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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長篇】蝶蘭迷魂 [打印本頁]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15 PM    標題: 【長篇】蝶蘭迷魂

1.怕血的警察?!
    幾輛警車停靠在華源大廈的樓下,大廈的四周已經拉起了藍白相間的安全封條,每個角落都站著一個警察維護周圍的治安,以防止群眾進入大廈。

    一輛紅色的跑車緩緩地停在華源大廈附近,從車上走下一個消瘦的男人,挺拔的身軀穿著米黃色的風衣,男人的臉龐帶著疲憊。

    他把警證從上衣口袋掏出,迅速地別在胸口。抬頭仰望著大廈,心中出現了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很悶,仿佛自己被關在很狹窄的地方,不能呼吸。他用手緩緩松松領帶,吞了吞口里的唾沫,讓自己感覺稍微舒服點才大步地邁向現場。

    大廈的大廳很小,光是管理台就占了大廳面積的三分之一,但是裝修的卻很精細,業主似乎很看中這座大廈。

    男人站在電梯前面,等待著搭乘。而電梯的燈卻一直停留在十八樓,不停的閃爍著。

    “靖宇,走樓梯吧。凶案現場在華源大廈A座,十八樓的電梯里。”高輝一手拍拍聞人靖宇的肩膀,一手撓著已經很蓬亂的卷發喃喃道。

    “阿輝,今天起來這麼早?”聞人靖宇甩開他的手,低喃道。

    “兄弟之間碰一下怎麼了,我又不是兔子。”高輝白了他一眼,很不爽靖宇摔開他的手。

    拍開高輝手的同時,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竄入聞人靖宇的鼻腔中,胃液在他的胃里劇烈地翻滾著。他急忙將口袋里的香油掏出,擦拭在人中處。香油的薄荷味慢慢的吸入肺中,逐漸減緩了胃的運動,血腥味仿佛瞬間消失,一絲余味都沒有。

    聞人靖宇雖然是一名警察,碰到屍體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他就怕那股血腥的味道。

    早知道有該帶個口罩來。聞人靖宇暗暗的想,不過他自有辦法,將香油滴在面巾紙上,在捂住鼻腔,就萬事OK了。

    他捂住鼻子,跟著高輝迅速地爬到了十八樓。

    十八樓一片混亂。師姐們都在旁邊給居民作著筆錄,只有在離電梯口不遠處,拉起了一道安全封條。

    聞人靖宇帶上白色塑料手套,來到屍體的身旁。受害者是一名女性,外表沒有任何的出血傷痕,但是濃烈的血腥味已經穿過紙巾直達他的鼻腔。

    “阿輝,你聞見什麼味道沒有?”聞人靖宇忍住難受的胃疼,一字一字的問道。

    “沒有啊,這次案件是最干凈的。”高輝喃喃道:“還是要等冰雪女王鑒定之后才能知道死因。”

    “說曹操,曹操就到。”

    聞人靖宇剛說完,高輝的背脊頓時爬滿了冷汗。他心虛地望著樓梯處,即使在現場嘈雜的聲音下,也能清晰地聽到高跟鞋與樓梯發出的聲音。

    敞開的白色法醫袍,隨著衣服主人的急行在風中飛舞著,袍子下穿著黑色的緊身連衣短裙,完全展示出了她女性的柔媚。足上那雙黑色高跟鞋,在地上發出噔噔響聲。

    姬冰落,法醫界的奇才,即使多年以前的懸案在,經過她手都能一一破解。說是奇才,那是因為很多資深的老法醫在屍體上都找不到比她更多的線索。而她同時也人如其名,冰一樣的性格,有著沉魚落雁之美。

    她帶上白色的塑料手套,蹲在屍體旁邊,仔細檢查起屍體是否有明顯的傷口處。

    “受害人為女性,從脂肪的彈性來看,大約在30歲到35歲左右。從屍體的僵硬程度,死者應該死於今天凌晨兩點到四點左右。死者的脖子上有明顯的指甲抓傷的痕跡,同時她的指甲里還殘留著皮膚縴維,縴維是否屬於死者還要回去做進一步的DNA堅定。”姬冰落職業性地念著,她的助手用筆在旁邊迅速仔細的記錄著。

    初步的檢查完屍體之后,熟練地將工具箱打開,從里面取出細小鉗子和白色塑膠口袋。仔細的用鉗子將死者的指甲里縴維,輕輕地刮進透明的塑膠袋中,並用馬克筆在袋子上標注。

    “死者瞳孔收縮很明顯,顯然死前受過過度的驚嚇,兩手緊握,死前有痙攣現象。我初步確定,死者是因心肌梗塞而死。準確的死因,經過解剖才能知道。”姬冰落緩緩道,冷冷的語氣如同從前。

    “請法醫部盡快……”聞人靖宇有些忍不住想吐的欲望。

    “暈血的話,就去外面做個深呼吸。”

    姬冰落望了他一眼,留下這句話,與助手匆忙的離開現場,仿佛她不曾出現一樣。

    暈血?她怎麼知道我聞到了血腥喂?難道她也聞到了血腥的味道?聞人靖宇用食指撓撓眼角,自嘲地搖搖頭,她怎麼可能會聞到,這可是聞人家族特有的本領。

    聞人是古老的姓氏,每一代里都會出現一個特異功能的人,在現代已經沒有幾個人用這個姓氏。聞人靖宇是聞人家族的后裔,他的鼻子能聞到死人血的味道。只要死人身上帶有血腥味,方圓百里都能聞出在哪個方向,並且找到屍首,所以他才會選擇當警察而放棄家族事業。

    但是這個案件太奇怪了,死者身上並沒有太大的傷口,所以不可能有大量的血流出體內,但是強烈的血腥味從那里來的?難道說華源大廈還有其他的殺人案件?但是那股血腥味道明明是從屍體里發出來了,真的很奇怪。

    屍體用白布裹著,抬出了電梯。聞人靖宇脫下手套,向著走廊的窗口深深地了吸口氣,突然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從走廊的窗戶能望見一家居民的窗戶,就在剛才那一瞬間,玻璃邊閃過一個人影,雖然只瞬間,聞人靖宇也能從形體看出,是個女人。

    聞人靖宇迅速地走到走廊的另一邊。發現從剛才能看見民居的那扇走廊上的窗戶和民居的窗戶,與電梯的成一條直線,說不一定剛剛的那個女孩子在今天凌晨看見了什麼。聞人靖宇靈光一閃,拉著死黨高輝向華源大廈B座奔去。

    “你的神經是不是太過敏了。”高輝坐在B座的電梯里,朝著聞人靖宇抱怨著。

    “如果那個女人真的看見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那麼這個案子就有可能是一樁謀殺案。”聞人靖宇堅定的說到。

    兩人出了電梯,快速地來到那家住戶門口,B座的這邊的走廊里靜悄悄地,仿佛這層樓根本沒有人住一般。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15 PM
2.不適時的男人
    “小姐請開門,我們是警察。”聞人靖宇使勁地敲著木門,上面隱約看見18B—13的字樣,門板上的油漆已經脫落,斑斑爛爛的。

    “不用敲了。”高輝將手攤在聞人靖宇的眼前,不爽道:“門上的灰塵都老厚了,怎麼會有人住在里面?我說你是神經過敏了,你的暈血導致你見鬼了吧。”

    高輝拍拍手,將灰塵拍打干凈,指著18B—13的門,喃喃道:“我看這家是整座華源大廈,唯一沒有安裝防道門的一家。這里還真陰森。”

    不可能,我明明看見有人在窗戶邊閃過。聞人靖宇沒有理會高輝在一旁的高論,他仔細地撫摩著木門,從門腐朽的程度看來,這里的確是沒有人住的空屋,而且已經空了近十年以上。難道真的是我看花了眼?

    “我的大偵探,該回警局了。”高輝一巴掌打在聞人靖宇的肩膀上,才讓他回過神。

    也許最近睡眠不好,產生了幻覺。聞人靖宇點點頭,與高輝並肩走下樓梯,整個B座都籠罩著一層死亡的氣息,沒有任何響聲。

    “華源B座沒有人居住?好安靜呀!”高輝站在六樓階梯的拐角處,環視著四周。

    “你不是想買套房子嗎?就買這里好了,環境清幽。”聞人靖宇懶散地說:“還有這麼多的空房,你想要個朝南坐北的房子都可以。”

    “恩,真的不錯,等回到管理處詢問下。”

    高輝點點頭,很滿意這里的環境,是乎下定決心要在這里買套房子。他們卻不知道,剛剛他們認為無人居住的18B—13的窗戶旁邊,正有雙眼睛盯著他們。

    高輝剛剛從B座出來,踏入底樓的停車場,一盆花從他的耳邊砸了下來。盆中的泥土四濺,嬌嫩的花朵靜靜地躺在地上。

    “媽呀,差點我就進醫院了。”高輝拍拍胸脯,喃喃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今天買幾場馬。”

    聞人靖宇蹲下身,拾起地上花盆的碎片,仔細地看了看,他突然仰望著整座大廈,有股不祥的預感在心里回蕩著,他敢肯定,華源大廈會再一次死人。

    高輝快速的來到管理處,將手里的碎花盆丟在桌上,拍打著桌子,大聲音吼道:“你們是怎麼管理大廈的,這個花盆從高樓掉下來,會死人的。”

    聞人靖宇靠著門邊,從口袋里拿出一支香煙,緩緩地抽上幾口。他望著高輝耍流氓的樣子,真給警察丟臉。

    “高警官,我們大廈的管理是最好的。這盆蝴蝶蘭根本不是我們居民種植的。怎麼會從天而降?”一位年輕的管理人員,禮貌的回答道。

    “你怎麼知道不會是你們居民養的?”

    “為了居民的方便,住在大廈里的居民的愛好我們都一一了解,那盆蝴蝶蘭……”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高輝打斷了。

    “明明從你們B座的上空掉下來的,不相信,自己去看停車場,還有泥土在地上,難道是我自己沒事拿花盆砸自己啊!”

    “B座?蝴蝶蘭?”一位滿臉白色胡須的清潔工端著茶杯,他的手突然顫抖著。滾燙的開水從玻璃杯里溢出,燙在枯燥的手背上,開水的溫度瞬間刺激了神經,手中的杯子在地上粉碎了。四周的人奇怪地望著他的反映。

    “你應該知道蝴蝶蘭是誰家的了吧?”看到他的反映,高輝得意地將手里的花盆隨片,在他的眼前搖晃著。

    “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年邁的清潔工恐懼地向后推了一步,慌亂地腳步將桌上的茶杯打翻,杯里的水隨著桌角緩緩滴到地上。

    “老蔣,你怎麼了?”年輕的管理人員扶住他的手臂,關心地詢問道。

    “走開,我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還要纏著我。”老蔣將手臂從年輕人管理員的手里拽了出來,驚恐的雙眼望著管理室的每一個人,他的樣子顯得有些痴呆。

    高輝舉著花盆的碎片,剛要開口,老蔣突然顫抖的指著他,嘴里喃喃道:“怪物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他驚恐極了,雙手在空中揮舞著,癱軟地身體蜷成一團,蹲在房間的角落里,吼管里還不時的發出歇斯底里地吼叫聲。

    他在害怕什麼?聞人靖宇猛吸一口香煙,將煙蒂丟在地上,抬起右腳踩向煙蒂。仿佛在華源大廈隱藏了很多祕密,難道和這次案件有關聯?

    “阿輝,將手里的碎片丟在地上。”

    “為什麼?”高輝望著聞人靖宇嚴肅的雙眸,不情願的把手里的碎片丟在地上。

    老蔣一直盯著碎片,它在空中垂直墜落,掉在地上的瞬間,砸碎成更小的碎片。一股寒風從門外竄了進來,摔碎的白色粉末隨著風在空中漂浮著。

    就在碎片掉在地上后,老蔣的緊張情緒才有所緩解,但是他還是戒備地望著屋里的人。

    “老蔣,你不要害怕,我是警察。”聞人靖宇緩慢地走近老蔣,將胸口的警官證遞到老蔣的面前,用盡量溫柔地聲音詢問:“告訴我,為什麼你看見蝴蝶蘭這麼害怕,那怪物又是什麼?”

    “蝴蝶蘭?怪物?”老蔣疑惑的望著聞人靖宇手里的警證,重復著怪物兩個字。

    “恩。告訴我。”

    老蔣象精神病患者一樣,神神祕祕地望了一眼四周,用食指在空中勾了勾,暗示聞人靖宇能在靠近他一些。他在聞人靖宇的耳朵邊用撒嬌的口吻說:“我只告訴你哦,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哦,那個怪物會殺了我的。”

    “老蔣,還在這里干什麼,還不去倒大廈的垃圾。”

    聞人靖宇正準備安撫老蔣的情緒,希望能從他的口里套出什麼話來,然而一個嚴厲的聲音打斷了一切。

    管理室的門口站著一位中年男人。黑色的西裝讓他更加嚴肅,微黑的臉龐上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著聞人靖宇。

    “出了什麼事,管理處怎麼會有外人?還不快去工作!”他走進管理室,大聲訓斥:“老蔣,在那里呆著干什麼,還不出去做自己的本份。”

    老蔣愣了下,連忙爬起身,從他身邊沖出管理室。與中年男人擦肩而過時,低語了兩句。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16 PM
3.冰冷美女

    聞人靖宇沒有放過這個細節,中年男人聽到老蔣的話語時,臉色突然變得很恐慌,微黑的膚色仿佛也出現了煞白的臉色,不過他很快地鎮定下來。

    “我是聞人靖宇警官,來查電梯女屍案。來管理室前,突然從B座掉下一盆蝴蝶蘭差點傷到了我的搭檔。”聞人靖宇指著桌上已經殘缺不堪的花朵,死死盯著中年男人的表情,低沉的聲音說道:“所以,為了不在發生其他類似的事情,我們就過來詢問一下。沒有想到,老蔣看到蝴蝶花之后非常反常。”

    “我叫王利,是華源大廈的管理經理。對於死於電梯的劉苗,我們知道的都作了筆錄,不知道聞警官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王利平靜的回答道。

    “是聞人警官。連別人的姓名都要喊錯,還當什麼經理。”高輝的氣不打一處來。

    聞人靖宇瞪了高輝一眼,讓他乖乖地閉嘴,他轉過臉,從桌在上拿起蝴蝶蘭,緩慢地說:“電梯的案子我們都了解了,只是想告訴你們,高空墜物是會出人命的。”

    他故意將蝴蝶蘭遞進王利的面前,王利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小步,蒼白的嘴唇快速地挪動:“開將它拿開。”

    “王經理怕蝴蝶蘭?”聞人靖宇暗笑。

    “不是,我只是對花粉過敏。”王利露出不自然的笑容:“小李,將花丟在外面的垃圾桶里。”

    聞人靖宇將手里的蝴蝶蘭遞給小李,望著小李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知道王經理看到蝴蝶花的眼神和老蔣一樣,就像看見凶猛的野獸一樣。王經理的雙手緊緊的拳握著,整個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著,當他看見蝴蝶花丟入垃圾桶時,才暗自松了口氣。

    “就這樣吧,既然你們說這盆花不是住戶所養的,那我們也就不在追究了,如果有什麼事還會來找你的。”聞人靖宇拉著高輝準備走出管理室,王利卻叫住了他們。

    “聞人警官,老蔣早年有些輕微地神經病,醫生說他偶爾會產生幻覺,所以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神經病的話我們怎麼會聽?而且他病得也不輕。”高輝有些不耐煩大吼道。說完,揚長而去。

    聞人靖宇能感覺到王利嘴角邊的笑意。他自作聰明的那番話卻證實聞人靖宇的想法,華源大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而且是老蔣和王利所隱藏的祕密。而華源B座和蝴蝶蘭都是祕密的關鍵鑰匙。

    夕陽下的風景是最讓人沉迷的。太陽將四周如絮般的白雲鑲上橘黃色邊框,然后和風兒靜靜等待月亮的出現。

    聞人靖宇拿著資料站在窗邊,兩眼卻望著遠處的迷人的風景。

    資料上只有幾排字。劉苗,女,34歲,未婚,自由作家。早年喪父,三年前母親也去世了。鄰里關系一般,大多數的只是照面點頭而已。

    因為早年喪失父親的緣故,造成她的性格內向。由於工作關系,更加減少與人接触的空間,總的說起來,沒有一個人了解劉苗。如果劉苗真的是死於心臟病發作,那什麼樣的恐怖畫面才能在一瞬間將她嚇死。如果不是心臟病,就是被人謀殺,但是殺人動機是什麼?沒有與人結怨,很少外出的劉苗怎麼會引來殺身之禍,而且在她的屍體上並沒有能致死的傷痕,真是頭疼。

    聞人靖宇嘆了口氣,將資料放在桌子上,開始收拾著雜亂的桌子,準備拿起鑰匙開車回家。

    “高輝,你到法醫部將驗屍報告拿回來。”說話的人,正是他們的頭,陸SIR。

    “頭,我不去行不行。法醫部會派人送過來的。”高輝又開始他的磨人戰術。

    “不行,馬上去。”陸SIR用手里文件夾狠狠打在他的頭上,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高輝揉揉頭頂,撅著嘴哭喪著臉轉向聞人靖宇。

    “你不要看著我,就算你在我面前自殺,我也不會幫你的。”聞人靖宇望著耍寶的高輝,心情頓時好轉起來。

    “好兄弟,大難各自飛。哼!”

    “我怕了你,只有我陪你去。還說什麼大難各自飛?不就喊你拿個文件都怎麼多抱怨,你上輩子一定是個女的。走拉,看什麼看。”聞人靖宇拿起桌上的鑰匙,拍拍高輝的肩膀,有些氣憤道。

    “我說靖宇,你心里是不是有什麼事?平常你和我說話不會超過十個字也。”高輝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黑色的物體向他飛了過來。

    “啊,我的鼻子流血拉。”在停車場只聽見高輝的嚎叫聲。

    法醫部就在警察局身后的山頂上,法醫部的窗戶就對著不遠處的公墓,樹枝上的烏鴉啊啊的叫喚著,四處洋溢著死亡的氣息。整個山頭都很安靜。墓地排列的非常整齊,死者們的墓碑都在望著法醫部,安靜地感覺到死人正慢慢地從墳墓里爬出來。

    每一次看見姬冰落,全身總有股寒氣在體內亂竄,聞人靖宇不由的打個寒戰。

    “我來拿劉苗的驗屍報告。”

    “是你?”姬冰落望著聞人靖宇,眉毛不安的挑動著,露出一絲的可愛,輕笑道:“很奇怪呀,法醫部的血腥味道比電梯里的血腥味濃多了吧。”

    “可能是心里作用。只有沒被警察發現的屍體上的血,才讓我有暈血的現象。”

    聞人靖宇慢慢地解釋道,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看到姬冰落灰色的眼珠,心里什麼話都想說出來,難道她會催眠術,還是其他什麼。他搖搖頭輕笑,可能永遠也不能管住自己的豐富的想象力。

    “其實劉苗的驗屍報告很簡單,就是心肌梗塞。”姬冰落提起工作,臉上馬上嚴肅起來,她冷冷地說:“我現在去給你們拿報告。”

    等她離開以后,聞人靖宇才覺得空氣中有寒氣減少許多。他突然覺得讓高輝那小子在車上等,是個錯誤的決定。他嘆了口氣,無聊地在四處閑逛。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18 PM
妹妹?凶手?
    法醫部在古老的城堡里,里面環境幽雅,爬山虎爬滿了椈嚏A童話故事里的城堡也就是像這個樣子的吧,用來當成法醫部還真是有點浪費。在古堡工作的人加起來也不到200人,使它依然那樣的空曠。

    兩個穿著白色大褂的助手推著一輛擔架迅速向聞人靖宇靠近。兩人還不時的盯著他,盡量將擔架離聞人靖宇遠些,還用擔架上的白色單子將車上的屍體包裹的緊一些。

    聞人靖宇望著他們的動作,自己往走廊邊上的陽台靠近,以免讓擔架碰到自己。可惜天不從人願,不知從那里跳出一只黑貓,將他的脖子抓傷,受了驚嚇的聞人靖宇連退幾步,撞上擔架,擔架的滑輪絆住他的右腳,重心不穩,扑倒在擔架上。

    這是什麼?聞人靖宇撐起身體的時候,触摸到被白色單子裹住的東西。那個触感是人,而且是個女人。法醫部被白色單子裹住的東西,當然是屍體了。但為什麼這兩個人的神情如此慌張,就在他起身之后,兩人迅速地把擔架推走。在慌亂中,擔架上的女屍從被單里伸出一只手,那只手的指甲是大紅色的,而且在手腕的地方有顆黑痣。

    為什麼那只手腕怎麼熟悉?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見過。聞人靖宇撓撓后腦,仔細的回想著。

    “聞人警官,你要的報告。”姬冰落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后,將文件遞在他的手里,翠綠色的玉鐲在雪白的手腕上顯得特別妖艷,冷冷道:“沒有別的事,我去工作了。”

    聞人靖宇打開報告,望著劉苗的照片,他終於回想過來,剛才擔架里的女屍就是劉苗。但是非常奇怪,那屍體仿佛只有上半身,如果是心臟病,為什麼要截去下半身?他抬頭看看逐漸黑暗的天色,只好作罷。拿著資料迅速回到紅色跑車中。

    “怎麼去這麼久,我差點要睡著了。”高輝打著哈欠,他突然指著聞人靖宇的白色襯衣道:“你在那里沾上的血?”

    聞人靖宇低著頭,望著衣服上的暗紅色的血跡,沒有說一句話,緩緩地開車。離開這恐怖又迷霧般的法醫部。

    聞人靖宇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回想著今天在法醫部發生的一切,他真的很不明白法醫部的人為什麼要隱瞞劉苗的真正死因?或者說,是姬冰落在隱瞞什麼。

    隔壁打罵孩子的聲音,偶爾鉆進聞人靖宇的耳朵,街道上的霓虹燈在窗外閃爍著。他緩緩地閉上眼睛,將手里的書蓋住臉部,在這昏暗的光線里昏睡過去。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是乎是漂浮在空氣中,感覺自己是在大海的懷里,隨著海浪飄蕩。很舒服。

    他睜開眼睛,望著路上的微黃的街燈。他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但是四周的環境太真實了,他的隨著感覺,赤著腳,緩慢地走在街頭。

    整個街道沒有人一個人,但奇怪的是街道的商店依然燈火通明。他推開一家店面的玻璃門,里面除了日用商品以外,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影。

    聞人靖宇嘆口氣,這個夢太怪了。也許是劉苗的案子太神祕了,所以才會作這樣的怪夢。

    一個白色人影從玻璃窗外一閃而過,聞人靖宇迅速轉過身,拉開商店的玻璃門,追了上去。那是一個女人的背影,縴細地身體在風中搖擺著。

    不管聞人靖宇怎麼在背后叫喊,那個女人似乎沒有聽見一樣,繼續趕著路。女人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每當他停下追趕時,那個女人卻站在原處等著他。

    她是不是要帶我去某個地方?聞人靖宇吞吞唾沫,加緊腳步跟上她的步伐。這時,月亮躲進烏雲里,道路上的燈光似乎也變的不是那麼明亮了。女人帶著他來到了法醫部。

    法醫部?聞人靖宇環視著四周,暗暗吃了一驚。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將我帶到這里。他正要開口詢問,眼前的女人突然轉過臉,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又緩慢地轉身,逐漸消失在空氣里。

    劉苗?!

    當月光從烏雲里露出臉時,聞人靖宇看清楚那女人的摸樣。竟然是死去的劉苗!他顫抖地用手指掐著自己的大腿,沒有疼痛的感覺,他才放心下來。一切都是一場夢,一場噩夢。古堡里安靜的可怕,在黑暗的角落里有什麼東西在盯著他看。難道劉苗拖夢想讓自己給她翻案?聞人靖宇慌忙搖搖頭,這個想法太荒謬了。

    聞人靖宇這時候發現,自己迷路了,毫無目的的在空曠的古堡里亂轉。什麼聲音?是有人在說話的聲音。他隨著聲音的方向,緩慢地找尋過去。

    驗屍房門微微地開著,從門縫射出一縷光亮,在黑暗的古堡里特別顯眼。聞人靖宇越來越接近驗屍房,他站在門口,從門縫窺視著里面的情形。

    姬冰落將驗屍台上的白布拉開,逐漸露出劉苗的臉,接著是整個身體。姬冰落溫柔地撫摩著劉苗的長發,嘴里自言自語。聞人靖宇盡量將耳朵靠進門邊,是乎能聽到她在說些什麼。

    “劉苗,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死亡真相。”

    “對,我是包庇她,誰叫我是她姐姐呢?”

    “你怪我有什麼用?難道你沒有錯,當初你就因該搬離華源大廈,那是你自己找死。”www.centurys.net

    “也許我也會死她的手里,但是我還是要保護她。”

    “我不想聽你說的什麼大道理,我知道要保護我的妹妹。”

    姬冰落說到這里,生氣的將手的鉗子丟在地上。雙手焦急地抓住那頭時尚卷發,右手上的玉鐲劇烈的搖晃著,在日光燈下閃爍著妖艷的綠光。

    她到底在和誰說話?和劉苗?這樣的場面太過於詭異。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聞人靖宇小心翼翼的走到另一扇門邊,從另外一個角落來窺視。

    這個角度剛好看見劉苗的下半身,聞人靖宇捂著嘴,壓制著想要嘔吐的胃。劉苗的內臟全部被掏空,只留下一層皮,癱軟地想兩邊分開,從腹腔四周的肌肉和血管來看,並不是法醫解剖的手法,完全就像被野獸活活的扯掉一般,還殘留著沒有扯掉肉絲,和斷斷續續的暗紅色的血管。想到自己傍晚壓住劉苗屍體上,那個触感就是被掏空的腹部。姬冰落果然在隱瞞什麼,聽她的口氣,她因該知道凶手是誰?難道真的是她口中的妹妹?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18 PM
5.又一具屍體


    一個迷團揭開,又堆積無數個迷團。到底真相是什麼?聞人靖宇也開始迷茫了。一陣寒風從身后的窗戶吹來,他拉拉衣領,寒氣從腳底竄入了整個身體,他打了個寒戰。突然感覺到有個人站在他的腦后,死死的盯著他看。聞人靖宇謹慎地將頭慢慢轉過去,一個女人的臉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有五厘米。她的眼睛泛著綠光,嘴角都扭曲變了形,但依然看得出,與姬冰落漂亮臉蛋有著極其相似。

    她的雙手迅速掐住聞人靖宇的喉管,他的呼吸開始加快,雙手想扳開脖子上的手,一雙冰冷的手,手臂間還能看見細小的蟲子,在她的皮膚上,來回蠕動。她的眼神含著強烈的怨恨,她的力道是如此之大?她是誰?是姬冰落?如果是,那里面的那個又是誰?

    聞人靖宇明顯感覺到眼前越來越模糊,一個響亮的鐘聲解救了他。

    清晨的陽光洒進房間里。聞人靖宇緩緩睜開眼睛,原來那一切真的只是個噩夢,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從來沒有現在這樣的疲憊,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衛生間。他揪開水龍頭,將頭淹沒在灌滿自來水的洗臉台,在水中,有種遠離塵世的感覺。

    聞人靖宇抬起頭,望著鏡子,頭發還滴著水珠,逐漸浸濕灰色的戴帽背心。他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脖子,那五道手指印在皮膚上呈現醬紫色。難道昨天的夢是真的?他突然轉頭,發現地毯上有一組泥土腳印,從沙發邊延伸到衛生間。他才發現自己的雙腳上沾滿了泥土。望著這一切,出現在聞人靖宇腦里的是貌似姬冰落的女孩。

    聞人靖宇來不及洗臉,快速地換上外衣,匆匆出了門。

    姬冰落剛走出法醫部的大門,就看聞人靖宇站在自己心愛的跑車旁邊,似乎等她很久。她從提包里掏出鑰匙,緩緩地走進自己的車。

    “聞人警官,好像那輛車才你的吧。”姬冰落指著旁邊的紅色跑車。

    “我是來詢問劉苗的案子。”

    “有什麼好問的,她的情況我清楚的寫在報告里。”姬冰落冷冷地說,邊將鑰匙插進跑車的鑰匙孔,拉開大門,準備開車走人。

    “有些情況沒有寫清楚,所以來問問。”

    姬冰落將玻璃拉下,白了他一眼道:“意外死亡也要當成謀殺案來查嗎?對不起,我下班,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瘋。”

    “呵呵,姬法醫,真的是公私分明。在你走之前,我想問華源大廈B座的蝴蝶蘭,你有什麼看法?”

    姬冰落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迷惑的眼神望著聞人靖宇。

    “你不想說點什麼?”聞人靖宇似笑非笑的眼睛,不放過姬冰落臉上任何表情。

    “什麼蝴蝶蘭?神經!”姬冰落眉毛挑了挑,生氣將玻璃窗關上,開上跑車,離開聞人靖宇的視線。

    聞人靖宇暗自笑到,似乎所有的線頭都來自華源B座的蝴蝶蘭。

    [嘀```嘀````]

    特殊的手機鈴聲打斷聞人靖宇的思緒。

    “阿輝,有什麼事?……什麼?華源大廈發現男屍,知道了,我馬上到。”

    華源大廈再次死人是聞人靖宇意料之中的事,但是沒有預料這麼快,如果夢境里面的是真的話,這具男屍的腹部應該也被掏空。沒有傷口的情況下,犯人怎麼能做的到?難道是老蔣口中的怪物所為?劉苗死於電梯中,這具男屍是否也死在電梯里?

    聞人靖宇不知不覺得開車到了華源大廈門口,連續兩次死人案件,各界新聞記者都相爭報道此事。聞人靖宇從旁邊的安全條鉆了進去,高輝在管理處忙里忙外,看見他來了,才松了口氣。

    “你知不知道死者是誰?”高輝神祕兮兮的望著聞人靖宇,嘴角邊還露出微笑。

    “看你的樣子,死的是你討厭的人。”

    聞人靖宇帶上白色的塑料手套,真不知道高輝為什麼這麼喜歡玩老掉牙的游戲,都不換一個新花樣。

    “嘿嘿,是管理經理王利。”

    “是他?”聞人靖宇向案發現場望去,姬冰落已經在開始驗屍,他輕聲對高輝說:“在她來之前,你有什麼發現沒有?”

    “沒有發現,和劉苗一樣,死於心臟病。”

    姬冰落還要維護那個殺人凶手多久?這樣下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聞人靖宇盯著她的側臉,她認真的表情看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昨完那個夢又浮現在眼前,他不由的摸摸脖子,被高領毛衣遮住的五根醬紫色的印記。姬冰落的將王利身旁的某些東西,悄悄地放到自己的口袋里,然后若無其事的關上工具箱,帶上助手,再次匆忙離開。

    聞人靖宇等到姬冰落走遠后,來到王利的屍體旁。王利恐懼而扭曲的臉,使本來有些肥胖的臉更加畸形可笑。他伸出右手放在王利的肚皮上,逐漸向下壓,明顯的感覺到腹部沒有任何東西,和劉苗一樣,內臟被掏空。夢里面的事原來都是真的。聞人靖宇感覺有種超自然的力量在控制這一切,老蔣有可能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在夢中與姬冰落相似的臉的女孩是誰?是她口中保護的妹妹?疑團就要揭開了,但是從姬冰落的口中是套不出任何話來,突破口應該在老蔣身上。

    “靖宇,這是什麼?好像是某種植物。”高輝蹲下身,從屍體的頭發間拿出一小塊紫色的植物。

    聞人靖宇反復仔細研究,他終於反應過來,這是花辨的一角。

    “是蝴蝶蘭。”

    “又是蝴蝶蘭,真是討厭,怎麼會有人在死人身上放蝴蝶蘭。”高輝抱怨道,他還在耿耿於懷被蝴蝶蘭砸到的事實。

    姬冰落悄悄放入口袋里的東西似乎就是紫色。難道就是蝴蝶蘭?聞人靖宇不得不往這邊想,她為什麼要隱藏證據。劉苗的身上也應該有蝴蝶蘭才對,那時候應該被她藏起來了。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20 PM
6.双面女人



    “高辉,你有没有姬冰落法医的电话?”

    “好像有,我看看。”

    高辉说完,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查询着。闻人靖宇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他,手机里装着全是MM的电话,要找到姬冰落的电话还要等上一分钟。

    “有了,13224786……”

    闻人靖宇不等高辉念完,抓过他的手机就打了过去。

    “那是我的电话!”高辉撅着嘴,喃喃道。

    闻人靖宇不管高辉的自言自语,快速走出管理处,拐进较为安静的走廊里。

    [喂?]

    电话那边传来姬冰落的声音,冷冷的声音,闻人靖宇轻轻颤抖了下。

    “我是闻人靖宇。”

    [闻人警官有事?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姬法医,你是不是收藏了本案重要的证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证据?我只是一个法医。]

    “我只想说,你拿走蝴蝶兰的时候,留下了花瓣的碎片。”

    对方突然没有声响,连传来急刹车的声音。

    “姬法医,你没有事吧。”網際論壇

    [我很好。没有什么事,我挂电话了。]她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依然是冷冷语气。

    闻人靖宇见她口风这么严,也只好作罢。现在最重要的事,从老蒋口中知道关于蝴蝶兰背后一切故事。

    “阿辉,你看见老蒋没有?”

    高辉只是捧着自己的手机,亲了又亲,更本没有听见闻人靖宇说的话。

    闻人靖宇摇摇头,他这辈子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朋友。他也知道,在王利死后,胆小的老蒋一定是找个安全地方躲了起来,一定要在凶手找到他之前找到他。

    由于法医部给出的报告是心肌梗塞,所以案件也不了了之。从王利死后一个多月,华源大厦依然和平常一样,只是管理经理换了人。大家在新的生活中,逐渐淡忘恐惧的昨天。網際論壇

    警察局依然忙碌,只有闻人靖宇还惦记着蝴蝶兰的事,他托线民查找老蒋的下落,毫无音训,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难道他早就死去,在王利之前?不会的。以老蒋胆小如鼠的性格应该有很高的警觉性。

    “靖宇,马上下班了,我们去酒吧好不好?昨天我才钓了几个漂亮MM。”高辉期待得望着闻人靖宇,如果他说个不字,这家伙可能要哭。

    “我不能玩的太久。”闻人靖宇有时候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顿,想个小孩子要棒棒糖一样。centurys.net/ 網際論壇

    “你快点收拾拉。”高辉见闻人靖宇答应,兴奋地将闻人靖宇桌上的文件夹,混乱丢在抽屉里,嘴里还催促着:“你还收拾什么,我都给你收拾干净了,我们快点走拉。”

    高辉拿起闻人靖宇的外套,拉着他的往外奔。

    真是失算,这小子说请我喝酒,结果是借的我跑车在MM面前显摆。闻人靖宇望着嬉皮笑脸的高辉,闷闷地喝着啤酒。

    “不要生气拉,大不了我明天给你当苦力。”高辉眨眨眼睛,喃喃道:“这几个MM素质都很高,有兴趣没有?”

    “有兴趣个屁。”闻人靖宇扭开头,望着在舞池中跳舞的男女。

    一个女孩引起了他的兴趣,火红色的头发在人群中特别显眼,紧身的黑皮衣包裹着她凹凸的身材,胸前的拉练拉到乳沟间,若隐若现。性感的嘴唇微微的张开,妩媚的眼睛泛着迷离的神色。

    她的舞姿,热情奔放。她野性,性感,天生的尤物。闻人靖宇也不知不觉得被她吸引住。她四周慢慢靠拢一些男人,用着贪婪的眼光盯在她的脸上,胸上,乘机想吃豆腐。

    女孩很奇怪,没有抗拒他们的魔掌。反而越跳越性感。

    闻人靖宇挑了挑眉,快速走进舞池,将女孩拉入自己的怀里。将手中的警官证举在那群混混的眼前,他们低咒着,不甘心的走开。

    “小姐,你没有事吧?”

    “没事,哈哈”女孩想挣扎出闻人靖宇的怀抱,却被他阻止了,女孩也乖乖躺在他温暖的怀里。

    “你是不是吃了药?”

    “什么药?你说白色,一小粒一小粒的东西?呵呵,我可没有吃哦。”

    她嘴里嘀咕着,双手兴奋地在空中挥舞着,嘴里发出爽朗的笑声。

    一定被人下了药,闻人靖宇只有将她拉入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将她的头浸入水中。如果不让她清醒,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哇,你干什么?”女孩将头从水里抬起来,干咳了两声。

    “你被人下了药,我是在帮你。”

    “我不要你帮拉。”女孩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指着闻人靖宇的鼻子,大声说。

    “是你?”

    闻人靖宇望着眼前的女孩,在看看她的惹火的身材,不感相信她就是有着“冰雪女王”称号的姬冰落。

    “你是谁?怎么这么眼熟?”显然她还没有从药效恢复过来。

    “我送你回家。”闻人靖宇搂住姬冰落的小蛮腰,温柔地劝说道。

    “我不,我还要玩,今天是我的生日。”姬冰落突然抱住闻人靖宇,在他怀里痛苦失声的哭了出来。

    “乖,不哭。”闻人靖宇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往那里放,他从来不会哄女孩子,她的第一个。就这样,姬冰落在他的怀里慢慢的沉睡过去,她的眼角还残留着泪水。

    姬冰落发间的香气缓慢地飘入闻人靖宇的鼻腔里。他无法抵挡体内的骚动,只好横抱起她,赶快将她送回家。

    望着她婴儿般的睡脸,闻人靖宇叹口气,他不知道她的反常是不是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但是现在的她,就像无助的孩子,与平常判若两人。在这暧昧的关头,该死的蝴蝶兰突然出现在闻人靖宇的脑海里。

    老蒋真的已经被凶手杀害了,要不然华源大厦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看来又将成为一个悬案。闻人靖宇叹了口气,甩开所有的烦恼。

    红色跑车在街道上快速地行驶着。夜,依然那么黑暗,那么神秘。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21 PM
7.真實還是幻覺



    華源大廈黑暗的走廊有兩道光束忽隱忽現,兩個黑影緩慢地出現在樓梯口。

    “就快午夜了,才到十八樓了,我們還是抓緊點時間。”高個男人,將手里的電筒射向暀W,鮮紅的油漆在晲兮g著十八這個數字,順手將手腕抬起,發現手表的時針快指向十二點了。

    突然,一陣風從樓梯口吹來。雖然現在是盛夏時節,但是仍然讓人感覺寒氣逼人。另一個稍微矮胖的男人,縮著脖子,一只手來回地摩擦著另一只手臂,將手里的電筒四處照射,兩眼露出恐懼的眼神。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還是回去吧,好像有不干凈的東西。”

    高個子男人看了他一眼,一巴掌打在他的頭上,轉過身向十八樓走去,嘴里低聲罵道:“這麼膽小,還來當什麼管理員。”

    矮個子男人恐懼地盯了四周一眼,小跑兩步,緊緊地跟在高個子男人的身后。

    一踏進十八樓,又一陣寒風襲來。高個子男人將衣領拉高,手里的電筒照射著每個角落,嘴里還在抱怨著這個鬼天氣。矮個子男人更加恐懼,他望了一眼樓梯口,有種想回到管理室的沖動,但是職責所在,只好硬著頭皮跟在搭檔的身后。

    其實大廈的B座根本沒有什麼人住,特別是十八樓。

    十八樓的走廊,在月光下顯得特別的空蕩。兩人仔細地巡視著,他們的腳步聲回蕩在四周,顯得十八樓更加冷清。

    “我們還是走吧,聽說這里鬧鬼呢。”矮個子男人拍了拍高個子男人肩膀。

    高個子男人站在原地,也沒有理會他的話。矮個子男人急切地詢問他怎麼了,就在這個時候,高個子男人突然轉過身,將電筒放在嘴邊,露出長長的舌頭,兩眼不停地翻著白眼,另一只手掐住矮個子的喉嚨,矮個子見搭檔突然這個樣子,不由地失聲尖叫,聲音未落,高個子男人用手電筒敲在他頭上,大笑地說:“就這個樣子就能把你嚇坏,遇到真正的鬼的時候你還不嚇死。”

    被高個子這麼一瞎搞,矮個子反而覺得沒有那麼可怕了,但是嘴里還是不服氣的解釋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網際論壇 www.centurys.net/ 網際論壇

    由於十八樓沒有一個住戶,所以顯得比較清凈,兩人很快巡視完這層,準備返回樓梯口走上十九樓。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矮個子男人突然拉著搭檔的衣袖小聲問到。高個子男人白了他一眼,嘲笑著說:“什麼聲音?我沒有聽到,你不要這麼神經兮兮的。”

    話音剛落,一個小女孩銀鈴般的笑聲在某個角落響起。高個子男人突然感覺到自己頭皮發麻,他拍拍矮個子男人的肩膀,眼中有些恐懼地望著他。

    “你也聽到了?”矮個子男人緊緊地抓住肩膀上的那只手,他能明顯地感覺到搭檔在發抖。

    “要不我們去看看?”

    矮個子連忙搖頭,眼中充滿了乞求,聲音顫抖地說:“我們還是回去吧,真的有不干凈的東西,前一個多月剛死了兩個人,有一個就是死在18樓A座的。”

    兩人同時望著與A座相隔的一道玻璃門,高個子男人似乎有些放棄去看看的念頭。兩人迅速走向樓梯口,小女孩的聲音再次響起。網際論壇

    [小皮球,圓又圓,阿姨帶我上公園,上了公園我不鬧,阿姨夸我是好寶寶。阿姨的家,我知道,就在前面十八號,一拐彎就到!]

    稚嫩的聲音越來越響亮,伴隨著蹦蹦跳跳的腳步聲。

    “小妹妹,這麼晚了還在跳皮筋?”高個子男人鼓起勇氣對著空蕩的走廊輕聲地問到。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看見一個人影,小女孩依然念著這首兒歌,還伴著銀鈴般的笑聲。

    矮個子男人緊緊地閉著雙眼,抓住他的手臂,帶著哭腔地催促道:“我們快點走吧,我腳都軟了。”

    又一陣風襲來,走廊的盡頭突然傳出“砰!”地巨響。

    “難道出了什麼事?”高個子男人自言自語道,拖著腳軟的矮個子男人向盡頭移動。

    “我不去,我死也不去。我要辭職,我不干了,什麼鬼地方。”矮個子哭喪著臉使勁地往樓梯口走去。但是腳軟的不聽自己使喚,只能被搭檔拖著走向十八樓最黑暗的角落。

    高個子男人一手拖著膽小的搭檔,一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大串鑰匙,他不知道具體是從哪個房間里發出的聲響。突然有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似乎是陶器破碎的響聲。

    十八樓應該沒有住戶,何來的陶器?難道說是有流浪漢偷住在里面?高個子男人用手電筒照在發出響聲的房間門口,房門的油漆已經是班駁一片了,然而房門上的十三還清晰可見。

    他將耳朵貼近門,傾聽著里面的動靜。里面的人似乎知道他在門外,沒有發出一點響聲,安靜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高個子男人望著他的搭檔,確定自己是否是幻聽。從搭檔害怕的表情來看,聲音就是從里面發出來的。他再一次將耳朵貼近木門,這次他聽清楚了,不但有小女孩的哭叫聲,還有大人的打罵聲,偶爾夾雜著電視機的聲音。

    他趕緊將鑰匙插入鑰匙孔中,遲疑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打開房門。

    月光透過玻璃窗射向屋內,房間里顯得不那麼黑暗,隱約看見散落一地的廢棄的報紙,一片狼籍。他奇怪地搖搖頭,順手關上房門。就在關門的那一瞬間,打罵孩子的聲音再次響起,高個子下意識地再次將門打開,依然什麼東西都沒有,聲音也嘎然而止。一個黑色球體從房間的一個角落,緩慢地滾了過來。一直滾到他的腳下,高個子男人用手電筒射向那個球體,拍拍搭檔的手,喃喃詢問道:“那個是什麼東西?”

    矮個子男人害怕地睜開雙眼,盯著地上的黑色球體。那個球體被黑色的毛線裹得嚴嚴實實的,大概應該是個被毛線裹住的皮球。毛線球似乎還粘著什麼液體,一直延伸到剛才那個角落。矮個子男人看清楚后,趕緊閉上雙眼,並沒有說話,蒼白的嘴唇嘀咕著什麼。

    真沒用。高個子男人輕蔑地瞄了他一眼,自己蹲下身體仔細研究起黑色毛球來。他用手撥開毛線,突然對著搭檔說:“這好像不是毛線,你摸摸看。好像是人的頭發。”

    矮個子男人哪里敢摸,依然催促搭檔離開這陰森恐怖的十八樓。

    毛球似乎在動,高個子男人迅速拿開自己的手,拖著搭檔后退了兩步。毛線緩慢地松開脫落,在毛線的縫隙間隱約地看見白色的東西。毛線松開地速度逐漸加快,緩慢地呈現在兩人的眼前。

    是個人頭,而且還是個小女孩的人頭。

    高個子男人想到剛才那個触感,的確是人的頭發,手上還有粘連的液體,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血。小女孩蒼白的臉上沾滿了血跡,他的身體微微向前傾,想看清楚小女孩的樣子。這時,小女孩的眼睛突然睜開了,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那眼神似乎在向他訴說著什麼。高個子男人感覺呼吸困難,快要窒息了,兩腳開始發軟,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小女孩的嘴微微地露出陰笑,與此同時,矮個子發出了絕望的尖叫。他甩開拍檔的手,瘋狂地朝著樓梯口奔去,他的叫聲讓高個子反映過來,跟著他一起跑向樓梯口。

    他們在奔跑中還隱約聽見小女孩銀鈴般的笑聲。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22 PM
8.十八?吉利抑或凶狠
    聞人靖宇將姬冰落輕輕地放在床上,溫柔地給將被褥蓋在她的身上。床頭柜的一張全家福引起了他的注意,兩個女孩天真無邪地笑著。聞人靖宇將照片拿在手中,仔細地看著,原來他們是雙胞胎。姬冰落緊閉著雙眼,喃喃道:“那個是我孿生妹妹,她已經死了,在她八歲的時候。”

    聞人靖宇小心翼翼地將相框放回原處,低聲問到:“今天如此反常,是因為懷念你妹妹?她是怎麼死的?”

    姬冰落並沒有說話,轉身背對著他,喃喃自語:“是一個夏天,我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海浪吞噬,自己卻無能為力。”

    聞人靖宇望著她緊握的拳頭,安慰道:“你那時還是個小孩子,也沒有辦法救她,你就不要太自責了。”

    奇特的手機鈴聲打破這沉悶的氣氛,聞人靖宇望了姬冰落的背影,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快速走到房間外接聽。

    [靖宇,你跑哪里去了?走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在MM面前丟臉。]

    他剛按接聽鍵,高輝的鬼叫聲就從電話里傳來。

    “如果沒有什麼事我掛電話了。”

    [不要這樣子嘛,華源大廈剛打來報警電話,好像又發現屍體了,頭叫我們先去調查。]

    “知道了,馬上到。”

    聞人靖宇迅速掛上電話,從門外望了一眼姬冰落,悄然離開。

    華源大廈終於有動靜了,發現的屍體難道就是自己找尋已久的老蔣?從姬冰落剛才的反應來看,似乎與華源大廈的凶殺案無關。既然如此,她為什麼要隱瞞劉苗與王利的真正死因?如果發現的屍體真的是老蔣,那麼這個連環殺人案就要成為一個懸案,除非還有其他人知道蝴蝶蘭的祕密。

    高輝站在華源大廈的門口等著他,車剛剛停穩,他就迫不及待地向聞人靖宇訴說著今天晚上的艷遇。

    聞人靖宇最受不了一個大男人像個女人般的羅嗦,他一巴掌打在高輝的背上,這一動作讓高輝乖乖地閉上了嘴。兩人輕車熟路直接走到管理室。

    “誰報的警?”高輝一進門就開始嚷嚷。

    “是……是我。”高個子男人顫抖地端著水杯,他猛喝著水,好像在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你在電話里說發現了屍體,是不是清潔工老蔣?”

    聞人靖宇將自己的警官證遞給高個子看,他似乎放松了不少。

    “不是,是個小女孩。其實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有屍體。我怕我看到的是幻覺。”

    “你就不能看清楚再報警,我的激情之夜就坏在你手里。”高輝向他翻了個白眼,又開始他的碎碎念。

    “你不要管他,就算是幻覺,是在哪里看見的?”

    “在B座十八樓十三號房間門口。”高個子吞了吞唾沫,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心有余悸。

    B座十八——十三?那不是他在劉苗案發現場發現人影的地方。那個房間已經廢棄已久,再說自己也沒有聞到什麼血腥味,按照常理來說,那個房間絕對不會有屍體的。

    “你真的是在那里發現的?”

    “恩,應該是吧。”高個子男人望著聞人靖宇懷疑的眼神,突然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沒有屍體,是有鬼。”矮個子男人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們,然后又狂笑地大喊道:“怪物,我要消滅你!”

    矮個子男人做著咸蛋超人的動作,突然將手里的水杯砸向高輝,嘴里還不停地大叫著:“怪物,哪里跑,前來送死吧。”

    高輝躲避著矮個子瘋狂的攻擊,他向聞人靖宇大聲求救:“靖宇,快拉開這瘋子。也不知道華源大廈怎麼找的人,盡找些神經病來,我就是再缺房子也不會住這里。”

    聞人靖宇暗暗偷笑著,他現在才沒空管他呢,讓他吃吃苦頭也好。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是今晚上看到的事情太過於詭異。”高個子指著與高輝扭作一團的男人,有點悲哀的說:“我的搭檔就是看見晚上那一幕,變得有些瘋瘋癲癲。”

    到底是什麼樣的情形?難道說劉苗與王利是看到那一幕而嚇得心臟病突發?如果真的是鬼,那麼它為什麼要拿走他們的內臟?疑團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帶我們去看看。”

    高個子有些猶豫,他不想再看到那個恐怖的畫面。為了證實是自己的幻覺,他決定和他們一起去,正所謂警察殺氣大,就算真的有鬼也會回避的。

    他拿起桌上的鑰匙和手電筒,帶領他們去B座十八——十三。

    聞人靖宇拍著高輝的肩膀,示意他走。高輝點點頭,一只手緊緊的將矮個子的手扭住,另一只手從腰間拿出手銬,將他的手反拷在窗台邊上。

    “死瘋子,疼死我了。”高輝卷起右手的衣袖,一排牙印清晰可見,有的還滲出血絲,自言自語道:“我張得這麼帥,哪里像怪物了?沒有眼光。”

    電梯的指示燈不停地跳動著,轉眼間就到了十八樓,三人走出電梯,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緩慢地走向他們的目的地,十三號房間。

    房門被打開了,一陣風從他們的腳邊竄入房間,地上廢棄的報紙在打著旋。

    “那個小女孩的人頭就是從那個角落滾到我的腳邊的。”高個子男人指著那個角落,聲音顫抖地說。

    聞人靖宇隨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他緩慢地走到那個角落,一個黑色的東西在晲勻銦C難道真的有屍體?為什麼我沒有聞到血腥味?他輕手輕腳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條,緩慢地將木條伸向那黑影。

    木條碰到那黑影時,一聲貓叫嚇了高輝一跳。他不爽地大叫著:“你搞什麼啊,沒事耍貓?整個房間一目了然,哪里來的屍體。”

    聞人靖宇白了他一眼,無語地丟下手里的木條。木條落地的聲音在整個房間里回蕩著。

    “這個房間其實還不錯,朝南坐北,如果真是凶宅的話,比一般的凶宅更凶。”高輝觀察著房子的格局,他又在開始學起電視里的道士的台詞。

    望著高輝耍寶的樣子,聞人靖宇也沒有什麼心情再查下去,也有可能真的只是報案者的幻覺。

    正當他們離開的時候,聞人靖宇似乎聽到了小女孩的笑聲,而且還聽到小時候才聽到過的兒歌。

    “你們這層樓有幾家住戶?”

    “華源大廈並沒有電視里說得那麼好,整個B座基本上沒有什麼人住,特別是十八樓。”

    “為什麼?難道說這層樓曾經發生過凶案?”

    高個子搖搖頭,解釋道:“我不知道,我來之前就已經這樣了。我想是因為十八這個數字不太吉利。”

    聞人靖宇點點頭,A座的十八樓也只有幾家住戶。現在的人還是這樣迷信,難道是因為與地獄十八層數字相同?愚昧。

    他並沒有在意,耳邊再次響起小女孩的笑聲,這次他聽得很清楚,沒有兒歌,只有一些說話的聲音,那聲音很小,他怎麼也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只有銀鈴般的笑聲。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23 PM
.所謂的高僧


    “你們有沒有聽見小女孩的聲音?”

    聞人靖宇剛說完就發現那個管理員的臉色變得蒼白,嘴角還不停的抽搐著。難道他也聽見了?

    “什麼聲音啊,沒有屍體就等於沒有案件,我還是早點回家睡覺吧。”高輝搖著頭喃喃地說:“靖宇你看,周公都在叫我了。”

    “你聽見沒有?”

    “我現在沒有聽見,但是剛才巡視的時候聽得很清楚。還唱著一首兒歌。”

    聞人靖宇回過頭,望著四周,黑暗中的華源大廈仿佛籠罩著一層神祕的面紗,就在那一瞬間,小女孩的笑聲嘎然而止,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高輝站在電梯里,等著他們,真不明白做事情雷厲風行的靖宇,有時會如此慢吞吞。電梯門將要關上了,他用手擋住。他沒有想到的事,電梯門死死地夾住他的手。

    聞人靖宇聽到高輝的慘叫,他才發現電梯門縫中有只手在空中揮舞著。

    “阿輝,你沒事吧。”

    聞人靖宇趕忙跑到電梯門口,與高個子使勁地拉開電梯門,門絲毫不動,電梯的按鈕也不管用。突然間電梯往下面降,高輝在電梯里鬼哭狼嚎:“快點阻止電梯,我快要殘廢拉。”

    “你不要亂叫好不好。”

    就在他們不知所措的時候,電梯突然停了。門開了,聞人靖宇與高個子將高輝從電梯里拉了出來。

    “我的手終於保住了。”高輝洋洋自得道:“我的八字生得就是好,次次能逢凶化吉。”

    三人緩慢地朝著樓梯口走去,高輝又一次大叫。

    聞人靖宇真想殺了他,老是給他找些麻煩,他扭過頭,詢問道:“又鬼叫什麼?”

    “我能不叫嗎,我的手骨折了。”高輝哭喪著臉,帶著哭腔還沒說完,整個人落了空,從樓梯間滾了下去。

    “你就不能好好走路?”

    “我也不知道知道怎麼這麼霉,好像有人拉著我的腳往下拽。”高輝抱怨道:“我再也不來這個該死的華源大廈,好像我的腳也骨折了。”

    聞人靖宇和高個子將高輝架起一步一步往下走。他們並沒有聽見,十三號房間里傳來跳橡皮筋的聲音,還有那首兒歌。

    自從那天晚上以后,巡邏的管理人員都能在B座十八樓聽見那個小女孩銀鈴般的笑聲和那首兒歌,他們開始放棄巡邏B座十八樓,就連僅有的幾個住戶也陸續搬走。華源大廈B座,成為名副其實的空樓。但是那恐怖的聲音依然在空蕩的大樓里回響。

    “我們這樣也不是辦法,再讓那只鬼搞下去,我們就快要失業了。”一個管理員建議道:“不如大家湊點錢請一個高僧做場法事超度一下,大家覺得怎麼樣?”

    他的提議很快得到了大家的同意,紛紛掏出錢來放在桌上。經理將桌上的錢放入自己的口袋,大聲宣布:“請高僧的事我來辦,大家還是安心工作。”

    經理請來本城最有名的高僧,無空大師。據說這個無空大師有著跨越古今的本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要被他盯上的妖魔鬼怪,幾乎沒有一個能夠逃出他的手心。

    無空大師的吩咐今晚華源大廈不能有一個人,管理處經理安排管理人員以維修管道為名,通知A座所有住戶撤離住房。

    無空大師剛踏進華源大廈,就能明顯地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怨氣。這怨氣籠罩著整個B座,還在逐漸向A座侵入。他不能肯定那怨氣是從哪里傳來的,但他知道要堆積這麼強烈的怨氣,至少有八年以上。

    “B座很久以前是否發生過什麼凶案?”

    “沒有,從以前的檔案來看,只有最近因心臟病突發死了兩個人。”經理站在大師的旁邊解釋道:“大師,你看見了什麼?難道是他們兩人在作祟?”

    無空大師搖搖頭,有些奇怪,難道說是冤案造成的怨氣,屍體也沒有入土為安,所以怨氣凝聚越來越重,看情況快要到極限了。現在不消滅它,說不定將來會死很多人。

    他讓管理經理站在華源大廈的門口,自己拿著法仗走進去。手里的羅盤指針朝著左邊輕微地晃動,無空大師隨著指針的方向一步一步接近怨氣的來源。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B座的樓梯,羅盤指針搖晃得越來越厲害,似乎已經到了怨氣最重的範圍,他抬起頭,望了一眼暀W的樓層數,輕微地搖搖頭,十八,一個不吉利的數字。

    [小皮球,圓又圓,阿姨帶我上公園……]

    無空大師清楚地聽到這首兒歌,他緩慢地移動著腳步,法仗上的叮當的鈴鐺發出響聲。兒歌突然停止,大師站在走廊中心,環視著四周,他手中的羅盤指針突然瘋狂地亂轉,他知道那只鬼在他的周圍恃機攻擊他,他將羅盤放入懷中,雙手緊握著法仗,繼續向前。他的身后突然傳來小女孩的笑聲。

    [伯伯,你在找我嗎?]

    天真無邪的聲音竄入無空大師的耳朵,頓時他的背脊生出了冷汗。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是個小女孩,是他除靈第一次遇到,一個小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怨氣。

    無空大師猛地轉身,身后並沒有什麼鬼影,地上只有被月光照射拉長自己的影子。一股狂風刮起,他用衣袖遮住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緊緊地抓住法仗,在狂風中,小女孩銀鈴般的笑聲忽隱忽現,仿佛在嘲笑大師。

    無空大師緊閉雙眼,雙手舉起法仗,向地上一篤,嘴里開始念著佛經。佛經的聲音逐漸壓過笑聲,風漸漸地停止。大師才睜開眼睛,灰暗的走廊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只是寂靜得可怕。

    走廊的盡頭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無空大師握緊法仗,迅速地走向發出聲響的地方。班駁的木門上,紅色油漆寫的十三清晰可見。他緩慢地伸出手,握緊門把扭動著,門絲毫不動,顯然是被鎖住了。他退了幾步,用法仗在門口畫著圓圈,法仗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無空大師將手腕上的佛珠扯斷,佛珠散落一地,隨著鈴鐺聲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他沒有聽到鬼痛苦的尖叫聲,難道沒有在這個房間?他將貼近門,仔細地聽著房間里的動靜。手剛碰到木門,它自己開了。無空大師還沒有站穩,順勢倒向房間里,眼睜睜看見門自動關上,他想用法仗阻止卻沒有來得及。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24 PM
10.疑似斷開的線索


    無空大師緩慢地站起身,環視著四周。那只鬼,就在房間的某個角落。他掏出羅盤想確定鬼的位置,但是羅盤上的指針紋絲不動。他拍打著羅盤,又拼命地搖晃著它,嘴里還嘀咕著:“早知道,就不買水貨。”

    他將羅盤再次揣入懷中,神經高度緊張,因為沒有了羅盤,他不知道那只鬼會從什麼地方攻擊他。突然他感覺肩膀上有一只手緩慢地摸上他的后腦,剎那間,無空大師的頭皮開始發麻,額頭滲出的汗珠,隨著臉頰邊流了出來。

    無空大師緩慢地轉過頭,兩手緊握著法仗,自己的肩膀上沒有任何東西,他暗暗松了口氣,原來是自己緊張過度而產生的幻覺。

    一道白影,一閃而過。雖然那白影的速度很快,但是在灰暗的房間中,白色是很刺眼的。無空大師閉上眼睛,嘴里低聲念著佛經。隨著經文的聲音,房間里狂風四起,地上的廢報紙隨著狂風緊緊地貼在他身上。風越來越大,他睜開眼睛,看到在狂風中有一個小女孩,對著他天真無邪地笑著。仿佛在嘲笑大師的無能。

    小女孩緩慢地走近他,在他周圍轉著圈,嘴里還唱著那首兒歌,目露凶光,死死地盯著無空大師。

    無空大師趕緊閉上眼睛,口中繼續念著佛經。風突然停止了,耳邊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死女,你是不是又吃了我的金魚。]

    話音剛落,緊接著傳來小女孩的哭喊聲和打罵聲。突然之間又傳來電視機的聲音。

    [爸爸,不要打妹妹。]另一個小女孩在一邊哭喊一邊勸說著自己的父親。

    [不關你的事,到你媽媽那里去。]男人的聲音顯然對這個女孩要溫柔得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有這些聲音,難道是她生前所發生的事情?無空大師緊握著法仗,猜測門的方向,緩慢地移動著。房間里奇怪的聲音嘎然而止,他收住腳步,緩慢地睜開眼睛,只看見一張蒼白的臉。

    小女孩將頭湊在無空大師的眼前,嘴里還發出陰笑聲,望他害怕的神情,笑聲更大了。無空大師連忙往后退了幾步,他將手里的法仗,使勁地揮向小女孩,只聽見一聲巨響,他的法仗掉在了地上,原來根本沒有什麼小女孩,面前只是一面晼C法仗上的鈴鐺的清脆聲音在房間里回蕩。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只冰冷的手從身后掐住他的脖子。

    無空大師恐慌了,將手里斷掉的法仗丟在地上,雙手使勁地想扳開脖子上那只手,可惜沒有用,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緩慢,耳邊聽到小女孩的笑聲,仿佛還說了一句話。

    [你那麼喜歡念經,就送你到佛祖那里去念。]

    管理經理在華源大廈等了一宿,也不見大師出來。他想進去,但是沒有那個膽量,只能焦急地等待員工上班。

    天開始微微亮,管理室的員工也陸續上班,經理叫上幾個膽子比較大的人和他一起到B座,去尋找大師的蹤影。他們開始一層一層往上尋找,終於在十八樓的十三號房間,發現了大師的屍體。他們恐慌了,連大師都不能消滅的東西,我們應該怎麼辦?辭職,還是留下成為管理處每個人思考的問題。經理還是果斷地報了警。

    華源大廈兩個月內死了三個人,除了媒體大肆做文章外,其實也沒有多少人關心。在這個大千世界里,死人是很正常的事。

    聞人靖宇收到線報,立即趕到現場。在十三號房間里,無空大師的屍體靠著晲勻銦A斷掉的法仗被丟棄在一邊,房門外散落的佛珠差點將他絆倒。他大步走到屍體旁,仔細地觀察。

    無空大師兩眼露出恐懼的眼神,雙手緊緊地掐住自己的脖子。聞人靖宇蹲下用手撫摸無空大師的腹部,很奇怪的是,他的內臟依然還在。他剛將手拿開,從無空大師的懷里滾落出一個羅盤,聞人靖宇將羅盤拾起,走到玻璃窗邊仔細研究著。羅盤的指針有規律地旋轉著,他搖搖頭,不知道這個羅盤到底有什麼用,如果高輝在一定會解開這個迷。聞人靖宇的腦海中突然出現高輝在醫院打針時,狂叫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姬冰落應該早就到了吧。他在忙碌的工作人員中尋找著她的身影。

    姬冰落瘦削的背影在房間的角落,她撫摸著椈嚏A嘴里自言自語。望著姬冰落浮腫的雙眼,使他想起了昨晚楚楚可憐的樣子。聞人靖宇走向她,想詢問無空大師的死因,卻沒有想到看到她的眼角還殘留著淚水,顯然才哭過。

    “你認識無空大師?”

    姬冰落用手指擦干臉上的淚痕,連忙搖著頭。

    “既然你不認識,為什麼要為一個陌生人流淚?”聞人靖宇溫柔地詢問道:“你剛才在自言自語什麼?”

    “沒有什麼。”姬冰落迅速恢復冰冷的神情,對著助手說道:“死者死於凌晨兩點到三點之間,死因是窒息而死,從表面上來看,是自殺。”

    聞人靖宇望了一眼晲云澈芶憿A他心中的疑團更大了。從管理經理的口供來看,是他請無空大師來抓鬼,他卻在十三號房間自殺,如果整個線索串起來看,無空大師是受了鬼的誘惑自己掐死自己的,但是為什麼沒有掏空他的內臟。聞人靖宇是一個無神論者,一切都講求證據,但是這個案件太詭異了,不得不往鬼神方面想。

    無空大師的死幾乎出於他的意料,除了老蔣知道蝴蝶蘭的祕密外,應該沒有任何人知道,難道說凶手或者說那只鬼是毫無目的的尋找目標。這個想法幾乎推翻了他以前的推論,這麼看來,華源大廈會死更多的人。

    聞人靖宇在現場似乎也找不到更多的線索,只好離開,給那個該死的臭小子買老婆餅。

    他開著車,朝著醫院駛去。在路上看見了姬冰落的車,他悄悄地跟著她,沒有想到姬冰落將窗門打開,丟了一些東西出來,他緩慢地停在那東西旁邊,才看清楚是一把紫色的蝴蝶蘭。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24 PM
11.是線索還是插曲


    又是蝴蝶蘭,他突然想到這應該是凶手在無空大師身上是留下的,蝴蝶蘭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祕密,跟姬冰落又有什麼關系?他帶著這個疑問,來到了高輝的病房門外。剛一進病房,就看見高輝將他的魔爪伸向護士的屁股,那個護士一只手將他的魔爪打開,另一只手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活該。一只手一只腳都打著石膏,還有心情泡妞。”聞人靖宇指著高輝臉上的五根手指印,嘲笑他。

    高輝嘟著嘴,不爽地白了他一眼,自鳴得意的說:“這是我高氏祖傳泡妞祕方,你知道什麼?”

    “我是不知道,我知道某人臉上多了五個印子。”聞人靖宇將手里的老婆餅丟在高輝的臉上。

    “老婆餅,我的最愛。”高輝的聲調突然變得怪怪的,他用右手扯開盒子,從里面拿出一塊老婆餅,放在嘴里享受著美味。

    “阿輝,你知道羅盤是做什麼用嗎?”

    高輝含著老婆餅,口齒不清地說道:“你白痴啊,隨便找部鬼片就知道羅盤是干什麼用的了。”

    聞人靖宇一把搶過高輝手里的老婆餅,威脅道:“你不說,就別想吃。”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羅盤是驅鬼之人用來確定鬼所在的位置工具。當鬼在一定範圍內,當它會快速地旋轉時,就是有鬼在附近。”

    聞人靖宇將老婆餅再次遞給高輝,他有一點想不明白,無空大師的羅盤會從他的懷里滾出來。難道他驅鬼的時候沒有用?難道說凶手並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鬼魂?到底凶手為什麼要偽裝成鬼?

    一個清潔工從門口進來,手里拿著一個笤帚,在房間里打掃衛生。他嘴里還哼著小曲。

    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聞人靖宇扭過頭,看著清潔工的背影,猜測著此人是誰。清潔工緩慢地轉過身,讓他吃驚不少,找尋了近兩個月的老蔣竟突然出現在面前。

    聞人靖宇一把抓住了老蔣的手,他顯然有些激動,說話的聲音也開始顫抖。

    “我終於找到你了。”

    老蔣望著突然抓住他的手的男人,打量了許久,才認出了是聞人警官。

    “聞人警官,你找我有什麼事?如果是關於華源大廈的事,我一概不知道。”

    “現在並不是你們幾個的問題了,死的人越來越多,不要以為你躲得遠遠的,就會沒事,你最好還是老實的和我們警方合作。”聞人靖宇勸說道。

    老蔣似乎有些猶豫,但是他知道下一個死的就會是他,也許和警察合作會有一線生機。他勉強地點了點頭。

    “蝴蝶蘭到底有什麼祕密?你和王利看到都如此害怕。”

    老蔣放下笤帚,向聞人靖宇要了一支煙,才緩緩地敘訴道。

    “在十八年前,B座十八樓十三號住著有一對雙生姐妹的一家。”

    “那家是不是姓姬?”聞人靖宇打斷老蔣的話,詢問道。

    “不是。”老蔣搖著頭,猛抽了一口煙,喃喃道:“他們姓但,雙生姐妹的父親經常虐待最小的,常常毆打她。有一次,小女孩躲在A座的樓梯口,還是被他父親發現,他父親拿著木棒,追打著她,臉上到處流著鮮血,還不停地乞求父親放過她。從那以后,在也沒有見到這個女孩,沒過多久,他們家就搬離了華源大廈。”

    “這是你親眼見到的?和蝴蝶蘭有什麼聯系?”

    “是我親眼看到的,因為她是一個怪物,所以我不能救她。蝴蝶蘭是她的最愛。”

    “你們看到蝴蝶蘭這麼害怕是因為想起了那個小女孩?我想你和王利知道的還不止這些吧。”

    老蔣沒有開口,只是伸出手,向聞人靖宇再要了一支煙。他是有意躲開這個問題。

    聞人靖宇望著老蔣猶豫的樣子,蝴蝶蘭的祕密還是沒有得完整答案,他為什麼要隱瞞真相?為什麼姬冰落要隱藏屍體旁邊的蝴蝶蘭?整個案件扑朔迷離。

    “你不說出真相,沒有人能夠幫你。”

    “我也想過了,能躲一時算一時。人總會死的,我死是遲早的問題。”老蔣狠狠地抽了兩口煙,將煙蒂丟在地上,用腳使勁地踩熄,拿起身旁的笤帚,將地上的煙頭掃出門外。

    聞人靖宇知道從老蔣口中無法得到真相,來日方長,他總會有告訴自己的一天。

    在CHANEL的專賣店,姬冰落悠閑的挑選著這一季的新款,突然感覺背后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她看,她扭過頭看了一眼,認出是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一個人,於是放下衣服,準備離開。一個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將她一把拉進他的懷里,在她耳邊輕輕地吹了口氣。

    姬冰落一把推開他,冷冷地說:“請你放尊重,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不認識我,我可是對你念念不忘呢。你真無情。”那男人做出受傷的樣子,虛情假意地低喃道。

    姬冰落剛要說什麼,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試衣間傳來。

    “親愛的,你看我漂不漂亮?”一個風情萬種的中年婦女搖擺著她的身軀走過來,那件CHANEL最新款在她肥胖的身體上顯得特別畸形,似乎就快被撐破了。姬冰落下意識地將目光移向其他地方,掩飾著內心對這個極度沒有品位的女人的嘲笑。

    “簡直太漂亮了,你是最漂亮的女人。”那個男人摟著她的腰討好地說,在她扑滿粉底的臉上連親了兩下。

    “親愛的,這位是誰呀?”中年婦女顯然注意到了姬冰落。

    “我以前的女朋友。”男人溫柔地撥弄著肥胖女人的頭發喃喃地說。

    “哦,她就是你說的那個沒有女人味,經常圍著屍體轉,對你很冷淡的女人。”肥胖女人將胸部挺了挺,盛氣凌人地望著姬冰落。

    姬冰落覺得面前的兩個人特別的無聊,她剛要轉身離開,一雙強壯有力的手將她摟入懷中,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詢問:“小落,他們是誰?”

    姬冰落回頭望著滿臉微笑的聞人靖宇,似乎不怎麼討厭這個懷抱,順著他的意思回答道:“我根本不認識他們。”

    “小落,以后不要跟這些沒有素質的人說話,如果你喜歡這家店,我可以買給你,省得這些自以為很有錢的人糟蹋了名牌衣服。我們走。”聞人靖宇摟著姬冰落的肩膀,走出了CHANEL。

    聞人靖宇摟著姬冰落剛走到街頭的拐角處,他就將手從她的肩上拿開。

    “其實我沒有叫你幫忙,不過還是很謝謝你。”

    “我是路過,順便而已。”

    姬冰落淺笑了一下,徑直往前走去。聞人靖宇望了她背影一眼,大步地向街頭的另一邊走去。仿佛兩個人永遠不在一條線上,只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25 PM
12.聞人氏族


    老蔣有意躲避著聞人靖宇,從那以后再也沒有在醫院里出現。他知道要找到老蔣更不容易了,只有祈禱華源大廈不要再死人。

    聞人靖宇開著跑車,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鈴聲很奇怪,是自己手機里沒有的音樂。他左手控制著方向盤,另只手熟練地打開手機,原來是短信息。他迅速按了下閱讀鍵,手機屏幕里的內容讓他吃驚不少,差點把車開出車道。他一個急剎車,將車停在公路邊停車處,才仔細地看短信的內容。

    [你不要費心機找尋老蔣的下落,他的命我要定了。]

    聞人靖宇趕緊將手機向下翻,對方手機的號碼更讓他奇怪,上面顯示的是:259021813。有二開頭九位的手機號?他不想這個傷神的問題,他將手機丟到旁邊的座位上,緩慢地把車開出停車處,朝著家的方向駛去。

    聞人靖宇將車開入一棟別墅,對著鐵門按響了車笛聲,鐵門自動打開,他將車駛入車庫。他剛下車,一位滿頭白發的老頭將聞人靖宇手中的提包接過,恭敬地向他點了點頭。際論壇

    “薛管家,你怎麼穿得這麼正式?”聞人靖宇走出車庫,順口詢問身后的管家。

    “少爺,夫人今天又在家開舞會,給你物色女朋友。”

    聞人靖宇聽到管家這些話,有些后悔,挑這天回來。又要應付那些買弄風情的女人,也不知道老媽是怎麼想的,那些貪慕虛榮的女人有什麼好,完全都是些沒有頭腦的花瓶。網際論壇

    他推開房門,柔美的純輕音樂飄入他的耳朵。以往空曠的大廳站滿了穿著華麗的人,母親站在窗台邊喝著紅酒,一邊微笑地向他揮了揮手。聞人靖宇無奈地苦笑著走到他母親的身邊,低聲詢問道:“老媽,你又干什麼,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些沒有頭腦的女人。”

    他母親端起桌上的紅酒遞給他,低笑著:“我只是要她們為聞人家傳宗接代,並沒有你和他們過一輩子。”網際論壇

    聞人靖宇一口喝光酒杯里的紅酒,如果高輝聽到這些話,就會明白為什麼我會在外面住了。他將空酒杯放在桌上,轉身就走。

    “如果你不選,我就幫你做主。”他母親依然保持幽雅地笑容,也不忘了威脅自己的兒子。

    “隨便你,反正你心目中的兒媳,就是一只為聞人家傳宗接代的動物而已。”聞人靖宇也無所謂的聳聳肩。

    老媽太過於精明能干,在老爸死后,不但把家業打理的妥妥當當,還有上昇的跡象。聞人靖宇脫掉外衣,最近調查華源大廈的案件讓他有些心力交瘁,本來想回家好好休息,結果又遇到這討厭的事。他剛要上樓,樓梯口的一段對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個小妞長得還不錯,不知道他有沒有相好的。”

    “你說的是那個穿著黑色露背長裙的女人?”

    “是的,一看就是虛榮的女人,靠我的經濟實力,一定會弄到手。”這說話聲還伴著淫笑。另一個男人也偷偷地笑著說:“她是一只帶刺的薔薇,小心沒有摘到就傷手。”

    “你認識她?”

    “當然,當年我甩她的時候,她還哭得死去活來,說不定現在還對我念念不忘。不相信,我去勾引她給你看。”網際論壇

    “你不怕你親愛的吃醋?”

    “那個老女人只要在床上說幾句好話,就會乖乖地聽我的。”這男人說完,走向大廳的一角。

    聞人靖宇朝著那男人的方向望了過去,才發現他們口中的那個女人是姬冰落。她穿著低胸露背的黑色晚禮服,特別的剪裁使她看起來更加高貴典雅,性感的大腿在長裙開叉的地方,若隱若現。

    姬冰落無聊地望著周圍的人,慢慢地抿著果汁,向陽台走去。一只男人的手將她攔住,她挑了挑眉,繞過他的身體,從另一邊離開。那男人連忙追上她,依然將她攔住,嬉皮笑臉地說:“怎麼不理我?”

    “你是誰?為什麼老跟著我。”姬冰落用她職業的眼神,冷冰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無賴。

    男人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依然嬉皮笑臉地說:“不要這麼無情,畢竟我們曾經有過一段美好的回憶。”

    “回憶?對我來說是一場噩夢。現在夢醒了,你對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請你不要打擾我。”

    那男人輕輕地撫摸姬冰落的手臂,將身體傾向她的耳邊,曖昧地說:“難道你忘記了,我這只手撫摸在你的皮膚上的触感嗎?”

    一陣風快速地划過姬冰落的耳邊,她還沒反應過來,她身后的聞人靖宇一拳打在那個男人的臉上。

    聞人靖宇順勢將姬冰落摟在懷中,用警察的口吻威脅道:“離我的女人遠點,小心看見你一次打一次。”

    那男人捂著受傷的部位,狂吠道:“你憑什麼打人?”

    “就憑我是聞人家的少爺。”

    “有錢人就了不起嗎,就可以隨便打人,我要去法院告你。”

    聞人靖宇輕蔑地嘲笑道:“到法院告我?在那之前你一定會背上販賣人口,走私軍火,強奸未成年少女,販賣非法葯品等罪名。”

    那男人吞了吞口中的唾沫,瞪了他們一眼,迅速離開。聞人靖宇望著懷里的姬冰落,溫柔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你可以放開我了。”

    聞人靖宇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他的手,姬冰落轉過身,望著陽台上空的月亮,沒有說話。她柔美的側面在月光下更加楚楚動人。聞人靖宇盯著她,有些陶醉,有些痴迷。現在的她與工作中的她根本就是兩個人。

    “親愛的,你的臉怎麼了?”肥胖女人撫摸著那男人的臉,心疼地問道。

    “沒有什麼,被前女友打了。”那男人有些氣憤地說。

    “這是什麼女人,敢打我親愛的。她在哪里,我去評理。”

    那男人指著陽台上的姬冰落,肥胖女人提起晚禮服,快步走到陽台上,對著姬冰落大聲罵道:“賤人,為什麼打我親愛的?”

    姬冰落望著胖女人扭曲的臉,不由得輕笑出聲。真不知道那個沒用的小白臉有什麼魅力可以讓她死心塌地。她望了一眼旁邊偷笑的聞人靖宇,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說了幾個字。

    姬冰落才不要他的幫忙,只要自己不搭理這個瘋女人,她自然會覺得自討沒趣。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26 PM
13.靈魂的賭約


    “怎麼不說話,打了人還好意思笑?現在可是法制社會。”

    “我沒有打他,是他自己打自己的。”

    “他傻了才自己打自己,你不要找個這麼弱智的理由。”胖女人緊緊地抓住姬冰落的手腕,顯得有些激動。

    “他說他要回到我身邊,企求我原諒,所以才自己打自己的。”姬冰落煞有其事的說,她幾乎都相信自己說的謊了。

    胖女人抓住姬冰落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聞人靖宇拍拍胖女人的肩說道:“你似乎把氣撒錯了對象。”

    胖女人甩開姬冰落的手,推開人群,徑直走到那男人的面前,重重地給了他一個耳光。響亮的聲音引來跳舞人群的注意。

    “你為什麼要騙我,你這該死的男人。”胖女人帶著哭腔大聲地嚷嚷,雙手不停地捶打在那男人的身上。

    那男人急忙躲避雨點般的拳頭,迅速將胖女人的手腕抓住,大聲吼道:“你瘋了是不是,打我干什麼?”

    吼聲的同時,房間里的音樂停止了,聞人夫人好奇地走了過來,有些生氣地問道:“如果兩位有什麼私人問題,請回家解決,不要妨礙到大家的興致。”

    胖女人癱坐在地上大聲哭道:“干媽,他騙我。背到我找其他的女人。”

    聞人夫人扶起她,喃喃地安慰她:“男人在外面多找幾個女的是很正常的。”

    “誰說我在外面找女人?我至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人。”那男人指著大廳里的人,大吼道:“是誰說的,出來和我對質。”

    男人突然沖進人群,將姬冰落一把拉了出來:“是不是你挑撥的?就是你這種樣子,所以我才跟你分手的,你為什麼要打擾我的新生活?”

    姬冰落望著曾經深愛過的男人,突然覺得他很陌生,一個貪圖富貴的男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現在的樣子就好像一只瘋狗在到處咬人。她沒有反駁那男人的話,仿佛一切與她無關。

    “你看見了吧,她什麼話都沒說,是她造的謠,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胖女人似乎有些動搖,她正要說什麼,聞人靖宇打斷了她,他上前一把拉住了姬冰落的手,順勢將她摟在懷里。

    “給你說了不要碰我女人,是不是想變成豬頭?”

    那男人望著聞人靖宇就再也沒說話了。聞人夫人看著自己兒子,他平時事事都不關心,今天居然幫助一個陌生的女子,看來兒子隱瞞了我一些事情。她的嘴角邊的微笑弧度拉大了。

    “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很有氣勢地說是別人造謠嗎?”

    聞人夫人拍拍胖女人的肩膀說:“看來你找到了一個吃軟飯的,他貪圖你的錢也就算了,還用你的錢泡其他女人,不要也罷。干媽以后給你找個好男人。薛管家,送客。”

    薛管家招了招手,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的保鏢將那個軟骨頭丟出門外。

    聞人靖宇趁著混亂,急忙拉著姬冰落的手,快速離開大廳。他有些受不了自己的老媽,真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喜歡給人做媒,自己再不跑,老媽有可能讓他和姬冰落明天就結婚。

    “為什麼要跑,我們又沒做錯什麼事。”姬冰落提著裙擺,明顯地感覺到高跟鞋陷入松軟的泥土,喘著氣問道。

    聞人靖宇逐漸停下腳步,他望著遠處的別墅,暗自松了口氣,到這里應該安全了。他躺在松軟的草坪上,對著姬冰落笑道:“你一定不知道今天開舞會的目的,如果你想嫁給我,我們就可以不用跑了。”

    “原來如此。你知道會這樣就不應該幫我。”姬冰落也脫下高跟鞋,赤著腳丫感受著草坪的松軟。

    奇怪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聞人靖宇緩慢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悠閑地讀著短信,他突然坐了起來。

    “警察局又有什麼事嗎?”

    “不是。”聞人靖宇將手機迅速地放進口袋,喃喃地說:“是高輝那小子。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姬冰落點點頭。

    聞人靖宇在車里看著姬冰落安全地回到家,又掏出手機翻閱那條短信。

    [離姬冰落遠點,否則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號碼依然是那個奇怪的九位號,他怎麼會知道我的行蹤?難道我被人監視了?這一切與華源大廈的案件有什麼關系?與姬冰落有什麼關系?現在找不到老蔣,就從這奇怪的號碼查起。

    他打了個電話到電信公司,詢問是否有誰注冊了這個號碼,但是答案卻出乎他的意料。電信公司沒有一個2開頭的九位號,而且在這號碼發送給自己的同時,電信公司的信號受到了干擾,準確來說,在那個時間只有我一個人能接收到信號。

    電話沒有什麼線索,他只好到醫院詢問高輝的看法。

    聞人靖宇推開高輝病房門,他剛跨進門檻,一陣強風將他推出門外,門被風猛地關上。他使勁地想打開房間,但是門絲毫不動。小女孩銀鈴般地笑聲,在走廊里回蕩著。聞人靖宇狂敲著門,里面沒有人回應,從他身邊路過的護士似乎沒有看見他一樣,端著葯盤,輕輕地打開高輝的病房,走了進去。門沒有關,他想進去,身體根本就不能動,望著病房里的一切。

    護士將盤子里的葯遞給高輝,看著他喝了下去,才緩慢地轉身給他按摩骨折的腳。在聞人靖宇的眼角出現一個白影子,他望了過去,沒有什麼白影。他松了口氣,但是身體依然不能動彈。護士按摩完,將盤子拿在手里,緩慢地離開房間,她竟然能穿過聞人靖宇的身體。

    一切太不可思意,他望著眼前的手,竟然是透明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只手緩慢地在他的背部撫摩。一股寒氣隨著那只手,逐漸侵入體內。但是背上的冷汗還是滲出來,他就像一只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你在害怕?呵呵,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多管閑事。]小女孩低笑著。

    聞人靖宇想開口反駁,但是發不出一絲聲音。

    [不如我們來玩個游戲,在三天后凌晨兩點以前找到老蔣,就算你贏。]

    小女孩話聲剛落,聞人靖宇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可以動彈,他回過身,哪里有什麼小女孩的身影,只有醫院那刺眼的日光燈。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27 PM
14.勝券在握


    “你站在門口干什麼,還不快進來?我在醫院都快悶死了,你有沒有帶什麼好吃的給我?”高輝躺在床上嚷嚷著。

    難道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聞人靖宇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走到高輝面前,伸出手給了他一拳。

    “很痛哎,你一來就打我,我是招誰若誰了,我怎麼就這麼倒霉。”高輝又開始狂叫。

    看來剛才真的是幻覺,但是那個幻覺卻如此真實。如果剛才真的是那只鬼向自己下的挑戰書,那麼老蔣就會有危險。

    聞人靖宇看著手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離明天凌晨兩點還有整整七十二小時。但是怎麼才能找到老蔣?如果我是他,會躲在哪里?

    “是不是有事來問我,你是不會那麼好心來看我的。”高輝抱怨道。

    “我收到兩條奇怪的短信,想給你看看。”他將手機遞給高輝,喃喃道:“號碼也很奇怪,是個九位號。”

    高輝將手機里的短信息幾乎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他說的那兩個奇怪的信息。

    “什麼呀?根本就沒有你說的怪信息!你是不是產生幻覺了?!”高輝又再一次將手機里的所有短信看了個遍,確認自己沒有看漏一條短信。

    聞人靖宇從高輝的手里接過手機,自己也來回翻了兩遍,沒有找到那兩條怪信息。怎麼可能?那兩條短信明明真實的存在過,為什麼現在沒有找到,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幻覺?還是說的它向自己發出的挑戰?

    高輝吃著蘋果,一邊眨著眼睛:“在想什麼呢?想某個女孩子?”

    聞人靖宇的嘴角浮出一絲笑容,忍不住地用馬克筆在高輝的石膏腳上胡亂地的涂鴉。

    “你干什麼呢?”高輝好奇地坐起身,望著腳上的涂鴉,臉色顯然一變,緊握的右手朝著聞人靖宇的身上揮來,大聲吼道:“聞人靖宇,你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聞人靖宇望著自己的杰作,揮揮手,大步走出房門。

    “你不要跑,這是什麼意思?”

    聞人靖宇緩慢地轉過頭,喃喃道:“不就是一只兔子嘛,干什麼生氣。”

    “我說的是,兔子旁邊的那幾個字。”高輝的臉都快氣歪了。

    高輝石膏腳上,畫著一只可愛的兔子,旁邊寫著——我是高輝最喜歡的兔子,靖宇留。

    “你想我的時候就多看看你的腳嘛~~~我回警局辦事去了。”聞人靖宇迅速離開房間,在里面多停留一分種,可不敢保證高輝扑上來拼命,名聲對於他來說比生命重要的多,特別在MM面前。

    老蔣的檔案根本就找不到,聞人靖宇敲打著鍵盤,想從警局的資料庫找點老蔣的線索,還是扑了空。他閉上干澀的雙眼,揉了揉鼻梁,疲倦地爬在桌面上逐漸睡著。

    天,不知不覺的亮了。鳥兒在窗外歡快地叫著,同一組的兄弟也陸續上班。房間里頓時熱鬧起來。

    “是我的錢,怎麼變成你們的錢?”老頭兒激動地站了起來,眼睛中泛著害怕的神色。

    “你這個老頭,拿了我們的錢還敢在警察局否認。”一個壯漢氣紅著臉對著瘦弱的老頭大喊。旁邊的另一個大漢也附和著,說那老頭偷了他們兄弟的錢。

    “別吵了,這里是警察局!不是菜市場。”一個警察拍打著桌面,大吼道:“在不安靜,全部扣留四十八小時。”

    吵鬧的聲音將聞人靖宇從他的美夢里拉了出來,他緩慢的睜開眼睛,模糊地看著眼前一切,他覺得眼前的老頭,很像他要找的老蔣。他使勁地揉揉眼睛,迅速清醒過來,眼前的老頭真的是老蔣。

    他大步的走上前,詢問那個警察:“林俊,什麼案子?”

    “也不是什麼大案子,這兩個男人要告這老頭拿他們的錢。”林俊搖搖頭,喃喃道:“我都快被他們吵聾了,你來幫我解決下。”

    聞人靖宇點點頭,他拍拍老蔣的肩膀,老蔣的身體就像風中枯落的樹葉般瘦弱。老蔣抬起頭望了一眼聞人靖宇,就像見到貓的老鼠,緩慢地低下頭,蜷縮坐在椅子上,緊閉這雙眼,蒼白而干燥的嘴唇微微顫抖著。

    “你們說他拿了你們的錢?到底是從你們口袋里拿的還是從你們手里拿的?”聞人靖宇望著兩個大漢,緩慢地問道。

    “從口袋里拿的。”

    “從手里拿的。”

    兩人異口同聲說道,他們對望了一眼,連忙改口。

    “從手里拿的。”

    “從口袋里拿的。”

    聞人靖宇微笑而溫柔道:“想清楚答案在告訴我。”

    兩人過了許久才開口,說是老蔣從他們手里拿的。

    “恩恩,我都已經了解了。從你們手里拿就是搶劫,瞧他一個瘦弱的老頭,能搶贏強壯的你們,我真是奇怪,他是學了少林武功,還是練了武當劍法。”

    兩個壯漢頓時沒有坑聲,臉色有些慌張,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要騙人,也要找對對象,真是弱智。”聞人靖宇將手里的資料夾遞給林俊:“我送老人家回去,剩下的教給你了。”

    老蔣見自己沒有事,緊揣著懷里的巨款,害怕的雙眼盯著四處。趁著聞人靖宇沒有注意他,迅速跑出警察局。他小心翼翼地在街道上快速走著,仿佛誰都會來搶他的錢。聞人靖宇緊緊跟著他,看他那麼緊張那錢,應該是有急用才對。難道他想跑路?應該不會,上了年紀的人都特別念家,就算死也要死在家鄉。

    老蔣轉進一個小巷,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他緩慢地走近一家私人醫館。聞人靖宇只好站在窗外窺視屋內的動靜,還好這里比較偏僻,不然會被別人認為是偷窺狂。

    “醫生,我帶來了我的全部積蓄,不知道夠不夠?”老蔣將懷里錢放著桌上,顫抖著打開包裹在錢上面的報紙:“有十萬。”

    醫生眼角露出喜悅的神色,但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緩緩道:“這些錢你還是拿回去吧,你老婆的病沒有葯可以醫治。”

    “醫生,你一定要救救她,他嫁給我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老蔣突然跪在地上,把錢捧在醫生的眼前,帶著哭腔企求。

    “好吧,我到美國去給你買一種新葯。”醫生不漏聲色的將錢拿在懷里,急忙催趕著老蔣回去。

    老連向磕了幾個響頭,才滿懷希望地離開醫館。他剛踏出門口,聞人靖宇將他攔住。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28 PM
15.第二個賭約


    “那些錢是你救老伴的錢?為什麼要給一個買假葯騙人的家伙?”聞人靖宇溫柔地對老蔣說。

    “你不要胡說,小心我告你誹謗。”醫生沖到聞人靖宇的面前,指著他的鼻子說道。

    老蔣想解釋什麼,聞人靖宇舉起手,暗示他不要講話。

    “盧醫生,好像我們上個月才在警察局見過吧。”聞人靖宇從口袋里掏出警察證,冷笑道:“似乎是為了販賣搖頭丸的案件吧。”

    醫生頓時沒有說話,他仔細看著聞人靖宇才回過神,連忙將手里的錢遞給他,討好道:“是聞人警官呀,看我的記性。你好不好進來坐坐?”

    “不用了,以后少騙點人。”聞人靖宇將錢還給老蔣,喃喃道:“老蔣,我們走。”

    老蔣回過頭向醫館吐了吐口水,嘴里還不停地罵道:“什麼再世華佗,全是騙人的。”他緊緊地摟住錢,緊跟在聞人靖宇的身后,緩慢地走在大街上。

    “聞人警官,你是不是在跟蹤我?”老蔣突然開口。

    “我並沒有可意跟蹤你,我只想知道蝴蝶蘭的祕密而已。”

    “不過剛才真的很感謝你。對於蝴蝶蘭我真是不想說什麼。”老蔣拉拉衣領。眼中一片迷茫。網際論壇

    “我家到了。”

    老蔣帶著聞人靖宇拐過幾個小巷,來到自己家的門口。簡陋地平房座落在垃圾廠旁邊,難聞的味道在小巷口都能聞到,聞人靖宇在想整個小巷也許只有老蔣與他的妻子在這里住。

    房間里傳來嚴重的咳嗽聲,老蔣急忙打開房門,將錢放在桌子上,快速地扶起床上消瘦如干柴的婦女。

    “今天好點沒有?”老蔣撫摸著她的后背,溫柔道。

    “好多了,也許我的病真的好不了,不要在花錢了,你自己買點好吃的東西,瞧你為我瘦的。”婦女伸出自己手,輕輕地撫摸著老蔣的臉龐。

    看見他們恩愛的樣子,讓聞人靖宇有股結婚的沖動,那一瞬間,腦里閃過姬冰落的樣子。網際論壇

    “來客人?”婦女指著聞人靖宇,對著老蔣喃喃道:“也不早點通知我,我好做飯。”

    “蔣嫂,不用忙了。”聞人靖宇微笑的說。

    “要的,老蔣很久都沒有朋友來看他了。”蔣嫂話還沒有說完,嘴里嘔吐出鮮血,昏死過去。

    “病人送來的及時,如果晚一點,就不堪設想。”

    “謝謝楊叔叔。”聞人靖宇拍拍老蔣的肩膀,讓他放松,一邊對著穿著手術服裝的中年醫生感謝道。

    “我們還用得著說什麼謝謝,給你母親說,我過兩天去找她敘敘舊。”中年醫生爽朗的笑到。網際論壇

    望著楊叔叔遠去的背影,聞人靖宇安慰老蔣說:“你可以放心了。剛才那位是本城最有名的醫生,他說蔣嫂沒事,就一定沒有事。”

    “聞人警官,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等會我就帶她回家。”

    “剛作手術的病人不適合出院,要是照顧不好,隨時會死去。”聞人靖宇望著老蔣緊緊拽著懷里的錢,才明白道:“你怕十萬元不夠?”

    老蔣點點頭,昂貴的醫葯費對他們窮人來說,是個承重的包袱。有些人掙了一輩子的錢都還不能還清醫葯費。

    “只要你同意到我家當園丁,蔣嫂的醫葯費就可以免費。”望著老蔣不相信的眼神,聞人靖宇才解釋道:“這家醫院是我家的產業,醫院一個政策,就是為聞人家服務的員工,看病的錢可以報銷一半,如果你同意去的話,你可以例外。”

    老蔣望著聞人靖宇,仿佛他在說著天書一樣,不管怎麼樣,只要能救他的妻子,讓他干什麼都可以。他使勁地點點頭。

    聞人靖宇微笑著,突然想起和小女孩的游戲,他的臉色緩慢嚴肅起來,他覺得應該告訴老蔣,這樣才對他公平。

    “你是不想問蝴蝶蘭的事情?”欠人家這麼大的人情,是不是應該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老蔣詢問想著事情的聞人靖宇,其實他的心里依然矛盾著。

    “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告訴我。但是有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

    看著聞人靖宇認真的眼神,老蔣大概也能猜出什麼事。

    “也許是我的幻覺吧。你嘴里的怪物向我下了挑戰,讓我明天凌晨兩點前找到你,就算我贏。所以你這兩天不要離開我的視線。堅持完這兩天,你就可以不用死了。”

    聽完這席話,老蔣的臉色更加蒼白,他顫抖著,兩腳無力的退了兩步,癱軟地坐在地上。他可能在懊悔什麼,也許在想這樣就可以逃脫噩運。他緊緊的將身體蜷成一團,呆滯的神情讓聞人靖宇感到害怕,他怕老蔣的恐懼心理突然爆發。

    “我沒有事,我去看看我老伴。”老蔣突然站了起來,嘴里喃喃道,無神的雙眼盯著前方,那搖晃的身體隨時都會倒下。他跌跌撞撞地扶著棆銦A邁著沉重的步伐向病房走去。

    聞人靖宇突然覺得不告訴他才是正確的選擇,老蔣瘦弱的身體已經不能承受壓力,就算沒有被那只鬼殺掉,也會因自己精神崩潰而死。他站在原地,不知道到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如果蝴蝶蘭身后的祕密是讓更多人死去,是否應該放棄這個案子?

    獨特的鈴聲在他的口袋里響起,聞人靖宇拿出手機,他遲疑了下,難道有是那個怪號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並不是九位號,他還點了下接聽鍵。

    [聞人警官,我是姬冰落。現在你有空嗎?]

    “有什麼事?聽你的口氣還蠻急的。”聞人靖宇根本沒有料想到姬冰落會給自己打電話,心中踊躍出一絲喜悅。

    [有點事麻煩你。]姬冰落的聲音有些欲言又止。

    [我們到浣冬街的那間日本料理,見了面在說吧。]

    她把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29 PM
15.第二個賭約[下]


    浣冬街,是本城最出名的美食街。這里每間餐官幾乎都是滿桌,還要預定席位才能有空位。

    醫院離浣冬街並沒有多遠,拐個彎就就是,所以聞人靖宇沒有開車,步行到了浣冬街。

    暮色漸濃,遠近的景色似乎罩上一層淡墨,浣冬街路邊的桃花樹正靜悄悄地開放著,讓人流連在花香中,享受著自然給人類帶來的禮物。花瓣隨風在枝頭上輕輕地搖擺著,偶爾會飄下幾片花瓣。漸漸的月亮不知何時爬上了天空,四周的霓虹燈開始在夜晚散發出迷人的光彩。

    盤坐在松軟地榻榻米上,聞人靖宇有些不自然地望著姬冰落,她雙手捧著酒杯,連續地喝了好幾杯,雖然那是米酒,喝多了一樣的醉人。她的小臉開始泛著紅光,粉嘟嘟地,煞是可愛。在日光燈下是那麼的和諧,如同一曲柔和的樂曲。讓聞人靖宇如痴如醉,生怕自己發出丁點兒聲音,打破這份美景。

    “你說我該怎麼辦?他不停地騷擾我,恐嚇我。”

    “你是說你的前男友?”聞人靖宇想起那次舞會,被自家保鏢丟出門外的男人。

    “是的。因為我,讓他失去了經濟來源。如果我不給他錢,就會將我的裸照發到每一個認識我的人手里。”姬冰落不知所措地望著他,眼中逐漸泛出了淚花。

    “錢一定不能給,不然他會第二次威脅你。他怎麼會有你的照片?”

    “我也是這麼想才來找你幫忙的。至於照片,我也不知道。也可能是我們交往的時候偷拍的吧。”姬冰落嘆了口氣,真是瞎了眼,當時怎麼就看上了這個斯文敗類。

    “他的城府還還有點深嘛,我還以為他只是個吃軟飯的。”

    “你是在夸他,還是在嘲笑我?”姬冰落突然站起來,瞪著雙眼,一只手插在腰間,另一只手指著聞人靖宇,大聲喊道。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看你的喝醉了,我送你回家。”聞人靖宇拉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掏出錢放在桌上,橫抱起她離開餐館。

    奇怪地短信再一次發送到了聞人靖宇的手機上。小女孩再次向他發起了挑戰。他仔細地閱讀著短信的每字,每句。

    [上次游戲你贏了,我可以暫時放過老蔣。新的游戲開始了,如果你能通過,我放棄殺掉老蔣的念頭,如果你同意,就點點頭,我會把新的游戲規則發送給你。]

    聞人靖宇讀了兩遍才緩慢地點點頭,他抬起頭望著警局里忙碌的同事,他又低下頭,等待著下條短信。

    熟悉而陌生的鈴聲響起,聞人靖宇連忙按下閱讀鍵,上面寫著:[新的游戲規則:在一天內能猜對下一個死者,我將永遠消失。如果你猜錯了,你會看到你的親人,朋友,一個個死在你的面前。你只有一天的時間。我等你的短信。]

    這下讓聞人靖宇有些摸不到頭腦,如果是因為只到蝴蝶蘭的人才要死的話,除了老蔣就只有姬冰落,難道下一個真的會是她?他不敢在往下想,急忙撥出她的電話號碼,以確定她是否安全。

    電話接通了,從那邊傳來姬冰落冰冷的聲音。

    “你在干什麼?那個男人還有沒有騷擾你?”

    [沒有,現在正在整理以前的舊檔案。]姬冰落聽出他的聲音,語氣顯然要比剛才溫柔許多。

    “那就好,要不晚上一起去吃飯?”

    [好的。那我們去……]

    對方手機突然掛斷,聞人靖宇慌忙地拿上鑰匙,來不及穿是外衣,沖出警察局,開著紅色跑車,朝法醫部駛去。

    他踏入法醫部的那一刻起,就焦急地詢問見到的每個人是否看到了姬冰落。聞人靖宇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聞人警官,你怎麼來了?”姬冰落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聞人靖宇隨聲音看見姬冰落被她的助手扶著走下樓梯,她的腳一瘸一拐的,似乎受了什麼傷。他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摟住她的腰,指著她的腳,關心地詢問。

    “你的腳怎麼了?”

    姬冰落嫣然笑笑道:“不小心滑倒了,被柜子上掉下來的檔案砸到了。”

    “我送你去醫院。”聞人靖宇沒有征求她的意見,將她橫抱在懷里。

    從剛才的事情看來,下個目標可能真的是她。聞人靖宇望著懷里的姬冰落,她緊閉雙眼,咬著下嘴唇,疼痛的表情在她的臉上表現無疑。

    醫生揉捏著姬冰落的腳裸,邊微笑說:“只是肌肉拉傷,沒有什麼大礙。不要穿高跟鞋,休息兩天就好。”

    姬冰落含著淚點點頭,想到自己最漂亮的腳要被休閑鞋包裹住,不由得嘆了口氣。聞人靖宇望著她的樣子,暗暗笑著。

    刺激他神經的鈴聲突然響起,聞人靖宇知道怪短信來詢問答案。他搖晃著手機告訴她要離開一下,看見姬冰落點頭,才迅速地離開病房。

    [你找到答案了嗎?]

    聞人靖宇深深吸了口氣,用兩個大拇指迅速的回復道。

    [請你不要搞姬冰落,她是無辜的。]

    短信發送后,怪消息就一直沒有回音,難道他猜對了答案,它消失了?聞人靖宇望著手機,只有上面的時間在跳動著。姬冰落緩慢地走出病房,他急忙上前扶著她,從她走路的姿勢來看,已經沒有那麼疼痛。

    兩人剛走到醫院大門,兩種不同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那麼的急切。聞人靖宇接通電話,原來是在埔圓街發現一具男屍。看見姬冰落的樣子,也是接到上司的命令。兩人迅速掛掉手機,默契地開車到了埔圓街。

    埔圓街最出名的是一家叫皇宮的夜總會,里面人蛇混雜。許多黑道混的老大都是這里的常客,不但這里的小妞漂亮,而且環境偏僻,這里每天都有死掉的小混混。所以被警察列為危險區,四周的住戶都慢慢地搬離。沒有想到是事,皇宮夜總會將整條街都買了下來,做起賭色一條龍服務。警察局幾次查點都沒有掌握有利的證據。只能暗地里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聞人靖宇與姬冰落下了車,走進發現屍體的現場。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29 PM
16.蝴蝶蘭的祕密


    男屍躺在皇宮夜總會的后巷,他的周圍都是裝著垃圾的黑色口袋。聞人靖宇蹲在屍體的旁邊,打量著屍體的體形,緩慢地戴上白色手套。他將掉在屍體臉上的黑色口袋拿開,他臉上閃過一絲驚奇的表情,他抬起頭望了一眼和他有同樣表情的姬冰落。

    “怎麼會是他?”姬冰落輕喊出口,然后輕蔑道:“人賤自會被天收。”

    聞人靖宇沒有開口,低下頭,仔細地看著屍體上是否有什麼致命的傷痕。他翻開屍體的外衣,刺眼的紫色跳入眼中。

    是紫色的蝴蝶蘭,他癱軟地坐到了地上,原來下一個目標並不是姬冰落,而是她的前男友,為什麼會這樣?老蔣隨時都會沒命,它真的會對我的親人和朋友下手?

    聞人靖宇正胡亂想著,姬冰落已經悄然地將蝴蝶蘭藏入自己的工具箱中,當她要離開的時候,林俊迅速攔住她的去路,說道:“姬法醫,由於你與死者以前是戀人關系,請你協助調查。”

    姬冰落沒有說什麼,只是將工具箱交給自己的助手,跟著林俊,上了警車。當聞人靖宇回過神來,紫色的蝴蝶蘭已不在,而姬冰落坐上警車已經離開現場。

    “姬法醫,我們還是按照司法手續來處理這件事。”

    姬冰落點點頭,整個人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等著林俊的問題。

    “姬冰落小姐,請問前天凌晨一點到四點之間,你在哪里?在干什麼?”林俊拿著手里的驗屍報告詢問道。

    “前天?我喝醉酒在家睡覺。”

    “喝酒?哪個酒吧?有沒有時間證人?”

    姬冰落快被這些問題搞暈了,她要了杯咖啡,才緩緩解釋道:“和聞人警官在浣冬街的日本料理店吃飯,喝醉了。”

    “是這樣。”林俊抬頭環視四周,看見了不遠處的聞人靖宇,於是他向他招了招手,叫道:“靖宇,過來一下。”

    聞人靖宇知道,林俊要問他前天晚上是不是和姬冰落在一起。他緩慢地走到姬冰落身后,對著林俊說:“找我有什麼事?”

    “前天晚上姬冰落是不是喝醉了酒?”

    聞人靖宇點點頭,喃喃道:“她與死者分手已經很久了,根本就沒有殺人動機。”

    林俊點點頭表示贊同他的看法,微笑地拍拍聞人靖宇的肩,玩笑道:“只是例行公事,沒有其他的意思,你何必那麼認真?”話音剛落,一個肥胖女人被一個師姐帶了進來。

    “那個臭男人死了關我什麼事?”肥胖女人剛進門,就開始嚷嚷:“你們可知道我干媽是誰?”

    “不就是聞人夫人嗎,有什麼了不起?不要在警察局大吵大鬧。”聞人靖宇拍了下桌子,大聲喊道。

    胖女人望了一眼聞人靖宇,轉過頭再也沒有吭過一聲。

    姬冰落作完筆錄,剛要離開,陸SIR走了進來,對著她說:“姬法醫,你還不能離開,我們在死者的房間找到關於你的一些照片。”

    姬冰落望著陸SIR手中的信封,也知道里面是些什麼照片,她自己轉過身,回到剛才的座位上。

    “姬冰落,我們有證據懷疑你有殺人動機。”陸SIR將手中的信封放在她的面前。

    “在我律師來之前,我有權不說。”姬冰落故作鎮定地說,但是她死死地盯著桌上的信封,她可不想照片的內容讓更多的人知道。

    所有的表面證據都指向姬冰落,聞人靖宇也只能站在原地,默默地望著她。他從口袋掏出手機,嘗試著給那個怪號碼發送短信。

    [你的下一個目標是姬冰落的前男友?不知道你是在幫他還是毫無目標的亂殺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聞人靖宇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慢。姬冰落的律師已經到警察局快十分鐘了,它為什麼還不回短信?有時候他懷疑自己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姬冰落,你說前天晚上喝醉酒在家睡覺,死者沒有到你家來過?”

    “沒有,我睡得很死。”

    “根據我們的調查,死者在死前收到了一筆錢,是從你的戶頭轉到他的帳號的,我相信那筆錢是用來購買這些照片的。”

    姬冰落沒有說話,她的律師看了一眼她的神情,立忙說:“我的當事人,有權不回答這個問題。”

    陸SIR打量著姬冰落,手上的筆敲打著桌面,過了許久,才緩緩地說:“他是不是用這些相片威脅你,他戶頭上的那筆錢,就是他勒索你的。然而,他並沒有滿足,再次勒索,你怕以后都要在這種環境下生活,所以你殺了他。”

    姬冰落的雙手努力克制顫抖的雙手,眼睛里也沒有了以往的犀利。她的律師還是那句:“我的當事人有權不說,這位警官,你剛才的問話已經使用了暗示法,這對我當事人是極度不公平的。”

    短信一直沒有來,聞人靖宇知道姬冰落是無辜的,卻又無法證明她的清白。如果在這樣查下去,蝴蝶蘭的祕密就會被更多人知道,到時候,死的人就更多了。他必須盡快地從老蔣的口中知道蝴蝶蘭的一切祕密。

    “你猜得沒錯。”姬冰落沒有按照律師的安排,自己將事情緩慢地講出來:“那筆錢的確是我給他的,他威脅我,要將照片四處散發。沒想到他是一個無底洞,沒有過到一個星期,他又再次勒索我,我很彷徨,所以才叫聞人警官幫我拿定主意。結果我喝醉了。”

    “那你承認你殺了他?”

    “我有過殺人之心,但是我不會做。從屍體來看,死者是心肌梗塞而死,我又有什麼本事,讓一個健壯的男人在瞬間嚇死。”

    陸SIR見問不出所以然,只好作罷,他揮揮手,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聞人靖宇走到姬冰落的身旁,俯在她身旁輕聲說:“你可以回去了,但是他們會繼續查下去,你是否還能保住蝴蝶蘭的祕密呢?”

    姬冰落皺了皺眉,繞過聞人靖宇走向門外,走時還不忘低聲地對著他說:“我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要守住蝴蝶蘭的祕密。”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30 PM
17.死亡的預告函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聞人靖宇迅速地打開手機,他看著屏幕上的號碼,不由有些失望地按下接聽鍵,喃喃地說:“老媽,有什麼事嗎?”

    [今天回家吃飯,我親自下廚給你炖了你最喜歡的雞湯。]

    聞人靖宇含糊地說道:“如果不加班就回來吃。”

    [你一定要回來,就算加班到很晚,都會給你留著雞湯。]

    聞人靖宇掛上電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想起小時候被老媽灌雞湯的慘景。老媽不會這麼好心給我炖雞湯,肯定又在找借口叫我回去相親。是否該找個人解圍?他將手機的電話翻了個遍,輕輕地嘆了口氣,上面女孩子的電話只有姬冰落一個人的。

    突然想起姬冰落離開警察局的樣子,找她幫忙肯定很困難,如果高輝在,一定會讓他用高氏家族的泡妞祕籍其中一招,死纏爛打。

    他有些猶豫,但是還是撥通了姬冰落的手機。

    [聞人警官,該說的事我已經在警察局說完了,你還想問什麼?]

    聞人靖宇連忙解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和警局的事無關。”

    電話里只傳來姬冰落的呼吸聲,過了許久,她才答應聞人靖宇的要求。

    聞人靖宇拉著姬冰落的手從車庫里走出,他感覺家里的氣氛與以前不一樣。他推開門,豪華而空曠的大廳里只有母親一個人,她坐在松軟的沙發上,身上的旗袍使她更加高貴,她緩慢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優雅地喝著。望著向她走進的兩人,眼中的笑意,讓聞人靖宇不由得打個寒戰。

    老媽又在搞什麼鬼,似乎要看場好戲。難道她預料到,我要帶姬冰落回家。聞人靖宇握住姬冰落的手又加重幾分,讓姬冰落也明顯得感覺到房間里詭異的氣氛。

    一個黑影扑到聞人靖宇的懷里,他急忙拉開,才看清楚懷里的人兒。

    俏麗的短發,身上的紅色T卹配上牛仔短褲,使她看起來更加的可愛,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嘴角邊還有一絲淡淡的酒窩。聞人靖宇望著她,是如此的熟悉。

    “靖宇哥哥,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小葉子呀。”女孩的雙手放在自己的頭頂上做著一個兔子耳朵的樣子。

    “流霜?你什麼時候從法國回來的?”

    望著聞人靖宇一臉的驚訝,聞人夫人才放下茶杯,緩緩地說:“流霜專門從法國回來參加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聞人靖宇有些摸不著頭腦。

    “后天就是你的生日呀!”流霜眨著水靈靈的眼睛,可愛的樣子在她臉上表現無疑。

    “流霜也在等著三天后,與你訂婚呢。”聞人夫人走到流霜的肀擼妤S岬羋ё∷珔眑Vr齝Y嬉獾乃怠K疰孎Wθ炊⒆偶П〃S成系謀砬欏?br />
    訂婚?開什麼玩笑?聞人靖宇望著害羞的流霜,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能明顯地感覺到姬冰落想掙脫自己的手,但是他是不會放棄這只手的。

    “老媽,我不能和流霜訂婚,我想娶的只有姬冰落一個人。”聞人靖宇定定地望著自己的母親,這句話讓房間里的人都吃了一驚,只有聞人夫人依然微笑著,她似乎已經預料到這一切,就從姬冰落出現的那一刻開始。

    流霜望著姬冰落精致的臉,羞紅的臉突然間變得蒼白。她呆呆地咬著下嘴唇,不相信自己的靖宇哥哥為了這個花瓶女人,當面拒絕她。

    姬冰落聽到這句話時,有些吃驚,有些憤怒。他怎麼可以擅自做出這樣的決定,望著聞人靖宇堅定的表情,手心里傳來一股暖流,也許這只手就是她所要的歸宿。

    聞人夫人看到兩個女孩臉上的表情,嘴角邊的笑意更加濃了,她無聊的生活似乎就要在這一刻產生變化。

    “為什麼?我記得聞人靖宇哥哥說要娶我的。”流霜的淚水從眼眶滾落出來,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姬冰落頭疼。

    她剛要說什麼,聞人靖宇一把將她摟在懷里,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逐漸忘記自己要說什麼,只能讓他控制局面。

    “我什麼時候說過?”

    “你說過我是你的唯一。”為了自己所愛的人,流霜也顧不上淑女形象大吼起來。

    這句話讓聞人靖宇一時之間無法反駁,小時候說的事情,他幾乎都忘記,他要花一點點時間來回憶流霜所說的那些事。

    口袋里的手機鈴聲響起,聞人靖宇很煩躁地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一條新信息。

    [你會看著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死去,猜猜第一個會是誰呢?]

    聞人靖宇瞪大雙眼,望著這條信息緩慢地消失,他抬起頭,緊張地望著面前三個女人,不知道她們之中誰會先離開他。

    沒等他回過神來,姬冰落已經掙脫他的懷抱。

    “對不起,我有事,得先走了。”說完,轉身離開大廳。她的背影顯得有些孤獨,有些落寞。

    流霜見自己的靖宇哥哥要去追那只花瓶,放聲痛哭。

    聞人靖宇在兩個女人之間徘徊,不知道是要去追上姬冰落,還是安慰流霜。流霜的哭聲越來越大,然而姬冰落已經坐上車離開了,聞人靖宇只好轉身走到流霜的面前,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傻丫頭,有什麼好哭的,靖宇哥哥結了婚還是會疼你的。”

    流霜一把抱住聞人靖宇的腰,在他懷里撒嬌哭道:“這個疼和那個疼是不一樣的,靖宇哥哥是我的,我不會讓任何女人從我手中搶走你的。”

    聞人靖宇拍拍她的頭,知道她是一時的任性,深深地嘆了口氣,慢慢的說:“你還小,等你以后找到你自己喜歡的人之后,你就會覺得靖宇哥哥不是你的唯一。”

    流霜在他懷里逐漸停止了哭泣,但是他沒有發現流霜眼中露出的仇恨的眼神。聞人夫人坐在飯桌上,向著大廳里的兩人喊道:“你們還在那里干什麼,飯菜都涼了。”

    流霜離開聞人靖宇的懷抱,拉著他向門外走去,回過頭對聞人夫人說:“姑媽對不起,我和靖宇哥哥去吃燭光晚餐。”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31 PM
18.平安無事


    姬冰落漫無目的地開著車,望著路邊的行人,街邊的酒吧燈火輝煌,CHANEL的標志跳入她的眼中。聞人靖宇溫柔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出現在她腦海中,她搖搖頭,想忘掉這張不應該認識的臉。車還在行駛著,路過一家滿有情調的意大利的餐館,她覺得應該給自己一點安慰,於是停好車,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點了一盤本店的招牌菜意大利通心粉和一瓶79年的紅酒。

    餐館放著輕柔的鋼琴曲,桌上的燭光閃爍著。姬冰落在這浪漫的氣氛下,想象著與夢中情人約會,她微笑著想努力想看清楚那人的模樣,他的臉越來越清晰,沒有想到竟然是聞人靖宇。

    她拿起桌上的紅酒杯,一飲而盡。她不要再想那個男人,一定要忘記他。他今天的話我怎麼能當真,我只是幫他擋住相親的工具而已。想到這里,姬冰落的眼眶中泛著淚花,自己都沒有想到會為他流淚。

    “靖宇哥哥,我們坐最里面吧。”流霜拉著聞人靖宇坐到離姬冰落不遠的地方。

    聞人靖宇溺愛地點點她的鼻尖,招了招手,waiter迅速地走了過來,微笑地詢問他們有什麼需求。

    姬冰落望著聞人靖宇的背影,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從流霜幸福的樣子看得出來,他們很愉快。她從口袋掏出錢,放在桌上,直接離開意大利餐館。

    流霜望著她的背影,嘴邊的酒窩更深了,眼里掩飾不住得意的神情。

    牛排的香味,在唇齒間徘徊。聞人靖宇十分享受著嘴里的美味,他看了看手表,放下刀叉,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靖宇哥哥,牛排不好吃?”

    聞人靖宇微笑地搖搖頭,迅速地輸入姬冰落的號碼,打了過去。電話一直通著,卻沒有人應,他突然緊張起來,難道下一個死的真的是她?想到這里,對方將手機掛斷。聞人靖宇奇怪地看了一眼手機,又迅速地按下重撥鍵,依然如此,通了兩聲后,被姬冰落掛斷。

    聞人靖宇將手機放進口袋里,滿臉疑惑,她到底怎麼了,難道她在生我的氣?嘴里的牛排也沒有剛才美味。

    翌日清晨,聞人靖宇開車到法醫部,剛進大門就看見姬冰落鎖上自己的跑車,快速地走到她的面前,攔住她的去路。

    “有事嗎?聞人警官。”姬冰落面無表情地問。

    “你生氣了?因為流霜?”聞人靖宇認真望著她的眼睛說。

    姬冰落移開自己的視線,雙手環胸,冰冷道:“我生什麼氣?為什麼我要生流霜的氣?”

    “那就是因為我,不然的話,你昨天怎麼不接我的電話?”

    “你說電話?是因為快沒電了,想省電而已。”姬冰落找了個牽強的理由搪塞聞人靖宇。

    他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一把將姬冰落摟在懷里,緊緊抱著她嬌嫩的身驅。

    “你干什麼?放開我,不然我要叫非禮了。”姬冰落用高跟鞋踢著聞人靖宇的小腿,嘴里還不忘威脅道。

    聞人靖宇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低喃:“你不用再掩飾了,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麼,我一直把流霜當妹妹疼愛。我想娶的人只有你一個,我母親也同意了。”

    姬冰落在他懷里逐漸安靜下來,反抱著他的腰。兩人沉浸在甜蜜幸福的氣氛中,遠處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們,眼中露出殺人的恨意,雙手不解恨地扯掉身旁的樹葉。

    “明天,是我是生日。我希望我的未婚妻是明晚的女主角。”聞人靖宇溫柔地捧起她精致的臉龐,看見她害羞地點頭,才吻上她的額頭。

    “好了,該去上班了。電話聯系。”

    姬冰落在聞人靖宇的注視下走進了法醫大樓,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情,對她來說,一切來的太快,有種飄忽的感覺,仿佛抓不住這樣的幸福。

    聞人靖宇打開跑車,緩慢地坐了上去,方向盤邊的手機閃著七彩燈光,他將新的短信打開,迅速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如果你能趕在我的前面,老蔣可以多活幾天。]

    聞人靖宇將跑車提到最高速度,車頂上警燈閃爍著耀眼的紅光,路上的車輛都主動向兩邊靠,給他讓出一條道。

    他將車打了個轉,平穩地停在醫院的停車場。聞人靖宇快速地跑到電梯門口,企求電梯能快速地下來。不知過了許久,電梯才緩慢地停在一樓,只有一個小女孩從里面走了出來。聞人靖宇急忙跨進電梯,按住門邊的按鈕,門外的小女孩緩緩地轉過頭,可愛的樣子向他揮揮手,還發出那恐怖的笑聲。

    是它?聞人靖宇想奔出電梯,但是門卻關上了。難道老蔣已經出事了,那個小女孩就是那只鬼?她的樣子好熟悉,不知道在那里見過。

    電梯燈在十五樓閃了兩下,門緩緩地開了。他沖到蔣嫂的病房,房間里一片混亂,老蔣與蔣嫂痛哭流涕。聞人靖宇將門關上,喃喃地詢問道:“它來過了?”

    老蔣將蔣嫂身上的被褥蓋好,他轉過身,對著聞人靖宇點點頭。

    “它放過了你?”聞人靖宇看著活生生的老蔣,有些不可思意。

    “恩,還好有老伴幫我求情,不然我已經死了。”老蔣抹去眼角邊的淚珠,猶豫了很久才緩慢地開口:“聞人警官,我將知道的祕密全部告訴你,也許這樣才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那天晚上,我和平常一樣在華源A座一層層的清理垃圾,當我到十八樓的時候,從垃圾桶邊突然竄出一個人影,當時我嚇了一跳,看清楚之后才知道是B座十三號房間的小孩,她臉上沾滿了鮮血,沒有干涸地地方還不斷滲出血絲。

    我知道那家不喜歡這個小女孩,她也經常在垃圾桶邊翻著各家丟棄的食物,我老婆經常將她帶到我家,給她點東西吃。所以看見她滿臉鮮血,就知道他家大人又在毆打她。

    “你躲在這里干什麼?要不要到我家?”

    我伸出手想拉她出來,但是她眼中充滿了恐懼,似乎已經不認識我了。當我的手伸到她面前時候,她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我也不知道她那里來的力氣,怎麼打也不松口,我手臂上的肉活生生被她咬掉。因為當時撕心裂肺的疼痛,就給了她一耳光。她嘴里嚼著手臂上的肉,兩只眼睛就像凶猛的野獸盯著我,我害怕那種眼色,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32 PM
19.老蔣的回憶
    她盯了我一眼,慌張地逃出樓梯口。她的慘叫聲突然划過安靜的夜空,那個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幾乎所有的住戶都在睡夢中。我捂住流血的手臂,慌忙跑到走廊上。

    她的父親提著木棍,凶神惡煞拽著她的耳朵,嘴里還不停的罵著。

    她突然掙脫出父親的魔掌,向前奔跑了兩步,踉蹌摔到在地上。他的父親一棒打在她身上,我有些看不過去,本來想上前勸說兩句,小女孩突然轉過臉,我嚇得退了一步。

    老蔣將窗戶打開,顫抖地給嘴邊煙煙點上,深深地抽了幾口,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他才接著講述道。

    她轉過臉,嘴里還含著一只老鼠,難怪她突然扑向地上。小女孩握緊手里的老鼠,大口地吞食著,面對著她父親雨點般的拳打腳踢,竟然沒有吭過一聲。仿佛她根本就不知道疼痛,只是在不停的找東西來填飽自己的肚子。

    “我今天要打死你這個怪物,看你還敢偷跑出來嚇人。”

    她父親的打罵聲音引來了王利。那時候王利還是個管理員,當晚,剛好是他在巡邏。

    “她畢竟是個孩子,你何必生這麼大的氣,這樣打會把孩子打坏的。”

    王利拽開她的父親,急忙扶起小女孩,他望著她沾滿血跡的臉龐,嘴邊還有一根黑色的東西。她似笑非笑的眼神望著王利,她拉著轂叩睦鮮笪舶停y郝狴r蟯獬丁@鮮竺蝭Y錐邽{輩蝗啈儈玷FtT皆繅丫鏺`嘶甑耐趵й漟}H緩篤說剿棳矓釸|褪且豢凇?br />
    王利尖叫著,她的父親的棍棒不斷地打在她身上,她依然不松口,死死地咬著不放。棍棒重重的敲在她的頭上,頭頂上的鮮血不停的涌出,她終於松了口。

    她緩慢地向前爬,來躲避父親的手中的棒打。她眼前的電梯突然開了,劉苗手里拿著稿子,緩慢地走出,看見眼前發生的一切,癱軟地坐到電梯中,手中的稿件也從她的手里散落下來。

    小女孩伸出求救的手,乞求地眼神望著劉苗,劉苗害怕地緊閉雙眼,拼命地搖晃著頭,仿佛她的眼前都是幻覺。小女孩一步步向前爬著,但是電梯門還是無情地關上了。

    她的眼中發出絕望而仇恨的眼神望著電梯中劉苗,然后緩慢地轉過頭望著我們,似乎很不甘心。她的父親又一棒打了過去,才緩慢地閉上眼睛倒在地上。

    我看見她的父親將她緩慢地拖回了家,地上流滿了鮮血。沒有過幾天,他們家就搬走了,再也沒有看見過他們一家。

    老蔣終於講完自己隱藏了十八年的祕密,才緩慢地松了口氣。

    聞人靖宇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喃喃地詢問:“你不是說過他們家是雙生姐妹,你知道死的那一個是妹妹還是姐姐?”

    “是妹妹。”

    “你確定?”

    “恩。”老蔣點點頭:“因為在華源大廈生雙胞胎是很少見的,而且他家從小都不喜歡妹妹。所以我敢肯定。”

    怎麼會是這樣?老蔣他們是因為見死不救而死?為什麼它要殺姬冰落的前男友,難道她就是雙胞胎之一,但是她對我說她妹妹是溺水而死,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你說的事與蝴蝶蘭有什麼關系?”

    聞人靖宇還是沒有明白,這一切和蝴蝶蘭有什麼關系,它為什麼要放在屍體的旁邊?

    “其實我也不大清楚,我記得她到我們家的時,手里總是拽著蝴蝶蘭,我想她喜歡吧。我想她還是很恨我,如果沒有我老婆在,她會再一次索取我的命。”老蔣嘆了口氣,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老伴,自言自語。

    “當年只有你們幾個人知道?為什麼它要十八年后才回來報仇?”聞人靖宇望著老蔣的表情,繼續詢問心中的疑問。

    “其實當年也發生過怪事。”

    老蔣又開始回憶起來。

    他們搬走以后,每到晚上都能聽到她的哭喊聲,四周的鄰居都想管理處投訴。有天,王利悄悄喊上我,陪他到十三號房間里看個究竟。來到十三號門口,孩子撕心裂肺發哭喊聲,從房間里一陣陣的傳來,王利拿著鑰匙的手,不停地顫抖著。當時,我以為是他們搬走時,將她關在房間里想餓死她,他們的父母也太心黑了。自己也沒有想那麼多,所以搶過王利手上的鑰匙,迅速地打開了房門。

    房間里一片漆黑,我隨手打開暀W的開關。頓時,日光燈照亮了整個房間。里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些廢棄的報紙。我和王利找完十三號房,也沒有發現小女孩的身影。哭聲依然回響在耳邊,我們倆都有點害怕,緊緊地拽到一起。哭聲突然嘎然而止,那一瞬間,安靜地可怕,我們緩慢地移向房門,努力地扭開門鎖,門卻依然不動。

    我們害怕的望著四周,天花板的燈開始忽明忽暗,還發出滋滋的響聲。仿佛在燈黑暗的那瞬間,有個人影死死地盯著他們。

    我開始有些恐慌,使勁地扯著門把,門終於開了,我拉著王利迅速奔出門外,身后的門自動關上,還傳來恐怖的大笑聲音。

    后來王利到廟里求了一道靈符,將符貼在十三號的房門上。他幾乎每天都要去巡視十八樓,看那道符是否還在門上。

    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任何怪聲音出現,但是周圍的鄰居家里陸續發生怪事。大片的老鼠與蟑螂的屍體滿屋都是。不但每天都有而且還是同一個地方,相同的數量。大家都有些害怕,不知道這座大廈是否惹上了臟東西,在加上十三號房門上的那道符,大家紛紛地搬離了華源大廈。

    “還有件怪事,是王利告訴我的。”老蔣頓了頓,才喃喃道。

    當時是下午,由於大家都搬離,十八樓顯得十分的安靜。王利巡邏著大廈,緩慢地接近十三號房間,在門口站著一個小女孩,一直盯著門上的那道符。當他看清她的模樣時,嚇得向后退了兩步。

    小女孩聽見聲音,轉過頭看著他,手里拿著碧綠色的手鐲,在陽光下泛著妖艷的光芒。他認得那手鐲,雖然在那天晚上,被她的血跡覆蓋,也沒有讓它失去光澤。

    “叔叔,能不能幫我看下門,我想找我妹妹。”

    聽到這話,王利才松了口氣,原來是雙胞胎里的姐姐。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33 PM
20.繁忙的聞人少爺


    望著她乞求的眼神,王利還是打開了十三號房間的門,小女孩迅速地跑了進去,蹲在客廳的晲勻銦A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束紫色的蝴蝶蘭,輕輕地放到地上。

    “叔叔你能不能出去?”小女孩眨眨水靈靈的大眼睛,喃喃道。

    王利關上門,似乎從房間里傳來條皮筋的聲音,還有兒歌的聲音。

    “兒歌?是不是巡邏人員所聽到的那首兒歌?”聞人靖宇詢問道。

    老蔣點點頭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可能后悔當初沒有救下它的緣故吧。

    姬冰落下了班,開車直接去CHANEL專賣店,想給自己挑選一件明晚舞會的禮服,卻沒有想到自己被人監視著。

    “我以為你只是個愛漂亮的花瓶而已,沒有想到你是個法醫。”流霜站在姬冰落的身邊,挑著自己禮服,沒有正眼的看她一眼,嘴里嘲笑道。

    姬冰落沒有理會她,走向另一邊的衣櫥,尋找自己滿意的禮服,一件粉色系的禮服跳入她的眼帘,她正要拿起來試穿,一只手比她先搶到。流霜抖了抖手中禮服,刻薄地說道:“粉色的禮服,只能適合我這樣的年齡穿。你已經老了,這件衣服你是穿不下的。勉強地穿上,也會難受的。”

    姬冰落知道流霜暗示自己放棄聞人靖宇,望著盛氣凌人的流霜,輕輕地嘆了口氣,聞人靖宇並不是一件衣服,他有選擇的權利,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她放棄了那件粉色禮服,準備拿旁邊的那件,不過也被流霜搶在手里。

    “只要是你看上的,我都要買下。”

    “我看上了這間店所有的衣服,和首飾。”姬冰落終於開口:“你買得完嗎?”

    “這點東西算什麼?我給法國的爸爸打個電話,不要說這家店,就是整條街也買的下來。你要你放棄靖宇哥哥,就送給你。”流霜得意望著姬冰落,想看看她臉上貪慕虛容的表情。她很失望,姬冰落只是搖搖頭,走出了這家店,難道她和靖宇哥哥在一起,不是為了錢?

    她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姬冰落肯定是在自己面前裝清高,她的目的還是想嫁給靖宇哥哥,這樣她就有了上億的家財,為了靖宇哥哥,我一定要趕走她。

    作為聞人家的少爺,他的生日PARTY不能過於簡單,聞人家上上下下都為晚上的舞會忙碌著。不僅是因為今天是少爺的生日,也是他訂婚的日子。聞人家上下的仆人都在猜測著他們未來的少奶奶,到底是活潑可愛的流霜表小姐還是冷如冰霜的姬法醫。

    還有兩個小時,舞會就要正式開始了。薛管家指揮著,讓仆人們手腳麻利的干活。聞人家的少爺,今天的主角卻在醫院和高輝瞎扯。高輝還為腳上那只兔子耿耿於懷。雖然石膏已經拆了,但是傷勢還沒有完全的恢復,不能做長時間的劇烈運動。

    “行了,行了。石膏都拆了,還有誰看見那個兔子?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也,家里那麼多客人都在等我,我卻來接你出院,你的面子夠大了吧。”聞人靖宇不耐煩的望了一眼手表,姬冰落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吧。

    “你知不知道,你那只該死的兔子害我少泡了多少MM。”

    望著高輝開始啐啐念的架勢,他真想拿針縫上高輝的嘴。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高輝似乎沒有住嘴的樣子,聞人靖宇提起床上的行李,一手摻著他就往外走。

    “我說了這麼多,你聽見沒有?”高輝望著聞人靖宇微怒的表情,只好乖乖的閉嘴,但是心里憋的慌,畢竟在醫院這麼久,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出來。

    聞人靖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開車直接到了高輝家門口,迅速地扶著高輝進了家,將行李和高輝一起丟到沙發上,喃喃道:“你今天就在家乖乖的休息,我先走了。”

    “你就這麼忍心將剛出院的我,丟在家里?”

    “你今天就放棄到我家泡MM的機會吧,我想沒有人會喜歡瘸腿的警察。”聞人靖宇說完,偷笑地關上房門,他才不管在房里面抓狂的瘸腿男人。

    紅色的跑車在街道上急速的奔馳著,聞人靖宇想著姬冰落穿著迷人的晚裝,在舞池里和自己翩翩起舞,眼睛里出現姬冰落害羞的樣子,嘴角微微出現了笑意。

    聞人靖宇將跑車停到姬冰落家門的對面,他迅速地跑到她的房間門口按著門鈴。門開了,姬冰落伸出頭,蜷曲的長發垂在胸前。

    “你來了。”姬冰落將門打來讓聞人靖宇走進房間。

    “你還沒有準備好?還有一個小時,舞會就要開始了。”聞人靖宇望著姬冰落一身休閑裝和沒有化裝的素面。

    “我準備不去了,沒有合適的衣服。”

    “怎麼會沒有?你沒有去買?法醫部很忙嗎?”

    姬冰落搖搖頭,她不想說流霜刁難她是事,轉身滑進了柔軟地沙發里。聞人靖宇看到她沒有精神的樣子,有些心疼,但是今天是我和她訂婚的日子,男女主角不可能不到現場。

    “我幫你挑選衣服好了。”

    他大步地走進臥室,想從衣柜里挑選適合今晚的衣服。以他的眼光,很快的找出幾套適合的晚禮服。聞人靖宇將衣服從衣柜里拿出選好的衣服,丟在床上。瞬間,裙擺將床頭柜的相框掛落在地毯上,他連忙將相框從地上拾起,放回原處。但是照片上的兩個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相同地臉龐,天真無邪的笑容讓聞人靖宇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這張臉不是電梯門口的那張臉嗎?難怪當時覺得在那里見過,原來那只鬼是姬冰落的妹妹。她為什麼要對我隱瞞她妹妹的死因,難怪她要極力守護蝴蝶蘭的祕密。

    “找到合適的衣服沒有?”

    望著姬冰落的笑臉,聞人靖宇有些擔憂,這幾起案子牽扯太多,如果要失去姬冰落。自己寧願放棄調查這個案子。

    “找到了幾件,你看你喜歡什麼顏色。”聞人靖宇指著床上的衣服,溫柔地摟住她的腰,似乎順眼間她就會消失。

    姬冰落咬著右手食指,取舍著床上的衣服,她的眼睛里忽然閃爍著光芒,拿起其中一件衣服,害羞地望著聞人靖宇,將他推出臥室門外。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33 PM
21.嫉妒的流霜
    聞人靖宇與姬冰落走進大廳,就引來了一陣驚艷的聲音。姬冰落拉著聞人靖宇,害羞地低下頭,緊緊地拉住他的手,緊跟在他的身后,不由的加快腳步。她的腳不小心絆到在聞人靖宇的腳上,整個人開始傾斜,但是聞人靖宇強而有力的手將她的腰抱住,才讓沒有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丑。

    流霜望著姬冰落的那雙手,一口氣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那只手本來就是屬於她的,她不會讓任何人都不能來破坏她的幸福,即使靖宇哥哥不喜歡她,我也要得到他的人。流霜走到在二樓的走廊上站著,望著大廳中間翩翩起舞的男女。她的嘴角浮出一絲笑意,讓她看起來依然那麼可愛。

    站在一旁的聞人夫人,看著自己兒子臉上幸福笑容,她也放心了不少,至少聞人家有后了,這樣也對得起死去的丈夫,但是她也沒有放過流霜的臉上的表情,她搖搖,今天的訂婚儀式肯能不能順利進行,因為她太了解流霜的脾氣,即使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聞人夫人嘆口氣,只要流霜不要玩出人命來,自己就閉只眼睜只眼,來打發一樣下無聊的生活也不錯。她緩慢地抬起手中的酒杯,身后的薛管家拿著紅酒,給酒杯盛滿半杯紅酒,低下頭在聞人夫人的耳邊低喃了幾句,聞人夫人微笑地點點頭。

    姬冰落的眼中充滿幸福的光芒,在燈光下閃爍著,就像只精靈在林間跳動,微紅地臉龐輕輕地靠向聞人靖宇的懷里,她到現在還在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

    聞人靖宇緊緊地摟住她,望著她的臉龐,忍不住吻上他的額頭。即使現在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幸福,心里仍然還是放不下關於蝴蝶蘭的種種事情。

    姬冰落手上的玉鐲在水晶燈的照射下,依然散發出妖艷的綠光,兩人幸福的表情被燈光反射在玉鐲上,仿佛是一只眼睛望著他們。從另外一個角度,它也照射出了二樓晲仇B的流霜。

    流霜緊緊地拽著一只彈弓,她要讓那該死的姬冰落在眾人面前丟臉,當然被自己打殘更好。她躲在晲勻銦A舉起手中的彈弓,瞄準舞池中的姬冰落。這一切依然被聞人夫人控制著。

    流霜手里的彈弓球是她去美國特定。彈弓球是圓形,但是沒有顏色,威力極大,即使是殺了人,也不會留下證據。

    她看準了一個空擋,迅速地射了出去,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姬冰落手上的玉鐲卻恰好擋下了彈弓球。

    “啊!”姬冰落輕聲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那里不舒服?”聞人靖宇捧起她的臉,緊張地問道。

    姬冰落含著淚搖搖頭,她的手腕突然之間沒有就知覺,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她抬起右手,才看見手鐲裂開了一個絲口,那個裂口還在緩慢地向兩邊裂開。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它不同意自己嫁給聞人靖宇?姬冰落的臉瞬間變的煞白,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眼睛里出現了迷茫。

    聞人靖宇擔心的看著姬冰落,又看看她手上的鐲子,看她的臉色,就知道那只鐲子是屬於她妹妹的遺物,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裂開?難道它還是不同意自己和姬冰落來往嗎?一個死人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夠操縱活人的生活,他可不要失去姬冰落。

    聞人靖宇從姬冰落的手腕上摘下手鐲,丟到不遠處的垃圾桶里,然后緊緊地將她摟在懷里,他不想說些什麼冠冕堂皇的話,只想讓姬冰落感受到自己的愛意,不要去管死去以久的妹妹。

    姬冰落將頭埋在聞人靖宇的懷里,望著那個垃圾桶,心里暗自想到,是不是該到舊屋去找妹妹好好談談。

    流霜再一次瞄準姬冰落的腰部,但是還沒有射出,手里的彈弓被身后的一個人拿走。她趕緊轉身才看見是薛管家。

    “快點還給我。”流霜盯著薛管家,用命令的口吻大聲說道。

    “對不起表小姐,我只聽從夫人的命令。”

    望著薛管家的樣子,知道自己傷害姬冰落的事被姑媽知道了,她很不服氣的跺跺腳,轉身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為什麼會這樣?流霜將心中的氣發泄到桌上的化妝品上,桌上的瓶瓶罐罐紛紛地掉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房間里頓時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香水味道。望著地上一片狼籍,她跌坐在柔軟地的床上,嫉妒讓她不能自我,讓她為之瘋狂。門外出來聞人靖宇的聲音,他正在向大家宣布自己的未婚妻是那個貪錢的女人。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又開始燃起雄雄大火。

    流霜站起身,走到房間里衛生間,她將頭滲入洗臉盆里,過了許久才緩緩地抬起來。鏡中的自己已經不在是那麼的單純可愛,而是一個為嫉妒發狂而變形的臉。流霜嚇得退了兩步,這是自己嗎?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對,是姬冰落將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她是魔鬼,要不然自己的靖宇哥哥怎麼會為她著迷,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她狂笑著,跌跌撞撞地走出衛生間,癱軟地跪在地上,上半身爬在床上。她並沒有發現衛生間的浴缸水龍頭,緩慢地流出水,水卻沒有從浴缸里的下水道流下去,仿佛有種無形的東西堵住了那里。

    外面的舞會開始接近尾聲,大多數客人已經開始陸續離開。流霜哭著睡著了,水逐漸從浴缸里溢了出來,從浴缸的邊上滴下水珠,掉在瓷磚上發出滴答的聲音,緩慢地向著外面延伸著。

    姬冰落離開聞人靖宇的懷抱,下一個動作就是走到垃圾桶里尋找玉鐲。

    “為什麼不見了,為什麼?”

    姬冰落焦急地將垃圾桶倒在地上,兩只手在臟亂的垃圾里找尋著,垃圾里面的玻璃渣划破她細嫩的皮膚,鮮紅的血滴在垃圾上,不管怎樣也找不到那只鐲子。

    “你不要找它了,它是你過去的陰影,你就不能拋開它,過自己的生活?”聞人靖宇抓住姬冰落的手,心疼的望著她,大喊道,想讓她清醒過來。

    聞人夫人看見眼前一幕,輕輕地揮了揮手,讓房間里的仆人離開大廳,自己在薛管家的陪伴中,回到自己的房間。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34 PM
22.姬冰落的哀愁


    “你知道什麼?你不知道那只玉鐲對我有什麼樣意義?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姬冰落哭喊道。

    望著姬冰落梨花帶雨的臉,聞人靖宇緊緊地摟住她,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脊,在她耳邊喃喃道:“我知道那只鐲子是你妹妹給你留下的唯一禮物。”

    姬冰落在他懷里顫動了一下,抬起頭喃喃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其實我知道的事情很多,關於你妹妹還有華源大廈B座十八樓十三號房間。”

    “是老蔣告訴你的?”

    “恩,其實他知道的事並不多,大多數是我自己猜測的。”

    聞人靖宇將扶著坐到樓梯口,轉身從抽屜里取出醫葯箱,小心翼翼地包扎她手上的傷口。

    “其實我早就知道蝴蝶蘭的祕密是隱瞞不住的,也許我早點說出來,就不會死那麼多人。”姬冰落雙手遮掩著臉龐,眼淚開始從手指逢滴落下來。

    “那蝴蝶蘭的祕密到底是什麼?”聞人靖宇的好奇心又在開始作祟,想知道所有的祕密。

    姬冰落依靠在聞人靖宇的肩上,開始敘述起塵封已久的童年。

    其實蝴蝶蘭並沒有什麼祕密,只是我妹妹喜歡的一種花而已。

    從小父母都不喜歡妹妹,說她是個怪物,經常在家打罵虐待,每次妹妹幫媽媽出去買東西,她站在花園邊的站著,一直盯著花園中的蝴蝶蘭,特別是紫色。她一站就是幾個小時,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有次放學回家,看見妹妹站在花園邊,手里提著空瓶子,顯然是出來買醬油的。我站在她的旁邊,隨著她望去的方向,看見了蝴蝶蘭,我趁管理員不在的時候,偷偷跑進花園里,摘兩朵紫色的蝴蝶蘭,遞到她的手里。

    她笑了,第一次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容。其實和我一樣的臉,怎麼會有不同的遭遇。有生活我在想妹妹不是父母親生的,但是相同的臉否定了我的想法。看著她面黃肌瘦的樣子,拿著花,開心地跑到商店里。那搖搖晃晃的背影我現在都還很清楚的記得。

    父母完全將她視為一個動物,吃飯從來不讓她上桌子,只能吃我們剩下的飯菜,如果沒有剩菜,她就只能餓著。那時我天真的想,我們一樣的臉,對換衣服讓妹妹吃一頓飽飯,自己餓一兩頓沒有關系,但是有那個父母不認識自己的孩子,妹妹剛上飯桌,爸爸一個耳光扇了過來,當時她的嘴里滲出血絲來。

    妹妹就這樣餓一頓飽一頓,還好有老蔣夫婦,不然她早就餓死了。她開始偷吃家里的食物,背著父親將魚缸里的金魚掏出來生吃。父親發現以后沒有少打妹妹,在長年的虐待下她已經沒有疼痛,經常被父親打的半死都沒有吭過一聲。隨著年齡的增長,父親將她關在家里的雜務房,每天只給她一點食物和水,忙的時候更本就不管她。

    那天晚上是我們姐妹的生日,我趁父母沉睡了之后,悄悄地將雜務房的門打開,望著蜷縮成一團的妹妹,心里隱隱作疼,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為什麼要怎麼對她,只是因為一個廟祝的一句話?

    我輕輕地把她搖醒,將手里的紫色蝴蝶蘭遞給她,祝她生日快樂。她笑了,燦爛的笑容也感染了我,她拉著我的手,將手腕上的玉鐲帶在我的手腕上。我們沒有發現父親就站在門口,他的眼中散發著冰冷又憎恨的眼光,盯著妹妹。

    他一把將我拉開,另一只手扯住妹妹的耳朵把她向外拉。在日光燈下,她是那麼的瘦小,那麼的單薄。由於幾天沒有吃飯,妹妹有些站不穩,爸爸放開他的耳朵,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兩眼透露著恐慌,蒼白的嘴唇顫抖著。

    我拉住爸爸拿著藤條的手,哀求他不要在打妹妹了,但是爸爸似乎已經聽不見我的哀求聲,他的兩只眼球充滿了血絲,就像一只猛獸盯著自己的食物。一下一下地打在她的身上,我上前抱住爸爸的手,他卻將我推到在地,隨手打在我的肩上,疼痛使我大哭起來,這時,爸爸才清醒過來,他摟住我,把我抱進了了房間,自己轉身走向客廳,隨手將房門關上。不管我怎麼哭怎麼鬧,爸爸都不放我出去,只聽見藤條打在皮肉上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睡了過去。從那晚以后,在也聽不見爸爸打罵妹妹的聲音,只看見妹妹站在客廳的角落望著我們,眼神里充滿了渴望,憎恨。只有父親不在的時候,她才和我說兩句話。

    過了一個星期,爸爸帶著我般了家,他似乎遺忘了妹妹,她還是頓在客廳的角落里,幽幽的眼神望著我們,我記得當時離開的時候,我指妹妹的方向告訴爸爸,爸爸的臉色突然變的很蒼白,嘴唇不停地顫抖著。

    聞人靖宇拍拍她顫抖的背部,輕輕地詢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妹妹死的呢?你搬家以后還到過十八樓十三號房間吧。”

    “其實當時我不知道妹妹已經死了,只是有些奇怪,搬家為什麼不帶妹妹走,我很怕妹妹在房間里回餓著,我等了十多天才偷偷從家里,到那里以前隨便在花園里摘了把紫色的蝴蝶蘭。到了那里,房間緊緊的鎖上,只有門上有一道黃色的字條,現在說應該是符吧。我站在門口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等到一個管理員,就是管理經理王利。他將門開了以后,我就叫他出去了。”

    “后來你在房間里又看到了你妹妹?”

    “恩,她依然蹲在那里,看到我的時候,眼睛里似乎有點吃驚,她只是默默地望著我,沒有說一句話。我就將手中的紫色蝴蝶蘭放在她的腳邊,她的臉上才有一絲表情。我望著她半透明的身體,問了很多問題她不是搖頭就是點頭,看著她沒有精神的樣子,就拉起她跳皮筋。”

    “那首‘小皮球’是你教你妹妹唱的?”聞人靖宇不可思意地望著姬冰落,他不相信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可以和自己的親人對話。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34 PM
23.悄然降臨的死亡


    “是的,當時她很開心。銀鈴般的笑聲我現在都還記得。”

    “劉苗死是時候你怎麼知道是你妹妹殺的?”聞人靖宇喃喃道:“難道是因為紫色的蝴蝶蘭?”

    “其實……”姬冰落有些欲言又止。

    “其實什麼?”

    “其實劉苗不是第一個死在妹妹手里的人。最先死的人是我的父親。”姬冰落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從那里回來的當天晚上,父親就死在蝴蝶蘭下。蝴蝶蘭從他的身體里長出,看著他扭曲變形的臉,我看到父親慢慢地死去。我恐懼地躲在沙發背后,不知為什麼我極度恐懼的時候,心中卻顫過一絲快感。”

    說到這里,姬冰落眼角的淚忍不住的滾落下來,她哭泣地抽噎道:“后來我被一個姓姬收養,我走之前又到了十三號房間,可惜的是,妹妹已經不在那個房間了。”

    “好了好了,不要在說了。”聞人靖宇摟住姬冰落的肩膀,安慰著。

    姬冰落點點頭,將頭埋在他的懷里,身上的淡淡煙草味道慢慢地平息了她激動的情緒,隨之而來的疲倦的睡意。她緊緊反抱著聞人靖宇,現在才感覺到手上被玻璃渣划破的傷口,正在隱隱作疼。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音,停在他們的身后。

    望著兩人幸福的簇擁,薛管家將眼光挪到其他地方,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坐在樓梯口的兩人回過頭望著薛管家。

    “有事?”聞人靖宇看他的臉色就有什麼急事。

    “是的少爺,表小姐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從她的房間門口流出很多的水。”薛管家想起自己找少爺的事,迅速地回答。

    “流霜?”

    聞人靖宇急忙起身,拉著姬冰落沖到二樓的一間客房。冰冷的水緩慢地從門縫溢出,在大理石的地板上逐漸堆積成水灘。差點將姬冰落滑倒在地。

    “流霜,開門。你在里面干什麼?”聞人靖宇敲打著房門,大聲吼道。

    他將耳朵靠近房門,里面沒有任何動靜,似乎沒有人在里面一樣。聞人靖宇轉過頭對薛管家說:“去把客房的預備鑰匙拿來。”

    薛管家點點頭,急忙地走向自己的房間。

    水緩慢地淹沒流霜的膝蓋,冰冷的触感刺激著她的神經。好舒服,就像在海邊一樣。流霜緩慢地睜開眼睛,擦掉眼角的淚痕。房間里都被水浸泡著,她膝蓋下的波斯地毯已經變成了深色。流霜慢慢地站起身,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她有些麻木,她一瘸一拐的走到衛生間,尋找水源處。

    她剛走到衛生間門口,就看見一個她不想看到的人。

    “你在這里干什麼?是怎麼進來的?我記得我將門反鎖了的。”流霜望著眼前的照著鏡子的女人,趾高氣揚地說。

    女人沒有說話,她只是回過頭,嫣然的笑了笑,然后轉過身繼續看著鏡子,用著木梳梳理著頭發。烏黑油亮的長發一直到女人的腰間,凹凸有致的身材被藍色的衣服包裹著,那件衣服看起來像是一件改裝過的旗袍,從剪裁來看並不符合這女人的身材。

    她精美的五官是流霜嫉妒的根本。

    “姬冰落,你不要太得意。我是不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除非靖宇哥哥死掉。”

    眼前的姬冰落對著她的挑釁,竟然沒有一點反映,流霜開始懷疑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不是姬冰落,如果不是,為什麼會和她有一樣的臉,一張讓自己嫉妒的絕色臉龐。

    和姬冰落有一樣臉龐的女人突然轉過身,眼睛里發出幽綠色的光芒,拿著木梳的手腕上帶著那只被她打裂的手鐲,它依然在日光燈下閃爍著妖艷的綠光,和它的主人都顯得那麼的詭異,充滿著致命的神祕與誘惑。

    “你看什麼看?”流霜望著她詭異是雙眼,心里一陣陰冷,但是為了扞衛自己的愛情,她鼓起勇氣,向前走了一步,右手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打在女人的臉上。

    女人只是輕輕地偏偏頭,蒼白的臉上泛著一絲紅。她依然笑著,笑得流霜心里發寒,流霜似乎感覺不大對,緩慢地推出房間,快速地將衛生間門關掉。跑到房門邊,慌張地想扭開房間的門鎖。門鎖卻紋絲不動,她還能聽見房門外聞人靖宇的叫喊聲。

    “靖宇哥哥,快點開門,救救我。”流霜使勁地敲打著房門,似乎她的聲音更本就傳送不到房間外。

    衛生間的門打開了,一只蒼白的手出現在衛生間門框上,白色的長指甲輕輕地強上來回的滑動,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女人緩慢地走出房間,地上的水沒有因為她的走動而起波瀾,仿佛她是站在水面上的。

    “救命。”流霜望著她越來越近,自己的呼吸與心跳聲音頓時加快,四肢還有輕微地抽搐現象,她無力地叫喊著,靠在門邊緩慢地癱坐在地上眼睛里充滿了恐懼與絕望。流霜看見那個女人緩慢地接近她,女人冰冷的手慢慢地掐住她的脖子,點點的加重力氣,流霜望著女人毫無生氣而嫉妒的臉,似乎還是有些不甘心,她的手在空中揮舞著,在瞬間抓住女人烏黑的長發,流霜拼命地拉扯女人頭發,希望痛覺讓她放掉自己。

    流霜使勁地拉扯頭發,烏黑的頭發似乎沒有長在頭皮上一樣,輕輕地一拉,就掉落下來。流霜望著自己手里的頭發,不可思意的望了一眼女人,她依然笑著,只是頭發掉落的地方,有無數的小蟲在頭皮間蠕動。

    她已經沒有力氣尖叫了,呼吸越來越困難,自己都能感覺到死神就站在她的旁邊。流霜含著淚,等待著自己死亡的那一刻。

    “少爺,鑰匙來了。”薛管家已最快的速度將鑰匙從房間里拿出,遞給聞人靖宇。

    聞人靖宇將鑰匙插進鑰匙孔,使勁的旋轉,門依然不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擋住門后。他也顧不得是不是流霜在發小姐脾氣,他擔心流霜會不會是姬冰落妹妹的下一個目標。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35 PM
24.和時間競速


    他一邊扭著門把,一邊側身撞門。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撞開,眼前的一幕讓門外的三人嚇了一跳。

    流霜緊緊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在地上翻滾著。紫色的蝴蝶蘭插在她的發間,姬冰落首先沖了進去,將流霜發間的蝴蝶蘭拿開,她使勁地想扳開流霜的手,卻無能為力,實在是太緊,由於高度恐慌,流霜已經開始失控。

    聞人靖宇看見姬冰落的動作,與薛管家兩人來將流霜脖子間的雙手拿開,流霜蒼白的臉龐終於有了一絲紅潤的光澤,她使勁的咳嗽著,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她迷茫的望了一眼四周,才反映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流霜抱著聞人靖宇大聲的哭叫著,害怕恐懼的眼神一直盯著姬冰落。

    “乖,不哭。告訴靖宇哥哥怎麼回事?”聞人靖宇摟住她的肩,輕聲的詢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要殺我。”流霜躲在聞人靖宇的懷里,望著姬冰落大叫道:“不要讓她靠近我,她不是人,她的魔鬼。”

    望著流霜喪魂落魄的樣子,將手里的蝴蝶蘭緊緊地拽在手心里,她在心里暗自為自己做了個決定。

    “你看見小落要殺你?”聞人靖宇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他還是要問清楚。

    “不是她還有誰,一樣的臉,難道我見鬼了不成。我都這樣了,靖宇哥哥還用警察的口吻來詢問我。”流霜哭的更凶了。

    薛管家正準備說什麼,聞人靖宇的眼色暗示他不要說。

    “靖宇,我還是先回家好了。”姬冰落喃喃道。

    “你等下,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不用擔心。”姬冰落望著流霜撒嬌的樣子,心里有也不舒服,但是她今晚也有件要解決的事情。

    姬冰落說完,轉身離開,腳上的高跟鞋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發出節奏的響聲。

    “乖拉,不哭。”聞人靖宇雖然溫柔地安慰著流霜,其實他的心已經飛向姬冰落的身邊。

    電話鈴聲在他的口袋里響起,難道姬冰落出了什麼事?他迅速地將手機掏出,剛要開口尋問,對方就告訴他一個不好的消息。

    “靖宇,你帶來的那個患者,今天開始惡化,有可能熬不過今晚。”揚叔叔的聲音從手機里飄出。

    蔣嫂?那麼它的下個目標應該是老蔣?聞人靖宇掛上電話,這個問題就浮現在他的腦海里,他將懷里的流霜交給薛管家,拿起鑰匙,小跑道車庫開走他的紅色保時捷。

    時間在一點點流失,去往醫院的公路卻被一件交通事故,堵的水泄不通。聞人靖宇焦急的看著手腕上的手表,不停的按著方向盤上的汽笛。

    “你不用著急,我要讓老蔣在你面前慢慢地死去。”小女孩稚嫩的聲音說出這個音調的話,讓人頓時毛骨悚然,聞人靖宇將車里的冷氣關到最小,也不能緩解心中的那股寒氣。

    小女孩的聲音就是從后坐傳來的,他從后車鏡看到后坐坐著一個小女孩,天真可愛的臉龐露出不屬於她現在這個年紀的笑容,陰寒的感覺向風一樣,竄入他的衣服,爬滿他在皮膚。聞人靖宇猛的回頭,后坐上根本沒有任何人,他嘆了口氣,看著前面的車龍,余光掃過后備鏡,小女孩依然坐在后面,只是手里多了一把紫色的蝴蝶蘭。他不敢在回頭,只有在車上乖乖地等到車道疏通,眼睛卻一直看著后車鏡里,兩只不安分的小腳,在空中搖晃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道才開始緩慢地疏通,長如龍的汽車,還是像烏龜一樣走幾步又停了下來然后又走幾步,聞人靖宇小心翼翼地跟著前面的車尾緩慢地行駛著,小女孩依然坐在后坐,似乎要坐他的車到醫院,兩只眼睛扑閃著墨綠色的光芒,望著窗外閃爍地霓虹燈,繁華的街道,精致的櫥窗,幾乎把整個可愛的臉都貼在玻璃窗上。

    看著她可愛的樣子,聞人靖宇暗暗松了口氣,似乎她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可怕,就是一個小孩子。她興奮地望著窗外,讓聞人靖宇想到姬冰落小時侯的樣子也是這麼可愛的吧。

    紅色的保時捷緩慢地繞過事故現場,才真正發揮它平時的速度。聞人靖宇逐漸將車提速,隨手將車內的警察燈放到車頂。黑夜里,大地仿佛開始沉睡,為明天保持體力,在寬敞地吊橋上,一道紅光一閃而過。

    聞人靖宇快速地將跑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剛停穩,他抬起頭,后車鏡中根本沒有什麼小女孩的身影,他皺了皺眉毛,飛快地將車門關上,已最快的速度跑到電梯門口。但是晚了一步,電梯門剛剛關上,從電梯門縫中,小女孩微笑地向揮揮手,那燦爛而可愛的笑容並沒有聞人靖宇感覺到可愛,給他的感覺就是死神的鐮刀,正準備割斷老蔣的靈魂。

    還好旁邊的電梯已經到了底樓,聞人靖宇迅速地按下十五樓的燈。電梯門關上了,開始緩慢地向上昇,由於醫院的電梯內是透明的,能看見窗外一切美景,也能看見旁邊的電梯。

    聞人靖宇爬在玻璃椈嚏A抬頭望著旁邊電梯里的小女孩。小女孩頓在棆銦A依然微笑著,只是將手里的紫色蝴蝶蘭緩慢地扯成碎片,一點點地吃著蝴蝶蘭。就這樣,兩人在這詭異的氣氛之下對視著,直到小女孩的電梯門打開。

    還有2樓,快點快點,聞人靖宇望著電梯上跳動的數字。十五的紅色燈終於亮了,電梯門緩慢地打開,聞人靖宇沒有等它全部打開,就從門縫中穿了出去,他熟門熟路的找到蔣嫂的病房,他推開門,已經晚了一步,蔣嫂剛剛離開塵世。

    聞人靖宇拍拍痛苦流涕的老蔣,他望著蔣嫂安詳的面容,也許她死的時候,沒有什麼痛苦吧。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36 PM
25.殺人的蝴蝶蘭
    “老蔣,你現在馬上離開這個城市,到別處出住吧,蔣嫂的后世我幫她辦。”聞人靖宇的這段話,讓老蔣摸不著頭腦,望著他疑問的雙眼,深深呼吸了空氣,才喃喃道:“蔣嫂一死,那個小女孩就會來索你的命,說不定它就在這個房間里。所以你還是快點離開這里。”

    老蔣撫摸著老婆臉頰的手,開始有些顫抖,看得出他心中的掙扎,他深情地望著老婆的遺體又有些舍不得,他搖搖頭,哽咽的聲音喃喃道:“我不走,死也要死在老婆的身邊,我不想讓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上路。我就在這里等著它。”

    老蔣已經說了這話,聞人靖宇也不能不尊重他的意願,只是陪著他,慢慢等到那一時刻。聞人靖宇從懷里掏出一只香煙,迅速地點上,他有些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他使勁的吸了幾口煙,才緩慢地吐出煙絲。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房間里卻沒有任何動靜。聞人靖宇剛要說什麼,就聽見耳邊飄來‘小皮球’那首兒歌。

    來了。聞人靖宇與老蔣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恐懼地望著四周,不知道它會從什麼地方突然鉆了出來。兒歌在耳邊越來越近,它不停的重復著,有時候還伴著銀鈴搬的笑聲。兩人聽著歌聲,卻不能猜測出它的具體位置。

    “你來殺我呀,為什麼不殺我?”老蔣對著病房大聲的叫道,兩只眼睛已經露出絕望的神色。

    歌聲並沒有因為老蔣的喊叫而停止,反而越來越快,時間依然一點點過去,它似乎竊詰卻黈渽犎b洹N湃司贛鍆桼k滯蟮氖直恚玟疣g丫i賈趕蛄璩苛降悖隄茪穛袧攭h揮械絞q愕奈恢謾R粵趺纈臚趵酗D勞鍪奔淅賜撇猓X嵩諏降愣h幀?br />
    歌聲隨著時間,越接近凌晨兩點,歌聲也加快了語速。聞人靖宇一直盯著手表,當分針剛剛停在十二點的位置,房間里的歌聲嘎然而止。

    房間里的兩人緊張的望著房間里,聞人靖宇手里的煙灰掉在自己的手背上,他似乎也沒有感受到那瞬間被燙的感覺,只是緩緩地走到房間在中央,整個房間突然變得寂靜,只聽到隨著手表秒針跳動的心跳聲。

    “啊~~”老蔣突然捂著肚子狂叫著。

    “老蔣,你怎麼了?”聞人靖宇趕緊扶住老蔣搖晃的身體。

    老蔣突然痛苦地捂著肚子,蜷成一團跪在了地上。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從聞人靖宇的手里拖拽了出來,老蔣的身體緩慢地昇到天花板,那股力量將他的身體一直飄到了房間的中間位置,然后迅速地從頂上掉下來,一聲悶響,老蔣的口中噴出暗紅色的液體,但他的雙手依然捂著肚子。

    正當聞人靖宇準備過去將老蔣扶起來的時候,那股力量又一次把他從聞人靖宇拖拽走。然后又像上一次一樣使老蔣緩慢的漂浮起來。聞人靖宇害怕老蔣象剛剛一樣再一次被摔在地上,就急忙地沖到老蔣身體的下方,準備在他掉下來的時候將他接住。

    但是這一次老蔣並沒有被重重的摔下來,他持續的漂浮在空中。他捂著肚子的雙手和身體同時劇烈的顫抖起來,隨著疼痛的加劇,老蔣開始全身痙攣。聞人靖宇望著老蔣痛苦的表情,知道這都是姬冰落的妹妹所做的事情,但是他卻沒有任何方法能幫助老蔣。

    就在這時,聞人靖宇看到從老蔣捂著的肚子的手指間,沖出了一條綠色的莖,是一條花莖。浮在空中的老蔣開始蜷縮起來,看到自己肚子長出來的東西,他恐懼的想要將那條莖扯出自己的身體。

    “啊!”老蔣扯住花莖的雙手猛然的松開,他感覺到那條莖是從自己的內臟之中生長出來的。那條莖在老蔣的肚子上慢慢的生長,慢慢的長出更多的莖脈延伸到四周,花莖像是在老蔣的體內瘋狂地吸收養份,開始生長出一個個飽滿的花苞,花苞看起來異常的碩大,它的頂端透出了一點淡紫色,重重的垂在花莖上。

    “蝴蝶蘭?!”聞人靖宇望著那碩大的花苞,驚恐的脫口而出。

    腦中一片空白的聞人靖宇,看著老蔣肚子上的花苞開始慢慢的開放。花苞外面綠色的花萼萎縮下去,露出紫色的花瓣,花瓣的上方也緩慢的舒展開來,只有五瓣的蝴蝶蘭慢慢的張開它那張像鬼娃娃一樣的臉。朝著聞人靖宇微笑,仿佛在嘲笑他現在的無能。

    此時的老蔣已經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因極度痛苦而扭曲的臉上仿佛還能看見一絲幸福的微笑。聞人靖宇知道深愛著自己妻子的那個年老的男人,已經放下所有的包袱,與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奔赴黃泉路。

    蝴蝶花在老蔣死的瞬間開得極其的絢麗燦爛,老蔣的身體突然掉在地上,他肚皮上的蝴蝶蘭開始枯萎,枯萎的速度很快,紫色的花瓣剎那之間變成枯黃色,整個花莖也無力的垂搭在老蔣的屍體上,因該是失去了養分才造成的。

    聞人靖宇蹲在老蔣的屍體旁,顫抖的雙手緩慢地撫摸著蝴蝶蘭。沒有想到是,蝴蝶蘭隨著聞人靖宇的手指縫隙間,從老蔣的身體里脫落,仿佛不是從老蔣的身體里長出一樣。聞人靖宇望了一眼手里枯萎的蝴蝶蘭,他有些激動,他將蝴蝶蘭大把大把從老蔣身體里扯了出來,很快,花被扯完,但是老蔣身體上更本沒有任何的傷痕。

    聞人靖宇撫摸著老蔣的肚子,干枯而充滿褶皺的皮膚上沒有任何小的傷痕,有可能蝴蝶蘭是從皮膚的毛囊里長出來的,他看著地上蝴蝶蘭的根部,沾著血絲。摸著肚子的手緩慢地向下壓,聞人靖宇並不驚奇手上的触感,劉苗和王利也是這樣死的吧,內臟也成為蝴蝶蘭的養分而被花吃掉的吧。

    奇怪的電話鈴聲划過寂靜的病房,讓聞人靖宇害怕的環視著四周,只有微黃色的壁燈在椈壑W忽明忽暗,電話鈴聲依然響起,對方似乎知道它在主人身邊。剛剛那一幕還殘留在聞人靖宇的腦海里,詭異的氣氛在病房彌漫著,陌生又熟悉的鈴聲穿梭在這氣氛中,很有節奏的敲擊他的耳膜。

    聞人靖宇終於回過神,他趕緊掏出手機,詭異的九位電話號碼再一次向他發出短信。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36 PM
26.詭異的夜晚


    [你想你知道我是誰了吧,如果你想知道所以的祕密,就要找出九位號的含義,你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聞人靖宇看完這個短信,感覺到它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心願,隨時就要離開,整個案件的真相就在這號碼之中。

    259021813,這個號碼代表了什麼呢?

    聞人靖宇嘆了口氣,急忙起身走出病房,現在不是自己亂猜的時候,也許兩個小時后,它就會消失,也可能兩個小時后,它會再次殺流霜或是自己身邊的親人和朋友,更可能兩個小時后,它要帶自己的姐姐一起離開這個塵世。他坐在車上,向報警中心報了警,又連忙給高輝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馬上到他家。

    聞人靖宇將車開進高輝公寓的停車場,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對他來說,時間就是生命。他風風火火的進入高輝的家里,看見他一臉的疑惑,喃喃道:“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解釋,幫我查查這個號碼。”

    聞人靖宇在紙上寫出那奇怪的九位號碼。

    “259021813?這是電話號碼還是什麼號碼?”高輝拿起紙,奇怪的低喃道:“這就是你說的給你發信息的怪號碼?他又給你發了短信?”

    “恩,剛才發的。他叫我在一個小時內查出這號碼的祕密。”聞人靖宇不想解釋更多,以高輝的啐啐念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

    “從號碼看起來不像電話號碼,只有九位,而且是二開頭的。也不像車牌號呀。我看我們把號碼拆開了看。”高輝拿著筆將號碼拆開,在紙上寫下了一大堆,他望著紙張,有些得意地說:“這樣看就簡單多了。”

    聞人靖宇將頭湊到高輝的面前,眼睛望著他手上的紙,以數學的重組法分別分開寫。他瞄了一眼,只有一個排列最有可能,聞人靖宇頓時知道了九位號碼的含義了,他大笑了一聲,拍拍高輝的肩膀感謝他。聞人靖宇拿起外衣,快速地離開了高輝的公寓,留下房間里還在研究的高輝。

    聞人靖宇將車速提到最高,他敢肯定它就在那里,因為那串奇怪的九位數字號碼。

    一輛紅色的保時捷緩慢地停在華源大廈的門口,聞人靖宇站在車邊,仰望著整座華源大廈,有些日子沒有來,這里更加詭異,仿佛在大廈的上空盤旋著巨大的黑色旋渦,要將華源大廈吞噬掉。

    聞人靖宇走到華源大廈的鐵門前,從街口吹來一股強勁的風,地上的沙在風中漂浮著,讓他不能向前走一步。聞人靖宇瞇著雙眼,使勁向前邁了一步,兩只腳剛剛踏進鐵門里,風突然停止,似乎沒有發生起風的跡象。他繼續走向B座。

    華源大廈鐵門外的暀W,一張報紙緩慢地落下,露出門牌號。華渝大街259號。

    聞人靖宇路過管理處,里面燈火通亮,卻沒有一個人,讓他感覺自己走到了一個廢棄多年的大樓,今晚特別詭異,就連A座也是死氣沉沉的。

    他已經明白號碼的含義,259的指華源大廈的門牌號,02是指華源B座,而1813就是十八樓十三號房間,姬冰落妹妹死去的房間。

    聞人靖宇緩慢走在樓梯上,他望著手腕上發著夜光的手表,時間還早。他感覺自己的腳重的抬不起來,聞人靖宇喘著大氣,四周的恐怖的氣氛不只一次讓他放棄去十八樓的念頭,但是潛意識里還是想知道事件的真相,他攙扶著樓梯邊的扶手,一步步向上爬,手心上的汗不只一次讓他滑掉抓住扶的手。

    十八樓終於到了,月亮也感染了這詭異的氣氛,躲進身邊的雲彩里,整個十八樓處於一個黑暗的空間里。

    他只能靠著手機的亮光,走向十三號房間。十三號房間的門像只野獸張著大嘴,等待著聞人靖宇自己走進去。

    一個女人的身影站在房間的中央,長長的頭發垂直在腰間,房間里充滿了蝴蝶蘭的香氣,這香氣太過濃烈,讓聞人靖宇感覺到胸口被什麼堵住,悶的發慌。

    聞人靖宇緩緩地接近那個女人,從她的體形和身高來看應該是姬冰落,但是她不可能會出現在這里,難道說是姬冰落的妹妹。在這不確定的感覺下,他輕輕的叫了聲姬冰落的名字。

    那女人的肩膀抖了抖,她轉過身望著聞人靖宇,突然扑到他的懷里,輕聲地哭起來。

    在黑暗的房間里,聞人靖宇更本不能看清楚懷里的女人是否是姬冰落,他本能的摟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拍拍她的后腦勺安撫。她的皮膚透著冰冷的寒氣,聞人靖宇慌忙將她從懷里拉開。

    “你不是姬冰落。你是她妹妹。”

    女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墨綠色的光。天上的月亮開始露出它害羞的臉龐。月光洒向房間里,聞人靖宇逐漸看清楚女人的面目。

    和姬冰落相同的臉龐,卻沒有一點生氣,只有注視著聞人靖宇的那雙墨綠色的眼睛,讓人感覺到一絲靈動,但是眼神的深處卻傳來絲絲寒意。

    她蒼白的臉上露出微笑,緩緩的走到玻璃窗邊,望著遠出市區的霓虹燈,喃喃道:“你真的很聰明,我想殺你的時候都有些下不了手。”

    “你殺老蔣他們,就是因為當年見死不救?那你為什麼要傷害流霜呢?”聞人靖宇質問道。

    女人嫣然一笑,似乎沒有急著解釋什麼,她低聲的說:“你抽只煙吧,也許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女人仰望著夜空,思緒飄浮到了十六年前的某一天。

    “但太太,恭喜你,你懷孕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將手上的化驗報告放到一位太太面前,瞇著眼睛,喃喃道。

    “我真的懷孕了,是男是女的?”但太太有些激動,想著自己四十歲的高齡才能懷起孩子,真的是很不容易。

    “這個不知道,要五個月之后打B超,才能知道是男是女。你還要注意一點,你的子宮壁很薄,不能很好的保護胎兒,所以你不能做過重的體力活,如果流產,就再也不能懷上孩子了。”

    聽到醫生的話,但太太像小雞吃米一樣點點頭。她離開診所,她的丈夫站在門診外,焦急地等待自己的妻子。

    看著妻子開心的樣子,男人也知道自己終於要當爸爸了。他高興地將妻子摟在懷里,也不顧周圍的眼光,在他妻子的臉上狠狠地親上兩口,還發出開心的爽朗笑聲。

    “我們是不是該去廟里還個神。”但太太挽住丈夫的手臂滿臉幸福地說道。

    “恩,是應該去,順便到超市買點東西,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但國華拍拍妻子的手背,眼里充滿了溺愛。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37 PM
27.改變一生的簽文


    但國華小心翼翼地摻著自己的懷有身孕的妻子,跟隨著進香的人潮,順著石階緩慢地向上爬。石階的縫隙處長滿了細茸茸的青苔,看起來濕漉漉的,仿佛才被雨水洗禮過。兩旁的雜草一直順著石階堆砌的方向,蔓延到石階的盡頭。

    古老而莊嚴的房屋被一道班駁的紅棖穧瞴A晲中U的雜草已經能淹沒到人的小腿。寺廟的上空始終漂浮著青煙,終年鼎盛的香火使這座南岳寺看起來更加的神聖。

    但國華扶著自己的妻子爬上了山頂,來到了本城最靈驗的廟里還神。兩人跨過高高門檻,跪在送子觀音的腳下,虔誠地尊拜著。這座南岳寺的簽文是很靈驗的,所以但太太高舉著裝滿木簽的竹筒,搖晃著,希望能給自己求得一支上上簽。

    一支木簽從竹筒里抖落下來,掉在但太太的面前。她興奮地拿著簽文與自己的丈夫到廟祝那里解簽。

    “第五十九簽,太太你想問什麼?”廟祝帶著一個黑色的眼罩,瞇著眼睛望著但太太,他的一只眼睛是瞎的,整個眼球都是白色的,他為了不嚇到進香的信徒,只好用黑色的眼罩將眼睛罩住。

    “我們想問問孩子。”但太太有些害羞地說。

    “問子嗣?”

    廟祝從桌上書堆中,拿出其中一本緩慢地翻開,尋找著第五十九簽的簽文。他搖晃著腦袋,一高一低的眉頭皺成一團。廟祝嘆了口氣,緩慢地將手上的書關上。

    “廟祝,簽文說些什麼?”但國華是個急性子,粗狂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

    “其實第五十九簽是一個上上簽。”廟祝望著兩人眉開眼笑的臉,連忙說:“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你們是問的是子嗣,所以這個簽就不是上上簽,而是一個下下簽。”

    “這話怎麼說?”但太太的心突然被提起,連忙詢問廟祝。

    “哎,這也是你們命中注定的。你們將會有兩個女兒,其中一個會成為公正的執法者,另外一個卻是個怪物。”

    “怪物?你說我的孩子是怪物?”但國華緊緊拽著拳頭,兩眼冒火地望著廟祝,如果他再說錯一句,拳頭就會揮向他的臉。

    “是簽文的意思。書上的簽文寫著:本是同一體,分身化為魔,魚目成作珠,問誰對與錯,已過雙十載。分身是指雙胞胎,珠指女兒,沒有錯呀,這妖就是指其中一個孩子是怪物了嘛。”廟祝趕緊解釋道,雙手將手上的書遞到但氏夫婦面前。

    但國華將書丟在廟祝的面前,大聲吼到:“如果你說的不是真的,小心你的腦袋。”說完他攙扶著自己的妻子,氣憤地離去南岳寺。

    也許深受廟祝說的那翻話的影響,但氏夫婦回到家以后都是心事重重的,商量著是否該打掉這對雙胞胎,但是在潛意識里又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就這樣猶豫之下,過了四個多月。

    他們兩人為了讓自己放心,但國華清晨帶著自己的妻子早早的到了醫院。B超的醫生通過儀器看這肚子里的孩子。

    “醫生,孩子還算健康吧。”但國華拉住妻子的手,望著醫生的側臉,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孩子還算健康,由於的雙胞胎,加上你老婆的營養沒有跟上,所以胎兒有些的骨骼不大正常,希望讓你老婆多吃點帶鈣的東西。”醫生望著兩人若有所思的樣子,微笑地說:“放心,這是很正常的,只要營養跟上,胎兒會慢慢地長好。”

    聽到這話,兩人放心了許多,但是廟祝說的話已經應驗了一半,不得不讓但國華害怕起來,如果自己的女兒真的是個怪物的話,該怎麼辦?如果打掉胎兒,另外一個正常的女兒也會一起流產掉,真的讓他傷透的腦筋。

    他暗自詢問妻子的意見,妻子當然是保住自己的孩子,畢竟只有這一次當媽媽的機會。但國華雖然是個粗人,但是也很尊重自己妻子的意思,他只能等孩子出生,才能看得出他的女兒是否是怪物。

    時間過的很快,妻子分娩的時間到了。他焦急地站在手術室外來回的走動著,兩只手緊張地掐住自己的大腿。

    手術室的燈熄滅了,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但國華迎面走了上去,詢問自己妻子與孩子是否平安。

    “小孩平安,但是大人就……”醫生搖搖頭,喃喃道:“我們已經盡力了,主要是孩子的脖子被臍帶纏繞著,所以拖延了救大人的時間。還好兩個孩子平安無事。”

    醫生指著從手術室推出來的嬰兒車,兩個寶寶安靜地睡在車上,漂亮的臉龐讓但國華愛不釋手。他的妻子靜靜地躺在擔架上,蒼白的臉龐還滲出汗珠,嘴角邊還露出幸福的微笑。但國華撫摸著妻子的臉龐,在她耳邊傾訴著纏綿的情話。

    失去妻子的但國華,將自己的精力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在沒有滿半個月的嬰兒是不能夠出育嬰房。十五天讓他整個人都變了,變的粗暴不將道理,只有在育嬰房的玻璃門前,看著自己的女兒才稍微地平靜下來。今天是自己親手抱住孩子的第一天,他早早的坐在育嬰房門口。

    當他看見自己的女兒時,他睜大了自己的雙眼,恐懼地向后推了一步。只見他推開擋住他的人,拼命的逃離了醫院。

    讓他驚恐的女兒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眼睛泛著幽幽的綠光。

    從此之后,這個女孩子就開始長達八年的虐待。

    “那個女孩子就是你?”聞人靖宇望著窗邊的女人輕聲問道。

    “是的,一個簽文,一雙眼睛就將我推入了地獄。也許這就是命,但是我不認為這是我唯一的命。”

    “那你是怎麼死的?為什麼不離開這里?”聞人靖宇又點上一支煙,已經作好了聽她回憶的準備。

    “也許姬冰落跟你說過,我死的時候是在我們生日那天。”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37 PM
28.深藏的仇恨


    我關在狹窄的雜物室里,那里又冷又餓,只能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身體。門突然開了,姐姐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她手里遞給我一束紫色的蝴蝶蘭,當時我很開心,就將手腕上的鐲帶在她的手上。那只鐲子是那個男人從廟祝那里得來的,說的可以壓制我的魔性。我是不會承認他是我的父親,一個在我身上得到滿足感的男人,他在家鞭打我,讓他有種自信,隨著在外面受的氣越大,對我下手越重,高興的時候就賞我幾根骨頭吃,我難道還不如一個狗?

    就在我們說的開心的時候,那個男人站在姐姐的身后,兩只眼珠布滿了紅色的血管,興奮地抖動著雙手,手里還拽著一條長長的棍棒。男人將姐姐拉開,一只手扯住我的耳朵向外拉,耳朵根的傳來火辣辣地疼痛,我跌坐在地上,男人手里的棍棒就如雨般打在我的身上,姐姐抱住男人的手哀求他放過我,他似乎發了瘋,連姐姐都被打了,在她的哭喊中才緩慢地清醒過來,他抱起姐姐往房間里走去,我知道他會將這事算在我的頭上,我害怕極了,看著他的陣勢似乎要把我打死,就趁著他將姐姐抱進房間的時候,迅速地打開房門逃到外面去。

    不知道被他關了多久,我一出走廊就迷了路,我只有朝著一個方向跑,跑得越遠越好,我穿過了一到玻璃門,躲到一個垃圾桶邊,蜷縮在晲尹翩C其實現在想起來,當時就不應該藏在那里,真的很傻。

    額頭上的傷口裂開了,血紅的血從傷口緩慢地流了下來,我躲在那里不敢動,害怕那個男人看見了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清潔工老蔣踏著拖鞋,哼著小曲搖晃著走到了我的身邊,我看見自己就快發現了,就沖了出來,他望著我的樣子顯然是嚇了一跳,我知道他會送回家,我害怕,害怕那個男人,害怕家里壓抑的氣氛。

    老蔣的手緩緩地伸了過來,我只好扑上去咬住他的手臂,他使勁地扯著我的頭發,拳腳還不停的垂打在我的身體上,我依然沒有松口,活生生將他的肉扯了下來,看著他害怕的樣子讓我陶醉,終於有人害怕自己。也許那個男人也會害怕吧。

    我沖出了樓梯口就撞上了那個男人,他拼命地拿著木條狂打著我,嘴里還罵我是怪物。老蔣就這樣站在樓梯口處,看著我被那個男人虐打,只是楞在那里,也許他在等著看好戲。

    我的喊叫聲終於喚來了管理員王利,他拉開那個男人,在拉開是瞬間我跌倒在地上,正巧咬住一只老鼠。王利慢慢地將我扶起身,老鼠在我的吼管里極其不舒服,我只好拉著老鼠尾巴,將它從嘴里扯了出來,王利望著我的樣子,整個人都癱在地上,眼睛里充滿了恐懼,仿佛我就是他眼睛里的怪物,我很生氣,我咬住了王利的小腿緊緊不放,男人和老蔣想讓我松口,不停地打在我的身上,木棍不知道何時打在我的頭頂上。

    我的頭感覺就要裂開一樣,疼痛難忍。我轉過身,緩慢地向電梯口爬行著,模糊地雙眼看著電梯門打開,我伸出血淋淋的手,干澀的喉嚨已經不能發出一點聲音,我哀求地眼神望著電梯里的劉苗,沒有想到的事她趕緊關上電梯門,不管我的死活,所以我要他們通通死在我的手里。

    我昏死過去,男人拖著我的身體回到了家中。他竟然喪盡天良將自己的女兒活生生的活埋在椈嬤翩C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八年,我是屍體也許早已經成為一具白骨。就是因為如此我也不能過離開這間房屋。

    “既然如此,你怎麼會殺死你的父親?”聞人靖宇低聲說。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話,為什麼能到大廈以外的家里,將自己的父親殺死,這一切也太不符合邏輯了。

    墨綠色的眼睛更加綠了,蒼白的嘴唇似乎在笑著,她也許在回憶當年的那興奮的瞬間。

    “他們搬家不久,姐姐就帶著紫色的蝴蝶花到這里來看我,還教我一首好聽的兒歌。”女人說到這里,就輕輕的哼起了那首讓人害怕的歌謠。

    歌聲越來越悠遠,似乎聞人靖宇的思緒隨著她歌聲回到當年,他依然站在房間里,但是房間起里卻起了變化。

    房間里充滿了陽光,廢棄空置的房間只有一個晲亢秅ㄗ黺坏,聞人靖宇望著那窗外的陽光,他感覺不到陽光的溫暖,稚嫩的聲音傳入他的耳膜。

    一個小女孩站在晲勻鉹W與另外一個半透明的女孩,手拉著手,歡快地唱著那首兒歌。兩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快樂的神情。聞人靖宇知道自己已經跟著姬冰落妹妹的思緒回到從前,也許她認為讓自己看到當時那一幕,比她說要來的生動吧。

    聞人靖宇盯著兩個小女孩,他知道手腕上帶著鐲子的女孩就是姬冰落,手里拿著紫色蝴蝶蘭的女孩是她妹妹。兩人相同的臉,她們的父親是如何分辨出妹妹就是那個怪物,就只憑那雙墨綠色的雙眸?他是思緒被眼前的一幕打斷。

    姬冰落微笑地向自己的妹妹揮揮手,向她告別,轉身跑向房門,她的妹妹在她身后緩慢地化作一屢青煙,飛快地環繞在姬冰落的手腕周圍,慢慢地侵入玉鐲之中。

    難道她就是這樣被姬冰落帶回家的?聞人靖宇來不及思考下一個問題,房間里的景色又發生了變化。

    黑暗的房間,一個男人癱軟地坐在沙發上,他的身邊堆滿了喝空的啤酒罐,姬冰落小心翼翼地走向自己的房間,那個男人一把拉過她的手,瞇著眼睛打量著她。

    “爸爸。”姬冰落被他的目光嚇坏了,那種眼神只有爸爸看著妹妹時才出現的眼神。

    男人揉了揉眼睛,才緩慢地放開姬冰落的手腕,大口的喘著起,嘴里還不時的噴出濃烈的酒氣。

    “你以后不要帶那只鐲子,老讓我想起殺死你媽媽的凶手。”男人大聲的吼道。

    姬冰落唯唯諾諾地點點頭,自己搬過小板凳,坐在狹窄地角落里寫著自己的作業,她手腕上的玉鐲散發出一股青煙,緩慢地飄向男人的鼻腔當中。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38 PM
29.一切的真相


    男人還在不停的喝著酒,被酒精麻木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將會面臨著什麼。當那縷青煙完全被男人吸入后,他突然停止了灌酒的動作,即使自己的神經幾乎被酒精麻醉了,但他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里面那股劇烈的疼痛。他了站起來,雙手捂著自己的肚子跌跌撞撞的走向床邊想休息一下,誤以為是因為喝酒而導致自己胃痙攣的他,希望能夠通過睡眠來緩解自己的疼痛。可是躺在床上的男人,不但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疼痛減輕,反而更加的劇烈起來,仿佛內臟要被撕裂一般,附帶著灼燒般的辛辣的痛楚。痛楚慢慢的從肚子向身體各處擴散開來,蔓延到身上的每條神經。尖銳如針扎般的刺痛,通過每一條神經傳到了男人的大腦。這時的男人已經完全的清醒,感覺到這並不是一般的身體不適的他,從床上滑了下來,顫抖的手扶著棜捱C慢的向桌子靠近,此時他的額間已經冒出了大量的汗水。就在他要接近桌子的時候,疼痛突然的加劇,男人癱軟了雙膝跪在了地上。

    “乖女,幫爸爸把電話拿過來好嗎?”男人顫抖著聲音說到。

    “哦。”姬冰落放下手邊的作業,乖巧的從角落里走出來,墊起腳尖伸手從桌子上拿下電話。

    “爸爸,給。”

    “哦。”蜷縮在地上的男人想伸出手接過電話,但是他似乎連抬起手臂的力量都沒有了。只能大口的喘著氣,來緩解身體的不適。

    “爸爸?”姬冰落望著毫無反映的父親,臉上充滿了疑惑。

    地上的男人似乎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喊他,他現在的感官完全都被疼痛所占據。又一次劇烈的痛楚從男人的身體里肆虐而過,他開始在地上翻滾起來,撞翻了角落的板凳。

    “爸爸?怎麼了?!”姬冰落望著在地上翻滾的父親,趕忙跑過去蹲在男人的身邊,她發現男人的額頭上滲出大量的汗水。

    男人的雙眼直直的望著電話,不聽張合的嘴巴中卻只能發出沙啞的聲音。他吃力的抑制住身體里的痛楚,用一只手指著電話,眼睛望著自己的女兒,嘴里發出不能辨別的聲音。

    幼小的姬冰落望著父親手指著的電話,卻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男人最后的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他的口中泛出白色的泡沫,沿著嘴角流下。眼球開始向上翻,黑色的瞳孔幾乎看不見,只露出充滿血絲的眼白。

    姬冰落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到了,她趕緊躲到了沙發的背后。幼小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但是在好奇心又驅使下,她又從沙發的背后伸出了小腦袋,望著地上不斷抽搐的父親。

    口吐白沫的男人還在不停的抽搐,因痙攣而扭曲的關節蜷縮著,兩只手也緊緊的扣在自己的胸前,用力過度而泛白的指關節嘎嘎作響。突然右手手背上的皮膚被某種東西撐破,他死死盯住那個地方,想看清楚是什麼東西撐破了皮膚。

    當他看清楚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這一切,他扭曲的臉仿佛在狂笑著,也許他已經知道他為什麼死去,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應得的,怪物的復仇。

    疼痛的感覺離他越來越遠,身體漂浮在空中一樣,但是卻能看見身體上的東西越長越多,幾乎把男人包裹在里面。

    蝴蝶蘭的花莖快速的繁殖著,從男人的其他的部位還不停的長出新的藤條。那瘋狂成長的速度仿佛想要把男人吞噬一樣,同時那花莖下的根也不停地吸收著它所需要的“養分”。大朵大朵的蝴蝶蘭盛開在昏暗的房間中,盛開在一具快速干枯的屍體上,盛開在姬冰落唯一親人的身體上。

    躲在沙發后面的姬冰落,看著自己的父親被那妖艷的花慢慢的吞噬掉。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恐懼占滿了她瘦弱的身軀。她望著那盛開異常的蝴蝶蘭,腦中出現了自己那十分喜愛紫色蝴蝶蘭的妹妹。

    姬冰落望著蝴蝶蘭慢慢的枯萎在父親的屍體上,像長期缺乏水分一樣,變的干枯而脆弱。天花板上微黃的電扇依然緩慢轉動著,生蛌滷竣f處發出刺耳的吱嘎聲,在這樣一個房間中顯的更加詭異,整個房間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電扇輕掃出來的風,使枯萎在屍體的蝴蝶蘭飄散到了它的周圍,香氣也隨之彌漫到了房間的角落。

    聞人靖宇望著眼前的一切,他不知道姬冰落小的時候竟有過這樣的童年陰影。他望這姬冰落驚恐的小臉,自己卻不能為她作些什麼,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他的眼前的景色突然開始扭曲,逐漸地模糊。

    他還是站在十三號的房間,空曠的眼前出現了另一個景象。兩個姬冰落站在房間的一角,相互對視著。聞人靖宇似乎要閉住自己的呼吸,才能聽清楚兩人的細語。

    “妹妹,你不能在殺人了,就算姐求你了。”姬冰落望著和她一樣臉的女人,是她唯一還思念的親人。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地笑著,她抬起姬冰落的右手將手中的玉鐲再一次帶上她的手腕。

    “原來你一直都在手鐲上,跟著我十八年。”姬冰落望這手腕上的玉鐲,有些氣憤。

    手腕上的鐲子依然發出閃耀的綠光,和妹妹墨綠色的雙眼在黑暗中相互輝映著,房間里頓時彌漫出一股死亡的氣息。

    “是的,我跟著你殺了你口中的爸爸,殺了老蔣,王利和劉苗,因為他們該死。當年看著我被虐待都不出手相救,這樣的人,活在世上有什麼用,和不讓我早點結束他們的生命。”

    “那畢竟是幾條人命。”

    “你不要跟我說什麼大道理,不要跟我說法律是公證的。”女人的眼睛里發出恨意,她指著椈壑j聲說:“我的屍體埋葬里面都快二十年了,有誰知道?”

    “那你為什麼要殺流霜和我的前男友?”

    “只要敢傷害你的人,我全部要他們死。那個男人不但傷了你的心還偷拍你的裸照,向你勒索,所以他該死。至於流霜,我只是在她傷害你之前要了她的命而已。也算她運氣好,不然她那平坦的小腹上會長滿美麗的蝴蝶蘭。”

    姬冰落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妹妹的解釋,她緩慢地將手腕上的鐲子取了下來,在手里把玩。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2-16 06:46 PM
30.尾聲


    女人看見她的樣子,語氣突然溫柔起來:“該死的人都死了,我也該離開這里。姐跟我一起走吧。”

    她輕輕地撫摸著姬冰落的微卷的秀發,溫柔地望著她的臉龐,似乎看著自己的情人一樣的專注。

    不要,不要答應她,小落。聞人靖宇看著這一切,開口勸說,好像吼管被什麼東西堵塞住,發不出一絲的聲音,全身被釘子釘住一樣,不能彈動。

    姬冰落似乎被她迷惑住了,呆滯的眼神望著她的臉,緩緩地點點頭。女人抬起手牽住姬冰落的手,嘴角的笑意變深了。

    女人拉著她緩緩地到了窗戶旁,喃喃道:“姐,從這條路過去,我們就能永遠的在一起了。”

    望著姬冰落機械性的點頭,女人才緩慢地放開她的手。姬冰落望著窗戶,緩慢地移動著腳步。

    為什麼會這樣。聞人靖宇很不甘心看到姬冰落在他的眼前死去,他使勁地掙扎,想掙脫出綁在身體上的繩索,而且的無形的繩索。

    眼前的影像又開始模糊,聞人靖宇知道開始轉換了場景,他不知道這次將會被帶到那里。女人依然站在玻璃的窗台邊,似乎剛才那些幻覺只有眨眼的功夫。

    “你到底把姬冰落怎麼樣了,難道你真的把她帶走了?”聞人靖宇盯著她蒼白的臉大聲的吼道,和剛才一樣,除了能發出聲音,身體根本不能動彈。

    女人微笑地望著他,沒有說一句話。她輕輕地撫摸著聞人靖宇的臉龐,溫柔地附在他的耳邊自言自語道:“有時候真的很想殺了你,但是我怕姐會傷心。”

    女人說完,緩緩地離開聞人靖宇的身邊,她站在玻璃窗邊。窗外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似乎她的身邊盛開了許多妖艷的蝴蝶蘭,讓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美艷。

    她在月光和蝴蝶蘭的襯托下,身體開始變的透明,變的越來越輕。逐漸消失在聞人靖宇的眼前,他只看她眼角緩緩流下的淚水。

    聞人靖宇的身體可以動了,他沖到女人的面前,想抱住她詢問姬冰落的下落,但是他摟住的只是一縷青煙。

    他只能失望地望著青煙飄去的遠處,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地上響起。聞人靖宇回頭望在著地下,半截的鐲子在地上搖晃著,似乎是從她的身體上掉落下來。

    它在月光下依然發出妖艷的光,也許它還在回憶著當年的事,還在思念她的主人。

    聞人靖宇頓下身,遲疑了一下,才緩慢地將地上的半截鐲子拿在手里,他仔細的觀察著,似乎明白了什麼,他趕緊轉身,拉開門,跑向自己的跑車。

    他手里緊緊地拽著那半截的玉鐲,另外一只手掌握著方向盤。提高速度向姬冰落的家奔去,車剛停穩,聞人靖宇迅速地敲擊姬冰落家的房門,他希望自己的猜想是對的,姬冰落並沒有被她的妹妹帶走。

    不知過了許久,門開緩緩地打開,從門后鉆出姬冰落的小臉,看著她紅腫的雙眼,聞人靖宇一把將她拉出房門,緊緊將她抱在懷里,就想這樣子抱一輩子。

    姬冰落站在去往南岳寺的石梯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空氣中似乎飄來了一絲的香氣,應該是蝴蝶蘭的香味吧。她望著身旁的聞人靖宇,臉上不由地露出幸福的笑容。兩人拉著手,緩慢地隨著進香的人群向南岳寺走去。

    南岳寺依然香火鼎盛,姬冰落想去看看當年父母求簽的地方,雖然一切都已經化為雲煙,依然讓她與聞人靖宇心里留下遺憾。

    姬冰落忍不住想起哪天晚上的情景,她在迷糊中似乎聽見了聞人靖宇的聲音,才讓她清醒過來。她只看見自己站在窗台上,再往前一步就會從十八樓掉下去。望著自己的妹妹,知道她多年來的孤獨和寂寞,但是心里放不下聞人靖宇,她現在還不能隨著妹妹一起赴黃泉。

    妹妹似乎明白自己的意思,她的眼睛里充滿了恨意,讓她想起死去的父親。此時手腕上的鐲子突然自己斷成了兩半,姬冰落望著妹妹一步步的靠近她,伸出蒼白的雙手,仿佛要將她推入窗外,情急之下將手中的半截玉鐲插入妹妹的身體,望著她扭曲而哭泣的臉,姬冰落害怕了,她只能望著自己的妹妹在地上疼痛地在地上打著滾。

    姬冰落轉身,喪魂落魄地向家奔去,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哭一場。

    也許是自己應該跟著妹妹去黃泉,姬冰落這樣想著,她依偎在聞人靖宇的懷里,逐漸能看見南岳寺的房頂。

    在人潮擁擠的寺廟前,姬冰落望著四周的建築,這個古老而破舊的古廟竟能將妹妹的命運改寫,她感到非常可笑。

    姬冰落從口袋里掏出半截的玉鐲,鐲子依然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緩慢地走到她的面前,眼睛盯著他手里的半截鐲子,沙啞著聲音喃喃地說道:“冤孽呀。”

    兩人同時望著老人搖頭的樣子,一個黑色的眼罩將右眼罩住。聞人靖宇看著他的樣子,忽然想起女人口中所說的廟祝。

    “你就是廟祝吧,你認識這半截鐲子?”

    老人點點頭,嘆了口氣,才開始喃喃道:“一切都是冤孽,從那對夫婦來到這里,命運之輪就開始轉動起來。當年我千叮萬囑他們不要將怪物搞錯了,但是事實還是按照簽文上所說的發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姬冰落有些不明白廟祝的意思。

    “當年這對夫婦到廟了求了一支簽,就已經告訴他們的孩子其中有一個是怪物。地上他們不相信。過了幾個月,那個男人突然跑到廟里找到我,他已經完全相信我的說話,讓我給他想一個消災之法,如果殺死一個嬰兒是很折壽的,我把玉鐲開了光然后交給了他,千叮萬囑讓他搞清楚自己的女兒,誰才是那個怪物,可惜。”廟祝搖搖頭,玩弄著手中的半截玉鐲。

    “可惜什麼?就是因為你一句話,我妹妹死的有多慘,而你,還在這里說什麼仁義道德。”姬冰落一把抓過廟祝手里的鐲子,激動地望著他。

    “你是那雙胞胎之一?”廟祝並沒有太大的驚奇,只是用一只眼睛打量著姬冰落,看得她全身上下毛骨悚然,廟祝輕輕嘆了口氣喃喃道:“如果我的話是戲言,那麼我問你,你是不是比普通人多一種力量。雖然我不知道你又什麼力量,但是你一定有。”

    望著廟祝堅定的眼睛,姬冰落沒有開口微微地低下頭,她不否認廟祝所說的話,她從小就有看見鬼魂,能於它們交談的能力,自從父親死后,她只能聽見鬼魂的哭訴,看不見鬼魂的形態。她一直認為這是超能力的一種而已,難道她才是廟祝和父親口中所說的怪物?不可能,為什麼妹妹的眼睛會是墨綠色,只是母親在懷孕時候營養不良而造成的?

    “簽文的后半句是:魚眼化作珠,問誰對與錯,已過雙十載。我想你妹妹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吧。我也不想多說,那只鐲子陰錯陽差地帶在你的手上,讓你在十多年里,體內的魔性已經基本上消失。”老人說完,搖晃著身體向遠處走去。

    聞人靖宇與姬冰落相互對望著,只聽見廟祝口里喃喃的聲音。

    本是同一體,分身化為魔,魚目成作珠,問誰對與錯,已過雙十載。



(謝謝各位網友﹗觀讀蝶蘭迷魂﹐以上故事不論好還是不好﹐請各位給予評論)

    [全書完]
作者: tmzbwh     時間: 2006-12-20 08:43 PM
文是好文,但出现了三四处火星字的地方.
例如:
#26  

25.殺人的蝴蝶蘭
    “老蔣,你現在馬上離開這個城市,到別處出住吧,蔣嫂的后世我幫她辦。”聞人靖宇的這段話,讓老蔣摸不著頭腦,望著他疑問的雙眼,深深呼吸了空氣,才喃喃道:“蔣嫂一死,那個小女孩就會來索你的命,說不定它就在這個房間里。所以你還是快點離開這里。”

    老蔣撫摸著老婆臉頰的手,開始有些顫抖,看得出他心中的掙扎,他深情地望著老婆的遺體又有些舍不得,他搖搖頭,哽咽的聲音喃喃道:“我不走,死也要死在老婆的身邊,我不想讓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上路。我就在這里等著它。”

    老蔣已經說了這話,聞人靖宇也不能不尊重他的意願,只是陪著他,慢慢等到那一時刻。聞人靖宇從懷里掏出一只香煙,迅速地點上,他有些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他使勁的吸了幾口煙,才緩慢地吐出煙絲。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房間里卻沒有任何動靜。聞人靖宇剛要說什麼,就聽見耳邊飄來‘小皮球’那首兒歌。

    來了。聞人靖宇與老蔣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恐懼地望著四周,不知道它會從什麼地方突然鉆了出來。兒歌在耳邊越來越近,它不停的重復著,有時候還伴著銀鈴搬的笑聲。兩人聽著歌聲,卻不能猜測出它的具體位置。

    “你來殺我呀,為什麼不殺我?”老蔣對著病房大聲的叫道,兩只眼睛已經露出絕望的神色。

    歌聲並沒有因為老蔣的喊叫而停止,反而越來越快,時間依然一點點過去,它似乎竊詰卻黈渽犎b洹N湃司贛鍆桼k滯蟮氖直恚玟疣g丫i賈趕蛄璩苛降悖隄茪穛袧攭h揮械絞q愕奈恢謾R粵趺纈臚趵酗D勞鍪奔淅賜撇猓X嵩諏降愣h幀?br />
    歌聲隨著時間,越接近凌晨兩點,歌聲也加快了語速。聞人靖宇一直盯著手表,當分針剛剛停在十二點的位置,房間里的歌聲嘎然而止。
不过还是支持下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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