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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長篇】山村屍咒 [打印本頁]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02 PM    標題: 【長篇】山村屍咒

作者: 瘋子   忠



第一回 死亡陰影  
       尖嘴灣的小木屋黑漆漆的,木屋周圍的光線也有點暗淡陰郁,一旁還堆滿了雜物,有點像垃圾場,亂七八糟的。就在木屋的旁邊還長著一棵古怪的大樹,很粗,看起來也陰沉沉的,像一個凜牙裂嘴張牙舞爪的怪物,讓人看了之後覺得很不舒服,周圍的空氣中充斥著那種難聞的怪味道,聞著就有點噁心。

       除了郊外應有的樹林外,木屋周圍就是一些不高不低的山丘,顯得有些荒蕪,長滿了雜草,特別是在木屋的後面山坡下,竟然有一個霧氣朦朦的湖,陰郁而壓抑。這種地方可不是誰都喜歡住進來的,但是在夏天,綠樹成蔭山花爛漫時,倒也多少招人喜歡。

       小倫在觀察完了周圍的環境後有點說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但她還是一咬牙,掩著鼻子硬著頭皮走進了木屋裡。

       還好,裡邊要比外邊強的多了,至少那種讓人感到噁心的怪味沒有了,而且裝飾也說的過去,這讓小倫本來糟糕的心情好了許多。

       (要是屋子裡也像外邊那麼糟糕的話,打死我也不住在這種鬼地方!)

       她在小木屋裡轉了幾圈後,把書包放在了一張半舊的桌子上,

       (如果在這裡學習的話,還是一個比較好的環境的,只是真的有點孤獨哦!沒辦法了,就先將就著一個月吧!)

       小倫心裡這樣想著,於是她伸出手來將那點低廉的租金遞給了那個看起來有點糟糕的老頭子房東,老頭子的眼神有點怪怪的,甚至可以說是色色的,這讓小倫有一種不安全感……。

       午夜,一切都變的寂靜沉默,空氣也仿佛漸逐凝重了起來,這可能是白天過於炎熱的原因!這使得疲憊的小倫慢慢斜倚在了座椅上,書也被扔在一旁,她開始有些昏昏欲睡。自己的意識也在不由自主中四散遊蕩開。

       恍惚中,小倫在強烈地警告她自己真的不能睡過去的,因為明天要考試,如果今天晚上不把這一節的內容全部拿下的話,很可能就不及格了。那樣可就慘了。而且媽媽曾告訴她說,這次如果她要是取得了很好的成績,她會得到一架鋼琴的獎勵,這個誘惑力,對她來說實在不小的。

       當然她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媽媽只不過是在跟她開玩笑罷了,他們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錢去買一架鋼琴。

       由於過度的困乏!小倫的意識模糊的越來越嚴重,她努力使自己變的清醒些,抬起頭來時候,小倫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口渴……,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又產生了一陣怪異的恐懼。

       (那個糟老頭子,說的那個事情,關於那個湖裡的屍體……,一定是嚇唬我的……,哦,我怎麼在這個時候想起這種事情來了!)

       小倫爬了起來,瑟瑟地來到了木屋的廚房,倒了一杯熱水,衝了咖啡,

       (也許這樣會很有效的,能保持一段時間的清醒,也不會胡思亂想了!恩,不知道孔利輝那個好色的傢夥怎麼樣了?不管怎麼樣,想想他的話,也許就不會感到恐懼了……,這幾天身子也有點不適應,不過想起那種男女之事,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小倫這樣想著,咖啡就放到了桌子上,熱氣騰騰的,讓人看了很暖和也很溫馨。

       她慢慢地喝了一口,一股熱流突然竄入了體內。讓她的周身都感到了異常的舒服。

       她伸手想去拿起書來。

       可就在突然間,小倫的腦子轟地漲了一下!手也跟著抖了一下,她竟然沒有拿住那本書!書啪地一聲掉到了地上。

       (那是什麼?身後!?)

       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突然間爬上了小倫的脊背,那種涼絲絲的感覺,就像處在寒冰的跟前一樣。

       (怎麼會事!?)

       小倫的心胡亂地跳了起來。

       就在她的身後,怎麼會突然傳來這麼怪異的感覺?

       (那不會是真的吧!老頭子,在瞎說……,不會的,那樣的傳說只是別人胡亂講的,又怎麼會是真的呢!死在湖裡的男人!?)

       可那真的有什麼東西拖動的聲音,還有那很強烈的寒意,又好象是一種呻吟。

       天!那到底是什麼?

       (好涼,好冷!求求你了,不要這樣……什麼啊……聲音!?)

       小倫喘著粗氣,緩緩地轉過了頭,

       她猛地倒抽一口冷氣,應聲倒了出去

       ……。

       長風緩緩地下了警車,只見那棟灰暗的木屋周圍堆滿了垃圾,站在那裡的幾個警察時不時要捂著鼻子。他一邊向那裡走去,一邊跟他們打著招呼,一股刺鼻的怪味迎面撲來。

       “死者叫馮小倫,是洛城高級中學二年三班的一名學生,因為想要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學習環境,來衝擊學校的考試,而租了這個房子,她的父母都是高級音樂教師……但家境卻不是很富裕……”

       現場的一名警察在不斷地給長風介紹著死者的情況。隨著他的介紹,長風緩緩地走進了那間陰沉沉的小屋子。

       地上的死者已經被矇著一塊屍布。

       長風走到跟前,慢慢蹲了下去,伸出手來,想要將屍布扯開,看看死者的模樣,可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伸出來擋住了他,

       “頭兒,她面目異常,您最好還是有點心理準備!”那位剛才給他提供情況的警察對長風匆忙說道。

       長風只是笑了笑。

       “沒關係!”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鬆地撤下了那塊屍布。

       剎那間,長風驚出了一身冷汗,整個身體像突然之間被閃電擊了一下。

       她迅速又將屍布蓋了上去。

       他無法想象這個少女的面部表情怎麼會那麼可怕。

       那簡直根本不再是一張人的臉,就像是一塊揉皺了已經走型的麵團,他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起來,倒像一個老太太!怎麼會變的如此可怕?)

       突然!長風感到了一陣刺骨的寒意,好象從哪裡忽然來了一陣涼風一樣,侵襲到他的身體裡,從警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在死者現場有這種古怪的感覺,也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古怪的死相。

       他忍不住回頭向屋子裡望去。

       陰沉沉的屋子,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女孩子怎麼會選擇這麼個地方住了下來,難道真的是為了找到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不成?

       這女孩子的膽子也真夠大,當然,也正是因為她的膽子大,所以才送了自己的性命。可是她的死法實在太奇怪了,表情離奇的讓人震撼。真是可惜了!

       長風收回了目光,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仿佛在洗刷著自己內心的陰暗面。他又伸出手來,將屍體的下半部扯起來,望去。

       他又被那種古怪的影像刺激了一下,於是立刻放下屍布,再次閉上了眼睛,那女孩子的下本身像馬花一樣扭曲糾纏著,已經變了形,像亂樹根!

       (怎麼會這樣?難道她死前的一刻曾一度經痙攣過?)

       長風慢慢站了起來,再次向屋子裡望去,而就在這一刻,那種涼颼颼的寒意又一次衝進了他的身體,令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他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

       “頭兒,怎麼了?”

       旁邊的那名警員似乎看出了成風的異常反應……

       “沒事!只是忽然感覺有點冷!”

       長風一邊說著一邊向屋子裡仔細觀察著。

       臥室的擺設非常簡單, 一張床、一張寫字桌、一個衣服櫃子、櫃子的旁邊還有一個掛大衣的架子。暀W貼有幾張舊報紙,因為年深日久,顏色已經發黃了!

       他點了支煙,吸了一口,緩慢地走到了寫字桌的跟前,桌子上的書架擺設了不少的書,這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些書擺放的很工整,利落,但長風翻了幾本後就看出來了,那一定不是這個死者的帶來的書。而是房主的,因為書實在太陳舊了,而且都是講高深醫學的。這種書籍不可能是一個高中生能讀懂的。而放在這些書前面的那幾本高級中學的教科書才是這個叫小倫的女孩子帶來的,它們很新,新的幾乎能聞道那種書香。

       長風翻看了幾本陳舊的醫學著作後,又拿起了死者的一本高級中學的教科書翻看著。

       那教科書很新,有一股濃重的紙墨味道,這不僅讓長風回憶起自己讀小學時那一段美好時光來,那時候,每每發下來的新書,也是這種味道。他總是會十分陶醉的翻看著新書,然後用鼻子聞一聞那種紙張清新的氣味。

       對於這種味道,他是有一種親切感的,長風繼續撥弄著書頁。

       突然,從這本高級教科書的夾頁裡掉出了一張白色的卡片,慢慢落到了地上。

       長風瞅了一眼,彎腰將那張卡片撿了起來。

       他看見那是一張製作精美的名片。

       名片上印著‘孔利輝’‘總經理’等字樣。而且上面留有詳細的辦公電話和手機號碼。 (會不會對案件有所幫助呢?)

       長風這樣想著,把那張名片慢慢放進了自己的懷裡……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03 PM
第二回 老張
       長風將要入睡的那一刻,電話忽然垂死一般尖地叫起來,就好象一隻被老鼠夾夾住的老鼠一樣,垂死掙扎著,把他嚇了一跳,伴隨而來的,還有他的那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長風拿起了電話,

       “頭兒,我是淺良,尖嘴灣那裡再次發現異常的屍體……”

       長風聽完助手淺良的匯報後,精神極度震撼,立即驅車趕往了尖嘴灣那裡,儘管他已經很睏倦了,但是他知道他必須盡快趕往那裡,那是他做為一名優秀警員的職責。而且他的感覺越來越不好,為什麼,他說不清楚。

       他無論如何都得這樣做,只有這樣做,他的心裡才會覺得很舒服,這是他做警察七八年來年來的習慣。

       長風有一種古怪的感覺,這種古怪的感覺,是他以前從來都不曾感受到的,那就好象某些人在他將要死亡之前會有奇怪的預兆一樣,長風感覺到好象正有一個陰影從一個莫名的遠方向他緩緩地飄來,像可怕的幽靈一樣。

       離他越來越近,但他卻看不清楚陰影裡究竟有什麼東西……

       尖嘴灣到了!

       長風沒有想到竟然還是那幢周圍放滿垃圾的出租屋,只不過因為上次那個叫小倫的離奇死亡案還未偵破,所以,再次出現這樣的事情,不但長風有點接受不了,就連他的助手淺良也是皺緊了眉頭。

       “老張,就是這個出租屋的房東,他的死法跟上次的那個叫小倫的非常相似……”

       淺良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向出租屋內一具矇著白布的屍體。長風看到屍體是倒在客廳裡的,這是與上次小倫死在臥室裡是不太一樣的。這次,長風有了心理準備,所以,當他扯開屍布的那一刻,並沒有過多的驚鄂,但在他心裡多少也起了波瀾。

       的確,就像淺良說的那樣,兩具屍體的死忘時呈現的恐懼幾乎完全一樣,都是那種令人感到嘔吐的扭曲變形。仿佛在死亡的那一刻看到了人間最可怕的東西!

       (怎麼會這樣……)

       長風將屍步重新蓋上的那一刻,忽然又顫抖了一下,又是那種很古怪的感覺,令他毛骨悚然,好象那種氣息就在他的周圍,但是自己卻看不見。

       (到底是什麼?為什麼總是感覺怪怪的?)

       屋子裡因為死過兩個人,所以只要是一個正常的人,呆在這樣的屋子裡都不會感覺很舒服的,長風這樣安慰著自己。

       然而他知道,就在小倫死在這裡的時候,他也曾有過同樣的感覺。

       那完全是一種很古怪的氣息。

       他回頭有意無意地望了一眼淺良,希望能從他的身上找到一些和自己同樣有的感受。但 淺良的表現卻很正常,和往常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只不過因為疲勞,他的雙眼顯得有些困意。

       甚至,就連他看自己上司的眼神都有些麻木。

       長風回過了頭,沒有再去理他。

       然而,那種氣息依舊還在始終圍繞著他。

       長風的心頭忽然震了一下,他又猛然間回頭望向了淺良。

       (天!望向他的感覺……,那是……那到底是怎麼繪事?)

       長風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那種感覺,就好象一層窗戶紙突然被戳穿了,讓人看見了秘密的所在。

       (對!就是這種感覺,那種活人的感覺……)

       那種氣息,就是那種圍繞在他身邊的氣息,就是一種活人的氣息,他知道那不可能是從 淺良身上散髮出來的,也不可能是從其他警員身上散髮出來的,那完全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感覺,就纏繞在他的周圍。

       仿佛在屋子裡的某個角落裡,正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他。

       長風謹慎地巡視著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什麼也沒有看見。屋子裡的一切依舊原來的樣子,仿佛一張凝結了的畫面,黑漆漆的。

       長風喘了口粗氣,努力將思維拉了回來。

       老張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就這樣死在自己的房間裡呢,而且跟小倫的死法驚人的相似,難道是巧合。長風感到極度震撼的同時,腦子的思維也開始運轉了起來。

       同一地點,同一種死亡,這種可能性並不是沒有的,這也不能算是非常奇怪的事情的。這一點,長風還是有自己的度量標準的。

       或者,另一種可能,說不定是這老張頭膽子小,心裡鬧鬼,因為上次的事件,自己把自己嚇死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長風雖然這樣想著,但他卻有一種自欺欺人的感覺,而且有點讓人覺得可笑。

       (事情會這麼簡單嗎?巧合總有巧合的來由,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的!)

       長風將衣領拉了拉,將自己的頭縮了縮,仿佛要躲避什麼似的……

       也許,長風不會想到,事情來的這麼快,快的幾乎讓他喘不過氣。

       當他回過頭來還沒有處理完老張的問題時。

       尖嘴灣再次出現了離奇死亡事件。

       一個無意間到那裡玩樂的社會流氓坯子,竟然也十分離奇地死在尖嘴灣那幢出租小木屋裡。只不過這一次長風沒有到現場,而是直接去了洛城的一家醫學院的太平間。

       桑德教授早已經在那裡等候他了。

       長風看到桑德教授如約趕到了那裡,心裡多少有了一些安慰,這位他夕日的老朋友,如今雖然已顯衰老,但精神依舊矍鑠飽滿。雙眼之中依舊透露出他七八年前時所特有的敏銳。

       看到長風來了,桑德顯得十分高興,老遠就已經向他招手,短暫的寒暄之後,他們二人一起步入了那間略顯陰暗的太平間。

       “這是我從警以來遇到的,最令我感到古怪的案件,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巧合而離奇的死亡,實在是少有!而且是在同一個地點!真是讓人無法理解!根據推測,他們死亡的時間大概都在晚上9點13分左右!”

       長風開門見山地把心中的疑竇說了出來。

       實際上他只是希望桑德能快點給他提供一些有價值的情況,但事實上,他並沒有得到立即的回答,甚至他等到的只是一段長久的沉默。

       桑德的表情竟然讓人無法看出來是喜還是憂。

       一直走到了那具流氓坯子的屍體旁,桑德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奇怪,的確奇怪,三個死者的死法竟然驚人的相似,這樣的情況真的很少,而且還是在相同的環境下發生的!你不理解,我也不是很理解的!”桑德說。

       長風在心裡暗暗吃了一驚,他驚的不是死亡事件的本身,他驚的是連這樣一位資深的醫學老教授怎麼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桑德教授將屍布扯了起來。

       一點都沒有錯,他們的情形完全一樣——扭曲變形!臉上像窒息一樣扭曲著,讓人看了著實感到一陣說不清楚的恐懼。

       (如果是因為那幢屋子的原因,那麼這個坯子的運氣就真的實在太糟糕了!)

       長風的面色很難看,雖然沒有說話,但桑德教授已經感覺到,這位幹練的警察似乎已經處在了一種莫可名狀的鬱悶中。

       而且桑德也能看的出來,長風顯得有些緊張。

       (乾警察的壓力大,出現這種情況是很正常的!)

       “前兩具屍體,我已經做過檢查了,都是死於心肌梗塞,這一具雖然還沒有經過檢查,但從外表來看,他們一定是相同的原因導致死亡的!”

       “心機梗塞!?”

       長風重複著。

       桑德教授點了點頭。

       長風抖了抖手,從衣兜裡掏出了一顆橢圓形的藥丸含到了嘴裡,一仰脖子吞了下去。

       (這種結論跟我當初的想法完全一樣!)

       桑德教授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吃的那是一種什麼藥。

       “你現在還需要這種藥物嗎?”

       長風點了點頭。

       (如果我不吃的話,也許我會暴躁地跳了起來)

       桑德搖了搖頭,顯得有些不經意。

       “這些含有鎮靜劑的藥物吃多了,對身體不好的,以後最好少吃點!”

       長風點了點頭,似是而非的應著,然後他捂了捂胸口,吐了口氣,穩定自己的情緒一樣。

       “會不會是有人在暗中刻意這樣做的?”長風自言自語地說。

       “那不可能的,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具備這樣的神力,能讓別人的死亡完全一樣!”桑德教授非常直接地否定了長風的猜測,他又接著說道:“我在他們的血液裡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物質!所以那是不可能的!”

       長風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那痞子的死狀,然後他緩緩地閉上眼睛,大腦裡一連晃過三個死者的面貌圖象。

       (這三個死者之間難道有什麼聯繫嗎?或者也許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一定點的聯繫!)

       “要想得到更詳細的鑒定結果,還得進一步研究一下他們的屍體,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只能告訴你,根據我多年的經驗,這個痞子用不著多想,百分百也是死於心肌梗塞!”

       桑德教授一邊喃喃地說著一邊將屍布蓋了上去。

       長風沒有說話,因為這樣簡單的結果就連他也完全能夠推斷的出來。

       (那根本一點都不像蓄意的謀殺,現場沒有任何人為留下的線索)

       也許這件事情本來就沒有必要再查下去了,因為他們僅僅是猝死,根本也是巧合所導致的一種讓人迷惑的假象。

       沒有任何讓人懷疑的跡象表明那是謀殺的。

       所以這件事情根本沒有必要再去想了。

       那樣根本就是再浪費時間。

       長風只淡淡地吐了口氣就走出了太平間。

       他竟然忘記了跟桑德教授說一聲再見……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04 PM
第三回 白衣女人
       長風望瞭望天空,入眼是天邊烏沉沉的雲。這樣的天氣是長風最討厭的,他知道這預示著最近一段的天氣一定是很糟糕的了。

       (看來過一會將有一場大雨來臨了!)

       長風拉了一下衣服領子,伸手去掏懷裡的煙,卻不小心將什麼東西碰掉在地上,他底頭望去。

       原來是那張製作精美的名片。

       長風彎腰將那張名片撿了起來,這張名片或許可能會給這件事情帶來什麼幫助的。

       他一邊點煙一邊仔細看那名片上的地址。

       (我不如直接過去查查看,如果這個人真的跟這件事情有關係的話,最好還是別先撥打這上面的電話,以免打草驚蛇!)

       天微黑的時候,果然開始下起了雨,只不過沒有像長風開始想的那樣會下的很大。

       孔利輝住的地方很偏僻。起先,長風還以為那是他工作的地方呢,但現在看來好象並不是,甚至可以說那張名片是特定做給某個人處於某種目的的。

       (一個人怎麼會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工作,而且他還是一個總經理,難道那是瞎寫的,他只不過是一個揀垃圾的?名片是用來騙人的?)

       汽車在坎坷的盤山路上蹣跚地走著,雨水不停地打在車窗上,發出啪啪的聲響。長風開的有些心不在焉。他順著一旁的車窗向外望去,幽幽的山谷,黑漆漆的,竟然看不清任何事物,這不禁讓人頓生寒意。

       他索性收回了目光,在黑夜的刺激中精神仿佛振作了一些,認真地開起車來。

       盤山道並不窄,所以車前的燈光照的很遠,雖然下著雨,但長風仍然能夠看清楚車前六七米距離內的事物,雨絲不停地在燈光中掃著,看的久了,人就會感到一陣麻木。

       這也許就是先前為什麼他會心不在焉地開車!

       但長風也許沒有想到,在這樣荒涼的地方也能遇到搭順路車的人。

       就在車子緩緩地轉過一個山路口時,長風忽然看見,車前七八米的地方,一個瘦弱的身影突然出現了,是一個女人!

       她不停地招手示意停車。

       長風將車子停了下來,他知道這一定是一個搭順路車的人,只是奇怪,為什麼她會獨自一個人出現在這麼荒涼的地方。

       女人慌亂地跑了過來,長風將車門打開,那女子十分感激地上了車子。

       “真是不好意思,真是謝謝你了,這裡車子太少了,我已經在雨中站了一個多小時了,真是嚇死我了,謝天謝地,總算來了輛車……”

       那女子一邊梳理著自己濕透的長髮一邊不停地說著。

       長風倒也沒太在意,通過後視鏡,他看見了那個女子的狼狽樣子,覺得很有趣。但同時他又不得不承認粗一看,這個女子長十分漂亮,也很有氣質。那被雨水淋透的衣服甚至已經不能完全遮住她充滿誘惑的身體,長風甚至看見了她透著肉色的軀體。

       (幸好是遇到我,要是遇到了色狼,那可真要出事了!)

       長風將車子重新掛檔,開了出去。

       “你要去那裡?”

       長風問。

       女人抬起了頭,眸子一閃一閃,長風吃了一驚,他才看清楚,這個女人真是太美了,簡直美的像一塊毫無瑕疵的純玉,讓人有些心碎,只是表情不是很熱情。這完全是他沒有想到的,大概是因為剛才看的不仔細。

       與此同時,長風的腦子也嗡地響了一下,好象有一陣濁流通過,為什麼會這樣,連他自己也說不明白。

       (為什麼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哦!我去望海村!”

       女人吐氣如蘭地說,讓長風心裡感到一陣悸動。

       好一會長風才鎮靜下來。他知道他要找的那個叫孔利輝的總經理也住在那個地方望海村。

       “啊,真是很巧,我也去那裡辦點事!”

       長風笑著說。

       “真的!?”女似乎有點意外,臉色略微有點蒼白。

       長風點點頭,恩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因為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婆阿薇。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自己的老婆,他的心裡掀起了一陣莫名的衝動。

       他甚至又想起了跟老婆的初夜……,不清楚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這個!

       心潮澎湃的同時他又開始回憶以前的很多事情,特別是那段空白的時間段,世界對他來說如同一張紙,如果沒有阿薇,也許他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現在。

       其實現在的景況也不是百分百的好,世界對他來說還是遺憾的,雖然不是一整張白紙,但至少應該說那也是一張寫滿東西又被用橡皮擦的模糊不清,辨別不了東南西北的東西。

       (那又能怎麼樣呢!過好以後的生活就可以了,只要過的愉快,對的起自己就可以了,哪怕就連自己的名字也是老婆起的,哪怕自己的工作也是老婆安排的,那又怎樣!)

       長風輕微地嘆了口氣,將思維拉了回來,繼續認真地開車。

       一路上,他們竟然沒有再說太多的提外話!

       在那個女人的指點下,長風很快就將車子開到瞭望海村。

       女人下了車,臉色已經好轉了很多,變的潮紅。她對長風再三感謝,然後漸漸消失在望海村街頭的黑暗中。

       長風看著她那婀娜的身子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忽然開始想象著如果把這個女人摟在懷裡躺在一張西夢思床上會是一種什麼感覺。

       (我怎麼會想的如此惡劣,這樣對阿薇實在是一種侮辱的)

       忽然長風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女人的影子,面目抑鬱,轉瞬即逝,令他促不及防。這讓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自己的腦海里,總會突然出現一個女人的身影,可卻看不清楚她是誰?)

       長風粗粗地吐了口氣,點了一支煙,扭頭向四周看了看,望海村在夜色中的景象很迷朦,

       昏昏惡惡的,看不清楚幾幢房屋,給人一種十分迷惘的感覺。

       (也許是白天的話,這裡的感覺會好些吧!)

       長風搖下了車窗,一股潮濕帶著微鹹的空氣迅速鑽入了車內。這讓長風感到有一些窒息,很不舒服,他馬上抽了幾口煙以區散那讓她受不了的氣味。

       然後他拿出來那張名片。

       “洛城四區望海村13號”

       長風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天上的雨還在下著,只是小了很多。

       (不知道這個時間去拜訪,是不是有些不禮貌,也許這個叫孔利輝的人跟小倫只是一般的朋友或者親戚什麼的!)

       長風憂鬱著,有點不知所措!

       (不如暗地裡觀察一下,這樣既避免打草驚蛇,也避免了不必要的尷尬!)

       長風將車開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就下去了,幸好雨越來越小,倒不必要用雨具什麼的。他從車裡拿出了一雙旅遊鞋換上,為了行動方便他只能穿上他平時非常不喜歡穿的旅遊鞋了。

       沿著望海村的街道,長風在灰暗中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幸而那門牌號還影影綽綽地能夠看清楚。否則的話,他的困難也就大了。

       長風繞來繞去,最後幾乎連自己都有點迷糊了。

       (這個村子還真不小,就是在夜裡亮著燈的人家太少了,幾乎沒有!)

       長風一個門牌號一個門牌號地數著:“10號、11號、……13號!”

       13號終於找到了。

       長風輕輕地吐了口氣,揉了揉有點酸痛的腿,向周圍瞧了瞧,只見四周只是幽幽的昏暗,根本看不見一個人影。

       這讓他心裡更有了底。

       他撐著13號住宅的院棯膜F進去。

       輕巧地落在地上,一時間沒有動!

       為了觀察一下院子裡的情況,過了好一會,長風才一步一步地向窗戶移了過去。

       (如果三個離奇死亡的人都跟這個叫孔利輝的人有關係的話,那今晚這樣的做法真值了)

       長風慢慢靠近了已經掛上窗簾的窗戶,只是還留有一道縫隙,所以可以向裡邊望去。

       他看見了一張鋪好了的大床,然後是一個化裝台,只是沒看見人。

       他試了試窗戶,窗戶關的很緊,紋絲不動。長風不知道自己那裡來的衝動,也許僅僅是一份好奇心所導致的,他很想看看屋子裡的情況,有一種迫不及待的急促心理。

       他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刀片,沒用一兩分鐘就將窗戶打開了。

       他沒有立刻進去,只是想聽聽屋子裡是不是有人。

       大概過了三分鐘,長風確信臥室裡沒有人,就悄無聲息地進到了臥室裡。這一刻他竟然有點緊張。

       (我哪像一個警察,這完全是一個賊的行當)

       長風自嘲地想著!

       進到臥室裡後,長風心裡不禁暗暗吃了一驚,這個叫孔利輝的果然不是一般人,僅僅臥 室裡的擺設裝飾就讓人瞠目結舌。

       先前還在想他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現在看來,他即便住在這種偏遠的地方也是很舒服了,而且一個有錢的人住在這種偏僻的地方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金物藏嬌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

       滿屋子都透露出女人淡淡的膚香,讓人神魂顛倒,這讓長風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與此同時,長風也開始意識到這個叫孔利輝的男人可能真的有問題,往往金屋藏嬌的男人,都是有問題的!

       長風慢慢走到了臥室的門旁。

       客廳裡傳來嘩嘩的水聲。

       從虛掩的門縫裡,長風看見了洗澡間玻璃後一個女人充滿誘惑的軀體。

       (難道孔利輝是一個女人!!???)

       長風有點愕然!

       突然,洗澡間的玻璃門打開了,長風吃了一驚,只見客廳裡晃過一個女人裸著的身子,倒沒看清楚是什麼樣子。他迅速退了回來,危急之下,撤身閃進了床下,沒一會,那女人就一邊哼著小曲一邊走進了臥室。

       長風躲在床下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只見面前的地板上,一雙雪白的赤足在走來走去,想來那女人身上可能還是裸著的,或者也只是搭了一件睡衣或洗澡巾什麼的。

       一陣陣的膚香慢慢在臥室裡飄散開來,讓床下的長風有點神魂顛倒,他怎麼也想不到本來是要查那個叫孔利輝的,卻沒有想到會是處在這種尷尬的景況下。

       這時,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

       只見那雙赤足走到了電話旁,然後電話就被接了起來。

       雖然聽不清楚電話裡人說的是什麼,但長風至少可以聽的出來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今晚你到底是回不回來了?我好想你啊……”

       女人撒著嬌,奶聲奶氣地說道。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長風卻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

       電話裡的人說了一通話,也不知道是什麼內容,只聽見女人生氣地哼了一聲,就將電話掛斷了。

       嘭地一聲,女人一下子倒在了床上,顯得百無聊賴,這讓藏在床下的長風吃盡了苦頭。

       這仿佛是女人習慣性的動作,也許這樣把自己摔在床上她自己會很舒服。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臭阿輝今晚又不知道在哪裡鬼混了……”女人罵罵咧咧地說著。

       躺了沒有一會的工夫,女人又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出了臥室。

       長風繼續在床下躺著,一動也不動,已有點不爽快了。

       那女人前腳一出臥室,長風就悄然地爬了出來。

       來到門邊,悄然望去,只見那女人進了廚房。

       (她剛才說的那個“臭阿輝”會不會就是那個叫孔利輝的人呢?)

       長風一邊思索著一邊又敏捷而悄然地跳出了窗外。

       窗子悄悄地拉上那一刻,女人已重新走進了臥室。

       讓長風沒有想的是,這個女人,竟然就是在路上搭順路車的那個美女。

       (怎麼會是她!?)

       長風有點吃驚,但覺得十分有意思,心裡又不自然地升起了一種妒忌,覺得很不舒服。

       (她已經有了男人,她是別人的老婆呢,還是情夫?)

       長風顯得有點無奈和失落,悄然離開了窗前。

       (為什麼這個女人這樣的眼熟呢!)……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05 PM
第四回 異度空間
       長風推開家門的時候,屋子突然呈現出一片粉紅的幽暗。讓他感到十分的詫異。同時也提高了警覺。

       “阿薇!”

       長風輕叫了一聲,但是沒有什麼反映。

       他的心忽然提了起來。也就這個時候,忽然一個粉紅色的身影撲到了長風的懷裡,同時伴隨著,還伴隨著“咯咯”地笑聲。

       “嚇著了吧……”阿薇滿臉稚氣地望著長風。

       長風吐了口氣。繃緊的神經頓時松了下來。

       “喂!老公,今天晚上,我想……,可以嗎?”阿薇的臉色忽然潮紅地問道。

       長風當然明白阿薇是什麼意思的。

       (我也很想的,有一種莫名的衝動,但不知道為什麼)

       長風靜靜地躺在床上,聽著洗澡間裡傳來的嘩嘩聲,他不僅又想起了今晚那個搭順路車的女人。

       長風的心中猛地盪漾了一下,有一股熱流衝到了神經裡,讓他覺得有些衝動和無法克制。於是她又想起了那個女人的腳,那雙踏在地板上雪白的赤足,給人一種細膩柔滑的感覺,任何男人都會喜歡的。

       阿薇出來的時候身上只披了一件洗澡巾,她面色微紅,嬌喘微微地望著長風,那雙眼睛裡已經充滿了無限的渴望。

       於是她的洗澡巾慢慢滑了下去,一絲不掛的站在了那裡,白嫩飽滿的線條瞬間占據了長風的眼睛。

       床體在劇烈的抖動著,而長風的在浪頭中拋來拋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腦海里總是浮現出另外一個女人的影子。時隱時現,若有若無。長風也感覺到自己抱在懷裡的女人不是阿薇,而是那個女人。

       他的動作更劇烈了……

       不知什麼時候,長風忽然就醒了過來。他驚奇地發現床上只有他自己,阿薇卻沒了影子。屋子裡也呈現出一片死灰色的暗淡。

       這讓他感到了一種不安和壓抑的窒息。

       長風慌忙下了床,滿屋子轉了一圈,但根本沒有發現阿薇的影子,而且他還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家裡好象很久沒有人住過一樣,布滿了灰塵,甚至還有一些蜘蛛網。

       ……

       桑德教授驗屍結果形成了書面的材料,已經傳真到了長風的辦公室。結果跟他們推測的完全一樣,三個死者死亡方式完全一樣,根據警方勘察的結果來看,更讓人不可思議。死者死亡的時間也完全一樣,全部都在晚上9點13分鐘。而且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謀殺做案的線索痕跡。

       (那麼這件事怎麼下結論呢,看來只能說是那種萬分之一的巧合了)

       長風拿著驗屍材料的手微微地抖動著,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但是他的確感到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那種氣息,仿佛又來到了自己的身上,一種活人的,但卻看不見的氣息!)

       長風咽了一口唾液,神經繃的緊緊的。

       (阿薇到哪兒去了?我該怎麼辦,這到底怎麼會事,她怎麼會突然消失?)

       他放下了驗屍材料,顫抖地點了一支煙卷。

       眼圈一股股從他的口中衝了出來,在屋子裡慢慢彌散開來。

       (我該怎麼做,我到底該怎麼做,阿薇怎麼忽然間就沒有了,已經一個星期了……)

       長風總是喜歡低調地去處理事情,更不想讓事情張揚開去,現在他甚至不敢回家。

       (房子太陰暗了,好象本來就很久沒有人住過了!是我的心理作用嗎?)

       長風用放下了手中的材料,用手狠狠地抓緊了頭髮。

       頭痛!很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長風始終保持的這種姿勢終於改變了一點。然後,他又想起了那個搭順路車的女人。

       女人充滿誘惑的軀體在他的腦海里不斷地晃動著……

       長風壓抑著自己走出警察局,就像逃出惡魔島似的。他的頭在痛楚中戰慄著接觸到了外面充斥著喧鬧和嘈雜的世界。

       可是,所有的一切卻顯得那樣模糊,仿佛在夢裡一般,有些看不清楚,也摸不著。長風此時此刻有的感覺只有這些。

       他忽然害怕起來,好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樣怕別人知道,這種感覺帶來的壓抑讓他有一種熟悉感。

       (以前曾經有過!)

       站在自家門口,長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的腳步躊躇著,心裡憂鬱著。為什麼這個家有的時候給自己一種很陌生的感覺。

       他彎下腰來咳嗽了幾下,身子在微風中輕輕地抖動著,給人一種風燭殘年的感覺。

       (阿薇還是沒有回來!?)

       長風慢慢將門推開,赫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家,而是一個無底的黑洞,幽幽的,什麼也看不見……

       (也許裡邊會突然伸出一隻蒼白的手來!)

       長風又感覺頭痛起來,有女人的身影在晃動。

       他的腳一直停在門前,而那門也一直開著,最後,他還是後退了一步沒有進去,他真的害怕什麼。

       (我該問問,我到底是誰?我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

       這樣的問題對他來說,已經很蒼白,因為長風以前調查過的。結果讓他無所適從——車禍、死亡、重生、阿薇……他甚至無法把這些東西聯繫到一起。

       自己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自己以前身份的證件。

       (只好這樣模糊地活著了,也許有一天會明白的!)

       長風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頭痛,會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恐懼。

       他把手伸進懷裡,本來是想掏煙的,但卻又掏出了那張名片,於是,長風又想起了那個女人。

       (為什麼我總是想起那個女人呢?)

       長風在自問的同時,忽然又隨之產生了一種原始的衝動, 他閉上了眼睛,那個女人美麗的恫體仿佛就在他的眼前,像波浪一樣抖動著,他忽然有點開始控制不住自己了,滿腦子都是男歡女愛的畫面,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著,但意識中卻是在撫摩著女人身上每一寸柔嫩的肌膚。

       忽然,長風的手觸到了一塊冰涼的物事,他被刺激了一下,睜開眼睛來看,原來自己的手正握在自己腰間的手槍上!

       (是啊,我是一名真正捍衛正義的警察,意識裡怎麼會這麼齷齪!我本不應該這個樣子的!)

       一種強烈的羞愧之感突然涌上了長風的心頭。

       而那張名片上的人名在他的眼前也越來越清楚——‘孔利輝!’

       (也許他今天會回家的!)

       到望海村的時候,已經是7點多鐘左右了。長風的車子依舊像上次那樣靜悄悄地停在了那個僻靜之處。

       (那裡很安全的,並不是因為地點好,而是因為在這個村子裡住的人實在不多!)

       長風徑直向13號住宅走了過去。就在快要到了13號住宅跟前的時候,他略加小心了一些。但長風發現13號住宅雖然透露出昏暗的燈光,但卻沒有任何聲響,仿佛屋子裡根本就沒有人。

       (難道屋子裡的人出去辦事了?)

       長風再一次悄然躍入院內,向窗戶慢慢靠近。

       從觀察來看,屋子裡雖然很昏暗,但長風這個時候完全能夠感覺的出來,裡邊的確是沒人的。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長風在窗外待了一會兒,才悄悄從窗口鑽了進去,這一刻,連他自己都有點納悶,為什麼自己會像賊一樣潛入這裡,這好象並不是自己以往的風格,而這個叫孔利輝的人又為什麼會讓自己產生這麼大的興趣呢?僅僅就因為他可能跟這件案子有某種關係嗎?

       (也許,那只是來自於內心世界一種無法草測的古怪感覺吧!)

       長風還是先鑽進了臥室裡的床下,聽聽屋子裡是否會有什麼動靜。

       大概過了幾分鐘的時間!長風完全確信屋子裡沒有人了,才打算從床下向外鑽,也就在這一霎那間,長風忽然驚出一身冷汗,一個黑糊糊的影子忽然從他的眼跡滑過,但他卻實在沒有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只覺得是模糊的一團,像黑色的霧氣一樣。這讓他怔了好一會。頭有點暈,覺得自己似乎看見什麼,又好象沒看見什麼,那就好象一個人突然之間暈厥了一下。

       (剛才那是什麼東西?還是我眼睛的問題?)

       那古怪的氣息再一次侵入到長風的身體裡, 長風開始有點愕然了!

       (活人的氣息,但怎麼會讓我這麼不舒服呢?也許,也許那並不是活人的!)

       長風僵直在那裡,仿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鬥爭,疲憊不堪, 他完全被融進了一種令人感到窒息的狀態中。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總之,很久。長風仿佛從夢中醒了過來一樣,他長舒了一口氣,困頓地從床下緩緩爬了出來。

       (為什麼所有的一切給我一種夢魘似的感覺,世界變的冰冷……!)

       磚混結構的房子裡,也許本來就是這樣的——冰冷的。

       長風的手觸在暀W,那種涼絲絲的感覺慢慢流入他的體內,像冒著寒氣的一條流水線一樣。

       然後,長風打了一個寒噤,匆忙縮回了手。

       但實際上,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恐懼的感覺並沒有消失,因為寒氣依舊在,他看見,就連自己嘴裡吐出來的氣體也幾乎是白色的。

       (這個屋子為何這麼冷,好象一個閒置很久的冰庫一樣,怎麼會這個樣子?)

       光線依舊十分的暗淡,好象昏暗的海底一樣,看不清楚哪裡忽然有怪物能衝出來,長風咽了口吐沫,向客廳裡走去。

       (希望我能在這裡發現點關於小倫的線索,而這個有錢的總經理,我真的不願直接面對他,以免打草驚蛇!)

       客廳裡也是昏沉沉的,給人十分壓抑的感覺,甚至,長風,都看不清楚昏暗的角落裡有什麼東西,但他知道一定不會有人的。

       (為什麼跟上次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呢,這裡仿佛一直就沒有人住過的,可是,上次那個女人又是怎麼會事,總不能是在做夢吧,難道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長風忽然又看見了那個洗澡間,仿佛又看見了那個女人模糊的裸體身影,那種原始的慾望忽然又在他的體內膨脹起來,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他不敢想象,他對這個女人的反應為什麼會如此之大。

       仿佛在那遙遠的世界,這個女人正在看著他!

       長風情不自禁地挪動著自己的腳步,慢慢走進那個洗手間,伸出手來,將洗手間的門緩緩拉開,一股潮濕而古怪的氣味突然迎面撲來,這令長風在一時間難以忍受,胃裡煩惡難擋,突然想吐,卻又吐不出來,只感到了一種從沒有過的苦澀。他迅速用手將自己的口鼻捂住,生怕有小蟲子能鑽進去一樣。

       長風看見浴盆裡有些殘餘的積水,上面還飄著幾根毛髮,卷曲著,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他伸出手來,捻起了那幾根頭髮,放到了眼前,他看的出,那是幾根女人的頭髮。

       (殘留的頭髮,是洗完澡後留下的?還是……有別的原因!?)

       長風聞到那粘滿水珠的毛髮正散髮著淡淡的異味,那絕對不會是女人的體香的。

       (是什麼呢?)

       屍臭!?

       長風的心頭忽然一振,好象被人當胸擂了一拳一樣。他踉蹌地向後退了一步,覺得有些天旋地轉的。他怔怔地看著那幾根毛髮,仿佛在看著一件令人不可思意的災難一般。

       (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呢?)

       長風將那幾根毛髮緩緩地放了下去,慢慢地擱入浴盆裡。然後,他又意外地發現,就在浴盆的低部,西側面,有幾個已經發淡乾澀的黑點。

       (是血!?)

       已經乾了,發黑了,時間已經很長了!

       (難道這裡有凶案發生?)

       長風愚頓麻木的神經忽然受到了強烈的刺激,瞬間,他已經清醒了許多!只不過自己的身體還是僵硬地停在那裡!

       (那是什麼!?)

       長風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溫度從他的身後緩緩地傳來。實際上,他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感覺的,在那一剎那間,他甚至敢肯定,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人能說出那是一種什麼感覺的,森森的。

       (什麼氣息,是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

       長風從來都不會想到,他也有不敢突然轉身的時候,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的,自己竟然不敢去面對一件事物,而且那東西似乎離自己是那麼近。

       (不可能的,不管是什麼,我都要看看的,哪怕那真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長風的身體像木頭一樣幹澀地扭動著,他甚至都能聽見自己骨骼因扭動摩擦而發出的“格格”聲。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一直到……

       (那是什麼!?)

       長風根本什麼看不清楚,只覺得面前一片灰暗,模糊異常。有吸力,有溫度,有氣息……

       然後,長風感到了極度的窒息和壓抑,仿佛有巨大的氣流頂住自己的胸口。

       他生硬地倒了下去,已經有些虛脫,不知道是因為極度的恐懼,還是因為其他。他想睜開眼睛看清楚那片灰暗中到底有什麼東西,但……,他的意志已經開始朦朧。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長風忽然被尖銳的鈴聲從那黑漆漆的深淵當中拉了回來。於是長風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睛清晰了起來,畫面也就清楚了起來。

       長風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氣,就在他的不遠處,房屋的角落裡,阿薇瞪著發直的雙眼,怔怔地盯著她。她的身體顯然已經僵硬。

       她死了!?

       長風瘋狂地爬了起來,衝了上去。

       “阿薇!阿薇!……”

       長風尖叫著,狂亂地身手觸及阿薇的身子。

       阿薇的身子像石刻的雕像一樣僵硬地倒了下去

       ……。

       桑德不停地忙碌著,就圍在阿薇的屍體旁。

       他自己心中已經十分清楚了,這個女人的死亡方式與前幾個也是完全一樣的。只不過她在死亡之前好象有過爭鬥的跡象,這從她頭部的幾處傷口就能看出來。幾處傷口已經變的淤黑,毛髮脫落。

       (她仿佛已經死了很久,但又好象是剛剛死亡的……!)

       也許,這也是桑德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古怪情況。

       (受傷的時候她還沒死亡,那麼也就是說她在那個屋子裡停留的時間不短的,她為什麼沒有逃呢?還是想逃根本就逃不了呢?)

       桑德放下手中的那柄鋒利的手術刀,大腦陷入了一片迷茫的沉思。

       (心機梗塞,她也是死於心機梗塞,的確,他們死亡的方式完全一樣!)

       “這簡直令人不可思議,無法想象!”桑德教授喃喃自語道,“從醫學的角度來看,仿佛很簡單,但是怎麼會有如此的巧合呢?”

       (已經是第四個了,下一個會是誰呢?)

       桑德用消毒巾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也許不會再有下一個了!)

       桑德走出了手術室。仿佛走出了一個旋渦,他看見長風就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雙手抱著腦袋,好象睡著了似的。

       但是他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睡著的,他不墮落下去已經是一件好事了。

       桑德緩緩地走了過去。

       (我應該安慰他一下!)

       就在桑德還快靠近長風的時候,長風突然抬起了頭,怔怔地望著桑德。突然說道:“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

       桑德楞了楞,有些茫然。

       “大概—大概是,七八年前吧!”

       桑德實在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長風會突然向他提及這個問題,這好象並不合時宜。

       長風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還記得不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當然記得!只是……只是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桑德坐在了長風的旁邊,幾乎跟他保持了同樣的姿勢,只不過他的手是拄在下巴上,而 不是頭上。

       “是的,我也記得,你是通過阿薇才認識我的,就在八年前那天晚上!”

       “不錯,要是不因為那次她感冒生病,你送她來醫院,我們也許到現在也不認識呢!”桑德淡淡地說道。

       “可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嗎?”長風有些生硬地問道。

       桑德看了看他,

       “不是很清楚!”

       長風枯澀地笑了笑,那笑讓桑德有點無法理解。

       “不錯,你是不清楚的,這是很正常的。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桑德不等長風說出來,就問道。

       “因為,實際上,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

       長風幽幽地說出這句話來,輕描淡寫的。

       桑德顯然是有些摸不著頭緒,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有明白長風這句話要表達什麼意思。

       “是阿薇救了我!是她救了我的……。”長風的臉色有些凄然。

       “我以前到底是誰,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他依然自言自語地說道,眼睛莫名地開始望著前方。

       “等等,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桑德楞楞地問。

       長風看了他一眼,

       “我自己也不明白的!有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就像突然間就來到了這個世界上一樣。而我的以前,我真的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

       桑德不再發問,只是沉默地聽著。

       “我有時候會做夢,做惡蒙,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經常會看見血腥的場面,還有一張女人蒼白的臉,可是我看不清楚,怎麼也看不清楚,無論我怎麼做。”長風頓了一會兒,“阿薇說,那是因為我做警察壓力大,遭成的。可我不那麼認為,我總覺得在我的背後有什麼東西在操縱著一切,誰也無法看見,無法理解的一切,就像天上的雲一樣,變化無窮,沒有人能看見其中有什麼東西。阿薇也說,或許是因為車禍給我留下的後遺症,從她把我救回來後,我就一直擺脫不了車禍給我造成的陰影。我活在恐懼當中,一切都在剎那間閃過,而我真的是抓不住那些古怪的畫面,很奇怪。”

       “什麼車禍?”

       “八年前,阿薇將我從車禍中救了回來,我們也就是那樣認識的,而在此之前所有的一切,我的大腦中都是一片無盡的空白。”

       “阿薇不能告訴你什麼?”

       “她不能,她做不到的!她實際上跟我一樣,所有的記憶都是從那次車禍以後開始的!”

       “難道沒有查詢過?”

       “查過了,一無所獲!”

       ……。

       長風在桑德那迷茫的眼神中走出了醫院。洛城的天空依舊是一片古怪的陰暗,長風望瞭望遠處,覺得胸口很悶,就像塞了一團厚重的棉花。

       (阿薇怎麼會出現在那個白衣女人的家裡,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事情,我本來是應該去查的,我本來是局中人,現在看來,我好象什麼都不知道,好象一個局外人!阿薇怎麼會跟這件事情有瓜葛呢,死亡,古怪的死亡,令人迷惑的死亡,阿薇竟然也是其中之一,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06 PM
第五回 朽木雕像
       長風彷徨地走在大街上,像一個流浪漢,給人一種失魂落魄,行屍走肉的感覺。陰霾的天空將他的整個靈魂都緊緊地包裹著,似乎要將他壓扁,擠碎!

       一陣冷風吹來,長風打了個寒噤,駐步!向遠處望去,仿佛看見那阿薇緩緩飄動的身影。

       (我不能這樣下去,我不能讓阿薇死的這樣不明不白的,還有那幾條人命,都不可以這樣稀裡糊塗地死掉!)

       長風收回了眼神色,折回身子,消失在街頭。

       當昏黃的天空完全沉浸在夜色中的時候,長風已經又重新來到那幢郊外的小木屋的跟前。他怔怔地站在木屋前面的黑暗中,凝視著整幢木屋。

       (重新查看一下,或許能發現一點什麼,那可能就是我們以前忽略的東西)

       長風將木屋的門緩緩推開。

       一片漆黑,有一股腐朽的臭味。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來過了。出現這樣的的味道那是很正常的,特別還是那種死過的人的房屋,還會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長風將手電打開,慢慢走進了屋子。

       除了有點古怪的感覺外,其他的事物完全還是老樣子,只是落了些灰塵和蜘蛛網什麼的。

       長風呼吸著凝重的空氣,覺得很不舒服,於是他用手把鼻子捂住了,緩步走進了那間臥室。

       桌子上還是那些新舊的幾本書,暀W依舊是那幾張舊報紙,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顯得黑黃了。

       手電的光芒畢竟還是有限的,除了能夠照到的地方,其他的地方仍舊是一片不可琢磨的黑暗。

       (我應該在仔細看看桌子上的那幾本書,或許能夠發現點什麼!)

       長風將手電放在一旁,伸手拿起了那兩本書,拍著上面的灰塵,又用嘴吹了吹,灰塵太多,頓時散到到處都是,把他嗆的咳嗽了幾聲。

       他認真的翻閱著,但並沒有在這一兩本書上看出什麼來,於是他放下來,繼續翻看別的幾本書。

       就這樣,他幾乎把桌子上和書架上的幾本書全翻了一遍,但是,實際上他什麼也沒有發現,連一點新鮮他認為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

       (難道真的就是這個樣子了?)

       長風有些失望,也有些沮喪,但他並沒有放棄。

       他將桌子向一旁挪開,忽然,長風的眼睛亮了一下。

       有一本書正好卡在桌子後邊的椑_上,隨著他搬動桌子,而掉到了地上。

       長風將這本發黃的硬皮書揀了起來。

       (天!這是一本日記?馮小倫的!?)

       長風沒有想到,他揀起來的這本書竟然是死者馮小倫的日記。

       長風將日記緩緩打開,本來在他看來,映入眼簾的應該是字跡。但他卻完全想錯了,首先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張讓長風感到意外的照片。

       一個裸體男人和一個裸體女人糾纏在一起讓人感到慾火上升的照片。

       那張床顯得凌亂不堪,仿佛已經被蹂躪成一攤面目全非的布屑。

       而那個女人,雖然只露著側面,但長風完全看的出這個女人就是身為高中生的死者馮小倫。

       (真是讓人難以想象!這個高中生竟然會跟這個中年男人搞在一起,為了什麼呢,難道是為了錢,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長風將相片拿在手裡,聚精會神地看著,但始終想不通,翻過那張相片,他看見了一個電話號碼,字跡潦草地寫在相片的背面。

       (跟孔利輝那張名片的電話號碼,完全一樣!為什麼?難道說這個裸體男人就是孔利輝!?)

       那張照片在長風的手裡微微抖動著,好像風中的一枚葉子。

       長風也不知道自己的手為什麼會在突然之間抖動起來,簡直讓人難以琢磨。

       於此同時,他忽然感到一陣陰冷的氣息爬上了自己的脊梁,深入骨髓。

       (什麼?那是什麼?)

       長風忽然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僵硬,甚至不再聽自己的大腦支配了。

       (怎麼繪事?這到底是怎麼了?)

       長風緊緊咬著自己的牙,已經格格做響。

       “咯啦啦……”地響。

       然後長風忽然覺得那並不是自己的牙齒咬緊所發出的聲音。

       (那是什麼聲音?)

       如此低沉怪異,好象一隻脖子上被插著尖刀臨在生死邊緣的一頭野獸所發出來的。

       它的喉頭噴著血,在低沉的呼吸著,叫著……

       長風終於將自己的身體轉了過去。

       一片朦朧的黑暗!

       長風回手拿住手電,在屋子裡照了一圈,但並沒有看見什麼。於是他衝出了屋子,他感覺的到不管那是什麼東西,一定就在周圍。

       就好象有一隻無形的手一樣牽著他,他慢慢靠近屋子外邊的那棵古怪的大樹下。

       (那是什麼?)

       長風看到了一個古古怪怪黑糊糊的東西在大樹下若隱若現。

       長風走到樹下,將那個事物摸了起來。

       一尊雕像!是一尊雕像,很美麗的女人雕像!

       要不是親眼看見,長風無法相信自己會在這裡揀到一尊如此美麗的雕像。

       “真是太美了!”長風忍不住讚嘆道。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怔住了。

       (是那個女人,怎麼會是那個女人。)

       長風看到,雕像雕刻的竟然就是那個雨夜裡的白衣女人。

       雕像面目清晰,栩栩如生,仿佛一個活人一樣。

       “朽木雕像,誰會有這麼高的手藝,可怎麼會是那個女人呢?又怎麼會在這裡撿到呢?”

       長風喃喃自語著,慢慢抬起了頭。

       眨眼間,他的頭嗡地一下。

       就在大樹的另一旁,停著一輛黃色的車。

       (阿薇的車!?)

       長風將日記和朽木雕像拿在手裡,向車子瘋了似的跑了過去。

       (為什麼我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呢,為什麼,難道是我沒有在意,我太疏忽了,太疏忽了……)

       長風跑到車子的旁邊,怔怔地看著這輛毫無人氣的車子。

       (怎麼會在這裡,這輛車子怎麼會在這裡,難道阿薇來過這裡!?)

       長風將車門打開,經過檢查,他發現車子裡一切事物依舊是原來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被人動過一樣,他把日記和雕像都扔進了車子裡。

       長風吐了口氣,將車子試了試,竟然打著了火。


  他咽了一口唾沫,將車子開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07 PM
第六回 怨氣
       長風將朽木雕像扔到了家裡,還有那本日記。

       (我應該去找那個叫孔利輝的男人!)

       長風盤算著,忽然電話響了起來,長風接通了電話。

       “長風,我是桑德,情況好嗎?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桑德在電話裡關切的問道。

       “我現在還可以吧,沒什麼事情,別擔心!”長風回答的還是比較沉穩的。

       “恩,有一件事情想求你幫個忙?”桑德說道,語氣更加婉轉了許多。

       “什麼事?”

       “我的一個朋友的妹妹在洛城四區讀高中,恩,你是知道的,那裡的住宿費用很高,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能不能讓她住到你的家裡?”

       “哦,是這樣啊,那沒問題的,讓她來吧!”長風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他的腦子和思維也根本就沒有放在這些事情上。

       家!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冰冷的地方。

       來一個人,其實應該是一件好事情的。

       但實際上長風真的沒有想這麼多。

       (我是不是真的應該這麼直接去找這個孔利輝?)

       長風向自家那條街上的一家酒吧走了過去。

       現在,他真的有必要坐下來,把整件事情都好好想一想。

       長風向老闆要了好幾瓶啤酒,他像瘋了似的喝起來。從來沒有這樣喝過酒的他,現在覺得的是那樣的爽快,喝酒感覺原來這樣的好。

       (阿薇為什麼要去那裡呢?難道是去那裡找我嗎?)

       長風一邊狂喝著啤酒一邊胡思亂想著,思緒漸漸陷入混亂。在酒精的強烈刺激和作用下,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他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來,甚至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

       大概快要到了午夜的時候,長風才醉熏熏地從酒吧裡走了出來。晃蕩在空曠的馬路上,長風感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解脫。

       以致於他想永遠這樣活下去。

       可是事實上,那是永遠都不可能的。

       他在不知不知覺中已經走到了自家門外,因為醉酒,他搖搖晃晃著,將要倒下去。

       忽然一雙手將長風扶了起來,

       “怎么喝成這個樣子,要是讓我那朋友看見了,真不敢讓他的妹妹住在你這裡了!”桑德一邊說著一邊將長風扶了起來。

       長風抬起醉眼來,只見桑德的身後似乎還站著一個很秀氣漂亮的女孩子。長風眨了一下眼睛,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長風在昏昏惡惡的狀態下,忽然看見了一張模糊的臉,正是那 個白衣女人的臉,褶皺,扭曲,異常的恐怖。

       長風尖叫了一聲,驚醒了,坐了起來,只覺得頭腦發賬,疼痛難忍!

       他喘著粗氣,看著窗外的陽光,知道已經是快到中午的時間了。

       (睡了這麼長時間,真是糟糕透了!)

       長風抬頭看見桌子上留有一張便條,上面寫著“她已經入住,還望多加照顧!謝謝!”

       (這傢伙,跟我還這樣客氣!)

       長風將紙條扔到了抽屜裡,草草地下了床。

       開門一看,吃了一驚,只見客廳廚房等等都被收拾的異常清潔整齊。

       (應該都是那個高中生做的吧!)

       長風驚訝之餘,多少感到了一點溫馨。

       女人本來就是這個世界最美麗最溫暖的東西!

       (今天,我該做點什麼去,我不該這樣混沌,我該清醒的,至少我應該先查出來,為什麼阿薇會到那個小木屋那裡?)

       長風一邊稀裡糊塗地穿著衣服,一邊想著。

       瞥眼間,他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竟然鬍子邋遢,異常消瘦,像一個剛剛從戰場上回來的老頭子似的,又像一個終年累月的酒鬼一般

       ……。

       長風驅車又來到了郊外的那幢小木屋。

       站在那顆古怪的大樹下,長風感到了一陣陰颼颼的冷氣。

       (正常來看,阿薇是不可能來這種地方的,但她的車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呢,是別人逼著她開來的嗎?還是她自己,她又為什麼會死在孔利輝的家裡?這件事情跟那個白衣女人有什麼關係,跟孔利輝又有什麼關係呢?)

       長風仿佛掉進了一個深深的泥潭,呼吸困難,周圍一片漆黑。

       長風忽然抽搐了一下,突然倒在了地上。

       身體像蛇一樣扭動起來,一種巨大的恐懼突然侵入到長風的全身。

       (糟了!老毛病又犯了!)

       長風沒有想到他的病會突然在這個時候發作,而更為糟糕的是,當他把扭曲的手伸進懷 裡的時候,竟發現,救急的藥並不在身上。

       (天!)

       長風在大樹下瘋狂的抽搐著,他的嘴角泛著白沫,眼球上翻。

       (沒有人在這裡,誰會來幫幫我?)

       長風的身子已經滾了出去,扭曲著前進著,仿佛真的就是一條蛇一樣。

       天空下的世界在他的眼睛裡已經開始變的灰暗起來。

       ……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長風的頭從散著異味的水中抬了起來,意識從冰冷的寒意中甦醒了過來。

       眼際漸漸清晰了起來,但看見的卻是一片水域,霧氣濛濛的。

       (是一個湖!?怎麼會有一個湖?)

       長風吃力地爬了起來,像樹樁子一樣站在那,就站在一片水域熒熒的湖邊!他擦著嘴角,回頭望去,只見,他從一個坡上一直滾到了這裡,而那棵大樹就長在坡的另一面,小木屋在那裡若隱若現。

       (真是想不到,在這裡會有一個湖!)

       他喘了口粗氣,準備爬回去,但卻被腳邊淺水中的一個灰黑的東西嚇了一跳。

       骷髏!

       竟然是一個骷髏頭!

       已經變黑髮臭!

       長風吃力地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將那個骷髏頭挑了出來,扔到了岸邊。

       骷髏頭在岸邊滾了幾圈,就停到了那裡,好象一個人垂死掙扎後,終於死在了那一瞬間一樣。

       空洞的骷髏眼睛,森然地望著長風。

       (看樣子,已經很久了,怎麼會在湖裡呢,當然這種原因會有很多的,也不排除是被人殺害的,當然這也只是毫無根據的推測了!冤魂!?這個世界本來就有很多冤魂的!)

       長風又用樹枝將那個骷髏挑了起來,扔進了湖裡。算了,沒那個精力去理他了!

       (既然你本來就是待在水裡的,那就再回去吧,也許那裡才是你的老家的!)

       長風拍了拍手,看著霧氣濛濛的湖面。

       (這個湖讓人覺得很不舒服,還有冰涼的冷氣向四周溢散著,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水生物,但突然出現這麼個湖,倒是很令人感到意外。)

       長風回過身,慢慢向坡上爬去。

       疲憊的長風坐到了土坡上。

       (人在死亡的那一瞬間會在想著什麼呢?恐懼!?驚諤!?還是突然明白了什麼!?或者是其他……)

       長風感覺那死亡仿佛就在自己的身邊,就在自己看不見摸不著的空間,而那空間也就在自己的周圍。

       (死亡,也許本來就是一個活人無法理解的迷!只有死了的人才知道的!)

       長風喘了幾口氣,站了起來。

       這一刻,腦袋有點暈!

       然後他睜開了眼睛。

       進入眼簾的景象很古怪。

       一棵古樹、一幢木屋、一片霧氣濛濛的湖。

       (多奇怪的畫面!)

       長風拖著疲軟的身子,走了出去

       (阿薇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的,除非她中了邪)

       ……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09 PM
第七回 小女人
       (她不可能去那裡的)

       長風不斷地思索著,不知不覺中,已經回到了自家門前。

       已經黃昏,門前有一輛嶄新的自行車。

       (這是誰的自行車?)

       長風向門走去,卻看到門的鎖頭已經被打開了!

       (是那個女高中生?)

       長風推門而入,有一種女人的膚香淡淡的地散在稀薄的空氣裡。

       (這種味道仿佛已經很遙遠了!)

       長風覺得身體一陣舒暢。

       “叔叔你好!”

       隨著聲音傳來

       長風看到,面前站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眉目如畫,清秀漂亮。

       長風“恩!”了一聲,“是桑德帶你來的吧!”

       “恩!”

       “那好吧,以後就在這裡住吧!一切隨意!”

       長風說著,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

       進入臥室,長風第一眼就看到自己那台破電腦旁的傳真機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傳來一張陌生人的死亡圖片。

       (這是什麼!?)

       長風過去,將圖片拿了起來。突然間吃了一驚。

       死亡癥狀竟然跟小倫、老頭子、痞子、阿薇完全一樣。

       下面還寫著一行字。

       “中古監獄,離奇死亡,死亡癥狀與前四次案件完全一樣,時間晚上9點13分鐘,姓名:孔利輝!速趕回警局協助調查!”

       長風倒抽了一口涼氣。

       (孔利輝死了!?)

       長風怔怔地呆在那裡。

       (他竟然以同樣的方式死了?)

       長風的腦子在一瞬間變的的異常凌亂。

       “叔叔!”

       長風突然回過神來,扭頭望去,只見那個少女就站在門口。

       “我可以用一下浴池洗澡嗎?”

       長風點了一下頭

       “這裡的你就當是自己的家好了,隨便用了!”

       那女孩子靦腆地點了一下頭

       “叔叔,叫我小蘭好了!”

       長風應了一聲。

       長風的思維完全沒有放在小蘭的身上,因此,當小蘭說完話的時候,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她。

       小蘭只好悄悄地將門關上了。

       長風將傳真圖片扔到了桌子上。

       (中古監獄,那是洛城最大的監獄,也是設施最嚴密的監獄,這個名為經理的孔利輝怎麼會死在監獄裡?)

       長風又將目光凝聚到了那張傳真圖片上

       (面孔其實真是看不清了,扭曲,充滿了驚懼,死亡的瞬間仿佛看見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那會又是什麼呢?)

       長風無法理解的,別人更是無法理解的。

       涉及這些怪事的案子,其實警局也是將消息完全封鎖的。

       目前根本沒有人能說的清楚究竟是為什麼。

       但長風有決心一定要查的下去的,只是現在他真的感到有點累,特別是腦子的僵化和混沌。

       “叔叔,你的衣服很髒,洗個澡吧!”小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長風才意識到由於在木屋那裡的地上滾來滾去的,原來自己已經髒的不堪入目了。

       “你先去洗吧,我過一會兒再洗!”

       長風倒在了床上,門外變的靜悄悄起來,過了一會兒,浴室裡傳來了水流的嘩嘩聲。長風隨著那柔軟悅耳的聲音又想起了那個白衣女人。

       長風的身體裡又升起了一陣衝動,白衣女人的恫體仿佛又在他的面前出現,充滿誘惑力地向他張開。

       長風不經意間哼了一聲,男人原始的慾望又開始在他的體內衝動起來。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做那個了!)

       隨著那柔軟的水流聲,長風仿佛進入了狀態,而剛才那張可怕而扭曲的面孔漸漸淡化成了一張美麗的臉旁。

       長風急促地呼吸著,所有的靈欲都沉浸在了朦朧的意識中,隨著那溫柔的水流緩緩流向遠方……。

       不知道什麼時候,水流的聲音開始漸漸消失了……

       “啊——”

       一聲尖銳的驚叫聲,將長風從沉迷中拉了回來。

       “小蘭!”長風猛地拉開了門,衝了出去,只間小蘭身上只披著件浴衣,驚恐地退在角落裡。

       長風衝過去將小蘭扶了起來

       “怎麼了?”

       小蘭花容失色

       “那……那個雕像!”

       長風順著小蘭的手指方向,看見了那樽木雕像。

       “只是一個木頭雕像,別怕!”

       長風安慰她說道,卻在不經意間,看見了小蘭那浴衣遮攔不住裸露在外,飽滿的像花蕾一樣的乳房。

       長風的心中像被電流擊了一下。

       他慌忙收回目光,但卻在似隱似現之間已經被小蘭覺察到了。

       小蘭遮了遮浴衣,掙脫了長風的簇擁。

       “剛才,我只是覺得眼前有些模糊,那木雕像好象活了一樣!”

       小蘭面色忽然變的羞紅地說著。

       “哦,那……那沒什麼,可能是你眼睛花了吧!”長風輕輕揚了揚手“睡覺去吧!”

       小蘭點了點頭,進了自己的臥室。

       長風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不知道是冷汗還是熱汗。

       (我怎麼可以胡思亂想呢!她還是一個含苞待放的少女!)

       長風搖了搖頭,仿佛要把那些骯髒的東西都清除乾淨一般。

       (孔利輝死的太突然了,他跟這件事情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應該去中古監獄調查一下,哎——,太亂了,總是沒有頭緒!)

       長風聞了聞雙手,一股泌人心脾的膚香瞬間衝進了他的身體裡。

       (小女人的膚香!)

       長風的身體又顫了一下,然後他閉上了眼睛,又睜開,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10 PM
第八回 中古監獄
       中古監獄位於洛城的邊緣一帶,是一所羈押重犯的大監獄!

       這一點長風比誰都清楚,所以當他站在中古監獄的門前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當警察以來,他是經常跟這裡打交道。

       (孔利輝怎麼會在這所監獄裡出現呢?難道他是因為犯罪被羈押在這裡的?)

       長風因為警察特殊的身份,毫無阻攔地來到了事發現場。

       “這是當時的現場,死者(孔利輝)就死在這個角落裡!”

       獄警伸手指向一個單人間牢房的角落裡,那裡顯得有些灰暗而潮濕。

       “他是因為什麼被抓進來的?”長風迫不及待地問道。

       “偷渡!”

       “偷渡!?”

       “是的,他是偷渡蛇頭,三年前,帶了一批人偷渡到了日本,三個月以前才被引渡回來的!”獄警又補充道“這期間有人曾經保釋過他!”

       “那個人是誰?”

       “這不太清楚!”

       “那為什麼又被抓回來了!”

       “這個人惡習難改,不但憑著英俊的相貌行騙,還好色成性,剛被保釋沒幾天,就又犯事了,只好將他收回押監!”

       “有沒有關於他的所有資料?”

       長風仿佛抓到了一棵救命草一樣。

       “你們那裡就有,怎麼還問我?”獄警不耐煩地說著。

       長風拍了一下頭。

       “對、對,我怎麼把這個忘了!”

       (我這是怎麼了!)

       “中古監獄是羈押重犯的,殺人、放火、搶劫、謀殺等等,為什麼要把他押在了這裡!” 長風擦了一下額頭問道。

       “你好象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了解,我都懷疑你真是警察,還是喬裝改辦的!”獄警裂著嘴接著說道:“你也知道中古監獄是羈押重犯的,這小子其實犯的事情也不是很大,實際上用不著押在這裡的,但是他是從日本引渡回來的,而且在日本那邊還犯了些事情,至今沒查清楚,他帶過去的那些偷渡人員跟當地的日本人打成了一夥,後來竟然全部莫名其妙地失蹤了,他自己又說不清楚,因為可能涉及到了兩個國家的公民性命,所以,就只好特殊照顧他了,至於更詳細的情況,你還是回去自己再看看吧!”

       長風被他講的雲裡霧裡的,但是他卻能夠感覺的到,事情的背後可能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影,但這個陰影是不是就跟前幾件死亡事件有關係呢?他根本說不清楚的!

       中古監獄巨大的寒氣將長風包籠住了,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難,於是他抬起頭來向牢房暀W的鐵窗望去,希望能夠看到一點寬鬆的環境。

       這一望,長風打了個激靈,吃驚不小。

       一雙憂鬱的眼睛,就漂浮在窗外,正怪異地望著他!

       “誰!”長風吼了一聲。

       那雙眼睛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長風推開獄警猛地衝了出去,但見這一間牢房外窗口下,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人。

       “你們這裡還有什麼古怪的人嗎?”

       長風對一旁氣喘吁吁的獄警問道!

       “不……不知道,應該……應該沒有的!”

       長風瞅了他一眼,然後警覺地向中古監獄的四周望去。

       突然,一個身型消瘦的影子消失在遠處的街頭。

       (會是誰呢?)

       長風又衝了過去。

       站在那裡,四周空空,處了幾個行路人,根本就沒有那個略微熟悉的怪影子。

       (真是奇怪,這個人到底是誰,又在幹什麼?還是我看走了眼!)

       長風望瞭望天空,有一片陰雲正從天邊緩緩飄來。

       (看來,又要下雨了!)

       長風裹緊了衣服,向遠處走了出去!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11 PM
第九回 孔利輝
       午夜悄然無悉地來到洛城,至少長風是這種感覺的。

       伴著淅瀝的小雨,長風已經走到了自己的家門口。

       推門而入,聞到的還是那股淡淡的女人味道,長風吸了一口,將懷裡那些用塑料包裹的 資料放到桌子上,然後將雨衣脫了下來掛到了衣服架子上。

       “叔叔,你回來了!”小蘭一身睡衣地從臥室裡出來向長風打了個招呼。

       長風點了點頭,並沒有正眼去望她。

       (這個女孩子就好象對男女之事明白的不多!)

       “睡覺去吧!明天還要上學呢!”長風拿起了那些資料,隨口說道。

       “明天是週末,放假!”小蘭有些興奮地說。

       “哦,是這樣啊!”長風仿佛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小蘭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聽人說一個大男人獨居,會經常想女人的!”

       長風振了一下,沒想到小蘭會突然說了這麼句帶著極大誘惑力的話來。

       “恩……恩,也許吧!”

       長風說著,已經拿著那些材料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將門帶上。

       長風將那些關於孔利輝的材料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臥室的小桌子上,就好象放一顆炸彈似的。

       (也許,從這些材料裡能發現點線索什麼!)

       長風就好象在祈禱。

       他將資料翻開,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臥室的門被輕輕打開了,小蘭端了一杯茶走到了長風的旁邊,並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回身將門關上,悄悄地坐在長風的身旁看著他看那些資料。

       長風也許是看太入神了,竟然對小蘭坐在自己的旁邊沒什麼反映。

       隨著深入地查看資料,長風的心裡稍稍清晰了起來。

       這個叫孔利輝的男人,原先竟也是洛城的人,在三年前,他就曾經帶領一批人偷渡到了日本,但在那裡他們並沒有過上像他們想象中的那種天堂般的生活,也沒有賺到很多的錢,迫於無奈最後幹起了挖煤的苦力。

       (這本就是偷渡者的一個悲哀!)

       後來,在無意中,孔利輝十分荒唐地帶著一夥人尋起寶藏來,據資料上說,他當時不知道是從那裡弄來一張藏寶圖,就按著那張圖紙,他帶著那群偷渡客以及當地的地皮流氓組成了一個尋寶的隊伍。

       (有寶藏為什麼不自己去找呢,非要這樣大動干戈?)

       長風在腦海里提出了一些疑問,但隨著資料記載的漸漸深入,他的這些疑問,都被解答了。

       據說,就在日本有個叫做“永動山”的當地,就離那個煤礦工地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峽谷,被叫作“死亡林”的地方,是一個很怪異的地方。那裡的人都很少談及那充滿邪惡怨氣的峽谷,也很少有人敢去那裡,據說,到過那裡的人,很少有完好無損回來的。

       (很少“完好無損”回來的?那是什麼意思,難道……?)

       在現代社會也能有這麼古怪的地方道也真讓人多少感到吃驚。

       長風咽了一口唾液繼續看著那些資料。

       沒有幾個人能夠完全說清楚那個峽谷到底是怎麼繪事,但在人們中間流傳著一個不 太有根據充滿邪氣的說法,就在那個死亡林裡有一個充滿怨氣的村子————屍村!凡是從那個村子走過的人都會被怨氣上身,最後莫名地死去。

       不管是真是假,畢竟這樣邪氣的傳說還是在人們的身上產生了震懾的作用,大部分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當然也有膽子比較大的人前去冒險,但都沒有一個有結果的!

       (沒有結果!?這又是什麼意思呢,是死亡,還是其他?)

       而這個死亡林恰恰就是孔利輝寶藏圖紙上標明的必經之路。

       孔利輝當然不是傻子,他是人,自然也會有恐懼心理的。

       (人是不可能沒有恐懼心理的!)

       怎麼辦?為了能夠找到寶藏,能夠壯膽,孔利輝糾集了二三十人一起出發了。

       (也許這本來就是一個陰謀的!找到寶藏後,他可能會將這些人全部幹掉的!他之所以糾集了這麼多人一起去,正是因為他害怕,但最終的結果,在他的想象內,一定認為對他來說,不管怎麼樣都是好的,也許在出發前,他們就已經有了相關的協議!)

       但後來,日本警方只在本戶市突然發現了精神有些恍惚的孔利輝,其他的人全部失蹤!

       (怎麼會這樣?)

       長風想的頭都開始有點痛了!

       他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午夜12點多了,側眼望去,吃了一驚,只見小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躺在自己的身旁睡著了,衣不遮體的。

       長風看見了小蘭那雪白的脖子和半遮半露的乳房,心中盪漾了一下,閉上了眼睛,回過頭來,好象經歷了一場生死的考驗一樣。

       那種少女獨有的膚香一陣陣衝進了長風了鼻子裡。

       “我聽人說一個大男人獨居,會經常想女人的!”小蘭的話忽然又迴盪在長風的耳邊

       (她為什麼這樣說呢?難道她……)

       長風又回過頭來,看著倒在身旁的小蘭嫵媚的睡姿和她那少女飽滿的乳房。

       (她為什麼來到我的房間,又躺在我的床上,難道她不怕?還是根本就是故意想……)

       那中原始的肉慾在長風的體內激烈地衝撞著,讓他忍受著無法想象的煎熬。

       (在這長床上我可以跟她演繹著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東西,靈魂和肉體的結合,神仙和凡人都能體會到的感覺……!)

       長的呼吸急促起來,身子也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他將手慢慢伸向了小蘭那飽滿的乳房, 一切仿佛行雲流水般的自然,

       ……。

       雲霧中,小蘭的玉體正和長風糾合在一起,飄飄欲死,一切仿佛都在沉寂……

       就在將要觸及到小蘭的雙乳時,長風的手終於停住了,他低下了頭,緊閉了一下眼睛,喘了口氣,然後抬起頭來,伸出雙手,走過去,將小蘭輕輕地抱起,送到了她自己的臥室內,回身輕輕將門關了上去。

       (我在幹什麼?又在想些什麼?)

       長風產生了一種負罪感!

       他又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仿佛在解脫自己一樣,突然,一道寒意衝進長風本來慾火中燒的身體,長風吃了一驚。

       門外的窗上,正有一雙憂鬱的眼睛盯著他。

       “誰!”

       長風猛地衝了出去。

       但那雙眼睛已經消失,門外空空如也。

       (那到底是什麼,是人!?如鬼如魅,飄忽不定的……)

       長風摸了摸額頭的冷汗。

       (難道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不可能,這不可能的!

       (這雙眼睛我明明是見過的,就在那個“中古監獄”一定沒錯的,就是這雙憂鬱的眼神,為什麼,為什麼它總是在跟著我,它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女人,為什麼它要用那樣的眼神望向我,難道是……)

       長風忽然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難道我也被怨氣纏上了!?)

       長風打了一個寒噤

       (不可能,都是一些無稽之談,沒有人會相信的,我也不相信!我不相信)

       長風甚至忽然露出了一絲古怪的微笑。

       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出來,他的笑是如此的詭異。

       長風緩緩轉過身子,走進了屋子裡。

       (小倫的那本日記我得看看……!)

       ………。

       長風將門緊緊地關上!

       (長夜漫漫,可我還不能睡的,不知道那本日記是不是也記載著其他的東西,像少女的心扉什麼的,當然這些東西也許對事情一點幫助也沒有的,我這是怎麼了?)

       ……。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12 PM
第十回 日記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縷陽光已經從窗外射了進來。

       長風費了很大的勁,才將眼睛睜開,接觸到這個世界,他忽然就在心裡產生了一種極度厭煩的感覺!

       (活的真累!)

       這時候他才發現,小倫的日記本就壓在自己身下的桌面上。

       (昨天晚上真是太累了,竟然糊裡糊裡糊裡糊塗就睡著了,本應該看看這本日記的!)

       長風伸了一下懶腰,裂了裂嘴,隨手抓起旁邊的一塊麵包就吃了起來,他看見桌面上還有一杯溫熱的牛奶。

       (是小蘭放的!一定是她放的了,這個女孩子還真會體貼別人!)

       長風露出了一死久違的笑容。

       他翻開了那本日記。

       映入眼簾的是一行行普通的的文字,幾乎引起不了長風的一點興趣,這跟長風一開始的想象就不謀而合。

       (也許這本日記根本就什麼用處也沒有,看它只是在浪費時間罷了!)

       長風甚至已經失去看下去的耐心了。

       他一頁一頁地翻著,動作有些機械。

       最後,長風終於在翻到快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他將日記推開了!日記敞開躺在桌子上,就像一隻被人馴服的動物似的。

       長風拿起了那杯牛奶,一仰脖子,喝了一干二淨!

       (太孤獨了,為什麼沒有人能夠幫助我呢?如果有人出來拉我一把該多好,我就不會覺得自己好象掉進了深淵一樣,真的太孤獨了!)

       他緩緩地站了起來,目光又落在了那張傳真照片上。

       孔利輝扭曲著臉,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看來他在死亡的剎那間感受了常人無法理解的東西,可那東西又到底是什麼呢,難道真的只有面臨死亡瞬間的人才會感受到嗎?)

       死亡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可怕的,長風自然很清楚這一點的。

       (就算我死,那也不要死的很糊塗,至少應該讓我知道為什麼!)

       一陣冷風忽然從窗外吹來,長風抖了一下,手中的杯子鐺地一聲掉到了桌子上。

       他底頭望去,忽然發現那本日記被冷風又吹開了好幾頁。

       (恩!?那是什麼……?)

       幾行古怪的字鑽到了長風的眼裡

       7月3日 陰

       太可怕了,我覺得今天經歷了一生最枯澀羞愧的一段,我把自己給了這個男人,我的處女之身,為什麼,為什麼,不知道,也許我就是為了那麼點點可憐的錢吧,也許吧,我不知道,或者是因為好奇,總之我不再是一個乾淨的女孩子了!怎麼辦?算了,算了,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吧,反正他給了我100塊錢,也許,也許以後,我還可以賺更多的錢,當然,這樣偷偷的,沒人會知道的。

       長風被這些文字完全吸引了住了。

       (這個女孩子竟然將自己的處女之身以100塊錢的價格出賣了!不知道應該說是可憐還是可悲!)

       長風又翻開了第二頁

       7月4日 晴

       他給我打電話了,我又去了,鬼使神差的!這次,他說多給我一點的。我答應了,因為我真的很缺錢的,沒辦法了。不過這次不像上次那麼疼了,而且我竟然覺得很舒服,使勁迎合著他,完事後,他還跟我說了一會話,他竟然告訴我他的名字了,我很吃驚,他說他是做總經理職位的,我想難道他不怕我去敲詐他嗎,是了,做經理的當然都很有錢了,又怎麼會在乎那麼點錢呢!他嘿嘿地乾笑著,又扔給我150塊錢,不過我真的懷疑的,他真的是不是總經理的!結果,他還給了我一張名片!

       長風的身體震了一下。

       (孔利輝!?)

       他迫不及待地翻開了下一篇日記,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於是他繼續向下翻去,終於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

       (真不知道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悲哀!)

       7月8號 陰

       孔利輝今天又找我了,他在電話了告訴我他很想我,要立刻就要我,要我快點去,我知道他是在胡說八道的,他怎麼可能會想我呢,我覺得現在很了解這個人的,他跟色鬼沒什麼兩樣的,他一下子玩好幾個女人的,而我又在做著什麼呢,我不知道!沒辦法了,誰讓我沒錢呢,我去了,就在洛城四區望海村13號,就在那棟房子了,就在那張骯髒的床上,我又跟他做了,做的我筋疲力盡!做完後,他竟然跟我說起了他三年前曾經有個叫“阿薇”的女朋友,他說他們做的時候,總是他在下邊,阿薇在上邊的,我根本就比不上阿薇的床上工夫的!我當時覺得很傷害自尊,但沒說什麼,後來他讓我快點走,說那個古怪的女人就要回來了。

       長風的額頭涔出了冷汗

       (阿薇!?怎麼會是阿薇,難道是重名?)

       長風只覺得腦袋很亂,天空仿佛陰暗了很多

       他的雙手也開始木了起來,翻了很多頁 8月9號 陰

       今天依然是一個陰天,就像我的心情一樣,灰暗到了極點,孔利輝竟然又給我打來了電話,我真的很不想去,於是就託詞告訴他身體不娣_p荒莧チ恕C幌氳剿郱E倫泳捅┰昶鵠戳耍憎托く成^淺鬮iao子,說我如果不去的話,他就殺了我。我真的很害怕,但也真的實在不想去了,不想過那種灰暗的生活了。他威脅我,並告訴我,他本來就是一個犯人,現在只不過有人替他撐腰,根本不用呆在監獄裡,如果我真的不去,他就要把我殺我好害怕啊,真的好害怕啊,我還是去了,就在洛城四區望海村的街上,我又看見了孔利輝提到的那個冰冷的女人,蒼白的臉孔,用古怪的眼神望著我,我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恐懼。但意外的是,我竟然看見孔利輝被幾個警察帶走了。一個警察還望了我幾眼,好象再告訴我什麼,我想,像這樣的男人,玩女人被抓著,那也太正常了,我想過正常的生活了,真的想!也想好好地學習了!

       我打算搬家了,搬到人少的地方住了!

       8月30號 晴

       今天我搬家了,搬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這裡只有一個不算大的木屋,還有一棵大樹,呵呵,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新的天地,仿佛新的生活就要開始了,雖然這裡有些陰森森的,但我還是很開心的,以後也可以好好學習了!也許我只是想忘掉以前吧。房東是一個老頭子,樣子很古怪,也不怎麼愛說話,只是告訴我後坡那裡有個湖,要我以後少去那裡,傳說那裡曾經死過一個很奇怪的男人,一個會詛咒的男人,那裡怨氣很重,讓它上了身的人都要遭到惡運的,很邪的。聽的我毛骨悚然的,差點不想在那裡住了,後來一想準是那老頭用這麼個傳說嚇唬了,誰相信,呵呵……

       日記變成了空白!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13 PM
第十一回 同一個女人
       長風想了起來,小倫就是在8月31號被發現死在小木屋裡的!也就是說,她基本上是剛剛結束與孔利輝的交往後,就死掉了!

       (總不會是孔利輝乾的吧!)

       長風的手抖了起來!

       (阿薇,他說阿薇以前是他的女朋友,難道再我認識阿薇之前,他們之間就有過交往?)

       長風事實上是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的,但是他也知道,現代社會的女性交過一兩個男朋友,那是很正常的!倒也無可厚非。

       (可為什麼偏偏就是孔利輝呢!真是造化弄人!)

       “相對於人來說,又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呢!看是什麼樣子的心態了!”

       長風竟然自言自語起來。但他知道自己的心態並不是很好的。

       他隨手又拿起了,那些關於孔利輝的資料。

       (還有幾頁沒看完呢!)

       長風咳嗽了一下,翻了翻將剩下的幾頁看了看。

       在本戶市被發現後的孔利輝一直略微有些精神恍惚,有時候前言不答後語,在警方耐心地詢問下,他只能說個大概!卻說不清楚其他人都到了那裡去!也說不清楚自己都乾了些什麼!引渡回國後,他的精神狀態略微好了些,可是為什麼能那麼古怪地死掉,卻沒有人知道那是為什麼!

       (難道是從日本帶回來的傳染病!?)

       長風的心中忽然亮堂了一下,覺得這個想法多少還有些合乎邏輯!

       他撥了桑德的電話……

       (其他的人都到了那裡呢,是不是也被傳染上了疾病,然後死亡了呢?)

       電話還沒接通,長風就將電話放了下來。

       (9點13又是怎麼繪事呢,疾病總不能很規律地就在9點13病發導致人死亡吧,這簡直是個笑話,從來也沒聽說過有什麼疾病會定點導致人死亡的!而且時間還這淳蝏@。?/P>

       長風猶豫了一下,又拿起了電話

       (管他的呢,先做了再說吧,總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即便那種機會小到不能再小了,也要試試看再說!)

       他撥通了桑德的電話……

       “這樣的事情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如果說死者從日本帶回了某種病毒,倒說的過去,可是定點發作,而且時間這樣精確,精確到9點13分,導致人死亡,這種事情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至少到現在世界上還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的……,當然,我可以給你去查查看,是不是他們身上真的有某種病毒什麼的……”桑德在那邊以資深很高的專業知識侃侃而談。

       長風只是恩恩地應著!因為他覺得桑德說的也的確很有道理的!

       放下電話的那一刻,長風的心裡又變的一片灰暗!

       有陰霾籠罩著他的整個心理世界!

       (小倫在日記裡提到的那個怪女人又是誰呢?為什麼她提到了好幾次呢,而且根據日記來看,孔利輝似乎也跟這個女人有交往的,好象也很忌憚她!)

       長風反覆地看著7月8號和8月9號裡的這兩段古怪的文字

       “我當時覺得很傷害自尊,但沒說什麼,後來他讓我快點走,說那個古怪的女人就要回來了。”

       “就在洛城四區望海村的街上,我又看見了孔利輝提到的那個冰冷的女人,蒼白的臉孔,用古怪的眼神望著我,我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恐懼。”

       小倫在這裡並沒有太多地去記述這個古怪的女人,那可能只是因為她偶爾見了幾次這個女人,沒有很深的了解,但這個女人卻完完全全引起了長風的興趣!憑著職業的嗅覺,照這些文字來看,長風可以肯定小倫在這兩段文字裡提到的女人是同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跟孔利輝也有某種極其微妙的聯繫!

       (他們都死了!看來只有這個女人知道的最多了,找到這個女人才是關鍵!)

       想到這裡,長風的思想意識又從深淵中升起出一線希望!

       (找到這個女人,一定要找到這個女人!至少不要再出現什麼意外了,至少在這個女人可能出現意外之前找到他!)

       長風整了整衣服就衝出了家門,忽然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小搭報紙。

       (媽的!這郵遞員怎麼送報紙的,就這麼扔在了門口!)長風啐了一口,一腳將報紙踢到了一旁。

       (我還哪有時間和心情看報紙!)

       長風瞥了一眼被踢的凌亂不堪的報紙,就向外衝去。

       就在這一剎那,長風的身子抖了一下,腦海晃過了孔利輝死亡瞬間那張扭可怕的臉孔。

       他猛地回頭望向那堆報紙!

       (天!這怎麼可能!?)

       長風慌忙將那堆報紙中的一張拿了起來,他看見孔利輝那張扭曲的面孔赫然就在報紙上。

       標題是“引渡蛇頭離奇死亡!”

       (這件事情一直在高度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的,警方一直未透露什麼,怎麼會被記者發現 的呢!)

       長風看到那是洛城日報,而記者是一個叫“小蟲”的人!

       (“小蟲”一定是一個筆名了,可能是為了防止麻煩,所以才起了這麼個筆名!)

       “真他媽的混蛋!”

       長風恨恨地罵了一句!

       幸好報紙只是報道了這麼一起離奇死亡,可能還不能引起公眾的注意!要是把整件事情都捅出去的話,那可真麻煩了!

       長風知道,如果像瘟疫那樣引起整個社會恐慌的話,後果是多麼的嚴重!

       但就這一起報道,也已經讓長風感到了事態正在起著不可琢磨的變化,這並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這幫記者真該死!”

       長風又罵了一句!

       (讓我找到這個小蟲的話,我非扭斷他的脖子不可!)

       長風用雙手極其煩躁地將報紙搓成了一團,扔向了角落裡,紙團彈了幾下就停在了那裡!

       長風不再理會,向遠出走了出去……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13 PM
第十二回 眼睛
       洛城四區望海村,天色已經昏黃了!

       長風覺得很奇怪,每次來到望海村的時候,都是接近傍晚的時間。

       (當然,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路途遙遠,誰也避免不了的!除非我不趕時間!)

       長風習慣地拉了拉風衣的領子!

       他抬頭望瞭望望海村的幾棵老樹,那裡顯得凋零不堪的!

       (這種地方連鳥兒都不喜歡來的!當然偷情卻是最好的地方!女人的呻吟在這裡叫的多大都沒人管的!)

       長風向13號走去!

       (小倫提到的那個怪女人會不會就是我先前見的那個白衣女人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接觸她倒是方便了許多!那個白衣女人確實有點古怪的,住在13號的房子裡!?孔利輝說她就要回來了!我先前在床下聽到那個白衣女人在打電話時候親昵的語氣!天!!)

       長風怔在了那裡!他的胸中豁然開朗了起來!

       (她們是同一個人!小倫說的,孔利輝提到的,我看見的!)

       這些話如果用嘴說出來,也許只有長風能聽的懂了!

       (我怎麼這麼笨,往常的話,我早就應該想到的!我見過的女人!)

       長風在不知不覺得中已經來到瞭望海街13號那裡!

       令長風感到吃驚的是,他看見了房子裡有微弱的光亮透了出來!

       於是長風悄悄地走了進去,為了防止被人發現,他將鞋子脫了下來!

       靠近窗口的時候,長風看見屋子裡昏黃的燈光下,那個白衣女人就穿著睡衣坐在那裡!

       (阿薇的事情已經把這裡搞的很亂了,這本就是一個查無根據的棄房的,她怎麼還會回來住呢!)

       長風看見,房子裡其實已經不像以前那麼整齊清潔了,還是髒兮兮的,落滿了灰塵。

       (這樣的房子,稍微沒人管理,就會很快變髒的,特別還是在郊區!看來她是剛回來的!)

       一切仍然是那麼朦朧迷離的!

       長風忽然覺得就像在夢裡似的!

       而這個眼前看著眼熟的女人又讓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衝動!

       ……。

       長風在床上瘋狂地將這個女人壓在身下,用脣熱烈地吻著她身上的每一村肌膚……

       “怎麼,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女人喘息著問道。

       長風只是努力地迎合著,但不明白女人為什麼要這麼問。

       “我……我認識……認識你嗎?”

       長風急促地說著,用盡了全力!

       女人不再問,只淡淡地說到“你早就見過我的!”然後盡力迎合著長風!

       長風終於沉浸在了莫可名狀的肉慾烈火中

       ……。

       長風忽然抖了一下!

       (剛才是怎麼會事,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他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發現自己還是依舊站在窗口!抬頭望去,他的頭嗡了一下, 只見窗內,那個女人正瞪著雙眼望向他!但卻並不凶狠!甚至可以說是含情脈脈!

       不知道為什麼,長風的大腦中充滿了一味逃跑的想法!

       於是他衝了出去!

       仿佛要將所有的一切都拋在腦後一樣!

       那雙眼睛為什麼顯得那麼親近!

       充滿了挑逗……還有,還有熱烈的渴望!

       為什麼?

       長風不明白的!

       他瘋了似的衝出瞭望海街!

       ……。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14 PM
第十三回 憂鬱的眼睛
       長風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會看到另一雙截然不同的眼睛,透露出十分憂鬱的光芒了。

       他知道他也熟悉這雙眼睛的!因為他見過,在中古監獄,在自己的家門口!

       就在他衝出望海街大那一刻,他就看到了這雙眼睛,而且還看見了他消瘦的好似病入膏肓的身體!

       就站在不遠處昏暗的角落裡,如同鬼魅魍魎一樣。

       兩隻眼睛怔怔地看著長風!

       長風喘息著停了下來

       “你是誰!?為什麼總是跟著我!”長風一邊問著,一邊慢慢走了過去。

       那個形如枯槁的人忽然顫抖了起來

       “別過來……,求求你,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會事,為什麼?別過來,幫幫我,沒人相信我……啊——!”

       他顫抖著說,語無倫次!

       長風立即想到這個人可能精神有問題!

       他停下了腳步!

       怔怔地望著這個人!

       “啊……!”怪人凄厲地尖叫了一聲,跑了出去,顯得痛苦異常!

       長風則完全呆在了那裡!

       他完全不知道這個人要幹什麼!

       就在不遠處,那個人又停了下來,回頭望向長風,眼神依舊透露出猜不透的憂鬱!

       “你是誰?”

       長風試探著耐著性子又接著問道

       “為什麼跟著我?”

       那個人的面孔在昏暗中忽然扭曲了起來,雖然光線暗淡,但長風還是看到了這些變化!

       他用雙手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部,撕撤著!

       “他們都不相信我,沒人能幫我啊,啊……,我是怎麼了,我是怎麼了,到底有什麼東西啊,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啊……啊……,嗚嗚……”

       長風沒有想到,他竟然哭了起來!

       就蹲在地上!

       長風想走過去安慰他一下,剛走了幾步,忽然見這個人又站了起來,惡狠狠地望著他

       “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是不是?”

       長風感到有點枯澀

       “你要我相信你什麼?”

       那人的嘴脣顫抖著

       “媽的,你不相信我嗎,有東西啊,真的有東西啊,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啊,沒人相信我啊,你也不相信我啊,媽的……的……!”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搖曳著衝了出去,跑的十分快!

       長風還沒完全反映上來的時候,他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長風楞在了原地!

       (這個人到底怎麼會事?)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15 PM
第十四回 小蘭的眼睛
       大概10點鐘的時候,長風回到了家裡!

       一切仿佛都在午夜的到來中變的沉寂起來,無論是生是死!

       而所有的慾望也都在這樣寂靜的夜中肆無忌憚的上演著!

       人類最原始的慾望,老的,少的,小的……

       長風的身體不知為什麼一直在顫抖著……

       當小蘭從臥室裡走出來的時候,長風還在抖動著……

       屋子裡的燈並沒有開,但依稀仍舊可以看清楚小蘭的面孔和眼神!

       少女的眼神由關愛忽然變的火熱起來

       “他們說獨局的男人都會想女人的!”小蘭忽然又說出這句話了

       長風咽了一口唾液,呼吸急促了一下,他轉過了頭!

       “你今年多大?”長風擠出了幾個字

       “我已經成熟了!”

       “我問你多大?”

       “十九歲!”

       ……。

       長風沉默了!

       “我還是一個處女!”小蘭忽然說道

       長風在盡力克制著自己!

       他的雙手顫抖著摸出了一杯子,倒了點涼水,一咕咚地喝了下去!

       “別再說了!”

       長風的身子抖動的越來,越厲害!

       小蘭忽然衝過去,將他死死地抱住,長風感到了小蘭柔軟的乳房壓著自己的滋味,那股體香向毒藥一樣充斥著他。

       他回頭望去!

       小蘭正用火熱的眼神盯著他!

       長風猛地抱住了小蘭,狂烈地親吻了起來!

       只有很短的一刻,長風忽然將小蘭推開了!

       “不……不行,我不能這樣做的!”

       長風沒有說什麼,扭頭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小蘭卻一把死死地將長風拽住,長風壓抑著站在了那裡!

       (我現在……現在,想要做什麼,別人是根本就不會知道的……)

       長風閉上了眼睛,靈肉結合的一切在他的腦海中不斷蠕動著!

       長風顫抖著雙手,握緊了小蘭細嫩的小手。

       “你還是到別的地方住吧!”長風說道,費了很大的勁。

       小蘭怔了怔

       “不!”她說的很簡單。

       長風回過頭來,吃了一驚,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小蘭已經把衣服脫了個精光。

       女人乳白色的軀體完全裸露在他的面前!

       而小蘭的雙眼依舊是火辣辣地,燙著長風顫抖的心靈!

       “我不可以,我真的不可以……!”

       長風將小蘭的衣服從地上撿了起來,底著頭給她披了上去。

       “不會有人知道的,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小蘭仿佛是迫不及待似的。

       “你還小!”

       “我已經不小了,已經很成熟了,你看……!”

       小蘭摟開衣服,將胸挺了出來!

       長風沒有抬起頭來,但他已經聞到了那股淡淡的乳香,他知道小蘭露出的是什麼。

       長風轉過了頭

       “真的不行,我不可以這樣做的,你還小,有很多事情還不明白的!”

       長風轉過頭來,徑直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

       關上門,長風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就像經歷了一場空前的大戰一樣!

       (我在幹什麼?這是怎麼了……天,這是怎麼了……)

       長風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一頭倒在了床上,那種感覺就像把自己扔向墮落一樣,但這 種感覺真的很好,墮落有的時候也是一種解脫,人幹嗎要負責呢,不若墮落了,什麼都不管了,這樣活的多舒服!

       (我是在墮落嗎?)

       長風的腦子亂成了一片,一片朦朧的霧氣,有男人,有女人,有扭曲的面孔,有充 滿誘惑的乳房,有渴望的眼神,也有死亡的微笑……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怎麼了?)

       長風狠狠地用自己的嘴咬著被子,齒間有血絲流了出來!

       他在床上扭曲著,仿佛要掙脫什麼,但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禁錮著他,是什麼,是原則嗎?是理性嗎?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我現在在做著什麼,我為了什麼,我活的太累了,人為什麼要活的這麼累,這一且到底是怎麼了……。)

       長風的喉頭在抖動著,有汗珠在不停地從他的額頭流下來。

       朦朧中,他聽到了隔壁傳來小蘭的呻吟聲……。

       一陣,一陣……。

       他知道小蘭在幹什麼。

       一陣莫名的激動到了長風的身上,長風摔開門,衝到了小蘭的臥室,將正陶醉在自慰中的小蘭一把抓了起來。

       “啪!”的一聲,他結結實實地給小蘭一個耳光。

       “你給我走,給我滾!”長風怒吼了起來。

       小蘭怔在了那裡,用手捂著發紅的臉蛋,狠狠地望著長風,眼淚一顆顆地流了出來。

       “你不是男人,你以為沒有你,我自己就不可以解決嗎!”小蘭恨恨地接著吼道“我就不走!”

       長風忽然覺得自己被傷害到了男人的自尊!

       “啪!”地一聲,長風又結結實實地摔了小蘭一個耳光。

       “滾!”長風已經怒不可遏!

       “我就不走!”小蘭也跟著吼道!

       突然,她站了起來,將衣服一下子全部脫光,眼淚汪汪地看著長風

       “你要不要我,你是不是男人?”

       長風轉過了頭,摔門而出。

       “好!你不滾,我滾!”

       長風拿起了一個皮包,奪門而出!

       他聽見身後出來小蘭嗚咽的哭泣聲。

       ……。

       長風走在亂哄哄的街上,腦子依舊混沌一片!

       街上的霓虹燈不停地閃爍著,小巷裡一片朦朧迷離,粉紅、粉黃、粉綠……色的光澤裡有很多嫵媚的女人在妖艷地舞動著,時不時地放涑鮃r吹男ι^?/P>

       “大哥!來玩玩啊……!”

       一個粉汁玉磨十分妖艷的女人忽然拉住長風說道。

       “滾!”長風猛地吼了一聲。

       把這個女人嚇了一跳。

       “毛病!裝什麼啊!”女人揚長而去!

       長風吐了口氣向一家賓館走去1

       (看來今天晚上只有睡在這裡了!)

       走到賓館跟前的時候,長風抬頭看了看,

       “望海賓館!”長風喃喃地讀道,忽然覺得渾身不舒服,他回過頭來,向遠出的街 頭望瞭望,凌亂的燈光,昏暗的角落,一個個像幽魂野鬼的女人……。

       (剛才為什麼會有那麼奇怪的感覺呢?好象……好象,有什麼東西,在……在跟著我!)

       長風狐疑地又望了一周,才十分猶豫地走進瞭望海賓館!

       賓館的設施很不錯,還有洗澡間,價錢也不貴,這讓長風感到了一點安慰!服務生走後, 長風一頭倒在了那張寬大的床上!

       這張床很大,大的有點讓長風感到吃驚!

       (一個單人間,幹嗎要放這麼大的床?)

       長風抬起頭來,只見窗外一片幽暗!

       (這裡是三樓,就已經看不見社會底層那些骯髒的東西了!)

       離的高了,也離的遠了!

       世界該安靜了!

       ……。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16 PM
第十五回 傷口
       長風將衣服脫了下來,然後走到洗澡間,衝了一個熱水澡。

       那種爽快的感覺,讓長風有一刻似乎忘記了世界上所有的事情!

       成風,讓水流不停地衝擊著自己的軀體,他想將這種感覺永遠地保留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長風忽然聽到了一下輕微的響動!

       (那是什麼?)

       長風在瞬間就提高了警覺!

       他披上了洗澡巾,走出了洗澡間,只見自己的屋子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難道是我的幻覺,可是我明明好象聽……,)

       長風驚異地望著屋子。

       有些昏暗,但最終長風還是確定屋子裡沒什麼,最後他將目光鎖定在了三樓的窗戶上!

       (窗戶外總不會有人吧!)

       長風產生了連自己都不十分相信的想法!

       他慢慢向窗子走了過去!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將他嚇了一跳,

       長風將床邊的電話接了起來

       “喂!先生你好,請問你要叫小姐嗎?”電話裡傳來一個充滿嫵媚誘惑的聲音。

       “滾!”長風將電話狠狠地掛斷了!

       他撤開浴衣,倒在了床上。

       (太累了!)

       長風昏昏惡惡地睡了過去,伴隨著雜亂無章的畫面,不可理解的事物……

       然後,在迷霧裡,長風站在一個孤獨無助的地方,他有看見了那個怪人,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在迷霧中,那個人的面孔依舊扭曲,神情委屈而沮喪

       “幫幫我……,幫幫我,……”那個怪人委屈地說著

       讓長風感到莫名的詭異

       “你要我幫你什麼?”長風很吃力地問道

       那人顫抖著,抬著驚恐地眼睛,有神無神地望著長風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死亡,很古怪地死亡,就那麼死了,不是我的錯,真的…… 不是我的錯,沒有人相信我,沒有人相信我……”

       長風只覺得腦子很亂,他也根本就不明白這個怪人在對他說些什麼。

       只好怔怔地看著他。

       “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敢見所有的人,很多人死了,就死在我的身邊,我的親人,我的朋友,為什麼?……,不是我的錯……不是……”怪人喃喃地說著!

       長風的心跳開始加劇起來!

       “你……,你是人,還是……”

       長風的話還沒說完,那個怪人忽然惡狠狠地望著他。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你不相信我?”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

       長風的話又沒有說完,就被那個怪人打斷了。

       他的表情依舊十分的痛苦,

       “死亡,為什麼,他們死的一瞬間在想什麼呢,幫幫我,誰能告訴我,為什麼,他們為什麼會死,死了,他們不能告訴我的,他們已經死了,天,怎麼會這樣,幫幫我, 求求你了,幫幫我……”

       那人十分乞憐地望著長風。

       長風看到,怪人的眼睛裡含滿了淚水!

       (怎麼會事,這個人到底怎麼會事?難道……,精神失常?)

       “你別這樣看著我,你這個混蛋,你也不相信我,你在想什麼,我知道,你一定認為我精神有問題……媽的,混蛋,你是個警察,媽的,我本來就不該相信你能幫我什麼……。”

       長風感到了一些吃驚,他沒有想到這個怪人居然還知道他是一個警察。

       (他怎麼會了解我?)

       “你是誰?”長風問道。

       “我是誰,我是誰,……”怪人詭異地笑著“我是誰,媽的,我是誰,……”

       長風覺得這個人多少有些不可理喻的。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幹什麼,我怎麼了,答應,求你了?”

       長風看到,這個怪異的人又充滿了哭腔

       “啊,啊——,求你了,答應我啊,幫幫我,幫幫我……”

       長風咽了一口唾液

       “好的,我答應你!你先告訴我你是誰?”

       “你答應我了,你真的答應我了?”

       “是的,我答應幫助你!你是誰!”

       “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你為什麼要騙我!?”

       長風看到這個怪人忽然窮凶極惡起來,就像一頭突然被激怒了的獅子一樣!一步步向自己走了過來!

       “你幹嗎騙我?”怪人突然吼了起來,衝了過來,一口咬住長風的肩膀

       “哈哈,哈哈,傳染給你,傳染給你,哈哈,哈哈,叫你不幫我,再叫你不幫我,哈哈,傳染給你……”

       長風猛地尖叫了一聲,從床上大汗淋漓地坐了起來。

       (天!是一場噩夢!)

       長風呼呼地喘著粗氣,藉著昏暗的月光,慢慢轉過頭來,望向自己的肩膀。

       長風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的肩膀上赫然是一個被咬傷正在流著鮮血的口子!

       (天!?)

       長風用手摸了一下,滿手都是鮮血,腥氣衝鼻!

       他側頭望去,只見自己的門是緊關的,又回頭一望,吃了一驚,只見窗子一是半開著的了。

       (難道窗子!那個怪人從窗戶爬了進來?)

       長風顯得十分愕然!

       他看了一下手錶,已經是下半夜3點鐘左右了!

       他又趴在了窗口,向下望去!

       只見原本燈紅酒綠,醉生夢死的街道已經暗淡了許多,同時,他也看到,有鋁製的下水管道從他的窗子一旁通過,直接連著下邊的街道。

       (有人沿著下水管道爬到這裡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長風走下了床,找了一塊破布,將肩頭的傷口簡單地包紮了一下!

       思緒久久不能平靜!

       (這個怪人為什麼總是這麼古怪地跟著我呢?他要做什麼?)

       一種莫名的恐懼再次將長風緊緊地包籠住了!

       長風點了一支煙,一直抽著,挨到了天亮!

       ……。

       也許長風永遠都不會想到,就在他剛一出望海賓館的那一刻!那個古怪的身影又出現在了小巷的交叉處!

       怪人依舊莫名地向他望來,手中還拿著什麼!

       眼神憂鬱!

       長風忽然間怒火中燒。

       “站住!”

       長風吼了一聲,衝了過去!

       怪人忽然將手中的東西撇到了地上,飛快地跑了出去!

       長風跑到了跟前,看見扔在地上的是一張卷成一束的報紙!長風將報紙撿了起來,他向遠出望去,只見小巷裡空空如也,那個怪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將報紙打開,不禁吃了一驚訝!

       孔利輝那張扭曲的圖片又呈現在他的面前!

       (這是前幾天,我已經看到的那些報紙,可這個怪人為什麼要拿這張報道孔利輝死亡的報紙呢?)

       長風有些無法理解!

       (難道這個怪人跟這起死亡有什麼聯繫?)

       長風又將目光聚到了報道這篇文章的記者小蟲身上!

       (又或者這個怪人跟這個叫小蟲的記者有什麼聯繫?)

       長風胡亂猜測著,卻不能肯定自己的想法。

       (我應該去報社了解一下,也許,可能會找到點什麼……)

       洛城晚報社在那裡,長風很清楚的,因為以前他也曾經跟那裡的人打過交道的!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17 PM
第十五回 傷口
       報社的大樓很高,長風站在那裡忽然覺得自己其實非常的渺小,他抬起頭來,向上望去,有幾片但淡的雲從天空緩緩飄過,就好象從樓身飄過一樣。

       他扯了一下衣領子,走進了報社的辦公大樓!

       報社裡的人還真不少,來來往往的,顯得十分忙碌!

       長風走進了電梯,緩緩向上升去。

       (不知道總編輯在不在?)

       ……。

       長風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總編輯依舊底著頭,不知道在那裡看著什麼。

       “老吳!”長風叫了一聲。

       總編老吳慢慢抬起頭來,推了一下眼鏡,瞅了瞅長風

       “哦,這不是長警官嗎,很長時間不見了,你好,你好,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

       長風順水推舟地說道。

       “請坐,請坐……”老吳給長風倒了一杯茶!

       長風根本就不想太囉嗦什麼,只表示地喝了一口,就直接地問道

       “吳總編,洛城日報社裡是不是有個叫小蟲的記者?”

       “長警官好象很有心事啊,幹嗎這麼著急,恩——,好象……好象有這麼個記者的, 不過他已經不幹了……!”

       (不幹了?)

       “為什麼?前幾天,我還看見他的報道文章呢?”

       “不錯,他就是寫完那篇文章後,就辭職了,而且最近,最近他好象不是太好!”

       總編輯老吳閃爍其辭地說著!

       (寫完那篇報道後?)

       “難道他辭職就沒有什麼具體的原因嗎?”

       “實際上,恩,實際上他連辭職報告也沒有寫的……,應該怎麼說呢,只是口頭表達了一下吧!”

       (一個乾的好好的記者,為什麼會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就突然不幹了呢?)

       長風沉默了一會兒!

       “我想長警官一定是為了查什麼案子吧?”老吳問道。

       長風沒有說話,只是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有件事情,其實很奇怪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小蟲在報道完那篇文章後,精神好象,好象受到了一點刺激,我想應該是這樣的!”

       老吳的話,刺激了一下長風

       (……!?)

       “為什麼這麼說?”長風問道。

       老吳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幽幽地吐了出來。

       “小蟲,怎麼說呢,說怪也怪,說不怪也不怪,但今天他能變成這個樣子,也實屬正常的……”

       長風看了他一眼

       (這個傢伙,看來他有不少東西是不想說出來,不想告訴我罷了!)

       “說出來,這樣會對他有好處的!”

       長風的語氣加重了一點。

       老吳嘆了口氣,也顯得無力迴天似的,滿臉同情。

       “其實小蟲這個人挺可憐的,沒想到事情那麼可怕,他的父母,甚至包括朋友……,哎……,真是太可怕了……”

       (可怕?)

       “他們都怎麼了?”

       “死了,都死了……!”

       “為什麼?”

       “不知道,沒人知道為什麼的!”

       ……。

       長風怔住了!

       老吳的表情很詭異,也很詫異!

       “所以他就……。”長風停住說了一半的話,望著總編輯老吳。

       “如果說就是因為這些他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好象也是順理成章的,但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小蟲總是感到很慚愧,好象,好象那些人的死都跟他有關係似的,所以他一直都很自責,很恨自己……,但誰都可以看出來的,小蟲本來是一個好人,他的精神一直以來都很壓抑,很憂鬱,甚至有的時候精神恍惚,最後,越來越多的朋友,離的 他就遠了,以致於最後變的形單影只,鬱郁寡歡的……。”

       “在小蟲的身上還發生過什麼事情?”

       (也許他身上可能曾經發生過什麼!)

       總編老吳想了一會兒,才說道:

       “大概在四年前吧,他曾經做過一個手術,那是一個換眼角膜的手術……。”

       (換眼角膜的手術?)

       “有一段時間,他的眼睛忽然失明了,痛苦的不得了……,但後來,他很幸運地遇到了一個捐獻眼角膜的人,那是一個即將執行死刑的死刑犯!”

       “死刑犯?”

       “是的!”

       長風只是點了點頭沒,倒沒有對這個感興趣!

       (盲人能夠重見光明,真的應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有沒有調查過,小蟲的親人的死因是什麼?”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你是警察局的,應該比我清楚的!”

       長風倒真的不是很清楚這些的!

       (洛城這麼大,警察也不少,總不能什麼案子都由我來處理吧!)

       老吳看出了長風的一點為難之色

       “其實我真的不清楚的,只是道聽途說那麼一點,反正是很可怕的,他的親人都死的莫名其妙的,想來真的很怪異,有的還找不到蹤影了,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大家一般不願意談這些東西的”

       長風點了點頭!

       (人間蒸發了?)

       “你是說失蹤了,有的?”

       “是的!”老吳點了一下頭接著說道“他的妻子,據說他的妻子就是莫名奇妙失蹤的,雖然報警了,但根本就找不到,有人說他的妻子也死了,就跟其他的親人一樣,也有人說,他跟妻子打過架,就在他妻子失蹤之前,但這只是毫無根據的傳說,沒有人能夠證明的!”

       “他的親戚朋友一共死了幾個人?”

       (簡直讓人不可思議!)

       “四五個!真是讓人無法理解,真是太可怕了!這件事情,竟然像石沉大海一樣,連接手這件案子的警方也沒有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小蟲在報社表現的怎麼樣,工作態度怎麼樣?”長風轉口問道。

       “應該說很不錯,很出色!”

       長風點了點頭!

       “你看沒看見這個報道?”

       長風將報道孔利輝那張報紙遞給了總編老吳

       老吳接過了報紙,臉色微變,點了點頭。

       “他就是寫了這篇報道後,就辭職的!”

       總編老吳又接著說道

       “他……我想……可能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什麼刺激?”

       “就像這個叫孔利輝的人一樣,他的親人就死的莫名其妙,你想,他能不受到刺激麼?”

       老吳望著長風說道。

       長風皺了皺眉頭。

       (難道他們的死亡方式相同!?)

       “小蟲住在什麼地方,他現在在那裡?”

       “他現在在那裡,我倒不是很清楚,但我可以給你提供他的住所地址!”

       老吳說著,已經拿出來一個便箋,俯身寫了起來。

       “喏!”老吳將便箋遞給了長風。

       長風將便箋接了過來

       “洛城一區春柳街7號”長風喃喃地讀道。

       (他的親人到底是怎麼死亡的?難道真的更他們相似嗎,小蟲又為什麼會突然起了變化,像人間消失一樣,為什麼?)

       長風將便箋放到了懷裡,辭別了總編,徑直離開了洛城報社……。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18 PM
第十七回 怪人小蟲
       到洛城一區並不是很遠,所以長風並不用坐車前往,只要走走就可以了!沒用15分鐘時間,長風就已經來到了春柳街。

       站在春柳街7號住宅前,長風感到的是那種莫名的寂靜!

       (這種寂靜只有站在墳前的時候才能感覺的到!)

       長風向整個房子和周圍的環境望瞭望!

       一片朦朧的灰暗!

       (這裡的氣息並不是很好,人住的時間長了會感到很壓抑的!)

       長風點了一支煙,向院門走去,冷氣忽然開始侵蝕著長風的身體,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突 然衝上了長風的心頭。

       當長風完全站在門前的時候,他才看見,院門實際上根本就沒有關緊的!

       (房子裡沒有人!?)

       長風本來想開口喊一聲,但忽然之間就住了口!他很真實地感覺到,實際上房子已經被棄很久!只要是正常的人都會有這種古怪的感覺的!

       長風伸手向院子的鐵板條門緩緩推去,伴隨著刺耳的“吱吱”聲,門被推開了!迎面撲來的仍舊是一片迷茫的寂靜。

       長風看到,院子裡冷落異常,人氣全無!

       (看來是真的沒有人住了!難道小蟲搬家了?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長風甚至看到有一兩隻老鼠在晲元泂O來跳去的!

       當他走近房門的時候,原先的想法更加得到了肯定!因為他看見門把手上已經落上了一層淺淺的灰塵!

       “有人嗎?”

       處於謹慎,長風還是輕喊了一聲。

       但回答他的仍舊是一片寂靜!

       “請問,有人嗎?”

       長風又喊了一聲。

       周圍仍舊沒有任何聲音。

       長風看了看手錶,已經是下午5點30分了,按照正常人的生活習慣來說,這個時間,一般人的家裡是應該有人的!

       但這幢房子看來,的確是沒有人住了!

       長風身手抓住門把手,慢慢向外拉去。

       然而讓他吃驚的是,房門並未鎖上,一拉就開!

       (一股潮濕發霉的氣味再次侵襲了長風的身體,就順著他那敏感的鼻子一直傳遍了整個軀體!)

       長風用手捂著鼻子走了進去!

       “有人在嗎?”

       為了以防自己的疏忽無理,長風又喊了一聲。

       房子裡昏暗的光線將長風包裹住了,一開始他幾乎根本就看不清楚任何事物,以致於他回頭向外望瞭望。

       (天幾乎已經黑了下來,屋子裡光線暗淡也是很正常的!)

       長風回頭向屋子裡望去,眼睛逐漸開始適應了黑暗!

       屋子裡的情景讓長風吃了一驚,紙屑遍地,凌亂不堪,雖然桌椅都還在原位,但都顯得十分狼籍,就像被龍捲風剛剛吹過一樣。

       (看來這個叫小蟲的記者,真是墮落的不成人樣了!他這是把自己的家給丟棄了!)

       長風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腳底下還踩碎了幾塊玻璃查子,發出“呵拉”的清脆聲。 那種潮濕的古怪味道依舊衝嗤著長風的嗅覺,長風突然聽到了當啷的聲音,扭頭望去,竟是幾隻老鼠在桌子上翻吃著已經發了霉的食物。

       (看來小蟲是已經很長時間不在這裡居住了,並不是就幾天的!也就是說在他辭職以前他早就不在這裡了,可是他為什麼要放棄這裡呢?)

       長風看到,屋子大概有七八十平方米,也是那種一般的磚混結構的,但總的看來,這房子還可以的,不致於讓人想放棄就放棄的。

       (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也許正是這種原因造成了小蟲無限的精神壓力!難道這幢房子裡有什麼東西?)

       長風忽然覺得一陣毛骨悚然,這種感覺就好象在周圍,就在某個莫名的地方,正有一雙眼睛在望著他一樣,然而,他並不知道那是誰的眼睛,或者說那是什麼東西的眼睛!

       (我不該這樣胡思亂想的!)

       長風擦了擦額頭,雖然實際上他的頭上並沒有出汗,但這種動作多少會給他一些心理安慰的。

       抬頭間,長風感愕然怔住!

       (天!怎麼會是他!)

       暀W懸掛著一幅照片,而照片的的人正用一雙銳利的眼睛望著長風!

       (怪人!那個怪人!那個怪人就是小蟲!?)

       長風幾乎沒有經過多少思考,就已形成了肯定的答案!

       長風半張著嘴,慢慢移了過去,仿佛看見了世界上最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他將照片拿了下來。

       (不錯!就是那個怪人!一點沒錯,就是他!為什麼?)

       長風的大腦仿佛在經受著最嚴酷的考驗!很多莫名的影響在他的大腦中一閃一閃的!

       (為什麼!?)

       長風將照片翻了過來!

       看到了背面寫著幾個大大的字

       “小蟲留念”

       日期卻已經模糊不清!

       長風將相片端正!

       (他們的眼神截然不同,一雙是萎靡不振,十分憂鬱,一雙是精光四射,銳利無比。 難道會是兩個人,不可能的,這絕不可能的!雖然有差異,但他們一定是同一個人,這可能這跟總編老吳說的換眼角膜有關係?)

       長風的思維完全沉浸在了一種莫名而充滿古怪的灰暗中!

       突然,如芒刺背的感覺再一次侵襲到長風的身體裡!

       (那是什麼?)

       長風緩緩地轉過頭來,心跳開始加速度!

       (剛才有什麼 東西在我的背後,一定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背後,這種感覺太真切了,絕對不可能是錯的!)

       當長風轉過身體的時候,他看見的仍舊是一片黑暗,外邊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的一片昏暗,

       (天黑的這麼快,真是讓人始料不及!)

       長風本打算趁著天還亮的時候,幾回去的,但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屋子裡變的的越來越黑了,幾乎已經到了看不見任何事物的地步了!

       (我還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不能就這樣離開的!)

       長風伸手向暀W的燈開關按去,隨著咔的一聲響,等卻沒有亮。

       (是了,這麼長時間了,就算燈不壞,人家也早給他停電了!)

       時間稍一長點,長風的視覺慢慢地適應了黑暗,多少能看清一些東西了,只是模糊一些罷了。

       他點了一支煙,仿佛給自己壓壓精神一樣,正好將打火機,時不時地開一下,用來照亮,總比一點亮光也沒有要好很多了!

       長風沿著屋子裡的走廊一點一點地向二樓走上去,這種在黑暗中慢行的感覺並不是很好的,長風也不是很喜歡的。

       (幸好還有打火機,否則完全沉浸在黑暗中,真是倒霉死了!)

       樓梯發出了吱吱聲,就好象有許多老鼠在咬什麼爛木頭似的。

       (這間房子應該就是小蟲起初跟他妻子一起居住的地方,大概他妻子失蹤後,他就搬出去了吧,正長來說,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這幢房子一共只有兩層,當長風走上二層的時候,已經沒有再向上去的樓梯了!

       (在外邊看來,根本就看不出這是一個兩層的樓房!)

       長風用打火機,微弱的光芒向周圍照去!

       (這一層的設置比較文雅一些,大概是方便小蟲寫作的吧!)

       長風看見,一上二層的旁邊就是一台落滿灰塵破敗不堪的電腦!他用手指捻了一下電腦的鍵盤,灰塵很厚。

       (看來真是已經很就沒有人用了!)

       他又想四周望去,有書架,和一兩個大櫃子,地板上還扔了幾本凌亂的書,敞開著, 就像幾個被人蹂躪過的女人一樣。

       (我不該這麼想的,我怎麼這樣齷齪,啊!不知道小蘭怎麼樣了?)

       長風無法想象在這種景況下,他竟然想起了小蘭,他的身體忽然有了反應。

       (我畢竟還是一個男人!)

       長風恩了一聲,將精神拉了回來!

       又向周圍看去,忽然,從旁邊的一個大櫃子裡傳出嗵地一聲。

       (那是什麼東西?)

       長風吃了一驚,他慢慢走過去,一手拿著打火機,一隻手拉著櫃子的把手將櫃門緩緩拉開,突然吱地一聲一只會蓬蓬的大老鼠突然躥了出來,把長風嚇了一大跳。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見櫃子裡,黑沉沉的,透漏出一股陰氣,他將打火機,慢慢伸了進去。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慢慢爬上了長風的身體!

       (是什麼東西!)

       就在打火機灰安的光照下

       一張扭曲變形,呈現出死亡驚恐那一刻的女人臉突然昏暗中僵硬地露了出來……

       長風驚鄂地退了兩步,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長風的身子開始顫抖了起來,仿佛世界已經停止,他忽然覺得壓抑窒息,有氣流向他的胸口衝來。

       他跟本就喘不上來氣!

       長風嗵地一聲倒在了地上,身體開始出現顫抖和抽搐的情況,他慌忙抖著手拿出藥片,送進了嘴裡!

       (他們一樣,他們一樣,他們的死亡方式完全一樣……?)

       長風想叫,但卻怎麼也叫不出來。

       少頃,長風的四肢不在哆嗦了!

       (扭曲的臉,扭曲變形,那一刻她死了,那一刻她看見了什麼?)

       長風東倒西外地走下了樓!

       拿出了電話!

       (快點!快點!向警局報告,小蟲這個人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長風將電話哆哆嗦嗦地舉到了耳旁邊!

       突然一個陰冷的語音傳來過來!

       “不……不要,別……別打電話,求你了……求求你了……!”

       長風瞪大了雙眼,鄂然抬頭,就在屋子的角落裡,朦朧昏安中,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形如枯枝的軀體又展現了出來。

       不知什麼時候,小蟲如魑魅魍魎陰魂一般飄進了屋子。

       (怪人!?)

       “小……小蟲,你是小蟲!?”

       怪人沒有說話,只是發出莫名的哭腔,顯得異常委屈!

       “原來你就是小蟲!”

       長風的手還在顫抖著,他將電話放了下去!

       “為什麼?為什麼?這到底怎麼會事?”

       長風臉部的肌肉在古怪地跳動著,他用手摸著臉!

       “那……那是我妻子,我……啊 啊,我不也不知道為什麼,有東西,不知道,誰能幫我,有什麼東西,到底有什麼東西,啊啊啊啊……”

       長風根本就聽不懂小蟲在說著什麼!

       他慢慢向小蟲靠近,將手中的打火機燃著,慢慢伸了過去!

       閃爍的光照下。

       小蟲壓底的臉孔只顯出了一半。

       委屈、迷惑、憤恨、邪惡、無奈、壓抑、恐懼……

       在小蟲的臉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長風被自己的問題搞一攤糊塗!

       被眼前的這個怪人小蟲搞的一攤糊塗!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18 PM
第十八回 失蹤
       “你……到底怎麼了?”長風幾乎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好了。

       小蟲突然將頭抬了起來。

       在打火機的光照下,他露出了一張邪惡的臉孔,憤恨地望著長風

       “你……你也不相信我,是不是?”

       長風看到小蟲竟然張開了口,好象喘不過氣一樣。

       (那天晚上,就是這張嘴咬了我一口!)

       “那天晚上為什麼咬了我一口?”

       雖然小蟲的邪惡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但長風依然說著可能刺激到小蟲的話。

       “沒有為什麼,這個世界本來就有很多事情不可琢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 我就想咬你,呵呵,也許……也許我恨你,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

       長風完全能夠感覺的到小蟲的語無倫次!

       (他為什麼總是這樣說?)

       “你為什麼總是說我不相信你,你要我相信你什麼,你從來就沒有說過!”

       長風的心境越來越鎮定。

       小蟲的面孔忽然又呈現出令人憐憫的委屈,他抖動著兩隻形如枯槁的手,痛苦地將臉孔捂住了,嗚咽著

       “有東西啊……,有東西啊……,我不明白啊,那是什麼,那是什麼,好象是我自己,又好象不是我自己,我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就像兩個人,那個人是誰?是誰?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是誰,為什麼,我的身體裡,我為什麼像兩個人?怎麼會事?為什麼,我到底是誰,他們為什麼都死了,為什麼,我不想的,他們的死跟我是沒有關係的,可 為什麼我又覺得是自己做的呢,為什麼……”

       長風被小蟲的一席話,說的怔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會事,他幹嗎這麼痛苦,他好象真的是說不清楚,難道真的有什麼古怪,有什麼東西?可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聽我說,也許我能幫你的,但你必須配合我!”

       長風說道。

       小蟲竟然笑了兩聲,陰沉沉的。

       “幫我,呵呵,你能幫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快要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你能幫我,你一定在想我是一個神經病吧,你這個王八蛋,滾,媽的,你想抓我吧,我不是神經病,我不是!”

       長風將手伸了出來,擺出一個安撫他的姿勢

       “你聽我說,聽我說,別激動,我相信你,但你要說出來,你一直跟著我,不就是希望我能幫住你嗎,我現在相信你,我相信能夠幫助你一些什麼的,但你要說出來,如果你不說出來,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幫你,你明白嗎?”

       “滾!放屁,你想抓我吧,開始我對你抱著點希望,現在你一定認為那些人都是我殺的了,你一定認為樓上放在櫃子裡,我的妻子也是我殺的了,你是想抓我,你個混蛋,滾……啊啊……”

       小蟲尖叫著衝出了屋子,消失在夜色中,長風追了出去,可小蟲跑的很快,已經不見了蹤跡。

       (看來這個傢伙真是有問題,也許他才是問題的突破口!我必須找到他!)

       長風沿著春柳街轉了幾圈,但是都沒有發現小蟲的蹤影。

       (他行蹤不定,看來找起來是很費勁了的!)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23 PM
第十九回 激情沉埃
       長風給警局撥了電話,通報了一下剛才的情況,只是沒有提到小蟲這個人!

       (該回家了!)

       長風離開了春柳街!

       當長風走到家門外的時候,忽然憂鬱了起來!

       (我該不該進去,不知道小蘭怎麼樣了?)

       長風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寂靜!

       屋子裡所擁有的只有寂靜!

       門窗大開!

       “小蘭!小蘭……。”

       長風忽然有一種很不祥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怎麼會事!?人呢?)

       長風猛地衝進了小蘭的臥室!

       只見臥室裡除了小蘭的幾件衣服外,再沒有別的事物了!

       長風怔了怔又衝到了客廳

       “小蘭!小蘭……。”

       那種莫名的恐懼突然衝上了長風的心頭。

       (走了?不可能,東西還在!燈也點著!難道出事了?出門?怎麼能不鎖門!)

       長風臉色煞白地站在那裡!

       突然一陣咯咯的笑聲傳了出來,小蘭嘻嘻地走了出來,滿臉興奮地望著長風。

       “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呢!”

       長風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你想嚇死我嗎?”

       (真麻煩!)

       小蘭走過去,將門關上,又來到窗邊將也關上,拉上了窗簾!退到了棆銦A後背靠 在了暀W,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將一支蠟燭點燃放在了桌子上,含情脈脈地望著長風!

       “其實你是關心我的,是不是,你心裡是喜歡我的,是不是?”

       小蘭柔柔地問道。

       長風咽了一口唾液!

       沒有說話!

       只將身上的包放了下去!

       突然咔的一聲輕響,小蘭竟然將等關掉了!

       長風抬頭望去,只見燭光下的映襯下,小蘭顯得很嫵媚動人,少女獨有的魅力釋放的淋漓盡致!

       長風的心跳猛地加速了!

       他轉過了頭,躲避著小蘭火辣辣的目光!

       “我知道你喜歡我的,也想要我,只是在用自己的原則和毅力控制著自己罷了,對不對?”

       長風的呼吸開始加劇了,他的身體也在抖動著,他猛地轉過了頭!

       只見不知什麼時候,小蘭已將衣服脫的精光,恫體暴露無遺!

       長風怔怔地望著她!

       小蘭緩緩地向他走了過來!

       “別過來,我不想,別逼我,我真的不想!”長風的話語已經帶著顫音!

       “我喜歡成熟的有深度的男人!當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

       小蘭的話,充滿了無限的誘惑!

       長風猛地衝了過去!

       ……。

       這一刻小蘭差一點快要暈倒了!她以為長風過來要她呢!

       但她錯了,長風只是跟她擦肩而過!

       “天有點冷,把衣服穿上吧!”

       長風撿起地上那幾件衣服放到了小蘭的身上!當他的手指觸及小蘭的肌膚時,心裡不禁顫動了一下!

       (不要再這樣了,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我怕我真的會喜歡上她!)

       長風沒有再說話!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卻聽到了小蘭傳來的哭泣嗚咽聲!

       小蘭穿上了衣服,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撲在床上嗚咽著……。

       長風關上門,緊緊的將後背靠在門上,他閉上眼睛,仰天吐了口氣!

       (難道她真的喜歡上我了?我已經30歲了,她才19歲,還有很好的前途的!不可以的,真的不可以的……。)

       長風的心理忽然開始慢慢地傾斜了……。

       也許他自己的也感覺不到的!

       這種微妙的變化……?

       (我不可以愛上她,絕對不可以的!)

       長風也一頭倒在了床上,只覺得渾身酸麻,很是壓抑,好象僵化了似的……

       (簡直是胡鬧!)

       ……。

       不知道什麼時候,長風慢慢醒了過來,一陣陰冷的氣息,使感到渾身冰涼,長風在昏暗的朦朧中,抬頭睡眼惺忪地想臥室周圍瞅了一眼!

       他看見暀W的時鐘指針已經過了午夜!

       (這麼晚了,我睡了一個糊塗覺!)

       長風坐了起來,打算將衣服脫了,舒舒服服地睡覺!可當他轉過頭的那一刻,他吃了一驚!

       (天啊!)

       窗外那雙憂鬱的眼睛正在望著他!

       “小蟲!”

       長風脫口道!

       一剎那間,小蟲的影子就在窗外消失的無影無蹤!

       長風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那個傷口還沒有好的!就是在這樣相似的一個夜晚,他咬了我一口!)

       長風飛快地衝出了屋子!

       但院子裡,街道上,已經沒有了小蟲的蹤影!

       (這個傢夥,到底想幹什麼!?)

       長風忽然開始有些無法忍耐了!但卻束手無策!

       (難道他現在一個親戚朋友都沒有嗎?)

       ……。

       回到臥室,長風依然沒有開燈,迎接他的依舊是那片熟悉的黑暗。

       (小蘭!?)

       想到小蘭長風心中忽然震了一下,本來他是在想小蘭現在是不是睡的很香,但一剎那間忽然跟小蟲那雙憂鬱的眼睛聯繫到了一起!

       (小蘭會不會有危險!?)

       長風猛地推開臥室的門!衝向小蘭的房間!

       砰地一聲,長風一腳將小蘭房間的門揣開了!

       黑暗中迎接長風的是小蘭一雙突然受驚而睜開的大眼睛!

       小蘭怔怔地看著長風!

       長風吐了一口氣!

       (看來是沒什麼事情,我怎麼這麼衝動,我不該這麼衝動的!)

       小蘭半遮半掩的軀體就在朦朧地黑暗中,長風當然能夠看的見,可他故意將目光避開!

       “剛才沒什麼事情吧!”長風說道。

       小蘭的眼睛依然睜的很大

       “沒什麼!什麼都沒有!你……你……”

       “好好睡覺吧,沒什麼,我什麼事情也沒有!”長風甩下一句話,就回手關門,走出了小蘭的房間!

       但他沒有想到,小蘭緊跟著就走了出來!

       “你幹嗎……幹嗎突然半夜跑進我的房間!”

       長風的表情有點尷尬,也有些無奈!

       他轉過了頭,

       “我什麼也不想乾!只是……只是擔心,怕你出什麼事情!”

       小蘭依舊怔怔地看著他

       “什麼事情也沒有,我幹嗎要出事,你……”

       長風點了一下頭,

       “那很好,你回去睡覺吧,總之,如果有事一定要叫我!”

       長風說完,慢慢轉過身子,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當長風躺到床上的那一刻,忽然發現自己根本睡不著了!

       (我這是怎麼了?)

       長風的思緒忽然又回到了小蟲的那幢住宅!

       (小蟲的妻子的死亡方式跟他們都一樣,而小蟲又顯得那麼奇怪,瘋瘋癲癲的,像精神有問題,有似乎是一個正常人,他想說的,又說不明白的,到底是什麼呢,到底是什麼東西呢,小蟲跟這件事情又到底有什麼緊密的關係呢?……不知道,桑德現在是不是已經睡著了,屍檢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這小子一直有半夜吃點小灶的習慣,不知道……)

       長風莫名地回頭向窗外望了一眼,仿佛就在那裡,就在窗外黑暗的街道上,小蟲的 身影就矗立在那裡……。

       他回過頭來閉上了眼睛!

       (我還是給桑德打個電話吧,看看小蟲的妻子是不是情況相似!)

       長風將手伸向了電話,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尖叫,劃破了寂靜

       “啊——,救命啊——”

       “小蘭!”

       長風噌地一下躥了出去!

       這一刻間,長風腦海里晃過的只有小蟲那一雙憂鬱的眼睛忽然變的邪惡憤恨!

       他再一次將小蘭的門猛地揣開,衝到了小蘭的屋子裡。

       “小蘭!小蘭……!”

       屋子裡雖然昏暗,可是長風看到,小蘭的床上空空的,她根本就不在床上!

       長風的大腦嗡地一下!

       然後他聽見背後傳來吱的一下關門聲。

       回過頭去,只見小蘭背倚著門,將臥室的門緩緩地關上!

       朦朧長風能夠感覺的到小蘭的眼睛還是那樣深情地望著他!

       “你幹什麼呢?”長風的問話有些發木

       “我在你心裡這麼重要,你是關心我的,是不是!”

       小蘭說著,然後在她的背後發出了喀的一聲。

       長風知道,小蘭將門鎖上了!

       然後她輕飄飄地走到窗口,突然開了一扇窗戶,將鑰匙扔了出去!

       “你……”長風有些哽咽。

       然後小蘭轉過身,不知是喜是憂地擺動了一下身體!體態婀娜!

       長風吐了一口氣!

       (我的天!)

       “我是真的關心你的,我是怕你有危險的,現在我的世界很古怪,不適合你,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小蘭說的斬釘截鐵的!

       讓長風有些啞口無言的感覺!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喜歡你!你還不明白嗎?”小蘭向長風靠近幾步“我已經給你這麼多次機會,你還不明白嗎,我只會把我自己給我喜歡的男人的,我現在就在你的跟前,你想做什麼都可以的!”

       有汗水開始從長風的額頭流了下來,他轉過了身子,因為他不想看到她,現在,他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了!

       (天!我這是怎麼了!)

       “別過來,別逼我,別過來,真的……”

       長風的心態已經開始莫名的傾斜!異常煩躁不安!

       他的一隻手忽然觸到了暀W!一絲涼意忽然傳了過來!他的另一隻手慢慢伸向臥室桌子上的那把剪刀。

       長風渾身顫抖,呼吸急促地轉過了身,小蘭已經就貼在他的跟前,吹氣如蘭地望著他!長風看見了小蘭吊帶睡衣露出的肩膀,他一隻手慢慢地提了起來,放在了小蘭的肩膀上,一絲溫熱傳來過來,要比剛磚椌熔D意舒服的太多了!

       另外的一隻手提著尖刀,慢慢移向了小蘭睡衣的吊帶,小蘭的眼睛慢慢地閉上了!她已明顯地感覺到長風的手在不停地顫抖著,她要聽到的是喀嚓聲,要等待的是那種睡衣滑落身體的刺激……

       長風的喉結抖動了一下,有汗珠滑了下去!

       (我……我……不可以,我在幹什麼……)

       長風的剪刀忽然偏離了方向,奔著臥室的門去了!

       只一下,臥室的門,就被他用剪刀別開了!

       長風衝了出去,將剪刀扔在了地上!

       (這樣下去,怎麼行,這樣下去,我……會受不了的,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的)

       長風的身體劇烈地抖動著!

       突然,他倒了下去,身體開始猛烈地抽搐起來,然後眼前變的越來越黑,最後世界完全黑了下來!

       只隱約聽見了小蘭的呼聲,仿佛從遙遠的深淵裡傳來一樣……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24 PM
第二十回 迷蹤
       當長風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覺得渾身就像被針扎了似的疼,然後就是小蘭一張焦急的面孔在他的前面晃動著!

       “你醒了……”

       小蘭將長風扶了起來!這一刻長風感受到了來自女性的溫暖!

       “老毛病了……沒事!”

       長風咬著牙說道。

       那次車禍導致的痛苦,讓長風吃盡了苦頭……!

       一縷陽光刺的長風有點睜不開眼睛,小蘭走過去將窗簾拉上。

       長風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午10點左右了!

       “你應該去上學的!”長風說道。

       小蘭沒有說話,顯出了一種幽幽的沉默。

       長風也沒有再問!

       (這是怎麼了?)

       ……。

       長風來到警局的時候,桑德竟出人意料的出現在他的辦公室!

       “呵呵,怎麼樣,最近還好吧!”

       桑德的話有些風涼的感覺!

       長風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話!很直接地問道

       “昨晚那個女屍怎麼樣?”

       “我來就是跟你說這事情的,真的很奇怪,他們的死亡方式,都是一樣的,詳細情況我沒有必要再重複一邊吧!”

       “死了多長時間?”

       “好幾天了!根據推測,應該也是晚上9點13分鐘左右發生的!”

       長風向桑德豎起了大拇指。

       “這件事情太古怪了!你有什麼意見沒有?”長風望著桑德說道。

       “我也是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怪事,我沒什麼太多的意見,唯一的已經就是,你還是多注意一下自己,別太勞累了,如果這這件怪事很棘手的話,就不要管了!”

       桑德的話本來就是一番好意的!]

       但在長風聽來卻覺得有些刺耳!

       (一定要抓住小蟲這根線索,可是他現在在那裡呢?)

       長風在這個時候又莫名地想起了那一次在洛城四區望海街看到小蟲的情景!

       (他怎麼會在那裡出現呢?難道那也是因為他跟著我嗎?還是別有原因?)

       長風點了一支煙,慢慢走出了辦公室……

       留下桑德坐在那裡,有些發呆!

       (這小子現在是怎麼了,我還想問一下小蘭的情況怎麼樣了呢,他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長風走到了街上,心裡突然咯噔地一下,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受驚!

       他又看見了小蟲的身影,就站在那裡,離他很近,幾乎伸手就能碰到!

       (他這樣站在那裡做什麼?)

       長風看見,小蟲就木頭一般站在那裡,仰著頭,向著天空中的烈日!

       長風輕微地挪動了一下腳步,他看見,小蟲竟然呆滯出神地睜著雙眼,怔怔地盯著炎炎烈日看……

       (天!他這是在幹什麼呢……)

       長風轉過頭,向天空的烈日望去,試圖正面看一下烈日,想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可是,就只那麼一剎那間,他感到了一片刺眼的白光,眼睛疼痛發花,根本就受不了,開始流出了淚水……

       (他……竟然能夠忍受!)

       長風側目望去,只見小蟲依然那樣怔怔地望著烈日,雙眼一眨也不眨,就像死了一 樣。起初長風還真的這樣懷疑過!

       但看見他略微起伏的胸脯後,他才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還活著!

       於是,長風慢慢將手伸向了小蟲!

       “別動我!這樣很舒服……,真的很舒服……”

       小蟲的話很突然,嚇了長風一跳!

       長風沒有想到,小蟲竟然早就知道他就在旁邊!

       “我以前從來不敢這樣看著太陽,現在卻做到了,很舒服,……”

       小蟲一邊說著,一邊轉向了長風,呆呆地望著長風

       “我現在根本就看不見你,只是一片白茫茫的,我們就活在這片白芒芒中,就像霧氣一樣,我很喜歡,我真的很喜歡,那種白茫茫的感覺,就在這片白茫茫中,我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家,一個村子,一個美麗的村子 ,我的家…………我的家……”

       長風鄂然

       “你在說什麼呢……?”

       “啊,關你什麼事情啊,啊……”

       小蟲突然轉身就跑了出去!

       長風怔了一下,“站住!”他跟著追了出去!

       長風一直都認為自己的體能非常的好,去追這麼一個病病樣樣的形如枯枝病入膏肓似的人,不在話下的!

       可是,他錯了,簡直錯的離譜!

       拐過一兩個街頭的時候,小蟲就把長風甩下了!

       長風滿臉通紅地站住了,因為小蟲已經不見了蹤跡!

       (真是不可思議!他怎麼會跑的這麼快!因為曾經是記者!?)

       長風看到小蟲消失的那個方向,他一般是很少去的,也正好就是往春柳街走的方向。

       (難道他回家了?)

       長風乾脆慢慢地走了起來,他看了看手錶,已經是中午12點多了,在街頭他買了兩個蔥油餅一邊吃著,一邊向春柳街的方向走去。

       (昨天晚上我已經跟警局,溝通過來。淺良應該把事情辦的很妥當的,他也應該按照我的意思把小蟲的家封了的,但如果沒有人守在那裡的話,小蟲回家易如反掌!)

       沒用上幾分鐘,長風,就來到了春柳街,吃完兩個蔥油餅,他拍了拍手向7號住宅走去。那裡果然沒有人!

       (是了,一個看起來這麼破敗的住宅,淺良怎麼會想到還有人會在這裡出現呢,他也根本不知道還有小蟲這麼一個人,沒有人在這裡守著,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以免打草驚蛇!)

       長風在門外站了半天,整個房子沒有一點聲音!

       (也許他正蹲在某處看盯著我看呢!)

       長風又向四周望瞭望,周圍很安靜,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我該怎麼辦,就在這裡守著嗎?肯定是不行的!)

       長風猶豫了一下!

       (如果他一兩天都不回來,甚至半個月都不回來,那我可怎麼辦,我總不能一直守在這裡的……)

       想來想去,長風終於放棄了守在這裡的想法!

       他轉身走出去了幾步,忽然又站住了!

       “我應該進去看一下,再走也不遲!”

       長風撐著晼A又翻進了7號的院子裡!這一刻,他的腦海里忽然又浮現了櫃子裡那張女人的臉孔!長風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上次已經看過了,這次……)

       雖然憂鬱著,但是長風還是從窗戶跳進了房子裡!

       裡邊依然是那種窒息的灰暗……

       長風咽了口唾液!

       (其實一切還跟上次一樣的,沒什麼區別的!)

       長風忽然開始極度厭惡起來!

       (真是讓人難以忍受,這裡的感覺,陰森森的,仿佛有什麼東西就在你的周圍,沒有安全感的!)

       長風轉過身,打算離開,但忽然想起了小蟲的那張照片。

       (其實那張照片……好象……好象有什麼不同的!眼睛……,為什麼?)

       長風回過身來。

       (糟了,被淺良他們帶回警局了!要是他們全面查小蟲這個人的話,可能會刺激到小蟲,那樣可真的很糟糕……)

       長風撥通了淺良的電話……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24 PM
第二十一回 相片中的眼睛
       大概是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長風才回到家裡!

       雖然是一身酒氣,神思朦朧,但他還是不想睡覺,一進屋子裡,他就聞到了香味!

       小蘭就守著一桌子好菜,坐在那裡,正等著他!

       “啊!你回來了!”一看到長風進到屋子裡,小蘭顯得很高興!

       “這都是你做的?”長風驚訝著說道。

       小蘭略帶撒嬌地點了點頭!

       “可惜我剛才已經吃完飯了,你該聞到那股酒味的,我還喝了很多酒的!”長風將從警局帶回來的那張大框相片放到了桌子上,輕描淡寫地說道。

       “沒關係啊,晚上熱一下,還可以吃的!”小蘭的聲音顯得略微失望些!

       “恩!”長風只輕輕地發出了這麼一聲,就又拿起了那張大相片,回到了臥室。

       (天!這樣下去,會怎麼樣?她……真的……也很不錯!)

       長風的腦袋有些暈!

       然後他把那張小蟲的大相片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蟲的眼睛充滿了精神,和現在完全不一樣,應該說這是他換眼角膜之前的那雙眼睛,如此銳利充滿精神的眼睛出現突然的失明,對一個人的打擊一定是很大的!)

       長風將相片翻過來看了看,又翻過去看了看,那種感覺很強烈!

       (是的,完全不同,眼睛透露出的是一個人的心靈世界,這雙眼睛帶表的是當初的小蟲,而現在小蟲的那雙憂鬱的眼睛,代表的僅僅是現在的小蟲!他們是截然不同的!事實上他們似乎已經變成了兩個人!)

       長風的心情忽然變的很凝重!

       (即便真的是一個人換眼角膜了,那也不應該有這麼大的變化的!他們的眼神,他們的氣息,所有的一切給人的感覺,就是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長風雖然不是資深的醫生,但他也知道,換眼角膜,不可能把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的!

       (難道跟換眼角膜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長風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現在他仿佛已經習慣了這種動作,吐出來的,也許就是心中的不快,心中的郁結,然後就會覺得很舒服!

       (這一切,看來還是小蟲才能解釋的!)

       長風將相片,放到桌子上!倒在了床上!

       世界仿佛又開始在變的黑暗……

       “你心事好象很重……”

       長風嚇了一跳,扭頭望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小蘭已經站在臥室裡了!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看那張相片看的很入神,我走進來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覺察到的!”

       長風又將腦袋轉了過來!

       眼睛眯上!

       “最近太亂了,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的!”

       “你跟我說說啊,也許我能幫你什麼的!”

       長風哼了一下,差點想笑。

       (簡直就是在說孩子話嗎!這麼多天,我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你……呵呵)

       小蘭從長風的面色上多少看出了一些他的滿不在乎!

       “就算我不能幫你什麼,你說出來,也比壓在心頭要舒服的多了!”

       長風忽然被他的話震動了一下。

       (她說的一點都沒錯的,其實說出來,我的心裡就不會這麼壓抑的)

       長風長長地吐了口氣!

       “我說出來可以,但是前提是你必須保密,不準隨便說給別人聽,好嗎?”

       小蘭面露喜色地點了點頭

       “恩!”

       於是長風將事情從頭到尾大略說了一遍!

       小蘭的情況跟他幾乎沒什麼區別,也是一頭霧水!而且長風看的出來,小蘭已經被他說的毛骨悚然!

       “你是說,你以前的女人阿薇也是那麼死的?”小蘭臉色微變地問道,

       長風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

       “我想我現在最應該找到的人就是小蟲,我現在越來越感覺到這個人是一個關鍵性的環節,我總覺得他知道一些鮮為人知的東西,而且他身上還有很大的古怪!但我他行蹤不定,很難找到他的!”

       長風的眉頭皺了皺!

       (這事真讓人煩躁!)

       小蘭眨了一下眼睛

       “其實這個很簡單的啊,你該想一想他喜歡什麼,願意到那裡?”

       長風回頭望著小蘭

       “實際上,我對他不是很了解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喜歡……他……”

       說到這里長風忽然住了口,腦袋嗡地一下,眼睛亮了一下

       (是了,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他……他說過那種感覺很好的,那種蒼白的感覺,他竟然站在那裡跟著烈日對視覺,然後他說他喜歡那種蒼茫的如同濃霧的感覺,朦朧的……蒼白的濃霧……“濃霧”!)

       “濃霧!濃霧!……我知道了!”

       長風忽然高興地跳了起來!

       提把抓住了小蘭的肩膀,把小蘭抓的生疼

       “哈哈,我知道了,你真是太可愛了……”

       長風推開門衝了出去!

       (一定沒有錯的,他喜歡到那種地方的,一定就在那裡的,一定不會錯的,不會錯的)

       長風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那個小木屋,想到了小木屋後邊的那個濃霧彌漫的湖,為什麼會想到那裡,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除了了合理的邏輯判斷之後,也許靠的就是那種感覺了,那種只有他身在這件事情中的感覺了,而別人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

       小蘭站在那裡,怔怔的!

       (他剛才說我很可愛!?)

       長風的車直線衝了出去!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25 PM
第二十二回 湖
       怕驚動了什麼,長風在離小木屋很遠的地方就把車子停了下來,徒步向那裡走去!

       (他一定就在那裡的!)

       不知道為什麼長風的心情愈加緊張了起來!他甚至非常害怕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 所以可以說他是一直在祈禱的!

       當長風走到小木屋那裡的時候!

       他停下來腳步!

       他知道答案就在湖那邊,過了眼前的小土坡,就應該看見的,當然,如果濃霧太大的話,可能就看不見他的蹤影的!

       長風忽然很費勁地抬起了腳,過了眼前的小突破!

       一個灰暗的湖,一片朦朧迷離的濃霧!

       小蟲的蹤影卻沒有!

       但長風知道,看不見他並不等於說他就一定不在這裡的!

       (這裡霧氣這麼大,說不定他就躲在河邊某一處的濃霧裡的,當然,他可能常常在這裡的,只是今天不在,這都是有可能的!)

       長風仿佛就是在安慰自己似的!

       但他知道,他所想的的確也是有道理的!

       (他總該還得吃吧,總該還得喝吧,只能說他常常會在這裡,但不一定現在就在這裡,因為他喜歡濃霧,喜歡這種感覺,濃霧……湖水……灰暗的小木屋……古怪的大樹——一幅奇怪的畫面,是的,他就是喜歡這種感覺的!一定沒有錯的!……他是個怪物!)

       長風沿著湖邊悄然地向前走去!

       (這樣是不是會驚動他!?)

       長風忽然停下了腳步!

       (我這樣走出去,一定會驚動到他的!這可怎麼辦?)

       長風猶豫了起來!

       (乾脆站在這裡,守株待兔了,至少這樣我不會發出聲響的,濃霧裡,我看不見他,他也看不見我的,但只要他一出現,我就衝上去將他抓住!)

       長風似乎對自己的想法很滿意!

       於是靜靜地站在裡那裡!

       沒一定點聲音!

       任何人都不會知道他站在那裡的,只有濃霧和死一樣的湖水!

       不停的活動會使得人勞累的,這一點長風已經很清楚了,但現在他也深切地體會到,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也未必就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沒用太長的時間,長風就開始覺得手腳發麻,身子僵硬了,他扭了扭頭,向四周望去,一片白茫茫的,只隱約見到了一點湖面的影子。

       (這裡給人的感覺真是太不爽了,正常的人應該是不會喜歡這裡的!對了,不知道上次的那個骷髏飄到那裡了,或者也許已經沉入湖底了,永遠不得見天日……)

       長風又輕輕地伸了伸胳膊

       (乾脆,坐下來休息一會吧!)

       長風又向四周望瞭望,然後看了看湖邊的地面,地面是乾燥的!

       他慢慢坐了下去!

       (也許他今天不會來了吧!)

       長風知道,不會來,總比絕對不來要好的多,所以他心中的想法多少也帶著一些僥倖心裡!

       (一定不會錯的!)

       天色開始轉暗了,長風看了看手錶,已過了5點了!

       (看來今天他是不能來了!)

       長風憂鬱了起來,但最後還是決心再等一會兒。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天色已經昏暗。

       (已經很晚了,這麼黑,還有這麼多霧氣,就算小蟲來了,我很可能也看不見了)

       長風收了一下衣角,站了起來,打算離開!就在這個時候,一種拖拉的腳步聲忽然從他的背後傳了過來。

       (什麼?)

       長風心情忽然激動了起來!

       (他來了!?)

       長風聽的出,那聲音就來自他身後幾米外。

       (是小蟲,小蟲!?)

       長風緩緩地將身子轉了過來!

       面前不但有霧水,因為天色暗淡,還是一片昏暗!

       長風什麼也沒看見,但那中拖拉的聲音卻就在前面,正慢慢向他靠近!

       他的心情越來越緊張!

       (是小蟲!一定就是他!)

       長風的兩隻手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

       “你……你在這裡!?”

       突然響起的話語,讓長風吃了一驚。

       話音落下,出現在他面前的竟然是那個白衣女人!臉色蒼白!

       長風愕然!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長風結結巴巴地說道!

       (難道她……她也像小蟲那樣?)

       女人怔了一會兒,“我在這裡是很正常的!”

       她眼神凝重地望著長風,讓長風感到有些拘促不安。

       (為什麼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謝謝你上次的順路車!”

       女人的話顯得很冷淡!她又接著說道

       “你似乎對一點印象也沒有!”

       長風不是很明白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恩!我記得,是的,你坐過我的車!”

       女人望著他

       “我的意思不是指這個的!謝謝你,真的很感謝你的!”

       長風讓她說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忽然噌的一聲,就在他們兩人的身旁一個人影忽然躥了出去!

       “小蟲!”

       長風喊了一聲,也跟著追了出去!

       因為實在昏安,長風很難辨別小蟲的蹤影,所以總是追追就停了下來,看看,然後再追……

       但長風沒有想到的事情又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小蟲竟然停了下來,靜靜地站在那裡,背對著他!

       “她根本就是一個冷漠的女人,一個冰冷的女人,你怎麼認識她,你怎麼認識她……”

       小蟲微微聳著肩說道。

       “我……我……,你認識她?”長風有些語無倫次。

       小蟲沒有說話,但沉默似乎已經回答了長風。

       “你怎麼認識她的?”長風緊跟著問道!

       ……。

       小蟲的肩膀又抖了抖

       “她是……她是一個很奇怪的女人,你最好離她遠一點,我……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就是在這個湖邊的,你要記住我的話……!”

       長風沒有想到,小蟲今天所說的話竟然就像一個正常的人一樣。

       “為什麼這樣說?”

       “我只是有那種古怪的感覺的,她跟我很像的,她很有問題的,她一定有問題的,為什麼,為什麼……啊,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到底是什麼啊……”

       小蟲忽然又開始痛苦地搖著腦袋,用手不停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戰慄不止!

       這讓長風又感到很意外。

       (看來他是間歇性的,一陣好,一陣壞的!)

       他慢慢走近了小蟲!

       “說出來吧,說出來,也許我真的可以幫你的,我真的願意幫助你的!你……你沒有必要懷疑我的誠意的!”

       長風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哄一個孩子上床睡覺似的!

       小蟲蹲了下去

       身子不住地抖動著,當長風的手指觸及到他的身體時,他也沒有很大的反應!

       這讓長風的心裡塌實了許多!

       但長風一觸之下,心裡也多少產生了許多的憐憫。

       (他很瘦,簡直就是皮包骨頭,我竟然摸不到一些肉!)

       長風也跟著他蹲了下去,就蹲在他的身後!

       (真的是可悲的一個角色!)

       “那次換眼角膜,之後,好象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變化,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清楚的,一點都搞不明白的……”

       小蟲將頭埋在兩腿之間,黯然說著,語氣壓抑而平緩。

       他緩緩地抬起了頭,轉過來,眼淚婆娑地看著長風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死了,莫名其妙地死了,我很難受,我想他們的死一定和我有關!……啊……”

       小蟲的表情又開始痛苦起來。

       “為什麼這樣說自己,為什麼說跟自己有關係?”長風輕聲問著,語氣也很舒緩。

       小蟲的眼神忽然變的凝重起來,集中在某個點上,似遠似近的!

       思維仿佛也飛離身外。

       “我詛咒過他們,是的,我詛咒過他們的!”

       “他們!?”

       “是的,我的父母,我的朋友……甚至我的妻子……”

       “可你……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都是你的……你的家人和……朋友的!”

       長風有些不明白小蟲再說著什麼。

       小蟲的呼吸又開始顫抖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我恨他們,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恨他們,特別是發生口角的時候,我就詛咒他們,要他們去死,去死——!”小蟲的眼神又突然變的很愕然,“可是,他們真的就死了,死的很古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也感到很痛苦的……”

       “既然痛苦,又為什麼去詛咒你的親人和朋友?”

       長風緊問道。

       “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我每每跟……跟他們有矛——矛盾的時候,我就控制不住自己,那種古怪的恨意油然而生,那一刻,我只希望他們死掉,只有這樣,只有這樣我才能解脫,我才不會那麼壓抑,我才覺得舒服,我很恨他們,他們不改跟我發生口角的,他們不該說我的,他們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為什麼……”

       這一刻,長風忽然覺得小蟲完全就像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一樣!

       (怎麼會事,他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大的差異!他的話很矛盾的,就像兩個人再說話一樣!)

       “即使你詛咒過他們,他們的死也未必就跟你有什麼關係的!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詛咒和人的死亡怎麼會有聯繫?沒有科學根據的!)

       “有很多東西科學還沒有解決的,就先不要說沒有根據!”小蟲說的很自然

       長風倒吃了一驚。

       (他竟然看出我心裡想什麼了!)

       小蟲忽然轉過頭來,怔怔地看著長風

       “離那個白衣女人遠一點!”

       小蟲狠狠地說道!

       “為什麼?”長風不解。

       “我知道你也幫不我了,離我也遠一點吧!我該死了,我該死了……我應該詛咒我自己的,……我該死了……”

       小蟲開始喃喃說起怨言。

       長風看著小蟲就像精神病一樣消失在黑暗中,而自己竟然不知所措!

       (天!這到底是怎麼會事,到底是怎麼了,我在幹什麼?)

       長風在那裡站了好一會,回過頭來,一層古怪的陰影蒙上了心頭。

       遠處,小木屋矗立在那裡,挨著的就是那棵古怪的大樹,白衣女人竟然就站在樹旁,似乎正在看著他。

       (似曾相識的感覺!)

       白衣女人竟然緩步走了過來,就像一件衣服一樣飄了過來,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站在長風的跟前,她的臉色依然蒼白。

       “他沒有說錯,離我遠一點!現在我不想見任何人的!你最好不要管這件事情,你永遠也不會明白的,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長風凝視著白衣女人,好一會兒

       “你跟孔利輝到底什麼關係?”

       白衣女人抖動了一下,臉色微變,促使表情顯得更加怪異。

       “沒什麼,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的!”

       “你是誰?”長風沒有主次地問道。

       女人沒有說話,只靜靜地從長風的身旁走了過去,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26 PM
第二十三回 枷野村子
       長風點了一支煙!灼亮的煙頭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在做什麼,她為什麼也會出現在那個湖畔,小蟲為什麼叫我離她遠一點?離她遠一點!?那就說明她是有問題的……,恰恰我應該離她近一點的,只有這樣才能把事情弄清楚……,如果我真的會死掉的話,那麼我也要清楚,我為什麼會死,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長風就像在下定決心要把自己投入到一場空前的戰爭一樣,實際上他知道,他已經下過好幾次決心的,反覆這樣去想,只不過是在鼓勵自己,在給自己打氣罷了。

       長風的手忽然抖動了一下,燒完的煙頭燙了他一下,以致他突如其來感到一陣刺痛!

       (這些事情也就像灼熱的煙頭一樣,突然襲擊了我!)

       長風嘆了一口氣!

       (那個小木屋一直都給我一種很古怪的感覺,那種氣息也是真實存在的,難道那個白衣女人跟這些也有關係?)

       包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位面色粉白的女服務生,送了幾瓶酒進來,見屋子裡沒有開燈,顯然有些不適應。

       “先生,您要的酒!”

       長風將燈拉開!

       服務生將酒放在了桌子上,就退了出去!

       長風倒了一杯酒,一咕腦地喝了下去,喉結抖動著,發出咕咚咕咚地聲響!

       一杯酒,讓長風感到爽快至極!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我還得去找那個白衣女人,明天就去!哎……,不知道小蘭現在在家怎麼樣了?)

       三瓶酒喝光的時候,長風已經開始醉意朦朧,不知道為什麼,小蘭充滿誘惑的軀體忽然展現在了長風的跟前。

       “小蘭!”長風忽然叫了一聲

       原始的慾望在長風的體內劇烈地涌動著。

       (我該回去了,今晚,我……我……想看看她……)

       長風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酒家!

       快要到家門的時候,長風開始急促起來

       (小蘭……小蘭,我要……要你,我要你……今晚……)

       不知道為什麼,長風開始覺得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種慾望火熱地燃燒著,燒的他痛苦不堪!

       他東倒西歪地向前衝著,很快就衝到了門前,當地一聲,長風一腳將門踢開了!客廳裡的燈光很暗淡,長風看見,小蘭竟然就站在她的臥室門前!一席白色睡衣!

       長風往前衝了一步,一不小心,腳下一滑,竟然跌倒在地!

       碰了一下旁邊的桌子,正好桌子上的一盆涼水倒扣了下來,潑到了長風的頭上,如淋大雨一般。

       頓時,長風清醒了很多!

       趴在那裡,不停地喘著氣……

       (我這是怎麼了?)

       站在那裡的小蘭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

       長風猛地抬起頭來,一種怪異衝上他的身體!

       (小蘭!?)

       長風向小蘭望去!

       只見小蘭怔怔地站在那裡,臉色慘白,目光呆滯且充滿了驚恐!

       空氣仿佛凝住了一樣!

       長風看見,小蘭的眼裡竟然還有淚水在滾動!

       (那分明是一種恐懼所造成的!)

       “小蘭!你……”長風脫口道,卻還沒有把話說完,就住了口,他看見小蘭的眼睛慢慢轉動著,斜視向身後一旁的晲元

       “有……有……有東西……東西”

       小蘭的聲音很輕,但卻顫抖異常,十分壓抑地說出來的。好象她的脊梁上正趴著一個怪物似的!

       長風忽然覺得喉頭梗塞。

       他也跟著小蘭將目光移向了晲元怴I

       長風的眼睛忽然模糊起來,感覺上了一層黑霧,晲尹爾怌琤輕N看不清楚的……

       (那是什麼……什麼東西……什麼!?)

       一種莫大的詭異突然將長風和小蘭全部包籠住了!

       (天!那個木雕!?)

       “什麼!?”

       “怎麼會事!”

       ……。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長風和小蘭都忽然就像剛睡醒一樣!

       他們互相怔怔地望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他們甚至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長風渾身無力地走了過去!

       就在晲元怴A那個木雕顯得灰暗無色!

       長風將木雕緩緩地提了起來!

       (怎麼會事,剛才好象有東西從木雕上溢出來似的,有一團古怪的東西,還有……)

       “我聽見……有……有咯啦啦的聲音!”

       小蘭戰慄著說道。

       長風回頭望著頭,不知道她心裡想著什麼,只覺得有陰影從周圍聚攏過來。

       (是的,咯啦啦的聲音,我以前好象也聽過的,是的,古怪的聲音,對了,就是那裡,在望 海街13號那個房子裡,聽見的,是的……)

       長風凝視著小蘭,小蘭凝視著長風!

       (怎麼會事!?)

       他們甚至不知道對方在想著什麼!

       長風的手也開始抖動了起來!

       (沒事的,應該沒什麼事情的!)

       長風不停地安慰著自己!

       雙手緩緩地將木雕放了下去!

       (輕了,仿佛一個靈魂衝出了這個木雕,啊——,這種感覺,好真實……)

       長風吐了口氣,如釋重托!

       他回過頭來,只見小蘭依然怔怔地望著他。

       “別怕!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嗎!?)

       小蘭的肢體動作有點發澀,眼睛間或一輪。

       “我……我怕!”

       小蘭向長風靠近了幾步。

       “別怕!只不過是看花眼了……,沒事的!”

       (天!我在說著什麼呢……)

       “我真的很怕!有……有古怪,這……這裡有古怪!”小蘭僵硬地說道。

       長風莫名地看著小蘭。

       (我該說點什麼才好……,應該解釋點什麼的,但我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麼!)

       長風乾澀地笑了一下,跟氣氛非常的不協調。

       “沒什麼的,有我在,回去睡覺吧!”

       長風將小蘭扶到了她的房間裡,關上門,心中久久沒有平靜。

       (剛才似乎真的看見什麼了,但那是什麼呢?)

       長風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倒在了床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長風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噁心感,從胸中突襲而來。

       (怎麼這麼難受?嗓子好氧,什麼東西,有什麼東西???)

       長風趔趄地衝出了自己的屋子,胸口異常的煩悶,窒息的感覺讓他的臉色變的很紅,仿佛有 人卡住了他的脖子。

       長風用兩隻手掐著自己的脖子衝進了洗手間裡。

       “啊…… 喀……啊……”

       長風用手伸到自己的嘴裡用力的扣著,鼻涕、眼淚流的到處都是……

       (我的天!什麼)

       幾屢打著卷的頭髮從他的嘴裡和著唾液吐了出來。

       (怎麼會事?)

       長風用力吐著,終於覺得呼吸通暢了,他一隻手拿著毛巾不停地擦著臉,一邊用另一隻手捏 著那團黑漆漆的毛髮。

       (我的肚子裡怎麼會有這些東西,我……我什麼時候,吃了……吃了這些東西了……,這是怎麼會事?天!)

       “這不可能!”長風脫口道。

       猛然間回頭,只見小蘭正怔怔地站在他的背後,怪異地看著他。

       “怎麼了?”

       長風問道。

       小蘭竟然沒什麼反應!仿佛在夢遊!

       "我——我有點難受——!"

       小蘭澀澀地說道。

       "怎麼了?"長風迷離地瞪著雙眼。

       (她!?怎麼表現的怪怪的,病了!?怎麼繪事?)

       "我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我——我——我覺得自己仿佛要死掉了——"

       小蘭的表情依然很木,讓人看了有些發指。

       一種詭異的沉默又將他們兩個完全籠罩了起來。

       小蘭伸手將洗手間的門拉上,仍舊怔怔地看著長風。

       誰也沒有說什麼,也許誰也不知道說點什麼才好。

       小蘭和長風仿佛同時感覺到了,就在遠方正有一層莫名的陰影漸漸籠罩了過來。

       "到底怎麼繪事???"

       小蘭渾身顫抖了起來。

       "我——我真的——還不清楚的!你——你感覺到什麼了?"

       長風的聲音有些抖。

       小蘭的臉忽然開始扭曲變形,兩行無聲的淚流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

       她的聲音中完全充滿了恐懼。

       長風只覺得大腦很亂。

       (發生什麼了!?"

       "你——你怎麼了,到是說啊?"

       小蘭恐懼之中夾雜著委屈望著長風

       "以前死的那兩個女人,死因真的檢查清楚了嗎?"

       長風沒有想到,小蘭會突然問起這個。

       "怎麼——你真的感覺到——感覺到什麼了?"

       (怎麼繪事,我的天,這到底是怎麼了?)

       "你為什麼不要我,你個蠢貨,大——蠢貨!"

       小蘭突然歇斯底裡地罵道,倒是把長風嚇了一跳,而小蘭的這句話,長風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我——!"長風吞吐地說不出來。

       "我!我什麼我,你是不是男人!?"小蘭依然吼道。

       這句話狠狠地刺激著長風。長風的身體也抖了一下。

       "難道要了你,就證明我是男人了嗎?"

       長風吼的聲音一點也不壓於小蘭。

       "啪"地一聲,長風狠狠地甩了小蘭一記耳光。

       小蘭的反映並不大,只是用手捂著臉,眼淚婆娑地望著長風,倒是讓長風有些於心不忍。

       "我——,我不是不想要你——,而是——,而是有原因的!"

       "有個屁原因,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是個真正的男人,是個正人君子嗎,男人有什麼,有什麼了 不起的,用那麼點可憐的理智再控制著你自己嗎,我脫光站在你面前的時候,你難道什麼也不想嗎?"

       小蘭言辭十分激憤,讓長風有點莫名的意外。

       "你今天怎麼了,用的著這樣嗎?我說了有原因的,就是有原因的,你還要我怎麼說!"

       長風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

       (瘋了,我看她是瘋了!)

       小蘭忽然走近了長風,伸開雙手抱住了他。

       "在洗手間裡,沒人知道的,沒人看見的——"小蘭將頭壓向了長風起伏的胸膛。

       長風的腦子漸漸趨向空白。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你哭,就是因為我沒跟你上床嗎?"長風蕭然問道。

       小蘭壓著長風的胸口,微微顫動著,似乎在點頭。

       然後她拖住長風的手摸向自己的飽滿的乳房。

       "再不來,也許已經沒有機會了!"小蘭的 聲音微弱,但長風聽的很清楚。

       長風的手隨著小蘭的手在她的乳房上游動著。

       "為什麼這樣說!"長風已有些呼吸不穩地說道。

       "因為——因為——。你——你就快知道了!"

       小蘭說的很模糊,突然揚起頭來吻住長風的嘴脣。

       長風忽然閉緊了雙眼,將小蘭的緊緊抱住,瘋狂地擁吻著。兩隻手在小蘭的身上激烈地游動著。

       他們誰也不清楚相互之間的衣服是怎麼脫光的。

       然後又是怎麼一起倒在洗手間濕漉漉的地面上的。

       聽到的只有一陣陣急促的喘息。

       長風忽然抬起頭來,看著小蘭,小蘭也望向他。

       "是的,有理智,也有其他的原因,不過,只有你,實際上只有你才能引起我的慾望,你可知道嗎, 我之所以不能跟你上床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有間歇性陽痿!"

       長風原以為自己的話能讓小蘭大吃一驚。但小蘭的表情卻很木,臉上的淚痕也未消,只是在投入的時候表現的很熱烈。

       "那這次呢?"

       "沒什麼,這次是正常的!"長風的臉有些燙。

       長風將小蘭放平,慢慢爬了上去。

       "你真的沒有仔細檢查那死去的兩個女人嗎?"小蘭一邊慢慢迎合一邊問道

       "檢查過了,沒有什麼,——只是死於心機梗塞!"長風說道,忽然怔住了,抬頭驚恐地望向小蘭。

       小蘭已經淚流滿面,面部蒼白無色,委屈古怪異常。

       長風瘋地似的後退了出去,極度驚恐地望著小蘭。

       "怎麼——怎麼!?怎麼會這樣!?"長風的聲音完全走了形。

       小蘭哇地哭了出來。

       "我不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個樣子,怎麼會這個樣子,它長死了——"

       長風顫顫抖抖地幅著浴池站了起來。

       (他的陰道怎麼會長死呢?怎麼會這樣!)

       "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成風瞪大眼睛問道。

       小蘭並沒有直接回答他

       "間歇性陽痿,你——你——即便是正常的,現在又怎麼樣,我變了,我變了,怎麼會這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長風將衣服揀了起來,扔給了小蘭,自己也穿好了衣服。

       (為什麼每件是都顯得如此古怪!?難道小蘭也跟這件事情扯上了關係?)

       長風的身體忽然一震。

       (小倫和阿薇還有小蟲的妻子是不是也像小蘭那樣?為什麼桑德沒有提到過這個?)

       ……。

       長風將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桑德的聲音充滿了睡意。

       "哦,什麼,你說什麼——,啊,我知道了,是啊,那個我沒跟你提,但是的確是那樣的,雖然很 奇怪,但並不能導致人的死亡,所以當時,我就沒跟你說,也是疏忽了的原因!"

       桑德悻悻地說著,倒讓長風有些惱火。

       (這麼重要的情況為什麼不早說!)

       "她們都是那樣?"長風問道。

       "檢查的時候,我其實並沒有太注意的,主要注意的是她們的內臟部分的,因為我是不會想到, 那樣的情況也能導致人的死亡,那是不可能的,我們檢查,以檢查內臟為主的,只是知道那個 叫小倫的是那個樣子,阿薇的屍體還在醫院保存的,我可以再去檢查一下,明天通知你!"

       "那就這樣吧!"

       長風掛斷了電話,手卻沒有放下來,只是重重地壓在電話機上。

       (如果她們都是那種情況的話,可就糟了,小蘭是不是也會——,為什麼會這樣!?)

       長風點了一支煙,望著暀W的鐘,已經是午夜了。

       (小蟲現在怎麼樣了?那個白衣女人呢,為什麼我看見她就會有那麼一點衝動呢,他們現在都 在做什麼呢?為什麼小蟲叫我離那個女人遠一點呢?難道這個女人才是所有事情的關鍵?那小蟲呢,小蟲又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呢?)

       突然,電話鈴瘋了似的響起來,把長風嚇了一跳。他伸手接過。

       "喂,誰?"

       "頭兒,我是淺良,向你報告一個消息,我們又發現了一具死屍,就是那個叫小蟲的記者,死在 自己的院子裡,而且跟以前的那幾個死亡的方式幾乎相同。"

       長風的如同突然被人擊了一拳,滿頭都是星星。

       (小蟲死了,小蟲怎麼會死!?)

       長風問了幾句後,掛上電話,穿好衣服,衝出了家門。

       春柳街,那裡已經停了好幾輛警車。

       長風趕到時候,屍體還原封不動地放在那裡,長風看到,小蟲死亡的情形依然那樣令人感到恐怖。

       (她真的死了!?)

       站在那裡,長風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好,忽然眼睛亮了一下。

       (那是什麼,地上寫著什麼,字!?)

       長風走了過去,只見地上有幾個字,歪歪曲曲的,是用血寫的。

       "親兄妹,枷野村子"

       (顯然是他死前寫的,可他為什麼要寫這幾個字呢,枷野村子,看起來,像一個日本人!)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26 PM
第二十四回 小蘭身亡
       長風抖了抖手,掏出了一支煙來,點著。

       幽幽的煙圈打著卷兒向上面飄散開來。

       (枷野村子又是誰呢,他跟小蟲又有什麼古怪的關係呢,小蟲能在死前寫下這些字,那 說明他一定突然發現了什麼,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長風將目光凝視向站在一旁的助手淺良,可是神思卻絕對不在淺良的身上。

       (小蟲到底知道了什麼呢?他死的跟前幾個仍然完全一樣,那個孔利輝的可怕死亡已經 被公眾知曉了,如果這事情再不掩蓋住,再這樣下去,勢必會引起恐慌的,到時候什麼事情都會發生的)

       長風精神恍惚地想淺良交代了一下善後的處理工作,頹廢地上了自己的警車,淺良出於對領 導的關心,關切地問了他幾句話,長風只是閉著眼睛,不做聲,揚了揚手,示意淺良不要再問什麼了,開車。

       車子行至到家門前,長風就下來了,又讓淺良將車子開回警局,並告訴他一定要封鎖住消息!

       長風站在門前,沒有動,只覺得頭有點暈。

       (我這是怎麼了?感覺這麼不好)

       長風向四周望瞭望,只見午夜中,黑暗已經將所有的一切籠罩的嚴嚴實實,自己仿佛置身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又望瞭望自己的房子,那種感覺很不舒服,長風忽然又開始覺得有些噁心。

       然後他邁開步子向屋子裡走去。

       進到客廳裡,長風忽然又聽到了那種十分熟悉的“喀啦,喀啦……”就像一個人的脖子上插了一把刀那樣,在鮮血噴涌的情形下,卻始終發不出任何聲音,但還要掙扎著去叫喊。

       長風的神經驟然繃緊,剎那間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聽到這種令人感到恐怖的低沉怪聲正發自小蘭的臥室。

       (小蘭!?)

       長風猛地衝過去,一腳將小蘭的房門踢開,

       剎那間!長風如同一尊雕像一樣呆在了那裡,雙眼愕然睜大,眼白裸露。

       昏暗中,只見小蘭爬在地上,翻滾著身子,如同蜥蜴和蟒蛇一般,面部扭曲,喉頭正不斷地發出那種“喀啦,喀拉”的聲音,並粗重地喘息著。

       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小蘭的身體就不在動了!

       長風渾身顫抖,如同雷擊。

       “小蘭!”長風叫了一聲,但小蘭沒有任何反映,長風衝過去一把將僵硬的小蘭抱住,慢慢翻過小蘭的正面。

       長風的腦袋嗡地一聲,

       只見小蘭面部褶皺扭曲,顯得痛苦異常,完全是一種同樣的死亡方式,雙眼上翻,看不見瞳孔。

       好一會,長風才哽咽著發出了一聲激勵的慘叫!

       然後後退了一步,一下子坐倒在那裡。

       (怎麼會這樣,罵的,怎麼會事?)

       長風忽然猛地站了,起來,如同癲狂,並開始咒罵起來

       “混蛋,罵的,混蛋,你到底是什麼,出來,快給我出來,你很害怕人嗎,出來,媽的,……”

       叮叮噹當地,長風摔著屋子裡的瓷器瓦罐,嗷嗷地叫著,屋子裡在頃刻之間已經變的一片狼籍……。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27 PM
第二十五回 日本女人
       桑德的臉色比長風要灰暗的多。

       “為什麼會這樣?”

       長風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是不是小蘭的下面也……也是愈合的?”桑德若有所思地問道。

       長風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僵硬著點了點頭。

       “我已經查過了,小蟲的妻子和阿薇也是這樣的,這到底是怎麼會事,世界總不會有這麼多的巧合吧?”

       長風終於忍不住了

       “你他媽的,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那種情況,你問我為什麼,我怎麼知道,我去問誰!?”

       長風衝過去狠狠地揪住桑德的衣領吼道。

       “放開!”桑德咽了一口唾液接著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向朋友交代!誰能夠相信,你查到現在,難道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長風怔住了。

       (是的,我查到現在,我找到什麼了?我其實什麼也沒有找到!)

       長風放開了桑德,後退著,一直後退著,仿佛已經失去了精神支柱,終於,他坐在了椅子上。

       “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實在太奇怪了,我真的盡力了,可是,可是事情總是接二連三的來的, 我有些受不了了!”

       “你真是個笨蛋,小蘭的死,你我都應該負責的!”桑德說的狠狠的,仿佛想吃了長風。

       長風沒有再去看他。

       “小蟲的情況怎麼樣?”

       “這還用問嗎?”

       長風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我發誓,我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哪怕搭上我這條命!小蘭……,我一定不能讓你就這樣白白死!)

       想到小蘭,一種忽然說不清楚的痛,涌上了長風的心頭,那種感覺長風以前有過,跟阿薇死時的感覺完全一樣……。

       不知道何時,長風已經站在了自家的門前,這個時候,他心裡的感覺很古怪,他很艱難地邁出了一步,然後就不動了,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這個房子裡曾經有兩個女人,但是他們都死了,而我呢,我充當的又是一個什麼角色呢, 這個家本來也許就不是屬於我的!)

       長風的心裡忽然又開始刺痛起來。

       (我不該再住在這裡了!)

       伴隨著長風緩緩離開的腳步,小蘭那充滿誘惑的眼神仿佛又出現在他的面前,可是長風一點 衝動的感覺都沒有,相反的,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慾望正伴隨著間歇性陽痿在完全的消失。

       (真是太可怕了!這個世界為什麼要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呢,人又為什麼要有感情呢……。)

       長風瑟瑟地往前走著,應該說是完全漫無目的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長風忽然停住了腳步,因為那種古怪的感覺忽然又衝到了他的身上。

       (那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長風猛然間將頭抬了起來,向西周望去。

       目光所及之處,仍然是一片蒙朧的灰暗。

       (剛才的感覺真是好奇怪!仍然是那麼熟悉——)

       長風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舉目向四周望著,只希望能看見點什麼,但周圍實在太蒙朧了, 所有的東西掩蓋在蒙朧的後面,似乎是什麼,又似乎什麼也不是。

       好一會,長風仿佛從沉睡中慢慢清醒過來一樣,於是他又艱難地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小蟲也死了,這件事情我該怎麼查下去,難道就這麼稀裡糊塗地麼,不,我一定要查個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可是,他們都死了,都死了,連孔利輝也死了,哦!對了,還 有那個古怪的白衣女人,小倫在日記裡也曾經提到過這個白衣服的女人,她也曾說過她很古怪的——!)

       長風忽然怔在了原地,如同被人當頭打了一棒子。

       (枷野村子!?難道枷野村子就是那個白衣女人!?)

       長風正沉浸在突如其來的懵懂及震驚中,忽然電話響了起來。

       長風慌忙拿出了電話,是桑德。

       他接通了電話,桑德的聲音沉沉的,卻沒什麼驚愕表現出來。

       “我檢查過小蘭的喉頭了,發現了幾率雜亂的卷髮,就塞在那裡,我想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她曾發出那麼古怪令人恐怖的聲音,可能就是那幾屢頭髮在作怪吧!”

       長風的身子抖了一下。

       (我也曾經吐出過一些亂發來,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會事!?)

       “如果我沒想錯的話,以前的那幾個,她們的喉頭也應該有的,你為什麼不把這種古怪而相似的情況告訴我!”長風的語氣裡衝滿了怒氣。

       桑德哽咽了一下,才說出話來。

       “我只是負責解剖檢查的,主要在內臟部分,只要查出來是什麼導致他們死亡的原因給你就可以了,當時我也曾經發現了這些古怪很相似的情況,包括生殖器愈合,但這些是不會導致人死亡的,因為——因為這些不是導致死亡的原因,所以我沒有向你說起,因為當時,當時我的確存在一些私心的,因為在醫學上,像這些古怪的情況是很少的,我想研究個明白,如果是一個突破的話,那麼對我將會有很大的好處的,但是,我並沒有惡意的,也沒有阻止你做任何事情的,因為要知道,這些事情,我已經重複過了,是不可能導致人死亡的,我也沒 有想到,他們是否真的對查清楚整個事情有很大幫助——!”

       桑德一口氣說了很多,讓長風聽的有些無翱傷怠?/P>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你如果真的想在醫學上有所建樹的話,就請盡力幫我吧,我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什麼的。”

       長風掛斷了電話。

       (這件事情總不該跟桑德也扯上關係吧!?看來他也是充滿了私慾啊,人也許都是這個樣子的,我也不該責怪他的。)

       下半夜3點多鐘的時候,長風已經來到瞭望海村。

       (那個白衣女人不是在這裡,就是在那個湖畔的,如果我沒想錯的話!)

       長風重複著習慣的動作,拉了拉衣領,然後又點了一支煙,他深切的知道,男人抽煙往往都是排憂解悶的。

       (希望我能在這裡碰見她,至少我也應該查明白,小蟲為什麼叫我離她遠一點,又或者她是不是就是小蟲用血寫在地上的那個枷野村子。)

       長風蹣跚地向前走去,猶如一個老人到了風燭殘年。

       (我不該是這個樣子的,怎麼渾身都沒有力氣,像病入膏肓似的)

       長風突然打了一個寒噤。

       (我會不會也突然那麼恐怖的死去呢?)

       這樣的想法突然侵入到長風的大腦裡,讓長風有些促不及防。

       (那一天晚上,我從口中吐出了一些發絲,真是噁心,可怎麼會那個樣子呢,我的肚子裡怎麼會有頭髮呢?這簡直令人不可思議!)

       長風顫抖著吸了一口煙。

       (桑德這個笨蛋,不知道他會不會仔細檢測一下那些頭髮到地是怎麼會事,到底是男人的, 還是女人的,不過看起來應該是女人的頭髮。)

       長風的深思完全被自己的可怕想法所牽制住了,所以也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因此,就在他忽然撞到了什麼上,他才突然“啊!”地一聲抬起頭來。

       一看之下,他不禁一怔。

       (那個女人!)

       長風在突然之間哽咽住了!

       那個白衣女人竟然就站在他的面前,臉色蒼白地望著他。

       長風在一時間根本就不知道說點什麼才好,只是怔怔地看著面前這個古怪的女人。

       女人也沒有說話,如同他一樣,只不過女人的眼神裡所透露出來的是更加複雜令人難以理解的東西。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長風斷斷續續地問道。

       “這也是我正要問你的!”女人的話冰冷異常,讓人難以接受。

       長風瞪著她,突然手指一陣猛地刺痛,長風跟著將手抖了一下,將燒著手指的煙頭甩了出去。

       “我……我是來找你的!”

       長風有些侷促地說道。

       “你沒有聽他的話,你幹嗎要來找我!你走吧!”女人依然寒意襲人地說著。

       “但是……,你知道嗎,小蟲也死了,我覺得這件事情很古怪,你……你應該知道點什麼的!”

       長風的語氣充滿了急迫。

       (看來這個女人真的有問題,他一定知道什麼,他比小蟲仿佛知道的還要多!)

       長風忽然覺得在什麼地方透露出了一些渴望的希望。

       “沒用的,你找我也沒用的,即便你知道了什麼,那也無濟於事……”

       女人的話,讓長風的脊背忽然涼了一下。

       “你就是枷野村子!?”長風雙眼瞪的老大,仿佛要爆炸了似的。

       但女人沒有被他的突然變色而改變一絲的神態。

       “是!我就是!你可以走了!你真的沒有必要知道更多的了!”女人轉過了身,似乎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站住!”長風突然吼了出來,又接著說道“你是日本人!?”

       這次女人沒有說話,只是背對著長風,身子微微地抖動著。過了好一會,才說了一個字,似乎費了極大的勁。

       “不!”

       “你不是日本人?”長風有些意外,“可你為什麼叫這麼個名字!”

       女人沉默了。

       忽然瑟瑟地說道:

       “你真的沒有必要知道那麼多的!你走吧!”

       長風忽然氣急敗壞起來

       “我走!?我上哪,你叫我上哪,你說,都死了,小蟲也死了,都他媽的死了,你叫我走, 我他媽的上那,

       ……。“

       長風吼的撕肝裂肺的,在黑夜中聽起來,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女人仍然冷若冰霜,無動於衷。

       “不會再死了,不會再死人了!……,你可以走了,真的沒必要再查下去了!沒有這個必要!”

       女人說著,緩緩向前走去,並又甩下一句話來

       “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長風有些木然。

       (只有她知道為什麼了,他竟然叫我不要再來找她了,這個混蛋!)

       長風在心裡咒罵著,但不知道為什麼卻又忽然對這個女人產生了一種衝動。

       長風忽然大喊起來

       “你坐過我的車,你必須幫我這次!”

       女人的肩膀忽然抖動了一下,站在了那裡。

       “可是,你已經不認識我了!幹嗎還要這樣!”

       女人慢慢轉過了身子,看著長風。朦朧的昏暗中,長風感覺到她的眼神異常的古怪。

       長風向前走了一步。

       “什麼叫我已經不認識你了,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我本來記得她的,至少從那次搭我的順路車,我就已經將她記得很清楚了,她難道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那也沒什麼,本就沒有意義的事情,又何必記得!男人!?呵呵……”

       女人竟然十分嘲諷地笑了兩聲,只是那種笑是誰聽了都會渾身不舒服的!

       女人的話,讓長風多少有點迷茫。

       “這麼晚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長風問道。

       女人沒有說話。

       “枷野村子!這明明是一個日本人的名字,為什麼你說自己不是日本人,你這張面孔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長風繼續狠狠地問道。

       (她明明就是在撒謊的!)

       “我……”女人只說了一個字就停住了。

       “我什麼我,你明明就是在撒謊的!”長風的語氣完全不允許別人有一絲的否定。

       “我是叫枷野村子的……但我的確不完全是日本人的!”枷野村子說的有些費勁。

       “不完全是,什麼叫不完全是,開什麼玩笑,難道你一半是中國人,一半是日本人嗎?”長 風似乎想笑。

       (不完全,呵呵,聽起來很可笑!還不如說不完全是人了!)

       想到這里長風竟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

       (不完全是人!?)

       “你應該說對了,我的確一半是中國人,一半是日本人的!”枷野村子竟然肯定了長風的說法。這讓長風感到十分的意外。

       “你這是什麼意思?別告訴我你是混血的!”長風有點吃驚。

       枷野村子點了點頭,肯定了長風的說法。

       長風愕然地怔了怔

       “小蟲死了,你知道嗎?”長風語氣稍微舒緩了一些。

       (她一定知道什麼的,那也許正是小蟲所要說而沒來得及說出來的!)

       “我知道的,你沒必要再重複一邊的!他的死是必然的,也是應該的!”枷野村子的語氣中充滿了悲哀。

       她忽然嘆了一口氣

       “你不要再查了,真的,即便你查到了什麼,你也不會明白的,以後不會再有人死了,至少在這裡不會再有人死亡了!你應該開始你的新生活的,查下去對你沒有一點的意義!”

       “放屁!我是警察,那些人,那些死了的人,死的那麼莫名,那麼奇怪,而且其中還有我的親人,還有我的朋友,即便我不是警察,我難道能讓他們就死的這麼不明不白嗎?”長風的手在不停的顫抖著,語氣之中充滿了無限的憤慨。

       (媽的!這樣的事情,我怎麼能夠不查下去呢,我怎麼可以就讓他這麼過去呢!我不能的,我堅決不能的……)

       “但是,這件事情不是能夠用常理來解決的,你是永遠也不會明白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要聽清楚,不是能夠用人類的理智,人類的情感,人類的法制能夠解決的!我最後還是奉勸你一句,不要查下去了!這件事情已經完了,至少不會再有人死了!查下去,對你毫無意義!”

       本來冰冷的女人忽然情緒似乎也有一些激動起來。

       “好!我不管你怎麼少,我不知道為什麼,可我只能告訴你,我不能讓這些人死的不明不白的,還有,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剛才說,我不記得你了?還有,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很古怪,為什麼我覺得你會對我產生一種很古怪的慾望?”

       長風因情緒激動,有點語無倫次的。

       女人怔怔地走到了他的跟前,臉色依然蒼白,神態冰冷。

       “你有什麼感覺?你告訴我,你看見我後有什麼感覺?”女人突然問道。

       長風退了兩步。

       (我該怎麼說,那是一種莫名的慾望的!)

       “是……是一種男人的慾望!”

       長風說道,覺得心跳加快了些。

       “不錯!你說的很對,男人不是對哪個女人都會有的,只會對特定的女人有的,你就是其中的一種!”枷野村子瞪視著他說道。

       “你什麼意思?”長風有些不太明白枷野村子的話。

       “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嗎?還是故意裝的?”枷野村子忽然問道。

       長風的腦子一片空白。

       “我不明白的你話,什麼記得不記得了?”

       枷野村子依然冷冷地凝視著長風。

       “我也想不到的,其實那也倒沒什麼,男人都是這個樣子的,你也沒做錯什麼,不過你很噁心,真的很噁心的,你是死是活,跟我也沒什麼關係的,窩囊,真窩囊,啊,不!應該說齷齪,很齷齪的!你本不該做一個男人的!”

       枷野村子忽然變的惡狠狠的。又接著說道

       “只是你好象真的不記得我了,所以也沒什麼可說的了,說了也沒用的,只會讓我感到骯髒, 男人都是這個樣子的,本該詛咒你死忘的,呵呵……”

       枷野村子說的咬牙切齒的,忽然就像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

       長風咽下了一口唾沫,喉頭抖動著。

       “噁心的男人和騷女人都該死的!不鍾情的男人更應該死的,真噁心!”

       枷野村子的情緒異常激動起來。

       “你……,難道我跟你有仇?”長風不解。

       (這怎麼可能呢?)

       枷野村子看著他

       “那倒不是,只不過你很齷齪,代表了一類的男人,男人的另一面很噁心的另一面!”

       長風吐了一口氣,看著枷野村子

       “那麼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小蟲死的時候會在地上留下你的名字?還有,還有另外幾個字‘親兄妹’這是為什麼?”

       枷野村子本來前壓的身子慢慢站直了。

       “因為他是種體,只要有血肉交換,就會變成種體的!”

       長風楞了楞,十分不解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在說什麼呢,什麼種體,你說什麼呢?”

       (怎麼一點也聽不明白!?)

       “你還是不要明白了!”枷野村子轉過了身子,向遠處慢慢走去。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28 PM
第二十六回 真假鼓惑
       長風壓抑著,看著枷野村子漸漸離去,忽然怒火中燒,仿佛長久的鬱悶突然爆發了出來。

       猛地拔步衝了上去,拽住了枷野村子的胳膊

       “你給我站住,今天不說清楚,你就不許走!”

       啪地一聲,枷野村子狠狠地甩了長風一個耳光。

       長風一下子楞住了。

       “你沒資格這麼跟我說話!”枷野村子狠狠地說道。

       “他們都是你殺的,對不對?”長風因激憤,脫口說道,倒並不是真出自內心,只不過不該說點什麼好,再加上枷野村子的古怪,因此突然這麼說道。

       “也許吧!”枷野村子冷冷地說道。

       長風踉蹌地退了一步

       “你說什麼?真是你幹的,真是你幹的?你這也許吧!到底是什麼意思?”

       枷野村子哼了一聲,“該死的人就是應該死的。”

       “你什麼意思?”長風吼道。

       “我不會看著無辜的人死掉的,但是卑劣的人也不該活著的!”枷野村子深惡痛絕地說道。

       “難道死的這些人都是卑劣的人嗎?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長風覺得枷野村子的話有些不可理喻。

       “至少在我看來,他們都是些不幹淨的人的!”枷野村子甩開長風的胳膊揚長而去。

       “站住!”長風怒吼了一聲,將手槍掏了出來,對準了枷野村子

       “再走,我就開槍了!”

       (看來這個女人真的是有問題的!)

       女人停了下來,轉過身輕蔑地看著長風

       “槍!?呵呵……,你用槍對著我?呵呵,就像當初一樣嗎?”

       女人滿是嘲諷地說著。

       長風莫名地望著他,眼中充滿了憤怒。

       “我什麼時候用槍指過你?”長風十分不解地問道,

       “呵呵,看來你真是被撞昏了頭,是的,你用槍指過我的,但那也沒什麼的,很多男人都會 那樣做的,你那樣做,也不算做錯什麼的,只是讓我感到噁心,警察!?呵呵,你現在裝的倒是很正直啊……真噁心!”枷野村子繼續連譏帶諷地說著,沒有給長風留一點情面。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但是現在看來你是根這些事情有關係的,至少你應該告訴小蟲為 什麼會死?為什麼他要、在地上寫下你的名字?”長風喘著粗氣說道。

       (為什麼她說的話,總是讓我難以理解?)

       “把你的臭槍放下,男人都有那支槍的,

       不要用你那噁心的東西指著我!“枷野村子憤懣地說著,身子因情緒突然的變化很抖動著。

       長風將槍慢慢放了下去。

       (只不過是一把手槍,她怎麼不恐懼,倒顯得十分憎恨呢?這不是一個正常人的反應的!難道我以前真的跟她有什麼過節,用槍指過她嗎?)

       “告訴我小蟲為什麼會死?”

       長風這次語氣很沉穩,只希望枷野村子能給他一個很好的答案。

       (小蟲的死亡方式跟他們是一樣的,只要知道他是怎麼死的,那麼其他的也同樣就可以知道了!)

       枷野村子雙目放射出冷冷的光來,讓長風有些悍然。

       “你真的想知道嗎?”

       長風點了點頭。

       枷野村子冷笑了兩聲。

       “一次車禍真的可以讓一個人改變這麼大嗎?呵呵,真是令人不可思議!”

       她又接著說道“看來你真的失去了記憶了!讓我幫幫你吧!”

       聽到枷野村子說出這樣的話來,長風突然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壓力和恐懼。

       (難道我想不起來的事情,她都知道嗎?我自己不清楚的,我的以前,8年前的車禍,難道這些她比我還清楚嗎?)

       “怎麼,害怕了嗎?”枷野村子似乎看出了長風的心思。

       “沒……沒有!”長風的聲音有些顫抖。

       “其實你不用怕的,實際上也沒什麼,你可以到小木屋那裡,重複一下,當年的車禍,這樣,也許可以使你恢復記憶的,也許你會記起什麼的!”女人似笑非笑地說著“這樣 也許你就會記起我這個人了,也會記得你自己了,看看你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枷野村子說完怔怔地看著長風,忽然又說道,“希望你不會被撞死!”然後轉過身子慢慢走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長風怔在了那裡。手足無措。

       (真的可以!?難道真的可以嗎?我以前?我以前到底是什麼樣子?她是在鼓惑我嗎,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29 PM
第二十七回 回憶 車禍
       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長風將警車鬼使神差開到了小木屋那裡。

       (難道我曾經這附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長風當初曾在阿薇的帶領下來到過這片區域的,只是那時候是在山下面,並沒有注意山路上邊的小木屋,更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個古怪的湖和一個看起來令人很不舒服的大樹。

       (枷野村子怎麼知道的那麼多的,我難道以前在這裡跟她發生過什麼嗎?)

       長風憂鬱著,向山下不遠處的警車走去。

       (我是不是真的試一試呢?要是真的發生意外可怎麼辦?)

       長風上了警車,掉轉車頭,向山下慢慢開了出去,大概3、4分鐘的時間,長風已經將車開到了曾經出事的那個彎道口地點。

       (以前是阿薇告訴我的,就是這裡的,這裡我應該很熟悉的,可我從來沒有想過,重新試一下,這樣時候真的能夠讓我恢復記憶嗎?)

       長風將車退了幾米,突然啟動向前面的彎道衝去。

       噶地一聲,快到彎道時,長風突然剎車。

       (我這簡直就是在自殺!)

       長風額頭的汗水森森而下。

       (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長風看著彎道處左右都是崖壁。

       (當初我要是在這裡出事的話,那一定是撞到了崖壁上了。)

       長風咬了咬牙齒,又將車退了回去,向前衝了出去。

       這樣,長風試了好幾次,但都因恐懼,而突然剎車。

       (我這是在幹什麼!?)

       長風又將倒退了十幾米,停在了那裡。

       (還是算了吧,這樣等於是自殺,根本不可能想起什麼的,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完全是致我於死地嗎!)

       長風吐了口氣,放起了這種做法,長風忽然覺得輕鬆了很多。

       將車啟動,開了出去。

       (回去吧!)

       車子速度並不快,向彎道慢慢駛去。也許是精神過度的分散和檳盡3し纈行┞n瘓O摹?/P>

       可就在這時候,彎道迎面突然轉過一輛大卡車,長風驚叫了一聲,車子歪向了一旁,轟的一聲,車子結結實實地撞到了崖壁上。大卡車在慌亂的情況下也直接撞到了另一側的崖壁上。

       只是剎那間的事情,世界昏黃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長風忽然慢慢地醒轉了過來,從撞癟的車子的夾縫中吃力地趴了出來,他看到自己已經渾身是血,還好只是額頭破了一個口子,骨頭沒有斷,他回頭望去,自己的車子已經走了型,一旁的那輛大卡車更慘,已經燒著了,估計裡邊的人也快燒沒了,長風踉踉蹌蹌地向前走出了一段距離,忽然癱倒在了地上。

       想不通為什麼,他竟然哭出了聲音,有淚水從眼角滑落。

       (那是多少年前,有一個無所事事的叫笑天的少年膏粱子弟,整天遊手好閒,粘花惹草。有一次,他開著一輛破車到處閒逛,路過一個山路邊,看見山色秀麗,忍不住下車來到山坡上欣賞一下美景, 卻在無意間發現山上有一個天然湖,而且湖裡竟然有一個女人正在洗澡,於是他好奇心大起,跑過去偷看,一邊看一邊猥瑣地情不自禁地自慰起來,正當他自我陶醉的時候,忽然被女人看見了,女人十分的潑辣,不知在哪裡摸來一根大棒子向他衝了過來,慌不擇路的他竟被女人按在了地上,他拼命地掙扎著,反抗著,但因自己年紀不大,沒那個女人的力氣大,被那個女人狠狠地抽了好幾個耳光,女人的嘴裡還惡惡地罵著髒話“你個小色鬼,你個小色鬼……”笑天掙扎著,瞥眼間,他看見,就在他們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小男孩,正痴痴地望著他們在地上撕打。

       “媽媽,別打了……,媽媽別打了……你為什麼要打他?”小男孩替笑天向他的媽媽求著,“他是個小色鬼,小色鬼……。”女人狠狠地罵著,又抽了笑天好幾個耳光,才把笑天放走,笑天記得而清楚,在他狼狽地往回跑的時候,那個小男孩看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單純,單純的難以形容。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這件事情以後,笑天得了一種怪病——間歇性陽痿,醫生曾經說,他那是受到極度驚嚇遭成的。只有趕上時候,他才會對女人發生興趣,而且伴隨著恐懼,可是他的那種膽小怕事,遊手好閒習慣仍然沒有改變……。

       多少年過去了,那件事情一直在他的心裡形成了一個可怕的陰影,間歇性陽痿也給他造成了巨大的痛苦,使他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只有遇到他感興趣的女人,並且還得趕上最好的時候,他才會產生那種異性的慾望,每次到這個時候,他都緊緊抓住這樣難得的機會,釋放自己的壓抑,所以他一直都非常憎恨那個給他造成痛苦的女人。

       又過了好多年,那一次,情景也是如此的清晰,笑天甚至已經不再算是一個青年人了,他依舊開著他的那輛老式車,在路過一個彎路時,笑天忽然看見前面出現了一個身影婀娜一襲白衣的少女,那一股與眾不同的氣息忽然將他吸引住了。

       那一刻笑天忽然產生了極為強烈的慾望,而這種感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來到他的身上了。他跟著她,最後竟然將車子停了下來,徒步跟著她。在這一刻,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只不過想跟著她,不想她消失,不想自己的慾望消失,那種感覺真的太好了。可惜的是,那個少女似乎發現了有人在跟蹤,所以走的很快,沒有一會兒的工夫,就從笑天的視線中完全消失了,笑天感到了極其的失落。他一直沿著山路向山上找去,由於不是很熟悉地形,他走的很吃力,大概走了 20多分鐘的時間吧,他終於隱約看見了就在山坡上,有一幢小木屋,旁邊還有一棵古怪的大樹。笑天覺得很奇怪。怎麼說呢,應該說這裡是郊區吧,環境比較安靜一些,除了山下來回有車輛往來,一般人是不會來到山坡上的,怎麼這裡會有一幢小木屋呢?難道是一個藝術家,為了尋找靈感,在這種環境安靜幽雅的地方搞創作,又或者是什麼人在這 裡發奮圖強聞雞起舞,閱覽百書?

       笑天慢慢向小木屋走了過去,突然笑天聽到了一種很熱烈的怪異聲,起初笑天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產生的幻覺,但隨著他慢慢靠近那個小木屋,聲音竟然越來越清楚,天!那是一種什麼聲音啊,是女人呻吟的聲音。

       笑天小心地走了過去,循著聲音,他悄悄地轉過了小木屋,伏在小木屋的椈壑W。一幅令他感到心跳的畫面突然映入了他的眼簾。

       一攤凌亂的衣服被扔在一旁,那個少女,裸著身子,扭曲地躺在那裡,被兩個男人架住。一個老頭子將她死死按住,一個年輕的看起來像混頭流氓的人正趴在她的身上瘋狂地蠕動著,呼呼地喘著粗氣。而女人的表情被兩個男人遮住,笑天沒能看得見。

       女人的聲音很壓抑,嘴裡似乎堵著什麼東西。

       這一刻,笑天受到了極度的刺激,情緒激動了起來 ,間歇性陽痿似乎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把身子靠在那裡,渴望地看著這個刺激的畫面,很不自己地將手伸向了自己的下體,隨著他們的聲音和蠕動的節奏而顫抖著……

       漸漸地,笑天進入了感覺,竟然發出了吭哧的喘息聲,正當笑天自我陶醉的時候,忽然被那兩個男人發現了。

       “誰?”

       只聽那老頭子喊了一聲,笑天嚇了一跳,側頭望去,只見那老頭子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在手裡提了一根大棒子,忽然也是側目望向他。而在這個時候,長風也清楚地看見,那個少女,的表情十分的壓抑和痛苦,扭曲異常,臉上還有血跡,她的嘴裡堵著一雙襪子。女人的眼神呆滯地盯著他,剎那間充滿了憤恨。

       這一刻笑天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他也在突然之間感到了恐懼,那一老一少都站了起來,靠了上來,

       “操!做了他,媽的!”

       那個混混齜牙咧嘴地說著。

       笑天轉過身就向山坡下瘋跑,他聽見那兩個人在身後急促的腳步聲,似乎馬上就要追了上來。這一刻又讓他想起來小時候在湖邊偷看女人洗澡被追的情景,而讓他心悸的是,在無意中,他才發現,那次那個女人好象就是在這裡的山坡那邊揍他的。是了,那邊是有一個湖的。笑天被巨大的恐懼籠罩著,跌跌撞撞地跑著,身後那兩個人瘋了似的追趕著他。女人痛苦的表情在他的腦海里不停地晃動著,還有那一雙可怕的充滿憤恨和憂鬱的眼神。

       笑天終於跳上了自己的車子,瘋了似的開了出去,實際上那兩個人早已經被他甩開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實在是害怕,恐懼的要命,車子就像猛獸一樣向前衝出去。

       隨著突如其來轟地一聲,在彎路那裡,笑天的車子撞向了崖壁,笑天瞬間失去了知覺,眼跡畫面消失的那一刻,似乎有一輛車子正從遠出慢慢開了,上邊坐著一個女人……。)

       長風趴在地上,怎麼也站不起來。

       (我是笑天,我就是笑天,天!我不是長風,不!我不做笑天,怎麼會這個樣子,我怎麼可以這麼齷齪,這到底是怎麼了,原來是她,原來就是她……。)

       長風這時候才清楚原來枷野村子就是當年那個被一老一少強姦的少女。

       (為什麼當時,我沒有救她,為什麼,我只是貪圖自己一時間的衝動,一時間的享受,我他媽的真不是人!)

       "你當時候為什麼沒有這種自責!?"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長風抬頭望去,只見枷野村子竟然就站在跟前!臉色蒼白地看著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心裡想什麼?"長風頹廢地說著。

       (我真該死!)

       "我看見你的臉上有淚水!也許你還有那麼一點可憐的良知!" 枷野村子的聲音依然冰冷。

       "可是,可是你一個女人,為什麼要來這種荒郊野外呢,難道你就不怕有危險嗎?"長風說道。

       枷野村子的表情有些怪異

       "我是來找我的父親的!"

       "找你的父親!?"

       長風接著說道

       "你的父親怎麼會在這種地方,難道會在山上的那個小木屋嗎?"長風的語氣充滿了疑惑。

       (這種地方,只有性格異常的人才會來的!)

       "不!他不是住在那個小木屋的,那是住在那個湖裡的,就在那裡的,我要找到他的,只要找到他,才可以消除……!"枷野村子停下了話頭。

       "消除什麼!?"長風不解地問道。

       枷野村子不再說話,慢慢吐了口氣,轉過身子,向遠出走了出去。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29 PM
第二十八回 怨氣
       "到底要消除什麼!?"長風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喊了出來。

       枷野村子停下了腳步。

       "你真的想知道?"

       "你知道的所有一切都應該告訴我的!"長風急促地說道。

       "怨氣!"

       枷野村子說完這兩個字慢慢走了出去。

       "怨氣!?"

       長風十分不解。

       長風看著枷野村子慢慢想山坡上走去。

       他緊緊地追了上去。

       長風看見枷野村子就站在湖邊,看著那片霧氣濛濛的湖水。

       好象長風根本就沒有站在她的身旁。

       長風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枷野村子忽然開口說話,語氣冰冷。

       "我恨你!為什麼不救我?"

       "我……我……我不知道,那時我……我……我衝動……!我以為……你們……。"長風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算了,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有間歇性陽痿,男人!?豬狗一樣骯髒的動物,呵呵!"枷野村 子恨恨地說著。

       長風有點怒氣

       "難道你的父親不是男人嗎?"

       "啪!"的一聲,長風沒有想到,枷野村子竟然狠狠地甩了他一個大耳光。

       "難道我說錯了嗎?"長風吼了出來。

       "不!你沒有說錯,你一點也沒有說錯!我打你的這個耳光是獎勵給你的,獎勵你是一個男人!"

       "也許人是會變的!"長風說的信心不是很足。

       (我到底是笑天還是長風呢?)

       "你覺得一次車禍能改變一個人嗎?那是不可能的!"枷野村子的話充滿了嘲諷。

       長風怔了一會

       "以前的笑天真的有那麼壞?也許他本不是很壞,又或者也許並不是車禍改變一個人的,而 是環境,是人,是經歷。才慢慢將一個人改變的……。"

       (也許真的是這個樣子的!)

       枷野村子又是冷笑了兩聲,讓人聽了有點毛骨悚然。

       “也許吧!但是我還是覺得男人很噁心!”

       “你就這麼恨男人嗎?男人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長風脫口道,但忽然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糟了!)

       枷野村子果然轉過了身,狠狠地盯著他,兩眼中充滿了仇恨。

       “啊——!對不起,我想我不該這麼說,我的意思是說,我來找你,並沒有別的什麼意思,我只想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死的,我是什麼樣子的人並不重要,是好人也罷,是壞人也罷,至少我應該知道阿薇是怎麼死的,小蘭是怎麼死的,小蟲又為什麼會在地上寫下‘親兄妹’和你的名字,我想……我想這件事情一定和你是有關係的!”長風既將自己的心中想要解決的問題說了出來,同時又將話題引開了。

       (這樣說,再好不過了,只希望她不要生氣了!)

       “你真的想知道為什麼嗎?”枷野村子的眼跡忽然閃過一絲亮光,顯得有些不可琢磨。

       長風略微感到了一些古怪。

       (為社呢們她好象在忽然之間顯得興奮了一些呢?)

       長風點了點頭

       “是的,我很想知道,即便我真的就是一個很齷齪的人!”

       枷野村子也微微地點了點頭

       “那好吧,但是我首先要告訴你,有些事情是不可以理解的,並且,你還要先幫我一個忙,我才能告訴你為什麼?”

       “你在跟我談條件?”長風忍不住說道。

       枷野村子又點了點頭。

       “不錯!我就是在跟你談條件的,怎麼,你有想法?”

       “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警察,你跟警察談條件嗎?你相不相信,只要我一個電話,你就得被抓進警局!”長風有點怒意。

       (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這麼長時間,真是有點受不了了!)

       “警察,呵呵!真可笑,你也陪當警察,你的警察是怎麼當上去的,一個連正義感都沒有的人怎麼能當上警察,何況,就算我進了警察局那又能怎麼樣?你覺得你能對我做什麼嗎?你不覺得我的思維我的大腦只有自己才能控制的住嗎?”枷野村子愛搭不理地說著。

       長風有些無奈。

       (沒有阿薇的幫忙,沒有她的關係,我的確是不可能當上警察的!)

       “那好吧!什麼條件你說吧!”

       枷野村子吐了口氣,

       “其實也不算什麼條件的,你這樣幫了這個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的!”

       “那趕快說吧,什麼事情?”長風問道,顯得急不可耐。

       “把衣服脫了!”枷野村子不動聲色地說道。

       長風有點愕然。

       “你說什麼!?”

       “我說你把衣服脫了!”枷野村子仍然不動聲色地說道。

       “幹嗎脫衣服,你有什麼就直接說!”長風感到有點莫名。

       (這是什麼意思,幹嗎叫我脫衣服?)

       “幫我個忙,到這個湖裡,幫撈一個東西!”枷野村子說道。

       長風似乎明白了過來,但不知道要撈什麼

       “是什麼東西?”

       枷野村子慢慢轉過了身子將目光集中到長風的臉上

       “一個死人的屍骨!”她只說了兩個字,卻蘊涵了無限的寒意。

       長風抖了一下。

       “為什麼?”

       (這麼大的湖,就算我想撈,那得什麼時候才能撈上來!有點開玩笑!)

       “不管怎麼樣,你都得幫我把這具屍骨撈上來的,只有你先這樣做了,我才能告訴你為什麼!”枷野村子說道,似乎不留給長風一點的餘地。

       長風咽了口唾沫。

       “你不覺得在開玩笑嗎,這麼大的湖,你讓我跳進去,幫你撈一具屍體!?”

       (簡直就是拿我開心嗎!)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事件的原因,你就必須這樣做,更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你沒得選擇。”

       枷野村子的語氣忽然又變的很冰冷。

       “你剛才說的怨氣……!?”

       長風忽然覺得一陣恐懼。

       (該不會跟什麼‘怨氣’有關係吧!)

       “你還要我再說一邊嗎,先下去幫我把屍骨撈上來,我才可以告訴你為什麼!”枷野村子打斷長風的話憤然地說道。

       長風看了看整個充滿迷霧的湖面,有看了看天色。

       (天都快黑了,這不是大海撈針嗎!)

       枷野村子似乎看出了長風在想什麼

       “你什麼時候撈出了一具無頭屍骨,什麼時候再來找我!”

       說著,她慢慢轉過了身走了出去。

       “可我怎麼確定那具屍體就是你想要的?”長風急忙問道。

       “屍骨的手指上有一枚戒指!”枷野村子背對著長風說道。

       “那頭呢?”長風又問道。

       “頭!?已經在我這裡了,那個骷髏頭,你也見過的,你忘記了嗎?”枷野村子說道。

       長風打了一個寒噤。

       “我也見過!?”

       (哦!我想起來了,那次,我沒帶藥,昏到在湖邊,是啊,後來,我又把那個骷髏扔到了湖裡,可是她怎麼會知道呢?是了,那是她經常在這個湖邊的緣故了,看來她早就在注意我了,什麼都看在眼裡的……!)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31 PM
第二十九回 湖底沉屍
       枷野村子就從長風的視線中慢慢消失了,讓長風覺得很無奈,他又看了看湖面。

       (天!真是晦氣,媽的,我該怎麼辦,真下去撈嗎?這麼大的湖,這得撈到什麼時候,還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我他媽是不是真的要相信這個女人,是了,真的是沒得選擇的,枷野村子能來這種地方一定是有原因的,這屍骨很應該就是他父親的,可她要我撈她父親的屍骨幹嗎?難道這件事情跟她的父親也有關係嗎?她說她是中日混血兒,那麼他的父親和母親誰是中國人,誰是日本人呢?操她奶奶的日本女人!)

       長風在心裡暗暗地罵著,又抬頭看了看天色。

       (已經很晚了,我是不是真要下去啊!?)

       長風的心情矛盾到了極點。這個時候,他聽見了山坡下面傳來警笛的聲音。

       (他們來處理車禍了!)

       長風摸了摸額頭,額頭的血絲已經完全乾了。

       (沒死真是幸運了,還他媽的下水呢!)

       不知道為什麼,長風忽然感到一陣心疼,仿佛阿薇和小蘭就站在他的面前看著她,長風的腦海中飄過了小蘭那雙渴望的眼睛,他的情緒開始有點激動,只想好好找一個人大罵一頓。

       (不知道桑德處理的怎麼樣了,一定很難的!他的朋友可能會殺了他,又或者直接殺了我,都死了,都死的這麼古怪,我又怎麼能在乎自己的死活……。)

       長風蹲到了地上,用雙手抱住了頭。

       忽然他抬起了頭,看了看那詭異的令人感到麻木的湖面。

       (好!我就去撈,一天撈不上來,就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總之,到撈上來u梗。?/P>

       長風將衣服,脫了下來,忽然看到自己的身子青一塊,腫一塊的,布滿了血絲。

       (我看我現在也不像人了,死就死了吧,哎——,其實我早就應該瘋了的,為什麼到現在我還活著,為什麼,我應該和小蘭一樣死去的……。)

       “嗵!”地一聲,長風像一尾大鯉魚一樣跳進了湖水裡。因為是夏天,所以長風並沒有感到冷,但是浸在這樣的湖裡,誰也不會感到舒服的。

       長風慢慢向湖心游了過去,只感到霧氣越來越大。

       (是了,我小的時候,看到那個女人應該是在這裡洗澡的,那個時候,這裡可沒有這麼多的霧氣的,現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看來時間長了,什麼都會變的……。)

       過了幾分鐘的時間,長風感覺已經游到了湖心,只見周圍都是迷霧,而面前的湖水也顯得非常的幽暗,仿佛藏滿了許多不可琢磨的事物。

       長風悠悠地浮在水面上,忽然覺得自己很孤獨,整個世界仿佛就剩下了自己,他努力睜大了眼睛,但看見的除了面前幽靜的水面就是霧氣。

       (我的腳下面就是湖底嗎?為什麼這麼涼呢,不知道那具屍體是不是就在下面,他會不會突 然伸出一隻手來,抓住我的腳,然後將我拽下去,那樣,我可能也就永遠地沉下去了,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我在那裡了……)

       想到這裡,長風忽然覺得很恐懼,仿佛周圍的深水裡正有一隻隻手向自己伸了過來,將自己死死的抓住,恨恨地拉向水下。

       長風的腳不停地踩著水,使自己不至於沉了下去,又或者在逃脫那一隻只看不見的手。

       (還是先回去吧,不如明天再來,也許換個方式打撈會更好些!)

       長風呼了口氣,覺得自己的體力正在迅速下降,如果在這樣下去,屍骨沒有撈上來,自己就得先死在這裡了。他揮動著身體,慢慢游回了岸邊,這一刻,他仿佛嘗到了從死亡邊界逃生的快感!

       (我該弄一條單人船來的!這樣,就不會消耗太多的體力的!)

       長風走上了岸,不停地擦著身上的水。

       (枷野村子說的‘怨氣’會不會是真的呢?會不會跟這具屍體有什麼關係呢?她說了不會再有人死掉了,那樣的話,我就不該有任何的恐懼的……可是那種呆在水裡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的!)

       長風知道洛城是靠近海洋的,所以弄一條單人船,並不是很困難的,正好他有一個關係還可以的朋友,就是搞船舶這方面工作的,所以他很快就從朋友那裡借來了一個充氣的橡皮船,因為橡皮船很好帶,只要不充氣放在車裡就可以了,所以長風很快就帶著橡皮船重新來到了湖邊。

       (幸好如此的方便,否則那真是麻煩了,那個傻玩意竟然問我幹什麼用,也不知道充氣機什麼時候能把氣充完!)

       長風一邊給橡皮船充氣一邊又在想著枷野村子的事情。

       (當年我為什麼沒有救她,真是的,那個在小木屋死去的老頭子很地痞不就是當年侮辱她的那兩個人嗎!為什麼我的思維反映這麼遲鈍,我就該想到的,他們死的那麼古怪,一定跟枷野村子有關聯的,世界上的事情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的……。)

       想到這裡,長風的脊背忽然又生起一股寒意

       (這些難道跟她所說的那個什麼‘怨氣’有關係嗎?)

       長風打了一個寒噤,看著橡皮船已經鼓了起來,沒有一會的工夫,就充完了。

       (充的還真快!)

       長風將氧氣瓶潛水衣和防水燈扔進了橡皮船,將橡皮船慢慢推到了湖裡,又點了根煙,拿了一個麻袋扔到了船上,然後自己又跳到了船上。

       (屍骨放到湖裡這麼長時間,現在還不早就散架子了,又或者讓魚蝦什麼,早就吃的一干二淨了,說不頂早就沒影了——)

       長風慢慢劃著橡皮船進入了湖面的迷霧中。這次要比他上次游進去可快多了,但那種古怪的感覺卻一點也沒有變,仍舊是那麼森森的逼人。

       (我這是到底在幹什麼,天!)

       長風的心裡多少有些矛盾,他回頭向四周望去,又看了看飄蕩這霧氣的水面,一股腐臭的氣味忽然襲身而來,讓長風有點噁心,他凝視著水面。

       (太暗了,根本就看不清楚水下的一切事物!)

       長風伸手將沒抽完的煙撇到了湖裡,煙頭在湖水裡發出滋地一聲,就慢慢地飄了出去。他將氧氣瓶潛水衣拿了過來穿到了身上,又拿好了防水燈,這一刻長風感到了一陣的麻木,仿佛自己的靈魂已經不再屬於自己的了。

       (我這就要下去了嗎,祝我好運,希望能夠很快找到那具戴著戒指的屍骨!哎——,天!真是要命!)

       長風一邊似乎在祈禱著什麼,一邊又似乎在咒罵著什麼,但他知道這些都是無濟於事的,只有先找到那具該死的屍骨,枷野村子這個女人才能告訴他一些倒霉的事情!)

       湖水發出"嘩啦"一聲,長風落入了水中,他在面部裝好氧氣呼罩,試了幾下,就慢慢潛了下去。

       長風甩著雙腿慢慢進入了水下昏暗的世界,這一刻,長風將防水燈打開了。

       畢竟是水下,所以防水燈也照不了太遠的,但是昏黃的光亮還是給長風帶來了很大的安慰。

       (就這樣下去吧,在湖底,只要這樣找下去,應該還是很有希望的!)

       長風慢慢潛到了湖底,那裡有很多的淤泥,爛樹木和一些破碎的瓦罐……,長風停在了那裡,覺得有點窒息和壓抑。

       (媽的!這是什麼鬼地方!)

       長風有防水燈向周圍照了照,光線能夠涉及到的範圍實在太有限了,其餘的部分都很是漆黑的一片。

       長風慢慢伏身到湖底貼著湖底慢慢向前游了出去。

       (希望能夠快點找到那該死的屍骨,早點離開這倒霉的鬼地方!)

       長風在湖底來回游了幾趟,但都未發現什麼東西,然後他又放大了點範圍游了出去,繼續貼著湖底尋找,過了一段時間後,長風開始覺得呼吸有些急迫了,他知道那是氧氣不充足的表現,然後最終決定離開湖底,浮出湖面。

       他甩了兩下腿,漸漸飄了上去,這一刻他似乎 又感受到了那種逃離死亡邊界的快感。

       雖然處在這種環境下,但長風的大腦卻並沒有在休息。

       (枷野村子會不會就是整件事情主謀呢!?)

       長風正在思索著,忽然覺得腳底被什麼東西掛了一下,他低頭望去,只見一截黑糊糊的東西掛在他的腳蹼上。

       (那是什麼!?)

       長風翻了個身,將那截東西抓住,游出了水面。

       浮出水面後,長風游到了橡皮船的跟前,一把將那個東西扔到了船上,然後很吃力地爬上了橡皮船,摘下呼罩,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側目望去,只見那截東西是一桿生了 鏽的已經面目全非的長槍。

       (怎麼會有這麼幹破長槍,看樣子,已經老的不能再老了,現代軍隊是不可能配備這麼落後的槍械的!)

       長風摸了摸那乾長槍,觸手冰涼,好象有一股寒意突然衝進了自己的身體,令長風在一時間感到一陣莫名 的恐懼。長風將手慢慢所了回來。

       (怎麼感覺這麼古怪!)

       長風伸手拿來一瓶礦泉水,喝了兩口,然後將橡皮船慢慢劃到了湖邊。來到車上吃了點東西,休息了一下,又換了一瓶氧氣,長風又重新將橡皮船劃到了湖心。

       (只有這樣慢慢找了,才能有點希望,如果就這樣下去還找不到的話,那真是沒辦法了!)

       裝好呼罩後,長風慢慢潛入水中,眼跡沒入水中的那一刻,他又望了一眼那乾滿是鏽污的長槍。

       (不知道這乾長槍曾經殺過多少人!)

       長風潛入了水中,慢慢向湖底游了下去。

       情形跟第一次潛進水底幾乎沒什麼區別的,只是長風的感覺上又額外增加了一重孤獨感。

       (那具屍骨呆在這種暗無天日的湖底一定很孤獨了,哦!一個孤獨的靈魂!一定比我現在的感受還要嚴重的多!)

       長風換了個區域沿著湖底慢慢向前游動著,很長時間過去了,長風也沒有任何發現,倒是看見了不少的死貓死狗的屍骨——。

       (也許我寧願去死,也不願意去忍受這種折磨的!是的,很多人他們之所以自殺,實際上只不過是去尋求一種解脫罷了!有很多東西的可怕程度是遠遠超過死亡的——)

       前面的湖底仍舊是一片迷茫的黑暗,長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一點一點的往前查找著。

       (那具屍骨也許早就被淤泥埋的無影無蹤了!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了——,也許死亡對他來說真的就是一種解脫的,但是他為什麼要選擇這裡呢,為什麼不選擇一個比較光明的地方去結束自己的一生呢!?)

       長風一邊想著,一邊往前慢慢地游動著,忽然覺得呼吸又開始有些急促起來。

       (真是糟糕!看來氧氣又是不充足了!)

       長風慢慢浮出了湖面,向橡皮船游了過去,吃力地翻了上去。

       (他媽的,這麼下去,得什麼時候才能撈到那具屍體啊?是了,要是這麼好撈的話,她早就撈上來了,還用等到現在嗎?簡直就是在耍我嗎!)

       長風一邊在心裡咒罵著,一邊氣喘呼呼的,向四周望去,只見天色已晚,四周已經開始昏黃起來。

       (該回去了,去他奶奶的屍骨吧,明天再說!)

       長風將船慢慢向湖邊劃了過去,快要到岸邊的時候,長風忽然看見枷野村子竟然就站在湖邊,身子一動也不動,猶如一尊雕像。

       長風的神經忽然震了一下。

       (我撿到的那尊雕像不就是,不就是枷野村子的模樣嗎???好像,真的好像啊!)

       "你——你怎麼在這?"長風剛一靠岸就且生生地問道。

       (為什麼我會有一種恐懼感呢?)

       "我來看看你是不是撈到屍骨了?"枷野村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說到這個,長風不禁有點怒氣。

       "你不覺得你這是拿我開涮嗎,這麼大的湖,我得撈上半年,你知道嗎?"

       枷野村子轉過頭來,木木地望著長風

       "那有什麼呢,我已經在這裡撈了八九年了!"

       長風怔了一下。

       "那一定是你父親的屍骨了!"

       "不錯!是我父親的,一個日本男人的屍骨,就沉在湖底,已經很多年了!"枷野村子的聲音冰冷,但卻蘊涵著無限的眷意!

       "他——他為什麼會死在這裡!?"長風問道。

       "戰爭!是戰爭將他帶到了這裡——!"枷野村子的情緒有些衝動。

       "是的,我在湖底撈到了一把槍,很舊的槍,看起來像是那個年代的事物!"長風說道。

       "你說什麼!?"枷野村子顯得很吃驚。

       "你撈到了一把槍!?"她往前走了幾步重複道。

       "在哪?"枷野村子又是緊問道。

       長風指了指船裡

       "就在這!"

       枷野村子忽然跑了過去,將那把鏽槍拿了起來,怔了半天。

       "我還一直以為我搞錯了地方,現在看來,他一定真的就是死在這裡的了!"她語氣平淡地說著。

       聽枷野村子這樣說,長風差點氣暈了。

       "你開什麼玩笑!你拿我當什麼呢!?"長風吼道。

       枷野村子忽然轉過了頭冷冷地盯著長風。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

       枷野村子也突然十分嚴肅地說道。倒讓長風有點愕然。

       然後枷野村子慢慢走到了長風的跟前

       "這次你必須把他的屍骨撈上來的!他不可以死在這種地方的,要消除‘怨氣’就必須得這樣做!"

       枷野村子的語氣不容長風任何爭辯。

       "你就像在開玩笑。‘怨氣’那是什麼東西,簡直就是在糊弄人嗎!"長風冷嘲熱諷地說道。

       "你會相信的,你早晚都會相信的!"

       枷野村子托著那把槍走了出去。甩下了一句話

       "什麼時候撈到了,就快點通知我,如果你真的不想再有人死了的話!"

       "你這是威脅我,草!日本女人!"由於怒氣,長風忽然罵出了一句髒話。

       枷野村子突然站住了

       "男人!豬一樣的東西!"

       長風冷笑著!

       (你的爸爸還是男人呢!)

       枷野村子突然又返了回來。

       "啪"地一聲抽了長風一個耳光。

       長風怒火中燒

       "我告訴你,我已經忍了你好長時間了,不要再逼我了,信不信,我一槍把你給崩了"

       長風暴躁地吼著,並用雙手抓住了枷野村子的肩膀。

       (媽的!臭娘們!)

       "放開!"枷野村子面無血色地喊道。

       "我告訴你,我不是日本女人,我是混血人,如果你還想活著的話,以後就不要輕易這樣說出口!"她又接著說道。語氣冰冷!

       長風完全看得出枷野村子不是在開玩笑。

       長風吐了口氣。

       "已經死了很多人了,我真的很難受,只有你知道,告訴我吧,我答應你,我一定把屍骨撈上來,告訴我吧……!"

       長風幾近哀求!

       "等你撈上來再說吧!"枷野村子甩了一下肩膀,慢慢走了出去,漸漸消失在夜色的黑色中。

       長風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憐,簡直就像是一個要飯的乞丐。

       (這種被侮辱,尤其是被女人侮辱的感覺是任何一個有自尊心的男人都無法忍受的!)

       長風猛地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枷野村子。

       “你今天必須告訴我!我以警察的身份,有絕對的權利把你抓回去!你沒有任何其他選擇的權利……”

       “是嗎?你說的很輕鬆啊,你可真是一個很不專業的警察,你以什麼名義啊,你只是懷疑我啊,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有問題啊,你憑什麼抓我啊?”枷野村子口氣輕蔑地說道。

       長風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罵的!我想抓你就抓你,不需要理由!)

       長風在心裡暗暗咒罵著。

       “所以說啊,你還是先把屍體撈上來再說吧,恩!?”枷野村子一邊將長風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拿下來一邊極其輕鬆地說著。

       長風氣的渾身直哆嗦。

       (要是被我抓住你的把柄,我非把你吃了不可!)

       枷野村子吐了口氣。

       “我答應你的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的,只要你把屍骨撈上來,我就把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訴你,其實沒什麼的,我只想好好安葬一下父親的屍骨。還有這件事情最終只能我知你知,其他任何人都不要再知道了,因為這件事情可能會引起極大的恐慌,這件事情實際上早就應該終止了……。”

       長風忽然覺得枷野村子總算說了點人話。

       “可是你應該理解我的,真的很難打撈的!”長風說到。

       (這麼大的湖水,你八年都沒撈上來,想這麼幾天就讓我撈上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沒有什麼可能不可能的,只要你去撈,應該是有收穫的!”枷野村子說道。

       長風怔了怔。

       (為什麼我心裡在想什麼,她都好像很清楚呢!)

       長風也嘆了口氣

       “那好吧……,媽的,我去撈,不過你可說好了,不會再有人死了,對不?”

       枷野村子點了點頭。

       “不會了!”然後慢慢走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32 PM
第三十回 枷野村子的迷惑
       天已經黑了,長風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將車開了出去。

       (那裡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了,算了,這段時間就住在望海賓館吧!)

       長風的車飛快地駛了出去。

       第二天長風如同前一天一樣,毫無收穫。

       到了第三天長風的信心又開始動搖了。

       (真是受不了!)

       長風甚至開始想哭!

       隨著“嗵”地一聲,長風再一次潛入了湖水中,四周的黑暗再一次向長風擠壓了過來。

       (這樣下去,我的信心真的就會漸漸失去的……。)

       長風在湖底游動著,今天的範圍比昨天又大了很多。

       大概過了4——5分鐘的時間吧,長風的防水燈在掃過一片黑暗的時候,光線忽然變弱了。

       (糟糕!防水燈的電也不充足了!這樣堅持不了太長時間的!)

       長風準備先出去透一下氣,然後再檢查一下防水燈是不是發生什麼故障了。

       可就在他晃動著防水燈準備出去的時候,忽然發現漆黑的水底有一個東西閃了一下。

       (恩!?那是什麼?是玻璃嗎?)

       長風知道,在水下,他已經好幾次遇到遇到類似的情況了,有一些碎玻璃,被他碰到後,會偶然反射出防水燈的光芒了,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他忽然有一中很特別的感覺。

       (那……那似乎並不是一塊玻璃反射出的光芒來!)

       長風看到那隻不過是一個點在反射著他防水燈的光芒來。他慢慢地游了過去。

       忽然嚇了一跳。

       只見一隻骷髏手從淤泥裡伸了出來,而就在骷髏手指上套著似乎像玻璃那樣的一枚戒指,在閃閃發著亮光。長風知道那戒指反射的是自己的防水燈的光芒的,戒指自己是不可能發射出這麼強烈的光芒的。

       (天!難道就是那具屍骨嗎!?)

       長風忽然覺得頭腦發熱起來,真不知道是該感到恐懼還該感到興奮。

       長風只覺得心臟在蓬蓬直跳。

       (天!一定就是那具屍骨,枷野村子說了,屍骨的手指上帶著一枚戒指的,那一定就是她說的了!)

       長風謹慎小心地游了過去,慢慢靠近那隻看起來還比較完好的手骨,那就像一截樹叉一樣插在淤泥裡。

       長風的手慢慢伸了過去,輕輕地碰到了那個骷髏手。

       可惜的是,那個骷髏手,就像積木那樣一碰,一碰就全部都散了架,落的到處都是,看 起來像電影慢鏡頭,套著節制的那根手指也掉到了淤泥裡。

       (真是糟糕!)

       長風一邊小心地揀起那枚戒指一邊又將另外的幾塊碎骨揀到手裡。

       (整個身子會不會就埋在這個地方的淤泥裡呢?)

       長風一邊觀察著手中那枚泛著亮光的節制一邊思索著。同時,他看出來,其實那枚戒指 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只不過是一枚普通的玻璃戒指罷了,根本就不值錢的!

       他收好這些東西,開始用手挖那裡的淤泥,一段時間後,他才發現除了那截手骨,根本就再 沒有其他的身體骨骼。

       (是了!這麼長時間,早就不知道散落到那裡去了!整個湖底要是都散開了,那要揀到什麼時候才能湊起啊!)

       長風不甘心,又在周圍的淤泥裡找了找,但仍然是一無所獲。

       這個時候長風看見防水燈的光線越來越暗淡了,同時覺得呼吸壓抑起來。

       (不行!得上去了!)

       長風慢慢向水面浮上去。

       隨著嘩啦的一聲,長風游出了湖面,向橡皮船游去,爬了上去。

       上岸後,長風將那幾塊指骨和那酶戒指用一塊油紙包好,放到車子裡的皮包裡。

       (不知道撈到這些她會不會能讓她把知道的事情告訴我?)

       長風一邊想著一邊鑽進了車子裡,心情輕鬆了許多!

       (這枚戒指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突然,長風的電話響了起來,給長風一種難以預言的恐懼敢,他就通了電話。

       “頭兒,我是淺良,快來中古監獄……。”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33 PM
第三十一回 再次死亡
       長風的車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羈押重犯的中古監獄。

       這一刻,長風的心理世界已經亂到了極點。

       “什麼時候發現的?”長風問道。

       “今天早上!”淺良說道。

       長風怔了一下。

       (會不會搞錯了呢?)

       長風一邊想著一邊走進了中古監獄的一個看守間。觸目的情景讓長風的心中生起一陣怒火。

       只見地上一個衣衫藍縷的人扣在地上,面部極度扭曲地死在那裡,雙眼上翻,露出眼白。

       (跟前幾次的完全一樣,媽的,枷野村子這個臭娘養的,不是說不會再有人死了嗎!?)

       “這個人是什麼背景?”長風沒有好氣的問道。

       “就是上次,跟那個蛇頭孔利輝偷渡到日本中的一個,剛被引渡回來還不到一個禮拜……。”

       淺良說的很認真。

       長風只覺得腦袋有點暈,已經開始聽不進去了……。

       長風像自殺一樣把車開了出去,沒用半小時的時間,車子就到瞭望海村。

       蓬地一聲,長風推開了13號住宅的門

       “枷野村子!你給我出來,出來……。”

       長風一邊向裡衝著,一邊像一頭瘋了似的野獸。

       突然就在他身後響起了聲音。

       “幹什麼?”

       長風回頭望去,只見枷野村子就木木地站在自己的身後的房門處,臉色極其難看。

       “你耍我是不是啊?你什麼意思,不要再耍我了,我死活無所謂了,我現在可以把你一槍嘣了,你信不信!”長風氣急敗壞地說著,狠不德上去咬她一口。

       (罵的,狗娘養的!)

       “找到屍骨了嗎?”枷野村子不冷不熱地問道。

       “找到了!看吧!”長風沒好氣地將那個油紙包扔到了枷野村子的面前。

       枷野村子的眼際閃過一絲亮光,露出了一絲額外的驚喜。

       她將油紙包慢慢揀起來,打開,觸目之下,枷野村子的身體開始抖動起來,有淚痕滑過眼際。

       “終於找到一些了!”

       長風一肚子火氣,慢慢走了過去,本欲發作,卻突然看見枷野村子忽然轉過頭來狠狠地看著自己。

       (臭女人,我還發作呢,還這麼恨恨地看著我!)

       "畜生!"枷野村子忽然聲嘶力竭地罵道。

       "畜生!你是個畜生,你現在可以安心了,你可以贖罪了,混蛋畜生,男人都是畜生!"枷野 村子滿含眼淚接著罵道,

       長風有點發怔。

       "你什麼意思?"

       (我還沒發作,你到先開腔了,嚇唬我啊!?)

       長風瞪大了眼睛。

       "你是不是有毛病!?"

       "你是個畜生!"

       枷野村子一邊罵著一邊將那些碎骨和那枚戒指捧了起來,"媽媽,你現在終於可以跟爸爸葬在一起了,心願可以了了!"枷野村子伴隨著哭泣幽幽地說著,

       而長風一點也不明白。

       "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可以告訴我什麼了吧!"

       "你是個畜生,男人都是畜生!"枷野村子仍舊狠狠地罵著

       "你還記得那個女人吧?那個在湖裡洗澡的女人吧?"枷野村子突然問道。

       長風振了一下。

       (她怎麼知道,她為什麼要問這個?)

       一種很不祥的預感迅速爬到了長風的身上。

       (難道她也看見了當時我那狼狽的樣子?)

       “你……你幹嗎要問起這個?”

       長風十分不解。

       枷野村子的身子抖了一下。

       “你還應該記得她是怎麼從湖裡出來的吧?”

       長風當然記得非常清楚。

       (當時那個女人非常的生氣,她是裸著身子從湖裡追出來的,因為當時自己十分的害怕,所以很慌亂,倒沒看的十分清楚!)

       “你……你什麼意思,我當然記得!”長風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

       “為什麼問這個?”枷野村子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因為那個女人是我的媽媽!”

       長風的大腦翁的一下,覺得天旋地轉的。

       (怎麼會這樣!)

       “就因為你,就是因為你,我媽媽被幾個臭男人凌辱了!)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34 PM
第三十二回 侮辱
       長風愕然。

       “怎麼會因為我!?”

       (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沒有想到吧,在你偷窺的同時,還有另外幾個流氓也在那裡!”

       長風輕啊了一聲。

       “發生什麼事情了?”長風的聲音已經變的很木。

       (不會是那種事情吧!)

       “你該知道,我媽媽是裸著身子出來的,你走了之後,他們,就是那幾個流氓侮辱了我的媽媽!”枷野村子凄然地說道。

       長風完全呆住了!

       “啪”地一聲,枷野村子狠恨地甩了長風一個大耳光。

       “畜生!”她狠恨地罵道。

       “他們就當著我哥哥的面,就在他的視線中侮辱了我的媽媽,侮辱了我的媽媽,你知道嗎,你們這些畜生!”枷野村子繼續聲嘶力竭地罵著。

       “你的哥哥!?”長風不解,忽然恍然大悟。

       “就是那個小男孩?”

       “不錯!就是他,他就是我的哥哥,他們打了他,還就當著他的面侮辱了我的媽媽!” 枷野村子渾身顫抖,面色慘白!

       長風後退了一步,嘴角顫抖,他當然明白枷野村子所說的侮辱是什麼意思。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並沒有想到會這樣的,我並沒有惡意的,我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有什麼只不過的,畜生……。”枷野村子根本不讓長風解釋什麼,“那件事情給我的哥哥留下了心裡陰影,後來那種事情,那種男女之間的事情在他的眼裡成為了世界上最骯髒的東西,他憎恨這些,只要看見男女在一起,他就會承受不住,沒有什麼正常與不正常的男女交往,以至於他後來承受不住,終於殺了人……。”

       “殺了人!?”長風重複道,表情慘然。

       “是的,他把一對正在做愛的戀人全部殺死了,將他們的生殖器割了下來……,後來他被判了死刑!”

       “這些事情都怨我!”長風傻傻地冒出了一句。

       “你還記得那個記者小蟲嗎?”枷野村子忽然問道。

       長風生硬地點了點頭。

       (我怎麼會不記得他呢!)

       “他換的那對眼角膜就是我哥哥的!”枷野村子森然說道。

       “什麼!?你哥哥的眼角膜!”長風再一次愕然。

       (小蟲曾經眼盲,後來換過眼角膜,沒想到那個犯人竟然是枷野村子的哥哥!)

       “所以……所以小蟲就成了詛咒的源體,所以他周圍的人會有那麼多莫名的死去……。”枷野村子冰冷地說著,長風卻聽的一頭霧水……。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34 PM
第三十三回 咒怨
       “源體!?什麼源體!?你再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的……。”長風急促地問道,只覺得枷野村子說的怪異莫名。

       “我的父親是個真真正正的日本人,你應該還記得那場空前的戰爭,那段歷史吧?”枷野村子疏了口氣說道。

       “你是指的是……是指日本侵華戰爭!?”長風說道。

       “是的!”

       “當然記得,只要是中國人,誰又能忘記這段中華民族抗爭和屈辱的歷史,是你們日本人,都是你們日本人造成的,造成了中華民族痛苦的一頁!”長風淡然地說著。

       “我告訴你,以後不要在這樣說了,我是混血兒,既不是日本人也不是中國人!”枷野村子憤然地說著。

       “不!應該說你既是日本人也是中國人的!”長風反駁道。

       “我有中國名字,叫李采英!跟我母親姓!”枷野村子不冷不熱地說道。

       長風點了點頭。

       “幹嗎跟我說起這些?”

       “我不知道我父親的以前,我是在中國生的,我的媽媽是中國人,在我剛剛出生後不久,爸爸就抗著他的那桿槍走進湖裡,溺水死了……。”

       “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戰爭,因為慘無人性的戰爭……,因為民族之間的矛盾,因為個人的私人恩怨,在那個非常的年代,一個日本士兵怎麼可以跟一個中國女人在一起呢!我想,也許還有另外的原因吧,只是我還不明白的!”

       長風點了點頭。

       “那個時候,你的父親年零應該很大!”

       “不,不是父親年齡大,而是母親年齡小的!”枷野村子的情緒似乎漸漸穩定了下來,“我甚至從來沒有看見過我父親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只有一張黑白照片的,是母親留下來的……,他們,那些日本士兵,為了戰爭,為了軍心,要我的父親殺了我母親,父親不幹,後來逼於無奈他就走進了這個湖裡,帶著他的那支槍……。”

       長風點了點頭,表示同情。

       “那麼你的母親後來……。”

       “你還有臉問……!?”枷野村子的情緒忽然又激動起來,“他被那幾個流氓侮辱後,怎麼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了,後來,他就在這棵的樹上上吊死了,她留下了遺言,只有一個願望,就是要跟我父親的屍骨合在一起……。”

       長風默然。

       “剛才你說源體,什麼源體!”也許這樣問只不過是長風想轉移話題,不想再刺激到枷野村子罷了。

       “我的家族成員,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我的哥哥,都有一種莫名的超能力的!你信不信?”枷野村子的語氣忽然變的陰森森的。

       長風不置可否。

       (我只能說我不知道了!)

       “我……我不知道!”

       "是我的父親,是我的父親……"枷野村子重複著就著說道"是他帶來的詛咒,在他的身體裡,就在他的身體裡,通過身體的接觸,通過血液,通過遺傳,傳給了我的媽媽,我的哥哥和我……!"

       "你在說什麼呢?"長風瞪大了雙眼。

       (瘋子!簡直就是瘋子,胡說八道!)

       枷野村子慢慢移動著身子。

       "所以我說,你是不可能理解的,你卻非要想明白,你不可能理解的……。"

       枷野村子的表情木木的,讓人不可琢磨!

       "你說的還不詳細,也許說的詳細一點,我可能就明白了……。"長風的語氣明顯的有些信心不足。似乎害怕枷野村子不再繼續解釋下去的。

       (也許……也許我能夠理解的!)

       "你不會明白的!"枷野村子接著說道。"何況……何況……"

       "何況什麼?"長風忍不住問道。

       "何況為什麼會這樣,有些時候我也說不清楚的!"枷野村子說道。

       長風眼神呆滯地看著枷野村子。

       "你不會是說那些人是死於詛咒?死於超能力?死於怨氣吧?"

       (這是敷衍我!)

       枷野村子點了點頭。

       "小蟲的詛咒就是我哥哥傳給他的,應該是通過細胞變異結合的……。"

       "哈哈哈……哈哈哈……。"臉色慘然的長風忽然笑的前仰後合的。

       "這是我聽過的天大的笑話!"長風突然又板著臉說道"你這明明是敷衍我!"

       "我說了你不會明白的,你自己想想吧!"

       枷野村子又接著說道"世界上不會那麼多巧合的!"

       長風忽然心頭一震,那種不祥的感覺伴隨著恐懼侵入到了長風的每一根神經。

       (難道——難道真如她所說的那樣!?)

       "我怎麼才能夠相信你所說的?"長風問道。

       "我沒有逼你必須相信我的,相信還是不相信全都取決於你自己的!"枷野村子的聲音再次變的冰冷。

       “可是……可是……。”長風的語言變的有些結巴。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35 PM
第三十四回 枷野村子的震驚
       “可是什麼!沒什麼可是的!以後不要再涉足這些事情了,本來我也應該把你也給殺了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讓你死的那麼痛快……,你應該活在活人的痛苦中,讓你周圍所有的人,所有的朋友都死的乾淨了,讓你一個人去孤單的承受這些死亡之後帶來的痛苦……呵呵……。”

       枷野村子一番話說完之後,冰冷地笑著,讓長風感到十分壓抑,有點頭暈目眩的!

       “你到底是人是鬼?”長風問。

       枷野村子的心理世界似乎已經完全傾斜了!

       “我已不在是一個人,我也不是鬼,我是一個靈魂脫殼的肉體,我恨那些薄情寡義的男人,也更恨那些勾引男人的騷女人,他們都該死的……。”枷野村子咬牙切齒地說著。

       “你的……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人……這些人都是在你的詛咒之下死亡的嗎?”長風戰戰兢兢地問道,面部開始有點扭曲。

       枷野村子不置可否。

       “都死了吧,該死的都死了吧,呵呵,我的心願已經了結了,一切事情都是源於你們這些臭男人,源於你!沒有你那些齷齪的行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你才是最可惡的!他們都死了,痛苦全部留給你……。”

       枷野村子充滿了笑意,但這種笑也許只有她自己才能體會到其中的快感,而長風感到的只有恐懼和壓抑。

       “你……你不是說不會再有人以同樣的方式死亡了嗎?”長風顫抖著說道。

       枷野村子點了點頭。

       “你應該知道,當一個人把他心中多年的積怨通過某中方式發泄出來的時候,那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情!我應該找我的爸爸和媽媽還有我的哥哥了……詛咒該永遠的消失了!”枷野村子的聲音忽然又充滿了欣慰。

       “你想自殺?”長風瞪大了眼睛。

       枷野村子只是對他冰冷地一笑,似乎在肯定長風的說法。

       長風的身子抖動著,情緒開始激動。

       “你不能就這樣不明白不白的去死!你這是不負責的表現!我他媽的痛苦不痛苦無所謂,事情究竟是不是因為我而起也無所謂,我就是想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什麼他媽的詛咒,什麼他媽的源體,放你娘的狗臭屁,你知道不知道,又有人死了,就他媽的死在中古監獄,完全是同樣的方式的,你不是說不會在有人死了嗎?你太自私了,你自己的痛苦,你自己的積怨解決了,是不是就可以安心的去死了,你知道不知道,那些死去的人,他們不光是我的朋友,他們還有別的親人,他們的親人有多難受,你知道嗎!你只知道你自己,你就知道你自己,你個臭婊子,你可以說我齷齪,說我噁心,可我至少沒有那麼自私,至少我還會想著我的朋友,不錯,男人是喜歡女人,可是那是天經地義得事情,從有這個地球,有人類就一直是這個樣子的,你難道能阻止的了嗎,人類是有文明限制的,才是這樣,你幹脆去他媽的阻止動物算了,媽的,自私,混蛋,臭婊子……。”

       長風一口氣媽了很多,聲嘶力竭,呼天搶地的。

       聽了長風的話後,枷野村子的身子忽然微微抖動著。

       “你……你剛才說……說什麼,又有人死了!?”枷野村子的語氣充滿了極度的震驚。

       “是!就死在中古監獄!”長風沒好氣地說道。

       枷野村子忽然吐了口氣。

       “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枷野村子說道。

       然後她又怔怔地看著長風。

       “怎麼不可能!我親眼看見的,我就是為這個來找你的!”長風說道。

       枷野村子忽然似乎想要轉移話題。

       “你剛才說我自私,是很不恰當的,我雖然憎恨這些類型的人,但我並沒有都去報復他們每一個人的,我只報復跟我有恩怨,有關係的人……!”

       “可這次剛從日本引渡回來的這個人,你怎麼解釋的?”長風忍不住問道。

       “我……我不知道,如果真是你所說的那樣,我只能說我不知道!”枷野村子面色慘然地說道。

       “還有,那些死去的人,都跟你有關係嗎?”長風忽然問道。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36 PM
第三十五回 關係
       枷野村子的眼睛微眯了起來。

       “是的!從孔利輝開始……,全都有關係!”

       她忽然望了長風一眼,

       “你該知道的,你的阿薇在沒有遇見你之前就是孔利輝的女人的……”

       長風不動生色,但心中仿佛忽然被一根針刺了一下,微微作痛。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長風吞吐地問道。

       “因為……。”枷野村子忽然冷笑了一聲,“因為我也是孔利輝的女人!八年前,在他跟阿薇分手之後我們就有交往了,阿薇是在我之前的!這個貪財的混蛋,玩夠了女人,又跑到了日本,去作他的發財夢。回來後,我把他保釋出來,目的只有一個,我就是要報復他,報復男人,報復薄情寡義的男人!”

       長風吃了一驚。

       (是了!那次我偷偷進如她房間的時候,她不就正在跟孔利輝打電話麼!)

       “男人!呵呵!孔利輝這個大混蛋,這個玩弄女人的畜生!”枷野村子惡狠狠地罵著“只因我瞎了眼睛,竟然跟這麼個好色虛偽的男人混在了一起,他真是死有餘辜……。” 枷野村子痛徹地罵著。

       “他是死在你的詛咒之下?”長風問道,明顯帶著不信任的口吻。

       “不錯!我讓我的詛咒進入他的身體……。”枷野村子冷然說著。

       “可是你該知道的,他……他也是從日本引渡回來的!”長風補充道。

       “那又怎麼樣?”枷野村子充滿了輕蔑的語氣。

       “也是死在中古監獄的,跟這次引渡回來的,剛剛以同樣方式死的人是同一夥的!”長風加強了語氣。

       “你這是什麼意思?”枷野村子沒好氣的反問道。

       “這也是我正想問你的?是我向你提出的疑問!”長風也沒好氣的說道。

       忽然長風又點了一下頭。

       “如果按找你說的那樣的話,那麼那個老頭子和那個地痞流氓也是死亡在你的詛咒之下了!”

       “他們活該,他們的悲哀就在於強姦了我!早就該死了……。只是他們為了逃匿罪行,消失了那麼長時間之後,才又重新出現了……。”枷野村子惡狠狠地罵著。

       “你知道嗎,他們竟然是父子兩個人,就住在那個小木屋的!”枷野村子又補充道。

       “可是阿薇呢,阿薇難道也惹到你了嗎?”長風帶著慍怒地問道。

       (阿薇不該死的!)

       枷野村子忽然露出了一聲冷笑。

       “是的,在你看來她是不應該死的!可是她實在太賤了,她幹嗎非要回來找孔利輝那個混蛋呢?那是她自找的,我本不想詛咒她的,可是她不但跟我搶孔利輝,還敢辱罵我,她真是一個十足的騷貨,占著你,還想著孔利輝,你說這樣的女人還應該活在世界上嗎?她不僅是孔利輝玩弄過的女人,也還是你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你真的喜歡嗎?”枷野村子喘了口氣接著說道,“ 她真的很不簡單,為了找我,她竟然找到了小木屋那裡,就在那個湖邊,她竟然指責我,說我搶了她的男人。呵呵,只能怨男人太賤了,是孔利輝自己找上我的,怎麼能說是我搶了她的男人,簡直就是開玩笑。她竟然跟著我,趕也趕不走,一直跟著我走到了我這裡,就在屋子裡,她還在侮辱我,我已經跟給她面子了。她竟然不知好歹,突然伸手來抓住我的頭髮,廝打我,我們一直滾到了洗手間,她竟然豪掉了我那麼多的頭髮,將我的鼻子打出了血,在浴池裡濺的到處都是……,你說這麼賤的女人該不該死?”枷野村子喘著粗氣,“我不但詛咒了她,還讓你也產生了幻覺!呵呵……。”

       枷野村子將眼睛瞪的老大,望著長風,讓長風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明白了自己那段時間為什麼總是昏昏沉沉的。

       "是……是你的詛咒!?都是你幹的?"長風不太敢相信。

       “還有小蘭呢,小蟲呢?難道他們也該死嗎?”長風語氣凝重地問道。

       枷野村子又冷笑了一聲,

       "小蘭!?呵呵,沒辦法了,誰讓她那麼年輕就學會勾引男人了,只是她找錯了對象,不應該勾引你的,因為我要你感到孤獨,感到痛苦,所以她必須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周圍的人都得死……。"

       長風仿佛感受到了一陣寒風剛剛從自己的身旁吹過。

       "那小蟲呢?"長風的聲音已經很木。

       "至於小蟲,只能說他那是自找的,運氣實在太差了——,一個人眼睛盲了,倒沒什麼的,只是他陰差陽錯換了我哥哥的眼角膜,我想你該知道的,他跟一個死刑犯換的眼角膜,而這個死刑犯就是我的哥哥,先前我也跟你說過了,我哥哥殺了兩個人,是一對情侶的,後來被判了死刑,你也該記得的……。"枷野村子冰冷地敘述著。

       長風長長吐了一口氣。

       "我終於明白了,小蟲所說的‘親兄妹’就是指你和你的哥哥,枷野村子指的正是你!"

       枷野村子點了點頭。

       "按著你所說的,小蟲之所以那麼痛苦的原因,應該是……!?"長風欲言又止。

       "因為他在無意中詛咒了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朋友,而他又無法理解這種超乎想象的怪異現象,最終源於什麼,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已經成為詛咒的種體,通過細胞的集合,超能力殘餘的部分由我哥哥的身體進入到了小蟲的身體,這些小蟲是一點也不知道的,他只是有某種模糊的感覺,而自己又無法確定,他始終生活在這種怪異的旋渦中,最終導致了精神的崩潰,以至於他連自己都下了詛咒……。"

       "你所說的超能力,所謂的‘怨氣’有什麼科學根據?"長風仿佛鎮定了一些,是以這句話問的很沉穩。

       "我不知道!"枷野村子接著說道,"我只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父親帶來的!他們都死了,如果我也死了的話,這個世界應該可以安靜了,所有的心願也該了解了……。"枷野村子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在長風看來,這種微笑,比任何恐怖的時間都更加令他感到不安。

       "你應該告訴我,為什么女人的下體生殖器會愈合,為什麼喉頭會有毛髮,為什麼會有那種呵啦呵啦的恐怖聲音,為什麼總是會在晚上9點13分鐘死亡?為什麼……?"

       "我只知道我具備這種詛咒的能力,你想知道的已經很多了!你該走了!"枷野村子再次冰冷地說道。

       "可是……可是你說過的,不會有人再死了的,但中古監獄那裡,又死了一個……。"長風說道。

       枷野村子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36 PM
第三十六回 桑德的初步研究
       長風沒有想道,桑德會主動給他打來電話的,這種情況真的很少,而且桑德的聲音顯得異常的興奮。

       (他就好象一個人走夜路的時候忽然揀到了一皮包的鈔票似的!)

       長風推開桑德醫學研究室的門,動作有點緩慢。只見桑德正在顯微鏡上埋頭看著什麼,顯得聚精會神的,在他推開門之後都沒看他一眼。

       “你來了?”桑德的聲音有點麻木不仁的,十分僵硬,那明顯就是例行公事似的說了一句話,腦袋仍然沒有抬起來。

       長風走到一把椅子旁坐下,本來思維還在枷野村子身上的,卻突然被桑德雜亂的實驗器材弄的吃了一驚。

       (怎麼亂成這個樣子!簡直就像個垃圾場,這個傢伙,這是怎麼了!?)

       長風抬頭仔細看了一下桑德,才發現他衣衫藍縷,頭髮蓬亂,簡直有點像街頭的乞丐。

       “到底是什麼呢?到底是什麼能量呢?會促使他們重新排列呢……?”桑德忽然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慢慢抬起頭來。他一會兒望瞭望天,一會兒又瞅了瞅地,但顯然他不是真的要看天和地的。然後他慢慢走到了長風的跟前,怔怔地看著長風。

       “你一直都在秘密地進行著某種研究?”長風似乎看出了什麼。

       桑德點了點頭。

       “這也是我上次說的那樣,我沒有告訴你的原因,因為這件事情真的實在太奇怪了,我不得不保守秘密的……,所以,之前我發現的一些情況並沒有告訴你的!”

       長風搖了搖頭,吐了口氣。

       “我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的!但是現在我已經知道很多了,你發現了什麼,也應該跟我說說了。”

       桑德怔怔地盯著長風,好一會兒也沒有說話。

       長風被他看的有些很不自然。

       “幹嗎!?這麼瞅著我!”

       “我發現了很奇怪的事情,我一時間理解不了的!”桑德的聲音十分僵硬,也充滿了疑惑。

       “你……你發現什麼了?”長風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會跟枷野村子……有什麼一樣的地方吧?)

       “你說,如果有一天,你的大腦被換成別人的大腦,比如說,把你的腦子換成我的腦子,我的意思是說,把你的腦子拿出來,把我的腦子放進去,但軀殼還是你的……,你明白我什麼意思吧?”桑德忽然說道。

       長風點了點頭。

       “我明白!”

       “那你說,如果這樣的話,你還是你嗎?”桑德繼續問道。

       長風愣了一下。

       “我想……我想這種情況不打可能吧?”長風說道。

       (這傢伙在幹什麼呢?)

       “我的意思是假設,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說是你還仍然是你呢,還是你變成了我,又或者我們合二為一?”桑德又問道,表情已經顯得很怪異。

       長風被他問的有點迷茫,莫名地看著桑德。

       “我想……我想如果真的可以這樣的話,那應該是我變成了你,因為畢竟大腦是人體的核心,如果更換了的話,這個人一定就會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

       “說的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果一個人內在的東西改變了,那麼實際上他已經不是在原來的他了,他的行事,他的為人,甚至他的外型都會隨著年深日久而改變的,只不過……,那隻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的……。”桑德透露出一種讓長風難難以理解深邃的目光。

       “你想要說什麼?”長風忍不住問道。

       “基因變了……,這樣……這樣就會導致細胞本質的變化,即便是基因排列順序改變的,細胞也不會再是原來的細胞的,但是……但是那到底是什麼力量能夠促使基因排列順序的改變呢……?”桑德自言自語道。

       “你在說什麼呢?”長風脫口道。

       (好象枷野村子也曾經提到過這些的!)

       “你還記得那些毛髮嗎?還有她們下體的愈合……。”桑德向長風問道。

       長風點了點頭。

       “你是說……”

       長風忽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桑德也點了點頭,

       “基因發生了變化,導致細胞有怪異現象的出現,你能明白嗎?”

       “我不是太明白的,你說基因的排列順序改變,為什麼呢,難倒有病毒,就像癌症那樣子的嗎?”長風問道。

       “如果初步理解的話,你可以先這麼理解的,但事實上還是有差別的,你該知道癌症也是細胞病變的,但他的病變擴散是瘋狂的,絲毫沒有目的的,一直擴散到人體無法承受而死亡,但……但我們現在所接觸到的這幾例是完全不同的,她們……她們……,我是說那些基因的重組、病變……仿佛是受到某種意志力控制的……,這到底是一種什麼能量呢?是什麼能量呢……,是什麼能力能夠促使基因排列順序的改變呢……。”

       桑德又陷入了沉思。

       “難道不是病毒感染麼?”長風忽然問道。

       桑德搖了搖頭,

       “我檢查過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病毒……”

       長風忽然戰慄了一下。

       “詛咒!?”

       (‘超能力’難道是枷野村子所說的超能力!?)

       “什麼!?你說什麼?‘詛咒’?……”桑德忽然回頭吃驚地問道。

       “你相信嗎?”長風看著桑德問道。

       桑德怔了一下,沒有說出話來,開始在屋子裡來回度著步子,仿佛陷入了一種莫可名狀的深淵裡。桑德走了幾圈以後,忽然轉過身來,

       “你是聽誰說的?”

       長風將枷野村子的事情向桑德說了一邊。

       桑德點了點頭,忽然問道

       “你相信她所說的?”

       長風攤了一下手,不置可否。

       “也許是理解錯了!”桑德表情顯得十分嚴肅。

       “理解錯了?”長風說道

       (什麼意思?)

       “所謂的‘詛咒’也許只不過是人為加上去的,只不過這種能力,到現在科學沒有去解 釋的吧,我想應該是這種可能的……”桑德帶著推測的語氣說道。

       長風站了起來,喘了口粗氣。

       (桑德說的多少有些道理的!)

       “照你這樣說來,枷野村子是沒有撒謊了!也就是說,你相信她所說的,只不過現在還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根據了?”長風問道。

       “我再研究研究吧!”桑德沒有直接回答長風的話。

       長風站在那裡有點發呆!

       (又死了的那個該怎麼解釋呢……!)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37 PM
第三十七回 迷茫的枷野村子
       當長風來到中古監獄的時候,他看見枷野村子已經站在中古監獄的大門外。

       “你叫我來這裡幹嗎?”枷野村子冰冷地問道。

       “我是要你明白,就在這裡,就在中古監獄從日本引渡回來兩個人,一個是孔利輝,這你應該比我還清楚的,按照你的意思所說的話,他應該是死在你的詛咒之下的,那麼另外一個剛剛死掉的也是從日本引渡回來的,你該怎麼解釋呢?而且我再次詳細地告訴你,孔利輝和這個剛剛以同樣方式死掉的人是一起偷渡到日本的……”長風加重著語氣,說的十分認真。

       (我看你怎麼解釋?詛咒聽起來真是難以讓人信服!現在我不抓你,只不過忍著一時想弄清楚到底怎麼繪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只知道我從小就具備詛咒的能力,我也曾說過,有些地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的,現在我也覺得很奇怪的,你應該直接把我抓到監獄的,給我判一個死刑才對!至少在這片天空下,應該已經再沒有我這樣充滿邪氣的人了,即使法律不制裁我,我也會自殺的……。”

       枷野村子的態度有些無所謂的樣子。

       “你不能死,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搞清楚的,現在我沒有完全相信你,我只是懷疑你有問題,甚至我懷疑你是一個精神病……。”長風說道。

       枷野村子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告訴我他們在死亡的瞬間看見了什麼?”長風突然問道。

       枷野村子又是一聲冷笑。

       “你不是不相信嗎?為什麼還這樣問?”

       長風有點說不出話來。

       “既然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讓我來替你回答吧,原因很簡單,你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你所看到的一切,所以你無法解釋,所以你不得不相信我。”

       枷野村子似乎說道了長風的心理,以至長風仍舊說不出話來。

       “幹嗎要我來中古監獄?”枷野村子說道。

       “我以為你不會相信我所說的,所以要你來了解一下另外那個引渡人的死亡情況。你應該先告訴我那些人在死亡的時候到底看見了什麼,為什麼會死亡的那麼恐怖?”

       “我很相信你,你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做的,還有,你不覺得你可笑嗎,你能夠隨意支配我嗎?你有兩種選擇的,一種就是直接殺了我,一種就是把我送進監獄,要不我很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選擇自殺的……”枷野村子的靈魂仿佛已經脫離了肉體。

       “你不應該這麼不負責的……,先前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其實是無所謂的,但是現在又有人死了,你剛才說了,你也相信的,可是你不是照樣也解釋不了嗎?還有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長風似乎在懇求著枷野村子。

       (上帝啊!我到底在幹什麼!)

       枷野村子的身體忽然又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我應該是這個世界最後一個充滿邪氣的怪物了,不應該還有別人的……,為什麼會這樣!?”

       “所以我說你不能死的!一個人不是絕對壞到底的,我以前做過什麼並不代表我就不是一個好人,至少我還在想著,如果不弄清楚的話,可能還會有很多的人莫名死亡的,這件事情需要你來幫助解決的,需要你的配合的,你總不會希望有更多的人失去親人吧……。”長風耐著性子說道,有點苦口婆心的。

       (這件事情必須弄清楚,我不能讓那些人白白死去!我不能!)

       “你真是這樣想的嗎?”枷野村子忽然目光閃動地問道。

       長風點了點頭,顯得異常誠懇。

       “如果我沒想錯的話,這件事情要想弄清楚的話,我們必須到日本去一趟……。”枷野村子突然說道。

       長風的身子抖了一下。

       (她說‘我們’,她竟然說‘我們’!)

       長風露出了一絲隱藏很好的喜悅。

       (很久沒有這種舒服的感覺了!)

       “為什麼要去日本?”長風不解地問道。

       枷野村子嘆了口氣,

       “我真的很恨你,我不該這麼愚蠢的,我應該要你在痛苦中折磨的,我還是不要去了!”

       枷野村子忽然改了口。

       “你應該去的,你能忽然改口,那說明你在猶豫。你是一個好人的,你的本質應該很善良的……。”長風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枷野村子打斷了!

       “別跟我說什麼好人不好人的,我不是好人的,他們都是我殺死的,我不是一個好人,你也不是一個好人的,只不過每個人的價值取向不同了,如果我想去的話,那絕對不會是因為你,絕對不是為了幫助你什麼的,那是為我自己,我想看看我的父親枷野太郎原先在日本的一些情況,我想知道那曾具備的超能力,為什麼會使詛咒產生,促使人死亡?”枷野村子憤憤地說著。

       長風啞口無言。

       (那無所謂了,你取你想要的,我取我想要的,也未嘗不可!)

       “你到底知道多少?”長風忽然問道。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剩下的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還會有人死亡,不應該是這樣的!”枷野村子的目光透露出令長風無法理解的神色。

       (難道她真的迷茫了!?)

       “但……但我剛才問你的,那些人在死亡的那一刻到底看見了什麼?”長風放鬆了一些語氣。

       (她應該知道這個的!)

       “我的父親……看來他也不是詛咒的源體,那麼到底是什麼東西呢?”枷野村子似乎沒有聽到長風的問話。

       “我……。”長風剛要重複一下自己的話,只見枷野村子慢慢轉過頭望著自己。

       “在那一瞬間,有黑暗的因子侵入到他們的身體裡,導致他們的死亡,我只知道這些了,如果想弄明白的話,就到日本去一趟吧……”

       “你是說去日本的‘本戶市’和‘永動山’嗎?”長風忍不住說道。

       (應該是這裡了!孔利輝的背景資料裡曾經提到過這些地方!)

       “不!主要是去‘屍村’!”枷野村子說的斬釘截鐵,且寒若冰霜!

       長風的身子,再次抖動了一下。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38 PM
第三十八回 去日本
       屍村‘這個隱隱約約的,讓長風說不清楚卻似乎又能感受的到的東西終於來了。

       (我一直說不出的那種感覺似乎真的馬上就要來了,是‘屍村’嗎,為什麼覺得應該來的,似乎終於來了呢!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長風的頭在冒著汗,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怎麼會覺得這麼壓抑,這麼熱呢,就好象是在90度的高溫裡!)

       長風伸手扯了扯衣服領子,覺得松快了許多。然後他把電話拿了出來,撥通了桑德家裡的錄音電話,

       “桑德我是長風,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最近我可能會去趟日本,這邊的事情由你跟淺良全權負責,到那邊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我的感覺非常不好……,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如果有什麼安排的話,我會給你們打電話,還有……還有就是……就是枷野村子會跟我一起過去,如果你有什麼額外的發現,立即通知我……”

       長風掛斷了電話後,有一種留完了遺言的解脫。

       (枷野村子這個女人行事太古怪了!讓人琢磨不透……,看來她此行的目的也是因為自己搞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具備那種能力的,如果真的就按照她所說的那樣話,那麼在以前,她應該一直是以為自己已經是最後的源體了,也就是說以前她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她的父親 那個叫枷野太郎的日本男人為什麼會具備那種詛咒的能力!)

       長風點了支煙,抬頭望去,見枷野村子已經站在不遠處。

       “走吧!”枷野村子拎著一個不大不小箱子說道“我已經把機票買好了,從洛城到日本大概只有兩個半小時的時間,是直接飛往本戶市的,我們可能會在那裡逗留一天,然後去永動山一帶……”

       長風有但吃驚地看著枷野村子,

       “我……我沒有想到會這麼快的,更沒想到,你會……會這麼痛快地跟我去日本!”長風吞了口唾液說道。

       “不是我跟著你去日本,是你跟著我去日本的!”枷野村子愛搭不理地說道,轉身走了出去。

       長風匆忙跟了上去

       “在日本你是不是有什麼朋友……”枷野村子問道,

       長風搖了搖頭。

       “沒有!”

       “我也沒有……”枷野村子說道。

       長風覺得有點無奈,想要問的又一時間說不出來……。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39 PM
第三十九回 在日本
       長風不知道自己在飛機上是怎麼睡著的,只覺得面對著枷野村子這樣一個冰冷的女人,他只能去睡覺的,機窗外有幾片白雲從機身旁緩緩地移過去,時間很快,當長風睜開眼睛的時候,飛機已經抵達日本本戶市的機場,長風側目望去,只見枷野村子仍然如一尊雕像那樣 冰冷地坐在那裡。

       “到了!”長風說道。

       枷野村子點了一下頭,跟長風一起走下了飛機。

       長風實在沒有想到枷野村子還會一些日語。

       所以在進兵館住宿的時候,一切事情都是由枷野村子全權處理的。只是他們住的是兩個房間,長風很知道枷野村子當然不可能跟自己住在一起的。

       走廊裡,側身走過兩個令人感到有點噁心的日本男人之後,長風和枷野村子站在了各自的房 間前。長風看見那兩個日本男人一直在瞄著枷野村子。

       (枷野村子的確是一個很美的女人,只是有點過於冰冷了!)

       “你……你為什麼不自己來日本呢?”在進自己房間的時候長風忽然向枷野村子問道。

       “你不會這麼笨吧,在我還沒想自殺死亡之前,你覺得你會放走我,讓我一個人去日本嗎?”枷野村子說完,推門入房。

       長風點了自己點了一下頭。

       (不錯!我寧願把你抓起來,也不會讓你單獨行動的,在你自己想自殺之前!)

       長風也推門入房。

       這一夜長風始終無法入睡。

       (不知道在另一個房間的枷野村子正在幹什麼?)

       長風坐了起來,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覺得周身舒服了很多。然後長風將耳朵貼到了暀W,似乎想聽聽那邊的枷野村子會有什麼響動,或者只是想知道她在那邊正在幹什麼……。

       (我這種行為是不是很……)

       長風慌忙將貼在暀W的耳朵拉了回來。有一種羞愧之感涌上身體。但不知道為什麼,長風似乎就在這一個瞬間的行為中,好象真的聽見枷野村子的房間類傳來了什麼聲音。

       (那是什麼聲音,很壓抑的!難道是我聽錯了?)

       長風有點愕然。

       於是他又把耳朵貼到了房間的椈壑W,那種刺激人神經的壓抑呼吸再一次傳到了長風的耳朵裡。

       (怎麼會這樣!?出事了?)

       長風慌忙衝出了自己的房間,來到枷野村子的門前。只聽見屋子裡傳來咚咚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劇烈地踢著床。

       長風慢慢地伸出手來,將門緩緩推開。

       一剎那間,映入眼簾的情景讓長風吃了一驚。

       只見先前在走廊裡見到的那兩個日本男人正趴在枷野村子的床上,將枷野村子壓在那裡,瘋狂地蹂躪著她,而枷野村子的嘴上被堵上了東西。

       這一刻,長風楞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當年的那一情景忽然涌上了心頭,長風只覺得腦袋有點發暈。

       長風的身子晃了一下,然後他再次抬眼望去,只見在痛苦中掙扎的枷野村子正用一種無法理解的目光在看著他,就像當年的那種眼神一模一樣……

       長風吐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猛地衝了進去

       “放開她!”

       長風一把抓住其中一個男人將他拽像了一旁,那兩個男人在一剎那間吃了一驚。但只見只有長風一個人,忽然膽子大了起來,兩個人幾哩哇啦地不知道喊著些什麼,衝上去,將長風按到了在那裡。

       這一刻長風似乎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在警局的幾年裡,長風由原先的體弱多病,早已經鍛煉了出來。是以,他很快一個翻身就站到了一側,伸出手來,一拳一個,將兩個日本人打的暈暈呼呼的,然後上去又揣了幾腳,將那兩個男人一手一個提著走出了房間,扔到了地上。

       “滾……!”長風像頭豹子一樣吼了一聲。

       兩個日本男人嚇的屁滾尿流地跑了出去……

       長風回身將枷野村子的門關上,吐了口氣,後背倚到了走廊的暀W。

       (我在幹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總知應該已經到了下半夜,長風才從走廊裡慢慢走進了自己的屋子。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41 PM
第四十回 枷野村子的矛盾
       長風始終無法入睡!

       “砰砰……。”響了幾下敲們聲,把長風嚇了一跳。

       長風將門來開,只見枷野村子一襲睡衣地站在門外,臉色稍微好了點,目光閃動。

       “可以幫我個忙嗎?”枷野村子說道。

       長風點了一下頭,顯得手足無措。

       “我那房間的熱水器壞了,可以幫我修一下嗎?”枷野村子似乎在請求道。

       長風又點了下頭,然後跟著枷野村子來到她的房間。

       只見剛才凌亂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

       長風徑直走到了洗手間裡,檢查起洗手間的熱水器來。

       枷野村子就站在他的身後,似乎在看著什麼。

       長風的身子忽然抖了一下。

       (熱水器根本沒有壞!)

       長風慢慢轉過了頭,只見枷野村子目光閃動地望著自己,但卻看不出那深邃的目光中到底包含著什麼!

       “你……,熱水器沒有壞!”

       枷野村子“恩”了一聲,令長風依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無話可說。

       "剛才——剛才謝謝你!"枷野村子說了一句讓長風有點想不到的話來。

       "啊……啊沒……沒什麼!"長風顯得很尷尬。

       "我想……我想我該回去了!“長風向門外走去。

       (天!我這是怎麼了?)

       長風木木的走了出去。

       枷野村子也是木木地站在那裡,有點發呆!

       “我只是想跟你說聲謝謝……。”枷野村子忽然對著長風的背影說道。

       “沒……沒什麼,是我該做的!”長風似乎找回了某種自尊。

       (我想我真的不是一個壞人!)

       “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喊我……。”長風平靜地說道。

       枷野村子依然有些發呆的站在那裡,看著長風將門緩緩關上!她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是一種什麼古怪的表情,也許她真的不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會發生這樣讓她感到有點矛盾的事情。

       長風再一次倒在了自己的床上,看了看鐘,已經是下半夜了!

       長風扯上了被子。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入睡的,只感覺日本的天空似乎更加黑暗和壓抑。在黑漆漆的夜裡,長風仿佛又看見了枷野村子那冰冷的面孔……,露出無法理解的笑容……。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42 PM
第四十一回 永動山
       不知道什麼時候,只覺得忽然的黑暗,又一陣忽然的光明,天就亮了。

       長風走出房間的時候,只見枷野村子早已經站在那裡了,氣色要比以前好的多了,他們相互之間沒有打招呼,就一起走了出去。

       “我們今天去永動山?”長風似問非問地說著。精神有點恍惚。

       “恩!我以前來過日本的,很多東西已經很熟悉了!”枷野村子的語氣多少溫和了一點。

       “你以前來過日本!?”長風感到有點意外,接著問道“因為你父親的事情?”

       “你沒有想到吧,其實我一直都跟日本這邊有交往的,所以才會知道這麼多的,包括關於屍村的一些事情的,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是沒有完全搞清楚關於我父親枷野太郎的很多事情的,所以……,我一直都在關注這方面的一些東西的,只不過時間長了,我有點麻木了……”

       “那麼說來,你是查了,但是沒有完全查清楚的?”長風問道。

       枷野村子點了點頭、。

       “那……那為什麼會這個樣子?”長風繼續問道。

       (她的態度要比以前溫和許多了)

       “時間太久了,人都死光了……”枷野村子悵然若失地說道。

       長風感到有些意外。

       (都死了?)

       “為什麼……,你是說……說什麼人都死光了?”長風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發現有的時候,你真的很笨!我是說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啊,住在永動山一帶的,都死的差不多了,不過……不過那個叫屍村的地方我也一直沒有完全了解透的……”枷野村子說道。

       長風望了她一眼,發現枷野村子臉上的氣色比之以前多了幾分隱秘的愉悅。

       (其實她本來應該是一個很善良的人的!現在她竟然顯得很願意跟我合作!)

       “那麼……那麼你都了解到些什麼呢?”

       長風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我來日本的時候,只不過是想查一下我父親枷野太郎的真正背景的,以及為什麼他會具備那種詛咒的超能力,那時候我一直都以為到了日本後我會很容易就查清楚的,可是等我到了日本後,我才發現,我完全錯了。你知道嗎,在二戰之前的時候,日本的永動山一帶是一個和平安詳的地域,而我的父親年輕的時候就生活在那裡的一個村子裡的……。那個時候不叫‘屍村’的,具體叫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

       枷野村子眼波流動,隨著自己的敘述,仿佛她自己就生活在那種青山綠水自得其樂的鄉村裡,

       “這是以前我在永動山打聽到的,可惜我只打聽到了這麼多關於我父親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那一帶,很少人知道關於那個村子的事情的,知道的也很不願意談起的!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那樣,那個時代的人有太多已經下落不名了,所以很難找的,但我後來打聽道一點關於那個我父親曾經住的村子為什麼叫屍村的原因……”

       長風哦了一聲。

       “據說之所以叫‘屍村’是因為死了很多人的緣故,在我父親那一批村裡人被徵兵走了之後不久,那個村子裡忽然發生了十分怪異的事情,村子裡的人,都一個一個地怪異地死去了……”

       長風吃了一驚。

       “為什麼會這樣?”

       (會不會跟案子有關呢?)

       “我也想知道的,當時我的世界一直是一片灰暗的,這樣我查的不是很盡力的,後來我實在查不下去了,因為我去了那個村子,什麼都沒有,我想這個世界上這個村子應該可以說已經完全消失了,我還查下去有什麼意義呢,再說我的父親他們都已經死了,我的家族都死的差不多了,只有我還活著,我應該是這個世界唯一可以詛咒別人的怪人了……,於是我就離開了日本,回到了洛城……,像我這樣的人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我應該去另外一個世界的……,但在我死之前,我必須滿足我媽媽的願望,讓他跟我的父親葬在一起,這僅僅是一個做為女人最基本的願望的,所以我努力去尋找我父親的屍骨,同時給他們下了死亡的詛咒……”

       說到這裡,長風忽然看見,枷野村子的眼裡忽然又透露出那種可怕的充滿邪惡和憤恨的目光了。

       “可是當你聽我說到了另外一個並不是你詛咒的人也以同樣方式死亡後,你改變了自己的主義!”長風本來想說“你改變了自殺的主義!”但想自己現在忽然覺得其實她本質應該是不壞的,只是經歷造成的,又覺得似乎她已經開始轉變了,沒有將這句可能催生她去自殺的語言說出來。

       “沒什麼!你可以那樣說的!我是一把不能自殺的!”枷野村子突然說道。

       長風吃了一驚。

       “你……你知道我想什麼?”

       “當然!但是這個能力只是在你離我很近的時候,才可能發揮出來的!”枷野村子說道。

       長風渾身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因為他忽然想了起來,小蟲曾經也能知道他的心裡在想著什麼!

       (天!他既然能知道我心裡想什麼,那就說明她真的具備那種怪異的能力,那麼也就是說她 真的能夠詛咒別人,掌握別人的生死!?)

       長風表情已經顯得非常的不自然。他跟著枷野村子上了一輛破舊的公交車。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就跟永動山這一帶有關係呢?為什麼這麼直接就要去那裡?”長風有點不解釋。

       “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一定跟那裡有關係的!你難道忘了,你曾叫我去中古監獄去嗎!在那裡,我想事先你一定跟那裡通過電話了吧,不然那裡的看守獄警不會那麼痛快把一些資料拿給我看的……”枷野村子一邊望著車外的片片山野一邊淡然地說道。

       長風默然點了一下頭,因為在叫枷野村子到中古監獄之前,他的確是跟那裡聯繫過了,但實在沒有想到枷野村子會那麼大膽地直接進去查問,看來這個女人在那個時候已 經很在意這些事情了。

       長風回顧了一下車子裡,吃驚地發現,車子裡除司機外竟然只有他跟枷野村子兩個人。

       (看來願意去那一帶的人真的不多!)

       長風通過車前的後視鏡忽然看見了司機的那張臉。

       他嚇了一跳。只見司機的那張臉坑坑窪窪的,像蟾蜍的皮一樣,但那雙眼睛卻顯得敏銳有神,而且長風完全看的出他似乎在偷聽他跟枷野村子的談話。

       長風將頭轉了過來,再跟枷野村子說話的時候,已經將聲音壓的十分底

       “你說的……說的,在他們死亡的瞬間看見什麼……什麼黑暗因子的……,我曾經記得在你床下藏這的時候,看見過有黑糊糊的,看不清楚的朦朧的東西……”

       枷野村子忽然震了一下,回頭望向長風

       “你說什麼……你說你也看見了!?”

       長風點了點頭。

       “沒道理的!只有被下了詛咒的人才能看見的,我是具備那種能力的,但我沒有給你下過詛咒的,當時我只想你被孤立的,而且我告訴你,實際上我也不知道在死亡的那一瞬間他們到底都看見了什麼,我只知道有黑暗的因子進入他們的身體,無孔不入……”

       長風感到了一陣毛骨悚然!

       (我被下了詛咒了!?)

       “沒道理的!沒道理的!……,我在你的身上為什麼看不出有一點會死亡的徵兆的,你應該會看見黑暗因子的……”枷野村子莫名地說道。

       “你說看不出來是什麼意思?”長風盡量鎮定自己問道。

       “被下了詛咒的人,能夠看見黑暗因子的,死亡的怨氣會從他們的身上慢慢溢出來的,這些我完全能夠看的出來的,你說你能夠看見黑暗因子,可是我看不到你身上有什麼怨氣溢出來……,為什麼會這麼奇怪……”枷野村子極度迷惑不解。

       長風咽了口唾液。

       (看來她真的不是在撒謊!連她自己有很多東西都搞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會事?)

       長風無意中環顧四周,只見他們的車子已經漸漸進入了一片片人跡罕見的山野之地……,他又側目望去,不禁吃了一驚,只見車前後視鏡裡,司機那雙古怪的眼神依然望向他們。

       (這個傢夥,到底在搞什麼呢?)

       長風收回了目光,看見枷野村子的表情漸漸變的嚴肅起來。

       “馬上就要到‘永動山’了,為什麼那個被引渡回來的人也會以同樣的方式死亡呢?難道還有跟我同樣的具備這種能力的人活在世上?不可能的,沒道理的,難道我的父親也不是真正的源體麼?”枷野村子自言自語地說道。

       長風咳嗽了一聲,似乎想要枷野村子小點聲說話,但他發現自己想要釋放的那種默契,枷野村子是根本就感應不到的。

       “我有很奇怪的感覺的,這件事情一定跟屍村有著極大的關係的,而這種感覺現在變的的越來越強烈……!”枷野村子繼續說道。

       長風聽的有些木然。

       (只希望快點搞清楚了,那個什麼屍村不知道跟枷野太郎究竟有什麼瓜葛!)

       長風看見車子東彎西拐的在凹凸不平的山澗裡前進著,周圍的山澗裡,也開始漸漸出現了零星的日本那種古式建築了。

       (看來還有些人住在這裡了!)

       車子繼續向前開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長風又開始看見有拉煤的車子從路上緩緩而過。

       (是了!我曾看過孔利輝的背景資料介紹過的!現在看來,他們當時的那一夥人極有可能就是在這裡附近的煤礦幹過苦力的……)

       “‘屍村’就在這永動山一帶的,那種感覺真的很強烈的,為什麼會這樣?”枷野村子淡淡地接著說下去“一定跟‘屍村’有關係的!”

       枷野村子的話讓長風感到有一種口乾舌燥的感覺。

       “我也有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長風脫口道。

       “我以前來過這一帶的,這裡的人知道屍村的很少,又或者應該說他們很不願意提起那裡的,屍村又為什麼會叫做‘屍村’呢?”

       長風看著枷野村子那種自言自語的方式,好象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就站在她身旁似的。

       “我們先到‘永動山’邊緣地帶的旅館找個地方住下來,打聽一下情況,然後看看可能的話,我們再到‘屍村’那裡調查一下,或者在那裡呆一段時間,我的這次的感覺跟上次有些不同,還有什麼東西……應該還有什麼東西在跟詛咒有著密切的聯繫的……我想是的!”枷野村子說道。

       長風沒有想到枷野村子竟然會把事情想的這麼精銳細緻,好象早已經安排好了似的,又或者說,枷野村子就好象受過額外訓練的警察一樣。

       (那可能是這件事情給她的觸動實在太大了吧!)

       長風擦了一下額頭細微的汗珠,忽然聽到,枷野村子說了句

       “到了!永動山!”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42 PM
第四十二回 去屍村
       長風跟著枷野村子慢慢走下了那輛破舊的公交車。

       (這樣的破車,這種地方,看來真的是很少有人來,咦!怎麼又是這麼奇怪的感覺呢?)

       長風的肩頭抖了一下,在下車的那一瞬間,他回頭望去,忍不住又是心頭一震。公交司機那張恐怖的臉和怪異的眼神再一次進入到長風的眼跡。

       (為什麼這個人總是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呢?難道是因為很少有人到這裡嗎?)

       長風吐了口氣,向永動山望去,只見,所謂的‘永動山’只不過是一個山體群,一片接著一片的,連綿起伏的,是一個很龐大的區域,因為快要到秋天了,山體開始漸漸發黃了。長風知道那是因為季節變換,植物逐漸變色的原因。

       可能是因為人煙稀少,所以這一片山體給人一種很幽靜的感覺,好象一個沉睡的老人一般。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十分深邃的莫名……。

       然後長風又往近處看了看,有幾處日本老式建築坐落在那裡,顯得孤苦伶仃的……,應該很少有人住在那裡的。

       然後長風又聽見了汽車的轟鳴聲,一輛滿載煤塊的大汽車從他們身後緩緩地開了出去。

       (看來,那些煤礦就應該在周圍的某處的!日本是一個本土資源不多的國家,估計在這種地方有煤,那應該是很珍貴的,但看來量是很少的,只要人工就可以挖的差不多了!孔利輝他們那一夥人大概就在這種地方乾了,想來,收入應該不少的!)

       “我們就在前面找個地方先住下,然後打聽一下情況!”

       枷野村子指了一樁房子說道。

       長風點了一下頭,跟著她走了過去。

       “我以前曾在這裡住過一次,那時這裡只有兩個人,一個老爺爺,一個老婆婆,是夫妻兩個人,都快六十多歲的人了,他們人比較古怪一些,你可能不太會習慣的!”枷野村子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

       “恩!那沒什麼的,老人都是那樣的!”長風說著,已經跟枷野村子來到那樁房子的跟前。

       枷野村子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屋子裡才傳來挪動腳步的聲音。

       一個老太太拄著根拐杖慢慢挪了出來,來到門前,向外望來。

       長風嚇了一跳,只見老太太那長皺巴巴的臉上,一雙極度憂鬱的眼睛正狠狠地盯著他們。

       枷野村子說了句日語後,那老太太的表情才有一點改觀,緩緩地移動著自己的肢體,將門打開。

       老太太的聲音十分的沙啞,跟枷野村子說了幾句含糊不清的話,然後慢慢走了進去,枷野村子跟了進去,長風跟在枷野村子的後面。

       “老奶奶的耳朵有點背,跟她說話有時候會很費勁!”枷野村子一邊向裡邊走一邊說道。

       他們被老太太帶到一個屋子裡,長風看見那裡正好有兩個房間,正好他一個,枷野村子一個。

       老太太把他們帶進房間後,就慢慢又挪了回去,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不要錢嗎?”長風問道。

       “這裡住的人很少的,所以他們不是很在乎的,當然住的人都會過意不去的,走的時候都會給老人留下點東西的。因為這一帶有煤礦,也經常會有工人來這裡讓老人弄點小菜,喝上一盅的,走的時候就會扔點錢給老人的……”枷野村子解釋道。

       長風點了點頭,進了自己的房間。

       (真不知道在這種地方我們能打聽到什麼!?)

       長風沒有想到,他進到自己屋子裡沒有一會的工夫,枷野村子竟然拿了些點心走了進來。

       “這是老奶奶給的,你吃點吧!”說完,枷野村子就走了出去。

       長風有點發愣。

       (她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

       因為確實是有點餓了,長風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雖說日本的點心有點不適應,但他依舊吃的很香。

       ……

       下午的時候,枷野村子又來到了長風的房間。

       “剛才我打電話給本戶市的檔案局,向以前曾有過交往的朋友要來了一些簡單的情況,但是意義不大,跟我以前曾知道的一些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長風沒有想到枷野村子在這件事情上會如此的用心,因此還是有點意外的感覺。他 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枷野村子的說法。

       “那個村子之所以被叫做‘屍村’是因為曾經發生過一件令人非常震驚的事情……”枷野村子說道。

       長風將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臉上。

       (是什麼事情會如此令人感到鎮靜?)

       “就在幾十年前,那個村子還是一個有著上百人居住的祥和安逸的地方,但就在一夜之間,這一百多人都十分詭異地死掉了,過了很久以後才被人發現,因為事情很詭異,也 沒有人能夠解釋為什麼,便有人傳說‘屍村’鬧了一場瘟疫,所以人都死光了……”枷野村子繼續說著。

       長風感到了極度的震驚。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算鬧瘟疫,也不可能死的這麼快啊,那也太不可理解!)

       “不可能的,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的,瘟疫不可能流傳的這麼快的,怎麼可能會一夜之間就讓全村的人都死了的!”

       長風說的很堅決!

       枷野村子也點了點頭,目光中透露出某種讓長風無法理解的神色,讓長風覺得枷野村子想的要比他多的多。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這件事情給很多人都造成了恐懼,很多人都不敢談及這件事情, 怕沾染上邪氣!帶來厄運!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我總覺得……”

       “總覺得什麼……”長風忍不住問道。

       “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好象跟我的父親枷野太郎有很大的關係的!”

       枷野村子的目光望著並不存在的某處說道。

       “哎——!”忽然在他們的身後傳來一聲極長的嘆息之聲,似乎充滿了無限的感傷。

       枷野村子和長風都吃了一驚,一齊回頭望去,只見那個房東老太太,從他們的門外緩緩地走過,背影婆娑的。

       長風跟枷野村子對望了一眼。

       “怎麼?他能聽動我們的談話?”長風脫口道

       枷野村子不置可否。

       “這個老太太一直都這樣古怪的!”

       長風點了一下頭。

       “你不是說還有一個老爺爺,是她的老伴嗎?”

       “不知道!前一次來的時候看到了,現在我也不知道的!”

       枷野村子說道,然後又似乎想要轉開話題,好一會臉色變的稍微溫和了一點

       “上次真的很感謝你!”

       長風怔了一下,依然有點尷尬。

       “沒……沒什麼!啊,對了,我們明天是不是要去屍村?”

       枷野村子點了點頭

       “而且,我們可能還要在那裡住段時間的!因為我總覺得這件事情跟我的關係很大,也 許只有我才能揭開這個秘的!”

       枷野村子的最後一句話,讓長風感到一絲極度的不安,他點了點頭。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43 PM
第四十三回 午夜哭聲
       長風的身心已經感到了極度的疲憊。

       (明天就要去那個什麼‘屍村’的地方看看去了,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更不知道枷野村子

       的感覺是不是那麼靈驗的,有些事情連她自己都已經搞不明白了,如果沒想錯的話,那個地方一定是有問題的,算了!明天再說吧,我還是早點睡吧!)

       長風關了燈,望窗外幽幽的黑暗,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她這個時候睡沒睡?)

       ……。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一陣陣凄然古怪的哭聲將長風從睡夢中慢慢地喚醒,就好象有一雙無形的手,將他從深淵中慢慢拉了上來。

       (這是什麼,誰在哭!?)

       長風從床上坐了起來。屋子裡很黑,什麼也看不見。

       那一陣陣凄然的哭聲在房間裡四處迴盪著,沙啞低沉的,讓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長風下地,來到了窗子的跟前,向外望去,只見黑漆漆的夜色中,皚皚群山猶如一隻只巨大的怪獸,加上搖曳的樹木,張牙舞爪的,令人不寒而慄……

       (恩!?那是什麼!?)

       長風忽然吃了一驚,只見房子外邊的路上似乎有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影,在那裡莫名地遊蕩著。

       (是誰呢?)

       過了一會,那個黑影慢慢消失了,但哭卻聲依然。

       (看來,哭聲並不是這個黑影發出來的!)

       那哭聲最終也漸漸消失了。

       突然響起來敲門聲,很輕微的!

       長風打開檯燈,過去將門打開,只見枷野村子站在門外。

       “你還沒睡?”枷野村子問道。

       長風不知說什麼,只好點了點頭,把枷野村子讓了進來。

       (天!她只穿了那麼一層睡衣,而我也只穿著內衣!)

       長風覺得臉上有點發燒。

       “剛才你有聽到哭聲沒有?”枷野村子顯得很平靜地問道。

       長風點了點頭。

       “是老奶奶的哭聲,剛才我過去了,原來老奶奶的老伴不久前失蹤了!”枷野村子說道。

       長風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

       “一直沒有找嗎?”

       “她一個老人家,又去那裡找!連走路都走不動了!”枷野村子的眼中透露出一絲憐憫。

       長風沒有想到枷野村子會有原先的冰冷變的越來越有人情味了!

       “恩——!可是,她可以報警的!”長風說道。

       “是的!我也是這樣說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報警,而且很奇怪,我覺得她好象是知道自己老伴的下落的!”枷野村子說道。

       “怎麼會這樣?”

       長風說。

       (哦!這裡每一件事情都顯得那麼……那麼有點古怪!)

       “這個老奶奶真……真是有點與眾不同!”長風又補充了一句。

       枷野村子點了點頭。

       “哦!對了,我剛才看見房子的外邊有一個很奇怪的人影!”長風忽然想起來剛才看到的一幕。

       枷野村子點了點頭,倒是沒太在意。

       “這裡偶爾也會有人路過的,我想!”

       她慢慢站了起來,一陣女人的幽香慢慢散開,讓長風覺得很舒服,他沒有想到,在枷野村子這個曾經十分冰冷的女人身上也會散髮出這麼濃重的女人味!

       “那……那我先回去了!”枷野村子說道。

       “明天早點起來,別晚了!希望能在明天天黑亮之前趕到‘屍村’那裡!”她又補充到。

       長風點了一下頭,目送著枷野村子緩緩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啊!對了!”枷野村子忽然像想起什麼事情一樣突然轉過身來。

       長風恩了一聲,以為她要說什麼,但看她哽咽了一下什麼也沒說說。

       “恩!沒什麼事……沒什麼了!”枷野村子又轉過身慢慢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長風有點不知所措。

       (她…………!?)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44 PM
第四十四回 屍途迷情
       天剛濛濛亮,枷野村子就和長風拿好行李出發了。因為都是山路不是很好走的,所以在枷野村子看來他們步行的話,能在下午趕到屍村,那已經是很快的了。在這期間他們必須穿過‘死亡林’!

       “你說你曾經去過‘屍村’一次的?”長風一邊跟在枷野村子的後邊一邊問道。

       枷野村子在前面點了點頭。

       “當然!我有的時候總覺得你會經常問一些廢話!”

       長風笑了一下。一邊努力往前走一邊向四周望去,開始發現他們正在漸漸進入永動山古怪的迷林當中。

       “那一次,你在那裡有什麼體會?”長風又問道。

       “那一次……,沒什麼感覺,你不知道我是怎麼去的,我是搭乘了一下這一帶的山區防火直升機!”

       “直升飛機!?”

       “是的,只是順便搭乘一下的,在那裡的上空盤旋了幾周,直升機是無法降落在那裡的,然後就離開了!”枷野村子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一張圖紙拿了出來。

       “如果沒有那一次給我留下點印象的話,我想就算弄來這張圖紙,我也無法找到那裡的……。”她一邊認真地看著那張有鉛筆畫的簡略圖紙,一邊說道。

       “圖紙!?你怎麼搞到的?”長風忍不住問道。

       “老奶奶畫的!”枷野村子隨口接著說道,“她在這裡住了那麼長的時間,對這一帶很熟悉的!”

       “那麼說,有些情況你是不是也是從她的嘴裡打聽到的?”長風似乎在想著什麼問道。

       “你真不簡單,這都能看的出來!”枷野村子似乎在嘲諷著長風,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向前邊的山林指了指。

       “往這邊走!”

       長風回頭望了一眼,目光迷離,然後他才跟了上去。

       “我在想,那個老太太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長風一邊呼呼喘著氣一邊往前走。

       “也許吧!”枷野村子隨口應著。

       “還有!那些村民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呢?這麼難走!”長風繼續問著,同時向四周的山林不停地望著。

       “我想以前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應該是有一條很通暢的路,只不過時間長了,沒人走了,早就被植物覆蓋,變的荒蕪了……。”枷野村子也是呼呼地喘著。

       長風點了點頭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然後他又回頭向身後望去,走過的路似乎再也無法找的到了。

       他轉過了頭繼續向前走去,忽然間覺得自己的脊背發涼,那種感覺真的好奇怪。

       (為什麼感覺這麼奇怪呢,好象有一雙眼睛在不知名的地方正在望著我們呢!)

       長風加快了腳步跟上了枷野村子。他抬頭向四周望著,發現山林越來越迷,怪石嶙峋,且霧氣濛濛的,顯得十分詭異。

       (孔利輝那群笨蛋,真是鬼迷心竅了,這種地方也隨便敢穿越!估計是遭受了不少的折磨!)

       前面的天色很壓抑,仿佛就是在一片朦朧的灰色當中,而且枷野村子和長風都看到,死樹枯葉漸漸多了起來,霧氣四處飄散著,讓人真的說不清楚前邊到底會怎麼樣。他們心裡明白,也許這就是死亡林特有之處。

       枷野村子看了看手錶,

       “已經走了將近三個多小時了!休息一下吧!”

       他們找一塊乾燥的地方,席地而坐。枷野村子從背包裡拿出了一些食物和水。

       長風一邊吃著,一邊向四處望去。只覺得他們好象深陷在井裡,四周全是黑壓壓的樹木 跟說不清楚的霧氣,只有上邊的天空給人一種明亮的快感。

       他喝了一口水,無意中側目望了枷野村子一眼,身子抖了一下。

       只見枷野村子迷離地望著他,那種眼神讓長風根本就猜不透。長風慌忙將眼睛望向別處,裝做什麼也沒有看見的樣子。

       “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枷野村子忽然問道,語氣溫柔了許多。

       長風恩了一聲,

       “什麼……,你說什麼?”長風依舊望著別處隨口說著。

       “沒什麼,走吧!”枷野村子說道,然後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了起來。

       長風站了起來,跟在枷野村子的身後繼續向前走去。

       他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抬頭望去,身子一震。

       (多麼漂亮的背影!)

       枷野村子在前面吃力的走著,美麗漂亮的身段就在長風的視線中舞動著,有淡淡的女人香隨著空氣溢散著。

       讓長風有些魂不守舍。

       (就像八年前那一次我開車跟在她的身後一樣!)

       一股熱流忽然衝遍了長風的全身,長風的手在顫抖著。

       (間歇性陽痿,天不會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枷野村子忽然停下了腳步,慢慢轉過了身子,目光古怪地望著長風,長風躲過她的眼神望向別處。

       “怎麼……怎麼不走了?”長風閃爍其辭地說著。

       “你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嗎?”枷野村子突然說道。

       “什麼……什麼這樣那樣的,你說什麼呢?”

       “你怎麼這麼笨呢,你離的我這麼近,我根本就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的!”枷野村子淡然地說著。

       長風沉默,額頭參出了冷汗。

       “你的那種病,為什麼只會在看見我的時候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就是因為我是我母親的女兒,而你的病完全是由於我母親給你的驚嚇造成的……”枷野村子的語氣依然平淡。

       長風已經手足無措。

       “也許……也許我母親也有錯誤的,她不該把一個孩子的行為太當會事,以至於造成他一生的痛苦,不過……不過……”

       長風抬起頭來望著枷野村子,似乎在等著她不過下面說的是什麼。

       “不過……不過……,也許能治好的,我想,也許只有我能消除你的這個癥結的……”枷野村子向四處望著,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在說著什麼。

       長風將頭低了下去。

       (天!為什麼會這麼強烈!難道真的 如她所說,就因為她是當年那個被我偷看女人的女兒嗎!)

       長風閉上了眼睛,努力的壓抑著那股強烈的慾望。

       忽然一隻溫柔的手打上了他的面龐,令長風呼吸急促了起來。他慢慢睜開眼睛,只見枷野村子早已經一絲不掛地站在他的面前,一陣體香撲面而來。

       有汗水從枷野村子的脖子上緩緩流了下來,一直滑過她的胸,她的乳房。

       長風咽了一口唾液,閉上了眼睛,不可遏止地將自己的脣吻向了枷野村子的乳房……。

       眼前的事物不知道在怎麼樣的朦朧中變淡的,四周的寂靜中留下的只有枷野村子呻吟的聲音……,枷野村子沒有讓長風進入到她的身體。

       世界在在顫抖慢慢消沉了。

       長風完全找回了男人的自尊!

       不知道什麼時候,當長風爬起來的時候,枷野村子早已經站在了那裡。

       “該走了!”枷野村子的聲音又變的冰冷了一些。

       長風收拾了一下,穿好衣服,跟著枷野村子走了出去。

       這一次他們的話,忽然變的少了很多,長風的腦袋一直有點暈。

       不知道走了多遠,他們已經感到了極度的疲憊,枷野村子才開始說話。

       “照著現在的速度走下去的話,天黑前,我們一定等夠趕到屍村的!”

       長風點了點頭。

       “你的損失補償,我已經給你了!我的呢?”枷野村子忽然冰冷地補充道。

       長風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44 PM
第四十四回 屍途迷情
       前面的霧氣越來越濃,苦樹死枝也越來越多,走起來越來越困難。長風和枷野村子走的越來越吃力,每行進幾步,都要停下來喘幾口氣。

       長風走過去扶住了枷野村子一起往前走去。

       “估計應該很近了!”枷野村子看了看手錶接著說道“應該再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可以到屍村了!”

       長風點了點頭,心裡異常的壓抑。

       (我需要付出什麼才能給她一些安慰和擬補呢!難道……難道……要她做我一輩子的女人!?)

       枷野村子忽然轉頭望向她,目光顯得不可琢磨。

       長風將眼睛望向別處,忽然心頭一震。

       “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人跟著我們呢!”長風脫口道。

       枷野村子也向四處望瞭望,沒有太大的反應。

       “走吧!沒多遠了!”枷野村子說道,他們走了出去。

       長風扶著枷野村子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著,他由扶著她的胳膊慢慢滑了下去,最後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枷野村子只是莫名地望了他幾眼,並沒有鬆開手。

       不知道又吃力地走了多長時間,枷野村子身上的體香仍然一陣一陣的衝進長風的身體裡,長風只覺得渾身受用。

       (天!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強烈,難道真的好了嗎!為什麼我這麼大的慾望!我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我的找回來了嗎,那種感覺!)

       在轉過一棵巨大的枯樹之後,長風一把將枷野村子摟了過來,狠狠地吻住了她的脣,這一刻枷野村子的身子終於軟了下來,像一堆棉花那樣,腦子完全是一片空白……

       長風就像在揉一團棉花一樣,仿佛就是想要把這團花吃下去。雙手撕扯著,再次將枷野村子的衣服脫的精光……

       (我以前根本就不可能這樣的!真的好了!?)

       長風的腦子裡也開始漸漸趨向空白,狠不得用自己的脣燙遍枷野村子身上的每一村肌膚……。

       (我真的明白了,我的癥結就在你的身上的,還有你的母親……。)

       枷野村子的臉色漸漸變的潮紅,有兩隻手緊緊地摟住了長風的肩膀,藥著他的耳朵……,但她始終都沒有讓長風真正進入她的身體!

       屍村的迷林中再一次迴盪著枷野村子無盡的呻吟聲……

       一雙憂鬱的眼睛在迷林的暗處漸漸沉了下去……。

       長風完了時候,枷野村子依然躺在他的懷裡,雙手摟著長風的脖子。

       “我一直以為我會那樣一直冰冷下去的……。”

       枷野村子將頭靠在長風的胸膛,吐氣如蘭地說著。

       長風看了她一眼,微笑了一下,過去又吻住了她的脣。

       “我也一直以為你真的就那麼恨男人的,原來你也這樣溫柔的,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

       枷野村子露出了不曾有的微笑,忽然又皺起眉頭,用手摸著長風的臉頰,

       “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就把你殺了!”

       長風的身子微微地抖了一下。

       “如果有一天我是為了救你而背叛了你,你會怎麼樣?”長風低頭問去。

       “我不管!只要你背叛了我,我就殺了你!”枷野村子眼神迷離地說著。

       長風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然後他抬頭向前面的一片林子望去,忽然吃了一驚。

       “你看!”長風說道。

       枷野村子循聲望去,也震了一下。

       一片死林,一片朦朧的迷霧,一片若隱若現的村莊……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46 PM
第四十六回 屍村
       長風和枷野村子穿上衣服,互相扶持著,慢慢地走了過去……

       那一片朦朧的迷霧緩緩地向四處飄散著,慢慢向上升去,如同無數正在升入天空的幽靈,圍繞著整個村莊,旋轉著升上去,村莊裡的房屋若引若現的,虛無縹緲,似有似無……,讓人心寒的微風緩緩滑過那些枯枝……

       長風這一生永遠也不會想到他會看到這種無法猜透的景象,枷野村子也是驚愕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這裡簡直就像是一個人間地獄,幾十年前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是不是真的要住在這種地方!?”長風目不轉睛地盯著屍村說道。

       枷野村子點了點頭。

       “當然!”

       聲音有點發木。

       “至少我要查清楚,詛咒是怎麼產生的!”枷野村子依然面無表情地補充道。

       長風點了點頭,拉著枷野村子的手慢慢走過去……

       一幢幢的房屋,早已經是殘垣斷壁,孤苦伶仃的,猶如被人遺棄的老人,早已經是風燭殘年,在迷霧和枯樹中沉寂地躺在那裡,風吹過的時候,才能稍微顯露出點痛苦的表情……

       長風和枷野村子踩著沙沙作響的樹葉慢慢走進了屍村。

       實在太寂靜了,長風和枷野村子似乎能夠聽到相互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長風的手握緊了枷野村子的手,慢慢向前走著,灰白色的蜘蛛網掛的到處都是,簡直就是一個蜘蛛的世界,特別是幾棵枯樹上,更是多的是,長風得不停地用手嘩啦著那些令人討厭的蜘蛛網。

       (這裡是不可能有人的!)

       那些宅屋靜靜地注視著長風和枷野村子在村子裡想前走著,他們看見了一棵巨大的枯樹,上邊有幾根皮帶,看來就好象是人故意放上去的,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

       (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枷野村子突然在寂靜中尖叫了一聲,把長風也嚇了一跳,低頭望去,只見一副骷髏凄然地躺在那裡。黑洞洞的骷髏眼向上望著,仿佛死的很冤!

       長風回頭望著枷野村子忍不住想笑

       “你也有這麼害怕的時候!?”

       枷野村子白了她一眼,他們牽著手,轉過身剛要往前走,突然全部怔在了那裡!

       一陣莫大的恐懼將長風和枷野村子完全籠罩了起來,他們驚愕地睜大了眼睛,誰也說不出話來,之前他們永遠想象不到,就在一轉身之一瞬間,就在他們的身後,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幅讓人震驚的一幕。

       一個大坑,很大很大,在長風的印象裡大概就像小木屋的那片湖那麼大的坑,但是不是很深的,倒著成片的骷髏,塞在淤泥裡,有的只露出上半截身子,有的是一隻骷髏手伸在外邊,有的是骷髏頭露在外邊,有的是下肢體露在外邊,其他部分淤積在乾燥的已經裂紋的泥土裡,姿勢千奇百怪,各式各樣,不盡相同……

       但都給人一種完全相同的感覺,就是他們似乎在掙扎,就在死亡的那一瞬間,他們在痛苦的掙扎……

       長風跟枷野村子都能感受到一種巨大的怨氣籠罩著整個大坑!

       “我的天!這裡到底曾經發生了什麼!?”長風怔怔地說著

       (天!?)

       他們沿著大坑的周圍,木木地走了出去,長風和枷野村子的眼睛都無法離開那個大坑……

       長風的手在抖

       (孔利輝他們一定也看到這個令人頭皮發麻的情景了……)

       “是村民!應該是這裡的村民的!”枷野村子十分肯定地說著。

       “我能十分強烈地感受到那股怨氣,跟我想要的那種十分相似,這麼強烈,應該就在這 裡周圍某處的……!”枷野村子說道,表情凝重。

       長風點了點頭,

       “我也感覺到了!”

       “你也能感覺到!?”枷野村子有些吃驚。

       “是的!也許我們不一樣的!”長風說道。

       枷野村子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

       “我沒有跟你真正做愛,你不可能有我這種感覺的!詛咒,只有通過血液、做愛和遺傳才能真正具備的,我所感受的跟你一定不一樣的!你該明白我為什麼沒有讓你真正進入我的身體!”枷野村子說道。

       “恩!”長風點了點頭。

       “你不是說上次你曾坐直升機在這裡盤旋過麼,難道沒有看見這個大坑麼?”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這裡林子和房屋比較亂的緣故,飛機又飛的那麼快,再說我只是搭乘一下,沒看的太仔細……。”枷野村子說道。

       他們沿著那個大坑,轉了一圈,才慢慢的離開,向另外一片區域走了過去。

       “一定是有原因的,太熟悉了,感覺有些親切……。”枷野村子說道。

       長風的身體有些寒意

       “你真的覺得有必要在這裡住下嗎?”

       (也許這件事情跟枷野太郎有著某種關係的!)

       “是的!跟你想的一樣,這件事情,我覺得好象跟我的父親有關係的!多呆一些時間,也許我會想到點什麼的……。”

       長風跟枷野村子看了好幾幢房子,都是灰濛濛的,最後選了一間還可以。

       “我們就先在這裡住下吧!”枷野村子說。

       長風聳了一下肩膀,有點無奈。

       (這也許是我住過的最糟糕的地方了!)

       枷野村子瞅了他一眼,

       “如果你不想住的話,可以走的!”

       長風不置可否。

       枷野村子看了看天色,四周已經開始昏暗了下來。

       想起剛才的那一片垂死掙扎的骷髏,長風忍不住打了 一個寒噤。

       (這些骷髏怎麼會那麼古怪地死在那裡?又為什麼顯得那麼的痛苦呢?)

       枷野村子和長風將手電打開,慢慢走進了那間他們決定要住進去的房子。

       潮濕的冷氣在房間裡四處溢散著,衝鼻難聞,房子裡已經凌亂不堪,但卻寂靜異常,連只老鼠都看不見,好象所有活的生物在這裡都無法生存似的。

       房子很簡單的,只有兩個房間,一個好象是用來睡覺的,一個似乎是廚房的……,長風 跟枷野村子簡單收拾了一下,將包裹放了下來,打開,鋪在了地上,在房子的周圍又撿了些樹枝枯木,就在這個破陋的無門無窗的地方生了一攤火。

       “我真不知道這樣我們能夠查到什麼?”長風一邊往火堆中加著木頭,一邊說道。

       “我只是有一種感覺的,這種感覺很奇怪的,好象是命中安排的,我覺得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的……”枷野村子一邊說著,一邊將頭靠在了長風的肩膀上。

       “你知道嗎,像我們這種人,本來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本打算把事情弄清 楚以後,就自殺,離開這個世界的,但是……但是我沒想到,沒想到會這樣……。”

       枷野村子用雙手抱住了長風的胳膊。

       “我也沒有想到,你……你是那麼的冰冷,怎麼可能會對我……對我突然有了好感了呢!有點令人不可思議的……”長風又向火堆裡扔了幾根柴火。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的,也許這就是一份孽緣吧……”枷野村子目不轉睛地盯著火堆說道。

       長風伸出了手來摟住了枷野村子的肩膀。

       “是緣分,不是孽緣!”

       枷野村子笑了笑,那笑中似乎隱藏著令長風感到一絲不安的因子。

       “你喜歡我嗎?”

       枷野村子突然問道。

       長風的心裡突然涌起了一股熱意,然後他轉過頭望著枷野村子的眼睛,只見她眼波流動,與先前的冰冷判若兩人,美麗的令人神魂顛倒。

       長風點了一下頭。

       “喜歡!”

       他用兩隻手捧住枷野村子的臉頰,只覺得面前的這個美人如仙子一般,他含住枷野村子的脣吻了下去……

       枷野村子將他慢慢推開,

       “你知道不知道,我是一個邪氣和詛咒纏身的女人,你跟我在一起可能會有很多的痛苦要忍受的……。”

       “那又有什麼!我其實早已經厭煩了這個世界的!真的有些累了,我想過一些平常人的生活了……。”長風不假思索地說道。

       讓枷野村子有一陣悸動。

       “那……那以後你跟我在一起,可能永遠都不能跟我……跟我有真正意義上的身體接觸,還有,我們以後可能會很少見人的……。”

       枷野村子目光瑩瑩地望著長風,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長風微笑了一下,

       “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有一種莫名的悸動,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的,但現在我明白了,也許這本來就是老天安排好的,我們本來就應該在一起的,我看見別的女人根本就沒什麼感覺的,我喜歡 你……。”

       長風將枷野村子擁在了懷裡,慢慢壓向撲好的地毯。忽然長風的身子一震,一陣寒意襲身而來,他抬頭向窗外的黑漆漆的夜望去。

       “怎麼了!?”枷野村子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跟你所說的完全不一樣的,我總覺得在暗處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長風表情變的異常嚴肅。

       枷野村子也坐了起來,向窗外望幾眼。

       “為什麼我沒有這種感覺呢!”

       “這也許跟我當了這麼長時間的警察有關係吧,我總覺得好象有人在跟著我們……。”長風憂鬱地說著。

       “應該不會的!怎麼會有人跟著我們呢!”枷野村子拉住長風的肩膀輕聲說道,長風順勢倒了下去。

       在碳火逐漸消失的劈啪聲中,屍村的夜變的更加黑暗了和寂靜了……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47 PM
第四十七回 魂冤如夢
       不知道什麼時候,夜似乎不在是夜,但天也未明,這是一個怎麼樣的世界啊,長風實在說不清楚,他好似飄在空氣中一樣,四處遊蕩著,輕飄飄的,仿佛有一雙手在托著她……

       眼前漸漸清晰了起來,長風吃驚地看見,屍村不再是苦樹死枝灰暗一片,而是枝葉繁茂, 綠油油的一片,充滿了生氣,但卻十分的壓抑,因為他看見了很多的人,都穿著粗布衣服,他們在揚著手,再喊著什麼,正在往一起聚攏,越來越多……,在他們的後面是一個沼澤地,很大!

       (是村民!?)

       就在人群的前面,有幾個人舉起一個掙扎的女人,只聽見那個女人張著嘴,似乎在大喊著什麼,但發出的聲音卻十分的沙啞,到最後竟然成那種讓人聽起來十分不舒服的 “呵啦、呵啦”聲音。長風覺得這個女人多少有點像枷野村子,但同時長風也有一種感覺,那肯定不是枷野村子!

       (啞巴!那個女人是啞巴!?)

       而這種聲音也讓長風感到十分的熟悉。

       (這不就是他們死亡的時候發出的那種古怪的聲音嗎!?)

       長風感到十分吃驚,他想衝過去救那個女人,但無奈,身子如空氣一般,根本就不聽自己的使喚……

       長風側目望去,又吃了一驚,只見枷野村子竟然也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長風看見枷野村子向自己搖擺著手,嘴中似乎在說著什麼,但什麼也聽不見,長風也向她揮動著手臂,喊著枷野村子的名字,但枷野村子似乎也聽不見他在說著什麼……

       然後他們看見,這些村民把那個女人用皮帶勒住脖子吊到了一棵大樹上,女人蹬著腿,沒一會,全身就軟了下來……

       (天!不就是村子裡的那棵大樹嗎!還有那些用來吊著這個女人的皮帶!)

       不知道是什麼力量,長風覺得自己的視線靠近了許多,然後他看清楚了女人的臉。

       (好清純美麗的一張臉!)

       長風在心中,不禁讚嘆這個女人的美麗,只可惜她已經被吊死了。

       忽然,長風看見這張清純美麗的臉開始極度扭曲變形,最後竟然完全看不出是一張人臉了,且充滿了‘怨氣’雙眼上翻,舌頭卷縮著……

       (怎麼會這樣!?是皮帶勒的嗎!)

       長風感到了極度的恐懼,他側目望去,只見枷野村子面色慘白地站在那裡,看不出來在想著什麼。

       然後長風又看見那些村民喊著什麼,把那個已經僵硬的女人從樹上放了下來,抬了起來,扔進了那一片沼澤地裡了。

       (哦!是了,原來那根本不是一個大坑的,原先只不過是一大片沼澤地的!)

       女人被扔進沼澤地裡後,身子忽然站了起來,那些村民在一剎那間似乎被嚇了一跳,全都後退了幾步,眼睜睜地看著女人僵直的身體,漸漸地沉了下去,慢慢沒過頭頂,最後是手,一隻僵硬的手,露在外邊,緩緩地沒了下去,一直到最後的一根手指,就在這一刻,那根手指忽然彎曲了一下,把在場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紛紛散開了,那根手指最後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個小孩子忽然從樹林中拼命地跑到了出來,衝著沼澤地喊著什麼,但沒有聲音。

       長風能夠感覺的到那女人一定就是這個小孩子的媽媽,根據口型也可以判斷出來,那小孩子在喊著媽媽……

       幾個村民猛地追上去,抓住了那個小孩子,小孩子掙扎著,咬了村民一口,一群村民圍上去,用木棍和樹枝抽打著小孩子的頭部,最後那個小孩子的臉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滿是鮮血,但小孩子似乎很頑強,他掙扎著,拼命地跑進了樹林子裡,一大幫村民追了上去……

       長風急了一頭汗,想動又動不了,想喊又喊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媽的 !怎麼會這樣!?)

       “啊——”長風終於叫了出來……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48 PM
第四十八回 枯木吊屍
       長風猛地坐了起來,驚了一身冷汗,他抬頭,只覺得天已經微亮了,側目望去,見枷野村子也如同自己一樣驚恐地坐了起來,面色慘然,也是滿頭大汗……

       “剛才我做了一夢……”枷野村子望著長風眼色迷茫地說道。

       “我也做了一夢,我還看見了你……”長風說著,盯著枷野村子,仿佛在等待著他心裡的某種預感變成現實。

       “我也看見你了……,我還看見了那麼多的村民,還有一個女人,被村民吊死在那棵大樹上……”枷野村子的的目光跟長風的目光完全交織在了一起,他們的心思完全想到了一處。

       “我們做的是同一個夢!”長風和枷野村子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句話。

       天空仿佛暗了很多,似乎有很多的黑雲從遠方慢慢飄了過來,莫大的恐懼突然籠罩了整個空間……

       “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會事?我怎麼可能做同一個夢?”長風的語言已經非常的壓抑。

       枷野村子搖了搖頭,面色慘白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感覺到了那股‘怨氣’越來越重,已經壓的我有點喘不過氣來!這裡……這裡怨氣實在太重了,天,我們應該出去,我們應該到那個沼澤地看看……”

       枷野村子扭頭望著長風又接著說道:“在夢裡你是不是聽不見我說的話?”

       長風點了點頭

       “你也聽不到我說的話吧?”

       枷野村子也點了點頭,

       “當時,我使勁搖擺我的手,是要你看那個被吊死女人的手……!”

       “為什麼?”長風不解。

       “因為……因為我看見那個女人的手上竟然也帶著一枚玻璃戒指,跟我父親手指的那一枚玻璃戒指一模一樣!而且這個女人跟我長的也很有點像!”這時候枷野村子的眼睛就像幽暗的洞,透露著一股詭異的冷氣。

       “為什麼?”長風的雙眼也瞪的老大。

       (難道他們有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覺的到,這件事情似乎跟我的父親枷野太郎有很大的關係!”

       枷野村子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又伸手將長風拉了起來。

       “走!我們去那棵大樹那裡看看!”

       長風點了一下頭。

       他們兩個人收拾了一下,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他們底著頭走出那幢房屋的時候,就在他們的前面,一棵枯樹上吊著一個東西。

       長風跟枷野村子同時抬頭,同時吃了一驚,枷野村子叫了出來,顯然吃驚的程度要比長風大很多。

       “老爺爺,是那個老爺爺!?”

       他們看見,就在他們房子前面的一棵枯樹上吊著一個人,一個花甲的老頭子。他的脖子被皮帶緊緊地勒住,掛在那可樹上,顯然已經死去很長時間了。

       長風慢慢走了過去,只見那個老人面色還可以,倒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可怕。

       “是那個房東老爺爺吧!”長風對枷野村子說道。

       枷野村子點了點頭。

       “昨天這裡還好好的,現在就掛了這麼一個人!?”長風狐疑地望著枷野村子。

       “你幹嗎!?你懷疑我做的啊!?”枷野村子白了他一眼。

       “我不是那個意思,根據我當警察的經歷來看,這個老頭子並不是被吊死的,他顯然是在死了之後才被人用皮帶吊在這裡的!”

       長風說的非常肯定,讓枷野村子不得不相信他所說的。

       “有人!一定有人,有人在跟著我們,一定有人在跟著我們,而且很可能就在我們的周圍!”長風一邊說著一邊向四周的環境打量著,但他所能看見的只有若隱若現的村莊和苦死的樹木。

       “這裡的怨氣實在太重了,連樹木都死了!”枷野村子一邊望著那些枯樹一邊又接著說道:“看來好象真的是有人在暗地裡的,走!去那棵大枯樹那裡再看看去!”

       長風跟枷野村子一起跑到了沼澤地那棵大枯樹那裡,觸目的情景讓長風跟枷野村子都怔住了。

       只見那個房東老太太也同樣被皮帶緊緊地勒著脖子就吊死在了那棵大枯樹上,她面部扭曲,雙眼翻白,顯然是被勒死的。

       長風跟枷野村子呆呆地站在那裡,仿佛空氣已經凝結住了,世界已經窒息,壓迫著他們的胸口,喘不過來氣……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49 PM
第四十九回 屍行人
       長風謹慎地走了過去,觀察了一下老太太還有點溫軟的屍體。

       “她才是被真正勒死的,而且剛死了不長時間……”長風說道。

       “誰幹的!?是誰幹的,出來——,你給我出來——!”枷野村子忽然瘋了似地喊了起來,讓長風感到有些吃驚。

       四周沒任何聲音,回答她的只有死一樣的寂靜。

       枷野村子的身體忽然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跟我很相似的人,就在這裡,就在這裡……。”枷野村子忽然回頭對長風說道,眼睛瞪的圓圓的。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遠處的林子裡傳來一個男人的怪叫聲,聽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長風猛地衝了出去,循聲追了過去。

       林子很密,霧氣異常的濃,長風追進去的時候,什麼也沒有看見。

       (那個人是誰?為什麼發出一聲那麼古怪的叫聲!?)

       長風轉過身,忽然吃了一驚,枷野村子並不在他的身後。

       (天!?)

       “村子!?”長風喊了一聲,但沒有任何回音。一種極度怪異的感覺猛然間衝上了長風的心頭。

       (她上哪兒去了!?)

       “村子……村子……”長風一邊喊著,一邊往回走,卻發現自己身處濃霧當中,到處都是枯樹,根本找不到來時的路。

       (媽的!?混蛋!難道我被耍了!還是……)

       “村子……村子……”長風一邊喊著,一邊開始胡亂往前走。

       這一刻,長風似乎有些慌了,因為他知道,有人在暗處,而自己自己在明處,更何況又是在這種古怪的地方……

       “媽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媽的,出來,你給我出來……”長風氣急敗壞起來,“枷野村子——,你在哪兒——”

       長風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一種想哭的感覺,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真的想哭,想大哭!

       “這到底是怎麼會事,媽的——,這到底是怎麼會事——?”長風幾近哭腔地咒罵著,往前亂走,忽然之間長風的腦袋嗡了一下。

       (那是什麼!?血!?)

       長風看見,就在地上往外延伸出去,有零星的鮮血,長風用手粘了一點聞了聞。

       (人血!?)

       長風沿著鮮血一點一點地走了出去,那條零星的血線一直向某處延伸著。

       長風的呼吸急促了起來,開始異常的緊張了起來。

       (誰的血!?)

       長風小心翼翼地沿著血線往前走著。

       終於,他看到了那個村莊,就在自己的前面,而那血線也一直延伸到村子裡,沒入濃霧。

       長風完全被莫名的怪異感覺籠罩住,他低著頭沿著血線一直走進了村莊,少傾,猛一抬頭,長風倒抽了一口冷氣,慘叫了一聲,坐倒了地上。

       他看見,就在面前的那棵沼澤旁的大枯樹上,枷野村子被皮帶緊緊地勒住脖子,吊在那裡,眼睛已經翻白,臉上和身上插了好幾把尖刀,鮮血染紅了她身上的白衣,在地面上也積了一灘鮮血。而他的身後背景就是坑裡那些成片的骷髏肢體。

       (多麼怪異的畫面!?)

       “出來!媽的,出來,到底是誰幹的!……”長風大哭大吼了起來,用兩隻手狠命地捶著地面,將自己的頭埋向了地面……

       過了好一會,長風似乎聽到了輕微地腳步聲,他慢慢將頭抬了起來,忽然又吃了一驚,只見自己的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一個人,赫然就是那個開公交車的滿臉疤痕的司機。

       “是你!?”

       長風暴跳了起來,伸手指著那人說道。

       那人依然用那種怪異的眼神盯著長風。

       “媽的,是你幹的!”長風似乎想要去掏手槍,卻發現自己的手槍根本就沒有帶在自己的身上。

       那人面無表情,聲音僵硬

       “你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長風楞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怪人竟然說出這麼句話來。

       “幾十年前,就在這個村子裡,有一個女性孤兒,她長的非常的漂亮,像仙子一樣,很多人都很喜歡她,可惜的是,她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那怪人人根本不管長風願意不願意聽,就徑直講了下去“她的喉頭只會發出一種可憐的‘呵啦’聲,但這並不能遮蓋住她的美麗,那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吸引了很多人,後來有一個小夥子看上了她,因為這個女孩子早已經對小夥子有所愛慕,所以他們就私下裡來往起來,村子裡封建劣習比較多,在女孩子出嫁之前是不可以私自來往的,所以他們只好以這種方式互相傾訴愛慕之心,在交往一段時間後,小夥子意外地發現,原來這個女孩子有一種超乎想象的能力,可以用自己的意識來控制客體事物的變化以及預言的能力,這在現代社會是無法理解的,也許是科學還沒有到能夠解釋的程度吧,就像你會在電視新聞上看到有人能用手將雞蛋吸住一樣。起初小夥子還不是很相信,但後來他不得不被親眼所見信服了。有一次小夥子被一塊鋒利的石頭滑破了胳膊,女孩子竟然握住他的手,閉上眼睛,用手撫過他的傷口,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小夥子已經覺得傷口舒服了很多,沒想到的是,三天后,小夥子的傷口就好了。女孩用手語告訴他,從她生下來就具備了這種能力,不僅僅對人,對動物也可以的!於是他們經常在一起到山林中尋找那些受傷的小獸,為它們診治傷口,使他們獲得重生,小夥子被女孩子的善良感染著,更加深深地愛上了她,這樣小夥子跟啞巴女孩子就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互換了私定終身的玻璃戒指,小夥子還為女孩子用木頭雕刻了一個木雕,跟她有點相似!”怪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了指掛在樹上的枷野村子,又接著說道,“到後來,他們終於在一處沒有人的林子裡偷食了禁果……,也為以後埋下了冤孽。”

       說到這裡,怪人忽然流露出了一絲額外的凄然,

       “正在小夥子沉浸在戀愛的幸福中時,忽然有一天,女孩子用手語對他說,這裡,就在這個村子裡將要發生一件大事,但她卻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情,並要小夥子快點離開,小夥子怎麼可能捨得她離去,無論她怎麼要求,小夥子死活都不肯離去。果然,沒有幾天,就發生一件不小的事情……。”

       說到這裡,那個怪人忽然盯著長風

       “這件事情的背景,你也應該知道的!”

       長風顫了一下。

       “什麼事情!?”

       “第二次世界大戰,你該知道的!”怪人繼續說道,“日本在二次世界大戰的末期應該說已經是窮途末路了,但卻還在做著垂死的掙扎,到處徵兵,日本的男人被武士道的精神影響著,都去參加了戰爭,都死的差不多了,就連這樣偏僻的小山村也受到了波及,因為兵員不夠,到處抓人,徵兵,逼於無奈,村子裡的年輕日本男人都被迫去了戰場,當然小夥子也在其內,在他走的時候,他甚至都來不及跟女孩子說聲再見,就匆匆在女孩子的視線中消失了……”怪人嘆了口氣“也許小夥子永遠也想不到的,就在他走了之後的兩個月,女孩子意外地發現自己已經懷有身孕。在那個時代,在這種封建陋習嚴重的村子,出現這樣的事情是非常嚴重的,特別是這種未婚先孕的。但女孩子實在是想要這個孩子的,因為她深深地知道,這個孩子是她跟小夥子愛的結晶,再沒有詢問小夥子意見的情況下,她認為自己絕對不能私下將孩子做掉的,於是她就一直等,不管怎麼樣,一直要等到小夥子回來再說,可惜的是,小夥子再也沒有回來。而女孩子的肚子也越來越大,最後被村民發現了,首先發現她懷孕的是一對夫婦,他們不但沒有幫助這個善良的女孩子,還將事情到處散布,以至最後村民全都知道了這件事情。按著村裡的封建習慣,這樣的‘蕩婦 ’會給村裡帶來厄運的,村子裡最後決定要將這個‘賤貨’處死,以懲戒女人們不要做淫蕩的婦人,更不要勾引男人,誰勾引了男人就應該有這樣的下場。於是準備將女孩子勒死在村頭。哪知道,女孩子為了肚中的孩子能夠生存下來,就連夜偷著跑到了迷林山野當中……”怪人一邊說著一邊流下了眼淚“就在一個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夜晚,在一個黑洞裡,女人自己將孩子生了下來,雖然條件很艱苦,甚至連吃的都沒有,但抱著自己的生下的孩子,看著孩子忽閃著大眼睛,女人高興的哭了起來,似乎在心裡不停地默念著‘太郎,這是我們的孩子,太郎這是我們的孩子……”怪人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後來,女人就帶著這個孩子在山洞裡住了下來,只希望有一天小夥子,也就是她的丈夫能夠回來,可惜的是她等了6—7年,他的丈夫也沒有回來,可悲的是,她在一次采野果子的時候被村民發現並抓住了。那些村民將她抓回了村子,為了懲戒這樣的’蕩婦‘一些村婆竟然用剛針將她的下陰縫合,用頭髮塞到她的口中,她呵啦呵啦地叫著,因為她知道她還有一個孩子在山上,無奈就在當天晚上她已經被村民用皮帶勒住了脖子,吊到了村子裡一片沼澤地旁的一棵大樹上,在村民們興奮的吆喝聲中,她含恨離開了這個世界……,那一刻是晚上9點13分,但卻有一股無法磨去的怨氣從她的身上散髮出來,以至於在她被扔進沼澤的時候也憤然地對待著整個村子和村民,在沒入沼澤的最後時刻,她的手指抖了一下,我知道她的意思的,那是告訴那個站在樹林裡的孩子,一定要把她的戒指摘下來,留給他的父親,只有這樣他的父親才會知道一切的……。”

       長風看見怪人的手中已經拿著那枚玻璃戒指。

       “就是這枚戒指!”怪人說道,“現在你該知道我是誰了!我就是那個後來被村民追打著逃到樹林裡的孩子……。”

       長風完全愕然地怔在了那裡。

       “那個小夥子,那個不負責的男人就是枷野太郎,那個美麗可憐的女人就是我的媽媽,叫深田由美子。”

       怪人的語氣已經變的很冰冷,眼中露出了邪惡的神色。

       “可……可你為什麼要殺枷野村子!?”長風問道。

       “你是豬嗎!”

       怪人罵了一句,說道:“我的媽媽,用自己怪異的能力將自己的怨氣詛咒放到了村裡的每個人的身上,讓他們在一天夜裡自己走進了沼澤地,詛咒爆發,讓他們痛苦地死去,那一刻也是9點13分,後來死的人太多,以至太重的怨氣籠罩著整個屍村久久不能散去。可她的憤恨已經不可遏止,她對這個社會的報復也不可遏止,就連我的父親枷野太郎也通過跟她的接觸具備了這種怪異的詛咒能力,然而,我的母親才是詛咒真正的源體,所有的怨氣都受到了她的影響和感染,這個時候這個超能力已經不在善良,而變成了邪惡的詛咒,詛咒那麼愚昧的人們,詛咒那麼些淫男蕩婦,讓他們同樣遭受跟她,也就是我母親同樣的命運。我母親原先的善良完全是被這群愚蠢的村民所改變的!她由恨而生怨……”怪人望了一眼長風“為了能夠找到我的父親,我一直努力學習你們中國的語言,希望有一天能夠到你們那裡將我的父親找到,可惜的是我經過調查後來才知道,我的父親早已經死了……。”

       長風不敢再問,只好等著怪人繼續說下去。

       “更沒有令我想到的是,我的父親這個不負責的男人,這個混蛋將我的母親一個人扔在這裡,他自己竟然在戰爭惡劣的環境下又娶了一個異國女人,還生了兩個孩子,一個就是枷野村子,另一個是他的哥哥,你說這樣的男人可不可恨!?”怪人忽然撕肝裂肺地喊了起來,聲徹山谷。

       “在那種環境下,他竟然還有心情玩女人!?”怪人的眼睛瞪大了一圈。

       “這是什麼破東西!”怪人一邊說著一邊又將手中的那枚玻璃戒指狠狠地扔了出去。

       “我恨啊,他竟然在那裡娶妻生子,過著享受的生活,把我跟我的母親扔在這裡,讓我的母親含恨而死,我怎麼辦,我怎麼辦,我怎麼發泄,媽的!我怎麼發泄!?這個臭娘們,枷野村子因為詛咒遺傳的原因竟然跟我的母親有幾分相像,但她是另一個女人生的!我不殺她那是不可能的,我恨,我很恨,我恨這些不負責的人,我跟恨我的父親,我不允許別人跟我有同樣詛咒的能力,因為這是我母親留下給我的唯一的東西,所以枷野村子必須得死,只有她死了,我才會覺得舒服,我才能夠把這份怨恨發泄出去……,她是我父親對不起我母親和我的產物,我怎麼能夠忍受她的存在……。”

       “可你……你,那兩個……個老人!?”長風聲音顫抖。

       “你知道他們是誰嗎,其實他們早就應該死了的,死的這麼晚已經很便宜他們了,他們就是當年發現我母親懷孕並到處宣揚的惡毒夫婦!我找了他們這麼多年,終於讓我找到他們了,他們是罪有應得!”怪人瞪著眼睛狠狠地說著。

       長風退了一步,顫聲道:

       “你不該殺枷野村子的,她跟你沒什麼瓜葛的,而且,看到幾分像你母親的人,難道就不能勾起幾分你的回憶嗎?”

       “廢話,我的父親有沒有考慮過我和母親的痛苦,有沒有!?我幹嗎要去顧及這些!” 怪人吼道。

       “也許……也許他根本就不會想到會出現這種結果的!他的離去也是迫於戰爭的原因……”長風說著。

       “放屁!他自己做的事情他不知道嗎!?”怪人不知道從那裡提出了一個油桶。

       他忽然呵呵地笑了起來,讓長風感到陰森森的。

       “我要去找我的母親,我要去找我的母親……,嘿嘿,我不能讓他們在另一個世界過的那麼沒意思的,少了我他們一定不會很開心的,我要去……我要去……”

       怪人一邊胡言亂語地說著,一邊擰開油桐往自己的身上倒著汽油,“蓬!”地一聲,怪人打開了手中一支打火機,一邊邪惡地看著長風一邊後退著

       “讓詛咒消失吧,嘿嘿……,嘿嘿……,我只有我有這個詛咒的能力,也只有我有權利終結它,嘿嘿……”怪人一邊說著,忽然眼睛一亮,看著長風,

       “對了!你也不能活著的,你是不是把這個娘們給上了啊……,是不是?”他一邊舉著火機一邊靠近長風。另外一隻手提著汽油桶。

       長風愕然,禁不住後退了一步,

       “我沒有跟她發生任何關係!?”長風急促地說道。

       怪人冷笑了一聲。

       “其實最痛苦的是孤獨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就像我一樣,我一直這樣生活著,我早就不像活了,只不過是因為心願沒了罷了,我不會殺你的,不會詛咒你的,更不會讓你有機會在死亡的瞬間看見有無數黑暗因子侵襲你的軀體,我要讓你也嘗到那種孤獨的生活,那種孤獨的滋味,讓你活在痛苦中,活在痛苦的回憶之中,呵呵,你慢慢會知道的,這種詛咒是無法消除的,根本沒有什麼方法的,就想那群想去尋找寶藏的蠢貨,當他們被下了詛咒的時候,就註定他們要死亡的,你!呵呵,必須孤獨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終生孤獨!……,你會明白的,因為人活著本來就是一種痛苦的……!這個世界對我實在太不公平了!這種不公平不應該只對我一個人的……。”

       怪人一邊說著,一邊邪惡地冷笑著,將打火機靠近了自己。

       “蓬”地一聲,一個火人突然出現在了長風的面前,熾烈地燃燒著,竟然沒有半點痛苦地吼叫聲……
作者: 阿忠     時間: 2006-11-10 05:50 PM
第五十回 尾聲
       長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幸運地被森林巡邏直升機發現的。但真的就被發現了,而且很幸運地在之後的幾個小時裡被救了出去。

       (要是沒有枷野村子帶路,我自己是不可能走出這片死亡之山林的,即便有這種可能,還沒走出,就得先餓死了!)

       ……。

       回國的飛機在蔚藍色的天空穩健地飛馳著,長風望瞭望機窗外,看著那一朵朵如棉花一樣的白雲,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悲哀,只覺得怪人的話在他的心頭久久不能磨去。

       (他們都死得差不多了……,但實際上我是不是真的那麼痛苦呢,錯了,他說錯了,我根本已不在痛苦的,因為混亂的痛苦之後,已經是無邊的麻木了……,這個時候根本就感覺不到痛苦了……,痛苦是什麼呢?)

       ……。

       長風拿出鑰匙要開門的時候,手忽然抖了一下。

       (這裡曾經住過兩個女人,現在她們都不在了!)

       鑰匙插了進去……。

       (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導致的呢!?是封建愚昧的思想嗎?是人類的悲哀戰爭嗎?是人與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嗎?……,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許只是一個變質的“詛咒”吧!只希望這樣的詛咒不再延續下去……。)

       門開了,長風走了進去……

       一群老鼠突然在屋子裡的地上蹦來跳去,肆無忌憚的。

       (媽的!該死!)

       長風咒罵著嚇了一跳,只見屋子裡凌亂不堪的,令人心寒。

       長風慌忙開始收拾了起來……

       (我是不是還要住在這裡呢!?)

       就在這個時候,長風忽然感覺身後傳來異常的吱吱聲,他忙轉過頭望去,吃驚地看見,那些老鼠都死在了地上,有的還在掙扎著,亂踢著腿,尖叫著,痛苦異常,沒一會的工夫就全部都不動了。

       (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長風俯下身去,用手翻過一隻老鼠,長風忽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只見老鼠的死狀十分的恐怖,讓他不禁想起了那些死去的人,他們都有同樣恐怖的一瞬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事!?為什麼它們也會這麼恐怖的死亡!?難道……難道跟我有關係!?)

       長風的胸口忽然一震。他看了看手錶指針正好指向9點13分!枷野村子的話仿佛迴盪在他的耳旁!

       (為什麼你也能看見黑暗因子,但我卻看不出你的身上有‘怨氣’溢出來!?詛咒,通過做愛、遺傳和血液才能夠遺傳的!)

       也就在這一刻長風的身子如同雷擊,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它們是死在我的詛咒之下的!?)

       一個模糊的影象掠過長風的大腦,長風用手將自己的肩膀上的衣服撥開,露出了那塊曾被小蟲狠狠咬了一口之後留下的‘傷疤’!

       (血液遺傳!?)

       長風的大腦轟了一聲……

       詛咒!?源體!?血液傳染…………。

       長風失蹤了……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有人說他自殺了,也有人說他去了日本就再也沒回來,還有人說他瘋了,也有人說他去了一個很遠的叫做‘屍村’的地方……,帶著一個黑色的木雕……

       總之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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