血腥爭戰之中,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銀錫天縱力量雖然已弱,語氣豪邁卻是不減半分,聲如獅吼,在溫文儒雅中帶起頂天霸氣。

影蹤大怒道:「魔族才應該是天地間的主宰,你這不思進取的傢伙沒資格繼續統領魔族。」

另一個魔神「飛洞岩」囂狂的笑道:「影兄何必跟他廢話,這些叛逆之徒早就該死了,你看看他這兩個女人,細皮嫩肉實在誘人的很,哈哈︱︱我們就大方點接收他的舊貨,留下來好好玩玩。」

銀錫天縱聞言不禁氣怒交加,硬是猛提真氣,槍影橫空狂掃,意欲逼退影蹤和妻子會合,可惜影蹤亦非弱者,就算是在他的巔峰狀態下也有一拼之力,更何況他功力已消減至不足七成。

「說得有理,老子自脫困後還真沒見過這樣誘人的妞,等一下可得讓我先上呀!」影蹤一退一進挪移如幻,視槍影為無物,黑霧迷亂似如蓋天烏雲,一波波黑色浪潮凌空翻騰,完全不給他脫身的機會,口中邪淫之語更是字字撼動銀錫天縱堅強的內心。

「當然、當然,小弟怎敢跟大哥搶呢!」飛洞岩淫笑不止,速度竟似又快了幾分。

苗杳鳳鑫、于荷琳又驚又怒,冷汗不由自主的直流而下,與其落入對方手中,不如自盡還能少受屈辱。

二人身形慢了一線便又感到一股疾風吹過,寒光閃動間于荷琳又受了飛洞岩一刀,雖然只是皮肉之傷,可積少成多也非她們所能承受的。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10:32 PM
第四章 ∼一箭獨鐘∼

御空肯定其中一女就是月楓的母親,看到她們被傷成這樣不禁氣得咬牙,殺意自然地由身上溢散,在這一瞬,空中魔神也敏銳的感到不對勁,戰鬥的同時靈識亦釋放開來,他們如今正處於激戰中,靈覺的敏銳更在平時之上,能抵達附近而不讓他們察覺,那此人絕對也是屬於神級的高手。

御空知道想偷襲魔神太難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快」,讓對方反應不及的快,一到附近他就沒有想過要隱藏,氣怒間立刻鎖定飛洞岩的身軀,蝦米當然先挑小的吃囉!

他左手一揮,獨鐘弓凜然飄浮於空,黑與白交織成一股聖潔的光華,張臂、弓開、仰望天,光弦、光箭同時成形,整張弓皆籠罩在一股柔和的白光之中,御空身上銀芒自行化成無數絲線鑽入光箭裡,箭身登時又增添銀霞流轉不止,看起來美極了,致命的美麗。

才一動手,天上所有人都已發覺到底下的強烈氣勢與能量波動,轉頭看去只見銀華成圈,一時間根本想不出那是什麼,不是神、不是魔,但也不太像是人類的神鬥氣。

疑念初升,一道白銀光芒霍然衝天而起,華麗的光芒似與天地合為一體,在太陽的照射下猶如陽光逆行,其速更勝風馳電掣,瞬間已至飛洞岩胸前。

御空的作法無疑是成功的,飛洞岩的靈覺才剛發現異狀,接著馬上就出現那股氣息,根本沒有半點時間思考,眼見一道光線直射而至,心中頓時湧起陣陣凜冽寒意,連閃避都已忘記,身體甚至還有一種想去迎接它的感覺。

身體與心靈瞬間的矛盾讓他更是惶恐不安,直到它已近至眼前,飛洞岩才感覺要控制住身體,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閃」,臉孔幾乎扭曲成團,瘋狂的往側面挪移。

「咻︱︱」

飛洞岩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橫移四丈,不由自主的看向他剛才所在位置,光箭早已消失無蹤,他心有餘悸地喃喃自語道:「那是什麼,太可怕了。」雙眼忿恨地瞪向御空所在之處,居然令自己顯露出如此懦弱的一面,此仇焉能不報?

這一剎那,所有人的動作似乎都頓了一下,每雙眼睛都駭然盯住飛洞岩的右臂。

突然間,影蹤似乎見到無比駭人之事,驚訝地叫了一聲道:「一箭獨鐘。」

順著他們的視線,飛洞岩心中一跳,倉皇地看向右臂,白銀流轉般的光箭竟是前後對稱,剛好穿透卡在肩臂之間。

「把它拔出來。」心念才起,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光箭驟然自旋化成無數光線,飛洞岩只覺肩膀一熱,整個大臂和半邊肩骨已被萬千光線穿透,無聲無息變得血肉模糊,還算完整的小臂失去大臂連結,握著他那把寒光熠熠的寶刀由天空落下。

射出此箭的御空自己都差點看傻了,好可怕的一箭呀,堂堂一個魔神竟是閃不過,就連中箭也還不知道,御空為求快速可是還沒運足功力呢?不過飛洞岩大半力量亦是用在苗杳鳳鑫和于荷琳身上,算起來單對單的話,可能也差不多是這種效果。

「天呀,這就是獨鐘弓的一箭獨鐘嗎?」飛洞岩心中的震撼更是遠在眾人之上,明明看著箭射過來卻無法控制身體,毫無感覺的中了光箭,見到光箭的同時亦是它威力發作之時,無法抵禦的恐懼已深深烙印在他心裡。

卻不知那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錯覺而已,在別人眼中,早在光箭射出之際他就已經開始作出閃避,只是箭速太快才躲不過,但它對當事者造成的錯覺卻會讓人誤以為它有迷惑心靈的作用。

因此見識過獨鐘弓的人都會對它產生無力的恐懼心理,接下來面臨的幾乎就是死亡,而其他人卻是不明白為何被它所傷的人實力皆會降低,因此獨鐘弓一直是所有魔,甚至是神最為忌憚的神兵之一。

御空一愣之後立即回神,黑白光芒在手中一閃,迅即收回獨鐘弓,渾身銀芒暴提就衝向飛洞岩,不管怎麼看,他的傷都不算輕,不趁此機會除掉他還待何時。

還離有十數丈之距,御空雙手一握,併成劍指飛舞連閃,數十道劍光驟如暴雨般的射出,過於快速擺動的雙手,在他人眼中根本看不出手部動作,猶如雙手輕揮就凝空幻化出數十道劍氣,氣勢磅礡似欲貫穿天際。

更甚者,因他是由手指凝氣發出劍芒,威力比起直接將鬥氣變幻成劍芒還要更勝一籌,當然,跟日靈神劍射出的劍氣是沒得比的。

苗杳鳳鑫、于荷琳不知他為何幫助自己,芳心一滯卻也沒考慮太多,隨即騰身奮起攻向飛洞岩,但她們半數精神還是放在御空身上,畢竟情勢未曾明朗,誰知道他會不會轉而攻擊自己。

影蹤忿怒地仰天厲嘯,劇烈的聲波蘊藏渾厚真氣,無形的波動震得二女身形不禁為之一緩,天際黑霧急遽湧動猶如驚天駭浪,狂亂翻騰之勢充分展現他急欲救援的意圖。

此刻換成銀錫天縱橫槍急擋,暗紅雙頭奇槍氣勁飛旋,厲芒暴射擴散至十數丈範圍,黑色魔氣同時化成一張巨網反罩天空,他已管不了待會與御空是敵是友,現在能除掉一個算一個。

黑霧包裹在黑霧中的影蹤如箭直衝,硬是不理槍影、氣罩,憑恃深厚無匹的力量破開魔氣,黑霧中不知他使用何種兵器,與槍影互擊間竟是發出重物墜地般的「砰砰」聲響,一下子便要穿過槍影的攔截。

銀錫天縱明白自己氣力不足,分散的力量實在太弱了,槍影、魔氣驀然合一化成錐形氣旋,轟然破空聲中直取黑霧,再怎麼虛弱他也還是魔族中的絕頂強者,傾盡全力的一擊豈是易與,影蹤見狀亦不敢小覷,除了避就只能硬接了。

飛洞岩不但失去一臂及兵器,光箭內含的氣勁更已造成他內腑創傷,眼見數十道劍氣封住他所有去路,如銀河倒瀉漫射而來,他已然避無可避,心一橫硬是運動畢身魔氣抗衡,殘餘的左手瘋狂揮動佈起無數黑色氣旋,恍如盾牌般迎上光劍。

轟隆隆的連續數聲暴響,不僅真氣早被一箭獨鐘削弱,雙方功力更有差距,魔氣頃刻間就被劍氣粉碎,狼狽的身影急退上百丈,不知材質的衣甲滿是破洞裂痕,全身上下已沒有一處完好,實在狼狽至極,黑色的晶角晶鱗全都消失,滿臉猙獰,嘴角青血直流,將他襯托得更加恐怖異常。

苗杳鳳鑫和于荷琳嬌軀一震後已從耳膜震鳴中恢復過來,見狀豈有不痛打落水狗之理,雙雙持劍急追刺去,幻化出兩道黑影似的流星。

飛洞岩吐了口血,艱難地發出氣勁欲再借勢退後,可惜身受重傷的他再也威脅不到二女,體內更受劍氣影響混亂不堪,有防禦幾乎等同沒有,二女迅如流星的劍勢頓時穿透魔氣,刀氣舞空、電閃連連,又將飛洞岩斬出數道傷口。

御空再次揮出十道劍氣,先是讓它們射向斜下方,畫出一個半圓轉圜衝上,恍如直衝天際的劍氣之海,他自己則飛掠至上方,腳踏如山一般的銀芒鬥氣壓向飛洞岩,雙手負背、白衣飄揚,更加顯露他那瀟灑出塵的炫目風采。

御空心中對自己的表現可也滿意至極,飛洞岩頂多就比厲殺恭強上一點,兼且受了重傷,真是讓御空耍帥最好的對象了,第一次在月楓的父母面前露臉,當然不能讓人小覷。

重傷之軀的飛洞岩哪受得了這連番攻勢,挨了二女數劍,體內氣勁的侵蝕破壞更是嚴重,幾乎已是無力再戰,眼睜睜看著銀山砸下來卻是無能為力,連閃避都辦不到。

「呃……」他拼死向上擊出一道魔氣,連阻銀山一下都辦不到就被硬生生壓下去,接著馬上又遭劍海貫體、鬥氣絞動,連臨死之時的慘叫都是有氣沒力,可見他傷得有多重了。

苗杳鳳鑫、于荷琳愕然看著飛洞岩遭銀芒吞噬,又看看一身輕靈飄逸的御空,似乎不太能接受飛洞岩一下子就被幹掉的事實,再怎麼差他也是一個魔神呀,居然三招二式就死了,眼前這人的功力到底有多高呢,她們卻忘了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勞。

宏大的氣勁暴捲破壞,飛洞岩根本連屍體都別想留下,更不用說是否還有命在,御空看都不看就轉身衝向影蹤,還順便瞥了二女一眼,見到她們的驚愕之色,御空的虛容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沒想到影蹤與銀錫天縱硬碰了幾下,見到飛洞岩沒救了,當機立斷不再戀戰,突然化成三道黑影脫離銀錫天縱的糾纏,根本不等御空靠近就已分散離去,速度之快令御空只能望影興嘆,而且也分不出到底哪個才是真身。

「靠,跑那麼快。」御空氣忿地怒吼一聲,隨手就是幾十道劍氣射向三方,他也知道打不中,但不發洩一下還真不爽,心中也更是加深要訓練御氣速度的決心,這傢伙的速度居然比贔鋼還快上一籌,不練能行嗎?

銀錫天縱暗中打量著破口大罵的御空,只是一眼就讓他雄軀微微一震,心中略感驚訝:「一縷狂、一絲傲、一份不羈、一點皇者氣,我一出關便遇如此人界高手,到底是好還是壞?」

「好快,哪個才是真的呀!」不一會兒,三道魔氣俱已消失無蹤,御空無奈地向銀錫天縱詢問,此時他才發覺銀錫天縱竟然這麼高,至少也有二米,尤其他的身材修長,感覺起來又更高了一些,看似單薄卻又雄偉有如山嶽,無論遠看還是近觀都同樣給人剛柔並濟的感觸。

「這招是『影逝』,極難分辨真假,哈哈︱︱幸好他之前認為我功力銳減已經走不掉,為了保留完整的實力而想等飛洞岩勝後再來夾擊我,若是他一開始就出絕招,我恐怕又得負傷了,剛才絕對擋他不住。」

銀錫天縱放下心思,豪爽的直言不誨,語氣中的慶幸意味極濃,一點也不因此而感到氣餒沮喪,每個高手都有自己的絕招,豈是輕易可破,而且自己的真氣還沒恢復,剛才能纏住他已經算不錯了。

「喔︱︱我去撿一下東西。」御空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馬上就把影蹤跑掉的事給跳過,笑一笑衝至地面,要將飛洞岩掉落的那把刀撿回來,魔神的兵器至少也是次神兵以上,怎麼可以浪費了。

銀錫天縱的三米奇槍微微抖動一分為二,化成兩道暗紅色光芒鑽入雙臂,此槍名為「雙刃蛟」,在戰鬥時亦能變成兩柄短槍。收回雙刃蛟後他接著施展水系魔法「甘露升華」為自己和妻子簡單的治療一下,幸好御空來得不慢,二女都還只是外傷並無大礙,侵入的魔氣亦能自行化解。

不多久,銀錫天縱便看到御空回轉,他立刻迎上,抱拳為禮道:「還未多謝閣下相助之情,適才拙荊因過份惱怒而與你合擊飛洞岩,在下代為道歉,尚請不要介懷。」

「妾身一時疏忽,請恩人莫怪。」二女整理好破亂的衣服,同時也忙躬身歉然道。

「咦︱︱」御空微微一愣就明白過來,通常厲害的高手都自視極高,在一對一的戰鬥時都不能容許他人幫手,那可是很失顏面的事,脾氣不好甚至會把氣出在助陣的人身上,他們大概是怕自己生氣吧!

「嘿嘿,我若重面子的話就不會偷襲他了,你們還跟我道歉實在沒道理。」御空笑了一下又想起這裡可能不安全,看他們的傷勢並不嚴重,便忙道:「先不談這個,感覺上似乎還有人留意著這裡,先甩開那些偷窺狂再講。」

御空說著,一道黃色光芒忽地罩住眾人,銀錫天縱見狀未有太大反應,只是略為提防,倒是苗杳鳳鑫和于荷琳嚇了一跳,立刻閃至丈夫身後,生怕御空突下殺手。

黃色光芒除了小黃外還會有誰,巨大的能量體立在眾人頭頂上,瞧起來壓迫感真是不小,好似一趴下來就要把眾人給壓扁了,三人看了亦是又驚又駭。

「小黃乖乖,發出力量往那邊跑一下再化為能量回來。」御空的腦袋還真會想,居然用小黃來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只是有沒有用就不太清楚了,御空向銀錫天縱問道:「這樣子應該能騙過別人的靈識吧!」

銀錫天縱搖頭道:「能量性質不一樣,要騙過他人並不容易,不過若對方在三千里之外又加上靈物的干擾,很有可能會失去我們的氣息,不過並非一定,還要看對方靈識強弱而定。」

「這樣呀!」御空搔搔頭又喚回小黃。

已遠在數里之外的小黃化成一片黃色光芒,感覺上便如一股能量突然暴散,再也令人無法察覺,飄忽不定的能量又轉在數丈外結合,能量歛收不再外放,速度比先前慢了不少的回到御空身邊。

一般而言,靈物只有遇上太過強大的敵手才會被擊散,當它再次化形,不可避免的會失去部份能量,就算它是自行分散再結合,能量依然會失去一些,若是較弱的靈物,分散一次就等同受重傷了。

不過這對小黃來說只是出於本能,御空要牠怎麼做,那牠就用最簡單的方法去辦,反正能量少了再從御空身上吸收就好,以牠的能量強度根本不怕消耗。

御空則是完全不懂這種事,只知道不管距離多遠小黃都能找到自己,至於需要真氣來補充牠失去的能量,吸就吸嘛,我的真氣恢復速度難道還怕養你不起。

御空為防意外,在小黃回到他體內後馬上又想出一個辦法來,全身發出強烈的銀芒鬥氣再次將眾人罩住,立時掩去他們的氣息。

空氣中的風全都以他為中心凝聚起來,御空身形疾速挪移,巨大的鬥氣圈忽散又凝,空氣中奇異地出現一道道銀色人影與風相互結合,每一個人影都散發出和他一樣性質的力量,而他自己在停下後反是氣機盡歛恍如成為大地的一部份。

「走︱︱」御空輕輕喊了聲,身形閃動帶頭離開。

銀錫天縱看了那六道幻影一眼,微一點頭亦招呼妻子歛息跟上,對御空不禁大感好奇,用這種方法來擺脫靈識確實是非常有效,如果不是用眼睛看,幾乎感應不出哪個才是真的。

很可惜這種招術不適合自己,光是將風控制得有如身體的一部份他就難以辦到了,還有鬥氣竟能離體獨立(這就跟鬥氣離體化成劍形,它還可以受控制的轉圜攻敵一樣,對御空而言是很簡單,別人就不一定了),更別說要將風和鬥氣結合,每一樣都可說是一種獨門絕學呢!

約過三秒,御空創造出來的六道幻影驀然崩散,強烈的勁氣瞬間襲捲四方,雖然還不至於強到樹折石裂,可依然留下一片狼藉證明此地曾有人存在。

四人奔行一段距離,雖然御空的表現一直很和善,銀錫天縱還是不無顧忌,人類怎麼可能無源無故的救助魔族,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都是極為不可思議的,就算是知道魔族也有善惡,他又怎能肯定誰是誰非,完全沒問一句就動手,他到底有何目的呢?

不怪銀錫天縱連救命恩人也要懷疑,實在是御空太怪異了,莫名其妙的救人又莫名其妙的帶人走,誰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于荷琳將聲音束成直線傳至銀錫天縱耳中,謹慎的問道:「夫君,此人不但功力高絕還極為神秘,不知他要將我們帶至何方,我們真要跟他去嗎?」

苗杳鳳鑫亦是傳音詢問道:「夫君,我們對人界的一切都不清楚,是否要先離開瞭解一下才好?」

銀錫天縱向妻子微一點頭又轉向御空道:「是了,在下銀錫天縱,這是拙荊苗杳鳳鑫、于荷琳,還未請教尊姓大名。」他雖是心有疑惑,基本的禮貌還是未忘,先行介紹自己和妻子。

御空笑道:「我叫天閃御空,叫我御空就可以了。」

「御空,非常感謝你的相救之情,不過在下還有私事待辦,救命之恩只好容後再報,失禮之處尚請見諒。」銀錫天縱也不客套,直接在奔行中歉然道。

他們自從逃出魔界便躲起來療傷,對外界的一切毫無所知,因此未曾聽聞御空之名,也就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就和他老婆在一起。

對著這不知來歷卻又莫測高深的人類,銀錫天縱的心理上竟是產生絲絲壓力,只有蠢人才是真正無知者無畏,聰明人對於不瞭解的人事物反是更加不敢掉以輕心,尤其像御空這樣的高手更是讓人忌憚。

銀錫天縱對人界的瞭解都只從記載上得知,功力又未恢復,顧慮就更多了,若在平時他必定會很願意與御空為友,現在卻是要倍加留心才行。

御空哪想的到自己搞神秘會搞到讓人神經質,本來是想給他們一個驚喜,說出來就不好玩了,但又不能讓他們走,不然月楓一定會氣死自己的,該怎麼辦才好呢?

「這樣呀,真可惜,我本來還想說可以把魔界皇帝請回去,那我可有面子了。」御空搖搖頭故扮失望的哀嘆道,不過他臉上的邪邪笑意卻讓人看不出有何失望。

三人聞言不由同時停下步伐,人魔兩界的通道三千多年來俱是封閉,若知道現在魔族是誰為尊還有可能,為何御空這個人類卻會瞭解魔界之事,而且自己在報出名字時並未見御空有何詫異,也就是說他可能在出手時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三人愈想愈是心驚,愈發覺得他太神秘了。

御空沒想到他們突然就停步,一眨眼就已遠在數十丈開外,他忙又倒掠而回,抱怨道:「你們怎麼突然停下啦!」

銀錫天縱在爽朗中多出一絲戒備,卻又不失禮的問道:「請問你怎麼知道我曾是魔界之皇呢?」

「嘿嘿,他的反應可真大呢,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御空心中暗暗笑著,表面上卻像是不解,又像是逗人的壞壞一笑道:「啊︱︱我怎麼知道呢,真奇怪……好像、大概、或許、應該是有人告訴我的吧!」

「那人是誰,他在哪裡?」銀錫天縱眼中的戒備更深了。

苗杳鳳鑫和于荷琳都已閃身至丈夫身後,御空計畫得逞的笑意落在她們眼中卻是邪惡極了,當下把他歸類於惡人之列。

御空搖搖頭道:「這個嘛,我是一年多前見到她的,不過直到最近才知道你的名字,她就在離這裡約兩千里的地方,可惜……她不能跟來見你們。」

大致來講,御空的話都是事實,但聽在三人的耳中卻像是有魔族人被他抓住,拷問了一年多才問出這些事,而且兩千里遠還能感應到銀錫天縱的氣息,不是他那些同伴就是親人才比較有可能。

「他抓住我們的人了。」二女同時向丈夫傳音。

從銀錫天縱的眼神看來,他應該也是這個想法,御空還是微笑著看他們講悄悄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氣得三人都是牙癢癢的。

銀錫天縱的戒備已升級成敵意,沉聲道:「你到底有何目的,說明白吧!」

御空還很無辜的聳肩笑道:「沒什麼呀,只是想請你們跟我走一趟而已,你們該不會反對吧!」

苗杳鳳鑫、于荷琳狠狠的瞪了御空一眼,轉又傳音道:「夫君,我們明白你絕對不會捨棄落在他手中的人,不用顧慮我們。」

銀錫天縱看看妻子又沉思了一會兒,暗一咬牙,終於下定決心道:「好︱︱你帶路。」

「我就知道,跟我走囉!」御空目的已達,笑嘻嘻的叫了一聲就向前竄出,現在他在別人眼中已成了隻笑面虎,看起來很親切,事實上卻是包藏禍心的大惡人,讓人恨不得立刻將他斬於劍下。

後面是他們三人傳音商量要怎麼辦,二女滿臉堅決還不時搖頭,想必是銀錫天縱希望她們讓自己一個人去就好,而她們卻是不肯。

銀錫天縱的眼神有些無奈,他不能明知同伴下落而不管,此行也不能保證自己和妻子的安全,擺在眼前的一切皆是未知,就算豪氣如他亦是心中掙扎難受。

然而︱︱隨著前進的步伐,銀錫天縱心思逐漸冷靜下來,將前因後果仔細整理一番,卻又覺得御空似乎不像有惡意,再怎麼樣也是他救了自己,後來他說的話雖是敵我難辨,可從頭到尾都沒有過傷人的舉動。

甚至自己說要離開時他也只是用言語留人,自己的功力尚未恢復,以他展露出來的實力,比起現在的自己恐怕只高不低,若是不懷好意的話,此時才是最好的機會呀!

正當他敵意漸消,御空突然又冒出一句話道:「嘿嘿,等一下你們可別嚇到唷!」

「什麼意思?」

「呵呵︱︱」

銀錫天縱的疑問卻換來御空一聲狡黠輕笑,氣得他不願再去理會。御空實在太神秘了,功力超絕,說話卻有頭沒尾,令人完全摸不著頭緒,銀錫天縱都開始懷疑起他是不是練功練出毛病,所以才會功力超高卻又亂七八糟。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4 10:54 PM
第五章 ∼怒極樂生∼

御空四人經過兩個小時的疾馳終於回到藏寶點上方。

御空領頭直接跳向河中,轉身以背部落水,擺手招呼道:「就在下面。」

銀錫天縱暗自一嘆,護著妻子緩緩跟下,底下的門早已打開等著,原來是小火在裡面開門,魔界是沒有精靈的,他們見到小火不禁大感驚訝,不是因為突然見到精靈,而是她的能量太強了,這和他們所知的精靈似乎不太一樣。

銀錫天縱不禁對未來更感憂心,可是都已來到此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抖擻精神,警戒地運足真氣,隨時準備戰鬥。

很快就見到盡頭傳來的亮光,小電突然從裡面飛出來,大呼小叫道:「死掉了,死掉了啦!」

銀錫天縱三人先入為主,立刻以為是說落在御空手中的同伴死了,不禁勃然色變,眼瞳泛紅彷欲噬人。

幸虧御空早有準備,並未被突變的氣氛嚇到,反是搞怪的跑向洞內,吐著舌頭、拍著胸脯道:「呼呼──真兇,再慢一點就要被吃掉了。」

「是呀是呀,嚇我一大跳,實在太過分。」小火、小電坐在他的肩膀上,也大呼小叫的拍著胸,對自己的舉動造成他人惶恐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反還怪起別人來了。

諸女完全搞不清楚他們在叫什麼,只知道小火說很無聊要出去逛逛,小電又莫名其妙的飛出去亂叫,然後就是他們衝進來了,咦──後面還跟著人呢!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心羽三女俱是愕然不解,連御空離開去找人的事都忘了。

「媽媽……爸爸……」月楓在他們靠近時就已有所感應,早就期待的不時看向門口,見到人的剎那便嬌呼著撲向苗杳鳳鑫懷中,歡喜的淚水簌簌而落。

銀錫天縱三人完全呆住了,怒火翻騰地衝進門來卻馬上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滿肚子火瞬間被月楓澆熄,三雙眼睛閃著精光,不敢置信的盯著她。

怒火才消,喜悅之炎又重新燃起,苗杳鳳鑫雙手自然地張開,母親的本能讓她只想擁女入懷,事實上她連什麼時候抱住月楓的都不記得了。

「楓兒──我的寶貝楓兒,真的是我的寶貝楓兒。」苗杳鳳鑫一愣過後更是緊緊地摟著月楓,晶淚隨之流下,口中一直喃喃地重複那幾句,高興到快神智不清了。

于荷琳從側面抱著她們,靜靜的流出歡喜之淚,重逢的喜悅並不比苗杳鳳鑫少,因為她並沒有親生子女,早已將美麗可愛的月楓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看待了。

銀錫天縱一手摟在苗杳鳳鑫的細肩上,一手輕撫著月楓秀髮,眼神中滿是喜悅與疼惜,充滿父愛地凝視著月楓,他已不再是以前的魔界皇帝,亦不是力量滔天的魔神強者,此時的他只是一個難掩激動、興奮的父親。

一開始御空和心羽她們也是很為月楓感到高興,可是那一家子實在太目中無人了,全把這些旁觀者給忽略了,抱在一起後就忘記該如何分開,都過了五分鐘他們還是樂在其中,一點分開的意思也沒有。

人家好不容易團聚,也不好去打擾,心羽轉轉眼珠,瞥過御空手中那把寒光熠熠的長刀,訝然道:「咦──怎麼多出一把刀來,哪來的呀?」

御空在箱子上坐下,志得意滿的揮著刀道:「嘿嘿,當然是搶來的呀,我又幹掉一個魔神了,厲害吧!」

「啊──你沒受傷吧!」

「哇──真的呀!」

「老公當然是最厲害的。」

「哥哥好棒喔!」

在眾人的誇讚關懷下,御空滿足兼得意的笑道:「呵──妳們就不知道,我用獨鐘弓一箭過去……」

一場半偷襲的戰鬥一下子就被御空形容的如何驚險刺激,不過主要還是說自己很神勇,而飛洞岩則毫無還手之力的被他消滅,反正大家根本不會去懷疑他,就算他把白的說成黑的,他老婆、弟弟也同樣相信,誰敢反對一定先被他們宰了。

直過了十幾分鐘,月楓一直相信御空會安全帶回父親,心理早有準備,總算先從喜悅之中回復過來,不像她父母還以為會再有一場惡戰,結果看到女兒差點就傻掉了。

「媽媽……妳們受傷了,怎麼樣……痛不痛……」月楓抬起螓首便見兩位母親的衣服破損了好多處,上面還留有片片血漬,心神一下子又緊張起來,暗中責怪自己沒先發覺。

苗杳鳳鑫心裡暖洋洋地道:「沒事、沒事,只是皮外傷而已。」

于荷琳這時才想起御空來,忙看了那邊正在聊天的五人一眼,又問道:「楓兒妳過得好嗎?有沒有被欺負?」

苗杳鳳鑫聞言亦緊張起來,打量著月楓道:「他有沒有打妳,唉──妳一定吃苦了,都是媽媽不好,保護不了妳。」說著竟又嗚咽起來。

「我很好,誰會打我呀?」月楓奇怪的看看母親,再看向父親。

銀錫天縱就沒有二女的緊張神態了,畢竟曾是魔界之皇,漫長的歲月中不知經歷過多少的爭鬥廝殺,可比妻子沉著冷靜許多,似已看出了點端倪。

苗杳鳳鑫轉頭看了一下御空,依然有些戒慎地抱著月楓,將御空出現後說過的話一一向她道出。

月楓雖然還沒有心羽她們那般瞭解御空,聽了母親的話後卻也很快地猜出御空心思,又在整人了,不禁氣嘟嘟的橫了御空一眼,故作兇態的罵道:「臭御空,你怎麼可以故意嚇我媽媽。」

苗杳鳳鑫聞言嚇了一跳,忙抱著月楓轉身,將自己擋在月楓身前,在她的認知裡,御空還是很古怪的一個人,生怕女兒的無禮惹惱了他,倒是銀錫天縱依然微笑看著妻子和女兒,已大略猜測到月楓與御空等人的關係了。

御空無辜的看著月楓道:「我哪有嚇人,我只是『不小心忘記』跟他們講妳的名字而已呀!」

月楓又從母親懷中鑽出來,不依不饒地氣道:「還說沒有,你說抓了魔族的人,而且還……」

不等她說完,御空就忙舉手叫屈道:「冤枉啊,我什麼時候說抓人了,我只是說在一年多前認識了妳,我到今天才知道妳父親的名字,以妳的功力我可沒把握在魔神底下保護妳,所以又說妳在這裡不能過去,我可完全沒亂說呀!」

說到這裡,苗杳鳳鑫和于荷琳都已會意過來,似乎是自己想差了,再看看丈夫一眼,他臉帶笑容毫無意外之色,二女冷靜一想也完全明白了,若御空有惡意的話,怎會輕易讓月楓與他們團聚,又怎可能不趁機動手?都是自己一直認為御空不安好心,後又怕女兒受到傷害,關心則亂,到現在才終於搞清楚狀況。

「你……誰叫你不說我是你朋友,害我媽媽嚇壞了,臭御空、壞御空……」月楓知道御空頑皮的個性是沒救了,只能氣忿的罵道。

只是她的罵法就像女孩子在罵自己的心上人一樣,沒啥殺傷力,聽起來反而還有些舒服,唉──誰叫她罵人的語氣都是從心羽她們那裡學來的,而她們罵最多的人就是御空了。

聳聳肩,御空無奈卻又一點悔意都沒有的道:「我是想給他們驚喜嘛,說出是妳的話,喜悅之情在路上就消磨掉了,妳看看他們見到妳時那種突然的刺激有多興奮、歡喜,而且他們也可以把我的說法往好的方向想呀,誰知道……」又聳聳肩,大家不用說也明白他的意思是「不關我的事,是他們自己愛往壞處想的」。

月楓鼓著玉頰瞪了御空一眼不再說話,頓了一下輕輕拉開母親的手道:「媽媽,鬆開手一下。」

苗杳鳳鑫有些詫異的看了月楓一眼,略是遲疑一下才放開手道:「怎麼了?」

月楓一蹦一跳就到了心羽身邊拉著她的手,訴苦似的撒嬌道:「御空欺負人家……還欺負人家的爸爸媽媽……」

御空直接從箱上摔跌在地,誇張地叫道:「有沒有搞錯呀,妳居然跑來跟我老婆告我的狀,豈有此理……」

月楓可愛的小嘴向上一撇,很是得意地輕笑出聲,俏皮的動作、活潑的舉止,令她父母在這一瞬都發覺到女兒成長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個不經人情世故,只能被呵護在父母掌心的小公主了,至少,她多了一群很好的朋友。

其實這個小女兒一直是他們最為擔心的,雖然資質上佳卻不怎麼喜歡練武、年齡過輕被長輩捧在掌心呵護、對皇宮外的一切根本都不瞭解、人長得美卻是缺乏處事能力,誰知道流落在外會發生什麼意外,沒想到最先重逢的會是她,而且看起來還過得很開心。

看看女兒又看看御空,那又是另一番感觸,苗杳鳳鑫和于荷琳愕然相視,就連銀錫天縱亦不禁動容,他們實在沒見過有高手是如此的……隨便,居然還賴在地上不起來呢,半點高手的風範都沒有。

「好了,別鬧了。」心羽站起來對月楓笑道:「妳都還沒跟我們介紹一下呢!」

「嗯,我介紹爸爸媽媽給妳們認識,別理臭御空。」月楓應聲後又轉頭對御空扮了個鬼臉,她也知道是奈何不了御空的,所以氣氣他也好,看得她父母又是相視而笑,這麼俏皮的月楓以前可從未見過呢!

御空見大家全向銀錫天縱那兒走去,只剩自己半躺在地上,實在很沒面子,苦笑著站起來拍拍屁股跟了過去,唉──自己可是大功臣耶,居然都這樣對自己,這個一家之主真是太沒威信了。

月楓開心地向雙方介紹著,她的父母都非常和氣、平易近人,言語中更是不時流露出感激之意,他們對自己的女兒再瞭解不過了,若她不是遇上這些朋友,早不知會受到多少磨難,甚至生不如死都有可能,哪還能像今天這般活潑歡快。

談笑中,御空由心羽後方環住她的纖腰,下巴輕輕放在那細緻的香肩上道:「叔叔、嬸嬸,真不好意思,我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可別怪我唷!」

銀錫天縱爽朗地笑道:「本來就是我自己往不好的方向思量,你還向我們道歉實在沒有道理。」

他的妻子微笑輕點螓首,對御空只有感激而無半點抱怨。

啊──怎麼這麼耳熟呢,後一句不是御空曾向他說過的嗎,居然被還回來了。御空笑笑的搔著腦袋吐舌道:「還真是沒道理呢,呵呵──大家坐嘛,有那麼多箱子可以坐,還站著不是太委屈自己了嗎?」

說著,他便不客氣的抱著心羽首先坐下,月楓則是膩在母親身邊,俏麗的臉龐掛滿了幸福的笑容,令眾人心中羨慕不已,在場之人就只剩她還有父母而已。

看月楓的模樣就知道她現在過得很快樂,苗杳鳳鑫母親的天性卻還是讓她忍不住詢問女兒過得好不好,疼惜之情一覽無遺。

月楓一見父母都是流露出關懷的神情,便也毫無保留的將逃離魔界後的事一一相訴,尤其在學院時與御空等人相處的快樂時光更是被她一再提起,還猛調侃御空那花花公子的外號,惱得御空頻頻抗議。

父母見她說得生動還手舞足蹈,不禁跟著緊張、擔憂、開心、氣惱……心中更是不由感慨,孩子還是必需經過磨練才會成長呀!

月楓現在已完全無法和從前那嫻靜清雅的公主聯想在一起,不過很顯然她活得比以前更加開心。

好不容易等到她說完了經歷,御空對魔族實力還是較為介意的,便問道:「叔叔,聽月楓說過她還有幾個叔叔,你們是會反擊現在在魔界的傢伙,還是不再管他們呢?」

月楓聞言也看向了父親。

銀錫天縱沉吟半晌,肅穆地道:「我們雙方的觀念相差太多了,誰也不會向誰妥協,根本沒有和平相處的可能。唉──最可憐的還是魔族子民,必需為了他們的慾望而陷身毫無意義的戰爭之中。」

御空有些不以為然道:「不是我說那些魔族,他們不但長的難看,除了亂七八糟的殺來殺去外還會什麼,不一定他們比那些魔神還更愛亂殺呢!」

銀錫天縱搖頭道:「不,這是你還不瞭解魔界之人,劣等魔族其實就跟野獸差不了多少,只是他們較為容易被強大的力量馴服而已,我所說的子民是真正的魔族人,他們有自己的智慧、情感,就和你們人類一樣,劣等魔族在魔界的爭戰中是完全不在乎死亡消耗的,因為他們只會造成破壞,有時候甚至是為了剷除他們而發動戰爭。」

「在魔界只有一般的魔族人才能真正組成一個和平的城市,雖然魔族人的破壞慾比較強,但在良好的管理、控制下,大家都能相處的不錯,無端的爭鬥已降得極低,起了衝突也有比鬥場讓人在最安全的情境下分個高低。呵呵──魔族人好鬥,強者為尊,比試挑戰多一點是正常的,不過除了打鬥的情況多一點,我相信魔界的日子應該不會差人界太多才是。」

「聽你們說現在魔族大都是派劣等魔族征戰,想必是故意要消耗掉他們,畢竟劣等魔族除了廝殺外就不會其他正事,根本沒辦法有效管理,用他們打仗也是混亂不堪,連陣勢都排不成,等到消耗得差不多,那就會換上低等魔族了,那時才是真正的戰爭,也是我所不願意見到的。」

想起閔今輿說過的話,魔族現在還真只是試探性的侵略,而且是不用在乎死傷的試探,以後恐怕真的會愈來愈難打吧!

在御空蹙眉思索之時,心羽說出他也想問的問題道:「沒辦法阻止嗎?叔叔可是魔界之皇呀!」

銀錫天縱苦笑道:「那是以前了,魔族強者為尊,在我戰敗之後便已沒有資格再稱為魔族之皇,妳的丈夫也是鬥神級強者,妳該明白那種力量的差距有多大,就算我的子民不願征戰人界,可要他們反抗,那跟送死有什麼兩樣,除非我能打敗他們,唉──可惜我這邊就剩我一個而已,如今我最擔心的還是那些兄弟還有另幾位妻子、兒女的安危呀!」

說到這,月楓的眼眶也微微紅了起來,她另幾位媽媽的功力都未達魔神級,兄長、姊姊的功力亦只是魔將階段,能夠再次聚首的不知會有幾人呢!

「唉──」御空跟著輕聲一嘆,轉又問道:「叔叔,你應該知道贔鋼才是,他的力量在他們那方算不算最強呀,那一邊的魔神又有幾個呢?」

「魔神……據我所知應該有十七個,不過魔界可能會有其他魔神加入他們,只會更多而不會少。」銀錫天縱眉頭微皺,似對贔鋼很是頭疼地道:「至於贔鋼……不算最強,大概就跟今天你見過的影蹤差不多,同等以上的高手少說也有七、八個,其中四個是絕對比他還厲害,不過他的防禦能力可能是全魔界最強的。怎麼,你為什麼會問起他?」

光是那邊就快二十個了,魔神的數量還真不少,單以人界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抵擋呀,御空苦笑道:「因為我費了好一番功夫兼且運氣不錯才殺掉他,若他這種高手太多,那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銀錫天縱聞言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訝然脫口道:「怎麼可能,他死了?」

御空肯定的點點頭並伸手拉了一下風鈴,現出她小臂上的「海芒移」以茲證明。

銀錫天縱果然認得海芒移,表情極為複雜地道:「真令人難以相信,當時我遇上贔鋼,為了速戰速決,因此憑著比他還高的功力跟他互換一招,結果他飛退了數百丈,竟是毫髮無傷的又追過來,而我卻已是受了些內傷,那種防禦能力想起來我都還餘悸猶存,沒想到他竟會被你殺了。」

御空不無得意的嘿嘿笑道:「所以我說是運氣不錯呀,其實我的功力跟他差不多,論速度、經驗我更是不如他,但那時候我們在一個強大的結界內,我還聯合六名超級高手攻擊他,嘿嘿,其實他敗的也算很冤了。」

「原來如此。」銀錫天縱釋然的點了點頭,畢竟自己都不太可能殺得了贔鋼,御空強歸強,應該還不至於高過自己才對。

月楓看父親臉色有點黯淡,伸出玉手拉了拉他,嬌聲道:「爸爸,他們那時候還不是靠著高手多,不然就會輸他們的。」

銀錫天縱疼愛的看向她,不誨言地道:「不,雖然我那時已遭贔鋼輕創,但影響並不大,沒料到接下來竟是碰上『魔皇』,他確實是厲害非常,只對了一招我就明白,就算沒受傷,我的功力還是比他稍遜一籌,結果……唉──不言而喻了。」

風鈴奇怪的問道:「叔叔那時候不還是魔界之皇嗎?為什麼還有一個魔皇呀!」

「呵呵──我說的那個魔皇是指他的名字,也是魔族中最強的高手,他當年叱吒風雲之時我都還只是個無名小卒而已,他那時的名字就叫魔皇了,而他也確實是有資格讓人稱為魔皇。」說到魔皇,銀錫天縱眼中閃過一絲敬佩之色,畢竟無論敵我,強者都是值得尊敬的。

御空苦惱的抱著頭,這世界的強者也強得太變態了吧,從銀錫天縱的口中可以猜出,跟贔鋼互換一招後他的傷應該還不重,由此可知,論功力他至少強上贔鋼一成,甚至二成。

這是從自身換算過來的,自己和贔鋼的功力相差不多,若自己沒有白銀聖衣,挨他一招就算沒有重創也要損失一、兩成功力,哪有可能還影響不大。現在銀錫天縱竟然承認不如魔皇,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確定有一堆高手比自己厲害,御空還是感到很鬱悶。

心羽看御空抱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麼,側首搖了搖他關心地道:「怎麼了?」

「啊──沒事。」御空回過神來笑了一笑,又問道:「叔叔,那神的實力如何你知道嗎?」

「這個嘛!」銀錫天縱思索一會才道:「其實我也沒見過神,但據說戰神是最厲害的,就連魔皇也不願與他單獨碰上了,其他諸神實力最弱的應該不會差我多少,最高也不會比我高多少,可以說除了戰神外的諸神實力都很平均。嗯,不過精靈神很像比較特殊一點,有說她是最強,也有說她是最弱,我沒見過她,當然也就無法下斷言了。」

「哼哼──我姐姐當然是最強的了。」御空心下暗自嘀咕,希望風神是最弱的一個,到時候把他揍扁。

「你在想什麼,該不會你連神都殺了吧!」銀錫天縱見他無語,半開玩笑地問道。

御空吐了一下舌頭笑道:「那倒還沒有,但我跟風神的屬下有些恩怨,得先瞭解一下敵人的實力才好。」

銀錫天縱在月楓之前的敘述中已知道了一些,略加思索後道:「說的也是,其實不管在哪一界,只要有實力,那就有資格決定一切,若是示弱,那就真的沒辦法抬頭了,不過對上神……我的勝算也只是五五之數,你要小心點才好呀!」

御空笑道:「我知道,回天靈谷後我就要再好好修練了。」

「天靈谷?」銀錫天縱雙目神光一閃,回憶起他年輕時的傳說,天靈之名可是如雷貫耳,訝然道:「聖皇百霆……你……」

御空見他面露驚容叫出百霆之名,也是有些意外,搔搔頭一笑,解釋道:「我是第二任的聖皇,百霆算是我哥哥,但我沒見過他,呵呵──你也知道,我可年輕的很呢!」

「嗯。」說到御空的年齡,銀錫天縱又很奇怪的看向他,實在很難相信,一個二十歲不到的人竟會厲害成這樣。

苗杳鳳鑫看看月楓又看向御空,魔界是暫時不能回去了,在人界又人生地不熟,最好是和他們保持連繫,她詢問道:「御空,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就先好好練功呀!」御空思索一下又道:「嗯,可是我有點擔心族人,敵人若是再像當年那樣進攻,我們高手雖是不少,恐怕也是擋不住吧!」

銀錫天縱道:「當年是怎麼進攻的?」

「就人海戰術呀,底下的人用人海戰術圍住整座山,對百霆哥也是,看那遺留下來的兵器,對方可能有四、五個魔神級高手吧!」說到這兒,御空真是心中有氣,為什麼魔界的高手就那麼多,難不成人類就真的只能依靠神不成。

銀錫天縱也不無擔心道:「的確,當年據說天靈族的實力太過強橫,一直是所有人顧忌的對象,如今那些魔神都是走過當年的路,你們只要一有動作,恐怕會先成為被打擊的目標,最好……是先離開天靈谷,讓人無法捉摸行蹤,就算要進攻也不知道要從哪攻起。」

御空點頭道:「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又怕分散力量後害他們遭遇危險……」

「一定的風險是不可避免的,若是有機靈的領隊能發現危機、躲避危險,在天下還未完全大亂前,要獨善其身還是有可能的……」

御空再次受教的點點頭,想了一下乾脆提議道:「叔叔,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我對這方面的事很不行,你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嘛,到時候以我們的實力,其實也不用太擔心才對。」

什麼這方面不行,分明是他的老毛病──「懶」,要他思考一會沒問題,但要他總在這方面傷腦筋,恐怕打死他都做不到吧,最好是找一堆人來分憂解勞,自己就可以輕鬆的玩囉!

「這……」

見到他似乎很是為難,御空忙接著道:「叔叔,天靈族的都明白魔族並非全是邪惡,你們不會受到敵視的,這些事我之前就有跟他們講過了。」

銀錫天縱眼睛一亮,暗自深思似在下某種決定,好一會後才又搖了搖頭道:「不──很感謝你的好意,但我必需去尋找同伴才行,他們應該都還在沉眠療傷,若不快找到他們,再發生如我今天的情況,那種犧牲實在太不值了。」

「哦──」

御空等人都是失望的叫了一聲,月楓更是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滿是祈求的看向父親,她不想跟御空、心羽……這些好朋友分開,只要跟他們在一起,她就有一種很充實快樂的感覺。

銀錫天縱沒有看月楓,他堅定而嚴肅的看向御空,接著道:「御空,我有件事要拜託你。」

「嗯……我辦得到的話一定會盡力的。」御空有些意外,看他的模樣,這份拜託可能大不簡單,看在月楓的面子上,御空也嚴肅的應承道。

「我已是魔皇等人的大敵,而且身為魔族,你們所謂的神也不會對我友善到哪,因此尋找同伴的路途上恐怕不會太過平穩,我自己一人就算不敵,要退避還是不算困難,但加上妻子、女兒,不單目標更加明顯,遇上敵人也更是危險數倍,所以……我想請你先代我照顧她們。」

看他認真的神情,大家都明白他可不是在開玩笑。

于荷琳、苗杳鳳鑫立即反對道:「不行,我們怎能讓你自己去冒險,不行……」雖然二女還未落淚,神情卻是緊張死了,好不容易安穩了些,現在又要去冒險,誰能放心呀!
作者: hirosueian     時間: 2008-1-15 12:27 AM    標題: 期待

每天晚上就等待板大更新說~~

超期待的

板大辛苦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9:2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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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posted by hirosueian at 2008-1-15 12:27 AM:
每天晚上就等待板大更新說~~

超期待的

板大辛苦了!

謝謝喔   我還以為沒有人喜歡勒~~

各位的支持與鼓勵 就 是我的動力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9:40 AM
第六章 ∼三絕初會∼

月楓好似也想說什麼,銀錫天縱已搶先肅然道:「妳們該知道,只要我功力恢復,就算魔皇親臨,他要留下我也非易事,但若帶上妳們,妳們可以想像後果到底會怎麼樣。我已沒有人能再犧牲了,妳們懂嗎?」

想必是有許多屬下的犧牲才讓他們能逃到人界,因此說到「犧牲」二字時他的神情顯得極為悲痛,讓大家心中也浮起絲絲黯然。

二女只是一時不能接受這種安排,聽他一說後隨之冷靜下來,為了自己的失態暗叫慚愧,低頭不語地倚在丈夫身旁,似已沉默地接受。

這時反是御空有些不知所措,忙道:「叔叔等等……你功力恢復的話都比我還強了,你說保護不了她們,那我再自大也不敢保證呀!」

銀錫天縱笑道:「你現在有多少敵人,神就只有風神『可能』與你為敵,魔神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就算影蹤也只是見過你一眼,甚至可能連你的長相都沒看清,若你不出現,他想找你報仇都無從找起,而且你有天靈谷這份勢力,我妻子加入其中,不要隨便施展力量誰能發現得了,月楓更不用說了,根本沒幾人認識她,不管怎麼看,絕對是跟著你比較不會有危險,論力量……」

他明亮的雙眼掃過精靈們和小白、粉粉,眼力高明、靈識超凡的他輕易地估出這股力量有多巨大,有些自嘲地道:「五個精靈王、一個足以比擬魔神級的恐怖靈物、一隻神獸,還有一隻連我也看不清深淺的奇異聖獸,加上你自己,就算我功力全復,若要與你為敵,我除了逃命外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了,她們若在你那兒都保不住性命,那你認為跟著我會比較好嗎?」

苗杳鳳鑫和于荷琳驚訝地打量著小白和粉粉,她們一直沒仔細看過二獸,更料不到小白的力量連丈夫都看不透,那至少也是不輸魔神級的力量,而且不會是一般的魔神級。這個御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聖獸、神獸、精靈、靈物、神兵全都有,身旁「非人」的力量實在太可怕了,為什麼自己的丈夫身為魔界之皇就只有一件神兵和一個絕對比不上小黃的靈物?

呃……御空撇著嘴搔搔腦袋,沒想到銀錫天縱的眼睛這麼毒,只有小白爭氣一點還沒被看透,他笑了一下道:「呵呵──算你有理,不過我先申明,那幾個小傢伙只是精靈使而不是精靈王。」

銀錫天縱仔細再看了看她們,奇怪的道:「怎麼可能,難道精靈使就擁有如此強大的能量,那精靈王豈不等同魔神了?這……不對吧,聽說人界的人還會捉精靈定契約,那些人類也太不知死活了。」

「不不不……」御空見他那有些苦惱的模樣,不由調皮的搖搖手指,充滿笑意地解釋一下,這五個是異變的超級精靈使,其他精靈可沒這麼強。

雖然銀錫天縱還是搞不太清楚,但想到御空的功力他也就釋然了,反正御空、聖獸的實力都已超脫常軌,再加上精靈也不奇怪嘛!

月楓眼中又開始泛起淚水,楚楚可憐的看著父親道:「爸爸,我們好不容易才團聚,為什麼又要分離呢,過一陣子再走好不好?」

銀錫天縱語重心長地道:「我休眠療傷已浪費太多時間了,難道妳希望叔叔阿姨他們發生意外嗎?妳要明白,愈早一步找到他們,他們不但愈安全,恢復速度也會更快,知道嗎?」

月楓雖是不願,仍然聽話的點了點頭。

御空見他們都已說清楚了,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妥,便提議道:「叔叔,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天靈谷休養吧,畢竟你的功力還沒恢復嘛,而且也要知道月楓她們在哪兒,不然以後找不到人就不好了。」

「對呀,爸爸先跟我們一起回去嘛!」月楓欣喜的撒嬌道,她並不怎麼在乎去哪兒,只要能和家人、朋友在一起她就滿足了。

銀錫天縱寵溺地輕揉月楓秀髮道:「傻孩子,妳以為爸爸會粗心到聯繫的方式都不留下就走掉嗎?」

言畢,他雙掌於胸前間隔半尺,掌心相對,一股暗紅色魔氣於中翻騰,淡薄如霧的氣息逐漸轉為濃稠,甚至讓人覺得實體化了,約三分鐘過後竟是真的凝結成一顆暗紅色,有如雞蛋大小的圓球。

他將圓球交給苗杳鳳鑫,對著月楓笑道:「這樣不管妳們到哪裡爸爸都會知道,不用擔心了。」

「那是什麼東西呀!」御空好奇的詢問道,居然能用魔氣凝結成實體。

銀錫天縱笑道:「沒什麼,只是我的『魔氣凝珠』而已,不管距離多遠我都可以感覺到它的方位,這樣我就不會怕找不到她們了。」

「哇──這麼神奇,不知道我做不做得出來。」御空驚訝的擺著雙手,就想實際試試。

「我們的真氣性質不一樣,我想你是做不出來的,而且以我的功力大概只能維持魔氣凝珠半年時間,遠不如『通訊水晶』方便,要不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才不會用這方法。」銀錫天縱苦笑道,曾為魔界之皇的自己如今卻落魄如斯,慘。

御空聞言便也不試了,還是以後準備幾顆通訊水晶來用簡單,轉而道:「那叔叔就不去天靈谷了喔,你功力不是還沒恢復嗎?」

「此地極為隱密,我在這裡調養幾天就可以了。」銀錫天縱點頭道,他的療傷已經浪費不少日子,現在只想抓緊時間行動。

月楓眨著明亮的雙眼看向御空,嗲聲的撒著嬌道:「御空──那我們等爸爸調養好再走好不好?」

「咦──」她的父母滿臉驚訝怔然,沒想到女兒居然會向父親和叔叔以外的男人撒嬌,這一年多來的變化實在太大了,還不知道她跟這些朋友學了哪些事呢!

銀錫天縱搖搖頭,不等御空回話就搶先道:「爸爸既然是要調養,沒有人打擾才是最好的,楓兒就和媽媽先一起去天靈谷吧!」

「可是……」月楓還是想和父親多相處一下,最後又多待了一天。

她整天就膩著父親更加詳細的述說在人界經過,還獻寶似的烤肉給父母吃,樂得父母笑呵呵直誇女兒手藝一流,一家人過得開心極了。

雖然銀錫天縱這一天根本沒有時間調養,心靈卻是十分充實溫暖,如果不是還緊記著自己該做何事,他真想讓妻子、女兒繼續留下來陪伴。



一天後,在母親的勸導下,月楓終於肯離開父親了,母女三人又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要他小心,看來天下的女人不管什麼族都一樣,對於心中所愛的人總是特別放心不下。

「叔叔,這些寶石幣你拿著,一個可以換一百個金幣,一金幣等於十個銀幣,一銀幣又等同一百銅幣,你可別搞錯了。」御空從裝著寶石幣的箱內抓起一把要給銀錫天縱,怕魔界的幣值不一樣,他又特別講得詳細一些。

魔界的確不太一樣,銀錫天縱聽得很仔細,不過他只拿了十個收起來,看到御空還想說話,他先行道:「聽也知道寶石幣價值如何,這些就夠了,我又不是要去享樂,就買些衣物、食物和住宿,頂多半年就會去找你們,帶那麼多錢做什麼。」

「那叔叔自己小心了。」御空想想也是,便向銀錫天縱告辭,並用鬥氣包覆起裝寶石幣、魔晶石的箱子,它們是目前最有可能用到的,加起來上千斤的兩口鐵箱就這樣憑空浮起,包裹在銀芒之中隨著御空移動。

「哇哇──好厲害唷,再多拿幾個嘛!」一直以來飛行都要靠小風才可以,心羽見到御空也能讓東西飛起,大驚小怪的嬌聲叫道。

御空吐著舌道:「哪有這麼容易呀,再多拿的話恐怕就藏不住氣息了。」

心羽失望的側首嘟囔道:「這樣呀,可惜……箱子還有好多個。」

小白聞言叫了一聲,立時又有六個箱子飛起來,牠「笑嘻嘻」的抬起頭來,好似在說「這樣就又少了」,大家都忘記牠力量增強,連帶魔法也變強了,八級魔法根本不算什麼。

冰雲指著御空嘻嘻取笑道:「小白比你還厲害耶!」

「誰說的,我拿的可是最重的寶石幣,當然拿不起其他東西了嘛!」御空怎能向小白認輸,趕忙辯解,然後又甩給小白一個眼神「死小白真不給我面子」。

「我哪知,不關我的事。」小白也回以一個眼神,看起來還真像是一人一獸正在眉目傳情,十分有趣。

心羽笑道:「是是是,老公拿的最重囉!」看她的表情分明是不接受這個理由。

「哼──」御空俊臉一板轉頭就走,表示他生氣了。

心羽香舌微吐,跑上去搖著他的手,嗲嗲地撒嬌道:「是人家不好,說錯話了,別生氣嘛!」

她的聲音令人聽得骨頭都快酥了,想氣也氣不起來,御空無奈道:「我哪有生氣呀,我們走吧!」

「我就知道御空最好了,嘻嘻──你也用鬥氣帶人家飛飛好不好?」心羽指著後面的銀芒道。

冰雲、風鈴也湊上來,看她們的表情就知道她們也想試試。

御空狡黠笑道:「可以是可以,但我可沒辦法把鬥氣控制的像風元素一樣柔和,移動起來裡面擠壓的力量可能不小喔,妳的身體得跟鐵箱一樣硬才行,不然妳以為我幹嘛每次讓妳們飛行都要靠小風呀!」

「因為你懶呀!」小風不服的摻和一聲。

三女低頭看看、捏捏自己柔嫩的肌膚,又轉頭瞧瞧箱子那粗厚的鐵皮,默契十足的搖頭道:「不了。」

他們走後便是月楓她們與銀錫天縱依依不捨的相擁而分,御空等人體諒的在外靜靜等待,直過了近半小時才見河面被魔氣排開,三女眼眶泛紅的飛了出來,唉──需要這麼淒慘嗎?



人多兼又帶了八個箱子,御空等人不願太過顯眼,都是避開人以低空在樹林上飛行,速度比起御空一人時慢了不知幾倍,眾人還在外面休息了一晚,經過一天才到達天靈谷。

一群人和箱子剛從谷頂落下便見數人從半空中的山壁飛出來,御空高興的揮揮手笑道:「嗨──我回來了。」

他們見到聖皇回來更是興奮,立時運功大喊起來。

「聖皇回來了,聖皇回來了……」渾厚有力的聲音在山谷之中不斷迴盪,真是想叫人忽略也難。

冰雲、風鈴、笑英見狀不由嚇了一跳,居然是由已達御氣飛行境界的高手來放哨,太誇張了吧!

天靈谷嘩嘩啦啦的一下子又熱鬧起來,真是一點紀律也沒有,不過完全沒人去在意這點,見到這些活潑的族人,御空在心中生起陣陣暖意,有一種家的感覺,他失去家已經好幾年了,也因此他更加的珍惜這份溫馨。

落至地面,幾道人影飛快的向御空迎上,天靈族六大高手全來了,另外,還有兩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一男一女也不疾不徐地飄然而至。

那男人高約一米九,俊逸的臉龐流露出深不可測的神秘氣息,一頭閃動著紫金色金屬光澤的頭髮無風自動,輕柔飄揚卻又有一種奇妙的震盪感,彷彿連頭髮都蘊含萬鈞之力,身如嶽峙淵渟,恢宏而不可超越,可以想見他不動則已,一動必可撼動天地,實乃御空所見的第一人。

背負著一把幾乎跟身高相等,寬達一尺的厚重巨劍,看起來好像用壓的就能壓死人,目光恍若實質的射向御空,就好像是太陽一般的閃耀炙熱。

御空看到丁天陽等人的神情便知此人不是敵人,他那試探性的氣息還閃著一絲悠然笑意。

御空見狀毫不示弱的回眼直視,將他的目光盡數納入眼內,那道光芒竟是如滴水入海,輕柔的淹沒在那無邊無盡的深洋之中,幾乎漣漪未起便已平靜地消失無蹤。

「咦──原來我的眼睛這麼厲害呀,嘿嘿。」御空撇撇嘴暗自好笑,沒想到對方的氣息竟被眼睛自行吸收,完全未受影響。

那人心中大感怪異,雖然自己的眼神並沒有殺傷力和氣勢,可是神光卻很容易判斷出一人強弱,力量夠強的可能眨幾下眼而已,弱一些的則需要閉眼一會兒才行,像丁天陽就閉上好一會兒了,不過外人是很難看出差別的。

眼見御空一點感覺也沒有,反饋回來的力量氣息更是非常奇特,在他長遠的歲月中竟是不曾見聞,功力之高更是直追當年聖皇百霆,想再加深功力一試,御空已將視線轉向女子。

另一女子身高約和御空相若,長及纖腰的柔絲秀髮和身上如絲彩衣讓人無法一眼看出色彩,好似才覺得像青色,它就已變成紅色,看成紅色卻又變為紫色,迷幻的色彩令人不由被其深深吸引,清雅脫俗的容貌、自然而聖潔的氣息更是讓人不敢生出褻瀆之心。

她超然的氣質給人一種如白雲藍天、崇山大海,似小溪清流、晨露暮靄,是的,她就是自然的化身,只要在自然界中能感受到的便能從她身上得到相同感觸,她的美不見得在心羽諸女之上,可她的氣質卻是任何一女都無法比擬的,是不屬於人間的。

心羽諸女都知道自己有多美麗,此時看著她,羨慕之心卻是由衷而發,眼神有些沉醉、有些迷離,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子,彷彿是集天地最優美的氣質於一身,竟讓自己萬分羨慕而又生不出半絲嫉妒。

丁天陽等人見到御空如此打量那二人,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絲絲緊張之態,可在三人互峙的氣機中,他們竟是沒有勇氣開口破壞這股平衡,那不是他們可以插入的龐然氣勢。

御空怔怔地看著那女子,良久,終於開口叫出一句足以讓所有人感到愕然的話:「姊姊。」

沒錯,這個女子便是精靈神花草香語,本來御空還以為精靈神的形象就跟精靈一樣,沒想到她看起來跟人類沒有兩樣,若不是她的氣息讓御空無比熟悉親切,恐怕見了面也不敢認吧!

「弟弟。」精靈神流露出開心的微笑,身形輕飄似緩實快的來到御空面前,親切地抬起晶瑩如玉的小手撥撫著他那頭黑髮,之前意識交流,她只不過能記住御空的靈識、氣息,因此這也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御空。

御空似乎可以從她那淡淡的微笑中看出重重激動與歡欣,借助天地能量重生的御空如今雖然還是血肉之軀,但過程中卻是吸收了許多精靈能量,當初那股親切的氣息此時不減反增。

他自然而然的伸手抱住精靈神,孺慕地又叫了一聲:「姊姊。」

此刻御空深深的明白到這才是親人的感覺,就像是與父母一般的血濃於水,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二哥和阿姨反是淡薄了許多,不過,現在的御空和他們真的還有血緣關係嗎,誰知道?但在御空心中,親人總還是親人,自己意識中的存在是無法否認的。

「弟弟。」精靈神也是緊緊的摟著御空,眼角蘊含著無限熱忱的情感,當年的弟弟因她救援不及而亡,她暗自立誓,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了。

所有人都傻住了,一堆人嘴巴張得大大合不起來,包括心羽她們也是一樣,誰能想到這個形態恍如虛幻、高不可攀、氣質超凡脫俗的女子是御空的姊姊,姊弟倆的氣質一個高貴清雅,一個古靈精怪,實在差太多了,諸女互換的眼神中皆傳達著同一意思:「怎麼可能」。

天靈族眾人更是腦筋差點打結,精靈神居然是聖皇的姊姊,那不是三千五百年前的事嗎?天啊──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這絕對是值得慶賀的事,他們在震驚中更是升起深深的喜悅,無言相視,喜氣互換,樂哉樂哉,讓御空當聖皇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五個精靈靜靜的待在御空身後,第一次看到精靈神的真身,她們縱是頑皮慣了,此時亦不敢隨便搗亂,就只差沒有排隊報數了。

「小妹,這可不行喔,怎麼有了弟弟就把大哥給忘了。」過了好一會兒,旁邊那名男子走過來笑道,聲音似有一種無可言喻的氣勢,溫柔親和卻又讓人不能輕忽。

精靈神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笑,趕忙為御空介紹道:「弟弟來見過哥哥『戰神沃天柏』,他是姊姊的哥哥,所以也是你的哥哥唷!」

此時的她真的是無法讓人與高高在上的精靈神聯想在一起,完全像是個小女孩一般,不過精靈本就是符合自然、天真單純,就算她是精靈神也不例外,當然,戰鬥時她就不會流露出這一面了。

心羽諸女全都沒有形象地瞪大眼、張大了嘴,戰神?那他小妹又會是什麼人?居然會認識神,難不成也是神?嗯,那會有著無比聖潔出塵的氣質也就不奇怪了,但御空竟會是神的弟弟,這似乎更加不可思議,她們不禁懷疑起御空真的還是御空嗎?不會隱藏情緒的她們臉上隨之露出一絲恐慌。

察覺到老婆們的情緒波動、表情古怪,御空心中忙道:「小風,幫我解釋一下。」

「老大的姊姊可是精靈神唷……」小風回頭一看,輕輕飄到心羽耳邊大略地說起在神秘遺跡時的經過,諸女不由聽得一驚一咋,更是愕然稱奇,想不到那裡竟會是精靈神療傷的地方,最厲害的還是御空,那麼一會兒就認了一個神當姊姊。

「戰神?」御空心中一震也是嚇了一跳,想不到戰神居然變成自己的大哥了,當初為了心羽、冰雲的事還想找戰神算帳呢,現在看看,呵──還是算了吧!

其實御空早已不怪戰神了,若不是戰神的力量,心羽和冰雲哪能變成魔武雙修,而且他只是氣戰神把兩個老婆變成一個,沒過多久二女就一絲無礙地恢復過來,他的氣也就消去大半,說起來還該多謝戰神才是呢!

不過御空好不容易見到姊姊,小孩子氣便立時展露出來,搖起精靈神的玉臂撒嬌道:「姊姊──哥哥好惡劣唷,以前就是他把我兩個老婆變成一個的,害我嚇死了。」

雖然是在告狀,哥哥二字他還是叫了出來,姊姊的面子總是要給的嘛,更何況都已經叫哥哥了,做哥哥的可不能太跟弟弟計較,呵呵──夠奸吧,連退路都想好了。

戰神聞言為之一愣,自己什麼時候做出那種事了?精靈神也是不解,當年的大戰後戰神受到重傷,隨之也覓地沉眠休養,但他跟精靈神一樣沒有醒來,只是他並非無法醒,而是他自己不願太快醒來,因為當年聖皇百霆和其他鬥神之死讓他對諸神失望透頂,根本不想再看到他們,乾脆就一直沉睡下去,直到精靈神去喚醒他,二人(神)才一同來到天靈谷。

「那是怎麼回事,哥哥還是我去叫醒他的呢,怎麼又會嚇你呢?」精靈神溺愛的撫著御空,他的氣息是數萬年來最讓她覺得親切的人,一個擁抱過後她都快把御空當成親生弟弟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9:57 AM
第七章 ∼戰神凝力∼

「那時候……」御空此時已把周遭的人都給忘了,拉著精靈神就加油添醋地講起當時在「戰神神殿」發生的事,嘟嘟囔囔好似委屈極了。

心羽她們聞言才又想起那個快被遺忘的經歷,現在想來倒是覺得滿有趣的,再看看御空也知道他是「老毛病」犯了,哄一哄就沒事了,只是眼前的情況別說插嘴,她們根本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第一次站在神的面前,心理壓力實在太大了。

戰神這個名字給人的感覺就是極為威武好戰,但今天御空等人都知道錯了,戰神不單一舉一動都顯得雍容爾雅,笑起來更是和藹可親令人心生好感,如果不是他背後那柄巨劍著實嚇人,任誰都不會把他和「戰」之一字聯想在一起。

他聽完御空的描述後便已明白因由,隨即溫言解釋一番,眾人才知道戰神神殿為何近百年來戰神的祝福少得可憐,原來是能量用光了,剛好二女趕上最後一班車,結果卻是最耗能量的魔武合體,所以才會沒辦法立刻變回來,不過效果可沒減弱,心羽、冰雲的真氣與魔力同樣達到某種的同步率,一人修練兩人補,真是賺到了。

本來御空就只是想撒嬌,一知前因後果便故作大方地道:「嗯,既然哥哥不是故意的,那我這做弟弟的怎能太小氣,哥哥,我就不怪你了。」

「我……」戰神聞言不禁哭笑不得,解釋完怎麼還好像是自己的錯。

「對了,姊姊怎麼會和哥哥來天靈谷的呀,來多久了?」御空不等戰神反駁便嘻嘻一笑轉開話題,還偷偷向哥哥扮了個鬼臉。

戰神見了也拿他沒辦法,嘴角反是露出一抹疼愛的笑容,回想起當年的百霆也是很率直活潑,就算在自己面前亦是不改本性,不過御空好像更皮了一點,自己多睡幾年的決定實在太正確了,睡前失去了弟弟,一醒來就又認了個新弟弟,他也暗自決定,絕不會再讓當年的事件重演。

精靈神笑道:「還不是為了你,姊姊一恢復過來就去叫醒還在睡大覺的哥哥,想起你要救妻子,不知結果如何了,所以就先來這裡看看,姊姊可是連『精靈村』都還沒回去呢,誰知道你竟不在谷裡,害我等了好幾個小時。」

「幾個小時?那姊姊不也剛來不久。」御空詫異道。

「對呀,嘻嘻──幸好沒有太早來,不然可有得等囉!」精靈神笑得很開心又拍拍他的腦袋,就像是要表示自己比御空年長一般,只是她實在很沒長輩的樣子,還好御空也不像個成年人,看起來倒真是滿像一對長不大的姊弟。

戰神過來拍了一下御空肩膀,溫和地笑道:「小弟,別忘了跟哥哥、姊姊介紹一下朋友呀!」

「對喔!」御空拍了一下腦袋,正想轉身介紹卻又像想起什麼,反又疑惑的看向戰神道:「哥哥,你真的是戰神嗎?我怎麼看你都溫柔的過份,一點都不像是戰神的樣子。」

「哈哈哈──」戰神聞言不由放聲大笑,彌天蓋地的氣勢驀然散開。

眾人只覺身上似清風吹拂而過,卻又似千軍萬馬掀雷抉電而至,心中根本生不出抵抗千軍之意,無力之軀恍如輕若無物的棉絮遭狂風吹起,莫不退步而讓,內腑的壓力更讓眾人不禁張口,卻又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戰神朗笑道:「這樣像了吧,呵呵──你說這樣子誰受得了,唉──一般而言應該沒人會隨便散發氣勢才對呀,你不會連這都不懂吧!唉──我怎麼會認了你這個笨弟弟。」

看到被迫連連後退的眾人,還有戰神那搖著頭的連聲唉嘆、促狹的語氣、眼神,御空趕忙叫停道:「好了、好了,我知道哥哥很厲害……哼──你根本是故意的,你看看我老婆,你弟媳都嚇到了啦,姊──」

他的嘴一嘟又向精靈神告起狀來,順帶還去把心羽拉過來,展露出她一臉委屈的可憐模樣,蒼白的臉色更是證明她剛才被嚇壞了。

精靈神現在可是完全站在御空這邊了,疼惜地拍拍心羽可愛的腦袋,轉身氣道:「哥──你怎麼可以故意嚇人嘛,真是壞透了。」

「我……」戰神一臉無辜的苦笑,又被御空反將一軍了,姊弟倆聯手,自己就算有毀天滅地之力也無用武之地呀!

御空得意一笑,招呼諸女過來道:「姊──別理壞哥哥,妳看她們是我老婆唷!這是寒心羽,就是我說中了『化石功』的那個,還有這是……」

御空一口氣把雙方所有人和獸都介紹一遍,提起月楓她們母女的身份,大家倒是有點訝異,沒想到她們竟是魔族后妃、公主。

不過正如丁天陽所說的,天靈族人都很明理,聞言只是以好奇的目光打量,並非流露出仇視、怨恨的意思,甚至連排斥的眼神都沒有,反倒是于荷琳、苗杳鳳鑫的禮貌好得過份,大概是想給天靈族人好點的印象。

戰神、精靈神對魔族更是瞭解,早就發覺她們是魔族人了,隨口便問起一些魔界之事,不過看她們心臟猛跳、嬌軀僵硬,那份緊張感絕對是少不了的。

不止她們,心羽諸女也是輕手輕腳、戰戰兢兢,小嘴緊閉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怯怯的跟在御空後面,唉──她們連武斷憂都不敢以平輩論交,更何況是神呢?真不曉得御空認識眾多強者對她們是好還是壞。

「休眠了這段時間,魔界倒是有了不小的改變,可惜,那些殺戮成性的傢伙就是不懂和平的可貴。」戰神聽了于荷琳、苗杳鳳鑫的敘述,不無感慨地道。

精靈神對五個精靈是最好奇的,雖然一開始就已發覺她們極強,但數萬年的修養可不是假的,等到和御空聊完了「正事」,她才問起精靈們怎麼會變這樣,和在神秘遺跡時相差太多了。

「長老,請你們先帶著她們認識一下環境吧!」御空看出大家似乎都不太自在,解釋起來又要一段時間,便指了指心羽她們道。

「是──我等先行告退。」以丁天陽為主的眾人齊齊恭聲應道。

「大……大哥、姊姊,我們先離開一下,再見。」諸女聞言簡直就像得到特赦,躬了個身,一眨眼就逃命似的跑光了,連笑英也第一次覺得在「親人」面前很有壓力。

御空搖頭笑了笑,向姊姊講起最初筋脈能量化,接著就是更神奇的碎體重生……

一開始小傢伙對精靈神還是極為敬畏,但見御空完全是一副沒大沒小的態度,不一會兒時間她們也放開了,嘰嘰喳喳的跟御空搶著解釋,本已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經過,被她們五張嘴一加入就更亂了,更想不到的是精靈神愈亂就愈攪和,接著連她後面的明一雨也參上一嘴,說到後來根本沒人聽得懂她們講到哪去,怎生一個亂字了得。

戰神拍拍御空的肩膀走到一旁,邊走邊笑道:「沒什麼奇怪的,你就沒見過她以前在精靈村的盛況,成千上萬的精靈一起講話,完全是亂成一團,我就只能聽到嗡嗡聲不絕於耳,她們居然還知道在講什麼,那才真叫厲害。」

御空差點把下巴給掉了下來,身邊跟著五個精靈就夠吵的了,成千上萬個精靈?天啊,那是什麼情況?他搖搖頭不願多想,要是自己去聽豈不瘋掉,便偷偷決定以後若無必要絕不和姊姊到精靈村去。

「哥哥,剛才你也聽到我一些情況,知道我這身體到底怎麼回事嗎?」御空雖然不是很在意為什麼會重生,但若是能明白就更好了。

「不知道,那已遠遠超出我的見識範圍。」戰神回答的極為乾脆道:「我相信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永遠不會有合理的解釋,甚至也不會再有那種情況出現,你說是吧!」

御空若有所思的點頭笑道:「嗯,那確實是太奇妙了,有我這一個例子都已嫌太多囉!」

「天地間的事本就是很奇妙的,如同諸神就是秉天地能量而生的,可到底是怎麼生出來的,我們自己也是不曉得。」戰神聳聳肩有點好笑的道。

「我重生時一直吸收天地能量,那我是不是也算神了,呵呵──」御空好奇的笑問道。

「不一樣,你現在仍然是血肉之軀,而神的身體卻是完全由能量形成,以這最簡單的分別方法,你還是只能當人類。」戰神笑道。

御空聞言慶幸的拍了拍胸脯笑道:「還好、還好,要是我真的變成神,老婆不要我就慘囉!」說著還頑皮的吐吐舌頭。

戰神莞爾一笑,倏然停下腳步,抬頭看著天空道:「小弟,你對於神有什麼看法?」

御空聳聳肩道:「沒什麼看法,你和姊姊都很好,尤其是姊姊,感覺上好像她本來就是我的親人一樣,另外嘛……大地之神這混蛋簡直不講理之至,風神也是好不到哪去,其他不認識就不瞭解囉!」

「你的心態和別人相差不少喔!」戰神有點意外的笑道:「呵呵──那你是應該認識怒克恰和『迷飄箏』了。」

「迷飄箏?是風神嗎?我在神秘遺跡時曾見過怒克恰的分身,差點就被他打死了,嘿嘿,不過最後還是我把他打散囉!」御空想到大地之神就一肚子氣,只有莫名其妙可以形容。

「原來如此。」戰神點了點頭道:「迷飄箏就是風神的名字,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別人說起神又不會加上名字,至於書上有沒有我也懶得特別去找,神叫什麼又不關我的事。」御空理所當然的道。

戰神笑道:「說的也是,對了,那你又是怎麼知道迷飄箏的?」

說到這御空又有氣了,立刻訴苦道:「哥──他有一個使徒叫萬宸逸的,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為了一點事他就要大舉報復,還聚眾欺負我老婆,笑英為此砍斷他一隻腳,哼──這已經算是便宜他了,後來又來一個使者,也不管是誰對誰錯就要我們跟他去認罪,真是莫名其妙,他的手下都是一副德性,他又好得到哪去。」

戰神搖了搖頭,喟然道:「看來那傢伙愈來愈墮落了。」

御空問道:「哥哥,諸神中誰是好的誰是壞的呀!」

戰神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想了一會才道:「算起來神應該是沒有壞的,只是……就像人類從小長大個性會變化,神也是一樣,有的就變得極為自大傲慢,很有唯我獨尊的意思,逐漸的也看不起人類及其餘生物,而迷飄箏在以前就是最為提倡這點,另外『淼凝原』也是極為附和他。」

戰神頓了一下道:「淼凝原就是水神,唉──我大概跟你講一下吧!迷飄箏、淼凝原和怒克恰是最為偏激,認為神最為高貴,神說的話就是命令,其餘生物都只能遵從;電神『雷紫殞』、土神『君沉沙』、暗神『閻世崇』算是中立,不過……怎麼說呢,都很有個性就是了;光神『明亦揚』以人類的說法就是老好人一個,也可以說是沒主見,不管誰跟他說什麼他都認為是對的;火神『肖熾柔』則跟我們比較合得來。」

「對了,這些都是三千五百年前的事,可能會有所變化,你自己要留意一下。」最後他又補上一段話。

御空藝高人膽大,無所謂地道:「管他的咧,我跟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無事,如果他們來找我麻煩,哼──我也不會退讓的,尤其是那個風神,現在我可能還贏不過他,但我會好好修練的,絕不會讓他來到我面前囂張。」

「好──有志氣。」戰神讚賞的一笑,騰身飛往谷頂道:「走──切磋一下,讓大哥看看你的功力與迷飄箏差多少。」

好快,這是御空第一個產生的想法,贔鋼飛行速度根本無法和戰神相提並論,當然,現在的御空也同樣沒得比,不過這樣更是挑起御空的好勝之心,豪氣大發跟著飛上,氣勢凜然天成,無所畏懼,縱然明知不是對手,可也不能讓剛認的大哥看輕了。

戰神二話不說,勢如崩山地壓向正飛行而來的御空,整個空間倏然靜悄無聲、絲風不漏,唯有一座無形巨山罩向御空,似欲將他從空中壓下去。

雙方雖有差距,御空卻也還沒弱到連戰神的氣勢都抵抗不住,更何況御空的氣息大異常人,除非功力是呈倍數的差距,否則是不受制於對方氣勢的,銀芒閃動間身形只是略為一慢,輕輕鬆鬆地凌空站立在戰神對面,光憑表象根本看不出什麼。

經此一試,戰神已完全確定御空的力量性質異於常人,不單單是指鬥氣而言,他的氣息甚至與精靈神有些相似,但又絕對不同,真氣湧動時竟會給戰神一種縱觀蒼宇、無窮無盡的感觸,恍如包含了一切,就連自己的氣息都能從他身上感覺出一點──奇異的際遇、奇異的力量,戰神灑脫地笑了一笑,御空已超乎自己所知的一切了。

御空正想說些什麼,四周能量突然凝結起來,空氣竟在瞬間加重了數倍,御空心中不由一驚,這種感覺竟是和戰神神殿有些相同,只不過那時的能量很單一,此時能量卻是複雜多樣,而且還在不斷聚集增加。

御空才剛發覺不對勁,身體周遭的壓力已超出神殿不知幾倍,想當初才剛突破,神殿的能量已無法對他造成多少阻礙,此時以鬥神級之力居然還會感到身凝體滯,不用想也知這股能量有多強大,仔細一感應,龐大無匹的能量圈竟已佈滿了天靈谷上空,御空至此亦不由吸了口涼氣。

「不用這麼大的陣仗吧,這種切磋豈不驚動天下高手了。」御空苦笑地朝戰神抗議道,他可還不想讓人知道天靈谷有什麼程度的強者,免得魔族又來進攻了。

戰神哈哈一笑道:「放心吧,我只不過是凝聚起附和我的能量,別人不但發覺不到,相反的,連你的力量也會被這股能量擋在裡面,這種能量的運用算是諸神最基本的招式,以迷飄箏來說,他會聚集起濃厚無比的風元素,如果你破解不了,那你的氣勢、力量、速度全都會受到影響,而對方卻能借由地利補充損失的能量,後果你隨便都想得到才是。」

御空明白大哥是在提點自己,感受到身上那重重壓力,雖然能量還沒濃密到產生光彩的地步,力量、速度、氣勢卻是不可避免的遭到削弱,這一招可說是能隨時為他創造出最好的地利,還未打就先贏了三分。

思忖及此,御空眉頭不由緊緊皺起,這種能量潮比起贔鋼那一招其實差了很多,可是戰神用此招又不用消耗力量,打起來自己太吃虧了(因魔族力量性質的不同,所以魔神無法像神一樣隨時凝聚自然元素能量)。

御空照著老方法運動全身真氣,銀色鬥氣猛然爆開欲震散那濃烈的能量,氣勁旋動之際,戰神的能量也跟著波動旋轉,不時閃現一絲一點的奇異光輝,那是戰神凝聚的能量劇烈波動渾攪而產生的,但它們縱然產生波動,四周卻還是一樣緊實凝滯,對御空一點幫助也沒有。

「豈有此理。」御空氣惱的罵了一聲,身形急閃衝向戰神,無數銀芒劍氣隨著他的手勢不斷形成。

可是戰神根本不與他硬拼,輕閃微避好似晃了晃身體就將劍氣完全甩開。

「有沒有搞錯呀!」御空見狀不禁瞪大了眼睛,戰神也強得太誇張了吧!

戰神看出他的意思,搖搖頭道:「我們的差距沒你想像的大,只不過我是看準你的招式,用最省力的方法避開,可是我的省力卻反而會造成你心理上更大的壓力,以為差距過大,長此以往,你的氣勢就會減弱,此消彼長你豈有勝理?記住,強與弱有時候並不止你眼中所見的簡單。」

御空點了點頭,可是自己根本想不出辦法打散這些能量呀!突地,他想起當初對上厲殺恭的情景,那是強弱懸殊最大的一戰,自己是以拼命之勢才讓他出現破綻,那現在呢?

想做就做,御空立刻將真氣狂暴地猛提而發,鬥氣化成漫天銀霞舖天蓋地衝向戰神,身形快速挪移亂舞,瞬間已將渾身功力全都使上,意圖一舉撼動戰神。

「停。」戰神大喝一聲,恍若太陽般的氣芒盡擋御空劍氣,悍然無匹的力量連御空亦不敢再衝,愕然停了下來。

戰神沒好氣的飛過去賞了他一個響頭,哭笑不得道:「你怎麼就會狂衝硬拼呀,難道就不能想其他辦法嗎?硬碰硬就算能夠斃敵也要自損己身,這樣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御空委屈的抱著頭,看著大哥嘀咕道:「懂呀,以前我憑速度根本不用硬拼,可是現在速度不夠看了,我就只能靠力量啦!」

戰神此時盡顯嚴厲的兄長角色,肅聲道:「你就在這裡好好思考,沒想出破解我這招『戰神凝力』的方法就別想下去。」

「啊──不會吧,我老婆還……」

不等御空說完,戰神又是一個響頭下去,道:「還想著老婆,你想不出來我就連你老婆都帶走,免得你打輸人,那我弟媳豈不跟著危險。」

戰神的語氣有點詼諧意味,御空的臉卻已變得比苦瓜還苦,想用柔情攻勢,滿是委屈,可憐巴巴的望過去,眼睛猛眨看能不能逼出一滴淚水博取同情。

可惜戰神依然一臉凜冽無動於衷,反而能量密度似乎又有增加之勢,御空最終只得無奈認命,抱著腦袋努力思索,免得老婆真的被搶走可就慘囉!

丁天陽等人在戰神施展戰神凝力時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空氣中的能量流轉變得有些不穩定起來,此時都抬著頭觀看御空和戰神的對峙。

他們個個眉頭微皺,心中俱是大感古怪,天上看似戰鬥卻又如虛似幻,幾乎感覺不出鬥氣力量的爆發,只有四周還在往上凝聚的能量波動證明那並非幻象,否則他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毛病了。



御空硬拼不成,轉念再起便是身處能量潮中的同化能力,可惜身體卻是很不配合的依然故我,完全不像在破除天靈谷結界時的自動自發,御空不禁恨恨的暗罵兩句,只不過這是自己的問題,好像是罵到自己呢!

閉眼、靜心,御空輕輕地飄浮著,放開全部心神去探索、瞭解戰神凝力的性質,御空知道只有此時才能讓自己放大膽的去嘗試,要是在對敵的時候他敢分心思考,再有十條命也不夠死呀!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10:11 AM
第八章 ∼聖皇凝力∼  

戰神靜靜地凝立在前不去打擾他,讓御空親身去體驗、去思索,天與地似乎再一次平靜了下來,只有這一人、一神傲然於世,戰神所能做到的也只有這樣,能不能有所領悟就得靠御空自己了。

「豈有此理……」御空靜了一段時間,心中又開罵了,其實這些能量跟自己聚集能量時差不多,甚至自己能夠凝聚起更多更複雜的能量,可是這都沒關係,偏偏這些能量裡還蘊含了戰神的力量。

能量是戰神招來的,其性就與戰神較為親近數分,雖然御空的靈識並不稍遜,可功力又是弱上數分,總結起來根本沒可能搶得過戰神,要想強行控制能量幾乎是不可能的,而撼動不了它們,自己就等同待宰羔羊一般,差別只在於能不能拖久一點再被宰。

「我就不信邪。」御空練武時的倔脾氣湧上心頭,靈識全開,盡納天地於一心,不斷的要能量聽命於己,心中就只剩下那團冥頑不靈的能量。

絲絲能量纏繞在戰神凝力的空間,時不時會有一些光芒閃耀在天際,不過那都是御空忍不住運用真氣而造成的,對於現狀根本沒有絲毫幫助,誰叫他的功力差了戰神一大截呢!

「可惡、可惡,我要打死你、我要揍扁你、我要把你吃下去……」御空搞到後來都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叫不動能量就改用吸的,他的體質縱是特殊,吸收的速度依然比不過聚集。好吧,用吸的不夠,那我不單吸還兼打兼搶控制權,看你還囂不囂張。

愈來愈氣的御空果真是十八般武藝盡出,想不到他漫天亂搞一通後竟真的把能量團攪動,身周的能量似乎開始顯得稀薄,但也是附近幾丈的狀態改變而已,對那大團能量而言,這點小波動還是不足為道。

一發覺這種情況,御空又閉眼靜了下來,戰神凝力並不是完全無法撼動的,只要自己能夠攪動戰神的控制就行。

「好──你的能量我搶不過,難道我不會自己找嗎?」想了半天,御空終於有了一個較為可行的辦法,他完全放棄跟能量爭鬥,反而將靈識釋放到戰神凝力外的空間。

雖然戰神凝力為他造成了一些阻礙,但並不是很嚴重,靈識就好似游魚般在水裡竄動,只多耗了點力便來到那寬廣無垠的天地,呼喚起形形色色的各種能量。

戰神似有所覺的睜眼看了看,注視了好一會兒才發覺到御空將靈識探出外面,心中不由一驚,御空的靈識在戰神凝力中竟會如此輕鬆地逸出。戰神嘴角略為上揚,又發現御空另一個特質了,靈識不單古怪,而且強度還是奇高。

「小弟,你會怎麼做呢?」

在戰神的期待中,御空卻是猶如一尊石雕再也不動分毫,唯有靈識進進出出忙得不亦樂乎,每每在身周凝聚起一些自己的能量,他便又把能量散掉繼續到外面去亂竄,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



時間在御空沉迷於操控能量中悄悄流逝,太陽與明月交換了位置,心羽諸女在底下不禁開始緊張起來,若御空跟戰神打起來還好,至少知道他能動,可他在天空中卻已有五個小時沒動過了,害幾個女孩子的心也跟他同樣掛在半天高放不下來。

精靈神悠然看著天空道:「別擔心,以弟弟的功力就算在天空待上個十天也很輕鬆,現在才幾小時而已呢!」

她悅耳清靈的聲音好似有魔力一般,穿入諸女耳中直入心扉,輕輕掃去陣陣憂思,一股柔和溫暖的氣息悄悄將她們包覆。

沈浸在美妙之中,諸女不知不覺的閉起眼眸,靜靜地睡著,精靈神淡淡一笑,揮手佈起一道結界罩住她們,免得冷到了。

冷冷的晚風在谷中吹拂著,人們體內的血液卻是沸騰火熱,數千名天靈族人或躺或坐各據一處觀看天際,以他們的功力或許看不出什麼,卻是依然全心貫注盯著天空,不為什麼,只為天上那兩個身影是天靈族人心中最偉大的存在。

月光消,陽光現,新的一天又已來到,天空的身影依然如故,底下的人們堅持凝望,諸女先後醒了過來,不禁暗罵自己怎麼就睡著了,抬頭一看,御空還是動都沒動。

冰雲見狀實在擔心,輕輕向精靈們揮了揮手。

小水飛了過來笑道:「怎麼了?」

冰雲指著天空道:「御空沒事吧,他怎麼都不動呢?」

諸女此時全都看了過來,臉上佈滿了相同的問號。

「噓──」小水誇張的以食指豎在小嘴上道:「老大正在體悟天下無敵的絕招,不可以吵喔!」

「……」諸女聞言立刻舉起玉手摀住了嘴,個個點頭不迭。

精靈們亦都若有其事的跟著點頭,真是夠了,她們的聲音若能送上數千米高再穿透戰神凝力,那隨便也稱得上是超級中的超級高手了。

苗杳鳳鑫和于荷琳見狀不由輕笑出聲,月楓趕忙向母親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唉──女兒有令莫敢不從,二女只好跟著摀住小嘴,面面相覷哭笑不得,本來以為女兒認識御空、心羽是運氣,可是若變得這麼神經質,那身為母親的她們就真的想哭囉!

又是幾個小時過去,御空待在天空已差不多有二十小時了,雙方依然平靜無波,戰神面如止水絲毫未覺不耐,畢竟他在天地間已生存了數萬年,別說二十小時,就算二十年也不是多長的時間。

靜寂了十幾個小時,御空終於再次睜開雙眼,臉上展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道:「哥哥,我可以破掉你的戰神凝力了。」

「喔──那就讓大哥看看吧!」戰神有點意外地道,老實講,御空一直操控一點能量後就放棄,他還真看不出是什麼方法。

「好。」御空微笑點頭。

同一時間,底下的高手們再次感受到能量的流轉加速,精靈神亦是大有興致地看向天空,以她對戰神的熟悉,感覺到這次並非是戰神凝力,既不是戰神那就是御空囉,他到底要做什麼呢?

「看我的『天影連幻身』。」御空話音一落,戰神凝力竟是在剎那間產生劇烈波動,御空的身影突然在四周出現,真假難分、虛實難辨,只此一招就能知道戰神凝力已無法對御空的速度造成阻礙。

在戰神的感覺上猶如整個空間變得七零八落,本會讓人滯礙難行的戰神凝力中被開出無數通道,只要於通道中行進,他的戰神凝力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戰神此時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靈識大開、心念急轉,無數可能瞬間閃逝,一下子他就明白過來,御空運用的方法和自己是如此相似,完全是以凝力破凝力。

本來這是不太可能的,畢竟戰神的功力比御空還高數成,以力破力幾乎是辦不到,但偏偏御空的靈識極強並不在戰神之下,而且對能量的親和性強得可怕,幾乎是天地間一切的能量都能被他吸引,論數量不知比戰神高出多少。

御空只要從戰神凝力外聚集能量再突破進來,就連戰神也拿他沒皮條,而剛才御空更是將能量分散地佈在戰神凝力之中,一口氣操控屬於他的能量破除戰神凝力,有心打無備當然一下子就讓戰神吃了悶虧。

「好傢伙,居然敢跟大哥拼能量。」戰神豪邁地笑道,力量隨之大幅增強,可下一秒鐘他的臉色又是一變。

外圍竟是佈滿了御空聚集的能量,將戰神凝力包覆起來,憑他不弱於戰神的靈識,只要搶得先機,戰神便也如先前的御空一般,完全控制不了對方的能量,也就是說此時戰神凝力被御空破去一分是一分,沒辦法補充了。

「哈哈──小弟夠賊,看來大哥不動手是不行了。」戰神不以凝力被破而氣惱,反是讚賞的開懷大笑,強大的鬥氣波動卻也同時湧上。

論功力,御空是絕對不及他的,若是打起來,御空不可能還有精神去凝聚能量。

更何況雙方的差距不小,凝力的阻礙尚還無法彌補過來,而且憑恃更強的功力,他絕對有實力驅散身周密集的能量,斷不至於像御空傾盡全力才能勉強攪動戰神凝力。

御空自知功力有差,才不會笨到跟戰神硬拼,腳步猶如電閃風馳快速挪移,身形似虛似幻縱橫於天地,蹦蹦跳跳讓人搞不懂他到底在亂跑什麼。

戰神見狀不由停身觀看,心中嘀咕道:「這個小弟的怪招還真是層出不窮,不單『偷學』我的招式,居然在天空中還用腳來施展身法,咦──怎麼愈來愈快……好傢伙,原來這招也是現學現賣的。」

戰神想的沒錯,御空正是把凝聚的能量當成了踏腳石,能量凝聚後其實不會比土地差,只是要分心控制有點麻煩,若在激烈的戰鬥中就更加不好控制了。

所以,幾分鐘後御空就改變戰法,只是單純的以凝力來干擾戰神,雙腳踏步間銀芒連閃,再次把他要以鬥氣當踏腳石的想法付諸行動,要知道哪種方法較好,最簡單的做法便是親自嘗試。

就那麼一瞬,他的速度又慢了下來,戰神犀利的目光立刻看出破綻,以著更快的速度衝上,連帶著周身能量亦跟御空的能量碰上,單以能量對峙來說誰也奈何不了誰。

御空不慌不忙地手腳並用,在天空又拍又踏的在小範圍內亂竄,但戰神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彷彿在一個空間中有無數戰神各發出不同的招式重疊在一起,漫天掌勢拳影,式式皆如實擊,比御空的天影連幻身更要恐怖不知凡幾。

別說雙方功力的差距,戰神的速度還比御空在地面時更快更穩,御空根本無法與之相比,明明看得到無數氣勁光影攻來,可身體就是跟它不上,手腳閃爍著鬥氣不斷增加,愈來愈狂亂混沌,不一會兒就已超出他的極限。

右腳踏、左腳轉、右手拍、左手揮,甚至在背部、臂膀都連連閃動鬥氣反震身軀,到後來他根本就控制不住方向,宛如陀螺一般轉來轉去,忽前忽後、來左去右,毫無規律可循的亂轉。

他那亂七八招的轉動終於把戰神給難倒了,一時間也被搞得眼花撩亂,根本看不出他到底要如何換招變式,一陣混戰後竟真被他狼狽的轉了出去。

「你這是什麼亂招呀!」戰神看得好氣又好笑,不禁搖頭罵道。

御空有點頭昏眼花的在天空搖搖晃晃,揉揉腦袋、眼睛,很是無辜地道:「誰叫你突然打我的,我又還沒練習好,當然很亂呀!」

「我……」戰神此時真有點無語問蒼天的意味,怎麼又是自己的錯,唉──沒辦法,做大哥的總得讓著弟弟嘛!

御空揮揮手又道:「我一定會練好的,別吵我唷!」說完他又自顧自的在天空跑起步來,完全忽略戰神那一臉的苦笑。

對御空來說,他現在只是練習身法速度,但底下的人卻早已看不出他的身影,個個都在心中幻想出可能的情況。

心羽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問道:「御空呢,怎麼不見了?」

于荷琳笑道:「他還在天上,只是速度太快才讓人看不到。」

月楓拉著她的手道:「媽媽,那妳看得到嗎?」

于荷琳苦笑著搖頭道:「頂多就看到一點銀光閃來閃去,有看到等於沒看到。」

寒飛霜於一旁亦展顏道:「聖皇的速度比起上次對贔鋼時更快了,在這樣的距離下我也只能看到銀光閃爍而已。」

話雖如此,旁邊的人聞言還是露出滿臉的崇拜,誰叫能看到銀光的也就那麼幾個,連百里帥帥和曾可愛都看不到呢,不過大家還是貫注全副心神,看得可認真了。

御空對真氣和能量的控制力本就超乎尋常,領悟能量進一步的運用後更是顯得隨心所欲,能量與鬥氣的交替使用逐趨完善,愈來愈顯穩健迅速。

單純的以能量借力施展步法,幾乎可以與地面時相比較了,不過那也只能在凝力空間內才辦得到,而且必需全心全意的著重於速度身法,根本不用想攻擊對手,因此戰鬥起來還是以御氣為主比較好,以順勢借力或反震挪移的方法來施展,至少比以前更進一步了。

直又「玩」了兩個小時御空才不是很滿意的停下,感覺上只有加快了一些,比起地面的速度依然頗有差距,跟戰神就更不用比了,卻也不想想,他自認為增加「一些」的速度有多少,或許是別人一輩子也無法達到的目標呢!

看看天色,御空有點困惑地搔搔腦袋,現在怎麼才是中午,記得剛跟哥哥上來時也差不多是中午吧!敢情好,他昨天沉迷於能量運用,沒注意到自己為了研究能量已用去了將近一天一夜。

「管他的,呵呵──以後再繼續練習,我現在可愈來愈厲害了,下去現現。」御空發揮出他的專長,停下動作後就很無厘頭的嘻嘻一笑,丟下戰神就飛到谷底去。

「啵──心羽看看老公我新練成的超級絕招『聖皇凝力』,哈哈──厲害吧!」御空在心羽誘人的粉嫩香唇上重重一吻,嘰哩呱啦念了一堆,然後又接連親了冰雲、風鈴一口,差點就順勢接連下去親月楓一下了。他哈哈笑著跳到精靈神面前道:「姊姊我厲不厲害?」

不等人回話御空又跑了開去,蹦蹦跳跳的四下亂竄,嘴上莫名其妙的直喊道:「聖皇凝力,凝力、凝力。」

天地間的能量以超乎想像的速度流動而至,聚集在周遭的一定空間,眾人只覺身周壓力不斷增強,不得不運起真氣抵抗,功力較弱的人更是呼吸都有困難,只好避向遠方。

御空以己度人哪知別人苦楚,一蹦一跳,能量團也跟著他胡亂移動,戰神、精靈神本來對這過分活潑的弟弟還覺好玩,漸漸地卻是感到不對勁了,能量的凝聚實在太誇張了,竟是開始密集到發出陣陣光華。

當初為救冰雲時御空也曾將能量聚集到發出光芒,但那時候他是為了救人,很自然的把中間空了出來,免得混雜的能量傷到冰雲,地點又是在一無所有的山頂上,因此他根本不知這樣濃郁的能量有多可怕。眼見身周五光十色的氣芒閃爍,現在還玩得高興呢!

二神一看便知自己還是低估這個弟弟了,居然把能量凝聚到這種程度,自己用出全力或許可以辦到,但絕無法如他這般輕鬆愉快,御空與能量的親和性之變態,縱觀天地之廣也無人(神、魔)可以比擬。

戰神身形一閃衝到御空身後,一個響頭就狠狠的敲下去。

玩得正高興的御空頓時痛呼一聲:「唉呀!」待他轉身一看,孩子氣的臉頰一鼓道:「哥哥你幹嘛又打我啦!」

「你還好意思問,難道你忘記能量過多會給人造成壓力嗎?居然還把能量聚集到這種地步,你是想殺人呀!」戰神指指心羽那邊,沒好氣的道。

御空這才發覺精靈神已用結界護住較弱的心羽諸女,她們在結界中還笑得很開心,一點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可怕,另外除了幾名超級高手已發出鬥氣抵抗,其他人已然全體遠避十數丈外。

御空吐著舌不好意思的散去能量,想了一下又苦惱地道:「我還以為這招很厲害,可是連自己人都會受不了,根本沒用嘛!」

戰神一臉古怪的搖搖頭,真不知道這弟弟到底是天才還是白痴,不由罵道:「既然能量是你控制的,難道你就不會將它們從自己人身上隔開嗎?」

「對喔!」御空恍然大悟的笑了笑,順帶拍了個馬屁過去道:「還是哥哥聰明。」

戰神拍上他的肩膀笑道:「其實你的悟性、反應都已遠超乎我的評估之上,功力也是不弱,不過單論功力而言,比起你那未見面的哥哥還是差了一點,要想回復當年『天地三絕』的風采,你可得再努力點。」

「天地三絕?那是什麼?」御空偏著頭滿是疑問。

戰神有些緬懷地道:「那是別人給我們的另一個稱號,天有二絕是我和小妹,地有一絕就是小弟,當年我們三個聯手之時真是魔見魔避、神見神驚,就算敵方用人海戰術,我和小弟先擋住敵人,讓小妹準備諸神之中只有她才會的複合禁咒,也就是結合兩種以上的禁咒(禁咒就是十一級魔法),威力之強……嘖嘖……你以後看了就知道。

那時候魔族有不少的魔神都是死在我們聯手之下,可也是因此才讓他們誓死除去小弟,唉──那些傢伙發覺後沒有趕去協助,就是怕小弟將來的力量連神都不是對手。」

戰神嘲諷似的冷笑一聲,接著道:「所以你以後得小心點才行,好好提升自己的實力,你跟迷飄箏有嫌隙,講道理是沒用的,管他是神是魔,都一樣只有實力才是道理,遇上了就不用客氣。」

御空難得正經的受教點頭,也終於明白百霆為何會孤軍奮戰,想必那時候哥哥、姊姊也都受到魔族攔截,所以才會受到重傷的吧!神果然也是跟人一樣,有著自己的私心呀!

御空有些傷感的走了回去,迎向他的卻又是精靈神的諄諄教誨:「弟弟呀,以後可不能再得意忘形囉,不然你這些妻子、夥伴可就得受罪了,你知不知道……」

「是、是、是……」御空苦著臉不斷點頭稱是,無辜的望向心羽諸人,但看到的卻全是同一意思的表情──「活該」,精靈們則全是幸災樂禍的扮著鬼臉。

不過聽到後來御空也是感到心悸,原來能量凝聚的威力有那麼大,回想自己在戰神凝力中都會感到滯礙,別人當然是更受不住,一時興奮沒把自己與他人的功力差距分別清楚,還把能量當成玩具在玩,難怪姊姊要好好訓誡自己了,果真是活該呀!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10:22 AM
第九章 ∼鑽山開路∼

一場訓練的風波就在精靈神的訓話中結束,接著眾人圍坐在廣場上,御空提起天靈谷的安全問題,為防魔族再次將目標直指天靈族,最好暫時撤離。

丁天陽有些猶豫地道:「但是自有天靈族起天靈谷便是我們的家,就這樣放棄實是令人不甘。」

凌焱凡亦道:「是呀,這樣好似我們未戰先退,著實讓人小覷了。」的確,人家都還沒打過來就要先撤退,每個人心中一定都會感到窩囊的。

御空嘆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我們天靈族的人就這些,人家來個人海戰術,我們就算再厲害也應付不來呀!」

說到這裡大家都沉默了下來,當年的聖皇百霆就是這樣犧牲,前車之鑑,堅守不變也不是個辦法,雖然魔族不見得會再打來,可也不能心存僥倖,否則定會後悔莫及。

「不能再佈一個像之前那樣的結界嗎?那不是很厲害?」心羽不解的問道。

戰神搖頭道:「不可能,那個結界是小弟爆發全身功力與敵同歸於盡,借助雙方最終迸發的無上力量佈成,能夠成功還有很大的運氣在內,可一而不可再呀!」

當年結界初成,防護力之強就連戰神都進不去,可見其力量有多恐怖,若非千年歲月消減了能量,御空也是無法進入的。

精靈神笑道:「乾脆我把精靈村遷移到這兒,嘻嘻──大家可以守望相助。」

「這個好、這個好……」御空高興的一跳,然後又搖搖頭道:「不行呀,精靈村要有精靈結界守護才行,人類又進不去,而且精靈村也是精靈們的家,沒道理要她們搬家呀!」

丁天陽仰天深深一嘆道:「聖皇為了族人著想,暫時撤離確實是好法子,但要搬去哪兒呢?若被敵人找到,地理位置恐怕還不如天靈谷呀!」

御空懶得再多動腦筋,赫然道:「不管啦,有人敢來攻打我們那就跟他們拼了,我還怕他們不成?」他說這些話其實也感到有點無力,以前人少可以拼,現在可是有上萬條命,能隨便拼嗎?

曾可愛不知天高地厚的跟著叫道:「對嘛,跟他們拼了,我們才不會輸咧,帥帥對不對?」

「嗯。」百里帥帥用力的點頭。

未曾出過谷的他們又怎能瞭解拼命得付出什麼代價,只有真正的見過戰場,他們才會明白,單純的聽聞和親眼見識的感觸是絕對不同的。

丁天陽可不像他們這種沒見識過血腥的井底之蛙,但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那是最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心羽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卻又出了餿主意,道:「那我們去抓些飛龍來,打不過總可以逃嘛!」

「這倒也是個辦法。」御空摸著下巴道,當初小白不就隨隨便便馴服了一隻飛龍,只是谷裡有上萬人,到哪去找這麼多飛龍呀!

其他人都是苦笑著搖搖頭,這算什麼辦法嘛,除了「龍神族」的人,要馴服飛龍的難度可說比聖獸更難上數倍,牠往天空一飛你要怎麼抓呀,抓住牠也不見得會鳥你,總之一句──「不可能」。

戰神眼中精光一閃,腦海中似有個影子掠了過去,閉起眼睛靜靜思索,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拍了一下大腿笑道:「有辦法了。」

眾人頓時將眼睛全都轉向戰神,萬年的智慧果然就是不一樣。

戰神笑問道:「當年魔族主要進攻路線應該是谷面的入口,還有能夠飛行的魔族從谷頂進攻,因此讓你們的祖先連逃走都辦不到吧!」

丁天陽恭敬的答道:「是的,天靈谷地勢險峻,對人類而言光要上山到達入口便已不易,就算大軍來犯,谷口也就那麼一小條路可以進攻,但魔族人有不少天生雙翼能夠飛行,他們大舉進犯時便是以人帶人的方式,進攻天靈谷確實容易許多,再加上人類只有高手才能御氣飛行,若是無力擊潰敵人,天靈谷也就等同一個大牢籠了。」

他不知道的是當年魔族不止用人帶人,並且還用劣等魔族不分晝夜的開山拓路,完全榨乾他們的力量,無數魔族士兵不計傷亡的全速衝向天靈谷來保證能圍堵天靈族人,森林中幾乎是開出一條血路通向谷口,否則他們的祖先們也還不至無法突圍而出,以至於讓百霆犧牲了性命。

戰神點了點頭道:「拼命既然不是辦法,那退避確實是一個辦法……」

「哥哥就別賣關子了,你知道哪兒有飛龍抓呀!」見他話只說一半,御空忙催促道,想到飛龍一手一隻的抓,他心中就澎湃不已。

戰神微微一怔,沒想到他真的是想抓飛龍,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有那麼多飛龍讓你抓的,別想這種不切實際的事。」

御空嘟起嘴甩開了頭,一副不好玩的表情,唉──人家在談正事他卻想著玩,聖皇真是當假的。

戰神續道:「我這法子雖然費力了點,但應該是可行的,你們想想,敵人可以堵住出口,但沒人要你們就只能留一個出入口呀,難道不會再開出一條,甚至幾條的通道嗎?不敵之時也不至於走脫不掉。」

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接著又低頭思考這個問題,愈想愈是有理,別人可以在家裡開密道以備不測,天靈谷又為何不行,雖然距離長得誇張,但只要能夠多幾個出口,敵人除非將所有出口都佈滿了人才能將天靈谷堵死,而且是必需能夠抵擋天靈族的力量,那樣的人數絕對是恐怖的。

要不就得將這些山全都給弄崩塌了,否則絕對拿天靈族的人沒法子,更何況敵人不見得會特別以靈識探查整個山脈,畢竟從以前開始天靈谷就只有一個入口,誰能想到他們會突然發神經,在這麼長的山脈裡挖山洞,就算對方追進通道,失去人數的優勢,天靈族這些高手可不見得會敗,只是……在山洞裡打起來很可能會把自己給埋了。

御空運用靈識探索四周,不自覺地皺眉瞇眼,苦著臉道:「哥哥,這些山脈最短的距離都在三、四十里以上,現在開路要開到什麼時候呀!」

「不。」丁天陽趕忙恭聲道:「若是普通人這確實是不太實際,但我們可都不是普通人,好比一顆巨岩,一般人或許光是鑿開它就得耗費無數時間,我們卻幾掌就能解決。戰皇不行還有小凡他們,不行還有我和飛霜,全都不行也還有聖皇您呀!」

從他的語氣可以聽出深深喜悅,好似開山就跟吃飯一樣容易,這點直到他付諸執行時才知有誤,挖山洞簡直不是人幹的,你功力再高可也不能亂轟一氣,否則洞塌了把自己給活埋,到時找誰訴苦去。

不過熟能生巧,漸漸的大家都挖出經驗來,只要能夠準確的控制力量,挖洞速度也是快得不得了,大伙兒一天二十四時輪班不停歇,挖個半里以上沒什麼問題,那對普通人來說絕對是不可思議到恐怖的速度,而且還因此將功力磨得更為深厚呢!後來為了訓練族人,特別又多開了幾條通道,此為後話不加多談。

「嗯,那就好。」見他信心滿滿,御空也跟著高興,原來沒自己想像的難呀,想當初為了不挖洞還差點把自己埋在神秘遺跡裡,真夠白痴的。

精靈神高興的笑道:「太好囉,解決一個問題了,弟弟還有沒有別的事呢,沒有的話,我要先回精靈村一趟囉!」

「啊──姊姊要走了呀!」御空訝然道,沒想到姊姊這麼快就要離開,心中很是不捨。

戰神笑道:「精靈族當初的精靈王都犧牲了,小妹必需要回去選出新的精靈王才行。」

御空感動的看向姊姊,明白她是為了自己才繞開精靈村而先來天靈谷,這才是親人的感覺呀!

戰神接著又道:「我也要陪小妹一起過去,這段時間你可得好好修練,我相信你可以再進一步變強的。」

御空的臉又苦了下來,道:「嗚──哥哥也要走……」

戰神解釋道:「精靈王需要小妹以本身能量賦予,短時間內會變得較為虛弱,大哥只好當當保鑣了。」

「哦──原來是這樣呀,那姊姊要保重身體喔,別累壞了。」御空拉著精靈神體貼的叮嚀道。

精靈神開心地又拍拍他的頭道:「姊姊知道,你自己也得小心唷,誰知道那些魔族壞蛋會不會亂來,有危險時千萬不要拼命,知道嗎?」

「知道,我最不喜歡的也是拼命,逃命一流的咧,姊姊放心啦!」御空拍著胸脯保證,好像逃命是很了不起的舉動似的。

「風鈴不要亂動。」

戰神突然肅聲朝風鈴揮出一道浩然光芒,恍如日光成柱由她頭頂照下,平和地融入她的身體之中,一瞬間便見風鈴嫩白如玉的肌膚散發出淡淡光華,聖潔流光迅速在她身體繞了幾圈才又暗淡下去。

風鈴聞聲後嬌軀頓僵,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她動都不敢再動一下,接著便見光芒罩頂,真氣在其影響下驀然凝聚欲發,在她的感覺上好似過了許久,又好似只有一瞬,倏地一聲嬌喝,渾身爆發出一片耀眼燦爛的金黃色光芒。

一頓明悟,風鈴知道自己完全達到戰皇級的程度了,振奮地向戰神行禮道:「謝謝……大哥。」稱呼戰神為大哥,她還是羞怯,不太習慣。

「這是……」御空詫異的看向戰神,心念一轉想起戰神神殿的傳聞,興奮的跳起來道:「對了,差點忘記哥哥的厲害了,還有心羽、笑英,哥哥也幫幫他們嘛!」

「他們還不行。」

「為什麼,他們也是戰將級了呀!」御空愕然道。

「我並非是憑空助人加強功力,而只是助人突破戰皇級以下的瓶頸,但他們此時都還沒達到瓶頸,我是沒辦法幫助他們的。」

「啊──」御空又抱怨起來道:「什麼嘛,我還以為哥哥本身會比較厲害,怎麼跟神殿一樣。」

「哪有一樣,神殿只有戰將級以下才行,我可是幫風鈴達到戰皇喔!」戰神反駁道,怎能讓弟弟看輕了呢!

看弟弟一臉失望,精靈神笑了笑道:「沒關係,精靈村一向靈氣充足又無人跡,一些天材地寶都無人採集,改天我給你帶回來一些,要增強點功力絕對沒有問題,尤其冰雲更是已臨突破,隨隨便便都能達到大魔導師境界。」

「謝謝姊姊,姊姊真好。」御空像個小孩般的搖了搖精靈神的玉臂撒著嬌,接著又轉對戰神道:「哥哥有沒有東西要帶給我呀!」

「……」這還真沒有,戰神一向孤家寡人一個,可不像精靈神還有精靈村這個寶地。

精靈神笑道:「弟弟別老是糗哥哥,他就戰神殿那一個沒人要的地方,哪會有好禮物呀!」

看起來有點像是為他解圍,但揶揄的笑意好似更濃了點,戰神聞言也只能暗自苦笑。

「老話一句,自己小心點,我們先走了。」笑了一陣,戰神、精靈神鄭重地再叮嚀御空一次,揮了揮手帶起明一雨轉眼騰空而去。

「我會的,哥哥、姊姊也要保重。」御空看著他們離去呼喊道。

餘下眾人來不及道別,只能恭敬的目送他們離去。

又過了一會兒,丁天陽心中惦記挖通山道的事,告罪一聲就帶著大家準備去開山闢路。

心羽諸人則是又問起認識精靈神的經過,雖聽精靈們提起,大家還是感到不過癮,想再聽御空親口講。

過不久,丁天陽又回來找御空道:「聖皇,我已探查出一個位置,與山外的距離應該是最短的,準備先行開出一條通道後再論其他,請您去看看對不對。」

「好呀,我們去看看。」御空左手拉一個、右手牽一個,後面又跟一堆人招呼,浩浩蕩蕩的跟丁天陽到了一面岩壁前,附近都已經聚滿了人。

御空靜默了一會兒道:「沒錯,這裡直通出去算是最短的了,不過……」看了看周遭高手們磨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他眉頭微皺道:「你們挖山洞都不用準備工具嗎?」

丁天陽笑道:「您不用擔心,這些族人都是戰將級以上的高手,以鬥氣來轟開土石應該不難。」

「喔──那大家加油。」御空對此可沒有經驗,他怎麼說就怎麼辦吧!

在旁邊看了一下,似乎還真的很簡單,轟隆隆的聲響不斷傳出,金的、銀的鬥氣毫不停歇地輪流打在山壁上,三分鐘不到就已被轟出一個深達十多米的大洞,岩塊、泥沙積了滿地,一群功力較弱的人不負責開山,立刻上前以器物運走土石。

御空看看沒啥問題便又帶著眾人離開,而他走後不到一刻鐘,那一群轟山客便已放棄,因為山洞愈轟愈寬,可卻深入不了多少,再繼續轟下去肯定先把自己埋了,眾多高手一時間都被難住了,怎麼和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呢!

一陣研討,一群能夠飛行的高手在凌焱凡的帶領下準備出外買工具了,聖皇的疑慮果然英明,挖山道沒有工具是不行的。

挖通道的事由別人去煩惱,御空很不負責的帶著眾人到天靈谷周圍熟悉一下,順帶獵了隻野獸,飛到山頂燒烤準備當晚餐。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10:33 AM
第十章 ∼師尊傾危∼

晚霞映天在遠方染起朵朵紅雲,御空眾人在山頂愉悅地談笑玩鬧,討論著谷裡的家該如何佈置,天靈谷的環境又該怎麼規劃,小腦袋裡盡是一堆美麗的幻景,嘰嘰喳喳的講個不停,月楓的母親則是慈祥的看著,臉上滿是笑容。

嘻鬧了一陣子,冰雲拍拍沾上草屑的衣服,取出通訊水晶詢問御空道:「現在安頓下來了,我跟師父說我們的所在地好不好?」

「好呀,免得她擔心。」御空一邊胳肢著風鈴一邊回話。

冰雲回以甜甜的一笑,對著通訊水晶輸入一點魔力,過了一會兒,眾人都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任絮菁為何都沒反應呢?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終於,在眾人有些擔憂的神色中,水晶傳來回應了。

冰雲看了看水晶卻是驚叫道:「你是誰……我師父呢?」頓了一下,又驚愕道:「師……師父……怎麼是你?」

眾人的愕然也不下於冰雲,為什麼她會先問了一個問句,既然是要找師父,怎麼找到師父後又說「怎麼是你」,真是霧水從天降。

「師父……是御空的師父。」冰雲有些口齒不清地看向御空。

這次換成他一臉愕然了,怎麼變成自己的師父了?

疑問歸疑問,御空馬上掠至冰雲背後探出頭來,也是一聲驚叫道:「師父,真的是你。」話音一斷,整張臉倏然冷下來道:「師父,你受傷了,怎麼回事?」

冰雲見到雷飛勝一臉驚愕,忙道:「我們都搞錯了,御空沒死,他回來了。」

水晶顯像中可以看出雷飛勝眼神無光、臉無血色,只有聽到御空沒死之時才見光采微微一閃,但馬上又黯淡下去。

他沉默地平撫下心中激動,臉上的肌肉顫了一顫,強提起精神卻仍顯有氣沒力的道:「我被七性劍宗的人追殺,任絮菁前來救我,一不留神被暗算了,傷得極重已昏迷過去。」

「媽的,又是七性劍宗。」御空身上冷冽的殺氣迷漫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明白不是多問的時候,趕忙壓下怒火簡單地問道:「師父,你們在哪兒,我這就過去。」

冰雲聽到師父身受重傷,急得俏臉唰地轉為蒼白,美眸水波直蕩,隨時都會滴下淚來,緊張的盯著雷飛勝等待回應。

「我們在『錐生城』附近,你們小心點,七性劍宗的人太多了。」雷飛勝頓了一下,額頭冷汗直冒,可見他現在連使用通訊水晶都很費力了。

「我知道,師父撐著點,我很快就會到了。」御空說完話,毅然讓冰雲解除通訊,一手托起冰雲道:「我和冰雲去救師父。」

眾人都知情況緊急,很明智的不發一語點頭沒說要跟,笑英欲言又止的看了嫂嫂一眼,最後還是忍下不語。

心羽一點頭又忙喊道:「藥,你上次不是有給我吃了靈藥,記得跟丁長老拿一些去。」

御空身子一騰又落,轉向谷底衝去,找到了丁天陽急急地道:「長老,我師父有難,上次給心羽吃的靈藥給我一些。」

聖皇居然還有師父?丁天陽微微一愣,不過他是明眼人,一看臉色就知情勢不容遲緩,不敢多問,飛身而走道:「請跟我來。」

很快的取得一瓶「百靈還魄液」,御空點了一下頭道:「多謝。」

丁天陽問道:「需要我們嗎?」

「不用了,他們還不配。」御空一揮手,摟著冰雲急衝入天際。

丁天陽安然的舉手送別,他相信以御空的實力,天下沒什麼地方難得了他,一點也不擔心。

心羽幾人此時都沒心情玩了,由得小風送他們回谷,罵罵咧咧的數落著七性劍宗,小白更是想出去再找七性劍宗晦氣,不過被心羽抱著的牠沒法付諸行動,笑英則是拿出懷中的刀譜努力修練去,他知道只有更高強的武功才能幫到哥哥。



「師父他們不會有事吧!」冰雲心憂語重的詢問御空,紆鬱蒼白的臉龐令人看著心疼。

御空緊摟著她,柔聲安慰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話雖如此,眼中濃濃的憂色卻是輕易出賣了他,冰雲看了反是更加緊張忐忑。

三個多小時的疾飛,御空速度慢了下來,為免銀色鬥氣在漆黑的天空太過顯眼,他迅疾的往地面落下。

冰雲見狀忙問道:「到錐生城了嗎?」

御空又沒來過哪會知道,搖頭道:「不清楚,要問問人才行。」

靈識一放,察覺數里外就有幾戶人家,御空趕忙飛掠而去,完全管不了什麼禮貌就衝進去,嚇得人家以為盜匪搶上門來了,也不想想自己這些窮獵戶有什麼值得人搶。

御空怕嚇壞他們,到時路線亂報就真的欲速而不達了,思緒一轉,立刻掏出一個金幣道:「錐生城在哪邊,有多遠,回答得快就是你們的了。」

「那邊,很遠,大概有上千里,我沒去過。」金錢刺激勇氣與腦筋,一個中年人反應竟是極快,眉頭緊皺思索一下,也不怕了,站起來指向大略西邊的方向,那個方向已和御空偏差頗大,還有些飛過頭了。

「多謝。」

御空丟出金幣,「碰──」一聲關起門,抱起冰雲「咻──」地騰身消失,樂得那一家人大呼賺到。

「再用通訊水晶問一下師父他們在哪兒。」御空飛快的在樹頂上掠動而過,身上一點鬥氣的光芒也未發出。

「嗯。」冰雲忙取出水晶,過了一會兒道:「師父,我們已經快到錐生城了,你們在哪兒。」

「嗯……嗯……知道了。」冰雲應了幾聲,很是擔憂地道:「大略是在錐生城的西南方,距離約有五十里,師父說這只是大概的猜測,差距可能會很大。」

御空知道她在怕什麼,強顏笑道:「傻冰雲對老公這麼沒信心嗎?我可是鬥神耶,當初找心羽她們時有多遠,幾百里我都感覺的到,難不成師父給的差距會是幾千里嗎?」

「嗯。」冰雲聞言放心不少,也露出一絲不太算笑的笑容。

出了樹林,很快的御空就發覺不對勁,曠野上還在走動的人似乎太多了點,而且都不是普通人,小黃的眼力在此時展露出比御空優越之處,不單視黑夜如白晝,更是忽視距離將所有人的形態完全看清,連幾十里外的一個人腰上所繫的劍形飾物都一清二楚。

很是奇妙,御空凝聚精神便能感覺得到小黃所見的景象,雖不如親眼所見,卻也不會顯得太過模糊,「看」到一群群的七性劍宗弟子,他不由納悶道:「師父惹的麻煩似乎不小,離這麼遠也有七性劍宗的人在巡視,他到底做了什麼?」

「他們除了會欺負人還會什麼,就會搶東西、威脅、撒謊、示威……一群大壞蛋。」冰雲沒心思去想雷飛勝做了什麼,一個勁的數落七性劍宗的不是。

找到錐生城忙又往西南方飛馳約五十里,一路上時不時會看到七性劍宗的人,冰雲眼色慌亂真是急壞了,扯著御空道:「師父他們在哪兒?」

御空避開了人群,停在一株大樹旁,錐生城的西南方是最多人搜尋之處,因為錐生城周邊就只有西南方才有樹林,其餘幾面都是空曠的原野。

「怎麼了,師父在哪兒?」冰雲見御空皺眉不語,一點也不淑女的扯著他衣領急問,像似個女流氓。

御空何嘗不急,但在滿是人群的叢林裡要找二人豈是容易,他們又沒有發出力量來吸引人,之前為了安慰冰雲才亂打包票,現在他也頭痛的緊。

「快說呀!」冰雲又拉又搖的猛跺著腳,她可不管會不會引起敵人注意,最好把人都引過來,那師父他們或許還會安全點。

抱頭轉了幾圈,想整人的法子很容易,要找人、救人怎麼就沒有辦法,御空苦惱地看著猛跺小腳的冰雲,突然靈光一閃,想起小黃的異能。

「有了,快用水晶跟師父連絡,叫他敲擊地面,就……連續敲三下,停一下再敲三下。」

冰雲神情詫異不明白要做什麼,動作卻未慢分毫的拿出水晶,反正御空一定有他的道理。

御空發覺有人正往這邊過來,摟起冰雲閃至他處,耳邊也響起了冰雲與雷飛勝的對話聲。

幾息後,從小黃的感覺處便傳來符合暗號的方向,約是南方三十里,果然差得有夠多。

突然,御空叫了一聲:「靠──」一臉慌急就飛掠而去。



此時雷飛勝正躲在一棵巨樹中空的樹幹中,旁邊是一顆發出淡淡光線的夜明珠,他一身衣物都已破破爛爛、劍傷處處,看起來遠比任絮菁淒慘,不過事實上他都只是皮肉之傷,內傷還不嚴重,若非血液損失過多也不至於如此虛弱。

任絮菁已清醒過來,臉色蒼白的嚇人,原本細緻麗雅的藍色袍服沾染了片片血漬,不過外在看來並無損傷,血應該不是她的,但躺倒在地面的嬌軀卻是虛弱之極,一看就知她內創很是嚴重,她眼神渙散看著雷飛勝正一臉困惑的敲擊地面,誰也不知道這是要幹嘛!

不敲還沒事,這一敲正巧把附近一個高手給引了過來,只見他手一揮,輕聲道:「有人。」

十幾個人的動作立時不再輕巧,快速跟著來到雷飛勝躲藏的大樹。

雷飛勝精虛力疲,耳目的靈敏度大幅降低,直到此時才聽到他們的聲音,身體一僵,手勢頓停,雙眼盯向那二尺來高的洞口,祈禱上天讓他們動作慢點。

敵人冷笑地看向樹旁草叢,在這雜草橫生的地方,那似乎並無異處,矮小的洞口在雷飛勝精心佈置下,看起來就跟天生的沒有兩樣,誰想得到這棵樹內竟會有個洞,如果不特意探查根本無法發現。

突然的聲響引來眾人,領頭之人顯得極為小心,命人包圍大樹,在三丈外將寶劍一揮閃起金芒,瞬間掃去草叢現出洞口,同時亦向後躍開三丈,畢竟被追殺的人包含任絮菁,虎死餘威在,他可不敢大意,突然的聲響或許是陷阱也說不定。

眼見洞中金光一閃,雷飛勝暗自叫苦不迭,怎麼會這麼衰,剛好有一個戰皇級高手就在旁邊,他轉頭看向了任絮菁,一臉落寞道:「對不起,這次真要害死妳了。」

任絮菁強顏一笑道:「怕……怕什麼,我……還沒死呢!」說完緊握了握她那根魔法杖,強撐起虛弱的嬌軀,魔法杖上的紅色晶石微微一亮,連續三顆火球就這樣往外射出,連帶洞口都被轟大了。

一道金色氣芒盡擋疲軟無力的火球,隨之一道凌厲無匹的劍芒反敬回去,外面之人幾乎已經確定任絮菁傷勢過重了,火球的威力甚至比不上一級魔法師,根本威脅不到他,自己再還以劍氣攻擊,就算有陷阱也沒什麼好怕的。

「找死。」御空趕到時剛好見到火球被滅、劍氣反擊,鬆了口氣的同時怒火迸揚,斷喝一聲。

對方掃向樹洞的劍氣才射出一丈竟是乍然消失,好似它的威力就只有一丈。

「師父,你們傷的怎樣了?」御空隨手化去劍氣就向洞口急問道。

「還死不了。」雷飛勝沒想到御空會這麼快就趕到,驚喜之下不禁重重吐了口氣,整個身子癱倚在樹壁上,這次險死還生可真是驚悚呀,然後看向任絮菁道:「她傷得太重了,先看看她。」

「師父……嗚嗚──」彎身探入洞口,見到任絮菁那一身狼狽、萎靡的模樣,冰雲忍不住鑽進裡面放聲大哭,也不想想哭有啥用,不如一個水系恢復術實在。

「別……哭,師父還撐得住。」任絮菁艱難地抬起手拍著冰雲的背,聲音沙啞的回道,暈啊──現在到底是誰受傷。

四個人都各說了一句,七性劍宗那些人剛好回過神來,氣勢洶洶的喝問道:「是誰!」跟著又是數道劍氣射出,真是問話、動手兩不誤呀!

「哼。」冷哼一聲,怒髮衝冠的御空毫不留情,手勢一振,十三道銀芒劍影驟如奔流分射開來,一人一道絕無偏袒。

為了追殺雷飛勝和任絮菁,七性劍宗人員盡出,俱由戰將級以上高手各自帶領,因此那十三人除了一個戰皇級,其餘俱是身手較弱的弟子,連一個戰將都沒有,個個只見眼前銀芒一閃,眼──不由自主的闔上,死──或許並不可怕,因為他們根本感覺不到。

領頭的戰皇駭然瞪眼,胸腔心臟一線洞穿,目光中滿是不信、驚懼、疑惑、絕望,他看到劍影臨近,可就是無力躲避,感覺到胸口一涼,眼幕逐漸變得黑暗,一聲也發不出來,靜靜的……倒落塵埃。

御空見到師父二人的傷勢後怒氣大盛,已不再管對方是否只是受上位者的命令,一出手便是殺招不留餘地,轉過身負手一揮,對方的劍氣再次憑空消散。

任絮菁、雷飛勝有些擔心的看向洞口,生怕他們偷襲,靈覺大減的二人都不知那一瞬間人已死光了。

看冰雲哭得傷心,御空忙取出百靈還魄液,一時間芳香滿溢,他倒出一滴,輕柔地送往任絮菁乾裂的雙唇內,接著又倒出一滴,送到雷飛勝嘴巴前道:「師父乖,啊──」

「聞香知靈藥,唉──被徒弟吃定了。」雷飛勝心中哀嘆一聲,苦笑著張開嘴將它服下。

冰雲看一人就只有一滴,櫻唇一嘟,氣惱道:「別小氣嘛,怎麼才一滴。」

御空摸摸她的頭笑道:「妳以為什麼是靈藥,難不成要一罐罐的喝不成?」

「哦──」冰雲可愛的應了聲,乖巧的又低下頭去照料師父,忙問道:「師父,您好些了嗎?」

「好些了。」任絮菁微露笑意道,靈藥再靈也沒這樣快呀,這個徒兒今天的小腦袋好像轉得特別慢,可也足見她有多緊張自己,任絮菁的笑意又更濃了些。

「召喚小風。」御空不加等待,一陣光芒閃動,小風嬌小的身影已出現在他面前。

「嘻嘻──我就知道老大出馬絕無煩惱,呵──」小風一來就是一記馬屁,接著小腦袋微微一偏又道:「不過還是得我小風來幫忙。」這句就不知是在誇自己還是貶御空了。

她已知道御空叫自己來做什麼,不用吩咐,風元素一聚,任絮菁和雷飛勝就平飛了起來,先後飄出樹洞。

御空見狀,好笑的道:「這樣好像在送死人唷!」

雷飛勝沒好氣道:「這個沒人性的徒弟,當初聽說你死了,老子可傷心了,現在一見面居然就咒師父。」

任絮菁也是白了御空一眼,冰雲更是直接捏了他一記。

御空忙叫冤道:「都是小風不好啦,是她……」

不等他說完,冰雲就回一句道:「還不都是你教壞的。」

大家聞言不由都笑了起來。

小風讓二人改為直立,反是罵道:「一堆笨蛋,樹洞又不大,直立的哪出得來呀!」

任絮菁看到七性劍宗之人的屍體又是一驚,還以為他們怎麼會好心等人療傷不再攻擊,沒想到竟全死了,她駭然道:「太可怕了,連『舒熬』都是一擊斃命,這般修為恐怕只有十大高手才辦得到吧!」說著,望向御空的眼神已有點像是在看怪物了。

聽了任絮菁的說法,雷飛勝亦是一臉驚奇的表情,御空的實力似乎比心羽講述時更強了。

「走──」一邊招呼小風離開,御空一邊聳了聳肩笑道:「這很奇怪嗎?」

「這……應該是很奇怪的,但發生在你身上,我好像又覺得不太奇怪。」任絮菁一驚過後便平穩下來,想想一個人十八歲成超級高手,過一年追上十大高手,雖然太快了點,但在一個怪胎身上似乎也有可能。

「師父別想太多了,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冰雲擔心師父的傷勢,可不想她繼續煩惱。

「嗯。」任絮菁確實是極為困乏了,雖然服下百靈還魄液後恢復速度大增,蒼白的臉上已有了點血色,但心情一鬆,閉起眼後還是不想睜眼了。

雷飛勝傷勢雖沒她重,但帶著傷幾天沒睡可也累慘了,風元素包覆著身體又很舒適,說一聲:「我也睡睡。」人也馬上跟著睡著了。



等到傷勢較輕的雷飛勝醒來,御空一行早已回到天靈谷,身上的傷勢都已包紮好,破爛的衣服亦是煥然一新,完全不像個先前還要死不活的人。

御空於一旁笑道:「師父你可終於醒了。」

雷飛勝見到人反又閉起眼睛吸了口氣,仔細打量著御空,好一會兒才大笑道:「真的是你,哈哈──我不是在作夢。」頓了一頓,又轉向心羽道:「妳們說御空粉身碎骨,怎麼……」

這又是好一陣解釋,雷飛勝高興的直點頭,歡樂的心情難以言喻,接著問起任絮菁的情況,知道沒事後心情更顯舒爽。

「那你怎麼會被七性劍宗追殺呀,還要麻煩徒弟去救人,不然……哼哼──」說完自己的事就換人囉,御空頑皮的撇撇嘴,一副沒大沒小的模樣。

「嘿嘿,看來你們還不知道,猜猜看呀!」雷飛勝還以高深莫測的笑容,嘴上嘖嘖有聲很是得意的模樣。

御空想起追殺師父的人之多恐怕更勝心羽她們,絕對是犯了大事才有可能。

思索中風鈴已從隔壁走過來,乖巧的問好道:「師父您醒了,身子還好吧!」

「好、好、很好,妳也坐下,猜猜七性劍宗為什麼要追殺我。」雷飛勝高興的點頭擺手道。

風鈴看看一臉沉思的御空和心羽,便也跟著坐下思索。

御空想了一會,胡猜道:「追殺你的人可真多,範圍遍佈上千里,你該不會是宰了尹儒衣吧!」

「哈哈──錯。」雷飛勝神氣的擺擺手指道:「宗主沒了有什麼了不起,我做的事比幹掉尹儒衣更嚴重。」

這下子大家的好奇心全被挑了起來,眼巴巴的看向他。

小火突地插嘴道:「我知道了,你強姦了他老婆。」

這句話其實是很有學問地,以她所知,有人找御空的麻煩還有活路,可若有人敢動他老婆的腦筋,後果絕對比對上他本人嚴重,而小火又偏好於「姦」之一字,無姦不歡,所以……

雷飛勝翻了翻白眼,對御空道:「徒弟可真行呀,把精靈教成這樣。」以前他也見過小火她們,不過那時候御空和精靈們在一起不是很久,遠沒這麼皮,哪知現在語不驚人死不休。

誰曉得,御空回以一個有色眼光,還真像有這回事,連帶心羽、風鈴也都一臉異色看了過去,天啊──雷飛勝見狀差點想哭。

「我……我……你們別亂想,那是什麼眼神,氣死我了。」雷飛勝咬牙切齒地使勁拍著床板,看起來真有點像是惱羞成怒。

「別激動、別激動,我保證不跟別人說。」御空打包票道。

「嗯,我們也不說。」心羽、風鈴也一臉正經的保證道。

「我不說了啦!」雷飛勝氣得不輕,乾脆蒙起被子,眼不見、聽不著為靜。

御空與二女相視一笑吐著舌,搖起雷飛勝撒嬌道:「師父別生氣了,我們是開玩笑的嘛,快起來說說你的豐功偉業讓我們小輩瞻仰瞻仰。」

雷飛勝一臉無奈地掀開被子,緩緩半坐起來道:「當師父當成我這樣還真慘,都被你們吃定了。」

御空神氣的笑道:「哪會慘,出事了有徒弟給你撐腰,誰有你好福氣呀!」

雷飛勝忿忿罵道:「還福氣咧,你這渾小子自己死了去,丟下幾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如果不是交了些好朋友,看你還神氣。」

眼見御空窘迫難過的低頭無言以對,師親父親不如老公親,二女趕忙為他辯解道:「那也是身不由己呀,御空又不是故意的,您老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了,您不是要說對七性劍宗做了什麼,快說嘛!」

心愛的妻子受難卻不能挺身而出,這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絕大的痛苦,現在責怪御空不單無濟於事,反是更讓人覺得難堪。

雷飛勝話一出口就知錯了,可也收不回來,像個小孩子做錯事般低下了頭,聽到二女插話,他又樂了起來,抬頭道:「對對對,來聽師父講講我那智勇雙全的事跡……」

御空本是樂觀豁達之人,被二女的柔情一磨就又笑了起來,過去的都過去了,他要做的便是好好疼惜妻子,不讓她們再受一絲傷害,現在還是聽師父講故事吧!

然而──聽了雷飛勝的講述後,三人、五精靈不由將嘴巴張得大大。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10:45 AM    標題: 第十五集 強者為尊

第一章 ∼干戈之由∼  

聽了雷飛勝的講述,御空三人、五精靈不由將嘴巴張得大大,他的作為除了「囂張」二字已無其他言語可以形容。

當初雷飛勝從心羽口中得知被「七性劍宗」威迫的事情始末,氣怒的他便有一個荒謬的決定,如果讓人知道,恐怕會有一堆人說他瘋了。

他經過一個多月的跋涉到了七性劍宗,再經過長達近八個月的探查、尋覓、挖掘、佈置,終於做到一件令任何人都不能置信的事,他──偷到了七性劍宗鎮宗七大絕學的秘笈,而在不驚動任何一人的情況下又無聲無息的離開。

七性劍宗之所以稱為七性劍宗,便是因那七套各有屬性的劍技絕學,保存之地更是機關重重,除非修練至戰皇之境界,否則任何弟子皆不得入內觀閱,戰將以下的弟子就只能由師長傳授才能習得任一絕學,誰知它們就那樣不翼而飛,甚至還不是七性劍宗自己發覺秘笈不見了。

雷飛勝偷得秘笈的時間只比諸女遭受圍剿早上幾天,藉於「無密會」傳播速度,沒過多久諸女受到七性劍宗迫害的消息便傳至他耳中,本來還在思索該怎麼處理秘笈的雷飛勝一怒之下便也不管後果,重金聘請了一群抄寫手,將七性劍法全都複抄了數份。

為數眾多的秘笈不用說啦,全被他給通宵達旦送了出去,尤其是七性劍宗的死對頭「天武聯盟」更是七套皆備,其餘的也沒有空著,只要離他距離夠近的習武宗門全都有一、二本,還有一些個別高手也都莫名其妙的收到秘笈,甚至還有幾本被他送進一家武學院的圖書館。

起先那些人還以為有人惡作劇,但他們自己也都是高手,好奇一觀下不由個個色變,秘笈中無論心法、招式皆是奧妙絕倫,一些個人註解更是精闢獨到,如果是假的,那他們願意每天都收到一本。

秘笈應該也有落入跟七性劍宗有關之人的手中,不過兩天就傳了出去,七性劍宗這才發覺藏書庫的秘笈不見了,而雷飛勝這些日子的動作太過明顯,登時成為頭號嫌犯,幾乎是所有七性劍宗的弟子全都加入追捕的行列,剛好此時袁令魁正在御空等人手下失利,沒過幾小時又收到此一猶如天崩地裂的消息,就差沒氣得發瘋了。

全體動員的七性劍宗絕對是可怕的,另外還有與他們交好的門派、世家,數萬人為的就只有他一人,但也因此讓收到秘笈的人肯定了秘笈真假。

雷飛勝縱是身法靈巧、易容躲避,可他先前的舉動實在太過顯眼,早已被鎖定在一定範圍內,逃了三天後終於失了風,老實說,在幾萬人的追捕下能逃得三天才被找到,他也是值得自傲的了。

然而──就在他身受數創危急之際,任絮菁突然殺了出來,以她那一身超絕實力硬是帶雷飛勝衝出一條生路。

正當追殺的人愈來愈少,「烈炎門」門主「常赤倫」卻不知於何時來到,趁著任絮菁應付其餘高手之時突襲一刀,不過以常赤倫自己的說法並不算突襲,他在出刀前可是有喊一聲的,不管任絮菁有沒有聽到,他就是已經提醒過了。

任絮菁的武技哪比得上常赤倫,被其近身後使盡全力才勉強避過一刀,卻已是不及再避下一掌,好在她並不是純魔法師,身上衣物亦有抵禦真氣衝擊的作用,否則挨上那一掌豈還能有命在,不過以她偏重魔法的體質還是受創極重。

萬幸此時周圍的人已無太多,任絮菁拼死帶著雷飛勝逃命,最終只剩下常赤倫一人愈追愈近,不過雷飛勝武功雖差卻有不少寶貝,立刻摸出一顆奇怪的彈子射向常赤倫追來的路上,砸在地面頓成漫天白煙,轉眼間就擴散至數十丈範圍,那是他用偷來的東西跟大陸上有名的用毒高手「毒尊」換來的「冰融煙」。

常赤倫正自全力追趕,沒想到會有此異變,避之已是不及,雖然以他的速度不用一秒便已穿過白煙,但部份白煙卻被他所引動,與護體鬥氣糾纏一起,彷彿他的身體有無匹吸力般,更多的白煙瘋狂的湧上欲將他淹沒,絲絲寒氣宛如毒蛇般鑽入其體內,好似要將血脈凍結,又好似要將內腑融化,很是詭譎。

見多識廣的他立知是毒尊壓箱絕毒,以他功力之高也不敢強壓毒性繼續追,暗一咬牙放棄追殺,馬上遠離冰融煙的範圍,盤坐於地逼毒,這一來他也就無法再鎖定任絮菁的去向。

逃脫後沒多久,任絮菁便因傷勢過重昏迷過去,雷飛勝憑著無比老道的經驗躲躲藏藏,最後安頓在樹幹中,等到御空等人來救。

至於任絮菁為何會去救他,那等到她醒來後眾人才知,閔今輿說她受傷一點也沒錯,而且兩次將她打傷的人還是同一個。

當時她回「千水宗」便與老對頭烈炎門發生一場大戰,原本雙方的實力是差不多的,但是烈炎門竟能請來七性劍宗的高手助陣,勝負的天秤頓時傾斜,那一戰千水宗可謂損失慘重,任絮菁自己也被常赤倫打傷,只是沒這次嚴重。

等到任絮菁恢復得差不多,冰雲又告知她與七性劍宗重新對上了,她本是想將千水宗弟子集結起來,準備要到「鴻山」找孟甸竹與「長河門」聯合,就在此時雷飛勝的作為也傳到她耳中,正巧她就在附近,於是便先趕去救人,結果差點賠上自己的性命。


「哈哈哈──師父果然厲害,太爽了,真是太爽了。」聽完雷飛勝的述說,御空又叫又笑好不快哉,除了震驚、歡快,更是為自己有一個好師父而自豪,當盜賊的最不願意的就是偷取武學秘笈,偷來的秘笈學不學得成不講,消息洩漏更是會遭來對方傾盡全力的追殺,但為了徒弟的妻子受到欺壓,他無懼於七性劍宗強大的勢力,這種師父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慘囉,七性劍宗這次丟臉可丟大了。」想到以後人手一本七性劍宗的絕頂劍法,風鈴不禁笑倒在御空懷裡,幸災樂禍道。

心羽偏著頭看向風鈴,縱情嬌笑道:「笨笨風鈴,這哪是丟臉可以完的,鎮宗七大絕學耶,其他高手有可能放著它不研究嗎?總會有人針對七性劍法來創新武功的,那時候除非七性劍宗自己能再創武學,否則人人都有辦法破解,他們拿什麼去和別人比,御空對不對?」

御空點頭不迭道:「沒錯,就算創不出其他招式,拿來當借鏡也是好的,絕學都被人學走了,七性劍宗總有一天要完蛋。」

風鈴可愛的翹起小嘴道:「誰笨了,人家當然知道這些,只是說出來讓你們動動腦,哼──」

「是是是──風鈴最聰明了。」御空大笑著將她抱進懷裡,親親摸摸樂不思蜀。

心羽也以玉手刮著她可愛的瑤鼻道:「對呀,妳還是故意說那些話讓御空來吃豆腐呢!」

「討厭──人家哪有。」

風鈴被取笑得連耳根、脖頸都已染上嫣紅,實在美極了,御空忍不住又多親了幾口,風鈴也有點慾求不滿似的在他懷裡猛扭動著嬌軀,三個人鬧成了一團。

「咳──咳──」雷飛勝不料徒兒、徒媳如此大膽,看得自己都快要臉紅,故意咳了兩聲提醒他們。

「啊──」風鈴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禁一聲嬌呼跳起,三步當兩步跑了出去,敢情她剛才完全忘記屋裡還有一個人在。

「臭師父,你把我老婆嚇走了啦!」御空鼓起臉,拉起心羽就追了出去,五個精靈嘻嘻哈哈也跟著飛走,接著門外傳來一聲道:「師父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任前輩。」

雷飛勝欣慰的笑了笑又躺回床上,他已在打算要如何享享清福,畢竟他偷的東西太多,仇家不少,以前連在同一個地方待久一點都不敢,如今徒弟變得如此厲害,也該找個安寧的處所過日子了。

心羽聽御空喊了後一句,偏著可愛的小腦袋糾正道:「御空說錯了啦,現在我們都叫『任姨』,知不知道。」

「是,叫任姨,瞭解了老婆大人。」看她俏皮的模樣,御空也回以一臉寵溺的笑容,輕輕地捏了一下她那細膩滑嫩的小臉,深深的情意迴盪在二人之間。

御空三人到了隔壁,任絮菁也正好醒轉,不過精神看起來還沒雷飛勝好,縱然有靈藥,以她偏弱的體質被超級高手打傷畢竟不是好玩的,沒辦法說好就好。

但她的心情顯然極為舒爽,躺在床上與冰雲、月楓說個不停,苗杳鳳鑫與于荷琳微笑著坐在一邊,或許是早知月楓是魔族的關係,任絮菁一點也沒因旁邊的她們而顯得異樣。

「任姨妳也醒了呀,好些了嗎?」御空高興的坐到冰雲身旁,看向任絮菁關懷地道。

任絮菁也沒覺御空那樣叫她有何不對,流露出一臉欣容道:「好多了,這次命可算是撿回來的。」

御空豪氣地拍胸道:「什麼撿回來的,只要有我在,那就只有我們去撿別人的命,誰敢來撿我們的,哼──我就先撿了他。」

「哈哈──你這小子,死過一次還是如此貧嘴。」任絮菁開懷嬌笑,看看冰雲諸女,又露出濃濃的欣慰,想起之前以為御空死了,那時的冰雲諸女,唉──只能用嘆氣來形容。

冰雲高興的搖著御空的手,嬌柔地道:「師父正要說為什麼會和七性劍宗打起來呢,你們也快來聽。」

御空笑道:「我已經聽師父講過囉!」

心羽一蹦而起,俏皮地擺開架式道:「任姨先休息著,讓我來講,不足的再讓您補充。」

看到任絮菁點頭,心羽、御空還有風鈴頓時像是演戲似的又講又演好似親見,瞧得冰雲、月楓又驚又怕,不住拍著她們傲挺的胸部,接著任絮菁則是補充自己那段經過,這一來御空不由大怒,揚言要給烈炎門和七性劍宗難看,冰雲亦失去溫柔的大加附和。


經過一天的調養,身上大都只是外傷的雷飛勝已不用再一直躺在床上,一覺醒來先洗了一下臉,下床輕輕舒活一下筋骨,覺得已經可以稍微走動,便到隔壁去看看任絮菁,順便再問問現在的一些詳細情況,畢竟昨天只是講個大概,連這裡是哪兒都還搞不太清楚呢!

「這兒是『天靈谷』,谷裡的人是『天靈族』,嘻嘻──我呢,就是天靈族的聖皇,厲害吧!」御空笑嘻嘻的道。

「你這小子怎麼變成天靈族了,又當啥撈子聖皇呀!」雷飛勝有些莫名其妙道,任絮菁被吵起來後聞言也是詫異而視。

「因為我厲害呀,所以就當聖皇老大囉,我那些小弟可是高手如雲唷!」御空得意的笑道。

他說的也是沒錯,是因為他厲害才會成為聖皇,可聽在別人耳中完全是打迷糊仗了,最清楚的大概就只有心羽,冰雲她們之前都沒有多問,實際上也都不太瞭解。

「你說的沒頭沒腦,誰知道呀!」雷飛勝翻著白眼,一臉聽得懂才怪的表情。

「是這樣的……」心羽知道的也是不少,替御空重新起了個頭,免得他無厘頭的講一半漏一半。

「什麼……天靈雙聖就是天靈族的人?」當聽到這裡時,見多識廣的二人都不禁叫了出來。

心羽粉唇微翹,得意的笑道:「對呀,我們現在也是天靈族的人囉,嘻嘻,師父,你們要不要也加入呀!」什麼跟什麼,天底下也就只有這麼一個「族」可以隨便拉人加入的。

過了好一會兒,雷飛勝敲著腦袋幾要以為是在做夢,搖搖頭道:「我都快分不清楚是不是夢了,我出去透透氣再說。」

「好呀,我陪你。」

御空笑著跟出去,任絮菁則又躺了回去,御空居然當了天靈雙聖的頭頭,實在太驚人了,另外還有件事沒有說到,就是上代天靈雙聖尚未亡故。

雷飛勝出去一看,沒想到房間是在半天高,著實嚇了一跳,幸好他沒懼高症,不然準腳軟。

御空呵呵笑著帶起他飛下山去,將天靈谷逛了一遍,聽御空說天靈谷高手如雲,那也只是聽聽而已,如今他終於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了。

一些男女一對對拉著雙輪的簡易板車,載著土石就往天靈谷外面跑,隨便一個人都有一級戰士以上的速度,看他們都是從一個山洞裡載出土石,雷飛勝便走進去一看,天呀,每個挖掘者手中的鐵鎬、鋼鏟都散發著金光銀芒,連綿不絕的起落速度簡直不像人,每一鏟、每一鎬都帶起大片的碎石土塊,一群戰將、戰皇級的高手居然當起礦工,雷飛勝看得差點就要心臟病發了。

在谷內繞了一圈,雷飛勝茫茫然的回到自己房間,徒弟有出息應該高興才對,可他見此卻反是黯然若失,深深發覺自己根本沒資格當御空的師父,陣陣的自卑感翻湧上心頭。

「嘻嘻──師父,你在想什麼東西呀,怎麼眉毛都要揪在一起了,還跑到自己的房裡來,走──你可比任姨早一步見識到天靈族的厲害,向她吹吹牛去。」御空不知道師父在想什麼,樂呵呵的拉起他就又跑向隔壁。

受到御空開朗的笑聲影響,雷飛勝的心靈驀然一振,使勁敲了一下腦袋,心想:「我到底在亂想些什麼,御空都當我是師父,我卻反而不敢當他師父,這算什麼,難不成他要比我差我才會高興,呸呸呸……我就偏要吹噓我有個好徒弟,至少我有眼光,哈哈──」

一陣胡思亂想,雷飛勝的心情反是更加暢快,真的和任絮菁大吹特吹,搞得她也想出去看看,可冰雲又擔心她的身體太過虛弱,最後御空乾脆讓小風帶著她出去飛了一圈。

看到每個人發自真心的笑容,尊崇而不顯卑微的敬語,愉悅的整頓天靈谷原本在結界外的地皮,閃爍著金光銀芒的人們揮灑著汗水,歡快地揮動手中鎬鏟,任絮菁不禁連連咋舌。

「天呀──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地方?」回到房間,任絮菁心中的震撼甚至還在雷飛勝之上,一顆心激起漫天驚浪。

像這樣一個聚滿高手的地方,恐怖程度絕對在各大宗門之上,畢竟一個宗門的弟子可是分佈在整個大陸,哪有可能隨處一看就是戰皇、戰將?她進山道裡時還剛好碰到百里帥帥和曾可愛,加上天靈雙聖和御空,五個超級高手(她不知道的不算)根本不是任一宗門所能比擬。

更可怕的是天靈族人之間的情感,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團結感觸,任絮菁相信若有人敢動天靈族任一人的一根頭髮,那迎來的將是無數高手的報復,天底下將再也沒有容身之地,這點便是雷飛勝沒看出來的。

因為那是突破極限的高手才有的感知能力,也是她一生見過無數團體,從見識與感知中總結出來的評斷。

雷飛勝已忘了先前的感慨,反是好笑的看著任絮菁那一臉的驚歎,從容的坐下道:「是了,怎麼沒看到天靈雙聖?」

御空聳聳肩道:「不知道,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忙呢,除了我帶你們回來時他們來看一下,後來就沒看到人了。」

「說的也是,我看就你們幾個最閒了。」雷飛勝調侃地笑笑道。

御空吐著舌頭還真有點不好意思,這個聖皇很像當得太不稱職了點。

冰雲幫任絮菁蓋好棉被,輕推了一下御空道:「師父累了,大家出去再聊吧!」

任絮菁傷勢本就極重,而且還是內傷,經此一刺激確實已感到疲倦無力,相比起來,雷飛勝那一身外傷就好了許多,說了一聲要她好好休息便輕快的跑出去。

任絮菁看著不免抱怨,怎麼他這個被追殺的正主兒才一天就能活蹦亂跳(實際上他們是昏睡了兩天才醒),自己卻一副氣虛體弱的可憐樣,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呀!

接下來幾天,任絮菁在諸人細心的照料下,終於不必再整天躺在床上,氣色已恢復紅潤,傷得比上次重卻好得更快,這都得歸功於「百靈還魄液」的功效。

而這段時間,御空也先後找機會再將丁天陽夫婦、凌焱凡夫婦介紹給他們,也是直到此時他們才知上代天靈雙聖竟還健在,二人心湖不免再起一陣波濤。


來到天靈谷絕對是對雷飛勝與任絮菁心理承受能力最大的挑戰,在他們醒來後的第四天,戰神、精靈神又來到谷裡,二人在得知他們的身份後足足愣了五分鐘才回過神來,御空所給他們的驚喜實在太多了。

這次二神的來到為御空帶來了不少奇花異果,正是精靈神從「精靈村」採集來的。

御空當然是半點客氣都沒有的收下,嘴上還嘀嘀咕咕的道:「小氣姊姊,我老婆以外還有好多族人,這麼少哪夠呀!」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當天材地寶是容易得的嗎?

精靈神卻也同樣頑皮,黠笑道:「想一想好像太少了,分起來不公平,我還是拿回去,等積到夠分再拿來好囉!」

「哇──」御空叫了一聲蹦地跳起,搶也似的把東西全抱得緊緊,道:「都到我手中了還想拿回去,姊姊也沒得商量。」

「哈哈哈……」御空的孩子氣立時引來無數笑聲,連丁天陽等人亦是笑得毫無顧忌。

笑聲方停,丁天陽定了一下心,恭敬的向戰神問道:「有件事想請教一下戰神大人。」

「嗯。」戰神溫和的點了一下頭,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也是好奇什麼事需要這活了兩百多年的人來請教。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11:38 AM
第二章 ∼神兵復活∼  

丁天陽道:「是關於『碧音放意』和『聖蓮天輪』的修復,經過數天的時間,碧音放意應該是完成修補了才對,但聖蓮天輪我們一直沒有頭緒,請問您是否有法子來修復它?」

戰神笑道:「原來那兩件神兵也在你們這兒呀,『紫虹聖蓮獨碎影、碧音華圓舞天靈』,兩句兵詞、八件神兵,竟然已被你們擁有一半還多了。」

除了聖蓮、碧音、「舞天靈」這四件,心羽脖子上的紫虹當然也避不過戰神的靈識,甚至御空的三件神兵他也知道,只不過除了「獨鐘弓」,另兩件他也不清楚底細。

心羽臉上掛著笑容低頭看看「紫虹神霞」化成的項鍊,兩天前她就問過丁雨真,一查之下才知是件頂級神兵,美麗的光彩、無匹的威力,只要一想起能獲得它,心羽就忍不住眉開眼笑,神采風揚。

不單是她,風鈴同樣也對「海芒移」寶貝的很,幾個女孩子玩鬧時,冰雲就常被她們拿著神兵逗,雖然姊妹間不存在妒嫉,可還是把冰雲逗的大喊不依,直向御空撒嬌說也要一個神兵。

而除了睡覺外與他們幾乎是形影不離的月楓也會適時放射出羨慕的光芒,御空當然不會把她給忽視掉,強撐著拍胸脯保證一定會再找來神兵給她們,幾個人的關係似乎有點奇妙,卻又是異常的和諧融洽。

御空苦著臉道:「有兩件都還不知道能不能用呢!」

「哈哈──那先去看看吧,沒見到東西,我再厲害也沒辦法呀!」戰神爽朗的笑道。

「走走──啊──等等。」御空叫了一聲,忽地就跑個不見蛋,一下子又出現在眾人身邊,原本被他抱在懷裡的那些奇花異果已然空空如也,想也知道是拿回去放了。

「好了,快走。」

御空嘻嘻一笑摟起心羽就往聖地飛去,精靈神嬌笑著一揮玉手,冰雲、風鈴、笑英、月楓也都飄浮起來快速跟上。

本來雷飛勝也在旁邊的,可他就跟諸女第一次見到神一樣,一刻也不敢多待,打過招呼後便一溜煙地跑回去,任絮菁身體還不適合走動,因此並沒有下去,從上看到他的狼狽樣不由一陣取笑。

雷飛勝則只能搖頭苦笑道:「壓力太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比我去七性劍宗偷秘笈時還緊張,真搞不懂那幾個小丫頭怎麼還待得下去。」

「你沒聽她們說御空已是他們的弟弟,縱然她們有些不習慣,也得盡力去學習適應,因為她們……是御空的妻子。」

任絮菁若有所思的沈吟道,這一刻她已明白了,御空的境界絕不如她想像般簡單,雖然冰雲只是跟她說過御空現在很厲害,比以前厲害,但這一瞬她腦海卻突然湧起兩個字「鬥神」。

「是呀,收御空為徒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成就,妳能收冰雲為徒,或許也是妳的福氣。」

雷飛勝感慨的道,任絮菁沒有半點反駁,兩人相視而笑。


御空一群人來到聖地,苗杳鳳鑫和于荷琳卻未跟來,她們覺得自己的身份有些敏感,到天靈族人的聖地似乎不太好,本來還想拉住月楓的,不過精靈神「飛行術」的速度太快,才剛想動手就已不見人影了,她們互視一眼也就放棄,女兒既然與大家生活得開心,她們又何必硬要讓她心中產生隔閡呢!

月楓隨著大家走入聖地,回頭看了看,母親怎麼不見了,御空的師父也不見,搖搖頭不再多想,反正又不會走失,進到裡面,精靈神正靜靜撫摸著一幅散發出凜然氣勢的畫像。

經過一陣靜默,戰神看向一個木箱,首先開口道:「這是碧音放意吧,可以拿出來了。」果然厲害,犀利的眼神一掃,立刻就知道碧音放意在哪兒。

丁天陽看向了御空,見他向自己呶呶嘴示意,便點頭一笑上前將木箱打開,碧音放意再次現身在眾人面前,只是這次琴面上的飛鳥雕畫已不再死寂,羽翎輕飄微顫顯得栩栩如生,好似要從琴上振翅高飛,令人不免感嘆製造者的鬼斧神工。

御空見此卻是有些困惑道:「奇怪,神兵未認主前不都是另一形態嗎?碧音放意怎麼會這樣,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了。」

其實丁天陽等人現在也是滿腹狐疑,一般而言,未認主的「玄神兵」都會以變化後的形態出現才是,難道碧意放意還未修復完成,看起來又不太像。

戰神見到眾人一臉不解,笑了笑道:「看來你們都不知道,碧音放意跟其他神兵有些不同,它不單只是看人的屬性是否與它相符而認主,也不單是力量匹配得起它便自行認主,就算是想以時間獲得它的認同也不行。」

大家聞言更是茫然不解了,御空撇著嘴奇道:「那它不是玄神兵囉?也不對呀,長老說它是玄神兵呀,難不成每個人都能使用。」

「別賣關子了。」精靈神拍了戰神一下,嬌笑道:「要讓它認主,最重要的就是得會使用它,餘下的皆是其次。」

「要會使用它?」

還是聽不太懂,神兵的使用方法應該都差不多呀,再看看它的模樣,眾人腦中先後閃過一絲靈光道:「要會彈琴。」

「沒錯。」戰神和精靈神同聲笑道。

御空笑道:「既然知道怎麼讓它認主就好辦了,待會兒讓大家來彈彈不就好了。」

丁天陽苦笑道:「可族裡沒幾人學過音律呀,有學的人功力卻都不高,得到它也是浪費。」

寒飛霜他們苦惱地點頭附和,可見當場沒一個人會。

御空無奈的看看心羽,立刻聽她叫道:「還不都被你教壞了,人家就只懂得練武,哪有時間去學琴呀!」

冰雲、風鈴此時也都是一副不要看我的神情,幾個美女都差不多態度,卻也別有一番風情。

「我……」突聞笑英的叫聲,大家看了過去,卻見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道:「也不會。」

「那你還叫那麼大聲。」眾人頓是一陣笑罵。

笑英撅著嘴嘟囔道:「我是看嫂嫂也用叫的嘛!」

說罷,大家不由莞爾。

月楓有些期待,又有些羞澀的看向御空道:「我可以試試嗎?」

「妳會彈琴?」御空叫了一聲,大家的眼睛頓時轉換目標。

「嗯,我有學過一陣子。」月楓臉薄,一受到眾人目光注視,登時大感羞意的躲到心羽背後,輕若蟻語的說道。其實她何止學過一陣,除了習武外,她剩餘時間大都是用來學習音律,而琴正好又是她最喜歡也最熟練的呢!

「好呀,那就妳先來試試。」御空高興的說著,餘人亦是欣然點頭。

會彈琴的人裡就月楓功力最高,大家都希望能一試成功,不然,丁天陽記得族人裡會彈琴的,最厲害的好像只是頂級戰士而已,那種功力匹配起神兵,唉,慘不忍睹呀!

心羽迫不及待的催促道:「月楓快來彈彈看,把它收服了,以後我們就可以每天聽曲了。」

御空好笑的刮了一下心羽的瑤鼻道:「妳把琴當聖獸了呀,還收服勒!」

精靈神道:「不急,這事待會兒再辦,隨便彈彈可是無法讓琴認主的唷,月楓還是先將曲譜回想一遍,放鬆一下心情,準備好再來。」

「嗯,我明白。」月楓點頭應是,閉起眼睛靜靜回想以前學琴的經過。

御空又向心羽取笑道:「呵呵──就妳急的,以為所有神兵都很隨便呀!」

心羽這可不依,氣嘟嘟的反駁道:「那你是說人家的紫虹神霞很隨便囉!」

「哪有,紫虹神霞是慧眼識英雌,怎能叫隨便。」

「哼──就你會說……」

戰神搖了搖頭笑道:「為了這種事也能鬥嘴,小倆口還真是不吵吵就不過癮呀,呵呵──先按按,回房去你們再吵如何?」接著轉向丁天陽道:「先讓我們看看聖蓮天輪吧!」

心羽吐了吐香舌,向御空甩過去一個嬌嗔的眼神,似在說「都是你害的啦」。

御空聳聳肩回以一臉無辜,表明不是自己掀起開端的,不待嬌妻抗議便搶先道:「對呀,我也還沒見過什麼聖蓮天輪呢,先見識見識再說。」

丁天陽從旁拿起一個只有一尺半寬長的小木盒,將其打開道:「這就是聖蓮天輪了。」

那是一個厚約三寸,直徑只約一尺多些的圓盤,圓周便如其名,浮雕出片片細緻的蓮花瓣,恍如一朵盛開的蓮花,可惜的是它呈現出的深褐色不但無法展露出蓮花的聖潔美麗,甚至還跟先前的碧音放意一樣,有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在蓮蕊部份則是一個三寸來長的空洞,看起來又平添幾分寂寥的缺憾。

看到聖蓮天輪的模樣,眾人免不了流露出失望之色,比起未修復的碧音放意還要遜色數分,看起來較一般的木雕還要不如。

就連戰神見了也跟著搖頭道:「沒想到它活著時和死去時的差別如此之大。」

精靈神將它捧了起來,嘆聲道:「唉──本源能量幾乎盡失,除非能尋得『法蓮木』,否則它再也無法回復當年風采了。」

御空大感不解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死了活的,我都聽不懂。」

心羽看了看旁邊諸人,代大家說道:「我們也都不懂,是跟先前的碧音放意一樣嗎?」

精靈神解釋道:「每樣神兵都有其自身的靈氣,這你們應該知道才是。」

這點丁天陽曾說過,御空立刻點了點頭。

她又接著道:「一般來說只有外表的損傷才會令其靈氣消失,可是聖蓮天輪外表未見半分毀損卻已幾乎喪失全部靈氣,唯一的解釋便是它曾爆發出本源靈氣,就像是一個人以生命為代價來施展超出本身實力的力量,因此陷入無法清醒的沉眠,除非能以其本源的法蓮木之靈氣來注入新的生命力,否則它將再也不是一件神兵了。」

御空笑道:「我們再把它重新鑄造不就好了?」

精靈神搖著螓首道:「不,其他神兵可以重鑄,但聖蓮天輪不行,因為它的材料是法蓮木,它對魔法的增幅最主要就是來自靈氣,失去靈氣的作用,它頂多就是一塊堅硬的木頭罷了。」

眾人一陣沉思,御空又是大剌剌的笑道:「那也是容易,哪兒有法蓮木,我去找就是了。」

精靈神苦笑著看向戰神,見其搖頭表示不知,她也無奈的道:「若知道哪裡有就好辦了,可惜我們也不知道,法蓮木的數量實在太少,而且沒人知道它是怎麼生長出來的,只要一個地方有,那方圓千里之內就絕不會有第二棵的存在。」

「咦──姊姊既然知道這個特性,那應該也知道哪裡有才對呀!」御空奇怪的問道。

精靈神嚅嚅不語,好像有什麼話不好意思說出口。

戰神見狀不由笑道:「法蓮木就只有它的一塊『心』才能製成魔法器,而一失其心,那法蓮木便等同死亡,當年小妹把它知道的那幾棵法蓮木全都拿去製造魔法器了,甚至連聖蓮天輪這萬年法蓮木之心也是小妹提供的呢!」

「啊!」每個人聞言全都看向了精靈神,她也太狠了吧,居然把法蓮木砍光了,卻不知說是全部,其實總共才五棵而已。

「哼──我還不是為了讓人類多點本錢對抗魔族,你那時候不也沒反對,現在好像都是我的錯了。」精靈神大發嬌嗔,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硬要大人說自己沒錯一樣。

戰神很不符合身份的攤開雙手苦笑道:「我又沒說妳有錯,妳硬要說自己有錯,那我也沒辦法呀!」

「你……哼──臭哥哥,我不理你了啦!」精靈神氣沖沖的甩過頭去,轉問御空道:「弟弟說,姊姊有沒有錯?」

御空立時義正詞嚴的大聲道:「當然沒錯,姊姊又不是為了自己,怎能說妳錯,誰敢說妳有錯,我就先把他宰來烤,烤了再宰。」

「嗯,弟弟最好了,不像臭哥哥。」精靈神高興地蹦了過去抱向御空,順手就將聖蓮天輪丟給旁邊的冰雲。

戰神聞言除了苦笑還是苦笑,一個長不大的妹妹就夠頭疼,現在又多了個長不大的弟弟,唉──自己竟是只能孤軍奮戰。

正當這姊弟互搭著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抬著頭同聲連氣向戰神示威之際,聖蓮天蓮竟是突生異變,一陣陣輕顫差點把拿著它的冰雲給嚇傻了。

御空、戰神、精靈神同時轉頭看去,三人俱是感到一絲絲的能量波動在冰雲手中產生,仔細觀察之下才發覺那是冰雲指上的「白晶戒」正向聖蓮天輪傳過一股淡薄的靈氣,御空雖有所覺,卻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看著看著也呆住了。

戰神一有所覺便反應過來,大感驚奇地訝然道:「晶石裡怎麼會有法蓮木的靈氣呢?」

精靈神凝神一看,隨之皺眉道:「不好,晶石裡的靈氣太弱了,不夠讓聖蓮天輪活轉過來。」

大家都是聰明人,聞言便猜出個大概,同時心中也著急起來,管它晶石裡的靈氣從哪來的,只要能讓神兵重生就好,可它的靈氣居然不足,這不是要氣人嗎?

戰神轉念一想便有了對策,忙道:「小弟,快點用心去感覺法蓮木靈氣的性質,將性質接近它的能量全都聚集到這裡來。」此時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這種情況以前可還沒有過先例。

不過成功的機會還是有的,天地萬物本就是藉由玄奧的能量孕育而生,因此法蓮木的靈氣也免不了會與某種能量性質相符,戰神想起御空可以控制的能量是無可估計的複雜繁多,所以才叫他凝聚能量,這裡也就只有他才能想要什麼能量就招來什麼能量。

御空雖然還搞不懂是要做什麼,反應卻未慢上一絲一毫,眼睛一閉靜下心來,全神全意去感覺從白晶戒中溢出的靈氣,同時間靈識大放,無數能量亦從四面八方湧進了聖地。

御空沒有浪費任何一點時間,一開始是不管什麼能量都召喚來,在途中才快速地將不需要的能量解散,這時他才發覺,要在無數能量潮中挑選單一性質的能量委實不容易,就像一種顏色,淺紅、中紅、深紅,誰能說它不是紅色呢?無奈的御空只得把挑剩下的它們全都召來試試。

不一會兒,冰雲身周已是聚滿了接近法蓮木靈氣的能量,終是趕在白晶戒中的靈氣後繼無力之時補充上來,略復生機的聖蓮天輪竟是自行挑選,吸收起某一小部份的能量,震動亦是愈趨激烈,就像是一個擁有強大求生意志的生命,不願向命運屈服。

御空感知到它所需要的能量性質,再次將無用的能量散去,靈識範圍更加擴張的凝聚起能被它吸收的能量,眉頭微皺,不滿的嘟囔道:「真挑嘴,我選剩下的那麼多種能量,居然只有兩種是它要的。」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戰神與精靈神聞言不禁再次感到驚訝而面面相覷,因為若非御空說起,他們還以為最後只剩下一種能量呢!沒想到他不只是對能量的親和性驚人,對能量的感知力也同樣恐怖,連神也無法比擬。

隨著御空完全符合的召來聖蓮天輪所需能量,它的顫動反是逐步平穩下來,但很明顯生機已然漸復,在蓮瓣上泛起淡淡的聖潔光華。

在冰雲毫無所覺中,一絲細微的靈氣已悄悄鑽入她的體內,召喚、引動她的魔力,迅速地流往聖蓮天輪,冰雲似乎感受到它的求助,更是配合的主動將魔力注入其中。

受到冰雲幫助,聖蓮天輪的光華更是盛放,接著空氣中的七大元素能量也開始往它聚攏,七彩光華一閃一閃的融入其中,令蓮瓣飄起了七彩的迷幻光輝,恍如一朵盛開的聖潔蓮花,中空的花蕊更是有著奇幻異彩不停跳耀,像煙火一般美麗靈動,原本最為缺憾的部份竟成最美的一幕,在多方的助力之下,玄神兵聖蓮天輪終於奇蹟般的重生了。

一幕幕的景象悄悄浮現在冰雲腦海,那是聖蓮天輪擁有的能力演化,因為它在冰雲手中重生,更因借助了屬於冰雲的魔力,當它再現風采之際亦已同時認冰雲為主,甚至連它的運用之法也同時傳達給了冰雲。

冰雲明白自己獲得了聖蓮天輪,又驚又喜的竟是呆住了,還很不像淑女的傻笑著,幸好沒有流口水,不然就糗大了,直到聖蓮天輪自行變化成一朵美麗的小蓮花插在髮上她才回了點神,看向丈夫、姊妹又傻笑起來。

御空看著冰雲頂上那朵比玫瑰小上三分的精緻蓮花,又看看哥哥、姊姊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種情況連他們也無法解釋,戰神看著冰雲玉指上的白晶戒道:「一切起因皆在於那枚晶石上的法蓮木靈氣,但它為什麼會有法蓮木的靈氣呢,恐怕是沒人能說得清。它已經超乎我的認知之外,只能以奇蹟來解釋這種現象了。」

五個精靈此時則都飛至冰雲頭上打量著它,吱吱喳喳的談論著,說的話不外乎「真漂亮」、「跟心羽的一樣好看」、「風鈴的也不錯」、「就老大的最醜」、「對對,都沒花紋也沒樣式」、「而且還三樣都很單調」。

當然,她們的聲音御空就直接當成沒聽到,反正不會有什麼好話,等一下一定又會吵起來,這不,她們已說到都是小火撿來獨鐘弓,要不然第三樣神兵就不會「也」那樣「醜」了,小火馬上成為眾矢之的,唉──三件神兵只是較為樸素,哪能叫醜呀!

精靈神好奇地抓起冰雲玉手,左看右瞧道:「真怪,確實只是一個晶石戒子呀,現在也沒法蓮木的靈氣了,奇怪,真的只能用奇蹟來形容。」

一見連他們都不明白,御空才懶得費心思,大剌剌笑道:「管它怎麼回事,反正這是好事就對了,呵呵──真是有趣,我們的神兵除了海芒移外,其他都是莫名奇妙就得到了。」

「哼,說的我好像很不合群似的。」風鈴不高興的嘟起紅潤小嘴,沒事找事逗嘴就是這家子的風格。

御空還真點頭道:「對嘛,風鈴居然搞特殊,不乖。」

心羽調皮地笑罵道:「那還不是你替她弄來的。」

「嗯,都是你害的啦,你才不乖咧!」風鈴借機起義,掄起粉拳作勢要打。

「啊──反了、反了,居然老婆打老公,救命呀!」

御空大呼小叫的往外跑去,諸女見狀也都嘻笑著追了出去,留下丁天陽幾人還在思索聖蓮天輪和白晶戒的關係,他們可不像御空那般隨便,怎能想不通就不想呢?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11:4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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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琴初放∼  

幾個人在外玩鬧一會兒,御空想起還有碧音放意,正想叫大家回去,月楓已然抬著琴跟在精靈神後面走出來,丁天陽幾人卻還在裡面苦苦思索。

精靈神玉手一揮喚動土元素,地面馬上就凸出一大一小的土塊來,一大為琴台,一小為座椅。

「謝謝。」月楓明白她的意思,趕忙道謝將碧音放意擺至琴台上,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不禁又紅了美麗的粉臉,羞答答的在椅上坐下。

「小土,我們也要椅子。」御空指著地面道。

諸女見狀亦是學他,俏皮地看向小土,伸出玉手指著地。

「好。」

小土話聲一落,眾人的腳下一陣抖動,大地隆起,每個人都長高了約兩尺高,土椅竟是直接在人的腳下冒出來。

沒好氣的瞪了小土一眼,大家俱是喃喃念著跳下土椅坐下。

小土卻得意的笑道:「看看椅子負擔你們的重量還能冒出來,我很厲害吧!」

苗杳鳳鑫走過來,見此排場,奇怪的問道:「你們要做什麼呢?」

御空笑著將經過說了一遍,苗杳鳳鑫不由驚訝地叫道:「什麼,這……這……」

見她如此吃驚,大家都看了過去,御空側著頭道:「嗯,還是嬸嬸也會彈琴,要先試試嗎?」

「不……不……」月楓跟人去聖地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拿人家的神兵,苗杳鳳鑫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若要拒絕又太沒禮貌了,好像是自己不願融入這個大家庭似的。

倒是于荷琳爽快,向月楓豎起了大姆指笑道:「我們可不會彈,月楓努力點,別讓大家失望囉!」接著向苗杳鳳鑫點了點頭,傳音道:「重頭到尾都是我們把自己當外人,何必呢,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

苗杳鳳鑫嬌軀微震,心想:「是呀,幹嘛自己為難自己,一直以來還都認為我們心胸開明,現在才知有多小家子氣,楓兒從小就喜歡彈琴,這不正是為她打造的機會嗎?」她心中的結一解而開,笑容頓時如百花綻放般展現開來,也向月楓翹起了大姆指鼓勵著。

心羽不知她們二人剛才心中已轉了無限念頭,見狀也跟著湊熱鬧,使勁的鼓掌叫道:「月楓加油喔,人家可是第一次聽神兵琴的曲聲,別彈砸了唷!」

月楓聞言壓力更大,芳心怦怦如小鹿亂撞,嬌俏的臉龐都給拉緊了,這還怎麼彈呀!

「妳看妳,愈說愈緊張。」御空以食、中二指夾住了心羽的瑤鼻責怪道。

這一來心羽可不能呼吸了,揮著小手,飽富鼻音的叫道:「打酒(哪有),補藥內(不要捏),忍家補疼無雞啦(人家不能呼吸啦)!」

「哼,不要欺負心羽啦!」冰雲趕忙拍掉了御空的魔手,不過她那紅嫩的嘴角卻忍不住翹起,很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笑英更是不給面子,呵呵笑道:「嫂嫂的聲音好有趣唷!」

看大家幾乎都忍不住笑意,心羽氣嘟嘟的鼓起臉頰,輕輕揉著小鼻子,狠狠的瞪了御空一眼,罵道:「臭御空,都是你啦!」

御空半點悔意也沒有,反是見到心羽氣紅的嬌顏在誘人犯罪,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張手就將她摟進懷裡,用力的在她臉上吻了一下道:「乖乖,不要這樣誘惑我,我會忍不住的。」

見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眾人終於耐不住笑意大笑開來,直把心羽羞的往御空懷裡猛鑽,接著又板起臉抬頭叫道:「討厭啦,有什麼好笑的!」結果只是令大家笑得更加開心放肆。

好不容易讓大家笑夠了,月楓的心情也被鬧得輕鬆起來,大家也再次將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精靈神似鼓勵、似提醒的笑道:「不要介懷周遭的一切,只有全心全意的投入其中方能得到它的認可。」

「嗯。」月楓頷首表示明白,雙手手指活動一下,深吸了口氣將手放至琴弦上,靜肅的神情更添一絲優雅出塵的氣質,令人眼睛為之一亮。

在靜默中,月楓秀美的玉指輕按琴弦,正欲撥動之際,觸手的感覺卻是堅硬無比,她芳心微動逐漸加強力道,在運上三成功力時才終於壓下一弦。試出琴弦的異處後,她又將餘弦逐一壓下,五、六、七弦更是要用上近五成功力,光這一點就已非尋常高手所能彈動的了。

平撫下心中對弦力的驚訝,月楓將芳心淨化成空靈,接著又漸漸地產生陣陣起伏,恍如一張曲譜在腦海中形成,一雙玉手同時運足真氣撥動第一個音節,然而──卻不是眾人意料中的仙音,反是一堆莫名其妙不成音律的怪聲。

「咚……轟……噹……叮……砰……鏘……噗……」自第一個音響起,接連著的聲音根本不成曲調,而且聲聲皆是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都一樣難聽。

眾人不由皺起眉頭,難掩眼中的三分落寞,看來對這次試琴已不太抱希望了。

琴音雖是難聽,月楓卻是絲毫不受影響,雙手依然按照自己的心意彈奏著,她相信這只是碧音放意對自己的考驗,否則就算再爛的破琴她也有自信不會彈出這種亂七八糟的聲音來。

似乎是感受到月楓的自信與堅定,碧音放意的聲音又出乎意料的轉為平淡,聽起來總算不會太難受,眾人心中再次湧現出一股期盼。

好不容易經過一段平淡的音節,在眾人的等待中,一隻七彩飛鳥的光影突然從琴上升起,小巧的身影輕靈地在月楓頂上旋繞兩圈,迷幻的光彩最後沒入她的黑髮之中。

大家瞪大了眼睛看著如此異象,正自吃驚,卻又聽聞耳中傳來陣陣活潑歡快的琴音,節節音符彷彿幻化成歡樂的精靈在天地間躍動著,感染著人們的心靈。

輕快悠揚的聲音恍如漣漪般蕩漾開來,天地萬物俱皆沐浴在靈動的音律之中,悅耳的聲音悄悄洗去人們一身的疲憊,令正在開山拓野的天靈族人們滿心歡快充滿幹勁,鳥兒輕靈快樂的唱鳴伴和,小動物們開心的玩耍著,滿山遍野顯得一片生意盎然。

音符收歇,眾人依舊沈浸在那美好的音律中,良久,不知是誰第一個用力的鼓起掌,頓時接連響起熱烈的掌聲,直把月楓又羞得臉紅了,而遠處的人們與動物們則是若有所失,不自覺的豎起耳朵,彷彿這樣做便還能再聽到那美妙的曲調。

「不錯唷,沒想到月楓琴藝的功底如此深厚,一曲還不到一半就讓碧音放意認主了。」精靈神讚美地笑道。

戰神亦點頭道:「確實不簡單,我還怕妳一開始就放棄呢!」

本來還在裡面苦思的丁天陽早已被琴音吸引出來,聞言不禁問道:「如果放棄就不能再讓它認主了嗎?」

戰神道:「也是可以,但會更加的困難。」

御空抱怨道:「你們早就知道,怎麼都不提醒月楓嘛,要是失敗可怎麼辦?」

精靈神笑道:「我不是有說要全心全意嗎?如果一開始就說出它的奧妙,那反會造成月楓太過在意,其實並沒什麼幫助。」

月楓聞言立時附和道:「嗯,真的很是奇妙,我好像能感覺到它對我的堅持很是滿意呢!」

「那就是玄神兵的靈性。」精靈神笑了笑又道:「不過妳還得好好練習才行,碧音放意可不光是用來娛樂的,像妳所彈奏的曲子就太活潑了,完全沒有發揮出它的威力,妳彈一首殺伐氣息較重的曲子試試,然後再以本身的意識配合琴音,這才能將它的能力展現出來。」

月楓看看精靈神,紅著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在大家不解的眼神下,苗杳鳳鑫代她解釋道:「楓兒從小就喜歡音律,可是,她只喜歡聽起來讓人舒服開心的曲調,所以……」

不用說完大家就懂她的意思了,或許這也是大家都沒聽月楓說要彈琴的原因,憂傷的心情和愉悅的樂聲怎麼都搭不起來嘛,也是在如今父母平安、朋友在側的情境下才能完美的發揮她那一手琴藝。

御空搔搔頭笑道:「那……那月楓再學就好了嘛,反正基礎工夫足夠,要學其他曲子應該也很容易才是,就那種有氣勢一些的曲子。」

冰雲點頭道:「對呀,月楓那麼聰明,學幾首曲子還不簡單,不過可別學那種悲傷的曲調唷,我不喜歡傷心的感覺。」

心羽湊上前去自我推薦道:「我可以每天聽月楓彈琴,評估哪種曲調最好。」

「妳這丫頭還真敢說,自己不努力練功,居然還想每天聽曲。」御空以食指刮著她的臉頰取笑道:「看看笑英這幾天都拼命的練功,妳們卻只會玩,羞不羞呀,還敢說要努力練功好配得起紫虹神霞呢!」

說到這兒,諸女都不禁生出絲絲尷尬,弟弟努力修練,自己卻整天膩著御空,實在沒做嫂嫂的樣子,御空的復活真讓她們內心愈來愈是懈怠,再也不見當初那份不眠不休練功的狠勁了。

誰知笑英此時卻拍胸脯道:「沒關係,我會保護嫂嫂,不會讓人欺負嫂嫂的。」

天啊──還讓不讓人活呀,笑英天真的為她們說話,卻反是讓諸女更覺心虛羞愧,做嫂嫂做到這地步也實在太丟臉了,居然要靠十五歲都不到的弟弟來保護。

「長老,請問族裡有其他曲譜嗎?我還得多多練習才行。」

月楓雙手輕輕撫著碧音放意,琴上鳥兒單立雙飛、群睡和鳴,栩栩如生的眾多形象彷彿正在鼓勵著自己,期待自己能將它更完美的展露在世人面前,看著琴面,月楓的眼中滿是癡迷,實在愛煞了它,更是渴望多學些曲譜來將它的能力發揮到淋漓盡致。

「有一些,跟我去找找吧!」

趁著丁天陽要帶月楓去書房找曲譜,御空也想跟去看看之時,心羽拉著冰雲、風鈴就準備離開。

「咦──妳們要去哪裡呀!」精靈神走過來卻剛好見到她們要溜走。

心羽紅著小臉道:「我們要去練功。」

御空聞言一笑,明白她們是被自己刺激到了。

精靈神笑道:「那也得等服用過我帶來的那些東西再去修練呀!」

「對呀,我們回去大吃一頓吧!」御空高興的笑道,當然,以他的功力是絕對沒得吃啦,就連已達戰皇級的風鈴也沒份。

接著,在精靈神的分配下,心羽、冰雲、笑英依照指示開始服用,那些東西可都是萬金難求的寶貝,效力非比平常,若是隨便吃下肚去,配合不好而讓效力減弱還是小事,藥力相衝而讓人有所損傷才真會叫人欲哭無淚呢!


只過了區區三天,心羽諸女和笑英在藥材與戰神的幫助下都已達到戰皇、大魔導師級境界。剩下的藥材則都給丁天陽去處理,因為「雙靈匯元訣」屬於夫妻雙修的功法,一人提升便有可能拉升另一人的功力,可比諸女和笑英節約多了。憑著那些奇花異果與戰神的能力,沒過多久天靈族就又多出八個戰皇級高手。

心羽她們功力精進之後可不敢也不願再偷懶了,全都努力的與族人一同練功去,當中又以笑英的進步最為可觀,在不使用神兵、魔法的前提下,憑著還不熟練的「血神刀法」竟能略勝心羽半籌,只是這一來又讓三女暗自感到慚愧,也更加賣力練功了。

這三天御空也未閒著,很是努力的想提高本身「御氣飛行」、「挪移」的速度,但進展極為有限,他明白自己最需要的是時間,可是,誰也無法跟他說還有多少時間,所能做的便是把握住任何一分空閒。

諸女和笑英功力的提升都已完成,練武的練武、練琴的練琴,就連小白也都在谷外四處折騰,以求盡快適應自己那一身激增的力量,甚至精靈們也神神秘秘的跟著精靈神,說要學習什麼秘密絕招。

見及此,御空便想把那些已跟廢鐵沒啥兩樣的神兵拿去重鑄,不然這樣放著實在太浪費了。

跟大家說了一聲,最後決定由凌焱凡、丁雨真陪同御空一起前往「新利城」,畢竟那任何一樣材料都有可能引起無數人覬覦,誰知道鑄造期間會不會發生意外,還是要有高手壓陣才夠穩當,以天靈雙聖之威名,就算有意外也會少掉很多麻煩。


三人大包小包的飛行於高空,此時御空才發覺凌焱凡夫婦背上的神劍,仔細一看不由奇道:「咦──你們的劍怎麼換了?」

凌焱凡解釋道:「戰神大人和精靈神大人說我們的功力還無法將『天靈雙劍』的威力發揮到極限,所以我們就將雙劍交給長老,繼續留在我們手中太浪費了。」

「不過我們還有『聖皇之力』做為增幅,用『正神兵』也是一樣的。」丁雨真亦笑言道。

御空點著頭又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聖皇之力是什麼呢,好像很厲害?」

「聖皇之力應該是前聖皇以無上功力凝聚成的能量吧,我們也不是很瞭解,只能一代一代的傳承,並且只有超級高手才能承受,也只有擁有聖皇之力的人才能自由進出結界,還可以增強本身的攻擊和防禦能力,增強的幅度比靈物還大。」

「哦──確實是很厲害,對了,那他們要多久才能再次使用天靈雙劍呀?」

「現在就可以了,因為兩位長老曾是雙劍的主人,只用了一天就再次讓它們認主了。」

萬里路途就這樣在三人閒聊中度過,御空更是多加瞭解了許多從前不明白的事,見識實在差他們太多了,這個聖皇當的真有些心虛。

兩天後來到新利城,城裡還是跟以前差不多,就是多了些徵招士兵的人員,這也是現在全大陸的普遍現象,為了反擊魔族入侵,各國軍隊的數量都大為增加。

御空才不管別人在幹嘛,直接就往西奧特古的兵器舖跑,只是他似乎有點把位置忘了,繞了好幾圈才找到那家熱烘烘的兵器舖。

「嗨──好久不見。」御空風風火火的朝看顧兵器舖的大漢叫了一聲就又往裡衝,對方似也還記得他,就那樣讓他闖了進去,接著在裡面「鏘──鏘──」的打鐵聲中又響起他的叫聲道:「大叔、大叔,我來看你囉!」

西奧特古微微一愣,手中大鎚依然不疾不徐的敲著,轉頭大吼道:「臭小子還記得來看我呀,哈哈──這麼久沒見,有沒有闖出點名堂來呀!」

暈呀──御空的事早就鬧得沸沸揚揚,他居然一點也不知道,資訊也太落後了吧!

御空抬頭挺胸臭屁地道:「那當然,看我人長得帥、功力又高,怎麼可能沒名堂,你竟然還問,真是太孤陋寡聞了。」

西奧特古又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道:「哈哈──我只喜歡打造兵器,沒興趣理會打打殺殺的事情。」

發覺丁雨真柳眉緊蹙,凌焱凡似也有些受不了那比打鐵聲還大的嗓門,御空又笑道:「我知道你看到我很興奮,但可不可以別興奮太久呀,不然我這兩位朋友可會被你震聾囉!」

「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西奧特古笑笑,聲音果然小了許多。

御空笑道:「他就是這樣,一興奮就亂吼,我以前也被他嚇過呢!」

「哪裡,是我們大驚小怪了。」凌焱凡夫婦臉色已回復正常,微笑向西奧特古頷首為禮。

「別客氣,你們坐,我先將這把刀完成。」西奧特古招呼一聲便又敲擊起來,但旁邊似乎沒椅子可坐。

御空聞言就一屁股往地面坐下,凌焱凡、丁雨真也明白怎麼坐了,相視一笑跟著盤腿坐下,習武之人哪會太在乎環境。

等到西奧特古停工過來,御空不客氣的將背包一甩,像倒垃圾般的把東西全倒出來,道:「大叔,我來看你,所以就順便帶一些材料來請你幫忙打造。」

凌、丁二人也跟著把背包放到前面,不過動作可輕柔多了。

西奧特古笑道:「哈哈──我看是要我鑄造,順便來看我吧,對了,你老婆呢?」

「知道就好,幹嘛拆我的台呀,真沒面子。」御空嘿嘿傻笑抓著腦袋,卻是看不出他有半點尷尬,接著又當成沒事道:「我家離這有點遠,她們待在家裡呢!」

「嘻嘻嘻──」丁雨真忍不住發出一串銀鈴似的嬌笑聲,御空實在太逗了,就連凌焱凡也是面帶笑意。

西奧特古笑著拿起一支殘刀,愈是觀看,他的臉就愈是嚴肅,眾人亦是跟著沉下臉來,生怕他說鑄造不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拿起一塊黑鐵仔細觀視良久,接著動作愈來愈快,一一將所有東西看了一遍,除了一堆殘兵破甲,還有不少天靈族三千年來收集的頂級材料,任何一樣都是萬金難求的寶貝。

到後來西奧特古的眼睛幾乎要瞪的比銅鈴還大,緊繃的老臉更可見深切的激動,當他看完了最後一件後就那樣呆坐不動,把御空三人急得不知所以,能不能鑄造也得說一聲呀!

最後還是御空沒耐性,伸手搖了搖他肩膀,道:「怎麼樣,可……」

可什麼他已說不下去了,因為西奧特古就那樣直挺挺的向後倒下,嚇得三人不禁慌了起來。

凌焱凡趕忙衝過去一搭其脈,御空緊張的手亂抓、嘴亂叫道:「他怎麼了,沒事吧?你們有帶藥吧?」

凌焱凡古怪的看了看緊張的二人,苦笑道:「他應該是看到太多的頂級材料,太過激動,所以昏過去了。」

三人鬆了口氣卻也不免心中抱怨,這傢伙自己爽了,卻把別人嚇得手忙腳亂,結果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鑄造這些材料。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12:00 PM
第四章 ∼便宜曾孫∼

凌焱凡想了想道:「看他的模樣應該是可以才對,否則沒必要為一堆無法鑄造的材料而激動。」

御空撇了撇嘴,偏要唱反調,道:「不一定他是不能鑄造,看到那麼多材料卻不能用,所以才氣的昏倒呢!」

「誰說的,我西奧特古是什麼人,你這臭小子居然敢小看我。」西奧特古也不知是不是被氣醒的,居然蹦得老高,大呼大喊,一點也看不出他剛才昏迷了。

三人又被他的突兀舉動給嚇了一跳,這老傢伙也實在太會嚇人了。

御空正想說話,西奧特古卻搶先捧起了一顆拳頭大的黑塊道:「天呀,你們看看這是『百融金鐵』呀,還有這……這是『天英石』,這是……」

他就那樣一邊說著一邊將材料往懷裡塞,像是怕被人搶了一般。

御空看得是好氣又好笑,拖著聲音道:「大叔──沒人跟你搶,你別急好不好呀!」

「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實在太激動了,這些東西我一輩子也沒見過幾樣,今天居然一看就是一大堆,實在……實在……」西奧特古看起來好像回復了些,但心情還是未能平靜,接著他又趕忙抱起那一堆東西衝往後面內房,還邊叫道:「快──快把所有東西都拿進來,這可都是寶貝呀!」敢情他是真的怕被搶了。

大部份材料都已被他抱進去,三人只各拿一點就沒了。

四人在裡面又坐下來,御空問道:「你看那些壞掉的兵甲,還能重鑄嗎?」

西奧特古點頭不迭道:「沒問題,天呀──最差的都有次神兵級數,你是哪來這麼多的,呵呵──我最少可以鑄成幾件神兵,一件、兩件……」他都已經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一邊分類一邊笑。

「請你冷靜點好嗎,以你現在的心情很像不太能準確的判斷事物呢!」丁雨真見他心情似乎不太穩定,有禮的提醒道。

丁雨真的聲音猶如醍醐灌頂,西奧特古一下子就清醒過來,深吸了口氣,很快地便是一臉肅穆的形象,他向丁雨真微一點頭道:「謝謝提醒。」

丁雨真回以爽朗的一笑,西奧特古將所有材料檢查過後又道:「我還得評估一下才能知道這些能鑄成多少兵器、盔甲,你們就先決定何種樣式吧!」

最基本的幾件御空早就已經決定好了,最好的材料──一對仿天靈雙劍模樣的正神兵,那是要給帥帥和可愛的,另外還要一把跟「斷憂七尺鋒」一樣的,當然就是要給武斷憂了,若還有能鑄成神兵的材料,那就要鑄把刀給孟甸竹。

當西奧特古看到御空給他的刀圖時就直接叫道:「咦──斷憂七尺鋒。」

御空笑道:「對呀,武大哥這麼有名,你果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西奧特古側著頭瞪了他一眼道:「廢話,這刀當年就是我鑄造的得意作品,我會看不出來?」

「啊──」不單御空,連凌焱凡、丁雨真也都眼睛一亮,心中更是肅然起敬,沒想到那柄不知斬斷多少兵刃,被稱為次神兵之王者的斷憂七尺鋒,居然是出自西奧特古之手。

雖然,那跟它在武斷憂的手中有關,但不可否認,若它本身的品質不足,武斷憂不會近百年未曾換過兵器,二人對西奧特古的鑄造能力終於是完全放心了。

御空一愣過後又大為高興,乾脆就把圖紙給揉掉,道:「太好了,那就別看我這張圖,你可得鑄成一把比原來更好的斷憂七尺鋒唷!」

西奧特古又是沒好氣的道:「廢話,我可是要鑄造神兵耶,你把我當成要鑄造垃圾呀!」

「對喔!」御空搔了搔頭傻笑道。

西奧特古小心翼翼的捧著一顆七彩晶石問道:「那這顆『玄靈晶』是要加在七尺鋒上囉!」

御空不解的聳聳肩,這他怎麼會知道呀?

凌焱凡見狀便道:「不是,那是要加在靈劍上的。」

玄靈晶的作用就是大幅增強各系魔法元素的聚集與威力,而靈聚神劍又是以魔法為輔助,因此仿照靈聚的劍也同樣需要加強它聚集元素精靈的功能。

西奧特古點了點頭,卻不無遺憾地道:「可惜,『龍神族』的人大都屬於魔武雙修,武斷憂的魔法同樣不弱,若能將七尺鋒鑄成魔法刀就更完美了,原本那把刀就有加了一點『山炎熔晶』可以加強火系魔法。」

「那把玄靈晶分成兩份嘛!」御空道。

西奧特古搖頭道:「要想發揮出這顆玄靈晶的最佳狀態,只能加在一件兵器內。」

御空沮喪地道:「沒其他辦法嗎?」

凌焱凡有些為難的頓了一頓,似下定決心地道:「把靈劍緩一緩,先給七尺鋒吧!」

御空否決道:「不行,同樣都是神兵,沒道理要捨棄靈劍,你們想想有沒有什麼地方有好材料,我去找找,大叔你說有什麼是比較好的。」

西奧特古想都不用想就回道:「玄靈晶當然是最好的,不過一個就會引起無數人眼紅了,誰也不知道哪裡有,另外『元素礦』也是很好的選擇,如果數量足夠,不會比山炎熔晶這類晶石差。」

「『元素晶』?」御空疑惑地問道,只差一字應該一樣吧!

西奧特古還未開口,凌焱凡便先解釋道:「不,它們只是功用相若,也同樣分為七個種類,但元素晶卻不能融解,只能用來鑲嵌,元素礦才可以與其他材料融合鑄成兵器。」

「哦──原來如此。」御空恍然大悟道。

西奧特古點了點頭,讚賞地道:「說的沒錯,你這位朋友懂得似乎不少,對了,還沒請教大名?」

「在下凌焱凡。」

「小女子丁雨真。」

「呵呵──我叫西奧特古,這小子應該有跟你們講了。」西奧特古未有半絲意外,就像沒聽過他們的大名一樣。

御空大覺無趣,忍不住抱怨道:「喂──大叔,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天靈雙聖,你至少也得表現一點點驚訝嘛,這樣實在太不給面子了啦!」

凌、丁二人聞言不由又是莞爾失笑。

「天靈雙聖?對了,難怪我覺得好像聽過你們的名字。」西奧特古老臉一皺,倏然蹦的老高,驚呼一聲後睜大了眼睛直瞪著二人看,在天靈雙聖面前他竟是一點也不顯敬畏,有的只是濃濃好奇,把二人看得怪彆扭。

御空暗笑於心:「看來大叔對較特別的人都會來這招嘛!」

不過想到當初被看了老半天,還是自己提醒才讓他回神的,御空趕忙插話道:「大叔別再看了啦,兵器的事比較重要,哪裡有元素礦呀?」

「這個嘛!」御空一說馬上就讓西奧特古回歸本位,偏著腦袋猛抓著頭髮一臉苦惱,還好他的頭髮本已夠亂,不怕愈抓愈亂。

凌、丁二人亦是沉默,其實元素礦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是說要找就能找得到,就算你功力再高也沒用。

此時外面的大漢突然向裡面叫道:「叔叔,那個帶大甲蟲的人來了。」

西奧特古聞聲,邊向外走邊道:「嘿,那小子來了,你們也來看看,他那隻大甲蟲可真是大呢!」

御空疑惑道:「什麼大甲蟲呀!」

西奧特古笑道:「前陣子有個驕傲的小子來找我鑄造次神兵級的內甲,他身邊有一隻幻獸是大甲蟲,嘖嘖──我活了這一把年紀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大的甲蟲呢!」

三人聞言不禁都生起了興趣,趕忙跟出去,見到大門口一個年輕人站得筆直,一頭紅髮披在肩上,背負一根七尺黑棍。

這些特徵御空可記得清楚,沒想到會在這裡又見到他,便低聲自語道:「倪伸鏈。」

四人出來時,倪伸鏈亦看了過去,他臉上突然泛起一陣喜色,竟就直接掠至御空身前,一臉尊敬地叫出一句令眾人下巴為之脫臼的話:「祖爺爺,您怎麼會在這裡?」

御空張大了嘴看看四周,大家卻都是滿臉驚訝的看著他,他好不容易合起嘴吞了一下口水,很不自然的道:「你在叫誰呀!」

倪伸鏈聞言卻也是一臉古怪,慌忙道:「祖爺爺,您怎麼不記得我了,我是小鏈呀!」

小鏈?御空苦笑道:「我知道你叫倪伸鏈,但我什麼時候又成你祖爺爺了?」

倪伸鏈面容轉成一臉失落,道:「祖爺爺,是不是我讓您失望了,所以您才不願認我?」

「失望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我的功力在這段時間已有所提升,若讓我見到他,一定不會再輸他了。」

「他?他又是誰呀!」

「這……他……我……他……。」倪伸鏈似乎有些痛苦的捂著頭,很是苦惱的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我記得他打敗我,他很年輕,比我還年輕,很厲害,比我還厲害,可是我怎麼會記不得他的名字,連他的模樣也記不起來,還有……還有幾個女人,很漂亮,可是我也記不得她們的模樣,怎麼會……」

好熟悉呀,御空試探的指向外面問道:「你說的該不是一年前在那邊打輸的那一次吧!」

倪伸鏈想了一下,很高興的道:「對呀──祖爺爺您果然知道,我雖然輸了,但我苦練了一年,絕不會再輸了。」

天呀──這下換御空頭痛了,看到凌焱凡夫婦疑問的眼神,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有氣沒力的搖搖頭道:「倪伸鏈,當初你就是被我打傷的呀,但你不知道是怎麼地跑掉了,我也不知道你傷得怎麼樣,現在……哦──亂七八糟。」

這什麼和什麼,大家都是一頭霧水,倪伸鏈又想了好一會兒,竟是滿臉通紅的懺悔道:「原來如此,那時祖爺爺是在指導我,我敗在您的手中卻一時想不開氣憤跑掉,我……我實在太過自大了,在外闖蕩一段時間沒遇上什麼敵手,竟就認為可以在您手中多走幾招,所以輕易落敗才會無法接受,是我太沒用了,請祖爺爺原諒。」

「哇咧……你胡說八道個什麼勁呀,比我還亂搞,我……」御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根本搞不懂這倪伸鏈怎麼會變這樣,居然還會自己編造過程咧!

這一切可說都是那一顆「聚意石」害的,當時倪伸鏈若直接敗了也沒什麼,但聚意石的參與卻讓他驕傲的自尊完全無法接受,打從心底排斥這件事,然後他的腦袋剛好又撞在岩石上,以至於令他最後看到的御空與其祖爺爺倪電濤的形象產生混淆,甚至衍生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記憶。

而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他那顆驕傲的心靈作祟,不能接受事實又在外力作用下,竟是把御空的形象取代了倪電濤,陰錯陽差的令記憶自行改變了,這種情況簡直比失憶還麻煩呀!

突然,倪伸鏈臉上浮現訝異之色,自語道:「什麼,是你帶我走的,你……豈有此理,難道祖爺爺會害我不成?」接著他又忙向御空道:「祖爺爺,原來是我的靈物誤會您是敵人,見我受傷就自作主張把我帶走。」

御空心想他既然有靈物,事情始末就好解釋了,急道:「你就問它一切經過吧,別把事情搞混了。」

倪伸鏈恭敬地道:「祖爺爺,我已記起事情經過,請您不用擔心,而且那時候我剛得到光靈,它什麼也不懂,根本搞不清楚狀況,所有行為都是出於本能想保護我,所以才會亂來。」

「天呀──他那是什麼靈物,比我家的小黃還呆。」御空真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既好氣又是好笑。

西奧特古看得一頭霧水,拍著御空的背插話(他只拍得到背)道:「小子,你什麼時候冒出這麼大個的孫子來,我記得……」

還不等他說完,倪伸鏈怒目一瞪,已然不悅的喝道:「你竟敢對祖爺爺無禮!」他這一來立刻和御空說話時完全不同,一股凜然的氣勢直撲而去。

西奧特古亦非常人,功力雖是沒倪伸鏈高,但身上竟也有一股強大的氣勢,根本不受其影響,咧著嘴露出毫不在意的笑容,就像沒事人一樣,反是倪伸鏈有一種無以為繼的感覺,心中不由驚駭莫名。

凌、丁二人見狀不禁再次動容,明瞭他是真正達到大宗師境界的鑄造師了,只有這樣的人方能不依靠功力而產生雄渾如山的強大氣勢。

一股清風瞬即吹散倪伸鏈的氣勢,西奧特古雖是反將他一軍,御空卻依然不悅地道:「你才無禮,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朋友嗎?」

倪伸鏈尷尬地看看御空,垂下頭去,他從西奧特古的氣勢中已知其絕非常人,心中不禁大罵自己愚蠢,能那樣跟祖爺爺說話的人豈會是平庸之輩,自己實在太過自以為是了,難怪祖爺爺會生氣。

他愈想愈是惶恐,低垂著頭道:「小鏈知錯,祖爺爺責罵的是,請祖爺爺原諒,請前輩原諒。」

他這樣低聲下氣叫御空怎麼還氣得起來,只好揮揮手道:「算了,以後別太魯莽就好。」

西奧特古咧嘴笑道:「沒關係,年輕人知錯能改就好。」他到現在還是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不過他對倪伸鏈並不討厭,更何況他是御空的「曾孫子」嘛!

船到橋頭自然直,御空已決定不管他為什麼會變這樣了,他看起好像除了認錯人外也沒其他不對勁的地方,以前當過一堆人的前輩,現在當當人家的祖爺爺也沒什麼嘛!御空倒從未思考過他是裝瘋賣傻,從他的傲氣看來,這種事打死他應該都不肯幹的。

「怎麼辦,好端端的冒出個曾孫子來,呵呵──改天他若叫心羽祖奶奶才真的好玩,但他祖爺爺如果找上門來又該如何是好,讓他認個乾祖爺爺吧!嗯,不一定他見到親人就會回復記憶了,算了、算了,到時候再說啦!真衰──為什麼就讓我碰到個失憶的(是記憶錯亂才對啦,真沒知識),我心地又善良,只好認他囉,還好是我,要是別人呀,看他對我尊敬的態度又有一身好功夫,不好好利用一番才怪咧!」

思索了片刻,天性愛玩的御空竟真是擺出一副長輩樣子,抬手拍拍倪伸鏈肩膀,笑道:「小鏈呀,現在大陸上可亂得很,你一個人到處亂跑也不好,就先回家吧!」搞什麼,好像自己是個老頭子似的。

倪伸鏈卻是正色回道:「祖爺爺,聽說魔族已然大舉侵犯,我要去教訓教訓他們。」這小子記憶雖不清楚,傲氣卻是半分未變,第一次是要教訓御空,這次換要教訓魔族。

這臭小子,想騙他自己回家都不成。

御空見他神色堅定,只好改口道:「魔族也不都是壞人,我就有魔族的朋友,他們也是很好相處的。」

倪伸鏈微微一愣,奇道:「那他們為何要侵犯人族?聽聞他們的手段殘忍、血腥,還會吃食人肉,難道是別人撒謊?」

御空解釋道:「這倒不是,魔族的好人被壞人打敗了,所以才會來侵犯我們,他們說的是壞魔族,但他們卻不會分別是好是壞,只會說魔族就是邪惡的。」

倪伸鏈毫不懷疑地點頭道:「原來是他們太過無知了。」

「雖然是事實,但我可沒這樣說。」御空暗自嘀咕一聲,接著又道:「現在你知道了,還是先回家一趟吧!」

「不,我還是要去教訓那些無恥殘虐的魔族,也可以看看我這些日子來有多少進境。」倪伸鏈還是不肯回家,真是要把御空氣死。

御空無奈道:「唉──好吧,那你可得自己小心點,我在鴻山有不少朋友,像『炎國』的二皇子白夏鶴靂、龍神族武斷憂還有千水宗、長河門,他們應該會聯合在一起才對,你去時可以加入他們,就是別加入大皇子和七性劍宗。」

倪伸鏈邊點頭應是卻又有些疑惑道:「原來他們都是祖爺爺的朋友?」

「呃──是呀,你去到那裡可別失禮了。」御空乾笑道。

「小鏈不敢。」倪伸鏈是驕傲,但他並不是那種驕傲到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剛才一時衝動對西奧特古無禮已知有錯,聰明人可是不會再錯第二次。

御空道:「嗯,那就好。對了,你記得我的名字嗎?」

倪伸鏈有些奇怪地道:「當然記得,祖爺爺是灰滅神手倪電濤呀!」

「靠──記得名字卻會搞錯人,你個混球。」御空心中暗罵,搖搖頭道:「不對,我叫天閃御空才對,你去到那裡說我是倪電濤,那他們可能就不認識我了。」

倪伸鏈一副瞭解的模樣道:「我明白了,您是用化名。」

「嗯,你就說自己是天閃御空的朋友。」化個頭啦,御空無奈的應了聲又道:「那沒事了,你就自己過去吧,小心點,有空就先回家呀!」

「是。」

倪伸鏈點了一下頭,跟西奧特古拿取鑄造好的紫色軟甲,有御空的這層關係在,他可禮貌多了,御空則是再三吩咐他要抽空回家,說得倪伸鏈大感彆扭,怎麼祖爺爺的個性好像變了不少,但仔細想想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折騰了半天,他終於騎著那隻大甲蟲走了,外面的行人看到他都馬上讓了開來,全是同樣驚訝帶些害怕的表情,他那隻甲蟲實在太大、太嚇人了。

當御空看到那隻超級放大版的幻獸獨角仙時也是嚇了一跳,牠的身長足足有四米,全身黑得發亮,唯一跟一般獨角仙不一樣的就是牠沒有長長的獨角,只在頭上長了一支像是斧頭刃般的凸起,看模樣就知道極為堅硬、銳利,御空三人更是看出牠的實力恐怕能跟戰皇級高手一拼,真不曉得倪伸鏈到底是怎麼收服牠的。

回到內間,丁雨真實在忍不住好奇,眨著明亮的美眸問道:「聖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起來他應該是倪電濤的曾孫子吧,他又怎麼會稱呼您為祖爺爺呢?」

「誰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御空搖了搖頭將當初的事說了一遍,沒想到在第二次見面時竟升了那麼多級。

在一陣思索後誰也無法作出解釋,這種怪事他們可還沒那個運氣遇到過。

西奧特古看到鑄材後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去理會他們,他心中就只想著該如何把兵器鑄造至最完美的境界,嘴巴不斷喃喃自語道:「這個配這個,這個融掉配這個,嗯,這個配這個加這個可能比較好……」

御空對於追根究底的事一向都沒有興趣,看著西奧特古耍弄鑄材後又想起七尺鋒的材料,打斷二人的沉思,道:「先不用管他是怎麼回事啦,你們想想哪裡有元素礦比較重要,或者是有其他可行的材料。」

良久,凌焱凡搖頭道:「恐怕是得放棄了,鑄造神兵的材料在這世上本就稀少,相比起來,元素礦雖然算是最容易獲得,但大都是落入各神殿之手,儘管是他們也只不過能鑄成一柄魔法杖,難得之處可想而知。」

神殿?一絲靈光閃過御空的腦海,他忙道:「你是說神殿有元素礦鑄成的魔法杖?」

凌焱凡點頭道:「是的,各神殿的殿主都擁有一柄由元素礦、元素晶製成的魔法杖。」突地,他大感不妙道:「您該不會想去奪取神殿的魔法杖吧!」

御空聞言便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丁雨真見他似真有這個意向,忙勸道:「聖皇請三思,各神殿皆有其武力存在,實力非同小可,殿主的魔法亦屬當世頂尖,招惹他們實無好處。」

神殿殿主故名思義便是神殿之主,每任殿主都有一種由神傳授的奇異功法可以挑選出下一任殿主,因此殿主就像是由神挑選的一般,也有人稱其為神之子,而且各神殿之主的魔法修為皆是十分高超,進步速度遠在常人之上,此一情形更令人覺得殿主是神的寵兒,天生受到神的庇護,無人敢對其不敬。

然而──事實為何呢?說簡單點,以「風神神殿」的殿主來解釋,他天生就擁有遠超常人的「風之元」,也就是說他天生就適合修練風系魔法,而挑選下任殿主的功法便是會在遇上擁有一定程度的風之元的人時產生反應,既然適合修練,當然進步也就快囉,關神屁事。

另外風神使徒則剛好相反,他是天生擁有一定程度的「風之體」,因此身體才可以承受神所注入的風系能量,使其直接達到大魔導師的境界,但若是自行修練則與他人無異,像御空以前幸好沒遇上光神,不然很有可能就變成光神使徒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12:49 PM
第五章 ∼徒勞無功∼

御空不為所動的一聲冷笑道:「你們忘記我和風神神殿的恩怨了嗎?風神使者還威脅我說風神不會善罷干休,難道我就不能主動出擊?他來找我麻煩一次,風神使徒找我老婆麻煩兩次,我這就還他一次。哼,還欠我兩次,不,這次算利息,他們還欠我三次。」

凌焱凡、丁雨真哭笑不得地看著御空,有人是這樣算的嗎?不過御空說的也有道理,反正都是仇人,去搶他的也沒差啦,更何況好像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殿主的魔法力大概和人族五大魔導相若,論實戰經驗卻是差得多了,沒什麼好怕的。

就算是風神上門討債,也沒什麼了不起,因為在決定由御空繼承聖皇時就已有準備與之為敵了,頂多再提早一些而已,他們有實實在在的兩個神、三個鬥神,你風神算什麼,連見都沒見過咧!

想起歷代族人為了破除結界到處去找神,個個卻都不知躲哪去,後來才從戰神口中得知。聖皇百霆的個性和御空有些相似,對朋友是兩肋插刀在所不惜,就算不認識也沒關係,人家和善他也就極好相處,但別人若是給臉色看,那他回之的一定是更加囂張無禮的舉動。

諸神都是以實力說話的主兒,因此對人類大都是頤指氣使的態度,以百霆的個性哪看得下去,因此鬧得不是很愉快,諸神不願幫助天靈族應該也跟這點嫌隙有關。

凌焱凡夫妻倆愈想就愈氣,非但不阻止,反而煽風點火道:「說的是,既然是敵人,現在既可加強兵器威力又能削弱對方實力,何樂而不為呢?以我們天靈族的實力也不用將他們放在眼裡。」

「好。」見到他們同意,御空更是高興,突然又似想起什麼,轉問西奧特古道:「大叔,你說以前武大哥的刀是加強火系魔法,那我現在用風元素礦有沒有關係?」

「啊──什麼……」

西奧特古忙著配鑄材,竟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御空只好又說了一次。

「哦──沒關係,我記得他說過山炎熔晶是一次意外中獲得的,並不是他特別熟悉火系魔法。嗯,只不過用了那麼久,現在他可能對火系最熟練吧,也沒關係,反正以他的實力不會變成風系就適應不了的。」

御空好奇的問道:「咦──那應該已經過很久了吧,你怎麼還記得這麼清楚呀!」

「那當然,他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一種直沖天際的傲氣,只要見他一次就永遠也忘不了,就像你一樣,你也有一種特殊的氣質,雖然感覺上有些差別,是我從未見過的,但我肯定不會比武斷憂的傲氣遜色,你們天生就是不同於平凡的人。」

西奧特古閉著眼睛,似在回憶武斷憂帶給他的感覺,接著又笑道:「不過別以為有天生的氣質就了不起了,我天生就擁有遠超乎常人的敏銳感覺,見過不知多少天生帶著特殊氣質的人,但大多庸庸碌碌的長大成人,結果那份氣質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雖然說我感覺得出你的氣質一點也不比武斷憂差,可是我現在才發覺你根本不會運用,在別人眼中,你流露出來的氣勢遠遠比不上他,如果不是你本身也已經擁有一定的能力,那你天生的氣質早晚會消失不見。」

御空被西奧特古的話重重地挑動心弦,此時他腦海中忽然浮起武斷憂那睥睨天下的氣勢,其中似乎還蘊涵著另一種氣息,不是單憑真氣發出來的,那也就是他氣勢比凌焱凡還強,甚至強過丁天陽的原因。

御空知道自己天生就有一種氣勢存在,可是從小他就盡量的內歛著,根本從未想過該如何運用它,直到今天受到西奧特古的啟發,這是他此行最大的收獲。

經過一番思考,御空欣然一笑,拍了拍西奧特古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凌、丁二人看向西奧特古的眼神簡直有點崇拜了,他們發覺他愈來愈莫測高深了,自己除了武功外,似乎沒一樣能比得過他。

凌焱凡渴望地問道:「那我和雨真有沒有天生的氣質呢?」

西奧特古笑道:「有,如果說武斷憂的是傲氣,那你們給我的感覺就是『堅定』。」

御空皺眉不解道:「堅定?那也算天生的氣質嗎?」

西奧特古道:「當然,我還見過『懦弱』的咧!」

「噗──」

三人不約而同地失聲怪笑,御空不禁大叫道:「喂──你不是在耍我們吧,懦弱有什麼好的。」

西奧特古很是鄙視的瞪了他一眼,道:「誰說天生氣質就只有好的?」

呃──是沒人說,御空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接受鄙視,拍拍屁股站起來道:「算了,不跟你計較,我要去討回利息,你們就先鑄造天靈雙劍吧!」

凌焱凡夫婦也跟著站起來道:「請您小心。」

西奧特古直到現在才發覺凌焱凡二人竟是用上敬語,不禁有些訝異道:「咦──你們是什麼關係呀!」

御空頑皮地笑道:「說起來我算是族長,他們是我的族人唷,呵呵──你可要保密,不能說出去喔,我走囉!」說完,揮了揮手就向外走去,轉眼間已走得不見人影,留下西奧特古一臉茫然的再次詢問凌焱凡是什麼意思。


這個風神神殿還真是有點遠,處於炎國對角的「萬流國」領土,距離新利城大約有五萬里之遙,就算是以御空的極速也得飛個大半天,加上他一路又是悠哉悠哉,竟是飛了一天,休息了一夜,再找了一天,等他前往風神神殿時又已過了一夜,反正鑄造雙劍也得一段時間,他並不急。

「微風鎮」就是以風神神殿為中心而建立起來的小鎮,座落於「微風平原」之上,它的名字來自平原那一年四季從不會停止的淡雅微風。

因風神神殿的關係,來往微風鎮的幾乎都是魔法師,就連居住在此地的人也幾乎每家都有魔法師存在,而且能在此擁有房舍的人一定得跟有錢、有權、有勢中的任何一樣摸上邊,否則準被覬覦此地的人幹掉。

理由當然就是風神神殿半徑一里的範圍內聚集了濃郁的風元素,在裡面修練魔法會有事半功倍之效,看到它和「戰神神殿」的差別,相信誰都能明白,為何習武之人明明比魔法師多,戰神殿卻跟廢墟沒有兩樣的原因。

不過也幸虧如此,要是戰神殿能令人修練加快,從依附風神殿的人群推斷,再想想遠在魔法師數量之上的武者,似乎可以預見,戰神殿或許會演變成戰場也說不定。

遠遠的看去,御空就能很清楚的看到風神神殿的位置,神殿頂端是由一個個彎成半圓形的橫條疊成的,由下而上、由大至小,最後形成一個直指天際的高聳半圓錐,看起來雖是有點怪,但卻又有一種奇異的流線美感,淡薄的碧光恍如一陣肉眼可見的輕風吹向天空。

「這神殿的屋頂還真有趣。」御空看向神殿的方向笑笑,隨意四處逛逛,當然,對於神殿的消息他可不會放過。

晃了半天,御空對微風鎮又多瞭解了些,但他不喜歡這裡,很不喜歡,這裡的人簡直個個的眼睛都長在頭頂上,雖然表現出一種優雅的風度舉動,可是眼中的傲慢卻沒有半點掩飾,尤其是看向外來者的眼神,彷彿他們的身體、血液就是比別人高貴,那種輕蔑讓御空真想揍他們幾拳。

「靠──炎城高官貴族那麼多也沒幾個能和這些人比的。」

御空暗罵於心,雖然,這些人也確實是有傲慢的本錢,每個人都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愈靠近中央的權勢就愈大,聽一些外來的魔法師說起,裡面可有不少宅第的主人在萬流國都是權傾一方的王公大臣呢!

以前聽說炎國的貴族在四大帝國中最為溫和高尚,那時候還沒什麼感覺,現在一看還真是如此,一個小貴族就比炎國的一個伯爵還囂張,裡面那些貴族高官更不用說,一個護院都能把自己當成權勢在握的人了,雖然內在的品性無法看清,但至少外在行為看來,炎國實在比萬流國好上太多了。

在中央被風元素籠罩的神殿範圍則全都是人,有神殿武士或正在修練的魔法師。神殿是唯一一棟建築,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將房子建造在神殿的範圍內,哪怕只是一個角摸上風元素圈都不行,因為那是對風神的褻瀆。

最接近神殿的宅邸不少都是神殿魔法師、神殿武士擁有的,而看起來最為壯觀崇高的一座則是神殿殿主的住宅,據說殿主有神所賜予的寶物,不用依靠神殿聚集的風元素修練魔法,因此並不會時常前往神殿,而且以神殿殿主的實力,這種程度的風元素聚集對修為已經沒什麼幫助了。

御空以靈識觀察一下,裡面根本沒有超級魔導師的存在,也沒有風元素異常聚集的情況,顯然人和魔法杖都不在家。找不到人的他轉往神殿,結果都還沒踏進神殿的範圍就被神殿武士擋下。

神殿武士一派高傲的訓斥著,要在神的護持下修練就得先至神殿魔法師那裡捐獻金錢,表示自己是神殿的信徒,願意為神而奉獻,那就可以得到一個代表風神的標誌,掛在身上才可以進去。如果要硬闖呢,看那神殿武士威風凜凜的氣勢,準會充當打手趕你出去,他們也是神殿不會有人作亂的保證。

錢是沒關係啦,但要說自己是風神的信徒,打死御空都辦不到,不過他們的作法倒是讓御空暗想:「我也會聚集元素呀,而且還各種都會,如果以後沒錢時我倒也可以來開個神殿收錢,一定比他這單一風元素好賺,呵呵──」還真能想,那是要當天靈神?聖皇神?或是流氓神呢?

都還沒找到東西呢,御空也懶得與他們計較,直接就靈識大放掃向神殿,那點風元素的密度根本無法影響他半分,除非風神就在裡面,否則也不可能有人發覺到他。

「奇怪,怎麼也沒有超級魔導師?」御空只感覺到裡面有大魔導師,卻沒有特別的高手在,心中大感疑惑:「兩個地方都不在,他們該不會也和我一樣喜歡到處跑吧,那要我怎麼找呀!」

御空心中嘀咕著就轉身離開,完全不理會眼前的神殿武士,別說本就有宿怨,就算沒有恩怨,面對他那種盛氣凌人的態度,御空也不可能給他好臉色看。

神殿武士眉頭一挑,對他無禮的舉動大感忿怒,在這裡可還沒人敢如此蔑視自己的,御空卻是不給他發火的機會,一呼一吸間已然遠離十丈開外,轉眼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在微風鎮待了一天依然等不到人,御空耐不住性子的氣惱揮拳叫道:「不等了啦,哼──找哥哥、姐姐去,不一定他們知道哪裡有,哈哈──對呀,我怎麼現在才想到,回家去。」一有決定他便也閒不下來,立刻動身,這裡他實在不想繼續待下去,一點也不好玩。


御空樂陶陶的正飛回去,才至半途卻感應到一絲微弱的波動傳來,仔細去感應一下,感覺頓時清晰起來,距離還蠻遠的,至少也有兩、三千里,在御空無心的情況下還能感應到數千里外的一絲波動,那些人的功力絕對不凡,而且八成正在戰鬥。

天性愛湊熱鬧的御空搔著腦袋有些為難,是要找材料重要,還是管閒事重要?想歸想,身體卻往傳來波動的方向偏過去,這立刻成為他的理由:「身體都自己決定了,我可不能對不起自己,走──」

御空說去就去,隨著距離拉近,他的感覺亦是愈加清楚,眉頭已皺了起來,心道:「咦──是龍神族的力量,還有魔族的力量,奇怪,他們怎麼會在那裡打起來呢?」

御空已經發覺戰鬥的地點可能是在「天武大陸」的第一高山「天柱山」附近,而且打鬥的人數不少,天柱山脈的地勢險峻異常,猛禽惡獸多不勝數,別說一般人不敢前往,就連尋常高手也不願輕易涉險,一向都是杳無人煙才對呀!雖然可能會有頂尖的高手隱居山澗,但為何會遇上魔族,魔族實在沒道理去那裡找麻煩呀,就算打贏了也沒好處。

御空還在胡思亂想,一股龍神族的力量驀然暴升,瞬息間達到鬥神級的境界,劇烈的波動幾乎要掩蓋掉另幾股力量。

「看來世上不止兩位長老達到鬥神級而已。」鬥神級力量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同,尤其在這麼遠的距離下,鬥神級和超級高手所產生的波動強弱更顯懸殊,御空心中不免也有些震驚。

經過二十分鐘的飛行,御空總算是快要到達戰場了,地點果然就在天柱山附近的峽谷中,雖然並沒有主峰險峻,但一般人還是不可能輕易到達的,難不成那裡有什麼寶貝,所以才派出高手來搶?

奇怪的是在雙方力量愈來愈弱之後,突然又有兩道強大的力量升起,幾是瞬間就消滅掉一個魔將的氣息,御空眼中的疑惑更重了,因為後來的氣息有一個跟風神使者一樣,為什麼先前都沒發覺呢?

御空目標的峽谷,原本是一群龍神族人的居住之處,一向人跡罕至不見外人,可就在三天前,一個魔將突然出現在山裡,並與數名龍神族人碰了頭。

見到有外人來到,雖然長相跟人類差不多,但氣息卻是大不相同,長相又極為兇厲,一名年紀較長的龍神族人有些警惕地詢問他來此何事,誰知那個魔族只是露出一臉不屑,一股嗜血的殺戮之氣驟然撲向眾人,攻勢也隨之來到。

幸好眾人心懷戒備,發問的人又是戰皇級高手,見他出手亦立即發出一片金龍鬥氣予以抵擋,可惜雙方差距頗大,只是一招就被逼退了數丈,口吐鮮血已受了不輕的內傷,若非龍神族人的體魄夠強悍,只此一招已然足以致命。

眾人自知不敵,當機立斷快速退避,憑著對山勢的熟悉逃走,但就算有著地利、離住處又近、其他族人亦有所覺趕來接應,可是實力的差距依然難以彌補,不過幾分鐘就有數名功力較弱的族人遭魔將重創倒地,而他們只不過暫時抵住魔將的攻勢而已。

沒有敵手的快感令魔將愈殺愈發狂妄,完全沒將龍神族人放在心上,自認殺光他們只是時間問題,就在眾人危急之際,一道墨綠色的光影倏然破空出現直取魔將的面門。

魔將見狀不禁心膽俱裂,若說他與其餘龍神族人擁有不可彌補的差距,那他與來人的功力恐怕也有相同的差距,竟是直到來人殺招迎面才被他發覺,殺戮之心頓時淋上一層冰冷的戰慄。

眼見四周都有人圍堵,魔將不敢有絲毫猶豫,立刻騰身飛退,但他依然無法完全避過那道光影,腹部一涼、氣勁襲入,一股熱血不由竄上喉頭,在空中灑下一片血霧,自知不敵的他連頓一下也不敢,強壓下痛楚,硬是沒有減緩半分速度地遠遁而去。

墨綠光影的主人是個高大挺拔的軒昂男子,劍眉星目精光閃爍,宏偉的身軀、狂傲的神態盡展其威武氣勢,堅毅的臉龐此時佈滿了滔天怒氣,平添一股肅殺氣息,手持一支墨綠色的八尺長槍,似有氤氳之氣纏繞其上,濃重的殺伐氣息令人為之膽寒。

他能不怒嗎?此地所在的龍神族人與他並不單單只是族人而已,徒子徒孫也好、堂親表親也罷,不管是誰都一定跟他有些關聯,居然那麼一會兒工夫就有六、七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他恨不得立刻將那魔將立斃槍下。

此人正是天武十大高手中排名僅次於凌焱凡的「旋影狂龍──殷光介」,手中長槍則是天下聞名的神級魔槍「蝕心奪魄」,傳聞蝕心奪魄是一支能腐蝕人心、反控主人的魔槍,歷代的擁有者都會逐漸被魔槍所控制而成嗜血狂人,直到它被當年還只是龍神族十大高手的殷光介所得,那時候得知此事的人可都嚇了個夠嗆,此等高手變成殺人狂,那簡直是天下人的浩劫。

不過他只是輕鬆的說了一句話:「堅毅之心豈是一件兵器所能摧毀。」而這近百年來不變分毫的本性亦明確地證實他當時的豪語。

殷光介悲忿交集的眼神掃過倒在地面的族人,足下微一點地,瞬即追向魔將,卻沒料到對方的速度竟是飛快,他在後方緊追不捨,每一追近攻擊卻總被險險的避開又再次拉開距離,在這山谷中亂飛,追擊之人實在太吃虧了。

追了一段距離,殷光介生怕他還有同夥,若對方趁機攻擊族人就糟了,因此雖是不忿,卻也只能放棄追擊,否則殺一個敵人卻賠上十名族人就後悔莫及了。

後來在殷光介的調查下,發覺到四里外的空中有一個奇異波動,直覺告訴他這和魔族的出現大有關聯,據悉魔族神出鬼沒,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出現的,殷光介見此異樣已有了懷疑,小心起見,他立即讓族人近期內不要離開居所,等調查清楚後再說。

經過三天的戒備,那個奇異波動突然一陣扭曲,一個個魔族人竟是憑空出現停在半空。

在百丈之外的岩台上,一名負責監視的龍神族人親眼見到空中異象,不敢怠慢,立即躍上身旁飛龍趕去通報,雖然他看不出對方實力深淺,但光憑人家能停在空中,笨蛋都知情況不妙。

一個魔族人見狀就想追去,卻被最先出現之人攔下,陰森而不屑地道:「急什麼,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類而已。」

來到這裡的魔族人並不多,因為通道是在空中,不能飛行的人從這裡出來跟找死沒有兩樣,但也因此出現的俱是高手,就算是功力較弱,也得生有雙翼能夠飛行才可以。

「大哥,他們竟敢打傷我,我一定要他們生不如死。」三天前逃走的魔將,正面目猙獰,雙眼滿是忿恨血絲的向著另一個魔將嘶吼,很明顯是為報仇而來的。

「桀桀──放心,他們必需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

「人界啊,要不是老傢伙封住所有通道,我早就想來看看了,桀桀──不知道我的功夫拿人類來練會不會更好。」

「別大意了,能打傷小騮的人不會是弱者。」

「哼──我是太過大意才會被他們偷襲。」

「只是大意就被打傷,還真有一套呀!」

「你說什麼……」

「住嘴,都還沒遇到人就在亂,哼──人都出來了嗎?」

一下子眾人全都閉上了嘴,點了一下人數,總共只有二十五人,其中二十二人生有一雙黑色翅膀,但又有兩人的翅膀未動分毫凌空而立,看樣子應該有五個魔將級高手。

魔界的魔將級高手雖比人界的超級高手還多,但再多也是有限,大多魔將都會各自佔地為王,就像人界城池的劃分一樣,在強者為尊的世界這是很正常的事,只要別明目張膽的違反魔界帝皇的命令,一般都不會受到太大約束。

像他們這樣有五個魔將在一起,在魔界也算是一股不弱的勢力,就算是遇上初等魔神也有自保之力,因此當然不將龍神族的人放在眼裡,不過,他們也不清楚自己面對的是哪一族的人,只知道人界的人都叫人類。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1:02 PM
第六章 ∼慘烈之戰∼




殷光介片刻後已親自前來探查,見到他們的人數與氣勢後便知不妙,心下凜然:「看樣子至少有三個以上的超級高手,不宜硬拼。」他的身形只是微微一頓便轉身就走,明白單靠自己的力量難以抗衡,只有與族人聯手才有機會一戰。

眾魔族見他不戰而逃,更是戲謔的尖聲狂笑,呼嘯著追上去。

曾被他打傷的魔將更是大聲笑道:「別逃,媽的,不是很厲害嗎,怎麼變懦夫了,有種就不要逃呀!」他叫的高興,卻忽略殷光介的速度可不比音速慢,任他鬼叫再響也傳不到對方耳中呀!

數里的距離轉眼即至,十七個戰將級以上的龍神族人已在外面等著,功力較低的族人都已躲進屋內,天空則是一隻巨龍、十四隻飛龍盤旋,還有一隻身軀最為龐大的紅色真龍,威勢赫赫彷彿是所有飛龍的首領,正是殷光介的真龍「狂炎」。

「竟有五個超級高手,我實在太小覷魔族了。」殷光介從魔族人追來時散發出的氣息已能大略判斷出他們的實力,眉頭不由緊緊皺起,沒想到他們會有那麼多高手,一對一沒一個是自己的對手,但一對五自己卻是絕無勝算,就算加上狂炎也同樣勝算低微,自己這次真是太過大意了,想叫族人避難也已太遲。

殷光介雖驚不亂,瞬息間已有了安排,沈聲喝道:「屋裡所有的人都靠往山壁,功力低的待在內圈,在上面佈起防護魔法,大家盡量靠攏保護好他們。」

平坦的山坡本就不大,各間房屋不會建得太開,雖然敵人已近在眼前,但眾人要移動也不用多少時間。

沒有半個人有絲毫懷疑,原本待在房裡的人全都迅速地跑出來,急切而不慌亂的跑往山壁,井然有序地將老弱婦孺保護在內,戰鬥人員不疾不徐的跟在後面,魔法較厲害的則在上方佈起層層護罩,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出哪怕是一丁點的恐懼,這一切只是因為殷光介的存在,他們信任殷光介更甚於相信自己。

腦筋較靈活的人已明白到殷光介的意思,以對方的實力,房屋外殼的保護根本無用,不如集中靠向山壁,可以防止四面受敵,他們雖然也能攻擊上面的山壁造成落石,但己方有魔法護罩抵擋,只要落石別太巨大就沒問題了。

那些魔族人都生了一雙巨大的翅膀,若擠在一起攻擊難免互相干擾,至少可以減低他們部份實力,不過從殷光介的慎重也能推斷,魔族的實力恐怕還在意料之上,再看向已然接近的魔族,大多數人也都明白這將是一場硬仗。

飛至近前,魔族人卻是不急著進攻,首領發出一聲邪虐的怪笑道:「就是你打傷我弟弟吧,桀桀──除了你,其他人只要跪下求饒,我可以大發慈悲饒你們一命,只讓你們當我的奴隸,哈哈──」

其餘魔族也都跟著大笑起來,強大的氣勢彷若實質罩向眾人,兇虐的眼神不斷在龍神族人身上掃過,彷彿他們已是自己的囊中物,開始在選擇哪幾個當自己的奴隸好。

「龍神族沒有求饒的懦夫!」殷光介如頂天巨柱般站立在最前方,右手緊握住蝕心奪魄,真氣在全身漫佈開來,遇強愈強的狂放戰意提升至顛峰,墨綠色霧氣彷彿與他的金龍鬥氣合而為一,冰冷刺骨的殺氣直撲眾魔族。

在眾魔族噬人的氣勢下,殷光介背後的眾人不讓半分,同時爆發出自己最強大的力量,同聲大喝:「龍神族沒有求饒的懦夫!」

聲撼大地不顯虛、豪氣沖天無所懼,龍神族人有的只是沸騰的熱血與永不服輸的氣勢。

五個魔將見狀,粗獷的臉容不由緊繃為之大怒,在魔界他們同氣連枝可沒多少人願意招惹,除了少數幾個高手、組織,誰敢在他們面前大呼小叫,自銀錫天縱敗退之後,他們就像是脫出囚籠的鳥兒,行事更是肆無忌憚,沒想到初至人界就有人敢在他們五人強大的氣勢前反抗,這簡直是對他們的一大侮辱。

見他們眼中殺意突漲,殷光介立知他們要動手了,矯健的身軀驀然彈射而上,厲嘯聲中,金綠交纏的槍影猶如漫天碎星射向五個魔將,幾乎同時,天空盤旋的狂炎也帶領著眾飛龍衝刺而下。

五個魔將冷笑著不閃不避,同時爆發出強大的魔氣,五道不同的氣勁竟是融為一體迎上殷光介,他們聯合一擊,就算魔神也得暫避其鋒,更何況只是一個跟頂級魔將同等的人。

殷光介不慌不忙,倏然收招橫移閃避,又不是白痴,跟五個魔將的聯手一擊硬拼豈不找死,緊接著其餘二十名魔族人亦反應過來,但狂炎的衝刺也已經到了,在眾魔族人躲避之際,狂炎又是一個大迴轉飛上高空。

一招暫分,底下突然響起連聲長嘯,所有飛龍立時轉往龍神族人聚集之處。

魔將首領對殷光介那身渾厚的功力不無忌憚,厲聲喝道:「鳩鳩,那隻龍交給你。」

「沒問題。」另一個魔將聞言立刻飛向狂炎。

其餘四個魔將同時魔氣猛提攻向殷光介,剩下的那二十人則向下衝去,看他們一句話就安排完畢,可能之前早已經歷過類似現況的戰鬥了。

殷光介立時明白他們的動機,怒嘯一聲傾盡全力騰身轉上,意欲和狂炎會合抗敵,可魔將首領似已早料到有此一著,身形閃動間竟是只比殷光介稍慢半分,大臂一揮魔氣爆出,他的手掌彷彿放大數倍脫開手臂,以著更快更疾的速度抓向殷光介。

無奈之下,殷光介魔槍倒轉刺向魔氣之掌,轟然一聲爆響,魔氣震散,餘人卻已趁他這一耽擱追上,聯袂將他圍住。

魔將首領駭然舉起手臂,雙目看著發麻有些顫抖的手掌,單只是氣勁衝擊的威力竟就如此巨大,再看向蝕心奪魄,趕忙提醒同夥道:「他的槍威力非凡,不要單獨硬碰。」

三個魔將聞言亦不敢掉以輕心,連功力最高的他都不敢硬碰,那種威力可想而知,不過雙方的實力差距還是過於明顯,四人各有各自的招式,混亂間卻又能相互配合,威力之強絕不輸初等鬥神。

面對四個頗有默契的頂尖高手圍攻,掌氣、刀影猶如天羅地網盡鎖四方,殷光介縱是功力更高一籌也是有心無力,魔槍每逼退一人就會迎來三人聯擊,每出一招就得以無數的閃避來應對,幸好還能看出他處戰況尚可,否則心緒不寧的他恐怕連閃避都成問題了。

底下的戰況極為激烈,每個人都是拿著兵器相互交擊,密集的人群令他們連閃躲的空間都大為減低,躲在後面的龍神族人還佔點便宜,能施展魔法偷襲,不管威力如何,正在激戰中的魔族人也不願用身體承受那多餘的攻擊,以免估算有誤而被對方擊傷。

魔族人巨大雙翼的弊端亦顯現出來,有時碰在一起就會令得攻勢偏移,給了別人可趁之機,若收回翅膀天上又有飛龍不斷俯衝攻擊,功力也會有所減弱,真是把他們氣個半死,後來他們乾脆分出一半去對付飛龍,剛好把兩個問題都解決了。

雖然人數上不如龍神族,但魔族人畢竟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實力更勝一籌,兩相抵消,龍神族其實佔不了上風,雙方要分勝負看來是得比耐力了,而耐力又與功力息息相關,前景甚為不妙。

飛龍的實力本是不如魔族,可牠們的主人也不笨,就叫牠們引著敵人飛遠去,論速度牠們並不會輸給魔族,這更是一場耐力的比賽。

唯一追著敵人打的就只有狂炎,可是對方卻只跟牠糾纏,從不跟牠硬碰,惹得狂炎怒嘯連連,想去幫助殷光介,那對方就又趁隙攻擊,以狂炎功力,也只有回身迎擊一途,他們擺明是要先除掉殷光介。


兩百里外一處斷崖峭壁上的巨大岩洞,一道穿著淡雅的人影靜謐地盤坐於其內,一頭火紅的頭髮猶如靜止的火焰,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隱隱而發,與他身旁的真龍相輔相成,形成一股更加強大的氣勢。

一頭身長五丈的紅色真龍正悠閒的趴在旁邊,看牠壯碩的尾巴捲曲身側,恐怕也有三、四丈長,赫赫龍威彌漫洞中,膽小點的人若跑進其中,恐怕會被活活嚇死。

一人一龍恍如雕像般動也不動,驀然間,同時睜開雙眼。

人,目光如電,怒髮飛揚宛如熾焰,抓起橫躺身旁的九尺紅槍,身隨心動化成一道金光飛越天際。

龍,巨嘯震天揚翼跟隨而去,在一人一龍的力量爆發震盪下,洞內岩壁竟硬生生震碎了一層粉末,在他們離開後才輕輕抖落,足見他們的速度之快。

他感覺到遠方那些力量的衝突,感覺得出那些力量絕非殷光介所能應付,所以才會急速趕去,雖然他隱居在此不想被人打擾,可他絕不會放任族人危難而不理,現在他只希望殷光介能撐到自己趕到。


急速飛行的一人一龍並沒發覺,還有兩道隱匿的身形在他們之後也動了起來。

其中一個聲音飄渺地道:「哼──是魔族,該死。」

發覺他就要加速,另一人趕忙阻止道:「使者大人請等等,既然『昊翌風』已經趕去,我們何必自己動手,如果他不敵魔族,那我們正好以此為本,讓他歸服於吾主風神。」

這二人竟有一個是風神使者,另一個卻是御空找之不著的神殿殿主「秦 」,至於他們口中的昊翌風,那可就更不簡單了,百多年前他就排名在天武十強的第三,後來隱居不出才從排名中消失,論功力不見得會比之前的丁天陽弱。

見風神使者似乎有點遲疑,秦 又道:「您忘了兩天前他還不知好歹的拒絕我們,居然敢說武斷憂做事自有其道理,他根本就是有蔑視風神大人的意思,今天一劫就是神所給他的教訓,我們應當好好利用才是。」

要風神使者戰鬥是沒問題,但要他去動那些花花腸子,他哪能比得上別人,自他誕生後就沒跟人打過交道,直到魔族再現,他才與秦 有所交集,對人與人之間的心眼實在不能瞭解,不過昊翌風前天的拒絕確實讓他極為不滿,因此他也不予反對,歛著氣息與秦 前往觀戰。


殷光介全神貫注地與四魔將戰鬥無力旁顧,然而隨著昊翌風的接近,那全力疾飛所發出的氣息還是令他有所感應,雖然昊翌風從未驚動過他們,所以他並不知兩百里外還有一個鄰居,但同族的氣息卻是明顯,只要支持下去,勝負的天秤將會傾斜過來。

可惜天不從人願,魔將首領接著也發覺到異樣,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念頭一轉倏然丟下殷光介俯衝而下,魔氣騰湧化為巨掌,轟向其他龍神族人。

殷光介見狀不禁目眥盡裂、駭然厲嘯,速度在一剎那提升至極限,心一狠不再理會另三人的攻勢,幾是瞬間就出現在魔將首領旁邊,魔槍狂暴的力量橫掃過去。

對方目的已達豈會跟他硬拼,狠厲地一笑避開無數槍影,緊跟著三個魔將也衝了下來,似已瞭解首領的意思,三道莫大氣勁全都由上往下的轟落。

殷光介額冒青筋提起畢身功力,將全部的力量融入蝕心奪魄之中,金色槍影挾帶著墨綠光絲漫天織羅宛如巨盾,他已沒有躲避的空間,否則底下族人在這一招下必定死傷慘重。

底下的人根本還沒發覺那快如電閃的一幕,只聽上方乍然一聲轟雷震響,狂亂的氣勁暴如颶風,就連四個魔將都在此招下暫退十丈之外,殷光介更是整個人被他們從天空轟下,狠狠的墜向族人所在之處。

魔將首領順著暴動的氣勁飛退數丈,在氣流減弱的瞬間又立刻運動起魔氣追向殷光介。

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殷光介知道絕不能讓他攻來,頓時一聲大喝:「快躲開!」

他驟然翻身,毫不示弱地迎空衝上,但先前一招憑恃魔槍之威才勉強擋下,如今氣血翻湧已是有心無力,真氣恢復不到五成,縱有魔槍在手也是封不住對方掌力,被硬生生穿過鬥氣壁,一掌印在肩上。

「不──」底下傳來連串淒厲的叫聲,天生傲骨,流血不流淚的龍神族人不禁落下滴滴淚水,他們深深明白,殷光介是為了他們才得硬拼敵人,如果再繼續下去,那殷光介甚至會為了他們而丟掉性命。

殷光介只退了三丈,口中鮮血直溢,那一掌已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但他仍然強運真氣硬是停在空中,心中只剩一個念頭「絕不能退」。

狂炎察覺主人受創,狂性大發再也不管對方的糾纏,直接俯衝而下,巨大的身軀在對方追逐下連受三道鞭擊,幸虧牠皮粗肉厚兼速度快捷,竟是出乎意料的只受點皮肉之傷。

「不能再這樣下去,我們人太多,成了靶子,會害死伯伯的。」底下族人已想到關鍵點,心中大急叫道。

「可是這些魔族怎麼辦,分散也是讓他們各個擊破,師父同樣不會眼睜睜看著而不管。」另一人金芒暴漲硬將對手逼退,怒恨交加地道。

先前那人又道:「分散也不是辦法,我們必需先打敗這些傢伙,只要我們有能力聯合接下對方超級高手的一招,伯伯就不用太擔心了。」

一個白髮蒼蒼的年邁老者從裡面排開族人走出來道:「我已經活夠了,再撐也撐不了幾年,值了、值了。」

眾人還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身上驀然爆發出濃厚的紅色鬥氣,雖然他資質不佳,壽命將近也只不過勉強達到戰將級,可是要拼命也已經夠了。不再有半分遲疑,蒼老的身軀竟是以不遜於其他高手的速度衝出,那是燃燒最後的生命所發揮出來的力量。

族人都還來不及阻擋,他已撞向最近的一個魔族的胸口,絲毫不理強烈的魔氣臨身,忍著氣勁衝擊的壓迫力,雙臂狠厲的箍住對方,十指灌滿鬥氣插入對方後腰,決然大吼道:「快殺了他。」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那接近戰皇級實力的魔族給打懵了,直到後腰遭受氣勁侵入及十指刺骨的劇痛才讓他反應過來,兇狠的臉孔幾乎扭曲,正自與另一龍神族人互擊的右刀抽不出空來,左爪登時往老者後背抓下。

「爹──」

淒厲悲哀的叫聲中,正與魔族交手的漢子眼眶頓紅、臉浮青筋,不要命似的將鋼槍刺向他的胸口。

那魔族受老者畢身功力侵襲,然後又是忿怒的揮出魔刀。但他功力大為分散,長刀竟是擋不住那狠厲的一槍,旁邊一人正要救援卻又被纏住,眨眼間鋼槍已從他的胸口穿進穿出,青色腥血噴灑了一地。

一槍擊殺魔族的漢子淚水直流,一手抱住背部血肉模糊的父親疾躍而回,耳中只傳來父親微弱的聲音:「好……孩子,這才……值。」接著再無音息。

瘋狂了,龍神族人不願被牽制成為靶子、不願連累殷光介,那就以命換命吧,原本被保護在裡面的人全都衝了出來,為了族人、為了殷光介,死亡也是一種榮耀。

殷光介雖然有了狂炎的增援,可是受傷之軀再對上五個強勁的敵人,他們依然深陷危機當中,先前猛追著敵人的狂炎因其巨大的身軀,現在更是成了被打擊的對象。

不過多久,一人一龍俱已是傷痕纍纍,突然間,殷光介從魔將首領低望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驚駭,他也微微斜睨過去,雙目頓時充血佈滿紅絲,全身骨骼喀喀作響,金色鬥氣狂亂地竄流爆發,懾人之極。

底下原本還只是旗鼓相當的雙方,短短幾分鐘竟是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十個魔族只剩下三個苟延殘喘,滿身血污、雙翼俱折,連想逃掉都辦不到。

龍神族人更是慘烈,已有十數人壯烈犧牲了,最強的十幾個高手也倒下了三人,其餘人亦是渾身染血不住喘息,還有五個撐著兵器半跪在地,傷勢恐怕也是不輕。

另外四個魔將此時也都發覺到異樣,怒嘯聲中又一次要往底下攻擊,殷光介和狂炎亦是厲嘯著衝下,數百支火炎之箭猶如箭雨射向五個魔將。

殷光介槍勢輪轉撼上排山倒海般的魔氣,可惜先前之戰真氣消耗太劇,傷勢更是愈發嚴重,一擊硬撼後再也阻不住身勢,慘烈的被轟向地面。

其中一個魔將反應稍慢,遭到兩道炎矢穿透魔氣護壁,不過狂炎的傷勢亦是不輕,在殷光介被轟落後想去救援,卻是落得相同的命運,被兩個回過氣的魔將聯手轟下。

這一耽擱,底下那三個魔族終於步上同伴的後塵。

殷光介跌落後沒有半分遲滯,立刻又翻身站起,回頭一望大喝道:「快走,有族人就要趕到了。」

眾人微微一愣,數人眼中精光一閃,幾是同時叫道:「是超級高手和真龍。」

聞言,馬上就有人抱起族人屍體,餘人也都反應過來,抱著屍體、扶著傷者快步避開,他們知道自己幫不上忙,現在最重要的便是保護好自己才不會拖累殷光介。

「可惡。」魔將首領怒氣大盛,猛烈地再次攻向殷光介。

他太低估龍神族人的頑強了,先前還認為人類軟弱好欺,可哪是這麼回事,拼起命來簡直比魔族還狠,尤其殷光介更是可怕,明明已是遍體鱗傷的重創之軀,竟是依然如山似嶽般的屹立不搖,強悍的身體恐怕連魔族都有所不及。

狂炎百分艱難卻仍千分堅定的爬起,一聲龍嘯又是上百道炎矢,只是這次換成向上射出,殷光介趁機唸動咒語,在炎矢之後捲起一道巨大的龍捲風,狂風呼嘯竟是捲起無數亂石,在旋風中胡亂的射向四面八方,強大的亂流硬是拖住他們進攻的步伐。

魔將畢竟不是弱者,稍一準備,五道魔氣匯聚成一股洪流,強行破開巨龍捲,爆發出轟隆隆的震天聲響,強大的魔氣威力未消,繼續呼嘯著衝向殷光介。

看準了魔氣動態,殷光介在千鈞一髮之際疾退三丈,避開它主要的力量,橫槍身前擋下它爆炸餘威,他清楚自己沒有能力再硬接對方任何聯擊了,甚至連魔將首領的攻擊也承受不起。

巨大的衝擊力造成塵沙彌漫、眼不視物,殷光介和狂炎不動分毫地躲在其中,抓緊任何一點時間調息,五個魔將也有所忌憚不敢輕入,見到龍神族人的拼命舉動,已然勝券在握的他們可不想成為殷光介同歸於盡的對象。

雖然另一個高手就要到了,但那又如何,殷光介身受重傷,就算再來一個,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他們還有些慶幸,要是一開始就有兩個高手、兩隻真龍,那敗的恐怕就是他們了,看來人界的人也不能小覷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1:11 PM
第七章 ∼真龍變∼



彌漫的塵囂尚未平靜,昊翌風終於適時趕到,只能感覺到殷光介一絲微弱氣息的他怒火狂燒,二話不說一抖紅槍,氣貫霄漢衝向五個魔將。

紅槍一振的同時,一股紅芒忽然從槍身冒出,強大的靈氣動盪不絕,整支長槍彷彿燃燒起來一般,不過靠近它就會清楚感受到,不光是外觀像是在燃燒,熾熱的高溫明確地證明它是實實在在的火焰,熱度甚至足以讓鋼鐵融成鐵汁。

昊翌風輕鬆瀟灑地持著火焰纏繞的長槍,動作間火焰之勢又更顯猛烈,昊翌風卻是絲毫不受紅芒熱氣影響,彷彿火焰光影只是別人的幻覺,明眼人一看就知長槍是附上一個能量強大的火屬性靈物。

五魔將故計重施,魔氣聯袂迎上萬千槍影,昊翌風淡淡冷笑,嘴角微揚,身形凌空一旋避開氣勁,竟是以毫釐之差貼著魔氣移動,槍影挾帶旺盛的鬥氣熱浪疾旋橫掃。

「啊──」他們沒料到昊翌風竟會膽大如斯,最側邊的一個魔將頓時措手不及,駭然驚叫中只能勉強舉刀格擋。

昊翌風雖是功力超絕,可先前應付那一擊亦是耗去不少心力,這一槍的威力頂多只剩六成,不過對方更加差勁,熱浪撲面恍如要將他吞噬,手腕劇震竟是一陣無力,好似快要折斷一般,嚇得他長刀不由脫手飛出,慌亂地避向同伴身後。

「真沒用。」魔將首領一句怒罵,魔掌一翻挾帶呼嘯厲聲隨後攻向昊翌風。

昊翌風一避一擊力量已盡,槍勢順轉掃向掌氣邊緣,畫出一圈圈金紅色氣勁,借力一旋竟是瞬間脫出數丈,令對方追之不及。

疾速落至地面,昊翌風連忙給殷光介施展水系回復術「甘露升華」,雖然他的傷勢頗重,但也不無小補啦,接著問道:「還撐得住嗎?」

殷光介訝然驚視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道:「昊翌風前輩,您是昊翌風前輩嗎?」雖然是疑問句,但他的眼神分明已是肯定,從剛才昊翌風的攻勢就可看出,他的功力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絕不可能只是長得相像。

昊翌風點了一下頭道:「你的身體不能再劇烈戰鬥了,到族人那邊去防止他們偷襲,盡量恢復功力。」

「是。」殷光介應了聲,立刻招呼狂炎走向避至遠方的族人,這對難兄難弟雖已滿是傷痕,然其戰意卻是未減反增,傲立天地的雄渾氣勢令人不敢逼視。

魔將們見狀根本無法想像他已是重傷之軀,心中不禁產生一絲浮躁,猙獰的面孔閃露重重殺意。

「殺。」

一聲殺字,四名魔將同時運動全身功力,魔氣翻騰以無匹之勢衝向殷光介,剩下一人則飛向高空,準備攔截較慢趕至的真龍「翌火」。

「哼。」

怒哼聲激盪在山谷之中,昊翌風以著更快的速度橫向衝擊四名魔將,雷霆萬鈞的鬥氣如同長虹貫日,逼得他們不得不改變攻擊對象。

殷光介提高聲音道:「他們目的是各個擊破,前輩小心。」

昊翌風驀然一聲長嘯,已快與前去攔截的魔將相遇的翌火也還以一聲厲嘯,不閃不避,帶著強硬的衝擊力直撞向魔將,雙方力量的差距逼得魔將不敢不讓,飛行百里的翌火速度已加至極致,先前還能追擊狂炎的魔將此刻卻連牠的尾巴都碰不著,只能追著牠的尾巴又飛回去。

昊翌風與翌火會合後,五個魔將亦已再次聚首,突然,他們先後有序地以魔氣攻向昊翌風,但有兩個卻是衝向數百丈外的龍神族人。

暗罵一聲,昊翌風放棄與那三人多作糾纏,直接追向另二人,翌火跟著發出百道炎矢干擾後三人,隨之跟了上去。

殷光介已暫時無力抵擋魔將,幸好所有人都已盡自己全力在前面佈起魔法護罩,昊翌風總算不用陷入先前殷光介的那種窘境,但也不能任由魔將攻擊,那些護罩可沒辦法擋下魔將聯擊。

只見昊翌風左支右絀,身形微滯已被一個魔將穿過守護圈,霸道的氣勁一轟毀去大半魔法護罩,幸好昊翌風立刻又將他逼了回去,否則施展魔法的人絕對來不及再次佈起護罩。

殷光介明白這樣下去不行,一挺身軀就想再戰,只要自己還能牽制住兩人,那昊翌風應該大有勝算才是。

昊翌風似已發覺他的意圖,但看他現在有氣勢卻已沒氣力,再強行提氣硬打下去,就算不死恐怕也要廢了。

「你別管,快恢復功力要緊。」昊翌風倏然大喝,鬥氣暴流宛如巨浪滔天衝向魔將。

翌火同時發出一聲震天巨嘯,漫天火雨狂然驟落,兩者相輔撼天動地令人不由心生懼意,五個魔將以為他們要出絕招拼命,不約而同地飛退百米開外。

卻不知昊翌風就是需要這點時間,翌火巨大的身軀迅速落至地面,一道紅光驀然從牠頭頂沖天而起,恍如頂天光柱,昊翌風身影閃動進入紅光中,剎那間已傲然立於翌火頭頂。

沖天紅芒似有靈性,竟是由空中倒流而回融入昊翌風的身軀,一股舖天蓋地的金色氣勁再從體內爆發出來,旋繞在昊翌風四周,他的功力竟在瞬間提升一個層次。

「『真龍變』。」殷光介又驚又喜的看向昊翌風,狂熱的眼神、顫慄的雙手都在在表示他內心的激動,龍神族已有近千年無人練成的絕招真龍變,今天竟是能夠親眼目睹,再沉穩的心也難以自持。

真龍變乃是龍神族一種與真龍之力融合的秘招,雖然真龍在施展此招後會變得虛弱,但人卻能借此在短時間內提升功力,昊翌風在練成時就知道真龍變能讓速度加快一倍左右,他現在所需要的就是那份速度。

五魔將愕然相視,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突然擁有比擬魔神的功力,生怕他再有所提升,五道身影又立刻衝了回來,五股魔氣在空中旋繞成一股更加巨大的洪流,空間似乎都承受不了這股巨力而顯得模糊扭曲。

昊翌風傲然迎上,九尺紅槍恍如化成一道傾斜的火焰漩渦,他竟是要正面迎擊五道聯合的魔氣,眨眼間兩股氣勁已然碰頭。

然而──雙方交擊卻未發生想像中的轟鳴聲,只是發出一陣陣的「嗤──嗤──」異響,魔氣洪流在漩渦的牽引下,彷彿被漩渦所吸收,只見火焰漩渦中染上一層黑氣急速旋轉,接著又從側面奔瀉而出,猶如黑色流星般往峽谷墜落。

翌火配合使出真龍變後已退至殷光介旁邊,牠現在力量銳減,可沒辦法再站到前面去拼鬥,頂多魔將向這邊攻來時,憑牠的粗鱗厚肉抵擋一下,再怎麼說牠的肉體狀況可比狂炎好多了。

昊翌風略為鬆了口氣,但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張口噴出一團血霧,以他只增加約兩成的功力來卸掉那股氣勁已是極限,那一瞬間他所要承受的壓力實非別人所能想像。

不再給予魔將聯合的機會,昊翌風把握住自身的強項,強壓下翻騰的氣血,毫不遲滯地身形一閃,趁對方見攻擊失敗愣神的一瞬,彈指間已搶進一個魔將的攻擊範圍,一槍刺向其胸。

「小心。」魔將首領最先警覺,駭然大喝,返身一掌罩向昊翌風。

昊翌風突擊的那個魔將功力在五人中最弱,直到槍影近身才慌忙做出反擊,以毫釐之差側身避開紅槍,順勢一爪印向昊翌風的頭顱。

前有實爪、後有掌氣,昊翌風再次發揮出他膽大心細的能耐,整個身軀驀然蜷曲險險避開雙擊,收槍橫刺又是直取其胸,這次的距離更近,那魔將已來不及閃避,兇光一閃又是一爪攻出,逼他自救。

昊翌風退是退了,但長兵器的好處此時一覽無遺,人雖退、槍卻進,只見槍影、爪氣在空中一閃,昊翌風已握著槍尾飛退數丈,左肩上衣雖是破碎,不過看樣子似乎並未受傷,他在發覺爪勁時已凝聚鬥氣在肩上硬挨,雙方差距頗大又只是氣勁,他的肩膀根本沒事,只是震碎衣服而已。

那個魔將的眼神依然兇狠,但其中卻增加了太多的驚悸、惶恐、畏懼、絕望,胸口一個焦黑的血洞還不斷滲出絲絲青血,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塊塊的血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一槍不但刺入胸腔,蘊含的氣勁更將他肉腑震碎,再也無力支持御氣飛行,身軀一軟就要墜落。

「小騮。」

魔將首領悲怒交集,飛身接下那將要墜落的身軀,卻只能看他吐著血沫哆嗦地道:「哥……哥……哥……」

兇殘歸兇殘,原來他們也是會感到悲傷的呀!不過對於他們,昊翌風吝於付出半絲仁慈之心,龍神族人的死傷比他們還多,血仇只能用血來償還,身形毫不停留連續閃動,紅槍氣勁密如驟雨連環搶攻。

另外三個魔將各出絕招急擋,一陣狂暴的氣勁轟然震響,昊翌風再次退避,論功力他還是難以抵住三個魔將聯合之擊,只有利用倍增的速度才能將他們各個擊破,但昊翌風的心中仍然著急,真龍變的力量大概只能維持半小時,拖愈久對他愈是不利。

「啊──」魔將首領眼睜睜看著弟弟死在懷裡,額上冒出宛如黑蛇般的浮筋,仰天悲嚎不止,突然,他魔氣一震將他弟弟的身軀震個粉碎,大敵當前,他不可能抱著屍體戰鬥,也不能暫放於地,不如由自己送他一程。

四個魔族並未因一人死亡而失去理性,已是有默契地排好陣形,隨時都能聯手出招,先前因見昊翌風功力陡增,而且早已適應他和殷光介的速度,一時愕然才給了他可乘之機,現在已沒有那種便宜可佔了。

昊翌風忽退忽進迅如光影,只要一有機會就豁盡全力疾攻,他自知真龍變的力量只能維持半小時左右,必需要搶時間進攻才行。

不知昊翌風功力增幅時間有限,四魔將同樣打定主意強攻,少了一個魔將對他們的實力影響不小,魔神級的速度更不是魔將所能比擬,他們只能以聯合的強勢來反擊,而且底下的人是一個突破口,只要抓準機會,他們還是很有信心能勝過昊翌風的。

四魔將不斷找機會靠近底下的龍神族人,昊翌風則亂如狂潮般的四下猛攻,完全不給他們有機會聯合,但四人的配合極具默契,昊翌風也難以傷到他們,一時間只能在空中進行纏鬥。

數分鐘後,在數百丈外的山頂悄悄出現兩個身影,遠遠潛伏著觀看雙方戰況,風神使者與秦 因要收歛氣息不讓人發覺,速度自然大幅減低,直到此時才到。

「他果然已經練成真龍變了。」風神使者喃喃道。

秦 以魔力將手中那柄青色的魔法杖包覆起來,免得它自行凝聚風元素被人發覺,對於風神使者的話並未多問,全副心神都已落在那激戰的雙方當中。

昊翌風暫時達到鬥神級後靈覺同樣大幅增強,受人監視後也感到一絲不對勁,但他畢竟不熟悉這麼強烈的靈覺作用,當下又是面臨生死之戰,立刻就將心裡的這份不自在排開。

隨著時間流逝,昊翌風的攻勢顯得愈是猛烈,他的時間有限不能再拖了,正當他在思索該怎麼做才有機會打亂四魔將的陣形時,近百支火矢突然由底下射向他們,原來狂炎已恢復了點力量,雖然威力減弱了些,仍能起點干擾作用。

四魔將不敢忽視狂炎的火矢,只能分出部份力量擊散它們,昊翌風趁機就是連番猛攻,幾乎是化成一道旋風圍繞在四人周遭,翌火見狀也是數十支火矢射出,牠的力量雖是銳減,要用點魔法還是沒啥問題。

雙方迅如疾電、氣勁奔流,逐漸地,連受傷頗重的殷光介也看不清戰況,但一直都只有氣勁衝擊聲的戰團卻是開始出現了一些斷喝,參雜在轟隆聲中根本聽不出在叫什麼。

持續了數分鐘的亂戰,一個衣甲破裂、沾染血汙的魔將突然脫出戰圈,長鞭狂舞就往底下衝去。漫天金光槍影也隨之竄出,彷彿是一道奇異的流星轟了過去,接著又是三道黑影先後不一地追出。

最先出來的魔將不敢再衝,急遽一個轉彎卻是欲避不及,處於邊緣的槍影瞬間在他身側劃過,本已狼狽的身軀又再新添三道傷痕。

昊翌風的身軀由槍影中現出,馬上返身迎上另三個魔將,一場亂戰又開始了,狂炎、翌火見到外面還有一個魔將,上百道炎矢頓如煙火盛放射向天空。

挪移避開火矢,魔將看了看戰圈又看了看底下,毅然轉身殺向昊翌風,虎死餘威在,雖然底下一人二龍都是戰力大損,但要一個對三個,他還是寧願和同伴聯手比較保險。

激烈的戰況逐漸和緩下來,不,應該說是雙方的力量愈來愈弱了,包括昊翌風在內,五人都已滿口血腥味,身上青紅互染、血漬斑斕,身上衣甲最好的只剩一件殘破的鋼質背心,昊翌風更是上身全空了。

殷光介見狀慢慢走向崖邊,不敢有絲毫分心的雙方都未發覺到他的移動,就在一個魔將跟昊翌風硬拼一招後飛退之際,殷光介猛然提升剩餘的力量暴躍而上,眨眼百米之距已近,蝕心奪魄驀然刺向魔將的後心。

可惜殷光介功力衰減太多,那名魔將縱是措手不及,還是凌空一個翻轉避開要害,只被魔槍在大腿上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殷光介失望的暗嘆一聲,旋即又飛了回去,那一擊把他稍微恢復的真氣又耗掉了。

昊翌風發覺有變,馬上憑著超絕的速度趕至,又是一槍刺向那大難不死的魔將,可惜仍是功敗垂成,被對手將他救了回去,轉又和另一個魔將互換一招,只在對方腰部刺了個窟窿,對方一刀卻是在他肩上遭一道紅光彈回,靈物雖強,此時能量亦是大幅減弱,只能勉強幫主人防守而已。

雙方距離暫又拉開,只見五人都貪婪地深深吸氣,不斷喘息著,完全沒有半點思考時間的緊湊激戰已讓他們身心俱疲,再打下去恐怕只有同歸於盡一途了。

魔將首領心中既是急躁又是不甘,要不是猝不及防的被昊翌風殺掉一人,那勝利一定會是己方的,但現在卻是拼到兩敗俱傷,如果再拖到殷光介、狂炎恢復部份戰力,恐怕只剩死路一條,這次小覷人類所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走。」評估著利害關係,魔將首領忽然大喝一聲。

雖然正常來講,跑給魔神級高手追是最傻的舉動,但昊翌風的真氣也已衰竭,現在對手若能遠離殷光介和雙龍,反對他們較為有利。

說走就走,三魔將聞言不敢遲疑,瘋狂地運起剩餘功力逃之夭夭,昊翌風雖是想剷除他們,卻氣血皆虛已是力不從心,但他仍是做勢欲追,若能趁機宰掉個落後的也是不錯。

也活該四魔將倒楣,竟是往風神使者潛藏的地方飛去,等了那麼久,耐心已盡的他豈能放魔族從旁邊溜走,一道巨大的風刀就往最靠近的魔將射去。

魔將哪想得到前面會有人埋伏,等到反應過來風刀已然劈在胸口,真氣已將乾涸的他又是全力逃命,防禦力降到最低,根本沒有能力抵抗,腦中只來得及浮起兩字「完了」,他就真的完了,整個身體在瞬間遭風刀破體,軀體爆開炸了個滿天青雨、死無全屍。

另三個魔將駭然停身,就算功力銳減,能一招擊殺魔將的人也絕非弱者。

魔將首領方寸已失,驚懼地大喝道:「退!」

三人根本沒有考慮太多,幾乎是直覺反應,又衝往昊翌風。

昊翌風見狀也跟著退回去,殷光介臉色微變站在崖邊,凝重的抬頭看向那突然出現的二人。

三魔將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一陣驚慌後就又馬上回復冷靜,看看前後又瞧瞧上下,竟是選擇靠近了龍神族人,他們的想法就是如果必死,那也要拉幾個墊背的,可見其狠毒本性。

「是他們?為什麼我會沒有發覺?為什麼他會站在岩上?嗯,難道先前心有異覺就是因為他們?」

風神使者的出現並未讓昊翌風產生半分欣喜,反在沈重的疑問中帶起幾分忿怒,看到秦 重新施展飛行術,加上先前莫名感應,他們分明是早就在那邊做壁上觀,竟然等到魔族都要逃了才出手,不知有何居心。

面對像風神使者、秦 這等強者,三魔將不再打算逃走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魔將和龍神族聯手都不會是那兩人之敵。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1:24 PM
第八章 ∼強者為尊∼


風神使者正想對那三名魔將出手,秦 卻是搶先一步飛上前,以著睥睨的口吻道:「昊翌風,區區幾個魔族就能讓你如此狼狽,看來龍神族沒想像中的強盛嘛,哼哼──你也該認識到魔族的力量有多大,是如何的殘忍邪惡,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歸服於吾主風神,否則你龍神族根本沒有抵抗魔族的能力,最終只有被滅族一途。」

若是以前他可不敢在龍神族這絕頂高手的面前如斯囂張,但在風神使者出現後一切都不同了,因為這代表風神真的會插手人界之事,相對的等於他多了一個至高無上的靠山,與他敵對便等同蔑視風神,他當然恣肆無忌再也不需約束自己了。

龍神族眾人的能力遠不如昊翌風,並未想太多,看到魔族被他們殺了一個,秦 的裝扮又是肅穆嚴然,本來正產生好感,沒想到他的語氣跟裝扮完全相左,如此大言不慚、囂張狂妄,心中的印象登時轉為惡劣,看向二人的眼神也不再顯得友好。

昊翌風不屑的怒聲道:「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風神使者、神之子,如此行徑難怪小武會與你等結怨,哈哈──小武果然沒辜負我對他的信任,龍神族人頂天立地,豈能與你等卑鄙之徒為伍。」

風神使者能量波動倏然轉劇,表明了他對昊翌風的忿怒。

秦 更是破口喝罵道:「住口,武斷憂已與魔族同流合污,你不但不知醒悟,竟然還敢侮辱風神大人,難道你要讓龍神族斷送在你們手中嗎?」

還真能牽扯,再下去大概連祖先都會被他挖出來了。

昊翌風怒目一揚,沈聲道:「原來事實就等同侮辱,若風神真是如此教你,那龍神族與你等為伍才真會斷送。」

不待秦 發飆,殷光介突然出聲道:「恕我無禮請問一句,你們就在旁邊,為何等到魔族逃逸才出手?」雖然他已受傷不輕,卻也不認為對方趕來時的波動能瞞過自己,而且還巧合的當魔族逃至山巔就碰上他們,口上自承無禮,態度卻是顯出幾分強勢。

三魔將見話題轉到自己身上,還是一動不動見機行事,抓緊時間療傷調息。

仗著背後有風神使者撐腰,更後面還有個風神當靠山,秦 毫不將殷光介放在眼裡,完全是以上位者的語氣道:「哼──你這是什麼態度,沒錯,我們是早就在這裡了,那又如何?我們沒有義務要幫助你龍神族,這一切都該怪你們龍神族的昊翌風,若他不拒絕風神大人的邀集,我們又豈會袖手。」

他的本意是指昊翌風不知好歹的拒絕才會失去幫手,並且說明歸服於偉大的風神就能得到幫助庇護,但從他那妄尊自大的口吻中說出來卻完全不是那回事,所有龍神族人都露出了一臉忿怒、鄙夷的表情。

大家都以為只要不臣服於風神,那他就不會去理會受魔族攻擊的人,還說什麼諸神抵禦魔族、守護人界,不是屁話嗎?甚至認為他們比昊翌風更早就來到附近,眼睜睜地看著龍神族人死傷而不管,這些爛帳全被算到風神頭上去了。

「這就是神嗎?至少我龍神族還做不到見死不救的事,你們不除去那三個魔將,是否正在等待昊翌風前輩的答覆?若不答應,那你們就會繼續袖手旁觀嗎?哼──果然是夠卑鄙。」

殷光介冰冷的眼神直射秦 ,他的傷勢雖重,氣勢卻是半分不減,如果對方是一般人類高手,殷光介還不會過於氣忿,但他們卻是代表神的人物,如此行徑怎能叫人不心寒。

對上那凌厲的目光,秦 不禁心中一顫偏開頭去,不敢直視殷光介那銳利的眼神,可他的懦弱卻是反讓他惱羞成怒,魔法杖一提,大喝道:「該死,你們竟敢一再侮辱吾主風神,我這就先替風神大人懲治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

西字才剛出口,數十道風刃同時形成直線射出,秦 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他相信這一招已足以讓重傷的殷光介當場出糗,原本是要讓昊翌風認清時勢,轉而主動歸服於風神,但到現在卻已完全變味,更像是耀武揚威的警告。

「可惡。」昊翌風怒喝一聲橫槍疾掃,可惜功力虛弱又沒料到他會突然襲擊,只能勉強擋下半數風刃。

殷光介直接將蝕心奪魄豎在身前,鬥氣金芒一閃,風刃頓在他面前爆散,他身形未動分毫,證明龍神族的不可輕辱,恢復一些力量的狂炎護主心切,數十支炎矢立刻反敬回去。

一擊無功的秦 臉色已有些難看,旋即一個巨大風盾將自己護得密不透風,隨之又是百道比先前更為凌厲的風刃交纏迴旋地射向殷光介。

昊翌風已有了準備,猛吸口氣舞動紅槍織成氣壁,不單破去風刃,更有十道紅槍氣勁射向秦 。

風神使者雖然覺得攻擊龍神族有些本末倒置,但也氣惱他們對風神之名不敬的態度,揮手間,一股強烈的風壓驀然將槍勁吞噬,直撲昊翌風而去,他已決定先給龍神族一點教訓再收拾那三個魔族,反正那三個魔族在他眼中已是囊中物,絕逃不掉的。

昊翌風本身傷勢也已不輕,加上真氣耗損嚴重,感覺到風壓迎面不禁色變,但在此刻他豈能示弱,全身肌肉緊繃,勁道滿含刺出一槍,紅槍上金芒暴漲將槍身瞬間放大百倍,轟然將風壓震得粉碎。

再次出手的昊翌風亦不好過,欲強壓下上湧的血氣,然而卻反造成更加劇烈的翻騰,喉中一甜,終於不由自主噴出一口血霧,壯烈而淒然。


御空正自疑惑間,突然又感覺到能量波動出現,但這一次卻是變成風神使者二人與龍神族對抗,他根本搞不懂是怎麼回事,難道風神使者會和魔族聯手不成,沒道理呀!

從山頂上飛過去,往斜下望去剛好就是昊翌風等人的所在,御空正巧一眼看見昊翌風被打得吐血,不由震怒暴喝道:「混蛋!」

因為武斷憂的關係,他完全沒有半點考慮的就要幫助龍神族,雖然他們不見得有關係,但對手是風神使者,無論是助友或報仇都指向同一目標,當然更不用考慮了。

一里多的距離瞬間即至,一團黃色光芒在無人發覺的情況下,忽然出現在劍拔弩張的戰場,御空衝過來時想到風神使者認得自己,於是就叫出小黃躲進其中,但那一瞬間小黃根本來不及成形,所以眾人才會看到一團黃色光芒,轉眼間黃芒已化成一隻身長三丈的三眼巨獅。

靈物本就是能量體,飛行並不算特殊能力,只是看其本身能力而快慢有別,小黃的飛行速度就是屬於較慢的那種,當然,那是跟擁有同級能量的相比而言。

「嘿嘿,還好嚇心羽時用過這法子,不然哪能馬上想出辦法,我實在太有先見之明了。」御空不無得意的想著,靈識大放擴展開去,將附近的人、事、物大略的觀察一遍,不為什麼,他只是在努力適應靈識的運用,不管去到哪兒就是先釋放靈識,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將靈識當成本能施展。

他盤坐在小黃體內看出去,很明顯的發覺龍神族最強的雙人雙龍傷勢不輕,絕不適合再戰鬥了,他們披頭散髮、傷痕纍纍滿是血跡,瞪向風神使者和秦 的眼神卻是傲氣依然,是忿怒、是堅韌、是不屈。

三個魔族的情況也好不到哪,看樣子是正在努力調息,眼泛兇光蠢蠢欲動,而風神使者和秦 看起來端衣束髮分毫未損,分明是出來撿便宜的,就算不是,御空也當他們是了。

此時,天際才剛傳來御空那句「混蛋」,震天價響地迴盪在峽谷之中,嗡嗡之聲不絕於耳,一股寒意不禁從眾人心底油然而生,這到底是什麼速度、什麼功力呢?太可怕了,竟是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來至眼前,三方高手一時間全都震懾當場,手中動作盡皆暫停。

「媽的,什麼鳥神使者,不是說不能讓魔族為禍什麼的,怎麼反打起龍神族來,咦──那是……」御空心中暗罵幾句,感覺到秦 手中魔法杖自行凝聚起濃郁的風元素,心下大喜:「踏破神殿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御空心念才起,能量體已然穩定的小黃似有所覺,立刻一聲獅吼往秦 飛衝過去,這時候大家都還未從震驚之中完全回復呢!

再怎麼說牠也是擁有御空七成能量的靈物,速度就算再慢也不是對方所能比擬,尤其在這僅有十丈的距離下針對身為魔法師的秦 展開突擊,這一切都已注定他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當秦 有所反應之時,正是小黃巨首撞上他手中魔法杖的一瞬,他根本連施展魔法的機會都沒有,只覺持杖之手產生一股巨大的吸力,幾乎要將他整隻手給扯斷,沒有任何選擇,他只能在那一瞬鬆開手,事實上,以他的握力也沒可能因為緊抓魔法杖而讓手被扯斷,頂多脫臼而已。

風神使者無論實力或反應都在秦 之上,小黃到達秦 面前,他也已驚覺過來,立刻發出十道一米寬的風刀,分由不同方位罩向小黃,緊接著又是十數道旋風佈在四周,然後數百道風刃再從四面八方集中射來,施展魔法的速度已達非人之境。

「吼──」小黃才吞下魔法杖便又一聲巨嘯,從牠嘴上竟是可見一圈淡黃色的波動擊向風神使者,彷彿是把牠的聲音實體化一般,這種能量外放的招式在靈物中委實罕見,太過消耗能量了。

隨著吼聲,小黃的身軀驀然一縮變成一顆直徑約兩米的光球,剛好將御空包在裡面,射向牠那巨身的風刃登時落空大半,擊在光球上的風刃在牠旋動間又全被偏卸開去,胡亂地射向四面八方,完全無法對牠造成傷害。

風神使者心知小黃能量強大,全力佈起風壁抵擋那道能量波,卻不料匆忙間施展的風壁太過薄弱,能量波衝開風刃、旋風後仍勢如破竹的穿透風壁,不過風神使者也不是木頭,早已側閃避開。

衝擊波在後面轟隆隆地爆發出連天震響,山壁已被巨力硬轟出一個大洞,無數岩石滾滾而落,看得昊翌風等人暗自咋舌,光這一擊恐怕就比當場任何一人還強上數成了。

非主要受擊對象的秦 此時卻反而狼狽許多,失去控制的風刃、旋風亂竄,一部份就往他招呼過去,手中又失去他早已習慣的魔法杖,一時間鬧得手忙腳亂,不斷施展風壁阻擋,身形一退再退,不一會兒就退了數十丈遠。

秦 的魔力雖是極高,就算比起任絮菁也不會差到哪兒,可是跟依靠實力闖出名號的魔法高手相比,他這個沒經過生死歷練的一殿之主,反應能力實在相差太多了,論能量強度,風神使者只是比他強上一線,但僅是失控的魔法竟就讓他狼狽如斯,簡直可悲呀!

昊翌風靜靜的落在殷光介身邊,二人被御空一來就又罵又打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然而心裡卻是升起絲絲痛快,秦 和風神使者實在太過霸道了,最好被教訓得慘一點,不過二人也同時思考著退路,現在的他們已沒有能力與他人爭鬥。

三個魔將悄悄退後想趁機溜走,小黃卻又變回獅形,目光凌厲的轉頭看了他們一眼,頓時把他們嚇得不敢再退,他們現在是真正後悔來到人界了,頂多才半個小時而已,出現的強者卻是一個比一個變態,在魔界也從沒遇過啊!

「哼──」御空感覺到是秦 先攻擊龍神族的,因此手中轉著奪來的魔法杖發出一聲冷哼。

「吼──」小黃彷彿接到命令,對準秦 又是一吼,吐出一圈小小的能量波。

秦 震駭地慌忙閃開,不料能量波竟還會跟著轉彎,看到先前被能量波擊上的山壁都還在震盪,他不禁嚇得亡魂喪膽,瘋狂的吼叫著亂竄閃避,再也不見半分囂狂氣焰,他清楚以能量波的威力,至少也要九級魔法才擋得住,但他根本沒時間用呀!

風神使者匆忙間哪裡趕得及救人,雙臂一揮竟向秦 發出一股迅如疾電的暴風,硬生生將秦 整個人捲起來,能量波在暴風下亦被震得四散,卻不知御空只是想整秦 而已,否則他根本沒機會躲開。

將被暴風捲得七葷八素、衣袍破裂的秦 拉住,風神使者轉過頭,飄渺的聲音中挾帶強烈的忿怒道:「你是何人,為什麼攻擊我們?」

御空也學他將聲音弄得飄渺,嘲弄的聲音在峽谷中迴盪道:「笑話,只有你們可以攻擊別人,別人就不能攻擊你們,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喔──對了,我是沒說理由就攻擊你們,確實是不太對,不過你們攻擊龍神族又有什麼理由呢?」

他仔細看了看風神使者,這才感覺到這一個好像和之前那一個不太一樣,應該不是同一個才對。

御空從哥哥、姊姊那兒已知神之使者只是一種有自我意識的分身,借由神的能量而誕生,經過數百年的能量累積而擁有如今這般強大的戰力,因為分身的能量必需由神來供給,所以神之使者一般都是二至四個,數量愈多相對的就會弱上一點。

經由神分裂的靈識而化為意識成長,與神保持著一絲精神聯繫,就如人和精靈訂立契約差不多,只是分身的意識仍然屬於神的一部份,性情與主神不會差太多,不像精靈是一個真正獨立的意識。

不過,像御空以前遇上的那個大地之神分身就只是一個純粹的分身,依靠結界才能不消耗能量而存在,若是離開就會因逐漸耗損能量直到消失,就連意識也是神所賦予的一種指令,連和主神聯繫都辦不到。

風神使者看向了殷光介道:「他們侮辱了主神就該受到教訓。」

昊、殷二人不曉得御空為何替龍神族出頭,一時之間也不願隨便說話,但他們的族人卻已有人忍不住大喝道:「放屁,本來就是卑鄙還怕別人講,你們若真是情操高尚又豈會袖手旁觀,竟然還敢大言不慚,老子活了一把年紀還沒見過像你們這般不要臉的。」

見到他們攻擊殷光介,龍神族人已不只是氣忿而已,根本是把他們當成恨深怨大的仇家了。

秦 好不容易從頭昏腦脹中回復過來,聞言不由怒斥道:「住口,你們竟然還敢侮辱吾主風神。」接著又不知死活的向御空威嚇道:「你竟敢攻擊我們,分明無視吾主風神的存在,必將受到神的嚴懲。」

御空見他衣袍不整、披頭散髮卻還一副神氣模樣,大是感到好笑,不屑地輕哼道:「哼──風神教出來的東西一個個都是垃圾,就會像瘋狗一樣的亂吠,懶得和你們廢話,馬上給我滾。」

秦 快被氣炸了,正待再罵卻被風神使者攔下,實力擺在眼前確是多言無益。

秦 見狀不禁一臉鐵青、咬牙切齒,忿忿不平緊握著空空的拳頭,發覺到少了法杖,忙又道:「使者大人,他奪走我的法杖了。」

風神使者緊盯著御空道:「尚請閣下歸還『風之法杖』。」

御空本就是要搶法杖,哪有可能會還,輕佻地笑道:「若是不還又待怎樣?」

風神使者嚴肅地道:「那便是對風之主神最大的挑釁。」

「滾。」御空驀然一聲暴喝,整個峽谷頓時充斥震耳欲聾的聲音。

滾字在山中迴響不絕,無形無影的皇者之氣似由天地八方湧向他們,秦 受到來自心靈的巨力壓迫,似要將心臟整顆捏碎一般,竟是不堪的身子癱軟,若非風神使者拉住,他恐怕就要直接墜落了。

「我就是跟他挑釁又如何,狗屁個風神,就只會欺負重傷的人,不單卑鄙下流更全都是一堆垃圾混球,我說的有沒有比龍神族更加侮辱你呀!你們這些瘋狗有本事就衝著我來,沒種的就給我滾。」御空對天生帝皇氣的運用雖然還生澀的很,但有他那一身超絕的功力作為增幅,可也不輸給武斷憂的傲氣,語氣中彷彿有一種令人不敢反抗的魔力存在。

風神使者二話不說就拉起秦 飛馳而去,這種層次的力量根本沒他說話餘地,就如同他看不起實力低者一樣,他並不覺得御空瞧不起自己有何不對,御空罵風神也不是他能插嘴的,實力已決定了一切。

秦 被他拽著似乎已經嚇傻了,恍如溫室花朵的他承受氣勢的能力實在太差,整個心靈被御空撼得顫慄不已,全身不由自主的抖動宛如抽搐,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世上並不是只有風神一個神而已,他有靠山並不代表別人沒有呀!

龍神族的人聞言也幾乎呆了,所有人都張大了嘴不知道該做什麼,居然正大光明的罵起風神,而且對方連吭都不敢再吭一聲,實力至上的世界,真是只有實力才能說話呀!

御空眼見他們遠去便向昊翌風飛去,小黃則化做一道光流回到他的體內,看起來就像是光獅變化成人一般。

停在崖邊走過去,御空向二人善意地一笑,不料昊翌風見到他的笑容後頭上突然射出一道紅光,一個旋繞便飛向翌火,化成一張熾紅巨網將牠包覆住,飛快融入牠的體內,昊翌風也同時渾身一軟站不住腳。

昊翌風的傷勢其實已不容他維持真龍變的力量,跟風神使者拼了一招後只是強撐著而已,見到御空那溫柔和煦的笑容,他心靈上竟是產生一種雨過天晴的感覺,氣勢一虛終於再也撐不下去,真龍變的力量自行解除掉了。

御空趕忙扶住昊翌風的身體,略一檢查便明白他是真氣耗盡,但是他體內卻還有一股力量蠢蠢欲動,那是先前侵入卻被他強行壓制住的魔氣,現在失去控制已要開始造反了。

以昊翌風剩餘的真氣根本無法跟魔氣抗衡,御空見狀不敢遲疑,立刻將手中魔法杖插入地面,一手扶著他坐下,一手貼上他背部助他化解魔氣。

殷光介見昊翌風軟倒不禁雄軀一震,待御空馬上助其療傷才又鬆了口氣,雖然御空的來歷不明,但他此時也只能選擇相信而已,雙方實力的巨大差距擺在眼前,御空根本沒必要玩弄手段。

見著此一情形,那三個本來不敢亂動的魔將頓時眼泛喜色,互視一眼已有了決定,三人同時傾盡全力各發出一道魔氣後轉身就往下墜,三股魔氣中一道擊向龍神族人,兩道略分衝往龍神族人上方的山壁。

「快避開。」殷光介在那一瞬驚覺異變,可三魔將本就有意往龍神族人靠近,攻擊時的距離比自己遠不到哪兒,就算全盛時期恐怕也難以盡攔三道氣勁,更別說是身受重創的現在了。

狂炎和翌火幾是同時施展七級魔法赤炎壁阻闖,但狂炎也是重傷未復,翌火的能量雖已回歸,看起來卻是仍然一身疲倦無力,想必牠的消耗也同樣巨大,魔法壁的防禦力實在可慮。

「混蛋。」

御空臉色微變暗罵一聲,那三個傢伙還真會找機會脫身,可惜,他們還是太低估御空了,心念動間,一道黃色光芒倏然從他頭頂竄出。

黃芒眨眼間就已橫身擋住上方其中一道氣勁,凌空化形一聲怒吼,從牠嘴中又是一道能量波衝向另一道魔氣。

轟隆隆地發出連聲炸響在谷中迴盪,兩道魔氣有驚無險的化作一陣暴風破散,下面的魔氣在雙龍和龍神族人的防禦下亦是無功,只是與山壁距離過近,暴風的餘威震落了一些岩塊,有幾人不小心被砸了兩下,不過他們本就人人帶傷,多個傷口也看不太出來。

「什麼,這竟然不是他的力量形態,只是一個藏在體內的力量就這般強大,他本身又會強到何種程度?鬥神,只有傳說中的鬥神才可能擁有如此功力……」殷光介震驚的看著小黃追去,又轉而打量起御空,心中駭然莫名,不禁思索起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小黃擋下兩道魔氣後沒半分停滯,再次化成一道流光追向那三名魔族,以牠數倍於對方的速度,才不過幾秒便已在一里多外追上一個。

他們三個為爭取時間,此時已分成三路,被追上之人自忖必死,怒嘯一聲將全身功力盡數爆發,可惜力量的差距太大,小黃的身形彷彿一支光箭,「砰──」一聲輕響穿透魔氣,連帶將他的身體震成碎片。

片刻過後,小黃已追上第三個魔將,此時他離空間通道都還有半里之遙,最終也只能望著通道的方向含恨而亡,功力耗損實在太嚴重了,否則他絕對能夠逃回去魔界的。

一分鐘後,小黃已化成一道光影回轉,在御空頭上旋繞了幾圈,好似在打量這裡的人,然後才回到御空體內。

殷光介愈看心中愈是驚疑不定,這黃色巨獅到底是什麼東西?那三個魔將的氣息竟是毫無還手之力的消失,甚至連拼命的本錢都沒有,雖然牠的感覺很像靈物,可是靈物強成這樣,根本連聽都沒聽過,縱是傲氣如他,心中亦不期然地升起一絲敬畏。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1:34 PM
第九章 ∼難晉鬥神∼



只是三、五分鐘,御空已化解對他而言弱得可憐的魔氣,還順便幫昊翌風有些偏移的臟腑定位好,輸入一股真氣助他回復,拍拍屁股站起來打量著仍在調息的他,很是好奇他明明不到鬥神級,為什麼能發出跟鬥神級一樣的力量。

「等他醒來再問吧!」御空又看向守在旁邊的殷光介,他的身體也同樣受到魔氣侵襲,只是還勉強壓制,御空二話不說也不徵求人家同意,一旋身就一手貼上殷光介背部,直接站著幫他化解魔氣。

殷光介先是一驚,卻又哭笑不得的運起真氣配合,這個人還真是霸道的很,根本不給人反對的機會。

三兩下解決魔氣,昊翌風此時已收功站起,殷光介將真氣運轉一周後亦是收功,恩人就在旁邊,他們不敢繼續調息而失禮了。

在此時任誰都能看出龍神族人的肉體有多強悍,那一身在人族裡可能會致命的傷勢,他們卻只不過因失血而顯得有點臉色蒼白,傲然的身軀依舊挺立不搖,若非那一身慘烈的傷痕,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他們有何異樣,雖然,他們現在也只是硬撐著,外強中乾。

御空看著那數十名龍神族人,苦惱的抓抓頭,自語道:「受傷的人真多,唉──家裡有好藥偏偏不帶,下次一定要帶才行。」

殷光介聽他自語,忙道:「請前輩不用勞煩,我們有藥可以使用。」

「哦──早說嘛,害我還在想該怎麼辦,那你還讓他們待在這裡做啥,不先去療傷。」御空一臉「都怪你」的模樣抱怨道。

「這……呵……」是你沒問怎還怪起別人來,殷光介不知該怎麼回應地乾笑一聲,接著吩咐族人先回去療傷,並帶昊翌風回房拿取藥物服用。

「你們這裡怎麼魔族多多呀,又有十個,後面還有飛龍在追,真有趣。」御空側頭看著一面山壁,彷彿能透視看到遠處的景象。

殷光介道:「先前飛龍引著他們暫離,他們可能發覺到不對才回來了。」其實是那十名魔族追不到飛龍,氣忿的放棄而返回。

御空問道:「對了,你們怎麼和魔族打起來呀!」

殷光介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只得把三天前和今天的事大略說了一次,應該是打了小的跑來大的吧,為防這裡再出現魔族,最近可得搬家了。

「哦──算了,不管他們。」御空的靈識也發覺到那個空間波動,不過也沒有辦法可以解決,現在人、魔兩界打得火熱,是不可能封住的,只得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接著他又看向昊翌風,有如好奇寶寶,眨巴著眼睛道:「你真是厲害,剛才我仔細查看一下,你明明還不到鬥神級,但為什麼能用出鬥神級的力量呀,可不可告訴我?」

「這……在下是使用龍神族的秘法暫時將真龍的能量轉至我身上,以期提高本身功力與速度,此招名為真龍變,並非是提升成為鬥神級強者。」昊翌風略為一愣,真龍變雖然因許久無人練成而少人知道,但並不是什麼秘密,只是對御空的頑皮樣不太能適應。

御空抓抓頭髮似有些不解,半晌後又笑起來道:「哦──我明白了,你的功力已經到了超級高手的頂端,所以提升後就變成鬥神級了。」

「請問前輩,在下施展真龍變後提升的功力極為有限,怎能稱為鬥神級呢?」昊翌風聞言有些疑惑,但也同樣有著一絲期待,跟之前的丁天陽同樣進入瓶頸狀態近百年,可就是抓不住跨入鬥神級的契機,現在有鬥神級強者可以請教,任誰都不會放過這機會的。

「呵呵──又一個人叫我前輩了,真好玩。」

御空高興的笑著,然後又故意輕咳了一聲,一副為人師表的模樣,伸出一隻手指道:「超級高手和鬥神級只是一線之隔而已,主要是靈識的大幅增強,想達到鬥神級最重要的就是要把真氣修到至精至純,人族大概在到達極致後得再修個幾十年,龍神族我可就不知道了。接著,要嘛掌握住鬥神級的力量,要嘛加強自己的靈識,只要抓住一種就有可能達到,如果只是一昧繼續修練,那可難以達到鬥神級境界呢!」

若在遇上丁天陽之前要他說出這一番話還真不可能,不過既然已經有人突破,那總要聽聽他們的心得嘛,裡面有一半是從丁天陽那裡聽來的,另一半則是哥哥、姊姊講的,沒一句是出自他自己的感想,不過看他講解的態勢還真像個博學多識的前輩呢!

昊翌風一時還難以悟透,卻將他的話一字不漏的記起,他明白想要有所突破就靠御空這些話了,緊接著又忙道:「多謝前輩指導,前輩之恩晚輩沒齒難忘。」

殷光介聞言也趕忙道謝,這些話對他也是同樣重要。

講解完畢後御空又回復一臉輕佻,呵呵笑道:「沒什麼啦,只是我有龍神族的朋友,你們給我的感覺和他有些像,所以就提點你們一下,如果以後我們變成敵人,那我可也不會留情喔!」說著,他還像示威又像耍寶似的板起臉、揮拳頭。

二人聞言不由一陣苦笑,和這樣的高手為敵,那實在跟找死沒太大差別,殷光介問道:「請問前輩的朋友是何人,龍神族人都極為團結,應該不會是敵人才是。」

「呵呵──我知道,所以我才會幫你們呀,我朋友是武斷憂,你們認識嗎?」御空手拿魔法杖轉動著玩,不等他們有所反應,他又叫道:「那些魔族回來了,我先解決他們去。」

其實昊、殷二人也都已發覺他們快到了,只是不好意思再麻煩御空,結果御空卻是搶著去做,「咻──」地已不見人影,片刻過後又見他飛回來,然後才是十五隻巨龍、飛龍從山邊飛過來,雖然牠們身上都帶著傷勢,數量卻是一隻未少,可比人幸運多了。

「好了,那些魔族壞蛋都解決掉了。」御空還是一派瀟灑的玩著魔法杖,隨便一招就把十個魔族給幹掉了。

昊翌風有些古怪的看著他,疑問道:「前輩認識小武?」

「小武?誰呀!」御空奇怪地道:「該不會是指武大哥吧!」

殷光介聽他稱武斷憂為大哥更感訝異,但仍解釋道:「昊翌風前輩正是武斷憂的師祖,已近百年不曾在外走動,我也是今日才知前輩依然健在。」

「哇哇──武大哥的師祖,那不就是個老怪物了。」御空大驚小怪的鬼叫道:「那豈不是五、六百歲了?」

昊翌風對他稱自己為老怪物並無不悅,仍是平和地道:「還沒,不過也已有四百七十歲了。」

「呵呵──真厲害。」御空又轉向殷光介道:「那你該不會也是一樣老吧!」

殷光介謙虛地道:「晚輩殷光介,豈能與前輩相提並論。」

御空笑道:「哦──你是殷光介呀,比武大哥還厲害的那一個。」

殷光介拿起手中約一尺長的袖珍墨槍道:「正確來說是指我這支魔槍蝕心奪魄比他的次神兵厲害。」

御空揮著魔法杖,想到回去後就能幫武斷憂鑄成神兵就特高興,豪放地笑道:「哈哈──我這次就是想給武大哥一個驚喜才會經過附近的說,居然還能幫到他的師祖,真爽。」暈──也只有他才能把幾千里遠說成附近了。

昊翌風對御空也實在很是好奇,語氣恭敬地道:「還未請教前輩大名,不知可否賜告?」

「我叫天閃御空,前陣子也和另一個風神使者起衝突,還是武大哥來幫我的呢!」御空道。

「啊──」御空大名因為武斷憂的關係,在龍神族裡的高手圈中幾乎已達無人不曉的地步,二人聞言也不由驚呼,更沒想到的是他功力竟會高深如斯。

「冒昧請問一下,以前輩的功力對上風神使者怎會需要小武之助?」昊翌風很是疑惑地道,要幫也是他去幫武斷憂才對吧!

「好了,我可年輕得很,你們別再叫我前輩了,一開始這樣叫我是覺得很好玩,叫多就不好玩了,而且武大哥都叫我為老弟,你可是他師祖耶,你可以叫我徒孫的老弟,呵呵──不過我還是喜歡別人直接叫我名字啦!」

御空的話還真叫他們哭笑不得,若非親眼所見,誰能相信這樣的一個活寶會是神級高手。

御空續道:「為了風神這躲在暗處的傢伙,我還不想讓人知道我已達到鬥神級境界了,那天武大哥剛好來幫我,不然我這邊的實力就得曝露一些囉!」

雖然不怎麼瞭解御空的話,但昊翌風並未多加追問,似乎想起了什麼,顯得有些怒意道:「前兩天風神使者亦來找過我,那秦 還曾提及小武因為你的關係而與魔族狼狽為奸,哼──簡直一派胡言。」

「哦──他們……算了,反正他們說的一定沒好話。」御空根本懶得多問他們都說了些什麼,難不成會誇讚自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不如不問才比較清心,接而問道:「對了,你們怎麼會和他們打起來呀,蠻莫名其妙的。」

這點嫌隙就得說到先前風神使者的到訪,他甚至還提出風神能讓昊翌風領悟鬥神級力量,對昊翌風的誘惑著實不小,可那身飄渺、音飄渺的風神使者卻總給人一種蔑視蒼生的感覺,彷彿沒有他,昊翌風就永遠無法成為鬥神似的。

達到鬥神之境是昊翌風最渴望的事,但若是因而失去尊嚴,傲氣如他寧死也是不願,就算對方是神亦不例外,再加上武斷憂之事亦不明始末,所以最後他並未答應,只說要好好求證、思考,不料他們竟是記恨,在今日扯出舊事要脅。

「媽的咧,難怪萬宸逸會壞成那副德性,原來都是主子教的呀!」御空氣呼呼大感不忿,猛揮著魔法杖也不知是要打誰,發洩半晌才又撇著嘴道:「哼──不過他們也不是全亂說啦,至少我們確實是有魔族的朋友。」

昊翌風眉毛微揚,不解地道:「那你今天又怎會動手除去那些魔族?」

御空一副吃驚的表情,誇張的叫道:「這世上各族都有好人壞人,你們該不會也跟別人一樣認為魔族都是壞蛋吧!」

「當……當然不會。」二人聞言不禁有些臉紅,其實他們也是認為魔族裡有好人,所以武斷憂才會與之為友,此時只是想再確定一下,但見了御空那一副模樣,他們還真怕他把自己當成那種盲從之輩。

昊翌風接著若有所思道:「但我們又要如何才知對方是好是壞?」

御空很不負責任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魔族人被壞蛋統治了,在那幾個魔神沒被解決掉前,來到人界的魔族大概都不是好人,只要主動攻擊你們的就是壞蛋了嘛!對了,我朋友都待在我家,只有一個最厲害的魔神在外跑,所以遇上魔族也不用怕打錯人,看到就打不用留情。」

這是什麼話嘛,真是別人的孩子死不完。

昊翌風倒也有趣,轉問道:「我們若不小心跟行走在外的那名魔神起衝突又該如何是好?」

御空聳聳肩道:「那我可沒辦法,叔叔可是很帥的唷,如果遇上一個很帥的魔族,而你們又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那可以試試報我的名字,可能就是他了。」

二人的臉瞬間垮了下去,昊翌風升起一絲不好的感覺,詢問道:「你說的魔神是有多強呢?」

「魔神就等於人界的鬥神呀,叔叔應該比我還強一些,另外的魔神可能大部份都是壞人,至少也還有十幾個,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在人界。」御空這番話簡直是要打擊別人信心嘛,看來遇上魔族最好的辦法就是溜之大吉,接著想了想又道:「魔族的人很多很亂的,如果可以的話,你們還是把族人聚一聚,小心一點比較好。」

殷光介轉頭看看正在忙碌的族人,點頭道:「我明白,等族人整頓好我就會帶他們另尋住處了。」他眼神黯淡很是傷感,這一戰死了十數人,個個都是與他極為親近的人呀!

「嗯,那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不用麻煩了,我們就只有一些簡單的事要做而已。」

「好吧,我也該回去……」御空頓了一下,忽然想起當初丁天陽夫婦正是見識到他與贔鋼一戰,最終才能有所突破,心念間便聚起濃郁的能量,在數丈外凝出一個厚達丈餘的能量圈。

二人不解他是要作什麼,只能靜靜觀察著能量圈,唯一能有的想法就是:「這股能量比我所能聚集的能量濃厚太多了。」

御空佈起能量圈正是要防止自己的力量散發出去,臉容一肅驀然爆發出強大至極的鬥氣,恍如在身上穿上一件銀色巨盔,朝昊翌風道:「或許你已有可能突破至鬥神級也說不定,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就讓你感受一下鬥神級的力量吧,可能對你有些幫助。」

御空將鬥氣的威力控制在身周幾尺,銀芒流動炫耀異常,但他們二人並未受到太大的壓力,昊翌風感激的點頭,立刻閉起雙眼,靜心寧神將注意力放在御空身上,全心全意去感受那種強大無匹的力量。

好一會兒後,「碰──碰──」接連兩聲輕響,昊翌風和殷光介臉色蒼白的先後跌坐在地,二人站起來隱含淡淡失落,道:「太強大了,愈是用心去感受就愈感受到一股巨力在擠壓著身體、心靈,可卻又無法捉摸到一絲靈光,唉──或許功力還不夠吧!」

其實這也和他們傷勢頗重有關,否則他們雖不見得能有所領悟,但也不至於會被那股內歛的氣勢震倒才是。

御空所能給予的幫助也就這樣而已,既然沒用他也是無可奈何,只能轉為鼓舞道:「是現在還不夠又不是永遠都不夠,只要活著的一天,那就有機會再進一步嘛!」

二人的心性都是極為豁朗大氣,雖是略為失落卻不顯沮喪,豪爽道:「說得沒錯,習武之人是該執著求進,卻不該因執拗而自縛於一點。」

御空笑道:「嗯,那我先走了,你們自己保重,還有要留心一下,只要跟風神有關的傢伙很像都好不到哪去。」

「你自己也要小心,畢竟你還拿走秦 的風之法杖。」昊翌風提醒道。

御空本來就是故意要搶他的法杖,哪會在乎,一副吊兒郎當的笑道:「我才不怕他咧,風神就算比我強也不過厲害上一星半點,打不過也絕對跑得掉啦!」

二人聞言不禁愣住,似有所思卻又有點茫然,一直以來神雖然只是一個飄渺的名詞,但也因無可確定,人們才總是認為傳說中的神是無可匹敵的,就連龍神族的高手也免不了有這種想法,沒料到如今會從一個人類口中得知神與人的差距並沒有想像中的大,不過再想想御空表現出來的實力,神似乎仍然是無比強大的。

「還是請你保重。」

「嗯,你們也是,再見了。」

御空走後,昊、殷二人不禁又互視了一眼,似乎都從對方眼中看出內含之意──「真是個奇怪的強者」。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1:53 PM
第十章 ∼鴻山城破∼



御空這次回程的速度就快了許多,才到半夜便已回到西奧特古的家中,一靠近就能感受到比以前更加熾熱的氣息,裡面還有人正在鼓動真氣的波動。他敲了敲已經關起的大門,不一會兒卻見是凌焱凡出來開門。

「咦──怎麼是你來開門,呃──你的臉又是怎麼回事呀!」御空有些愕然的看向凌焱凡,他的臉上又是紅又是黑的好不狼狽,紅的是皮膚泛著紅光,黑的是看似炭灰一般的東西,還有他的身上也是沾滿了黑灰。

凌焱凡唉嘆一聲苦笑道:「您進來看看就知道了。」

御空進去一看,丁雨真就盤坐在火爐旁不斷運動鬥氣在提升火勢,雖然比起凌焱凡乾淨多了,可俏麗的臉龐卻也是紅得誇張,香汗淋漓似把衣服浸到水裡一般。

御空見狀實在忍不住笑道:「噗哧──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丁雨真一臉委屈地訴苦道:「還不都是西奧特古,說爐火的溫度不夠熔化神兵,要用鬥氣來加強一下火勢才行,什麼一下,時不時就要拼命催升火勢,都快被烤暈了。」

看她難得放下平日素養大加抱怨,這次真是被整慘了,整個人已被烤得兩眼發昏,再也不復天靈雙聖的風采,簡直像是快被紅燒了一般。

凌焱凡心疼嬌妻,見火勢已提升得差不多了,忙道:「雨真可以了。」

「嗯,我先去清洗一下。」丁雨真邊擦著香汗邊向裡面走去,女孩子就是愛乾淨,沒辦法。

凌焱凡搖頭苦笑道:「本來我一個人就可以,但雨真就是要幫我負擔一部份,累是不會太累,可就是熱了點。」

「辛苦你們了。」御空向裡面一看,卻又見西奧特古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當即大感不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他耳邊大叫道:「臭大叔,人家在升火你卻在睡大覺,有沒有搞錯呀!」

「啊──啊──發生什麼事了?」西奧特古迷迷糊糊的爬起來,舉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道。

凌焱凡急忙解釋道:「您誤會了,西奧特古已將鑄材處理好,還告知我們五小時後再叫他起來,這幾天跟他比起來,我跟雨真的工作實在太輕鬆了。」

呃──急驚風怪錯睡矮人了,御空馬上臨機應變,不慌不忙的舉起風之法杖,朝著還在迷糊的西奧特古陪笑道:「大叔,你看看我這柄魔法杖是不是元素礦製成的呀,上面還有顆風元素晶呢,買一送一可划算了呢!」

變得還真快呢,凌焱凡見狀實在有些忍俊不禁。

西奧特古聞言立即眼泛精光接過魔法杖,觀看半晌後點頭道:「嗯嗯,是元素晶,這上面的三分之一是元素礦沒錯,嗯,加到刀裡後還有餘裕。」

「啊──原來不是整柄魔法杖都是元素礦呀!」御空有些失望道。

凌焱凡道:「三分之一也是極多了,不耗費無數時日是無法收集到的。」接著他又若有所思道:「秦 失去法杖對風神殿的名聲應該會有不小的影響,對了,他是否知道您是誰呢?」

御空正待答話,西奧特古抓著魔法杖,突然叫起來道:「咦──小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哇哩──我不回來是誰拿魔法杖給你的呀!」御空大感氣忿的叫道,真把自己當隱形人了,居然問出這種話來。

「嘿嘿,說的也是,對了,我睡了多久?」西奧特古根本不把他當回事,轉問凌焱凡。

「距離你說的時間還有四個小時。」凌焱凡道。

「喔──那我再睡睡。」他說完就抱著魔法杖又躺了下去,還是不理會被甩在一旁的御空。

看著氣得牙根癢癢的御空,凌焱凡輕聲一咳轉移他的注意力道:「聖皇,您這趟是怎麼對付秦 的?」

說到這兒御空又得意了,朝在地上呼嚕呼嚕的傢伙哼了一聲,似乎在說「不跟你計較」,然後才道:「那混球沒待在神殿,害我找了一天都找不到人,不過……」

御空繪聲繪影的將這一趟講了個遍,丁雨真在中間亦已換洗完畢,一身清爽的過來聽故事。

聽到秦 和風神使者向龍神族出手時,他們也不禁露出憤慨之色,後來說到昊翌風的名字,他們更是訝然驚呼:「昊翌風?」

奇怪?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丁天陽和寒飛霜都能活那麼久,別人活久一點也非不可能的事呀!御空側首問道:「怎麼,你們認識他嗎?」

「不,我們不認識他,只是突然聽到他的名字有些驚訝罷了。」凌焱凡吸了口氣,有些神秘的道:「其實昊翌風至今能健在是有原因的,而這也跟丁長老、寒長老有關。」

御空蹙眉奇道:「什麼原因,難道不是他們功力高深而延壽不老嗎?」

凌焱凡搖頭道:「不,雖然功力達到我們這種境界活至兩百歲以上並不困難,但外表也會開始老化,像二老一樣到兩百五十歲以上已是難得,更別說依然保持年輕了,龍神族的壽命雖是較長,可是要活到四百多歲,其實也是同樣困難的。」

御空腦筋轉得飛快,脫口道:「難道是他們有什麼奇遇才會長生不老?」

凌焱凡道:「是的,他們正是在百年前意外尋得一棵『不老奇樹』,剛好遇上它結出不知幾千年才會結一次的四顆『長生果』,長老正是吃下長生果才能延年益壽。」

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種奇樹異果,可惜要幾千年才結一次果,不然種它幾棵就爽了,御空胡思亂想著,羨慕地喃喃道:「真好,吃下去可以長生不老。」

凌焱凡聽他自語,又笑道:「聖皇別誤會了,雖然它稱為長生果,但可不是真的能令人長生不老,依據傳說大概只能讓人多活個兩、三百年吧!」

「那也是不錯呀,我就種它個幾十棵,每隔幾百年就有一棵結果,輪著吃,那不就長生不死了嘛,嘿──」御空抬著頭眼放精光,張開大嘴嘿嘿傻笑中還不時猛吞口水,看起來就像是想長生不老想瘋了。

凌焱凡和丁雨真見狀不由面面相覷,眼神中閃動起一絲愁色,要是這番話讓御空以後什麼都不幹就天南地北的去找不老奇樹,那豈不完蛋了。

「聖皇,長生果的出現可遇而不可求,更何況以您的功力……」

凌焱凡正緊張的勸解御空,卻見他轉過頭來,一本正經的教訓道:「你們該不會把我的話當真了吧,那種事白痴都知道不可能嘛,不如好好練功延長壽命實在,真是的,你們可別去追求那種不切實際的事呀!」

夫妻倆瞠目結舌看著前後判若兩人的御空,一時間竟是反應不過來,他們百年苦修的定力、沉著,對上御空卻是落個慘敗下場,完全發揮不出該有的穩健,唉──只能無語問蒼天。

御空見到他們那傻呼呼的模樣不禁大樂,放肆無忌的爆笑出聲,這一會兒凌焱凡夫婦當然已明白是被御空給耍了,他們除了互視苦笑還能做什麼,歎──誰叫他是聖皇呢,難不成還能教訓他嗎?就算想也是打他不過呀!

「對了。」御空笑了半晌突然又叫一聲道:「你們不是說有四顆長生果嗎?第三顆若是昊翌風吃掉,那也還有一顆呀!」

「嗯,他們當初剛好就有四個人,另一個人叫『白通澧』,也是當年的十大高手之一,在昊翌風之後也跟著退隱了。」凌焱凡笑言道,一點也沒因被御空整了而不悅。

想一想反是連他們自己都不禁莞爾一笑,以御空的修為、性情怎麼可能會因長生果而露出那種痴傻之態,想也知道是在演戲,被整也只能怪自己不夠謹慎,不過,好像只有跟御空相處時自己才會如此失智呢!

嗯,原來都是被御空那大剌剌的個性給傳染了,嘿,也不能這樣說,應該是說和御空在一起時就特別容易放鬆,心情甚至會隨著他的情緒而波動,所以一不小心就給騙了。

思考到這兒,他們不由感到驚異,似乎有些明白到御空的天生氣質是什麼了,那是一種領袖般的特質,當與他在一起時就會自然的以他為主,他高興跟著高興,他傷心也跟著傷心。而這一切卻都只是他無意中帶給別人的感受,若是刻意為之,那份感受又會到達什麼程度呢?

「他們大概都是為了修練才退隱吧,吃了長生果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達到鬥神級,當然得好好把握,可惜……」御空表現得恍如一個智者,搖搖頭,還真有點高深莫測的架式,但那份感覺馬上又被他自己給破壞掉,只見他意氣風發的續道:「可惜呀,跟我是沒得比啦,呵呵──」

接下來的時間又在御空胡言亂語中流逝,西奧特古醒來後再投入鑄造的工作,御空乾脆把小火也給召喚來,他自己則在火爐附近聚來濃郁的火元素精靈,把火魔法的溫度增加到最高。

結果這一來凌焱凡夫婦便失業了,不──他們轉行當起小火的聽眾,因為小火不滿御空的虐待,一天到晚就嘰嘰喳喳的抱怨唉嘆,就連加強爐火時也不例外,所以御空便把這兩個可憐的聽眾給拉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穩定的日子逐漸過去,御空在聽小火嘮叨時還不忘練功,先前他就已有些明白外界的能量對自己大有助益,因此總將自己包覆在能量團中藉以修練,雖然真氣增強速度不能和在蛋中相比,但卻已能讓其他人嫉妒到想自殺了。

其間又有了一點小插曲,不過並非是在新利城裡的事,這個城除了還在招兵外,根本聞不出多少戰爭的火藥味,離戰場實在太遠了呀!

事情是由精靈們傳來的,雷飛勝傷勢早已恢復,並決定要在天靈谷定居,所以想要出去取回經年累月收集來的珍寶。

七性劍宗都還在追殺他呢,心羽諸女當然不放心他獨自離開,都說要跟著他隨身保護,要不然就等御空回去再說。

雷飛勝明知諸女都在練功,不願為此打斷她們的修練,只好決定晚些日子再走,誰知他用餐時無意中跟百里帥帥的爺爺提起這事,嘿,這下可熱鬧了,百里明立刻拍胸脯說要當保鑣,然後就跑去與丁天陽商量離谷之事。

天靈族老一輩的老人已在谷裡待了大半生,丁天陽也希望他們能趁還保有活力時出去走走,雷飛勝雖然功力不怎麼樣,但卻見多識廣、思路靈活,正好是最佳的導遊,雖然七性劍宗高手如雲,可雷飛勝的易容術亦是高明,這次不露痕跡的再入江湖,七性劍宗想必也沒那份能耐發覺。

在一陣思慮後,丁天陽同意讓百里明找些年紀較長,功力也不弱的族人先跟雷飛勝出去玩玩。

百里明的效率可好的咧,一小時不到便已找好了班底,年齡全在八十歲以上,共有十個戰皇級、六十二個戰將或接近戰將級的,其中四人就是百里帥帥和曾可愛的爺爺奶奶,絕對誇張的超級保鑣團。

雷飛勝見到此等陣仗差點就給他暈了過去,就算皇帝出巡也沒這麼強的護衛呀,暈忽暈忽地真讓他爽翻了天,興高采烈的找徒媳婦報備去。

心羽她們見了那一大群的高手還能說什麼,若拒絕的話,百里明這老頑童恐怕會直接哭給她們看,心羽諸女只好再三叮嚀,重點就是要他們盡量別與人起衝突,冰雲還給雷飛勝一個「通訊水晶」以保持聯繫。

最後是丁天陽和寒飛霜把他們集合起來告戒一番,讓他們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在百里明等十個戰皇鄭重保證下,七十三個人才歡天喜地叮叮叮的跑出谷去。

咦──叮叮叮是什麼意思,呵──就是口袋裡金幣撞來撞去的聲音啦,天靈族三千多年來儲存的金錢加上御空帶回來的寶石幣,他們難道還會怕沒錢,隨便一個人都裝上百來枚金幣準備出去買名產,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強盜幸運的碰上他們。

雷飛勝離開之後,任絮菁的身體亦已復原,於是她便也要求先回宗門裡一趟,以她的實力就沒啥好擔心了,而且也說有空就會來探望大家,可是諸女仍然很不捨得,還特意辦了個歡送會餞別,搞得好像生離死別似的。

很快的一個多月過去,御空也有幾次抽空回天靈谷看看老婆,順便把鑄好的正神兵天劍、靈劍交給百里帥帥和曾可愛,新的神兵七尺鋒亦已完成,除此外還有一把刀,幾件次神兵級的薄內甲,另外的材料則仍在鑄造。

這些日子來西奧特古反是愈來愈見輕鬆,起先打造雙劍時還有點戰戰兢兢的感覺,心神的付出遠在體力之上,也因此特別容易疲憊,每次一離開火爐就躺下去睡大頭覺。

到後來鑄造七尺鋒和刀時就已開始顯得駕輕就熟,剩餘時間還能跟大家侃上一段,大言不慚的自誇說神兵除了鑄造時間較長,其實也不比次神兵困難嘛,既然如此,於是御空就馬上請他鑄個玄神兵來。

結果卻被嘮叨了半天,聽來一大堆他根本不知道的礦石金屬,還有什麼得依靠天時、地利的亂七八糟,反正總之一句,他目前還沒這個能力,或許有能力,但得先找到適合的地點及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來給他試試,御空還能說什麼,摸摸鼻子一邊去吧!


今天御空再次回到天靈谷,這次是被諸女叫回來的,聽精靈們講好像是鶴靂那邊有麻煩了,不過精靈們也講不清楚,回去後再弄明白吧!

天靈族的人們現在可不用再擔心空間不夠,谷裡的土地都已逐漸改造起來,轉把蔬果的種植、牲畜的飼養移至谷外,在谷內則建設起簡單的水池、小花園,不過冬季已臨,花園裡都只有枝葉而無花朵。

原本結界的中心則建起一座近百平方公尺的木亭,不過因時間還太短暫,族人也沒機會學習建築,所以看起來都有些破落的感覺,倒是谷外太過密集的巨樹經過砍伐、清理掉腐葉腐木,先前陰森潮濕的環境已大為改觀,充滿了活潑靈動的蓬勃朝氣。

御空一從谷頂降下便感覺到木亭裡幾股親密的氣息,順勢落至亭邊,看那一群女孩子就坐在亭中,好像都有點沉重的樣子,精靈們無聊的飛來飛去,笑英則是萬紅叢中一點綠,乖乖的坐在一旁。

她們一看到御空回來,免不了就是抓住他一陣鶯聲燕語,就連月楓也圍過來湊一口,結果御空根本聽不出她們到底在講什麼,只知道先是嬌言親語,然後又說什麼「不好了啦」、「怎麼辦啦」,什麼和什麼嘛!

在他們的混亂中,丁天陽和寒飛霜感覺到御空的氣息,也已過來問候,至於戰神、精靈神,他們又不是閒人,早就離開了。

「好了啦,妳們一起講話誰聽得清呀!」御空壓下她們的聲音,等她們不好意思的停嘴,才再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冰雲蹙著眉,簡單明瞭道:「我師父說魔族的攻勢加強了,現在『刃山城』守得愈來愈困難。」

御空搔著腦袋更是不解地道:「刃山城?任姨怎麼跑到刃山城去?」他一時間也不知道刃山城是在哪兒。

口齒伶俐的心羽似已將思路整理好,有條有理的解釋道:「是這樣的……」

原來一個多月前月楓是魔族的消息已被七性劍宗傳出,沒過多久白夏鷹翔不知怎地也到了鴻山城,並在鶴靂與魔族為友上面大作文章,而鶴靂這個人也太過老實了,竟是直認不諱,並且聲明自己相信月楓的為人,她與侵犯人界的魔族是不同的,自己更會固守鴻山以證明自己的立場。

其實那樣的傳聞本來也沒什麼,民眾雖是覺得疑惑,但前段時間鶴靂對鴻山城的固守卻是有目共睹,他的性格又平易近人極具親和力,見他站在城牆上親自聲明並與魔族奮戰,這比任何的流言更加有說服力。

其間閔今輿亦利用自己的資源,大加散佈魔族中也有好人存在的說法,雖然效用極微,但也聊勝於無嘛!

可是,白夏鷹翔見此打擊不夠大,便傳信回皇城大加挑撥,說明與魔族有曖昧關係之人不再適合統領炎國大軍,皇城裡的人哪搞得清楚狀況,沒多久後便發來通信要鶴靂立刻回去解釋清楚,並將軍隊的指揮權交給白夏鷹翔。

無奈,鶴靂就是太過耿直了,根本不可能要他去抗命,只得招來親衛就欲回皇城。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夏鷹翔運氣太差,鶴靂才踏出鴻山城不到兩小時,魔族恰好就從四面八方湧來,發動這段時日以來最大規模的一次攻城。

白夏鷹翔的能力本就不如鶴靂,又是臨時接手,對該如何指揮防禦固守完全不熟悉,偏偏他還沒有自覺,竟是不肯將軍隊指揮權暫交給經驗豐富的軍團長,硬要過把指揮萬軍的癮,幾個不符實際的命令發出,加上士兵見魔族大軍數倍於往常,心中亦是有些畏怯忐忑,令本已混亂的軍容更是雪上加霜,鴻山城逐漸陷入險境。

鴻山城除了人族軍隊外,此時最多的便是由黃天馳帶領的獸人族,之前鶴靂在的時候他們好不容易才與人族有了配合的默契,獸人族自己守著其中一段,現在一換指揮頓時又亂了套,根本無法再有效配合應付魔族。

黃天馳哪肯讓族人這樣莫明其妙的白白犧牲,立刻叫族人退下城牆,免得跟人族參雜在一起亂成一團,但也因此讓城上的防守更加艱困了。

武斷憂見狀已知不妙,立刻命令來參戰的族人暫時退出、隨機應變,他自己則趕去知會離開的鶴靂,若是武斷憂個人的戰鬥,無論面對多強大的敵人也別想要他畏縮,但臨軍對陣可就不同了,他哪學過這種東西呀,指揮起來恐怕比白夏鷹翔還糟,至少人家堂堂大皇子,總是學過些兵法戰略吧!

激烈的戰鬥分分秒秒的經過,當武斷憂找著鶴靂將他帶回鴻山時城門竟已快破了,放眼望去,城外不停嘶吼狂叫的魔族恐怕不少於二十萬,看來這次也不能全怪白夏鷹翔,魔族的數量最少也是以前的三倍。

以守城方的優勢來說,大概要兩個人才能擋住一個魔族,人數是夠,可是被白夏鷹翔一亂,人數竟是發揮不出優勢,後來還是由「炎虎軍團」的軍團長指揮才勉強穩定下來,但卻也已有一種大勢將去的感覺,根本無法和以前程序分明的陣仗相提並論,士氣更是一降再降已到了谷底。

白夏鷹翔呢?他見到城牆上的戰況太過激烈,炎虎軍團竟有些擋不住的潰敗之感,已然膽顫心驚的退到西邊城門去,要逃走也比較方便。

這魔族不知道為什麼,大多是小隊小隊的四處亂竄,直到進攻時才匯聚成大部隊進攻,但他們每次就只攻擊面對他們的東門,少數迷路的魔族才會繞到其他三面去,人們若要從西門撤退,速度夠快的話還是很容易的。

太陽逐步西落,魔族狂亂兇殘的進攻卻是絲毫沒有暫停的跡象,最終鶴靂和炎虎軍團長商量一下,還是決定撤退至刃山城,若是硬要守住鴻山城也非不可能,但五十萬大軍恐怕會死傷殆盡吧!

刃山城的城牆比起鴻山還高上一籌,更有山勢增加魔族進攻難度,遠比鴻山城容易防守,只是鴻山城若是失守,無論對於軍心或民心皆是不小的打擊,所以他們才會一直固守不退,但今天為了保住大部份戰士的性命,退守刃山城已是必需的行動了。

所幸,鶴靂早已作好最壞的打算,鴻山城裡的百姓大都已遷移至刃山城和「越鴻城」,只要能再抵擋一陣,軍隊壓後步步為營,城裡剩餘的人民應該還不難安全撤離才是。

刃山、越鴻二城皆是夾在山脈之間,來往的道路並不發達,因此平時並不是很繁榮,但雙城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城牆夠高、地勢夠險,面對來自鴻山城方向的攻打容易防守。

傳說中以前就是憑恃二城擋住魔族的強攻,只是那久遠的事早已被人遺忘,鶴靂還是最近翻閱這幾城的記錄才知道一點點的。

至於白夏鷹翔跑哪去了呢?那傢伙在城破之前就已經招來一大隊士兵溜了,而且還用一個很好的名義──「保護人民撤退」,只不過跟他撤退的人民並不多,一換他領軍後城池就失守,實在沒什麼人對他有信心。

當然,目前鶴靂還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他正忙著跟黃天馳商量一同撤往刃山,及該如何保全所有的人,哪有心情去理會那個大哥。

鶴靂的撤退並沒有遇上太大的困難,因為那些劣等魔族一進城後就更加混亂了,跑最前面的為血腥所刺激已停不下來,殺氣騰騰的就去追殺軍隊,但更多的卻是在城裡胡亂破壞,拿起人民來不及撤走的物資就吃,甚至為此狂暴的相互廝殺,這些事就連魔族的指揮官也難以控制,畢竟劣等魔族就等同「有深度暴力傾向的智障」嘛!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2:10 PM    標題: 第十六集 戰起戰止

第一章 ∼刃山敵盛∼



「鴻山城」失陷的消息一下子就在皇宮炸開了鍋,一換統帥居然就讓一城淪落敵手,這算什麼呀!雖然白夏鷹翔以鶴靂交接不清為由辯稱錯不在他,但這種事能隨便搪塞過去嗎?皇帝大為震怒,把先前堅持招回鶴靂的大臣臭罵一頓。

這次剛好他們退至不同城池,皇帝立刻收回要鶴靂回轉的命令,命其堅守「刃山城」,眾大臣雖不支持卻也不再反對。至於白夏鷹翔呢,唉──怎麼說也是皇帝的大兒子,而且還有眾多大臣為他說話,再給他一次機會守住「越鴻城」吧!

其實皇帝自己也深知鶴靂的才能遠在白夏鷹翔之上,雖然皇帝每次對他們的考驗二人都是平分秋色,但過程卻大不相同,鶴靂是完全按照規矩來,鷹翔在事前的安排卻總勝過實際行動,那些事皇帝心知肚明,只是未加明言罷了。

可是許多內政大臣卻都站在白夏鷹翔那邊,先前與魔族為友一事,皇帝雖然信任鶴靂,礙於眾大臣的反對,他還是下令讓鶴靂先回來解釋一下,誰知一座城就這樣沒了,幸好後方兩座城才是真正的屏障,如今一人守一城來證明他們自己的能力也是公平。

隨著鶴靂退至刃山城的還有「炎虎軍團」的精銳約三十萬人,白夏鷹翔雖是拉攏了許多內政大臣,可是在各軍團中鶴靂卻是擁有更高的聲望,因為「炎國」最出名的幾位軍團長都是講求實際的名將,畢竟各軍團駐守在外,大不同於內政大臣,而且打仗可是會死人的,若是一個無能的皇子當上皇帝,命令亂下一通,最先倒霉的可能就是他們了。

鶴靂的智慧、人品、身手、修養都在眾皇子之上,正是一個優秀皇帝的最佳人選,所以炎國十大軍團中就有四個軍團長是支持他的,炎虎軍團長也是其一。

白夏鷹翔在十大軍團中則只有兩個支持者,另外三個沒有表明比較看重哪個皇子,還有一個是支持沒希望的六皇子,因為那個軍團長是六皇子的外公。

這次鴻山城失陷也讓皇城內的氣氛緊張起來,立刻將分佈邊界的軍隊逐步聚攏,軍隊的分佈圖幾乎要將鴻山給包圍起來,不過那也只是理想化而已,畢竟路途迢迢,軍隊不可能說要去哪兒就馬上到,如果不是早已開始讓部份軍隊往鴻山出發,等他們到時可能城都破光了。

三十萬炎虎軍再加上刃山城增加的駐守軍隊,還有獸人族大軍的五萬,他們的人數已不比在鴻山城時少了。

越鴻城方面有十萬退走的士兵,加上駐軍二十萬,也有三十萬士兵,只要白夏鷹翔別再亂下命令,憑恃地利要守住應該沒大問題。

在戰爭期間,兩座城的勢力似也在互別苗頭,越鴻城裡快速地加入許多高手,其中以「七性劍宗」、「烈炎門」、「天峰門」、「霸士門」最富盛名,「無雙刀宗」則在兩個城裡都大有人在,對各宗門的對立並不想跟著攪和。

刃山城有獸人族、龍神族、「長河門」與「千水宗」,「太武宗」因為對七性劍宗不爽,所以大都跑到刃山城來,甚至連「天武聯盟」的人都來了,畢竟人類跟魔族的戰爭已不分黑道白道,只是有時候講不攏就較容易起衝突罷了,但打起來大都只是意思一下,有人勸解也就嗆上幾句各自離開。

千水宗的人員在任絮菁復出後更是大舉聚集到刃山城,彷彿要佔據刃山城一般,不過反而因此大得人民好感,認為他們是能為普通人著想奮戰的正道人士。

任絮菁因不爽烈炎門對千水宗造成的傷亡,回來後便氣忿的跑到烈炎門一個分支,用「流星雨」把它摧毀了大半,這就是魔法師的恐怖之處,厲害的魔法只要一個就夠了。

事後她還振振有詞的說攻擊之前有叫常赤倫滾出來應戰,不然就把它給轟了,他既然不出現就是默許自己動手嘛!不過跟朋友她就很坦白說:「我又不是白痴,如果常赤倫在,加上他那些門人,我一個魔法師敢去轟山嗎?」

也因為任絮菁的出現,袁令魁帶著眾多高手前來興師問罪,責問她為何救走雷飛勝,任絮菁的脾氣本就強硬,哪會跟他示弱,反而責難他們為何偷襲徒弟冰雲,又為何插手千水宗與烈炎門的爭鬥,既然你們來對付我,那我去助你們的仇家有何不可?你不仁、我不義,大家彼此彼此啦!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頓破口大罵,任絮菁真是把七性劍宗罵啞了,冰雲的事還能狡辯,但與烈炎門聯手卻是事實,賴也賴不掉,可惜他們不知道她跟雷飛勝另有淵源,完全找不到藉口。

更好笑的是,任絮菁這樣的高人竟也會空口說白話,揚言雷飛勝欠自己一條命,已經要他去偷烈炎門的秘笈來作為報答,後來這個胡言差點把常赤倫氣死,從此秘笈隨身攜帶不敢離身。

雖然像這些大門派的招式已有不少在交手中被人偷學走,但都只是一些比較淺薄的招式,而且缺少心法配合,被偷學後的影響並不太大。

但像七性劍宗連心法都被偷走可就完全不一樣了,現在光有秘笈卻無人教導,學習的速度必定會慢上不少,但以後學的人愈來愈多、愈多愈熟,那可就不會比七性劍宗慢多少了,劍宗恐怕就會因此而逐漸沒落,除非他們能夠創出更為厲害的劍法來當鎮宗絕學,也難怪常赤倫聽到消息後會又氣又擔心了。

到最後,這件事也就如此不了了之,天下人都知道任絮菁這爆炎女脾氣倔強得很,現在又正與魔族戰爭,刃山城這邊的高手更是不少與任絮菁結下交情,真打起來,七性劍宗不見得能討到好處,還不如繼續去找雷飛勝算帳,總比直接對上任絮菁安全嘛!


魔族在經過一次大規模進攻後,接下來的攻城又變得三三兩兩,反正就是放一堆劣等魔族來送死,不過魔將級的高手倒是開始多了起來,沒幾天就有一群高手帶隊攻城。

打到如今,攻城戰終於正式開始轉為高手戰,無論平民或士兵都逐漸明白,只有高手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但士兵的傷亡反是增加了,因為人類一方的高手必需轉為應付魔將,無力再去救援危急的一般士兵。

不止「天武大陸」的高手陸續加入戰爭,就連另兩個大陸的頂尖高手也有不少來到天武。

他們亦是明白,若天武大陸被魔族攻陷,那兇殘的魔族可能就會將目標轉往其他大陸,不如在天武大陸就先解決掉魔族,也是現在,閔今輿才知,當時跟袁令魁、風神使者在一起的那個高手竟是其他大陸的人。

「天元星」上共有「震亞」、「列力實」、中極、天武四個大陸,其中天武地域最為寬廣遼闊,比震亞、列力實兩大陸加起來還大,中極最為神秘,因為中極有一種奇特的能量場阻隔,根本沒人能夠到達,不過根據戰神和精靈神的猜測,中極大陸可能就是魔界,因為中極的能量場很像一個結界,而在魔界的周圍也能察覺到相同的能量場。

一個多月打下來,雖然刃山城裡的超級高手並未有何傷亡,可是魔族、魔將的傷亡也極為有限,每次都打一陣就跑,只是在評估人類能派出多少高手,若再加上諸神插手,那魔族的勝算會有多大。

比起當年的侵略,魔族此番顯得小心很多,畢竟如今魔神人數遠少於三千五百年前,不過人類鬥神也同樣瀕臨絕種,這亦是魔族敢進攻人界的最大原因。

人們雖然是無法猜到魔族想法,不過連續打下來也逐漸感到不妙,魔將的數量似乎一次比一次還多,城裡高手的增加卻是無法跟上,再下去一定會反被壓制的。

任絮菁就是察覺這點,又想到御空那驚人的實力,事到如今也只有請他們來幫忙了,至於月楓三個魔族人嘛,若她們也來了再說吧!反正黃天馳、云淘廣千他們也不怎麼在意。


聽心羽把事情講了個大概,御空馬上有了決定,興致勃勃,摩拳擦掌道:「好──我也去湊湊熱鬧。」

冰雲擔心師父安危,馬上催促道:「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御空晃晃腦袋,指著自己鼻子道:「我是說我去,可沒說妳們也去喔!」

「為什麼?」諸女聞言立刻吼了起來,一點也不淑女的瞪著御空,要他給個交待。

笑英滿臉堅決,抬頭挺胸道:「哥哥,我已練好了『血神刀法』,我要去打他們。」是練好了沒錯,但只練熟最簡單的幾招。

「不行,在那種混戰裡若受傷了怎麼辦?」御空同樣張大眼睛看著諸女,順便欣賞她們嗔怒的嬌俏模樣。

心羽沒心情陪他嘻笑,繃著俏臉正色道:「我們這段日子拼命練功是為了什麼,就是希望能幫你,不成為你的累贅呀!但你連戰場都不讓我們去,那我們跟廢物有什麼兩樣,又何必浪費靈果提升到戰皇級功力?」

冰雲亦是嚴肅地道:「是呀,雖然我們的實力有限,但也總算是戰皇、大魔導了,加入戰場至少可以有一定的助益。」

「這……」看她們態度堅決、不去誓不罷休,御空不禁為之一愣,大感為難。

丁天陽想了一下道:「聖皇,我知道您是為了她們好,但不經歷練又怎能讓人有所成長,又怎能綻放出絢爛的光彩呢?我當年闖蕩天下也是心疼飛霜,但無論有何危險困難我們還是一同度過,同時我們也都更為成長、更加強大了,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讓她們處於安然的環境並不一定是好事。」

寒飛霜卻是跟丈夫說的不一樣,以一個女人的角度,說出自己的想法道:「哪有這麼多的大道理?女孩子的心思很簡單,就是希望能和丈夫同甘共苦嘛!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看著他,為他分憂解勞,看不到他就會顯得空虛,明知他出外戰鬥卻又不能親身相隨,那更是會時時刻刻擔心受怕,就算他武力絕世,妻子同樣會牽掛不安,而分隔兩地的丈夫想必也會對妻子無比思念,當然,這一切是雙方傾心相愛才會有的心思,若是不愛也就不會擔心思念了。」

這一番話似有所指,分明是在為諸女說項嘛,好像是說若不帶她們去,那就是認為她們不夠愛自己,所以不怕她們為自己擔心,更是說自己也不愛她們,所以不會思念。

心羽一旁點頭不迭,板著俏臉瞪著御空道:「你看長老他們說的多有道理呀!如果你不讓我們去,那就表示你看輕我們、你不重視我們、你不愛我們、你不信任我們,你……」

每說一句,冰雲和風鈴就跟著點一次頭,連月楓也都成了點頭娃娃。

聽著那一堆你……御空苦著一張臉看向寒飛霜,這不是要他頭疼嗎?難道就不怕她們在戰場發生危險?

寒飛霜優雅地一笑道:「我確實是在為她們說話,不過心羽說了那麼多,聖皇真的有犯了一樣,就是太看輕她們了。只因為您的功力太高,所以她們在您眼中就像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般,然而實際上她們卻已是天下有數的戰皇、大魔導的高手了,未來無可限量,正如天陽所言,您有必要讓她們多加歷練才是。」

是呀,的確是太看輕她們了,以前還說要遊遍天下,帶著諸女就傻大膽的到處亂跑,現在大家的實力更為雄厚,自己反是顧忌這、顧慮那的,真是活愈久膽子縮得愈小了。

「好吧!」御空盯著諸女靜默良久,終於頷首道:「我同意讓妳們去,不過妳們和笑英都不能分開、不能深入敵區、不能與高手硬碰,嗯,其他的還沒想到,去了再視情況決定。」

「好耶!」三女和笑英一聲歡呼,看起來就像是要去參加派對而不是去打仗。

接著御空又看向小白、粉粉道:「你們兩個負責跟在他們後面,有危險就把他們救回來。」

「吼──(知道了,老大)」小白雙眼放光,顯得很興奮,十足的好戰份子。

粉粉見狀也跟著高興,只是她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反正跟著小白樂就對了。

「啊我們咧,我們也要去。」小電叫道。

御空道:「嗯,妳們也跟著他們,不要亂飛亂搗蛋,還有把魔法控制好,別太誇張了,小白、粉粉也一樣收歛一點。」

小風偷樂著笑道:「嘿,小火做苦工沒得跟。」

御空噓聲道:「可別跟她講唷,不然她一定馬上跑過來。」

小水撇著小嘴道:「她等不到老大回去,準會自己跑過來的。」

「不管她,讓她多待一天是一天,就先這樣吧!」御空又想了一下道:「丁長老、寒長老,族人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還有我師父回來後別讓他一個人亂跑。」

他這可太小看雷飛勝那一群人了,一堆八十年以上未出谷的人哪有可能不好好遊玩,加上雷飛勝在大陸上狡兔三窟,有得逛囉!他們根本是玩瘋了頭,半年內別奢望能看到他們回來。

丁天陽笑道:「沒問題,不過請聖皇把小帥他們倆也一同帶去吧!」

御空眉頭微皺:「這……凌長老他們都不在,若連帥帥、可愛也離開好嗎?」

丁天陽道:「請放心,『天靈谷』有我們坐鎮就可以了,以谷裡的防禦力量,就算魔族進犯也能抵擋一陣,您絕對來得及趕回,再說戰神大人已評估過當年魔族進犯天靈的結果,不說在天靈谷裡至少死了五個魔神,光是阻擋他和精靈神大人的魔神就二死二重創,魔將更是死傷無數,實際上魔族的損失比我們還大,魔族應該不至於再犯此錯誤才是,更何況小帥、可愛都沒經過血的洗禮,趁此機會正好讓他們先行適應戰爭的殘酷,以免將來心理無法適應。」

「嗯,也好。」

御空一同意,丁天陽立即將帥帥、可愛叫來,稍微說明一下。

「哇──終於可以出去玩了,聖皇萬歲……」二人聞言樂翻了,大呼小叫好不快哉,這些傢伙難道真的都覺得打仗好玩嗎?

「好了,你們先聽我說。」御空先安撫一下他們倆,再道:「出去後你們別再叫我聖皇,也別再用敬語了,直接叫我御空就行。」

「啊──這……」

「不止你們兩個,丁長老也跟族人宣佈一下,您來您去沒意思,大家都叫我御空就好。」

丁天陽明白御空喜歡輕鬆舒服的氣氛,真正的尊敬更是在於心意而不是流露於言語上,他只是略為頓了一下便恍然笑道:「好的,我會告知所有族人。」

見到他們已分配完畢,月楓知道再不爭取就沒了,趕忙擠到前面道:「我也要去,他們也是我的朋友,我也要去幫忙。」

苗杳鳳鑫聞言不由一驚,沒想到一向清雅的女兒竟會主動要求參戰,跟以前那討厭練功、爭鬥的她相比,如今著實成長了許多,畢竟,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魔族人只會尊敬強者,月楓以前的性格確實是太柔弱了。

御空聞言不禁感到為難,丁天陽明白他心中的難處,反是一笑道:「這倒是不錯。」

「咦──為什麼?人類對於魔族不是很排斥嗎?」御空清楚丁天陽的睿智,既然贊成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存在,只是自己想不到罷了。

丁天陽笑道:「沒錯,人們之所以排斥魔族正是他們殘暴兇惡,可是月楓她們哪裡殘暴兇惡了,讓她們去幫助人類,這不是更可以證明魔族有好有壞,就算別人無法接受,吃虧的是他們又不是我們,試試又有何妨,頂多再回來就是了。」

「對喔!」御空一揮拳頭道:「不讓我們幫,吃虧的又不是我,哼──到時候我找武大哥他們結盟,那些人管他們去死,難不成我還得用熱臉去貼他們的冷屁股不成,被魔族宰了只能怨自己沒腦子。」

「呃──」丁天陽聞言不由愕然,他的本意可不是這樣的,想再解釋點什麼,可是仔細想想,對於不認識的人,自己會拼死去救嗎?對於拒絕自己幫助的人,那自己是否又會冒險援手呢?

那種人,世上不能說沒有,可是丁天陽經過深思熟慮,已能確定,自己的內心雖是正義,但卻還遠不到那捨己為人、大仁大義的境界,「天靈族」人有難他可以付出性命而不悔,若是別人,那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絕不可能犧牲自己來成全他人的。

御空當然更沒有那種以德報怨的高尚情操,他有的只是對朋友的情義,為朋友他可以兩肋插刀,為朋友他也可以插別人兩刀,月楓無庸置疑是他的朋友,所以仇視月楓就等同仇視御空,他不為月楓去揍對方一頓就不錯了,還想他去救對方,作夢去吧!

「好極了,月楓要去,那嬸嬸一定也要去囉!」御空這根本是在廢話。

「當然。」月楓的兩位母親連考慮都不用了。

御空吐著舌笑道:「嘿嘿,那就這麼決定了,大家先去準備行李,明天一早就出發。」


灰濛濛的雲層上,御空正領著一群人疾速飛行,他背上還有一把長刀及一把刃長七尺的青色薄長刀,那是準備給武斷憂和孟甸竹的。

曾可愛看著身邊不斷翻滾遠逝的烏雲,眨了眨明亮的美眸,突發奇想道:「如果現在打雷,那我們會不會直接被打到呀!」

這事御空可沒遇過,也不想去試,聳肩一笑道:「不知道,有興趣妳可以等打雷時去試試。」

「才不要咧!」曾可愛皺著瑤鼻,轉對丈夫道:「帥帥去試試看好不好?」

「哼──我還沒活夠呢!」百里帥帥有點氣忿道,居然叫老公去送死,實在……

在大家莞爾愉快的笑聲中,御空再次叮嚀道:「等見到了其他人,你們記得要保留一些,除了笑英外,大家的神兵都先不要用,那可是秘密武器呢!帥帥和可愛說是我朋友就好,不要自稱是天靈族的人,甚至『天靈劍法』也盡量不要用,免得引人注意了。哼哼──七性劍宗,你們是否還會再來呢?」

「明白了。」大家點頭應是。

心羽諸女還以為是擔心七性劍宗又來搶神兵,但又不應該是這樣,御空不可能會怕他們的,帥帥、可愛也不瞭解為何不能說出天靈族,不過大家都很有默契,懶得多想,反正御空說了算。

大半天過去,大家邊看風景邊談天倒也不無聊,忽地,一直分神留心鴻山方向的御空眉頭微蹙,眾人有所感覺的看向他。

過了半晌才見他沉聲道:「前面有幾個強大的力量存在,不過我只認得出武大哥的力量。」

心羽板著俏臉道:「可能又跟魔族打起來了。」

御空點頭道:「應該是,我先過去看看。」

不等心羽回應,帥帥已搶先道:「我們也要快點去,你拉著我和可愛嘛!」

「嗯,好吧!」御空道。

于荷琳想到丁天陽說過的話,看看女兒又看看精靈們和小白、粉粉,相信有他們跟著,月楓絕不會有半點危險,便也開口道:「我的速度也不慢,一起去吧!」

「嗯,我也去。」苗杳鳳鑫亦是有相同的想法。

「啊──我……那媽媽小心點喔!」月楓也想快點去,可再想到自己的功力,也是明白讓小風帶著還比較快。

御空分別抓起帥帥、可愛的手,笑道:「好──我們走。」說完,他已率先加速衝向前去。

于荷琳二女亦是在身上生出結晶,瞬間將真氣運至極限跟上,並且各取出一條絲巾蒙在臉上,畢竟以她們的身份待在魔界數百年,不少魔將都已見過她們,蒙面混淆對方的視覺也好。

心羽諸女見到御空不交待一聲就走,不由懊惱,纖足在空中虛跺道:「臭御空,說走就走。」

「小風快點快點。」小水催促道。

小電不滿的撇嘴道:「哼──一下子加入一堆高手,等我們到,大概都已經打完了吧!」

小土同意道:「大概,除非人類原本是快被打垮了,那就有可能會變成平手。」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冰雲不禁擔心起師父,也跟著緊催道:「那可不好了,小風快點……」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2:24 PM
第二章 ∼人至敵逃∼



御空當然聽不到她們的話,五個人迅如疾電,他還特意釋放出強大的鬥氣波動,否則他的氣機根本不是其他高手能夠感應到的,跟著四人一同出現就太突兀了。

一個多小時後,五人已見到遠方天際光彩奪目,深淺不一的金芒、紅芒、青芒、黑芒……什麼都有,各式各樣的魔法宛如煙火般燦爛,看起來實是賞心悅目,不過那沖天的殺伐血腥之氣卻是令人心顫。

可愛瞇著眼、秀眉緊蹙,聲音不太自然地道:「那是什麼氣息,我不喜歡。」

于荷琳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趕忙提醒道:「那就是戰場的氣息,你們一定要堅定自己的意志,沒見過血腥的人一開始就接觸到血流成河的場面,其實是有些勉強的。」

御空點頭道:「沒錯,你們待會兒可得緊跟著我,免得被嚇呆了發生危險。嘿,至少我還參與過數百人的廝殺,以前傲畾威拿個巨斧劈人都是一開兩半,那可也真是恐怖咧!」

「是。」帥帥和可愛吞了一下口水點頭應是,先前還覺好玩,現在離戰場愈來愈近,心中再也不覺有趣了,反是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

看起來還有些遠的距離,幾句話中已近在眼前,刃山城就位於兩面如刃山壁之間,城外是重巖疊嶂起伏不定,林木茂密山野一片青綠,不過城門外的部份卻是略成扇形的光禿禿,樹木都被魔族砍光了,逐級而下的山勢大為增添攻城一方的難度。

尤其攻城的又是智力低下的劣等魔族,管它有沒有路開出來就是往上爬,你推我擠完全是亂成一團,有些才剛爬過一段陡坡卻又馬上被擠下去,運氣好的就痛一下,衰的就摔斷了腳被踩成肉醬,沒人會去理會。

山坡上是一般的戰場,空中則是眾多高手各顯神通,還有不少的「飛龍」、「巨龍」、「真龍」,武斷憂的氣息雖強,但他的身影卻是最不顯眼,淡金色鬥氣就只覆蓋在身上兩尺,猶如一件半透明盔甲,相比其他高手動輒丈餘的鬥氣範圍,他實在是太渺小了。

武斷憂的對手是兩個功力極高的魔將,可惜比起武斷憂還是稍遜一籌,進退之間顯得有些狼狽,魔氣難以攻入武斷憂那高度密集、毫無浪費的護身鬥氣,而他們本身卻又不敢硬撼他的「七尺鋒」,加上真龍「天浪」既是俯衝直撞,又是暴雨冰箭狂落,兩個魔族高手被搞得實在沒有脾氣,大半心力都用在閃躲上。

御空一至就看到城牆附近飄著淡淡的煙霧,不知道是不是什麼魔法,不像自然形成的。

大地上屍橫遍野,高聳的城牆已塗滿了青綠色鮮血,但在城上卻又灑開一層腥黑的血泊,他的心情不由惡劣起來,緊繃著臉,心臟不自覺的加速躍動,這就是戰場,比想像中還要令人震撼啊!

帥帥和可愛的視力遠不如御空,只能聽到陣陣喊殺震天,從高空上望下去就像是一堆小螞蟻亂竄,粒粒點點看不清楚,因此他們雖未見過血腥,卻也不會無法承受戰場的殘酷,反是天空中的混戰大為刺激他們的神經,強烈的戰意不斷湧上腦門衝擊全身。

就在他們戰意滿盈之際,御空已鬆開拉著二人的手,怒嘯一聲鬥氣暴漲,七尺鋒亂舞成一圈炫目刀芒,猛然衝向那剛被武斷憂逼開的魔將,于荷琳和苗杳鳳鑫緊跟在後,她們不敢離開御空,否則被人類當成敵人來打就太冤枉了。

「武大哥我來了。」

御空狂暴的刀氣一擊把魔將轟開,理都不理的靠向武斷憂,不過那魔將內腑劇烈震盪可不好受,于荷琳和苗杳鳳鑫接著又向他各劈出一道劍芒。

那倒楣的魔將連受三道力量皆在他之上的攻擊,眨眼間就被轟出了數百丈,勉強平撫下翻騰的氣血,仰首一聲厲嘯後死命的往鴻山城飛去,他明白這幾人的參與將會快速改變戰況,不撤退只是找死的行為。

「哈哈──老弟,你也來了,痛快!」武斷憂既狂且傲的張揚大笑,雖然他先前是為了心羽她們才會到鴻山城,不過在接連幾戰後卻更是戰意滿盈、熱血沸騰,尤其是近來魔將增加,他反是愈加興奮,彷彿是拿魔將來練功一般,狂傲的氣息亦是愈趨強烈。

御空反手揮出一道氣勁劈開另一個魔將道:「聽任姨說攻擊這裡的魔將愈來愈多,所以我們就來看看了,心羽她們都還在後面呢!」

武斷憂點了一下頭,打量了他後面二女,有些意外地道:「我還以為你是跟魔族相互追逐,看起來跟我想的不太一樣呀!」武斷憂能感覺得出二女的功力也屬頂尖之列,他們一起往這裡衝,先前還真有點為御空擔心呢!

御空笑道:「她們是月楓的母親,前一陣子才與月楓重逢的呢,一起來就是要證明魔族也有好人。嘿嘿,你怎麼先說她們,難道沒看見我手中這把七尺鋒嗎?」御空的語氣有些埋怨,拿著七尺鋒攻擊就是想給武斷憂一個驚喜嘛,他卻先關心後面的她們,實在不給面子。

「哈哈──當然看到了,你怎麼也有一把『斷憂』七尺鋒,感覺上似乎比我的還要好。」武斷憂特意把斷憂二字說得重了一點,也只有面對像御空這樣的朋友,他才會開點小玩笑。

「當然更好囉,這……哇哇──你個混球敢打任姨。」御空才得意欲言,突然看到任絮菁的對手加強攻勢,逼得任絮菁連退數十丈,氣得他哇哇大叫就衝了過去,把武斷憂晾在一旁。

武斷憂好笑的看著他飛掠而去,絲毫不因他那冒冒失失的無禮舉動而感不悅,他就是欣賞御空這不虛偽做作的直爽個性。

御空才衝到一半,卻見任絮菁的對手在逼退她後,毫不戀戰轉頭就走,實把御空搞得一愣一愣,自己的威嚇力真有那麼強嗎?人都還沒到就讓對方望風而遁。

事實上,先前那名魔將的一聲厲嘯就是要他們撤退,能修練到魔將的人又怎會太笨,感覺到情勢的轉變,沒有半分莽撞遲疑,個個都使出全力逼開對手疾馳而去,就連底下的魔族也都尋找機會逃離,當然,有此自覺的絕不會是劣等魔族。

「任姨──我來了。」御空揮著七尺鋒,卻發覺帥帥和可愛竟沒聽話跟著他,還想去追擊逃走的魔將,他哪能放心,大叫著我來了,人卻是轉身追去。

任絮菁見狀也只能搖頭,莞爾失笑,快速的降落下去助守軍消滅那些劣等魔族。

帥帥二人只是做個樣子去追,不出幾里就又轉了回來,見到御空似想罵人,二人馬上裝出一臉無辜。

御空不由笑罵道:「還扮可憐咧,給我下去救人。」

二人不敢有違,「咻──」地就往下衝去。

空中近半高手此時都已被對手甩開,見到御空後面還跟著兩個魔族,馬上就殺氣騰騰的飛過來,御空雖是神經大條,卻也明白得好好解釋,不然就弄巧成拙了。

武斷憂飛了過來,見狀立感不悅,不待御空發言,他已傲氣沖天,沉穩重喝道:「她們是我老弟的朋友,有意見嗎?」

眾高手聞其喝聲立止去勢,見他一身傲然、氣勢磅礡,絕世之威擺在眼前,沒人願意當出頭鳥,一時間竟是沉默無言。

片刻後,一個神采飛揚,留著一頭及腰的紅色長髮,身形高挑、劍眉星目,面容極為俊逸的美男子也飄了過來,只聽他語氣溫和而幽默的笑道:「真熱鬧,在開會嗎?」

御空好奇的看去,金龍鬥氣證明他是龍神族人,一直以來遇上的龍神族人都是比較嚴肅高傲,難得遇到一個好像有點詼諧的,武斷憂也不答話,只是看他一眼又朝御空一甩頭,不過從眾高手對他似敬若畏的態度看來,此人也不會是個簡單人物。

那人又是一聲輕笑,面朝御空抱拳為禮道:「想必閣下就是天閃御空吧,幸會幸會。」

御空真是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他怎麼知道自己是誰呀,不過人家都說話了,御空便也回禮道:「在下正是,請問閣下大名?」

「嘿,接一招再說。」對方話聲一斷,手中一米多些的短槍倏然刺向御空,一道強勁的旋風更於槍上成形,宛如一支巨錐疾旋鑽向御空。

御空雖是不明就裡,卻非願意示弱之人,渾身銀芒暴漲,手握劍指亦是凝出一道劍氣頂上旋風,「轟──」的一聲震響,旋風乍然爆開,竟是化成無數「風刃」,快慢有序,靈動有如活物再次罩向他。

御空鬥氣疾轉擴張,強大的力量正要擊潰風刃,無數風刃竟又自行避開,飛旋間集結成一道丈寬青刃,那人短槍一橫配合風刃,當即攔腰斬向御空。

好厲害的魔武合技呀,對方巧妙的魔武運用令御空不禁心生佩服,不過佩服歸佩服,這人一見面就攻擊,御空絕對不會高興的,手勢一轉,鬥氣也凝成一道丈寬銀刃,以著更強更烈的銳氣直接震散風刃,氣勢未減分毫,銀芒一縮再狠狠地撼上對方。

「砰──」的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兩人中間炸開,所有人皆暫避二十丈外免受波及,那龍神族人亦是受勁飛退十丈,御空只是略退五丈便又銀芒狂燃,如火焰般劇烈波動,身影一閃就欲再攻,沒想到卻先被武斷憂給攔了下來。

正自不解,那人已飛至眼前,只見他短槍收至背後,神情嚴正肅然,態度誠懇的作揖道:「在下『安零動』,先前聽武兄弟之言,你以二十不到之齡突破戰皇之限,我實感不可思議,因而興起一試之意,一試方知聞名遠不如見面,在下自嘆不如,得罪之處尚請見諒。」

安零動,竟是龍神族第一魔武者,雖說龍神族適合魔武雙修,但魔法頂多修至大魔導師就難以寸近,只有少數人才能再進一步突破極限,安零動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別看他平時風流倜儻、性情溫和,實際上也是跟武斷憂一樣的主兒,想讓他另眼相看就只有實力一途,而且他還有一個怪毛病,就是喜歡突然出手和看得上眼的人過過招,他早就對武斷憂曾提及的御空大感興趣,所以才會冒然攻擊。

御空對他的試探雖感不悅,可又見他低頭認錯,就算有氣也是發不起來呀!卻不知,武斷憂早就提醒過安零動,御空的性情好惡分明,不是那種能讓你隨便試探的人,可別惹惱了他才好,除非你拉得下臉來道歉,以他爽直的個性應該不會多作計較。

安零動一試後更是心驚不已,御空的真氣不單渾厚無比,鬥氣運轉亦達隨心所欲之境,哪是突破戰皇而已,單論真氣渾厚程度,比起自己也只高不低,因此已將御空視為平等的地位,心甘情願為自己的冒犯賠罪。

現在御空已明白先前武斷憂在打什麼眼色了,登時把氣出到他頭上道:「武大哥你明明知道他要動手,竟然都不提醒我,實在太可惡了,我……我本來去鑄造這把神兵是要給你的,現在不給了啦!」頓了一下,御空還真想出個報復方法呢!

「咦──神兵?我看看。」武斷憂雖已看出他手中的七尺鋒非是凡品,卻沒料到它會是神兵,也不跟御空客氣,隻手一探就要拿取,對他而言神兵的誘惑可是不輕呀!

「不給,不給了啦!」御空孩子氣的左閃右閃、大呼小叫,完全不在乎附近還有數名高手。

武斷憂拿不到七尺鋒,不禁狠狠瞪了安零動一眼:「都是你這傢伙堅持要試,試到我神兵沒了吧!」最後只能苦笑道:「老弟呀,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這般小氣。」

「男子漢大丈夫又怎需要太在乎神兵不神兵呢?」御空調皮地回敬道,不過他的身影卻已停下,笑嘻嘻地將七尺鋒交給武斷憂。

武斷憂神兵入手細細打量,心中更是驚異莫名,這兩柄七尺鋒除了重量有別,長度、寬度、厚度、弧度竟是一絲不差,他實在不能相信御空光憑眼睛就能把它「量」得這麼準確,後來空閒時問起御空,他才知原來兩柄七尺鋒竟是同一鑄造者。

武斷憂將真氣輸入其中,刀身頓時放射出一道青色寒芒,風元素亦在瞬間加速凝聚,真氣在刀身中的流動順暢無阻,力量的增幅更為顯著,青芒中透出陣陣金色流光,或許這種差別對一般人來說並不大,頂多就是更堅韌、更鋒利,但對他這種高手而言,已足以令實力更上一層了。

其餘高手見狀已約略看出那柄七尺鋒真是神兵級數,心中不禁湧起了驚天駭浪,這天閃御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之前七性劍宗跟他妻子搶神兵,如今他竟又鑄出一柄跟七尺鋒一模一樣的神兵,他到底有多少神兵呀,實在太高深莫測了。

見到天際眾人的聚集,任絮菁有些疑惑,轉念一想就已明白,隨之飛上來,美目掃視過眾人,淡然中又帶著凜烈之勢道:「怎麼,自己人就先要打起來了嗎?各位都是聰明人,若是徒增無意義的戰鬥就太不智了。」

原本眾高手因與魔族戰鬥而令心境變得激盪高昂,在這一段插曲後已較為冷靜下來,不過還是有人不以為然,眼放厲芒道:「哼──任絮菁,魔族嗜血兇殘,人人得而誅之,妳能說是無意義?」

其他幾名高手冷眼旁觀,雖有相同的心思卻是皆不開口,畢竟任絮菁可非尋常高手,更何況另有一個更加厲害的武斷憂,據聞與龍神族前三大高手及安零動之間頗有交情,雖然他們平時各為其事少有同時出現,但光是這個傳聞就讓人深感畏怯了。

說起來不止龍神族人夠團結,獸人族的黃天馳與烈沐河也是好友,所以大家對他們亦是極為忌憚,算一算就人族是一盤散沙,排名前三的高手不但不是朋友,反而還是仇人咧!

任絮菁還未曾怕過誰來著,柳眉輕揚冷笑道:「哦──若你真是跟那些人云亦云的無知之人一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人聞言自是惱怒,沉聲喝道:「哼──兩個見不了人的魔族,妳說她們是善就是善,若被她們在背後插上一刀,由妳賠命不成?」

于荷琳二女聞其言,又見魔將都已遠去,便忙將面紗取下,露出兩張絕美的容顏,端莊的向眾人頷首為禮。

御空代為解釋道:「因為她們如果被那些魔將認出來可能會有麻煩,所以才會蒙上臉的。」

看多了面容猙獰邪惡的魔族,乍見二女的美貌,眾高手縱是涵養非凡也不禁為之一怔,若非魔族特徵顯而易見,大家還真不敢相信她們是魔族人。

武斷憂得到一把順手的神兵正自高興,懶得跟他們多加理論,背負原本的七尺鋒,反手握住新兵器,不待他們再言便冷傲地道:「放心,我老弟的朋友自然跟著我們龍神族,要插一刀也輪不到你,走──我們回去。」

安零動聳聳肩,溫和卻又帶點刺地向眾人道:「真不好意思,他的個性就這樣,呵呵──我們龍神族會負責規劃她們的行動,有刀我們先挨,你們不用擔心先受害。」

說著他也和另二人往下飛去,老實講,他覺得很划算的,這兩個魔族人看起來正而不邪,為什麼不能賭一把,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相信武斷憂的眼光,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更何況御空他們可是有五個人呀!當然,對方也得有這個資格才行,普通的敵人再多也沒差。

另外還有兩個龍神族超級高手,聞言亦不加反駁,雖然二人與武斷憂只是這段時間才結下交情,但龍神族在對外時一向極為團結,既然有兩大高手擔保,驕傲如他們亦敢用時間來驗證,而且他們對二女的第一印象並不壞,這點不能不說美女天生就是吃香,要是長得跟劣等魔族一樣,想有好印象也難呀!

御空也不在乎那些心懷敵意之人,龍神族的人不加以敵視已然足夠,他邊飛邊朝著嬸嬸聳肩笑道:「嬸嬸,妳們聽到啦!龍神族的鬥氣很好認的,以後一起行動,別靠近其他人了,免得被懷疑存有惡意。」

「嗯,我們瞭解。」二女微笑著點頭,只要不是所有人對魔族都心存排斥,她們就很高興了。

任絮菁飄在側面道:「我已經跟宗裡的弟子說過了,誰敢給妳們臉色看就告訴我,嘻嘻──我看呀,我們加起來的力量都可以和刃山城所有高手比美了呢!」

眾多高手見他們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離去,心中雖是不悅卻也不願多說什麼,就連最找碴的那個亦不再說話,他們同樣明白一個道理:「人類有善惡,魔族難道就無善惡之分?」又不能確定二女是惡,現在就與龍神族起衝突,只要是聰明人都不會幹的。

此時卻有一個人追上御空,語氣清爽地道:「在下『李群杉』,我可不在意魔族不魔族的,靠近我沒有關係,我若有危險還請援個手。」其實他只是愛交朋友,剛好聽到御空的話,便以這為理由搭個腔。

御空有些好奇的轉頭看去,這人身材略顯單薄和自己差不多,勁衫襯托出他一身健壯的肌肉,別有一股精悍的氣質,一臉開朗的笑容,看起來就很豪爽正氣,御空好感頓生,亦笑道:「彼此彼此,大家相互幫助嘛!」

「請多多指教。」一見有人不計較魔族身份,于荷琳二女立即開心的抱拳為禮,對李群杉亦多看了幾眼。

「好說,改天有機會再聊,先告辭了。」李群杉也瞭解現在不是閒聊天的好時機,揮揮手就轉飛下去。

任絮菁微微一笑,對三人道:「他是『震亞大陸』來的,為人極為豪爽,很愛交朋友,刃山城裡的高手沒幾人是不認識他的,沒想到他連魔族也來結交。」

「這個人還真有趣,嘿,真希望他改天能發生個危險,不然他要我們援手我們卻辦不到,這實在不夠朋友。」御空這話要是給李群杉聽到了不知他會做何感想。

三女聞言不禁莞爾,任絮青搖了搖頭,調侃地笑道:「交了你這朋友還真有福呀!呵──我先回去給宗裡壓陣,待會兒再去找你們。」說著她就向旁飛去。


魔族人在失去高手助陣後大勢已去,戰況頓成一面倒的局面,尤其是魔法師的大範圍魔法更是五光十色片片落下,每一道光彩都能帶去大批魔族的性命,不多時就將殘餘的劣等魔族一一消滅。

心羽諸人也在戰末來到,四個精靈見還有劣等魔族亂吼亂叫,把人送下後就跑過去胡亂發幾個魔法,表示自己有參加這第一場戰役,大呼小叫的囂張模樣更是引來士兵們頻頻側目,不過看她們隨便就發出個六、七級的魔法,可沒人敢去管,反正她們打的是魔族。

雖然只餘小部份的戰鬥,御空還是帶著心羽他們站在城牆上觀看一會兒,十丈之牆竟比皇城還高上一籌,有武斷憂的陪同,眾多士兵雖覺奇怪,倒也不會有人前來干預。

一股肅殺的氣氛不斷從峨然高聳的古牆上隱隱散發,血肉模糊、骨斷身殘,處處皆是零零碎碎、散散灑灑的屍體。既然要加入戰場,就得先適應這種腥風血雨的情景,加上嗆鼻欲嘔的腥味直衝腦門,諸女愈看愈覺反胃,臉色忽青忽白,強自忍住。

倒是帥帥和可愛先前下來救人,與魔族廝殺時還不覺得,平緩下來後反是先忍受不住,整張臉不單蒼白,還幾乎擠成了一團,跑到一旁吐去了,結果他們一吐更是刺激大家的心境,不禁也先後跑去吐,除了御空還能忍住外,還撐得下去的竟是最小的笑英。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3:07 PM
第三章 ∼結友獸人∼

「御空,你在哪裡啊!御空……」御空和眾人正要離開城牆,突聞一段有如悶雷般的叫喊壓下所有聲音,真是想聽不到也難。

御空原本見了遍野血腥殘軀,心中正自感到鬱悶,聞聲頓將悶氣給吹了個散,略微一怔後隨之高喊道:「傲畾威,我在這裡,我要下城牆了,到人少一點的地方等你。」

原來是那憨直的大個子呀,還有他那活潑的妻子宓淇雅,先前看到疑似御空的身影在空中飛舞,太遠了看不真切,戰事較為平緩後就等不及跑來找人。

走遠一些,士兵的數量已不再造成擁擠,御空飛起約十丈高叫喊著傲畾威的名字,不一會就見他和宓淇雅飛快的跑過來。

「哈哈──好久不見了,居然詐死,害我們傷心了好久咧!」傲畾威一看到御空生龍活虎的模樣,眼角不自覺的微微泛紅,衝過去狠狠抱住他。

宓淇雅也是紅著眼笑罵道:「對嘛,害我們拼命練功要替你報仇,現在可好了,不用再替你報仇囉!聽說那時候你都是超級高手了,要去打連你都打不過的人,我還真有點怕怕呢!」

見到他們真摯的感情抒發,御空心頭升起暖暖的清流,眼角略紅地激動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呀,當初還以為死定了呢!那個傢伙可是魔神,對那時的我來說實在太強了點。嘿,聽說你們拜了兩個厲害的師父,現在一定更加厲害了吧!」

他回答得輕鬆,可卻把諸女給嚇得芳心怦怦直跳,瞧傲畾威那巨大的身軀,就像大人在抱小孩,還真怕他把御空那「嬌小」的身體給抱斷了呢!

獸人果真就是神經粗,也或許是習慣了,先前見了遍山血腥後御空都已笑不太出來,傲畾威卻是樂不可支地大笑道:「是呀,前陣子和魔族打呀打的,我就莫名其妙到達戰皇級了,太爽了,不過還是比不上你,唉呀──愈差愈多。」

他說自己差,卻是愈說愈高興,不但不沮喪,倒像是御空的厲害就等於他的強大一般。

「是啊──你真是進步的太快了,以後有人欺負我們,你可得幫唷!」宓淇雅亦不受戰爭影響,抱著傲畾威粗壯的臂膀笑語如花。

御空立馬拍胸脯道:「當然,誰敢動你們,我就把他們全給拆了。」

宓淇雅笑嘻嘻吐著香舌,又好奇地側首看向月楓道:「聽說月楓是魔族,是不是真的呀,為什麼看起來和以前一樣。」

「對呀,她是魔族,本來就生成這模樣,當然還是長得一樣呀!」御空理所當然的笑道。

「哦──我還擔心會變得跟那些魔族一樣怪模怪樣的,那可就慘囉,不一定還會把她跟其他魔族搞混了。」宓淇雅煞有其事地解釋道。

「怎麼會,她使出全力時只是會長出銀鱗、銀角,其實很可愛的說。」御空反倒誇起月楓來,令月楓又羞又喜在粉腮上升起朵朵紅雲,更顯嬌美可人,他接著又道:「我們要去武大哥的家,一起過去再聊吧!老實講,第一次上戰場看到那些屍橫遍野的景象,現在繼續看這些士兵身上的血跡,心裡還真有點不舒服。」

「好呀!」傲畾威看向武斷憂仍是大咧咧的,管他對象是誰都不能讓他彆扭顧忌。


武斷憂的住處離東面的城牆並不算遠,再走個一刻鐘就差不多到了,他們這些前來助戰的超級高手,在鶴靂的安排下都有一間獨立的房子居住,雖然空間不是很大,但環境清靜舒適,生活瑣事還有僕人處理,沒什麼好挑剔的。

任絮菁的住處也是在附近,平時還常到武斷憂家裡串門子,因而結交到不少龍神族朋友,只是有一點她很不習慣,就是龍神族的高手年齡都比她大,害她叫人總是得多加個兄、姊在後頭。

進到武斷憂的家,大廳裡的桌子只有一張,椅子卻是不少,大略數一下竟有二十多個。

武斷憂看到御空那疑惑的表情,似已明白他腦中所思,便笑道:「雖然龍神族的人較少,但現在畢竟是人數龐雜的戰爭,平時我們也會相互研究一下該如何讓族人發揮出最大戰力,並將傷亡減至最低,我和安零動那兒是族人最常聚集的地方。」

「原來如此,來──大家坐,別客氣呀!」御空竟是喧賓奪主,自個兒招呼起大家來,反把主人晾在一旁。

帥帥、可愛也不懂什麼叫客氣,靠著椅子就坐下,先前吐了好一陣子,現在不禁有點腳軟,諸女卻是竊笑不已,武斷憂涵養果是高深,若無其事的坐下來不以為意。

到了這較為平靜的地方坐下休息,那令人心煩意亂的血跡腥味逐漸淡薄,眾人的心境隨之快速的平撫下去,第一次上戰場的人果然就是沒用,大概要多參加幾次才可以和傲畾威夫婦一樣吧!

御空坐下後先把帥帥二人再次介紹一下,接著又直問道:「傲畾威,你們對月楓她們魔族的身份有什麼想法,你的族人能夠接受嗎?」

傲畾威憨直地道:「為什麼不能接受?」

御空搖頭道:「人族裡有不少高手似對她們存有不淺的敵意,所以我才想知道你們獸人族會不會也一樣。」

傲畾威再現獸人本色,猛揮拳頭吼道:「誰有意見,我就幫你劈了他。」

「喂──我是說你的族人耶,你也劈呀!」

不止御空這些人,連正經的武斷憂眼中也滿是笑意。

傲畾威傻笑著抓抓頭,好像深思了一會兒,道:「那得先問我師父才行,師父說能劈才可以劈。」

「噗哧──」眾人再次失笑,這傲畾威怎麼還是一樣逗呀!明明是很正經的在講話,內容卻總令人發笑。

宓淇雅就比較聰穎了,偏著頭想了想道:「我想讓師父跟族人講一下,應該還能接受吧!先前師父知道月楓是魔族後好像也沒怎麼反感,說看看情況再做決定。」

武斷憂道:「應該沒多大的問題才是,獸人族一向恩怨分明,只要她們表現出一定的友好,那獸人族就算還不太能接受,至少敵意也會減低。」

御空笑道:「我想也是,獸人族的人大都直來直往,跟他們講話應該比跟人族講話輕鬆才是。」

心羽諸女亦有同感的微點螓首。

武斷憂卻是不以為然道:「這是你們才會認為獸人族好相處,大多數人族對獸人都心存輕視,肚子裡又花花腸子一堆,所以獸人族不太喜歡跟人族交往,不過獸人族的直覺極為敏銳,相信直覺更勝於相信他人言語,能讓他們相信就很容易溝通了。」

御空毫不在意道:「沒關係,有傲畾威幫我們說話嘛!而且我們也不是人族,對不?」

「嗯。」他向心羽諸女一甩頭,她們亦都含笑應是。

「你們怎麼不是人族?」武斷憂一陣愕然道,傲畾威夫婦亦是同現奇色。

御空嘻嘻笑道:「因為我們改入其他族囉!嘻嘻──這還是秘密,不能跟別人說囉!」

武斷憂聞言真是有點哭笑不得,這個御空也太率直了點吧,任何事都想做就做,居然連族也能隨便改的,簡直是率直到變成胡來了,他不由搖頭苦笑道:「那你是入了哪一族?」

御空偷偷摸摸地轉頭四望,看沒外人在才道:「我們改入天靈族了,呵──不能說唷!」

「天靈族?」這又是從哪冒出來的一族呀!武斷憂眉頭微蹙深思,難道自己的資訊太落後了嗎?

御空又是神秘兮兮道:「嘿,不知道吧,等有空時再跟你講,我們先去找傲畾威的師父談談,免得下次魔族進攻時和獸人族還搞不好關係。」

傲畾威咧開大嘴笑道:「好哇,師父一定會很高興看到你們。」

宓淇雅亦笑道:「不用擔心我們師父會討厭月楓,他老人家才不會那麼不講理呢!」

苗杳鳳鑫、于荷琳微笑著點頭,她們明白目前與其他人還不熟悉,自己還是少說話為妙,免得不小心得罪人,凡事由御空去解決就是了,倒是月楓仍是喜孜孜地,只要跟著大家她就一點煩惱也沒有。

「大家果然都在。」眾人說著,任絮菁的聲音已從外面傳來,接著便看她與另一個美麗的女子並肩走進屋內。

那個女子背負一把八尺長槍,留著一頭非常柔順亮眼的淡藍色秀髮,鵝蛋似的臉蛋紅潤白晢,明珠般的鳳眼內精光熠熠生輝,雙腿豐潤修長,步步沉穩有力的踏在地上,一身英氣盡顯女中豪傑的本色。

女子一進門,那身不讓鬚眉的英氣卻是驟然消失,轉而化成一股女子柔情,連步伐都小了不少,前後姿態雖是截然相反,卻又不給人做作的感覺,似乎一剛一柔皆是她的本性。

任絮菁拉著身邊女子笑道:「我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姊姊芳名『柳曉靳』,可是我認的乾姊姊唷!」接著又跟柳曉靳介紹了眾人的名字。

柳曉靳貝齒微露,開朗大方的笑道:「大家好,我之前已聽武大哥和妹妹提過很多次,對你們可不算陌生呢!」

「柳姨好。」大家很有默契的問好,任絮菁的姊姊當然也是姨字輩的。

接著御空又笑道:「任姨來的正好,我們剛好要去傲畾威的師父那邊轉轉。」

「好呀,我們也一起去。」

武斷憂站起身,往外走去道:「我來帶路。」

「嘖嘖──看我們這個陣仗,嚇死人囉!」任絮菁輕笑道。

御空附和道:「還是武大哥帶頭呢,光憑聲勢就可以從城頭挑到城尾了。」

眾人正笑語間,柳曉靳卻是偷偷把御空幾人拉後一點,在他們疑惑的眼神中,輕聲道:「跟你們打個商量,以後別叫我柳姨好不好?」

御空見她有些臉紅的緊張模樣,覺得很是好玩,也跟著悄悄低語道:「為什麼,妳不是任姨的姊姊嗎?」

柳曉靳俏臉上的紅雲一下又深了幾分,聲音低不可聞道:「反正就別叫我柳姨嘛!」

任絮菁也湊過來,取笑道:「嘿嘿,這可都得怪御空呢!」

眾人聞言卻是更加好奇了。

她目光掃過莫名其妙的眾人和玉容火紅的柳曉靳,狡黠地瞥了最前面的武斷憂一眼,笑道:「因為……你們叫他武大哥呀!你們說姨和哥怎麼湊成一對呢?」

「哦──」眾人恍然大悟,訝然看了看前後的兩人。

御空百無禁忌地笑道:「原來是大嫂呀,早說嘛!」

他這一叫立把武斷憂給叫停步了,柳曉靳更是整張臉紅透至耳根,低著螓首結結巴巴道:「不……不……是……這……還不是啦!」好半晌她才想出一個適當的說詞,美眸偷偷看向武斷憂,似乎有點憂心及些許幽怨。

御空對這散發著傲然英氣,又有絲絲柔情的女子觀感不差,看她的模樣,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略一思索就蹦至前面,瞧武斷憂的眼神並無反感之色,立刻笑道:「我先前還以為武大哥都不帶大嫂出門,現在才知原來是還沒有大嫂,什麼時候要幫我娶個大嫂呀?」

武斷憂無言的瞪了御空一眼,卻是如石沉大海毫無用處,這小子依然一臉狡黠的笑容,他很欣賞御空的豪氣直爽,可這老弟就是太頑皮了點,讓他有點不滿,不過再深一層想想,稱之為「弟」不就是要稚氣一點、皮一點才像弟弟嗎?

有這樣的一個老弟,人生似乎更加多彩多姿,也多了一股活潑的氣息,武斷憂臉上浮起一絲縱容的笑意,看了柳曉靳一眼似在思索什麼,片刻後繼續前行,輕聲道:「不會太久吧!」

柳曉靳聞言不禁怔愣當場,雖然每次見到武斷憂時她都會表現出一點傾心、愛慕之意,但這木頭就是不曾給出表示,幾十年來柳曉靳可也心慌的很,縱是大方卻也不敢再過於明顯示愛,不料今日會在御空的湊合下有了反應,一顆芳心怦怦猛跳,又驚又喜又有些無措,突來的喜訊幾乎把她沖昏頭了。

任絮菁見狀趕忙推了她一把,柳曉靳順勢碎步跑向前去,看了心上人一眼,嬌軀輕移大方地並肩靠上,見他沒有反對,更是讓她樂開心懷,向正往後退的御空投過一絲感激的笑容。

「真有你的,武大哥總是那副神情,我看了可真替柳姊著急呢,你居然幾句話就解決了。」任絮菁比出大拇指低語道。

御空得意地一笑道:「當然囉,喜歡就喜歡,提出來講清楚不就知道了。」

說的是簡單,不過女孩子總不好主動表白,武斷憂這樣傲氣的人又不太可能親口示愛,若非御空這直接的傢伙做為橋樑,他們兩個可不知道還要撐多久呢!

心羽笑嘻嘻的看著前面,又有些好奇道:「我也以為武大哥早就成親了,沒想到還是單身呢!」

任絮菁笑道:「其實我以前也是這樣想的,直到最近才知道,原來武大哥可是非常年輕的呢,連兩百歲都還不到,相比起來在龍神族,他是比孟甸竹更為難得的天才,只是他闖蕩天下時太過年輕,實力卻是不凡,龍神族的年齡又較長,所以才給人一種年長的錯覺,別說目前在刃山城的超級高手中他最年輕,就算把整個龍神族都算進去,他也還是比大多數高手年輕呢!只是我們人族大都是拿他跟自己比,沒人會當他年輕,不過……二百歲的話確實也早過了適婚年齡呢!」

眾人有些意外,又有些理所當然的感覺,很是奇妙,人族、龍神族的壽命不一樣,這根本是算不清的事,便有志一同的搖頭晃腦懶得多想,這是御空傳染給大家的懶病。

帥帥、可愛像出巢的鳥兒般,到處蹦蹦跳跳不亦樂乎,之前不能跟雷飛勝一同出遊,他們可鬱悶了,現在當然得好好玩玩,心中早已將戰場殘酷的景象拋諸腦後,跟御空一個模樣,還真是夠樂天的。

傲畾威卻是很樂的呵呵笑道:「我也很年輕就成為戰皇級高手了,呵呵──師父也有說我是獸人族的大天才。」

風鈴偏著腦袋想了一下,開懷笑道:「說起來我們這些人都是天才呢,年紀輕輕就是戰皇了,嘻嘻──只有御空不是,御空是怪胎……」

「居然敢說老公是怪胎,別跑,你這怪胎婆。」御空伸手撈了個空,佯怒追向偷跑的風鈴,輕鬆歡快的場面頻頻引來路人注目,無論行為或容貌,他們不管到哪兒都是特殊的一群。


獸人族目前都是統一居住在靠近城牆的軍營,本來不少住處還是民居,但在戰時都被徵收成軍營了,以期讓士兵能以最快的速度趕至城頭,免得仗都還沒打就跑得快沒氣。他們的軍營是獨立在人族之外,有自己的營區、管理規範,畢竟要他們聽命於人族是不實際的,此時空氣中還飄揚著絲絲血腥味,在戰爭期間,這股味道恐怕是沒有散去的一刻吧!

御空還未去人族軍營看過,不然就會發覺這裡太擁擠了點,在人族眼中,獸人族就等同野蠻的代稱,受大多數人族輕視,所以待遇也被縮水了,幸好前段時日來已有部份人對獸人改觀,還有些官員較為厚道,否則獸人族的住所絕對更差。

營中還有一些妖精族的魔法師在為他們療傷,獸人族的魔法就是不發達,要快速治傷就得找其他族才行,而妖精族對人族懷有較重的戒心,亦不太願意到人族,因此都是在獸人族這邊活動。

獸人族的衛兵見到武斷憂親來,不敢怠慢,立刻領著人往內行去,另一個則快跑去向黃天馳稟報。

帥帥和可愛兩張嘴從頭到尾就沒停過,臉上一驚一咋變化不斷,先前沒注意不曉得,現在才發覺獸人族的身材不是普通的高大,有些人還比傲畾威高上一籌,自己這一行人就跟孩童差不了多少。

夫妻倆左顧右盼瞪大了眼,十足鄉巴佬逛大街的模樣,不過他們一路上的動作神情都差不多,大家也都開始習慣了。

獸人族的衛兵真是有效率,眾人還未到達會客大廳,黃天馳高大的身形已先迎了上來,遠遠的就聽他叫喊道:「哈哈──真是難得見到有這麼多人能與武兄同行,今天我可真是有眼福呀!」

其實他是指武斷憂難得與非龍神族的人同行,可卻讓心虛的柳曉靳再次暈紅了臉,初次碰上這種陣仗,大方開朗的她竟也生起退步避嫌的心思,嬌軀略為一頓,她還是選擇與武斷憂並肩齊步,已經等太久了,她不願為這點困窘而退縮。

武斷憂卻不知道她芳心在那瞬間的交戰,朗聲道:「我老弟有事跟你討論,他們都是當事者,我當大哥的豈能不來參與。」

黃天馳走至近前,任絮菁、心羽她們都是舊識了,再看諸女對御空的態度,他已笑道:「他就是你那傳聞中死了又活的兄弟天閃御空吧!」

御空雙手一拍道:「答對了,誰說獸人族腦子轉得慢,我看你的反應就很快嘛!」

「啊──」

「唉喲!」

這不是表明了說人家獸人族腦袋差嗎?御空的話害冰雲小嘴微張訝然失聲,心羽更是直接在他腰上狠捏一把。

御空唉叫一聲,無辜地道:「幹嘛捏我啦,我是在誇讚他聰明耶!要是傲畾威的反應哪會有這麼快,對不對?」

他說著還向旁邊甩頭,傲畾威竟也憨直的道:「對呀,我師父是很聰明,根本不是我可以比的。」

「唉──傲畾威學武功是快,就是頭腦讓我不滿意。」黃天馳唉聲一嘆,也跟著數落起徒弟。

心羽聽了還能說什麼,是自己太多管閒事了。

傲畾威傻笑著抓抓頭,心中嘀咕:「我就是學不聰明有什麼辦法。」

御空得意的向心羽撇個嘴,轉又道:「黃大叔,跟你介紹一下,月楓你見過了嘛,另外這是月楓的母親苗杳鳳鑫和于荷琳,我是想拉個關係,希望別敵視她們,讓魔族和獸人族也能有所合作,還有他叫百里帥帥……」

黃天馳在今日戰鬥中雖在城下為族人掠陣,對兩個頂級魔將的到來卻也清楚,能不與之為敵總是好的,而且還有帥帥、可愛這等高手,最重要的是御空與徒弟的關係,很容易就能得到他的信任。

看他正在考慮,御空又將魔界大略的情形解說一下,黃天馳一邊整理他的話,一邊回道:「我是絕對相信你的,不過這事我也不能獨斷獨行,必需由所有族人來決定,先到會議廳吧,我把他們叫來,看你能不能說服他們。」

「好──麻煩大叔了,武大哥我們走吧!」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嘛,武兄、武大哥、大叔全都搭不起來,不過好像都沒人在意,大家各叫各的,反正各族年齡都不太一樣,搞得懂就好。

一群人就坐在一個寬敝的大廳上等待,這可比武斷憂那個會議廳像樣了,至少夠大,就連桌子、椅子也都又大又結實,只是,除了大以外好像也好不到哪兒。

相互聊天中,三三兩兩前來的獸人族高手亦慢慢增加,不少人身上還帶著傷勢,不過能來的人傷都不重就是了。

放眼看去,這些獸人都是高手,也都是勇士,但絕不是個好軍人,翹腳的翹腳、大吼的大吼,亂哄哄的根本看不出他們是在準備開會,這種情形若是在人族,恐怕全得抓出去懲戒一番了。

過了好一會兒,廳中已聚集了許多戰皇或接近戰皇的高手,不過超級高手只有黃天馳一個,獸人族超級高手的人數在各族裡大概就只比矮人族多吧!

黃天馳也不點名,反正來的差不多就行,不少人本來就是從四面八方趕來,哪能要求太多,而且獸人族也不講那套,他先介紹了御空等人,再將魔族的分別解釋一遍,大聲詢問眾人道:「大家有什麼看法都提出來。」

一個粗獷的大漢(獸人族男人幾乎沒一個是不粗獷的)道:「族長的看法是什麼?」

獸人族在各個聚落雖有各自的族長,但在公開場合,不再細分種族,都統一稱最有能力的人為族長,這也是他們團結之處。

黃天馳直接道:「天閃御空是我徒弟的好友,他們不懷疑魔族人,我也可以相信他,但這事關係族人安危,你們不必顧忌到我。」

另一個更為高大的人表達不滿道:「我不同意,她們根本是來騙人的,不敢用真面目見人,把自己化妝的比人族娘們還漂亮,難道想誘惑我們,我才不上當。」

「噗哧──」諸女忍俊不禁,各自掩住小嘴、香肩輕輕抽動。

心羽螓首更是埋入御空臂內,笑得花枝亂顫,實在太失禮了。

宓淇雅強忍著笑意,嗔道:「熊叔,她們本來就是這模樣,沒有化妝啦!」

那個熊叔又盯著三女左看右瞧,好像不太相信。

御空一邊笑一邊解釋道:「魔族的等級有分高低,你們平時看到攻城的那些都是劣等魔族,所以才會那麼怪,另外還有高、中、低三等,月楓和她母親都是高等魔族,不可能和劣等魔族長得一樣啦!」

「我就說那些愈厲害的怎麼就愈像個人,果然還有分等級。」又一個大漢拍桌笑道,對自己的想法得到證實很是高興。

熊叔不屑地道:「原來是本來就這麼個小,風吹就倒的模樣,三個魔族小女人也想跟我族合作,別笑死人了。」

大多獸人聞言都點頭稱是,這哪叫合作嘛,說投靠還差不多。

御空此時就像個賣家在介紹貨物般,搖手擺頭叫道:「什麼?你居然看不起她們,張大眼睛瞧清楚,我這兩位嬸嬸可是不輸天下頂尖高手的魔將,月楓也比一般戰皇強多了,人雖少,實力一把罩,怎麼不能合作,有了她們,你們的生命可就多一層保障了。」

月楓的身姿實在太細柔了,苗杳鳳鑫二女亦是不願給人倨傲的印象,英氣歛收,感覺真的就像普通小女人,難怪會被粗獷的獸人看不起。

「哼──就她們?你再吹呀!」一下子哼聲四起,他們擺明了就是不信。

「那我讓她們證明一下,可以吧,別到時說她們欺負人喔!」御空拉拉「白銀聖衣」的袖子,倒像是他自己要下去打架。

「好哇,我今天還打的不過癮,來試試。」一個大漢迫不急待的站起。

「倒不用這麼麻煩,嬸嬸,妳們就釋放點力量吧!」

于荷琳側首向姊妹示意一下,自己站起身來,雙眼精芒乍閃,那絲柔弱頓被凜冽之氣所取代,眾人只聽她道:「小女子冒犯了。」

話音才落,倏然一股重如山岳的氣勢由她身上散發,瞬間籠罩整個空間,如同高山崩潰、山洪爆發,巨石沉重的砸在眾人身心之上,一口悶氣竟是被壓在胸口難以吐出,只一下子,眾人不禁憋氣憋得臉色發青。

「喝!」不約而同地,幾十名高手一聲暴喝,皇金鬥氣瞬間湧現,強大的壓力逼使他們的身體自行產生劇烈的反應。

于荷琳的氣勢在剎那間收回,她再自負也不敢和幾十個高手的氣機硬碰呀,點到為止就可以,她不卑不亢地頷首道:「得罪了,請各位見諒。」

「小魔女果然厲害。」一個大漢有感而發道。

小個子、魔族人、女孩子,乾脆就叫小魔女了,簡單明瞭,眾獸人不知是同意這稱呼還是同意他的話,全都猛點著頭。

御空也跟著打趣道:「都說了嘛,小魔女能不厲害嗎?」

于荷琳狠瞪了他一眼,這小子居然也跟著亂叫,真是欠揍,還有月楓這個女兒實在不像話,竟是掩著小嘴偷笑,結果也被媽媽瞪了一眼。

獸人族見識過她的力量後又開始討論起來,比單細胞更單細胞的人便叫道:「是很強,反正現在每一族的人都有,我們跟她們合作也沒關係吧!」

「不行,魔族人不能相信。」

「這是陰謀,她們想從我們內部破壞。」

「我感覺不差,應該可以。」

他們大聲的討論,御空的腦子也跟著響起精靈們的聲音,幾個整天吵鬧的小傢伙竟是抱怨獸人族太吵,搞得御空哭笑不得,結果腦子裡也跟著談論起來,可憐呀!別人只有耳朵吵,他卻連腦子都在吵。

雖然大家的言語有點亂,不過還是有比較正常的獸人向御空吼道:「那有什麼證明我們可以相信她們,魔族人的兇殘我們見多了,不能輕易冒這個險。」

「嗯,有道理。」

「還是要有證據的好。」他的話很快就得到大伙的認同,就連黃天馳也看向月楓三女,而她們則是看向御空。

御空雙手在桌上一拍,叫叫嚷嚷道:「你們是要什麼證據,我怎麼生呀?別那麼摳門嘛!又沒要你們赴湯蹈火,也沒要你們剖心掏肺,就連要你們花錢買貨都沒有,相信一下會死喔!」

搞什麼鬼呀,愈說愈是胡鬧,武斷憂好笑的看著他與人談判,但到現在卻更像是在耍賴了。

「那你是要我們做啥?」御空的話真讓眾獸人搞不懂了,一個大漢不禁奇怪的問。

御空笑道:「很簡單呀,就你們的族人有危險時,那她們三個去救人,別把她們當敵人打就好了,不過這是目前的情況,以她們的身份,當然還有自己的屬下,以後或許也有可能來到我們這邊,呵呵──現在她們三個算是友好使者,來和大家交朋友的,希望將來大家不要敵視我方的魔族人,可以當朋友的又何必成為敵人,對吧!」

他已決定不要三女跟著去天空鬥魔將,那麼高誰看的清楚,誰又有那份閒情去看,而且又容易被魔將察覺她們的身份,不如讓她們負責救人,以實際的表現來贏得他人好感,混亂的戰場更是能成為三人最好的掩飾,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獸人族的高手們都有些疑惑,一堆人又鬧轟轟的討論起來,一個更急性子的直接吼道:「就這樣?那有什麼好談的,我沒問題。」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3:09 PM
真是嚇死人,聽前兩句還以為不同意咧,既然沒問題不會溫柔一點喔!

半晌後,又一人提出條件道:「我贊成合作,但我還不能完全相信她們,我們開會時不能讓她們加入,不能讓她們聽到秘密的安排。」

獸人族就是不會玩心機,不管對方聽聞此言是否會有不滿,什麼事都先挑明白來講,只是頭腦簡單的他們能有什麼秘密安排?懷疑。

御空直接擺手道:「你們開會關我屁事呀,打架的事來找我,拉拉雜雜的麻煩事就別來了,碰上就頭痛。」

「對嘛,開什麼東西會,煩透了,哈哈──難怪威小子和你交朋友,我喜歡你,以後跟著我後頭,保證沒魔族碰得了你。」先前還說月楓化妝的熊叔聞言大樂,猛拍桌子,還好桌子夠結實,不然早垮了。

御空可不懂什麼叫客氣,也拍著桌子回道:「是你跟著我後頭才對,我什麼都不會,就是功力夠高。」

「他奶奶的,小不點一個還敢這麼臭屁,有沒有膽跟老子過幾招。」熊叔猛地站起來吼道,真是有夠高的,大概有二米八吧,御空站起來也只到人家腰部而已。

御空站起後不禁抬頭翻了翻白眼,這樣說話太沒氣勢了,他反又飛高一米多,微微低頭道:「怕你不成,走──」

熊叔卻反是又坐了下去,大嘴喃喃道:「老熊我又不會飛,打了也是白打,別以為我是笨蛋。」獸人族是憨直,不過對強弱的分野倒很清楚,沒勝算的比試可也不幹。

眾人聞言不禁轟然大笑,幾乎要把大廳給掀翻了,對御空的行為不單沒有不悅,反是多出幾分欣賞、欽佩,面對挑戰若是退縮才真會叫他們看不起,若不表現出實力更會讓他們認為你心存輕蔑在戲弄人,御空無意間的舉動反是大為符合獸人脾胃,很快就接受了他這個外族。

武斷憂微笑點頭,御空的個性果然適合跟獸人族談判,不過在贊同聲中又有另一個聲音道:「我相信你,但並不表示相信她們,如果她們做出對我族不利的事,你必需要負責。」

「沒錯,我個人亦是信你才信她們,希望她們不要讓你我失望了。」黃天馳虎目凌厲的掃向月楓三人,威武的雄軀猛然透出一股剽悍的霸氣,沒有繁複的書面簽署,只有重勝千鈞的一段話。

這一刻,是雙方友誼的確定,御空必需為全族人負責。

「兩位嬸嬸若真是別有居心,不用你們動手,我定親自將她們擒至你們眼前,隨便你們處置。」御空聞言亦是不客氣,傲然而堅定道,若真的被出賣,最不能接受的準就是自己。

「御空……」月楓嚇了一大跳,怎麼可以這樣說嘛!媽媽是她最重要的親人,絕不容被人欺負了,就算是御空也不例外,不過她才要站起,卻又馬上被二位母親同時按住。

「放心,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于荷琳、苗杳鳳鑫站起來朝眾人誠摯地同聲道,瞧她們的默契,親生姊妹也不過如此吧!

黃天馳大為高興,喊道:「好──此事就這樣定下了,會議結束。」

隨著黃天馳的宣佈,本已不像會議廳的地方更是亂成一團,不多時就有人送來大酒大肉,轉眼間,會議廳反變成餐廳了。

御空雖然不怎麼喜歡喝酒,此時高興起來也是來者不拒,一杯一杯的乾下去,至於他身邊那些女人、小孩倒沒人會來灌酒,都躲到一邊聊天去了。

帥帥見御空玩得高興,亦興沖沖地加入,沒喝過酒的他一開始又嗆又咳,卻也不甘示弱再接再勵,以他的個性同樣很容易與獸人族打成一片,愈喝愈多,到後來竟是發起酒瘋,拿著酒往老婆跑,道:「可愛來喝,好熱……哈哈──」

「不要,好難喝。」可愛先前喝了一口後就不喝了,立刻拒絕。

帥帥已醉得不像樣了,還傻呵呵道:「好喝啦,來……」

他竟是抓著可愛想用灌的,氣得可愛一個粉拳就給他下去,兩人功力相若,喝得爛醉的帥帥哪反應得及,「砰──」的一聲就被打暈,可愛還不放過他,氣呼呼的抓起他的領口,隨手就把他丟向牆角不理不睬,真讓人不敢相信那個被當成垃圾丟的人會是她老公。

一群人鬧到很晚才終於散場,帥帥已醒過來讓可愛扶著走,迷迷糊糊地嘟囔著頭痛,也不知道運功把酒氣逼出體外。

御空雖是一臉火紅,卻是清醒的很,完全沒有醉意,他也搞不懂是怎麼回事,好像是身體自行將酒氣化消了,根本不用他刻意去做。

回到武斷憂家中,經僕人稟報得知,這段時間裡孟甸竹、藍天和映霞有前來拜訪,不過僕人不知大家去哪兒,只好請對方留下姓名。

時間已晚,御空決定明天再去找他們,幾人便在武斷憂家中住下,帥帥和可愛則到任絮菁那裡,嘿,因為房間不夠。
第四章 ∼結怨炎軍∼



隔日一早,御空向武斷憂問了孟甸竹居處,這一次可就自己比較熟識了,便帶著大家自行前去,當然,要送孟甸竹的神刀也沒忘了帶。

好笑的是帥帥居然搞宿醉,根本爬不起來,躺在床上直抱著頭叫痛叫暈,可愛只好留下照顧他囉,拿水拿毛巾又一邊罵,唉叫不已的帥帥則是一邊挨罵一邊說再也不喝酒了,好難過呀!

孟甸竹前段日子與鶴靂已結下深厚的交情,因而就跟鶴靂住在一起,順便充當保鑣,不過目前為止,平日都還沒機會用上他這個超級保鑣,只在戰場時得寸步不離,不然鶴靂這老是跑到戰場前端的主帥恐怕早被撕了。

八個人一邊逛一邊問,晃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到了地頭,偌大的一座府邸真是想忽略也難,那原本就是城主府,能小的了嗎?可以與鶴靂在「炎城」的府邸比美了呢!

御空請門衛進去通報一下,片刻後就見一群人跑出來,孟甸竹、藍天、映霞,後面還有鶴靂、西特羅翔、藍石燕,原來他們兩個也是在這兒呀!

眾人免不了一陣熱烈的招呼,然後御空還罵了鶴靂一頓,說他不懂變通,幹嘛公開說他願意相信魔族與魔族為友,不會公開說與自己絕交,私下再跟自己說就好了嘛!哪會給白夏鷹翔抓到這個把柄。

不過鶴靂卻是嚴肅的表示,自己的目標是當一個合格的皇帝,所謂君無戲言,雖然他還只是皇子而已,卻也該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絕不能以虛假的言語、態度來敷衍了事,原則是不能違背的,對比起御空的胡言亂語,他們能成為好友可也真是離奇。

接著大家相互講述一下前些日子的經歷,御空得知藍天前些天也已到達戰皇級,戰場確實是武者最佳的歷練場所,不少進境緩和下來,甚至沒有進步的人都能在戰場的生死之戰中有所突破,前提是,必需活下來才行。

大家高高興興的聊了一個上午,在中餐之後,剛好下午鶴靂要與軍隊高層開作戰會議,他亦希望魔族追求和平的一方能為眾人所接受,便帶領他們一同參與,西特羅翔夫妻則沒有跟去,他們不喜歡聽那些文武官員囉哩八唆。

他們的會議廳可就有模有樣了,乾爽、簡潔的環境,整齊的桌、椅按照格局擺放,地圖、沙盤、筆紙樣樣不缺,彌漫著一股嚴謹、肅穆的氣氛。

不過會議廳好是好,一開起會來,御空的眉頭卻是愈鎖愈緊,眼瞳之中彷彿迸發出陣陣炎星,隨時都要射出形成燎原之火,人族的風氣跟獸人族差太多了。

獸人族的人直話直說,想什麼就說什麼,不相信也是直接表示不相信,不會跟你廢話太多,而且他們也很給黃天馳面子,加上承認了御空,談判雖是亂哄哄的極為吵雜,卻也不失融洽的感覺。

人族軍隊的文武官員卻是各有想法,他們認同鶴靂的能力卻不代表能接受鶴靂的朋友,別說他不是皇帝,就算是皇帝,底下也同樣會有一堆臣子各抒己見,除非要當暴君,那臣子可就不敢多話了。

鶴靂為御空等人介紹後,火爆的氣氛就快速提起了,根本不是談判而是質問,甚至更有污衊的言詞。

「就算人類反叛的孤軍也不會只有三人,聽你之言她們還是屬於魔族皇室,竟會沒有半個護衛侍從,如此之言豈能輕信,哼──你當我們是三歲童蒙不成,我國傷亡的人員你們又該如何處置,魔族的侵略後果就該由你們魔族承擔。」

「說得厲害,不如由你們去剷除那些魔族,本將軍就看你們如何解決,如果辦不到,那就別來丟人現眼。」

「你分明是被魔族美色誘惑,處處為魔族辯護有何居心?還敢說是在為人類各族著想,你又為何在鴻山城失陷、刃山城攻勢受阻後才來,你憑什麼要我們相信?」

「皇子殿下請別再受魔族所蒙蔽,魔族的攻勢受我軍所阻,如今卻派人提出配合,分明是要從我軍內部開始破壞,天閃御空恐怕已被魔族收買,不能相信他。」

「皇子殿下,魔族卑鄙狠毒,現在又派人來搗亂,應該將他們擒下拷問才是正確,不容再讓他們離開殘害我國人民。」

雖然口出惡言之人約只三分之一,不過大部份人還是面露不屑、懷疑、警惕之色,少數人臉色沉重似在思索這提議的可行性,但也沒說出支持之言,惟有孟甸竹他們在為御空說話,結果卻連他們也被罵了進來,直把孟甸竹氣得臉色緊繃、額浮青筋,就差沒動手教訓了,若是在其他地方,哪還容他們叫囂。

苗杳鳳鑫姊妹的臉色亦不好看,這局面應該是平和不了了,心中很是惋惜,畢竟人族在人界數量最多,若不能得到人族認同,魔界就無法更進一步與人界交流了,不過,現在擔心到這些好像太早了點。

心羽諸女看著御空,美目一眨一眨閃爍憂慮的神色,不是為了談判失敗,而是怕御空生氣把那些人揍扁,那下次魔族攻城可能就沒幾個將軍能上陣指揮了,但在憂慮之中,芳心卻也有一股衝動,很想動手教訓他們。

鶴靂更是被搞得一個頭兩個大,御空的辯解,那些說得正歡的人根本聽不下去,只比孟甸竹好的是沒人罵到他頭上,他雖已想到會有反彈,卻沒想到眾官員激烈程度會遠在意料之外。

其實鶴靂是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他之所以能接受魔族為友,先與月楓結識是很大的原因,他根本無法把身段優雅柔美的月楓當成那些兇殘的魔族。

再加上藍天、映霞曾跟他提及魔族好壞,還有與御空等人的友誼,他很自然就會把月楓與殘酷的魔族分別出來,卻是忘記別人根本沒見過魔族好的一面,人族的民情與獸人族又不同,官階愈大的就愈自以為是,怎麼可能輕易接受?

同樣的混亂,卻已沒有昨日與獸人族的三分融洽,眾人質問、叫囂、漫罵一起來,御空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而他其實也已懶得多講了。

霍地,大地微微的顫動搖晃起整間廳房,茶杯裡的水花盪漾不止,滴滴灑落在桌面,驚訝的叫聲中,眾人總算停止了混雜的漫罵。

「咦──好似有一絲絲的土元素波動?」孟甸竹眉頭微蹙卻不敢肯定,地震若是魔法造成的,這份修為必定已屬絕頂之列。

「哇哇──小土生氣了,大地震啦!」小風在御空的腦中大叫大笑,很有一股唯恐天下不亂的意味。

「冷靜點嘛,別太兇了。」小水似在安撫,空氣卻在無形中下降了幾度,可見她說的冷靜或許會把那些叫囂的人全給凍結,那就真的又冷又靜了。

小電最為安份,道:「我是很有修養的,不會亂來。」末了又補上一句道:「老大,宰了他們吧!」

「小土算了,鶴靂的面子不能不給。」

隨著御空的心語,地面終於不再搖晃。

御空轉頭拍了拍鶴靂肩膀道:「不用為難了,我也不想跟他們談,改天有空再來武大哥那兒找我吧!我們先走了。」

鶴靂愧疚地還想說什麼,前面卻有人看不下去,怒喝道:「大膽賤民,竟敢對皇子殿下無禮!」

「來人呀,將他們全都拿下!」又一個聲音凜然大喝。

御空轉身就往外走,冷然不屑道:「鶴靂都沒說話,你們這些下屬多什麼嘴。」

「皇子殿下,讓魔族視我軍為無物有辱國威,請下令將他們盡數擒拿。」

御空冷哼道:「當我是魔族也沒關係,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還虧你們官職不小,難道連這都不懂?」

「跟魔族還講什麼道理?」怒罵中,靠近御空的一個將軍驀然站起,爆發出強烈的銀芒鬥氣欲擒月楓。

他竟敢動手,御空可無法再容忍了,右臂掃出抵住他的手掌,去勢卻仍不止,拳頭狠狠砸在他的右眼,收回拳時順便揮出手肘砸在他的左眼,接著小臂又砸向他的鼻樑,三連砸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直接讓他從桌上飛越而過,一頭撞在牆上昏迷不醒。

「你……」眾多武將皆是大驚失色,連忙將受傷的將軍扶起。

還好,御空很有分寸,只是變成塌鼻熊貓流下兩管鼻血,皮肉之傷而已。

御空搖搖頭,鄙夷地道:「人族總說獸人族野蠻,我看他們可比你斯文也明理多了,哼──武功垃圾,人也垃圾。」

鶴靂額頭不由自主的冒出滴滴冷汗,事情鬧到這樣實是始料未及,一時間不禁感到手足無措,不管為哪方出頭都是錯,兩邊不是人呀!

一個文士裝扮的參謀拍案而起,厲喝道:「豈有此理,竟拿低劣野蠻的獸人與我方相比,還敢傷我將領,真當我軍無人,想要造反不成?」

御空眼中怒光閃爍,臉上卻又一副好笑的表情,誇張的揚著手道:「我造反?我沒理?你是白痴還是耳聾呀!我好好的來與你們談,連一句話都還沒說就聽你們叫囂漫罵,居然還有不自量力的敢動手,你真當你們多了不起,還不就軍隊人數多了點,哼──」

哼聲過後,御空的笑容驟然轉趨冷冽,怒語道:「王八蛋,人數多有個屁用呀,大爺我不是炎國的人啦!管你們是什麼身份,要不是看在鶴靂的面子上,就憑你們說出的話,我最少讓你半個月不能下床,早一天我就再送你上一次床,靠,有種就再動手試試,看我會不會把你們全揍扁。」

眾官員聽他肆無忌憚之言更是氣怒難平,不待發作卻又聞一聲轟響倏地炸開,陣陣微顫從腳底升起,大家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順著聲音來源瞧去。

御空腳下的石板已是呈放射形的下陷半米,無數龜裂漫爬於地延伸數丈,靠近的一面牆更是爬滿裂痕、搖搖欲墜,而他的雙腳卻仍懸空,無視眾人驚愕之容,若無其事的舉步走出大廳。

他已是很給鶴靂面子了,若他真的氣勢盡發,在場之人恐怕全得趴下了。

一人回過神來厲喝道:「大膽,你竟……」

「住口!」從開始就在沉思的炎虎軍團長終於站起身來,雄威赫赫、氣勢凜凜的喝道,無形的霸氣鎮壓住大廳,嚇得那人立刻閉嘴,接而他又向御空的背影道:「閣下請留步。」

論威儀,鶴靂真得跟人家學學,這才真叫上位者令人敬畏的威勢,一舉一動俱是隱含萬軍欲發的肅殺之氣,不過這也不能太怪鶴靂,畢竟他還年輕,真正統領萬軍的時日也只數月,還有極大的成長空間。

御空步履不停、頭不回,不客氣地道:「留什麼留,留下來再揍他們一頓呀?」

心羽倒是有回頭,卻是頑皮的向眾將官扮了個鬼臉,凝脂白玉般的拇指頂著瓊鼻,可愛的小指還左右搖擺,害那些本已心火上升的眾人火氣頓時又上升一籌,不過,她那嬌俏誘人的萬種風情可能也順便把一些人的慾火給點燃了。

外面的衛兵幾乎是嚇傻了,二皇子和軍團長又沒下命令抓人,也就杵在那兒不動,目送他們離去。

不過話說回來,命令下了他們就敢動嗎?聽到內裡的喝聲後立刻進入,結果就看到御空似未使勁便將石板踏出一圈深凹,人卻是凌空而立,這段日子裡,他們可見多了頂尖高手,已深深明白能夠飄浮是何等力量,根本不是他們有資格擒拿的。

「太晚了。」孟甸竹望了軍團長一眼,搖搖頭亦不願再待,舉步向外走去。

苗杳鳳鑫、于荷琳又驚又愕的跟著御空,互視交換心情,直到此刻她們才更加瞭解御空的性情,以前的天真、溫柔、親切,那只是他的一部份而已,只有朋友才能享受到。

昨日、今日的狂放傲然,真正展現出他絕世強者一面,睥睨蒼生、唯我獨尊的氣勢隱然欲發,管他對方是誰,沒有人能讓他忍氣吞聲,清楚而直接的表達,雖然對上同樣直爽的人容易成為朋友,但相對的,與人結怨也同樣容易。

「唉──」

于荷琳微微一嘆,月楓關心地道:「媽媽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對人族之行有點失望。」

「為什麼?」

「魔界一向不與人界交流,若能與人族有了共識,以後或許能讓魔族與人類各族和平相處,我們也不用再特意封閉通道了。」

「那有什麼關係,我們還有好多朋友的呀!」

「人族畢竟是人類中數量最多的一族,其他各族的承認,作用極為有限,少了人族,我們依然難以與人界大部份人和平共處。」

「哦──」月楓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

御空卻是笑道:「嬸嬸,妳們想太遠了啦!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儘量減低盟友的傷亡,光是獸人族五萬人就夠我們受了,人族幾十萬人,我們到時想救也救不及,還不讓人看輕了。」

「那些人死光最好,我討厭他們。」笑英語出驚人的道,其實他還真有點當魔頭的潛質,或許是跟以前的際遇有關,他對別人的死傷並沒有太大的感觸,性情好像有點冷血,可卻又把哥哥、嫂嫂看得比什麼都重,因為有他們做為明燈,所以他才沒有誤入歧途。

「笑英,他們再怎麼差也總不是敵人,頂多咒他們被打傷多躺幾天,還不用咒他們死啦!」暈──這個哥哥是怎麼當的,還教弟弟怎麼詛咒別人才適合咧!

孟甸竹幾人已追上來道:「別理那些白痴,坐在高位上久了,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

映霞插嘴道:「其實有幾個將軍是很不錯的,但就那幾個搞不清楚現況的,頂尖高手的作用連平民都懂了,就他們那幾個還冥頑不靈、目中無人,要不是他們有炎國撐腰,我也想打他們一頓呢!嘻嘻──也就只有你才敢在他們的地盤還比他們囂張了。」

憶及御空前來援助之意向,心羽俏皮地噘起小嘴,帶點蠻不在乎的意味道:「誰理他們呀,反正我們都已經和龍神族、獸人族結盟了,我們就這麼幾個,找那麼多盟友作啥,哼──他們不肯最好。」

「這樣也好,獸人族的高手較少,有你們加入也能少些傷亡。」

孟甸竹也不堅持,以為她只是說氣話,卻不知心羽想法深受御空影響,更是深知御空的實力有多高,稱為結盟已是給足他人面子,事實上御空只是想在危急時能將朋友救走而已。

藍天有些蕭索地道:「他們獸人族打起仗來太拼命了,現在我們人數佔優還沒關係,要是敵人加強攻勢,傷亡最重的一定是他們。」

孟甸竹點了點頭道:「嗯,獸人族都很勇猛,可惜就是不知節制,在別族人看來就變成了魯莽,反讓人看不起,世事真是難以評斷呀!老實講,現在的局勢也真是奇妙,各族之間居然會共同作戰,這在以前我根本不能想像。」

「世事不就這樣,為了抵禦更加強大的敵人,相互間一些嫌隙也能暫時放下,只是我有點為獸人族不值,他們幹嘛一開始就主動助戰,若能等到人族主動要求才來參戰,他們的地位想必會更高些吧!」御空聳聳肩道,他沒別的意思,只是聽了那個參謀的話,覺得他們還是看不起獸人族,因此有感而發。

聞言,孟甸竹他們的神情有些古怪,沒想到御空竟有這奇特的想法。

孟甸竹略一思索,苦笑道:「等到人族求援,那人族大概也快完蛋了吧,到時候獸人族的情景或許也好不到哪兒。」

「嘿,說的也是,只是不知道以後會變成怎樣,十幾個魔神可不是小數目呀!」

映霞秀眉緊蹙道:「嗯,想來就有點怕怕的,我到現在也沒見過神,如果魔神出手,真不曉得會怎麼樣。」

「慘。」御空撇了撇嘴說出一字,除了任絮菁外還沒人知道他也是鬥神,他亦無意特別去提。

冰雲對這些事沒啥興趣,拉拉御空道:「先不提這些,好久沒看到哥哥了,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上午鶴靂提起揚山他們也在城裡,冰雲就已想去看看了,只是大家聊得正歡,她才暫忍不說,現在剛好有這機會,已經不願再等了。

「好呀,嘿,拐跑人家的妹妹後我就沒再見過大舅子了,確實是該去問候一下才行。」御空促狹地向冰雲眨眨眼道。

冰雲玉顏浮起一片嫣紅,嬌羞地舉起粉拳敲了他一記,嗔道:「討厭啦,什麼拐跑,真難聽。」

「嗯,御空是形容的太差了,明明是我們冰雲自己倒貼過來嘛!」心羽落井下石地調笑,還伸出食指在玉頰上輕刮,取笑冰雲羞羞臉。

火紅著晶瑩俏臉,冰雲不甘示弱地噘起小嘴道:「哼──還不知道是誰跋山涉水跨國尋夫,差點把小命送掉了呢!」

「冰雲的嘴巴愈來愈厲害了,看我把它堵起來。」心羽伸出玉手,做勢要往冰雲小嘴捂上。

「來呀,誰怕來著,我才要把妳縫起來呢!」冰雲也不示弱,偷著空隙反擊。

孟甸竹領著路,兩個女孩子就這樣一路上鬧過去,不知引來多少人的側目,害得旁邊的人都感到不好意思了,只有御空更顯得意,抬頭挺胸昂揚闊步,還很囂張的跟笑英道:「看到沒,要跟哥哥學著點,有兩個絕世美女為我爭風,這才叫真正的男人。」

眾人聞言著實無語,笑英卻煞有其事的點頭稱是。

風鈴見狀忙將笑英拉開,訓示道:「笑英別聽他亂講,看到妻子吵架還在得意,這才不叫男人呢!」

「豈有此理,風鈴竟敢編排老公的不是,該打。」

御空叫著就伸手抓人,風鈴香舌微吐扮了個鬼臉,蓮步輕移躲了開去,路上的吵嚷頓時又多了一對,而且一直鬧到揚山家門外才停止,真把孟甸竹他們搞得頭都大了。

揚山的住處就離人族軍營不遠,與他一起的依然是布雷德和巧玉,進門後照例又是一陣熱烈的相見歡,照例巧玉仍然不喜歡這一行人,照例御空等人也懶得理會她,照例揚山也是無可奈何,在一堆的照例後竟也折騰到了傍晚,眾人這才各自分散回家去。

本來冰雲還想請他們一起過去獸人族好有個照應,不過他們在軍隊裡已有了安排,魔法師在後面可是攻擊的主力,也是士兵重點保護對象,揚山亦是負責保護布雷德,安全方面倒不用太顧慮,這才作罷。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3:16 PM
第五章 ∼莫名親戚∼



拜訪了一天後,眾人已無事再需費心,開始在城裡四處遊蕩,無論是昨日在人族的囂張舉動、魔族的出現,或心羽這幾個通緝犯,盡皆未引來任何麻煩,這讓原本還以為可能會有軍隊前來逮捕的御空有點意外,是鶴靂的作用嗎?還是別有隱情。

其實別看昨天那部份的人叫得兇,真要下令對付御空這行人,他們冷靜下來後還真是不敢妄為,是的,就是「不敢」。

然而──這卻得歸功於七性劍宗,他們為了打擊御空和武斷憂,到處宣傳月楓是魔族的事,還有當初武斷憂力挺御空而與「風神殿」、劍宗結怨,這一切反都讓他人瞭解到御空與武斷憂的深厚情誼。

目前龍神族在刃山城的超級高手共有六名,加上三真龍、三巨龍,實力之強絕不弱於人族,以武斷憂在龍神族裡的聲望,誰也不敢保證擒拿御空不會得罪他們,若是他們為此揮袖而去,刃山城就等於失陷一半了,所以人族軍方就算不爽也只敢心中暗罵而已。

只是御空對這一切內幕一無所知,也不會特別去留意,就算知道了,他也只會對那些表裡不一的人更加鄙夷而已。


又過一天,御空等人悠然在街上閒逛,刃山城雖是處於戰爭期間,人民的生活卻仍然要過,一部份退到後方避亂,半數還是留在刃山城裡,加上那些一路上隨軍隊撤退的人民,其實人數不會比以前少。

帥帥、可愛跟他們都是一樣的主兒,一行人走到哪兒玩到哪兒,這對鄉巴佬夫妻還特喜歡買東西,才一個上午就已經在手上捧滿了大小不一的東西,還有小火半夜裡就跑過來了,這小傢伙果然不出意料,等不了三天就自己來了。

逛悠間,任絮菁剛好從前面的轉角過來,一臉笑容像似遇上什麼好玩的事。

冰雲見狀便蹦跳著向前道:「師父,您是不是有什麼趣事呀?瞧您樂的。」

任絮菁嘻嘻笑道:「真是有趣極了,剛才經過天武聯盟的駐地,你們猜猜我見到了誰。」

「您不說我們怎會知道嘛!」

「呵呵──我見到人族裡排名第四的倪電濤一家。」

「咦──他們有很好笑嗎?」

「當然好笑了,倪電濤的曾孫子倪伸鏈竟然不認他,還怒氣沖沖的跑到外面來,倪電濤這樣的人物也不好在街上丟臉,又回到駐地裡,叫他兒子去將倪伸鏈帶回,呵呵──不過倪伸鏈那小子傲氣的很,連爺爺的帳都不買就走進一家酒樓,然後……這是人家的家事,我也不好意思繼續看笑話,就走了。」

對這當初把御空弄得半死的傢伙,心羽可還記得清楚,聞言大奇道:「是他呀,為什麼他不認祖爺爺呢?」

「誰知道。」

「那他認不認爺爺、父親?」御空問道。

「他父親我沒見著,不過他肯定承認爺爺、奶奶,就只不認倪電濤這祖爺爺,只是他正氣沖沖的,連爺爺都不太理會。」

「他本來就怪怪的,以前還莫名其妙的跟御空打了一架呢!」可憐的倪伸鏈,在風鈴眼中他原來是個怪人。

「唉──任姨,帶我去看看他好嗎?」御空自聽到倪電濤的名字就注意上了,本還希望見到親人後能讓倪伸鏈回復記憶,沒想到竟然還是一樣,什麼都記得,就是把祖爺爺認錯,這到底是什麼怪病呀!

「沒問題,走──」任絮菁沒想其他,只是認為他喜歡湊熱鬧,也想去瞧瞧,大家亦是感到有趣的很,興致勃勃快步跟上。


不多時,御空眾人便走到一家三層高的酒樓,現在的時間客人並不多,倪伸鏈又是氣勢非凡的人,隨便問一下,侍者立刻就明白找誰,帶他們上了二樓。

「祖爺爺。」

二樓的客人更少,眾人才上了樓梯便見倪伸鏈坐在前面,他也同時轉頭過來,欣喜的叫了一聲站起。

他的爺爺也隨著聲音轉過頭來,見到是御空幾人,直接就傻掉了。

心羽諸女左顧右盼卻是看不到別人,只在耳邊傳來御空尷尬的笑聲道:「嘿,嘿,你真的在這裡呀,怎麼沒去找我跟你講的朋友呢?」

倪伸鏈道:「我剛來到這裡就碰巧遇上盟裡的人,所以就不去打擾您的朋友了。」

「啊──」大家這次可都知道他在叫誰,不由全張大了嘴,一臉愕然的看向御空。

他的爺爺「倪令誠」整張臉幾乎都青了,拍案而起道:「小鏈,你叫誰祖爺爺?」這兔崽子,祖爺爺是能亂認的嗎?

不等他答話,御空唉聲一嘆,指著心羽她們道:「你還記得她們嗎?」

倪伸鏈濃眉緊鎖,回憶了半晌才疑惑地道:「好像見過,但卻記不起她們是誰了,奇怪──怎麼會這樣?」任誰見過這般絕色,應該都不會忘記才對,他也是明白這點才更覺奇怪。

你奇怪,心羽才覺奇怪咧,便愕然問道:「他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又變他祖爺爺了呀?」冰雲亦是困惑不已。

「誰能告訴我就好囉!」御空搖頭聳肩又向倪伸鏈道:「算了,你先帶我回盟裡吧!」

「是。」

他應了一聲便要離開,倪令誠涵養不差,在先前的激動後已迅速冷靜下來,跟在後面問御空道:「請問閣下能告知我是發生何事嗎?」

御空沒好氣道:「我知道就好囉!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可傲氣的很,為了點小事我們就打了起來,他敗了之後卻不知被他的靈物帶到哪去,直到一個多月前又見到他,他竟把我錯認成祖爺爺,但除了這事外他的腦子又很清楚,你說怎麼著?」

倪令誠聞言不禁把臉皺成一團,好好的一個孫子怎麼會變成這樣,該如何跟父親交待呀!倪伸鏈的父親天生不適合習武,年輕一代就放在他身上了,豈知腦子竟壞了。

「他就是和你打個半死的倪伸鏈沒錯呀,他真的叫你祖爺爺嗎?到底怎麼回事呀!」心羽在旁又扯起御空衣袖偷偷的問。

其他幾個人也全把頭湊過去,包括任絮菁、于荷琳她們都是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唉──等一下你們就知道了,我也很頭痛呀!」御空苦惱的搖搖頭,不過眼中卻仍藏有一絲笑意,只要記憶錯亂的事別發生在自己人身上,任誰都會覺得好笑的。


有倪令誠這爺孫倆領路,御空未受阻攔便已見到一個與倪伸鏈有幾分相似的人,酷酷的臉龐有一股很沉穩的氣勢,只是眼神傲然之中摻雜著幾分憂慮,可以想見,他的心絕不如表面上平靜。

心羽、風鈴有點訝異的打量起這人來,冰雲更直接問起師父道:「師父,那個人長的跟倪伸鏈有點像耶!」

任絮菁點頭笑道:「他就是倪電濤,祖孫倆確實是蠻像的,不過他們的氣質更像,可惜他今天也被倪伸鏈的事搞懵了,氣勢弱了不少。」

御空見到此人亦不禁微微一愣,他竟是和當初在靈識中見到的人一模一樣,再想到倪伸鏈的自語,想必靈識那場戰鬥的對象就是他了。反正後來也沒事了,對於自己的事,御空胸襟還是很大的。

此時他腦中傳來精靈們的聲音道:「嘻嘻──假祖爺爺見真祖爺爺,真是好玩。」

「這是倪伸鏈自己的選擇,就叫他退讓吧!」

「笨蛋,這種事能退讓的唷!」

「唉──一段時間沒見,小火的腦子還是沒長進。」

「這可不一定。」小火的話卻給了御空一個靈感,轉念一想,他竟然真的是異想天開,熱情地朝倪電濤叫道:「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呀!」說著還強迫性的跟他握手猛搖。

精靈們又是一陣吵鬧,不曉得他要做啥。

大家在後面是看得莫名其妙,御空什麼時候又認識倪電濤了,還叫得親熱咧,真有幾分多年不見的感覺。

這下換倪電濤一陣愕然了,腦中急思回憶,手掌竟是不敢甩開,他見到御空熱情的態度還真以為是舊識,可想了老半天卻也想不出這個人來,只好試探性的問道:「請問你是……」

「什麼?你竟然忘了我,我是天閃御空呀,你該不會學小鏈來個失憶吧!」御空似乎很生氣的叫道。

「你是天閃御空?」這個御空現在風頭正勁,倪電濤也是聽說過,只不知「聚意石」就是他引動的,見他突然跑來確實是有些意外,可自己是第一次見到他沒錯呀!

御空見他驚訝,很是高興的又笑道:「對呀,你可記起來了吧!小鏈來,聽說你把另一個祖爺爺給忘了呀,真是的,年輕人的記性怎會這般差呢?」

另一個祖爺爺?這又是玩哪一齣呀?

眾人再次怔愣間,倪伸鏈已是疑惑地道:「另一個祖爺爺?祖爺爺,我什麼時候有兩個祖爺爺了?」

想到這小子當初還會編出與自己戰鬥的經過,御空一不做二不休,洗腦似地道:「小鏈你忘了嗎?他是我的孿生弟弟呀,難道你都沒發現自己長得跟他很像嗎?」還孿生咧,那為什麼長得跟你不像。

「這是怎麼一回事?」倪伸鏈還在低頭苦思,倪電濤已是冷聲地詢問,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呢!他很討厭身處茫然無知的情況之中,尤其是自己莫名其妙多出個孿生哥哥,而曾孫子卻又不認自己的情形下。

「唉呀──老弟就別氣了,小鏈是記憶出了點問題,不是故意氣你的啦!」

御空實在也逗,在這時候都想佔個便宜,偏要當人家哥哥,他接而又朝倪伸鏈道:「說起你這位曾叔公呀,唉──長得沒我帥,所以沒有女人緣娶不到老婆,見到你這小子長得像他,硬要你也叫他祖爺爺,不肯當叔公,反正都是同一血脈,我也就任他啦,他可是最疼你了,連武功都是他搶著教你,你怎麼偏偏就忘記他這個祖爺爺呢?也難怪他生氣了。」

御空的話對倪伸鏈好似有一種魔力,竟是真的在他腦中浮現出倪電濤教他武功的事,其實那一切本就是曾經發生的事,只不過如今多出一個御空在旁邊「慈祥」的看著他們練武。

見他若有所思,御空安慰似的又拉起倪電濤就往旁邊的門走去,邊說:「讓小鏈自己安靜的回想一下,咱們哥倆好好談談。」

倪電濤壓下心中那一團亂的疑惑與怒意,略一思索後亦不反對,總得從御空口中瞭解是怎麼回事嘛!

心羽諸人更是不肯放過,一堆人全都跟進去,精靈們在他腦中卻是笑翻了天,她們知道御空的想法了,真假錯亂實在有趣的很。

見到十個陌生人一同擠入走道,倪電濤不禁多打量他們一眼,愈看愈是驚異,這些人裡他只認出一個任絮菁,但其他幾個最弱的竟都是戰皇級高手,只是看起來都很不成熟,除了功力外根本沒有一點高手的樣子。

這世上的高手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不值錢了,沉穩如他也不由動容,不過此時已不容他多想,御空直接就在通道上大略講起前後經過,雖然,他的言詞也不怎麼清楚。

好不容易將事情經過說清楚,倪伸鏈的家人們俱是換上一臉愁容,當初倪電濤對自己的聚意石是很有信心的,斷定曾孫定能化險為夷,所以也不甚在意,到後來竟聽說人失蹤了,一家人找了一年多都找不到人影。直到前些天才接到消息說倪伸鏈在刃山城出現,他的爺爺與奶奶首先趕來,見到孫子不但沒事,功力還大有長進,心中著實欣慰,馬上再通知倪電濤找到人了,誰知心繫曾孫的他才趕過來,這小子竟不認祖爺爺了,沒想到他會是記憶錯亂。

無奈地,倪電濤也只能接受御空的說法了,這樣或許還有點機會,否則曾孫子根本不會認自己,聽他去叫別人祖爺爺,這個恨呀──而且他還不能去怪御空,不然倪伸鏈恐怕要來跟自己拼命,自己難不成能忍心打曾孫子嗎?

他們愁也就算了,御空的老婆聽完了解說,也換上一副愁悶的臉容,鼓著腮幫子很是苦惱。

心羽不忿地喊道:「不管,你不能跟他講我們是你老婆,不然他叫我們祖奶奶,我死都不肯。」

冰雲、風鈴忙點頭不迭,她們可也不想被叫老了。

任絮菁跟著湊合道:「嗯,我可也是荳蔻年華,若叫我太太師祖怎麼得了!」她也真敢說,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年齡下降好幾十歲。

笑英孩子心性,跟諸女的反應截然不同,大樂道:「我要當叔公,咦──還是曾叔公呢?」

聞其言,倪電濤三人全都瞪向他,倪伸鏈莫名其妙錯認了個祖爺爺,好──他們認命了,但再多個小鬼叔公,他們恐怕要瘋掉了。

御空明白有些事不能玩太過,便笑道:「笑英別淘氣了,那可是別人的孫子,不能亂玩,小心他們生氣囉!」

「笑英才不怕呢!」瞧他們殺氣騰騰的模樣,笑英很有氣魄的挺起胸膛,然後──站到御空後面道:「哥哥會保護我。」

眾人不禁莞爾,倪電濤也是怒氣頓消,跟個小孩子生什麼氣,自己真是被倪伸鏈的事弄昏了頭,往日的冷靜沉穩都差點給瓦解了。

嘆了口氣,倪電濤出去要跟倪伸鏈說話,不料人才出門就聽到恭敬的一聲:「祖爺爺。」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3:28 PM
第六章 ∼仇人之蹤∼



倪電濤見他叫人,頓時轉愁為喜,心中大悅,按住他的肩膀道:「小鏈,你記起祖爺爺了?」

「是的。」倪伸鏈點了點頭,又似有點埋怨地道:「祖爺爺,您一開始給我的感覺就很親切,如果跟我解釋一下,我應該很容易想起才是。因為一年多前我跟祖爺爺切磋過後,頭好像撞到,有些事我都得好好回想才記得起來,但您卻不將事情說清楚,我也就沒有心情去思考,一時間以為您和爺爺聯合起來耍我,所以我才會一時氣忿就……請祖爺爺原諒。」

他的話先將倪電濤送上雲端,接著又把他狠狠的摔下,原來不是記起事實,而是「記起」御空編出的故事。

倪電濤此刻除了苦笑還能作啥?只能慶幸他還記得自己姓倪,不然以後連兒子都變別人的了。

御空搖頭嘆氣,暗忖:「這傢伙到底是患了什麼怪病呀,好像我說的事他自己都能編出個經過來耶!」

小火盡出餿主意道:「老大,不如你試試跟他講,其實他是個女的,若他真把自己當成女人,呵呵──那才叫好玩咧!」

「去──還來,我要真說了,那幾個老傢伙不找我算帳,哼──想陷害我?沒門啦!嘿嘿,不過我倒是不介意叫他給妳來個先姦後殺、再姦再殺,妳最喜歡的嘛!」御空心中壞壞的笑道。

小火非但不生氣,反而大樂道:「好哇、好哇,他如果可以辦得到,我可是歡迎之至呢!嘻嘻──來呀!」

呃──她自己都同意了還叫姦嗎?而且男女精靈間都無法交合了,何況是人?她肯也沒用呀!

詭計失敗,御空只好摸摸鼻子,不再理會那在腦中迴盪的囂張笑聲和另四個精靈的竊笑。

他走向倪伸鏈,拍拍他的肩膀道:「小鏈呀,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就跟這個祖爺爺好好請教吧!」

「祖爺爺您要去哪?」

御空有些彆扭地道:「你應該有聽說過我另一個名字天閃御空的事吧?現在我跟龍神族、獸人族在一起,他們比較不在意魔族的事。」

「去他們那裡就找得到您嗎?」

「嗯,我暫住在武斷憂大哥那兒,你先在這裡跟這祖爺爺好好學習,希望下次見面時你能更為厲害。」

「是,孫兒定然不會令您失望。」

「好,再見了。」

真慘,還得去關心這小子,為什麼他當初就不會再囂張些、卑鄙些、可惡些,那自己才懶得管他去死,現在要丟下一個對自己極端尊敬的人,御空怎麼也辦不到。

不過倪電濤三人見到他的態度,反是對他生出一絲好感,一開始的怨懟不由消減不少。

瞧這模樣也不像是與倪伸鏈結仇而動武,唉──就當是比試產生的意外吧!再說瞧御空這群人,想責難也得先自我評估一下實力。


「你們人界的事還真有趣,我們在魔界生活了數百年也沒聽過有這種事呢!」離開後,苗杳鳳鑫首先忍不住,笑盈盈道。

任絮菁亦是好笑地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呢!打了人家孫子,結果人家還得看御空臉色,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哼──臭御空,這麼好玩的事也不早說。」心羽皺著瑤鼻不滿地道。

「說什麼說,早就猜到妳不肯當祖奶奶了。」

一行人就在這問題上聊了起來,約莫一小時後,御空突然側首凝神道:「遠方似乎有不少高手正在戰鬥耶,怎麼回事?」

任絮菁聞言便也靜心感應,繼而無所謂道:「是魔族進攻越鴻城啦!沒什麼,不用管他們。」

心羽嘟著小嘴細思半晌,好奇道:「他們既然不是同時攻城,那我們這邊的高手如果去支援,不是就可以殲滅他們了嗎?」

「不,雖然魔族進攻時的高手看似比我們還少一點,但他們也曾同時進攻刃山、越鴻二城,品質還是差不了多少,可見他們的魔將不會比我們兩城相加差太多。」

「那他們如果全力進攻一城,那另一城不理的話豈不危險?」

「呵呵──別看兩個皇子素有嫌隙,其實兩城間還是有所通聯的,魔族若大舉進攻一城,另一邊的高手不用多久就會接到消息,兩城相距才一千里不到,不用太擔心來不及,不過魔族卻一次也沒全力進攻一城,有點令人費解。」

「他們攻城都沒規律嗎?」

「嗯,誰能懂他們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劣等魔族有多少,三、四天就來打一場,大概明、後天就會換我們了。」

「他們如果是特意去聚集劣等魔族送來人界,大概可以輕易的馴服兩百萬之數,再分配到各國去也是很可觀的數量。」

「說到各國的魔族,那『萬流國』聽說都沒多少魔族在進攻,實在不公平。」

這問題就沒人能回答了,于荷琳二女亦未深研過通道的事,不曉得通往萬流國的通道最少,而且也很小,所以魔族人對萬流國的攻擊就不積極了,只是抓到劣等魔族時若剛好在通道附近,那就直接把劣等魔族送到萬流國去搗亂,意思一下也好。


晚間,在武斷憂的住宅外,一道黑影輕巧地移動,悄悄的翻過圍牆,是賊嗎?

最近雲層蠻厚的,只在今天才淡了些,可以看見一輪明月高掛天際,一群人就在不甚寬敞的後院賞月、吃零嘴,睜大了眼睛看著那人翻進牆來,如果是賊,那一定是個笨賊。

不等御空發話,帥帥和可愛一閃身出現在那人兩旁,一伸手就將來人的雙臂抓住,對方竟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接著御空出現在他前面,拿著一根小木枝敲了帥帥、可愛的手道:「小力點,別弄痛他了。」

「你也真不夠意思,知道是我還讓人來抓,唉──竟然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我真有點懷疑我到底有沒有達到戰皇級了。」那人苦笑道。

御空扮著鬼臉笑道:「誰叫你改行當小偷了,偷偷摸摸的,呵──你也不用抱怨,這世上大概沒有一般戰皇級能在兩個超級高手底下討得了好吧!」

一身輕便黑服的人竟就是閔今輿,因其身份特殊,他一直未曾特意與人接觸,就連見過他的武斷憂和孟甸竹亦還不知其身份。

生於山野、長於山野的他生性純樸,救命之恩銘刻深心,沒有御空就沒有如今的他,因而──他對御空幾乎是無條件的信任,所以有關御空的事都特別留心,但並不代表御空的朋友他也同樣信任或交往,畢竟他的義父早就告知過,瞭解「無密會」成員底細的人愈少愈好。

「啊──不好意思,都是御空沒講,你怪他去。」帥帥二人聞言就知是友,扮個鬼臉趕忙放手道歉,還順口把錯推給御空,要是別人有這種下屬,準拉出去打屁股。

「沒關係。」閔今輿有點意外的打量一下他們,大方地笑笑道:「聽說你們全來刃山城了,我還真有點困惑,所以才來看看,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御空拉著他坐下道:「什麼事要勞你親自前來?」

「我不來行嗎?我的下屬你們又不認識,要是被你們當成奸細幹掉,那我不就虧大了。」閔今輿打趣道:「呵──你們還記得萬宸逸吧!」

心羽美麗的臉龐一板,氣怒地道:「當然,那渾球我們怎麼忘得了,哼──當初他就只被笑英斬斷條腿,真是便宜他了。」

閔今輿古怪地道:「我也是聽妳們說過才注意到,約一個月前他在越鴻城出現,而且是兩隻腳都完整的。」

不料,眾人雖是有些訝異,但卻遠不如他所想的激烈。

小火坐在心羽肩上,嘴快地道:「用『雙炎並合』這個魔法就可以把斷掉的部位接回去啦,有什麼好奇怪的。」

閔今輿大奇道:「那是什麼魔法,我怎麼沒有聽過?」

小火囂張道:「火系十級魔法啦!不過一般大魔導師還用不了,只有像我這麼厲害的精靈才行。」

「還敢說,我記得妳當初好像也說用不出來吧!」御空想起那時小火還抱怨不能用,斜睨了她一眼,撇著嘴說風涼話。

「那是我還在研究、精益求精,我才不像別人不負責任,初學乍練就了事。」小火鼓著臉硬要強辯。

「嗯,妳說的別『人』是誰呀?」四個精靈已握緊了小拳頭,不用說,又打成一團了。

閔今輿點著頭,茫然自語道:「竟然還有這種魔法,我怎麼會沒聽過?」

冰雲俏皮地皺了一下瑤鼻,嬌笑道:「當然囉,因為這個魔法已經快失傳了,聽師父說就只剩『火神殿』殿主才會呢,嘻嘻──只不過現在又多了我師父。」

她雖然沒有經過系統式的魔法學習,不過對雙炎並合這魔法卻是清楚的很,因為前段日子在天靈谷時,任絮菁就曾帶著她去向精靈神請益。

在漫長的歲月中,一些新魔法被人研究出來,相對的,一些魔法也同時消失在時間的洪流當中,或許還有人會,但也成了某人的獨門魔法,跟失傳差不了多少,既然有精靈神這活寶典在,任絮菁當然不會忘記前去請教囉!

雙炎並合就是一項極為高深的治療魔法,雖然冰雲目前還是無法使用,對這個魔法的一切卻是聽了不少。

而任絮菁在那陣子裡的獲益更遠在冰雲之上,光是十一級禁咒一項就讓她興奮了好久,雖然她根本不敢施展這個魔法,因為精靈神說人類若沒有達到聖魔導師的境界,使用禁咒是沒問題,但很難控制好分寸,就算以任絮菁的能力,大概也只能保證不傷到自己,方向、範圍、威力就只能聽天由命了,這種魔法誰敢用呀!

「喔──原來是傳聞中的火系回復魔法,我差點給忘了。」閔今輿拍了一下大腿笑道,曾聽義父說過一次,但都說是傳聞了,他聽過也就擺到腦中角落去,都快忘掉了。

御空冷笑道:「看來他是找到火神殿主或火神使者把斷腿接回去了,哼──」

笑英好似知道他哼聲的意思,也跟著冷哼道:「哼──再看到他就再把他的腿給砍了,然後再把腿給剁碎,讓他接都接不回去。」

冰雲柳眉微蹙,盯著笑英執行品德教育道:「笑英不可以把這麼殘忍的事說得這般輕鬆喔!就算他是我們的仇人,我們還是得存著一絲仁慈才行。」

想起萬宸逸,御空真的是一肚子火,最先聽心羽說起,她不好意思原原本本的照講一遍,只是一再強調萬宸逸壞透了,一定不能放過他,後來御空還去問笑英那時的所有經過,笑英可就沒有顧忌了,把他聽到的話全都照本宣科念出來,直把御空氣得雙眼噴火、頭頂冒煙,不報此仇誓不罷休。

一聽到對這種人還要講仁慈,御空就大為不爽,激動的握緊拳頭道:「對那個雜碎還心存仁慈,世上哪有這種便宜事!哼──那個混蛋下半輩子別想給我好好過,我不但要剁,還要切、斬、剝、砸、割……」他已經當成自己要殺豬了。

冰雲無言的低下頭,雖然她仍然覺得笑英只是個孩子,不該說出太過殘狠的話,但想起萬宸逸那滿口穢語的嘴臉,確實也感到心中忿恨,愈想只有愈怒,豈能輕意放下此仇。

精靈們卻是跟著湊合,烤、煮、埋、電、捲等等酷刑一一出口,不曉得萬宸逸有沒有不死之身,否則是很難享受到全部了。

看向笑英,心羽語重心長地道:「冰雲怎麼會不想報仇,只是直接說要把人剁碎,聽起來太殘忍了,有些事不用講得太明白嘛!而且笑英年紀還小,冰雲也是怕他亂殺學壞了呀!」

「這話也是,笑英不可以亂殺人喔!」御空很同意這一點。

笑英聞言又展露出他稚氣的一面道:「我要當好人,只會殺壞人。」

「就算當好人也是個小煞星吧!」閔今輿心中苦笑,轉又道:「另外有件事,聽說炎城裡的氣氛不太對勁,有點風雨欲來的感覺。」

「哦──怎麼了?」大家都是同一個疑問看過去。

閔今輿搖頭道:「還不清楚,是兩天前在炎城的成員報告的,他的直覺一向很敏銳,可能真的有點問題。」

「可能是魔族的關係吧,那些重臣貴族都在炎城,他們總不能整天閒閒沒事吧!」御空倒是不甚在意,反正炎城就算毀了也礙不到自己。

閔今輿笑道:「或許吧,我義父前陣子有說要回去炎城一趟,知道這事應該會仔細查探一下,只不過大皇子曾參了二皇子一筆,我想起你跟二皇子的關係不錯,所以先提醒你一下。」

御空還是吊兒郎當地道:「管他參個什麼東西,惹惱我就把他們全斬了,那就天下太平囉!」

「呃……」幾乎所有人都愣住了。

閔今輿吞了口唾沫道:「你不是認真的吧!」

「當然是認真的,他們若是亂來,我就一人斬掉一隻手指警告,再不聽就再斬一隻,看他們怕不怕,哼──如果真的很不爽,那就斬掉手臂讓小火接回去再斬,我就不信他們不怕,嘿嘿,這個辦法好,太感謝你了,讓我多想出一個整人的法子。」賊賊笑著,御空一副你們大驚小怪的表情,愈說愈是高興。

哇咧──還以為是斬腦袋呢!不過瞧他那惡魔式的笑容,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接回去再斬,也只有他才想得出來,那應該不叫整人而叫凌虐吧!

「希望他們不要惹惱你。」閔今輿真心的說道,管他是誰,看到自己的身體某一部份又斷又接,最終恐怕只會有兩個後果,不是瘋掉就是麻木。

「別鬧了啦你,說得跟真的一樣。」心羽莞爾推了御空一把,最是瞭解御空的她明白這只是說說而已,御空整人歸整人,可也還沒到達如此不知分寸的地步,當然,如果對象是萬宸逸就很難說了。

「呵呵──開個玩笑,別介意。」御空縮了縮脖子,像個孩子似的吐舌笑道。

「唉──你簡直比笑英還像個小孩。」閔今輿搖了搖頭又道:「就這樣,我也該走了,若有關於你的消息,我會再來告知你的。」

御空頓了一下道:「等等──冰雲,妳不是已經做出『通訊水晶』了,這裡就有一個現成的客戶囉!」

「對耶,我去拿。」冰雲玉手一拍,身姿婀娜地跑進屋內,不一會兒出來攤開白皙晶柔的玉手道:「這兒。」

閔今輿打趣道:「請問老闆,這要多少錢呀!」

「唉呀──說錢傷感情,當然是來就送囉!」御空煞有其事地道,雙方就在輕鬆的氣氛下告別。

瞧著閔今輿輕巧的翻過牆,御空很有感觸道:「他快可以跟師父比了,偷偷摸摸的跑來跑去。」

大家很有同感的點頭,雙方雖然職業不同,性質卻真是差不了多少,都是見不得光。

心羽想了一下,偷偷挖苦道:「才不是呢!人家閔今輿還有好多屬下,師父卻一個也沒有呢!」

「是極、是極,哈哈──」眾人愣了一下,不禁發出轟然大笑。

然而──此時正在各處遊玩的雷飛勝卻是過足老大的癮,天靈谷一眾高手全由他帶著亂跑,都聽他的話行事,他指揮得歡快,一群人也聽得高興。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3:39 PM
第七章 ∼羞辱太武∼


過了幾天,魔族還是沒有進攻,一群人聚在武斷憂家中,御空有些疑問道:「不是說每隔三、四天就會來打一次,怎麼都六天了還沒來打呀!」

任絮菁道:「他們也不是笨蛋,你們幾個的出現分明已經破壞了平衡,總得再次分派兵力吧!」

武斷憂沉吟道:「前幾天越鴻城的戰況感覺上並不激烈,很有可能是在試探我方的動態,看來他們的攻勢並非沒有計劃。」

「什麼計劃?」御空懶得想,用問的比較快。

任絮菁沒好氣的代應道:「又不是他們肚裡的蛔蟲,誰知道呀!」

「可惜夫君不在,否則或能猜出一二。」于荷琳有些沮喪道,她們功力雖高卻沒參加過幾次爭戰,對這方面的事實在不甚瞭解。

正當他們討論間,一道瀟灑的人影緩緩步入,安零動和緩地笑道:「不用討論了,『小特』剛剛回來說劣等魔族又開始朝刃山城靠近,他們已經摩拳擦掌準備應敵了。」

武斷憂搖頭道:「真是好鬥,就他們最期待魔族來進攻。」

安零動玩味地搖搖頭道:「嘖嘖──你以前不也是喜歡與功力更高的人戰鬥,居然會聽到你說別人好鬥,實在難得呀!」

「哈哈哈──走。」二人相視長笑,戰意凜然地走出大門,真是一個比一個好戰。

「等等我嘛!」柳曉靳嬌嗔一聲快步跟上。

「好耶──可愛我們也快去。」帥帥早就忘記幾天前吐了個糊塗,樂呵呵的拉著老婆跟出去。

「豈有此理,把打仗當兒戲了。」御空氣呼呼罵著,正當大家以為他改了性子,他又揮起拳頭道:「都說還在靠近而已,去了也沒得打呀!有什麼好玩的,喂──你們兩個,回來拿劍呀,別一開始就用雙劍打呀!」

任絮菁翻了翻白眼,以後還是別對御空有所期待的好,省得受氣,搖了搖頭,她也回轉千水宗,要將準備參戰的弟子統合起來,她可精明了,這幾天已跟炎國軍方談好,千水宗的一般弟子改安排到獸人族旁邊,別人拒絕與御空結盟是他們的選擇,任絮菁可不想讓宗裡的弟子跟自己小命過不去。

御空等人慢慢的走往城牆,一股沉重的氣氛逐漸彌漫在大街上,可見不只自己收到消息而已,半刻鐘後一聲號角響起,是備戰的提示。

「什麼玩意兒,一堆戰鬥狂。」

當御空將抵達城牆就看到不少戰將級以上的高手都已站在上面,還有不少人的臉上露出興奮之色,哪是只有龍神族好鬥而已,不過最囂張的肯定是他們,天空一群飛龍盤旋呼嘯,底下則是一群高手聚集,比起其他三三兩兩分門別類的人,他們的氣勢確實最為強盛。

獸人族的駐區,雜雜嚷嚷的叫囂聲中,眾人混亂卻又快速的集合,雖然他們沒經過特別訓練,但這些日子來已跑習慣了,對自己該到哪兒都很清楚,另外還有極少數的妖精、矮人各族在後方聚集,他們的人數比龍神族還少。

千水宗過來的弟子真是不少,竟也有萬人左右,刃山城第一大宗當之無愧,不過其他宗門也都被刺激到了,皆在盡力的招來門人參戰,輸人不輸陣,這種大場面若被比下去,恐怕會被武林同道笑話呢!

任絮菁跟黃天馳商量一下,上萬人都參雜到獸人族中間去,這樣子就不用怕打起來後月楓三人分不清哪些人是千水宗了。

這幾天已有好些獸人見過月楓三女,不過更多的人仍未見過,因此在獸人大軍集合完畢後,黃天馳便將她們請到前面介紹。

至於龍神族的人就不必特別招集了,他們來參戰的人都不弱,所以也就不多,只有千人左右,有武斷憂這層關係在,大部份都已認識三女。

雖然當天開會的獸人高手都已跟族人說過這事,此時還是有人傻呼呼的喊叫道:「我們跟魔族打仗又跟她們結盟,如果被她們偷打了怎麼辦?」

「笨蛋!」那個身材超魁梧的熊叔大罵一聲道:「你知道她們的功力多高,超級高手懂不懂啊!就是一隻手指都能把你幹掉的高手,要打你還需要偷打嗎?笨蛋,現在懂不懂了?」

他說完便得意的大笑,覺得自己很是聰明,還想的到這層道理,底下原本亦覺奇怪的人,此時也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讓御空看了又高興又是好笑,跟這些憨直的人打交道就是簡單。

帥帥、可愛兩人早已到了城牆上,背負神劍、腰掛城裡買來的精鋼劍,一副怪模怪樣的東跑西跑,打量著城內正在整合的軍隊,幾十萬人都動員起來,由上看下去實在很壯觀。

可愛像個小女孩似的猛搖帥帥道:「你看好多人唷,殺氣騰騰、氣勢洶湧,讓人看了都覺得熱血沸騰呢!」

「是呀,心跳都加快了,真是期待魔族的到來。」帥帥的臉龐也有些緊繃,上次一來就打,根本沒能先體會一下戰前氣氛,此時是愈看愈興奮。

夫妻倆剛好晃到太武宗高手附近,他們顯然還不認識這對夫妻,見到這兩個鄉巴佬亂跑亂竄、大呼小叫,竟然還在這裡抒發感想,個個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一人已是不悅的喝罵道:「小子,你們長輩何在,難道不知閒雜人不得隨意上城牆嗎?還不快快離開。」

說實在的,帥帥二人的氣質不管怎麼看,就是像那種走錯路的閒雜人,既年輕、不氣派、又沒規沒矩,還腰掛把劍、背負把劍的怪樣,也難怪別人看不慣他們的舉止了。

只是夫妻倆都很沒有自覺,帥帥猛然瞪了發話的人一眼,挺著胸膛還振振有詞道:「那你們長輩又何在,沒教你們隨便叫人小子是很沒禮貌的行為嗎?」

可愛一手插著小蠻腰,一手指著對方嬌斥道:「我看你們才像閒雜人咧,衣服也不好好穿,偏要在後面亂畫(那是人家宗門的標記),要打仗了也不商討一下,就杵在這兒發呆(那叫嚴肅),你們才該快點下去呢!」

帥帥也跟她一樣伸手亂指亂點道:「對對對──你們這些沒禮貌的閒雜人還不快……」

太武宗是能隨便讓人罵的嗎?頓時在輕視外增添一股忿怒。

先前喝罵之人本就較為暴躁,不等帥帥說完便見他身形閃動,一巴掌打過去道:「後生小子還敢胡言,我就替你家長輩教訓你。」

「啪──」一聲,帥帥後發先至,直接在對方臉上甩出一道五指紅痕,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看來,就像那人自己湊上去讓他打一般。

「不是跟你說隨便叫人小子是很沒禮貌的嗎?你還亂叫,我就先替你家長輩教訓你。」帥帥得勢不饒人,氣沖沖的又把話反罵了回去。

「好耶,帥帥好帥。」可愛見狀大樂,在旁邊拍手叫起好來,雙眼還射出小星星看著老公,把帥帥捧得更是意氣風發。

太武宗的人都愣了一下,動手那人身為戰皇級高手,要打人竟反是莫名其妙的挨上一巴掌,任誰都會覺得意外,他本人更是深感震撼,血液流動不自然地加速,不敢再有異動,帥帥的動作他根本沒有看清,不太可能會是巧合。

不過太武宗乃是天下聞名的宗門,挨了一巴掌這麼大失臉面的事豈能善罷干休,氣氛登時轉為火爆,強大的氣機在眾人之間流轉,鬥氣欲發未發,可能一個不好就要大動干戈了。

「哼──二位是故意來架樑子的吧!」一人冷哼一聲語氣飆揚,極不客氣地喝問道。

可愛的小臉氣得紅彤彤,本就沒有形象的她更是破口大罵道:「架你的大頭鬼啦!人家好好的在說話,明明是你們先來罵我們的。」

太武宗聞言頓時氣勢一虛,人家喜歡抒發感慨關他們屁事,幹嘛多嘴去管別人,現在真是有點騎虎難下了。

那人放不下面子,只得強詞奪理道:「你們隨意動手打人,難道是當我等好欺?」

帥帥豈是會乖乖受人壓制的人,氣勢一提,渾身湧出明顯較淡的金色鬥氣道:「說什麼廢話,是我先動手的嗎?技不如人還能顛倒是非,難怪老大說外面的人一堆混蛋。」老大指的當然就是御空囉,他們聽精靈們叫老大,所以夫妻倆有時也會這樣叫。

太武宗眾人驚駭莫名,做夢也想不到隨便惹了個人都是超級高手,氣勢不由再弱了一成,但震撼卻是未止,可愛也跟著爆發出同樣的皇金鬥氣,一堆戰皇不禁臉都綠了,雖知如今刃山城內是高手如雲,但也沒誇張到這地步吧!兩個鄉巴佬居然都是超級高手,到底是什麼世道呀!

魔族未至,他們這邊就快打起來,想當然會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御空有所感應,詫異道:「他們是要跟誰打架呀,我去看看。」

他說走就走,身子一閃就已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武斷憂一干人等閒著也是沒事,跟著飛了個不見蛋,留下諸女一臉愕然,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

心羽氣得大罵:「臭御空、壞御空,一有好玩的就忘記老婆了,我也要打……」

于荷琳莞爾笑道:「妳要打誰呢?」

風鈴一笑搶道:「當然是打御空囉,打是情、罵是愛嘛!」

嗯,在他們這邊,好像真的是這樣呢!幾個女孩子一下又鬧成一團,一點也感覺不出即將戰爭的氣氛。

太武宗之人只覺一陣輕風吹過,便見御空出現在帥帥後頭,先是夫妻倆各賞了個響頭,才道:「你們這對問題夫妻又在幹嘛,整天吵吵鬧鬧,現在不止自己吵,還跟別人吵呀!」

其實御空只是意思一下,響頭根本不響也不痛,可他們兩個還是裝出一臉委屈。

可愛更是雙手摀著頭,好像很痛似的道:「哪有,我們正在聊天又沒礙到別人,是他們沒禮貌先罵人的,還說我們是閒雜人要趕我們下去,你看那傢伙臉上的手印,就是他要打帥帥,所以帥帥才打他的。」這是哪門子話,說得好像打人還很可憐似的。

「又一個,怎麼可能,這人到底是誰?」太武宗的人已不止是震撼,根本都快嚇傻了。

當今天下,無論是各宗門的內部,或像龍神族那樣的團體,只要是超級高手,可說就是站在眾生的頂端,當眾被訓已是丟盡顏面,居然還兼被敲了腦袋,任誰都有可能翻臉,但這兩人竟沒表現出一點不悅,絕對是不可思議的。

在御空眼裡,太武宗跟七性劍宗差不多,都是一丘之貉,只要有好處就想插一手、分一杯羹,不過大戰在即,他也不想主動挑起事端,不去理會他們,依然罵著二人道:「混蛋,都要打仗了,誰叫你們亂跑的,他們搞不清楚狀況沒禮貌罵人,你們難道也是笨蛋?還打人咧!也不想想自己功力修為,對這些晚輩對手(其實帥帥二人不見得就較年長),你們丟不丟人呀,還不給我回去。」

太武宗眾人哪有可能聽不出御空暗裡嘲諷,就連打人也是他們倚老賣老先行動手,帥帥二人都沒怎麼被罵到,可不管他們身份地位如何崇高、實力如何強悍,從來無人敢予以輕視,此時卻清一色敢怒不敢言,超級高手這種仇家一個都已嫌多,更何況是一次三個。

「真不公平,為什麼就我們挨訓,又不是我們去惹事的。」可愛拉著帥帥的手邊走邊嘟嘟囔囔。

帥帥似怕走遠了,太武宗的人聽不真切,還特別大聲的安慰道:「可愛不氣唷,都說他們是笨蛋搞不清楚狀況了嘛!訓他們有什麼用,不一定他們連一加一等於二都不懂呢!要像我們這麼聰明伶俐的人才會懂得反省,我們要勇於接受教訓,以後就不會犯相同的錯誤了。」

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太武宗不少人都已氣得渾身哆嗦,此刻,他們也有些人猜到這三個生面孔是誰了,硬是咬緊牙關不哼半聲,他們可能一生中都沒這般窩囊過。

御空斜睨了太武宗的人一眼,鳥都不鳥他們轉身就走,嘴上罵罵咧咧道:「這個帥帥也真是的,雖然現在不適合打架,但既然都出手了,不會打重一點喔,居然才打了一巴掌。」

安零動在上看得直搖頭道:「太武宗也真倒楣,居然去招惹那對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啞巴虧也只能自己吃了,挨巴掌可是比挨拳頭還丟臉的事呀!」

御空飛上去笑道:「若不是戰爭期間,我就順便教訓一下那些傢伙,哼──」

安零動道:「怎麼,跟他們有仇嗎?」

御空氣道:「當然,他們以前也跟著要搶藏寶圖、神兵,我身為流氓的典範,一定要睚眥必報才行,而且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雖然不是君子,但我也想當個有君子風度的流氓,因此這事更要和君子學習,盡量在十年以內報仇。」

「……」

一句話能被他曲解成這樣,而且還說得正經八百、義正詞嚴,好像原意就是如此,對仇人絕不能輕饒,眾人不由面面相覷無言以對,難道……這句話真是被世人誤解了嗎?

回到陣營裡,帥帥、可愛似乎已跟大家講起發生何事,只聽心羽氣忿道:「哼──原來是他們,太武宗比起七性劍宗也好不到哪兒,你們幹嘛一開始就發出超級高手的鬥氣,他們當然不敢再放肆囉!應該等到他們全都動手再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那就可以名正言順狠狠的揍了,用火球把他們燒個精光、倒吊起來身上放螞蟻……」

真是有什麼丈夫就有什麼妻子,竟是把小時候御空整人的招式全都拿出來講。

風鈴扯了扯她的衣袖道:「現在我們也算同一陣線的,攻擊他們好像不太好吧!」

心羽愣了一下,螓首輕點道:「說的也是,等以後再打他們。」然後又補了一句:「現在要打的話就偷偷的打,不能讓他們認出來了。」

「嗯,哥哥也有這樣教過我。」笑英認真的點頭附和。

剛回來的武斷憂等人聞言全都看向了御空,這小子到底教了他們一堆什麼東西,看一看沒幾個有高手的風範,不──應該說沒幾個像正常人的,仔細一想,個性最正常的好像是月楓和她母親這三個魔族人,唉──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3:55 PM
第八章 ∼威名漸起∼


經過緊鑼密鼓的戰前準備,士兵們都已在城牆上排開,等待的便是魔族大軍到來。

御空注意到城外每隔一段距離就放置一堆枯草,有些奇怪道:「那一堆堆的枯草是什麼,左看右看都不像陷阱嘛!」

任絮菁笑道:「那是『霧莘草』,燃燒起來的煙會有一點點刺激性,不過對人類影響極小,但那些劣等魔族的眼鼻卻是極為敏感,被煙一薰就會開始打噴嚏、流眼淚,反應能力相對的會降低不少,比任何陷阱都還好用呢!嘻嘻──這個方法是奇辛布雷德發現的,當初他說要研究魔族的弱點,我也沒想到成果會如此卓然呢,實在很了不起。」

冰雲翹著粉粉嫩嫩的小嘴道:「不一定這也有我哥哥的一份功勞呢!」

「揚山有功勞又不是妳有,妳跟著得意什麼嘛!」御空不解風情的跟她唱反調道。

「哼──不理你了啦!」冰雲氣得甩頭不理他。

御空張手摟住心羽、風鈴纖腰,撇著嘴示威道:「不希罕。」

冰雲卻不說話,睜大美麗的眼眸,水波流轉扮出一副欲泣不泣的楚楚淒容,對付御空最有效的法子就是撤嬌、扮可憐了。

果不其然,御空馬上就向嬌妻投降,溫柔地抱住冰雲細聲安慰,只一下子就讓冰雲愁容消飛,玉頰嫣紅,美眸偷偷瞟著四周,帶著幸福的羞意躲進御空懷中。

心羽的性子熱情調皮遠勝冰雲,在眾人的注視下還主動直往御空懷裡鑽,晶瑩如玉般的小臉上紅撲撲地煞是誘人,噘著小嘴大發嬌嗔道:「臭御空就只疼冰雲,隨便就把人家給丟到一邊去了。」

「怎麼會,我最疼心羽了,老公抱抱。」御空來者不拒,抱抱這個又抱抱那個,讓旁邊的人直想揍這對耍寶夫妻一頓,戰場的氣氛都快被他們搞沒了。

「大戰在即,你們就不能正經一點嗎?」任絮菁舉著手中魔法杖,已有將想法付諸行動的意思了,反正這傢伙又不在乎別人眼光,自己也不用太給他面子。

「咚──咚──」突然連續兩聲鼓響從城門方向傳來,頓了一下又是連續兩聲,御空馬上忽略掉兇悍的任姨,問道:「打鼓了,幹嘛呀!」

任絮菁拿他沒有皮條,無奈的搖搖頭道:「魔族大軍大概再兩個小時就會到了。」

「還要兩小時呀,真慢,他們是沒吃飯哦,攻個城都慢慢吞吞的。」

大家都懶得回話了,當這些打仗的人都像他一樣來去如電、無影無蹤不成,如果不是魔族的體能極佳、速度夠快,現在大家或許還能去吃個飯、睡個覺呢!

等了一個多小時,城門突然打開,不少身手非凡的人飛快衝出,還有幾名高手「御氣飛行」跟著,不多久,陣陣轟隆聲響就從前方傳出,似乎還能感受到腳底輕微的抖動。

任絮菁冷笑道:「說他們沒腦子還真不錯,每次滾木、滾石都能先解決掉一些,可惜,他們就那些劣等魔族沒腦子。」

先前出去的人很快就又奔回,戰鼓也開始發出震天價響,聲聲敲動士兵們心中戰意,濃濃的殺氣開始彌漫在整座城中,無數火箭落在霧莘草的枯草堆上,淡淡的煙霧輕柔地飄散開來。

狂亂的嘶吼叫喊首先迴盪在山城間,百丈外斜下的山道終於開始湧現出一片花花綠綠的浪濤,上次打了個過癮沒仔細看,現在御空不禁看得點頭搖頭忙個不停。

「你在做什麼呀?」冰雲不解的問。

御空笑道:「妳不覺得劣等魔族很厲害嗎?長得奇形怪狀,什麼模樣都有,而且還有少部份長得並不難看,瞧──那一個還長著彩色的角、光亮的鱗片,蠻好看的呢!」

「哪裡好看了,你的審美觀簡直有問題。」心羽不以為然地道,她還看不清楚遠方的魔族形象,但就是不認為劣等魔族會好看。

御空反駁道:「如果有問題,我會娶妳們當老婆嗎?笨──」

心羽臉色一變,氣嘟嘟的道:「你是說我們長的跟他們一樣囉!」

御空聞言忙搖手道:「哪有,我是說妳們風姿綽約、嬌美絕世,這任誰都同意吧?所以我的審美觀沒問題,而且他們是不難看嘛,不一定在他們種族裡是跟妳一樣的大美女呢!」

這是什麼比喻嘛,心羽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御空見狀只好又道:「那說他們跟我一樣瀟灑俊逸總可以吧!」

「不可以。」不止心羽反對,連冰雲、風鈴也同聲抗議,把那種怪物和自己老公聯想在一起,實在噁心到想吐。

「妳們到底想怎麼樣嘛,好啦、好啦,他們很醜總可以了吧!」御空苦著臉滿是無奈,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不醜、不醜。」心羽聞言卻又笑了起來道:「他們就跟萬宸逸一樣俊美非凡,同不同意呀!」

「嘻嘻──太同意了。」諸女不禁捧腹大笑,兩者真是太像了,或許外表還能看,但卻同樣令人感到噁心。

「別鬧了,待會他們就打上來了。」任絮菁提醒一下諸女,施展出「飛行術」就飄上天空,魔族的高手也差不多要出現了。

諸女聞言頓時靜了下來,看到魔族已快衝達城下,前排已經被弓箭或陷阱消滅了一片,還有不少身上插著箭矢,依然怒吼狂叫的衝向前來,不過在煙霧的薰染下真是如任絮菁所言,又是噴嚏又是眼淚,兇狠的氣勢大為消減。

大概是前幾天的心理建設發揮效用,諸女將心思放在戰場後,雖然還是芳心狂跳、呼吸加重,不過已經沒有嚴重的噁心感了。

御空一改吊兒郎當的形態,臉色一板喝道:「別緊張,拔出劍來,有氣勢一點,殺!」

心羽聞言一振,反手拔出「飛銀劍」,再也不復先前的輕鬆笑靨,戰意暴升嬌叱道:「殺──」

「殺──」笑英隨之大喝,「噬血刀」一揮,狂然爆發出金紅色的皇者鬥氣,排開前面的獸人衝至牆邊。

獸人們被他一個小鬼震開卻也沒有不悅,他們並不覺得被高手震開是丟人的事,只是看他一個小不點站在眾大漢前面實在很不搭配。

風鈴亦揮起「光銀劍」飛身躍至牆上,那些劣等魔族只會往前衝,根本不會用弓箭、強弩,她完全不用怕站高後會受到千百箭矢的招待,唯一要擔心的是魔族高手看她太顯眼,衝過來攻擊她,不過精靈們就在諸女身邊飛來飛去,倒也不怕會有危險。

小白變回原身,更是囂張的坐在風鈴旁邊,狂妄的仰首發出震天長嘯,附近獸人聞聲竟也跟著仰天嘯吼,彷彿連大地都要被他們的聲浪掀開,氣勢之盛一時無二。

冰雲站得雖然較後一些,可卻是更直接了,拿出從秦 手中搶來的「風元素晶」,快速的唸動八級魔法「風天暴」的咒語,風元素精靈不一會兒就壓縮成一團一米半直徑的青球,玉手輕揮,飄在空中的濃密元素球立刻朝城下射落,宛如一顆青色流星。

轟隆狂響帶起「嘶嘶──」破空異聲,狂亂的暴風炸出漫天飛塵,五丈之內利風錯亂奔流,相互擠壓前衝的魔族非死即傷,幾個身材較矮小的還被勁風吹得飛起數丈高。

眾獸人見狀又高興地大笑起來,獸人族的魔法就是不行,雖然妖精族的人也在他們這邊,不過人數卻是極少,不如保留魔力來治療受傷的人,而妖精族人本就不多,他們亦樂於不直接參戰,因此獸人族這邊可是很少有魔法支援的,不像人族後面都有魔法師在狂轟。

御空沒有多看冰雲的魔法,轉向于荷琳、苗杳鳳鑫道:「嬸嬸,妳們就分在兩邊,盡量不要引起魔族高手注意,有人受傷時再出手打退對方,把人救到後面休息。」

二人點了點頭道:「我們明白,倒是楓兒從沒參加過戰爭,我們有些擔心。」

御空看向月楓香肩上道:「小水就待在月楓身邊呀,沒問題的啦!」

「好──那我們先走了。」月楓的母親得到確定亦是放心,露出微笑各自分開。

御空轉了個頭似要找人,自語道:「帥帥、可愛咧?」

月楓纖纖玉手指向天上,嘟著小嘴道:「呶──在那邊呢!」

御空仰頭找到那已在遠方各自跟魔將打起來的二人,搔著腦袋道:「這兩個傢伙什麼時候跑掉的呀!」

月楓好似有點不滿地道:「哼──就在你談情說愛的時候啦!」

御空也是個沒自覺的傢伙,半點尷尬的神情都沒有,還笑嘻嘻道:「月楓是不是生氣了呀,呵呵──別氣嘛,下次我也跟妳談情說愛,那妳就不會無聊了。」

「你……」月楓不知是氣還是羞,或許是兩者都有吧,美艷的玉容頓時猶如火燃,猛然跺腳不再理他,「咻──」地跑遠去。

小水嘻嘻一笑跟上去,大呼小叫道:「別生氣啦,不然換我跟妳談情說愛好囉!」

附近的獸人聽到叫聲俱是一臉茫然,都什麼時候了,到底是誰還要談情說愛。

月楓跑了段距離,停下步伐悄悄地回頭看了一下,俏麗的臉龐嫣紅依然,芳心如小鹿亂撞,「噗通──噗通──」愈跳愈是厲害,她不懂,看到御空跟妻子玩鬧,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御空跟自己開玩笑,心中也有種奇怪的感覺,而且好像愈來愈嚴重,讓她小腦袋裡不禁產生絲絲疑惑、困擾。

心性單純的她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的喜悅、興奮、忿怒、悲傷早已深受御空一行人影響,在不知不覺中融入了這個家,與三女情同姊妹寸步不離,潛意識中更將御空與其他異性區分開來,所以御空有時候對她的言行較為放肆,可說已大為超過朋友的界線,她也只有羞意卻不反感。

不過在這方面月楓可能有點遲頓,只是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而御空夫妻大概也已習慣她總跟在旁邊,根本沒將她當成外人,不管做什麼都會想到她,若哪一天見不到她,他們才會覺得不對勁呢!

「嗯,跟月楓談情說愛好像不太對耶!唉呀──相處久了,真是愈來愈隨便,都快把她也當成老婆了。」御空喃喃自語,卻也沒多做反省,看到依然小貓模樣靠在冰雲腳邊的粉粉,便道:「粉粉,妳也恢復原形,大概運用一半的力量,就在她們附近對付敵人,有人受傷就救人,明白嗎?」

「明白。」粉粉馬上就變回原來大小,點著頭昂然應答,接著就竄到人群中跑來跑去。

分派好任務,御空再看一下,覺得沒有問題,身影一閃就飛騰而上衝向武斷憂,魔族居然有四個魔將在對付他,魔氣宛若驚濤駭浪席捲天際,暗黑的氣勁破開空間,發出淒厲詭譎的異響。

七尺鋒青芒瑩瑩、金光閃爍,天浪雙翼狂掃、冰霜天降,強橫如武斷憂也不由捉襟見肘,魔族果真是有備而來,魔將級高手明顯比前次還多。

「哈哈──武大哥分一個給我吧!」御空大笑著雙手疾揮射出二十道劍氣,盡封一名魔將的所有動作,黑氣銀芒相觸、勁風暴流四震,御空雙拳又化千百殘影轟出,轉息間就將那魔將迫退百丈。

「啊──哪個雜碎偷襲我……」被打懵了的魔將氣得怒吼連連,雙目如電四面掃視,受到突如其來的巨力攻擊,他根本連御空的臉都沒看到。

「鬼叫什麼!」御空渾身銀芒飛旋化劍,千百道劍氣漫射,四面八方湧向魔將,在他人看來,魔將便如銀色海洋中的一葉孤舟。

眼見虛實難測、強弱難辨的無數銀流,魔將頓時住嘴不敢再叫,他自忖沒有能力留在原地硬接天地八方的劍氣,看了御空一眼,臉色狂變轉身疾退,那是劍氣最少的一方。

同一時間,武斷憂的對手剩下三個,應該較為輕鬆的他卻又被連擊轟退,不過他三個對手反因實力關係,各自拉開了點距離,轉頭看去,只見速度最快的魔將揮著寒氣凌人的大砍刀直劈而下。

武斷憂冷傲一笑,突然橫刀定住身形,竟是將魔氣直接化解吸收,七尺鋒金芒凝結,銳氣瞬間暴提近倍,一聲狂喝、一聲慘嚎,半截斷刀沖天旋飛消逝,魔將手持斷刀飛退百丈,胸口精鋼甲已化成碎片,青綠血液噴灑而出,一臉恐懼、一手顫抖著摀住胸前,魔氣急縮凝住傷口血流,他清楚剛才只要稍慢半分就必死無疑了。

御空微微咋舌,武斷憂不單是借力打力,甚至還加上本身功力,若非對方實力並不差他太多,絕對是連刀帶人一分兩斷,武斷憂剛才被打得束手無策,傲氣如他豈能忍受,七尺鋒青芒大盛,上百道風刃接連飛出,然後金芒又起,狂嘯著身影連閃、刀芒橫天,二魔將見狀趕忙上前護住傷員,再也不敢分開攻擊,這傢伙的功擊力太變態了。

遭御空逼退的魔將見他竟是觀戰起來,心中不禁有氣,太目中無人了吧!劍上魔氣纏繞,迅如疾電一閃,傾刻間數百道劍氣全湧向御空,彷彿是一面黑色巨牆要將御空壓扁。

御空不閃不避,雙手劍指連揮、渾身劍氣狂冒,就在魔氣劍影臨近之際,他直接就從黑牆中穿出個人形,銀芒劍氣仍是不止不休,原本破開魔氣後只剩幾十道的銀色光劍,魔將只眨了個眼,竟又變成了數百道迎面射至。

一道由上千道劍氣形成的銀色光帶橫空衝向魔將,嚇得他再次急速退避,沒想到,無數劍氣似已鎖定了他,連續幾個轉折,劍光竟也緊追不捨,最後面是御空雙手各握著鬥氣凝聚的銀劍,氣勢洶洶指揮著劍氣。

「王八蛋有種別跑,沒有小雞雞的死魔族。」御空追人還不忘破口大罵,一時間連其他正在戰鬥的高手也不禁分神觀視。

整個天上就御空最囂張,長長的銀流比魔法還顯眼,他們心中同樣震驚駭然,上千道劍氣並不稀奇,令人震撼的是劍氣發出後竟還能靈活控制,在場高手就沒一人辦得到。

魔將又氣又怒,眼見甩它們不脫,寶劍疾旋竟是人劍合一化成旋風,轉向就衝向劍海,倏然的變化,御空亦來不及將劍氣集中,轟然連爆的破空震響,劍氣之海從中透穿,魔將氣流勁旋更狠厲地鑽向御空。

一支丈寬巨劍轉眼成形,挾帶無匹之勢硬是將魔氣旋風的旋勁止下,御空鬥氣不停,拳上佈滿銀芒直接往劍尖轟去,寶劍雖利卻破不掉銀芒,拳上巨力竟是令寶劍不進反退,魔將一時勁虛肘彎,劍柄頓時砸向胸口。

先前並不止武斷憂一人遭受圍攻,一名人族高手亦是被兩個魔將攻得手忙腳亂,身上已有數道細微的傷痕,此時圍攻他的魔將見到御空過於強勢,一魔將立刻轉將矛頭指向御空,讓那窘迫的高手大鬆了口氣。

不過也有人同樣追著魔將打的,倪電濤就是其一,打了這一段時日,魔族對人類高手也有所瞭解,很明白哪幾個最厲害,可倪電濤今日卻是第一次參戰,對手根本不知他也是人族頂尖的高手,被他電得呱呱亂叫。

感覺到背後有魔將來攻,御空也不急於重創對手,拳勢一反劃了個弧度,瞬間又是幾百拳擊出。

後面的魔將明知御空力量強橫,一上來就使出全力抵擋,奇特的刀枴舞成一面圓盾,雙翼猛扇更是刮出無形無影的風刀,可惜他的功力差上一段,區區刀風尚還攻不破御空的護體鬥氣。

「好哇,我要揍扁你。」御空見到他竟是聯想到同樣生有雙翼的厲殺恭,一陣火氣立刻往頭上衝,丟下原本的對手就揮拳猛打。

「媽的發什麼呆,還不過……啊……」趕來救援的魔將見到另一人還愣在一邊,不禁氣得破口大罵,但分神一罵卻被御空莫名其妙的用風刀掃到,狠狠的劈在翅膀上,痛得他淒厲狂嚎,聞者悚然驚怯。

那魔將這才反應過來,壓下那如巨浪翻湧的氣血,再次抓緊寶劍,人劍合一攻向御空,多了一人,他的信心也都跑回來了。

御空只不過用上超級高手頂端的功力,對上兩個魔將也開始感到吃力了,然而──他的心境卻反是冷靜下來,雙腳的動作逐漸增多,借由鬥氣反震加速與二魔將周旋,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今日一戰,御空已是真正的讓人族高手們另眼相看,竟是不依靠兵器就與兩個魔將打個旗鼓相當,強橫至極的實力擺在眼前,管他畏懼也好、敬佩也罷,反正他的滔天威勢在此時是豎立起來了,讓那些還有閒暇打他神兵、藏寶圖主意的傢伙心中顧忌更深一層。

天上的戰況有些僵持不下,底下的攻防卻反是開始白熱化了,起先能用陷阱、弓箭、魔法消滅前頭部隊,可也只能阻得一時,悍不畏死的劣等魔族,很快就將長梯放在城牆上。

他們不是用爬的,而是一蹦一蹦的往上跳,在城邊丟下無數屍體後終於展開慘烈的廝殺,較高等的魔族也都突然出現,混在劣等魔族中迅速的往上衝。

甚至還有少數幾個魔族拿著巨弓,只是並非射人,而是一箭一箭的射在城牆上,每一箭竟是皆能射入三分之一深,不少地魔將便是借箭為梯,幾個閃躍就竄上城頭,人類一方措不及防下常會因而出現不少死傷。

心羽、風鈴、笑英不知不覺間,愈是廝殺離得愈開,畢竟以他們戰皇級功力,若不是遇上數名高手同時衝上來,三人聚在一起的殺傷力反是較弱,三個人乾脆就橫向的跑來跑去,不知多少魔族都是被他們劈落城下的,只有地魔將才能暫時止住他們橫行無忌的氣焰。

月楓這幾個救援隊亦是愈來愈忙,到後來已是將速度提升至極限,都快忙昏頭了,如果她們還有心思多想,一定會慶幸人族的拒絕,否則她們根本趕不及救人,人多了,也就是將救援人數分散到人族,總數上不見得會救更多人。

「小心……不要呀!」心羽亂竄間,望見十丈外忽地躍出兩個地魔將,一個獸人戰皇首當其衝,巨斧才擋下一刀,旁邊一個劣等魔族卻正好以熊抱的拼命之勢撲向他,獸人立刻反轉巨斧將其劈成兩半。

被擋下的地魔將身形微閃,竟是轉換目標刀勢橫掃,欲將旁邊兩名獸人攔腰劈斷。

獸人心中大急,一個跳劈硬是擋下地魔將的長刀,可另一個地魔將卻也手起刀落從他背後劈下,他雖是戰皇級高手,對方卻也不弱於他,以一敵二實是太勉強了,更何況還要救人,轉身閃避已是慢了一步,一絲寒氣臨身,獸人只見眼前刀光一閃,左臂頓時齊肩而斷。

心羽不再管其他魔族,柔軟的嬌軀急扭閃動,蓮足踏在一魔頭上借力飛躍,對周遭劣等魔族的利爪、噴出的腥臭液體絲毫不理,同時間,一圈紅色熾焰從她身上旋繞轉開,瞬將針對她的攻擊者盡數焚化,空氣中只剩小火尖銳的囂叫聲:「哈哈──你們這些白痴,敢跟我動手……」

獸人斷臂鮮血狂噴,力量乍然流失大半,動作不由慢了一籌,轉眼間又被對手在腹部砍了一刀,心懷不甘與忿怒的踉蹌數步:「要死了嗎?我竟然還沒宰了一個高手就要死了。」

心羽見他又受一刀,淚水不禁決堤而落,她認得這個獸人高手,是個很憨厚、很愛笑的豹族獸人,這幾天到獸人族去,他總是大笑著和傲畾威來帶大家逛悠,而他──如今在自己眼前竟然就要沒命了。

眼見又一刀從他頭上劈下,旁邊的獸人不要命地怒吼撲上,可對方的目標卻是獸人高手,魔氣暴開頓將他們震飛,反是又砸倒了數人。

三支「炎矢」本已針對那地魔將,危急間卻反是轉射向側,立馬有六個魔族遭炎矢貫穿。

心羽離獸人還有兩丈,幾乎要閉起眼睛不敢再看,也沒注意到小火的舉動,倏然白芒橫空一閃,那地魔將仍高舉寶刀不動,項上頭顱竟是詭異的消失不見了,只見小白在他後面一閃,又是一跳宰殺其他魔族去了。

另一個地魔將見狀不禁愣住了,同伴的腦袋怎麼突然就不見?怔神間,三支「火矢」已呈品字形射至。

他的反應極快,迴身一掃震散火矢,心羽忿怒的一劍已然直取其額頭,他趕忙橫身急移,竟沒發覺腰際一道「火焰斬」直接破開護身魔氣,將他整個人斬成兩段,至死,他也不明白那火焰斬到底是從哪來的,只在耳邊迴盪著二字──「白痴!」

獸人的傷口血流不止,心羽已將敵人全交給小火應付,飛快地施展「回復術」先替他止血,反身就要將他背負至後方,不過,她戰皇級功力要將獸人壯碩的身體轟飛是很簡單,要背起他卻是有點力不從心了,衝擊力和負重力還是有差的。

她勉強走了三步,突感背後一輕,轉頭看去,原來獸人已被另一個高大的獸人抱起來。

她真是急糊塗了,居然忘記叫其他獸人幫忙,接著耳邊又傳來小火急切的聲音:「笨蛋,快將他的手撿回來啦,被踩爛就完了。」

「哦──哦──」心羽直覺式的趕忙撿回粗壯的手臂,還好沒被踩到,又有點茫然地道:「然後呢?」

「我用雙炎並合幫他接回去啦!」小火忍不住使勁在她頭上敲了敲,這個心羽居然被嚇呆了。

嚇得糊塗的心羽忙將手臂拿過去,那個獸人雖然失血不少、臉色蒼白,竟還露出開朗的笑容道:「呵呵──撿回一條命了,小丫頭真是不簡單呀!呵──」

心羽卻是笑不出來,看向小火,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把手接回去,多嘴的小火難得連話都省了,沉穩的唸動咒語,在人與臂的斷痕之處竟都開始冒起火來,好似要把斷臂和人都燒起來一般。

那獸人張大了眼看向著火的肩膀,心中訝異到了極點,因為他完全不感到痛,反而還有陣陣溫暖舒暢的感覺,接著便見斷臂彷彿被火焰托起來,緩緩地飛向斷肩。

肩上火焰與斷臂兩股火焰一碰觸,就如同正常的火焰相觸,自然地合為一股,然後火焰又慢慢轉淡直至消失,斷臂竟已奇蹟似的接回去,那個獸人幾乎要把眼睛給瞪凸出來,不敢相信自己的手還能復原,旁邊的獸人也都看呆了,還有人想摸摸看是不是真的接回去,只是怕一碰就又掉了,所以沒人敢碰。

「嗯,嗯,不錯,我實在太厲害了,哈哈──看在你是我第一個客人的份上,我就不收費了。」小火第一次用回復魔法,其實也是有點擔心失敗的,一見成功比誰都樂。

獸人好一會兒後傻笑著回過神,輕輕的試著動一下臂膀,雖然不是很順心,有點麻痺的感覺,不過他還是高興的咧嘴直笑,想好好的多謝心羽、小火一番,才發覺她們早在他發呆的時候衝回戰場了。

冰雲連續施展八級魔法,雖有元素晶之助,還是很快就耗掉五成以上魔力,為防魔力過低而影響精神,她隨便拿了把刀就加入肉搏行列,再怎說她也有戰將級的功力,只是鮮少動武的她在招式上就……不予置評。

心羽、風鈴、笑英接下來也轉職成了救火隊,見到哪兒的魔族多、哪兒的魔族厲害,他們就立刻衝過去救人,效率可比其他高手強多了,當然,並不是說他們功力較高,而是他們有精靈助手,救人時根本不怕受到阻擋,橫衝直撞就是了,其他高手若學他們,大概還沒救到人就先死翹翹囉!只有傲畾威夫婦那橫掃千軍的氣勢直比諸女,憑傲畾威「獸化突變體」加上「大地之斧」的威力,他已然堪稱天下戰皇級中第一強者,還有宓淇雅「能量體」護身,隨之身後收割魔族性命,夫妻倆所到之處勢如破竹,只能聽聞魔族慘叫之聲。

當眾人經過不斷的廝殺,身體逐漸感到一絲疲累之際,劣等魔族的數量在不知不覺間亦是快速減少了,放眼看去,山下已再無魔族的補充,現在這些死光就應該沒了。

魔將注意到底下情況,又如上次一般的幾聲長嘯,無論是佔上風或受挫,個個魔將立刻尋機撤退,御空的對手突地攻勢加劇,將他逼開一些距離後轉身急馳。

御空趁機觀望一下四周,發覺人類這方受傷的乾脆就不追了,佔上風的也只是作勢追一下,緊緊奉行窮寇莫追這句話,更何況對方還沒到窮途末路呢!

城前的戰鬥更簡單,還活著的魔族高手早就不見蛋了,剩下些沒腦子的劣等魔族,不多時也都消滅得乾乾淨淨。

御空剛回到諸女身邊,心羽眼眶泛紅,二話不說就衝過來,緊緊地將他抱住,埋首懷中,淚水再次不爭氣的滴落,嬌啼不止。

她的舉動把御空嚇了個臉色狂變,忙道:「怎……怎麼了,不要哭了,受傷了嗎?哪裡痛……啊──心羽到底怎麼了?」

看到冰雲、風鈴也跑過來,御空才問了一句,她們竟也跟著抱緊他猛哭,用目光向精靈們詢問,她們卻是聳肩搖頭,根本不知道是為什麼哭。

任絮菁飛下來一看也被嚇到了,急問道:「發生什麼事,先別哭呀,不說清楚我們怎麼知道。」

「死了……死了好多人,嗚──嗚──」心羽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嚴重哽咽著。

被她一說,御空看看四周的景象,心中亦是升起陣陣愁悵、哀悼,上次跟這些獸人還沒結下情誼,感觸並不太大,如今卻有些相識的面孔可能再也見不到了。心羽她們更是親眼見到同伴被殺,也難怪會悲慟泣然了,看到自己相識與不相識的人死去,感觸真是猶如雲泥之別,相差太大、太大了。

「不哭、不哭……妳們看笑英都沒哭喔!」御空輕輕安撫著三女,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笑英聲音有點沙啞卻堅強地道:「我是男子漢,不可以哭。」

「嗚──哇──」三女聞言哭得更是大聲了,她們不是男子漢,為什麼不可以哭。

「嗚──泣泣……」三女的事都還沒完,月楓在母親的安慰下走過來,也同樣抱著母親的手臂猛哭。

御空輕拍妻子香肩道:「任姨,我先送她們回去休息吧!」

「嗯,快回去吧!」任絮菁點頭揮手,看她們哭,自己內心也都跟著難過起來了。

好不容易把諸女送回家裡,一番激戰加上心靈衝擊,她們已是身心俱疲,坐在廳上,連噴染血漬的衣服都沒換,抱在一起竟是哭到睡著了。

御空就像是老媽子,將她們抱回房裡脫掉衣衫(當然,月楓是被她媽媽抱回房啦),拿著水盆毛巾開始幫她們擦拭那身段優美、白皙柔軟的身子,一邊擦著卻也不免一邊猛吞口水,一雙眼睛賊亮亮的看來看去,對於自己的老婆,他的抵抗力實在太差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4:09 PM
第九章 ∼最後一戰∼


平靜的過了三天,魔族軍隊再一次殺來,諸女不用御空的鼓舞便已是殺氣騰騰,她們要拼命的殺敵再殺敵,希望能將己方的傷亡減到最低,城牆上再也不復見三天前的輕鬆嘻鬧。

眾獸人、千水宗看到她們更是升起一股濃濃敬意,不說于荷琳母女三天前救了幾人,就連心羽她們救下的人都不在少數,那一戰是歷戰以來傷員最多的一次,而死者卻連以前的四分之一都不到,還有好些殘障有機會復原,以前就算能救回,殘肢也早已失蹤,任絮菁雖會雙炎並合卻根本沒機會使用。

「麻煩妳們了。」黃天馳等高手在戰前特別再來向月楓她們打個招呼,之前他們也沒想到作用會這麼大,後來統計戰果才發現她們的助益,對於極注重族人性命的黃天馳,這比任何的利益都要讓他高興。

剛準備好,御空的便宜曾孫倪伸鏈卻也帶著大甲蟲跑來獸人族陣營,一問才知,來幫助守城的人大都自命正道,雖然如今目的相同,他們對天武聯盟的人卻仍有不屑之意,總是給他臉色看,之前他雖不忿卻也隱忍了。

這次過去又看到那些嘴臉,他突然想起御空是在獸人族,亦瞭解跟獸人相處,不是爽快結為夥伴,要不便是怒目相向不被接納,既然有御空在獸人族,他便想自己應該會較容易被接受才對,所以就轉而來這邊找御空,而為了這腦子既精明卻又有問題的寶貝孫子,他爺爺奶奶當然也來了。

「來來來──跟你介紹,這是我曾孫……這是我老弟……」最逗的是御空,逢人便介紹起他們,搞得倪電濤大是尷尬,反駁不是、承認也不是。

看到武斷憂等人後,倪電濤的神情更是奇怪,之前沒來還不曉得,此時不由訝然心驚,人族那邊的超級高手個個都分散站開,他往城上一站就佔了個地盤,猶如一方之霸。

這裡卻是一群高手聚在一起,更怪異的是有一半人的實力不會比他差,他這人族第四高手好像是假的一樣,不過跟他們相處起來,倪電濤卻是輕鬆無比,每個人都同樣傲骨天生,反是更容易認同對方的態度,談起話來竟是出奇的融洽。

跟上次差不多的等候時間,魔族從山邊開始湧現,諸女分散而去,倪伸鏈是最囂張的,拿著長棍站在大甲蟲上,任誰一眼望去準先看到他。

同樣先是魔法、弓箭的打擊後,雙方已是肉搏相向,諸女疾速地在城上奔竄消滅魔族,倪伸鏈的大甲蟲竟是強得變態,劣等魔族根本破不了牠那身黑甲,牠同樣在城上左右移動,巨爪一揮就將擋路的魔族劈成兩半,單論破壞力,倪伸鏈這個主人都沒法跟牠比。

天空中同樣是光彩迸耀,云淘廣千再一次出現,刀光劍影把兩個魔將打得左閃右避,不敢與他的神兵相觸,他不像武斷憂等人總是待在刃山城,只是剛好過來才有機會參戰,但他也與魔將碰了幾次,所以他一出現就一定有兩個魔將接下他,不然以他的功力催動神兵,一個魔將根本無法與他糾纏。

一番艱辛的苦戰又在劣等魔族死盡時結束,心羽諸女雖沒像上次哭得唏哩嘩啦,美目卻仍是紅通通的,御空依然先帶她們回家休息,唉──不知道帶她們參戰到底是好是壞呢?


接下來休生養息,一些閒言閒語卻也逐漸在各方傳遞,主要是指獸人族這一邊的陣營高手過多、傷亡過少,讓其他方面的人心裡極不平衡,這兩次戰果經過統計,犧牲比例大約是十比一,差距實在太大了。

御空對這種事完全不懂,但經過別人解釋,他也終於明白了一些,如今獸人族、千水宗……加起來約有六萬多人,而炎國軍隊還在不斷增援士兵,除了炎虎軍團,連「炎豹軍團」也由副團長帶領半個軍團前來,加上那些助陣的武者、魔法師,總數已達近六十萬。

人數相差近十倍,但獸人族這邊個體戰力尚在人族之上,因而防守線約是人族的八方之一,雖然之前獸人陣亡比例亦少於人族,但別人也沒法說些什麼,可在千水宗及御空等人的加入後,差距已到了別人無法忍受的地步。

這已不單是于荷琳母女負責救人的關係,還有雙方戰皇、戰將人數的差異,很簡單的算法,一個戰皇在被圍攻的情況下,幹掉百名劣等魔族而不傷己身應該沒問題,更別說在戰場上由戰皇領頭衝鋒的效益了。

千水宗是目前刃山城裡人數、高手最多的一宗,獸人族高手也來不少,強者如雲的龍神族更不用講了,加一加已近百人,而另一方,戰皇高手也只不過一百多些,人數差距不大,分佈距離卻達八倍,消滅魔族高手的效率當然有差,很明顯就能推斷出兩邊犧牲人數的比例為何相差近十倍了。

後來鶴靂有些尷尬的親自到獸人族、千水宗、龍神族協商,希望能加長他們的防守線,幾位決策者商量一番,評估現在的防禦力還有餘裕,他們便也豪爽的答應下來。

重新分配好防守線,在炎國軍隊內部,有人感激,同樣也有人視為理所當然,甚至是不以為然,認為那些外族人既在炎國土地上,就該受到炎國指揮,豈還需要由二皇子親自協商,不過那些聲音都不在武斷憂等人的理會之列。

每隔三、五天就迎來一次進攻,御空這邊雖是擴大防守線,不過傷亡並未因此增加多少,甚至一次比一次少,因為劣等魔族的人數逐漸減少了,可是魔將卻又慢慢變多,人類一方的高手已逐漸無法再佔上風了。

幸好,魔族加派高手,人類聯軍甚至有三人臨陣突破成為超級高手,另外也有些成名高手趕來,其中一人就是殷光介,為族人找好安全的居所,知道刃山城聚了不少龍神族人,他便也前來共抗魔族。

聽說過御空亦在刃山,殷光介見到他並不意外,反倒是武斷憂與其一聊後大為驚訝,原來他竟也不知道師祖未死,御空又沒跟他提起過,直到三人「對質」,他才知道一切。

御空也順便把天靈族的事、帥帥夫妻的身份及自己已達鬥神級的事都一口氣講了出來,像武斷憂、殷光介這般沉穩正經的人知道這些也不禁感到震撼,武斷憂對最後一項更是大為感慨,二十歲居然就成了鬥神,這世道真是反了呀!


「哇──下雪了、下雪了耶!妳們看,是雪耶!」今年的第一場雪輕輕飄落,御空不由大驚小怪的呼喝著,像個小孩似的在庭院跑來跑去追著雪花玩。

「是呀,冬天真正到了,雪花好漂亮唷!」心羽明白他為何激動,因為「陽蘭國」從不下雪,她自己也是在去年才第一次看到雪,只是當時心如死水的她根本沒心情賞雪。

「堆雪人,御空來堆個大大的雪人。」

「不好啦,人家要堆城堡。」

冰雲、風鈴也都跟心羽是同一種心情,今天就像是第一次見到雪,對著御空又拉又扯,如珠落玉盤的撒嬌聲不絕於耳,任白瑩瑩的雪花飄落在柔順的秀髮上。

「傻丫頭,雪才剛下,妳們要拿什麼來堆呀!」御空呵呵笑道。

「嘻嘻──快下多點吧!」心羽看著天空,滿是期待的巧笑倩兮。

正當他們等待落下更多的雪,魔族即將進攻的消息卻傳了過來。

月楓愣了一下,不禁將紅唇翹得半天高,嗔罵道:「討厭啦,怎麼選這時候來嘛,都還沒玩到雪呢!」

「豈有此理,人家的雪人也都沒個影呢!」冰雲亦是滿臉的氣忿。

風鈴玉足連跺,氣道:「這些個混球,怎麼就不去攻越鴻城,老來打我們。」

說來也難怪她生氣了,越鴻城都已平靜快十天了,而刃山城卻總不得閒,十天來已是第三次受襲了,來襲的魔將還更多了點,好像魔族已決定要將矛頭專指刃山城。

「咦──」正自不滿的諸人卻發覺到雪花變多了,抬頭一看才覺有異。

冷冷的冬風自四面吹來,彷彿化成了一個風之漏斗,八方雪花自然的飄往庭院。

「反正還有段時間,我們就先玩玩再過去吧!」御空得意的笑道,這場奇特的環風正是他控制風形成的,不過大家早把他當成無所不能,無論知不知道他原本就能控制風,都沒人覺得奇怪。

「好耶──」

眾人早已受他感染,大戰前仍然想著玩,樂呵呵的笑鬧玩耍,不單堆了個雪人,還開始打起雪仗來,最後在月楓的母親提醒下,才知道魔族差不多要到了,玩得正高興的眾人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急忙趕去。

一開打,眾高手發覺魔將又變多了,原本已是半斤八兩,今日卻逐落下風,甚至還有跟武斷憂實力相若的強者出現,戰端一起便是豁出生命的激昂,自御空到刃山城的一個多月來,一直為獸人族掠陣的黃天馳亦第一次正面迎戰魔將,掀開這激烈的一戰。

半小時不到,突然一道身影失控的往獸人族陣營墜下,于荷琳救人時不忘留意天上是否有高手攻來,馬上就發覺不對,再打下來勢必會傷害到底下功力不高的人。

略為一望,是人族那方的人,于荷琳立刻騰身往那人的正下方移動,好能在上方氣勁落下來時搶先阻擋。

之所以不出手相助,是因前些日子曾有過人族與魔族低空追逐掠過上方,于荷琳順手就發出數道劍氣攻擊前方的魔將,不料魔將反應敏捷,劍氣還未臨身,他去勢頓止轉又攻向人族高手。

魔將突來的轉變反讓追擊者有點措手不及,忙亂的擋下連環攻勢,本來只是點小事,那人也沒有因此受傷,偏偏那人心中對于荷琳等人存有偏見,竟是把吃虧的過錯怪在于荷琳身上,責問她有居心。

雖因其他各族的關係,那人罵了幾聲後亦不敢太過,但別看于荷琳和苗杳鳳鑫一向溫柔,可也不要忘了她們身為魔界皇妃,溫柔中自是帶有幾分脾氣,她們自此後便不願再插手上方人族的戰鬥,好幾次她們能伸出援手卻都不理。

不過這次卻有點不同,那個人分明是被魔將給打下來的,而且魔將還一刀斬下,再不救就來不及了,于荷琳定睛再看,竟是毫不猶豫的衝上去,龐大無匹的魔氣交織成一片綿密的劍網罩上,封住魔將所有進攻路線。

魔將沒料到底下竟還有高手,措手不及下頓時被殺得抱頭鼠竄,在身上留下三道劍傷才逃開劍氣範圍,心有餘悸卻又滿是莫名其妙,怎麼突然被魔將頂尖的高手攻擊了。

于荷琳忙將那人救回,原來就是曾向她們表達善意的李群杉,後來見面也都會打個招呼,因此于荷琳才會立刻上前救人,見他後肩骨幾乎盡碎,魔氣在其體內亂竄,她順手在他背後一按,助他快速驅除那股魔氣,帶他到治療師旁救治。

「謝謝。」李群杉額頭冒著豆大冷汗,胸口急遽起伏,真誠的向于荷琳道謝,很清楚若非她伸出援手,自己恐怕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了。

于荷琳還忙著救人,匆匆回頭笑道:「我們也算是朋友,不是嗎?」

李群杉無語的點了點頭,他似乎有點明白,她之所以救自己,就是因為自己曾表達過善意,沒想到當初的一句戲言竟然成真了。

不過,如果其他人也說出同樣的話,其實也很容易讓她發揮,瞧瞧那邊,不又一個人被魔將打得吐血了,只是她忙著救人,向上看了一眼就不去理會了。

天空的戰況愈來愈激烈,人類高手已是個個帶傷,但魔將們也好不到哪兒,只是他們身體較為強悍,所以人類看起來才會更慘。

御空與兩個魔將打得正歡,忽地心頭一顫,他的靈識幾乎已成了本能,瞬即擴張開去,感知到一個熟悉的氣息遭魔氣纏身,轉頭一看更是不禁怒火翻騰。

武斷憂的對手是個功力不在他之下的魔將,可是力量卻極為古怪,武斷憂雖是小心翼翼的應對,但就在他突受另一魔將干擾之際,對手趁機發出一團紅焰圍住他,一塊紅焰就那樣貼在他的手肘上,甩也甩不脫,還具有極強的滲透性,意圖侵入身體。

這麼一來武斷憂只得一心二用,在對手的纏鬥下根本沒有空閒驅散紅焰,天浪亦受魔將牽制無力相助,時間愈久紅焰愈是擴大,整隻左手已被紅焰包覆,皮膚炭黑彷彿燒焦一般,不過對手亦極忌憚武斷憂那至剛至強的攻擊,明明已佔上風,卻也只在周遭旋繞尋覓破綻,不敢過份強攻。

「滾──」御空一聲大喝,撼天動地的無匹氣勢狂湧而出。

一時間兩個魔將只覺眼前之人是至高無上的存在,竟是不由自主的飄退,心中好似有個聲音,要他們低頭、要他們臣服。

御空天生的皇者之氣首發建功,他卻是無暇理會,風馳電掣般留下一道殘影衝向武斷憂,途中一人欲攔,卻見御空的身影在眼前淡化消失。

武斷憂再一次與對手拼了一招,飛退之際倏覺後方氣息迅雷般接近,他後退之勢依然,恍如不知,精光熠熠的雙目仍盯著對手直瞧。

熟悉的氣息轉眼貼上武斷憂背部,宏大而溫和的氣勁在體內漫延開來,左臂魔氣沒有半點抵抗的機會,一陣酥麻過後便如冬雪遇烈火,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御空化解魔氣後,左手一揮,數十道劍氣抵住一名魔將,右手未收,反是推著武斷憂直衝那厲害的魔將,論御氣飛行的速度,如今的御空比起魔族都已有過之,雖然,這跟他未盡全力,控制得更加得心應手有關,但比起幾個月前,他的進步卻也是極為顯著了。

武斷憂老是被人圍攻,今天難得立場反轉,七尺鋒橫擺身前,連御氣飛行的功夫都省下了,金光青芒恍如凝結在七尺鋒上,散發出欲破蒼穹九霄的無匹銳氣,可見他不出刀則已,一出招必定驚天動地。

對方功力雖不比他差,兵器的強弱卻是明顯,何況現在還有一個御空當推手,魔將幾乎是直覺反應,身形急退閃避,眼界高明如他當然知道這兩個任一人都不比自己弱。

魔將發覺側後方有同伴正二打一大佔上風,衝過去才要叫喚支援,不料御空的速度更勝一籌,離他不足十丈,武斷憂已將真氣蓄至巔峰,見狀便是三道毀天滅地的刀光閃動,將他上、中、下三路完全封住。

魔將心知避之不及,暴喝狂嘯中同時劃出三刀,「碰碰碰──」連環三聲,巨大的氣勁暴震將眾人全掀翻開去,御空卻是在風暴迎來時狠狠推了武斷憂一把,竟將他以更快的速度丟向對手。

武斷憂不慌不忙直穿逆風,然後再借著風勁追向對方,七尺鋒一刀劈下,魔將強接三道刀勁雖有些氣血加速,但畢竟只是刀氣,此時亦不甘示弱,反手一刀迎上七尺鋒,同時又是一片曾讓武斷憂吃癟的紅焰湧出。

武斷憂無視紅焰,硬是一刀劈在對手刀上,雙刀微微一頓,七尺鋒猛地狠狠推出,「鑑──」一聲,竟是將其刀崩出一道缺口。見好就收,武斷憂在對方震怒狂吼中立刻疾馳飛退,但左手仍是沾上了一點紅焰。

魔將只覺得氣勁衝擊連綿不絕,甚至連自身勁力都反震而回,此消彼長勝負已可預見,持刀之手一陣發麻便見寶刀崩裂,他怒火頓時上湧,魔氣再起,「唰──」的一下,受損的寶刀竟承受不住魔氣巨力,裂痕延伸,瞬息折斷當場。

魔將不禁雙目大張驚駭欲絕,功力相若卻能一招毀去他的次神兵,這已不單是兵器的差距,更可見證武斷憂功法的可怕,從沒人願意跟武斷憂硬碰硬果真不是沒有理由的。

之前受到暴風影響,敵我雙方靠得近的人都被迫退開,武斷憂見到飛退的路上剛好有一功力較差的魔將擋住,心中思緒電閃而過,他竟是不再壓制左手紅焰,狂霸的一刀順勢劈出,饒是那魔將避得夠快,可惜功力卻大大不如,只能勉強避開身體,右小臂瞬間已被七尺鋒斬斷。

使紅焰的魔將手持半截斷刀在後面怒追而來,武斷憂卻已到了御空身邊,臉上依然傲氣十足,伸出紅焰環繞的焦黑左手要他幫忙化解紅焰,自己運功驅除太麻煩了。

御空輕輕連拍幾下,邊驅散魔氣邊唉嘆道:「唉──當人老弟還得被剝削當免費勞力,真是可憐呀!」

這麼一下魔將又來了,武斷憂迴身舞刀迎戰道:「別抱怨了,回去大哥給你買糖吃。」

「……」無言,誰敢說武斷憂一身傲氣沒幽默感,御空準把他打成豬頭,難不成自己見鬼了。

武斷憂左臂魔氣驅散,在他全力催動真氣與敵交戰後,焦黑的肌膚又慢慢恢復紅潤,好像先前左臂只是被煙薰黑,現在正用布緩緩擦拭乾淨,真是有夠詭異。

御空見狀亦是好奇,剛才好像也沒聞到烤焦的味道呢,不過沒時間讓他多想這種無聊的問題,才停一下又有魔將殺來,正是被他甩掉的那兩個。

隨著雙手揮舞,上百道劍氣飛快交織穿梭在急遽閃避的二魔將身邊,御空略是疑惑地盯著他們,沒錯呀!還是這兩個,怎麼實力好像降低了不少,竟是沒有反擊之力,卻不知他們受御空先前氣勢影響,心中不自覺地滋生怯意,已無法發揮出完全的實力。

當雙方皆是傷痕累累,魔族終於再次退兵,這次可謂是歷來最激烈的一戰,人類中不少高手都受到重創,龍神族還有一個被斬斷一腳,所幸他也趁機踹了對方一腳,斷肢還被他自己給撈了回來,身體殘缺、血灑長空,看起來是慘極了,但在小火幫他接回斷肢後,傷勢反是屬於較輕的。

最激烈的一戰似也成了最後一戰,眾高手俱是潛心調養傷勢,幾個內傷重的更是需要半月以上的靜心療養才能完全恢復,由此可知這一戰有多艱辛。

本來己方戰力不足,大家還擔心魔族趁虛而入,可是魔族的舉動卻也奇怪,竟是如同消失一般,十天過後都還沒有進攻的跡象,甚至連之前戰後就會再次於刃山城外百多里開始集結、紮營的劣等魔族都不見影子。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4:21 PM
第十章 ∼鷹翔囂臨∼


行動派的御空哪願枯等,玩一玩後就說要去鴻山城看看,武斷憂這些人藝高膽大,亦沒有什麼顧忌,登時同意他的提議,幾個最厲害的全到齊,七個人跟大夥打個招呼就飛過去。

一群人才到鴻山城上方看了一下,一堆魔將便也先後衝了上去,而且愈來愈多,讓原本看魔將不多還想一戰的眾人轉頭就跑,再待下去恐怕就要換自己挨宰了。

不過這些人也不是沒有收獲,觀察了一下,可以肯定劣等魔族的數量變得極少,但魔將卻似乎多不勝數,此一結果讓人類方面不禁大感頭疼,完全搞不懂他們要做什麼,有人想趁機搶回鴻山城,但魔將的存在仍是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而且也怕是不是會有陷阱之類的東西在裡面。

又過了一段時日,魔族仍然沒有動靜,一些高手再前去查探,結果亦是相同,劣等魔族少了,魔將卻依然守在城裡,甚至從其他國家傳來消息,魔族的進攻已完全停下,局勢都和炎國差不多,據狀而估,已有人在猜想魔族的人是不是死光了,所以無力再攻。

這些魔族每次都是幾萬人幾萬人在攻城,又不止是進攻刃山城一處,算一算劣等魔族最少也損失百多萬人,確實有可能是人數不足了,但御空這些人都知道,劣等魔族絕對還有,頂多是必需再去抓而已,更何況,真正的戰力並不是劣等魔族,或許魔族將有大動作也說不定。

御空等人這麼想是沒錯,但不表示其他人也能看清現狀,白夏鷹翔那自大的傢伙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離魔族暫停攻擊才一個多月,御空正在院子裡和諸女打雪仗,突然接到閔今輿的聯絡,白夏鷹翔正往刃山城前來,而且七性劍宗高手,包括宗主尹儒衣在內都來了,還有萬宸逸亦是隨同前來。

另外從炎城傳來的消息似乎不太妙,王公大臣間的派系鬥爭很是明顯,據閔今輿義父判斷,很可能是要再次將鶴靂喚回,降罪他與魔族「勾結」的事。

七性劍宗畢竟長久佔據天下第一宗的名頭,招集了許多高手,不少其他大陸前來的高手更是與尹儒衣交好,這次也都來了,聲勢比以前還要盛大數倍,可能就是要來向御空討回顏面。

「哇咧地王八蛋,戰爭才剛平息就要動手了,看我不宰了他們。」

御空聽完他的話已是火冒三丈,大家似乎都看得到他頭頂煙火竄動了,仔細一看,還真的有火,那是小火正全身火光站在他頭上,齜牙咧嘴準備大幹一場,還好她與御空有契約在,不然那頭黑髮可真要燒起來了。

閔今輿忙撲滅他的怒火道:「先冷靜一點,七性劍宗畢竟是正道第一宗,就算你功力滔天,硬碰實也沒有好處,雖然他們手段卑鄙,但世人也僅知各宗皆有參與的那一次,後來的事只有我們在場,說出來他們也不會承認,你若是殺掉他們,反是平添惡名,又有多少人會知一切錯皆在他們。」

「呼──」御空重重的吐了口氣,他只要一氣起來就會不顧後果亂來,幸好得到閔今輿的勸解才讓他緩了口氣,半晌,他冷然一笑道:「我知道,我絕對要世人知道他們只是披著人皮的狼,呵呵──還好有你提醒,不然我一氣起來就胡搞,反是給了他們好處。」

閔今輿問道:「你決定怎麼做,七性劍宗畢竟創立千年根深蒂固,要扳倒他們並不容易,世人也不會輕易相信他們背地裡所做之事。」

御空不屑地道:「我才懶得管其他人怎麼想,我只要讓人知道是他們逼我動手就夠了,天底下總不會全是無知的人吧!」

「哦──不過他們此行應該就是要對你進行威逼,否則何必召來眾多高手,還有那白夏鷹翔,我想義父的判斷不會有錯,你要怎麼解決?」閔今輿眉頭緊皺,有些困惑也有些擔心。

御空想了一想道:「我今天不跟他打,呵呵──我再想想該怎麼做,你到時來看戲就知道了。」

閔今輿笑道:「我當然會去看看,不過別大意了,他們不是尋常高手呀!」

「嗯,我知道,謝謝。」

結束通訊,御空便靜靜的坐著不言不動,大家也不去吵他,個個臉色凝重深沉,精靈們則完全沒有煩惱,妳一句、我一句,全都是在講該如何宰掉七性劍宗的人。

約過了一刻鐘,御空似乎已想到辦法,站起道:「這樣吧,小風,妳帶大家回天靈谷去,嬸嬸妳們也都先走,我和小白留下就好。」

「那我們可以留下囉!」帥帥樂呵呵道。

御空笑道:「留下吃飯呀,你們也回家去。」

「嗚──為什麼打架就沒我的份,不嘛不嘛!」可愛雙腳在地上猛跺耍無賴。

帥帥挺起胸膛,一臉慷慨就義的模樣道:「七性劍宗竟敢欺負你,我一定要留下教訓他們。」

跟這兩個傢伙御空可從來不懂客氣,馬上大大的送他們兩個響頭道:「你們是沒聽我說今天不打嗎?要打你們自己去挑了七性劍宗。」

「嗚嗚──真的不打呀!」可愛可憐兮兮的抱著頭道。

「廢話,大丈夫說不打就不打,你們都走,我要先去找鶴靂。」御空一副無可置疑的態度,眾人已知他是認真的了。

心羽仍是不解道:「我們為什麼要回去,你和小白又為什麼要留下呀?」

御空笑道:「反正魔族也不知道還來不來打,我們不如先回去,等有事再來嘛!至於我留下來,嘿嘿,就是為了罵他們一頓再溜,只有我和小白跑起來方便呀!」

眾人滿是愕然,御空雖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但今天他難道真是只為了罵人才留下嗎?

心羽一邊走還一邊嘟嘟囔囔道:「真可惜,看不到好戲囉!御空揍人、整人時最帥了說,就算只是罵人也是很帥,對不對?」

風鈴螓首微偏,想起了御空在「戰神殿」時突破的情景,不禁流露出一抹誘人的微笑。

冰雲卻是俏臉飛紅,因為她正要想御空何時最帥,竟是想到最先遇到御空的情形,開口就說要強姦她,真是羞死人了,那怎能稱得上帥嘛!

月楓跟著玉手托腮細細回憶,從見面開始一直想到如今,美麗的臉龐也飄起嬌俏嫣紅,她覺得御空一直都很帥。

一堆愛搗蛋的精靈倒沒有反對,如果真要打,她們隨時都能過來,若不打,她們也不想留下,免得不小心出手打死人就慘了。

御空找到了鶴靂,他竟已知道白夏鷹翔又煽動朝中大臣,讓皇帝再將自己喚回,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罷了,想想也是,那些大臣總也有些支持鶴靂的,一定會先提醒他嘛!

接下來又跟武斷憂等人先行告別,聽御空說要罵一頓再溜,眾人亦是大感好奇,不知這小子又要做什麼怪事了,全都跟著他準備看好戲,再說了,若要動手也不用怕對方人多。

準備妥當,御空便讓心羽她們先行離去,不過與大夥相處了三個多月,突然說要走,大家還真是感到有些不捨。

眾人皆走獨有小白留下,大家都有一種感覺,御空恐怕不止是要罵人,否則小白應該沒必要留下,這段時日下來,小白的厲害已是深深烙印在眾人心中,既然留下可能就是要開打了吧!


在眾人等待的閒聊中,御空卻是一個人嘴巴不停張合,好似在喃喃唸些什麼,不過卻沒半點聲音發出,眾人看了不禁有些疑惑,卻不知他是正在排練待會兒要怎麼說話。

白夏鷹翔人未到傳令已先至,他竟已受命為統帥,以接管刃山城的身份前來,並要刃山城內大小官員出城迎接,似乎生怕沒人知道「尊貴的他」將到刃山城一般,也多虧他親隨的聲張,眾多沒事找事幹的江湖人士亦都前往湊熱鬧,城門附近人山人海堪稱高手如雲、盛況空前,真是大大滿足白夏鷹翔的虛榮心。

鶴靂率領眾官員出城迎接,白夏鷹翔高傲的進入城門後不久卻突然停下,高居駿馬之上拿著一捲如黃金製成的絹帛,惺惺作態的搖搖頭道:「二皇弟呀,平時見你也不笨,怎麼會與魔族勾結呢?而且還把城給丟了,如今聖旨已下要你回去請罪,為兄亦是無法呀!」

其實聖旨並沒直接表明罪狀,只是白夏鷹翔欲趁機打擊鶴靂的威望,故意在人民面前大擺威風、貶低鶴靂,反正聖旨未出,話皆由他說,如果真的攤開聖旨,縱然是他也不敢隨便亂掰呀!

鶴靂無意爭辯,仍是從容不迫的神情,相信白夏鷹翔這番做作根本是白費工夫,自己的一切努力,刃山城的人民、軍士皆看在眼裡,豈會被他三言兩語所欺。

不過白夏鷹翔的癮似乎還沒過足,彷彿要證明他擁有決定一切的權利,他又繼續宣佈,獸人族進駐於炎國土地便需統一聽從炎國的安排,自成一軍成何體統,若不服從管理將視為叛亂處治。

對於獸人族數萬人襄助鶴靂而非自己,白夏鷹翔早就心存不滿,此舉便是警告獸人族,自己才是真命天子,在炎國的土地上就得識相,他的強勢態度亦給其他人兩種感覺,一種是覺得很對,大皇子就是有魄力,另一種卻是暗中搖頭,一昧自大分不清局勢,新官上任的火放錯地方了。

鶴靂聞言便知不妙,獸人族豈會願意聽從人族,這不是逼獸人族反目嗎?

炎虎軍團長跟鶴靂相同心思,立刻上前道:「大皇子殿下,獸人族與我國分屬兩族,共抗魔族不分主從,要……」

不等他說完,白夏鷹翔已是大怒,對這親近鶴靂的軍團長他可不會客氣,沉喝道:「住口,想我炎國軍威赫赫、震懾天武,你等無力馴化這般野蠻之輩也就算了,竟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口出不分主從之言,豈不損我國威……」

黃天馳站於百丈外,深深看了白夏鷹翔一眼再看看鶴靂,一絲失望與落寞閃現心頭,默默無言似有所思,半晌後又看向武斷憂等龍神族人,接著掃過妖精族高手、矮人族高手,然後定在御空那仍是笑嘻嘻的臉上,想起了他那對各族一視同仁的笑容,只有朋友、沒有敵人,唉──自己的眼界還是太狹隘了呀!

淡淡翹起大大的嘴角,一個無聲輕笑,黃天馳似已有了決定,側首和傲畾威低語幾句,傲畾威有點意外的愣了一下,粗獷的臉容流露出的全是不解,看師父一臉認真,立刻點了一下頭快步離去,他的功力還不夠,並不知道白夏鷹翔說了些什麼,當然也就不知道師父為何會突然跟他講「獸人族全體準備離開刃山城,回去告知眾人準備」。

「咦──」殷光介突然詫異的看向七性劍宗一方。

安零動順其目光看去,亦是有些疑惑,另有兩個高手也露出類似神情。

武斷憂卻是不知他們有何發現,他只看到一個俊俏儒雅之人,三分威武、七分高貴襯托出一身雍容,頎長而柔和的身段、潔白雅緻如雪般的長衫,恍如一個絕世貴公子,而他的名字亦與外表極為相符──「尹儒衣」。

不過七性劍宗這般陣仗,尹儒衣親至並不意外。

武斷憂道:「尹儒衣前來有何異處?」

殷光介輕聲道:「是旁邊那人,他也看過來了,如果我沒記錯,他該是百年前十大高手之一的『白通澧』。」

「什麼!」武斷憂雖沒見過白通澧,聞言亦是大感意外,明白他們為何疑惑了,此人年紀恐怕不會小於兩百五十歲才是。

仔細觀察才發覺他果不簡單,稜角分明的臉容寧靜肅穆,因發覺此處的觀望而轉首凝視,目光清寒如水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淡然一笑傲世輕物的超凡之態展露無遺。

殷光介有所感慨道:「世事實不如我們想像的簡單,今日竟又見到一個隱世近百年的高手,他從前與七性劍宗的交情匪淺,此番不知會扮演何種角色。」

「嘿,百年前的四大高手我可見齊了呢!」御空心中一笑望去,也有些意外卻又不甚在意,傳音給武斷憂、殷光介道:「真沒想到呀,他也已經達到鬥神級了。」

二人聞言不由驚駭動容,耳邊繼續傳來御空的聲音道:「應該也才達到不久,跟我家的兩個長老相差不遠。」

二人再次臉色異變,同時轉頭看過來,似乎是要確定他沒開玩笑,接而又有些失落的轉回頭,當年白通澧的排名尚在昊翌風之下,如今他卻先達到鬥神級,也難怪身為龍神族的他們心理不太平衡了。

在他們的交談間,白夏鷹翔話鋒又轉,指責起鶴靂窩藏逃犯之事,看看後面十數個超級高手,他的心中不禁一片得意,他知道刃山城的高手來自四面八方,幾乎都不是鶴靂所能指揮的。

自己呢,卻是有十數個高手願意跟著自己,甚至越鴻城還有留守的,他可終於有一樣勝過鶴靂,怎能不樂?雖然,這些高手大都是七性劍宗招攬來的,不過自己與七性劍宗是合作關係,不也就等於自己的勢力了。

他卻沒有去想想鶴靂與御空、龍神族的關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壓根兒不認為龍神族會幫鶴靂,至於御空、千水宗、長河門,現在的勢力可遠比不上他背後的高手,他這便是典型的自大無知,只會想到自己的優勢與別人的劣勢,不管怎麼算都一定他贏。

「好戲上場了,看我去罵他們一頓,小白自己看情況再過來。」御空手一揮,飛身騰躍百丈,雪白身影瀟瀟灑灑地落在鶴靂身邊,吊兒郎當道:「唷,偉大的大皇子還真等不及要辦人囉,當著大眾面前處理這些私事,你難道覺得合適嗎?」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4:32 PM    標題:  第十七集 立國平和

第一章 ∼大放厥詞∼


白夏鷹翔被突兀飛來的御空嚇了一跳,微一怔愣後才回過神,又盛氣凌人地怒斥道:「哼──你那賤妻竟敢以下犯上偷襲本皇子,更是勾結魔族孽障,簡直是目無王法,還不……快將她們交出束手就擒!」

「哦──就你?憑什麼要我交人?我勾結魔族?我認識的魔族到底傷害了誰,你給我說說,對囉,還有『七性劍宗』的傢伙,好大陣仗呀,你們又想來搶什麼東西,哼哼──萬宸逸、風神使者也保不了你這垃圾,乖乖出來讓我斬幾劍如何?」御空雙目寒光閃閃,側首斜睨著眼前眾人,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樣。

較為暴躁的人見狀不禁在額上浮起條條青筋,氣忿之外更顯得無比猙獰。

白夏鷹翔在公開場合挑明此事,其實就是七性劍宗所唆使,他們在御空這些人手中吃了太多虧,現在拉攏眾多高手,想在眾目睽睽下好好羞辱御空等人以雪前恥。武林人就面子最重要,何況是執天下牛耳的七性劍宗。

袁令魁雙目掃過前來看熱鬧的眾人,冷然一笑故作君子風度,聲音威而不厲道:「天閃御空,你等佔我宗神兵、傷我宗門人、毀我宗樓閣、辱我宗聲譽,今日我宗便在天下高手面前討較,定要討回一個公道。」

三言兩語就將過錯全歸在御空身上,也不在那些事上多做爭議,只以實力來定對錯,他就不信十幾個超級高手還不能讓御空跪地求饒。唉──什麼世道,「勝為王、敗為寇」這句話通常都黑道在用較多,現在連正道都光明正大的擺出來。

一道冷冽的寒光從一個黑衣人眼中射出,可以感覺出其中蘊含的恨意、怒氣,他就是之前被御空、精靈、小白聯手擊傷之人,瞬間定勝負,敗得無比窩囊,除了七性劍宗、大皇子、萬宸逸,應該就屬他最想置御空於死地了。

風神使者的聲音依然飄渺不定,簡單直接道:「今日你別想再逃了,交出傷害風神使徒的卑劣之徒。」

「七性劍宗屹立『天武』千年,吾宗之名絕不容輕辱,你有何解釋?」一個深富磁性的聲音,平穩而嚴肅的從尹儒衣口中傳出,不疾不徐自有一派宗師的氣度,可惜的是他同樣不論己過,只欲為劍宗挽回顏面。

他們大張聲勢一同將矛頭指向御空,為的是讓他心生怯意自亂陣腳,卻不知御空今非昔比,根本不會顧忌他們勢力有多大,更是存心要一起對上他們,見到該說話的人都說了,其他的冷言冷語皆被他自動略過。

旁觀的無數高手神情各有不同,大都是抱著看戲的心情,每次御空一方的人與劍宗一方的人只要有事傳出,就一定是起了衝突,是是非非難以評斷,但支持劍宗的仍是佔據上風,畢竟人家屹立千年,正道威名罷在眼前,相信他們的人絕對多過相信御空的人。

不少人在看著雙方時,眼睛還不時瞥向百丈外的武斷憂等人,為何這次他們沒出面幫御空呢?不少猜測自是在眾人腦中衍生。

御空揮手制止似乎想說什麼的鶴靂,真氣貫注在聲音中遠遠傳開:「我天閃御空既然敢出來就不怕你們,我想應該有不少人知道拙荊與他們結怨的經過,為了兩件神兵大動干戈,硬是要說神兵他們七性劍宗也有份,畢竟天下第一宗的聲名擺在眼前,應該有不少人相信他們的話,但我兩件神兵早在之前,武斷憂、任絮菁、孟甸竹這些名震天下的高手皆已見過,難道就沒人相信?」

「住口,今日我等不是來聽你胡謅,休得汙衊本宗。」袁令魁氣怒已極,聽到一半便大聲喝阻御空之言。

但御空卻是不理,字字雄渾有力的說完一大段:「你我恩怨是該清了,但你們要在天下高手面前了斷,當然該將我們的恩怨說清,哼──還是你們不敢講,放心,我會替你們講完的。」御空幾乎是自說自話的回了他,然後又繼續侃侃而言。

「好,就算大家不信神兵原本就是我的也沒關係,你們總知道當初七性劍宗是誰跟我們同行吧,就是他們了不起的戰皇級大高手張鉅植,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在出發前,偉大的大皇子帶他來,要我們一同行動,瞧瞧他們的身份地位,我總不好拒絕,接著遇上魔族高手,不少高手曾去過我和他的戰場,也說過那是一場頂尖高手的戰鬥。」

「就算我是從魔族手中奪來神兵又如何,我早就叫他逃走卻還不自量力要拼,死了怪我嗎?以我的功力加上五個精靈使拼個半生不死,幾近一年才調養完畢,你七性劍宗只來區區一個戰皇憑什麼分享我的戰利品?」

御空聲色俱厲的喝問七性劍宗,就在他們一愣間,他又續道:「然後大舉威迫不成,轉以小人手段暗算我老婆,逼得她們遠遁『鴻山』,我知道流言是說我老婆暗算他們不成才潛逃,媽的咧,你們敢說七性劍宗兩個戰皇、萬宸逸、神殿武士,另外還有幾百人一起去只是拜訪,說呀!」

他又狠厲的朝白夏鷹翔吼著,嚇得白夏鷹翔心神狂震,血液恍如凝固般透出陣陣寒意。

白夏鷹翔不由自主開口來減低自己的畏懼,高聲道:「我們就是怕她們記著舊怨,才會帶多些護衛以防萬一,怎能說是我們有惡意?」

御空本已有腹稿,也沒奢望他回答,不料他真解釋了,腦筋一轉便問道:「怕她們記仇,那你不會以書信傳遞,幹嘛一堆重要人物全去了?」

白夏鷹翔大聲說了幾句話後似已舒緩了心情道:「我等有事相商,若不親自前往豈能表示誠意,豈知她們竟驟然偷襲我等。」

「誠意?帶一大隊人馬去別人家裡表示誠意,好,我可以接受。」御空大笑不已,他的接受卻讓許多聽眾也同樣感到好笑,他又道:「不過我老婆、弟弟偷襲你們,你們有那麼厲害嗎?居然還活得好好的,算了,我老婆那點功力不提也罷,那你知不知道我家小白的實力多高呢,只牠一個就好,偷襲你們還能讓你們活著,我信,你也得問其他人信不信呀!」

冷然而不屑的語氣,卻是字字清晰的傳播出數百丈,御空聲音方落,一道小小的白影突然出現在白夏鷹翔身後一名超級高手肩上,駭得他心臟猛地收縮壓迫,半晌無法回神,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卻又不敢妄動,從沒有過的恐懼湧上心頭,他深深的明白,對方只是不想要他性命,否則小白就不是跑到肩上,而是直接一爪無聲無息地劃過他脖子。

此人也是七性劍宗的高手,各地與魔族的戰鬥中,光是在「刃山」方面就有三個戰皇突破極限,其他地方也不見得會較少,他便是其中之一。

小白只是在他肩上頓了一下,接著又跳到白夏鷹翔的肩上借力竄到御空身邊,光芒閃爍著回復原身。

「小白真皮,人家的肩膀也是你能亂跳的嗎?」御空故意罵著,但他的用意卻是無比明顯,連超級高手都被牠爬到身上而不覺,何況只是戰皇、大魔導。

不止被小白爬上肩膀的高手驚駭欲絕,尹儒衣、白通澧此等高手亦是感到悚然,他們離白夏鷹翔並不遠,卻讓小白近身而不知,若牠真要偷襲暗算,絕對是一個最為可怕的殺手。

「嗷嗚──」小白聞言就趴在地上,兩隻前掌摀住眼睛輕輕低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眾人看得忍俊不禁,這隻幻獸可真是有靈性呢,但讓他們震驚的事卻接踵而至。

御空揮揮手道:「好啦、好啦,別裝可憐了,不跟你計較。」

靠近的人很明顯能看出小白露出一抹笑容,站起來後更出乎意料的背過身去,朝七性劍宗的人搖屁股,很人性化卻又有點怪異的以右前肢拍拍後腿,再轉回身吐吐舌頭,看得眾人幾乎把下巴給掉了,這一人一獸的配合可真是完美,不用解釋就讓人知道,若叫小白去暗算人,牠絕對能完全理解。

御空很滿意這個效果,在他們震驚時又道:「如果不信,小白可以輕易殺死兩個戰皇、一個大魔導師,你們可以派人出來試試,在已知牠會攻擊的情況下接招,你們甚至可以事先做出任何防禦,只要三招過後還有一個活著,我,天閃御空不但雙手奉上兩件神兵,並帶著妻子、弟弟在天下人面前向你們磕頭賠罪,生殺之權俱交予你們,你們敢是不敢?」

一群人緊繃著臉作聲不得,適才小白展現出來的靈敏、速度太恐怖了,而原本就在刃山城的高手,全都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或多或少都已見識過小白那不可思議的實力,至少都能稱得上超級高手了,只要是小白先出招,區區兩個戰皇、一個大魔導,或許不用三招就死光了。

御空根本不給他們時間思考,停不到兩秒,口中連珠炮似的道:「量你們這些垃圾也是不敢,你們說說自己除了陰謀詭計、栽贓嫁禍外還會什麼,誰不知道大皇子白夏鷹翔與風神使徒萬宸逸、七性劍宗交好,當初有多少人見到『風神殿』那些不要臉的武士裝模作樣要我妻子交出神兵,好像和七性劍宗互不相識(那時真的不認識),真是為了大地蒼生著想一般,這種下三流的手段也能用出,別以為你七性劍宗久佔正道之名就真能顛倒黑白,別人也會自己想的,你們白痴難不成也把天下人當弱智?」

這種事七性劍宗還真是第一次碰上,說出來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他們卻沒時間回應,御空的做法實在太出人意料了。以前無論他們遇上什麼對手,佔到理的就不用講了,一定是以制裁者的身份出現,若是對方被冤枉,懾於劍宗威名,不是卑躬屈膝、低聲下氣的解釋,或是懇請劍宗高抬貴手、再行調查,反正一定是將事情交待得一清二楚,生怕別人不明白。

當然,也有例外的,少部份較為硬氣的就會氣怒交加,強烈的表示錯不在己,七性劍宗為顯氣度,便會表示要再調查;或是對方另有靠山,作風亦更為強勢,說沒幾句就打了起來,連口水仗都省下來。可是絕沒一個會像御空,根本不管別人聽進多少,也不管他們是否有人叫囂強辯,反正就是自顧自的講個不停,憑其深厚的真氣將聲音傳入所有人耳中,從他責問的第一個字發出、小白靈活的表演,到最後一個字說完,整個過程頂多才四分多鐘,不說七性劍宗諸人,連旁觀者都被弄得迷迷糊糊,聚精會神的聽他講話,只要一個失神就會漏聽幾句。

御空本就不奢望這些話能讓他們認錯,只是要打擊他們的威信,讓更多人對他們產生懷疑,是多是少則不在他關心範圍,別人的眼光根本影響不了他,其實最重要的反是後面的聲明。

這也是正道、邪道的差別,邪道中人哪還聽你廢話,勝者為王打了再講,偏偏七性劍宗自命正道,即使今天仗著人多,卻也不得不保持正道高風亮節的氣度,人家正大光明的站出來解釋,他們若不讓人講話豈不顯得自己心虛,結果御空一講就停不下來,他們也只有啞子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不少弟子都已露出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了,不聽清楚就不能反駁,聽清楚了別說反駁,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這個御空到底在搞什麼鬼呀!

「往事我就說到這裡,是是非非我也不在乎,本來我妻子受到迫害,我回來後當然不可能善罷干休,所以在幾個月前,尹德威率領近千人來攔劫我們,我就不客氣的將他重傷,可是卻受我身為七性劍宗弟子的阿姨勸阻,好──我願意放手,然後不久,袁令魁、風神使者和另一名高手又追來,以為能夠勝我,不料又被我重傷了一個那不知名高手,接著武斷憂、孟甸竹趕到,我又忍了,否則誰勝誰負大家自己去想。」

「這一次,為了人界仍受戰亂所苦,我不想讓魔族坐收漁翁之利,還是忍了,但事不過三,除了萬宸逸我看一次打一次,你七性劍宗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我天閃御空絕對不容有人再次向我挑釁,這是我在天下人面前的聲明,記住,只要下次你們再先行向我示威、挑釁,不管身份高低、強者弱者,我定不再留情,甚至滅了你們都在所不惜,否則我天閃御空四字就倒過來念。」

御空一身狂氣直沖天際,不管他是否認真,光憑這股氣勢就令無數人為之心折。

白通澧對那些事瞭解不多,但他畢竟與劍宗的前宗主情誼深厚,另與風神也有所牽連,他絕不容許御空氣勢再繼續興盛下去,身體似乎不動,卻在瞬間移形換位佇立在御空身前,聲沉如雷道:「好大的口氣。」

聽了御空的話,白通澧亦明白七性劍宗、萬宸逸佔不到理,御空又不管他人言語,反正自己講就對了,再下去七性劍宗只會被牽著鼻子走,此時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消弭御空的氣勢,讓人看清他只是在說大話,那御空先前之言的說服力也會大幅降低。

御空把腹稿全數罵完,似乎很是高興,還對他微微一笑道:「我說過我會放棄舊怨,只要別再惹我,我也不再以從前之事尋仇,今天不打了,當然,若你要打,追得上我再說,在人類中,我的速度認第二,沒人能稱第一,為了自己著想,你最好別來追我了。」言下之意,是說不追還能保持風度,追了卻又追不到,反而更沒面子。

隨著他的言語,小白不用吩咐便縮小趴到他肩上,御空看向白通澧的雙眼倏然寒光一閃,身形同時在眾人眼中逐漸淡薄消失。

說走就走,現場之人無論是看熱鬧的,或別有用心想做些什麼的,由始至終都沒能說得上話,思索御空話中的意思都來不及了,哪還有多餘的心力開口。

白通澧眼見人已消逝,卻是動也不動,他在那一瞬只覺一抹寒星迎面而至,寒光猶如一支利箭,穿透他的眼睛直入心靈,一種睥睨蒼生、唯我獨尊的氣勢籠罩全身,情不自禁地渾身一顫,竟是連手指都動彈不得,看著消失的人影,他的心迷惘了,為什麼,已臻鬥神之境的自己竟會被一股氣勢鎮住。

「休想逃!」

白通澧雖怔愣不動,其他人卻未感受到御空氣勢,尹儒衣幾是同時就騰身飛躍,化做一道金色流星掃過天際,風神使者的速度更是無與倫比,淡青流光竟是比尹儒衣尚快半籌。

武斷憂淡然轉身道:「我也該走了。」

柳曉靳卻是有些擔心,看向御空消失的方向道:「御空不會有危險吧!」

已知御空功力的武斷憂淡然笑道:「放心吧,他們還沒那份能耐。」

安零動對御空的實力還不瞭解,不過見好友不急他便也不多說,只是不解地道:「白通澧出來發話卻又不追,真是怪異。」

「可能是御空動的手腳吧!」殷光介心有所思,看向武斷憂道:「你要離開刃山城嗎?」

「嗯,徒留無益。」武斷憂微一點頭道。

「我也跟你一起走,好嗎?」柳曉靳看著心上人,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

「嗯。」

武斷憂點了一下頭,柳曉靳登時喜笑顏開樂不可支,原就美艷的臉龐更添一層迷人光采,美目中秋水蕩漾,就差沒給樂昏了。

殷光介提議道:「魔族動向晦澀難明,不知何時會再大舉進攻,我們不如將各自的親友聚眾而居,也好有個照應。」

「哈哈──我也正有此意,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安零動朗聲笑道。

魔族的動向確實令人憂慮,這個意見立刻受到所有龍神族人的附和,團結就是力量。

此時黃天馳走過來道:「我有件事正要和你們商量,請問各位是不是有空找個地方一敘?」

眾人看到他臉色極為慎重,便都同意下來,接著黃天馳又與妖精族、矮人族的領導者說出相同的話,甚至任絮菁都受到了邀請,大家不禁好奇他到底要說些什麼事。


御空沒費多大的力氣便將追兵甩掉,與家人們會合一同回轉「天靈谷」,城裡發生的事就像沒有發生過一般,誰也懶得提起,只有御空樂呵呵的吩咐,以後若見到七性劍宗挑釁,那就狠狠的揍、狠狠的整,而對這事最高興的竟是帥帥、可愛,在刃山城時他們只能打魔族,太不過癮了。

天靈谷如今的變化不小,已逐漸給人世外桃源的情境感觸,凌焱凡夫婦亦已回到谷中,御空只看了一下,便又前往「新利城」去找西奧特古,上次一去不回總得回去說說,順便問些鑄造兵器的材料,不一定以後找到了,真能鑄件「玄神兵」出來。

谷裡的生活雖是平淡,卻又讓眾人極為充實,每個人都在盡力提升實力,尤其御空更是整天修練,為的就是……趕快消滅魔族好和老婆們到天下各地遊玩。

銀錫天縱亦在半個月後來到天靈谷,不過他卻只與「天靈族」眾人認識一下,在妻子、女兒哀怨的注視中、保證自己會盡快回來的聲音中,依依不捨的再次離去,來去不到半天時間,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還有事情要忙,若不是礙於「魔氣凝珠」的期限,他也不會急著找來天靈谷,又見又離反是平添酸楚。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4:52 PM
第二章 ∼夜戰炎城∼


然而──平靜的日子只持續約一個月就又破滅,但並不是魔族又有動作,除了少部份劣等魔族不知所謂的亂跑,他們大部隊仍是沒有出現。

閔今輿傳訊給御空,鶴靂回到「炎城」後便被軟禁,待在皇宮裡不曾再出,連孟甸竹要跟他見面也不准,甚至他的妻子菳奈也受到嚴密的監控。

據調查顯現,炎城裡絕對潛伏著另一個勢力的力量,而且很像是跟四大帝國之一的「萬流國」有關。

「炎國」各軍團長裡,原本中立的三位,有一個突然明確的偏向白夏鷹翔,還有一個驀地猝死,但並不是由副團長升遷,而是另一軍團長推薦的將軍升任,接著這一升任軍團長的將軍在朝中便大力支持白夏鷹翔,也就是說現在兩人各有四個軍團長支持。

皇帝的處境也不太妙,他已受到許多支持大皇子的大臣制衡,雖然他是一個很慈善、很和氣的皇帝,但這種人通常會有一種缺點,說好聽點是有容人之量、能廣納眾意,說難聽點便是優柔寡斷、耳根子軟,只要底下大臣連聲一氣,他所決定的事很有可能就要更改了。而這一切,其實都不是白夏鷹翔策動的,他根本沒那份能力,或許可以說是萬宸逸的關係,但幕後指使者卻不止是跟萬流國有關而已,實際上完全就是萬流國所策劃的。

萬流國皇帝年輕氣盛、野心勃勃,欲成天武大陸上的唯一霸主,早就派人滲透到炎國,原意是要在時機成熟後來個裡應外合,至不濟也能攻下炎國幾個城池。

而萬宸逸便是一名親王之子,本來只是個紈褲子弟,卻恰巧被風神使者看上,帶走一段時日,回來後竟成了大魔導師,還多了個風神使徒的身份,爵位也因此被皇帝提升為公爵。

從一個依仗身份權勢的公子哥,轉而成一個擁有雙重高貴身份,本身又有非凡魔力的高手,萬宸逸豈甘庸碌無為,登時自告奮勇至炎國「瞭解敵情」,也因而與白夏鷹翔結識。

誰知後來發現魔族行蹤,萬流國皇帝亦是聰明人,明白此時絕非發動國戰之機,不說現在還急著擴張領土有多荒唐,不說臣民、軍士能否認同,就算他已將整個炎國攻下,到時兩國的戰力也必定皆受損耗,最佔便宜的還是魔族。

剛好,萬宸逸與白夏鷹翔的結識又成另一契機,只要掌握住白夏鷹翔,幫助他當上皇帝,讓他對萬宸逸推心置腹,等到將魔族消滅,萬流國要攻克炎國還不容易,甚至能將自身的傷亡率降得更低。

於是萬宸逸開始為他出謀劃策、拉攏大臣,其實有些大臣底下的人已被萬流國收買,在大皇子的示好、屬下的慫恿雙重攻略下,真是讓不少大臣對白夏鷹翔表示支持,萬宸逸也因此被當成了首席參謀看待,很容易就掌握住白夏鷹翔,還趁機介紹不少優秀人才給他,只不過那都是萬流國的人。

為了讓白夏鷹翔得勢,萬流國著實下了不少功夫,因為他太好控制了,有野心卻又容易唬弄,他只是為當皇帝而競爭帝位,卻沒有任何定國安邦的規劃,好大喜功而無真才實學,只要將來魔族一退,有萬宸逸在他身邊「獻策」,萬流國豈止能攻下幾座城,早晚將炎國吞併了。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萬流國一廂情願,不必多談,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鶴靂的能力加上運氣已成了白夏鷹翔成皇的障礙,所以就有了將他軟禁的一幕,但目前也僅能如此而已,眾大臣只是無意間成了幫兇,可不是真被萬流國收買了,鶴靂即使認識魔族卻也未鑄大錯,大臣們頂多建議皇帝限制他的行動、作為,還沒人敢提出太過嚴厲的處置。

這段時日倒楣的還不只鶴靂,「千水宗」、「長河門」的人在炎國和萬流國皆不時受到打壓,閔今輿和其義父的推斷,竟是說出心羽亦曾隨口胡謅的話,七性劍宗與炎國、萬流國的官員交好,大有可能是不甘蟄伏於江湖,意欲插足國家政權,若是成功,七性劍宗將成朝野最大的勢力之一。

御空才不管他那麼多,朋友有難他絕不會袖手旁觀,跟眾人說了一聲,一個人就風風火火飛走,半夜便已抵達炎城,照著閔今輿說過的路線找到一家平凡的宅院,經過一個月,閔今輿也已經回到炎城了。

很快的見到他們夫妻三人出來招呼,御空進入大廳後發覺裡面還有些人,但都沒出來,他也不甚在意道:「鶴靂是怎麼回事呀,知道他被關在什麼地方嗎?」

閔今輿道:「只能探出個大概,本來我是想再多瞭解一些再告訴你,不過近兩天孟甸竹好像已把他師父給找來了,而長河門在炎城裡的人幾乎都離城而去,只留下少數在暗處的門人,感覺上似乎要有些動作,我怕他們是要救出二皇子,所以才通知你。」

御空晃晃腦袋道:「呵呵──我來也是想救人呀,皇城雖是警衛森嚴,但要應付超級高手還是不太可能吧!」

閔今輿道:「以前是如此沒錯,但近來七性劍宗已派高手加入禁衛軍,實力不可小覷,他們亦必定會防範有人前去營救二皇子,要救人還是會有一定的危險程度。」

童莎芋插話道:「其實我們並不覺得救人是正確的行動,畢竟他是一國皇子,目前也無危險,將他帶出皇宮反是會讓他難以面對天下悠悠眾口,好像真要叛亂一樣。」

御空不以為然地笑道:「有什麼不能救的,頂多別當那啥皇子嘛,以前我們一起去冒險時是自由自在,如今卻是一堆的規矩、顧慮,麻煩死了。」

閔今輿搖頭道:「話也不能這樣講,各人性情不同亦各有自己的追求,我相信二皇子的追求便是能成一個名留青史的帝王,而且二皇子仁義大度,若能為皇也是百姓之福。」

御空撇嘴偏頭道:「說的也是,他的個性可不像我這般懶散(還真有自覺),呵呵──像你的工作也是很麻煩,我絕對受不了。」

閔今輿臉色微紅道:「我很滿意現況,或許是我有這方面的天分吧!」

御空發覺他臉色略紅,不由看著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道:「你的臉好像有點紅耶!」

閔今輿見他不明白,當然不可能告訴他「我所做的事有點像偷窺狂,不太好意思」,眼睛滴溜溜一轉便回到正題,道:「不過孟甸竹畢竟與二皇子熟稔親近,如果真要救人,或許有我們不知道的內幕也說不定。」說到這點,閔今輿眉頭不禁微蹙沉思,一件事情想不透總是讓人有點煩悶。

御空這好奇寶寶聞言就湊過頭去,猶如小頑童在交換小秘密般道:「什麼內幕,偷偷告訴我,我一定保密到底。」

童莎芋笑罵道:「笨──都說是我們不知道的內幕了,你還在搞笑。」

「對喔──那該怎麼辦,嗯──我乾脆去問孟甸竹好囉!」御空凡事都直接來,想不通,問就好了嘛!

閔今輿笑道:「你去問確實是蠻適當的。」

御空得意地道:「當然囉,他是住哪兒呀,你們不方便出面,還是畫個圖給我吧!」


拿著地圖找了一會兒,目的地的建築是找到了,但裡面卻是不見半個人,御空不禁納悶:「不會是畫錯地方還是我找錯地方了吧,怪怪。」

又晃了好一陣子,御空肯定沒找錯地方,更是大為詫異,想了想便轉往二皇子府,想問問菳奈有沒有和孟甸竹聯絡。

二皇子府亦是有不少人看守,怪的是人都變得不太一樣,而且還有七性劍宗的人,真是見鬼了,怎麼幫對立的人看起門來。

御空憑著鬼魅般的速度,悄悄到了菳奈的房間屋頂,靈覺掃過,裡面竟也沒有半個人,倒是房門外兩個人還盡職的守著,這奇特的變化真讓御空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想,他又跑到茖力草野、依塔娜娃房間,人竟也全都不在,抓抓腦袋,乾脆又飛回去找閔今輿,煩惱的事交給別人去想就好。


「看來不是你找錯地方,而是他們今夜將有所行動,所以跟二皇子有關的人都先被救走了。」聽了御空的描述,閔今輿面色凝重的言道。

御空煞有回事的摸著下巴點頭道:「嗯──有道理,現在我也只有等了。」

「等?」閔今輿三人奇道。

「嗯,沒事就算了,若出大事情,我們沒道理感覺不到。」御空自信的笑道。

「呵──這倒也是,希望今夜都不會察覺到異狀才好。」閔今輿笑道。


然而──怕什麼還真就來什麼,約是凌晨二時,皇宮方向突然傳來強烈的波動,有鬥氣也有魔法。

「打起來了,我先去看看,你們不要出去。」御空在幾息間便感應到數股強大的力量,若只是要救人,絕不可能如此張揚,現在的感覺簡直是大混戰嘛!

沒有閔今輿開口的餘地,御空瞬間就已消失無蹤,他們也只好繼續待在房裡,以三人的功力同樣能感應到皇宮的波動,只不過誰是誰就不知道了。

御空循著氣機趕到,只見碎石滿天亂飛,一片被巨力轟出來的空地上都是人,數十人全是戰將級以上的高手,最內圈是三個超級高手圍著四人,云淘廣千、孟甸竹、鶴靂還有白夏津韻,孟甸竹身上的衣服已是燒毀大半,烏漆嘛黑的好不狼狽,看樣子應該是被魔法打傷的。

御空有些奇怪,在場的高手似乎沒有超級魔導師在,可是最先感應到的魔法卻非一般大魔導所能施展的。他不知道,對方早已算準孟甸竹會來,在軟禁鶴靂的地點外面早佈了一個魔法陣,趁他們出來還得照顧二人,立即啟動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孟甸竹就是硬擋魔法才會受傷的。

仔細一看,戰皇以下幾乎都是七性劍宗之人,但超級高手卻只有一個是七性劍宗,而且還是斷手的,正是被武斷憂斬斷一臂的柏邰賀蒙,他雖經尹儒衣努力治癒傷勢,可他卻沒萬宸逸的運氣,斷臂已是復原無望。

其實這三人御空都已在刃山城見過,但並未多加留意,此時一見也想不起來,只不過有一人較吸引他的目光,那人的武功極為詭譎難測,忽隱忽現令人處處受制,連云淘廣千也是有力難施,那人的武功竟和曾被御空所傷的墨衣人十分相似。

眼見底下又是高手、又是劍陣,四人困守其中脫身不得,云淘廣千縱是實力高超,卻也得為鶴靂兄妹而分心,若不放棄二人,連他和孟甸竹都要賠在這裡,只是敵人針對他們的行動豈是簡單,壓箱絕技全都用上,連綿不絕的攻勢令他們自身亦難以脫出。

御空不懂七性劍宗的劍陣該如何破,但也沒差,他的招式就是沒有招式,想怎麼打就怎麼打,真氣驟提銀芒爆發開來,底下之人的攻勢正發揮到淋漓盡致、得心應手,忽地感到不對,抬頭一看便見漫天銀光劍影呼嘯飆落。

「御空。」鶴靂抬頭一見不由驚喜交集,忘情大叫出聲,與他平時的穩重不太相符。

經過刃山城連場爭戰,當今天下,若還有人不知道猶如銀河傾瀉的磅礡劍氣是何人絕招,那真是不用混了,見識過御空實力之人更是已將他和天武十大高手相提並論。

底下之敵幾乎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氣勢萬鈞的劍海,一時間竟是忘記自己的使命,全都運足了鬥氣準備迎擊那如雨劍氣,甚至連三大高手亦是感到心蕩神馳,聞名不如親見,現在他們總算知道,為何傳聞魔將只要碰上御空的絕招,一定就是跑給他追了。

眾人微一恍神立令劍陣出現一絲破綻,施加在云淘廣千、孟甸竹身上的壓力乍然鬆懈,二人抓緊機會脫身,幾乎沒有半分思考,一人抓起一個就直衝雲霄。

曾與御空並肩作戰的他們最是清楚,在這排山倒海般的劍氣前面,除非你功力夠強,否則管你人有多少,光是連綿不絕的劍氣就能讓功力低者力盡身亡了,這也是在刃山城見過御空施展劍氣之人心中共同的疑問,為什麼他完全不用回氣,好像只要他願意便可以無止無盡的發出劍氣,那些魔將就是這樣被他磨到怕的。

「魔法。」

就在劍氣落下後,突聞一聲大喝,地面似乎立刻回應他的話般,一陣光華躍動,強烈的魔法元素眨眼間就化成無數「炎矢」,宛若沖天火柱般轟然迎向滿天劍氣。

原本正抵禦劍氣的三大高手倏然倒退,避開雙方激射暴烈的氣流,借著炎矢的掩護各出絕學攻向御空。

御空有些意外卻又饒有興致的看往下面,幾個大魔導師竟能藉由魔法陣發出足以與自己抗衡的魔法,而且形成的速度快迅絕倫,實在很不簡單,難怪功力較弱的孟甸竹會一身狼狽了。

他卻不知,七性劍宗對他的仇恨絕對是超出他想像的強烈,好好的天下第一宗,如今卻是搞得焦頭爛額,已有部份謹守劍宗宗旨的人對尹儒衣、袁令魁相當不滿,勢力看似不斷擴張,其實已面臨分裂的窘境,而一切的起因就在於御空的神兵,他們卻不知反省,只知若非御空就不會演變及此,恨不得噬他骨肉才甘心。

本來他們是認為孟甸竹會和御空偷入皇宮探望鶴靂,魔法陣就是特別為御空而設的,結果卻是變生肘腋,孟甸竹竟是和云淘廣千一同前來,而且做出沒幾人認為他們會做的蠢事──「劫囚」。

不過來人雖不同、作為亦不同,以他們佈下的劍陣仍將人困在其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御空不是沒來,只是晚來一步,根本不受他們的劍陣影響,從上方舖天蓋地而下的劍氣頓時打亂原本佈署,才被云淘廣千、孟甸竹帶著人趁機逃脫。

「你們先走,我斷後。」眼見劍氣受阻、三人追來,御空晃晃腦袋,毫不在意的瀟灑大笑,手勢一揮,劍氣銀流立即岔出三道細流,分別攻向那三人。

孟甸竹雖是受創,胸中豪氣卻是更盛道:「不行,他們有三個高手,就算你再厲害也擋不住,如今我們聯手絕無敗理。」

他說話間,竟又有五個戰皇「御氣」而上,他們此番埋伏真是大下血本呀!

「憑他們也配要我擋嗎?」御空右臂一揮,在刃山城激戰中都未曾出現過的「日靈神劍」終於再次現形,配合著萬千鬥氣銀劍,御空瀟灑地揮出三道劍氣,悄悄融入銀芒劍流之中。

「唔……」那身法最為詭譎的高手突然一聲悶哼,倏然飛退近百丈,不由自主的噴出滿口鮮血。

那已近御空身前的二人嚇得硬是收招急退,他們一退,另五名戰皇更不敢躁進,誰也不知道那人為何會受傷。

御空見狀大樂,張狂的笑道:「你們這些白痴,還虧是老想搶我的神兵,難道你們認為我無法使用神兵不成?」

他這一叫囂,眾人才看到他那身銀芒中閃爍著一道金光,那人定是過於大意而被神劍所傷。就在此時,底下的魔法炎矢已對準了他轟來,不過卻被他輕輕鬆鬆的閃過,魔法陣本就不夠靈活,是要將他們困在地面時用,現在一至空中天高地廣,它的威嚇力已然減至最低。

「你們還不走,要看戲嗎?」御空望向孟甸竹揮了揮手道,一點也看不出他正面對眾多高手。

云淘廣千略為一頓道:「我們先走,你小心點。」

孟甸竹聞言亦想到現在不是拼鬥的時候,叮嚀兩句立即追上師父,他已想到在刃山城時尹儒衣、風神使者都追不上御空,如今這幾人功力更是遜色,只要別像自己那樣受劍陣壓制,御空要脫身絕無困難。

見到他們要走,對方當即飛身欲阻,御空卻也不追,只是大笑著發出無數劍氣轟向那些戰皇道:「追呀,你們追不追得上還是問題,但這些傢伙死定了卻絕沒問題,哈哈──」

「卑鄙。」才追不到三十丈,兩名超級高手又迅速回轉,口中大罵、攻勢凌厲直取御空,既然走脫四人,那就一定要留下御空,更何況他們最初要對付的人本就是他。

「唉──我也真是可悲,居然讓最卑鄙的人罵卑鄙,嗚──我沒臉見人了啦!」御空裝模作樣的唉叫幾句,竟是真有不敢見人的意味,轉身就快速的溜走,剛好與孟甸竹四人背向而馳。

他們見狀更是氣得目眥盡裂,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這種簡直是不要臉到無賴地步的高手,怒火直沖腦門已是顧不了後果,豁盡全力馳騁追去,將眾人遠遠丟下。

已受傷的那人其實傷得並不太重,略為調息後卻是凜然不動,精於暗殺偷襲的他對情勢反是看得最透徹,已知這次任務完全失敗了。


飛了數十里遠,御空終於不再逃了,嘿嘿一笑返身拿著日靈神劍就劈,二人才醒悟到落入御空算計,己方二人功力皆是大不如御空,又失去劍陣、魔法支援,對上一個擁有神兵的強者,勝負之數幾乎已定。

二人不愧是久經江湖歷練之人,當機立斷轉身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哈──有種的別跑,卑鄙死孬種給我站住!」御空嘴上高聲大喝,身體卻是半點移動的意思也沒有,他要的是在天下人面前由七性劍宗挑起爭端,這種小場面就算了吧!

二人聞聲也只有咬牙忍下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可以肯定御空根本無意留難他們,否則憑二人的速度,恐怕是要有一個斷後才能逃得一人。

目送二人離去後,御空繞了一大圈飛往另一邊,照著靈識的鎖定,不一下子便找到已至炎城外集合的孟甸竹等人。

御空雙眼飛快的掃過,失蹤的人果然全都在這裡,菳奈美麗的容顏似乎憔悴不少,可見這段時日她並不好受,此時正緊緊依偎在鶴靂身邊,難得地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他們私下才有的親密舉動。

御空落下時的目光便是停在菳奈身上,透露出絲絲促狹之光輝,菳奈見此不禁玉容染霞、紅光艷艷,但卻未有退怯,反是小臉緊貼丈夫臂膀避羞,與丈夫分別了大半年,一回來卻又立刻進宮,連她也難以會見,好不容易終於脫出他人監控,誰還跟你表現矜持,皇子妃也是人呀!

「你沒事吧!」鶴靂卻是沒注意到這邊,一見面便迫不急待的詢問,只留御空一人斷後,等了這一會兒已是望穿秋水急得滿頭大汗,只恨自己功力差勁幫不上忙。

「哈哈──我就說不用擔心嘛,他們仗恃的只不過是劍陣,一失圍攻之利就沒用了,豈有可能攔得住御空,看他這樣子也知道沒事。」孟甸竹笑說著又轉向御空道:「不過居然才幾分鐘就甩掉他們又找到我們,呵呵──我還是太小看你了。」

御空顧不得調侃菳奈,意氣風發的笑道:「當然,我是什麼人,是他們能擋得了的嗎?倒是你,居然被來了個焦烤三層肥肉,也真慘的了。」

「呵……呵……」孟甸竹赧顏地乾笑兩聲,雖然他就是感覺到皇宮中似有高手潛伏才會小心的請師父同行,可他們的陣仗仍是遠遠超乎師徒倆的估計,打得他們措手不及吃了大虧。

云淘廣千亦是老臉微紅道:「是我們太大意了,沒料到他們竟會埋伏眾多高手,並且佈好魔法陣蓄勢以待,若非你適時趕到,我們恐怕連逃出去都有問題。」

「哦──真有那麼厲害?」雖然族裡的「天靈劍陣」更是厲害,可從未親嘗試的御空對陣式依然完全不瞭解。

云淘廣千點頭道:「七性劍宗的劍陣是世上一等一的陣法,即便有破解之法也是不好應付,最好的克制方法便是趁劍陣未成之際破解,否則陷入其中就危險了。」

「嗯──原來如此。」御空想了一想也不甚在意,反正層次差太多,他們劍陣再厲害也困不住自己,轉而問道:「對了,你們怎麼會想把鶴靂劫出來呀,那不是給白夏鷹翔又一個藉口?」

孟甸竹聳了聳肩道:「我也不清楚,是鶴靂傳出訊息要我救他出宮的。」

「哦──」

御空疑惑的看向鶴靂,云淘廣千師徒亦是轉頭看去,同樣好奇是為了什麼。

「因為這個。」鶴靂聞言便從懷裡取出一卷金黃色的絹帛。

「聖旨。」眾人眼睛為之一亮,這玩意兒大家可不陌生,在白夏鷹翔手中就見過了。

鶴靂有些沈痛地道:「父皇隱約的告知我萬流國已有人滲透入我國,可惜情報回饋慢了一步(是慢了很多步才對吧),朝中大臣似乎已有人被他們收買,如今父皇的政策頻頻受到抑制,各種優勢都指向皇兄,所以私下交予我此一聖旨。」說到這兒,他深吸了口氣道:「命我與皇兄各自為政,各率領五個軍團抵禦魔族,誰能打退魔族便能繼承皇位,這也算是給我們的最後一道考驗。」

大家的腦筋都動得極快,云淘廣千在他說完後,立即道:「若只是如此,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除非……勾結萬流國的人就是白夏鷹翔。」

鶴靂臉上肌肉不自然的跳動幾下,苦澀地道:「不清楚,因為父皇也無法確定誰被萬流國收買,但可能跟萬宸逸有關,只是沒有半點證據,朝中大臣又大多與皇兄、萬宸逸交好,沒證據一切都是枉然。」

對於萬宸逸的底細,皇帝確實比閔今輿還要清楚,畢竟「無密會」身處武林,除非有人特別委託或別有異狀,否則是不太會關心國家之事,而為皇者,當然也有自己的情報網,關心的方面剛好和無密會相反,因此皇帝對此更為瞭解。

皇帝為人雖是較為優柔寡斷,但不知是神經緊張還是感覺敏銳,反正得知個大概後就很有憂患意識,若以此局勢繼續走下去,被軟禁的鶴靂將黯然失色,白夏鷹翔身處前線,聲望必然逐漸攀高,他將是承襲皇位的唯一人選,可是白夏鷹翔卻與萬宸逸走得極近,讓他當上皇帝恐怕不太妙。而且七性劍宗高手突然入宮,名義上是保護皇宮安全,實際上皇帝想調動他們都得用商量的,讓他對安排此事的白夏鷹翔更是不滿,連太子都還不是就不把皇帝父親放在眼裡,以後還怎麼得了。只是這點他太冤枉兒子了,這一切可都不是白夏鷹翔交待的呀!

結果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皇帝當晚睡覺時竟夢到白夏鷹翔坐上皇位,接著炎國就被賣給了萬流國,嚇得他立刻驚醒睡不著覺,以為是祖先在提點他,所以就趕忙立了個聖旨,偷偷交給鶴靂。唉──如果讓人知道他突然變得果敢決斷、魄力十足竟是因為一個夢,不知會讓多少人為之愕然呢!

礙於眾大臣及祖訓的關係,他亦不能直接傳位給鶴靂,因此便決定以戰果來證明誰有能力繼承皇位,他對這二兒子的能力還是有信心的,又因皇宮內有許多七性劍宗的高手,從他們這段時間的表現,皇帝看得出他們與鶴靂深有芥蒂,擔心鶴靂離宮後的路途被他們所害,所以才要他先出炎城,避開敵人再發佈聖旨。

其實,這也是皇帝經一晚仔細思量後最好的辦法了,畢竟與魔族的對抗中仍然需要七性劍宗這方面的高手,若直接立鶴靂為太子,或許會令炎國失去這一部份助力,如今以能力來定皇儲也是符合先祖規定,與白夏鷹翔站同一陣線的他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競爭是進步最好的動力,說不定整體戰力會更加提升呢!

「講什麼證據,你老子可是皇帝耶,他說了算,怎麼還要聽別人的,他在搞什麼鬼呀!」御空直言不諱,大剌剌的批評起皇帝來。

鶴靂為父辯護道:「因為父皇知人善用,眾大臣手中皆握有實權,所以……」

「所以皇帝是當假的嘛!」御空不滿的道,皇帝的風評雖好,但也不是那樣當的,還知人善用放權力咧,結果搞到自己說的話都能被臣子反制,那還叫什麼皇帝。

孟甸竹怕鶴靂太過難堪,便道:「其實將權力分散也是好事,眾臣子可以為皇帝分憂解勞,只是為皇者必需將軍力掌握在手裡,就算底下臣子有異心也不用怕。」

鶴靂喟然道:「軍方的控制權大都還在父皇手中,只是皇兄以魔族入侵為由,在皇宮內安排了許多高手,逼得父皇不得不妥協,你們也知道,超級高手的實力已不是單憑人數就能抗衡。」

「嗯嗯嗯──那你以後要怎麼做呢?」御空大點其頭,這個理由他就很能接受了。

鶴靂心情沉重地嘆道:「唉──天一亮我就先發佈出聖旨,然後儘快召集五個軍團,再選定一個地方作為據點,尋機反攻魔族。」

御空撇著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道:「嗯──你自己看著辦吧,所謂時勢造英雄,每逢亂世必出英雄,如今更有趣了,時勢造皇帝,只要成功,將來你可就名垂千古了,咦──不對,你是穩成功的啦,看來我得先找人把你的事跡記錄起來才行,嘿──我既然斷言你能成功,那若有人敢阻撓,我就先把他幹掉,你們說好不好呀!」

眾人不由搖頭苦笑,都什麼時候了,御空還是一樣無厘頭。

白夏津韻已聽不下去,而且與御空又是舊識,心無顧忌,鼓著臉頰瞪眼道:「國家大事豈能兒戲,你不懂就少提意見嘛!」

「津韻不得無禮。」鶴靂輕喝一句,歉然的看向御空。

御空朝白夏津韻扮了個鬼臉道:「妳才不懂咧,我可不是提意見,而是要身體力行的,那些大臣不是好些都被白夏鷹翔收買了嗎?我就去皇宮把他們教訓一頓吧,看他們還敢不敢亂搞。」

鶴靂深知御空難按常理推測,聞言還真怕他殺進皇宮去,急忙道:「不……你可別真的對他們動手,其實他們認為我與魔族結識不妥也是人之常情,為了大體著想才會提議禁止我出宮,並非全是受皇兄所指使,他們皆是我國棟樑之材,功在社稷不能輕易抹殺呀!」

「那些搞不清狀況的傢伙也叫棟樑?哼──那種人就得教訓才行啦,你和你老子就是對他們太好了,所以才會被爬到頭上去。」御空不以為然的嘮叨幾句,揮揮手道:「算了,反正是你的國家,你說了算。」

鶴靂這個人呀,什麼都好,就是太在乎別人的意見,處處顧慮到別人的感受,以至於缺少了點魄力,優點有時也是缺點,說起來,他的個性跟皇帝還真有八分相似,或許,這也是皇帝看重他、相信他的原因吧!

御空對於國家的事也懶得費心,遂轉開話題道:「既然你要自己率領軍隊,剛好可以再去找獸人族合作,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拒絕吧!」

鶴靂尚未答話,云淘廣千卻莫測高深的笑道:「說起獸人族,你倒是可以去鴻山看看,如今可不止他們而已,各族人馬皆已聚集在那附近,人族則是只有千水宗和我長河門,隨時準備攻進鴻山城。」

「哦──奇怪,任姨怎麼沒跟我提起過,還有獸人族不是因為白夏鷹翔的關係也離開刃山城了嗎?怎麼又要進攻鴻山城呢?」御空搔首晃腦大感詫異道。

云淘廣千語氣轉為激越地道:「我們當然不會是想為白夏鷹翔搶回鴻山城,他和七性劍宗處處打壓長河門、千水宗,我們又豈能坐以待斃,哼──天下大勢已呈亂象,他既然欲插一足,我等又非不如他,自然也要大展拳腳,就看誰能笑到最後。」

其實天下有識之士都能大概猜出一些,七性劍宗本有野心,如今鎮宗絕學已廣為流傳,因此更是急於擴張勢力振其聲威,否則等到以後人手一套七性劍法,那他們將再無優勢可言,而今魔族之亂廣及天武,反成群雄發揮力量的最佳時機,不單是七性劍宗,其他各宗門、各族之人,甚至只要有野心的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御空的好奇心被他給完全挑起來了,眼巴巴地看著他道:「到底是什麼事,你也說說嘛,話不講清楚可是讓人很難受的。」

云淘廣千神情一變,反是幽默地笑道:「呵呵──你還是去問武斷憂、任絮菁吧,他們已說過時機一到便要去找你,若我先行說出,這把老骨頭還不讓他們給拆了。」

「豈有此理,那你也別先說出一半嘛,心裡癢癢卻又搔不到,氣死我了,哼──不管你們了啦,我先去炎城跟朋友告別再到鴻山找人去。」御空拿他沒轍,氣得臉頰鼓得跟包子一樣,十足像個小孩子在鬧脾氣。

眾人看得俱是莞爾,根本想像不出他竟是當世頂尖的高手。

孟甸竹一邊笑著一邊問道:「還有朋友跟你一起來嗎?」

御空仍是氣嘟嘟的道:「沒朋友一起來,是他們本來就在炎城了,不然你們以為我怎麼會來呀,哼──如果不是他發覺不對勁而通知我來,我哪有可能跑來炎城呀!」不理他們聽到這消息後的驚訝,御空直接騰身飛起道:「好了,我先走了,你們自己小心囉!」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5:05 PM
第三章 ∼一招之失∼


此時的宮中已為那一戰鬧成了一團,三名超級高手忿然離去,只留底下的高手來與禁衛軍交待始末。

城中大隊人馬四下搜尋,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了無數熟睡中的人民,嚇哭了許多幼小的孩童,甚至還有人誇張的以為魔族殺來了,驚惶失措呼喊不斷。

「追捕叛逆,所有人不要慌亂,不要隨意開門外出。」

隨著士兵的呼喝聲,人民總算是較為安心了點,立刻閉門鎖戶,祈禱叛逆別跑到自己家裡,只是,他們也有些納悶,皇城裡怎麼會出現叛逆呢?

「混帳!」得知皇城禁衛軍大舉出動,皇帝不禁破口大罵道:「一國皇子是否勾結叛逆該由他們評斷嗎?立刻命軍隊回轉不得擾民,再叫林統領過來見朕。」

「是。」伏在地面被一頓臭罵的衛兵急忙爬起,跑出去傳達皇帝的命令。

也難怪皇帝生氣了,七性劍宗那些人居然說鶴靂勾結叛逆逃出宮去,禁衛軍的林統領見到宮內那一戰的破壞嚴重,對那些叛逆無法無天的行為不禁大為震怒,生怕皇帝怪罪,竟是調動兵馬就在城中大肆搜索,還有大隊騎兵已準備出城追捕,幸虧他還有派人去稟報皇帝,不然等皇帝知道,他們都不知道要搜出多遠了。

騎兵正要衝出城,皇帝的命令終於適時趕到,把所有軍隊調回,那些士兵心中也是詫異,怎麼二皇子被叛逆劫走都不去救呢?

還好呀,林統領還是分得出輕重,沒有照著七性劍宗的話亂說,除了少數直接聽到劍宗之言的人,其他士兵接到的命令都是要從叛逆手中「救回」二皇子。

皇帝站在窗前看著外面,心中一則以喜,鶴靂雖然出了點意外,但仍是安然出城了,也讓自己知道他交了些好朋友,竟是短短時日便能找來超級高手相助,可比自己厲害多了。一則以怒,則是鶴靂要出宮就搞出一場大戰,一下子破壞了數十丈範圍,七性劍宗派來保護自己的高手都沒這般厲害,卻為了鶴靂大動干戈,他們的動機著實可慮,還隨便給鶴靂扣上頂勾結叛逆的帽子,根本是不把自己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以後可得多注意他們點。

宮中的動盪同樣驚動了眾大臣,不過多久都已陸續趕往皇宮,皇帝後來便也提早上朝,並將自己的決定宣佈下去,雖然引來一些大臣的異議,但每代太子都需經歷考驗卻是事實,而且君無戲言,若皇帝再出金口與聖旨抵觸,豈不成為出爾反爾之人,對皇帝的威信可是一個嚴重的打擊。

這事經過一些異議不果後終是定下,也因此事令得一些臣子開始倒向鶴靂,從接連的事件看來,皇帝較為看好鶴靂已是不爭的事實,只不過局勢變化總是始料未及。


御空沒有再去多湊宮內的熱鬧,與閔今輿夫婦告別後便急急忙忙飛往鴻山,明知有事卻又不知何事,讓好奇的他一邊飛一邊胡思亂想:「嘿──該不會是想反打白夏鷹翔吧,這樣的話自己一定會樂意打頭陣。」

一路無事飛過鴻山城上方,暫時還沒找到哪裡有人聚集,御空便繼續飛過去,準備看一下魔界通道有沒有魔族又跑出來,鴻山是炎國裡空間通道最大、最多的地方,憑他的靈識很容易就讓他找到一個。

通道是有,魔族卻是不見半個,御空亦不在意的繼續亂飛,不多久他的靈識感覺到遠方有極多的生命氣息聚集,但並不像是魔族的氣息,那就很有可能是武斷憂、任絮菁他們,畢竟鴻山之地幾乎已沒有人類敢住了。

御空正欲過去看看,突然,另有一股靈識掃過,他閉起眼睛仔細感覺一下,對方的靈識掃過那群人後竟也向御空探了過來,相互交集頓生一陣火花,雙方靈識不約而同的鎖定對方。

「好強的靈識呀,他想做什麼,該不會是想攻擊他們吧,這可不成,看能不能將他引開。」魔神級靈識乍現,御空驚訝的暗自嘀咕,身形同時改變方向移動,他可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跟魔神戰鬥。

「步天涯」今天極為高興,專為他打造的兵器,被他取名為「貫天錐」的神兵終於完成了,為了一試貫天錐的威力,他便興致勃勃地跑來人界,畢竟拿同族人來試兵器的威力總不太好嘛,在人界既可試威力又可滿足殺戮的慾望,正是符合他目前的需要。

出了魔界通道,很快便發覺到一處人類群集之地,步天涯登時開懷長笑準備大開殺戒,不料才至半途,一道強大的靈識剛好也掃過他的目的地,而且是一個絕頂強者的靈識。

步天涯不懼反喜,先前還擔心在人界找不到高手,貫天錐又怎能淋漓盡致的發揮出十成威力,如今此人正好有資格成為貫天錐第一個祭品。察覺御空轉向飛去,步天涯沒有半分猶豫,亦是偏位疾飛追去。

御空同樣是又驚又喜,經歷了半年修練,真氣已又增強一成以上,運用更是得心應手,他有自信應付任何一個高手,就算是最厲害的魔皇,他也有自信能夠……逃掉,廢話,御空自認功力已不在銀錫天縱之下,但魔皇可是更勝一籌的強者,打不贏的戰鬥他一向是沒興趣的。

「嘿嘿──目前好像就我有宰掉過魔神,今天再宰一個,我都快可以再多個外號了,就叫魔神殺手吧!」御空陶醉的喃喃自語,邊飛邊傻笑,一點高手的風範也沒有。

御空有意拉開與人群的距離,足過了十分鐘才與步天涯碰頭,雙方互視一眼,一股凜冽的氣息頓時迴盪在二人之間,隨著氣機愈是激盪糾纏,二人的神色也愈加凝重起來,很明顯,雙方都是同一心思,對方功力高出自己的預期,不能有絲毫的輕心大意。

步天涯的外表比御空更讓人難以相信他會是個強者,如果不是他戰意高漲、魔氣湧動,誰也感覺不出他那一身悍然氣勢,黑鱗、黑角,連皮膚也極為黝黑,身高與御空相若,瘦骨嶙峋就跟個骨架子差不多,一身黑衣又讓他看起來更顯瘦削,彷彿風一吹就倒,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個難民,怎麼會瘦成這樣呀!

最吸引御空的是套在他右手臂上的黑色圓筒,圓滑筆直跟拳頭差不多粗細,前端則形成一個錐狀,跟它的主人一樣,黑壓壓的極不顯眼,但御空卻清楚的感覺到它當中蘊藏的能量,無庸置疑定是一件神兵。

「你想做什麼?」御空不喜拐彎抹角,直接了當就朝步天涯發問。

「試試兵器,順便嚐嚐血腥的味道。」步天涯面容冷峻卻無隱瞞,強者只以武力來決定一切,很簡單的道理,我跟你說了,勝──我就去做,敗──就不能做;我不說,勝──我還是做,敗──仍不能做,隱瞞目的又有何意義。

御空沉著臉擺開右手,日靈神劍頓時大放光采,巧的是黎明至、太陽初升,彷彿天邊一下出現兩顆太陽。

他衣衫飄揚,雙肩銀光跳躍,由數十條銀光絲帶組成的披風同時現形,銀芒日光交相輝映,飛揚囂狂盡顯驚天之威。

步天涯亦擺開架勢,聲冷如冰地道:「你是個高手,有資格在死前留下你的姓名。」

御空實在很想翻白眼,難道自己若不小心戰敗,他還會替自己造個墳不成?這魔族人還真有趣,人類對陣時報名是要評估對方底細,他們卻是要有足夠份量的對手才准報名。

不過強敵在前,御空可不敢亂動眼珠子,緊盯著他,意圖挑起他的怒氣道:「天閃御空,但死的將會是你,我可以大發慈悲,在你死後幫你埋了,墓碑上要寫什麼名字呀?」

「步天涯。」他的語氣仍舊冰冷,根本是把御空的嘲諷當成放屁。

御空心念疾轉,他有聽過這個名字,是屬於魔神中等的高手,但御空現在發覺那些過時的資訊根本不準,半年前贔鋼的功力就跟自己相若,甚至還差那麼一點點,如今功力更高一籌的自己卻感覺不出對方比自己弱,他的功力會比贔鋼差,騙鬼呀,可有一件事得注意,他的強項在於速度,據說他的名字就是自己取的,寓意為一步便能來去天涯。

御空正在思量,步天涯已是搶先動手,身影一閃竟是帶出一道長長的殘影,百丈之距似乎不存在般,疾速運動的貫天錐驟如暴雨將御空整個人罩進裡面。

御空感到利風刮面當下急退,速度也不會差他太多,日靈神劍瞬間揮動百下,百道劍氣相互捲動猶如一顆流星衝向步天涯。

「轟──」地震天暴響,步天涯神兵擺正迎擊,身體只是略微一頓,竟是輕易的破開日靈劍氣,在散亂的劍芒中穿出一條黑影直取御空。

「有沒有搞錯?」劍氣瞬間被消滅,御空大感震驚,腳下銀芒頓時比身上更為光亮的連連閃爍,空中驀然幻化出十數個人影,無數銀芒劍氣起自四面八方。

面臨千百道銳利無匹的劍氣,步天涯仍顯從容不迫,整個人宛如化成一條黑色影子,悠然於劍氣的間隙中穿梭,瞧得御空瞪目欲出,本以為如今自己的速度比起贔鋼都有過之,不用再怕魔族的速度,但這步天涯的速度顯然更勝一籌,恐怕連影蹤都無法比擬,難怪會說他最厲害的就是速度了。

不過速度快歸快,他好像除了舞動貫天錐外就沒較實際的攻擊招式了,而且魔氣通過貫天錐後也無增幅效果,相較御空的日靈劍氣,貫天錐唯一的作用便是可將劍氣擊散,像盾牌更多於像武器,但不管像什麼,反正御空就是拿他沒皮條。

總是打不到人,御空逐漸地打出真火來,渾身鬥氣已提至極限,整個天空都是驟如狂風暴雨的銀色劍氣,其中參雜著更快、更凌厲的日靈劍芒,劍氣嘶嘶破空與魔氣炸出陣陣轟然巨響,宛若日起旱雷震徹天地。氣勁奔流更是將雲層轟開一片,原本陰霾的天空露出一圈直徑達數十里的蔚藍,溫暖的朝陽猶如光柱從破開的雲層中照下,天光斜照已成二人激戰的舞台,相比之下,刃山城與魔將的戰鬥簡直如同兒戲。

步天涯亦是盡起魔氣,呼嘯縱橫天地之間,在漫天金光銀芒中穿劃出一幅幅黑色的圖像,還不時發出道道魔氣攻向御空,雖然見到日靈神劍輕揮便能化解,他卻依舊樂此不疲,只要一有空隙便爆發出強大的魔氣橫空急掃。

雙方你來我往,御空的攻勢就佔了七分以上,可還是沒用,步天涯的身法太過滑溜,劍氣轉來轉去總做白功,反是底下叢林倒了大霉,二人功力絕頂,暴風狂亂的捲動,縱使離地近千丈,迸發的氣勁仍是蘊涵恐怖至極的破壞力,失去目標的劍氣、魔氣更是當著披靡,轟然落在大地上有若戰鼓擂動,將大地劈個滿目瘡痍,震顫微微卻又不止不休,短短半個小時已有十里以上的範圍慘遭波及,飛禽走獸厲鳴狂嘶,四下奔散逃逸如同末日來臨。

離此數千里外之地,一個靜坐潛修的人突然感到一股撼動心弦的氣息傳至,遙遠的距離應該只有神級高手才能感覺到那場戰鬥的波動,而他──卻還不是鬥神,只是在那一瞬福至心靈,感受到那似曾相識的氣息,感受到那至高至強的力量,也就是那一瞬的靈識躍升,他終於抓住邁入鬥神級的契機,渾身金紅光芒頓時綻放開來,他就是遇上御空後又再次閉關潛修的昊翌風。

「吼──有種的你就別跑,站住,仗著速度快了不起呀!」

御空的熱血已急遽燃燒起來,不是強烈的戰意沸騰,而是鬱悶的怒火大盛,他從未打過如此單調的架,不斷的揮動神劍、發出劍氣、傾力追逐,步天涯除了第一招主動攻擊外,接下來便完全不和他硬碰,好像在繞著圈圈逗他玩似的,御空又總是追不上、打不著,氣得他怒不可遏的吼叫不休。

他卻是沒有想想,以前「仗著速度快了不起」的人不就是他嗎,這大概也是上蒼給他的報應吧,讓他明白跑給人追是很好玩,但被逗得緊追不捨的人卻是遲早會氣炸。

然而──追了半個小時,倒是給御空看出點東西,步天涯的飛行軌跡其實都是直線,雖然看似捉摸不定,但卻是由無數個直線運動所組成的,仔細看就會發覺他的身法稜稜角角、缺少柔和。

只不過明白歸明白,御空仍是無可奈何,步天涯的變化速度快速絕倫、精純無比,已將身形轉折練至登鋒造極的境界,雖是不夠柔和,卻是多出種一往無回的勇猛強悍,跟他瘦骨如柴的體格很不搭嘎。

追不到,御空乾脆就不追了,靈識大放聚集起天地間的能量,意圖運用「凝力」來滯礙步天涯的速度。

步天涯眼中訝色一閃,沒想到御空竟能運用只有神才能使用的招式,當年可是連百霆都不曾在對敵時用上此招,畢竟人類聚集能量的速度太慢了。

心忖間發覺御空聚集能量的速度竟不比神慢,步天涯嘴角冷揚驟然衝向御空,在他舉劍反擊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個閃動頓時退出數十丈,不等御空怒氣上湧,他幾個晃動轉至另一方,又是疾如電光的一閃,貫天錐直取御空側身。

御空側轉急揮日靈,步天涯突兀的兩個旋身,貫天錐還是刺向御空側身,迅無間隙的攻勢令御空根本沒有辦法分心再凝能量,此時他才發覺到自己的疏忽,沒有練習在對戰的過程中運用凝力,尤其是在對方擁有無比的速度下,他更是無力分心,此時只能放棄使用凝力了。

「好──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御空心下暗罵,不再被動反擊,身影跟著以迅雷之勢在小範圍中挪移。

但上千招過去,二人的兵器仍是未曾碰觸過一次,就連左手劍氣也不接半下,步天涯每每只出半招就又避開,給御空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受,也只能跟著出半招後就收回,否則定給速度絕倫的步天涯可趁之機。

二人再一次退開數十丈,御空已經開始心浮氣躁了,先前至少還能用霸氣十足的鬥氣來發洩,此刻卻是頻頻揮劍斬空氣、劍指劍氣消無蹤,這種打法讓御空愈來愈是難受。

正當御空要再次以無匹劍氣來發洩心中鬱悶時,五十丈外的步天涯身形突然淡化,御空心下一驚不及細思,靈識已反應出他到了背後,便急忙轉身,日靈神劍橫架身前,放眼望去卻不見人影,竟又感覺到他已至背後。

御空驚駭莫名急又旋身,才轉至一半,倏然一絲寒意閃過頭部,他的身體反應竟比思緒還快,日靈神劍直覺式的舉高,旋繞的披風絲帶亦順勢擋在面前。

步天涯的攻擊目標確實是御空腦門,見到他頭部瞬間有了重重防禦,心中亦不禁讚嘆他反應迅速,然其去勢卻未見緩和,瞬間已至御空身前,貫天錐驟然下移直取腹部。

御空敏銳的感到寒氣轉至右腹,但卻已沒有半點反應時間,只能手勢急落欲先行劈出一劍,渾身真氣瞬間湧向右腹,一道黃色光芒亦在右腹閃現。

就在黃芒閃現的一瞬,一抹黑光乍然破開御空護身鬥氣亦已觸上它,完全沒有停頓,就像黃芒是不存在般直接穿透,隨後湧至的炫銀鬥氣又如一層薄紙,瞬間破碎讓貫天錐抵在「白銀聖衣」上。

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白銀聖衣此時竟比普通衣服好不了多少,貫天錐只是頓了一下,御空便感到一股巨力衝擊腹部,白銀聖衣立刻就被破開一個洞口,貫天錐狠狠的在御空右側胸腹之間穿了個透。一股強大的破壞力直侵入體,爆發的魔氣更是拓展戰果,御空那已比拳頭略大的傷口瞬間又大了三分。

「噗──」不由自主地,御空噴出一片濃密的血霧,直覺式的瘋狂飛退,日靈神劍仍頑強的劈下,只是它的任務已非傷敵,而是要防止步天涯趁機再起攻勢。

速度已運至極限落下,御空心中卻無半點恐懼,因為他已什麼也不敢多想,連開口召喚精靈們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在心中傳過急切的兩字:「救命。」

步天涯冷冽的眼中浮起絲絲狂熱的興奮,竟是沒有再趁機攻擊,反是舉起右臂,雙目射出激昂的精光看著貫天錐,他自忖御空不死也活不長了,畢竟他不是神,軀體脆弱卻又是最重要的,肚子幾乎被砸爛一半,魔氣更已侵入其體,就算是以魔族強悍的身體都不可能活下去。

三千五百年前,他的實力在魔神裡還只屬於中游階段,但他資質極佳,三千五百年後的今天,他已然躍升為最頂端的高手之一,論功力還在贔鋼之上。

可是,「封魔山」脫困後他並不是很活躍,因為他最厲害的是速度,當年他的速度就不比最強的幾個魔神遜色,如今功力大增,他的速度更已在魔皇之上,甚至尚在戰神之上都有可能。

先前對御空來說已是快絕的速度,只不過是他惑敵的手段,為的就是尋求避開日靈神劍,發動一擊必殺的機會,否則御空早就傷在他手中了,但正常人在那情勢也一定會立刻暫時退避,步天涯縱然速度再快,要追殺一個同等級的高手也是不太實際。

也是為了速度,他的攻擊力、防禦力相對的減弱許多,敵人只要看透這一點,他的速度再快又有何用,只要功力與他同等就能與他硬碰,甚至以身為餌、以逸待勞、以招換招,吃虧的一定是缺乏攻擊力、防禦力的他,除非他放棄速度而將力量用在攻擊或防禦上,但那樣的話,苦練速度又有何意義?

所以他想方設法尋找材料欲鑄成一個完全攻擊性的兵器,可惜神兵未成他就被困封魔山,直到脫困後找人鑄造神兵,唯一的要求就是對攻擊力的增幅,他什麼也不需要,不要異能、不要屬性、不要外觀,甚至連對氣勁外發的增幅也不要。

要知道,氣勁外發的威力在強者中是極重要的,畢竟實擊的破壞力太強了,若非必要,極少有人願意跟對手近身硬撼,但步天涯不一樣,他有速度,只要有足夠的功擊力,他就有辦法接近對手,甚至以招換招也不用擔心,也就是犧性了氣勁增幅,貫天錐實體的破壞力已達史無前例的境界,才連白銀聖衣都抵禦不住。


這一戰已然驚動天下神級高手,包括丁天陽、寒飛霜都清楚感應到御空氣息,因而急忙找到心羽諸女,欲向精靈們詢問,不過御空也沒空多做解釋,眾人只知道他正與一厲害的魔神激戰,接著凌焱凡夫妻也有所感應,他們是因為擁有「聖皇」之力才能感應到遙遠的能量波動,只是感應仍沒鬥神級高手清楚。

不料,半個多小時後,精靈們突然叫了一聲,光華一閃就已消失無蹤,嚇了大家好一大跳。

緊接著,小白竟也發出一聲淒厲長嘯,沒有留下半句話,倏然劃出一條白色殘影在眾人面前消失,這一來諸女已不止是嚇到了,強烈的恐懼、擔憂不由自主湧上心頭,丁天陽夫婦亦跟著臉色劇變,他們感覺到御空的氣息驟然大減,加上精靈們、小白的舉動,已猜到御空或許是有了不測。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5:14 PM
第四章 ∼生死一線∼


離御空約三千里外,戰神、精靈神正慢慢飛著,當然,那是以他們的速度而言,慢慢的就已是比初等鬥神還快上數成。

他們之前感應到御空與魔神戰鬥的氣息,剛好距離也只有六、七千里,所以就一同前往,對方又只有一個魔神,他們便也不急,悠閒的慢慢飛,豈知御空的氣息忽地大幅減弱,然後又是數股微不可覺的魔法波動傳來,那不是五個精靈還有誰?

「弟弟。」精靈神駭然驚叫,一個不好的預感浮在腦海,嬌軀立化一道青色流光,心慌意亂的責罵自己,為什麼就認為御空不會輸,為什麼就沒想到御空年紀還小,功力雖高卻缺乏經驗,為什麼……

戰神盡起功力、渾身光芒大盛,速度瞬間達到極致,化成白色流光同精靈神全力急趕,瘋狂暴烈的氣機猶如巨濤拍浪逼向步天涯,為的就是要讓步天涯不敢多做停留,這下連于荷琳、苗杳鳳鑫都感應到了,連她們自己都覺得驚訝,她們對神的氣息竟是敏感到不可思議。

也是感覺到他們的氣息波動,丁天陽夫婦才強壓下急切的心情,安慰諸女,說御空的氣息還存在,要她們別緊張,但夫妻倆卻是最緊張的人,因為事實上他們已感覺不到御空的氣息了。


御空在空中斜灑下一片血霧,體內魔氣的侵襲讓他幾是無力再戰,眨眼間已狠狠的墜入地面,甚至連力量都難以控制,左腿齊膝插入地面,右腿則半跪在地,右手拄著日靈神劍以讓自己不會斜倒。

接著不知該喜還是該怨,破損的白銀聖衣竟化成一道流光變成了手環,喜的是它能變回就表示尚未毀去,怨的是它現在變成手環,御空不就少了一個倚仗了嗎?好佳在的是曾不想穿內衣的他在妻子堅持下妥協,不然此刻他就只能裸奔了。

正當御空震驚駭然之際,五道小小的光芒閃爍間,精靈們已然趕至,她們雖是不知敵人為何,但御空那「救命」二字已讓她們心神完全緊繃,不敢有半點拖泥帶水,一現身就同時聚集起五大元素精靈,五種屬性的防護壁立刻展開。

自信滿滿的步天涯欣賞貫天錐還不到五秒,雖因二人激戰的氣流影響,整片大地塵土彌漫、木葉飛竄,他看不出底下的變化,但連續出現的能量波動卻已再次令他動容,不明白為何御空身邊會出現幾股不弱的氣息。

步天涯眉毛一豎,發覺精靈們正要施展魔法,他的身形再次迅如電光疾閃衝下,對付魔法最好的方法就是快,也是他最擅長的。

運動全身真氣壓制體內魔氣,御空同時低頭看向腹部,膽大如他亦不禁倒吸了口寒氣,右側胸腹之間已被那一擊透了個空,手掌大張都遮不住缺口,根本是不見了半邊肚子,肋骨都不知消失了幾根,只剩左半邊在支撐著上身,鮮紅的血液灑滿了右腿。

詭異的是除了受創之始鮮血猛噴,僅僅三、四秒的時間,巨大的傷口竟是生出一層透明的血膜將血止住,還能看到裡面的骨頭、血脈及劇烈蠕動的筋肉,此時腰際力量已失大半,全靠日靈拄地才能挺著身子。

御空一眼過後便不敢再看,他很懷疑腹部只剩一半的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心中的恐懼一閃而過,溫柔美麗的嬌妻、肝膽相照的朋友、多采多姿的未來都是他無法割捨的,曾死過一次的他如今比任何人都還害怕死亡,但自己如今還神智清醒的活著卻是無庸置疑,已然止住血流的傷口更是讓他燃起生存的希望,求生意志瞬間壓過那一閃而逝的恐懼,他已感覺到步天涯就要下來,同樣也感到戰神、精靈神就在千里之外,自己不是沒有機會的。

御空深深瞭解精靈們雖強,但想佈出能抵禦步天涯的魔法護罩,一定要將防禦力提升至極限才行,而那最需要的便是時間,可惜小黃為了抵禦貫天錐已耗去七成能量,御空的情況亦不能再讓牠吸取真氣,回復速度自然大減,已無法牽制步天涯。

毅然決然,御空只留下一小部份真氣牽制體內魔氣,大部份真氣則完全爆發開來,化成萬千鬥氣銀劍射向四面八方,右臂疾驟的舞動日靈神劍,道道凌厲破空的劍氣分取不同方位,適才步天涯的速度太過驚人,靈識雖能感覺出他的動向,可動作卻不見得能跟上,所以只能用無差別攻擊這個最笨的方法了。

「哇──噗──」御空一將真氣用於攻擊,體內魔氣登時不受控制四下亂竄,攪得臟腑猶如滾石翻轉跌撞、全失本位,再一次連吐鮮血。

「我來攻擊。」小火叫了一聲,將原要施展護壁的元素集中,在頭頂上形成數百顆拳頭大的火球,毫無規律的漫射開來。

隨著她全力聚集元素精靈,小火球射出後數量不減反增,瞬間就擴張至數千枚破空亂射,猶如火山爆發將天空映成一片熾紅,她這可不是普通的火球,而是九級魔法「流星雨」的逆轉,人家是從天落下,她則是由地射上,雖然分散的九級魔法仍傷不了步天涯,但至少能起到阻擾效果。

步天涯轉念間已知底下的是精靈,並且誤會她們就是精靈王,只有精靈王施展魔法的速度才能快捷如斯,比之聖魔導師也毫不遜色,只一瞬間迎面盡是火流星與銀色光劍。

一抹冷笑在他嘴角勾起,步天涯快捷絕倫地穿梭在無數銀流紅光之中,雖然太過密集的氣流令他無法盡避,但見他魔氣於翻騰滾動間排開一切外力,銀光劍、火流星對他的阻礙實在太過有限,輕易就開出一條通道來。

在他摧枯拉朽的魔氣開路下,忽現一道金色細芒夾雜在銀劍之中,竟是輕易破開他的魔氣,其速不減、其勢不消地凌霄直上,幸虧步天涯反應敏銳,貫天錐立擋身前,輕脆的一聲震響,步天涯的衝勢終因日靈劍氣而一頓。

御空抓準這一個機會,上百道日靈劍氣瞬息爆射天際,盡封步天涯方圓十丈空間,硬是再次將他的速度延遲下去。

在這一剎那,御空終於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誤,當自己將刃山城那一套用及此,已然先行撒下失敗的種子,以氣化劍是厲害,無數劍芒橫掃天空霸氣十足、充滿魄力,對上功力較弱之人絕對是最好用的招式。可是,當雙方勢均力敵之際,外放的氣勁殺傷力實在太低了,主要用途應該是用來干擾、牽制敵人才對,自己卻是本末倒置以氣勁為主攻,以氣化劍雖是銳氣足夠,數量卻已將力量分化。步天涯其實無所畏懼,由初至終都只有日靈劍氣才能對他造成威脅,一切的閃避只是為了營造一擊必殺的機會。

御空腦中悄然浮現與贔鋼一戰的情景,他已完全清楚,當時那種近距離虛招不斷,雙方皆是尋求實在的一擊,那才是真正的戰鬥,真正的攻擊,一招足已致命,贔鋼如此,自己亦如此,可惜自己被刃山的常勝沖昏頭,只想打到步天涯才甘願,結果反而失去冷靜,果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呀!只是──這次的學費太貴了點。

步天涯經這一阻擾已失去最佳的攻擊時機,光彩流轉的護壁層層籠罩大地,精靈們又立即唸動十級魔法的咒語,她們一開始沒有時間,只能施展九級魔法。

步天涯深知四層精靈王佈下的護罩有多堅實,不敢冒失衝下,一團魔氣轟然將劍氣、火球炸開,下一秒他已飛上高空,居高臨下望著,似在思索應對之道,亦是在等御空氣力衰竭,以御空的傷勢,此番攻勢應該已是拼盡最後一口氣了。

大家至此終於略鬆了口氣,小火亦立刻佈起火系護壁,精靈們一有空暇便也轉頭看向御空,卻又不禁同聲叫了出來道:「老大的肚子……」

叫著,她們立刻背過身去不敢再看,生怕下一刻御空就會倒下去,人類受到此等傷勢幾乎已是死定了,若只是內在部份損傷,她們還能用能量去補,但肚子破了那麼一大半裸露在外,她們根本無從修補起呀!

「還死不了,他速度極快、攻擊極強,把魔法的威力提到極限,一定要撐到姊姊、哥哥趕到。」御空額浮青筋、冷汗直流已說不出話來,只能以心念來告知精靈。

御空原本還沒感覺到疼痛的傷口,此時卻是一百八十度急轉,傳來疼入心扉的劇痛,暴動的魔氣更是陣陣衝擊他的全身,腑臟翻騰激盪,本位偏移,表層肌肉扭曲顫動更顯詭異莫名。

一人五精靈都沒有再看傷口,也就沒有發覺,在腹部巨大的空洞中,竟是詭譎的浮現出極為淡薄,肉眼難見的細芒,光線交互糾結便如同御空的筋脈、器官,而在傷口的部份卻是血肉筋骨恐怖的磨來擦去。

其實那是御空的身體正自行再生修補,但他可是有感覺的人呀,肌肉每動一下便如兩個傷口相互磨擦一下,無數細肉的磨擦就像千刀萬剮一般,動的愈厲害也就痛的愈厲害。

傷口劇痛的御空咬緊牙關瞪大了眼,整張臉幾乎扭曲不成人形,全身不由自主的頻頻顫抖,疼歸疼,他卻有信心繼續撐下去,真氣的循環並未因身體少了一部份而受損,功力已然逐漸恢復,再繼續恢復應該就能消除魔氣了。心念一動,他的靈識頓又釋放開來,傾盡全力聚集風、火、水、電、土五大元素,讓精靈們再次將護罩的力量提升。

「可惡,竟能擁有五大精靈王,雖是經驗不足,功力卻不在百霆之下,媽的,那些混蛋是收集了什麼狗屁情報。」步天涯神情陰沈地看向塵囂中光華更盛的五層護罩,心中狂罵不休,接著又抬頭看向遠方,戰神、精靈神還在千里之外,神情從容的他看起來並不甚擔心,只是對底下的情況很不爽,雖然他已確定御空受到致命之傷,但不親眼見到他死亡還是不太安心。

忖度間,步天涯十成功力盡提,雄厚的魔氣化成一道黑色蛟龍直衝而下,張牙舞爪地撕裂最外層的「大地之壁」,接而狠厲的轟在「風圓舞天陣」上。

雙方實力雖然差距極大,但只要時間足夠,魔法的威力絕對能跳上幾番,尤其是精靈使用的魔法,加上御空集聚元素能量之助,防禦力之強連初等鬥神也別想能破開。

大地之壁撐不到兩秒便行破滅,第二層的風圓舞天陣卻只是產生劇烈光波,仍然堅強的散發著防禦之光,魔氣強大的餘波轟然卸向四周,在震耳欲聾的巨響中,魔法罩外的大地瞬間就被轟陷了一片,深達數丈,塵土才剛要由坑壁衝向天際,下一波攻勢卻又來到。

步天涯見蓄力的一擊只能破開一層護罩,臉色不禁微變,急運魔氣,驟如狂風連續掃落,一轉眼又破去風圓舞天陣,魔氣仍是不止的轟下,但有一利便有一弊,連環不絕的魔氣衝擊威力不足,第三層的「冰水環天」生受一擊產生圈圈漣漪卻是不破,大地之壁已再次初步成形。

步天涯見狀攻勢頓止,舉起貫天錐準備親自下去破掉五層護壁,他已試出它們的防禦力,憑恃貫天錐應該能夠一口氣突破才是,渾身魔氣完全凝聚在貫天錐上,毫不起眼卻足以毀滅天地間的一切。

御空已是疼得連動一下都困難萬分,可他亦知不能只靠精靈們,自己必需傾盡全力求得生存才行。於是他跪坐於地,閉起眼睛以靈識鎖定步天涯,左側黑白光芒優雅地閃動,「獨鐘弓」已然自行飄浮於空。

御空只留下勉強能壓制魔氣的真氣,餘下全傳給了它,彷彿有一隱形之人悄悄的拉動它,箭身光華流轉,直指天際。

一溜暗黑的流星鎖定護罩之頂,步天涯身影疾衝而下,忽地,一縷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他雖是略為疑惑卻是去勢不止,不剷除御空誓不罷休。

就在距離拉近,彌漫的塵囂無法再阻擾步天涯視線之際,御空身側黑白分明、流光旋曳的獨鐘弓登時映入眼簾。

沒有半絲停頓,貫天錐上的力量乍然消失,步天涯竟是突兀地身影驟返,以更快的速度疾退近十里,瘦削枯槁的臉上凸出一雙碩大明亮的眼珠,顯得極不協調。

在那一瞬他是真的被嚇到了,當年在獨鐘弓底下吃虧的情景悄然浮上心頭,那時獨鐘弓之主的實力與他相若,就如此時的他與御空,但結果卻是迥然相反,以他超絕的速度仍是被一箭獨鐘劃破肌膚,只能險而又險的避開,並且在自己眼皮底下見到魔神級同伴被一箭誅殺卻無能為力,最終自己狼狽而逃。所以,在潛意識中他一直對獨鐘弓有一份懼意存在,才會出現這一退十里的莫名舉動。

好不容易壓下浮躁的心情,步天涯再次飛回去,直到離御空一里遠才停下,低頭看著貫天錐,心念急轉思索:「怎麼可能,他還是不是人呀,那一擊應該已經將他重創瀕死才對,怎麼還有反擊之力,簡直比『瘋魔』那怪物更像個怪物,媽的,獨鐘弓又怎麼會在他手中……」

他想徹底誅殺御空的決心已逐漸消退,不只是對獨鐘弓的忌憚,還有對御空的捉摸不定更是讓他不敢冒險,他雖有自信能一鼓作氣突破五層魔法罩,但也必會消耗掉大部份功力,舊力盡、新力未生,正是最脆弱之時。

以他的功力換氣只是百分之一秒的瞬間,然而──御空若是還能攻擊,他又豈會忽視那一瞬,那樣的話,跟他自己送上去當御空的靶子有何兩樣?

瞧瞧底下又看向傳來戰神、精靈神氣息的方位,面容緊皺的他猶豫了,御空已然身受致命重創,再冒險立刻將他斃於當場,到底值不值得。

御空完全搞不懂步天涯幹嘛又衝又退又暫停不動,全身劇痛的他也無心細思,只知道得趁此機會將魔氣消滅。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御空緊蹙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冷汗亦不再瘋狂急冒,原本只是借助聚集的元素能量恢復功力以制魔氣,卻是驚喜的發現,能量不單轉化為真氣,更有部份自行聚集至腹部,散發出溫熱的暖流緩和那股劇疼,短短幾分鐘已將疼痛降至他所能忍受的階段,總算不用再生不如死的苟延殘喘了。

經過一番掙扎的步天涯依然難以決定,卻是詫異的發覺戰神、精靈神已在千里之內,沉思的時間過得飛快,才怔愣一下就已近十分鐘,情勢不容他再猶豫,真是太可惜了,要不是時間有限,他一定有辦法置御空於死地。

再次狠厲的瞪了那五彩瑩瑩的護罩一眼,步天涯終於下定了決心,深吸口氣轉頭就走,他有自信就算御空不死,再次見面也能必勝,畢竟御空的速度差他不止一籌,實沒必要冒著當靶子的危險擊殺那已半死的傢伙。

發覺到步天涯已然遠去,御空仍不敢大意,誰知道他是不是誘惑自己,想讓自己放鬆警戒。直到他已遠至數百里外,而哥哥、姊姊的距離約只剩下百里,他已不可能再回來送死,御空才終於放下了心,兩旁光芒旋曳,將日靈神劍、獨鐘弓幻化成手環、戒指戴回手上,改以雙手撐在前面,一動不動猶如死人一般,一下子把五個精靈嚇了個半死,大叫不已。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5:23 PM
第五章 ∼半死再生∼


「哇──老大不能死呀!」

「撐下去啦老大,心羽她們還在等你回去咧!」

「不能睡,快醒醒啊!」

「不能放棄,精靈神快到了,別前功盡棄了。」

「身體碎了都能活過來,肚子破個洞就死很丟臉呀,不能死啦!」

御空的身體幾乎不受控制,步天涯走後他便欲先化解魔氣,小黃亦吸收外界能量來幫他,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全身能量卻分成了兩部份,一部份就是他控制著用來消滅魔氣,另一部份卻是自行跑到腹部,雖然令痛楚減弱不少,但減半的真氣要消滅魔氣也同時更添時間,而除了這兩部份,他卻連動一下都辦不到,彷彿已再無一分力量做其他事了。

對這一變化御空反是感到慶幸,他竟是知道能量是在催生被破壞掉的身體,甚至連先前為何劇痛的原因都瞭解了,因為能量的作用是一再生、一控制、一緩和,再生就是令身體結構重生,控制便是讓再生的骨、肉、筋……等等的組織蠕動不要太過激烈,緩和則是讓蠕動的磨擦不再疼痛,先前就是能量不足,以至於只有再生卻沒有控制、緩和,難怪他會痛個生不如死了。

「別叫了,死不了啦,我的傷口似乎正在恢復中,只是人不能動而已,唉唉──怎麼會痛成這副德性呀!」御空心中苦笑著。

想當初吃食物長身體自然順遂、輕輕鬆鬆,不料受傷後的再生卻是要命的痛,現在雖是不太痛了,但骨肉再生時那一分一毫的蠕動卻血淋淋的展現在腦海中,還像個活死人動彈不得,彷彿是在告訴他:「下次別受傷了,不然有你好受。」愈想他心裡就愈不平衡。

這小子也真是腦袋裝漿糊,居然拿這兩件事來比,當時他的身體藉由肉質轉化成能量,按照潛意識中的模樣促進成長,如果有小孩擁有初等鬥神的功力,利用能量催生身體也不是辦不到,現在卻是半邊肚子的一切都空了,它們的再生也就等同無中生有,誰有這份能耐呀,兩者能相提並論嗎?若說要吃豬來補回那半邊肚子,吃上一萬隻的能量也不夠呀!

「還好、還好。」

收到御空的意念,精靈們不約而同的拍拍胸口。

小水看向他的肚子,頓又訝然道:「咦──老大的肚子在發光耶!」

大家一看,還真是有淡薄的各色光芒在閃爍著,比起先前明顯不少,只要注意就能清楚的看到。

不一會兒,戰神、精靈神抵達,精靈們解除掉五層的護罩,飛揚的塵土逐漸淡落,徒留大地一片狼藉,一個深坑當中豎立著一根巨柱。

戰神、精靈神一至便是看到深坑正中柱上那只餘內衣褲的御空背影,孤寂、殘敗而空洞。

「不──弟弟……」精靈神見到御空跪坐於地一動不動,腰腹竟是出現一個大大空洞,以為發生無法挽回的不測,不禁仰天悲鳴,瞬間落至御空身旁,抬起一雙玉手顫慄著想抓住他卻又不敢。

戰神穩健的軀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他又要再一次失去弟弟嗎?強烈的忿怒、仇恨無邊無際擴散開來,天空與大地似都受不了他那瘋狂的氣息而顫慄,恐怖的氣息深深撼動了身處人界的神魔,當年二神為了百霆怒動天地,此刻又是為了誰呢?

正當二神悲怒之心大盛,突然感到御空的靈識波動正在周圍旋繞著,因為他們的靈識極強,御空沒辦法直接侵入他們的意識當中。

精靈神和戰神一生感應,哪還有半點遲疑,立刻探出一股靈識與其聯繫,當即聽到御空的聲音道:「姊姊、哥哥,你們如果發飆把我的身體打爛,我可就真死定了,別太激動呀!」

「弟弟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精靈神又驚又喜直盯著御空大叫道,眼神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肚子破了個大洞居然還沒死,連神都不敢置信。

此時他們終於發覺御空的異狀,周圍能量或許是精靈們的關係,但他腹部卻聚集著濃密的能量,再仔細一探,御空的生命氣息仍極為強勁,只是被周遭能量包覆住,加上看到他腹部大洞,他們才會認為身為人類的御空受此重創必定沒命。


在天靈谷裡,丁天陽、寒飛霜一瞬間似乎感到二神的悲怒之意,不過他們畢竟只是初級鬥神,那股氣息又太過短暫,他們感覺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二神一至御空之處就發出強烈如斯的氣息,原已不安的心更是難以自持了,直到半個小時後小白又回到谷裡。

「小白,怎麼回事?」

「吼吼──(老大沒有生命危險了)」粉粉直接就翻譯過來。

「那人呢,你怎麼知道呀?」

「吼──(感覺的)」

雖然只是牠的感覺,諸女卻很自然的鬆了口氣,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丁天陽他們雖是有些懷疑,但也寧可信其有,緊蹙的眉頭略為平撫,將憂思壓下繼續等待著。


精靈神與戰神靈識中又繼續傳來御空的聲音道:「嗚──我真是糗大了啦,一向只有我整人的份,這次居然被步天涯那混球給陰了。」

精靈神抬著玉手卻仍不敢觸碰御空,聲音急促道:「是怎麼回事,你的肚子……」

「慘斃了,我的白銀聖衣被穿了個洞,小黃大部份能量也被一擊打散,我還以為死定了咧,不過痛了一陣後,身體好像就開始自行再生,只是全身都不能動了,像個死人似的,嗚嗚──」御空的靈識傳出如泣如訴的聲音,像極了在外被欺負的小孩回家跟長輩哭訴。

戰神心情已平撫下來,雙目如電盯著他的傷口道:「你傷口上的筋肉確實是不斷蠕動,看起來有些詭異,呵呵──你身上的奇蹟可真不少呀!唉──不管如何,你還活著就好,嗯,你體內還有一股魔氣。」

說著,他發出一股渾厚而溫和的能量輸入御空體內,有了戰神之助,已被壓制住的魔氣再也無力反抗,一絲絲迅速地被化解掉,不過體內遭受魔氣破壞的部份,戰神也是無能無力,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將臟腑位置調整好,心中更是震驚不已,一個五臟六腑非毀即傷的人竟還能存活,而且體內的能量氣息極為活躍,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套句步天涯的想法,他的體質確實是只能稱為怪物了。

原本受御空控制的真氣一失壓制對象,竟也學另一半不再聽他指揮,自行化成能量分佈至各大器官,為他修復臟腑,同時也將御空已減得極輕的痛楚完全消除,害他一驚一愕又釋然,嚇了一大跳。

精靈神低著頭仔細打量御空的肚子,似在確定它是不是真的會再生,一邊安慰道:「別擔心了,既然你說身體能夠再生,遲早可以再活蹦亂跳的,只是瞧你傷口比巴掌還大,它那樣慢慢扭啊扭,根本看不出有生多少,也不知道還得多久才能恢復,姊姊先送你回去吧!」

小水飛到御空肚子前,指著那比她們身體還大的洞口道:「肚子不見了一半,心羽她們看到不嚇死才怪呢!」

小火點頭不迭道:「我們看到時都快嚇死了,何況是她們。」

御空意念發愁道:「是呀,我現在這副死人模樣怎麼回去嘛!」

精靈神偏著美麗的螓首,抬手聚起濃厚的光元素道:「我試試看『生命之光』(十級光系回復魔法)。」

雖然生命之光是最高級的回復魔法,精靈神的語氣中卻是不抱半點希望,畢竟光系魔法不是萬能的,它只是大幅將身體的自我恢復能力加快,有誰那麼厲害,連骨頭、臟腑都能再次生出來,被人開膛剖腹、骨碎腸斷,總也還保有原本的器官,只要不立即死亡,生命之光便能將它們接續回去,甚至臟腑嚴重破裂都能以超快的恢復速度修補好,可絕不是憑空生出一個臟腑、一根骨頭來,更何況御空是整個肚子不見一半。

光元素極快的化成一片白色光霧灑落在御空身上,絲絲縷縷的融入體內,但御空卻發覺生命之光隨即又變成純粹的能量,跟著其他能量散至全身,並修復他損傷的臟腑。

「弟弟的身體果然奇特,直接就把魔法給消解了。」精靈神聳了聳香肩,對此現象亦是感到莫名其妙,御空的體質已完全超脫人類範疇了。

御空無奈地道:「我還是先在外面養好傷再回去吧!」

戰神看向精靈們道:「她們應該是在你危險時才過來的吧,心羽她們怎麼看都不像反應遲鈍的女孩子,不可能猜不到你有危險,等不到你回去才會更加擔心。」

「說的也是。」御空遲疑地道:「那先幫我找件衣服套上好不好?免得讓她們一眼就看到我肚子的洞。」

「嗯。」戰神輕應一聲便消失無蹤,找衣服去了。

精靈神輕輕地觸碰御空肩膀道:「弟弟,你現在還有沒有感覺呢?」

御空道:「我還有感覺,除了不能動外,好像都沒變。」

感到御空有些沮喪,小電便想轉移他的注意力,笑道:「上次不是吃了隻豬就長大了,回去再給他吃一隻,不一定就會很快長出肉來啦!」

「老大都不能動了,用什麼去吃豬呀!」小風哼聲道。

盡出餿主意的小火爛辦法一堆,得意洋洋地道:「那還不簡單,直接塞到肚子的破洞裡不就好了。」

御空聞言不由氣罵道:「妳閉嘴啦,沒一次能說個有建設性的。」

小火飛到他的面前猛扮鬼臉道:「不行呀,嘻嘻──笨老大不能動,來打我啊……」

「呃……」御空怔了怔,大罵道:「死小火、白痴小火、破爛小火……哈哈──打不到,至少我還可以罵妳呀!」

精靈神哭笑不得瞪著美眸,沒好氣道:「都差點沒命了,你還笑得出來,想辦法快點恢復啦,不然心羽她們準是整天活在愁雲慘霧裡。」

「嗚──我知道錯了,可是它的再生速度好像跟能量有關,等一下就要回去了,現在聚集再多能量也是浪費呀,我回去後一定會盡全力療傷的,不要罵我嘛,要罵也該罵那個差點害我死翹翹的步天涯才對呀!」御空被精靈們一鬧,靈識頓時又頑皮起來,精靈們太瞭解他了,只要能把他鬱悶的愁緒吹散,馬上就會回復開朗的本性。

「你呀──人家說好了瘡疤忘了痛,你更厲害,都還沒好就已經忘了。」精靈神搖搖頭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笑他還能活著,氣他差點沒命卻還不當回事。

御空嚴肅起來,靈識中傳達出他的堅定,道:「姊姊,我忘了痛,但我絕不會忘記這一次的戰敗,步天涯的速度確實不是我目前所能企及,可若不是他在速度上、攻擊上誤導我,我也不會受到致命重創了,既然我還活著,我就絕對會討回這筆帳。」

精靈神偏著螓首想了一下,有些困惑地道:「我記得步天涯除了速度不差,其他武技並不高明呀,他怎麼有能力破開白銀聖衣將你重創呢?」

御空忿忿不平,氣惱道:「姊──妳也行行好,那都是三千多年前的事了,情報太過時了啦,他的功力根本不在我之下,速度更非只是不差,最後那一下比哥哥還快。右手一個圓形錐筒的怪兵器更是厲害,我的護體真氣、白銀聖衣加上小黃的力量,連『砰──』都沒有的就被突破了,後果就是這樣啦,我若再遇上其他敵人一定不再想他以前的功力,不然準被害死。」

「我哪知道他會變這麼厲害嘛!」精靈神微吐香舌,有些尷尬道。

不多時,戰神已帶了件衣服回來給御空,兩個神第一次幫人穿衣服,又生怕碰到御空那缺半邊的大傷口,好一陣擺弄才終於把這場穿衣大業搞定。


天靈谷裡諸人度日如年的等待中,終於等到戰神由谷頂降下,才正要趕上前接應,戰神卻是抱著御空直接進到房裡。

眾人見狀不由驚駭欲絕,急忙跟著轉向,進到房裡一眼看去,御空的衣服已非白銀聖衣,而只是一件棕色的衣服,什麼樣的情況會讓白銀聖衣消失,又需要由戰神將人抱回,所有人不由止步,膽顫心驚不敢發問。

「不會的,不會……」跑得最快的心羽怔愣當場,玉容刷地轉為蒼白,毫無血色的小嘴哆嗦自語。

冰雲、風鈴、月楓、笑英等人隨之亦是愣住了,腦中同樣浮起最壞的想法。

同時,大家的腦中突然響起御空的聲音道:「喂──我可還沒死唷,你們可別急著咒我。」

突如其來的意念出現腦中,眾人的訝異就別提了,丁天陽、寒飛霜本身靈識就強,在意識受到入侵時被嚇了一跳,還想要去抗拒,不過馬上就又聽到御空的聲音,二人臉色頓為平靜似有所悟,他們也已有能力運用靈識與人交流,剛好可以偷師,雖然用到的機會太少了,誰會好好的嘴巴不用,還故意先平靜心神再浪費精力的用靈識交談。

心羽急切地跑到御空旁邊,看著雙目緊閉的他,哽咽地道:「你怎麼了,你張開眼睛,你動一下呀!」

所有人都湊了過去,連小白都跳到心羽肩膀上探頭探腦嗷嗷低吼,因為有粉粉這翻譯存在,這可是御空第一次用靈識跟牠講話,雖然牠給出的回應仍是吼叫,御空卻是神奇的完全明白牠的意思,只是讓人好氣又好笑的是牠一直表示好奇,問老大是被誰打到不能動。

御空不禁暗罵:「這死小子,真是除死無大事,老大都差點掛了還在好奇。」

御空的靈識再次傳給眾人道:「我受了點傷,暫時沒法動,真是有夠倒楣,要先療傷才行囉!」

御空嘻嘻哈哈慣了,此時常態不改,眾人擔憂的情緒一下子就給消除大半,只是看他連動都不能,心中大石又豈能完全放下。

看眾人臉上仍是有些緊張、憂慮,精靈神嬌笑著道:「沒事的,就如弟弟所說,只是受傷暫時不能動而已,過一段時日就好了。」

再次得到證實,大家總算是完全放寬了心,只是幾個女孩子臉上卻藏不住心疼。

心羽水汪汪的眼眸波光蕩漾道:「姊姊,御空是受了什麼傷,為什麼會不能動了?」

帥帥更是大叫道:「可惡,是誰敢打傷御空了,我非要給他難看不可。」

「連御空都受傷了,你去還不是讓人給你難看。」可愛小嘴一撇,狠狠給他潑了桶冷水。

精靈神可不敢讓他們看到御空肚子上的傷口,淡淡地道:「沒事,只是傷得比較古怪,先讓他休息吧!」

「對嘛,我可是傷患耶,你們又吵又哭喪著臉,我怎麼安心療傷呀!」御空故扮可憐的唉唉叫,然後又笑道:「好囉,別擔心,我要療傷了,別吵喔!」

說完,御空便不給諸女機會,立即以靈識調動天地間所有能量,聚成一個小圓將自己罩在裡面,不一會兒就已泛出淡淡的各色流光,以諸女的功力根本別想進入。

御空之所以急於行動,是怕老婆們會幫他換衣服或擦拭身體,到時候肚子的洞不把她們嚇個半死才怪,現在自己專心療傷,解釋就交給哥哥、姊姊、精靈們了。

「御空……」心羽情不自禁地又叫了一聲,芳心巨石仍是放不下來。

「御空沒事的,別擔心了。」冰雲、風鈴拉著她輕聲安慰,不過看她們的神情,倒像是在自我安慰。

「楓兒乖,御空這不沒事嗎?放鬆點,別緊張了。」月楓的母親在旁同樣安撫著玉容緊繃的女兒。

心羽深吸口氣,轉過身強顏笑道:「誰說我擔心了,御空好好的在這兒,會有什麼事,妳們才該高興點呢,月楓別繃著臉嘛,這樣可彈不出好聽的曲子唷!」

小火嘻嘻笑道:「老大本來就好好的在這裡了,妳們還擔心什麼,真是奇怪。」

小風轉念一想,頓也笑道:「是呀,老大只是肚子多了個洞,沒什麼啦!」同時,她亦傳給小火一個訊息。

小火愣了一下,雖是奇怪,卻也馬上照做,誇大的張開雙手叫道:「就多出這麼大一個洞喔!」

「胡說八道,那麼大的傷口豈不連腸子都流出來了,但御空的衣服上卻連血都沒有滲出來呢!」心羽翻了一下白眼道,雖怕精靈所言屬實,但看看御空的衣服便又不太相信。

小火不服的叫道:「誰說傷口大就得流腸子的(因為腸子都不見了),而且血止住了,當然不會流呀!」

大家聞言反是都放下了心,以為御空只是肚子被刺傷,如精靈神所說的是傷勢較怪才不能動,小火就是喜歡大驚小怪的搞誇張。

小風心中笑道:「沒想到喜歡亂說話的小火也有她的用處嘛,瞧她說的愈誇張,大家就愈放心。」

小水笑道:「嗯──妳居然想得出這法子,還真是好玩。」

只有小火大表不滿道:「什麼玩意兒,竟然不相信我的話,我可是最老實的耶!」

說著,精靈們頓時又鬧成了一團。

眾人見五個精靈一邊鬧去,更是認定小火把事實誇大無數倍,氣氛登時又輕鬆起來,戰神、精靈神愕然相視,原來事實反而更能安定人心呀!

「弟弟,你就先好好療養,我和哥哥去魔界探探。」

精靈神和戰神聽了御空對步天涯的形容,心中不無擔憂,想先到魔界調查一番。

「這麼快就要走了呀,你們要小心喔!」

在眾人的告別聲中,兩個大忙神一下便消失無蹤。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5:34 PM
第六章 ∼天靈入世∼


此時,御空與步天涯激戰之處早已鬧開了鍋,一千多里外正是御空感應到的人類聚集地,也是武斷憂他們的所在,對於千多里外的劇烈波動,諸多高手都有所察覺,曾親身感受過御空極致力量的殷光介更是感到熟悉。

於是,幾個最厲害的高手便決定前去觀察,不過,當他們趕到時就只剩下一片已遭毀滅性打擊的叢林,大地狼藉坑坑洞洞,範圍遍及數十里,就像有許多超級高手在此進行大亂鬥一樣。

在眾人震驚難以置信的心情下,任絮菁略一思索,便想問一下冰雲是不是御空有來,「通訊水晶」中出現的冰雲臉容仍是有些沉重,雖然冰雲也不清楚事情始末,但還有精靈們東插一嘴、西插一口,她才知道曾有魔神來至附近。

任絮菁未將事情聲張,只將此事告知武斷憂、殷光介這本就知道御空實力之人,並說想去天靈谷探望御空,武斷憂、殷光介聞言立刻表示也要同行,三個人都是大佬級的人物,說走就走,隨便跟人說聲要去找朋友,「咻──」地就跑個不見蛋,把其他人搞得是一頭霧水。


動彈不得的御空躺在床上,將能量聚集起來後就沒他的事了,身體自然的調節能量去修復,完全不用費心控制,他便靜靜地回憶與步天涯的交戰過程,想找出對付他最好的方法來,否則再一次遇上,自己也同樣只有戰敗一途。

思索的時間總是令人忽略,好像只是一會兒卻已過了大半天,沉思的御空靈覺能力不減,突然回過神來,靈識直接透入沈睡的諸女腦中道:「起床囉,有客人來了。」

因為唯一一張床被御空的大光球佔了,諸女看不到受傷的他又會感到不安,乾脆就在床旁舖了一片軟綿綿的毛毯當床。晚間就寢後,月楓一想到御空受傷,總是感到心神不寧,結果也跑過來找心羽三女,反正御空又不會動,沒關係啦,她的母親見了也都不管,任由寶貝女兒和男人同處一房,老實講,她們是把御空當成準女婿了。

心羽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揉揉惺忪的眼睛道:「誰呀?」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囉!」御空笑道。

「哦──」

心羽聽話的正想開門又聽御空急忙叫道:「哇哩──妳這丫頭真睡糊塗了,先穿衣服啦!」

激烈的意念一下讓心羽清醒不少,紅著小臉趕忙穿起衣服來,順便把冰雲、風鈴都叫起來穿衣服,既然御空會叫她們起來,應該是來找自己的才對,至於月楓就免了,她可還沒大膽到在這邊只穿內衣褲。

任絮菁是把天靈谷當成半個家了,隨意和巡邏的人打個招呼,駕輕就熟的前往御空住所。第一次到此的武斷憂、殷光介則是好奇的打量這奇特的地方,雖是夜晚卻不沈寂,仍有些人跑來跑去,見到任絮菁還很高興的揮手問候。

「她們不會還沒睡吧!」任絮菁領著二人直接飛上最高一層,見到窗戶透著亮光,有些奇怪。

谷裡屋門都是沒鎖的,任絮菁才要開門,卻已有人從裡面先行打開,接而就傳來心羽驚喜的聲音:「咦──任姨,還有武大哥、殷大哥你們也來了呀!」

風鈴亦從後面走出來,笑道:「難怪御空會叫我們起床了。」

任絮菁首先就問道:「御空還好吧!」

御空直接以靈識道:「除了不能動外都還好。」

三人都對御空靈識的入侵有所感應,只是未曾有過經驗的三人還不及反應就已聽到聲音。

武斷憂詫異地道:「老弟?是你嗎?」

御空笑道:「對呀,我是用靈識和你們交談,呵呵──你們怎麼都來了?」

心羽拉起任絮菁的手笑道:「到我們房裡再談吧!」

任絮菁一邊走卻也不忘罵罵御空道:「還不是為了你,你這傢伙就不會保重一下身體嗎?還要把她們嚇成什麼樣才甘心呀!」

御空無奈地道:「我也不想呀,對方太厲害了,對了,你們那裡沒出現其他魔族吧?」

冰雲、月楓已在房內擺好椅子與茶水,三人進入一看亦感到有趣,她們對御空也太迷戀了吧,居然還打地鋪,御空的情景更是讓人驚奇,身周光華流轉,看起來極為漂亮,這種療傷方法實在不可思議。

月楓倒好茶水後就躲到心羽背後,小臉上紅通通的滿是羞意,沒想到一時興起跑來心羽這邊,馬上就有客人來了。反是任絮菁三人根本不覺奇怪,事實上,若是去問問認識御空的人,說御空有幾個老婆,他們必定會回答「四個」,瞧月楓整天和御空混在一起,說不是也沒人會信。

武斷憂觀察著御空身周光團,一邊道:「暫時還沒發現魔族的蹤跡,你怎麼會來到鴻山的?」

御空道:「我在炎城聽云淘廣千說你們很多人都在鴻山,所以我就去看看囉,誰知道會先發現步天涯那傢伙。」

任絮菁搖頭道:「這些魔族到底想做什麼,一點頭緒都摸不著。」

殷光介對步天涯的實力較有興趣,問道:「那個叫步天涯的魔族實力真有那麼高嗎?連你都受傷了。」

御空嘆道:「論功力不在我之下,論速度更勝我二籌以上,唉──不是我長他的志氣,光憑速度一項,他已足以吃定天下高手了。」

三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沈默了一會,任絮菁沉重地道:「怎麼辦,還要進攻鴻山城嗎?」

四周再次靜了下來,心羽奇怪地道:「任姨,你們為什麼要進攻鴻山城呀?」

「嗯──我也是想知道這事才會去鴻山的。」御空道。

任絮菁看了眾人一眼道:「我們之所以要攻下鴻山城,為的是……立國。」

「轟──」的一陣亂流在眾人腦中炸開,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

心羽怔愣了半晌才愕然道:「任姨不是開玩笑的吧!」

「真的嗎?」冰雲睜大了美目直愣愣的看著師父。

任絮菁點頭道:「沒錯,就是立國,這是黃天馳最先提出來的,聽他所言,獸人族主動幫助鴻山守城,就是想先建立起雙方的情誼,好讓他將來立國可以更加順利,可惜,最後白夏鷹翔的出現打亂了一切,所以他便找來我們這些其他族的高手,結成聯盟共立一國。」

眾人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獸人族為何會在魔族進犯之初就幫人族了。

但心羽還是不解地道:「現在魔族正在進犯天武大陸,這樣豈不是更加混亂了?」

殷光介笑道:「就是亂才會有機會呀,我們立國才可以少受人族各國的壓制,如今我龍神族、妖精族、矮人族還有其他受到人族排擠的族群都陸續趕至鴻山,為的就是建立屬於我們的國家。」

諸人一想,還真是覺得有點奇怪,其他各族的人雖然較少,但為什麼沒有屬於他們的國家呢,如獸人族的人數雖遠少於人族,可全天武大陸加起來隨便都有千萬以上,要建立一個小國家應該沒有問題才對呀!

心羽問出諸人的疑惑道:「嗯──我這才發覺大陸上各國都是人族,真是有點奇怪呢!」

沈穩如武斷憂、殷光介聞言亦不禁微微一嘆。

任絮菁抬起頭來,意味深長道:「不是其他族的人不想建立國家,而是建立不成。」

諸女更是好奇而疑惑的看向她,任絮菁嘆了一聲,續道:「也曾有他族強者想建立屬於自己族人的國家,可是人族卻有不少人瞧不起他族,同樣也不願看到他族的強大,根本不容許他族立國,否則必定群起而攻。據我所知,最近的一次是兩百年前一個獸人族高手,他也是名列天武十強之一的高手,就是不希望自己的族人再受人族欺壓,以其號召力聚集了上百萬獸人,但是……沒過多久,上百萬的獸人就被群起攻之的各國消滅殆盡,連他自己在內的幾名高手,也在人族各高手的圍攻下犧牲。追溯至更久遠以前,此例仍有不少,黃天馳亦是明白這點,所以才會趁著亂世,想借由鶴靂之力相助來立國。」

聽聞她講起前人立國的經過,冰雲頓了半晌,不禁擔心道:「師父,那現在的局勢真能立國嗎?會不會又被其他國圍攻呀!」

「任姨,人族除了您還有其他人嗎?」心羽美目中盡是好奇的光輝,她可不怎麼擔心,反正等御空傷好了絕不會袖手旁觀的,而且還有戰神、精靈神在,誰怕誰呀!

任絮菁道:「人族就我千水宗和長河門而已,白夏鷹翔聲勢漸大,我們在炎國受到的排擠日趨嚴重,在七性劍宗的大本營萬流國更是慘淡,他們聯合地方官員,甚至調動守備兵力不斷刁難、打擊我們,我們不說想要發展,就連生存空間都受到壓縮,再下去我們的門人根本別想繼續待在萬流國了。」

心羽眨了一下美目,似想起些什麼,氣忿地罵道:「豈有此理,他們怎麼可以違反規矩,還勾結官兵咧,那不搞得官不官、民不民,難道別人就放任他們亂來嗎?真是混蛋之極。」喂──罵別人前也先想想自己吧,妳自己才更沒規矩咧!

任絮菁搖頭苦笑道:「現在還有誰會去管那些不成文的規矩,妳還沒發覺嗎?與魔族爭鬥展開後,各帝國與我們武林宗門早已不知不覺間有了交集,在炎國這一邊也很明顯,我方是親二皇子一派的,七性劍宗他們是親大皇子一派的。」

心羽想了一下,揮揮小粉拳笑道:「對喔,所以與各族聯合建立國家,加強我們的勢力,這樣才能和他們分庭抗禮囉!」

「嗯──可以這麼說,我們跟獸人族、龍神族的交情深厚,結為同盟已不單是幫他們,同時也是在幫我們自己,不過長河門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七性劍宗跟萬流國、白夏鷹翔的關係太好,云淘廣千就是要跟他們作對而已,反正長河門是他創的,大不了一拍兩散各奔東西。」

說著,任絮菁不禁有點羨慕云淘廣千,任何事可以放手去幹,她千水宗可不行,否則基業毀於一旦就無顏見先人了,如今與各族結盟也可說是一項賭注。

武斷憂道:「其實,這次魔族的進攻反是造成我們各族的親近,從前先人立國都是一族為之,力量相對薄弱,此次我等各族聯合,雖然人數仍是較少,各族強者卻已在人族之上,他們若真還想阻撓,也得考慮好後果才行,加上魔族侵犯,人族各國尚且自顧不暇,哪還有閒功夫召集大軍來打擊我們。」

心羽奇道:「高手有很多了嗎?」

殷光介笑道:「當然,光是我族十大高手就來了五個,還有兩個也答應要來,其他的還在聯絡,只要能聯繫到,八成就會趕來;妖精族五大魔導亦只尚缺二人未至,另外的高手更是無法估計;矮人族能來的也都來了,正全力趕製攻守城的器具。」

任絮菁接著道:「還有『橫金雄』(獸人族三大高手之一)也已將『塞唯國』的獸人往炎國遷徙,烈沐河帶來的二十萬獸人族大軍更是已經到了,另有上百萬的獸人老弱則是安頓在別處,就只等我們攻下鴻山城好進駐城內。」

諸女聞言乍失形象,心羽張著小嘴愕然道:「怎麼可能,我們也才離開一個月而已,天武大陸地幅遼闊,他是怎麼辦到的?」

任絮菁道:「當然不是這一個月才開始召集的,聽說烈沐河從魔族入侵不久後便從『鋼奇國』過來,一路上的獸人愈來愈多,到最近趕到與我們會合,人數已經上百萬了,幸好黃天馳已做好一定準備,獸人族在森林裡生存的本領又高,不然恐怕連食物都成問題。」

其實烈沐河在鋼奇國也曾幫他們守城,但鋼奇國的統帥卻是極瞧不起獸人族,毫不在乎他們的死傷,總是要他們守在最前線當炮灰,烈沐河一怒之下便退出守城行列,黃天馳此時剛好有了立國的想法,因此烈沐河才會從鋼奇國一路召集獸人前往炎國,高手不計其數,可說是孤注一擲,不成功便成仁了。

風鈴聽了這一切,很不可思議地道:「真是太誇張了,為了一個鴻山城,各族的高手也來太多了吧,我還以為刃山城的高手已經夠多,沒想到……」

殷光介搖頭道:「話不能這樣說,人族佔了廣大的土地,而我們卻是只能居住在偏野之地,生活環境不說,連生活的空間也都被限制住。我族還算不錯了,妖精族的人根本難以在這世上自由行動,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抓去當奴隸,獸人族也只比妖精好一些而已,其他小族群同樣也受到人族輕蔑、鄙視。我們雖然只是要立一個小國,但對後代子孫的影響卻是極為深遠,為了讓我們的族人也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只要是關心自己族人的就絕不會袖手旁觀。」

「那立下的國家要由哪一族來當皇帝呀?」一直沒有反應的御空聽及此,終又讓人想起有他這一個人在。

是啊,這個問題可不小,諸女亦點頭道:「對呀,怎麼決定呀?」

不料,武斷憂三人竟將眼神落至御空身上,諸女跟著轉過螓首。

「不會吧」三字才剛浮起,殷光介已開口道:「若由御空為皇,我龍神族和獸人族的決策者都表示贊同,而且御空也是人族,可以讓人族各國少一個藉口。」

不等御空發話,心羽便搶道:「我們不算人族了,我們已經是天靈族的人。」

任絮菁笑道:「但別人卻只知道御空是人族呀,而且天靈族也是你們自己封的不是嗎?」

心羽仍是搖頭道:「不可能的,御空若想當皇帝,在『陽蘭國』就可以當了,哪裡還會四處亂跑,我們只喜歡隨心所欲的四處遊玩。」

三人為之一愣,仔細想想也真是如此,御空從來就是一副過動兒的胡鬧模樣,他或許能得各族承認,但要他處理國家大事,那搞砸的比率可能會高過頭了。

「嗯──我是不可能當皇帝的啦,要管一大堆事一點都不好玩。」御空狡黠地笑笑,接著又道:「不過若要我只管皇帝,那我會很樂意的,呵呵──反正你們不就是希望各族都能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只要皇帝遵循這個原則,大家應該不會有意見才對,若皇帝亂來,哼哼──我可以導正他,不從,那就揍一頓換一個算了,是吧!」

「這……」三人都很是遲疑,御空說的雖然實際,卻又像是遊戲一般。

任絮菁秀眉緊皺道:「那皇帝豈不跟個傀儡一樣了?」

御空奇道:「怎麼會像傀儡,我是說皇帝亂來才會把他換掉,又不是說要管他平時的政務,對了,讓各族有能力的人都當大臣不就可以制衡皇帝,他們炎國就這樣了,那種爛方法好像比較適合各族摻雜的情況呢!」頓了一下,御空懶得多想,乾脆道:「算了啦,那麼麻煩做啥,只要讓子民過得好不就好囉,這點我很有經驗的,放心吧,只要上層的人亂來,我一定會讓他安份的。」

「真的嗎?」任絮菁看這御空總是不正經,難道真的懂國家政事?

心羽肯定的點頭道:「嗯──任姨放心,御空很有一套的,我們小時候在陽蘭國,那些貴族就都讓御空管得服服貼貼的,很得人民尊敬的說。」

這下他們可真是要對御空另眼相看了,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方面的本事,只是心羽沒說,御空用的絕不是正常的手段,那些人全是被整乖的。

御空想了一下,突然笑道:「對了,你們應該還不知道鶴靂的事吧,皇帝要他和白夏鷹翔以戰功定高低,誰能打退魔族誰就是太子。呵呵──就如黃天馳原先的想法,與鶴靂結盟,你們助他成太子,而他則以一塊土地做為回報,反正你們的人比人族少多了,國土也不用太大,既然土地是未來的皇帝送的,那別國也無話可說呀!」

「哦──有這種事?」任絮菁沈默了一下,遲疑地道:「這種事還得從長計議,畢竟轉讓國家的領土並非兒戲,就算鶴靂已成皇帝也無法私自決定呀!」

「管他的,我說了算,就這麼決定了。」御空流氓脾氣提起來,才不理會那麼多,什麼皇族、什麼大臣,靠的都只是一張嘴,只要自己夠強勢,他們根本什麼都不是。

心羽可也頑皮的很,揮著粉拳道:「哼──鴻山城反正都被魔族打下了,我們搶先攻過來,他們憑什麼拿回去,亂叫的話就讓御空去揍他們一頓,不就乖囉!」

冰雲、風鈴矜持的沒有說話,不過心裡想法也差不多,御空以前就敢把新利城攪得大亂,所謂與時俱進,現在鬧皇城、拆皇宮也沒啥大不了嘛!

武斷憂三人此時也只能搖頭苦笑了,御空的行事根本已不叫膽大,而該稱之妄為,只憑自己對善惡的喜好,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事作風,也不在意別人看法,實在夠亂來的了。

他的作法雖然亂七八糟,卻也可能會有出乎意料的效果,就像刃山城對上七性劍宗一事,他自顧自的從頭說到尾,然後說完就跑,很莫名奇妙的事,御空也不在乎別人信不信,他就只想亂一亂而已,但是,反而有很多人去探討他的目的,事情也就愈傳愈開。

很多事就是這樣,沒人理,事實便會隨時間流逝而消失;成為話題,結果就是不少人開始對七性劍宗產生懷疑,從而導致他們內部原已不滿的聲浪加大,也把尹儒衣他們對御空的仇恨再次放大。

御空笑道:「沒錯,首先是要攻下鴻山城,心羽,叫帥帥、可愛跟任姨一起去吧,嗯──問看看丁長老他們要不要去,總待在天靈谷也不是辦法,要讓魔族知道我們天靈族的威風仍不減當年。」

「我也正想去拜訪一下丁前輩,等天明後就帶我們過去吧!」武斷憂點頭笑道。

等到天亮用過了早餐,心羽便帶他們去找丁天陽。雙方都是豪爽之人,很快就像是老朋友般的聊開來,正事反被他們丟到一邊,直到中午才想起原本要說些什麼。

最後的結果卻是令人心驚,丁天陽竟然決定天靈族六大高手全都出動,還挑出三十個戰皇及百名戰將,分明是要讓天靈族再次震撼天下。

其實,丁天陽也是有私心的,為的就是讓人知道天靈族高手都在鴻山,好讓魔族不再放心思於天靈谷,少了眾高手,進犯天靈谷對魔族毫無意義,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5:50 PM
第七章 ∼立國平合∼



彈指半月過,御空療傷中不斷思索改進自身武技,一下子就已過了半個月,可憐的心羽諸女卻是看著他躺著一動不動,只覺度日如年,幸虧他還能偶爾以靈識安慰她們,諸女除了感覺時間過得太慢,倒是不會太難受。

在鴻山方面,半個月前云淘廣千將鶴靂等人帶至各族聯盟,並且公佈聖旨、任命五大軍團、規劃反擊,已是忙得不可開交。

聖旨一出,萬宸逸、七性劍宗更是大為震驚,沒想到一向優柔寡斷的皇帝會突然變得果決明斷,不過事已至此,他們縱是忿恨也無濟於事,只有努力加強白夏鷹翔的勢力了。

人家又氣又忙,白夏鷹翔這個在他人背後操作下的無知受益者反倒是不以為意,還在作白日夢領著七性劍宗那些高手打退魔族,鶴靂卻只能可憐巴巴的在後為他搖旗吶喊,彷彿皇位已被他握在掌中。另外,鶴靂也與各族定下協議、締結同盟,炎國與各族共同對抗魔族,他將來亦會盡全力支持各族立國。

諷刺的是,各族還只是計劃立國,竟已有人族的人高舉大旗,在炎國與鋼奇國臨近的「隆德城」自立為王,後來他們才知不只炎國,其他大國也有些野心家趁亂叛變,可是國家大部份的軍隊已派往魔族出現的地域防守,又得加強國土巡視,已難以再出兵力去平息那些叛亂,整個大陸根本是亂成一團。

在鴻山城裡,各族高手發覺魔族的魔將似乎走了不少,他們雖是感到詫異,但蓄勢待發的各族人馬仍是果斷地展開攻擊行動,為防城裡有陷阱,戰皇級以下的人都只守在城外,由數十名超級高手主攻,一鼓作氣殺了進去。

區區半個小時不到,各族人馬幾乎沒有損傷的攻下鴻山城,搞得眾人既是歡喜卻又難以置信,因為整個鴻山城的魔將只剩五名,而且一見眾高手就立刻落跑,連打都不打。餘下的只要有腦子的也同樣轉身就逃,剩下近萬個劣等魔族沒頭沒腦的殺出城外,輕易的被各族高手給收拾掉。

如此輕易的事反讓眾人心生疑慮,更是小心翼翼的派遣高手先行進城,亦步亦趨以地毯式的搜索,小心翼翼的探查是否有埋伏存在。

整個鴻山城除了亂之一字外還是亂,無數的房舍慘遭破壞,垃圾、血腥、碎石、爛泥滿地,甚至連野獸的骨頭都有不少,給人一份荒蕪殘破的感觸,誰能想像半年多前這裡還是一個繁榮的城市。

不過各族的人並不在乎,過了大半天確定沒有魔族埋伏後,三十萬戰士立刻湧進城裡,每個人都自動自發的當起清潔工整理起環境,這是他們未來的家,他們的家人也將在近期來到。

這一日,各族聯盟已對外宣稱立國,國名「平合」,取義為各族平等合作的意思,也希望立國的經過能夠平合、平和。

因為離鶴靂最近又能聽他指揮的軍團是「炎虎軍團」,各族臨時決定發起攻擊,他們駐守在刃山城已來不及支援,所以炎國軍隊可說是完全沒有參加攻城戰。

其實這也是各族所打的小算盤,搶先將鴻山城攻下,完全沒有讓炎國軍隊插手,既然是自己從魔族手中奪來,那將鴻山城做為根基立國豈不是名正言順。

再說了,鶴靂也表示會助各族立國,總不能光說不練,此時就是他履行盟約的機會,人族帝國是否能與各族和平相處,這件事也已算是個考驗,至於炎國高層的想法則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列,在決定參與立國的行動後,各族高手已經豁出去了,必要時他們寧可拼個魚死網破。

鶴靂雖是覺得有點不對頭,畢竟那本是炎國城池,被魔族攻下又被各族攻下,結果就變別人的了,任誰都不會很舒服的,但再想遠一點,以後各族也會幫自己對抗魔族,一個鴻山城做為報答又有何不可,畢竟自己身邊可沒超級高手,各族加起來卻有幾十個,那才是對付魔族的主力,雙方可說是互利互惠。

想到這兒,鶴靂倒是蠻放得開,只是擔心白夏鷹翔又會在這點上大做文章,炎城裡的王公大臣也是不可能善罷甘休,唉──任何事情總難兩全呀!


攻下鴻山城的隔日,心羽諸女的腦中突然響起一聲:「哈哈──恢復囉!」

她們轉頭看向御空,見他身周的光芒快速散去,指頭輕輕動了幾下,嘴角略揚,在諸女驚喜的神情下倏然一躍而起,全身劇烈的抖動,不停發出喀喀聲響,就像骨頭寸斷般,諸女還來不及高興就又被嚇得俏臉發白。

「哇──半個月沒動,身體都快生鏽囉!」御空正自高興,沒發覺諸女的異樣,又是甩手又是踢腳的蹦來蹦去。

這下諸女可就明白他是在活動筋骨了,心羽不忿地跑過去,臉上惡狠狠、粉拳輕柔柔的敲了他胸口幾下道:「討厭啦,你不會說一聲喔,突然又抖又喀喀亂響,嚇死人了。」

「嗯──壞御空就會嚇人。」冰雲、風鈴、月楓接著也都是一陣嬌聲軟語的抱怨連連,然而她們的臉上卻掩不住滿溢的笑靨。

御空手腳使勁的比劃幾下,撇撇嘴笑道:「誰叫妳們愛自己嚇自己,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會有什麼事。」

又是一番開懷的談笑,心羽膩在御空身上,覺得有點不對,突然拉著他的衣服道:「對了,你的衣服都穿半個月了,也該換了啦!」

冰雲恍然嬌笑道:「對唷,難怪人家覺得不太舒服,原來是你的衣服太粗糙了。」

沒辦法,臨時要戰神去哪生衣服,只找到個已沒人住的農舍,衣料當然差囉!

「嘻嘻──那就脫掉嘛!」風鈴對御空可不會含蓄,小手拉著他的褲子直接就脫。

月楓在旁被嚇了一跳,芳心怦怦亂跳,俏臉通紅,玉手摀著眼睛趕忙跑出去。

「……」御空四人傻愣愣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臉上滿是疑惑,好一會兒才想起月楓可不是御空的老婆,怎能叫她看御空脫褲子,不過他們可是半點反省也沒有,相互看了看更是開懷大笑起來。

「啊──」才脫掉御空的衣服,三女不約而同發出一聲驚駭至極的叫聲,緊盯著御空肚子的三雙美目皆已微泛紅絲,玉手不禁顫慄著,芳心之中湧現深深的後怕,那麼大的傷口,正常人早就死了吧!

御空疑惑的低頭看去,傷口應該已經完全恢復了才對呀,她們怎麼了,接而他便知道,肚子是平坦的很,肌肉強勁有彈性,可他還穿著內衣,怎麼看得到一大圈的肚子呢,當然是因為內衣不會自己再生呀,破了一大半染滿了乾黑的血漬,看就知道那個傷口有多大了。

「小火是說真的,御空真的是肚子多了個大洞。」這是諸女此時共同的想法。

「別怕嘛,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經過御空好一陣安慰,他又確實是完全復原無礙,三女的臉色總算不再顯得驚惶,只是仍緊緊的抱住御空,滴滴晶淚忍不住流下,她們明白,自己差點就又失去御空了。

將身體洗了一洗,穿上清爽的內衣褲,御空緊張地看著左手銀環,深深的吸了口氣後將真氣輸入,一陣白色光芒登時籠罩全身,轉瞬間一身潔白無瑕的白銀聖衣已穿在身上,完全看不出它曾被貫天錐擊破過,他並不知道療傷時聚集的能量同樣被白銀聖衣吸收來自我修補。

御空鬆了口氣拍拍胸脯道:「還好、還好,走吧,出去鬆鬆筋骨。」

心羽一出去就調侃月楓道:「太可惜了,妳跑太快沒看到好東西哦!」

月楓對她們叫的那一聲也覺奇怪,偏著可愛的螓首道:「是什麼好東西呀!」

心羽笑得花枝亂顫,拍拍御空的胸口道:「當然就是御空的身體囉!」

月楓輕啐了一口,小臉抹上一層嫣紅,甩頭道:「那有什麼好看的。」

風鈴頑皮地笑道:「怎麼不好看,心羽可都是搶著看呢!」

冰雲跟著湊熱鬧:「對嘛,而且搶得可兇了。」

御空哭笑不得地輕敲了一下她們腦袋道:「胡說八道,真不害臊。」

心羽突然語出驚人地道:「有什麼好害臊,月楓都和你睡了,看看也沒什麼嘛!」

「我……我沒有,我……」月楓這可急了,結結巴巴的猛搖手。

冰雲愣了一下,也跟著起哄道:「哪沒有,這半個月我們都睡在同間房裡唷,以後妳可嫁不出去囉,只剩下御空這一個選擇了。」

「咦──對耶,月楓放心,御空一定會負責任的。」風鈴忍著笑,故作正經拍著月楓香肩道,相處了那麼久,若說月楓與御空相互間沒有愛意,打死她們都不相信。

「妳們……我……我不跟妳們講了啦!」月楓又羞又急就是沒有惱怒,耳朵、脖頸都已泛起一層粉紅,玉頰更是由紅轉青,這是魔族人害羞或興奮到極致的表現,猛地跺了跺玉足轉身就跑。

「啊呀──跑掉了,快追。」心羽領著二女就如將軍上戰場一般,粉臂一揮大聲呼喝。

「遵命。」冰雲、風鈴同聲嬌叱跟上。

笑看著活潑的嬌妻嘻鬧,御空慢條斯理的緩緩走出去,剛好在門口遇上月楓的母親。

她們並無太大意外,眼中喜色一閃,笑語道:「你可終於恢復了。」

御空故意苦著一張臉,搖頭哀叫道:「再不恢復,我的身體可都要生鏽囉,哪受得了呀!」

苗杳鳳鑫笑盈盈地指著下方落在最後的冰雲道:「她們在做什麼呀,跑得飛快。」

御空苦臉瞬變,嘻皮笑臉的得意道:「她們呀,在幫我追個丫頭回來當老婆呢!」

二人嚇了一跳,于荷琳驚訝中好似有點不悅道:「你還想娶老婆,是哪個女人?」

御空促狹地眨眨眼睛笑道:「就月楓呀,跟她鬧了一下,結果竟給我們溜囉!」

御空還想看看她們驚訝的樣子,不料她們互視一眼,苗杳鳳鑫親和的拍了一下御空肩膀,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絲欣慰,二人竟是同聲笑道:「嗯──好,那努力一點追哦!」

然後二人便丟下御空走回房間去,反倒是把御空搞得一愣一愣,這兩個母親怎麼隨便就把女兒給賣了呀!

御空搔搔腦袋,邊走邊自我陶醉地想:「嬸嬸好像比較想當我岳母耶,呵呵──難道我真是如此優秀無人可比,她們怕月楓找不到更好的老公,所以才那麼高興,嗯嗯──那我可不能太隨便了,要讓月楓知道找個好老公可是不容易的,否則丈夫的『威嚴』就建立不起來了。」

這傢伙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居然自戀起來,想著,御空又吐出舌頭傻笑,好像有點覺悟的搖搖頭,只是他並非覺得自己太過自戀,而是想到自己在諸女面前根本擺不出丈夫的威嚴。

「哥哥,你的傷好了嗎?」御空走出谷口一小段,便見正在練功的笑英驚喜地呼喊一聲快跑過來。

御空笑道:「那當然,你的刀法練得怎麼樣了呢?」

笑英小臉微紅,有點不好意思道:「還是一樣,都感覺不到進步。」

「哈哈──武功本來就不是一蹴可幾的事,更何況你已經到達戰皇級了,想再進一步可不容易,不用太過著急,對了,有沒有看到嫂嫂跑過去呢?」

笑英指著一邊道:「我剛才好像有聽到嫂嫂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不過一下就不見了。」

「這些丫頭還真會跑。」御空自然的釋放靈識,四女居然已在二里外的河邊嘻鬧著,這些天都待在御空身邊沒心情玩,可把她們悶壞了。

月楓似已忘記是為了什麼而溜走,見到御空過來也未再顯得羞澀,依然故自與三女玩鬧,鶯聲燕語嬌笑不絕於耳。大家都不知道,月楓連這方面都是受到三女潛移默化的影響,雖會因御空的玩笑而害羞,但卻不會令她感到難堪,只一會兒就能把羞意給降低下去,然後再以此點與諸女鬥嘴,她自己也是樂在其中呢!

御空坐在大樹旁看著她們,臉上洋溢著心滿意足的微笑,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這樣簡單,能見到心愛的人兒開心就夠了。

「累死了,不跟妳們鬧了啦!」玩了好一會兒,冰雲已是香汗淋漓,拿著手巾在河邊沾濕擦著紅彤彤的臉蛋。

三女見狀也不再追逐,把冰冰涼涼的濕手巾蓋在小臉上大呼舒服,忽地,其中一道嬌美的身影輕快地飄向後方,三女的視線俱隨著她而移動,下一秒,風鈴已是舒服的枕在御空大腿上。

「好哇,臭風鈴偷吃。」

「竟然不顧姊妹情誼,家法伺候。」

心羽、冰雲可不肯輕易放過風鈴,玉手翻飛猶如彩蝶飛舞,來至四面八方搔風鈴的癢,月楓雖是沒有出口,雙手動作卻是只快不慢。

雖是有著痛苦的阻擾,風鈴的決心仍是未曾動搖,緊抱御空的腰寧死不放,好不容易才讓三雙魔爪放棄。

風鈴抬起頭看向御空,戲劇性的吐出一句話來:「御空,我對你的愛終於戰勝了三大魔頭。」

「我們的愛足以驚天地、泣鬼神,誰也不能讓我們分開,嗚──嗚──」御空更絕,乾脆抱住風鈴嚎啕大哭,光明正大的東摸西摸逞手足之慾。

大家見怪不怪,任由他去鬼叫,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談談天、打上幾招,當然,風鈴仍是佔據她拼命搶來的位子不放,舒舒服服膩在丈夫懷裡,直到御空也要起身練練手,她才嘟著小嘴換個位置。


原本雜亂不堪的鴻山城,短短三日已是煥然一新,城門上的鴻山城三個大字也已換上新名平合城,除開一些遭受破壞的房屋還未修補完成,大街小巷都已整理得乾乾淨淨,至少,從城門口進去到中央廣場的路上看到的都是如此,沒辦法,建設哪比得上破壞,偌大的一個城豈是說整理就能整理好。

平合城沒有皇宮,所以典禮就在空曠的中央廣場上舉行,此時已是聚滿了各族人潮,其中獸人族就佔了三分之二以上,人海延伸出去幾是看不到盡頭,廣場還不夠寬敞,外面屋頂、柱子什麼的地方也都擠滿了人,還有不少外人是來看熱鬧,當然,白夏鷹翔、七性劍宗、風神使者更是不會缺席。

他們的到來也是眾人意料中事,畢竟平合國是建立在炎國土地上,人族與他族互瞧不起,「烈炎門」、七性劍宗與長河門、千水宗更勢同水火,不管是在哪一方面他們都不可能仍舊保持沉默,站出來表明自己的立場是絕對必要的,否則豈不讓人看輕了。

不過在這魔族動態未明的局勢下,雙方的衝突也不太可能過於激烈,主要是看白夏鷹翔一方的表面功夫要做到哪兒,雖然不至於徹底決裂,但要皆大歡喜卻是更難。

「真正的考驗是在消滅魔族之後。」這是目前雙方大致相同的看法,前提是,御空這個變數不要過來攪和。

白夏鷹翔可是囂張了,不把平合國眾高手、數十萬人放在眼裡,一到就直指鶴靂,大罵他賣國、丟盡炎國顏面,各族佔了炎國領土,他不予以討伐也就算了,竟還來參加平合國立國典禮。

鶴靂卻是不好開口反駁,畢竟國土變成別人的,他縱是不反對卻也無法表示贊成,就算有其道理,顧忌到他炎國皇子的身份,也不該由他口中說出。

當然,他不說也沒關係,自有平合國替他反駁,一個位於高台,皇袍加身的人直接站出來,倒指白夏鷹翔無恥沒膽,原鴻山城在魔族手中時不敢去奪回,如今讓別人攻下卻憑著嘴巴就要來搶,當各族人馬好欺不成?

七性劍宗原本也有事要藉題發揮,因為前日和烈炎門一同派遣門人至平合城調查,才來而已就碰上千水宗弟子,世仇的雙方說沒幾句就起了衝突,七性劍宗當然不會坐視,也是他們活該倒楣,剛好帥帥、可愛經過,看到七性劍宗憑恃有戰皇高手在欺負人,立刻又罵又打的加入抗敵行列。

夫妻倆的行為也可證明平時有把御空的教導聽進去,對待敵人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不單又打又踢,還用火球把人的衣服、毛髮燒個精光,死踹活踹的一路把人踹出城外,就只差吊在城門上示眾,連千水宗的人都為對頭感到於心不忍,可見他們有多慘了。

無比的羞辱,七性劍宗、烈炎門豈能甘心,可是今日一看平合國的陣仗,他們這些大皇子的武力靠山卻是自己感到底氣不足,各族大團結後,一眼看過去的超級高手人數就已過五十,他們的超級高手才只有十幾人,在以前絕對是無可匹敵的力量,如今卻什麼也算不上,這次人族各國和高手還敢來阻止他們立國嗎?

二十幾萬獸人更是狠狠的瞪著他們,在平合國中,人族人數是絕對處於下風的,各宗門來人雖都是高手,可也從沒面臨這種情況過,尹儒衣很明智的選擇了沈默,先由白夏鷹翔和他們理論去。

正當雙方各訴其理,鬥得不可開交之際,御空也已帶著一群人急忙忙的趕到,這傢伙兩天前玩了一陣後就說要練功,結果飛到天上一待就是一天多,身周還氣流旋繞近身不得,諸女只得花了好一段時間去找到處亂跑的精靈,這才把練功練到入神的御空給叫回來。

「還好、還好,熱鬧的事還沒完呢!」御空看到七性劍宗的人果然也有來,落地後大是高興。

還不等御空等人站穩,有一百三十六人突然從人群中飛躍而出,全數單膝跪地同時高聲道:「參見聖皇。」

不用說也知是丁天陽諸人,御空轉頭一看差點就傻眼了,幸好他的腦筋靈活,立刻就明白他們是要建立起自己的威望,心下不以為然地想:「需要這樣嗎?這樣我的威信是建起來了,但別人又會怎麼看你們呢,哪有高手會隨便跪的嘛!」

不過御空也從不是個拘束的人,事已至此,他便也擺足了架子,高傲的抬起頭,單手一揮道:「免禮,起來吧!」

「謝聖皇。」他們又是整齊劃一的站起,恭敬的退至御空身後。

在不遠的將來,事實證明丁天陽這一步下得正確,人們說起的不是他們紆尊降貴,而是御空無可匹敵的功力,站在人類頂端的絕世強者,也因為他如神一般的威名而將天靈族帶進另一個輝煌的時代。

白夏鷹翔後面是七性劍宗,風神使者卻是位於更後面,而且還來了兩個,他們本是為了御空而來,沒看到人正感失望,一見御空現身,他們身形雖是未動,能量波動卻已有明顯變化。

奇怪的是白通澧並非立於七性劍宗陣營,而是跟風神使者一樣站得更後面,此時他內心的驚訝比起他人只有過之而無不及,丁天陽、寒飛霜竟會向人下跪,他真是作夢也想像不到。

他眉頭倒揚、雙目緊盯丁天陽二人,腦海翻騰不休:「天閃御空,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連『天靈雙聖』都向他下跪,聖皇?我怎麼沒聽說過,難道你們是為了他而出關的嗎?丁天陽、寒飛霜,你們到底還有什麼祕密?」

因為皆是初等鬥神,在隱歛自身功力下,白通澧並未看出他們也已是鬥神,只是覺得奇怪而無太過忌憚。

在場知道御空身份的只不過任絮菁幾人,眾人驚愕的神情可想而知,無數目光皆落在御空身上,他是何德何能,竟讓天靈雙聖下跪。

大家看,御空也同樣看了回去,掃過廣場上臨時搭起,簡潔卻不失威儀的唯一石砌高台,毫無花樣卻又散發出一股沛然氣勢,令人不敢生出褻瀆之心。

因為時間不足讓人在堅石上雕塑圖騰,各族之人竟是想出一個法子,就是由各族強者在這皇位的象徵上留下自身手印,貫入強大的氣勢,來代表這平合國的皇帝是由各族共同扶持的。後來這座高台仍留在原地,皇座換成雕塑,刻劃出眾多立國強者的形態,成了平合國的精神象徵。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6:12 PM
第八章 ∼以一敵眾∼


「咦──豪憲,你怎麼當起皇帝了呀!」御空看著皇座前那成熟穩健、一臉肅穆的人,有些意外的說道。

心羽等人亦是大感訝異,本來還以為會在超級高手中選一個出來當皇帝,沒想到竟不是。

「莊豪憲」本是千水宗的一個戰皇級高手,本身功力已非弱者,頭腦亦是極為聰穎,做事條理分明、性格堅毅,待人卻又不失親和,在宗內處理幫務很有一手,各族的人選來選去就把他給選出來了。

鑒於各族立國就是要能不受輕視、排擠的生活,歷史上又未曾記載過各族共立一國的事,武斷憂參考御空的話,提議再立「監國親王」的職位,也就是監督皇帝處事必需公正,不得偏坦任何一族,否則監國親王便有權力反制皇帝,甚至剝奪皇帝之位,這一職位則由諸族各推出兩個強者來擔當,既然要監督皇帝,當然得有足夠的實力才行。

此一提議立刻廣受贊同,先例一開,於是大家都不再按照人族慣例,還把各族族規、宗門規律拿來參考,不過因為時間尚短,倒也沒弄出幾個特別的律法,除了各族要平等對待、親近扶持、相互合作、共同抗敵這些重點外,其他的都暫時使用炎國的律法。

「……」莊豪憲有些尷尬地訥訥無言。

在刃山城時他可以跟御空勾肩搭背、大呼小叫,今天卻是立國登基的日子,再不顧身份也不能隨便呀!但他也知御空的為人從不在乎身份,此刻他真是笑不得、說不得、罵不得,只好仍緊閉著嘴,看向任絮菁師叔以求解危。

任絮菁有趣的看了他一眼,想當一個合格的皇帝果然很麻煩呀!她笑了笑走向御空,小嘴輕輕撇向七性劍宗道:「這時候你還有心情管這個,瞧睢人家都想把你吃了呢!」

御空回頭看去,尹儒衣臉色還好,袁令魁、尹德威等人卻是滿臉猙獰瞪著自己,恨不得撕碎自己的模樣。

白夏鷹翔見他看過來,顧不得再繼續質問各族人,悄然退了數步躲到尹儒衣後面。自刃山城見識過御空那一身狂放傲然的態勢,連尹儒衣等人追去都無功而返,白夏鷹翔對他已是生出深刻的顧忌,畢竟自己可沒什麼力量,御空為人又遠比其他高手亂來,站太近,誰知道他會不會一個不爽就一掌劈過來。

他心中自我安慰:「是七性劍宗和他有仇,我可管不著。」卻是忘了,圍剿、通緝心羽諸女都有他的份呀!

御空自動忽略他們的敵意,滿臉的笑容向大家打恭作揖道:「真不好意思,不小心遲到了,但我身為平合國的一份子,當然得盡地主之誼,歡迎各位前來觀禮,國名平合嘛,自然以和為貴,希望大家與敝國多多往來,促進城市的繁榮,賺錢發大財。」說完,他還偷偷向後面的心羽等人打個眼色,似乎在講「我說的不錯吧」。

心羽等人臉上滿是古怪的笑意,不曉得御空又在搞什麼鬼,瞧那幾人兇悍的眼神,還能以和為貴才怪呢!

各族高手雖有不少人沒見過御空,卻已聞其大名久矣,武斷憂等人又向他們打了眼色,此時也都好奇地靜靜看著御空,眼中透露著思量。

人數最多的獸人卻是吵了開來,沒待過刃山的問起御空,待過刃山的講解不休,他們的嗓門又大,除了獸人族外,其他人都不禁皺起了眉頭,不過他們人多勢眾,再不爽也只有忍了。

看到御空一臉溫和無害的笑容,尹儒衣眼中精光閃爍,正自思考是否該再針對御空,畢竟他們今天來的人太少了。

袁令魁見宗主不說話,想起之前所吃的虧,心中怒火已無法按捺,渾厚的聲音立即壓過眾人道:「天閃御空,你竟然還敢現身,今天你別想再逃了。」

御空仍是一臉的輕鬆道:「我為什麼要逃,萬事和為貴,今天是我國大喜之日,大家喝喝喜酒,好好講嘛!」

「噗哧──」一些人聞言不禁失笑。

心羽在後笑罵道:「臭御空,又不是成親,還喝喜酒咧!」

「你……」袁令魁這一氣可是不輕。

御空狀似有些無奈地道:「算了,不管是非如何,你們老是大動干戈不累嗎?今天我在此向你們道歉可好,往事一筆勾消吧!」

說著,他竟真的微一稽首,看起來真有幾分為對方著想,以和為貴的感覺,不少人都是大感驚奇,從刃山的情況看來,御空雖是退避卻也不顯畏怯,怎麼今日反而低聲下氣的,心羽她們更是滿臉不可思議,嘴巴張得大大。

然而──他的話在尹德威聽來卻如針刺、如嘲諷,這個御空把七性劍宗搞得亂七八糟,居然一句道歉就想了事,也實在太目中無人了,不知是否疑心生暗鬼,他總覺得御空低頭後上揚的眉宇充滿了挑釁,終於忍不住怒火填膺大喝道:「你這無恥小人,你給本宗的汙辱就只值一句話嗎?只有死,才是你該付出的代價,不要妄想再逞口舌之利,沒人會信你的胡言亂語,七性劍宗絕不容你這卑鄙之徒再行囂張。」

看他真是快氣瘋了,御空裝模作樣的搖搖頭,目光掃過眾人停在他身上道:「唉呀──你上次還沒受夠教訓嗎?其實我也很討厭逞口舌之利,只是我曾說過,你們別再來找我麻煩,我也就不與你們計較,難道你們堂堂正道大宗,連盡釋前嫌的胸襟也沒有嗎?」

「呸──如你這般卑鄙之徒,不配談論仁恕之道,只有除去你這敗類才真是為民除害。」袁令魁也是恨透了御空,咬牙切齒面目猙獰,殺意不斷地攀升,可他還是沒有氣到瘋狂,雙眼瞥了一下各族高手,心中也是存有顧慮。

御空變臉比翻書還快,笑容驟然轉冷,傲然道:「這是你們自找的,還記得我在刃山城說過的另一段話嗎?你們若先行向我示威、挑釁,我定不再容情,你們一再口出穢言,我再容忍不就真要把名字倒過來唸嗎?哼哼──你們七性劍宗有本事就動手,也不用顧慮我有多少朋友,管你們來多少,我一個人全接下了。」

接而他轉頭向武斷憂等友人道:「這是我和他們的恩怨,你們都不要管,就算我死了,也不准替我報仇。」

眾人看向御空俱感心中激盪,真是好狂的口氣呀,在三名鬥神都還未曾顯露真實力量的今日,他們想不出世上有誰能接下尹儒衣、袁令魁二人聯手,更別說是一人硬扛七性劍宗了,要知道他們在場的可是有六名超級高手呀,御空明明有一群強大的助力卻是不用,先是低頭道歉卻又接著豪語張狂,他到底想做什麼。

武斷憂等人雖知他已是鬥神,可也知鬥神不是無敵的,他不就是傷勢初癒趕過來的嗎,要讓他一人獨對七性劍宗還是太冒險了,一時不敢回應。

「是。」丁天陽等人深知御空實力,毫不猶豫的恭應一聲退開十數丈。

「好。」殷光介只愣了一下也隨之應聲,他並不認為七性劍宗奈何得了御空。

餘人看了殷光介一眼,也點了點頭跟著退下。

御空回過頭未再言語,不動分毫,冷眼掃過眼前,停在袁令魁身上,就像是在嘲笑他「我都已請他們不要插手,你還不敢出手嗎?可笑、可憐、可悲呀」。

受到御空的氣勢影響,眾人深吸了口氣盡皆靜肅觀視,就連亂哄哄的眾多獸人,見到御空那身無與倫比的豪氣,也都不約而同靜了下來,只覺一股浩然無畏之氣直沖九霄雲外,陰霾的天氣、烏黑的雲層似都因此明亮不少,無論敵我,心中同樣激起洶湧的澎湃。

「老介,若他的功力真如你所言之深厚,七性劍宗恐怕真要完蛋了。」

「以御空的功力勝過他們應該不是難事,只是以一人之力挑起,太意氣用事了,我覺得沒有必要。」

「意氣用事嗎?他的作法是有可能讓七性劍宗輸去一切呀!」

他人還在討論,御空無言的嘲諷終讓一向剛愎自負的袁令魁再也不堪忍受,怒聲咆哮道:「你將為自己對本宗的蔑視付出代價。」

語落身動,袁令魁瞬時神劍出鞘,劍身微震發出一聲悠長高亢的劍吟,真氣輕提透出五尺劍芒,揮舞間不發半點破空異響,甫一現身就給人一股震撼的感覺。

「今時非彼日,神兵處處見呀!」先前的聲音轉換話題,發出一聲感慨。

「可惜神兵只能讓強者更強,弱者得之有害無益。」武斷憂將「七尺鋒」立於身前,珍惜的輕撫過刀脊,頗有深意地回道。

魔族侵略起戰火,從前難得一見的超級高手紛紛現身世人面前,不再如夢幻般遙不可及,近來連神兵也都陸續出現,像袁令魁的神劍就跟御空一樣是請名匠鑄造,一些曾有過非凡祖輩的世家、門派甚至兵器舖更扯,竟是把「正神兵」當祖宗似的奉著,在此亂世突然冒出來,有單憑神兵之利大展手腳的,也有以神兵託附在勢大的宗門的,不一而足。就連傳說中的、失蹤的玄神兵也都跑出來湊熱鬧,光是半年多來現世的玄神兵就超出十件(不包含心羽她們的),最神奇的是沒有一件的原主是超級高手,不能不說那些神兵得主實在「倒楣」。

像七性劍宗的一個戰將就超厲害,在街上的攤販隨便拿了個圓形金屬,然後就莫名其妙的讓神兵認主了,它還剛好是把劍呢!

只是不到五天,宗主就來找他「商量」,讓他的神兵跟尹德威培養一下感情,他戰將級的功力對上一般人是很強,對上宗主卻什麼也不是,他能說不嗎?

結果三個月後神兵就轉對尹德威投懷送抱了,不過他這還算好的,到今天,新出的玄神兵已有半數以上換了主人,還沒換主人的也有一半躲躲藏藏猶如過街老鼠,誰叫他們自己實力不夠又沒好靠山呢?

神劍出手,袁令魁整個人劃出一道金色的軌跡,瑩瑩劍光中透出噬人寒芒,身形如虛似幻竟是分化成左右雙影夾攻御空。

尹儒衣全副心神已集中在御空身上,無論是傳言或從速度判斷,袁令魁都不會是御空對手,他自忖若想勝得漂亮,就得先看透御空的招式。

御空淡然輕笑,手握劍指,銀芒閃動,瀟灑地以指往右邊之劍擋去,能看清雙方動作之人無不在心中「咯──」的跳了一下,從來就只見過以指夾劍,那還只是普通寶劍,今天竟是有人想以指擋神劍,他也真是太狂妄了。

「呼──」一陣旋風散開,雙方一觸的瞬間,御空的身影竟是化成無形之風吹起一片飛塵。

袁令魁不禁駭然,神劍劍芒明明被御空指力抵消,還回傳一股反震力量,怎麼當劍身與人碰觸後會突然消失呢?心中雖然大為驚異,袁令魁畢竟經驗豐富,念頭一轉,皇金鬥氣立即全力運動,凝成一團金色光圈罩住全身。

「哼。」

他才剛作出應變之道,御空的冷哼聲亦從後方傳來,同時一道銀色氣芒挾帶無匹銳氣衝入金光之中,其護體鬥氣乍然消散崩潰,袁令魁根本連轉身的時間都不夠,只覺一股無匹巨力直襲背後,不受阻礙地侵入肌骨直貫丹田。

「爾敢。」尹儒衣見狀立知不好,當下一聲厲喝,淡薄而耀眼的皇金鬥氣倏然暴起。

「啊──」不分先後,一聲慘嚎由袁令魁口中傳出,整個人飛出二丈,跌在地上滾了數圈,接而又吐了兩口血。

當劍宗門人將他扶起後,他的眼中已不見半絲光采,有的只是滿臉扭曲的痛楚與血漬。

御空飽含深意地冷笑道:「當速度與力量結合,一招足矣。」這句話可是他用自己的身體印證出來的,絕對的切身之痛,看著他心中也有些感慨:「一招就幹掉他了,真爽,和一招被步天涯幹掉的感覺完全相反(廢話,難不成被打敗會很爽)。」

飛躍而出的尹儒衣迅即轉折,身法流暢絲毫不顯他動向變更的突兀,手指搭上袁令魁脈搏,然後又在他身上按了幾下。

轉過身後,尹儒衣瞪向御空的眼神充滿了仇恨與忿怒,切齒咬牙、字字蘊含殺意道:「你竟敢廢了本宗副宗主的功力。」

「嘶──」

無數高手皆倒吸了口寒氣,一招身法、一式直拳,舉手投足間就廢了袁令魁的功力,這根本已不像同級高手的戰鬥了,但眾人也不得不承認,御空的速度已超出當場之眾,那招似幻非幻的「風身影幻」更是詭異,若是自己,在風身爆散的瞬間也會覺得匪夷所思,高手過招勝負僅在剎那,速度本已大為不如,又豈能容你那一點的疏忽、失神。

「活該。」眼看袁令魁落得一身狼狽、淒慘,心羽亢奮眉揚,一雙小粉拳握得緊緊的抬在胸前,要不是顧慮到放眼望去的人頭無邊無際,近處更是超級高手雲集,她恨不得能跳起來大聲歡呼為御空打氣。

御空不屑地嘲諷道:「我已說過,敢再來惹我,我將不再留情,哼,他是幻化雙影,我的風身影幻也是幻化雙影,怎麼他連一招都接不過,你七性劍宗的劍法也太差了點吧!」

「好、好、好,吾倒要看你還有何憑恃,敢如此蔑視本宗。」尹儒衣氣怒已極,字字斷然凜冽。

御空既是搖頭又是嘆氣道:「自始自終,每一次我都是被迫還手,你們沒本事卻愛這麼囂張,仗勢欺人無所不用其極,居然還怪我蔑視你們,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呀!」

「好、好、好。」尹儒衣怒極而笑,手中光芒瞬轉化出一柄熱氣襲人的神兵「炙光」,彷彿太陽一般的閃耀。

火紅的光芒刺痛了眾人眼睛,熾烈的光芒猶如浪濤層層捲向御空,其勢之烈連圍觀之人亦得運上護體鬥氣。

「你有神劍,我有聖衣,別妄想單憑劍威壓制我了。」御空勢如天成,無視於陣陣氣浪席捲而至,銀光淡淡於丈周流轉,竟是將那勢如狂濤之氣盡阻丈前,任他尹儒衣如何催動炙光氣焰,御空那單薄的身軀仍如中流砥柱不受半分影響。

「哼。」尹儒衣眼中厲芒凝聚,身影猛地閃出,迅捷無倫地連出百劍,在空中詭奇的留下無數藍色光影,一式未止一式又起,炙光烈芒驀然更盛,掩過藍影,劍氣化成一道炙流星衝向御空。

孰知劍勢未至,御空已然先一步飛躍而退,以著奧妙的步伐穿透橫空藍影,尹儒衣劍勢未曾稍緩,手腕輕振、藍影乍旋,全數往御空身上匯聚而去。

御空絕世身法再現,輕鬆避開藍影劍氣,徒留身後劍氣相互撞擊產生陣陣爆音,一道道似真還虛的人影各顯不同姿態。

下一瞬,外圍突聞連聲驚呼:「『天影連幻身』。」

尹儒衣閃過一絲驚駭,曾經所聞,御空在刃山城的武技是以劍氣為主,霸道無匹,當著披靡,但今日所見怎麼盡是奧妙絕倫的身法,連失傳的天影連幻身都出現了。

一驚過後,尹儒衣不甘示弱、絕學盡出,盛紅劍芒中透出大量青色霧氣散發開來,將那虛實難分的人影盡罩其中,在炙光上,青霧當中又挾帶著絲絲紫氣隱隱欲出。御空身形一滯,劍指同時揚起,百道銀劍劃破青霧直射尹儒衣,劍至半途卻已被尹儒衣察覺真身所在,劍上紫氣乍放電弧帶動青霧,轟然一響劍氣消,青霧如風推動紫電罩向御空,四周青霧同時化成絲縷,彷彿無數繩索欲將他綑綁。

「厲害。」御空心下暗讚,不可諱言,尹儒衣的招式奧妙確實不是自己可比,可惜的是招式並不能代表一切。

一圈銀光從御空胸口如漣漪般炸開,渾身銀芒驟然暴漲,眾人只覺銀光閃爍,刺眼生痛,不及細看,御空已在青絲紫電中破開一道缺口,身形再次連幻,十數道人影圍繞尹儒衣。尹儒衣炙光烈芒飛旋、青紅交纏、風助火勢,狂暴氣浪湧向八方勢如真火,雖然他已將炙光的威力壓縮在一定區域,圍觀之眾仍覺灼熱的氣浪不斷撲面而來,連戰皇都受不了那沉重的威迫感,為防受到波及,內圈眾人連忙退開數丈,將戰鬥場地再擴展三成。

御空速度不減反增,幻影竟如實體,無數劍氣由四方同時射出,幻影才消接連又現,而且更加逼近尹儒衣,看得眾多事不關己的高手大呼過癮,如此激烈、高段的戰況可是當世難得一見呀!

尹儒衣眉頭微蹙,對御空的身法大感頭疼,他的速度之快已超乎想像,讓人分不清虛實,神劍一轉青霧又起,步伐疾踏迎向御空,在青霧中劃出無數藍影暫留於空。銀芒化刃再次破開青霧,御空迅捷如飛,忽然間,足落地面卻感到一股劍氣由下穿上,御空不慌不忙,腳底銀芒一閃立即震碎劍氣,但足下周圍又冒出強大阻力,恍如有無形之手抓住他,限制住他的行動。

尹儒衣嘴角冷然微揚,渾身爆發出一股青紫交接的鬥氣,速度翻升,一劍突兀地出現在御空背後,只差一尺就將臨體。

千鈞一髮之際,御空的身體突兀地一縮,竟是做出強者高人絕對不幹的舉動,膝蓋一曲便往地面跪下,以前傾的衝力加之銀芒震盪破開束縛,差之毫釐的擦過炙光,身體平伏地面,重獲自由的雙腳隨之踹向後方。

尹儒衣雖是感到出乎意料,一代宗師畢竟不凡,不慌不忙地頓了一下退後半步,炙光改刺為削向下疾揮,身前金芒內閃過一片不易看見的金色金屬光。

「打得好主意呀!」御空靈識何等敏感,立刻察覺他用上靈物護體,神劍一斬換御空一腳肯定是穩賺不賠。

「呔。」御空一聲頓喝,劍尚未及身,腿尚未踢出,整個身體陡然凌空急旋,鬥氣銀芒中的白銀聖衣猶如水銀飛旋,憑著銀流漩渦,竟是將炙光劍氣偏卸開去。

御空沒去練習什麼腿法,可輕功身法最注重的不就是速度,身子一旋,竟是憑藉迅捷無雙的步調連出十六腳。

尹儒衣的炙光劍脊震了五下劍勢傾斜,左掌振盪三下勁氣一滯,御空那餘下八腳便如小流星擠在一起匯聚成大流星,挾以強悍之力衝向尹儒衣。

「砰──」的一聲震響,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聽得出那其實是八下連響,尹儒衣的速度遠比不上御空,閃避已不及,硬挨了那八道氣勁,退出數丈後腳步還顯得有些不穩,他明白自己太低估白銀聖衣的防禦了,否則那一劍絕不可能被御空卸開,不過尹儒衣的靈物什麼都不行,就是防禦能力超強,雖落下風卻未有受創。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6:25 PM
第九章 ∼身敗名裂∼


御空借著連踢之力,輕靈的在地面飄然飛越,心下亦是暗驚,踢出去的氣勁感覺上就像踢到鐵板一樣,不過他既然佔了上風可就不會客氣了,轉身瀟灑地挺起身子,極度不屑的朝尹儒衣甩甩手,冷嘲熱諷道:「人族第一高手不過爾爾,七性劍宗不過爾爾,真難為你們這般囂張卻還能存續至今,怎麼還沒被滅掉呀,稀奇、真稀奇呀!」

泥人都有三分火,誰聽了他的話不會發火,何況是一向受人尊崇奉承的七性劍宗,見到宗主吃虧,他們已是大怒,再聽他胡言,更是幾乎要失去理智。

不知是否巧合,御空背後就是七性劍宗其餘幾個高手,尹德威曾受御空羞辱,真欲噬其骨肉才甘心,更是受不了嘲諷,臉色陰情不定直瞪著御空,竟是全力在地面一跺,衝勢如流星,手中一顆圓物乍然變化,神劍宛若毒蛇直噬御空後心。

御空微不可覺地一笑,身軀飛騰,拔地三丈避過尹德威,停在空中道:「好一個七性劍宗,不想車輪戰,改以圍毆了嗎?」

尹儒衣眉頭陷得更深了,此事過後七性劍宗聲譽必落,但這還沒關係,時間會沖淡一切,只要多行正面之事仍能挽回,可是心中卻似有一個聲音在說不得如此,濃濃的不安感彷彿在告訴他,再容尹德威繼續就將無可挽回了。

「你既誇口欲一人獨對本宗,我只是成全你罷了。」尹德威氣怒已極,在尹儒衣思索間,不加考慮騰身撲向御空。

「呵──我確實是該感謝你的成全。」御空微微一笑,一片排山倒海的浩瀚銀芒劍氣同時湧現。

尹德威功力雖是遠遜,加上神劍之力仍是破開三分之二的銀流,然而一鼓作氣之勢減弱,他便再也無力寸進,反是被後續劍氣狂轟落地,瘋狂舞動神劍邊退邊消滅剩餘劍氣,雖是未受損傷,狼狽之態卻更激起七性劍宗同仇敵愾之意,尤其見了御空那一臉的蔑視,心境再也無法保持。

距離對超級高手並不算難題,為壯聲勢,此次七性劍宗所有的超級高手都已經趕來平合城,一見尹德威受挫,又有一人飛身擋下御空的劍氣,反正三個、五個都是個位數,另外二人也都丟下矜持出手了,否則讓御空繼續囂張下去,顏面同樣丟盡。

「他們真是不顧顏面了。」

許多御空在刃山結交的朋友皆是臉色劇變,無數前來看熱鬧的人同樣震驚,心裡已開始在為御空默哀了。

殷光介是少數面不改色的,鎮定地道:「是御空說要以一敵眾,誰能說七性劍宗的不是,七性劍宗又有何不是。」

「你說什麼屁話!」一個和御空交好的獸人聞言差點氣死,早已忘記他是誰的破口大罵,若非有人拉住,他大概就跟殷光介拼命了。

他也是擔心御空嘛,殷光介毫無不悅之色,反是笑著安慰道:「別急,看下去就知道了。」

「豈有此理,這些不要臉的東西……」還有一個觀眾也快氣瘋了,在倪電濤的制止下忿然怒吼。

都過了半年,倪伸鏈仍然是沒能認清誰是誰,看樣子是沒藥醫了,倪電濤亦是極為無奈。

四人鬥氣全力爆發,周邊觀眾裡的超級高手不得不在體外佈上鬥氣抗衡,戰皇以下的更是再次退避,這四個傢伙功力不夠精純,鬥氣無法隨心控制,強大的氣流飆及老遠,反是讓別人倒了霉。

如果他們都有尹儒衣的實力,御空欲勝也得功力盡展才行,可他們真是差太遠了,突破極限最久的也只有二年,而且還是個斷手,御空速度本已超絕,還有白銀聖衣增幅,根本無需提升功力便能發揮出初等鬥神的速度,豈會將他們放在心上。

轉眼間,二十道人影便籠罩在他們上空,一人應變不及,劍氣已在他臂膀上留下個口子,雖只流出一絲血液,但在以眾凌寡下竟還受傷,也夠丟人的了。

尹儒衣見勢不妙已管不了許多,炙光騰舞化成一條火炎巨蟒竄上半空,火口大張似要將御空吞噬。

「哈哈哈──」見到所有高手都動了,御空卻是開懷大笑,恐怖的速度再次提升道:「王八蛋,忍了大半年總算讓你們露出真面目了。」

眾人皆是疑惑他的語意,但也有些人卻開始明白,那句輸去一切是指什麼了。

御空單足落地,迅如電光一閃,斷臂的柏邰賀蒙竟是連反應都還不及便飛出數丈,狼狽地嘔出一口瘀血。

尹儒衣怒嘯狂然,豁盡畢生功力追擊御空,可御空偏不與他交手,憑恃極速反身擦過,連環拳勢又直轟另一人,對方避之不及唯有劍化氣壁,旁人更是急劍猶如暴雨,還從手臂上延伸出數條小指粗細的綠色光影刺向御空,奇形怪狀不知是什麼性質的靈物。

御空不想跟他們硬拼,隨即步踏虛幻,人影未消卻已穿透二人之間,一拳轟向側面之人,同時銀芒鬥氣轉濃為淡,如霧一般籠罩周遭,眾人只覺身形為之一凝,尹儒衣鬥氣一旋,頓破銀芒,其速不減攻向御空。

此招便是御空為降低敵人速度,參考劍宗絕學「罩風凝絲」想出來的,以他對鬥氣如臂使指的操控力,要模擬出其他招式並不難,只是比起人家經過千錘百鍊的獨特心法,他的招式雖能多樣化,威力卻不見得能發揮到極致,而且還在試驗階段,似乎效果不彰呢!

發覺尹儒衣攻來,御空拳勢一頓側閃,銀芒卻如脫手流星射出,仍是破開對方護身鬥氣,在他背部掃出一條血痕。

御空側移後銀芒再次罩向尹儒衣,雖然馬上又被輕易破開,御空亦不在意,初次運用,一番體悟、修正是免不了的。

御空遲遲不用上鬥神級功力為的就是讓他們以為有機可乘,逼出所有高手,令七性劍宗威名掃地,然後拿來練招,免得以後遇上同等高手又被打得慘兮兮。

眼見御空的速度已達匪夷所思之境,尹儒衣雖有神劍,打不到人卻也是枉然,反是被御空拿另四人當掩護,繞來繞去耍著玩,一對一和一對五好像沒啥差別。

位居七性劍宗後方的白通澧終於按捺不住,御氣騰空就欲飄前。

他的舉動也同時引起丁天陽、寒飛霜的注意,不需言語,夫妻倆同時原地消失,凌空立於白通澧面前道:「白兄既非七性劍宗之人,尚請不要插手。」

白通澧盯著二人道:「『黑暗絕域』一別百年,難道再次見面便是反目?」黑暗絕域亦是天武絕地之一,御空等人也曾去到門口,也就是「黑暗山脈」。

丁天陽不驕不躁道:「七性劍宗如今已失正道仁義胸襟,我族聖皇並非沒給過他們機會,是他們不懂得珍惜,如今自吞苦果,奈何。」

白通澧眼神轉冷道:「你們該知我不會袖手旁觀,我只再問一句,真要與我為敵?」

丁天陽嘆道:「相識一場,若非必要我又何嘗願意干戈相向。」

寒飛霜誠摯地道:「七性劍宗有如今可說是咎由自取,我們阻你動手也是為了你好呀!」

一番話雖是肺腑之言,在白通澧聽來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右腕一揮,袖中滑出一道淡雅藍芒,眨眼間在手中展現出瑩藍光芒流轉的三尺薄刀,濃濃寒氣透刀而發,四周氣溫頓時下降近十度。

丁天陽二人眼中訝色一閃,沒想到他也擁有了玄神兵。

白通澧凜然道:「此刀名『冰原』,乃是水神大人所賜。」接而他的眼神又看向了風神使者。

這一刻二人明白了,白通澧能修練至鬥神境界必是水神之助,他的話亦是在警告自己,七性劍宗一方可說是與風神、水神都有所關聯,要自己三思而後行。

早已知風、水、大地三神連聲一氣,就算白通澧歸屬水神也沒什麼大不了,丁天陽似有若無的搖了一下頭道:「今日是誰先挑起爭鬥你自己清楚,阻你,也是不希望你毀在這裡,以你之力應將力量用在魔族身上才是。」

他的苦口婆心卻是讓白通澧不願再費唇舌,金芒乍閃蠢蠢欲動,丁天陽二人同時動作,仍是擋其身前,夫妻倆之間氣機流轉,宏大的氣勁令白通澧無法寸近。

一邊地面激戰,這邊天上也快要動手,不少人都將頭抬起,尤其是後面看不到御空和尹儒衣,更是全都看向他們。

白通澧終於不再保留實力,鬥氣猛然提升,爆發出內銀外金的神鬥氣來。

丁天陽、寒飛霜見勢已知該認真了,神鬥氣同樣爆發開來,二人間的氣流頓呈倍數攀升,無形的威壓狂然四溢,底下人群感覺就像巨山壓下一般,連呼吸都得使上數倍力氣,只是還不知道那是何等力量,否則定會更加驚異。

白通澧心內驚駭更甚,沒料到他們竟也已是鬥神,而且以神鬥氣催動的氣流迴圈威力竟是更為可怕,本來還只是無法寸近,此刻卻反被逼退了。

「你……你們既然有此實力,為何還甘屈居人下?」白通澧略失方寸駭然詢問。

丁天陽理所當然地道:「你該明白,只有更強者才能讓我與飛霜臣服,只有天下第一強者,才夠資格稱之為聖皇。」

「什麼?」此刻白通澧心海的翻騰已是難以言喻,他幾乎是不能也不願相信丁天陽之言。


經過幾次練習,御空對鬥氣凝霧的運用愈來愈有心得,尹儒衣的心境卻是漸顯徬徨,鬥氣的阻礙一次比一次嚴重,雖還難不了自己,但尹德威四人功力連他一半都不到,速度已然大受影響,短短時間內竟是個個帶傷,以五打一居然是這種結果,他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

丁天陽三人運用上鬥神之力,過了不到十秒,御空移動中卻轉頭望向「天柱山」的方位,接而大笑出聲。

在眾人愕然間,他又轉向武斷憂道:「哈哈──武大哥,你師祖也已達到鬥神級了。」

「真的?」武斷憂失聲叫道,不是不相信,只是太突然了,除了他,其餘人的驚訝只有更甚。

御空一道氣勁掃開尹德威,笑道:「除非他又使用『真龍變』。」

丁天陽三人同樣望向天柱山,聽聞御空之言也知道是誰了,白通澧至此也不得不相信御空是鬥神,而且靈識感覺還在自己之上,居然一瞬間就知道是誰。

御空的話亦如雷爆般在人群裡炸開了鍋,連超級高手也都臉露驚容,看向丁天陽三人的眼神全變了,其他人或許還不清楚,他們卻猜出那三人八成已是鬥神。

御空言畢,銀芒漲縮間再次罩住五人,他已初步抓住鬥氣凝身的訣竅,決定改天找丁天陽他們練習,對這五人的攻勢頓又加重,氣一凝結,此次已用上鬥神之力,連尹儒衣的身形也為之一頓。

圍觀眾人還在為他的話感到震驚,狂亂的銀流氣勁驟然轉劇猶如暴風肆虐,連聲悶哼、身影飛越,眾人眼前只見一片銀光的三秒鐘,七性劍宗竟是只剩尹儒衣還在場中,另四個都已跌落十丈開外,臉色蒼白癱軟於地,一時間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了。

御空攻勢未停,天影連幻身再出,勢如川流銀瀑破開層層炙流,幾乎無人看清御空動作,尹儒衣眼前銀芒驟然放大,只覺一股巨力衝向胸口,見此迅捷無倫的速度,他亦不禁心生驚駭,腳下猛然一踏飛退,炙光急忙橫掃破開眼前無濤光流。

然而尹儒衣劍招未止,背後卻是衝來一股更加雄渾的氣勁,靈物金光再現,不料後面是御空真身,快若電閃的一拳驟然穿他護身鬥氣,重如山嶽、勢如奔流的燦爛銀華猛然將靈物震個粉碎,餘力未消,狠狠的一拳擊在尹儒衣後心,硬生生把他整個人轟飛七丈,落地後仍是步履踉蹌前行丈餘,喉中一甜,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慘紅血沫來。

御空盯著強硬挺起身軀的尹儒衣,語氣滿是諷刺道:「你憑七性劍宗的勢力想要我難堪,事前有想過現在的情況嗎?」

人家可不是只有孤軍,兩名風神使者又出來摻合,其一道:「天閃御空,你雖已是鬥神,風神使徒的事你仍需給出交待,否則……」

御空瞥了一眼躲在後面的萬宸逸,一擺手阻止他的廢話道:「當然得有交待,今天,你們必需要將他留下。」

「你……」

你字才出口,風神使者乍然閉嘴驚視,在御空身邊突兀地飄出一團黃芒,凝成巨獅形態,睜著精光閃閃的三隻大眼看著他們。

「是你。」雖然他們兩個都沒見過小黃,可風神使者間有心靈聯繫,一眼便知小黃代表的是什麼。

接著,御空說出讓他們更驚駭的話。

「我先解決七性劍宗的事,這段時間讓你們問問風神,把萬宸逸交出來,否則他就算有水神、大地之神相助,我們『天地三絕』也不是好惹的。」御空指了天上的白通澧道:「還有,叫他別理七性劍宗的事,鬥神是對付魔神的力量,我不想傷他。」先前聽到白通澧之言,他猜白通澧應該會聽風神使者的話才是。

兩名風神使者身上能量劇烈波動,御空所說的天地三絕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了,下意識地飛退數丈開外,急忙以心念請示風神,白通澧不知天地三絕是誰,可風神使者的舉動已讓他極為不安,隨之收刀落下,丁天陽夫婦也飛回己方。

尹儒衣見到他們被御空一語驚退,內心驚駭更甚,不禁問道:「你到底是誰?」

御空冷笑著揶揄道:「你還搞不清狀況呀,沒聽到我來時他們叫我什麼嗎?我,天地三絕之地絕,聖皇天閃御空,哼哼──失敗的滋味如何呀,忍了你們大半年,為的就是今天呀!」

尹儒衣愣了半晌,他終於懂了,御空表現出退讓,自己卻以為他是不敢與七性劍宗動手,步步進逼的後果就是賠掉了七性劍宗千年威望,令宗內高手灰頭土臉、一敗塗地。

想著,他咬牙切齒狠狠瞪視御空道:「你好卑鄙。」

御空卻樂了,大笑道:「沒錯,我就是卑鄙,你該知道尹德威和尹定宗攔截我們時,我已有機會將他們殲滅,我更想將七性劍宗的據點一個個挑掉,可是卻因為我阿姨求情才放過他們一馬,我也答應可以化消仇怨,接著袁令魁三個來了,你們卻把我的話當放屁,還想來對付我。」

「哼──雖然我阿姨為你們求得生機,讓我們的前怨一筆勾消,但你們趁我不在時竟敢欺負我老婆,這份仇怨我能忘嗎?我老實跟你講,我還是想找你們報仇,只是不能主動去滅了你們,幸好從你們的前例看來,你們絕對沒有一個名門正宗的肚量胸襟,為了神兵、為了寶藏,滿是貪婪之心,你們再來找我麻煩時我就可以滅了你們,但我饒了你們一次,再次來犯當然就得付出更大的代價。」

「我不用鬥神級的功力,在刃山城向天下人表示我可以盡釋前嫌,為的就是要等你們這些渾蛋主動出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果這一戰我敗了,你們的作為有又多少人會說你們不是,你也深明這個道理,所以你不阻止他們一同動手,可最終卻是你們被我揍得跟龜孫子一樣,別人還會批評我來巴結你們嗎?哈哈──盛氣凌人、欺善怕惡,遲早天下人都會知道你們正道第一宗是什麼德性啦!」

「我是卑鄙,反正我從小就被叫流氓,才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但你們是名聞遐邇的正道耶,從一開始為了神兵,到如今的爭鬥,哪一次是我或我老婆挑起的呀,我今天還向你們道歉,如果你們真有一點點正道人物該有的仁義道德,我這個陷阱……」

「住口,你給我住口……」尹儒衣已是完全失去冷靜的思索,雙目通紅的喝止御空,整個腦子亂成一團,額頭冷汗直冒狂落。

御空是有暫停,但接著又得意的大笑道:「我不說難道別人就不知道嗎?哈哈──我就是故意陰你們的啦,在我說出要饒過你們後,我就決定你們若再不知好歹,我就要你七性劍宗身敗名裂,這就是讓你們繼續囂張大半年的代價,我的動機是不好,但是天下人不會只說我不是,因為你們比我還差勁咧!」

無數人皆是面面相覷作聲不得,有生以來也沒見過有人可以把陰謀說得這般理直氣壯,更厲害的是陰謀家把自己的陰謀說得愈清楚,眾人反而對被陷害的一方更加鄙夷。

尹儒衣再也承受不住御空的刺激,胸中一股悶氣爆開,再次嘔出滿口的腥血,雙眼無神的跪坐於地,他知道七性劍宗完了,千年來建立起的良好名聲、威望就這樣一日盡毀。

七性劍宗有人扶起傷員,有人對御空射出滿腔的忿恨之火,也有人乾脆就出手了:「我殺了你這卑鄙小人。」

御空動也不動,旁邊的小黃隨意地巨掌一拍,那個戰皇衝得快退得更快,只覺眼一黑便呈三十度角直線遠遠飛出,還好他的落地點都是七性劍宗的人,應該不至於摔得太慘,不過也沒差啦,反正人都暈過去了。

餘人見到同伴受辱,登時更多的人就要一湧而上。

尹儒衣聽聞門人叫聲,略為回神,急忙大喝道:「住手。」深吸了口氣,雙眼滿佈血絲問御空道:「如此你滿意了,本宗聲名完全被你毀了。」

「錯了。」御空得勢不饒人道:「是被你、袁令魁、尹定宗,還有何培虎那對貪婪的兄妹給毀了,因為這種手段對正直的人絕對無效,咦──對了,他們兄妹怎麼沒來,太可惜了,這一切是非可說是完全由他們搞起的,我絕不會放過他們,最好轉告他們一下,我只要看到他們一次,我必定就要他們生不如死一次。」

這一說也不用御空動手了,他們兄妹如果還敢待在宗裡,大概也留不到命去見御空。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6:38 PM
第十章 ∼流氓強盜∼


御空掃過七性劍宗續道:「你們這些混蛋也不是好東西,聽說真正秉承七性劍宗宗旨的弟子都很不滿你們的作為,應該不會跟你們來才對,哼──白通澧,若你真是為了七性劍宗好,你就該去支持他們那些人,他們才是真正懷有仁義之心、明辨是非的人。」

白通澧似想說些什麼卻被風神使者給攔下,對著他輕輕說了幾句話,白通澧登時愣住,因為他已知道天地三絕中的天絕是哪兩個了。

一名劍宗戰皇聞言不禁勃然大怒,破口道:「你這卑鄙小人,不必在這裡假仁假義,本宗……啊……」

還不等他說完,御空已至他身前,一個勾拳把他轟個老高,又旋身到空中一個蹴踢踹在他肚上轟個老遠,空中只留下一聲高亢淒厲的慘嚎,令人聽聞不禁毛骨悚然,見識較多的人更能猜到,御空絕對是將勁力鑽入那人體內,否則不會發出那痛入骨髓般的慘叫。

御空瀟灑的落回原地罵罵咧咧道:「靠──我說話你插什麼嘴,我是欣賞他們,要不是聽說還有他們這種人在,我以後看你們七性劍宗一次就揍一次,我又不是你們,還需要假仁假義嗎?」

眾人都看傻了眼,一般來說,功力愈高的人就會愈重視風度、名譽,哪像御空,居然只為一句話就悶不吭聲對小小一個戰皇出手,跟偷襲有什麼兩樣,這種欺負人的事,只要是超級高手都不屑為之的,尤其旁邊還有無數眼睛看著呢!

只聽御空接著更是可惡地道:「像你們這些混蛋老來惹我,就算你們真的改過,我也看一次打一次,打到你叫爹叫娘叫不出,我高興揍你們就揍,不高興也拿你們來出氣,咬我呀!還有以前在炎城外欺壓我老婆的,只要認得的,我看一次就打一次,還有……怎麼下起雨來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應該陽光普照才對嘛!」

說著,御空一拳指向天空緩緩攤開,人們只覺一陣清風吹過,天空雲層竟像波浪潮水一般向外湧開,雲層翻滾著露出一圈不斷擴張的蔚藍,一線陽光悄悄灑落大地,一時間整個城都靜了下來,只有風神使者仍是古井無波的模樣,這種力量神也擁有。

所有人,包括武斷憂這些高手在內都掩不住心中的震撼,目瞪口呆抬頭看著這奇蹟般的景象,片刻過後,數十萬人都已沐浴在陽光之中。

御空控制風來排開雲層,沒有半點鬥氣的外放,雖是少了氣勢,卻是給人更加高深莫測的感受,這已是非人所能辦到的奇蹟,那些還在嘰嘰歪歪的傢伙全都閉起了嘴。

雨滴飄落、隨興而為,御空忽覺眾人皆受震懾,心中更是樂不可支,懶得再跟七性劍宗廢話,指向風神使者道:「喂──你們問好了沒,萬宸逸這個雜碎交是不交?」

實力就是一切,未出意外,風神不可能為了萬宸逸這無足輕重的傢伙對御空開戰,從御空對待七性劍宗的態度,也可看出他這人睚眥必報,絕無善了的可能。

風神使者直接挑明道:「聖皇大人擁有與各主神同樣尊貴的身份,萬宸逸意圖傷害聖皇夫人確實罪無可恕,風神大人下令收回萬宸逸風神使者的身份,他的一切將與風神大人再無半點關係。」頓了一下又道:「請問『風之法杖』是否……」

「你們三番兩次找我麻煩,除了交出萬宸逸,難道不用利息呀,我沒要你們把那堆破爛武士交出來已經是很給風神面子,今天你們很識相,算了,風神殿我也就不拿來當下一期的利息了。」御空瞪了一眼又朝他們揮揮手背,一副理所當然,彷彿自己很大度似的,嗆得風神使者徹底無語,誰叫他們惹上這放高利貸的傢伙呢?

萬宸逸當場就傻了,以為風神為了顏面絕對會和御空抗爭到底,作夢也想不到會是這種結果,很乾脆的就把自己逐出。

他這也是不知道天地三絕是誰,否則他大概早就溜走了,哪還敢繼續留下,愣了一下,他趕忙將思緒拉回,嘴巴輕輕動了兩下,身化淡青光影瞬間從眾人頭上飛逝。

「啊──他逃了。」諸女在御空問話時就都死死瞪著他,立刻發現異樣。

諸女才剛出聲,一道白光後又是一道粉影接連衝出。

「嗷吼──」

只過了十秒,小白的嘯聲在兩百丈外傳出,萬宸逸狠狽的被牠壓在爪下,額頭撞出一塊紅腫,嘴裡仍努力的唸叨不止。

小白又吼了兩聲,粉粉就跟著罵道:「白痴,你的魔法沒用了啦!」

見粉粉會講人話,許多獸人都極為好奇的偷偷打量她,還有一個卻是既恭敬又得意的介紹起來,還把她和小白講成了一對,聽得粉粉更是豹心大悅。

小白囂張地變成小貓狀站在萬宸逸肩上,小肉掌猛朝他的腦袋拍,上面又蹦又跳、下面哀嚎慘叫,可憐的粉粉只能當苦力,一口咬起萬宸逸的手臂往前拖,人群馬上就讓出一條兩米寬的通道讓他們過。

粉粉當苦力卻當得很快樂,邊跑邊跳,一起一伏讓萬宸逸的腦袋在地面又砸又擦,再加上小白在他腦袋上跟著一拍一拍,竟是符合著某種韻律,好像小白在拍皮球一般,只是配上萬宸逸那高低不平的慘叫聲,所有美感都破壞殆盡了。

兩百多丈的距離不算遠,但對被拖的人就完全不同了,才至半途,已沒人聽得到萬宸逸的慘叫聲了,小白不由緊張了一下,對著他那被磨得血肉模糊的半張臉看了一下,好像鬆了口氣般的張了一下嘴,叫了兩聲要粉粉別再跳,趕忙把人拖回去,可別搞死了。

見萬宸逸早已昏迷,冰雲見面就是一個「回復術」給他,小水則送他一陣「甘露升華」,笑英亦是輸入一股真氣給他,只不過力道粗魯了點,目的是要將他喚醒,受不受內傷就管不著了。

萬宸逸在好心的救助下緩緩睜開雙眼,入目盡是一張張宜嗔宜喜的嬌顏,是那般令人心蕩神馳,是他曾想擁在懷中、跨在身下,縱情蹂躪的絕世佳人,就算此刻掄眉豎目也仍是風情萬種。

不過萬宸逸卻已是無心欣賞,雙目一凸,像是見到鬼般的狂叫起來:「救……救命呀……」

「終於可以教訓你這變態了。」

心羽狠狠地握著粉拳,眾人身上鬥氣炫耀動人,給萬宸逸的壓力愈來愈重,嚇得他更是叫得聲嘶力竭。

可惜,現在沒人願意去招惹這些美麗的俏佳人,他已非風神使徒,風神的神殿武士也不會來救他。

萬宸逸叫了幾聲後似乎反應過來,又大叫道:「你們不可以殺我,我是萬流國公爵,我父親是『武風親王』,你們敢傷我,萬流國不會放過你們的。」

眾人聞言一愣,沒人猜得到,也沒人知道他在萬流國竟有這般崇高的地位。心羽根本不理他的話,一腳就朝他後腦勺踢去,頓時又是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

他接而狠毒的叫起:「你們還不來救我,我要把你們滿門抄斬,你們……哇……」

笑英跟著一腳,把他一口牙幾乎踢掉了一半。

神奇的事發生了,聽到萬宸逸的威脅,原本保護白夏鷹翔的八名親衛有四人無奈的互視一眼,竟是突然衝向心羽諸人,大喝道:「放開公爵大人。」

他們其實也知無力救人,可卻是不得不動,否則眼見公爵有難而無動於衷,他們就真要滿門抄斬了。

御空身形挪移,隨手就將他們抓起來封住功力,這四人雖只有戰將級,但不封住功力,對別人來說也是有不小的危險性。

此時隸屬炎國的軍士臉色都非常難看,白夏鷹翔更是整張臉都青了,看到七性劍宗被整個半死已夠他擔心,現在連親衛都跑去救萬流國公爵,還讓不讓他活呀!

那四人都是萬宸逸介紹給他的,實力都在他的護衛之上,他當然立即收下做為隨身親衛,誰知竟跑出去救人,而且還是在萬宸逸表明身份、口出威脅後,若說他們四人跟萬流國無關,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將他們擒下。」

御空將四人丟出,鶴靂立刻命令親衛抓人,這事得好好拷問才行了。

本來此時皇宮內已為鶴靂與侵佔國土的各族為伍鬧成一團,如今又多了個勾結敵國的皇子,有資格成為太子的皇子居然都這樣亂搞,宮裡大臣又是一陣討伐,那些本來跟萬宸逸不錯的,也馬上跟他撇清關係,真可謂是內憂外患層出不窮。

「啊……哇……呃……」

只一下子,那邊的萬宸逸聲音愈來愈低,已是不成人形、奄奄一息,想想一堆人、精靈圍在旁邊,一人一招也就夠他受的了。

一把火將他半邊頭髮、眉毛燒個焦黑,小火卻是尖聲猛叫道:「笑英把他閹了,閹了他,一刀下去閹小雞……」

「好。」笑英當仁不讓,隨手取出「噬血刀」變大,尖刃直直往萬宸逸下體刺去。

「啊……」一聲慘叫突地高亢起來,卻是萬宸逸昏迷前的迴光返照,看他褲子的破洞不流半滴血,不知有沒有準確的閹掉。

「慢著,請各位手下留情。」這次卻是鶴靂跑過來,急忙喊道:「他可能是萬流國派來我國的奸細,有許多事情需要瞭解,務必要留他一命。」

停下手來,諸女一頓後又連連後退,一副受到驚嚇的可愛模樣,原來是打得太忘我了,一定神看向萬宸逸反被自己的傑作嚇到。笑英也跟著後退,只是又順便踢了他一腳。

鶴靂趕來一看,也被嚇得退開數步,短短半分鐘就能讓人面目全非,實在太可怕了,不自覺的又退幾步跟諸女保持距離,生怕她們打得太歡,連自己也打下去。

御空上前道:「好吧,你要用就拿去,用完後記得還我就好,既是親王又是公爵的,拿他去向他老子討公道,應該能賺些錢才對。」

心羽自然地點頭道:「嗯──賠兩個金幣,你一個、我一個。」

「笨心羽,那是我們小時候的價碼啦,萬流國能跟我們那小小國比嗎?隨便也得賠個兩萬寶石幣才行。」御空很認真的糾正,卻害聽到話的人都不禁嗆到咳嗽,這算不算擄人勒贖呀?

「我會盡快還你的。」鶴靂哭笑不得地道,不過兩萬寶石幣可非小數,他或許該考慮跟御空商量如何分贓。

「好極了,今天真是太順利了,所有人都在,一口氣就能把事解決完。」說著御空停了一下,朝尹儒衣走去,袖子一拉道:「炙光神劍和你兒子那把神劍都是我老祖宗傳下的,今日有幸得見,請你們還我吧!」

「噗──」眾人真是要吐血了。

尹儒衣的臉色好不容易才回復一點,馬上又被氣得發青乍白,哆嗦道:「你……你胡說八道。」

御空嘲諷地笑道:「當初你們不就是這樣胡說八道來跟我老婆搶神兵嗎?對了,下一句是什麼,有能者得之對吧?要嘛你拿出神兵契,不然就誰厲害誰得神兵,反正我都是學你們的。」

一下子眾人又再開炸了鍋,什麼樣的臉色表情都有,一片議論聲在空氣中嗡嗡作響,這御空實在太邪門了,竟是公然表明要強搶,而且還說得很有道理似的,行為之跋扈真令天下黑道之首的天武聯盟也要黯然失色、甘拜下風。

包括各族高手在內的人都暈了,幾個妖精族高手飄到武斷憂這些人旁邊問道:「這樣好嗎?」

「有能者得之,這句話確實是他們自己講的,既然說得出就得自己能承受。」武斷憂看著七性劍宗冷傲地道。

殷光介道:「你們與七性劍宗有交情嗎?有的話我替你們說一聲,御空應該不會再過份為難他們吧!」

「不用了。」他們互看了幾眼,想一想也懶得去管,可憐的七性劍宗一向只結交人族,這下真該後悔了。

「什麼神兵契?」尹儒衣愕然不解道。

御空道:「房有房契、地有地契,當初你們跟我老婆要証明,難道不是要神兵契,不然是要什麼咧?嘿嘿──我這也是給你們機會耶,我陰你們是報仇,若不回搶你們,你們堂堂正道第一宗總不能學我亂搞吧,沒理由的話怎麼來向我尋仇,只是當初我有武大哥他們幫我老婆,現在會有誰來幫你們呢?」

御空言畢身動,白銀光影淡然一閃,尹儒衣只見眼一花,尹德威忽地一聲驚喝,竟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神兵圓物已被御空搶到手中,但下一瞬,他手中神兵光芒驟然閃動,化成劍形又飛回尹德威,御空同時也是揚手一道銀芒,再次將神劍奪至手中,只一眨眼,神兵就在二人間轉了兩圈,尹德威與神兵雖有所聯繫,可實力差太多了,根本保它不住。

「爾敢!」尹儒衣驚駭怒吼,目眥盡裂衝向御空,手中紅芒再起,炙光現形。

「有何不敢?」御空好笑的應道,旋步一轉繞到他背後,投足、舉手,瞬間就抓住尹儒衣的脖子,氣勁透體將其功力暫時鎖住。

尹儒衣急運真氣不果,內心更是驚惶莫名。

御空的實力真是太可怕了,還說著風涼話道:「你太浮躁了,不然我想抓現在的你,嗯──大概也得兩招吧,呵呵──我是很謙虛的。」

此刻眾人所受的震撼甚至比御空排開雲層還強烈,畢竟那太過玄奇了,而這時卻是實力的體現,就算尹儒衣已受創傷,一招受制也真是太誇張了,不過獸人們一驚過後更是大聲吼叫起來,不少認識御空的叫得更歡,聲浪幾是要將人給震暈。

白通澧又驚又怒,硬是不顧風神使者的告誡,飛身欲救尹儒衣。

他的身形才動,御空雙目一瞪,他頓如利刃射入心房,一股渾然天成,勢如山嶽的壓力猛然臨身,他竟是無法再動分毫,抬頭回瞪御空,白通澧氣勢不增反減,彷彿一個平民遇上了帝皇,他只有臣服、下跪一途。

雖然以他功力、定性還不至於失態,氣勢卻已被壓到了最低點,到此時他才認清御空的實力有多可怕,光是氣勢就令人膽寒,難怪在刃山城時自己會一時失神,一時間也不敢隨便出手了。

御空心裡真是得意極了,先天氣勢與後天功力疊加的威勢實在厲害,居然連白通澧都鎮壓得住,不禁忘我地傲然笑道:「人間第一強者非我莫屬,就算是神也不見得能穩勝於我,你還差得遠了,沒資格為他們出頭。」

七性劍宗大部份的人都已被御空那無匹之力所震懾,不敢輕舉妄動,這也是跟雙方的立場有關,若是御空殺上七性劍宗,為了自己的「家」,他們怕歸怕,反是會激起體內的血性與鬥志,今天卻是他們跑到別人家撒野,氣勢受挫後只會讓鬥志同步減弱,當然更加不會有拼命之舉了。

「欺人太甚。」不過大部份並非全部,仍是有十數名高手大聲喝罵的衝出欲救宗主。

可他們一靠近御空三丈,同樣就受到一股至高無上的氣勢震懾,竟是令人心生頂禮膜拜之意,御空鬥氣趁勢而發,猶如浪濤般一波推一波,只幾秒鐘便將十數名高手接連反彈回去,這又是一種奇異的鬥氣運用形態。

其實御空只是臨時想到任絮菁所說,人族各國及高手會阻撓其他族的人立國,而御空本身實力足夠,絕對是個不知何謂韜光養晦的人,為了七性劍宗憋了許久,現在哪還跟他們謙遜。

他此時就想明白的告訴天下人,自己在人類中絕對是無敵的存在,以前人間高手差距甚微,相互制衡的日子已將成為過去,自己也是平合國的人,誰敢動平合國就等同與他為敵,七性劍宗只是再次倒楣,被他拿來當示威的踏板了。

一身狼狽的柏邰賀蒙還不死心,喘息著回頭吼道:「你們還袖手旁觀,讓這魔頭繼續猖狂,你們也不會好過。」

跟七性劍宗同出一氣的那些人又何嘗不知,尤其跟千水宗有世仇的烈炎門常赤倫更是心煩意亂,如果御空只有一人,他們憑著十幾個超級高手,肯定會全力將他剷除,可是不說旁邊有個靜默卻雄渾如山的小黃,他後面還有無數高手,帥帥、可愛就直瞪著他們虎視耽耽,分明是在期待有架可打,他們只要一出手恐怕會更慘吧,此時也只能裝窩囊了。

「混蛋。」御空一劍就向柏邰賀蒙劈過去。

他雖是及時橫劍擋架,但仍是一聲悶哼,倒退數步傷上加傷,旁邊弟子也難以承受散溢的衝擊波,都跟著被逼後退。

御空氣呼呼卻又很囂張地道:「魔你個大頭啦,亂叫一通,哼──大爺我的名號叫聖皇,你應該叫我一聲聖皇大人,這名號聽起來就很厲害,我喜歡,要不就叫我的名字,若是不爽你也可以叫我流氓,因為以前一堆混球罵我流氓,我已經習慣了,就是別再給我亂取外號(想起曾被多添上花花公子四字他就很不爽),搞不清楚狀況啊你,我只不過揍你們一頓而已,再不爽幹掉幾個主使者也就算了,敢給我亂叫魔頭,我就學魔頭把你們七性劍宗一個不剩的全都宰了,然後烤一烤餵給我家小白、粉粉吃,一定很好吃,喔──對不對呀?」他還轉頭問問牠們。

粉粉偏著毛茸茸的腦袋,認真的回答道:「老大,我沒吃過人。」

「吼──(人肉不怎麼好吃)」

聽了小白的聲音,粉粉便又道:「小白說人肉不太好吃,我也不要吃。」

牠的話頓時把一堆人搞得渾身冷颼颼,心羽不禁拉著小白軟綿綿的耳朵道:「小白,你怎麼會去吃人肉呢?」

小白無辜地叫了幾聲,粉粉趕忙道:「小白說牠沒遇到老大之前有人會跑去讓牠吃,不吃就浪費了。」

「嗯──我就知道小白最乖了,才不會亂吃人呢!」冰雲釋然的拍拍胸脯道,只是,牠的話聽起來好像也不太對勁吧!

「呃──算了,不說這些,該提正事才對。」御空沒想到小白真有吃過人肉,有點尷尬地乾笑兩聲,當即轉開話題,掐著尹儒衣脖子的左手一緊道:「喂──我應該比你更有能力使用炙光吧,遵照你們的名言,我只有勉為其難的收下囉!唉──雖然我根本用不到,媽的,有能者得之,這是哪個白痴講的,以我的功力豈非是得把全天下的神兵都收集起來,一堆神兵也很苦惱的呀!」

尹儒衣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不禁再咳出一口血來,那是被御空氣的,尹德威想救父親,死命的撲向御空。

「慢著!」突從側面傳來一聲雄渾的大喝,此人知道再爭鬥下去七性劍宗只會更慘,對御空的作為也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口阻攔。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7:02 PM    標題:  第十八集 天下誰尊

第一章 ∼流氓作風∼


雖有人喊停,可尹德威已被忿怒沖昏了頭,理智盡失仍如惡虎撲羊之勢。

御空隨手以劍脊掃出一片鬥氣將他砸了回去,搖頭感慨道:「你們『七性劍宗』就是囂張跋扈慣了,只會想著自己,絲毫不將別人放在眼裡,沒聽到有人叫慢著嗎?」他又將錯推到人家頭上了。

「呵呵──你有什麼事呀!」

轉頭看去,御空也是好奇是誰想替他們出頭,雖說外圈完全是獸人族的天下,內圈的陣營卻是涇渭分明,只有前面是跟七性劍宗同氣連枝的,另外大半都是「平合國」人,還有部份是來觀禮、看熱鬧的比較分散。

發話者就站在孟甸竹旁邊,身上卻是「無雙刀宗」的裝扮,御空看得出他突破極限不會太久。

那人不卑不亢地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七性劍宗所做所為是有過錯,閣下對他們的報復也已超過了,何必連退路都要將其斷絕,不留一絲餘地委實是太過份了。」

眾人都轉頭看去,見識過御空毫不講理的猖狂氣焰,他們對這仗義之人不禁感到敬佩,不過也有人在笑他傻子。

心羽一見那人便急忙對小風道:「他是『符獨行』,快告訴御空。」

御空收到心訊,露出開懷的笑容道:「原來你就是無雙刀宗的符獨行呀!」

孟甸竹張了張嘴似想說話,但見御空叫出符獨行的名字便又將話吞下。

「正是在下。」符獨行拱手道,他心中其實也是有些忐忑,御空武功高深莫測,行事作風無法捉摸,憑恃武力一派姿意妄行,不知是否會將火燒到自己身上。

御空拱手直晃道:「呵呵──還沒謝過你當初仗義援助我妻子,多謝、多謝,既然你開了口,我就放他們一馬吧!」

說完,他便將劍丟還給尹德威,收手時卻順便敲了尹儒衣腦袋一下,推出去道:「算你運氣好,有人替你求情,以後別再落在我手裡啦!」

「不敢……」符獨行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在御空謝字出口,他就再次拱手回禮,不料御空真的罷手,不單不要尹儒衣的「炙光」,還將得手的神兵歸還,確實是給足他面子,心性穩健如他也不禁有點飄飄然。

更多人驚訝的張大了嘴,幾乎沒人敢相信御空會這麼好說話。

不過看到御空宛如施捨般的丟回神兵,七性劍宗眾人心中又湧上一股屈辱、忿恨,瞪視御空的神情仍未見緩和,反倒是尹儒衣沒有過激的表現,緩緩走回去,他畢竟是一代宗師,已從御空擒服自己的招式看出,是他先前未出全力而非自己大意受制,縱使己方當時佈下劍陣也是難逃一敗,實力的差距太大了。

御空睥睨地掃了他們一眼,極端藐視地道:「哼──看什麼看,瞧你們這副鳥樣,以前被你們汙衊、栽贓的人也不知有多少,早該想到有一天會踢到鐵板啦!」

瞧七性劍宗敢怒不言,御空轉過身子要回去,似又想到什麼好玩的,笑道:「對了,今天這麼多人來觀禮,禮品、禮金應該收了不少吧!」

眾人一愣,帥帥、可愛唯恐天下不亂的叫起:「報告聖皇,他們一來就興師問罪的搗亂,就只差沒打起來而已,哪來的禮物呀!」

「什麼?」御空一下跳得半天高,大罵道:「豈有此理,我們立國的大好日子,他們不讓我們見見喜氣還搗亂,這不是觸霉頭嗎?不行,一定要補送,禮品也不可能立刻生出來,就意思意思的給禮金吧!一人十個金幣就夠了,不過我們的大皇子應該是代表『炎國』吧?可不能太寒酸,最少也得十個寶石幣吧!」

白夏鷹翔正為七性劍宗和萬宸逸之事感到心慌意亂,心緒不寧整個腦袋亂成一團,哪還受得了這刺激?氣到連現在的局勢都忘了,怒目一瞪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竟是強索金錢,跟盜匪惡霸有何兩樣?」

這下子平合國眾高手也靜不住了,有人道:「再容他鬧下去,恐怕會引起公忿。」

「或許御空有其道理,再看看吧!」殷光介說得有點心虛,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有道理。

「怎麼看,等他們群起而攻就來不及了。」

「我們根基還不穩定,不適合多樹敵人。」

御空氣張勢揚,一副就要打人的模樣吼道:「媽的王八蛋,你說什麼屁話?難道把我們平合國當癟三了,能隨便讓你們來搗蛋的,說給禮金是保留你們面子,實際上是你們在我國大慶時搗蛋的賠償金,你們要敢說來搗蛋不用賠,從明天起我就每天叫人去跟你們玩,我『天靈族』什麼都沒有,就是高手多而已啦,遲早把你們什麼皇子府、七性劍宗、『烈炎門』都給拆了。還有你們這些狼狽為奸的混球也都得賠錢,高手當然得多點,一百個金幣吧!帥帥、可愛負責去收,王八蛋,差點忘記你這雜碎還跟他們聯合欺負我老婆,再加十個寶石幣,若不是你讓張鉅植那三個爛貨跟我們走也就沒這些事了,再加十個,竟然還敢通緝我老婆,繼續加十個,在『刃山城』還罵我老婆,更要加十個,嗯,還有,我看到你就不爽,加……五十個,剛好湊足一百寶石幣。」

白夏鷹翔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也想起自己沒有本錢跟御空爭鬥,除了委屈求全還能怎樣,其餘人面面相覷作聲不得,今天他們是真正見識到何謂囂張跋扈、無理取鬧了。

經這一說,平合國人立刻就覺得大有道理了,人家來搗蛋,若輕易放人走,那平合國豈不讓人看輕了,一下子氣勢全提了起來,擺明你們不賠償就不放人。

數量最多、頭腦最簡單的獸人已是叫囂大吼:「賠錢、賠錢……」看這態勢,那些本想阻止御空的平合國高手也不說話了,不然恐怕會被獸人大軍的口水淹死吧!

跟七性劍宗同一陣線的宗門都很猶豫,尤其是烈炎門,他們來的人也有幾百人,莫名其妙的賠上幾千金幣當然不樂意,而且未戰便怯也太失面子,雖然,在叫囂索賠的人真是太多了點,隨便都超過十萬人,聲勢浩大。

常赤倫儘管是當世高手,在這情境的撼盪下亦是心驚膽顫,但他畢竟是有骨氣的,在強權下仍要據理力爭,不滿的話語運勁而發道:「你要大皇子和七性劍宗賠錢還有道理,我等各宗門皆未參與,憑什麼要我們給出賠償?」他大聲不是要示威,而是在獸人叫喊聲中,他不運勁說話就沒人聽得到了。

御空不屑地冷笑道:「你們這些一丘之貉除了睜眼說瞎話外還會幹啥,白夏鷹翔雖然是個草包,但可不是白癡,沒你們撐腰他敢來囂張?尤其是你這烈炎門敢打我任姨,哼──現在我的主要目標是魔神,暫時不跟你計較,要是你連賠償都不肯,看我會不會真的把你家大門給拆了,賠不賠你自己看著辦吧!」

常赤倫恨得利牙廝磨不止卻也不再辯駁,這個御空擺明了他就是有理,你講自己有理,那就是強詞奪理,技不如人、勢不如人、胡攪蠻橫也不如人,常赤倫還能有何話說,唯有一途「咬碎牙齒混血吞」。

「你勒索就勒索,幹嘛提起我呀!」任絮菁秀眉一挑,有點難為情的在心底咕噥著,嬌美的臉龐泛起一層嫣紅霞光。

任何談判、索賠都是私下解決,哪像御空居然在大庭廣眾下毫不避諱,在老婆外,她是唯一被提起的當事者,難怪會不好意思,虧她不拘小節慣了,想了想也不甚在意,都是一家人,御空為她出頭也是應該,反而抬頭向常赤倫示威性的瞪了一眼,差點把他給氣瘋了。

「好耶,給錢、給錢。」

「笨帥,我們只開一個城門,到城門口去收就好了啦!」

「那會飛的要先收,不然飛走了怎麼辦?」

「反正就這幾個大宗,會飛的一定是頭頭,就一起點人數,全向頭頭收不是更快,咦──你瞪什麼瞪?嗚嗚──帥帥,他瞪人家啦!」

「什麼,誰敢瞪我家可愛,哦──我知道,你叫常赤倫,給錢啦,不然等你們烈炎門走出城就搶光你們,還瞪,不服呀,別以為你們人多就了不起,我們天靈族高手如雲,一人搶你一百人都沒問題。」

帥帥的話讓丁天陽等人都不禁汗顏低下了頭,今天御空的囂狂跋扈已是超乎意料,結果這對寶貝夫妻也是變本加厲,以前只是頑皮,現在簡直就是兩個強盜,天靈族霸道蠻橫的威名算是被他們三個建立起來了。

可愛的感觸卻是相反,已興奮到雙眼亮晶晶道:「哇──帥帥好威風喔!」

夫妻倆極端目中無人的大聲討論著,蹦跳過去硬要收錢,那些人縱是氣忿,可在御空淫威下也不敢不給,五個精靈不知是高興還是示威,七、八級的魔法就當成不要錢的禮炮般往天空發個不停,無數獸人的歡呼聲愈來愈大,搞得這些一方豪強更顯窩囊,只想快點離開這裡,後來他們在背後都叫這裡為土匪國、強盜族,成了另一項趣聞。

「天下風水輪流轉,今日我等自送上門遭你凌辱,我認栽了,但天下高手不是只有你而已。」一個惡狠狠的聲音蘊涵著無限屈辱在人群中響起,似乎有要招攬高手對付御空的意味,亦是說出了許多人的心聲。

這些人個個桀驁不馴、剛愎自傲,都是老天第一我第二的超級高手,今天被御空壓得死死,豈有可能善罷甘休?尤其御空的作風也太狂妄了,惹來報復的機率幾是百分百。

說話者也不簡單,是「列力實大陸」三大高手之一,受尹儒衣之邀而來,為人極為自負,最高明的也是速度,其身法甚至不比「天影連幻身」差,御空以前的依仗也能用在他身上,打不過總逃得了。

「找死。」御空聽此話威脅意味濃厚,轉頭看去,那人語出一半身體卻已騰空,明明是要逃還那麼囂張,氣得御空怒火沖天,身上銀光霍地一閃,竟是在他飛起十丈後便攔截身前,一拳猶如流星迎面而去。

「啊──」對方見他瞬息即至,震驚之際反應亦是快捷,頭一偏,掌勢隨之拍向御空。

御空哪還跟他客氣,銀芒暴提反手一拳封上,「轟──」一聲有若悶雷滾動,那人只覺手骨幾乎碎裂,真氣驟然崩散,整個人氣力一虛,不由自主斜墜入地,不過他畢竟也是當世高手,雖敗卻仍不慌亂,凌空定氣勉強穩住身形,雙腳落地只退了數步。

他的反應令人讚嘆,可惜對手卻是御空,他那混亂的真氣都還沒理順,背後又一拳風襲至,逼得他只有飛躍閃避一途。

御空好似本就沒有要出拳,已然更快更疾的一個倒旋轉至空中,頭下腳上雙掌鬥氣匯成一片勢重如山的勁流,底下金芒急迎,奈何功力相差太大,金芒一起便慘遭破散,硬生生被轟進地面炸起一片塵土。

「呃……」他一身狼狽的撐起身子,嘴角溢血、喉中發出一陣咕嚕,滿臉的驚駭、恐懼、不信、悔恨,御空不但速度又快了一籌,功力更是比先前不知強上凡幾,自己竟是毫無還手之力。

不少沒看出雙方實力的人臉上還露出不屑之意,沒本事還敢放狠話,不是找死嗎?只有那些超級高手再次感到無比震撼,吸進肺部的空氣彷彿都是冰冷的,御空的速度之快竟連最厲害的幾名超級高手也只不過看到殘影而已。

在人群中,一個比常人升出半人高的傢伙迅速縮回,他也是認為自己要走不難,不過才飛起幾尺就被嚇到,趕忙把雙腳給站穩,一顆心仍是「噗通──噗通──」亂跳,這次可是實打實的硬拼,跟對尹儒衣等人的耍奸取巧完全不同,若非親眼所見,他絕不會相信有人實力可以強到這種地步。

「王八蛋,你再叫呀,天下高手不是只有我,威脅我呀,想找人報仇呀!」愈罵愈氣,御空就像街頭混混打架般,一拳再將他打得雙眼迷濛冒金星,用膝蓋把他壓在地面一邊揍一邊大叫道:「來呀,我姊姊是精靈神、我哥哥是戰神,你有種就來報仇呀,我有事的話你絕對比死還難過,混蛋王八蛋,你欠揍,我就揍扁你,你咬我呀,以後我就看你一次揍一次,揍到你不敢出來見人為止。」

眾人腦中「嗡──」的一陣震盪嚇懵了,御空此言不只是威脅一人而已,實際上誰能不被他威脅,那些在猜測「天地三絕」是誰的人亦恍然大悟,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御空的對頭不禁由心升起一陣惡寒,這種敵人要怎麼應付呀!雖然不能確定真假,但從風神使者退讓的表現推斷,應該是不會錯的。

平合國方面則是升起陣陣的驚訝、欣喜,那些高手更是感到通體舒暢、滿心喜悅,彷彿是有人幫他們分攤肩上千斤巨擔般的如釋重負,不是他說出跟戰神、精靈神的關係,畢竟神不見得會出面幫平合國,他們是為了御空的真正實力而高興,居然能輕易地將頂尖的超級高手打倒,一個冠蓋群雄的高手才是他們最需要的。

心羽螓首輕搖,喃喃道:「可憐的傢伙,御空又在發神經了。」

「會不會把他打死呀!」月楓有點同情地道。

心羽道:「這倒不至於,以他的功力沒道理連幾拳都受不了吧,不過他若太反抗就不一定了。」(呵──不用擔心,他現在想反抗也反不了呀!)

等到御空打爽了將那人放開,他是沒受到什麼內傷,可是腦袋卻已腫得跟豬頭一樣,又青又紫血絲浮,頭部已沒一塊完好的皮膚。

御空拍了拍手,舒爽地笑了開來道:「呵呵──這傢伙就是欠揍,浪費我的時間,他得多付些錢賠償我的損失才行。」

可愛跑過來笑道:「嗯,那就湊個整數,一千個金幣吧!」她伸出白嫩嫩的手就向人要錢,真夠狠的,一下漲了十倍。

「報告聖皇,白夏鷹翔那窮鬼沒帶錢,怎麼辦?」帥帥指著人很不滿地道。

今天各宗門來的人最差都有一級程度,身上還不至於連十個金幣都沒有,偏偏就白夏鷹翔沒帶錢,護衛當然也沒那麼多錢,跟他要好的宗門知他大勢已去,竟是沒人願意借他那一大筆錢。

御空擺擺手道:「還不簡單,寫個欠條嘛,改天再上門要債去。」看到大家都很認命的交錢,御空很高興的飄上五丈來高,難得一臉正經道:「大家聽著,我有事要宣佈。」

沒人知道他又要搞什麼,但眾獸人見過他的武功後都很佩服,馬上就安靜了下來,目不斜視的看著。

御空滿意的續道:「從今天起,平合國就是本聖皇天閃御空罩的,誰敢來搗亂,就得面臨我的報復,不服我也沒關係,但所有人聽清楚了,我姊姊是精靈神、我哥哥是戰神,敢惹我的先自己想清楚。」

整個城市先是靜了半晌,不知是誰叫了第一聲,接而整個沸騰了起來。

數十萬獸人叫起來是什麼樣?就是沒人知道他們在叫什麼,甚至還有體質偏弱的妖精直接被聲波震暈過去,弄得一堆妖精手忙腳亂地扶起族人,生受這無妄之災,真夠衰的。

外圈叫得混亂不堪,內圈卻是更為平靜下來,只有一些先前沒聽清御空話的人,此時才反應過來。

「奇怪,他們的反應也太小了點吧,我哥哥姊姊是神耶,最少也得叫幾聲表示驚訝嘛,哼──實在不給面子,真沒趣。」御空看到這些顯得沉穩許多的人,心中不禁有點埋怨,他對先前打人時講的話根本記不清了。

就像那些宗門、世家的子弟,總會把自己的後台掛在嘴上,御空潛意識裡也是把哥哥、姊姊當成靠山,所以對風神不像最初那般忌憚,膽敢以強硬的手段跟風神使者叫板,因此一氣之下就在不知不覺中將他與戰神、精靈神的關係講了出來。

內圈眾人明顯看到御空的嘴巴噘了起來,好像有點不高興,但誰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這次連心羽諸女都猜不到了。

「停。」等了一會兒,御空突然一聲大喝,聲如洪鐘響徹雲霄,猶如霹靂在耳邊乍響。

數十萬獸人剎那間都被嚇了一跳,不由閉上嘴來。

御空接而道:「我們平合國顧名思義,就是所有人平等合作的意思,以後在平合國內,誰都不准以輕蔑的態度對待其他族的人,不然我就揍人,就算其他國家的人到我們國內,也得一視同仁,我們到別國去,同樣得一視同仁,知不知道?」

一個機伶的妖精問道:「聖皇大人,我們到別國去,他們不會理睬我們的法律,到時一定照樣把我們抓去當成貨物販賣。」

御空大剌剌地道:「他們敢抓平合國的人,看我饒不饒他們?凡是我們國家的人,別國人就不能抓,被抓了還平個屁、合個鳥呀!」

「大人,如果貴國之人到了他國,就該遵守他國律法,貴國之人不願有所危險,那就應該留在貴國境內,要他國遵守貴國律法實在說不太通。」一段話字字清晰地傳入近處眾人耳中,他的話亦不無道理,就算是鶴靂身邊的人,也有同樣的想法。

看那人穿著、語氣,應該是有一定地位的貴族,販賣他族人口,對人族來說也是一項不菲的收入來源,對御空的說法當然不爽,只是看過御空的手段,他的語氣也不敢無禮。

御空和顏悅色地回道:「話是如此,我還是希望別國尊重我們,不然,我會很不高興,我不高興就會去那裡搶劫、放火、擄人、勒索……呃──對不起,我說錯了,是人被抓了,那我只能去救人囉!其實我這人很講道理的,只是有時道理講不通,我只好委屈的、勉強的以暴制暴(說這句話時他的臉上明明很高興),不一定一個不小心就把那個國家的皇帝、皇后也抓來賣,後果……我也難以拿捏,你說是吧?」

此番赤裸裸的威脅,卻沒有幾人能再興起報復的意念,到如今,愈是厲害的人也就愈清楚御空有多強大的實力了。

「噗哧──」心羽忍不住失聲笑出,接而捂著小肚肚瘋狂暴笑不止。

「別……別笑了啦!」冰雲臉上紅撲撲的猛拉心羽,卻也難以掩飾自己的嬌笑聲。

四周不少人都是低頭強忍著笑,他們可都是名聞遐邇的高手,不像這些丫頭不在乎形象。

那人低下頭不再言語,一絲陰鷙在低垂的眼中閃過,顯然心有不忿,只是很有自知之明,不願觸怒御空而已。

御空也懶得理他,笑道:「好了,我也搞不清楚立國登基之禮是進行到哪,不跟各位多說了,來觀禮的我很歡迎,但來鬧的,雖然鬧不成,我還是不歡迎,把錢交一交全都滾出本國去吧!謝謝各位配合,不配合的就得挨揍。」

御空一臉開朗的笑容,已經將事情「圓滿」解決,他是發自真心的高興,可是看在那些仇人眼裡,他的笑容實比惡魔還要可怕,可是沒人敢再說半句話,從他之前囂張跋扈的態度看來,若有人的話讓他不爽,換來的準是一頓揍,半點風度都沒有。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7:17 PM
第二章 ∼強悍魔族∼



七性劍宗的人都走了,幾名不可一世的超級高手,此時此刻皆是一身頹靡萎頓再無往昔神采,是身體的創傷,也是精神的落寞,最強高手全都在場,居然淪落至慘敗的結局,御空對他們的打擊實在太大了,而此一打擊終也造成七性劍宗徹底的分裂,形成新、舊二宗,再也稱不上天下第一宗的名號了。

「天下一宗、一代宗師居然落得如此下場,事前誰能想像的到?」云淘廣千看著尹儒衣的背影,有些感慨、唏噓地嘆道。

他的妻子韋雨欣神情平靜,語音清脆道:「真奇妙,看到他孤寂落魄的模樣,我只有一點點的欣喜,更多的卻是身心無比的輕鬆。」

云淘廣千輕輕拉起嬌妻柔荑道:「我也是,當年華欣承受了多少孤獨寂寞,今後尹儒衣所要承受的罪,怕只比華欣更有過之吧!」

韋雨欣心中突然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覺,過往的恩怨盡皆飄然散去,恬靜地說道:「我不想再報復他了,放下仇恨也能活得更加開心,不是嗎?」

「嗯,就當是御空今日順便為我們報了仇吧!」云淘廣千停了一下又道:「不過門裡還是有不少人與他們有怨,我們要完全放下也是不太可能。」

韋雨欣淡淡一笑道:「我們只是放下自己的仇怨,並不表示不再與七性劍宗抗爭呀,嘻嘻──各宗門間要完全沒爭執,好像也不可能吧!」

「是呀,呵呵──瞧我都老糊塗了。」云淘廣千故意拍了一下前額搖頭自嘲,一副感嘆的模樣,逗得妻子連聲嬌笑,瞧得後方門人好生羨慕。

雖然他們也算開國元老,在國內卻又開宗立派有點奇怪,可後來「長河門」與「千水宗」皆廣收各族弟子,各族高手也會過去教導晚輩,最終形成在外二宗門互為犄角、互助發展,平合國有事時則成最強的武力部隊,只要能穩定安然的發展下去,就算各族高手盡在隱居,這小小的平合國也將是無人敢予招惹。


接下來的典禮進行的非常順遂,惹人厭的傢伙都悶不吭氣離開,只留下不是跟七性劍宗一道的人,不管留下的人心中是否有不滿,他們是不會笨到在這時候鬧場的,甚至還有想法特別的人覺得御空好心呢!畢竟他都只有傷人而無殺人,雖然,他的作法比殺人還惡劣。

鶴靂趁此空檔,忍不住提醒道:「御空,你剛才說的話太不適當了,雖然你的功力高超,但平合國人口畢竟不多,可說是抵禦不住任一強國,那些話若傳到各國帝王耳中,恐怕會成為一塊疙瘩,對平合國欲除之而後快。」

御空才不在乎,傲然笑道:「放心啦,我會讓他們連兵都不敢派過來的。」

鶴靂還欲再說,後邊卻傳來云淘廣千的聲音:「二皇子多慮了。」

大勢底定,認不認識的人都一堆,眾多高手聯袂過來向御空拜會,他們都有聽到鶴靂之言,臉上卻不顯半分憂色。

任絮菁笑語如花的為御空等人介紹起眼前這些各族高手,這些平時眼高於頂、心高氣傲的高手,此刻再也讓人感覺不出半絲倨傲,有的只是臉上那濃濃的喜悅,對御空更是只有尊重、敬佩與一絲畏忌。

云淘廣千見到鶴靂投來疑問的眼神,便笑著解釋道:「你是因為還看不出御空的實力才會擔心這點,從御空最後展現的實力看來,我大概只能接他三招,你明白嗎?」

「這……前輩,可是戰爭並不是一個人就能定下勝負的呀!」鶴靂畢竟還年輕,對一些事的瞭解還不透徹,雖是震驚於他的說法,卻仍不太懂。

云淘廣千不答反問道:「是嗎?你知道為何『霸士門』門人眾多,在十二宗門裡卻是敬陪末座?以前我還未承認自己是長河門門主,人數稀少的長河門同樣陪坐末位,兩者人數相差懸殊何止十倍,可是長河門的影響力卻不比他們差,他們亦很少主動挑釁長河門,這是為什麼?」

「因為他們名聲不好嗎?好像不對,長河門總跟七性劍宗作對,名聲也常遭抹黑……」鶴靂心下思索一番,試探地道:「因為長河門高手較多嗎?」

「若論戰皇、戰將級高手,長河門並沒比他們多,甚至還比較少。」云淘廣千搖了搖頭笑道:「其實很簡單,就是傳聞中長河門有超級高手存在,長河門創立之初就是我暗中除掉幾名高手才能順利壯大,聰明人從這一點就會知道這傳聞不是無的放矢,他們不願惹長河門,就是怕引出我這傳聞中的門主,因為他們當時沒人可以克制我。人再多也總有落單的時候,超級高手的追殺,包括戰皇級的人都沒有可能逃得掉,現在御空的身份就是如此,是一個沒人有能力克制的絕對強者。」

鶴靂還是不解道:「可是平合國的人數完全無法和各大帝國比呀,就算御空會去復仇,但平合國裡的人恐怕就先犧牲了。」

云淘廣千卻是笑得更歡,豪氣萬丈地道:「我們怕的不是人多,怕的是有高手纏住我方眾多高手,你要知道,超級高手間除非像我和甸竹這樣差距太大,否則要殺掉對方並不容易,如今我們高手是多,但要纏住我們也不是不可能,那只要大軍壓境,平合國只有敗亡一途。」

「不過御空的出現卻改變了這一切,就以他表現出來的實力,恐怕要有四個我這樣的高手才纏得住,更別說他還有厲害的靈物與精靈,敵人纏不住他,那纏住我方的人就有難了,他一過去和我們配合,一招解決一個都不是不可能,今天來觀禮的高手應該都能看清這點,他們不太可能過來送死,畢竟人族只是不願意見到他族立國,又不是有深仇大恨非要拼到不死不休,事不可為而為之就太笨了。」

「少了這一部份高手,說難聽點,還敢來的高手見到我們也該逃命去了,我們也就能帶領軍隊來守城。」他笑了兩聲又道:「哈哈──你認為六十個以上的超級高手帶隊衝殺有誰擋得住,況且我們還有守城之利,雖然任一帝國的兵力都遠在我們之上,但想攻破平合城,十倍以上的人命是絕對少不了的,而且就像我跟你提起的宗門關係,我們這些高手倒還不至於死在一般士兵刀下,這種代價、這個後果,不知各大帝國付不付得起?」

經過他的講解,鶴靂不禁渾身一震打了個冷顫,的確,那種代價與後果沒人付得起,他哆嗦地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御空的存在足以左右整個戰局。」

他心中很慶幸自己是御空的朋友,但同時也升起了另一層憂慮,他的作為很難得到炎國大臣支持,到時候炎國若想強行取回領地,吃虧的恐怕不會是平合國。

云淘廣千好像想到什麼,點了點頭道:「沒錯,就算我們超級高手沒這麼多,他也足以左右戰局,就像他剛才說的,可以讓他們連兵都不敢派出來,從他今天的作風看來,我猜,他的意思可能就是誰敢下令,他就會去把下令者揍個半死不活,以他的功力誰攔得住!」

鶴靂哭笑不得地看向正樂呵呵的御空,搖頭道:「確實是有這可能,不過……以前輩的實力應該也辦得到吧!」

云淘廣千又是一臉古怪點頭道:「當然,只是以前不能、現在不必。」

鶴靂蹙著眉想不通他的意思,奇道:「為什麼?」

云淘廣千道:「以前不能是因為忌諱,國家與宗門、幫派是完全不同的結構,若我們這些人專幹那種勾當,你認為當今天下各國的皇帝及王公重臣還能過得安穩嗎?早就天下大亂了。」

鶴靂不自覺地點點頭,又聽云淘廣千續道:「所以這就成了一項忌諱,犯忌者必會招來眾高手的圍剿,因此也就沒人敢破誡,但現在局勢又與以前大不相同,雖然我們也不想破例,但有時候情勢不由人,若被人家打上門來,我們平合國人數稀少,也只有仗著高手加以還擊了。不過御空都放話了,以他的功力去做更是萬無一失,當然也就輪不到我們了,何況御空的實力已達當世超然之境,就算是他故意去找碴,又有誰敢說要制裁他?」

云淘廣千老臉微紅,訕訕一笑,他沒說的是,絕大部份超級高手都極注重身份,現在又都是平合國的領袖人物,若專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實在太損顏面、令人笑話了,而且他們並非無敵的,如果對方請來高手埋伏導致陰溝裡翻船,那就更加沒臉見人囉!

但御空可就完全不同,以他冠蓋群倫的功力何需鬼祟行事,直接從大門殺進去,有誰能攖其鋒芒,就算對方請來超級高手也無所畏懼,既不損及顏面更可舉武揚威,他們當然是樂見其成。


御空好不容易等到任絮菁把那一堆子人介紹完,雖然他根本記不住所有名字,但他只要別對上敵人,脾氣是絕對沒話說的,不見半點盛氣凌人的味道,讓原先還有點擔心御空脾氣古怪的眾人身心都舒坦起來,說話也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拘束。

這是因為御空的實力讓他們有一種回到以前只是一般戰皇、大魔導的感覺,對上超級高手時是絕對不敢失禮的,不過御空的親和力顯然很足,沒過多久就將他們潛意識中的顧慮大幅減輕,而且他們如今也都是當世強者,尊敬御空,可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御空從後面抓起月楓柔嫩的小手,把她拉到前面來道:「對了、對了,你們很多人都還沒見過月楓吧,還有兩位嬸嬏,魔族也有好人的,希望平合國以後也能同等對待魔族人,可不可以呀?」

月楓螓首低垂不敢說話,不是怕而是害羞,心裡暗罵:「死御空、臭御空,怎麼緊拉著人家的手不放啦!」罵歸罵,小手卻一點抽回的意思也沒有,反而靠得更近,幾乎倚在御空身上,男俊女美形成一幅美麗絕倫的畫面。

「當然沒問題。」說話的人是妖精族第一高手「葉垠令憶」。

之前對魔族的事,妖精族人意見是比較大的,但今天見到御空無可匹敵的力量,兄姊是令人敬畏的神,而他卻還有一個老婆是魔族(他們是這樣聽說的),根本就是神魔一家親,神都沒意見了,他們哪還會有意見,所以立刻搶先表態。

烈沐河咧著大嘴笑道:「看我們做啥,黃天馳這小子不早就和你們結盟了。」

「我結盟又不是你結盟,你笑個什麼勁呀!」兩人明明是好朋友,可是每次黃天馳總要刺他幾句才爽,倒也是很有趣。

「你結盟不就代表我結盟,當然可以笑呀,哈哈──」

烈沐河說著還大笑上幾聲,令人實在忍俊不禁,不過現在是談正事,連最頑皮的心羽也不敢亂笑亂講話。

接下來每一方也都表示同意,樂得御空幾是合不攏嘴。

最後殷光介笑問道:「御空,平合國跟其他帝國有點不同的是還立有一種擁有超然地位的監國親王,由各族高手擔當,只負責監督帝皇是否歧視某一種族,于前輩、苗杳前輩是否有意擔任?」

雖然這邊的魔族人目前才三個,但御空建立起的威勢卻是顯而易見,在場的高手聞言只是看向二女,不管心中同不同意,倒是沒有人出聲表示反對。

于荷琳看了姊妹一眼,回道:「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我們只希望將來戰事平定,魔族能與人界相互交流往來,這樣就夠了。」

各族高手都點了點頭,這也是他們所希望的,見面就打豈不沒有結束的一天,也有些人偷偷鬆了口氣,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很認同魔族。

其實如今立國之初,這個法條也只是權宜之策,不久後各族有才能的人陸續在國內各有重要任職,並能穩健的發展國事,這職稱便也跟著取消,畢竟長久立個監督皇帝的職位並非善策,不過大家都清楚,若將來平合國法令有偏,這些高手絕對會再出面的。

御空笑道:「好呀,這裡離魔界主要通道最近,方便的很,在這裡立國真是正確的選擇,呵呵──對了,我們天靈族有沒有佔個監國親王的位子呀?」

丁天陽道:「稟聖皇,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所以沒有派人加入。」

御空沒好氣的擺擺手道:「還那麼嚴肅,那些外人都走了,不要再演戲啦!」

丁天陽只有苦笑了,這還不是要讓你在各族面前更有威信嘛!

黃天馳開玩笑道:「你們哪還怕人歧視,以你們的實力,平合國裡誰敢欺負天靈族的人呀,那不是找打嗎?」

這話說得御空心花怒放,開懷大笑道:「哈哈──說的也是,不過要是我的人欺負人,那我也一定把他抓回來打,我是很講理的。」後一句他可是很義正詞嚴的講出來,只是和他前面志得意滿的神情聯結起來就很搞笑了。

黃天馳誇張的笑道:「你這還叫講理,看那七性劍宗就算跟整個大陸的邪魔歪道拼命也沒比遇上你慘吧!」

在場的人都很有同感,只不過他們沒黃天馳和御空的交情,可不敢說出來。

「哪有?」御空氣嘟嘟的辯駁道:「那是他們先沒理的,所以我只有整死他們才能出口惡氣呀,對不對?」

說到後面,他放掉月楓小手,習慣性的摟住身邊佳人的香肩詢問,月楓卻是又羞又喜講不出話來,扭扭捏捏地侷促不定,只是一直沒人發覺不對勁,當然更別提御空這沒自覺的傢伙了。

「哈哈──我發誓,我一定凡事都跟你講理。」黃天馳大笑著道。

很多人也都忍著笑點頭,這些老人精都已發覺御空孩子氣很重,所以行事作風會滿像小孩的,只要跟他好好講就很容易溝通,一旦對他兇就會惹怒他,只是小孩生氣會用哭來抗議,而他卻是會把人搞到很慘很慘,非常之慘。

經過幾個小時,昊翌風竟也來到了平合國,他是出關不久便感到鬥神之力,一時興起就予以回應,同時決定前往一探,不料人才到,御空這一大堆的人已在城上等他,著實給他一個大驚喜,不用說,他當然也是留在平合城了。

真龍「翌火」的變化不小,身長竟是大了近倍,光是身長就已達八丈,就連昊翌風也搞不太懂原由,卻不知當他練成「真龍變」就會與翌火建立起某種連繫,他閉關達到鬥神之階,翌火也在同時產生進化,此時已臻真龍的頂端,再進一步就能成為傳說中的「聖龍」了,就算只是現在,牠也完全無懼於鬥神以下的高手。


又過了兩天,駐紮他處,戰鬥力較弱的各族之人陸續搬進平合城,他們是決定堅守了,至於原本的居民也沒有反彈,因為人都不在嘛,就連平合城跟刃山、「越鴻」兩城間的大小村鎮都幾乎看不到人影,誰人不知平合城是對上魔族的第一關口,就算拜託那些人回來,恐怕也沒幾個願意。

這兩天來,各族高手也終於見識到何謂天下第一高手了,就是整天吊兒郎當帶著老婆、弟弟到處竄,弄些有的沒的去逗人,要不就嘻嘻哈哈的和小朋友追逐玩鬧。

最讓人好氣又好笑的是御空和那群獸人族小孩玩過了頭,結果一堆才剛來平合城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御空只好走回頭像賣雜貨似的大聲叫喊,搞得無數父母都跑出來找小孩。

唯一算是比較正經的是很多大個子獸人需要重建房子,御空只要看到一定去幫忙拆屋子,不是憑其超絕之力將房子分解成塊塊木石,要不就是轟隆隆的砸個不亦樂乎,看得那些高手們完全沒有脾氣。

然而,這邊的人們都歡樂而平靜的修築平合城,還沒人知道「塞唯國」正面臨了滅國的危機,魔族在塞唯國所佔領的城中湧出狂暴的劣等魔族,往魔界的通道更是不斷有魔族出現,低等魔族士兵也是整裝待發,龐大的軍容一刻比一刻擴張。

三個月的停戰雖讓塞唯國軍隊較為放鬆,可就在魔族出兵後,土神使者亦在第一時間進行通知,城池的防禦力並未減弱,可是這次魔族的攻勢卻太過凌厲,兵力竟是上百萬,光是魔將就超過六十個,底下高手更是不計其數,只是區區兩個小時,一座駐兵超過六十萬的城池便已被攻破。

破城後,魔族大軍攻勢不停,仍是一路衝下去,耐力更是驚人的旺盛,彷彿不用吃喝休息般,日夜奔襲超過五百里,勢如破竹無人可擋,一路上可謂是血流成河、雞犬不留。

塞唯國的惡夢卻未僅止於此,就在一座城前,突然衝出一個魔神將城門轟個稀巴爛,瘋狂的暴吼嘶喊,逢阻便打、見人就殺,魔氣席捲之處城牆轟然爆碎,一招出手百十人斃命當場,這傢伙就是在魔界也沒人敢惹的「瘋魔」,不是指他攻擊瘋狂,而是他本來就是瘋子,一個實力僅次於魔皇的瘋子,後面還有另一個弱上幾分的魔神也同時出手,局勢頓時更呈一面倒。


「這是……魔神。」位居平合城的御空臉色霍然變化,看向塞唯國方向低聲自語。

「你說什麼,人家聽不清楚啦!」心羽聽不清楚他的聲音,搖了搖他撒嬌地問。

「塞唯國那邊出現魔神,而且是兩個。」御空不解地道,他不知道魔神是跑出來要幹嘛,距離太遠,其餘人的氣息他感覺不到。

城內三大鬥神都有所感覺,很快就聚在空中討論,遙望遠方好像真能看到些什麼,御空見狀也帶著諸女上去,順便吩咐城牆上的偵察兵留心一點,魔神的現身不會是沒道理才對。

畢竟距離太遠,大家商量後並無意前去探勘,沒過多久,他們又感覺到一股力量升起。

御空道:「是神。」

凌焱凡、丁雨真雖慢了點,有所感應亦飛了過來,接著于荷琳、苗杳鳳鑫察覺到神的氣息,又發現天空眾人,便也騰飛而上。

丁天陽道:「看來魔族有可能是大舉攻擊塞唯國,連神都待不住了。」說這話時他的神情顯得有些黯淡,連神都出手,塞唯國士兵、人民的死傷絕對少不了。

凌焱凡的目光落在那遙遠的一端道:「既然有神出手,塞唯國要抵禦魔族應該沒問題了。」

「這個……很難說。」昊翌風不太放心,畢竟魔神有兩個,不知是什麼程度的強者。

眾人談話間,御空首先又有感應,竟是一次出現兩個神的磅礡氣息,他幸災樂禍地笑道:「咦──又有兩個神,呵呵──以三打二,就算那兩個魔神是最厲害的也慘囉!」

但異變卻也因此而生,他們出現後不到三十秒,御空心臟猛地一震,竟又感到一群強大的氣機出現,全是魔神,總數竟不下十個。

「媽的,那三個傢伙被埋伏了。」御空心念一轉便知大事不妙,一手從心羽懷裡抓起小白就全力疾衝而去,連一句話也來不及交待。

丁天陽三人渾身劇烈一顫,不發一語全力跟上,只不過他們的速度相差太多,大概只有御空的三成,眼睜睜看著炫目銀芒眨眼遠去,強大無匹的鬥氣掃過,在雲層中穿出一條奇異的通道,這種差距直把他們三人看得差點傻眼。

同時,其他方位也爆發出數股強大的力量,所有的神都在瞬間往塞唯國 趕去。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7:27 PM
第三章 ∼三神大敗∼


心羽張著小嘴、呆若木雞,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惶急叫道:「怎……怎麼回事,御空怎麼了?」

旁邊的姊妹、弟弟也都顯得有些心慌,他們知道一定發生大事了。

小風苦著小臉道:「很像是有三個神被魔神埋伏了。」

發覺到城的上空力量波動暴起,許多高手都立刻衝上探勘,不小心就聽到小風的話,不禁瞠目結舌愣在當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神被埋伏?開玩笑吧!

各方神級強者俱是心急如焚,可是距離實在太遠了,御空這裡已算是較近,可他估計也得一個半小時才能趕到,三個神對上十二個魔神,能撐到一個半小時嗎?而且他一人趕到也是送死吧!

答案是否定的,別說一個半小時,連半小時他們都已撐不下去,因為現場不止魔神,竟然還有三十個魔將隱於魔兵之中佈陣,神一出現他們便配合魔神啟動陣勢,短短半小時,神之使者全數被滅,三個神也如籠中鳥,連逃都逃不了。

御空急飛中,遙遠的前方又突然出現兩股強大的波動,是御空非常熟悉的氣息,他不由大奇:「咦──姊姊和哥哥怎麼會突然在前面出現,他們的距離應該不遠了,來得及嗎?」

又過了約五分鐘,在被圍攻的三神當中,一股強大至極,連御空都感到膽顫心驚的力量突兀地爆發,遠達萬里的御空都能看到那方的異象,一朵穿越雲層的巨大蘑菇雲驟然綻放,周遭的烏雲全都消失,只有那朵蘑菇愈來愈大、愈大愈淡。

「嗚嚕嚕……」小白看著天邊異象,也不由得瞪眼張嘴,發出一連串古怪的聲音。

「天呀,這是什麼力量。」御空心下有些膽寒地想,同時也感到極為不妙,因為那股力量是他鎖定的一個神所發出,劇烈的波動也擾亂了靈識感應,只能勉強感覺到那裡還有好幾股力量也都發出很強的力量,應該是在抵抗那份衝擊力,但已搞不清誰是誰了。

等到那邊波動穩定下來,三個神已完全失去感應,魔神也只剩下一個,御空大感無措、頭疼:「會不會同歸於盡呀?十二個被搞掉十一個?不可能呀,那些魔神沒可能爛成這樣吧,怎麼辦,還要不要過去,要是我也被埋伏可就慘了。」

御空一邊思索,速度也已減慢下來,沒多久便又發覺精靈神、戰神並未再過去,反而是往自己這邊飛來,御空也不管許多,再次加速以期快點跟他們見面,倒是其他神的能量波動都在頃刻間消失無蹤。

「姊姊、哥哥,那邊是怎麼樣了,我都搞得一頭霧水呢!」一碰頭,御空就急忙忙的詢問。

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讓御空的心情也跟著陰鬱不明。

戰神沉重地道:「怒克恰完了,唉──我們本來是在魔界,看到他們聚集兵力,以為他們只是準備大舉進攻,沒想到……竟然還有針對他們三個的埋伏,等我們感覺不對從通道趕回,他們已經撐不住了。」

御空聽的一臉茫然,苦著臉道:「哥哥,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呀,怒克恰死了嗎?」

精靈神螓首微搖道:「應該還不至於,神只要靈識不滅就不會死,那些魔神想消滅他的靈識幾乎不可能,不過他最後使用了『自爆』,靈識體的創傷必定比我當年還要嚴重,最少也得休眠個幾千年才能恢復。」

御空心裡「咯──」地嚇了一大跳,脫口道:「幾千年還最少咧!」

精靈神嘆了聲,感慨地道:「神幾乎是不死的,外相的神體也不太在乎受傷,但只要靈識體受傷就會很嚴重,療養時間是人類的幾十倍甚至百倍,這也算是我們的弱點吧!」

御空這才知精靈神怎麼一睡就幾千年,接而問道:「那另兩個呢,還有那些魔神呢?」

精靈神黯然地道:「怒克恰用上自爆應該也是想讓閻世崇、君沉沙逃走,但既然需要用上自爆,他們的情況絕對已是壞無可壞,恐怕都受到不輕的傷勢,再加上怒克恰自爆的力量,他們只會傷上加傷,以我和哥哥的評估,就算順利逃走,他們兩個大概也得休養幾十年才行。」

「不是吧!」御空不禁抱頭慘叫,雖然他不喜歡怒克恰,但也不想他被魔神幹掉呀,而且還有另兩個神也得休眠一陣,對人類實在是一個莫大的打擊。

不過御空仍存著一絲希望道:「既然他們兩個有逃走,不一定靈識體沒受傷呀!」

戰神道:「我們也是這麼希望,所以還要去探探他們兩個,你先回去吧,免得被那些魔神有機可乘。」

御空苦著張臉道:「哥哥,到底是他們三個太弱還是魔神太強呀,不是只有少數幾個能與神比嗎?怎麼三個神聯手還得自爆才逃得掉。」

戰神沈默一下才道:「論實力,魔神裡頂多三、四個有資格與怒克恰他們硬撼,若是聯手圍困一個還沒問題,其他魔神良莠不齊,一次封死三個絕無可能,想必是借助天時、地利佈置陣勢才能辦到,雖然我沒見過,但條件必是極為嚴苛,你要知道,以前魔神人數最多時曾達七十個以上,這種殺局若是能隨意佈置,怎麼可能到現在才用。」

「還好,不然就不用打了,投降比較乾脆。」

御空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小白也張著嘴呼呼兩聲。

御空又道:「對了──那些魔神呢,怒克恰自爆威力超恐怖的,總有魔神被幹掉吧,我後來就只能感覺到一個了。」在他想來,若能幹掉四、五個也就不算太虧了。

戰神道:「不清楚,能量波動太亂了,後來每一個都歛息消失,如果我沒記錯,剩下的那個應該是瘋魔。」

精靈神點頭道:「嗯,確實是瘋魔,他本來不叫瘋魔,不過後來瘋了,包括魔皇在內,沒有人管得動他,一瘋起來就沒完沒了,尤其是看到有人使用風系魔法會更加瘋狂,見一個是殺一個,而且他的功力不在你之下,若碰上他可得小心點。」

「什麼亂七八糟的嘛,唉──一大堆魔神,塞唯國這下完蛋了,不如換我們去偷襲那些魔神好不好?」御空想了想,心情又興奮起來。

精靈神沒好氣的敲了他一腦袋,教訓道:「就算要偷襲也不是現在,你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分道揚鑣了嗎?別偷襲不成被反偷襲了。」

「啊──」御空痛呼一聲,滿臉委屈道:「我只是一時忘了嘛!」

精靈神好笑地道:「別裝蒜了,回家去也得小心點,他們雖是在塞唯國聚集大量兵力,但從魔界的兵力分佈看來,他們要攻到炎國的『吉阜城』也不用多久,鴻山的通道也不見得會平靜,你先通知他們別放鬆警戒了,知道嗎?」

御空點頭道:「嗯,我會讓大家留意的,不過現在鴻山城已經改名叫平合城了,是我朋友建立的喔,現在那裡的魔族都消失無蹤,大部隊又去打塞唯國,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這可不一定,記住,魔族的戰術是愈亂對他們愈有利,雖然從兵力分佈看起來,下一次應該是從塞唯國打向炎國,但誰也不能保證,炎國、『鋼奇國』都有和魔界相連的大型通道,是絕不能放鬆的。」

「喔──那『萬流國』呢?」

「萬流國的通道太少也太小了,以魔族人的性情才懶得先去攻打,等以後攻佔到剩下它一國時再打還比較有利,不跟你多說了,我們要趕快去找君沉沙、閻世崇,免得他們又被魔神攔截,到時跟怒克恰一樣就慘了。」

「嗯,那你們自己也要小心點,有危險可得先逃再說。」

精靈神忍不住又給他敲下去道:「居然叫我們先逃再說,臉都丟光了啦!」

「臭姊姊又打我,不理妳了啦!」御空雙手抱頭,嘟嘟囔囔的就往回飛,飛了一段似想起什麼,又回頭叫道:「姊姊、哥哥再見,我回去了。」

「這小弟呀!」戰神、精靈神對視半晌不禁莞爾,先前陰鬱的心情都被沖淡不少,對這寶貝弟弟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御空回程當然會碰上丁天陽三人,將事情說了一下,他們三個得知後真是嚇得不輕,只希望暗神和土神的傷勢不嚴重,直到後來從戰神、精靈神口中得知,他們先前的猜測還輕了,暗神、土神正常能量皆只剩六成,必需休眠百年才能恢復,而大地之神自爆卻只拉下兩個魔神,另外幾個都只是受傷。

「咦──這麼多人在做什麼呀!」御空遠遠就看到一大堆人如臨大敵在城牆上跑來跑去,不禁奇怪的側首問道。

「我去問問。」丁天陽也是不解,說了一聲就要飛下去。

底下有不少人都已看到他們回來,一堆人馬上迎上去,小風亦帶著大夥兒過來。

御空問道:「誰要打過來了?」現在魔族是不太可能打過來的,難道……御空臉色一變道:「白夏鷹翔那混球要打過來嗎,豈有此理,我都……」

不等他發完脾氣,心羽便嬌嗔地拉著他的手道:「不是啦,不就你們感覺到有魔神嗎?因為魔族每次進攻都在各國同時進行,大家都擔心他們也會攻擊平合城,所以就全體備戰呀!」

「哦──原來如此,那就好。」

御空接著只是大略講一下塞唯國遭魔族大舉進攻,至於神的事便說是還沒趕到就散了,免得造成人心惶惶,而戰事準備也沒停下,再多派些斥候出去偵察,可不能等到魔族人都到門前了才發現敵蹤。


只過幾小時,城裡高手也都陸續接到塞唯國受到攻擊的訊息,只是沒一個人有準確的情報,那些魔族過境雞犬不留,很多人都來不及傳出訊息就掛了,還活著的都是逃得夠快,躲得遠遠,對實際情況也就不太瞭解。

雖然情勢還不明確,整個城的人民卻已動員起來,夜晚仍是繼續他們的工程,將護城河盡量的擴寬,守城器具也都全力趕製,他們是企圖把城上到城下全副武裝了。

到了清晨,孟甸竹來找御空道:「御空,鶴靂要被召回炎城了,我師尊請大家一起去商討對策。」

「又要回去,他老子到底在搞什麼呀!」御空眉毛一揚道:「那白夏鷹翔呢,難道又是他?」

「他也被召回炎城,跟萬流國的人走太近,若不被召回也是怪事。」

「召來召去,這些混蛋,讓他們搞下去,鶴靂絕對當不成皇帝,那我們就不好發展了是吧!」

「嗯,沒錯,少了鶴靂的支持,我們很可能會被周邊城市孤立起來,沒有商旅往來、沒有技術交流,我們糧食要自給自足還可以,但其他方面要有所發展就很難了,畢竟我們的人口太少,可是人民才是國家的基礎,有良好的基礎才能促進國家更好的發展,個人的武力再強,也只是能給國家多一點安全保障,對於其他方面也是難有作為呀!」

「哇哇哇──原來有這麼嚴重呀,這樣可不行,得想個辦法才可以,嗯,你知道刃山城的官員對此有什麼看法嗎?」

「唉──畢竟我們平合國是建立在炎國原本的土地上,他們不少人對鶴靂確實是有些不滿,當然,對我們的態度就更差了。」

「不滿個屁。」

看到御空又不自覺的在挽袖子,心羽嬌笑道:「好玩囉,有人要倒楣了。」

「交給我了。」御空拉起老婆柔荑就跑。

想起他的個性,孟甸竹大急道:「御空,這事我們還得好生商討對策,不能憑武力亂來呀!」

「你們討論就好,我先去把鶴靂留下再說。」空氣中只剩餘音,御空很快就跑到後面去叫道:「帥帥、可愛,走了,逾時不候。」

「來了。」帥帥、可愛馬上就衝了過來,屁顛屁顛的跟著御空走,然後才關心起目的道:「要去哪兒呀?」

「揍人。」

帥帥聞言就來了精神,磨拳擦掌地道:「揍誰呀?對了,白夏鷹翔的賠償還沒給呢,是不是要去揍他一頓,竟敢不還錢。」

可愛笑道:「嗯嗯,他真是欠打,依照御空的教導,我們該把他的家都拆了才對。」

「好像還是太便宜他了,我們該把他整個城都拆掉才對。」帥帥惡狠狠地揮拳道,這夫妻倆根本就是兩個恐怖份子。

御空沒好氣地道:「拆個頭啦拆,他都要被召回炎城了,越鴻城已經不是他的地盤,有什麼好拆的?」

「可惜、可惜,怎麼不晚幾天再回去呀!」雖然二人也是說說而已,一座城哪是說拆就拆得掉,可是被潑了桶冷水,帥帥、可愛仍是很失望的搖搖頭。

「沒志氣,越鴻城有什麼好拆的,我們先去刃山城,然後再去炎城,他們若是不識相,那就有好玩的了。」御空也不再通知別人,一群人直接飛往刃山城。

帥帥、可愛眼神也亮了起來,不是想拆了炎城,只是想去這所謂的皇城好好玩玩。

一下就飛了老遠,月楓忙道:「御空,我還沒告訴媽媽要出去耶!」

御空擺手笑道:「免了啦,我知道不就行了,呃──不對,應該說嬸嬸又不是不知道妳跟著我,哪還要妳特別去講。」

「哦──」月楓嬌憨地「哦」了一聲也沒反對,要是讓她母親見了定會大嘆女兒長大就是別人的了。

風鈴笑吟吟地道:「對嘛,月楓以後只要跟御空報備就好了。」

「不對、不對,月楓又不會自己亂跑去其他地方,哪需要報備呀!」冰雲很是正經地道。

「嗯──」月楓點了點頭,一點也沒發覺她們是話中有話。

心羽更是直接問道:「御空,你什麼時候要跟嬸嬸提親呀,月楓可不像我們三個唷!」

這一說頓時把月楓鬧成了個大紅臉,纖足凌空虛跺作勢要打心羽,不過她已不覺得心羽的話有何不對,御空確實是該對自己「負責」,相處了那麼久,她終於知道自己單純的芳心已有歸屬,在不自覺中被御空擄獲了。

御空看向月楓,剛好她也朝他偷偷瞥過來,四目相視,月楓羞得芳心如萬馬奔騰,嬌軀滾燙恍如血液都要燃燒起來,順手就抓過冰雲擋在身前避羞,不過仍是探出可愛的螓首,美眸一眨一眨等著御空答覆。

御空偏著頭想了想,好像婚事早已定下般道:「反正都要結婚,趁此機會,我們再舉辦一次婚禮好不好,上次太草率了,也沒半個朋友參加,這次我們辦一次最盛大的婚禮熱鬧熱鬧,呵呵──一次娶四個絕世美女,嫉妒死那些來賓。」這傢伙真壞,人家來祝福他,他卻還想要欺負一下人。

心羽愣了一下,就又高興地拍起玉手道:「好啊、好啊,這可是沾了月楓的光唷,以後御空娶一次老婆,我們就全再舉行一次,真好玩。」

這丫頭,把結婚當成辦家家酒呀!不過,這是否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心酸呢?

御空外表俊逸瀟灑,功力更是舉世無雙,在這強者為尊的世上,無疑是女人夢想中的最佳伴侶,就算明知御空已有數名嬌妻美眷,在刃山城仍有不少美女向他明拋媚眼、暗送秋波,簡直有點無視心羽她們的存在。

雖然,御空只是將大家當成朋友,甚至還會特意保持一定的距離感,但也說不準哪天又會有美女和御空自然而然的發展出感情,這種事她們雖能接受,卻是不會有半點期待。

御空似乎也有想過這個問題,張臂摟起心羽,寵溺地刮了一下她挺秀的鼻尖道:「胡說八道,我絕不會再娶了啦,我現在才知道四個已經很多了,看別人娶一堆和自己娶是完全不同的,我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老婆一多,不一定就會冷落了某一個,甚至讓某一個受到傷害,我希望妳們都能幸福開心,而不是讓妳們感到被冷落受孤獨,知道嗎?」

看到御空那認真的眼神,諸女包括月楓的美眸都紅了,芳心中的感動如同翻天浪濤般洶湧不絕,久久不能自抑,四女不自覺地緊緊抓住御空的手,濃情蜜意相互糾纏如同一體,一片真心盡在不言中。

四女共侍一夫,就算一手牽一個,輪也一天就輪到了,她們並不貪心,這樣就很滿足了。

可愛見到他們恩愛的模樣,不禁也深受感染,嬌軀埋進丈夫懷裡道:「好甜蜜喔,帥帥,我們也再結婚一次好不好?」

帥帥溫柔地摟著嬌妻笑道:「嗯,御空不是要舉行最盛大的婚禮嗎?我們就一起參與,這次不止是族人,還要讓平合國的人都為我們祝福。」

「好,我們這就回去。」御空大叫一聲,竟是忘記出來幹啥,真的轉頭要返回平合城去籌劃婚禮。

「哥哥……」

笑英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讓御空大覺奇怪,疑問道:「怎麼了?」

「我們不是要去揍人嗎?」笑英眨巴著眼睛,嘴巴略為嘟起道,他既未成年也沒對象,結婚可不關他的事。

「對哦,一時忘了,還好有笑英提起,這個婚禮要辦得盛大,怎麼也得等平定魔族再說嘛!」御空說著又再次轉頭,看向精靈們很是好奇道:「妳們幾個小傢伙不是最愛打架,我說要回去,不但小風立刻轉向,妳們居然也都沒跟我抗議,真是怪事一件。」

小火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我也要結婚。」

大家聞言都被噎個半死,御空愕然道:「妳結婚?跟誰結呀,妳們精靈什麼時候需要結婚了?」

小火雙手插著腰,得意萬分道:「就是沒有精靈結過婚,我結婚給人家看,那多了不起呀!」

心羽笑道:「那也得有對象才行呀!」

小火更是囂張地道:「我是誰,小火耶,隨便抓都有一大把精靈。」慘呀,人類有強搶民女,現在精靈卻是強搶精靈男。

小風一臉輕蔑地瞥了她一眼,高高抬起頭道:「跟精靈結婚沒有了不起啦,我找個人類來結婚,那才了不起。」

眾人都聽呆了,小火狠狠的點了一下頭,再出驚人之語道:「有道理,我……嘿嘿──我要娶白夏鷹翔當老婆。」

「他是男的,妳是女的,怎麼是妳娶他當老婆了,而且妳什麼時候跟白夏鷹翔那麼好呀?」御空詫異地道,幾乎是要翻白眼了。

小火理直氣壯道:「笑話,當老婆要聽老公的話,他當然只有當老婆的份,你們說,娶一個國家的大皇子當老婆,夠了不起吧,而且因為我討厭他,可以想打就打、要烤就烤,多爽呀!」要不要他叫妳女王呢?

「神經病,懶得理妳們。」御空很明智的選擇不再理會,讓她們自己鬧一鬧就會把這事丟到一邊去,不然小火若是認真可就慘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7:46 PM
第四章 ∼武力至上∼


「快到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等一下我們可得擺個排場出來,不能讓人小看了。」御空朝著大家說。

風鈴不解地偏著螓首道:「擺什麼排場呀!」

御空挺起胸膛作勢道:「當然是威風一點的排場,像七性劍宗他們,每次來不都跟著一大群人,看起來就很威風,膽子小點的連吭都不敢吭一聲呢!」

「可是排場再威風,他們還不是被你打得慘兮兮。」冰雲向御空小小的潑了一下冷水。

「呃……說的也是,還是拳頭實際點。」御空孩子氣的嘟起嘴來,撓撓頭道:「既然他們不少人都對鶴靂不滿,那我們也不用太給面子了,該打就打,反正他們最終一定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嘻嘻……看到刃山城了,不知道鶴靂會不會已經在去炎城的路上?」心羽道。

眾人飛進城的上空,本想去城主府問問,竟是看到一大群人就在城主府外面,文官、武將、侍衛,什麼官吏都有,才要降落便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喊道:「御空,是御空他們來了,嘻嘻──想要二皇子回炎城,門都沒有!」

那群人個個都見過御空等人,竟是沒人願意上前攔阻,心羽馬上就過去拉住一個美女道:「映霞妳和藍天怎麼都在這兒呀?」

映霞聲音極輕地道:「師尊要我們保護二皇子,順便監視炎國是否有何舉動,這不,他們才想召回二皇子,我就回報給師尊了。」

藍天亦對御空陳述道:「這次我們平合國佔了炎國土地,那些王公大臣對二皇子和我們結盟的事極為忿怒,若是讓他回炎城,恐怕會受到嚴重的懲戒,二皇子也是明白這點,而且詔令並未要求皇子妃回去,所以二皇子欲讓皇子妃和公主先至我們平合國暫住,可是不少文官、武將都認為她們也該回去,阻止了正要出發的二皇子,要她們一同回炎城,而我們則要帶她們回去,最好是連二皇子都能留下,還有些武將也滿支持二皇子,結果就這樣僵持不下了。」

御空點了點頭,掃了一眼,萬宸逸也在這群人當中,令人意外的是他雖被封住魔力,看模樣卻頗受禮遇,只是見到御空等人讓他很是驚惶,即刻躲到人群後面去。

看他還穿著一身綿柔錦緞很是華貴,御空就不禁一肚子火,身形忽消忽現,萬宸逸已被當小雞般提著,接而一拳打下去,狠狠的丟向地面,諸女和笑英一看又是他,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也是連續數腳送他,頓時慘叫痛嚎連天價響。

「大膽。」他們目中無人的舉動登時引來不滿,一個文士打扮的官員怒而斥喝道:「天閃御空,你們竟敢仗恃武力在我國逞兇,來人呀,將這群目無王法……」

他叫歸叫,眾多侍衛卻沒一個動手,他們已是見多御空不給貴族、官吏面子的事,但每一次退讓的都不是他,御空這夥人的實力他們也不是沒見過,動動小指就能把他們這些軍隊精英擺平,聽說前幾天連七性劍宗都被他整慘了,他們才不想去招惹御空呢,反正這裡最大的官輪也輪不到那自以為是的傢伙。

御空一擺手打斷他的叫囂道:「你搞不清楚狀況呀,這雜碎是我抓住借給鶴靂審問,我們高興打就打,關你屁事!鶴靂你也真是的,居然讓他穿得一身綾羅綢緞,看模樣還有找人給他治傷,早知道就不借你了。」

這也不是鶴靂願意的呀,畢竟萬宸逸仍是萬流國皇親貴冑,身份顯赫高貴,未有確鑿證據證明他是奸細,炎國便該表現出泱泱大度予以禮遇。

鶴靂無奈地正想開口,那文士更是氣忿道:「你們這些大逆不道之徒,在我等面前凌辱他國皇族,分明是刻意深陷我國於不義……」

「媽的,你這傢伙就只會靠一張嘴,城上叫、城下也叫、戰時叫、不戰還叫,如果不是看鶴靂面子,我早就想揍你了,今天剛好一次補回來。」御空口中罵著,右拳揮動銀芒乍閃,在旁邊丈餘轟出個直徑一米多寬,深達五米的大洞。

「你……啊……」他被這突如其來的震響嚇了一大跳,以為御空在嚇唬他,又想開罵,結果「你」字剛出就感到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將自己扯動,不由自主的飛起來,驚慌亂叫的撞進那個洞裡。

這下不止當事者,周圍所有人都被驚呆了,沒想到御空真會動手,以前可是只有不長眼對他動手的人才會倒楣,動動嘴皮子倒還沒事,也是因此,那文官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賣弄官威,叫叫也爽。

還不等他們回過神,又是「砰」的一聲在洞口炸響,眾人眼睛一亮,竟從洞口噴出無數漂亮的火焰星花,直沖兩丈多高才轉淡消失,要是在晚上的話定是更加美麗,縱是此時也有幾個神經粗的忍不住讚嘆。

「咦──真有趣,火球竟會變火花。」小火驚奇的叫道。

原來剛才是小水見人被丟進去,隨手就一團冰霧想封住洞口,給他個教訓,小火只慢了一點點,一團火球剛好撞在洞內冰團,兩種魔法的暴動便演化出先前那一幕煙火。

「好玩。」小水說著又是一團冰霧射出。

「開花。」小火也是默契十足發出一團火球。

「砰」一聲伴隨著幾不可覺的哀嚎,美麗的火花再次噴灑於空。

鶴靂好不容易想起裡面尚有一人,急忙道:「夠了、夠了,他只是一個文士,受不了這種折磨,會把他炸死的。」

「砰──」又一聲,小水和小火根本是玩上癮了。

「真奇怪,他還醒著耶!」御空制止了還想繼續玩的她們,抬手虛引把他弄出來。

只見那人全身都已經白了,肌膚是沒有血色,衣服、毛髮卻是結了一層白白的冰霜,呆滯地哆嗦個不停。

冰雲側著螓首,扮起學者有條有理的判斷道:「看來魔法爆炸只是在洞口,所以底下的水系魔法就往下衝,火系魔法卻向上爆發,他只受到底下的冰霜衝擊,因此除了冷一點外並無大礙。」

「原來如此。」

不止御空這夥人恍然大悟,連旁邊侍衛都有不少人受教地點頭,他們確實也覺得一個文人連受三下魔法震爆而沒事太奇怪了。

御空不再管那會抖的冰棍道:「鶴靂,我來就不會讓你回炎城受懲處的,你不如就……」

在他說話時,輕輕兩個鈍聲從洞內傳出,那被凍個亂抖和那被打個抽搐的傢伙都不見蛋了,帥帥、可愛晃晃腦袋,挑釁地向四周看了看,眾多衛士卻很有自知之明,立刻偏開頭去當成沒看到,由此可見這幾個傢伙在刃山城有多惡名昭彰了。

鶴靂搖搖頭道:「我身為炎國皇子就必需遵守炎國律法,我只希望你能幫我照顧菳奈、津韻……」

菳奈在一旁憂心的看著他,她想跟著鶴靂一同回去,可先前一開口就引起他的不悅,如今能做的就只剩下靜默。

白夏津韻看看他又看向御空,美眸竟是閃爍著一絲愛慕的光輝,自來到刃山城多次見識到御空的實力,少女崇拜強者的心態也在她身上體現出來,以前是有點看不慣他的胡鬧,如今不羈與狂傲反成了吸引她的要素,可是御空那時就已有止於四妻的想法,她的情意也就一直得不到回應,注定這份初戀不會有結果。

這次換御空搖頭道:「如果是在以前我會尊重你的決定,但現在已經不同往昔,平合國需要你的幫助才能發展起來,所以說我來找你並不止是為了幫你,也是為了平合國,我的朋友都在那裡,我是絕不會袖手不管的。」

「哼──既然沒有能力防守,就該自量的歸還土地,佔了我國領土,我國沒有舉兵消滅亂黨就已是寬容,竟還敢來要求幫助,置我國於何地?到底是誰要幫誰,真是不知所謂!」一陣渾厚的聲音語帶譏諷,猶如自語地道,他是「炎狼軍團」的軍團長。

御空雙目凜然一瞪,炎狼軍團長只覺一股浩然氣勢貫入體內,剎那間血凝氣散、渾身發軟,竟在心中生出面對皇帝時也沒有過的自慚,不由自主的雙膝屈下,腦中再也沒有反抗之念,簡直比對皇帝還要虔誠。

眾侍衛噤若寒蟬的看著,竟仍沒有一人有動手的意思,雖然御空的氣勢大都針對一人,但剩餘四散的氣息也非他們所能抗拒。

炎虎軍團長盯著御空,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雜陳,為皇者,胸懷天下、人間至尊、睥睨蒼生乃皇者浩然之氣;為將者,爭戰殺伐、指揮萬軍、沐血奮勇乃將者霸殺之氣,他雖未直接承受御空這股氣勢,見了同僚霸殺之氣被消弭於無形、自甘跪迎,這股天地至尊的無匹之氣已完全超出他認知之外。

「哼。」御空淡淡的冷哼,不屑地收回氣勢。

然而,炎狼軍團長卻仍跪地不起,御空不知這次氣勢盡發集於一人,已將這股至高無上的皇者氣勢深深烙印在對方心中,以後他對自己恐怕會比對炎國皇帝還要敬畏呢!

「我們進屋裡談吧!」御空看看四周眾人道:「我們談判沒你們的份,全是一堆搞不清楚狀況的傢伙,要不是有鶴靂在,我就帶人把刃山城攻下來,包你們全都倒大霉。」

在御空的暴力之下,還真沒人敢跟他唱反調,而所謂有資格談判的就是比較支持鶴靂的官員,炎狼軍團長也被炎虎軍團長扶進屋裡,畢竟人家位高權重,最好是能說服他支持鶴靂,倒是帥帥、可愛沒有進去,他們覺得那太無聊,不如在外面和精靈們放煙火玩。

等眾人在屋內坐好,御空又對鶴靂道:「等到天下平定,國家想要發展是需要人民交流才行,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能讓人民與平合國交流的皇帝,只有你才能讓我放心,若說有誰能讓平合國的人民較為信任,我想也只有你而已。」

鶴靂實在拿御空沒辦法,無奈地道:「帝國局勢並非我所能左右,難道要我造反嗎?那是不可能的。」

炎虎軍團長亦道:「雖然你的實力無人可敵,但我國為四大帝國之一,二皇子的作為我能理解,可卻有太多的人不能體會,若因你一人而罔顧體制,我國也將國威盡失,淪為他國笑柄,難道這是你想看到的嗎?」

御空無所謂地道:「別國笑不笑那是他家的事,我只想知道鶴靂願不願意為皇,只要願意,我可以立即將炎國反對的人全數解決。」

眾人聞言皆不禁打了個冷顫,這種悖逆的話也只有他敢隨口亂說。

鶴靂急道:「不,萬萬不可,我不可能為一己之私害死無數大臣……」

藍天也是急忙道:「御空,此事還得從長計議,你別逞一時之快呀!」

御空聳聳肩,一臉無辜地道:「我沒說要殺了他們呀,老實講,除了那種沒人性的盜匪我宰了不少,其他敵人我是很少直接殺掉的,大都是揍一頓了事,解決反對的人方法也很多,囚禁、撤職、威脅、利誘都可以呀!」

心羽等人都有些困惑,御空怎麼不直接做了再說,先行詢問,這種事以鶴靂的性情八成不會同意,問了也是白搭,不過她們也都懶得多想,反正御空一定是對的。

「給御空解決,那還不是有一堆人要倒楣。」鶴靂仍是搖頭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我……」

這回答早在意料之中,御空語帶玄機地笑道:「但你要怎麼樣待會兒再說,我先問一件事,塞唯國這兩天的情況你們知道嗎?」

鶴靂點頭道:「據悉魔族再次進攻,但是消息不多。」

炎虎軍團長不愧是個身經百戰、閱歷無數的名將,聽出御空話中似乎別有所指的意味,閉了一下虎目,臉色嚴峻地問道:「塞唯國的防禦出了問題嗎?還是又有城池失陷?或許是魔族的攻勢出乎意料?」

御空讚揚地點了一下頭道:「答對了。」他側首也看了一下炎狼軍團長,卻見他立刻惶恐的低下頭,心中不禁很奇怪:「這傢伙先前不是還很不滿嗎?嚇一下就變得畏畏縮縮,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膽小呀!」

炎虎軍團長不解地道:「請問我是說對哪一項了?」

「都對。」

隨著這二字,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御空掃了眾人一眼道:「魔族大軍出動,實際數目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多,連魔神都出現十二個,大地之神、暗神、土神遭逢埋伏受到重傷,如果以魔族出動的實力還破不了塞唯國,他們乾脆可以去自殺了。」

良久,鶴靂哆嗦著道:「你……你是說……真的?」雖是疑問句,但從他提心吊膽的模樣就看得出是信幾成。

御空嘆了聲道:「神的事你們是查不出來,但戰況如何豈能騙得了人?」

幾個有智之士都發覺自己的手腳發冷、微微顫抖,從御空的話推斷,他們也猜到為何好幾個派到塞唯國的探子的「通訊水晶」都沒回應,恐怕就是發生了不測,而且是來不及使用通訊水晶就掛了。

炎虎軍團長看了一下鶴靂,有些遲疑地對御空道:「那你的意思……」

御空道:「平合國將來需要炎國幫助才好發展,但現在炎國便已需要我們的高手才擋得住魔族,你們該知道,目前我們的超級高手已佔了大陸一半,如果說連平合國都對魔族高手束手無策,那其他地方也就不用提了,當然,人口少是我們最大的弱點,所以需要炎國大軍支援,只有我們兩國結為同盟,才能有更強的力量與魔族對抗。」

鶴靂略為思索道:「我這次受詔回皇城,不也是一個機會,可以當面進諫父皇與平合國結盟。」

御空翻了一下白眼道:「上次你不過是認識魔族人就被關起來,難道這次回去還會有人聽你的話不成,你把那些白癡都當成跟你一樣氣度恢宏嗎?」說著隨手指向門外道:「他們就跟之前那傢伙一樣,只有一張嘴而已,利益就是一切,要他們放棄原本的國土,再與佔有國土的人結盟,有可能嗎?」

鶴靂此時卻還想為國家大臣辯護道:「他們這也是為了國家著想,畢竟平合城本是我國領土,平白失去一塊領土,對我國名譽確實有損,他們對我的作為抱持猜疑、怪罪的態度也在情理之中,我並不怪他們。」

御空甩了一下手道:「他們沒有不對又如何,平合城的領土對炎國來說並不算多大,以一點領土換來我們的幫助,炎國可是賺大了,可是他們卻分不出輕重,誰知道以後還會怎麼打壓我國,所以現在我只想告訴你們,只有鶴靂成太子才能與平合國結盟,因為我只信任鶴靂。」

炎虎軍團長緊繃著臉道:「我國內政似乎不該由貴國決定,你也坦誠貴國需要我國軍團之助,我們兩國若是僵持不下,對你們也沒好處。」

御空很是得意地笑道:「但對炎國卻是更差,你自己說說,跟魔族爭戰,是人數重要還是高手重要,我們還有鬥神級高手,我本人呢,呵呵──更是足以與神相比的頂尖鬥神,說明白點,我一人就能輕輕鬆鬆的攻下炎國任何一座城池,所以說,惹火我是很難看的哦,只有讓我的好朋友當皇帝,那我就不會有事沒事在炎國弄個城來玩玩,有麻煩還能找我幫忙,一舉兩得,你們說有沒有道理呀!」

眾人聽他一番歪理不禁張口結舌、兩眼發直,這擺明了就是恐嚇,御空意氣風發地一眼掃過,駭人的氣勢逼得眾人頭顱低了一大片。

炎狼軍團長一接觸其眼神,竟是脫口而出道:「有道理。」

「啊──」炎虎軍團長本受御空氣勢所懾,聞言不禁訝然失聲,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御空大為詫異地看向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一開始就對自己很不滿的傢伙會最先同意,不禁再次問道:「你真的覺得有道理?」這情況真讓人不由莞爾,人家不同意你不爽,人家同意你卻懷疑,做人真困難呀!

其實炎狼軍團長自己都嚇了一跳,怎麼突然就回答了,觸碰到御空的視線,他又微微低下頭,腦中思緒急轉,他也是明白對付魔族需要高手,只是對各族佔了炎國土地很不滿,如今受到御空震懾,竟是產生不小的認同感,先前的主觀意識亦淡薄許多。

他也不再排斥,道:「是的,末將認為只有絕頂強者才是對付魔族的關鍵,為了炎國無數百姓的身家性命,末將願聽從二皇子殿下指揮,與貴國共同消滅來敵。」

大家盯著他看,表情著實豐富無比,個個驚奇他的態度怎麼來了個大轉變,而且還對御空自稱「末將」,該不是中邪了吧?但看他眼睛仍是炯炯有神,不像呀!就是對御空的尊敬好像過份了點。

戰場風雲、瞬息萬變,身為指揮萬軍之長,應對決策自然不能拖拉,炎虎軍團長看了心態逆轉的他一眼,正視御空,果斷地道:「罷了,事至如今也無其他辦法,我會立刻聯絡各軍團向聖上進奏一切,若有必要,我將和陳軍團長一同返回皇城,值此戰亂期間,我等的面子,內政眾臣倒也不至於不給。」

他的話還是有保留一點,「若有必要」四字便是指還得評估局勢,如果御空太過誇大,那就沒有必要了,雖然他是為了炎國著想,但最後一步卻事關重大牽連甚廣,不到最後他是不願為之的。

鶴靂自己都還沒決定,兩位軍團長卻已為他定下。

炎虎軍團長略一思索又道:「不過詔令已下,二皇子殿下若不回轉皇城乃是大不敬之罪,對殿下的聲譽大有影響,這要如何解決?」

御空笑道:「還不簡單,就說被我抓到平合國,想回都回不去。」然後又壞笑著補上一句:「要用太子之位才能把人換回去。」

鶴靂有點無措地道:「這……這樣不好吧!」

御空眼睛一瞪,似乎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道:「有什麼不好,你以前去『黑暗山脈』時有可能沒命都勇氣十足無所畏懼,怎麼一碰到皇詔命令就老是猶猶豫豫,你不會當成自己已經是皇帝了,說什麼就是什麼,是無可置疑、沒人敢攔你,你不是說過要學習當一個合格的皇帝,那就得有魄力一點,皇帝是像你這樣婆婆媽媽的嗎?」

這話也就只有御空敢說,炎國方面沒人敢予以回話,藍天上前道:「二皇子,御空說的話是改不了了,我們平合國初立,國內的人有宗主、門主、族長、長老……管理一個宗門還行,但要規劃一個國家的運行就較為困難了,你就趁這個被『抓過去』的機會教一下我們的大臣,免得我國愈是建設就愈差。」

御空也很同意藍天的話,點頭笑道:「就這麼決定,我還要去炎城看看有哪些混蛋敢反對鶴靂。」

鶴靂聞言忙道:「不如我跟你回皇城,由我來說服眾大臣。」

御空撇著嘴道:「別傻了,他們若聽得進你的話,天都會下紅雨了,一堆待在安全大城裡的人懂什麼呀,他們想像的出魔族進攻時的激烈、城破時的淒慘嗎?他們知道的只是一座城池沒了,他們的利益會損失多少而已。」

眾人無語,那些王公大臣就像池塘內的小魚,又怎能明白大海的狂濤駭浪,鶴靂臉色黯然了一下,自己也是直到上戰場,才真正見識到那殘酷的一幕。

雖已想清楚,鶴靂仍是不想眾大臣太過難堪,過了片刻道:「御空,我只請求你一件事,別用太過兇狠的手段,可以嗎?」

御空狡黠地一笑道:「沒問題,我保證不揍他們。」

在外玩了一陣,帥帥剛好走進來,聞言便搶道:「不揍什麼人呀,不揍人就不好玩了啦!」

鶴靂看到御空壞壞的表情,似有不好的預感,忙又道:「也不能殺了他們。」

御空一臉古怪的笑道:「我又不是殺人狂,放心,我絕對不打也不殺。」接而又對噘著嘴的帥帥、可愛道:「你們兩個,整天除了揍人還有別的嗎?我看你們才欠揍,讓我教教你們,暴力是解決不了一切的。」

這是御空嗎?一堆人滿是不信的表情,心中只有一句話:「你難道就不暴力?」

御空朝外面叫道:「小風,妳等一下把鶴靂他們帶回平合城去,嗯,萬宸逸也帶回去,在這裡他太舒服了,要審問就到平合城去問,反正鶴靂也在,還有我們的人幫忙用刑,包他什麼都講。」

他又對兩位軍團長道:「聽說有不少人反對鶴靂的做法,若今後他們亂來,那就派人到平合國找我,我會來好好開解他們,那些傢伙是不打不成器的,我還要去找大舅子,不多說了。」

「打到成器也只剩半口氣了。」這是大部份人心中的想法。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7:53 PM
第五章 ∼巧玉心態∼



不一會兒御空就又到了揚山家門口。

揚山一出來開門便見到眾人,嚇了一跳,大為驚喜地叫道:「妹妹、妹夫,你們怎麼有空來呀?呵呵──大家裡面坐。」

「布雷德爺爺好。」冰雲乖巧地叫了聲後便道:「哥哥,我們今天來是想請你們到平合城住的。」

布雷德和巧玉也都在內,只是一個帶著微笑,一個卻板著臉。

揚山不解道:「怎麼了,這裡有什麼不對嗎?」

御空笑道:「因為我們在平合城的房子大嘛,而且我覺得平合城會更安全。」

「哼──好威風唷!」旁邊語中含刺、狀似不屑,不用看也知是巧玉。

「巧玉。」布雷德沉著聲音道。

巧玉不甘不願的轉過頭去,布雷德著實不明白,為何她對御空等人的語氣一次比一次差。

這次照例,除了揚山外沒一個人去理她的諷刺,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沒有。

冰雲道:「哥哥、布雷德爺爺,你們覺得怎麼樣?雖然平合城可能會先面臨魔族進攻,但我相信以平合城的能力,一定比其他地方安全。」

揚山轉頭道:「爺爺,您有什麼看法?」

布雷德不答反問道:「你先說說自己有什麼看法。」

揚山想了一下道:「我是覺得在這兒只是暫住而已,若到平合城我們相互也可以有個照應,平定以後還能直接居住下來,我和妹妹也不用各分東西,難得見一次面了。」話雖如此,他的臉上還是帶著一份擔憂,因為巧玉與御空眾人太不對頭了。

御空笑道:「布雷德爺爺對消滅那些魔族最是熱心了,如果魔族要打的話,平合城一定比刃山城先打,到時候爺爺就可以大展神威,殺得魔族哀哀叫,那不正好。」

巧玉又冷哼一聲道:「哼,到底是魔族先打,還是炎國會先打平合城?為了那些外族,沒死在魔族手中,倒先死在炎國大軍下豈不冤枉?對了,這裡還有魔族,不一……」

「砰──」的重重一聲,布雷德怒極眉揚、猛拍桌面,瞪著巧玉道:「妳說什麼?妳……」

布雷德一向疼愛巧玉,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罵,頓了一下,忿怒已悄然轉為痛心,搖搖頭顯得有些頹喪,恍如自語道:「原本乖巧的妳怎麼會愈來愈刁蠻、任性呢?是我這個做爺爺的教育太失敗……」

雖然御空為人跳脫張揚,但卻很欣賞像布雷德這種溫和、睿智,從不盛氣凌人、倚老賣老的長者,心中也一直對他存有敬意,今日見到他心痛的模樣,他對巧玉的怒氣再也按捺不住,一股凜冽的寒氣驀然罩向巧玉。

巧玉被爺爺一喝,怔愣間突覺渾身發冷,情不自禁地縮起身子,轉頭看向御空更覺一股冷芒直鑽心底,彷彿就要被他殺掉,檀口微張卻又發不出半點聲音來,不由嚇得冷汗直冒,她從沒想到御空生起氣來會恐怖如斯。

雖然帥帥、可愛也早就想揍巧玉一頓了,看著巧玉的眼神亦極為凌厲,但他們並非只會玩鬧的人,清楚什麼時候能玩,什麼時候要安靜,仍是安安分分坐著不動。

巧玉身邊的揚山首先發覺不對,一見御空的神情也慌了手腳,急忙將她護到身後道:「妹夫你冷靜點。」轉頭又向冰雲求助,可冰雲亦極為討厭巧玉,當然不會去為她說話。

布雷德聽到揚山叫聲也回過神來,忙為孫女求情道:「巧玉不是有意的,請你原諒,我以後必定嚴加管教,就原諒她這一次吧!」

御空殺氣忽地收回,認真地道:「布雷德爺爺,我忍她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在乎再忍下去,但我對她讓你感到難過卻不能原諒,她不知進取討你這爺爺歡心也就算了,居然還來惹你生氣,這是一個為人孫女該做的嗎?」

巧玉受到驚嚇餘悸猶存,根本不敢反駁。

御空又瞪向了她,道:「妳給我記住,對我冷嘲熱諷,看在揚山和妳爺爺的份上,我可以不計較,不過妳最好私下再發妳的刁蠻,不要再惹妳爺爺生氣,還有,不要把話扯到我身邊的人頭上,哼──揚山,我有事得跟你談談,出去一下。」

不由分說的拉起揚山走出大門,御空低聲道:「你跟她到底是怎麼樣了?以前的你男子氣概十足,現在像什麼!你到底喜歡那莫名其妙的女人哪一點?而且都過了兩年多,怎麼還沒個結果?」

揚山為難地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我很喜歡她,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到現在,我對她的感情從沒有變過,我們也不是沒有結果,爺爺說等魔族的事平定後我們就該成親了。」

御空嘆了聲道:「好吧,都喜歡上了還能怎麼辦,不過你得搞清楚一點,你是個男人,要有男子漢大丈夫的威嚴,像她那種女人,你就該叫她在家洗衣、煮飯,做好一個女人的本分,省得她出去得罪人,再繼續遷就她下去,簡直你才像女人了,別怪我不認你這大舅子,說認識你都會讓人笑的。」

揚山略顯驚愕,嘴巴微微張著。

不料冰雲也嬌嗔地附和道:「對嘛,你再不好好管她,別說我不承認她這個嫂嫂,連帶也不認你這哥哥了。」

這次揚山的驚愕已不是只有一點了,不自覺的瞪大雙眼,生氣地提高聲音道:「妹夫說就算了,怎麼妳也這樣說,難道妹夫沒有讓妳出來拋頭露面嗎?難道妳就沒有與人爭強鬥狠?同為女子,妳怎能就只顧自己?」聽他斥責,也可明白他是真的很喜歡巧玉,忍不住就拿冰雲的行為來比較。

冰雲從未被哥哥罵過,挨了一頓罵,美眸不禁泛起了水波,緊咬著下唇不說話。

心羽也生氣了,站到冰雲身前厲斥道:「你憑什麼拿我們和她比,御空放任我們玩鬧是疼愛我們,我們平常雖不常在家,較少洗衣、燒飯、作菜,但有空時我們仍會努力學做新菜色,每天侍候御空的事更是一樣也沒少過,只要御空說的話,我們從來只有遵從,有客人來,我們斟茶、倒酒沒一樣失禮的,那個女人是有做到哪一樣?你居然拿她跟我們比,這根本是一種汙辱!」

御空聽到揚山的比喻也是有點生氣,沉下臉來道:「我是放縱她們,因為她們分得出輕重,她們整人、打人都是我也想幹的,對於那些明顯有勢力的人也不會自己跑去惹禍,雖然她們的美貌確實是惹來不少麻煩,可打起來我也不會含糊誰,但那個女人呢?她是因為你與我的關係才敢肆無忌憚,還是對任何人都一樣,是前者也就算了,若是後者呢?」

「仗著靠山,氣焰張狂一點沒什麼不可以,我從小就是仗著身份無法無天,現在也是仗著功力睥睨天下,可是得先搞清楚對象呀!布雷德是大魔導沒錯,可天底下有多少大魔導和戰皇,起碼也有個幾千人吧,能殺死大魔導的有多少,幾十萬、幾百萬……只要用人海戰術,大魔導算什麼?當初我突破至超級高手,是不怕人海戰術了,遇上笑英時也同時對上七性劍宗等大宗門,雖然我有能力一一將他們剷除,可是我同樣得考慮到他們的勢力,他們背後還有更強的高手,所以我仍只能選擇躲著他們。」

「你說,她有沒有不在乎對象的囂張本錢?我可以告訴你,若有人敢傷你和布雷德,我必定將他們全給滅了,但若是巧玉那個女人,我絕不會對她伸出援手,就她那副德性,準是她自己得罪人,我從『陽蘭』走出來,打的架是數不清了,結果是否太超過先不談,可我自認最初的道理都在我這邊,我是絕不會為那女人破例的,你若想她活久一點,你就給我拿出男人的魄力!進去,是她該聽你的,不是你去遷就她。」

不等揚山說話,他又被御空給推了進去。

幾個人一進去就見到布雷德站起來,威嚴地瞪著巧玉道:「還不道歉!」

「對……對不起。」巧玉站在桌旁低頭哽咽道,一滴滴晶瑩的淚水悄然落在桌面。

外面的爭吵在揚山提高聲音後,他們其實也都聽到了,布雷德亦醒悟到自己太過寵愛巧玉,決定要嚴加管教,否則不知哪一天真會如御空所說惹來殺身之禍。

御空拍了揚山的背,皇者的氣勢亦對揚山造成一定程度的鼓舞,而且揚山是真心關懷巧玉,御空先前的話亦讓他開始感到緊張,巧玉的脾氣真是愈來愈大,對外人也不太客氣,再下去確實難以收拾。

愛之深、責之切,在多方面的影響下,揚山第一次以嚴厲的口吻道:「巧玉,我和御空第一次與妳見面時便是要幫助妳,我實在不明白妳為何從那時候就對御空很不友好,不過那都只是曾經,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我希望以後妳能將御空當成朋友,別再口出不遜、冷嘲熱諷了。」

「哇──嗚……」

巧玉終於忍不住滿肚子委屈,撲到布雷德懷中嚎啕大哭,真把布雷德和揚山嚇壞了,御空眾人更是感到莫名其妙,錯的本是她,說她幾句就哭得稀里嘩啦,太誇張了吧!

接而又聽巧玉哽咽地叫道:「為什麼錯的就是我,憑什麼他就能張揚,他只是個盜賊,憑什麼大家都說他多厲害,魔將一看到他就得逃,憑什麼她們能夠出盡風頭,我們都是在守衛刃山城,為什麼大家就只知道她們,為什麼連你們都怪我……嗚──為什麼……」

眾人愣了好一陣子,終於明白是為了什麼,原來一切都只是嫉妒的心理作祟。

以前巧玉是瞧不起御空,連帶也看不起心羽、冰雲,但再次見到御空,他在刃山城鋒芒畢露、聲威大震直逼十大高手,連他身邊的人也是頗負盛名,誰人不知諸女嬌艷的容貌、非凡的修為,誰人不知笑英這十五歲的戰皇級高手,一把「噬血刀」無魔可擋。

雖然,巧玉的爺爺布雷德也是個名人,不單找到能擾亂劣等魔族的「霧莘草」,甚至研究出不少魔族身體的強項與弱點,士兵們只要記好,對戰時也有很大的幫助,因此在人們口中,布雷德的智慧也很出名,可惜,有名的只是布雷德而已。

大魔導師在其他地方是很厲害的人物,巧玉平時不管到哪兒,大家對她這大魔導師的孫女可都是很尊重,但到了刃山城,大家卻只有對布雷德的敬意,像巧玉這樣身份、實力的人在刃山城卻比比皆是,所以沒幾人會去重視她。

御空等人對她從沒有過好感,當然也就不會去理她,這讓一向驕傲的她更是感到難堪,從小受到寵愛的她也拉不下臉跟御空等人修好,因此以前的不屑便轉為如今的妒嫉,每見一次就更加不忿,妒意也更加深一分,語氣當然也就一次比一次差。

御空哭笑不得地道:「真好笑,實力高了當然受人注意呀,妳若能出去一口氣殺掉幾百個魔族,妳也就馬上出名了,不然像妳爺爺一樣研究些東西來克制魔族,大家一定也是大表讚揚呀!」

揚山已是有點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安慰,聽他還火上加油,慌忙阻道:「你就別再刺激巧玉了,讓她靜一靜好嗎?」

心羽不屑地道:「御空算了,她愛嫉妒是她的事,別理她。」

布雷德摟著巧玉,難過地道:「是我太寵她了,才會造成她受到冷淡後心理無法平衡,以後我會多注意這方面的事,以免造成她的心性越發偏激。」

御空道:「布雷德爺爺,那還是到平合城去吧,至少也比較有人照料,刃山城現在蠻亂的,武林高手、官兵、軍隊、黑白兩道什麼都有,閒閒沒事不一定就出亂子了。」

冰雲也是賣力推銷道:「是呀爺爺,平合城雖然還沒完全整理好,但氣氛可遠比刃山城和諧,而且我們的房子真的很大,比這兒好多了。」

仔細的琢磨一番,布雷德終於點道:「嗯,這裡確實不太安寧,我是該多抽出些時間好好跟巧玉談談,帶她到高手如雲的平合城開展眼界也好。」

瞭解孫女的脾氣是為何變得刁蠻任性後,他也已想出個法子,巧玉是從前見過的高手太少了,同輩的人裡沒幾個能跟她相提並論,所以才會驕傲過頭。

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改正巧玉骨子裡認為自己高人一等的想法,那如今平合國就是最好的去處,讓她明白世上比她強的人太多了,被人超過就該自己努力,他這個做爺爺的也該放手讓孫女自己發揮才能,否則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天有多高地多厚。

布雷德的同意,最高興的不外乎揚山、冰雲,巧玉雖不高興卻也不敢再多話,收拾一下本就不多的家當,就由小白帶著眾人先行回轉平合城。

後來布雷德讓巧玉多多與那些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一起修練,讓她明白到自己的不足,別人的成名絕非運氣,雖然雙方的差距曾讓巧玉頹喪了一陣,但在布雷德的開解下,她亦逐漸想開了。

在切磋中不斷的失敗,巧玉從小養成的驕傲慢慢磨去,也懂得要讓人稱讚就只有加強自己的實力,雖然,她骨子裡的驕傲還是留下不少,但已不會再亂說一些尖酸刻薄的話,御空等人雖仍不是很喜歡她,卻也不再那麼討厭。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8:08 PM
第六章 ∼天打雷劈∼


刃山之行算是圓滿達成,御空等人又再次出發前往炎城,飛了一陣,不知怎麼地,天空烏雲愈發濃厚。

鬱結的氣氛惹得心羽大發嬌嗔,抱怨道:「好悶喔,看這天空都黑忽忽的,還是以前那樣用走的好玩多了。」

看到大家都點頭同意,御空只能無奈地笑笑道:「我們現在又不是要去玩,有什麼辦法,要是可以我也不想再飛了,看這四周除了烏漆抹黑的雲還是雲,唉──都是妳們輕功太差,不然我們在山裡追追跑跑也比較好玩。」

心羽不依地叫道:「你就只會說,就算我們輕功高,以我們的功力還沒跑到炎城就累……哇……」

轟隆一聲巨響嚇得心羽驚惶大叫,或許是老天爺看他們太無聊,所以給他們一點樂趣,突然就在他們後面不遠閃了一道紫電,爆炸般的雷聲震得眾人一顆心都差點停了。

「哇──又來了,快逃呀!」

「轟轟隆隆──」又接連好幾聲,眾人驚魂未定,屁股後卻又更近距離的電光亂閃、雷聲隆隆不絕,陣陣氣壓攪得眾人氣血失穩。

可愛也真被嚇昏了頭,忘記自己是超級高手,慌急大叫道:「死人了、死人了啦,帥帥救命,你快去把它引開啦,嗚……」

看到嬌妻都快被嚇哭了,如果可以的話,帥帥可能真會去做,但是閃電打雷要怎麼引開,他也是有心無力呀!

心羽諸女臉上血色盡褪,眼睛裡已泛起光波,御空急忙就是一道排山倒海般的鬥氣爆發,瞬間將烏雲炸開,可惜「飛行術」是向前飛的,轉眼間前方又是紫電疾落,把諸女搞得心驚神慌、連連呼救。

精靈們看這老天閃電亂劈也氣壞了,一堆魔法也先後轟在雲層裡,倒是把一片黑的雲層搞得破破爛爛,只是雲層太厚了,看不出來有何異樣。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他們的倒楣日,小電聚集一股元素精靈化成小型雷電球,才往前方斜上射出去,不料竟與閃電產生共鳴,一下子無數電光暴射開來,雖沒先前的閃電巨大,卻是在雲中接連不絕的發出雷鳴聲,無數閃電一道道落下,更衰的是他們一群人飛向前,剛好落在閃電區裡。

「天……天呀……救……」看到周圍電光幾十幾百道的狂閃,諸女嚇得花容失色,張著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先往下避,我就不信這個邪。」御空也急了,強大無比的鬥氣在眾人頭上釋放開來,以免他們被閃電打到,這種自然的力量可是連戰皇都挨不起一下。

狂亂的氣流造成風元素凝集都有困難,眾人開始發覺身體的顛簸,甚至還有各自飄向兩邊的趨勢,心羽慌亂中不忘緊緊抓起冰雲和風鈴的小手,她們感到手中的壓力後亦反應過來,又各自抓起月楓、笑英,然後是可愛、帥帥。

連續幾道電光從數丈外閃過,雖還有點距離,但那可是自然界中的閃電呀,人又是在天空,聲光效果比魔法強上不知凡幾,加上亂流後影響就更大了,攪得小風的飛行術幾乎失去效果,說是下降不如說是在往下墜還更貼切,若非眾人手牽著手恐怕就要被甩到四面八方去了,加之帥帥、可愛、月楓都施展了「御氣飛行」,雖因氣流錯亂造成飛行困難,歪歪斜斜翻覆飄盪,但還不至於要表演自由落體。

御空亦是震驚不已,雲層雖被他的鬥氣排開,但在被排開的雲層邊卻是造成更強的電氣作用,閃電又令雲層翻滾不休,電氣之光愈閃愈烈,彷彿是在與他的鬥氣抗衡要補回被他排開的破洞,那強大的電能竟是借由鬥氣震盪攪亂御空的氣機,不一會兒就讓他感到氣血失去穩定,大自然的威力還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抗衡。

「哇哇──小火大爺我見過多少大風大浪都沒死,難道就要被雷劈死了嗎?」小火抓著心羽的衣服飄來盪去,深感刺激的亂呼狂叫。

小電沒好氣的吼道:「妳白癡呀,大爺是指男人啦!」

小水尖聲喊道:「妳智障呀,大風大浪能跟閃電亂轟比嗎?老大要命呀!」

「妳們是不爽呀,我就喜歡當男人當大爺不行。」這時候她們還能鬥嘴,也實在厲害無人可比了。

「混蛋。」見到閃電似乎已認定自己這一行人,御空頓時真氣盡提,狂喝聲中銀芒爆發,剎那間銀芒宛若水波漣漪盪開,迅速露出一大圈的明媚藍天。

「呼──好險,差點就被閃電打到了。」眾人不約而同的捂著胸口,皆是一副餘悸猶存的模樣。

小風的飛行術亦再次托起眾人,逐漸穩定下來,讓大家安心不少。

此刻看似安全,御空卻又大叫道:「快──快下去避避,別待在天空了。」

雖然不知何事,小風仍是快速讓眾人往斜下飛去,御空鬥氣一斂亦轉為推動眾人向前,不知為何,他心裡有一股不安的感覺在催促他要快離開被他轟開數里的雷雲範圍。

他們速度可非等閒,一下就飛了老遠,暫時停在一棵巨樹上方,在御空收回鬥氣後,天空的景象更是奇妙,被排開的烏雲就像海浪波濤一般,迅速的向中央湧動,他們停下後只是幾下呼吸,一圈藍天便又遭烏雲掩蓋,感覺上,那如墨汁般的雲層甚至更顯渾厚了。

接著更是誇張而詭異,雲層裡竟是出現一道道紫色弧電滾動,沒錯,它們不是直接閃落劈下,而是在雲裡如靈蛇般的竄動,數量更是以恐怖的速度增加,萬千光電看得眾人目炫神迷。

持續不到三秒,中央部份的電弧陡然閃了一下,看勢就要向下劈落,也在剎那間,數不清的電光受其引動向中央靠攏,絲絲跳躍閃動的紫光瞬間在半空中聚合為一,宛如一條竄入人間的蛟龍,劃開整個空間衝向大地,又似溝通天地的紫光大道。

見到巨大電柱聳立天地,眾人皆震撼得發不出聲來,心靈猛地顫上幾顫,雖沒有實質上的傷害,卻像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在心上,極端難受。

眾人努力的要排開那種壓力,竟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響炸開,距離如在身前,還能感受到空氣中劇烈的波動,心羽他們幾個功力較弱的,只覺耳膜震鳴不絕,彷彿有支無形巨鎚砸向胸口,五臟六腑都快要被翻轉過來,臉上血色盡褪,一片蒼白,就連帥帥、可愛也都內息失穩,急忙運動真氣疏理氣血。

雷聲過後又是一聲巨響,御空看得明白,知道是那道極端誇張的閃電劈在地上的聲音,大片飛灰從電光劈落的地方炸開,也不知是否錯覺,天上一端的電尾如流水般跟著降下,御空竟看到一圈紫色漣漪從電擊處擴散,蕩漾出一圈恐怖的美麗光環,迅速從底下掃過。

月楓看起來還好一點,心羽三女和笑英卻是雙手緊按著胸口,連氣都喘不太過來,初次見識到自然的無匹之威、狂暴之音,真是把他們害慘了,不單心靈上的震撼,身體上更是略受創傷。

「還好吧,別怕,沒事了。」御空儘量擁著大家安慰。

笑英表現出男子漢的勇氣,仍是強自鎮定露出堅毅的神情,心羽三女可就沒那份堅強了,全都擠到御空懷裡,倚著他不甚寬闊卻穩如山嶽的胸膛,感受著來自心靈的安撫,這才舒服一點。

御空暗自檢查三女的身體,發覺她們都受了點內傷,明白是那股雷震太厲害了,趕忙吩咐她們和笑英調息一下,免得留下隱患。

還不等眾人心境、身體平撫下來,在閃電後換是大雨狂暴地降下,每一個雨滴至少都有指甲大小,打在身上都快搞不清是石頭還是水了。

「這是什麼鬼天氣,先是下閃電雨,現在又是這麼大顆的雨水,是要打死人才甘心呀!」可愛先前雖是嚇壞了,但她功力畢竟夠高,那聲震雷對她並沒有造成傷害,對著天空嬌嗔大罵。

小水看了看天空,隨手就佈起一片光罩充當雨傘。

「嘎……嘎……」

帥帥才要同意就聽到一聲聲極尖銳又拖得極長的鳴叫,抬頭一看剛好就是一群巨鳥,他不由驚訝地道:「咦──那些是什麼東西呀?」

月楓是看著另一邊,不自覺地伸手拉住御空,將嬌軀倚在他身上,更顯嬌柔可人的纖纖美態,御空也不管抱不抱得下,硬是擴展胸肌,大張雙臂把她也抱進懷裡。

月楓溫順地靠著他臂膀,玉手輕抬道:「那是什麼?」

可愛看向帥帥所指的方向道:「是『雷鷲』,我在書上有看過。」接著又看向另一邊道:「那……那是『電鴨』,長得跟鴨子幾乎一模一樣,兩種魔獸都有與戰將級高手一對一對抗的實力,甚至磨死戰皇都有可能。」

帥帥瞪大了眼道:「雷鷲、電鴨雖然天生會產生電氣,但好像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發電吧,牠們怎麼每一隻都渾身紫光呀,而且我記得書裡有說牠們不是群居的魔獸吧!」

御空道:「該不是吸收了剛才的閃電能量吧!」

「不是吧,牠們怎麼可能承受那麼強大的能量?」帥帥疑惑地道。

御空撇著嘴道:「笨──看牠們飛起來的地方和被閃電劈到的地方有些距離,吸收到減弱的電氣也不是不可能。」

「嗯,對唷,但牠們數量也真是太多了。」帥帥點點頭又吞了一下口水,要是他自己一人在這兒,連他都得立刻跑路。

月楓有點怕怕地道:「別討論了啦,那雷鷲就有近百隻,那什麼電鴨可能更多一些,都朝我們飛來了啦!」

小火飛到她肩上取笑道:「加一加也不過兩百隻,有什麼好怕的,該不是被閃電嚇破膽了吧,嘖──那可不行喔,老大準備娶的老婆怎麼可以沒膽呢!」

「對嘛、對嘛,那我可要反對喔!」小水嘻嘻笑道,這幾個小傢伙是完全不知怕為何物。

「討厭啦,人家才不膽小呢!」月楓小臉紅了起來,嬌嗔地瞪了小火、小水一眼,不過小火這次倒是沒說錯,她是被那閃電嚇得心裡懼意未平,結果看到一大群魔獸過來,才會不由自主地又升起一陣惶恐。

很快地,兩邊的魔獸都已衝到近前,牠們的體形可真不小,雷鷲的身長就有兩米多,翅膀大張更是達到六米,威風凜凜煞是嚇人。

電鴨就像可愛講的,完全是一隻放大版的鴨子,身長也有近兩米,鴨嘴較為特殊一點,看起來極薄,就像兩片鋒利的刀刃一般,只是現在那兩片刃嘴的電光閃閃,非常顯眼。

牠們是很厲害,可惜碰上過硬的對手了,只要小白一發威,牠們大概就得抱頭鼠竄了。

御空撇撇嘴道:「小白,把牠們趕走吧,唉──這鬼天氣,我們還是下去找個地方休息,免得又被雷打了。」

「吼──」小白很是囂張的跳到御空腦袋上,嘲著前面叫了聲又向後示威。

強大無匹的獸威頓時將兩邊魔獸鎮住,根本生不出半絲反抗之意,所有魔獸都凌空拍著翅膀緊急煞住身形,猛地就要轉向。

「哥哥,先別讓牠們走。」笑英忽然急促喊道。

聰明的小白不用吩咐,又叫了一聲,那些魔獸又猛然停下,小白散發出來的力量太過強橫,牠們連逃走也不敢,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御空不解地道:「怎麼了?」

笑英指著魔獸,好似期待些什麼地道:「哥哥,牠們怕小白,那小白能不能命令牠們呀?」

御空側著頭道:「應該可以吧,以前小白都能叫一堆魔獸閃一邊去,現在更不用講了。」

粉粉得意地插話道:「我也可以叫牠們聽話喔,神獸天生就可以命令聖獸、魔獸,尤其是有些魔獸很笨,就算很害怕,本能上還是會攻擊更強大的對手,有的仗著數量也不怕更厲害的對手,但只要神獸一出現,牠們就一定不敢反抗。」

粉粉見到小白好像瞪了自己一眼,忙又討好地道:「不過那是一般情況啦,像小白這麼厲害,就算神獸也得乖乖聽話。」真是夠了,粉粉居然也學會拍馬屁,而且連帶把神獸一族都拖下水。

她的話顯然讓小白很受用,站在御空的頭上還高傲地抬起頭來哼了兩聲,逗趣的模樣瞧得眾人不禁發笑。

笑英指著雷鷲道:「哥哥,那我們可以把牠們都帶回平合城呀,可以幫我們打魔族。」

御空略為思索,粉粉卻道:「可是會有危險耶,牠們只是本能上不敢反抗我們,如果遇上太厲害的敵人,同樣會害怕,亂起來可能會反過來攻擊自己人。」

御空笑了笑道:「那也沒關係,我們就養起來,別讓牠們去打太厲害的人就好了,再看看能不能培養幾個控獸師,我們有小白、粉粉在,就叫牠們不能抗拒,那要收服牠們還不簡單,呵呵──笑英真是聰明,能想到這方面去。」

「其實我是想說後面跟一大群厲害的魔獸一定很威風才想到的。」笑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

「噗哧──」眾人啞然失笑,真不愧是御空的弟弟,這時候還想到要威風一下。

小水道:「現在平合城不是在煩惱食物問題了嗎?還要帶這一群大傢伙回去,食量可能不小吧!」

小火點頭道:「對嘛,我看帶回去烤來吃還比較好。」

「咦──難得小火沒出餿主意。」幾個精靈大為附和,還好那些魔獸聽不懂她們的話,不然哪還敢跟這些人走。

御空笑罵道:「一群笨蛋,牠們的實力不差又會飛,最少也能當成獵人用嘛,一天抓到的獵物想必自己吃外還有剩呢,要不也能拿來載人、載貨,好處多多。」

他說著,還露出一副「我很聰明」的神情,只是精靈們都很不屑的扯出一堆歪理來否決他。

「我想起來了。」忽地,可愛叫了一聲道:「這裡是『雷雨林』,時不時打雷下雨,電系的魔獸佔絕大多數,聽說是僅次那些『天武絕地』的危險地方呢!」

「哦──」御空點點頭,又有點好奇地道:「這些魔獸確實是厲害,一般超級高手也得避其鋒芒,不過天武絕地真的會比這裡危險嗎?」

帥帥也想起書中關於此地的描述,道:「當然了,超級高手來到這裡,小心謹慎點還不至於沒命,但天武絕地可是處處兇險萬分,丁長老曾說過,他們曾和當世最頂尖的另兩名高手試著進入絕地之一的『黑暗絕域』,可他們仍是不敢進到最裡面就退出來了,可見那些絕地真的是蘊含無數危機。」

心羽看了看天空道:「這僅次於天武絕地的地方確實夠怪,一下雷電亂閃、大雨狂落,現在雨又停了。」

大家也跟著抬頭,只見黑壓壓的一片,看上去令人感覺很沉悶,連空氣都備感沉重,還不如像剛才那樣下大雨的好,至少較有變化。

御空可不管怪不怪,來了就得見識一下,笑著飛出去道:「走──看看那道閃電打下來的威力有多大。」

「吼──」

小白朝後叫了一聲,那些雷鷲、電鴨立刻分成兩隊跟在後面,溫馴得完全不像魔獸,惶恐的眼神更是令人心生憐憫,猶如受盡委屈的寵物,牠們也實在倒楣,受到那巨型雷電驚嚇,如果不是身具電屬性哪還有命在,飛起來後又看到一向不合的對方,正要衝過去幹上一架,結果,命運就被這些人和獸給定下了,受到小白的威嚇,牠們根本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


御空一行人輕易地找到電擊處,眾人的面色卻是全變了,鐵青著臉還帶著絲絲恐懼、不可思議,呆呆看著一個直徑五丈有餘的大洞,附近別說區區樹木,連石頭都變成了黑炭,那可不是只黑了表層,而是實實在在的被炭化,冒著絲絲縷縷的煙氣。

帥帥情不自禁地打個冷顫,勉強吞了一下口水,輕輕發出一道鬥氣打在地上,頓時一片細黑炭粉飛揚飄散,更是讓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可愛不自覺的靠向帥帥,緊拉著他又看看天空,似怕又來一道閃電。

御空神識探入那深黑的大洞,也不由得感到一陣後怕道:「大概有三十丈深吧,看到的東西也都成了粉,這……這是什麼閃電呀,就是我被劈上了也準要沒命。」

小電接腔道:「何止呀,我看電神來也要被劈散了。」

心羽看著天空,發覺這樣的沉悶平靜真是太美好了,急忙扯起御空的衣服道:「我們可不能在這裡休息,快離開這什麼雷雨林吧,別等一下又要打雷閃電了。」

冰雲、風鈴臉色唰地又變得蒼白,點頭不迭,急急道:「對、對,快走、快走。」

月楓更直接,御氣飛行就要拉走御空,小風一看也忙提高飛行術的力量,低空飛行急速遠去,小火看看天空,雙手還搞笑的合十拜著,那種威力她可是玩不起,這次不是開玩笑,她是真的在祈禱別再打雷閃電。

御空喃喃道:「什麼次於天武絕地,我就不信絕地比那道閃電厲害,我看『焰嶽山』就普通的緊。」

可愛苦著張臉,嘟嘴道:「我哪知道,書上是這樣講的呀!」

粉粉躲在風鈴懷中,聞言便道:「焰嶽山裡面常常有火焰亂噴亂炸,也很危險說,可是真的沒那個閃電厲害,那樣一個大洞要噴好久才可以。」

其實這一切只能怪天在打雷時他們還在天上亂搞,所以才會造成那道巨電的產生,在平時別說那種巨電,只有三分之一威力的閃電也百年難得一現呢!

一群人逃得夠快,那些雷鷲、電鴨竟也不慢,速度不斷提升,達到極致後簡直能比擬最差的超級高手。

御空看著後面緊追而不捨的魔獸,又看看天空道:「牠們還真乖耶,死死跟著都沒趁機溜走,小風慢一點等等牠們吧!」

「哦──」小風抬頭應了一聲,大家每過一會就要抬頭看一下,好像是變成一種反射動作了,畢竟天象異變總有徵兆,留心點就能趁早避開。

約過半個小時,天空的烏雲已逐漸變淡,大家不禁重重鬆了口氣,終於飛出雷雨林的範圍了,不用再擔心閃電又莫名其妙的亂轟,淡薄下來的烏雲也不再顯得特別壓抑,眾人皆是露出一臉如釋重負的笑容,沉悶的心懷轉為陣陣舒暢。

風鈴拉著御空,餘悸猶存地道:「御空,我再也不要到這兒,真要嚇死人了,想到那道閃電,人家心裡都還怦怦跳呢!」

「嗯,絕對不再來。」眾人有志一同道,那道閃電的威力實在把大家嚇破膽了,害大家在將來一段時間內看到閃電就怕。

在清新的空氣滋潤下,大家很快就將胸中鬱結之氣排除,心羽諸女刻意找些事來談,對著後面的雷鷲、電鴨指指點點,帥帥、可愛亦是大感驚奇,他們也不知道這兩種魔獸的飛行速度竟是快捷如斯。

眾人雖然因為牠們的關係而拉下速度,不過也沒差上太多,牠們一小時約莫能飛上八百里,而且耐力奇佳,飛了三個小時都不見疲態,速度亦未減上半分。

當御空等人距離炎城只剩三十里,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御空又不是要偷偷進入皇宮找皇帝,便不急於一時,找了個山頭準備休息一晚,讓那群魔獸自行去找食物,這時也可看出御空要牠們當獵人的想法不錯,補捉獵物的速度飛快,也不用小白、粉粉多去理會,牠們飛來飛去就是不敢私自離開。

不過那些傢伙本就有仇怨,如今停下休息又吃飽喝足,遠遠的,四隻雷鷲和五隻電鴨不知怎地就打了起來,身上早已消退的紫色電光又閃了起來。

御空眾人位於山頂,一切盡收眼底,小白見到牠們毫無紀律隨意打架,簡直無視自己這個老大的存在,當即忿怒地朝牠們吼了一聲,九隻中上等級的魔獸居然嚇得直接從空中墜下,狼狽地摔在茂密的樹枝上,看得眾人不禁捧腹大笑。

「吼──妮……」看到小白不悅,粉粉也想替牠分憂解勞,便連叫了數聲。

頓時自四面八方都有雷鷲、電鴨飛過來,在粉粉前面分成兩個陣營站好,然後就聽她接連叫著,要牠們合成一個團體,不能再你一堆、我一堆的各飛各,才停下來吃飽了就打架,實在太不像話了。

那些雷鷲、電鴨除了可憐兮兮的聽訓還能怎樣,這也是牠們有一定智商才聽得下去,要是那種比貓、狗還笨的低等魔獸,便只能叫牠們打呀、殺呀,其餘的一定搞不懂。

瞧那粉粉還愈講愈起勁,不知是說到哪邊去了,小白都將兩掌摀住眼睛,露出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心羽看得滿是好奇,問道:「粉粉,妳到底是在跟牠們講什麼呀?」

粉粉既得意又興奮地道:「我在跟牠們說小白是皇帝,牠們都要聽話,我是皇后,牠們也得聽話,牠們都是小白的子民,不可以吵架……」

眾人聞言總算明白為何小白會那種表情了,居然把人類的制度用到魔獸身上去。

換是可愛更加好奇的問道:「牠們知道什麼是皇帝、皇后嗎?」

粉粉側頭看了一下,朝牠們叫了兩聲,便見那兩百零一隻魔獸齊齊叫了聲,齊齊搖著腦袋,看也知道牠們根本不懂,眾人實在忍俊不禁,再次抱著肚子笑倒在地,氣得粉粉朝牠們又大聲訓斥起來,大概是在教牠們什麼叫皇帝、皇后吧,真是可憐了這些魔獸的小小腦容量。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8:17 PM
第七章 ∼狂獅不狂∼


御空眾人一早起來,吩咐好雷鷲、電鴨待在山上別亂跑,一行人就來到炎城裡,悠哉悠哉地在大餐館吃了美美的一頓早餐,然後才是去皇宮辦正事。

不過他們才接近宮門就被禁衛士兵攔住,喝令:「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閒個頭啦閒,本使者是平合國第一大使天閃御空,來跟你們炎國協議結盟。」御空隨便就替自己掰出個身份來,接著又很囂張的叫道:「看──還看,不會快去稟報呀,難道要本大使者在外面等嗎?」

諸女很配合地抬起下巴,一副驕傲的模樣,表示自己身份尊貴,帥帥、可愛則充當起護衛,氣勢洶洶地嚇唬人,不過這樣的特使,他們也是史上唯一吧!

他們的氣焰確實是強,那些士兵被他們唬得一愣一愣,幾人小聲的交談兩句,小隊長就恭恭敬敬的請御空稍等,一人飛快的跑進去通報。

「呵呵──這個隊長不錯,聽過我的威名耶,都不敢無禮。」御空偷聽到他們的交談,貼在心羽耳邊陶醉地道,只是,天知道他是威名還是惡名。

還過不到一分鐘,笑英就不耐煩道:「你們的效率真是有夠慢,比我們平合國還要不如。」

禁軍的小隊長看這小孩口出不遜,不由責問道:「你又是何人,竟敢胡言亂語。」

笑英冷傲地道:「我乃是平合國第二大使羅朔笑英,哼──你講話放尊重點,否則治你個不敬之罪。」他這還真是耍足了官威呢!

「……」小隊長無言以對,怎麼小孩都能當大使的?

不過笑英的氣質倒是比御空好多了,一身冷冽高傲,看起來就頗具氣勢威嚴,只是,骨子裡也早被教壞了,對待敵人時跟御空一樣什麼手段都會用,只差他在外人面前一向酷酷的,也不是很愛講話,很多人就是被他的高手氣度所騙,見識到他的流氓作風時已經被整慘了。

還好沒過太久,宮內就宣召御空等人,這又走了好一陣子,這些沒看過皇宮內部的傢伙也不含蓄點,就大剌剌的左顧右盼,東說一聲「不錯」、西道一聲「漂亮」,像是來觀光一般,看到一隊衛兵巡邏而過還順便評論幾句,瞧那帶路的士兵臉都快青了。

很顯然禁衛軍已被交待過了,原本該解下兵器的地點也沒遭到為難,只是由曾見過御空的趙統領出來迎接,他是要確認來人身份。

一入殿門便見眾大臣都看過來,眼神中的含意,忿怒、懷疑、納悶、好奇、羨慕……包羅萬象,他們掩飾的好、人又多,御空倒也看不出個什麼,臉容一肅回視,大臣們又有些緊張的扭頭擺正,御空大感好奇,這些大臣的表現還真是令人玩味。卻不知,這些大臣從各自的管道都已聽過御空的張狂霸氣,三日前七性劍宗從皇宮消失亦證明情報非虛,昨日皇帝又接到炎虎軍團長彙報,雖說御空答應不打人、殺人,炎虎軍團長仍是擔心有人不長眼惹火燒身,出於善意,他更是把御空的行事作風盡量誇大。

他所做的彙報也很快的傳到諸臣耳中,這一傳又更誇張了,御空如今在眾臣心中簡直就是燒殺擄掠、無惡不做的大魔頭,這些內政大臣厲害的是頭腦,對於只靠武力之人一向是不屑一顧,可他們有時又不得不屈服在武力之下,先前對待七性劍宗就很忍讓,難不成碰上御空還敢放肆,也因為這些日子他們過得有些窩囊,所以就有了看向御空時百感交集的一幕。

「免禮,賜坐。」才至殿中,第一個聲音卻是皇帝開了金口,皇帝清楚御空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裡,所以先行開口免得難堪。

「免了。」御空一擺手直接拒絕,瞧他威凌傲然的模樣,簡直比皇帝還像皇帝,那份囂狂、張揚的氣勢更是對眾大臣輕蔑。

雖是奇怪沒有大臣開口對此表示不滿,御空亦懶得多想,不喜拖泥帶水的他直接表明來意,本來還以為他們態度不錯,應該不會有太多人反對,不料是大錯特錯,開口反對的就佔了半數以上,沒開口的也不像是贊成。

只是他們雖反對,卻沒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主要就是說與侵佔炎國領地的國家結盟,炎國將會顏面無存,帶給人民軟弱的印象,懷疑帝王的權威,甚至還會引來更多野心家起而效尤,到時整個炎國恐將四分五裂,就算沒了魔族也會陷入無止境的戰亂當中,炎國容許平合立國可以說是心胸寬大,但絕不能與其結盟。

御空看到現在也已明白,不得不佩服這些人,能當上大官的人果然都不簡單,不像刃山城那些官員,還得有人被揍了才安份,就算安份點,臉上表情也不夠自然,哪能跟這些城府深沉的大官比呀!

瞧那幾名站最前面的大臣說得正氣凜然、剛毅不屈,看起來真是表裡如一,不懼惡勢力卻又寬大為懷,哼哼──如果不是自己功力高,他們哪裡還會浪費口水,恐怕在皇宮外門就被抓起來了。御空心中好笑,再說一次只有平合國的高手才能對付魔族,那幾個最大的官兒又口沫橫飛,弘揚炎國軍力的強盛,除非平合國主動還回領土,否則炎國絕不妥協,真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御空搖搖頭帶著笑意道:「算了啦,你們高興就好,不過今天我來是準備平等結盟,你們既然不肯,那下次我們的要求可就要提高了,最好別後悔。」

幾名未出言反對的大臣聞言似有所思,咀嚼著他言下之意,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皇帝深深看了御空一眼,略顯無奈地輕輕一嘆,他相信鶴靂與平合國結盟必有其理,兩位軍團長亦是將其理由剖析奏上,現在御空說的話又似有其倚仗,好像已是成竹在胸。可是眾大臣講的也是有理,這一結盟有損的是炎國顏面,炎虎、炎狼兩位軍團長畢竟不在當場,優柔寡斷的性格又讓他聽從了大臣之言,婉拒御空的提議。

「那告辭了。」御空淡淡一笑,帶著眾人飄然離去。

出了皇宮,帥帥急忙道:「這樣就算了嗎?」

御空笑道:「你們記得那幾個很有骨氣、反對最大聲的人嗎?」

可愛立即道:「我記得,那個宰相還有錦鯉(景李)什麼的,不過其他人就只記得長相了,都是那啥皇帝不好,愛卿愛卿的叫,人家哪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哼──前面有一個叫最大聲,看向我們時還很瞧不起人的模樣,真想揍他一頓。」

御空莞爾道:「說的也是,不過也沒關係,我們就在外面等著,他們總要出來嘛!」

帥帥興奮道:「要怎麼對付他們呀,你不是答應鶴靂不打他們了?」

「當然不打,反正他們遲早會提出結盟,我只不過要趁此機會讓他們知道,我說的話一定要聽,不然有他們難過的了。」

「為什麼他們會提出結盟呀?」

「呵呵──魔族大舉入侵塞唯國,姊姊還說他們的兵力能很快打到炎國邊境,等打完了塞唯國,到時候炎國必定是第一個倒霉,我就不信炎國擋得住他們的魔神,所以,要嘛跟魔族投降,不然就只能跟我們結盟。」

「原來如此。」眾人恍然笑道,接著在皇宮附近找了個較高的樓房,一群人就坐在上面等著大臣出皇宮。

讓人洩氣的是,等了三個小時,那些大臣竟還沒半個出來,害得八人二獸買東西又吃又喝,除了御空,大家都已脹到吃不下半點東西,所在的樓頂滿是垃圾,大臣們再不出來他們就要跳樓了。

「咦──」御空忽地感到一股靈識掃過,轉頭看向後方,小白似也有所感覺。

月楓略為一愣,竟也驚訝的轉動螓首,反倒是粉粉、帥帥、可愛都沒有察覺異樣,就連特敏感的精靈們也只是有些疑惑。

「你們別動,我去看看。」御空說了一聲,身形頓時騰空向後射去,轉眼間人已遠在四里開外。

他雙目如電看著一個滿頭蓬鬆黑髮的粗獷男人,那人若無其事的待在一條巷內,直到御空看向他才知已被人發現。那人不慌不亂地看向御空,暗中提起功力,魔氣凝而不發,不過觀其神色,他似乎沒有爭鬥的心思,已在尋機脫身了。

這個魔神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獅子」,他的頭髮雖是黑色,看起來卻與雄獅沒有多大分別,甚至身軀浮凸的肌肉亦是雄健之極,從頭到腳就像隻黑獅子。

御空先是皺眉思索一下,然後試探性的問了一聲道:「東狂獅?」雖然只聽月楓說過一次,但見到此人,他很自然就想起這名字,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免得打錯人。

那人雄軀突地一震,神情複雜的盯著御空,好半晌才道:「你是誰?」

看他的反應,御空幾乎確定他是東狂獅了,又神秘地道:「銀月楓。」

他的涵養絕對不像他的名字,一點也不狂,反是更加冷靜地道:「你到底是誰?楓兒在哪裡?」

御空不答話,對方竟也有耐心的很,兩人互相對上眼了,片刻後,除了帥帥、可愛,一群人都已飛了過來。

「楓兒。」那人看到他們,突然又驚又喜的叫了一聲,身影瞬間閃動,不過又馬上被御空給攔住。

他不禁氣怒地道:「你想做什麼?」看到月楓已讓他的耐心大幅降低,不似先前的從容。

御空笑道:「沒確定你是東狂獅,我不能讓你過去。」

他正要答話,月楓已是喜極而泣,自行衝過來撲進那人懷裡叫道:「東叔叔……嗚……」

「楓兒不哭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東狂獅心內的激動絕不比月楓低,眼眶也有點紅了。

御空嘟著嘴過去道:「月楓,妳這樣賴在他懷裡,我會吃醋喔!」

「討厭啦!」月楓柔嫩的臉龐頓時紅了起來,那充斥喜悅、羞澀的美真是誘人之極,害御空迷醉地完全移不開目光,還色色傻傻的舔著嘴唇。

見心上人死盯著自己瞧,月楓芳心又是窘迫又是甜蜜,嬌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怎麼可以這樣盯著人家看啦!」

御空回過神來,理直氣壯道:「我不可以還有誰可以,告訴我,我馬上宰了他。」

「不理你了啦!」哪有這樣霸道的人嘛,月楓既是甩頭又是撇小嘴地佯怒道。

被眾人逗得呵呵大笑,月楓反是更羞,急忙轉開話題向東狂獅介紹起眾人來。

東狂獅雖然對她與人類為友有點疑惑,但仍是親切的一一回應,眼角還時不時瞥向御空打量著,像似生怕月楓給這小子騙了。

等介紹完大家,東狂獅便關懷地道:「楓兒,這些日子妳過得好嗎?有沒有人欺負妳?」雖然看也知道她很開心,但長輩就是如此,還是要問一下才安心。

月楓高興地道:「我很好,御空、心羽,大家都對我很好很好,御空還幫我找回爸爸、媽媽和于媽媽呢!」

「真的?大哥、大嫂沒事吧?」東狂獅聞言更是狂喜,看向御空的眼神也是寬心不少,既然月楓的父母能放手讓她跟著御空,自己就不用太擔心了。

月楓點頭道:「嗯,爸爸休眠療傷醒來時被壞蛋發現,還好是御空趕過去幫爸爸,不過他又回魔界去召集戰力了,只有我和媽媽待在人界。」

東狂獅既期待又有些不安地道:「大家都在魔界嗎?」

月楓明白他是在問什麼,眼神一黯道:「林叔叔和嘉湛叔叔死了,好多叔叔、阿姨還有哥哥、姊姊也都失蹤,爸爸說他和季叔叔待在潛伯伯那兒……嗚──」

說沒兩句,月楓的聲音已轉為哽咽,接著更是抽泣起來,之前銀錫天縱帶來這些消息,她已難過了好些天,悲傷雖已被歡樂淹沒,但一經提起,她仍是忍不住傷感,心羽想安慰她,她乾脆就抱著心羽痛哭失聲,原本飄在屋頂已引起一些注意,這一來登時更多人抬頭觀望。現在御空可不想被人當成猴子看,示意小風飛到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東狂獅雖知死傷難免,還是掩不住神情中的悲愴,搖搖頭似要甩開愁悵,跟著他們飛向另一處。

御空見月楓難過,心裡也不好受,轉而問道:「對了,東叔叔,月楓說你要去休眠療傷,你們魔族那樣療傷完不是會散發出魔氣嗎?我這次怎麼都沒感覺到,呵呵──也真是巧,我們一來炎城就遇上你,月楓,妳說我們運氣好吧!」

月楓拭去淚水點點頭,聲音仍是哽咽道:「嗯,爸爸那次就好危險,幸虧東叔叔沒事。」

東狂獅也不想看親如女兒的月楓傷心,以他的修為要控制情緒更是容易,一下就換上得意的笑容道:「那當然,我出來時已經準備好『靈封石』,在休眠前佈『攏氣陣』,當然不怕被發覺,十幾天前我就已經恢復,誰知回到這裡卻找不到妳這丫頭,期間還碰到三個魔皇的爪牙,害我擔心萬分,怕妳被他們抓走,抓起來問卻又問不出個鳥來……」

月楓已明白他是利用靈識來吸引魔族,拉著他的手臂撒嬌道:「東叔叔,您真是太冒險了,要是有厲害的人在這兒,那可是很危險的呢!」

東狂獅狂氣沖天的豪邁笑道:「怕什麼,當初我都能從魔界跑出來,要再打一次我也不含糊他們,哼──我這就去老潛那裡找大哥,看要怎麼對付那些魔崽子。」你自己不也是魔嗎?

月楓忙道:「東叔叔,媽媽還在平合城呢,你不去看看嗎?」

東狂獅關懷的撫著月楓秀髮道:「既然大哥放心妳們,那就一定沒有問題,前天我感覺到許多強大的氣息,一方是魔皇他們,另一方應該就是神了,雖然神似乎是吃了大虧,不過魔皇一方該也有所損傷才是,我趕快去和大哥他們會合,或許能趁機幹掉幾個……」

御空偷笑著附耳對心羽道:「這個東叔叔也很奸嘛,還會混水摸魚呢,有我的風範,有前途。」

心羽輕啐了一口,鄙視地道:「還你的風範咧,人家年紀比你大多了,說也該說你有他的風範。」

東狂獅聽到御空前兩句還真有點不好意思,聽完全部後卻是哭笑不得,這個御空實力之高連他都看不透,居然說混水摸魚有前途,嗯,難道人類高手都是如此,這一點以後可真得留心,嗚──嗚──人類高手知道這想法一定是欲哭無淚,人類形象都被御空破壞殆盡了。

「楓兒妳要自己小心點,御空小子,我是把楓兒交給你了,可別讓人欺負她。」知道銀錫天縱在魔界準備反攻,東狂獅無心待在人界,跟月楓談了一陣後就要回轉魔界。

「放心啦,在人界我說了算,誰敢欺負月楓呀!」御空大言不慚地拍著胸脯保證道。

東狂獅在眾人揮手間離去,他這一回轉,銀錫天縱等人也剛好盯上一個中等魔神,小心翼翼地跟蹤到他的療傷處,東狂獅正巧趕上他們的策劃,他們也很能放下身段,四名中等以上的魔神聯手偷襲,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硬將對方斬殺當場。不過他們事後也是有點無奈,勢不如人,用上這不光彩的手段也是情非得已,不像御空,能佔便宜就好,哪管它光不光彩。


這一來一往也沒太久,御空等人回到皇宮外,帥帥說人還沒出來,直又等了一個小時,他們終於開完會捨得出來了。

御空立即道:「看好反對最烈的那幾個,一人盯一個到他們家去,然後回來這裡集合,嗯,最好找那侍衛比較多的。」

可愛美麗的眼睛瞪得大大道:「好──我就這個,把自己說得好像聖人一般心胸寬闊,能夠包容平合國的作為,卻又暗指我們平合國蠻橫,哼──瞧他的馬車還真不小,人也多,我一定要他好看。」

「只要知道他們的住處就好,先別動手。」御空不放心的再次叮嚀。

眾人各自鎖定,一下就分散開來,那些大臣住處最遠的也只不過二里,那是為了上朝方便,而且離皇宮近也更安全,半個小時不到眾人便都回來,選定的目標總共十人。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8:31 PM
第八章 ∼大偷特偷∼


明月高掛、夜深人靜,一群膽大包天的傢伙悄悄出現在一座非常氣派的府邸旁。

一個輕柔的聲音道:「別賣關子了啦,這麼晚來做什麼,偷偷打人嗎?」

不用說也知是御空一行人,御空一臉不屑地道:「到這時候還搞不清楚我要幹嘛,妳也差不多點。」

可愛鼓著粉嫩玉頰道:「晚上來還是有好多事能做,我怎麼猜的到嘛!」

心羽嬌媚地笑道:「我知道,想一下御空的師父是誰不就明白了。」

「偷。」毫無疑問地,其實御空早在答應鶴靂時就有這想法,回去時就準備好最重要的工具「迷煙」了。

御空鬼祟地點頭道:「揍人是身體上的,偷可就更厲害了,是精神與身體的雙重打擊,他們敢跟我唱反調,當然得付出賠償來安慰我脆弱的心靈。」

靜謐無聲的環境下,眾人強忍著笑不敢出聲,精靈們就簡單了,鑽到御空體內又叫又笑。

帥帥卻不甚明瞭道:「偷怎麼跟身體有關了?」

御空輕輕敲了一下他腦袋道:「笨──金錢是幹嘛用的,除了生活必備外就是用來享樂呀,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哪一樣不需要錢,沒了錢就不能享樂,當然跟身體有關,再看看他們住的、用的哪一樣不奢侈,可見一定貪了不少錢,要不也是以權謀私來賺錢,我們來拿錢不單是要賠償,還是為民除害、打擊貪官,為鶴靂教訓炎國的蛀蟲,瞭不瞭解?」

「瞭解。」眾人緊緊捂著嘴巴,否則必定忍不住要大笑,他們之前還不知道自己這麼偉大呢!

御空根本不用探查,靈識掃過去已然知道哪兒有好東西,帶著眾人輕巧如幽靈般地進去,簡直如入無人之境,一邊教導道:「一般財寶都是藏在家主臥室、書房的密室或暗格之中,帥帥、可愛運用靈識就能輕易發覺,就算不懂機關,用劍也能切開門蓋,心羽你們的靈識就較為不足了,說起來你們也怪,當初我還是戰皇時靈識就比你們強了好多倍呢!」

心羽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秀美的鼻尖微皺道:「說清楚,是你怪,不是我們怪好不好。」

這話連笑英也點頭了。

御空吐了一下舌頭不再多說,很快就來到一處屋簷上,這裡乃是宰相府邸,侍衛可不在少數,他竟是叫帥帥用他的靈物來佈出霧氣,他的霧靈對付贔鋼時雖要集中,對這些侍衛卻是散開幾十丈還有餘裕,侍衛見到霧氣雖覺奇怪,但也不甚在意,他們還沒能力察覺那其實是靈物。

御空拿出一支拇指粗的管子,微一運勁就透出陣陣煙粉向下飄散,侍衛受迷煙所襲一一倒下,較慢倒下的人卻因霧氣而沒看到同伴的異樣,不一會兒就全擺平了,瞧得帥帥、可愛更是大樂,這些傢伙簡直把高手的臉丟光了,利用靈識、靈物偷東西竟還沾沾自喜。接著再迷昏一間大房內的人,御空進去後就叫帥帥、可愛試著用靈識探勘環境,片刻後就找出一個約十米平方的暗室,二人更是喜不自勝,絲毫不覺大材小用。

御空就像在自家一樣,駕輕就熟的打開暗室,這宰相的家當可真不少,金幣、寶石幣還不算,各色寶石、鑽石也有不少,稀有的珍品也有好幾件,御空絕不會跟他客氣,所有價值高的小東西全都搜括一空。

「這幾樣不拿嗎?」看旁邊還有幾件較大的珍品,可愛奇怪的問道。

御空解釋道:「那大太了,但價值上不見得比這些小東西高到哪兒,不如不要,算是好心給人家留點家產嘛!」

眾人心下發笑,是呀,留點東西讓人家還能擺擺闊,確實是夠好心了,畢竟全拿光也不用怕他們會餓死嘛!

可愛點頭又搖頭地道:「這老頭白天時我看他最討厭了,留他幾樣,那就揍他幾下來抵償好了。」

「揍什麼揍。」御空瞪了她一眼,裝腔作勢、語重心長地道:「搞清楚,我們是來偷東西,既然是偷,那做法就要含蓄,所以要利用迷煙,悄悄而來只求財物,動手的話還不如直接搶,天下人都知道是我們了,其實呀,用迷煙已落於下乘,要只有我一人,可得等他們開了寶庫才知道被偷了呢,但這次我們人多、拿的東西也多,為圖方便快速,也只好借助迷煙了。」

帥帥眼睛骨碌碌地轉兩圈,想到了一些事,道:「是呀,用了迷煙,他們一定會發覺有異,而且我們白天來,他們晚上就被偷,好像很容易就想到我們身上耶!」

御空也瞪了他一眼,教訓道:「想就想唄,他們又沒證據,難道你白痴到自己承認呀,如果有這謠言傳出,我們就說以我們的實力用搶的還比較快,何必偷偷摸摸?他們若聰明的話就該閉嘴,若還不識相的咄咄逼人散佈謠言,那我們就免不了出面證明用搶的更快,雖然他們的錢被偷了,但他們的窩不會只有這兒,我們逼也能再逼出一堆錢財出來,總之就是要展現最強勢的一面,讓所有人知道我們用搶的賺更快,以我們的實力需要偷偷摸摸的嗎?然後搶了他們再指他們污衊我們,要賠我們錢,這不是可以賺了再賺,還能撇清偷竊之名,何樂而不為。」

「要知道,對象不同,手段也就要有所改變,揍人只是一種手段,療好傷後他們就忘光了,最好是用在高手身上,留下一些不能抹滅的傷痛才具有威嚇力,殺人又太殘酷血腥,只能用在殺人如麻的惡徒身上,而對有錢有勢的人,我們要求高額的賠償才是正途,他們平時花銷就很大,讓人知道惹上我們就得破產,以後就沒錢沒好日子過,這對於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可是一大打擊,他們若想來找碴就得再好好考慮一番,而且現在平合國什麼都需要錢,當然是有錢就拿、多多益善。」

帥帥、可愛受教的點頭不迭,一臉崇拜的看著御空道:「不愧是御空,真是太厲害了,我們之前總是動手打人,實在太膚淺了。」他們絲毫不覺這種做法太過卑鄙,已經開始期待改天挾以「正義」之名來搶劫。

「那當然。」御空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其實他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能夠認同並崇拜他那一番話的超級高手,當今天下大概也只有這對寶貝了,他哪能不趁機好好教唆一番。

心羽對著姊妹和弟弟,很有感慨地道:「御空真可成為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盜了,竊盜完之後再來當強盜,暗的明的全讓他做了。」

大家都狠狠的猛點頭,誰能不同意呢?

可憐那些被他們挑中的大款,一家家皆遭到洗劫,還有一家最有錢的,放置財寶的地方竟也來個狡兔三窟,可惜全被御空查獲,另一家則是相反,沒什麼有較高價值的東西,御空連門都懶得進就換目標了。

只有一家較為意外的出現戰皇級高手,很有可能會發現霧氣是靈物,不過御空他們是何等高手,他都還沒反應過來,頸項就挨了一下,成為十家中唯一一個被打昏的倒霉蛋,不過御空下手極有分寸,那人只覺一陣暈眩就倒了下去,醒來亦不見傷痕,他還以為是迷藥太過厲害才立即暈倒,又有誰能想出竟是個頂尖鬥神暗算他。

一晚下來的收獲真是不少,光是現金就約四萬寶石幣,對如今財政緊張的平合國可也是一筆可觀的數目,期間小風還帶著財寶離城兩次,把東西送到雷鷲、電鴨的所在地,叫牠們看顧好,這些魔獸實在很乖,一隻逃跑的都沒有。

那些大臣後來怎樣御空是不清楚,因為他們已在一座山上分門別類的裝好各式珠寶,綁成一包一包的掛在雷鷲身上,東西實在太多了,小白負責帶一堆後還有剩下不少,只好放在牠們身上,而且還不能亂放,免得相互刮傷把價值降低。

等到這群空運部隊回到平合城已又過了一天多,畢竟雷鷲、電鴨的速度再快也沒小風的飛行術快,牠們半途還得休息,時間也就較慢了點,靠近城時還差點讓城上士兵誤會,若不是瞭望兵眼力夠好有看到魔獸前的御空等人,戰爭的警鐘可就要敲響了呢!

剛好這時負責守備的獸人隊長在刃山城就和御空相熟,見面便大剌剌地亂叫一通道:「聖皇老大,那群是什麼魔獸呀,這幾個膽小鬼還以魔族要進攻咧!」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幾個獸人士兵也沒啥忌諱,不怎麼小聲的嘟嘟囔囔,獸人一向有話就講,別人聽了也不覺是惡意。

御空看著他眼神一亮,狡黠地笑道:「那是我家小白收服的,就決定給你養了,嗯,找那個財政大臣過來,有人送我一堆金銀財寶,我這人一向大方,當然是捐給國庫了。」

「我……我養?」那獸人愣了一下。

御空毫無責任心的點頭確定,把那些寶箱全丟在城牆上,拉著老婆就飛快的溜走。

心羽還好意的回頭道:「牠們可都是有戰將級的實力,要小心點唷!」

那獸人一聽更是傻眼,看到小白朝魔獸群叫了兩聲也跟著要走,他腦袋突然靈光一閃,急叫道:「小白大人等等……」

小白奇怪的回頭看看,便見他可憐巴巴地道:「小白大人,這些魔獸太厲害了,你和粉粉夫人幫我一下吧,不然我會被吃掉的。」

這小子也逗,什麼名詞都有的胡扯,不過很有效,粉粉一聽自己是「夫人」,便雀躍萬分地笑道:「不會啦,小白已經叫牠們聽你的話,不會吃你啦,咦──對了,牠們好像聽不懂人話耶,還有牠們身上掛著包包也沒拿下來,小白,我們就幫他教教這些笨蛋好了。」

小白腦袋晃了兩晃點頭答應,也是那小子機靈,這一來真讓他得以指揮雷鷲、電鴨,能夠發出如捕獵、攻擊這種簡單的命令,他的個子在獸人族裡又屬於嬌小型的,身材跟一般人族差不多,甚至能騎著雷鷲到處飛,有人見了後也去向御空討要,但御空都沒答應,規定只有控獸師能去收服,畢竟牠們是懾於小白、粉粉才會聽話,若分散送出去,恐怕過些日子就背叛了。

御空接下來也沒啥大事要做,先去找了鶴靂,說暫時勸不動炎國大臣,要他先留在平合城,當然,把大臣家當劫掠一空的事就像沒發生過一樣,鶴靂也是隨他擺佈,反正回炎城和待在平合城都一樣,不──在平合城還較有事做,常常有人跟他討論如何治理國家。

等到他跟鶴靂談完,換孟甸竹道:「御空,昨天萬流國派來使者要求釋放萬宸逸,還很狂妄的說若不放人便是對萬流國的蔑視、汙辱,後果將不是我們所能承受。」

鶴靂亦道:「我先前也有見過他,不過萬宸逸在炎國的目的可疑,我不可能釋放,所以他只要求我國善待他,其餘的等萬流皇帝決定。」

御空撇撇嘴道:「跟他講是我私人跟他的仇怨,要放人可以,拿兩萬寶石幣來贖回,還有,如果不肯,我還繼續算利息,以後有空我直接去找他老子或皇帝要。」

鶴靂一臉愕然,孟甸竹好笑地搖頭道:「那你的利息要多少呀?」

御空道:「隨便啦,每個月加一成好了。」

這下連孟甸竹也為之一愕,沒人認為萬流國會付出這筆錢。


這些天來魔族的攻勢已不再趕盡殺絕,從塞唯國傳來的消息總算是多了一點,可是他們寧願不要,每一個消息中帶著的都是一座城鎮的失陷,魔族幾乎是日夜不停的進攻,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補充兵力的,劣等魔族逐漸減少,可低等魔族卻愈是前進就愈多,雖然魔族在有配合的戰陣衝鋒下實力更強了一籌,但人類也不是沒好處,至少不會再有魔族過處唯死一途這等慘況了。

魔族短短幾天就已前進了四千里,由魔將帶領的飛行部隊甚至以千人之力殺向皇城,竟是逼得皇帝棄城而逃,如今只要一聞魔族出現,守城軍隊的士氣就已降到最低點,不幸中的大幸是劣等魔族只有最開始出現,後來的士兵都是低等魔族,失陷的城池倒是沒破壞得太過嚴重,人民也不至於毫無生路,放棄抵抗,傷亡反而較小。

塞唯國之所以毫無抵禦之力,主要是第一天超級高手就遭到魔將圍剿,幾乎是死傷殆盡,第一次顯示了超級高手無可取代的重要性,可是,用無數鮮血來證明實在太殘酷了。

烈炎門總部剛好就在魔族進攻路線上,常赤倫和門裡另兩名超級高手緊急趕回去卻遇上魔將追殺,傳聞已是兇多吉少,其中副門主的成名兵器已然斷折被人撿獲。

千水宗、長河門是運氣最好的,他們決定以平合城為根基重新發展,所以便先將門人盡數召集再行一步步擴張出去,除了一些留戀自己出生國土的人外,最少有三分之二的門人都往平合城趕。

在塞唯國的各族亦是一樣,只要知道平合立國的人就是舉家遷徙,大都幸運地避過一場劫難。

另外七性劍宗的損失亦較小,因為六大高手一人武功盡廢、五人身心俱創,雖也收到在塞唯國的弟子求救的訊息,卻是只有下令塞唯國門人盡速赴援,因而超級高手都沒事。

雖然現在天下人都知道塞唯國需要超級高手,但沒有一人願意過去,原本就在塞唯國卻來不及參與前戰的高手亦急速離開轉至他國,聰明人都知道魔族的這波攻勢擋不住了,魔將實在太多,人族的超級高手除非全部聯合才能抗衡,可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能聯合,誰能保證人趕過去,魔族會不會轉對其他國家伸出魔爪,至於人族以外的高手嘛,不用講,平合城內至少佔了七成,他們更不可能去援助塞唯國。


又是五天過去,眾人聽壞消息已是聽到麻木,飛行部隊打下皇城後也不再追擊,而是返程繼續進攻,意圖將攻佔的領地連接起來,不說塞唯國士兵、平民死傷已是數百萬計,光是說超級高手吧,就有十五人以上戰亡,這還是沒人敢肯定十個神之使者都掛了的數目。

無雙刀宗、「太武宗」、「天武聯盟」、「天峰門」各死一個超級高手,底下的門人弟子就更不用講,至少是萬人起跳,雖然之前各宗門都有人突破極限,這次卻也是元氣大傷,「珍商盟」是錢多、霸士門是人多,這次同樣損失慘重,另外的神秘宗門就難以明瞭他們的損失了,烈炎門三大高手盡沒、宗門駐地被毀、死傷極為慘重,自此一蹶不振,剛好一個勢力不弱的宗門前段日子連續二人突破,不久的將來便取代了烈炎門的位置。

「不好了……」一個守城的士兵衝進軍營大叫,接著又有人跑出軍營趕往皇府(太小了,所以成了平合國的特色,把皇宮改成皇府了)。

「不好了……」傲畾威風風火火的衝進御空家裡,然後他們也立刻趕到皇府。

「哇──大家都來了。」

一進大廳就有許多高手在,另外還有兩個姿色不輸心羽諸女的陌生美女,二人容貌相同卻又不會令人混淆不清,只要各看他們一眼就會感覺到差別,很是奇妙。

在場的人都是見多識廣之輩,立刻就明白那是她們獨特的氣質,更奇怪的是她們全身都由火系能量組成,不過並沒有風神使者的那種飄渺朦朧,相反的是極為隱歛,絲毫不會給人造成壓抑感。

御空一眼便看出她們的特殊,脫口道:「真的是火神使者。」

火神使者一見眾高手都讓路給來人便知不簡單,其中氣質活潑的那個盯著御空,一番思忖後也訝然道:「是你。」

御空眼睛瞇了一下,奇道:「我有見過妳們嗎?有嗎?」後一句是問精靈們的。

小傢伙們看了看都搖頭道:「沒見過。」

心羽她們也是納悶,若是見過這麼漂亮、氣質獨特的女孩子,應該沒人會忘記吧!

另一個火神使者溫和的解釋道:「約莫兩年多前,我們到各地去消滅與魔氣融合的人,剛好見到一個被你消滅,沒……」

先前那個又言語急快地搶道:「當時你可差勁的很,怎麼才兩年多就連我也看不透呀,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我真……」

「妹妹,有禮貌一點。」

「都不讓人家說完,其實我是要誇他厲害耶!」

御空對她們的印象比風神使者好太多了,一個是溫和閑靜、一個是活潑嬌憨,不像他們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而且火神使者之前雖都沒有現身,聞其言卻能知道她們是在暗中剷除魔族,不是那些光現身不幹事的傢伙所能相比。

只是他有點不解,神之使者的性情都跟神差不多,怎麼這兩個的個性卻是大相逕庭。

精靈們也看她們滿順眼的,小而明亮的眼睛老往她們瞧,那個妹妹也是奇怪地回視,怎麼當年的小傢伙也變得難以評估,看了看竟還向她們扮了個鬼臉,小傢伙們也不甘示弱猛扮回去,實在很有趣。

「呵呵──這是我福大命大才行,別人學不來的。」御空笑了笑又道:「對了,妳們說魔族準備攻打平合城嗎?」

文靜的使者道:「嗯,我們一直在往魔界的通道巡視,消滅一些落單的魔族,近來這裡已經很少有魔族出來,今天我們又突然發現數千人,經過勘查後發覺另外還有不少,只是躲得很好,目前動機不明,我們為防萬一才先來通知你們。」

「出現的不是劣等魔族?」雖然明知會躲藏的絕不會是那些白痴,御空仍是忍不住問了一下,答案當然是肯定的。他不禁懊惱地抓著頭髮道:「沒道理呀,這些混蛋不是在打塞唯國,那邊都還沒停,怎麼就換我們了?」

想到還很有把握的對炎國大臣放話,結果自己卻要先挨打,他愈想是愈氣,如意算盤都被打亂了。

一個沉重的聲音道:「或許魔族是想多開一條戰路,可以對炎國兩路夾攻,也可以轉攻鋼奇國,也有可能是掩人耳目,唉──有太多可能了。」

「他們來,那打就是了,你們有這麼多的高手,什麼十大、五大的高手就好多個,沒什麼好怕的啦,我們才不會跟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一樣……」

「妹──別胡說。」使者裡的姊姊一眼瞪過去,搖搖頭道:「其實他們在塞唯國的侵略連主神也吃了虧,若再容他們加大戰果,人間地界的淒涼恐怕會更勝當年神魔大戰,畢竟當年你們人類鬥神、聖魔導師加起來都有十數人,是現在無法比的。」

其實最初天元星上有三十幾位神級強者,但那些活上幾百年、幾千年的老傢伙一開始卻不太在意魔族,對方進攻的兇,他們又未能及時聯手,沒多久就有半數戰死,等諸神出手後就只剩十幾個,當然,魔神方面也死滿多就是了。

眾人聞言心臟猛地一縮,沒想到當年強者的數量有十多人,就是那樣也全都掛了,現在怎麼打呀,心裡不禁升起陣陣苦澀。

御空見狀忙道:「喂──妳也別太悲觀,據我所知,當年魔神數量還六、七十個咧(這倒是最初的數目),如今頂多二十幾個,我都宰掉過兩個,魔將的數量也遠沒以前多,還有我那未來岳父、叔叔也有幾個魔神,應該比以前還樂觀才對。」

火神使者略微一愣,她提及的時期沒那麼多魔神呀,不過她亦看出實情會打擊士氣,便也不將御空的話點破。

眾人果然又「活」了過來,當年十幾人加諸神都能打六、七十,現在自己又豈能輸給先輩。

其實這些高手的心性本也沒那般脆弱,只是這幾天聽太多人族慘敗的消息,心煩意亂加上火神使者一番話,才會一時間在心靈上出現破綻的,微一調整便又恢復正常,換上的是一身昂揚鬥志,戰敗、戰死皆不可恥,可恥的是未戰先怯。

月楓在後面羞得臉上紅撲撲的可愛至極,舉起粉拳狠狠的在御空背上敲了兩下。

她兩個媽媽則一臉笑容看著御空,心道:「你可總算肯給我家楓兒一個『交待』了。」她們還不知御空差點就直接辦婚禮了呢!

接下來眾人又討論了一番,不過包括火神使者在內都不能確定魔族會進攻平合城,或許他們目標是其他地方,在這裡只是做個樣子迷惑他人,可不管如何,平合城仍是全軍動員起來,大部隊分成日夜兩班輪流整備,以免讓魔族打個措手不及。


接著幾天都未見魔蹤,火神使者又到其他地方探勘,沒想到在炎國與塞唯國交接的邊境和鋼奇國也都有魔族活動,讓人不禁感嘆這些魔族厲害,塞唯國的進攻都未見緩和,竟然還有餘裕分兵攻打他處,而且還是分散多處,也真是狂妄到頂了。

火神使者勘查完後又來到平合城,她們多方評估後心裡清楚,平合城的人雖少,但也只有平合城才有能力與魔族一戰,若魔族進攻對象是其他地點,她們的援助也是無濟於事,最好的方法就是配合最強者來給對方一個迎頭痛擊。

然而──這魔族確實也是倒楣,竟是真的選擇了平合城做為進攻對象,被發派出去調查敵情的五個精靈陸續回來,躲藏著的魔族都開始有所動作了。

眾人整軍備戰的又過了一日,魔族已是近在百里,御空心中突然感到陣陣悸動,很相信直覺的他立刻提醒眾人留心。

丁天陽略一忖度,道:「雖然魔族是在塞唯國外分兵來犯,但魔神、魔將的多寡我們仍是難以預估,所以不能有半點輕忽,要當成魔將人數在我們之上,我們都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在敵人臨近之時再一同出手,先分出兩個五人小組,其餘人的目的只是纏鬥,真正的殺招是這兩組人,一定要打他們措手不及,能先除去幾個算幾個……」

眾高手同意的點著頭,在塞唯國事件後,他們都將魔族實力估得極高,不用提醒也不敢掉以輕心,能先殺掉幾個更好,可以提振己方士氣。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9:02 PM
第九章 ∼斷憂龍變∼


魔族此時正急速接近平合城,在他們後方,「荼獍」,一個眼神陰沈狠毒的魔神,正飄浮半空遠遠眺望平合城,這次的行動便是他所策劃,塞唯國的滅神行動他並未參與,現在可是毫髮無傷、精神的很。

近月來都待在人界的他兩次感到有四個鬥神級高手,雖沒有準確的位置,但在這附近是錯不了,塞唯國如今已不需要他動手,所以便將目標鎖定這裡,想要一舉消滅那令魔神忌憚的鬥神。

荼獍在魔神中是屬於謹慎的類型,感覺出當日有一鬥神的速度遠在另三人之上,為了不要馬前失蹄,他一口氣找來了另五名魔神,其中一個還是最厲害的魔神之一,也就是參與了滅神之戰的瘋魔,這個瘋魔平時就瘋瘋癲癲的四處亂晃,有事一拉他就來了,不拉白不拉,只是他殺起人來無法控制,一發瘋連魔族都殺,不過比起他的實力,死幾個魔族也沒啥大不了的。

先前已有準備,在全力的調度下,平合城所有高手、將領、士兵都很快就位完畢,整片城牆密密麻麻的守個嚴實,昊翌風凌空在城前,身軀明顯大上其餘真龍一圈的翌火盤繞半空,沒有過多激昂的言語來鼓舞士氣,只有一股堅毅的氣息彌漫大地,一段有力的聲音響遍平合城。

「各族的同胞,我只請你們記住,在我們背後就是『我們的國、我們的族、我們的家、我們的親人』,侵略我們領土的敵人,只有……殺。」

「殺殺殺……」殺字一出,無數的喊殺聲頓時暴沖九霄,氣勢高昂、熱血盡數沸騰,握住兵器的手更為緊實,今天,他們完全是為了自己而戰,為了自己第一個國家而戰,他們輸不起,也從沒想過自己會輸。

眼見黑壓壓的一片魔族人潮如浪濤般湧來,弓箭手張滿弓、魔法師手持杖,靜肅而又狂熱地盯著前方嚴陣以待,在魔軍上方有翼或無翼的人一堆,總之能夠飛行的就近二百人。

月楓端坐在城門之上,「碧音放意」平擺身前,一雙玉手已是放在琴弦上,城門前,全身籠罩在湛藍之中的風鈴手持「光銀劍」佇立陣前,心羽、笑英各持神兵守在兩側,冰雲站在他們身後,恍如蓮花般的「聖蓮天輪」緩緩在她頭上自動飄旋,七彩光華耀然四射,精靈則是只有小風和小水在此,這一組人和精靈足以擋住三個以上的魔將聯手了,城門守備固若金湯。

眼看魔兵清除路上障礙,雙方弓箭手已開始展開對戰,魔將亦開始行動,他們的速度無可置疑,一下就超出底下的魔兵與身後僅憑翅膀飛行的魔族,殺氣十足的嘯聲在戰場上迴盪轉圜,刺激魔兵的戰意,打壓平合的鬥志,身如箭矢快速而張狂的衝向城上,他們憑恃四十多個魔將聯手,根本不將區區一個平合城放在眼裡。

人動我動,平合城眾高手見勢亦同時疾騰出手,魔將人數竟沒想像的多,真把平合城眾高手樂壞了,很有默契地一人對上一個魔將。

其餘超級高手則是一擁而上,專門針對較弱的魔將,一次就是四、五個高手全力出招,五光十色的鬥氣、魔法狂發,一下子就把魔將給打懵了,怎麼也沒料到平合城的超級高手會多成這樣,兩個倒霉透頂的魔將幾是沒有反抗之力就被瞬殺當場。

「哼──這些人類倒沒想像中的弱呀!」正觀察著平合城的荼獍在兩軍對戰後冷哼一聲,能夠抗衡魔將的高手比他預料的多上不少。

感覺到前方的殺氣震天,強大的力量撼動整個空間,瘋魔陡然仰天厲嘯衝向平合城。

荼獍亦不再遲疑對另四名魔神道:「速戰速決,不要給那些神有機會趕來。」

正當眾高手興奮的要再拓展戰果,一股強大至極,令人心顫的氣息驀然罩向眾人,御空心臟一緊,「日靈神劍」閃耀上手、「白銀聖衣」披風飛揚,散發出浩瀚氣息蓋過對方。

一個名字浮上御空腦海──「瘋魔」,這股氣息和塞唯國最先出現、最後消失那個太像了,他不禁有點擔心:「不會吧,難道他們要故計重施?」

瘋魔的速度委實太快,略一思索他已衝到戰場,御空又一轉念便覺不太可能,己方超級高手比他魔將還多,這裡又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他們若真的還能施計佈陣,自己也只有認了。

御空可不敢讓他靠近,否則和他一打起來城牆垮了事小,平合城士兵恐怕得死一大片,立刻呼嘯一聲,急速飛馳在十里外攔下瘋魔,一見到人就是犀利無匹的一劍當頭劈下。

瘋魔雖瘋,對於戰鬥的感覺卻是絲毫未減,一見日靈神劍就馬上避開不願硬碰,御空也趁機仔細瞧他一瞧,可是卻完全瞧不出個東西來,瘋魔頎長的身軀魔氣裊裊,就像被無數黑絲纏住一般,只有在手指部位閃動著金屬黑光,不知是兵器還是指甲。

一劍過後,御空又發覺還有五個魔神,用喊的已是來不及,心念傳訊要精靈們把小白、三鬥神叫來,還有通知最厲害的幾個高手。

小白的動作最快,彷彿早就知道一般,精靈們才剛要發出通知,牠已是化成白光衝出,沿途大地如經烈火燒烤,不單劃出一條焦黑大道,擋住去路的魔族更都在轉眼間燒成飛灰,三個鬥神也不敢怠慢緊追在後,火神使者和幾名超級高手喊了兩聲亦急忙趕去。

這一來,城前雙方實力又被拉近,城下魔兵也不像以前那像橫衝直撞,地面的陷阱對他們沒什麼大用。

平合一方也已想到這點,所以沒挖太多陷阱,反是用上一堆碎針釘、利鐵片,主要就是減緩他們的速度,己方可以趁機多射幾輪箭。

不過也確實只能多射幾輪而已,魔族高手利用魔氣、魔法清除障礙的速度並不慢,在地魔將的帶領下,眾魔兵硬頂著箭雨前進,又過了約五分鐘便已殺至護城河,迅速地架起簡單實用的攻城器具,不一會兒就殺至城上展開白刃戰。

弓箭手、魔法師都擠到後方箭塔上和對方的弓箭手對射,雖然魔族臂力驚人,但妖精族的箭術卻更準,位置又比對方高上十丈,一來一往的差別,這箭矢的威力竟比魔族還強。

近身戰方面的獸人身體之強悍可也不差魔族太多,憑恃守城方居高臨下之利和眾多戰皇領軍,短時間內幾乎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讓魔族丟下無數屍體卻仍舊寸步難進。

接著,在後面一個獸人又叫又跳、鬼吼鬼叫後,雷鷲、電鴨也隨之加入戰局,時不時從城牆邊掠過,搞得魔族登牆困難度加倍,牠們遇上高手也不糾纏,馬上飛走到別處搗亂,搞得無數魔兵爬到一半就又掉下去,作用之大著實出人意料。

以城門為中心的半徑一里飄出陣陣殺伐之音,月楓神情嚴肅凜冽地撥動玉指,美目精光閃爍,掃視前方,心如止水、釋放靈識,城前有小風、小水護衛,更讓她無後顧之憂,不過看似輕鬆,她其實卻是最累的一個。

碧音放意有兩種功能,一是鼓舞士氣、催發人體潛力,不過戰士經過催化後身體會虛弱幾天,就像一般獸人的狂化,只差後遺症沒那般嚴重,另一種便是以琴音攻擊敵人,正常狀態下用這招是最好的,此刻她便是利用琴音在干擾敵人。

但是,不管哪一種方法,都是需要她用靈識來選擇對象,否則敵我雙方都會產生作用,根本毫無用處,因此碧音放意對主人的要求最高,一般戰皇也使用不了。

幸好月楓的實力已接近超級高手,勉強能將範圍延伸至一里,巨大消耗換來的成果亦是豐碩,在這範圍內的對戰幾是呈一面倒的趨勢,很多魔族打一打就像抽筋般全身顫了一下,然後就被對手給砍翻了。

冰雲的破壞力也是非常厲害,手裡拿著「風元素晶」,再借助聖蓮天輪凝聚元素精靈、增幅魔法效果,「狂風刃」的數量從未少於一百,原本散發七彩的聖蓮天輪已轉為青翠光芒,不單威力恐怖,冰雲魔力的消耗也比以前少了數倍。

風鈴是最倒霉的,光銀劍的威力無法和「紫虹神霞」、噬血刀相比,乾脆當起了靶子,只要護住臉就好,「海芒移」的防禦力最少也得是魔將才能破。

心羽、笑英則在四周掃蕩被冰雲轟剩的漏網之魚,一下紫虹映天、一下紅芒照地,犀利的鋒芒當者披靡,刀劍掃過不死也殘,打得眾魔族根本不敢再靠近城門,寧願離遠一點過河攀牆。

不單守城大佔上風,在走了部份最強者後,空中的超級高手及群龍同樣攻勢凌厲。

魔族生有雙翼的將近一百五十人,飛龍數量則有兩百多隻,實力差距是不大,但加上二十多隻真龍、巨龍帶頭可就不同了,狂衝亂撞魔法降、飛龍小兵撿便宜,牠們的打法只有一句話能形容──「欺負人」。

超級高手雖沒群龍強勢,也已是穩穩地壓制住魔將,還有一組人分出來專門進行圍剿,很有效率的減少魔將人數。

城門一里內更是無魔敢近,因為月楓的碧音放意太厲害了,一個魔將只是靠近了點,原本還沒怎樣的殺伐音波就冷不防地鑽入腦中,害他突然一個閃神,高手間哪容得了半秒滯延,驟然間就被對手連刺兩槍,即使他反應快捷避開要害,卻也受傷不輕。

然後一個極厲害的魔將想下來殺掉月楓,結果卻迎來小風、小水的超強魔法,背後安零動還絕招盡出痛打落水狗,硬是打得他連受創傷鑽進魔兵堆中抱頭鼠竄,灑下一片血路不知躲哪去了。

小風、小水見到空中戰場已拉出一段距離,便也尖叫著衝出去,風刃暴、冰雪滿天,比冰雲更誇張的魔法彷彿不用能量似的一一展現,硬是將城門口百丈範圍內的魔族清掃一空。

小白趕到御空附近後便不再前進,水、風兩個分身浮出本體,本身亦飄浮而起,牠飛行方式和御氣飛行大致相同,但速度比在地面慢了很多,想了一下,牠乾脆搖身變小站到風之身上,兩個分身飄上半空鎖定一個僅次於瘋魔的高手,也就是荼獍。

丁天陽、寒飛霜趕到後立即攔截一個背生雙翼的中等魔神,昊翌風也是對上一個生有雙翼的中等魔神,緊接著火神使者聯手封住一個最弱的魔神,凌焱凡、丁雨真、殷光介、云淘廣千則是圍堵一個中下等魔神。

五名魔神一看這陣仗亦是感到震撼(瘋魔是瘋的嘛,不會想太多),不禁懷疑他們的戰略佈署是不是被事先察覺,四個鬥神是有料到,但超級高手真是太多了點。

不過眾魔神可非膽小之徒,對自己一向充滿了自信,豈會認為自己不如對方,一碰頭就是亂戰的開端。

小白不等荼獍動手,迫不及待的一聲厲嘯,風之身立刻衝向對手,荼獍根本沒將小白放在眼裡,瞬息間就被風之身逼近。

「哼──畜牲竟敢挑戰魔神的威嚴。」荼獍心下大怒,魔氣翻湧厲聲暴喝,手中墨光閃動,臂揮腕振就是一柄尺餘短刀刺出。

小白的眼光可不輸人,明白那是一柄神兵,風之身陡然下沉避開才不跟他硬碰,牠自己卻是雙爪白炎纏繞,一躍而上抓向荼獍。

荼獍錯估小白速度,短刀已來不及變向,只以左掌魔氣暴提揮下,「砰──」的一下炸響,荼獍和小白各自反震飛退,風之身旋即接下小白。

「好厲害的超聖獸呀!」荼獍急忙運氣壓下由左臂湧上的炙熱氣勁,定睛一看才發覺小白的異處,心知是自己疏忽大意了,怒色反而消退,換成一臉的凝重,小白的強大已令他認真起來,一股黑色魔氣在小白雙身衝上時驟然散開,將牠們罩入其中。

小白立刻發覺不妙,魔氣的壓力竟會凝滯速度,似乎還會侵蝕其他能量,分身的能量逐漸流失,小白腦筋一動將分身的能量壓縮,雙身一下就縮小了一半,雖然能量仍是在失去,但已減緩許多。

聰明的小白知道久戰不利,牠也不想拖太久,雙身分向疾行,牠本身卻是在風之身上一蹬衝向荼獍,被避開後水之身已至腳下,牠再次借力撲向荼獍,魔氣對牠的速度滯延有限。

荼獍見其攻勢凌厲,微一轉念,圈圈刀芒已將自身罩住,小白見狀也改變攻勢,嘴巴一張,竟是直接從體內透出火元素,在牠面前化成十道藍色光刃射向荼獍,有識之人便能看出那是九級魔法「藍炎烈焚刃」。

荼獍看似毫不在意地揚起神兵,隨手輕揮便將十道藍刃消滅,注意力仍然緊緊鎖定小白不放,觀察小白在魔氣圈內的表現似乎影響甚微,他很清楚小白實力不會差自己多少,牠的攻勢絕不會如此而已。

小白在藍刃過後,渾身爆發出狂烈的白色光焰,與足下風之身不愧是同源之力,屬性不同卻是未有半點衝突,爪掌揮動間白焰翻騰,滔天光焰頓將牠的雙掌放大百倍罩向荼獍。

這一擊荼獍已不敢輕忽,凝氣舉起神刀,當即墨光大放猶如刀刃延伸,樸拙卻又擁有莫大威能的一劈由天而下,熾焰巨掌霍然一分為二爆散空中,化成圈圈白色漣漪擴散開去,那熾熱之氣似對魔氣圈有所影響,熾氣過處,黑色魔氣陡然淡下三分。

小白趁他出刀的一瞬,水之身已配合來到,牠矯健的身軀又是一頓疾竄而去,渾身白色炙焰大幅暴漲,雙爪白焰噴發勢如蛟龍纏繞神刀虛影,一身光華宛如流星衝向荼獍持刀的右臂,齜牙咧嘴露出纏繞光焰的銳利牙齒向他咬去,一副苦大仇深要和他拼命的模樣。

荼獍敏銳的感覺到這份情緒,有些莫名其妙卻也未加多想,神兵巨大強悍的虛形如電刺出,反正宰掉敵人就好了。

其實這是荼獍的魔氣讓小白想起戰神殿外時那個魔人了,兩股氣息除了強度外幾乎相同,當時的慘敗差點害風鈴受辱,牠可是記恨的緊,此番是把氣出在荼獍頭上了。

小白身上炙焰旋動乍然化成一道白熱漩渦,強烈的引力竟將荼獍的刀勢轉移開去,不過荼獍實力畢竟不在牠之下,又有神兵在手,小白想勝他著實困難,他手勢一緊頓又將刀拉回,轟隆一聲震響,焚天蛟龍已與凌厲刀影同歸於盡,徒留陣陣氣爆衝擊著周遭魔氣。

眼見殺氣凜冽的神刀仍是繼續刺向自己,無奈的小白只有運勁急沉下墜,殺氣洋溢的雙眼瞪著荼獍怒火噴發,水、風雙身卻趁機分取荼獍上下二路。

荼獍身形疾閃,神情肅然地收回魔氣圈,他這招對功力較低的對手極為有用,尤其是以寡敵眾時作用更大,不過對上力量相近的對手就等於浪費力氣了,可惜,他不知小白分身也會受到影響。


另一邊丁天陽與寒飛霜已與對手僵持不下,雖然對手功高一籌,可是二人卻有「天靈雙劍」在手,天靈劍陣由鬥神級高手使出更是厲害非凡,澎湃無匹的氣流旋繞二人之間,硬是死死拖住對手,不過他們也僅能做到這樣,功力、速度的差距擺在眼前,在無外力干擾下,打上三天三夜也難有結果。

凌焱凡為首的四大高手倒是穩佔上風,以天靈劍陣的威力降低對手速度,殷光介、云淘廣千全力攻擊,四人個個都有神兵在手,那魔神竟是只有躲避的份,但跟丁天陽那邊一樣,對手若全力閃躲,四人想勝過他可有得打囉!

御空被步天涯打個半死後更是慎重小心,對上打法強悍的瘋魔可不敢有半點疏忽,日靈神劍招招封住對手攻擊,可瘋魔亦是難纏之極,速度還比御空快上一籌,雙手不時竄出無數閃動金屬光澤的黑影纏住日靈神劍,每每都能讓御空的劍勢微一頓挫,實在很令人頭疼。

御空發覺日靈神劍難以發揮,轉以鬥氣化劍,無數銀芒猶如天羅地網罩向瘋魔。

瘋魔立即還以顏色,雙手在兩旁猛揮,嘴上呱呱亂叫,看起來很是滑稽,說他不是瘋子都沒人會信,御空也是到此時才確定他是瘋魔。

可是好笑歸好笑,他的實力卻是可怕,全身黑光驟然暴漲,化成根根長刺射出與銀劍相互撞擊,炸出滿天震耳欲聾的連環爆響,一人一魔的招式竟有異曲同工之妙。

「嗷吼──」那還不打緊,瘋魔接著又如野獸的亂叫著,鬥氣與魔氣的比拼都還沒結束,他又埋身猶如鬥牛般衝破雙方氣勁撞向御空,瘋子果然不能以常理判斷。

御空大喝一聲橫劍欲擋,瘋魔見他神劍架式,隨之揮灑出無數黑光,卻又不再衝前,日靈神劍微一震盪,光華大盛如烈陽焚雪般化去黑光,一時間雙方俱是頓然不動,御空目光微一偏移,靈識悄然飄動,發覺昊翌風已大大不妙。

昊翌風倒霉的對上一個中等魔神,實力的差距造成他沒有還手餘地,只能狼狽的左閃右避,御空心念動間,一道黃色光芒透體而出射向昊翌風,途中化成巨獅形態,強大的能量波同時由小黃身上發出,把那正對昊翌風緊追不捨的魔神打個措手不及,局勢瞬間逆轉,換是這一人一靈物對著魔神窮追猛打,真讓那魔神鬱悶極了。

火神使者纏上的魔神最弱,以她們的實力與他抗衡應該沒問題,可偏偏那魔神的角、鱗卻是土黃色,也就是說他的力量是在各屬性中對火抗性較高的土屬性。

二使整個身體都已變成了半透明形態,渾身火能量旋繞閃爍,舉手投足間都是火系魔法的攻擊,可是速度的差距令她們難以擊中,屬性克制又令攻擊無法造成太大威脅,攻擊起來更顯綁手束腳。

幸好,土屬性在攻擊上並沒克制到火屬性,二使心靈相通,聯手防禦倒也讓那魔神無可奈何,一時間魔氣、炎流漫天飛竄,卻又是誰也傷不了誰,不過時間若拖長,魔神憑其速度及恢復力必定能大佔上風。

轉了片刻,魔神似乎懶得跟她們蘑菇,突然看向旁邊,陰森森地一笑,竟是丟下火神使者衝向平合城,她們一見不由大驚失色,若讓他過去搞破壞,誰能擋得住呀,可惜,她們再急也沒用,速度差了一倍,奈何。

然而──就在那魔神行動時,另有一人也準備好了,在平合城內突地一道藍色光柱衝上半天高,然後又急遽倒流回歸,一股傲然絕世的氣息乍然從城內湧出,光華閃動間,七尺寒芒已在城外劃開。

一個正與對手激戰的魔將突兀地飛出,從肩膀到腰部一道傷口幾乎將他劈成兩半,鮮血就像不要錢似的噴灑而出,眼看他絕對是活不成了,怔愣了一下便失力由天空墜下,原本與那魔將拼鬥的人一臉呆樣看著武斷憂,剛才那一刀實在太快了。

與小黃追擊魔神的昊翌風喜色一閃,略看了那方向一眼。

殷光介槍勢連綿不絕,同樣心神一分,又驚又喜的喊道:「真龍變,武兄弟也已練成真龍變了。」

在他的驚喜中,沒人看到他眼中微不可覺地閃過一絲酸苦,畢竟他比武斷憂年長百多歲,武斷憂卻較他先練成真龍變,對於習武者而言實是一項打擊,不止是他,「龍神族」中不少高手此時的心情都跟他一樣五味雜陳。

武斷憂斬殺那魔將後正想再拿另一個開刀,卻警覺到一股渾厚的力量急速接近,火神使者緊追不捨卻落後一大截,他馬上就明白過來,轉身趕往攔阻那名魔神,附近一個魔將仍是與對手大戰不休,絲毫不知自己逃過一劫。

衝向平合城的魔神馬上就後悔起自己的決定,怎麼又跑出一個鬥神來,如果自己好好在那邊混不一定還沒事呢,可世上沒有後悔藥好吃,他只能不甘地接受這三人的前後夾攻。

而在超級高手與魔將的爭戰中,不出意外的只會強者愈強、弱者愈弱,好幾處的戰鬥都已變成二打一的局面,於是幾名較弱的魔法超級高手便趁機脫離,把他們交給同伴應付,畢竟魔法師在個人戰方面不好發揮。

雖然只有五人,可當他們對上城外魔兵又是什麼情況呢,那絕對是收割性命的機器,大地轟隆巨爆聲愈響愈是急迫,底下魔兵的密度讓他們更好發揮,每一個魔法下去至少百人沒命,密集點的,二、三百人粉身碎骨,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這還是他們怕被偷襲不敢用上全力。

魔族此番攻城戰成了時限最短的一戰,僅僅半小時不到,已有魔將判斷出大勢已去,到現在他們終於得承認太低估平合城,而且低估太多了,超級高手的人數不是之前任何一仗可比,塞唯國那邊包括神之使者,超級高手前後加起來五十個不到,這裡一出來就是六、七十個,還有一大群龍,連六個魔神都被纏住,還打個屁呀!

魔兵到底不是劣等魔族,情勢愈差士氣便也愈是低下,獸人族的個人戰力比人族強,十五萬魔兵對上三十萬人族有八成勝算,但若是獸人族,勝算絕對不足五成,更何況如今平合城裡的人不只有獸人,各族聚集之人亦都是精英,人族雖少卻反而是最厲害的,畢竟都是兩大宗門的弟子,還有眾多高手領頭衝鋒,小火、于荷琳她們也在城外狂轟濫炸,後來又接連有超級高手下來加強攻勢,都還沒半小時,十五萬魔兵便只餘半數,他們還拿什麼來打?根本是衝愈快死愈快嘛!

平合城幾位將領發覺魔兵已開始撤退,心裡還有點不敢置信,這次的戰鬥時間太短也太順利了,魔兵好不容易打到城牆上,結果沒多久竟然就要撤退,那跟自己跑來送死有啥兩樣。

不過看看那些魔將已逐漸打遠了去,魔兵若還要繼續進攻也只有全殲一途,平合統領見狀立刻調動大軍,在城頭的繼續攻擊,後方待命的士兵出城追擊,在後面早已磨拳擦掌的士兵哪還遲疑,全都熱血沸騰、殺聲震天的往城門外衝。

獸人們到底是沒受過排軍佈陣的訓練,城門大開,那看起來很混亂的獸人軍隊頓時更亂,邁大步伐各自追向魔兵,完全是在打混戰,若是在平原上的戰爭,人再多也要被消滅了,不過如今敵人已是亂如熱鍋上的螞蟻,又有眾多高手領頭,軍不成隊的影響倒還不大。

從城外回到城內的只有于荷琳和苗杳鳳鑫,畢竟她們是魔族人,那些魔兵也是聽命行事而已,他們是無法反抗上層指令的,大勢底定後她們實在是下不了手,心中只希望能快點消滅魔皇為主的勢力,那就不用打這無謂的戰爭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9:13 PM
第十章 ∼瘋魔發瘋∼


御空與瘋魔的戰鬥愈演愈烈,瘋魔的攻勢強悍至極,只要一避開日靈神劍就是不計後果的攻勢,逼的御空亦要陪他發瘋,眼見他衝近身前,面對日靈劍氣竟又不避,雙臂揮舞出兩道魔氣擦著劍氣湧出。

在這近距離下御空要避亦是不及,日靈劍氣才破入瘋魔的護身魔氣,御空左肩也同樣又挨了一記衝擊,他臉頰不禁跳了一跳,這已是瘋魔和他交換的第三下了,幸好有白銀聖衣的防護,雖然很痛卻未造成任何傷害。

雖然瘋魔也中了兩下日靈劍氣和五道銀芒劍氣,可是他渾身魔氣翻湧不休、黑霧纏繞,完全看不出傷勢如何,但觀其未減半分的魔氣威力,想必有傷也等於沒傷,御空可不知道,瘋魔另有一個外號叫「怪物」,就是因為他身體的恢復力太強,在魔族中無人可比,跟他以招換招根本是賠本生意,呃──除了御空,因為御空比他還像怪物。

眼見瘋魔又在空中亂吼亂叫要拼命,叫了一陣卻是突兀地停下所有動作,轉頭看了一下旁邊。

「吼──吼──該死的……殺……殺……」瘋魔陡然仰天厲嘯。

御空發覺他的殺氣剎那間呈倍數攀升,心中還在疑惑不明所以,瘋魔已然張牙舞爪的胡亂嘶吼衝向平合城。

御空愣了一下,隨之厲嘯追去,並朝他背影連劈數十劍,金光劍影疾速追至他背後,瘋魔卻如背後長了眼睛,黑影晃了幾晃盡避劍光,連看都不看背後一眼。

轉眼間瘋魔就看到那一大片撤退的魔兵,此時他也完全展露出他被叫成瘋魔的理由,衝下去不管他們是誰,狂暴的魔氣驟然放射開來,宛如無數黑色刺針漫射八方,那些魔兵哪有可能與這頂級魔神相抗,一照面就立死無疑,百丈範圍內再無一個生命,徒留大地萬孔千瘡。

御空在後面差點就看傻了眼,他自忖先前絕沒看錯,那一大群的人全是魔族才對吧,他怎麼還殺得兇厲毫不留手,事已不容他多想,瘋魔一招過後又朝前衝去,魔兵鬼哭狼嚎地慘叫不斷,死命的想向旁避開。

可人擠人之下誰也沒那份速度避開,幾乎是才想跑開便見一道魔氣捲來,眼前一黑,連痛楚都沒產生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在瘋魔的移動中,大地頓時開出一條五丈來寬的血路,漫天碎肉殘骨與樹屑土石混淆不清再也分不出彼此。

「天啊──這才是真正的瘋魔,發起瘋來誰擋得住呀!」御空臉色極為難看,這種速度只要幾秒就會碰上平合城的士兵了,到時絕對死傷慘重。

突地,御空又閃過一段話──「一瘋起來就沒完沒了,尤其是看到有人使用風系魔法會更加瘋狂,見一個是殺一個」。

「慘了,他是被風系魔法引過去的。」御空想通此點不由大驚失色,趁瘋魔亂殺人而速度略降,御空已在全身放射出無數銀劍,盡數轟向了瘋魔,終於在他臨近人類一方時將他攔下。

「啊──」感到背後攻擊力道強大,瘋魔再次狂叫衝天而起,接連十數道濃郁黑光猶如流星射向御空。

御空舞動日靈神劍也跟他發瘋,渾身光華暴漲,行以匹練劍芒、勢如銀河倒瀉,硬是以劍為尖開道,將那強大至極的黑光一一擊散,神劍再旋,欲一股作氣攻向瘋魔。

瘋魔的功力確實恐怖,黑光射出後洶湧澎湃的魔氣竟是再次提升,面對著日靈神劍不閃不避,佇立半空雙手高舉捧起一股黑霧,黑色光影瘋狂凝聚,頃刻間濃厚的魔氣已然有如實質,散發出片片金屬光澤。

「好……強啊!」御空在十丈之外都有一種空氣凝固的窒悶感,心下不由駭然驚顫,身形凌空頓了一下,不敢有所保留,真氣猛然提至極限,日靈金芒剎那綻放,模糊的氣流兩邊分湧,破空聲無比銳利彷彿將空間撕開,一線流光疾斬瘋魔。

瘋魔確實瘋狂,對上神兵竟也不再避諱,就在劍氣臨身之際,雙手如行雲流水般的輕輕推動,頭頂的魔氣便如巨山般迎向日靈神劍,一雄偉、一犀利,互撼其威。

「轟轟轟……」一陣撼世巨音綻放開來,毀天滅地的氣勁傲沖九天雲外,摧山倒海的氣浪彷彿要將大地掀翻一般,面臨那無匹之力壓下,生命是顯得那般渺小,勁流氣濤與巨音波動的雙重攻擊,地面無論敵我雙方盡皆承受,兩百丈之內沒有人再站得住腳,一個個的在地面翻滾跌撞,甚至遭氣流捲起老高再砸下,一口口的鮮血從嘴中灑出,不少人直接就被震碎內腑,還能吐血只是身體反應,人已經死了。

幸好這一擊還是在魔兵上方,平合城追最快的都是較為厲害,又離得較遠的高手,雖也因氣勁而感到內腑翻騰,不過在他們的鬥氣抵消下已無大礙,只有部份功力不足的人內傷不輕,垂頭喪氣的被送回去,免得礙手礙腳還要別人觀照。

空中激戰的超級高手與魔將同受影響,雙方攻勢皆頓了一下,以抵禦那強大的氣流,少數幾個剛好看到御空與瘋魔硬拼一招,更是不由自主的連打寒顫,驚駭之下猛然飛出數百丈遠,他們心知肚明,這種層次的戰鬥靠近點都可能會沒命。

御空亦被反震之力彈上百多丈高,牙關緊咬、驚駭心顫,狂暴的魔氣差點就突破日靈神劍侵入右臂,縱是如此,他右臂仍是感到陣陣麻痺,雖然感到瘋魔在那一擊下已被劍氣貫入身體,可他沒有半點欣悅,憑借神劍之威才勝他一籌,瘋魔的功力比自己強是無庸置疑。

「天啊──還好他是瘋的,否則攻守理智再弄件神兵,那我就只有逃命的份了。」御空無奈的一陣咕噥,狠狠甩了幾下發麻的手臂,不敢怠慢地衝往瘋魔墜落的方向。

瘋魔吃虧在沒有神兵,慘遭凌厲的日靈劍氣貫入體內,在劇烈的氣流震盪下,狼狽的砸進地面一丈有餘,晃了晃暈眩的腦袋,爬出地面的他竟是直接兩拳擊在胸口,「哇──哇──」兩口隱約泛著金芒的鮮血猶如箭矢般射入地面,也不知道有多深。

「吼吼……該死……該死的……」用那好像自虐的方法逼出劍氣,瘋魔對著逼近的御空亂吼兩句,卻是轉頭飛向另一邊去,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可再看他硬拼神兵一擊還沒事般的樣子,笑是絕對笑不出來了。

「完了,小風快,快引開那瘋子。」御空落在地面,用力一跺追向瘋魔。

人還沒追到,他已感覺到前方心羽諸女的氣息,尤其是小風強大的風能量和聖蓮天輪匯聚風元素的能量,一想到瘋魔一遇風魔法就愈瘋,他不禁嚇得魂飛魄散,慌亂地用心念要小風引開瘋魔。

「什麼?」小風還弄不明白,正想再問卻已看到一條黑影衝來,目標就是自己這邊,單純運用風系魔法沒一個超級高手比得上小風,難怪瘋魔會直往她衝了。

冰雲功力雖弱卻有聖蓮天輪輔助,更倒霉的是她就在小風後面。

「去──」小風尖叫一聲,數百道銳利的風刃盡數攔向瘋魔。

旁邊小水的「冰封球」亦舖天蓋地而下,希望能稍一阻擋他的前進。

小風又接到御空的訊息,說他一遇風魔法就發瘋,趕忙叫道:「冰雲別再用風魔法。」

其他人還搞不清楚狀況,或許搞清楚他們也同樣會拼命,這傢伙根本是走到哪,人就死到哪,從魔族那邊衝過來還沒關係,再讓他衝下去,死的可都是平合城士兵了,一時間無數鬥氣全往瘋魔身上招呼,其中也包括了心羽、笑英和風鈴,他們幾個在這亂戰中可不敢分開。

瘋魔雖是強橫,遭這無數小攻擊和小風、小水凌厲攻勢也感到吃不消,瘋狂的怒吼聲再起,渾身魔氣如浪濤般排湧開去,浩翰無匹的力量硬將眾人震開數丈、數十丈不等,小風在魔氣的亂流中又接連發出幾個巨龍捲吸引瘋魔注意。

瘋魔狠厲的雙目瞪著小風,卻仍沒有忽略掉先前不斷施展風魔法的冰雲,也是,聖蓮天輪還聚集了濃密的風元素沒散呢,在瘋魔癲狂的笑聲中,一道掀雷抉電的魔氣驟然捲向冰雲,別看他瘋,他還是清楚冰雲比小風容易殺,而且他也不會為追小風就放棄冰雲,總之,被他看上的風系魔法師都只有死。

風鈴身穿海芒移,在先前的氣勁中毫髮無傷,就離冰雲不到五丈的距離,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冰雲香消玉殞,今天她身上挨了好多攻擊卻一點事也沒有,對海芒移的信心真是過頭了,也不想想自己與瘋魔的差距,竟是飛身而出要用身體去擋下魔氣。

「不要……」這邊一擔擱,御空已然趕至,急切的呼叫聲中,一道金芒同時斬向魔氣。

又是「轟──」的一聲爆響,在地面炸起混沌飛塵,強勁的氣流一下就把風鈴吹翻,連滾了好幾圈才停下,她後面的冰雲更慘,直接吹飛起來摔出老遠,還好她不止是魔法師,否則摔都摔死了。

「咳──咳──」風鈴被塵沙嗆得連連咳嗽。

瘋魔對於趕來的御空毫不理會,一躍而前,右掌魔氣成團就要再轟向冰雲。風鈴看到黑影閃動,想要阻擋卻已不及,只能徒勞無功的隨手揮出光銀劍。

瘋魔眼角一瞥,銀光再從風鈴臉上掃過,他的身子又突兀地定住,掌中魔氣再次爆發炸開,風鈴眼睛一花,近在丈餘的瘋魔已至身前,一手抓住她的肩膀,纏繞在身上的魔氣由手延伸罩向風鈴,將二人都籠罩在魔氣之中,倏然間就強將海芒移逼回護臂形態。

御空好不容易以劍氣攔住魔氣,下一劍正要再刺向瘋魔,一看仔細卻是晴天霹靂、心靈顫慄,風鈴竟已被他抓在手裡,連海芒移都變成小護臂了,御空那一劍頓時收縮不敢再攻出,風鈴是什麼功力,御空和瘋魔隨便拼個一招,在這近距離下她根本沒有活命的可能。

小風、小水好不容易定下身子,措手不及的變故已讓她們傻住了,其餘人更不用看,全被爆發的魔氣捲翻,還沒一人能站住腳,更別說發覺這情況了。

「你快放了風鈴,吼──你敢動風鈴一根頭髮我就跟你拼命。」御空急紅了眼卻不敢進攻,只能朝著他狂叫不休,失去冷靜的他早已忘記瘋魔的打法本來就是在拼命了。

風鈴臉色淒涼慘白地瞥著御空,她已連一根小指都動不了,妙目水波頓時泛起、流下,看這情勢危如纍卵,她自忖就要和御空天人永隔了,無盡的悲哀湧上心頭,每一滴淚水就代表了她的一分不捨。

瘋魔完全沒把御空的話聽進去,看都沒看他一眼,悶聲不響地抱起風鈴,陡然化成一道黑影在遠方消逝。

「站住,你給我站住。」御空撕心裂肺的一聲怒吼響徹雲霄,剎那間宛如天崩,至重至極的氣勢籠罩天地八方,數十丈方圓內風停、塵止,飄揚的飛塵竟在瞬間遭其勢壓迫入地,大地驟然沉下寸餘。

人,渾身如山壓頂動彈不得,甚至有人以為自己就要被擠成肉泥了,幸好,一切盡起一瞬,隨著御空化成一道銀芒追去,其勢亦是消退,當最後一字喊出時他已追出三里,但身體卻也停了下來。

瘋魔速度比他快,他沒能力在短時間內追上,下意識中還帶著一股希望,瘋魔既未立即殺掉風鈴,那就尚有生還的可能,追急了那瘋子或許更危險,另一邊怕的是心羽、冰雲會不會也被抓走。

一向身體反應比思考快的他驟然倒返,雙目通紅的道:「你們都回去,妳們全都回去保護他們。」後一句是對精靈講。

「御空……」心羽、冰雲發覺風鈴失蹤,淚水已是爬滿了小臉,見到御空渾身顫抖、銀芒如焰,悲怒之火彷彿焚盡世界一切,她們同樣心內揪痛,只喊出個名字便再也講不出話來。

一向以男子漢自居的笑英也忍不住淚流滿面看著御空,一手握著刀柄的指節都已泛白,另一手指甲更已插入掌肉滲出血絲。

御空現在也是什麼都聽不下去了,實際上他的腦子已亂成一團,在想什麼自己都不知道,發覺天空還有魔將的戰鬥,他雙腳一蹬便躍上半空,日靈神劍眩光一閃已劃開魔將,鬥氣暴震瞬間粉碎他的身軀,轉頭看去,三里外的魔神已被武斷憂和火神使者攻得狼狽不堪。

眾人還沒從那一劍回過神,便見御空的鬥氣收歛回身,整個身體都變成了銀色,接而除了右臂部份,全身銀光便如水銀般往下流竄,似慢實快,尚不及眨眼,水銀般的光華已傾瀉至足下,他的身影同時消失當場。

一道銀色光道乍現天際,一端穿越那名魔神遠遠透出,御空的身影已出現在六里之外,誰也不知道發生何事,武斷憂亦是只見眼前一片銀芒閃過,對手似乎也沒發覺不對,一刀劈出,可卻只有一半的身軀動了,刀勢更是毫無威力,接著才看到魔神眼中的驚懼、疑惑,兩片身軀再無活力的墜落,以武斷憂的修為、涵養,這一刻亦不禁感到深深的震撼,與火神使者呆呆的愣在空中一動不動。

御空凌空頓了一下,身軀再次銀色化,立即又是一道銀色匹鍊橫穿天際,在途中彷彿慢了一下,但沒人感覺得出差別,這次距離更遠,一瞬間就出了十數里遠,昊翌風與小黃那本已左支右絀的對手同樣在銀光穿劃後一分為二,這個更顯眼,兩片大黑翼分成兩方從空中飄落。

詭異的快、恐怖的快,接連兩個魔神的死亡,另三名魔神不禁在心內生出深深的驚悚,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誰也沒有閒心去管瘋魔怎麼不見了,也不知道就是瘋魔把御空的殺性引了出來。

沒人看到御空嘴角已流出了一條血絲,這一招他其實是從步天涯身上悟來的,還用自己的名字來取名──「天光一閃、御劍橫空」,利用他真氣的特性將力量聚至足下,瞬間將速度發揮到極限,絕不比步天涯的極速稍慢,可惜缺乏靈巧,只能做到直線範圍的攻擊,力量一往無回,距離更是不好把握,而且他若使出全力,倍數真氣在體內激烈流動也會傷到筋脈,造成氣血躁動,本來是該將功力控制在身體承受界限內,可御空一發起瘋來也不比瘋魔好到哪,招招拼命傾全力,針對第二個魔神時還連施兩次,不受內傷才怪。

此刻的御空已被怒火填滿了心智,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消滅所有會危害到親人的魔神」,也不平撫一下已然紊亂失調的氣息,身體再次轉為銀色,三名魔神同時心靈緊縮,就在天空銀鍊再現的剎那,御空針對的魔神竟是搶先一步避開致命一劍,留下一道殘影迅捷絕倫地遠遁而去,速度之快恐怕比瘋魔還有過之。

如果御空此刻心神還正常,一定會被這不可思議的情況嚇到,可他現在只想殺人,又將目光轉向了荼獍。

另一個魔神一看御空目光不是在自己身上,竟是不再理會丁天陽、寒飛霜的攻擊,活生生挨了三劍死命而逃,連肉翼都被削掉一半,雖是受傷不輕,尤其翼部受損更得休眠療養,但總比沒命好吧!

先前逃走的那魔神只飛出百里便忙將速度減緩,御空的攻擊真把他嚇破膽了,不得已之下用出了「本元之力」,其實這招很容易學,聽一次就明白了,可以瞬間將魔氣爆發開來,速度甚至可以增快一至二倍,只是爆發的力量不好控制,最重要的是本元之力一失就注定功力降低,這魔神才馳騁短短百里,功力就幾乎被降回魔將級,必需立刻覓地潛心修練才行。

不過一般而言,用出本元之力也只能逃得一時,畢竟人家只要尋著他逃亡路線追就行了,若是被敵人找到,那功力減弱的他就更不可能有能力抵抗,因此不少人就算死也不會用出本元之力,尤其是愈厲害的人愈不會用,本元之力損失的功力比實在太誇張了,對那種把功力看得比生命重要的人,連學都不會想學。

荼獍神刀舞動千道墨光擋下小白的進攻,身體卻已借著氣勁爆發升上高空,然後又帶著微微弧度及曲折急馳而去,這傢伙真是厲害,一下子就看出御空那招的缺點,雖還不確定也只有冒險一試了。

御空已被怒火沖昏頭了,又是一道銀鍊劃向逃命的荼獍,可惜,荼獍臨起的策略奏效,御空竟是從他下方擦身而過,只有無堅不摧的日靈劍氣放射出數丈長,荼獍速度、反應、判斷終究非凡,就在劍氣前一個大旋身堪堪避過斷體之劫,差點就把他的心臟給嚇了出來。

不過一見御空衝過頭,荼獍又生出另一個想法,膽子可真是不小,神刀凌空虛刺,一道巨大的墨黑刀影頓如疾電射向御空後背,不過他的膽子也只有這樣了,根本不敢再靠近拼鬥,身子一斜急忙逃命去,其實也不能說他膽小,後面追來一堆鬥神,就算是魔皇親臨也得避避呀!

御空去勢才盡就感到背後刀氣臨身,體內氣血卻已是混亂難以控制,筋脈血絡的承受力已到了極限,御空再次強行引動真氣反是造成血氣翻騰加劇,剎那間失去對身體的指揮權,再也避不開荼獍刀氣。

「砰──」的一聲震響,神刀畢竟不是步天涯的「貫天錐」,氣勁的威力比之實擊更是弱上三分,白銀聖衣光芒流轉,墨色氣勁乍然四散卸向四周,御空只是背後一疼,其實並未受到多大的傷害。倒是他的絕招給自己造成的影響還較重,腦袋暈眩、雙眼金光亂閃,茫然間被轟飛了數里,尚未平撫下混亂的氣血操控身體,劈里啪啦撞斷了一堆樹枝,又是「砰──」的一聲,整個人狠狠砸進泥土裡。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9:26 PM    標題: 第十九集 流氓聖皇

第一章 ∼風鈴認父∼


御空真是狼狽到了極點,在地上砸出一個人形窟窿,小白一到就趕忙咬著他的領子將他拖出洞外,隨之小黃由天空俯衝而下,直接鑽入御空體內。

丁天陽等人來時看到的便是御空灰頭土臉的躺在地上,嘴角溢血,鼻孔下也有兩管未乾的血漬,嗯──還好沒壓扁,如果他們把御空的鞋子脫下,更可發覺他雙腳毛孔已冒出無數血珠。

瞧他淒慘的模樣,眾人心臟不由猛的一縮,丁天陽急切的問道:「你的傷勢如何了?還是先回城療養吧!其他交給我們就好。」

御空的身體到底是強悍,這一會兒已將氣血穩定下來,眉頭深鎖地坐起來道:「媽的,那些魔神怎樣了。」先前被狂怒衝昏頭,他一下子有點記不清了。

回想起適才情景,眾高手仍是感到驚心動魄,魔神級高手竟是轉眼間就宰了兩個,另三個也是嚇得亡命而逃,一面倒的殺戮實在太過駭人。

丁天陽深吸了口氣道:「那三個逃走……」

不待他說完,御空又想起風鈴,慌忙的跳起來,雙腳傳來的巨疼讓他皺了皺眉,才道:「小白回去保護大家。」

眾人雖有聽到他那震天怒吼,卻仍不知風鈴被抓的事,丁天陽又急忙道:「御空,你的身體似乎……」

御空打斷他的話道:「風鈴被抓走了,我要去找。」說完他就自顧飄起,轉了兩圈後飛向瘋魔離開的方向。

眾人這才知道先前御空怎麼會發狂般的屠殺魔神,以他們的見識都能看出,御空那陣殺招同樣傷害到他自己的身體了,只是不知嚴重與否。

小白毫不遲疑的以極速回去找心羽她們,丁天陽等人滅掉兩個魔神的良好心情也沒了,滿懷沉重的回轉「平合」。

心中急切卻已較為冷靜的御空邊飛邊想,潛意識中的想法終於浮上腦海,瘋魔瘋瘋顛顛胡亂殺人,抓走風鈴不太可能是當人質,為了「海芒移」?也不可能,他當時就能奪走了,抓走風鈴然後殺掉?也沒道理呀!他是碰上風系魔法會發瘋,風鈴又不會魔法,要抓也不可能抓她,不一定是想收風鈴當徒弟,不過一個瘋子會想收徒嗎?

胡思亂想間,御空更是急了,他想到另一個可能:「這瘋子該不會是想找老婆吧!」


話說瘋魔帶著風鈴疾飛五百多里終於停在山林溪邊,異常輕柔的將風鈴放下,身上魔氣悄然消散,黑角、黑鱗迅疾隱去,十指長達三、四寸的黑色銳甲奇妙地收回,一下就變得正常不過。

誰也想不到,他竟是一個極為俊逸的美男子,黑髮輕柔的披在肩上,身材頎長約有一米九,一身黑衫被劃破多處,不過裡面的傷口都極輕微,神采英挺、雙目黑亮精湛,完全不像個瘋子,他的斯文形象跟打法亦是差距極大。

風鈴早被嚇壞了,淚水無聲的流下,不是她不想出聲,而是先前的魔氣侵入體內,全身動彈不得,聲音也無法發出,只能驚惶的看著瘋魔。

見他露出原貌,風鈴內心突兀地顫了一下,好像有點眼熟,可她清楚,自己絕沒見過瘋魔。

風鈴又驚又懼又是疑惑,不知他想做什麼,拚命的運轉真氣卻是徒勞無功,眼睜睜看著瘋魔伸出魔手抓向自己腦袋。

正當她以為要沒命的閉起眼睛,卻是感到一股溫暖的氣息籠罩自己,耳中傳來瘋魔厚實、柔和、慈祥的聲音道:「小鈴,爸爸好久沒看到妳了,妳過得好嗎?」

隨著瘋魔每一下輕輕撫動風鈴的秀髮,侵入的魔氣也快速地消散無蹤,幾撫過後,風鈴身體已然恢復自主。

雖然瘋魔沒傷害她的舉動,可她仍是嚇壞了,慌張的往後躍動,語帶哭音地哽咽喝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瘋魔狀似不動卻是一絲不差的隨風鈴而移位,她的躍動就像原地跳了一下,二人的距離毫無改變,只是瘋魔的溫和卻轉為焦急,雙手搭著風鈴肩膀道:「小鈴,我是爸爸呀!妳不認得我了嗎?是誰,是誰害了妳……」

「好痛。」他是何等力量,風鈴一被他抓住,疼得眉頭緊緊皺起、淚水狂飆,只是她本來就在哭,倒看不太出來是為什麼落淚。

「啊──小鈴,對不起,都是爸爸不好……」瘋魔此時竟是出奇的心細,馬上明白抓痛風鈴,一股魔氣立時從雙手透出,融入風鈴肩膀。

風鈴一痛過後就又換成一陣溫暖的舒暢,可她還是害怕的哭唧唧地道:「我叫風鈴,不是你說的小鈴,你認錯人了。」

瘋魔卻是不理會她的話,輕輕撫著她的秀髮,眼中滿是疼愛,語氣中蘊含無盡關懷道:「小鈴別怕,都是爸爸不好沒保護好妳,爸爸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妳,記不起來也沒關係,爸爸會想辦法治好妳的,一切都有爸爸在,不要怕……」暈──到底是誰有病呀!

感到他真心的關愛,這一刻,風鈴的心迷茫了,腦海中竟是再度浮起師父那對自己關心備至的慈顏、待如己出的溫暖,至死也仍掛念著自己的擔憂與不捨,瘋魔此時的表情就像是師父一般,對自己付出最真摯的愛護、關懷。

風鈴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決堤,師父與瘋魔的容貌竟是重疊,情不自禁地抬起玉手抓著瘋魔,孺慕地道:「師父……」

瘋魔見到風鈴主動抓住自己的手,正感到高興,不料她卻又叫錯,便急忙拍著她手背,又指著自己道:「小鈴,我是爸爸,不是師父,妳再仔細想想。」

風鈴遭這一驚擾頓又回過神來,看向瘋魔的眼神轉為柔和,滿心懼意蕩然無存,輕搖螓首道:「對不起,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是風鈴,不是小鈴,請你讓我回家好嗎?」

瘋魔難掩失望地眼神一黯,又是牛頭不對馬嘴地道:「妳還是想不起來嗎?我是爸爸呀!」

「我姓木逸名風鈴,真的不是小鈴。」風鈴很有耐心地解釋。

瘋魔點了點頭,好似真的聽懂了,風鈴正自高興,他又道:「好,妳是風鈴,我是爸爸,我們回家去。」

風鈴嬌軀一晃差點就要暈了,盯著他想再解釋,可是他那充溢無限疼愛與關懷的眼神再次打敗風鈴,眼前之人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師父一般,她不忍再次去打擊他,風鈴看了半晌,芳心不禁興起一份渴望,她已有了此生至愛的丈夫,若能再有一個跟師父一樣的父親,那此生該是如何完美的幸福。

可是風鈴又有些害怕,畢竟瘋魔不是師父也不是真的父親,她的想法只是自欺欺人,腦袋不由更加混亂:「我怎麼會有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可是我的話他根本聽不進,怎麼辦,如果刺激了他,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對了,我若認他當義父,那不就解決了,他把我當女兒,我也能將他當成父親,再安撫他回去找御空,然後交給御空煩惱去,嘻嘻──我真聰明。」

思緒一定,風鈴嚴肅地向瘋魔道:「這樣好不好,雖然我不是你女兒,但我可以認你為義父,不過我不會跟你走,因為我有自己的家,我想回自己的家。」

瘋魔也不管義父不義父,高興地道:「好好好,妳說什麼都好,只要妳還當我是爸爸就好,小鈴最乖了。」

風鈴也很能融入自己的角色,跺著小腳似撒嬌地道:「我說我叫風鈴啦!」

「對對對,是風鈴,瞧爸爸的記性,爸爸下次一定不會叫錯。」瘋魔笑嘻嘻地敲了一下自己腦袋,拉起風鈴的小手道:「走──爸爸帶妳回家。」

「那好。」風鈴略是遲疑,貝齒輕咬著下唇,終下了決定道:「爸爸,你先帶我回去。」

瘋魔聽到她的稱呼後更是樂不可支,笑了好一陣子,臉卻又垮了下來,不明所以道:「回去哪裡?」

「就你看到我的那裡呀!」

瘋魔抬頭看了看天空東瞧西望,卻是令人絕倒地道:「那裡是哪裡?」

風鈴差點就傻了,她發覺這魔族真的腦子有問題,怎麼一下就忘個精光,自己又被制住搞不清方向。

她想了一下道:「那你發出力量來吸引人,御空一定會找來的。」

「好。」瘋魔對她可是有求必應,立刻散發出強大的魔氣。


御空邊飛邊吸收天地能量來療傷,自上次受傷後他便發覺,只要將真氣溫和的運至受傷部位,很快就能治好傷勢,借助外來能量更可加速其效。

不一會兒他已飛出了三百多里,瘋魔的氣息到這兒就隱歛無蹤了,真搞不懂他是什麼樣的瘋子,居然還懂得擺脫靈識鎖定,御空只好從這兒開始以眼睛、靈識來尋找了。

過了片刻,瘋魔的氣息又突兀地衝上雲際,御空一有所覺,心臟不禁跟著提到了嗓子口,害怕瘋魔又發瘋亂殺人才爆發出魔氣。

兩分鐘不到,御空已尋著魔氣而來,提心吊膽地直接從天空衝下,怒目掃蕩便見風鈴活蹦亂跳的就在旁邊,緊繃僵硬的臉容瞬間舒展開。

御空哪還按捺的住,小心而迅速的接近風鈴,想趁機將人搶回。

不料,風鈴卻是自己撲上來,喜極而泣地抱緊御空道:「御空,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嗚嗚──」

瘋魔似沒想到風鈴會有此舉動,一下子愣在旁邊未加阻止。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御空同樣摟緊嬌妻,有點口齒不清的顫抖著,雖然用一股希冀在安慰自己,可他心中的懼意仍未有過緩和,直到此刻心上巨石才終於落下。

風鈴可以感覺到御空的手臂因過於激動而顫慄,可以聽到他那又急又重的心跳聲,一顫、一跳都是對自己的愛意與重視,一雙鐵臂緊箍不放,彷彿要將自己融進他的體內一般,好緊、好緊,緊得她都疼了,可她卻只是感到幸福滿足。

御空險些忘記瘋魔就在前面,說沒幾字忙又抬起頭看向前面,神情不禁有點呆愣,如果不是氣息相同,他真不敢相信這人就是瘋魔。

瘋魔一呆過後卻是大怒厲吼道:「你是誰,快放開我女兒,要不我就把你撕成碎片。」

「他……他是妳爸爸?」御空手臂終於略為鬆弛,愕然問道。

「嗯──」風鈴嬌吟一聲,似乎是痛的也像是舒服的,喘息著呵出幾口香氣,貼在他的耳邊簡潔地道:「他好像錯認我是他女兒了,而且他給我的感覺跟師父好像,我一時忍不住就認他為義父了。」

御空沒看到她有點尷尬地吐舌眨眼,大概也是明白自己認了綁匪當義父太過荒唐了。

「嗯──也對,他才脫困沒多久,不可能是妳父親。」御空壓下心中震驚後倒沒想太多,仔細的打量著瘋魔,又看看風鈴道:「但他臉部的輪廓跟妳好像。」

風鈴轉頭一看,終於明白一開始的熟悉感是什麼,瘋魔與風鈴的容貌,一個稜角分明,一個線條柔和,除了力道感外,他們至少有六成的相似度,任何人的第一眼都會把他們當成兄妹看待。

瘋魔狠狠的瞪著御空,似乎顧忌到女兒被「抓」,不敢出手,有力的一字一頓道:「快放了我女兒。」

「去你的,不要半路認女兒,風鈴是我的老婆。」這傢伙把風鈴抓走可是嚇死了御空,哪還跟他輕聲細語,立刻兇悍的大吼了回去,將人護住像似怕老婆又被搶了。

「吼──」瘋魔顯然又要發瘋了,渾身黑氣亦再次湧現,俊逸的臉龐猙獰扭曲。

這種前後差異巨大的形象頓時嚇壞風鈴,忙縮到御空背後。

瘋魔見到風鈴懼怕自己,不禁在忿怒中又浮起陣陣疑惑、哀傷,嘴上如夢囈般地道:「為什麼要躲著爸爸……為什麼……」

風鈴見狀大感不忍,扯了一下御空臂膀道:「御空別這樣。」說著,她又探出螓首,小心翼翼地朝瘋魔道:「爸爸,你別這麼兇,我會怕。」

她的話無疑是超級鎮定劑,瘋魔瞬間變臉,兇狠頓成和藹地柔聲道:「小鈴不怕,是爸爸不好,爸爸不再發脾氣。」

風鈴本想再糾正他的叫法,不過想想,自己的名字叫成小鈴亦無不可,便也默認了,只是跟瘋魔解釋道:「他是我的丈夫天閃御空……」

瘋魔頓又暴跳如雷道:「什麼?這小子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娶我女兒。」

「我沒資格,那你就有資格當她老子,豈有此理。」御空不甘示弱的回敬,這瘋魔看樣子是真把風鈴當成女兒了,那就不會去傷害風鈴,沒了顧忌,自己憑著神兵、聖衣可不會輸他。

風鈴又扯了扯御空讓他冷靜,堅持地道:「御空是我深愛的丈夫,如果你對他兇,那我就不叫你爸爸了。」

「啊──」瘋魔愣了一下,臉垮了下來卻又蘊含無限包容與寵溺,點頭道:「好,小鈴怎麼說都好,哼──臭小子便宜你了,你記住,要是敢欺負我的小鈴,我一定把你大切八塊。」

御空看著瘋魔也有點迷惘了,他可以感覺出瘋魔的情感發乎真誠,就像月楓的父母對待她時一般,甚至還更有過之,他眼中可說是只有風鈴的存在而已,若真能如此讓風鈴多個既疼她又厲害的義父是不錯,可誰知他會不會再發瘋。

看看嬌妻,他只得傳音道:「他叫瘋魔,腦袋極端不清楚,妳可要小心點,他發起瘋來我都擋不住。」

風鈴點頭道:「沒關係啦,他以為我是他女兒,不會傷害我的。」然後轉頭對瘋魔道:「爸爸,我們要回去了,你要去哪兒呀!」

瘋魔堅定而關切地道:「小鈴去哪爸爸就去哪,爸爸一定不會再讓人傷害妳了。」

御空搖頭苦笑,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就多了個岳父,而這岳父先前還是敵人。

御空抱起風鈴飛回去,瘋魔就在旁邊死盯著他看,發覺風鈴滿臉幸福地倚在他胸口,瘋魔也跟著高興,溫柔的微微輕笑,看向御空的眼神也變得親切起來,真是岳父看女婿,愈看愈有趣。

這一來也把御空的火氣一步步磨滅掉,御空就是這種人,你兇他愈兇,你真心誠意待他,他再大的火也是發不出。

平合城的戰爭已然結束,還活著的魔族都撤個乾乾淨淨,只留下滿地血腥,殘破不全的身首放眼皆是,護城河水更染成青色,無數戰士正檢視有無同伴的屍骸,並將魔族屍體拖往遠處,堆積起來準備火化。

在腥風飄盪充滿肅殺之氣的城門口,聚集一大群人,正滿臉焦慮的等待御空,心羽幾人被小白、精靈們圍在裡面,外層還有丁天陽等眾多高手將中間保護個水洩不通,見識過御空怒殺魔神的瘋狂,若再有一女受到傷害,暴怒的御空會有何反應,那後果相信沒人能夠承擔,更不會有人敢於嘗試。

雙雙眼睛度分如日的望著天空,終於見到御空的身影出現,落至地面輕輕將懷中佳人放下,心羽、冰雲、月楓早已激動得晶淚直落,一擁而上撲向風鈴,矜持盡失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又哭又笑地盡情發洩,她們早已習慣了相互的存在,不能見到任何一人的消失。

「唉──真像四個瘋婆子。」在眾人為她們真摯的情誼而感動時,某人心中好笑的壞壞想著,這個某人也不用講,除了她們的老公大人還能有誰。

眾人在欣慰之餘亦注意到瘋魔,御空不想在外說太多,示意大家先行回轉,瘋魔對他們的注目毫不在意,一心只觀注著風鈴和她身邊的人,似乎是怕她們傷害了風鈴。

走到半路,風鈴向大家介紹瘋魔,突然想起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問道:「爸爸,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瘋魔好像很疑惑的瞇著眼、眉頭深鎖,額頭跳了幾跳後卻正經地道:「我是爸爸呀!小鈴。」

眾人聞言不禁翻起白眼,風鈴也不管這些道:「反正我就是認他為義父啦!」然後拉著諸女介紹,最後補上一句:「她們也都是御空的妻子喔!」

這當中也包含了月楓,她嬌靨不禁一片羞紅,沒有半句反駁。

結果,瘋魔聞言又要發瘋,勃然大怒道:「他娶了妳竟然還敢如此花心,我絕饒不了他,小鈴別傷心,爸爸……」一邊說著,他的魔氣亦再湧上,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

眾人緊張萬分的提起功力,諸女亦是臉露驚容,被他狂霸氣勢逼退數步。

只有風鈴毫無懼意,嬌嗔地叫道:「爸爸,她們都是我最好的姊妹,你再兇她們,我也不理你喔!」

澎湃的魔氣瞬間平息,瘋魔又是一副和藹、慈祥的笑臉道:「小鈴別生氣,爸爸這不是知道了嗎?」

看他翻臉比翻書還快,心羽餘悸猶存的拍拍酥胸,小心地道:「他好恐怖喔,以後我們要怎麼叫他呀!別一不小心又發飆了。」

跟御空久了,風鈴也變得隨意起來,側首一想道:「我們是好姊妹嘛!我爸爸就等於妳們的爸爸,都叫爸爸不就好了,對不對,爸爸?」

瘋魔對風鈴是有求必應,馬上點頭笑道:「好──妳們都是我的乖女兒,呵呵──爸爸剛才沒記清妳們的名字,小鈴跟爸爸再介紹一次。」

大家簡直要暈了,哎──就當大家都認個義父吧!諸女想通後倒是乖巧,一一叫聲「爸爸」,瘋魔亦是來者不拒的微笑回應,不過明顯能看出,他表現出的一切都只是為了風鈴高興。

御空在後則是將經過大略講了一下,但風鈴怎麼和他搞成父女關係,他也是不太清楚。

眾人一陣沈默,思考的不是瘋魔殺了多少平合士兵、現在要不要報仇,戰場上死傷難免,該注重的是未來而非過去。

悄悄看瘋魔一眼,凌焱凡不無擔憂道:「現在該拿他怎麼辦,就這麼放任他在城內嗎?若是再發狂殺人就不妙了。」

御空聳聳肩苦笑道:「不然呢!難不成要殺了他,我若不用神兵都不是他的對手,再說,看他對風鈴那副疼愛、寵溺的真摯神情,我也無法對他下手。」

丁天陽看著瘋魔背影道:「他都瘋了三千多年,要恢復恐怕不太可能,既然對風鈴視如己出,或許也能成為我們對抗敵人的戰力,而且,要偷襲此時的他,我……唉──」

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以瘋魔的實力,不偷襲是毫無機會,但要偷襲「棄暗投明」的他,實在沒幾人做得出來。

烈沐河難得放低聲音道:「偷襲的事我不幹,不偷襲肯定沒半點機會,你看怎麼辦?」說完最後一句,他順手拍了一下黃天馳。

寒飛霜幽幽地道:「他如今完全是一個洋溢著慈愛與包容的父親,誰要昧著良心破壞這份親情、和諧,我第一個不同意。」

女人總是較為感性,歲月、修為也改變不了,幾個女性看向瘋魔,亦是輕輕點了下頭。

一妖精族男子緩緩開口,語音清爽道:「高手永遠是高手,伺機消滅他的事,我認為絕對不可,成功的機會太低,一失手,平合城毀矣。」

他的話獲得大部分人同意,眾人皆是頂尖高手,深明絕世強者的破壞力。

昊翌風點頭又搖頭道:「攻擊他不是明智的選擇,可是他的精神狀況……唉──讓他在城裡就等同埋下一座活火山,一旦爆發恐怕也是毀滅性的打擊。」

「據說他遇上風系魔法便會瘋狂。」丁天陽看了眾人一眼,毅然道:「我們必需嘗試一次,若因風鈴的關係而將此症狀消除,那就代表他的瘋症已能控制,我們的顧忌也可以少一點。」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9:46 PM
第二章 ∼炎國失城∼


眾人一路討論至御空家裡,決定一試丁天陽的方法,之前他瘋到頂了都能因風鈴而冷卻,所以大家都還滿樂觀的。

御空唉嘆一聲道:「該死的活不了,跟他拼了。」

任絮菁莞爾道:「你就這麼沒信心嗎?」

御空故意愁眉苦臉道:「我當然有信心,有信心這瘋岳父就要賴定我了。」

「噗哧──」眾人聞言失笑,凝重的氣氛消退不少,到了後院,所有人先行散開,只留風鈴和御空在瘋魔身邊,小風則在前面像玩耍般施展出幾個小小的龍捲風。

御空心凝神聚、蓄勢以待,祈禱著瘋魔別再發瘋,不然自己也只有帶著小風快跑了,可若要讓他留在城裡,試驗卻是絕對必需的。

看到小風的舉動,瘋魔臉色一青,驟然緊繃,雙目散發出陣陣殺意,然後又湧現一股緊張之情,急忙轉頭看向風鈴,目光頓時又柔和下來,抬起手輕輕撫動她的青絲,似乎生怕風鈴遭受不測,三種情緒的轉變只在一瞬,不細心觀察根本看不出來。

附近裝做若無其事,心中卻萬分緊張的眾人皆大大鬆了口氣,這些閱歷廣博的宗師級人物亦有一種想法,瘋魔之所以發瘋恐怕是跟他女兒有關,所以才會在錯認風鈴後就能將瘋症壓制住,若這假設成立,以後倒是不用太過擔心,在先例中,只要保持現狀大都能有效穩定病人情緒,甚至少部分還能治好瘋病,當然,這裡是沒人希望他能治好啦!

「好耶,天下太平了,我們得好好慶祝慶祝,吃他一大頓。」一看風平浪靜,御空高興的抱起風鈴轉了好幾圈。

風鈴似被轉得有些迷糊道:「慶祝什麼呀?」

瘋魔見他突然發神經,也是感到奇怪。

看看嬌妻,又瞧瞧一臉不解的瘋魔,御空醒悟到自己反應太大,不知是哭還是笑道:「呃……慶祝……慶祝風鈴找到老爸,我……我多了個岳父。」

聰穎的風鈴念頭一轉已明白過來,見到他的豐富表情更是笑得合不攏嘴,艷光四射、甜美誘人。

瘋魔則是大笑不已:「乖女婿說的對,要好好慶祝,你們、你們全都過來,這是我的乖女兒小鈴,去去去,去給我準備宴席,我要好好慶祝。」

瘋魔對著附近就是一通亂叫,眾高手只好隨他呼來喚去,沒辦法,對瘋子總得忍讓點。


雖然平合城這一戰大勝魔族,其他國家卻也未有多大震驚,他們認為只是跟以前一樣的攻勢,打退魔族也沒什麼,各國的目光仍是放在「塞唯國」上,認定那才是主要的戰場。

只有平合城的人們才知道這一戰有何意義,在很久以後仍為人們所津津樂道,御空實力更是被神話般的誇大,在種族意識強烈的各族心中,他的地位亦再一次被提升,而各族共同欽佩尊敬之人,御空無可置疑是第一人選,這就是在強者為尊的世界中奉行的準則。

另外,小白的實力更在事後為各高手所驚嘆,大家心裡也很鬱悶,他們的實力居然連聖獸都比不過,再想想御空,算了,人比人氣死人,還是拿正常人來跟自己比就好。

此後,隨著時間流逝,遷移到平合城的各族人愈來愈多,免不了有些人會因種族觀念而與他族產生爭執,其中又以脾氣暴躁的獸人居多,不過事件都很快被平息下來。

因為獸人數量最多,巡視的士兵也以獸人居多,但他們都是經過各族聯合抗敵洗禮的戰士,就算腦子不發達,搞不清楚各族間的利害關係,卻已把他族之人當成真摯的戰友,遇上挑起爭端的同族反是揍得比誰都兇,還曾經發生過要把不守規矩的族人趕出平合城的事,以他們的說法就是「不打敵人卻欺負同伴,不配當獸人族的勇士,丟人」。

那些後話在此便不贅述,平合城戰事完結,除了加強士兵的訓練,所有人都投入到城裡的建設上,並且派遣人員到附近的礦山採礦,現在的平合城可不富裕,一切開銷能省則省。

御空則是過得有些彆扭,瘋魔每天就是跟在風鈴後頭,除了睡覺外幾乎寸步不離,也還好有這私人空間,不然御空準跟他拚命。

最好笑的是第一天,就寢時瘋魔還想跟著風鈴,好說歹說的解釋一番,總算他還「明理」,知道夫妻是該同寢,結果隔天一早起來,瘋魔只記得有風鈴這女兒,把御空、心羽這些人全給忘了,然後又演出一場場怒發雷霆打女婿的鬧劇。

風鈴氣得拿出屢試不爽的手段:「再忘記就不認你這爸爸了。」

這還真有用,瘋魔自此就沒再把御空、心羽他們忘記,至於其他人,反正有風鈴在,記不記得倒沒太大分別。

過了幾天清靜日子,雖然塞唯國的慘訊不斷傳來,但平合城已是老神在在,他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己方絕非其他國家可比,想想有哪個國家這麼一丁點大卻有幾十名強者,這城若失陷,其他城大概也不存在了吧!

閔今輿在這段時間也到平合城找御空,一談方知,「無密會」原本在「鴻山城」的據點已失,想再建立一個,所以來跟御空討個房子,說他準備自己坐鎮平合城,最好就在這兒給他一個房間,反正有御空在,他和妻子住這兒可是安穩如山,真是會精打細算呀!

嘿──他還真有遠見,不說「天靈族」六大高手都住這兒,左鄰右舍更有武斷憂、任絮菁、昊翌風、倪電濤這些強人,想來找碴不如去自殺還較舒服。

這一情況不由讓御空有點哭笑不得,光明正大要住他家,還叫什麼無密會呀!不過這也是他信任御空的表現,說起來,閔今輿因為身分關係,非無密會的朋友大概也就御空幾人而已。

御空毫不吝嗇就把一個空出來的小院落給他,這兒什麼都沒有,就是房間多。

閔今輿不急著整頓,接而問起雷鷲、電鴨的事,明白原因後,他沈吟一番便跟御空討要幾隻,因為無密會有些人是專修暗系魔法來隱蹤匿跡,戰力不高,精神力卻是不差,以前是沒可能打敗雷鷲、電鴨這般強大的魔獸,如今有現成的,精神力足夠的人不會少於十人。

御空本就是希望那些魔獸能有作用,當然不會拒絕,後來平合城裡也有好些人毅然轉為控獸師,不知是否因為牠們被收服前受到小白、粉粉震懾的關係,在那些控獸師未來的歲月中,雷鷲、電鴨竟沒一隻有反噬的情況發生。


一天中午,大廳內之人正愜意的享用餐點,忽地,遠方傳出一股強大的氣息。

「奇怪,那是什麼東西,擁有不差的力量呀!」瘋魔眼神虛幻、側首自語,彷彿看到什麼。

經過十天穩定的生活,也沒人敢去刺激,換上一身淡藍長衫的他看起來非但不瘋,反而帥得極吸引他人目光,讓無數女人都想對他拋媚眼。

傲畾威手抓著一隻豬腿,大咧咧地道:「風鈴的爸,是什麼力量,我怎麼感覺不到?」

一開始還沒人知道該怎麼稱呼瘋魔,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傲畾威就直接叫他風鈴的爸,結果他的稱謂便這麼定了下來,不過知道底細的人,除了像傲畾威這樣少根筋,倒沒幾人敢主動跟他講話。

御空已從那份氣息感覺出是誰,冷哼道:「是魔神。」

傲畾威嚇了一跳道:「魔神又來了?」

御空搖頭道:「不,最少也有一、兩千里,哼──之前斷羽而歸後不敢再來,大概轉換目標了。」

心羽問道:「那天不是逃了三個,都出現了嗎?」

御空靜心感覺一下,搖頭道:「只有一個,是第二厲害的那傢伙,還有一些魔將。」

「只是第二厲害?那最厲害的是誰?」瘋魔遇上風鈴後就像新生一般,把以前的事都給忘了。

「呃……」御空想了一下道:「最厲害的是個瘋子。」

瘋魔不屑道:「呿──瘋子是最厲害的,那他們再強也是有限。」

「噗哧……咳……咳……」心羽正在喝茶,忍俊不禁反被嗆得直咳。

旁邊的御空、冰雲見狀,忙為她拍背緩氣。

「乖女兒怎麼了,以後喝茶時可別亂笑呀!」瘋魔關心的道,現在這些認來的女兒在他眼裡可也占了點地位,心羽趕忙搖搖小手說沒事。

「御空。」風鈴沒好氣的瞪了御空一眼,紅潤誘人的小嘴翹得半天高。

「我又沒亂講,是岳父……」御空一臉無辜的嘟囔卻又多引來數雙怒目,他只好轉以委屈地道:「嗚──真慘,好好的老婆才沒幾天就被岳父收買,要老爸不要老公了。」

「哈哈──好女婿,你怎麼吃起爸爸的醋來了。」瘋魔聞言不由得大笑開來。

御空一家子看著他,心中浮起另一種幸福的感覺。

宓淇雅在旁則一把搶過丈夫的豬腿道:「魔神又出現了你還吃。」

傲畾威憨然道:「他們又不是要打我們,有什麼好緊張的?」

宓淇雅道:「就算不是要攻打我們,既然知道了也得先回報上去,才能提前商討如何應對。」

「小雅說的對,我們快去回報。」傲畾威連跟御空說聲都省了,一手拉起老婆就往外跑,一手還抓回豬腿啃,食物可不能浪費了。

「真是的,又不是只有我們才能感應到,忙什麼呀!」

御空說話時二人都已跑遠了去,他也無所謂的繼續閒扯,瘋魔更不用講,只要風鈴沒事他便天塌不驚。


十天前的失敗無疑是平合城帶給荼獍的最大屈辱,他深切的想要立刻回去報仇,可是,他卻不得不暫且擱下。

因為那一戰後他便不知瘋魔下落,另兩名逃走的魔神必定是覓地療傷,無需再去尋找,剩下的只有十八名魔將及五萬不到的魔兵,這點實力再挑上平合城,可以斷定只有找死的份,所以他便把一肚子氣出到其他地方。

經過重重跋涉,魔兵終於轉移到「巖崇」境內,為防提前吸引來神級高手,又回想起十日前的敗戰,本已殘虐的荼獍更是噬血狂性大發,竟是隱歛起魔氣殺進一個鎮子,散發的氣息不超出百里,但實力仍是不弱於初等魔神。

在無高手阻礙下,荼獍一個小時內便瘋狂的屠殺五千人以上,當巖崇副城「琛凈城」收到求救信號,正要整軍馳援時,荼獍在無數鮮血的浸淫下已將殺性提至極限,功力完全爆發,本就在琛凈城數十里外待命的魔將登時吹響戰爭號角,領著五萬魔兵殺向琛凈城。

一開始魔兵還感到心驚膽顫,在平合城的慘敗餘悸猶存,想忘也忘不掉,只要琛凈的士兵有平合一半厲害,他們就等於死定了。

然而──與琛凈士兵一交手,魔兵的信心頓時全都回來,十八名魔將爆發出完全力量,手下幾乎沒有一合之將,不是琛凈城沒超級高手,而是只有四名,在見著魔將後他們很理智的執行戰略性撤退,其中兩個還是尋著魔族足跡而來的火神使者。

其實火神使者在發覺魔族大舉移動方位時便覺不對勁,不但有提醒過琛凈城,甚至還到平合城求助,希望能派些高手過去以防有變,可是平合眾高手只有一段話:「我們曾主動要求與『炎國』結盟,而且還是御空親自前往炎城,他們拒絕了。」

火神使者對這些利害關係並不瞭解,可也知道平合國不可能派出人手,今日她們見到琛凈的局勢,最終也只有黯然離去,琛凈的戰敗已是注定,她們沒必要去犧牲。

不說荼獍馬上就來到,光是十八名魔將,在炎國大概就只有與塞唯國臨近的「吉阜城」有能力戰勝,因為炎國已受提醒,魔族若由塞唯國方向打過來,八成會是吉阜城受到衝擊,而「刃山」、「越鴻」兩城因有平合城打前鋒,原先的高手都已轉移陣地到吉阜城。

在魔族強悍至極的實力面前,琛凈城的兵力雖在魔兵之上,卻是只能選擇投降,雖然結果便是得生活在恐懼與痛苦之中,但至少不用立即面臨死亡,只有一些死硬派毫無疑問的被消滅掉,魔族可懶得跟你囉嗦。


「開會?好呀!到哪兒開?」瘋魔一臉從容道。

因琛凈的淪陷,傲畾威特來通知御空,然後御空又問了瘋魔。

御空邪邪地笑道:「那好,傲畾威就麻煩你們帶我岳父去開會了,我才不去呢!」這什麼世道,瘋子想去開會,正常人卻是不去。

「啊──那我也不去。」瘋魔吃驚的看看大家,然後一腳踹向御空道:「居然想騙爸爸去開會,真是欠揍。」

「嗚──嗚──我本來就沒說我要去呀!」

看到御空一臉癟樣,諸女不由玉手掩著小嘴,清脆的嬌笑聲不絕於耳,傲畾威也跟著笑,沒再多說,大家都明白御空對會議沒興趣,只是基於尊重和禮節才來通知。


在平合城的皇府內,為數眾多的高手、參謀齊聚一堂,火神使者從琛凈離開後亦來到此,她們清楚只有平合城才具有擊退魔族的能力。

丁天陽站在高位詢問道:「對於此番魔族轉移陣地,各位有何想法?」

雖然在場的人沒幾個有上戰場統率萬軍的經驗,但畢竟都是人老成精的傢伙,只是片刻的沉默,層出不窮的想法便一一被提了出來。在將各種可能整理好後,便是對魔族侵佔琛凈城要如何應對。

一龍神族人覺得如今平合城是夠各族生活,可資源卻是不足,以後子孫卻會愈來愈多,絕對需要多餘土地的開發,平合、琛凈二城間土地肥沃又含有富礦,為了將來能自給自足,不受制於他國,最好是能趁機奪下琛凈城。

也有人駁回道:「話雖如此,但我們立足之地本是炎國領土,占了平合一地已與炎國有了芥蒂,若再占領琛凈城,恐怕我們二國將無緩和的餘地。」

又有強硬派的道:「哼──我國冒著生命危險由魔族手下奪下城池,難不成要白白送回?搞清楚,是他們不願與我國聯盟,我們又不是軟弱到需要去討好他們,怪也只能怪他們自以為是而斷送江山。」

「可是我們將來總要與炎國有所往來,鬧翻臉實在不太妥當,還有我們與白夏鶴靂的關係不差,再次攻占炎國領地,對他也不好交待,是吧!」

「白夏鶴靂與我國是有交情,但如今只稱得上是朋友而非盟友,別忘了,他在炎國已無半點實權,甚至還要召他回城受罪,為什麼御空希望白夏鶴靂為皇,就是想讓我國未來更好發展,避免將來有明盟暗戰之事發生,可是炎國高層擺明就是將我國小瞧,哼──御空提出的條件竟全都拒絕,也太不給面子了,這次有機會,我國正該表現出最強勢的態度,好好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此會議就這樣分成兩方各訴其理,誰也說服不了誰。

火神使者在旁叫道:「喂──你們也別總想著土地,再讓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魔族囂張下去,那裡的人就要全死光了。」

「又不是我們平合國的人民,死了就死了。」大部分人都是回了類似的話。

火神使者還能說什麼,雖然她們自己也不是太在意人死不死啦,畢竟她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只是有一種使命感讓她們不願見到人類遭魔族屠殺。

爭論半天也沒個結果,一人站起來道:「大家說的都有理,就算有所定議,其他人也不見得服氣,這件事不如請御空來裁決,也省得大家在此浪費時間。」

「好。」吵了半天,唯一一個全體通過的提案終於產生。

此時還沒有人發覺到御空的存在有多重要,畢竟平合國目前還不是由皇帝說了算,大多的決策者都是當世高手,雖是融洽、齊心協力,內在的自尊卻是誰也不輸誰,理念有了異差更是會爭取到底,就算有了決議,遭到反對的一方,心情鬱結恐怕是在所難免,多幾次的話,甚至可能產生芥蒂隔閡,可若有一個絕對強者做為橋樑就完全不同了,由一個在實力上無人能夠逾越的人來做最後裁定,任誰也不會感到尊嚴受損。

尤其御空還有一個特點──「孩子氣」,行事作風只隨自己高興,被他同意的人當然樂意,被否決的只能算是不對御空口味,並不代表意見是錯的,這一來便不會有人因意見未被採納而不滿,產生分歧,可謂皆大歡喜,誰又想得到,御空的個性竟會造成這種良好的後果。


御空聽了眾人各訴攻與不攻的利害關係,沒有太多思索就興致勃勃的同意。

有了火神使者帶來魔族的準確情報,眾人都知攻占琛凈城的便是敗逃的魔族,但仍不知魔族是否會有增援,或是想趁平合國派出高手後來個突襲,因此在決定出動的高手數量上便謹慎許多。

御空不讓妻子、弟弟出去,風鈴想了下便道:「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埋伏,讓爸爸跟你去好不好?爸爸,我在城裡很安全,不用你多加操心,你這麼厲害,跟御空一起去我也比較放心,好不好?」

瘋魔的精神狀況穩定下來後,已不會再時時刻刻要看著風鈴,一副生怕她消失的模樣,所以風鈴才敢做此要求。

「這個嘛……」瘋魔摸著下巴一陣沉思。

御空搖頭道:「不,不用讓岳父去,現在岳父可算是我們的秘密武器,還是留在城裡的好,不一定魔族是調虎離山之計,平合城一定要留有足夠的實力。」

火神使者道:「城裡的實力只要能支持上一個小時,大致上就沒問題了,不單御空可以趕回,我們主人也是在吉阜城附近,其實上次主人也要趕來,只是不想讓魔神警覺才隱住氣息,可是戰鬥太快結束,所以主人就又返回,還有其他主神應該都在『天柱山脈』周圍,以期在有需要時迅速趕赴各國戰場,以免再被魔族各個擊破,平合城若有危機,一個小時內必定會有支援的。」

聽了她的話,平合城眾人心裡哪還不樂開了花,當初占了這位置還真是前景看好,卻不知,若平合城眾高手全被殲滅,少了這股龐大的力量,諸神恐怕也是無力回天。

丁天陽謹慎的分析道:「逃走的魔神共有三名,但有一名受傷不輕,短時間內該不可能再動手,在琛凈城出現的卻只一人,另一個的動向我們應多加小心,因此我建議前往琛凈城的戰力以御空為主,昊翌風帶領龍神族高手應付其餘魔將,底下魔族就不用太過理會,只要魔神、魔將一敗,他們便無太大作為。」

昊翌風點道:「嗯──御空的靈物已有鬥神級力量,加上我,就算他們有伏兵也不用擔心,留在城裡的力量也足夠支持等同前次魔族的攻勢,我就不信他們在塞唯國分兵後還能吃定我們,真有這份力量,我們戰敗也不冤枉。」

「好──就這麼決定,等一下城門外集合,我先走了。」

不待御空離開,諸女當然是一陣鶯聲燕語的細細叮嚀,精靈們則沒好氣的一陣嘟囔。

正值戰備期間,大部分的戰士都是一召即至,城門外很快就聚集一百五十名龍神族戰將、戰皇,個個都有飛龍為伴,超級高手十人(包括火神使者)、五真龍、四巨龍,加上昊翌風及小黃,相信對付琛凈城的魔族已然足夠。

城外湧現為數眾多的人民歡送、祝福這支遠征軍,這次可是人類第一次發兵進攻魔族,意義重大絕不能敗,雖然上次進攻鴻山也是人類主動,但人家早就決定撤退都沒高手,算不得真正的進攻。

站在準備出征的高手前,御空意氣風發道:「琛凈城的魔族上次已被我們消滅大半,但他們不一定會有支援,所以大家千萬不要大意了,一定要互相掩護,只找自己能夠應付的人,我要大家一個不少的回來,聽懂了沒?」

「懂了!」眾人氣勢如虹一聲大喝,大地都為之顫動,這些人最弱的都是戰將,運勁大吼的聲勢著實駭人之極。

「走。」御空氣勢凜然騰空飛起,頓時一片翻天氣浪吹上雲霄,百多隻飛龍同時升空,壯盛浩瀚令人嘆為觀止。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09:58 PM
第三章 ∼再敗魔神∼


在離琛凈城約五百里處休息一夜,第二日上午眾人已到了目標附近,御空銳利的眼睛還看到底下有一大群人,初步估計不會少於千人,他一時好奇便飛下去,後頭唯其馬首是瞻的大票飛龍也都下降,拍著雙翼停在空中,地面那些已如驚弓之鳥的人們頓時亂成一團。

「安靜。」御空運勁大喝,上千人只覺耳膜劇震,一陣驚顫都定住了身子,心臟不爭氣的怦怦亂跳。

那帶領人民逃難的為首者,看到御空飛下來,雖然已看出上方都是龍神族的人,可這聲勢仍讓他膽顫心驚,哆嗦道:「晚輩『青原幫』分堂堂主『褚乙拄』,見過前輩,請問前輩有何指教?」

「別緊張,你知道琛凈城現在的情況嗎?」御空笑嘻嘻道。

褚乙拄不敢怠慢,極為恭敬道:「攻打琛凈城的魔族實力太強,戰事初起就有前輩高人的聲音傳遍滿城,要人民儘快逃離,所以在城裡的大小宗門都立刻疏導人民,青原幫分堂駐地就離城門不遠,晚輩便攏聚附近的人出城,另外應該還有不少分散的隊伍,能上千人已經算很多了。」

「還好,能逃出來總是安全些,那魔族有再追殺你們嗎?」昊翌風嘆了口氣詢問。

「我們並未再遇上,但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

昊翌風點頭道:「看來他們只是想占據琛凈城,否則只要魔將出來尋覓,要避開就難了。」

御空撇了撇嘴道:「上次在我們那兒傷了元氣,他們總得找地方恢復一下嘛!」

「嗯──不能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若讓他們在琛凈城站穩腳步,恐怕會成為與塞唯國同樣的局面,我們要再反擊就難了。」昊翌風肅然道。

褚乙拄小心翼翼道:「請問前輩,你們是要去與魔族對抗嗎?他們至少也有好幾萬人,請前輩不要小覷了。」他的話大家都很清楚,是不認為憑龍神族這點人就能勝過魔族。

御空傲然笑道:「呵呵──你們等著看吧!我們平合國還不將這點魔族放在眼裡,走了。」

揮了揮手,御空帶著眾人繼續前往琛凈城,昊翌風則在空中調整戰鬥隊形,他們這樣的大隊,魔族當然不會忽略,人尚未到,魔族的陣勢已擺了出來。

琛凈城的城牆映入眾人眼簾,御空清楚看到荼獍一人傲然佇立於城口牆上,兩旁弓箭兵蓄勢待發,幾個魔將也飄在附近,但卻沒有一人至高空迎戰。

御空藝高人膽大,手腕一振拿上「日靈神劍」,一人俯衝而下的同時金芒連閃,數十道日靈劍氣呼嘯破空。

荼獍不慌不忙、屏氣凝神,臂揚刀現氣勢凜冽,乍現一道巨大刀氣劃破長空,轟隆一聲爆裂震響,荼獍勢重如山不動分毫,只有週遭魔氣波動浩蕩,嘴角冷冷地翹上一邊。

「好。」

御空大喝聲中,一股不祥的預感驀然湧上心頭,若在以前,御空雖會留上心,但八成會再繼續衝下去,畢竟荼獍功力比己遜色一籌有餘,就算加上魔將,若有異狀,相信自己還是可以殺出一條通路,可是有了塞唯國三神的前車之鑑,御空自忖實力頂多與一神相若,人家連三個神都能困住,自己可不能自大到去冒這份險。

他馬上停下身來道:「不要躁進,有問題。」

見到御空停下,荼獍臉上冷笑倏地僵化,要知道,在魔界只要是中等魔神以上的強者,個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明知有危險也只有興奮而非畏懼,打不過難道還逃不過嗎?總之嘗試了再說,更別說以御空之實力都足以在魔界為所欲為,因此他料定御空會主動出擊,見他半途停下,也難怪會感到不可思議。

「怎麼回事?」昊翌風盯著城頭上的荼獍道。

御空神情凝重道:「不曉得,但我有一種危機感,魔神在空中才能發揮完全的實力,他居然站在城牆上等我,一定有埋伏。」

昊翌風點頭附和,沈聲道:「嗯──他上次明明看到你的絕招,竟還站在城上當靶子,必然有所倚仗。」

荼獍看到他們又飛退一段距離討論起來,心裡真是鬱悶到了極點,他是有布下陷阱,但威力比起埋伏三神的陣勢卻有天壤之別,他自己的功力又弱上一籌,要致御空於死地幾乎是不可能,頂多能令他重傷。

若非為雪前恥,以荼獍之謹慎也不會使出這招,畢竟上次生死一線的情景仍猶在目,他這次可是要憑著神刀抵禦再反擊,準備拼著自身受傷再以陣勢匯聚力量重創御空,但人算不如天算,他怎會知道上次埋伏神的事會令御空不敢冒然動手。

經過一陣討論,御空又飛向城頭,保持兩百丈的距離,洪亮的聲音遠傳數里道:「你們魔神、魔將在空中才能發揮十成戰力,本聖皇不欺弱小,上來一決死戰吧!」

荼獍聞言差點吐血,明明是怕底下有埋伏,說起來卻變成他氣度恢宏。

荼獍也不甘示弱,豪氣萬丈、聲震穹蒼道:「本座已得守城之利,豈能再占便宜,我等就在此候教。」

龍神族人愈看愈覺好笑,氣勢洶洶的趕來,結果竟是搞得雙方不上不下,不過原本因己方人數稀少的緊張感倒是逐漸消弭於無形。

聽到二人的聲音,那些沒逃出城而被魔族趕到城市一角的人民更是戰戰兢兢、惶恐不已,期待來人能打敗魔族,可見識過魔族力量,他們又端的沒有信心,在臨時住所裡抱成一團,一些膽大的軍官則聚集士兵準備見機行事。

他們被趕到城邊後倒沒太多人管制,反正別搗亂就能活命,只是兵器已被搜走,四方城門又被關上,魔族高手更是厲害非凡,就算沒人管,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御空囂張萬分地吼道:「放你的狗臭屁,本聖皇需要你們讓嗎?別忘了十天前你們碰上我後死的死、逃的逃,不敢上來就給我明說好了,告訴你,這個琛凈城是我們平合國的了,不敢打就給我滾。」

一向陰沉冷靜的荼獍快被氣炸,死死瞪著御空,眼神兇惡到了極點,渾身魔氣如焰,神刀高揚,一道數丈長的墨光刀影一閃,空間竟是出現一道扭曲斜道,刀芒瞬間就到了御空面前。

御空身形不動,日靈豎斬、銀華如潮,狠狠的轟在刀芒上,硬是將爆發的無匹氣浪逆轉回去,他雖是占了以實擊虛的優勢,但功力更勝荼獍一籌無可置疑。

排山倒海般的氣勁逆返,大地飛沙走石,甚至連城牆上的魔兵都有人站不住腳,後面點的還慘遭氣浪吹下城頭。

「哈哈哈──聖皇之力誰能匹敵,你們還不投降?」昊翌風振聲大喝,紅槍斜指、氣吞山河,將眾人刺激得熱血沸騰。

「還不投降……還不投降……」龍神族人士氣大受鼓舞,撼天動地的聲波壓得眾魔族幾乎喘不過氣,在御空的強橫實力之下,兩百人不到竟是令數萬人不敢出聲,在以前誰敢想像。

荼獍一生何曾受到此等羞辱,不禁氣到渾身劇顫,整張臉青筋密布、牙齒咬得喀喀作響,一股令人恐懼的氣息飛快地凝聚,手中神刀墨光愈來愈盛。

「不對,不止有他的力量,哼──難怪要我下去。」御空首先發覺不對勁,地面有好幾股力量正循著某種痕跡從荼獍腳下融入其身,只要爆發開來絕非自己一人所能抵禦。

御空忙道:「大家退後,他要出絕招了。」他這是不得不接,否則荼獍一出招,那些飛龍絕對避不過。

他一出聲,戰皇級以下毫不遲疑命飛龍退後,他們很有自知之明,連御空都顧忌的招式,他們靠近只是找死。

御空手中金芒閃逝,驟然換上黑白雙芒化弓於前,整個人由頭到腳皆變成水銀般的形態,昊翌風一看也緊張起來,隨時準備出手,他認定御空這招是傷人傷己的。

不過御空現在可理智的很,只用了八成不到的功力,這也是他身體能安然承受的極限,隨著他雙手作勢虛拉弓弦,「獨鐘弓」的彎度逐漸加大,一支光箭憑空成形。

「怎……怎麼會是獨鐘弓?」正在蓄力的荼獍心下狂震,都快不知是要攻好還是守好,但那絲遲疑只是一閃而過,他使勁一咬牙,刀勢虛刺,一道丈長刀芒爆出劇烈破空聲脫刀而出。

然其刀勢不止,隨著神刀回縮,在荼獍腳下的魔氣驟然一分為二,一大半猶如黑瀑逆流湧向神刀,間不容緩,與前行刀芒相距不足二十丈,又是一道刀芒緊接其後,只見荼獍臉色青黑轉換,渾身魔氣貫入神刀,急劇反手再揮出第三道刀芒。

此時只要仔細觀察,便可看見荼獍腳下的魔氣正是來自兩旁八名魔將,依照陣勢彙集至他身上,雖因功法、性質、力量等等的不同而令八股魔氣耗損極巨,但這股力量若於中心運轉,仍足以一口氣將入陣之人重創,可惜,御空卻是不肯上當,逼得荼獍得主動出擊。

御空渾身流光凝集手心,在手中化成一條光流融入獨鐘弓箭,所有人彷彿是自己準備出招,聚精會神緊盯著獨鐘弓不放。就在荼獍刀芒出手的一瞬,一道流光剎那延伸,箭光瞬間拉長穿進刀芒,沒人看的出那一箭到底是射出去還是變長。

當場只有三人發覺,荼獍那三道刀芒幾是同時閃了一下,一箭獨鐘已是由第三刀芒的尾端射出,後發先至攻向荼獍。

荼獍早知一箭獨鐘穿透性太強,三道刀芒只能與箭光互耗一些力量而不會產生震爆,腳下魔氣聚合不絕,手臂繃直、刀尖直指箭光,「叮──」一聲極脆極細的撞擊聲,荼獍手腕驀地劇震差點就握不住刀柄。

一箭獨鐘箭勢受阻便不再具有尾勁,停在神刀之尖自旋化成無數光刺,荼獍腳下雖有魔氣加速補充,此刻卻也是力有未逮,護身魔氣擋不住眾多光刺,一時間魔氣扎上光刺點點。

御空射出一箭後立即收回獨鐘弓,手中金芒再現,可刀芒速度太疾,還不待日靈神劍完全凝形,空氣一陣模糊扭曲,第一道刀芒已帶著劈山開天之勢攻來。

一條黃色光獅及時從御空胸口衝出,小巧的身軀卻蘊含巨大能量,衝擊在刀芒之上激發震天巨爆,然而刀芒畢竟非同凡響,略為一頓後仍具無匹之力。

在雙方出招之際,昊翌風也已將真氣提至極限,金紅纏繞氣焰滔天,炎槍恍如在燒灼空氣般嘶嘶作響,一見刀芒未散,凝聚他畢身功力與火靈能量的一槍嘶嘶烈嘯,以雷霆萬鈞之勢硬撼神刀氣芒。

接連衝擊終讓刀芒無力凝形,剎那間風雲變色,翻天覆地的氣浪暴湧四方,昊翌風全力一擊後亦無力穩定身體,猶如大海孤舟遭氣浪衝飛百丈,轉得他頭暈目眩搞不清東南西北。

猛烈的氣血錯亂更令他駭然心顫:「好可怕的威力,若非御空的靈物先行一擊,接這一下不死也要廢了。」

短暫的時間,飛龍根本無法遠避,幸虧十名超級高手反應敏迅,各個鬥氣、魔法傾力盡出,氣壁連結密布將眾飛龍護於後方。

經過他們這一層抵禦,四溢的氣流已無法對飛龍造成傷害,倒是那幾隻真龍、巨龍飛得更上面,反應慢了一點,在空中滾了好幾圈,巨龍還差點失去平衡掉下去呢!

昊翌風與小黃的攻擊已為御空取得一口喘息,日靈神劍光華大放,雖然只來得及提起七成功力,卻是占了實體優勢,神劍一劃劈開凌厲刀芒,氣浪添勢猶如怒濤震翻蒼穹。

對於緊接而來的第三刀,御空已是無以為繼,只能聊勝於無的橫劍擋架,但沒有深厚的真氣為底,刀芒當即突破劍體衝向御空胸口,無匹巨力震得他氣血翻湧,仰天吐出一口鮮血飛出里許,比昊翌風更慘更遠。

這一切說來雖長卻只不過盡起一瞬,根本沒人看得清楚經過、結果,眼裡只有各色光芒閃爍、眩目異常,耳邊在第一聲暴響後就是轟鳴不止,就連殷光介也只能看到昊翌風拼了一招飛出老遠,然後御空也被轟飛出去,如果不是為了後面族人、飛龍,他馬上就衝過去救人了。

御空沒有特意去穩住身形,而是立刻運轉真氣、調息氣血,雖然荼獍一刀比一刀弱,但最後一刀可也比上次劈在背後的那一下還強,自己的護身真氣卻幾乎虛空,一來一往,御空的身體也是難以承受。

他畫出一個巨大的拋物線後便直往下掉,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媽的,他是怎麼辦到的,厲害的變態。」

昊翌風此時還是一陣眼花,不知道御空已被轟至後方,當然也不可能去接人了,過了十幾秒,昊翌風總算是穩定下來,急忙看向那一大群龍的前方,卻是只有眾高手嚴陣以待,飛龍們還飛得搖搖晃晃,大概也是被震得腦袋發昏吧!有幾隻更誇張,竟是人以御氣飛行死力扛著巨大的飛龍,令人為之莞爾。

殷光介在氣勁減弱後便扭頭尋找飛到後方的二人,見御空已在往下急落,趕忙衝過去救人,虧他速度夠快,終於趕在離地不足百丈時將人接住,看到他整張臉都是血(吐出血後反被氣勁吹到臉上),心臟差點就被嚇停了,焦急地叫喚道:「御空振作……」

「安……安啦,再一下就好,咳──」御空想笑一笑,臉頰卻因為胸口疼痛而一抖一抖,呼吸不太順暢又咳了一下,臉上還有血漬,真是鬼才相信他沒事。

不過,實際上御空是真的沒有大礙,自己飛行也沒問題,但發覺殷光介過來,為了抓緊時間緩和傷勢,乾脆就繼續任身體掉,讓人來接了,無後顧之憂後更是吸引密集的能量來療傷,也能分一半讓小黃補充能量,可殷光介感覺到能量匯聚後卻是更為恐慌,還以為御空是像上次,傷重到要用異法療傷。

昊翌風下來一看也是駭然色變,轉頭看向荼獍,虧他視力極佳看得清楚,荼獍身體、臉上已帶上數道細緻傷痕,似乎只是皮肉之傷,一雙魔眼厲光如炬也看過來。

殷光介抱著御空回到空中,眾人心急如焚、滿臉焦慮,雖然平合國高手如雲,但御空幾次展露出一身超凡絕世的功力,早已成為平合國人們心目中不敗的精神象徵,若連御空都被打敗,這場仗也不用再打下去了。

原本士氣低下的魔族一下子又囂張起來,轟然雷動的歡呼聲響徹雲霄,但荼獍及魔將卻仍未有出城之意,只是神氣活現的看著天空,張揚大笑充滿挑釁。

昊翌風與眾高手面面相覷,沒想到局勢馬上就被逆轉,過了半晌,昊翌風正想下令先行撤退,荼獍驟然一聲厲嘯,十數名魔將和五十幾名生有翅膀的魔族聞聲而動,在荼獍的率領下衝向昊翌風等人。

先前荼獍調集八魔將功力,全力揮出三刀,然後又硬抗一箭獨鐘,他們九人的魔氣幾乎將竭,誰知見到御空受創,龍神族人竟在上面發起呆來,剛好給了他們調息的時間,魔氣恢復後哪有不乘勝追擊之理,立刻下令出擊。

然而──勝利就在眼前,荼獍很要不得地忽略掉「白銀聖衣」的防禦,也不知道御空的身體有多強悍,眨眼間,荼獍已在五十丈外一刀劈向後面的飛龍,破空厲嘯漫捲天雲,無堅不摧的一刀足以造成數十個生命的消逝。

昊翌風心下大駭,不管擋不擋得下,他都得出手抗拒刀氣,御空經過一分鐘的調息,不單傷勢無礙,真氣更是盡復,發覺荼獍殺來正合己意,握著日靈神劍的手掌一緊。

殷光介只覺懷中一鬆,御空後發先至趕到昊翌風身前,怒容加上血漬更顯猙獰,吼道:「王八蛋,你敢陰我。」

荼獍已無外力支援,以虛擊實,刀芒毫無疑問地爆開四散,御空身不停,劍勢接連而出,荼獍雖驚不亂,凌空橫移避開劍勢,神刀欲刺之際,恢復七成能量的小黃隨之撲出,御空背後銀流如瀑、絲縷如刺,光流舖天蓋地。

荼獍遽然間舞刀化盾、身形疾退,御空連環劍芒層層轟在刀上,巨力震盪硬是將他虎口撕裂。

荼獍陰鷙的眼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不能相信御空還有這般強悍的力量,看到絲毫未損的白銀聖衣才恍然:「它的防禦力竟然不輸海芒移,不──他臉上的血代表他受傷……」恍然之後他又是浮起另一層疑惑,但現實已沒有空暇讓他多想。

「納命來。」御空暴喝一聲,渾身銀芒劍流幻化萬千,狂妄至極的攻向所有飛上來的魔族。

荼獍當即還以顏色,趁御空舊力將盡之時,刀芒劃成圓輪似欲將他絞成粉碎,御空不退反進,披風糾合身前擋下部分刀芒,真氣毫無衰竭之象,劍舞方圓硬撼刀輪。

「殺。」昊翌風略微一愣便振聲下令。

眾高手幾是下意識的衝出,正好趕上魔將分心抵抗銀光劍流,每個人都將功力提至極限,迅捷強橫的招式就猛往魔將身上轟,赫赫氣流迸發四爆。

雙方急切間都忘了一件事,人實在太密集了,各種氣勁錯亂漫射,殺聲掩蓋在氣爆之聲下,雙方一觸即分,混亂間竟然有好幾個人受傷,而且還不一定是傷在敵人手中。

御空是在亂戰中唯一沒退的,憑著白銀聖衣卸去大部分氣勁,光華歛集再化銀身,雖然他已控制好真氣量,可荼獍根本不知道這點,還以為他跟上次一樣厲害,頓時魂飛天外不敢再留。

「走。」荼獍反應能力卓絕,一聲大喝疾退閃入眾魔將中。

在魔界的戰爭中有一慣例,雙方兵力相若,主帥戰幾乎就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勝敗,因為主帥的實力就足以逆轉整個戰局,此刻便是完全符合這一條件,別說底下還有四萬魔族,他們又不能飛,算什麼兵力,若在魔界要他們也跟魔神、魔將打,那魔族大概早成稀有動物了。

眼見御空還生龍活虎大發神威,眾魔將心感忐忑已無心再戰,二話不說緊隨荼獍撤退,殊不知,這卑鄙無恥的上司是拿他們當擋箭牌,只要後面能阻礙御空一下,荼獍相信自己絕對有能力避開。

如此情勢御空也不敢狂妄的衝過去打,銀光轉而聚流至日靈神劍,迸發出兩道金靈燦爛的劍芒,荼獍與魔將分出魔氣聯合抵禦,震天價響的氣勁奔流中,他們的身形已愈加遠離。

轉眼間局勢驟變,城頭上的魔兵各個呆若木雞,一部分還定格在高舉兵器、嘴巴大大,一副歡呼的模樣。

那五十幾名魔族的飛行部隊同樣愣在空中,怎麼也沒想到突擊會變逃亡,他們速度又遠遜於魔將,連逃都不敢逃。

御空正欲將目標轉至剩餘的魔族身上,一名魔族卻先迎上去,低下頭表示臣服道:「我們投降。」然後才再抬頭補充道:「這城裡的人類投降後,我們只是將他們聚集到城邊,並未趕盡殺絕。」

他的用意很明顯,是在說「我們都沒濫殺了,你們若是不允投降就太沒道理了」。

御空轉頭看去,眾高手也都看向他,在欣喜與遵從中還有一絲古怪。

御空未想太多,回過頭道:「可以,以後只要安份守己,我也不會為難你們,等魔界平定後,你們隨時都能回去。」

隨著御空的決定,也代表戰事告一段落,後頭勝利的呼嘯聲迴蕩不絕、高亢遠揚,雖然魔神、魔將全都逃離,但能不損一兵一卒的攻下琛凈,這是眾人皆樂於見到的。

昊翌風飛近御空,輕聲道:「御空,你真的沒事?」

「只是有點內傷,小事一件啦!」御空意氣風發的笑道。

「那……你還是先將臉上的血跡洗掉,這樣太嚇人了。」

昊翌風聚集一顆水球給御空,擦拭一番後御空才知臉上都是血,不由赧然的吐吐舌頭,眾人莞爾一笑也鬆了口氣,原來御空臉上是真的沒傷。

「你們去把所有魔族聚集起來,記住,逃跑的話就死定了。」御空朝魔族一陣恐嚇,並令人去通知琛凈城居民集合。

眾人入城一探,除了城門附近,其餘建築倒是都沒有什麼破壞,不一會兒,四萬魔族人已戰戰競競的趕來集合,好一陣子後才是琛凈城的軍隊、居民有些惶恐的姍姍來到,人數已是少得可憐,軍士剩七、八萬,平民也是八萬左右。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10:13 PM
第四章 ∼盟約終立∼

第四章 ∼盟約終立∼


御空站在屋頂上,直接宣佈魔族已經投降,從今天起琛凈城納入平合國版圖,原有居民任憑去留,但只要留下就得遵守平合國律法。

底下的人聞言還不炸開了鍋,尤其是軍隊將領更不能接受,立刻叫囂起來:「你們這是侵略、趁人之危,炎國大軍絕不會屈服。」

「殺了邪惡殘暴的魔族,炎國子民不會向侵略者低頭。」

「炎國領土不容外族侵犯,滾出我們的土地。」

此起彼伏的叫罵聲不斷,甚至有人還揮著拳想衝向另一邊的魔族,昊翌風等人臉色難看的面面相覷,一時作聲不得。

「閉嘴。」御空冷然一喝道:「我們是侵犯炎國嗎?你們自己把琛凈城讓給魔族,如今我平合國降伏魔族,你們居然還敢大言不慚說我們侵略炎國,還要不要臉呀!」

一名將領橫眉豎目,滿臉憤慨、聲音遠揚道:「強詞奪理,你們分明是早有預謀,假著驅趕魔族之大義,實則趁機占我炎國領地,狼子野心一看便知。」

「呸──魔族屠戮我國人民,竟不加以剷除,還任他們苟留於世,你們是何居心,本城戰事初起怎麼又不見你們來援,就為了有藉口占我國領土,為了一己私心徒令無數軍士、人民死於非命,你們真是該死。」

接連而起的聲音立刻獲得十數名領導者附和,受到鼓動的眾人亦再次叫嚷起來。

「哼──」一聲冷哼,御空身影倏消,「碰──碰──碰──」的鈍音接連響起。

「啊……」領頭的那十數人頓時慘叫著飛上丈餘高,再狠狠的落地摔個頭破血流,突如其來的狀況令所有人都怔愣不敢再語。

御空再次將開頭的將領提起揍了一頓道:「靠──你真有種呀!怎麼不去找魔族理論,以為安全了才來跟我展現骨氣嗎?王八蛋,要表現出為炎國盡忠的模樣嗎?要討回琛凈城嗎?那你先去問過上司,重整軍隊後再來講,因為你們只是魔族的俘虜,是我們救出來的,憑什麼來跟我談,還敢罵我,你這就叫忘恩負義,我最討厭這種人了。」說完,他又使勁的一腳把人踹進人群裡去。

御空雙目精光綻放,霸道無比的利芒掃過那些已是噤若寒蟬的眾人,傲然不可一世地道:「搞清楚,我不是在徵求你們同意,要嘛乖乖留下,原本是屬於你們的東西一樣都不會少;要嘛離開,屬於你們自己的東西全都帶走,沒人會強留,不識實務想造反的,我就叫人照三餐揍。」

「我順便解釋一下那幾個混蛋不知所謂的話,第一,魔族進攻琛凈城,才多久就被攻下你們自己清楚,沒人趕得及來救,怪就怪你們自己沒用。」

「第二,我天閃御空,平合國第一高手,親自代表平合國去炎城尋求結盟,遭到徹底的拒絕,我平合國沒有義務幫助琛凈城,既然琛凈城是由我國收復,歸屬於我國,又有何不對?」

「第三,平合國與愛好和平的魔族也有結盟,就像各國打仗,對俘虜不會濫殺,我們也不會殺魔族俘虜。」

「最後,告訴大家一件事,來琛凈城的魔族只是從平合城逃走的殘兵敗將,魔族會不會再進攻其他城市?炎國有沒有能力保護人民的安全?你們會不會再次落入魔族手中?一切由你們自己去想,如今去留任憑自由,留下,多出來的土地還會適當分配給需要的人;離去,你們仍能帶著自己的財產安然離開。」

琛凈城的人民驚魂初定又聞變故,心裡不太能接受是理所當然,若說要抗爭倒也不至於,其實炎國之前也有疏散琛凈人民,留在城裡的人大多是中下階層的人,遷移他處恐怕連生存都有問題,有些錢的,連在巖崇城的人都早搬了,更別說是琛凈城,剛才鼓譟的人大都是軍隊將領、士兵。

昊翌風看著拍拍屁股就走的御空,哭笑不得地站上前安撫人民,最終只有軍隊無奈的離開,人民根本沒幾個願意走,雖說要跟以前所認為的卑劣種族生活有點彆扭,但也得努力去適應才行。

魔族中較厲害的都由高手看管、指揮,其餘的則被統一帶著去勞動,乖乖的去農耕、挖礦……他們對強者的服從性確實是在人類之上。


琛凈城連續易主的事再次於大陸上掀起一番動盪,炎國高層更是坐不安穩、睡不安枕,怎麼也想不到平合城輕易退敵,結果琛凈城卻輕易淪陷,然後平合國又輕易將它攻下,朝堂會議立刻召開。

琛凈城留下龍神族人管理,並準備調來部分人馬,御空就又回到平合城去,乾脆請未來岳母去管那些魔族,她們可是魔將頂尖高手,把所有魔族管得服服貼貼。

第二天,刃山城的炎虎軍團長風塵僕僕地親自趕至平合,與鶴靂一同會見御空。

鶴靂百感交集的看著御空,臉色多彩多姿,嘴巴開了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講。

炎虎軍團長就沒太多顧忌,直言道:「御空,你們怎麼會突然又占領了琛凈城,這一來,我們兩國還要怎麼合作呢?」

御空聳了聳肩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該看著琛凈城的人民生活在魔族的陰影之下囉!」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們不該將琛凈城占為己有。」

「不占城,那我們為什麼要千里迢迢的趕過去,鶴靂既非太子,我們又非盟友,憑什麼要我們做白工,只要炎國還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如果魔族再占他城,我們雖然不需要,但我仍會將其占下,哼──你難道忘記自己的承諾嗎?需要你去給予壓力的是你們炎國重臣才對。」

鶴靂無奈地道:「御空,可是你若繼續占領我國土地,諸臣就算願意答應,也拉不下炎國顏面呀!」

御空笑道:「放心,我們已經商量過了,平合城至琛凈城間的土地已足夠平合國千年發展所需,若再有其他城池淪陷,只要你能當上太子,我們就立刻歸還,而且,塞唯國失去的領土恐怕已無力收回,將來魔族一退必被各國瓜分,我們絕對能攻下遠比平合、琛凈廣大的土地,到時會用來與你交換這兩城,你們炎國毫不吃虧。」

真是好大的口氣呀!可是他們二人卻無法懷疑這點,畢竟人家憑著一百多人就收復琛凈城,實力擺在眼前。

炎虎軍團長謂然嘆道:「難道沒有轉圜的餘地嗎?」

「沒有。」御空斬釘截鐵的道:「你最好儘快再告訴他們一點,不要把家裡遭小偷的事牽連到我頭上,要不是最近魔族攪局,我保證會去把他們的房子全給拆了。」

「然後搶光他們,再搶光炎國國庫,哈哈──」小火聲音尖銳,囂張至極的吼著。

諸女掩著小嘴偷笑,御空卻是正經八百的點頭道:「對──我什麼實力,搶的不比偷的快速、容易。」

炎虎軍團長小心地道:「但據說他們是在你去炎城時家中遭竊的。」

「證據呢?沒證據他們就沒資格亂說,憑恃身分地位就能不為自己的話負責嗎?」御空怒氣沖沖,猛一拍桌道:「我進皇宮時還不見了三件神兵咧,一定是那些混蛋偷走的,你叫他們給我還來。」

炎虎軍團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明知道他是胡說八道卻又無從辯解。

鶴靂趕忙打圓場道:「御空算了吧,軍團長會提醒他們的,現在還是……唉──怎麼會搞成這樣?」

看他唉聲嘆氣的好玩模樣,御空怒容頓消,笑道:「別嘆了啦,你還是想想該怎麼解決那些白癡官,讓你老子立你為太子吧!不然倒楣的可是炎國子民喔!」

鶴靂真是頭都大了,苦笑道:「你就不能先派兵守護有可能遭到攻擊的城池嗎?你就忍心見無辜人民白白送命?」

「他們無辜,那平合國人民又該如何,分了兵力,平合國的防衛力量就得減弱,你為了不相干的人,有可能犧牲自己人民去成全別人嗎?我們是需要互助,而不是我們單一付出,就算平合國願意派出兵力,炎國能配合我們嗎?還是要我們聽命呢?在戰爭後我們又該如何?毫無盟約的我們要共同作戰根本不實際,你說,每一仗要死多少人,是人命重要,還是那些大臣所謂的炎國顏面重要?」

御空頓了一下又道:「好──算我退讓一步,你可以不當太子,只要盟約條款能保證我國將來的利益也就足夠了。」

一時間眾人皆默,終於,一股氣勢從鶴靂身上散發出來,一拍桌毅然道:「御空,讓我回炎城,我就親自看看在諸臣眼中是百姓重要,還是顏面重要,百姓身處水深火熱,還要這點顏面何用?」

「罷了,我先通知陳軍團長準備,這就與皇子殿下赴皇城進諫。」形勢不由人,人家平合國擁有強橫的戰力無需妥協,炎虎軍團長也只好去勸那些王公大臣,畢竟能幫炎國的高手有限,此時國土遼闊反成了一大致命傷,沒高手去守呀!

鶴靂一有決定,皇子的氣勢完全提了上來,果斷地道:「御空,我還要借你幾隻『雷電狩獵隊』(雷鷲、電鴨)一用,好儘快回到皇城。」

「啊──什麼隊?」那些魔獸被人冠上的稱呼反倒是御空還不清楚,愕然疑問,令人不禁莞爾。

經過解釋,御空便讓鶴靂帶走了二十隻雷鷲,並叫一個跟著照料魔獸的獸人同去炎城,吩咐他若有意外就立刻回來,到時自己殺上炎城。


鶴靂回去後確實不太順利,大部分王公大臣仍是不贊同,若非有炎虎軍團長在旁,恐怕更沒人會聽他說話,但不知是決心影響,還是被御空的流氓作風傳染,他這一次的語氣可是又硬又衝,咬定結盟毫不退讓,另外「炎狼」、「炎刀」兩大軍團長也發表聯合聲明,表明支持二皇子的決定。

在雙方火氣愈來愈大之際,戰報又來,竟是巖崇城遭遇魔族,城門破、城牆倒,迎戰的炎獅軍團長當場陣亡,底下將領死傷無數,可是魔族卻未占領巖崇城,殺了上萬人後又消失無蹤。

這一場殺戮的罪魁禍首,不用猜,就是荼獍和逃走的十八魔將了,接連被御空打得抱頭鼠竄,荼獍內心的暴躁已臻極限,他對平合國、炎國的關係又不明瞭,只知道他們都是人類,於是,安份個兩天,沒發現御空這些高手出來追蹤,他便將目標轉至巖崇城。

雖然屠戮一般士兵對他毫無意義,可他就是忿恨、不爽,殘暴的他就是想藉由殺戮來消怒火,十九個高手是何等力量,巖崇城三十萬大軍根本來不及整編,炎獅軍團長出現後親兵一堆,又急著下命令,目標更是顯眼,結果被荼獍看上,出師未捷身先死,另外一些上位者也是同樣,在魔神、魔將面前,護衛愈多是死得愈快。

一陣廝殺後,荼獍未加停留,囂狂的厲嘯聲後便杳然無蹤,僅只一刻鐘,城門破、城牆毀,徒留上萬具殘破不全的屍首。

接下去,荼獍似已殺上了癮,也自認為是對御空的報復,十九個高手一路胡亂殺過去,遭到攻擊的城鎮、鄉村不計其數,三天後,他們都已打到「鋼奇國」了還不自知,鋼奇國若知原由,必要大喊「關我屁事呀」。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在一次移動中,他們與光神及三名光神使者碰頭了,十九比四,荼獍立刻發動猛烈攻勢,打得光神難以招架。

然而──荼獍無疑是帶衰的,第一次意氣風發攻打平合城是狼狽而逃,第二次占領琛凈城成竹在胸卻是緊急撤退,這次前二十分鐘都由他主宰,光神和使者可說只有逃命一途,但二十多分後,天空突然電元素急聚,眾魔才覺不對,漫天雷爆聲、電光刃已如驟雨狂落,竟是十級魔法「雷震電刃」。

光神亦在此刻傾全力牽制住眾魔,如烈日般的光芒刺中眼中,一時間眾魔將不禁手忙腳亂,不知要擋哪一邊好,出乎意料的有效,一招雷震電刃竟就令七名魔將灰飛煙滅。

荼獍實力畢竟非凡,一眨眼就飛出數里,渾身哆嗦,嚇得魂飛魄散,能瞬間使出十級電系魔法,除了電神、精靈神外再無他人,但不管是誰,都注定他再無勝算,連手下也顧不了,如喪家之犬的落荒而逃,風光出發只餘自身一人回,若說他不帶衰都沒人信呀!

天際電刃未竭,一道紫光又穿梭在魔將之中,來的正是電神,荼獍死命要逃,連神也很難追殺成功,不如先將剩餘的魔將消滅,兩個神聯手外加三個神使,魔將的命運已然無法改變。


在荼獍濫殺期間,平合國正在大力整頓,哪有閒情去管他,而且他的動向毫無規律,想提前去攔阻都辦不到,只有炎國急到快發瘋,人民更是恐慌,御空在琛凈城講的話亦被傳了開去,更多的人懷疑起炎國軍力。

琛凈城在戰時緊急撤走的人民,在接下來幾天竟有近半數回歸,這也多虧平合國皇帝仍是人族,所以他們的心理反抗會大幅減弱,當然,他們的房子、土地都在這裡也是一個理由,離開此地實無謀生能力呀!

炎國各城鎮對魔神、魔將毫無抗力,這些戰報已令諸多重臣警惕起來,十日後,他們終於派出特使來談判,但結果卻是不歡而散,誰叫御空太惡劣了,提出一堆條件,指揮官由平合國擔任,戰事過後不得有侵犯平合國的舉動,不得再有補捉平合國人的舉動,而且必需大力促進各行業與平合國的交流。

這些也就算了,御空居然還說:「最重要的是以後,盟約一定要有一條『若炎國有違盟約,天閃御空將有制裁炎國帝王與大臣的權利』。」

這一條有誰能夠同意,不是說炎國現在就想違背,而是盟約加上這一條,炎國的尊嚴將被人踩在腳底,任誰都不可能認同的。

雖然荼獍走後暫時安定下來,平合國仍是加派大隊人馬在魔界各通道巡視,不知魔族是否放棄這邊,之後就沒再發現過他們。

經過近一個月,塞唯國境內的魔族已占領了通道至皇城的所有城池,對其他地域又開始蠢蠢欲動,整頓一番後便轉向炎國的方向,一路上塞唯國軍隊幾乎都沒怎麼反抗,城鎮飛快的落入魔族的掌控。

炎國的吉阜城亦第一次對上了魔族,憑著四十幾名超級高手,毫無懸念的將魔族試探性攻擊殲滅,但第二次魔族似已認真,不單派出五十名魔將,還有一個中等魔神出手,最終逼得火神親自迎戰才解去吉阜之危,事後火神使者也再次來平合國請求支援。

平合國這次未再一口拒絕,既不想看人遭屠殺,也是趁機展現一下實力,御空很乾脆的找了十個超級高手,還有老婆、瘋魔一起去吉阜城,畢竟瘋魔的精神狀態很難評定,沒在旁看著,御空可不放心。

在吉阜城將人安頓下來,火神使者便帶著御空先去拜訪火神,火神不在其他地方,就直接坐在吉阜城高空的雲端,令人有些意外,火神外表竟跟使者一模一樣。

「哇哇──三胞胎,呵呵──火神姊姊好,我就是天閃御空了,請多多指教。」因兄姊的提及和使者的關係,御空對火神觀感極佳,一見面便笑嘻嘻地打招呼,毫無他人見到神時的敬重,反而像是早已與她熟識一般。

火神悄悄打量著御空,嘴角柔美的微翹輕笑,聲如銀鈴道:「聞名不如見面,果真不愧天地三絕聖皇之名,率性豁達、豪放不羈,香語妹妹可是把你誇上了天呢!」

御空理所當然的笑道:「那當然,姊姊不誇弟弟要誇誰去。」

火神莞爾一笑道:「不過我一開始還不太相信,尤其呀!你居然當眾不給迷飄箏的使者面子,可比百霆還囂張,當時我還以為你是個目中無人的自大狂呢!」

御空撇撇嘴道:「誰叫他們看了就討人厭,一副自大傲慢的模樣,像妳與使者就很親切,我就會很給妳們面子囉!」

「呵呵──我們真是榮幸呢!」火神掩口嬌笑道。

御空毫不謙虛,還一副理所當然道:「這倒是,不過我對妳印象好是好,可仍要說一句,妳呀!真是不夠意思。」

「?」火神一臉問號。

「就是天靈谷呀!雖然結界若先被破,我大概也不會成為天靈族聖皇,可妳跟百霆二哥也算舊識,不幫他們一下實在說不過去。」

「這……」

火神臉上紅艷艷,吞吞吐吐地道:「其實在大戰結束後我有去天靈谷,可當時結界太強進不去,我還以為是我受傷才能量不足,過了百年我恢復後又去一趟,可仍是不行,所以我只好對天靈雙聖避之不見,然後又過千年,結界雖弱了些,可我還是進不去,實在很氣人,後來我乾脆不去了,省得每次生氣。」

說到後來,她倒是很理直氣壯,不過御空也能瞭解,一個神居然被結界難倒,難怪不敢見人,又幻想著火神在結界外氣得跳腳,御空更是覺得好笑。

「笑,有什麼好笑的,哼──所以我不想說嘛!」

御空雙手拍了拍臉頰,故作正經道:「笑──誰在笑了,沒有呀!」

火神也不跟他再鬧,正顏道:「還是先說吉阜城吧!你帶來的高手似乎太少了點。」

御空聳肩道:「這可不是我不給面子,而是炎國……」

經過一陣解說,火神也是莫可奈何,只能暫時以此力量來對抗魔族,接下來的日子也讓御空更加瞭解了火神,她的性情就像是二使的綜合,平時冷靜溫柔,但有時會耍點刁蠻(只對御空),戰時更是厲害,分明是狂烈暴躁到極點,可是腦子裡卻無比冷靜,絕對可怕的人物。

有御空等人的加入,戰局頓時對吉阜城有利起來,只不過有一點很不好,御空逢人就發牢騷:「都是你們炎國不肯跟我國結盟,基於道義仁愛,我們總不能眼睜睜見死不救,但我們畢竟不是盟友,若有危險,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抽離,可不會為你們死戰,唉──要是在我們平合城,五十個魔將來也只有全軍覆沒的份呀!」

等這些話傳到炎城,那些王公大臣真差點被他氣死,竟把過錯全推到炎國頭上,而不明前因後果的人民,談論的當然不會是好話,鶴靂在得知後也真不知該氣還是該哭。

除吉阜城外,鋼奇國也時不時有魔族出現,只是量不多,高手亦少,不怎麼引人注意,平合國如今卻真是名副其實的和平,完全沒有魔族。

一個月過去,魔族趕來的魔兵愈來愈多,可是最慘的卻不是炎國,也不是鋼奇國,而是沒啥魔族出現的「萬流國」。

因為前段日子萬流國出現兩隻恐怖至極的魔獸(其實是一超魔獸、一神獸),兩隻魔獸從山上打到山下,森林打到原野,城鎮、農田、湖泊處處可見牠們行蹤,直打了三千多里才停戰,不知去向也不知勝負。

一次打到城牆邊,竟把城牆轟垮了數十丈寬,接著一隻被打到城裡,一下子大地崩裂、一下子氣勁漫天席捲,頓時無數房宅成為廢墟,此一例子在三千多里長的戰場上屢見不鮮,甚至還把一條極為重要的江河給阻斷,直接、間接受害的人無可計數。

途中也有許多高手想阻止二獸肆虐,萬流國是「七性劍宗」大本營,更是出動眾多高手,可是,無論是誰,能保住性命就算運氣好的了。

吉阜城又一次面臨魔族的攻勢,本來魔將只有五十,這次卻突然暴增至七十,甚至還有兩個魔神,戰況激烈萬分,雖然瘋魔陪著諸女在後觀戰並未出手,御空、火神卻也感到對方還有高手暗中窺視。

此番大戰終在魔族倉皇撤退中結束,因為,戰神和精靈神也來了,雙方實力頓時變得懸殊,他們豈有可能再留下等死。

雖然最後獲勝,御空卻是極為不爽,毅然召集十名高手就要回平合城,甚至還想拉走火神,這可真是把城主及在此的「炎龍」、「炎劍」兩大軍團長急死,馬上來找他協商。

御空忿忿道:「塞唯國差不多被搞定了,看看今天的戰況,魔族那一堆高手都趕過來了,我說過,我們不會為你們死戰,哼──我來一個月,結盟的事仍沒個消息,你們當我平合國的人都是白癡呀!」

炎龍軍團長明白御空等人一走,吉阜城絕對守不住,一咬牙道:「我立刻與皇城聯繫,請再給我三天時間,一定給你一個答覆。」

御空想了一下道:「好──就再等你三天。」

為防意外,御空也再請平合國派十名超級高手過來,這次共有六個軍團長發飆了,把炎國的王公大臣逼上枝頭,終於,炎國在三天後決定結盟,不過盟約條件要改動。

因為皇帝策立鶴靂為太子,由他去談判,既然是鶴靂出面就有話好說了,御空未加留難,條約東改西改,儘量不損及炎國顏面。

其實御空對盟約內容本就不太在意,反正以後炎國的官員若敢亂搞,御空只要有盟約在手就能義正詞嚴的去討公道,先前的刁難都是為了鶴靂。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10:27 PM
第五章 ∼轉戰魔界∼


與炎國簽下盟約後,平合國便分出大半高手前往吉阜城,刃山、越鴻兩城的大軍則開往平合城,大量士兵湧入山林巡視,心羽諸女也都留在平合城,有小白、精靈們在,可以防備強者突襲。

御空在一天夜晚準備到魔界去,看看他們有沒有在通往平合城的通道屯積兵力,只要能預防魔族進攻平合城,那就真無後顧之憂了,當然,若能把強者戰場轉往魔界更好。

瘋魔也被風鈴慫恿跟著御空,有個道道地地的魔族高手在,他們可以更順利的四處調查。

「岳父要走囉!」御空第一次走通道,有點緊張的拉著瘋魔,將靈識融入通道口,三丈高處的空間一陣模糊,二人便被一股吸力引入其中。

眼前先是一片黑暗寸縷不視,好像在轉著圈圈,全身動盪著奇怪的撕扯之力,有點麻癢卻又不傷人分毫,黑暗過後眼前景色驟轉,二人已站在一面刀削般的山壁附近。

「哦哦──頭暈暈,咦──天亮了,日夜顛倒,真有趣。」御空晃晃腦袋看向瘋魔,倒是一點異樣也沒有。

四周有一股奇特的力場,空氣分外稀薄、凝重,並不適合生物生存,附近連草木都很難見到,據聞在魔界的通道附近都會有這種現象,至於其他地方嘛!就跟人界一樣,藍天、白雲、太陽,嗯──藍天好像有點霧氣感,但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

二人站立之地顯然是由人力開闢出來,將半邊山都給剷平了,地面還有許多圖騰刻痕,連結出一個巨大的魔法陣,一般魔兵無法如高手般來去空間通道,只能依靠魔法陣傳送。

「先毀了這玩意兒。」御空雙手一分,兩道巨大的銀色驚浪如推土機般將大地刮起了一層。

「女婿,你在發什麼瘋呀!」瘋魔不解的問。

御空翻下白眼道:「這是魔法陣,把它弄掉,可以給他們添些麻煩。」

「這還不簡單。」瘋魔頓時爆發猶如颶風過境,沒過幾秒,近里範圍的魔法陣再也看不出分毫。

「哇哩──全天下都知道我們來了啦!」御空大叫一聲,向遠處疾馳道:「算了,先把他們的高手幹掉再說。」

駐紮在十里外的魔族真倒了大霉,才剛有人發覺變故,御空和瘋魔已殺了過來,這還有什麼懸念,不一下子,只要站出來指揮的人全都掛了,瘋魔更是沒有節制,不管好歹,魔氣席捲過去便一堆人沒命。

「真沒意思。」魔兵根本不敢反抗瘋魔,他轟了幾個有點實力之人後就懶得再動手。

解決完那些隊長級人物,御空抓起一魔兵道:「哪裡還有相同的魔法陣,魔將都哪去了?」

魔兵一陣猶豫,瘋魔已暴躁吼道:「拖拖拉拉,我宰了你再說。」

宰了還怎麼說?御空忙擋下瘋魔,那魔兵卻是誠惶誠恐的向瘋魔道:「回稟大人,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附近還有不少營地,小的最近也沒見過魔將大人。」

御空這才想起魔族人對魔族強者一向唯命是從,便讓瘋魔叫所有魔兵馬上回家去,他們亦是聽話無比,速度發揮到極限,逃難似的離開。


「又是一個營地完蛋囉!」通往平合城的通道在魔界都相臨不遠,只是兩天就有四個大型魔法陣被毀,更多的營地失去長官,所有魔兵都被趕回家去,不過魔將級高手卻是不多,只遇上五個,當然全幹掉了。

御空道:「看來他們真的不想進攻平合城呢!岳父,你說我們現在該去哪兒好?」

瘋魔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有哪裡可以去,這個叫魔界的地方還真差勁,連個城市也沒有。」

「誰叫你都忘光光了。」御空暗自咕噥著,接著道:「我們到其他地方看看吧!」


魔界當然不會沒有城市,這不,御空和瘋魔就大咧咧的在一座大城酒樓裡用餐,一切與人界差不了多少,就是有些人長得比較醜,看不太習慣。

「大人您的飯菜來了,請慢用。」有一點倒是很爽,魔族中像御空和瘋魔這樣俊逸的人極為稀罕,不管到哪兒都很受尊敬,因為愈帥的人就愈可能是中、高級魔族。

瘋魔瞪著御空,很不高興道:「死小子,你還要在外面混多久,這麼久沒看到小鈴,不知道有沒有被人欺負。」他愈說愈氣,愈氣卻又愈擔心。

御空哭笑不得道:「岳父,有小白和小傢伙在,只有她們欺負人的份啦,而且我們才出來八天,哪有很久。」

「八天,八天還不久,說──你是不是想對我的小鈴始亂終棄?」不說還好,愈說瘋魔就愈不可理喻,掐著御空脖子責問起來。

「冷靜點啦,掐死我,你的小鈴就守寡了啦!」御空揮著手亂叫,瘋魔下手不知輕重,不小心還真可能被他掐死。

「哼──唉──我的乖女兒。」瘋魔鬆開手,瞪了一眼又嘆起氣來,有一口沒一口的扒著飯。

御空二人吃飽喝足走上街去,各種與人界相異的物品琳瑯滿目,東瞧西玩倒也愜意,想他前幾天第一次進城就跟鄉巴佬沒啥兩樣。

「岳父,你有沒有感覺到怪怪的?」御空感到氣氛有點異樣,附近似有高手存在,但又好像與己無關。

「有嗎?」瘋魔左顧右盼後搖搖頭,似乎若有所思,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再走了一陣,二人到了一個寬敝的十字路口,中央一座噴泉竟還冒著蒸騰熱氣,御空有趣的靠過去,心靈突地一跳。

「危險。」

念頭才起,地面一陣能量竄動,御空周邊的空氣驟然凝固,彷彿要禁錮他的身體,在他爆發鬥氣震散能量的一瞬,待在旁邊房裡之人已抓住那一頓的時間,灰影如霧、墨光似電,一道熟悉的刀影剎那映入御空眼中。

日靈金芒瞬間綻放,千鈞一髮間,「叮──」一聲刺耳的脆響,刀劍相交、四目相對,御空眼神凌厲、荼獍目光狠辣,在空中迸出一陣火花。

戰事初起,四方氣機迸發,六個中等以上的魔將同時盯住御空,荼獍知道他們避不開靈覺,根本沒告訴他們目標,只要他們隨自己攻擊,好將御空的感應力降至最低。

荼獍刀勢滑動、閃爍連環,眨眼間二十道刀光盡取御空要害。

失去先機的御空力量未能運足,不得不稍加退步閃避,每退一步,真氣再提一分,振劍欲反之際,六道強悍的力量已罩向御空,荼獍不等招式用老,身形一頓,回氣又是連環殺招。

他這一布置不可謂不妙,先以魔法陣凝滯御空,再接以連續攻勢,任御空再厲害也得窮於應對緩不過氣,可惜,他忘了一人,瘋魔渾身驟然轉黑,澎湃洶湧的魔氣已為御空擋下六魔將。

御空功力盡情發揮無需顧慮六魔將,劍氣連閃盡封刀芒。

荼獍攻勢受阻,再見瘋魔的轉變,不由大驚失色,心神一分更是招架不住,疾退數步失聲道:「瘋……瘋魔。」

荼獍原是知道瘋魔的真面目,但那已是極為久遠的歲月,因為瘋魔自瘋了後便是渾身魔氣纏繞,再也沒人見過他的樣貌,三千多年過去,荼獍早已忘記他的模樣,先前見到御空又不敢多觀察,看其面生,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認為他頂多是魔將程度,哪想到……

荼獍不喊也就算了,一喊出口,六名魔將同樣心駭驚懼,見過瘋魔的人不多,但絕不能沒聽過他,任誰都知他「平時瘋癲不能惹,若是瘋狂快快躲」,而他一動手就表示瘋狂,六魔將煞時忘記荼獍吩咐,退得比誰都快,只剩荼獍留在這兩大高手旁邊。

御空心神皆放在荼獍身上,不管他的叫聲,一劍疾刺,「碰──」一聲氣流迸發,最近的地熱噴泉首先成了犧牲者,泉座裂成了數塊,這一擊是荼獍特意為之,煙塵瀰漫中已飛身疾退。

看向欲擇魔將而追的瘋魔,御空沒時間慢慢講,直接扯著他就衝向荼獍道:「別管小蝦米了,先宰這條大魚。」

此刻,附近的人們在煙塵中灰頭土臉,還搞不清發生何事,雙方的動作實在太快了,良久才有人回過神來:「魔將,我看到魔將了。」

「笨蛋,什麼魔將,是魔神大人……」有人邊叫邊跑,語氣飽含興奮之意,急著向人吹噓去。

「哈哈──好──好對手。」來魔界後的對手對瘋魔而言太弱了,輕輕一下都接不住,此時一見高手,魔氣立刻不受控制的爆發,頓時全魔界的魔神都知道瘋魔又發瘋了。

狂亂的魔氣橫掃荼獍,御空劍勢緊跟其後,兩個當世最強者聯手,荼獍不由嚇得魂飛魄散,速度提升至極限閃躲。

逃,他現在只想著要逃,連瘋魔為何會跟御空在一起都無暇深思,看到六魔將就在另一邊,他連續幾折急衝過去。

六魔將散開後又聚攏,面面相覷,臉色皆是不佳,一人遲疑道:「要再動手嗎?」

「跟瘋魔動手,你要找死我可不奉陪。」

「可是荼獍大人……」

「他又沒說目標是瘋魔,他跟瘋魔比算什麼東西,還有那一個人類也不是好惹的。」

「荼獍大人過來了。」

同時間,一人怒罵道:「卑鄙,他想拖我們下水。」

隨著他最後一字說出,他的人已在數十丈外,馬上又有三人分三方全力飛離。

另二人相視一眼也跟著撤退,心裡自我安慰:「荼獍大人,不是我無義,是你沒說清楚,我沒必要白白犧牲。」

人的名、樹的影,堂堂六個魔將,竟是與瘋魔一戰都不敢,荼獍如今必定萬分後悔自己脫口叫出瘋魔之名。

不,他連後悔的時間都沒有,瘋魔數百道如刺般的魔氣即將臨身,荼獍對六魔將只能暗恨於心,若能活下去定要他們生死兩難。

大喝聲中,他轉身擋下魔氣,接著日靈劍氣又震得他氣血翻騰,顧不了一切,保持退後之勢御氣急馳,雙臂疾揮,刀芒、魔氣阻撓二人的追殺順帶借力,一下子就衝出二十里遠。

「可惡,我們追到他前面再打。」御空終於反應過來,大吼著全力追逐。

瘋魔打得無比過癮,停手後速度比御空還更快一籌,又三十里後便追上荼獍,雙手交錯揮動黑絲,猶如魚網大張再猛的一縮,小魚即刻入網。

荼獍神刀疾速舞動,刀身卻愈感黏稠,他不敢怠慢,身上冒出一團魔氣,身體隨之疾旋,魔絲在魔氣團中轉眼消逝,他還不及高興,瘋魔已鑽入氣團,雙手高揚,十指銳氣罩向荼獍。

瘋魔的瘋病顯然有些改善,十道魔氣並非全射身體,卻封住他閃躲的空間,比起憑直覺亂打一通好多了。

荼獍除了退還是退,神刀連斬破去五道魔氣,怕死的他再也顧不得許多,一咬牙爆發出本元之力脫逃,可是,帶衰的他這次終將要命的霉運帶給自己。

御空稍慢一點趕到,看準荼獍退路深吸了口氣,身前驟然浮出一道光壁,無數劍芒從光壁處射出,那光壁卻是他高速揮舞手臂所形成的,他本意是要與瘋魔前後夾攻,恰巧罩住荼獍逃亡路線。

荼獍犧牲元力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倏地一閃就越過大半劍芒,但就在即將脫出之際,好死不死在後心位置迎來一劍,好吧!挨一劍芒還可以,離最外層只剩三丈,偏偏最外面還有兩劍,準之又準接連刺在後心,轟得他皮開肉綻、逆血貫頂,頓時傾斜疾衝,一頭栽進土裡。

見他速度暴增逃出手去,瘋魔勃然大怒,面前卻突然劍落如雨,殺氣騰騰的眼神霍地瞪向御空,似在怪他幫倒忙,然後情勢驟變,他又大樂長嘯,也一頭衝進底下密林。

御空急追下去,入目便是荼獍血淋淋的背部衝向自己,瘋魔雄厚至極的魔氣也一同砸過來,御空不及思考,渾身銀芒宛如颶風掃出。

「天呀!」荼獍心下慘嚎,自知若被夾擊準成肉泥,整個身子硬是扭轉側閃,魔氣急歛罩住身軀。

「轟隆隆……」三力互撼,震天巨爆衝破雲霄,煙塵彌天開出一朵巨大的蘑菇雲,日月無光、山搖地動,轉眼間百丈內盡成平地,還有個十丈大洞,百丈外亦木斷石飛再無一完好之物。

御空也受不住衝擊力飛出老遠,耳邊還傳來瘋魔的吼叫聲:「死女婿你個混球,我要小鈴把你休了。」

今天絕對是熱鬧的一日,不知是感到荼獍垂危,或是被御空、瘋魔挑起戰意,千里外突然冒出一股狂暴之氣往此衝來。

劃出兩道二十丈長的溝痕,御空終於站定,腳下一頓又迎著塵囂衝過去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呵──岳父你也沒啥事嘛!」

看到瘋魔只有衣服被氣勁刮破幾處,御空頑皮地一笑,腳步一旋轉向荼獍。

臨近一看,荼獍可是慘極了,受到兩股比他更強更盛的力量衝擊,他半邊身體血淋淋的好不驚悚,左臂甚至已經不見,絕望、恐懼布滿了臉,正強撐著身體想逃。

勝利垂手可得,御空大笑一劍劈去道:「哈哈──你這卑鄙小人,看你還陰我,就只會用些見不得人的招術,砍死你。」聽這話就知他多沒自覺。

荼獍勉強舉刀抵擋,卻連刀都難以掌握,脫手飛出,御空劍勢旋曳正待再補一劍,側面瘋魔又一道撕風破空的魔氣轟來,御空只得忙避,不然又要飛了。

「轟……」連受重擊,軀體被炸得四分五裂,荼獍再不死就太沒天理了。

御空連查看都省下,而是尋著靈識的感覺飛出十數丈,在混亂的土裡挖出一個幽黑的戒指,那便是荼獍的神兵,主人一死它便化成戒指。

御空以銀芒將它包覆拿起,心下嘀咕著:「搞什麼呀!碰一下就想認主,真麻煩。」天下大概也就這混小子會嫌神兵麻煩。

瘋魔意氣風發大笑不已,看往另一股強悍的氣息方向,鬥志昂揚更是亢奮的大叫道:「好,再來。」說著,就要衝過去。

御空忙過去拉住他道:「岳父,這傢伙的神兵我沒用,你拿去吧!」

瘋魔毫不在意的一把抓起戒指,它馬上就自行套上瘋魔手指,御空高興的一笑,他猜測功力夠高就很容易讓神兵認主,果然沒錯。

瘋魔看看手指笑道:「這玩意兒還真有趣。」然後抬頭道:「哈哈──好女婿,又有人向我們挑戰,真不知死活。」

「是呀!不知……啊──等我啦!」御空笑著回應,瘋魔卻是說完就自顧飛走,御空也只有騰身急追。


御空三人在半途相遇,對方是個黑臉怒目,極為粗獷的二米大漢,眼神銳利精亮恍若劍刃,肩寬臂長充滿了爆發力,驚心動魄的魔氣如黑焰般張揚,陽光灑落卻在魔氣外圍產生一層陰影,似乎是拒絕光線的進入,更顯其無匹霸氣,給人震撼入心的壓力。

「魔皇。」御空心中有數,銀芒凝實如盔。

魔皇有一特徵,就是他黑光閃耀的頭髮並非實體,而是由魔氣所化,加上他那強大至極的魔氣,任誰都一見便知。

魔皇對先前三人的氣息有些疑惑,此時一見更是眉頭深皺,沉著他那本已粗厚的嗓音道:「瘋魔,這是怎麼回事,荼獍呢?他又是誰?」

「瘋魔?那是誰,你又是誰?」瘋魔奇怪的反問,氣勢一提再提,不願被魔皇壓下。

可不能讓他多話再把瘋魔的精神攪亂,御空大叫道:「岳父,他是敵人就對了,打死他。」

「好,這傢伙也太囂張了,老子不爽。」瘋魔說打就打,雙手一揚,數百道指粗黑刺便舖天蓋地的射向魔皇。

「岳父?」聽聞御空的稱呼,魔皇不禁為之愕然,見瘋魔真向自己動手,更是怒不可抑地吼道:「你瘋了,居然聽他的話……吼……你本來就是瘋的。」

魔皇反應過來,更是臉色鐵青、仰天厲嘯,旋身飄開十丈,看似緩慢卻比瘋魔攻擊更快三分,腰間暗紫色光芒如絲糾纏,剎那間在他手中化成一支柄長二米,刃長一米的暗紫砍刀,黑暗氣焰頭尾游曳,紫色刃部一閃一閃懾人心魂。

魔皇手持「闇電刀」,身如疾風虛渺閃動,瞬間二十九刀鎖定御空,還有餘裕道:「你是誰,竟能唆使瘋魔?」

「嘿──他是我岳父,一起打你有何不對?」御空自知功力稍遜不敢硬拚,將速度運至極限,左右飄忽,每每一擊便退,冷笑道:「誰叫你要挑起殺戮,戰爭也沒什麼,但你亂殺一通,任誰都不能同意。」

三人動作肉眼難視,魔皇攻勢卻是招招直取御空,一邊避開瘋魔的氣勁衝擊,一邊憑其更勝御空一籌以上的速度迴旋,把瘋魔擋在御空後面再攻擊,好避免自己雙面受敵。

他滿是鄙夷、不屑道:「脆弱的人類不配奢侈的活在肥沃大地,除了死就只有當奴隸的資格。」

瘋魔似不知要用神兵,出了無數招還是打不到人,竟直接貼近魔皇,指甲如刃,寒芒閃爍駭人,分攻上中二路抓向他頭與胸。

御空身體向下倒旋,配合瘋魔由下往上,日靈劍影密布如網削向魔皇腳底,怒罵道:「靠──像你這種混球,除了死沒有其他選擇。」

「哼──」魔皇面冷如冰不再言語。

在御空與瘋魔這等強者的圍攻下,儘管強悍如他也無法再分心說話,心中更是怒火熾烈,人類出了這樣一個絕世高手,瘋魔又莫名其妙的認他為女婿,無異是對魔皇勢力的重大打擊。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10:48 PM
第六章 ∼落荒而逃∼


不知不覺間,御空發覺四周布起了淡淡黑霧,快速的濃密起來,一眼便知是魔皇搞的鬼,奇怪的是身處其中卻無半點異樣。

御空留上了心,劍招、真氣、速度猛的全力提升:「管他是什麼,宰了他就什麼都解決。」

隨著二人急攻,魔皇亦是只能採取守勢,以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全神應對,身上魔氣更有種奇異波動,大部分氣勁一臨身就被偏卸開去,令這邊一個經驗不足,一個知識已失的二人雖大占上風卻也難以傷他。

激戰未止、戰事又起,離此約莫三、四千里遠,三道魔氣升騰暴起,再一股魔氣慢一步出現,立刻似受傷般衰減,御空可以感覺出前三個中有銀錫天縱。

離那四股力量一段距離外又是兩股魔氣接連出現,似乎兩者間也打了起來,自魔皇打敗銀錫天縱一方後,魔界再一次大幅動盪。

當然,御空這邊沒人有心情去理會其他,在魔霧濃厚至一定程度後異變驟生,魔皇身影神奇的分化成三人,一人擋下瘋魔,二人交相移動夾擊御空。

魔霧對視線影響不大,御空氣凝雙眼、靈識外放,竟是分不出孰真孰假,腳步虛踏搶先一步迎向左面,「鏘──」刀劍相接一聲脆鳴,右面刀芒未至,寒氣先臨,御空警覺地又一劍側封。

「鏘──」兩個人竟都是實體,而且力量之強僅稍遜自己一些,感覺上更與小白的分身不同,絕對不是能量體,二打一轉眼間變成了二打三。

見到御空急退不止,瘋魔的對手毫不遲疑轉換目標,魔皇三人的身影幾乎重疊,只見一人三影三刀落。

此等威勢御空敢接才怪,雖驚不亂,鎖定右邊一刀,神劍靈巧的搭上去,借力使力震身而避,險之又險的躲開另二刀,忙再與瘋魔會合。

一道黃芒鑽出,小黃凌空化形,三對三,魔皇神情兇厲,氣勢驚天,刀影中透發出一絲絲淡灰色,不過身處黑色魔霧,速度又快勝疾電,不仔細看就忽略過去了。

瘋魔好似有所感覺的微一遲疑,可惜,他早已忘記該有的知識,只是出於本能感到不對勁,下一秒就又氣勢滔天的衝向魔皇。

魔皇三身攻守間不留半點空隙,招式連環巧奪天工,三身錯影難辨間卻只餘二身,一身刀斬小黃旋又轉向劈往瘋魔,瘋魔和小黃哪還客氣,聯手打得他連連退後。

御空分心四顧卻找不到消失的一身,見對方衝來攔腰狂斬,御空旋身,步踏銀光一劍出,閃躲、出招一氣呵成。

魔皇冷笑,身形一轉又是霸氣一刀,不同的是一道身影突然由其頭頂竄出,一刀由上劈落,彷彿是他騰空後還留下殘影。

御空清楚二者皆是實體,急退間刀招難避,當機立斷將日靈橫頂擋下一刀,身體雖退,攔腰一刀卻已無法盡避。

御空反應靈敏,披風飄盪拂過刀刃先卸其兩成力,刀尖狠狠的在腰上劃過去,一股氣勁當即鑽入腰骨,錐心之疼令御空不禁哇哇大叫,幸虧有白銀聖衣護體,痛是痛了點,倒沒大礙。

二身急追避開腰斬之危的御空,另一分身也丟下瘋魔趕來,彷彿三身間有一條隱形的線綁著。

魔皇不愧是魔族第一高手,分化三身後馬上就挽回頹勢,不過顯然有所限制,五分鐘後三身互觸又成一人,週遭黑霧也快速散去,想來魔霧是分身的必備。

「哈哈──敢砍我,看你還囂張。」見他回復一人,御空就像小人得志般張狂大笑,劍影連綿看不出虛實,猶如驚濤駭浪湧向魔皇。

瘋魔狂悍搶攻,小黃靈巧干擾,再次把魔皇逼入絕境,適才分身的力量消耗大概不輕,他身如飄風輕巧躲避不出半招,抓緊時間調息。

「奇怪,感覺不太對勁。」雖然再次占了上風,御空卻是有些不安,分神四顧又未有所得,只好加倍留心四周。

然而──意外並非來自其他,魔皇似已被打出火氣,完全守勢的他突然加速衝向御空,瞬間繞過瘋魔,刀揚勁起,魔氣驚天風雲變,摧枯拉朽的一擊當者披靡。

「鏘──」御空手臂一陣麻痺,竟是整個人飛出上百丈,日靈神劍差點脫手,右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急忙提功化去入侵的魔氣,氣血又是一陣劇烈翻騰,這時他終於發覺哪裡有異,是瘋魔,瘋魔的速度太慢了,竟比小黃還慢了一點。

御空心覺異處不止於此,駭然急思:「還有不對,是哪?」

魔皇攻勢驀然暫停,闇電刀消失,他的雙掌魔氣一漲,將手掌放大數倍,緩慢而沉重的互擊,嘴巴同時一張。

「咳……」一聲異響,魔皇渾身暗光透發,在空氣中蕩漾出一圈漣漪,如一顆黑色透明的氣泡急遽擴散。

正要再衝過去的御空只覺腦海一震,耳膜轟鳴,有點頭暈,可是並沒造成什麼傷害,心下不解:「就這樣……」

疑問才起,透明氣泡已掠過身體,四周同時出現一股詭異的氣勁,無孔不入的由全身融進體內。御空急忙看向瘋魔,只見他身上也有一顆氣泡,不過魔皇是放,他的氣泡卻是急遽收縮,轉念一想,自己的情況也是如此吧!

一圈黑氣融入體內,御空爆發出全身鬥氣也難以驅逐,那層氣勁一在體內會合,劇烈的震盪驟然在胸腔炸開,以他深厚的功力竟都鎮壓不住。

「哇……」五臟六腑一陣撼盪,一股力量突破御空的壓制衝上喉嚨,他不由自主發出一聲大喝,口中噴出一片血霧。

「啊……」另一聲驚天動地的暴吼從瘋魔口中傳出,吐出大量血沫,臉色蒼白一陣失穩,搖搖晃晃。

小黃看起來倒是最沒事的,身體光芒一閃一閃,能量減了兩、三成,再補充就好。

「瘋魔,你還要幫人類與我為敵?」魔皇狂霸喝問,怒氣沖牛斗,闇電刀再次上手。

「可惡……該死……吼──」瘋魔卻是不知好歹,胡亂叫著,連身體都飛不穩了還直往魔皇衝。

「喝──」御空傾全力聚集起能量融入真氣鎮壓傷勢,他終於明白還有哪兒不對,是自己的力量減弱了,接連兩招竟無抗衡之力,自己的功力絕沒差魔皇這麼多,一個名稱浮上腦海──「質變」。

在天靈古書上記載,那是一種極為稀少難得的奇毒,色澤呈灰,毒起如霧,可透鬥氣,只對生物體有效,對神的能量體完全沒用,作用是減弱真氣的質,片刻後真氣的質大概只會剩下一半,若沒注意,中毒後也不自覺,唯一預防方法便是「避」,是鬥神、魔神最為畏懼的毒,雖然神級高手不難將毒逼出,可也得花上一個小時左右,戰鬥時中毒就玩完了。

「不要呀!」看到瘋魔又衝過去,御空心膽俱裂大吼急衝,相處兩、三個月,不止風鈴真將他當成父親,御空叫他岳父也已非敷衍。

御空趕不及,還好小黃也已衝過去,硬是擋在瘋魔身前挨了一刀,能量體瞬間被劈成兩半,再次聚合又失去半數能量,但魔皇對這昔日同伴卻不再留手,刀落勢不止,凌空翻騰轉了一圈,腳勁如刀劈在衝來的瘋魔右肩上,對魔皇而言,瘋魔已失去利用價值又與己為敵,只有死路一條。

「呃──喀……」瘋魔悶哼中夾帶著肩骨碎裂聲,身體更是直直往下墜落,嘴中血沫亂飛。

「去死。」御空日靈神劍狂亂揮舞,無數劍氣密如狂浪驚濤,排山倒海湧向魔皇。

魔皇不得不放棄瘋魔來抵擋劍浪,瞇眼鎖眉對御空有些看不透,瘋魔降低真氣質度後力量只剩五成,但他估計御空真氣質度卻仍有八成,這是史無前例的情況。

虧得御空速度快,搶在瘋魔落地前將他接下,不敢再與魔皇一戰,才正想逃,突然感到背後一股唯我獨尊、藐視蒼生的無上霸氣直逼而來,竟是魔皇在胸口詭異的發出一道半月魔刃,視劍氣為無物的穿透過去劈向御空。

御空只覺其霸氣所指空氣為之凝結,身形一滯已來不及閃躲,硬是運勁於背受它一擊,嘴角的血絲又粗了許多,氣機浮動身形急墜。

御空強提真氣在墜勢中踏在樹頂枝上,渾身銀芒收歛,天光一閃、御劍橫空,抱著還在吐血的瘋魔眨眼逸出五里,接著腳踏樹枝一躍,每一步都在百丈以上。

魔皇豈能容他們逃得生天,以更快的速度追上,御空才奔出二十里,倏地感到背後刀氣將臨,忙在枝上一點側轉險避,兔起鶻落危機接連,就像個活動靶,刀芒如附骨之蛆。連閃了四道,御空動作一慢已躲不過最後一刀,反手一劍,全力封擋,「砰──」氣勁四爆掃過大片林木。

「天啊──只不過界域不同,為什麼不能召喚精靈,沒天理呀!」御空借勁再逃,慌不擇路、心不擇理,亂跑亂想間魔皇已飛到前面。

御空足下一頓,去勢逆轉再奔,功力、飛行技巧本已不如,又因中毒、受傷拖慢速度,急如喪家之犬卻仍遭虎逐,已陷入九死一生之局。

抬頭看去,小黃迎面而來直接鑽進御空體內,御空不禁苦笑,竟被追了回來,腳下一轉向側躍去,「轟──」後面已多了個大洞。

「痛死了,女婿,行不行呀!」瘋魔虛弱的問道。

但御空已沒能力回答,舉劍向後一刺再次擋下刀芒,雙方動作實在太快,被魔皇追上後一分鐘不到,一路上已有十數個塵囂瀰漫的點。

御空又一次閃過刀芒,懷裡的瘋魔卻突然向側面飛去,帶動御空衝向三里外的山壁銀帶,可受傷的瘋魔速度太慢,御空急忙抱緊他加速。

瘋魔雙眼死瞪著山壁上水流怒瀉、壯闊洶湧的宏偉瀑布,激動地道:「進去。」

雖是不解,無暇思索的御空毫不遲疑衝向瀑布,靈識先一步發動,發現裡面竟有個兩丈寬高的深穴,這洞口在巨大的瀑布中委實渺小如蟻:「拼了,頂多弄出山崩跟他亂,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御空腳步虛踏挪移閃開連續兩道刀芒,直接就撞進瀑內洞穴十數丈,右邊還有通道,急速奔入左轉右彎過了數折,卻是死路一條的深褐土壁,御空愕然一愣,放下瘋魔轉身準備死拼到底。

瘋魔揚手揮出一道魔氣,盡頭岩石竟突兀的消失,感到魔皇已至,御空不及細想又抱起瘋魔衝進去,左、前、右各一通道映入眼簾,他直覺式的探出靈識卻是毫無所得,就像眼前的通道不存在一般,第一次靈識感應有此異狀,御空又是一陣錯愕。

「右邊。」

耳聞瘋魔之言,御空立刻執行,感覺上瘋魔一定與此地有關,為讓他更好指示,御空改抱為揹,讓瘋魔下巴掛在自己肩上看路。瘋魔也精明起來,手伸前方輕鬆指出方向,在他手指不停的晃動下,御空已迂迴轉了三十幾個彎,不知跑出幾里遠,地面還斷斷續續的傳來震盪。

魔皇在迷宮外也無法以靈識探勘,但他是何許人也,毫不考慮就衝進去,在引發兩個陷阱後不禁怒火中燒,一處是連魔神也要忌憚的劇毒,一處是個錯亂魔法陣,整條通道都是魔法亂竄。

可以肯定這裡是高手所布置,魔皇退回入口,瞥過已消失的通道,他不在意地大放靈識罩住整座山,緊繃的臉龐轉為鐵青,整座山都感覺不出異樣,若非親眼所見,誰也感應不出山脈裡別有洞天,這情境根本無法繼續追殺二人,氣得他一掌劈向前方通道。

出人意料的,以魔皇強悍的功力,一擊卻只是轟垮了幾面牆,波及距離不足十丈,但就這點毀損竟引起連鎖反應,轟隆隆的響聲不絕,整個洞穴都崩塌下來,魔皇不由得看傻了眼,如今就算他想慢慢來都沒路走了。

「豈有此理。」魔皇心中大恨,他又不能開啟通道,只得提起功力硬是轟出一條路出去,神奇的是在他出去後不久,通便又自行封閉起來,用魔法改造成的通道就是厲害,看似土塊卻堅如鋼巖,也就魔皇才能輕易打出通道。

外面魔皇咬牙切齒,怒形於色的瞪著牆,在他自認勝券在握時讓人給逃掉,沒氣死已算是心裡素質不錯了,誰都明白這次機會有多難得,像御空、瘋魔這等高手,除非御空也是瘋的,否則同樣的手段對他絕對沒效,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呀!

相對起御空的狼狽,銀錫天縱早已除掉最先那一人,趕往百里外的另一戰場,十個魔將、五個魔神還有一堆小嘍囉展開一場大亂戰,銀錫天縱這邊就有四魔神、四魔將,根本沒有懸念,五分鐘不到就將敵方高手剷除一空。

感覺到又一個屬下魔神的氣息消失,魔皇真差點被氣瘋,不禁自問:「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御空感覺的出自己是在往下跑,三十幾彎後停在一面牆前,左右各有通道,瘋魔的手指卻仍指前不變。

「前進。」

聽到瘋魔之言,御空疑惑的踏出一腳,竟是直接穿過牆壁,他不禁再嘆:「靈識失效還真麻煩呀!」

過牆後下坡更陡,幾乎呈四十五度角,又轉了幾彎遇上叉口,看瘋魔還指前方,御空腳步不停,臨近之際才發覺氣流有異,前面絕對是實體,但剎那間已是止不住身。

「碰──」御空直接撞上牆,砸出一個人形凹痕。

「岳父,我被你害死了。」御空整個人反彈出數丈摔在地上,受傷之軀不堪一撞,鼻頭血流如柱,眼冒金星倒地不起。

瘋魔本來就傷得重,反彈後也被摔在地上,但他只有手指撞了一下,摔倒後還爬得起來,忙道:「好女婿,你怎麼了?」

御空嚴重暈眩差點就昏了過去,深吸了兩口氣狼狽的坐起身,氣憤地道:「怎麼沒通道?」

「有呀!」瘋魔抬手揮出魔氣道。

眼見牆壁奇妙的消失不見,御空又翻白眼倒了下去。

兩個傷者相互攙扶的走進通道,不多久後方牆壁又現。

御空收起了日靈神劍,拿出「百靈還魄液」與瘋魔各服一滴道:「先療傷再說吧!媽的,魔皇若追來就跟他同歸於盡。」

看著陰暗的遠端,御空決定先回復戰力再言其他,不然僥倖逃出魔皇追殺卻因大意而走入另一險地,那就太冤了。

「那該死的傢伙……」瘋魔罵罵咧咧的盤腿坐下運功,渾身魔氣將他包覆起來。

御空聚集能量吸收入體,凝實真氣也將毒素排出,約三分鐘就將質變奇毒消除一空,速度之快亦是駭人聽聞,只是在戰鬥時別說三分鐘,三秒都足以被殺幾十次了,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接著療傷也得分神留意洞口,為防前面有所意外,必需加緊恢復應付其他情況,想到魔皇更是一肚子鬱悶,他和瘋魔都是當世最頂尖的高手,兩人加小黃本該讓魔皇連逃都困難,結果反被打得亡命而逃,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經過數小時的調息,御空傷勢已好了許多,瘋魔看起來還有點虛弱,但奇毒已逼出,碎裂的肩骨亦已復合,應付危險綽綽有餘。

瘋魔站起身後就像在自家一般往前走去,御空以鬥氣為燈,跟著走到盡頭,見瘋魔在旁一按,前門便側向移開。前方一亮,光明卻不刺眼,入目竟是一間臥室,那個門便是梳妝台,房頂嵌著一顆日源石,床舖絲綢襯底、羽絨流蘇圍繞,旁邊還有小水潭,種著不知名的花朵,整個房間散發出淡淡的怡人香氣,微塵不染極為清雅,有誰能夠想像,這裡居然已數千年沒人居住。

瘋魔走向旁邊的三幅畫,呆呆的看著,御空打量著房間,瞥過瘋魔與畫像,不禁也是一愣,一幅是瘋魔與一美麗女子,那女子滿臉幸福、甜蜜地倚在瘋魔身上,她的頭髮是魔族人中極罕見的青色。

另一幅才真讓御空吃驚,那是與風鈴一模一樣的女子,活潑、嬌俏的歡笑著,可以肯定她是瘋魔的女兒,若非時間上不符,御空幾要認為風鈴真是他親生女兒了,第三幅畫則是他們一家的全家福。

「潔兒……潔兒……吼──迷飄箏……風神……該死……殺……」瘋魔死死盯著畫中嬌妻,神情卻是愈來愈瘋狂,嘴上不清不楚的唸叼,顯然是發瘋的前兆。

「慘了,岳父,冷靜點呀岳父。」御空被他的模樣嚇得半死,搭著他左肩猛搖急呼。

可瘋魔卻絲毫不理,眼神轉紅又轉青,身體莫名喀喀響,眼見他狂暴的氣息不斷攀升,驚慌的御空幾乎已要絕望。

忽地,急得跳腳的御空靈光一閃,忙將他女兒的畫像拿下,擋在他與妻子的畫前道:「岳父,你女兒,我老婆還等著我們回去呢!你看,小鈴在叫你快回去喲!」

看到瘋魔停止了唸叼,御空又加把勁道:「不止小鈴,還有心羽、冰雲、月楓都在等你呢!而且你的女婿我就在這裡,別只顧著看畫嘛!」

終於,瘋魔神情逐漸緩和、冷靜下來,一滴淚水不自覺地滑落,良久,伸手捧著女兒的畫像,接著又取下與妻子的畫,帶著傷感,緬懷地道:「好女婿你看,這是你岳母,很漂亮是不是?可是,她卻先我而去……」

御空道:「是呀!岳母真的好漂亮,雖然岳母不能陪伴你的身邊,但你還有小鈴,也有我,還有心羽她們都認你為父親,你並不孤獨呀!」

「嗯──是呀!我還有小鈴,還有你們……」瘋魔有點像夢囈般的喃喃自語,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溫柔的將畫掛回去,左顧右盼的轉了幾圈,徑自走出房門。

御空當然緊跟不放,順便參觀這寬廣的山腹奇境,玉石浮雕處處,桌椅擺設極具美感,古書、美酒、名器各有所列,不顯金碧輝煌卻是高貴典雅。

走出房屋格局仍是位於山腹,頂部竟是高達五十丈,嵌有無數日源石,長五百丈、寬三百丈,當中花草樹木、小橋流水、湖中游魚、鳥兒鳴唱,御空幾疑自己身處夢中,竟然有人可以在山腹之中開闢出如此美景,卻不知,瘋魔可是與魔皇同一時期的人物,少說也有個八千歲,花個幾百年布置住家當然能建設得美輪美奐,只是數千年時光過去,此地幾乎未變,真不知瘋魔當年是怎麼建造的。

回到屋中,御空道:「不知道魔皇還在不在外面,我們還是先把傷勢治好再出去較為保險,岳父你說是吧!」

「也好,我的肩膀還不太舒服,吼──真不爽,我一定要殺了他。」瘋魔吼叫兩句,然後走向他的臥室,盤坐在畫像前傻笑著療傷。

御空哭笑不得在旁坐下,調息五個小時才完全復原,瘋魔更久,大概用了二十小時,不過以他的傷勢而言,這麼快恢復確實是夠怪物的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11:11 PM
第七章 ∼岳父有難∼

第七章 ∼岳父有難∼


這段時間,外面亦有了重大變故,魔神遭受伏擊之事令魔皇心緒不寧,一回去便發出了總召集令,所有魔神、魔將都得放下手邊事向他回覆,只有在塞唯國的魔將他個別下令不需回轉。

魔皇被御空、瘋魔事件搞得心情極差,這一集結,他的火氣更是到了暴動邊緣,除了他自己,來集合的魔神只有十二個,一堆魔神居然都失蹤了,據他所知是死了幾個,但被找去打平合城的,荼獍之前說是受了傷各自回去療養,此刻卻一個也不見蛋,還有魔將竟也消失幾十個,荼獍如今又死了,想問都問不到。

「贔鋼呢!他到底跑哪裡去了?」

魔皇怒目掃過眾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雖然贔鋼已消失許久,但沒人認為他會無聲無息的死了,要知道他海芒移從不卸下,就算魔皇暗算他都不可能不讓人察覺,更遑論別人想殺死他,唉──誰能猜到贔鋼會跑到人家結界內讓人殺,他們當然毫無所覺。


「岳父,我們傷都好了,也該走囉!」

「嗯──快點回去看我的小鈴有沒有被人欺負。」瘋魔邊說還邊拿起與妻子的畫像,要將它帶走。

「岳父,不要拿走畫啦,要是路上遇上敵人弄壞了怎麼辦,反正我們還會回來。」

「還會回來呀!」

「當然,這麼幽靜美麗的地方,敗家子才會捨棄不再回來。」

「對對──呵呵──我還要帶小鈴回來呢!」

瘋魔將畫掛回去,臉上洋溢著舒心的笑容,高高興興的帶著御空向外走到另一邊去,在旁邊的凸起按下,眼前石門自行打開,二人走入通道再無錯綜複雜的迷宮,直直行過百丈幽暗再打開一座石門,眼前驟然大放光明。

「這樣就出來了?」一下就走出山腹,御空無比詫異。

三方山勢險峻,只留中間幾里空間,前方無數奇石林立、巨樹頂天,大地似土非土跌宕起伏,心靈深處似有某種感觸與危機感,可卻又看不出任何危險,不過靈識仍無法窺測週遭。

瘋魔自然而然的向前邁開步伐,御空搞不清楚狀況的跟著,看到旁邊怪石柱竟會發光,好奇的碰了下。

忽地,一股巨力憑空出現,御空全身頓如泰山壓頂,差點就直接趴下,突如其來的變化,御空一下就懵了,本能的瘋狂提升功力,竟是傾盡全力才能撐住。

瘋魔一轉頭便脫口道:「用頭去撞它……快。」

「啥?當我白癡呀!」御空聞言幾乎傻了,不過在此地聽他的應該不會錯,見他催促,也只有很白癡的用力去撞石柱,卻是不痛,只覺一股奇特的能量由頭頂傳入身體,瞬間抵消掉身上壓力,能量又直線地流至腳底宣洩而出,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御空身子一輕,心中餘悸猶存的拍拍胸口,跑到瘋魔旁邊道:「岳父,這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瘋魔搖搖頭,還理直氣壯地道:「笨女婿可別瞎攪和,不然會很慘。」

「有多慘。」

「不知道。」

御空翻著白眼,心想:「岳父沒瘋前可真不簡單,竟能布置這麼神奇的境地。」

他這卻是猜錯了,此地並非瘋魔所造,而是自然形成的,他當年還曾被困在此地數年,脫困後又花了四百年研究才能自由進出,於是他就在裡面開闢出住所,除了他一家誰也進不去,那個迷宮則是為防萬一的阻敵暗道,因為此山的質地特殊,從來就沒人發覺此處竟有人居住。

看瘋魔有時踢一下、摸一下石頭,不然就浮起幾尺飄了一段,轉來轉去或是原地踏步,御空心下暗道:「好像傻子喔!」想是這樣想,他卻也緊跟著做出傻子動作,實在鬱悶極了。

走出數里,御空問道:「岳父,我們以後要怎樣才能進去呀!」

瘋魔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搖頭道:「笨蛋,反向照做不就能進去了?」

「呃──真麻煩,飛進去行不行呀!」

「不知道,你去試試,我也想看看。」

「算了,我們還是先回家吧!」御空腦子可轉得快,若隨便就能進去,山腹通道絕不會只有百丈,而且什麼陷阱都沒有,心中也慶幸瘋魔對這裡的一切就像舉手投足般自然反應,不然光那股奇特的壓力就能讓自己用爬的出來。


「御空……」

一回到平合城家中,諸女就迫不及待的撲了上來,月楓自御空給出承諾後亦不再故作矜持,俏生生地跟著三女對御空拉扯不放。

「拜託,我要被妳們壓死了啦!」

「哼──人家才沒那麼重呢!」心羽嘟起小嘴嗔道。

「可是妳們有四個呀!」四女好不容易肯下來了,御空搖頭取笑道:「真是的,我也不過才離開十天,妳們也太飢渴了吧!」

四女聞言不禁紅透了小臉,羞赧不已卻又風情萬種的瞪他一眼,心羽跺下玉足道:「你還說呢!月楓的父親還不知道爸爸的事,說感覺到你遇上好幾個魔神,還被追殺,雖然我們跟叔叔解釋好了,但叔叔說最後是爸爸的氣息變很弱,魔皇卻仍然強大,我們擔心死了。」

風鈴已轉至旁邊,拉著瘋魔的手道:「是呀!爸爸沒受傷吧!」

瘋魔笑道:「沒事,爸爸的傷已經治好了,改天爸爸帶妳回家,我們家還是一點都沒變,一樣漂亮喔!」

風鈴雖是聽的迷糊,但仍乖巧的點頭應是。

月楓道:「爸爸才剛走不久,你再慢點回來,小火她們就要到魔界去了呢!」

「對對對──殺到魔界去……」一說起精靈,她們又開始吵了起來,直叫無聊要到魔界大開殺戒。

「妳們別吵啦,說起那時候呀!呵呵──老實講真是滿危險的,那個混蛋魔皇……」

聽御空說起打鬥經過,心羽亦嬌聲漫罵道:「什麼,那個魔皇太無恥了,居然用毒,還是魔皇咧,不要臉……」

諸女點頭不迭,真是有其夫必有其妻,只准自己卑鄙不准別人無恥,人家是魔皇,妳老公不也是聖皇,都是皇字輩的。

然後,御空又笑著將山腹奇境的事略加形容,眾人的懼駭頓轉為驚嘆,都說以後要一起去觀光。

說完御空的事便換問及平合城是否有異,心羽露出一臉怒顏道:「說來就有氣,萬流國又來了個特使,他好像是跟萬宸逸那垃圾還有點關係的皇室中人,氣勢洶洶地要我們立刻釋放那個變態,否則就要開戰,囂張到無以復加像個白癡似的。」

「確實是白癡,想攻打我們,也得看炎國肯不肯讓他們的軍隊進入領土吧!呵呵──結果妳怎麼回答呀!」

「哼──當然是用拳頭回答囉!」

笑英補充道:「嫂嫂把他們打出家裡,我和小風她們繼續打到城門外。」接著,一副自己很好心的模樣道:「後來還是我去找來治療師,不然他們就沒命回去稟報了。」

御空笑道:「算了,這種跳樑小丑不用多去理會,還有沒有其他事?」

「沒了,就塞唯國亂成一團,我們的人還主動出擊,可給了魔族一個下馬威呢!」心羽得意地道。


魔界

魔皇一方本來有二十幾名魔神,還有百多名魔將,又聞人類沒有鬥神,他自忖足以爭戰人界,對銀錫天縱這些小輩本是不太在乎,可現在失蹤一堆高手,魔皇已然無力再兩面爭戰,決定先暫停爭霸人界的舉動,而將目標指向銀錫天縱,最好能將他們收歸麾下,好補充損失的高手。

可是,先決條件是得找到人才行,魔皇命人大舉探索銀錫天縱等人的行跡,也不知是幸或不幸,三天不到就有人回報。

話要說回三天前,銀錫天縱圍剿敵方魔神,對方有一奇招能留下無人可覺的記號,包括他自己都查不到,只有依靠他所豢養、訓練的異禽「汲香」才能發覺,而且感應可達千里這恐怖的距離。

那魔神死前在銀錫天縱身上留下此招,如麻雀大小的汲香深具靈性,竟自行找到主人的一名下屬,接著那魔將又帶牠去稟報魔皇,而此時,銀錫天縱等人還不知自己的藏身處已將曝露。

魔界大陸最長的兩端也才五千里,汲香感應範圍千里,要找人還不容易,一日後,魔皇等人已在汲香的感應範圍內準備完畢,一聲令下就衝向銀錫天縱等人的所在地。

這一戰沒有懸念,包含魔皇共有十三魔神,銀錫天縱自知沒有勝算,當機立斷放棄此處,在自己的地盤,一些應敵準備還是有的。

魔皇等人才剛包圍並放話要他們投降,形容出一堆魔族強盛、獨霸天下的光榮願景,當地就像火山爆發般噴出融金化鐵的熾烈紅芒,趁此亂象,四魔神、十三魔將已全力突危。

銀錫天縱等人的力量不可小覷,魔皇一方卻更勝數籌,眾人難以逃脫,若分散,那更是給人各個擊破的機會,幾過一番評估,銀錫天縱終於決定求救。


「砰──」一朵煙花射上半空炸開,平合城在外巡視的超級高手神經頓時拉緊,全速飛向煙花來處。

一下就有三名超級高手看到一魔將凝立半空,底下士兵張弓架弩緊張兮兮,一堆人的臉全白了,沒辦法,層次差太多,要一般士兵牽制魔將,不害怕才怪。

那魔將一看主事者來到,忙放低姿態道:「在下沒有惡意,在下奉陛下銀錫天縱之命前來求見天閃御空大人,請大人代為通報。」

平合高手倒是聽過銀錫天縱之名,他們又到下方詢問,證實那魔將一出現就飛上高空,並淳和誠懇地陳述來意,三名高手又飛上去想知道魔將有何事,不過魔將堅決的搖頭,一定要見御空。

三人交頭接耳談了幾句,決定帶他回城去,反正他也傷不了御空,但仍警惕的分成三方圍住他,杜絕他暴起傷人的可能。

好在今天御空一家沒有到處亂逛,他們馬上就找到人,經通報進入,那魔將不用介紹便上前幾步,恭敬的單膝跪地道:「末將『重棟桐』參見鑫妃、琳妃、小公主。」

銀錫天縱幾日前才剛來過,再次派來下屬,眾人心中都隱約感到不太妙,于荷琳更是直接道:「重將軍,你怎麼會突然來到人界,是否陛下有所吩咐?」

因為時間緊迫,銀錫天縱不及仔細交待,僅有告知他魔皇一行有十三魔神,光這一樣也確實夠令人擔心的了,重棟桐雖是心性沉穩,回稟時仍掩不住憂慮之色。

于荷琳三女聽的愁雲鎖眉,月楓忍不住美眸浮起一層水氣,扯著御空道:「怎麼辦,御空,你快點去救爸爸好不好?」

還是她母親穩重,勉強壓抑急切芳心,安撫道:「別慌,魔皇勢力龐大,冒然前往有害無益。」

重棟桐附和道:「鑫妃說的是,陛下亦有強調,請天閃御空大人不要衝動行事,至少得有能招架魔皇一方的實力才能出手。」

「嗯──我找姊姊和哥哥來。」

這情況御空當然先想起大靠山,轉身就到房內,雙手抓上兩顆光色各異、閃爍不定的能量珠,那是精靈神與戰神所留下,一經激發,他們就會察覺趕來,平合城裡的超級高手都知道有這東西,以防萬一之用。

隨後御空又請在吉阜城的丁天陽尋找火神,看她能不能也來幫忙,畢竟魔皇、步天涯的厲害已深植心中,而且不知他們其餘魔神的實力,另外又有幾個魔將,救人是一定要的,但可不能把自己也賠上去。

二小時不到,火神最先來到平合城道:「你要到魔界去救誰呢?」

「呵呵──我未來的岳父啦,而且魔皇他們只有十三個魔神,以我們的實力,除了救人,運氣好的話不一定還能宰掉幾個,那可就賺囉!」

火神饒有興致地笑道:「十三個?他們的實力損失的不輕呢!」

御空得意洋洋道:「當然,我宰了好幾個,叔叔他們又宰了好幾個,他魔神再多也不能這樣玩嘛!」

火神苦笑道:「這一次與當年的差別可真大呢!人類、魔族消滅的魔神最多,反倒是怒克恰他們先給人收拾掉,唉──」

「哈──誰叫人類有我在咩!」御空抬頭挺胸大言不慚,下巴都快頂天了。

又過了一小時,戰神、精靈神也都來到,經過御空講述,他們當然沒有反對,立刻就要出發。

丁天陽、寒飛霜也都趕回來,不過御空沒讓他們夫妻去,這邊還是需要高手提防魔族進攻,而且這是去救人,說不好聽點,他們的速度太慢了。

精靈們也沒得去,誰叫御空把老婆看得比什麼都重,沒有貼身保鑣可不行,最後便是御空、戰神、精靈神、火神、小白、瘋魔及重棟桐帶路,于荷琳和苗杳鳳鑫雖心中焦急,但也知道多一魔將反是多一累贅,很明事理的待在家裡。


到了魔界,眾人感覺不到魔神的氣息,御空疑惑的轉過頭,重棟桐忙取出一顆通訊水晶,對方馬上就有了反應。

御空將大頭湊過去道:「叔叔,你們逃出來了吧!」

銀錫天縱看起來尚有精神,苦笑道:「還沒,我們躲到『神魔禁地』來了,魔皇怕我們拚個魚死網破,守在外面不敢進來。」

「那他們有多少人?」

「魔神十三個,魔將大概有二十二個,但還在增加。」

「瞭解,你們撐著,我們馬上就趕過去。」

「御空……」

銀錫天縱還待再說,御空卻已風風火火的道:「重將軍,你在這等著就好。」

「末將明白。」或許是明白御空與銀錫天縱的關係,重棟桐完全是把御空當成長官看待。

御空飛起來道:「姊姊,妳知道神魔禁地在哪兒嗎?」

戰神已飛到前面道:「跟我走。」

跟上去後,精靈神俏皮中帶絲凝重道:「弟弟,等一下就看你大展威風囉!」

「呵呵──有姊姊和哥哥在,哪輪得到我。」御空笑嘻嘻地道:「對了,這神魔禁地的名字可取得真有氣勢,該不會像『天武絕地』一樣吧!」

精靈神道:「天武絕地的危險還是可以預知的,但神魔禁地可是神魔都不敢進去的地方。」

「啊──」

見御空大吃一驚,精靈神也不跟他開玩笑,鄭重的解釋道:「神只要一走入禁地,能量就會受到侵蝕,入得愈深愈嚴重,甚至會傷及靈識體,魔族進入則會感到吸力,入愈深吸力愈強,連魔神也無法抵抗,神是不用講了,沒神敢深入,魔神則不管是被吸入或自恃功力主動探索,由古至今還沒一個能走出來。」

「不……不是吧!」御空的臉已垮了下來道:「叔叔怎麼會跑到這鬼地方去呀!」

「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他只要保持在自己還能抗拒的吸力地點,敵人也不敢跟他一戰呀!否則被吸進去誰也救不了,呵呵──這也是我說要你大展威風的原因,人類在神魔禁地裡是不受影響的,除非你太深入才會感到難受,到那地步你也不會再笨得跑進去吧!」

「哈哈──那我在那裡不就是無敵的了?」御空興奮的手舞足蹈,然後臉一僵,問道:「那小白會不會被吸進去?」

「嗚嗚──」小白可憐的低吼著,表示自己怕怕,實在逗。

「魔獸倒是有點奇怪,有些會,有些不會,但我還沒見聖獸、神獸被吸進去過。」

「這樣呀!那小白自己小心點,若沒吸力才可以放手打,不然就躲遠點。」

「吼──」

聰明的小白一點也不讓人擔心,御空苦著臉對瘋魔道:「岳父,你可聽清楚了,你別跑到那裡面哦!」

「放心啦,我又不是笨蛋。」

「唉──可你打起架來就沒理性,要記住喔,如果不小心,那你以後可就見不到小鈴了。」

瘋魔一聽馬上認真起來道:「嗯──我會記住的。」

御空這才放心一點,又請大家多照看著瘋魔。

戰神吩咐道:「小弟,魔皇他們的高手恐怕都在,你就對付一名功力最高的女人吧!」

精靈神聞言一哂道:「哥──『律冶魂』功力不在弟弟之下,這……」

戰神笑道:「放心,妳忘了,小弟靈識之強比我們都尚有過之,是對付律冶魂的最佳人選。」

精靈神一想也安下心來,當初御空和戰神切磋,那股聚集濃郁能量的靈識確實強得誇張,沒道理會輸人。

戰神轉而叮嚀道:「小弟,律冶魂的絕招是靈識攻擊,受招時你一定感覺得出,記住,別傻傻的想運用真氣,要用靈識反擊,跟律冶魂硬碰硬,她絕對不敢在靈識裡跟你糾纏,否則被她纏在意識空間,你的身體遭到偷襲可就不妙。」

「嗯──我會留意的,反正別讓我打魔皇和步天涯就好,這兩個我都還打不贏。」御空吐著舌頭調皮笑道。

說到這,他便想起倪電濤的意識攻擊,現在他已知道,當年若非自己靈識特別強大,不死也要成了白癡,但那也是自己不會運用靈識,否則以他媲美超級高手的靈識強度根本不會受傷。

戰神點頭道:「風鈴的爸,你負責在外圍牽制魔將,不要深入了,畢竟我們不會被吸進去。」

御空想起了一件事,忙道:「岳父,你把神兵拿出來呀!雖然你那絲絲縷縷的招式也很厲害,但神兵的威力還是大多了,你拿著亂劈也好,反正拿把短刀也用不著兩隻手。」

「喔──」瘋魔很聽話的拿出神刀,真是夠了,當世頂尖的魔神打架居然還得別人教。

眾人隱歛著力量已近神魔禁地,還有兩百里遠便升得高高謹慎觀察,所謂的神魔禁地就是一團黑氣,誰也不知那是什麼,距離黑氣百里內則都是黑土平原,不見半株草木植物,只有少數的黑色小山岡分落各處,給人濃濃的陰鬱之感,百里之天卻又不見半點雲朵,月光照射大地形成一種奇異的光與暗,很是詭譎。

「找到了,魔皇、步天涯都在那裡,嗯──他們前面有座小山,叔叔可能就在裡面,後面有些間距外還有二十幾人,應該是魔將。」御空嘴角輕揚道,他的雙眼竟微微閃動著黃色,隨著對小黃的熟悉度加深,幾百里在他眼中也如咫尺。

百多里的距離對戰神同樣不在話下,他看著遠方沈吟半晌道:「看來並無陷阱埋伏。」

火神道:「他們的距離對魔將應該已有不小影響,又不知我們會前來,埋伏的可能性應該不高。」

有了暗神他們的教訓,此時魔神人數亦較多,大家都是萬分謹慎。

精靈神最後提醒一番,下達突擊令道:「弟弟別忘了,不用硬要下殺招,儘量把人往禁地裡打就好,我們過去吧!」

「放心,我一定把他們全打進去。」御空神采飛揚地笑道,日靈神劍一振衝向魔皇等人,心中卻嘀咕道:「真可惜,附近都沒掩蔽物,不然靠近點或許還能搞偷襲。」

其他人可就沒他這花花腸子,戰意都已提至極限,百多里在他們的極速下不用一分便至。最厲害的戰神氣機一變,渾身能量光芒驀然凝結成一件炫目光甲,巨劍也在同時爆出耀眼幻光,異彩流轉散發出浩瀚無匹的氣勢。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11:40 PM
第八章 ∼靈識大勝∼


魔皇諸人一感到這些氣息皆是臉色微變,怎麼也沒想到戰神會在這時領人來攻,待發覺連御空、瘋魔也在,魔皇神色更是顯得難看至極,神、魔、人怎麼全攪和在一起了。

瘋魔謹記御空的話,首先下降殺向魔將,神刀刀氣亂劈、黑絲如鞭飄舞,魔將人數雖多卻也難以近身。

戰神雙手一分,巨劍驟然分化,形成兩柄寬厚大劍,身如旋風劍似幻,在瞬間爆發出最高速度捲向步天涯,無數身影將其圍繞。

步天涯速度毫不遜色,眨眼閃過百劍,身形卻似未移動半分,發覺魔皇已要加入戰局,戰神當即雙劍轉向,舖天蓋地的氣浪盡數罩擊魔皇,猛然將他轟退數十丈,雙腕振轉、雙劍又變,在他急追魔皇的身影旁竟還有兩道劍影伴隨,再看他雙劍已然又變細了,一劍化四體。

遭戰神一輪猛攻,步天涯突然發覺身體凝滯,四周已聚集濃密的火系能量,火神在單挑中可比精靈神強上一些,就由她對付步天涯了,也是為怕他速度過快才由戰神干擾他一下,讓火神能從容的運用凝力,在凝力外還布下結界,步天涯要出去也得費點功夫。

小黃已被放出去自己挑選對手,小白發覺自己未受吸力影響,更是大樂嚎叫,氣勢比之魔神還要囂狂萬分。

前方里許的山腳下有個洞窟,御空的氣息出現後便有一人出來探視,見到開戰,他向後吩咐幾句後就一個人衝出來,接著洞口又出現三個人抬頭打量。

出來的便是銀錫天縱,其他人不是不肯動手,而是無法動手,銀錫天縱因不願放棄魔將級下屬,逃到這裡已有些勉強,只有功力最高的他傷勢較輕,另三個魔神都受創較重,魔將也死了四個,剩下的九人亦個個帶傷,現在只能尋隙逃走了。

不過,要逃好像也有點難度,因為九個有傷在身的魔將都背貼壁上,若非有巖壁擋著,他們恐怕已被吸入禁地。

銀錫天縱雖有傷在身,但對功力的影響似乎不大,長槍疾閃幻化萬千、星星點點罩向影蹤,逼得影蹤幾乎只有閃躲之力。一時間銀錫天縱還略占上風,可在另一魔神加入戰局後,他立刻變得險象環生。

底下洞口一人見狀亦不顧傷軀,嘴巴張合間已飛身而上共抗敵人,這人便是東狂獅口中的老潛,年齡比銀錫天縱還多上千餘歲,功力只比他稍遜一籌,可惜此時卻因傷而有心無力,堪堪抗住另一魔神。

御空一來就馬上放眼尋找女人,呃──說起來雖不太好聽,但事實也是如此沒錯。

女魔神只有兩個,穿著美艷光彩更是容易引人目光,御空很輕易就看出一女功力只屬中等,另一個魔氣強盛的才是目標,立刻劍化滔天劍浪撲了過去。

津冶魂亦看出御空實力不凡,心神貫注,表面卻反是放蕩起來:「喲喲──公子可真兇呢!唉──你怎麼捨得打人家呢?何不化干戈為玉帛,好好疼惜奴家的嬌嫩,噢──一想起來奴家就忍不住渾身火熱……」

御空攻勢雖急,然津冶魂身影飄忽,一時亦奈她不何,況且魔神並不止她一個,一名魔神已由後逼近,御空察覺異樣心念一轉,披風飄盪驟化千百銳利光流,宛如無數刀刃絞向後方,以攻代守更顯神威赫赫。

魔神自忖功力大為不如,見狀不敢再行靠近,刀起刀落間,宏大氣勁已斬向御空。

御空在同時凌空翻滾,放射出一圈金銀交纏的劍輪,分山排海的劍勢猛然劈開刀勁魔氣,其勢不滅直取其身。

「砰──」一聲巨爆,那魔神及時橫刀抵擋,卻仍止不住劍氣衝勁飛出數十丈。

津冶魂舞動一條不知多長的尺寬絲帶,輕輕柔柔將日靈神劍的氣勁偏卸開去,絲帶卻又毫不受損,想必也是一件神兵。

隨著絲帶愈舞愈疾,她身上衣物竟是開始顯得有些透明,玲瓏剔透的嬌軀若隱若現引人遐思,清脆悅耳卻又淫靡勾魂的言語婉轉如絲,挑起人心中的重重情慾。

御空冷眼注視不為所動,只是眉頭蹙起,劍舞一波急過一波,腳步虛踏、劍封絕塵,每見她意圖脫離便搶先一步阻擋,津冶魂在此還得邊抗拒禁地吸力,速度竟快不過御空,若想脫出神魔禁地的範圍,不受他幾劍也難以辦到。

津冶魂心知日靈乃是神兵,她身上的綵衣雖非凡物,可也是抗它不起,見御空眉頭蹙起,她身上薄衣竟又更顯透明,淫聲浪語一波波攻向御空耳朵。

「俊公子,奴家又非與您有何深仇大恨,您怎能下得了手,請您饒過奴家一命,奴家願以身相報、全心侍奉,讓公子覆雨翻雲享盡世間極樂,您瞧,奴家的身體不美嗎?您不願將奴家徹底征服嗎?噢──喔──奴家正等著公子愛憐,等候公子在奴家身上盡情馳騁、發洩。」

津冶魂媚眼如絲,櫻唇呢喃還帶著陣陣喘息呻吟,似乎擁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字字勾動人心深處的慾火,嬌軀扭擺挑逗更是充滿誘惑,任誰看了,不被吸引也要血氣上湧,連御空也不例外,只不過他產生的並不是慾火。

津冶魂美艷無比絕不輸心羽諸女,其妖嬈嫵媚更是勝過諸女數倍,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具有勾魂奪魄的魅惑力,足令天下男人為之瘋狂,但就是不包括御空。

御空也是有男人的通病,喜歡美麗的女人,可跟別人不一樣的是他若對那女人沒好感,那再美麗他也不想看一眼,現在就是這樣,概觀御空的妻子,她們性情皆是純真、溫柔、嬌憨、活潑,顯見御空心之所愛為何。

所以啦,看到津冶魂這與心目中好女人完全相反,淫蕩、妖媚、騷浪到極點,尤其是她居然還想勾引自己,御空是愈看愈氣,怒火也是愈升愈高,日靈神劍彷彿也鍍上一層怒火,削、挑、刺、攪,一劍強過一劍。

他大罵道:「靠──劈死妳這爛女人。」

律冶魂愈打愈驚,畢竟在神魔禁地的範圍內無法全力應敵,加上她並不擅長近身交戰,神兵又比不上人,根本不是御空對手。

御空不為其奼魂之力所迷,更令她逐步險關,幾乎雙方每硬碰一下就得往禁地深入幾丈,還好幾千招才會拼一招,不過看御空怒色迸發,這也算是心靈擾動了。

但若仔細觀察,能發覺御空也沒占到便宜,為了對付律冶魂而讓另一魔神有機可乘、殺招連連,御空又不能毫無顧忌的挨打,律冶魂只要一抓到機會便能打退御空搶回距離。

認真說起來,御空是三人中唯一被打中過身體的,若非占了地利,御空縱有神兵、聖衣也是必敗無疑,因此他更不敢讓律冶魂脫出,寧願挨一下也要纏住她。

打了三分鐘,御空也不再管那爛魔神,反正他沒神兵又不能出全力,以白銀聖衣擋他幾下也無大礙,一劍換他一刀一掌再將他劈出老遠,一點疼痛根本阻不住御空,日靈倒返一劍疾斬律冶魂。

律冶魂突然不再閃躲,彩絲旋曳迎上日靈絞盤劍身,一道紅芒剎那間由絲帶借由日靈傳向御空,御空心靈一悸,炫銀鬥氣驟然爆發護住全身。

這一剎那,劍與絲驟然靜止,御空感到四周激戰的人都消失不見,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漆黑幽深的情境當中,氣氛卻顯得極不平靜,御空才感到地域有異,身體就像是掉入泥沼之中,沉重的壓力彷彿要將自己禁錮,變化還不止於此,抬頭看去,律冶魂就出現在頭頂十丈處,彩絲僵直如刃,豎劈御空頭顱。

「意識空間。」心中已有準備的御空立刻明瞭,靈識驀然提升,在律冶魂匪夷所思的驚訝表情中,御空身上一輪銀暈倏現倏消,悄無聲息化去週身異力。

御空空無一物的手中再現日靈劍,當然,這是用靈識形成的,身上聖衣也沒該有的防護力,在意識空間,拼的就是靈識強度,衣物只是好看而已,若用出鬥氣更是浪費靈識的舉動。

雖然意識中的時間感跟外界相差甚大,但御空深知就算外界過上一秒,對自己都是一場災難,打定主意速戰速決,翻天而上劍起猶如蛟龍,匹練劍芒乍然將律冶魂的絲刃絞住,身轉如漩渦,在律冶魂不能置信的眼神下將絲刃粉碎,化成點點異光飄向御空,卻非是傷害,而是融入其身。

「你……你是什麼人?」見及此,律冶魂更是嚇的心膽俱裂、駭然失聲。

要知道,她的絲帶是靈識所化,被絞碎沒什麼,但破碎後回復靈識之光應該返回本體才是,只有靈識更強一籌的對手才能強搶對手靈識之光,造成強者愈強的狀態,以前這可是律冶魂的專利,今日竟是情勢舛逆,也難怪她驚慌了。

御空不懂這麼多,只是本能的將靈識運用到極限,並像在外界一樣想聚集能量,雖然無法作用到外界,卻是意外的吸收她粉碎的靈識。

看她不敢再賣弄風騷,御空心中更是得意,得勢不饒人,劍勢如狂風駭浪般席捲而上,調侃道:「我呀!就是專門治妳的剋星。」

「哼──誇口。」律冶魂揚眉嬌喝,雙手詭異的旋轉宛如幻化千百,招招直封劍鋒。

「喝──」御空一聲暴吼,劍勢再提,狂如電閃風雷鳴,浩瀚凌厲的力量硬是劈出點點星光,那是律冶魂受創的靈識之光。

律冶魂既已發覺自己不如御空,當然不會笨到再跟他糾纏,看似拚命卻已心存逃念,就在下一股劍濤湧至時,她突然傾全力出招,咬牙拼著損失一片靈光,身影反向竄出。

御空凝神看去,發覺她逃走的地方在黑暗中似有一圈陰影,心念一轉突有所悟:「出口?」這一想還得了,急得左手直向旁揮,亂罵道:「靠──妳在那裡做什麼?」

隨著他的吼叫,卻神奇的感到出口向左邊移動,御空福至心靈,又急道:「到我後面去,愈遠遠好。」

心思才起,那陰影便詭奇地消失無蹤,同時在御空背後不知多遠出現,樂的御空差點忘記危機仍未解除。

律冶魂一見出口移位,更是倉皇心亂、手足無措,自她練成靈識攻擊,憑她勝人一籌的靈識,已不知有多少功力與其相若,甚至更強一籌的高手亡其手中,豈會想到終日打雁、終被雁啄,遇上御空這個怪胎,連逃都逃不了。

就這麼一遲疑,御空已從後一劍刺來,劍身竟已長達十丈,簡直就跟山崩土石流差不了多少,速度更如電光石火一閃即至。

律冶魂不是不想躲,身心卻像是墜落無盡深淵,一股強烈到幾乎將其撕碎的殺氣籠罩上下四方,令她連移動都辦不到,眼睜睜看著巨劍臨身,她唯有再次以身相抗。

「不要──」意識空間只有律冶魂撕心裂肺般的慘叫,劍鋒已然無聲無息地刺穿律冶魂,萬道靈光迸閃四散。

律冶魂本也非如此不濟,可她深知在靈識戰中,除非對手不會運用靈識,否則靈識弱者根本沒有勝算,所以一覺失利便失鬥志只想逃走,靈識強度自然也隨之衰減,快速戰敗可說是她自己造成。

御空不敢怠慢,也是不放心它們留在意識中,猶如長鯨吸水般將靈光納入,身影一閃已出意識空間,經此一戰,他已發覺一點意識奧妙,只要敵人的靈識別比自己強大,那在自己意識空間,自己就是主宰。

雙方在意識中的戰鬥也算過了點時間,一回歸才發覺只是剎那,先前迸發的氣勁仍在擴散,另一個魔神也還沒回來,唯一有異的便是律冶魂,雙眼精光神采已然渙散,由一股迷惘所取代,但其身體本能卻仍頑強反抗,魔氣狂湧擊出。

御空發覺她的攻擊力弱了不少,鬥氣頓時盡數爆發震散魔氣,日靈神劍更是金芒四射硬將纏身絲帶撐開,神劍不待脫身,劍鋒銳氣加一把勁直衝律冶魂胸口。

「砰──」一聲爆響,律冶魂本能運用魔氣護體卻難抵巨力,胸前衣衫粉碎翻滾著飛出百丈,劇疼下她的目光又凝聚起來,她的靈識畢竟強大,就算大幅受損也不至於意識全失。

不過她已沒有回復的機會,就如同她以前趁敵人靈識受損時趕盡殺絕,御空絲毫不理側邊滿臉驚駭、急切搶攻的魔神,硬是運勁於肩連挨三擊,身形不偏忍痛緊追其後,日靈劍氣、銀芒劍氣盡數奔騰,磅礡澎湃的氣浪絲毫不減,御空已橫了心要一擊將她除去。

靈識受損的律冶魂魔氣難凝,區區三秒便已被打飛出數里,就離神魔禁地近了這麼一點,強大的引力竟是將受創的她定住,不──她還以著緩慢的速度退後,臉上的驚慌恐懼表露無遺。

御空敏銳的發覺這一情況,隨手幾道劍氣旋曳射出,又讓律冶魂陷入數十丈,被吸進去的速度更快了。

轉看另一糾纏不休的魔神卻已不敢再靠近,御空只有自己靠上去了,對方見狀不進反退,神情肅殺地連揮上千道刀氣。

「哼──」重重的一個鼻音充滿挑釁,魔神卻毫不戀戰地衝向魔皇,這才是聰明之舉,要打就打混戰,否則他根本勝不了御空。

御空追逐間,首先看向遠處的瘋魔,在魔將的包圍下仍是刀芒、魔氣飛竄,攻勢凌厲愈打愈強。

並非他真能一個打二十幾個,而是有十一個魔將在瘋魔外圍飛來飛去,魔氣衝擊卻只在外面掃過去,沒一個會落到瘋魔身上,直正攻擊瘋魔的本來是十三個,但一開始瘋魔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兩個直接分屍,就只剩十一個。

魔將的性情大略分成兩種,一種是力量至上,喜好是殺戮、血腥、侵略,有極強的統治慾,這種人最是附和魔皇,攻打人界也最積極。

另一種也是最注重力量,但卻是喜好自由、權力、享受,有了力量,很自然就能擁有領地,銀錫天縱平時也不管他們,只要別太亂來就行,將領地城市發展好,有了大量人力、物力就能逍遙自在的享受,他們很喜歡這種生活。

所以換成魔皇統治後他們很是感冒,以前有個城,有一堆子民,修練之餘便好好享樂或去找朋友切磋一番,可不愜意萬分,現在卻整天得聽從命令打這打那,他們不覺得打下人界有什麼用,就像以前到別人的城市,仍是沒人敢對其無禮,屬不屬於自己又有何關係,因此他們對魔皇的命令一直都是敷衍了事,心中也很無奈,可又不能反抗,當初銀錫天縱不知死活,後來與魔皇的勢力仍是相差極大,魔神數四比二十幾,怎麼打。

直到此刻,魔皇一方莫名其妙少了一半魔神,又有一堆高手來支援銀錫天縱,他們這次敷衍的更過份,光作勢卻毫無用處,瘋魔的瘋病還真好了不少,見他們沒威脅便也不去攻擊。

「真奇怪,這是什麼情況,呵──管他的,岳父沒事就好。」看到瘋魔應付的來,御空這才安心。

另外戰神那邊可是誇張,御空、瘋魔聯手還難以重創的魔皇,此時卻是與另一魔神合攻戰神,角色換了過來,戰神雖然難支,但仍是死死將魔皇牽制住,戰神凝力強力籠罩,誓不讓他脫出禁地,不過魔皇也無意脫出,反正雙方實力都有受制,照正常情況打下去,不用多久,戰神必敗無疑。

精靈神與小白、小黃可就是一場大亂戰,五(加小白分身)比六打得五光十色亂七八糟,不過精靈神一方仍未落下風,這六魔神只有一個功力可比影蹤,另五個都是中等以下的魔神。

小白大部分力氣都用來對付一魔神,寧願挨別人一下也要傷他,實力的差距讓牠短短時間已撕下對方一臂、半邊翅膀,那人就是差點害死御空的厲殺恭,但小白自己也第一次受到外傷,側腹多了一道尺長傷口,是被最厲害那個砍傷的。

「魔皇,我來報仇啦!」御空仰天長嘯,在那魔神加入魔皇後,他也衝進戰圈。

此時對方臉色都是萬分鐵青,誰也料不到律冶魂會輸,愈吸愈進去,可說是沒人能救她了。

因為聽到御空的吼叫,瘋魔那邊也出現變化,演戲般的十一魔將反是攻擊起另十一魔將,以完好之軀對上那幾乎個個帶傷的對手,還有瘋魔那無可匹敵的刀芒,對方立刻勢如山倒、慘叫連連。

他們也很討厭這些整天亂殺的傢伙,以前就結下不少仇隙,有機會除掉也好,省得以後又到自己的領地搞破壞。

御空主要目標仍是先前那魔神,打法比瘋魔還瘋根本就是不要命,對他的攻擊完全置之度外,嚇得他急忙閃躲不敢進攻,魔皇只好出手為其解危,不然再少一個,他自己的情境也將更加艱難。

御空對魔皇的攻擊可就不敢小覷,換自己步踏虛幻、急速退閃,唯有右臂晃動不休,劍氣呈現一整片的形態揮灑而出。

那魔神閃躲間只遭餘波衝擊也不由得氣血震盪,然而──他的注意力大都放在御空身上,一時也沒發覺背後一劍僅離他丈餘。

魔皇與另一魔神也同樣疏忽了,戰神本來在二人聯手下只能防守,誰能想到魔皇將矛頭轉向御空,他也將欲防守的飛劍轉向,眼見戰神手中雙劍封住一魔神那近丈長的巨型狼牙棒,同時間……

躲過御空劍芒的魔神驚駭低頭,胸口竟已透出一截劍身,再抬起頭難以名狀的看向戰神,他本是想與魔皇一起聯合才有勝算,不料一來就死,真是命運不可違呀!

除了戰神,三人都不由一愣,魔皇回過神來更是怒上心頭,明明已壓制住戰神,屬下卻又在眼前被他所殺,實在是一莫大羞辱,刀上氣焰猛然升騰。

還留著一口氣的魔神突然渾身腫脹,魔氣歛收入體。

有覺及此,正待出刀的魔皇憤然轉向,破口大罵:「混蛋。」

聲揚間,二魔神立往禁地反向衝去,另一魔神順利移位,魔皇卻是被戰神搶先一步擋住,御空還搞不清是怎麼回事,神劍穿胸的魔神魔氣驟然爆炸,媲美御空全力一擊的力量放射開來,雷霆萬鈞的魔氣撼天動地、掃蕩八方,這傢伙自知必死竟是搞起自爆,詭異的是他碎散的血肉也都被吸入禁地。

御空及時運勁護體,飛出百丈只覺氣血有些浮動,急看過去,魔皇、戰神都是側向飛出,頓覺一陣可惜:「怎麼沒把他轟往禁地?」

另一魔神避後又來,御空立馬迎上,劍、棒交接竟是擦出點點火花,他不禁瞪大了眼,不知對方兵器是何材質,不像神兵卻又能硬接日靈,頂多留下一絲無傷大雅的劃痕。

那魔神先天力勝萬鈞,雖然功力不如仍無懼御空劍威,狼牙巨棒虎虎生風,融合魔氣更有一番凜冽氣勢,速度亦未因其巨大而減緩,式式封住日靈。

御空身影虛化三方進擊,劍影如幻、點點似星,將其頭、肩、胸、腰、腿、脛都籠罩在金星劍光下。

「叮叮叮──」連番清響,在魔神猶如旋風的身影下,御空劍劍無功,深吸了口氣後翻三丈,大喝道:「接我『極道破』。」

御空渾身一陣銀色光流湧往日靈神劍,身劍化成一線衝向對手,魔神昂然不懼,揚起狼牙棒,寬厚的棒頭直撼劍鋒。

以他的功力自是奈何不了御空,日靈神劍直破魔氣刺入棒頭近寸,浩瀚無匹的氣勁直貫而入,可御空卻也感到自己像是刺上鋼鐵一般,萬鈞巨力震臂欲斷,腕、肘、肩的關節一陣衝擊喀喀乍響,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被反彈出去,五指幾乎連劍柄都抓之不住,內外功的逆差感觸令御空胸口一悶幾乎嘔血。

那魔神更慘,龐大的氣勁沿著棒體貫入手臂欲侵身體,只聞他一聲暴喝,狂運真氣硬將御空之力阻在臂內,然其手臂又豈能承受那份氣勁衝擊,猛的爆碎成血肉泥漿同樣被吸往禁地,他自己亦因氣勁飛出百丈,不過他也確實悍勇,不哼一聲以左手拍向右肩止住血流,反身又衝過去。

御空還以為他要搶攻,卻是見他飛向地面撈起狼牙棒,怨恨的瞥了御空一眼後轉身就逃。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11:48 PM
第九章 ∼魔皇自爆∼


御空怔愣一下,忙又看向戰神,那邊已變成戰神、銀錫天縱對上三魔神,老潛因傷勢加重,不得不下去休息。

這時候底下眾傷患也已能逃離,可見到御空戰勝律冶魂,一消一長情勢拉平,他們已改了初衷,反是虎視眈眈的看著魔皇,打定主意蓄勢以待,儘管只剩一擊之力也欲伺機將魔皇誅殺。

實際上,戰神對這一局面也覺匪夷所思,他本是認定律冶魂發覺御空的靈識強度後會立刻返回本體,然後御空在神魔禁地內多纏住一魔神也該能辦到,但神算不如天算,御空竟是大勝律冶魂,把她打往禁地倒著飛,魔將那邊的變故也是大益己方,因此令原本的救援變質,大家都拼上命了。

戰神主力仍放在魔皇身上,他清楚如今其餘魔神不是不想脫出神魔禁地,可是魔皇已被纏住,他們才會跟著留下,何況讓他們離開也沒關係,只要最強的魔皇一死,那魔界局勢便要重新翻盤了。

御空又舉起劍,這才發覺虎口竟已撕裂,心下罵道:「靠──這傢伙的力氣還真大。」

不過血已止住,他也不甚在意,手一揮,光芒流轉換上獨鐘弓,對準戰神那邊最弱的一名魔神,運勁十成,一箭獨鐘。

「小心。」魔皇有感轉視,御空箭未出手便已大聲提醒。

但若提醒有效,一箭獨鐘也不配叫一箭獨鐘了,那魔神發覺自己就是目標,神情遽變,傾盡全力的左右移動,可就是這種速度下,他清楚地看見一線流光從弓身射出,急切欲避,卻又偏偏像自己故意去迎接一般,在他恐懼萬分的神色下,眾人只見流光瞬間接駁起他的胸口與弓身。

「啊──」一聲蘊含惶恐、畏怯、不甘等種種情緒的慘嚎響徹神魔禁地,他胸口一陣光旋萬絲,猛然開出一個大洞,一箭斃命,屍體也是飛往禁地。

御空沒有半點延宕,獨鐘弓又換成日靈劍,人如電光石火一閃即逝,口中促狹地大叫:「魔皇,我又來了。」

看到御空過去劍氣如雨搶攻魔皇,遭火神纏住的步天涯魔氣急凝已有了決定,虛攻幾招便全力向外衝去。

以其極速欲逃,縱使身處火神凝力之中,火神亦難以企及,但結界可也不是布好看的,就在他一招打在結界上衝出時,整個結界能量竟是猛然收縮射向其背,速度之快連步天涯都避不及。

步天涯早已料到此一情形,也沒想要避,硬是運勁挨了一擊再借力而遁,火神無意追殺,馬上轉至精靈神那邊。

加入一大高手,小白攻勢又更顯凌厲,轉眼就一爪將重傷的厲殺恭頭顱撕爛,屍體也被吸往禁地,可惜御空沒看見。

魔皇臉上青筋暴凸,怒氣已達極限,再下去就要爆血管了,他實在想不透,律冶魂怎麼會敗給御空,可已沒時間多想,一個失神,戰神的飛劍便從後腰削過去,噴灑出一片腥血,再下去絕無倖理。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大勢將去,怒氣填胸地瞪向銀錫天縱,若不是他跑來神魔禁地,自己也不會淪落至此地步,搞得連逃走都辦不到。

「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再活。」

魔皇在神魔禁地內遭到圍攻,難以分力穩定身形,不由自主的被吸進去,殺意、狂性一發,竟是一手抓向戰神攻來的飛劍,不理手破血流,全力一刀掃向銀錫天縱,將他擊往禁地內,接著又是連刀狂殺,只憑從銀錫天縱反擊時的衝力來讓自己不被吸入,不過銀錫天縱受此強力打擊,一下就深入了里許,當然,魔皇也是一樣。

這一來魔皇幾乎等同恢復力量,戰神因能量受到侵蝕,四劍齊上竟只是與其打成平手,再進個一里,戰神恐怕就非其敵手了,而且戰神若硬要將他轟進去,他又會與銀錫天縱對轟,最終他們二人只會一起被吸進去。

眼見銀錫天縱一出來就又被魔皇打得更深一些,御空瞧得是心驚膽顫,忙叫道:「哥哥,我來對付他。」

戰神聞言便是連劍劈向魔皇,本身立刻飛出接下影蹤,這一交接不免出現一點間隔,魔皇心中大喜,抓住時機反手一刀劈向銀錫天縱,魔氣狂提,欲以最快速度離開。

銀錫天縱也是久經戰場之輩,一眼就看出魔皇意圖,雖然他不見得真能逃走,可銀錫天縱卻不願賭一回,長槍化成兩段,交叉迎上刀身,就在氣勁相觸的一瞬,立刻爆發全力衝上去,硬是令雙方兵器交接。

只見他雙槍一攏,竟是以槍夾住刀,整個身體急速旋轉起來,帶動魔皇也跟著旋轉,本來魔皇只要捨棄闇電刀便能借勁彈出,可他縱橫天下數千年,何曾讓刀離過手,更別說放棄它,魔皇下意識地強勢逆轉,硬是遏止銀錫天縱的力量。

銀錫天縱本就有傷在身,加上硬拚幾擊,最後更是豁盡全力顧不得穩定傷勢,攻招一止就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臉上閃過一層紫青又轉為漆黑,最終定在蒼白晦暗,顯然是傷上加傷。

經此一阻御空也已趕到,見到未來岳父吐血,登時氣沖九霄殺意騰,銀芒大放幾是掩去身形,日靈劍神光盡歛藏於其中,它才是真正殺招。

魔皇眼透精光,彷彿洞悉銀芒中的一切,揚手射出一束兩指寬的魔氣,「嗤──」一聲短促異響,魔氣束竟是不偏不倚的正中日靈劍尖,接著又像被劍切開一般,變成兩道刺向御空胸口。

御空衝力受阻一頓,右劍左掌分道擊散魔氣,此招威力不強,可待他欲再出招,魔皇卻已連人帶刀向前壓去,銀錫天縱勉強夾住刀身,無力再抗其衝力,跟著快速向神魔禁地墜入。

御空被這一變化嚇的半死,心知魔皇是要拖銀錫天縱陪葬,自己又不能運勁出招,否則只是加快其速,念頭一動,御空渾身銀流乍現,天光一閃直接衝出四里反超過二人。

魔皇仍不放棄一絲半點的機會,刀身一震抖開雙槍,衝勢半途抑止,轉身欲退,此時又換銀錫天縱要拚命,雙槍一勾,詭異的攔在魔皇大腿前,槍化萬千如流光瞬息,魔皇下刀格擋爆出連響,受其衝擊力及禁地吸力,身形不由得快速飛退。

銀錫天縱也不好受,這一番攻擊已是豁盡殘力,攻擊時不但沒能借衝力向外飛,反而愈打愈裡面,力竭後更是沒能再抵抗吸力,身不由己跟著一起飛向禁地,一下就追上魔皇。

所幸御空還來得及救援,在危急時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可向後一看,竟還有拖油瓶,魔皇一手抓著銀錫天縱的腳脛。

「靠──你給我放手。」御空見狀不由怒罵,日靈神劍連劈而出。

魔皇也非易與之輩,闇電刀揮舞如盾擋的密不透風,砰砰作響反是銀錫天縱倒楣,傷重之軀再受衝擊,再打就要掛了,感覺敏銳的御空不得不停下攻擊。

三人這時也發覺到已經很難前進了,一秒還前進不到半丈,其實這是魔皇的吸力也落在御空身上,若他願意出力,要出去仍是沒問題。

御空無奈地想先出去再言其他,沒注意魔皇臉上浮起一抹兇殘決絕的冷笑,不過銀錫天縱看到了,而且感覺到他體內魔氣凝歛、身軀腫脹,銀錫天縱立知其意,他要與二人同歸於盡。

銀錫天縱軟弱的左臂突地一動,沒有半絲猶豫,槍尖就像風一般的飄過小腿,剛毅的臉龐閃過一絲焦急,看向御空的眼中還有寸寸悲哀心痛,他不怕死,只是不願御空陪葬,可現在他連說話的時間也沒有。

魔皇尚沒來得及反應,手中就只剩下一截斷足,更因他只將力量用於手上,雙方身體瞬間就分開了數丈。

突來變故,御空猛的一看,差點就被魔皇的模樣嚇暈,那中下等魔神重創後自爆都可比自己一擊,魔皇自爆的威力他哪接得起,更別說已無力自保的銀錫天縱了。

沒有多餘的動作,御空瞬間將銀錫天縱拉至胸前,整個人前竄時亦捲縮起來,背上披風化絲成團蓋住腦勺,日靈神劍劍芒大漲,竟是化成一巨大虛影罩定全身。

御空的反應不可謂快極,可魔皇自爆的速度亦是快絕,五分之一秒間雙方僅分開十丈,「砰──」一聲撼天動地的巨響直貫心靈,氣吞山河的黑潮瞬間淹沒御空,粉碎了金芒劍影。

一波波的撼盪巨力激衝背脊,雖有日靈劍氣、白銀聖衣分擔抵禦,御空仍是感到脊骨差點斷裂,猶如驚濤駭浪亦似漫天風雪,陣陣痛楚、縷縷寒意,無可抵禦的魔氣直侵入體、絞動內腑。

一點銀光在黑潮中飄盪,轉眼間飛出里許。

御空臉上一片潮紅,血氣反衝噴出一片片參雜黑氣的血沫,心中慘嚎:「天啊──這是什麼威力,變態。」可又有另一想法:「大地之神那王八蛋是怎麼搞的,自爆居然只殺了兩個魔神,他白癡呀!」

受魔氣衝擊而渾身巨痛的御空一不小心便使銀錫天縱從他胸前甩了出去,雖然氣勁威力已弱,可銀錫天縱在空中翻了幾圈後卻又向禁地內飛去,沒辦法,用盡力量護體的他已沒力量去飛了。

御空自知不逼出體內魔氣便難控身軀,真氣凝聚氣海,內息一轉衝向全身筋脈,猶如怒江逐浪般排除魔氣,只見他身軀忽地緊繃僵硬,頃刻間銀光竄流,肌肉一陣扭曲後仰首噴出一大片隱含魔氣的血霧。

這一耽擱銀錫天縱已飛出老遠,御空急得目眥欲裂,忙追去再次將他擋在胸口,可強大力量從他身上傳來,竟推的御空也逐向後退,而他自己卻已昏迷,倒是舒服,呃──雖然看他扭曲的表情一點也不像舒服。

感到魔皇自爆,戰神不由大驚失色,攻勢一緩給了影蹤空檔,影蹤不敢再攻,抓準良機化成一道黑影急竄而去,戰神心繫御空,連看都沒再看他一眼。

精靈神在火神加入後亦無懸念,厲殺恭和另一魔神已亡,但攻勢亦為魔皇的自爆而斷,一魔神竟以比影蹤還快的速度脫出。

這傢伙實力雖不比影蹤差,卻有一魔神中沒人有的特點,膽子超級小,其實在御空打敗律冶魂後就想逃了,只是苦於沒機會又怕魔皇怪罪,此刻把握的比影蹤還好,一溜煙地就不見,另三個也不敢怠慢,趁機死命的逃。

小白頓了一下,好似知道御空的慘況,馬上就衝了出去,小黃緊追其後,只是能量剩一半的牠慢上許多,但至少比小白的分身好,因為它們都被打散了。

瘋魔也已滅掉魔將過來,橫衝直撞就要去找女婿。

戰神忙將他攔住道:「別衝動,小弟不會有事的,你過去也是於事無補,若回不來,小鈴一定會傷心的。」

瘋魔一聽就冷靜下來,他的性子大家都瞭解,只要提起風鈴就凡事好商量。

也好在小白、小黃來的快,如今已落在地面,正雙雙抵著御空的背,剛好止住退勢,讓御空有餘力來給銀錫天縱止血、餵藥,當然,他自己也得服藥。

戰神他們看到御空時便是這一情形,亦想去助他一臂之力,可到離他百丈時能量已所剩無幾,再下去連靈識都得受損,根本幫不到御空,大家只好就這麼等下去,魔族諸人亦懷著憂心退出去先行療傷,十一個棄暗投明的魔將戰戰兢兢地過去,看到三魔神並無怪罪才真正鬆了口氣。

三小時後銀錫天縱總算醒了過來,只覺身體受到巨大無比的吸力擠向御空,五臟六腑亦有嚴重壓迫的感受。

他轉頭打量一下,見到御空臉色蒼白,嘴角還有乾涸的血漬,心知他也受傷不輕,如今又不能靜下來療傷,深覺是自己害了他,虛弱的嘆了口氣道:「御空,不用管我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御空此刻也不太好受,已開始感覺到神魔禁地的詭異,似乎有一種沉甸甸的東西壓在胸口,可到底是什麼感覺又難以言喻,小黃的能量不增反減,這還是牠夠強大,要是其他靈物可能就直接玩完。

雖是情況有異,御空仍是很有信心道:「大叔,別開玩笑了,好不容易救下你,再把你丟下,我還不被月楓打死,而且等我真氣再恢復一些或你也恢復一些,那不就能出去了?放心啦,我的身體可強悍的很,現在也能照樣療傷的。」

「御空,大恩不言謝……」銀錫天縱既感激又感動道。

御空才不讓他說,笑著插口道:「什麼恩不恩,誰叫你是月楓的父親,也是我未來岳父……咦──我好像還沒提親耶,呵呵──叔叔,我現在正式向你提親,把月楓嫁給我吧!」

真是夠了,都還沒脫離險境就來提親,銀錫天縱也不知是該哭該笑,但先前早已聽妻子說過御空與月楓的關係,這麼一個厲害的女婿更是打燈籠也找不到,他豈有反對之理:「好──好──楓兒能找到一個好歸宿,我也能放心,以後就請你好好照顧楓兒了。」

御空聞言卻是蹙額鎖眉,令銀錫天縱怔然思索自己說錯什麼,然後就聽御空嘟囔道:「又不是死定了,怎麼好像在留遺言呀!」這番話真搞得銀錫天縱差點又要吐血。

又過了兩個小時,小黃能量銳減,不得不回到御空體內,還好御空和小白的傷勢、力量也在恢復,仍是保持個不上不下,銀錫天縱則受巨大引力影響,殘餘魔氣幾連護體都辦不到,還是靠御空分出功力才勉強護住他的身體。

這麼一待就是十幾個小時過去,御空也終於有能力一步步走出去,喔──還有小白在後面頂著,無奈呀!扛著強大的推力療傷實在太慢太痛苦了,到現在御空的臉色仍不太自然,一看便知負傷未癒。

「哇──終於活過來了。」好不容易才將銀錫天縱交給戰神,御空直接就跳起來振臂歡呼,在那邊撐了一天,實在難受。

戰神接過人後便飛出神魔禁地的引力範圍,他知道引力對傷重的銀錫天縱也是一股負擔。

東狂獅他們調息一天已是精神許多,一迎來銀錫天縱便立刻將人接過,搞得像接力賽跑似的,三人各分出一股魔氣緩緩注入他體內,原本傷最輕的他如今反變得都快掛掉,委實令人心憂。

眾魔將也都趕忙拿出各自的靈丹妙藥由三魔神來挑選使用,在戰後又有好些魔將趕來,已經多達三十人,魔皇既亡,他們自然服從強勢的一方。

銀錫天縱身上一鬆,隨之魔氣的補充更令他通體舒暢,在經過近一天神經緊繃的全力求生後,無論精神或身體都已支持不住,很乾脆的頭一垂……閉目熟睡。

他的反應雖是引人驚心,不過諸人都能感覺到他已無性命之憂,只是傷勢頗重,但東狂獅三人也傷得不輕,亦是無能為力,御空、戰神他們又因力量性質差距過大,要運功幫他也無甚大用。

御空不管旁邊有多少人,很失體面的就直接趴在地上,無賴地叫道:「真是累死了,嗚──我好想我老婆,我要按摩……」

眾人見狀不禁呆滯,張嘴結舌雙目發直,甚至有人還揉了揉眼睛,這傢伙真是撂倒律冶魂的絕世強者嗎?簡直像個街頭無賴。

戰神搖頭苦笑,連話都不跟他講(大概是怕開口會沒面子吧),一道力量就由地面將他彈起來,揮掌在他身上拍了兩下。

「哇──」御空不由得吐出一口瘀血,嘴噘得半天高道:「哥哥,我是傷患耶,你太粗魯了啦!」

精靈神婀娜移位,一拳從他頭上敲下去,沒好氣的教訓道:「你還知道受傷呀!別以為自己體魄強悍就能放任傷勢不管,要是留下隱患怎麼辦,還不給我乖乖調息。」

「是。」御空尷尬地搔搔腦袋,像個挨罵的小孩趕忙坐下,肅容挺身,正經八百的模樣卻又讓人怎麼看怎麼不習慣。

「呵呵──活該,看你還頑皮。」瘋魔幸禍樂災的呵呵笑道,又令一堆人目凸欲出,他對御空時與對他人的態度差太多了。

御空看看瘋魔又看看銀錫天縱道:「岳父,叔叔傷得太重了,你幫他一下吧!」

瘋魔不屑的瞥了銀錫天縱一眼道:「我為什麼要幫他?」

御空靈機一動,當即漫天牽扯道:「因為他是你乾女兒月楓的爸爸呀!他受重傷,那月楓就會難過,那身為她好姊妹的風鈴也會不高興,你說怎麼可以讓風鈴不高興嘛!對不對?」

「對。」瘋魔點頭不迭。

看他好像直接蹲下,卻已至銀錫天縱身旁將其扶起,一股黑氣頓時罩住二人,餘人連反應都來不及,只能緊張兮兮的看著,誰叫他是史上最出名的瘋子,大家能放心才怪。

御空倒是放心的很,馬上也跟著調息起來,大家一看真不知是要謝他還是怪他。

幾個小時過後,御空已恢復個八成,事實也證明大家都是瞎操心了。

瘋魔的魔氣散去,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道:「沒辦法了,他傷勢太重,剩下的要靠他自己。」

「喔──還很嚴重嗎?」

東狂獅略一檢查道:「不,大哥已好了許多,剩下的暗傷只能休眠療傷了。」

「還是得休眠呀!」

「其實我們幾個也都得找時間休眠一陣才行,因為魔族人受傷太重就會留下暗傷,對身體及功力都會大有影響,不休眠不行,只是現在我們好不容易大勝一場,卻又沒餘力乘勝追擊,實在太可惜了。」

「也是,逃走的那幾個好像都不弱,尤其還有步天涯那傢伙,唉──」

戰神朗笑道:「這倒不用太過介懷,只剩下七個又失去魔皇,量他們也玩不出多少花樣。」

火神亦嬌笑道:「嗯──能在人數上占優勢,我們還是第一次呢!」

正當眾人談論間,御空突然收到小風、小水的心訊:「老大,你們怎樣了,她們一會叫爸爸一會要老公,我們都快受不了了啦!」

原來是諸女等太久,她們兩個只好自己到魔界問一下,這些小傢伙最愛吵卻又怕人吵,也真怪。

「這個……」御空想了一下道:「都還活著就是了,我們休息幾天就會回去,叫她們不用擔心。」

「嗯──那快點回來喔,她們沒看到人哪放心得下……」兩小又嘀咕了一堆才又回去。

東狂獅這邊商量一番,便決定要先去將魔界穩定下來,兵權不能繼續落在步天涯等人手中。

御空直到此時抱起變小的小白,才發覺牠腹部多了條粗糙傷痕,雖然牠傷口早已結痂,御空仍是大為關切道:「小白怎麼受傷了,還痛不痛?」

「嗷吼──吼……」小白卻是得意洋洋的揮著爪子吼吼叫叫,看也知道沒事,可愛又張揚的模樣更令眾人為之莞爾。

「小白說牠也給了對方一爪子,還有厲殺恭也是牠殺掉的。」精靈神笑著道,神存世界已數萬年,區區獸語豈會聽不懂。

「呵呵──小白果然是最厲害的。」御空開心的誇讚,小白更是興奮的跳到他肩上昂首挺胸吼吼叫叫。


眾人來到魔界原本的皇宮,魔神雖都功力受損,但有御空他們的相助,亦是受傷的步天涯等人哪敢隨便出現,很容易就收回部分兵權,魔族的情況就是如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更何況魔族人在銀錫天縱的統治下已過了三千年,也更習慣這種生活方式。

銀錫天縱醒來後也不急於休眠療養,總得把事情處理好才行,他的腳亦不成問題,反正本來就是飛來飛去的,他注重的也非腿功,將來在實力方面不會有啥影響。

三天後一件令人意料不到的事發生了,敵方傷勢最輕的步天涯傷復而出,卻非再挑起爭端,而是宣布歸順銀錫天縱,這傢伙可聰明的很,清楚自己雖有超絕的速度,但失去龐大的勢力,如今實力最強的他反將成為眾矢之的,若被人圍剿,他再厲害也逃不掉呀!

隱居過起淡泊的生活或是去殺敵報復再被人追殺,這都不是他想要的,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靜思了三天,終於決定投降。

以他強悍的實力,銀錫天縱也不想有此一敵人,沒啥猶豫便決定受降,不過他知道管不動步天涯,所以也不要求太多,只是叮嚀他不得濫殺。

步天涯對他雖然不服氣,但也沒有反彈,冷冷地道:「我既然選擇歸順於你,自然會遵循規矩辦事,若沒事我要走了。」

御空在一邊撇著嘴道:「真臭屁,有本事我們再打一場。」見步天涯冷眼瞪來,又板起臉甩頭道:「哼──我若打不贏就叫哥哥跟你打。」

步天涯已知他哥哥是誰,悶不吭聲地扭頭就走,他是不怕御空這手下敗將,可也自知殺不了他,更何況這傢伙還理直氣壯的說打不贏就要搬家長來,他才沒傻到跟御空起衝突咧!

因為步天涯的歸降,銀錫天縱最憂心的一件事也終於放下,魔界的事也大概告一段落,其他事交給兄弟去辦就行,可以和御空一起去人界和家人會面了。

不過令人驚喜的還在後面,其他幾名魔神傷勢回復後得知步天涯已降,他們亦不願再多做無謂的抗爭,畢竟銀錫天縱已拉攏瘋魔又與神聯合,這份實力遠在他們之上,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能修練到魔神境界的人絕不會白癡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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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5 11:50 PM
第十章 ∼流氓聖皇∼


「爸爸……你的腳……嗚──嗚──」在平合城裡,月楓發覺父親的腳斷一截,情不自禁地淚灑如珠。

她的母親倚在丈夫懷裡強忍著淚,至少,人還活著就好。

在一番溫暖的團聚,享受過甜蜜時光後,一大堆人便前往塞唯國監督。魔族已在魔將的指揮下一批批回轉魔界,至於塞唯國的城池嘛……呵呵──在御空命人宣布已將魔族侵略一派瓦解後,各國馬上就派人過來探勘,發覺魔族人已在撤退,各國對塞唯國原本的領土自然都是野心勃勃、萬分覬覦,當然,這裡面也是少不了一些投機份子。

御空更是直接劃下地域,將兩座大城間超過四百萬平方里的範圍歸入掌握,然後又告訴鶴靂,用那些土地跟他換平合國的領土,換來換去都不是他自己的,真令人好氣又好笑。

雖然各大帝國都想分一杯羹,不過在魔族尚未全數退走前,他們仍是不敢輕舉妄動,只有塞唯國名正言順的收回部分土地,包括他們自己的皇城,可是另外超過千萬平方里的土地卻毅然放棄,那都是受戰火破壞最嚴重的地區,人民的傷亡亦是極為嚴重。

塞唯國皇帝的頭腦倒是很清醒,明白自己國力大損,不說自己有沒有能力再行建設,同樣得防範那些虎視眈眈的野心家,與其到時戰火再起,不如自己先讓出部分領地,別人總不好現成的不要而去打硬仗。

這一來與其相連的炎國與萬流國都占了大便宜,尤其是炎國更簡單,直接從吉阜城延伸下去就行。

可在這段期間,大陸上卻有一則謠言傳出,指御空與魔族勾結,一切就是為了挑起大陸戰亂,乘機建立起平合國,然後再令魔族退走,促使各國慾令智昏瓜分塞唯領土,挑起各國衝突,等到各國元氣大傷,他將會再率領魔族攻下整個大陸。

當謠言被閔今輿收到之時,御空正回到天靈谷去找師父,雷飛勝則是在谷外的小湖邊愜意地曬太陽,這個湖還是族人引溪水匯流而成的呢!

御空跑過去叫道:「師父走啦,我準備在平合城辦個大婚禮,你可不能缺席。」

雷飛勝蹦地跳起,大樂笑道:「這好,我以前老得搞神秘,還真沒參加過婚禮咧!」

「對了,你那些鐵哥們呢?」御空是問百里明那些人。

雷飛勝撇撇嘴道:「他們呀!一回來就叫嚷無聊,又都跑出去玩了。」

「那算了,去平合城再叫帥帥通知,我們走吧!」

御空到了谷內再與族人聊聊,吩咐說三級戰士以上的人只要有戰將級高手陪同都可以出去歷練,然後又要不適合練功的人學習經商什麼的,只要有能力後就和武藝有成的族人一起到外發展,相互配合、安全第一。

誰也料不到,他這一次回來隨便吩咐的話竟成了天靈族的傳統,所有族人都得在這兒學習,經過幾次歷練方能出外闖蕩,終令天靈族成為名副其實的高手雲集,不但有眾多武技高手,還有許多經商高手。


「什麼?」回轉平合突聞謠言蜚語,御空兩眼不禁怒火狂燃,轉念一想道:「七性劍宗,王八蛋,居然想陰我。」

閔今輿搖頭道:「還不確定是他們……」

「哼──就他們與我苦大仇深,除了他們還有誰?」

「雖有可能,但還是得詳加調查一番才好,否則讓真兇逍遙法外,我想你也絕對不肯吧!」

「嗯──也對,走,我非要揪出幕後指使者不可。」

御空帶著人一股腦兒全到了塞唯國,據說謠言最先就是從這附近傳出的。

經過近十天的暗中調查,人們已將此事傳得沸沸揚揚,炎國那些大臣收到情報,也開始在嚷嚷一些有的沒的,再繼續下去恐怕後果難料。

不過調查也有了結果,首先七性劍宗就遭到排除,因為他們只有少數弟子在談此事,甚至長輩知道後還會禁止討論,這一點連御空都覺得奇怪。

最後還是閔今輿這情報頭子厲害,每每有一地在謠傳,他就先行趕到附近城鎮,發覺謠言看似幅射般散布,實際上卻是有人早就等著,時機一到便至酒樓飯館散謠,監視幾天後幾乎可以確定,幕後黑手很可能就是萬流國高層。

「豈有此理,又是萬流國,這個混蛋國就專搞陰謀,嘿嘿──真是不揍不行呀!」御空說著反笑了起來。

其實萬流國本來針對炎國的侵略布置就很完善,可都是被御空所破壞,後來又抓人家公爵又打人家特使,他們不恨才怪。

可愛握著粉拳笑道:「人家早說要教訓他們了嘛!為了萬宸逸那傢伙,他們老是放話亂攪和,哼──」

「沒錯,我們一定要拆了他的破爛皇宮。」帥帥唯恐天下不亂道。

沒有疑問的,一行人又飛到了萬流國皇城,但他們並未立刻殺進皇宮,而是略加化裝後住下來,也沒人出去調查,只是在防守森嚴的皇宮卻無人發覺多了一白一粉紅的小小貓如風般飄渺來去,在各重臣的附近也有一個個小光點隨前跟後。

三天後,這件事可大條了,粉粉高興的報告道:「老大,就是那個皇帝下令散布謠言的,他昨天還一直罵七性劍宗懦弱沒種,因為七性劍宗派人去跟他說老大卑鄙無恥、做事不擇手段……」

看到御空瞪大了眼,粉粉歡容頓變,委屈地道:「這是他們說的。」

眼見旁邊諸女捂嘴偷笑,御空不禁鼓起臉,無奈道:「我知道,妳再繼續說。」

「總之就是說老大太厲害,事情若被老大知道,那他們就完蛋了,可是那皇帝笨蛋沒聽,還說要老大成為大陸公敵。」

「很好,大家出發。」

御空冷然一笑,除了閔今輿夫婦不願過多露面,大家都出去了。


「刺客,有刺客。」

御空這一行人根本沒有隱匿身形,而是光明正大的飛進皇宮內院,小白鼻子輕輕抖了兩下,彷彿已聞出皇帝的味道帶頭衝出,見及此,禁衛軍哪還能安然靜默。

聞及外頭叫嚷,身處三樓書房的皇帝皺起眉來,不等他叫人去問,屋頂竟是突然破開,一群人直接從上落下。

不等他開口,來人便嘲諷地道:「亂散布謠言可是很不好的喔,給你個機會,立刻作出彌補。」

「你是誰,竟敢入侵皇宮還胡說八道,來人呀……」

「欠揍。」

「啊──」

御空一掌輕揮,皇帝就感到一股勁風襲身,本身也有頂級戰士實力的他連緩一下也辦不到,慘叫著飛出去,虧是房間大,沒讓他撞上牆壁,一旁的侍從更慘,還搞不清楚是啥事就昏過去。

「哈哈──都給我滾下去。」門外禁衛才想衝進來,帥帥已在門口,雙掌翻飛發出一層層金色氣浪。

可愛走出去對著廊道,纖手翩翩翻舞,看似美麗卻殺傷力非凡,無人再能寸進,但皇宮也非無能人,一名戰皇飛速趕至,口中大喝威脅,可惜卻碰上硬果子,沒過三招,話說一半就被轟入禁衛群中。

皇帝強忍身上痛楚,仔細一看來人,這些人的特徵實在太明顯了,只要聽說過他們大概都認得出來,他心臟不禁猛的一顫,色厲內荏道:「天閃御空是你們,你等竟敢偷襲朕,難道真要挑起二國戰爭?」

御空一臉無辜道:「誰跟你戰爭,我是來問你,謠言的事要怎麼處理?」又小聲嘀咕道:「哼──戰爭前就先宰了你,看誰來跟我戰爭。」

皇帝臉色微變,演技也是高明,一副茫然道:「什麼謠言?你到底想做什麼?」

一聞否認之言,心羽笑笑無語轉身出去,「紫虹神霞」上手華光四射,道道紫氣如霞光灑落,看準外廳的精雕石柱,「轟隆隆──」兩根頂樑柱立刻斷倒,帥帥、可愛同時加力,金華爆射又是連番巨響,外頭頓時牆倒頂塌幾成廢墟。

「你……」不知是氣或是怕,皇帝不禁渾身顫抖,橫眉怒目地手指御空。

「喂──我們在你宮中和幾個大臣身邊等了三天,你做的好事我們清清楚楚,別想耍賴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

這次笑英也學嫂嫂走出去,看塵沙瀰漫、喊殺不斷,他連「噬血刀」都不用,跑到帥帥旁跟著大展拳腳,打個不亦樂乎。

「爸爸,我們也出去打。」風鈴拉著瘋魔道。

「小鈴想打呀?那還不簡單,看爸爸打。」瘋魔不知輕重,言畢便是一掌擊破房牆,氣勢恢宏奔湧百丈,幸好是在三樓,百丈距離倒沒打到太多人,只是很巧的把一棟五層樓塔攔腰轟斷。

風鈴心肝「撲通──」一下,忙加以制止,要他用跟帥帥一樣的力量就好,可那一招已把眾禁衛嚇得半死,魔氣如黑蛟龍,看上去好似連空氣都為之扭曲,百丈距離竟還輕易轟垮石樓,簡直是匪夷所思。

「你……」皇帝心膽驚駭欲裂,臉色刷地血色盡褪無比蒼白,渾身顫慄著半天才吐出一字。

小白突地向他旁邊衝去,撞出兩個大洞後又傳來幾聲慘叫,原來是有人爬到後面想從窗戶救人,粉粉側首一想,自以為聰明的把另兩面牆也打個洞,這樣就四方空空、一覽無遺了。

「如何,想起是什麼謠言了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

又是你字才出口,精靈們就飛了出去,在禁衛軍的叫喊中,「轟──轟──」又接連傳來樓宇崩塌的撞擊聲音,萬流國軍隊素質倒是不差,外頭禁衛軍一下子就超過萬人。

可惜,能殺到三樓的卻是有限,他們又怕被轟破大半的宮殿會垮,皇帝就在房內,連弓箭也不敢亂射,憑他們的實力根本就是上來討打。

「你有什麼證據,你……」

御空冷笑打斷皇帝的話道:「嘿──我已經確定是你幹的好事,還需要什麼證據?別把我當成『無雙刀宗』的義理持宗,或是七性劍宗的偽君子,要嘛你承認並解決;要嘛我滅了你,你可以看看我能不能拆掉你的皇城。」

外頭氣爆聲、慘叫聲、怒罵聲不絕於耳,旁邊的牆壁都已破損,皇帝隨便一看就能看到一棟棟的宮殿倒塌,石木砸起漫天塵埃,他想再硬撐,想要反抗,可心靈卻是那麼的無力。

御空又進一步一掌劈下,輕易將他一隻大腿骨打斷,甩手道:「現在你還有機會治好腿,下一掌我就讓它灰飛煙滅,你可以試試。媽的,我以前就常讓人叫成流氓,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就是沒道理講、拳頭大的說話,你萬流國就算士兵千萬又能奈我何,這就表示你只有聽我說話的份。」

威脅完,他又振聲道:「萬流國士兵聽著,全都放下兵器退開百丈,否則你們皇帝小兒立刻沒命。」

禁衛軍聞聲都定下動作,是呀!皇帝都落入敵手,他們還打個屁,只能投鼠忌器了,再說,若非職責在身,也真是沒人想打,瘋魔那一掌幾乎把他們的膽嚇破了。

在御空連番打擊下,皇帝終於明白七性劍宗為何不願打擊這個敵人,他根本無法以常理忖度,而且實力更是強得誇張,這麼一下子,那邊又塌好幾棟樓宇,其中還包括了朝堂大殿,他第一次發覺禁衛軍跟廢物沒有兩樣。

因為腿疼,因為心顫,皇帝冷汗直冒、哆嗦地道:「你……你要朕怎麼解決?」

「簡單,立刻下令不得再散布謠言,不管是誰再談,我就再來找你一次。」

皇帝的汗水已浸濕了帝袍,謠言都已傳開,他想制止,要花費的金錢、人力絕對是在散布的數倍之上呀!

御空接著笑道:「然後這次事件對我已造成損害,你該賠償。」

看到雄偉的皇宮已成廢墟,皇帝不由得惶惶無措,下意識道:「怎麼賠償?」

其實沒那麼慘,雖然入目皆塵囂,但只是近處而已,幾十座樓宇在擁有上千樓宇的皇宮實不足為道,雖然被轟掉的都是雄偉壯觀的主要大殿。

「廢話,賠錢咩,十萬寶石幣,呃──不對,要二十萬。」御空想了一下就直接動手在桌上找出紙筆,立下賠償條款,強迫皇帝壓印簽字,然後再問他國庫在哪兒。

堂堂一國之皇至此終於忍不住痛哭失聲。

事後御空又補充道:「對了,叫那萬宸逸的老子拿四萬寶石幣來換回兒子,本來是兩萬,但加上利息又是我親來通知,所以多加一點點,記得呀!不來贖我就再來找你算帳。」

此刻,皇帝臉上落淚,心下卻是狂罵,血管都快氣爆了,兩萬寶石幣叫一點點?而且要人家贖兒子關他皇帝屁事呀!

一群跟強盜沒兩樣的求償者浩浩蕩蕩的衝向國庫,衛兵職責在身自是不願開門,結果不用說,御空直接破門而入扛走兩大箱寶石幣,雖然沒有數,不過只會多不會少啦!

眾人回途接了閔今輿夫婦,大家開開心心的辦婚禮,人家送了這份大禮,就權當婚禮花銷了,天啊──哪一家婚禮會用上二十萬寶石幣?

在這事件後,謠傳亦在萬流國努力下快速平息,可也讓天下都知道誰是始作俑者,令萬流國成了天下人抨擊的目標,同樣的,御空的霸道又進一步深入人心,而且功力超高、勢力超強,真正成為無人敢惹的超級流氓。


一個月後,整個平合國皆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中央廣場附近擺滿了流水席,正是要舉辦一個超級盛大的婚禮,本來是不該這麼急的,但身懷傷勢的銀錫天縱心知自己一休眠必定數年,所以硬要撐著身體參加女兒婚禮,御空諸人剛從萬流國回來時他的傷勢還發作了一次。

御空一看不行,反正又不是沒錢,立刻花大錢加快張羅速度,終於在一個月後準備完畢,四女穿起漂亮大方的禮服,美艷不可方物、嫵媚誘人心醉,還好新娘不止她們,連丁天陽、寒飛霜這一對都被御空硬拉來湊熱鬧,更別說是別人了。

管他老少新舊各族齊聚,認真算起來,新婚夫妻反是較少,武斷憂、柳曉靳就是其中一對,柳曉靳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幾十年,在婚禮前好幾天都興奮的睡不著,讓人好一陣笑話。

另外還有一個,就是御空的「曾孫子」倪伸鏈,厲害的是他還一次娶兩個,一個是爺爺為他定下的,一個是「千水宗」的女弟子,在刃山城表演了一次英雄救美,兩個人就漸漸好上了。

當然,婚禮可少不了唯一一對「聖神配」,就是小白與粉粉啦,粉粉身上也披了件彩紗,真是漂亮可愛極了。

作為此一婚禮的產生者「月楓」,三女很貼心的將第一個位子讓給她,月楓既是歡喜又是感動,在婚禮進行時終於忍不住落下晶瑩珠淚,滴滴代表她與三女的姊妹情誼。

銀錫天縱、苗杳鳳鑫、于荷琳與月楓的諸位叔叔,皆是洋溢著滿臉欣慰歡愉,最令人疼惜的小公主終於有了好歸宿。

只是,月楓看著他們卻再一次淚流滿面,之前還不覺得,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出嫁代表了什麼,雖然她知道御空會疼她,知道還是能常常去看父母,但她仍是感到萬分不捨、熱淚盈眶。

濃郁的歡樂氣氛、深深的感動心情、淡淡的淚霧飄盪,這聚集了上千對夫妻的婚禮終於圓滿落幕。

二日後,在交待御空有時間去魔界看看,交待下屬有事來找御空後,銀錫天縱四大魔神全都要去療傷了,當然,不是一起休眠療養,而是傷最重的銀錫天縱先休眠,另三人屬於閉關,等他恢復後再換他守護三人。


「海耶,真的是海耶,好大好藍好……好舒服……」心羽赤著玉足在美麗的沙灘上歡快地奔跑,吹著海風大呼小叫。

御空早已跳到海裡和小白、粉粉打起水仗。

冰雲三女和笑英堆起了一個大沙堡,心羽跑回來正自高興,卻有不識趣的人影走過來,衣著華麗、後有八衛,一看便知非常人也,不用說,是過來搭訕的。

坐在一旁的瘋魔瞪了那人一眼,雙手是沙的笑英站起來,酷酷地道:「不要來煩我嫂嫂。」

「臭小子,你知道自己……啊……」

笑英突如其來就一拳將他打飛出去,不等其侍衛反應,金紅氣芒一閃,二話不說連八個侍衛也一起打倒較乾脆。

笑英很酷地道:「我哥哥是流氓。」話落,人已至十丈開外,在灘上打了九個大洞,一一把人給丟下去,嘴巴以下全給埋了。

「天呀──你才是流氓吧!」

這是御空等人離開平合城後的第一站,天下或許暫時平靜,但未來仍是多采多姿……

                           《全書完》
作者: hirosueian     時間: 2008-1-16 12:15 AM
看完了~~感謝板大的辛苦

分享好的文章^^
作者: tmzbwh     時間: 2008-1-16 12:20 PM


  Quote:
Originally posted by 闇星辰 at 2008-1-13 15:17:
第四章 ∼師父來到∼

數日後,武斷憂、云淘廣千夫婦先後離去,在心羽三女的堅持下,傲畾威夫婦在五日後亦跟師父回去修練,他們也要更加努力的練功,將來好跟三女一同去報仇。

西特羅翔夫婦則早就跟著鶴靂 ...

第十一集第三章哪去了?第十一集集名是什么?

不過還是要謝謝您的發帖!謝謝了!
作者: 闇星辰     時間: 2008-1-16 06:39 PM
ok    馬上補上  第十一集 鬥神現世

第三章 ∼勢不可擋∼

武斷憂二人無視袁令魁忿恨的眼神,甚至可以說是不屑一顧的走了回去,同樣的傲然風采讓人由衷敬服,絲毫不覺他們此一舉動有何不對。

「好極了、好極了,可惜他們沒有魔法師出來比試,否則小女子也要出手訓訓人才更開心呢!」任絮菁輕靈的飄在牆上,高興的拍手笑言,密集的元素圍繞身周,衣袖飛舞恍如焰火鼓動,又是另一種耀眼的氣度風采。

眾多高手見此陣仗亦是心驚,對神兵的企圖心幾乎打掉了一半,以他們四大高手的實力,除非其他宗門聯合,否則恐怕是應付不了了。

「武斷憂你太過分了,柏邰賀蒙與你何仇,你竟然下此毒手。」袁令魁將柏邰賀蒙交給弟子照料,雙眼紅凸的瞪著武斷憂,如果不是他還有點自知之明的話,早已衝上前了。

武斷憂蔑視之極的冷笑道:「天閃御空是我的老弟,你們欲奪我弟遺物,逼我弟妹,這不算是仇嗎?既然你等敢來奪物,那就得有失敗時該付代價的準備,更何況他既然敢對我動手,那我武斷憂又豈能容他在面前撒野。」

「好……好……好……你武斷憂是欺我七性劍宗無人是吧!」袁令魁低聲自語,一手緊緊握住已無劍身的劍柄輕輕抖動著,心中不斷提醒自己不可妄動,他明白這次真是大勢全去了。

可是他的那些門人卻是沒有自知之明,立時就有數百人踏前數步,似要展現他們有的是人。

武斷憂不理他們,抬頭看向天空,還有超級高手愈來愈近了,雖然已少了一個七性劍宗,可是高手若來太多,就算他和云淘廣千的力量再強,恐怕也鎮不住吧!

神殿武士的首領更是不知死活的指責道:「魔族將至,你竟然還胡亂傷害人界高手,難道不知一個人就是一分力量,本人奉勸你等將神兵交給風神神殿,以贖罪過。」

云淘廣千斜睨著他,語氣凜冽道:「你昨日還說袁令魁這傢伙的實力匹配得起神兵,所以你們要幫他取得神兵,怎麼,你們今日還認為天武排名前十的人物不如他嗎,為何依然為他出頭,你風神神殿到底有何居心?」

神殿武士只覺全身一冷,話哽喉中無從辯解。

袁令魁卻是怒極反笑,是不甘亦是懊惱的吼道:「哈哈──若我昨日將他們一網打盡,又豈會有今日之恥,哈哈──」

云淘廣千冷然不屑的笑道:「就憑你一人有何能為,昨日你至少需要五百招才能勝得過我徒弟,其餘那幾個嘛,我若願意像你今日這般不要臉的偷襲,那他們沒一人能活到今天。」

「你……」袁令魁氣得全身顫抖,而且聽他之意,似乎昨日他就已經來了,那他怎麼沒有出面呢?卻不知云淘廣千是真的準備丟下所有顏面,要在心羽、孟甸竹等人有危難時再去偷襲敵人,否則他再厲害也難以對付那麼多人呀!

後來的情況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又有誰能想到御空、心羽會認識這麼多高手,現在真是隨便施個下馬威都能鎮住所有人呢!

云淘廣千當然不會跟他說出事實,略一揮手道:「哼,回去告訴尹儒衣那個小人,有本事就給我出來一決生死,不要再繼續躲下去了,否則長河門將會全心全意對付你七性劍宗。」

隨著他的話落,長河門立刻有五個戰皇級高手躍了出來,而且還有兩個大魔導師沒出來,比起七性劍宗也差不到哪兒。

包括孟甸竹師兄妹在內,所有人今日的震撼實在太大了,沒想到長河門傳說中的門主竟是云淘廣千,這下子擁有二名超級高手的長河門聲勢立時漲到了最高點。

袁令魁知道云淘廣千和尹儒衣早有舊怨,不願在這點上多加觸怒他,也不解釋尹儒衣為何數年不見,只是一聲冷哼不再言語。他的那些徒子徒孫卻沒他這層認知,無數醜惡的漫罵沖天而起,他們還不知道七性劍宗將從今日起開始走下坡了。

天空中一團黑點已極靠近莊園了,如果仔細一看就會發覺,那裡面竟然有著三人,一個氣勢威猛至極的壯漢很不符合形象的扛著另一個大漢,上面的大漢又背著一個女人,這到底是在搞什麼呀,表演空中疊羅漢嗎?

空中飛行的大漢憑著之前感應到武斷憂他們的力量,幾乎沒有怎麼尋覓就已來到莊園上空,在降到離地近十丈時就把背上的人丟了下去,在數千人眼中表演自由落體。

幸好那二人的功力不差,高大的身形卻是極為靈巧,「砰──砰──」兩聲,四腳落地,他們就像沒事人一般的扭頭找人。

他們二人便是傲畾威和宓淇雅。心羽輕輕的舉手揮著彰顯自己,宓淇雅立刻就衝了過去,諸人都看出她們認識,沒有人去阻擋她的去路。

她一把將心羽、冰雲和風鈴全都抱住,略有遲疑的道:「傳言……是真的嗎?」

心羽知道傳言是怎麼說的,難過的點頭,哽咽道:「宓淇雅,謝謝你們……」此時御空所認識的朋友來了一大半,聲勢之大實在嚇人。

宓淇雅後面的傲畾威本還帶著最後一絲希望,聞言大慟,全身骨骼劈里啪啦連聲脆響,身形頓長一尺以上。

「啊──」傲畾威震天狂嘯,蘊含無限悲痛,聲波甚至讓大地都為之顫抖,附近功力較弱之人全都雙手摀耳,幾乎就要昏了過去。

「阿威別傷心了,看看這些人還想欺壓我們朋友,你沒時間悲傷。」說話的是「霸刃豹神──黃天馳」,獸人族對朋友的定義便是一人之友即眾人之友,他身為傲畾威的師父,那便會將她們都當成朋友。

傲畾威才剛怒目一睜看向四周人群,天空突然傳來震耳欲聾之聲道:「哈哈──『一嘯天雷動』,我獸人族又出新一代強者啦!」

無與倫比的霸道壓力由天直撲而下,聲音震心弦,氣勢使人伏,傲畾威適才的聲音完全無法與其並論。所有人都有一種霸皇臨前的感觸,腳步不由自主的想要退後,眼睜睜看著一個至少二米六、七的巨漢降下,沒有人敢大力的喘上一口氣。

這到底是什麼情形呀,居然連獸人族第一高手「勢不可擋──烈沐河」都來了,看樣子似乎都是心羽這一方的幫手。這種情況根本已不用再爭了,天武十強來其三,再想跟他們鬥,除非是瘋了。

黃天馳看向從天而降的人吼道:「烈沐河,你追了我大半天,到底想做什麼?」

「我發覺你全力飛行經過我的感知範圍,以為你碰上麻煩了,我當然要跟來看看,誰叫你明知我飛行速度比較慢,還一點都不肯停一下。」烈沐河顯得很無辜的說道,不過就算如此,他那霸道的氣息依然未曾稍減。

「誰要你多管閒事?」黃天馳故作不屑的轉過頭去,烈沐河一點也不在意的笑笑,這就是他們獸人族的友情,做朋友是真正的交心,而非言語的敷衍。

烈沐河驚奇的看著傲畾威和宓淇雅,在他們身旁繞了兩圈道:「好根骨、好資質,還有『獸化突變體』,你們叫什麼名字,我要收你們當徒弟。」

他還不知道宓淇雅有「獸化能量體」,不過既然有好根骨就一起收了嘛,說實話,他現在的動作、語氣都很難與其氣勢匹配,但沒人敢對此提出疑問,因為只要你惹他生氣,馬上就會見識到什麼叫做霸道、勢不可擋了。

黃天馳聽了差點就一拳揮了過去,猛地跳腳道:「你胡說什麼東西,他們是我徒弟,你別想搶。」

烈沐河開心的拍著他肩膀笑道:「哈哈──好兄弟,徒弟分我一半吧,你的武學,論力量還是比不上我的,為了你徒弟好,分我一半,如何?」

天啊,居然還有這樣要徒弟的,至少也得考慮一下他們是不是能同時學兩種武功吧!

沒想到黃天馳想了一會兒,還真的答應道:「你說的也對,好,傲畾威、宓淇雅,過來,這傢伙是獅族的烈沐河,以後他也算是你們師父了。」

傲畾威、宓淇雅聞言就馬上跪下一拜道:「徒兒拜見師父。」

這對他們簡直就像做夢一樣,在以前他們怎麼能想像的到自己居然能拜獸人族三強中的二人為師,可是在此時他們卻是笑不出來,只有以淚水來表示他們的高興與悲慟。

烈沐河樂呵呵的將二人扶起來。

黃天馳指著心羽三女道:「她們都是徒弟的朋友,看她們被這麼多人欺壓,你說怎麼辦?」

烈沐河的雙眼從武斷憂、云淘廣千等人一一掃過,接著又看看圍在外面的人,大笑道:「怎麼看都是我們這邊比較強,除非武斷憂、云淘廣千不是我們這邊的。」他說的當然不會是指人數,那些蝦兵蟹將完全被忽略了。

現在各大宗門的人都有一種感覺,他們今天根本就是來看戲的,一開始他們對神兵有幾成把握,後來武斷憂、云淘廣千和任絮菁出現,他們便開始考慮是否要聯合起來,不過為防這些高手報復,他們也只是想想而已。

最後連獸人族三大高手都來了兩個,他們簡直連想都不敢了,這幾個強者若是聯合起來,幾乎可以毀掉他們任何一宗一門,實在沒必要為了兩件不知名的神兵惹上這些人。

武斷憂看向周遭,凌厲的眼神宛如利箭直射入所有人心中,功力較弱的人兩腳甚至開始打顫,涼爽的微風似乎變得寒冷刺骨,就連數名超級高手亦是不言不動。

「你們來此不就是想奪神兵嗎?怎麼還不出手,難道還要等替死鬼出來嗎?」武斷憂一字一字俱是含蘊強大的真氣,重重的在人們耳中爆裂,傲然絕世的身形令萬物低頭自慚,所有人都見識到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傲」,那不是自認高人一等,而是讓別人比自己矮上一截。

太武宗的副宗主沈冬嘯突然站了出來,一副大義凜然的道:「沒錯,我們是為了神兵來到此處,但這一切都是因為七性劍宗散佈神兵被奪的消息,我等又怎能想到堂堂天下第一宗竟是如此不要臉,憑著神兵無人識,硬將他人之物說成己有。」

「後來吉貝冰雲小姐想必是委屈萬分的同意以比試來決定神兵所屬,誰又能想得到七性劍宗又在比試中意圖偷襲。今日我太武宗來此確實是錯了,錯在我們相信七性劍宗之言,如今已然得知一切都是七性劍宗的污蔑,太武宗對神兵當然不敢再存非分之想。」

他這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彷彿正義之神的化身,各大宗門之人一愣之後,不分正道邪派全都加入數落七性劍宗的行列。

雖然也有人覺得把錯都推給七性劍宗太過分了,畢竟他們會來此都是探子打聽到的情報,心中的貪婪要自己來到此地,根本不關七性劍宗個屁事,甚至七性劍宗還不願他們前來呢,但沒人肯出來為他們說話,自己的小命還是比較重要的。

七性劍宗的人完全被罵懵了,一群弟子本就是聽命前來,怎麼弄得清到底是誰的錯。

一向高高在上的袁令魁何曾受過此等屈辱,聞言更是氣機大亂,加上之前受的內傷,頓時又連嘔二口鮮血,強挺起滿是傷痕的狼狽之軀道:「沈冬嘯,你今日之情,七性劍宗記住了,走──」語帶抖音的他讓任一人都能感覺得出他心中的顫慄與忿怒。

袁令魁一聲大喝轉身就走,和昨日一樣走得匆匆,只是今日他太過淒慘了,七性劍宗的弟子也不敢如昨日那風一般的退去,每個人都是防備的慢慢離去,生怕武斷憂這些高手想要趕盡殺絕。

沈冬嘯無視袁令魁最後瞥向自己的那一道充滿憤恨陰狠的眼神,又向著他的背影沉聲喝道:「我太武宗實事求是,由你七性劍宗今日作為,何能稱為天下第一宗?論『正』之一字,無雙刀宗比你七性劍宗匹配萬分。」

他也聰明的很,並不將正名掛在太武宗的身上,完全表現出實事求是的精神,不讓別人認為是他故意毀謗七性劍宗來自抬身價,這也更加突顯他之前所說之話的真實性。

天武聯盟是最想趁機痛打落水狗的,不過現在可不是戰鬥的好時機,還是先避開這群強人再做打算吧!

云淘廣千才懶得看他們狗咬狗,氣凝其聲,將聲音遠遠傳開道:「今後誰敢再行傷害到吉貝冰雲等人,那我云淘廣千與長河門定將不饒,各位切記。」

接著武斷憂和任絮菁也做出了聲明,烈沐河及黃天馳更是連獸人族都拉進來,不過以他們的聲望確實是有資格動員獸人族,也沒有人會去懷疑他們的話。

各宗門或個人都快速的訕訕離去,任絮菁揚聲又怒道:「千水宗的都給我滾過來。」

「砰──砰──砰──」的腳步聲快速的跑了過來,一行約有近百人,以千水宗的勢力,只來這些可說是少了一點,領頭的是一個身材瘦削的年輕人,當然,以他戰皇級的功力不會如外貌般年輕。

任絮菁見人就罵道:「『岳擇壤』,你這混球竟然帶人來搶我徒弟的東西,豈有此理。」說話間,她的手上已凝出一顆尺寬的火球,飄呀飄的就快要砸下去了。

岳擇壤忙解釋道:「師叔明查,弟子們只是在旁觀看,沒有動手的意思。」

他眼巴巴的看著大火球,生怕它等一下就飛到頭上來,旁邊的弟子不管認不認得任絮菁,看到岳擇壤的態度也知不妙,每個人都是死命點頭證明他的話。

任絮菁還不滿意的吼道:「這話你還敢說,難道你就不會向無雙刀宗學習嗎,你們就是沒人懂得什麼叫仗義,難怪千水宗會被說成正邪不分。」

「是,擇壤知錯。」岳擇壤恭敬的點頭認錯,他也明白任絮菁脾氣,把最重要的一件事解釋好,其他的認錯就是,等她氣消一些那就好說話了。

冰雲上前輕聲安撫著師父,任絮菁又罵了幾句才把火球給散掉,底下的弟子這才鬆了口氣,總算不用變成烤乳豬了。

事情告一段落,長河門的人颼地一下就全離開了,他們門主就在這裡,不用太過客套,轉眼間只剩下了一個美麗的少婦。

映霞見到她馬上就跑了過去,抱著她撒嬌道:「師父果然也來了。」

少婦正是云淘廣千之妻「韋雨欣」,本身已有大魔導師級的實力。另外就是無雙刀宗的朋友,他們大部分的人都先回炎城去了,留下的符獨行、刀正天等幾名高手都很恭敬的向云淘廣千等人見禮,能夠一下認識這麼多強者,他們這次仗義出手的報酬可算是濃厚了。

莊園熱鬧了大半天,符獨行幾人在黃昏時分才意猶未盡的緩緩離去,烈沐河、黃天馳則丟下徒弟自行到處看看,獸人族果然是很難靜得下來。

云淘廣千這一家子在廳中坐著,孟甸竹終於問出他最疑惑的事,道:「師父,您怎麼突然變成長河門的門主了,徒兒怎麼都想不透。」

藍天和映霞跟著好奇的看向他,他們也都搞不懂呢!

韋雨欣輕輕的點頭道:「夫君,我們和尹儒衣的恩怨,也該是讓孩子們知道了。」

云淘廣千嘆了口氣,狀似陷入了回憶之中,好半晌才有點失神的嘆道:「唉──這已是快八十年前的事了,當初我和尹儒衣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也相同的眼界甚高,都五十幾歲了還未成親,可說是有些惺惺相惜的友情,直到我們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子,那女子也就是雨兒的姐姐『韋華欣』,最後她選擇了尹儒衣。」

孟甸竹三人依然靜靜的聽著,他們知道一定還有下情,絕不可能是因此而結下要一決生死的仇恨。

韋雨欣輕輕倚著有些苦惱的云淘廣千,他深情的看了她一眼又續道:「那時候我曾痛苦了好一陣子,只剩下雨兒細心的鼓勵我,呵呵──我也真是遲鈍,過了好幾個月才知道最好的妻子一直就在我身邊。」

韋雨欣聞言,頓似個少女一般的紅起了俏臉,嬌嗔無限地白了他一眼。看到他們夫妻情深愛濃的模樣,誰能相信他們已是成親七十幾年的老夫老妻了。

云淘廣千欣然接受白眼道:「然而華欣在嫁給尹儒衣後一直不孕,從前信誓旦旦說會疼愛華欣的他開始冷落她了,直到八年後他又娶了另一個妻子並生下一子,那後幾年,華欣幾乎是完全看不到他的人影,在他再娶一妻後不久便鬱鬱而終。」

「我和雨兒當時為此曾多次與他爭吵,直到華欣身亡,我更是震怒的向他挑戰,可是我當時太過生氣了,招式狂亂無章,怎能與同等高手一戰,最終落了狼狽而逃的下場。然而在戰前我們卻已立下約定,我自此而後不得出現在他面前,並不得攻擊跟他有關的人,除非我的子嗣或弟子能獨立至『蔽天林』取得『鐵立草』,此約才算破除,呵呵──想起來我當時也沒算完全失控,至少還有立下解除的契機。」

孟甸竹一副恍然的神情道:「原來如此呀,不過尹儒衣竟沒在我出道時取我性命,這還算他有良心。」

云淘廣千冷笑道:「他會這麼好心,是因為當初約定他也不得對我的傳人下手,否則你哪有這麼輕鬆的?嘿嘿──我也是為了要跟他作對才創立長河門,只是沒想到後來竟發展成一大宗門,想想也真有點好笑。」
作者: birdbird53     時間: 2008-1-17 04:07 PM
果然是流氓阿!!!
酷弊了∼∼∼
hahahahaha

謝謝版大分享
好看!
作者: SLLB     時間: 2012-4-22 03:31 PM
看起來應該不錯看..感謝大大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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