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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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一章(上)
下一個魔法的對象是那幫正圍攻最後幾個衛兵的骷髏，那些維持骷髏行動的力量之源被切斷了，那些骨架馬上倒塌了下來。但是只有兩個滿身是傷的衛兵還活著！
老魔法師看著我，臉上滿是怒容！
“席多拉！你讓我真失望！你居然墮落到這種地步了……沒有想到你竟然成了一個死靈法師，用靈魂和黑暗勢力交換力量！”
“對不起……老師，請原諒我！但是……我沒有其他選擇了……”我冷靜下來，老師出現在這裡也是很正常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挑這個時候出現。這場圍城戰一開始的時候，城裡面的魔法師們就向賢者之塔求援，而且賢者之塔派來了大量的魔法師（這也是戰爭持續了這麼久的重要原因），戰爭持續了這麼久，賢者之塔當然會聯絡散布各地的魔法師來增援，我的老師肯定也是這些被聯絡的人之一。
“沒有其他選擇？什麼叫做沒有其他選擇！被你自己的慾望和野心吞沒，選擇了黑暗之路……你簡直是我的恥辱，我一手教出來的弟子居然成了一個死靈法師……我真後悔當初為什麼一時心軟，我就該想到你心中的火焰會把你拖入黑暗的……我根本就不應該把你留在我身邊……”
“對不起！老師！”我淡淡的回答，“讓我做完我的事情，我會……”
“住口！你還想殺更多的人嗎？你知道不知道已經多少人死在你的手下，看看你的手，上面滿是鮮血！全部是無辜者的鮮血！”
“這是他們的選擇！我並不想發動戰爭！是他們逼我的！我從一開始就和他們說了，只要交出國王一家我就離開……這個世界上，說道理是不行的，只有武力才能解決一切！”
“你居然變成了這副樣子？”老魔法師看著我，但是我毫無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席多拉，我真的很痛心，你的心已經完全被黑暗侵蝕了！我曾經跟你說過，黑暗的力量是不可接觸的，你不會得到黑暗的力量，只會是黑暗得到了你！我真的很後悔為什麼要收集那些資料，更加後悔讓你看到了那些東西……現在馬上封閉那些不死生物的力量根源！跟我離開這裡！”
“我會這樣做的，當我做完了我想要做的事情後……”
老魔法師看著我，眼睛裡面有幾乎無法克制的怒火，“你還是要殺他嗎？他可是你的父親，無論他做過什麼事情，他都是你的父親，你的身體裡面流的是他的血！沒有他，就沒有你！”
“父親？哈哈哈哈……父親？”我大笑起來，“你說這個老混蛋是我的父親？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我停止笑聲，然後看著老師的臉！
“您管他叫我的父親？這個欺騙了我的母親然後娶了公主的男人是我父親？這個從來沒有照看過我們母子，甚至當我母親以不貞潔的罪名被從城裡面趕出來的時候都沒有露一次面的人是我的父親？這個帶著武裝的士兵出現在我家門口，在我面前砍我的媽媽七八劍，然後再一劍刺進我身體的男人是我的父親？這個把我母親的身體和我堆放在一起，然後親手放火燒房子的人是我的父親？您在說笑吧！父親？他配這個神聖的稱呼嗎？我從來都沒有過父親，只曾經有過一個相依為命的母親！而這個男人，在我面前殺了我媽媽！老師！你知道不知道他當時的那張面孔有多麼的猙獰？那張面孔每天晚上都在我夢裡面出現，像惡靈一樣緊緊的追逐著無助的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媽媽死的時候的那雙眼睛，當我在劇烈的疼痛中躺在火焰中的時候，我能看到的就是那雙眼睛，那雙我最親愛的媽媽的眼睛！那雙眼睛無時無刻不在我心中，提醒我不要忘記復仇！父親？您稱他為我的父親？”
我越說越快，到後面的時候幾乎成了大聲的吼叫。
“對！我身上確實流著他的血！每當想起這個無法否認的事實的時候，我就恨的幾乎想結束自己的生命！看看我的手，看看我手上面的傷痕，我多少次割開它，想讓身上那污穢的血液全部流乾！你知道不知道這麼多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每天清晨醒過來的時候，我第一件事情就是重複一次我第一天發下的復仇的誓言！你說的對，我向黑暗出賣了靈魂以換取力量，因為惟有黑暗才能給我復仇的力量！我本來是想成為宮廷魔法師然後刺殺他，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還有花上二十年才有可能當上一個宮廷魔法師！我是心甘情願的投向黑暗，我用我的一切來換取力量，無論是成為死靈法師也罷，成為其他什麼也罷，只要能夠復仇，我全部在所不惜！我要讓他品嘗一下親人在面前被奪走的痛苦，他為了王國，為了公主，為了名譽和權力殺了我媽媽，那麼我就要奪走他的一切，毀掉他所珍愛的一切！……而您，在這個時候居然要我停手？我只能告訴您，這——不——可——能！”
“老師，您是我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也是我最敬愛的人！我永遠忘不了是您把我從那火焰中救出來，永遠忘不了是您幫助我埋葬了媽媽！是您撫養我長大，是您教我魔法！除了這件事情，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什麼都可以聽你的——只有這件事情做不到！”
“那些無辜的百姓呢？他們有得罪你嗎？你居然操縱不死的軍隊攻破了整個王國，讓無數的人死去……”
“老師！你看看我的額頭！”我掀起我額頭上面的頭髮，露出隱藏在頭髮下面的一個傷疤。“我忘不了那一天，我的媽媽以不貞潔的罪名被趕出城的時候，那些無辜者是怎樣對待我們的，石頭像雨點一樣飛過來，雖然媽媽護著我，替我擋住幾乎所有的石頭，但是我的頭上依然多了這個傷疤！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天媽媽流淚的樣子，不會忘記那個屈辱的時刻！……既然他們拒絕了我的和平，那一切後果就讓他們自己承當！”
老魔法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慢慢的說！
“席多拉……你已經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席多拉了……黑暗已經徹底的吞沒了你！既然是我讓你走上魔法之路的，就讓我來結束這一切，把你從黑暗中解脫出來……”
“住手！老師！我不想和您作戰，不要逼我！您知道我的力量！現在的您，不是我的對手！”
“不試一下怎麼會知道呢？”他把魔杖對著我，念出了那個我聽過多次的咒語……
老魔法師連連後退，直到靠上了已經被火熏的漆黑的半截墻壁！他的衣服上面已經沾了很多血了，新的血還在不停的從口中冒出來！剛才的魔法戰鬥把這個已經破損的宮殿徹底的再破壞了一次，殘垣斷壁到處都是！除了那個被老師保護的小鬼和那個老混蛋外，其他人一個也看不到了，我的手下也一樣，應該都被倒塌下來的建築物埋掉了！
老師應該不能再動了，定身術的效力依然還在，現在我可以做我剛才沒有做完的事情了！
我知道剛才一個爆裂咒語誤中了老混蛋，他應該無法活上多久了，但是在他死前，我要讓他享受最後一次的痛苦！這個小鬼應該是他最寶貝的，否則的話，他怎麼會讓他躲在那種隱秘的地方而自己卻在這裡等呢？我要讓他死以前清楚的看到小鬼的結局！
我走到小鬼的面前，老師的魔法保護著他，但是這對我沒有用！我很快的破除了魔法的屏障，然後一把把這個小鬼抓起來，把他拎到老混蛋的面前。
“你……你……”每說一個字，老混蛋的嘴巴裡面就噴出一小股血，但是我可以肯定他要失去意識還要好一會兒！
“好好看著吧！”我看著老混蛋，“看著你最寶貝的兒子是怎樣死去的……哈哈……”他眼睛裡面的東西讓我開心極了！一直以來折磨我的噩夢就要結束了，徹底的結束了！
……
小孩除我面前突然消失，取代的是一個另外一個身影，但是我的魔法已經完成，無法停止了……
“老師……”老魔法師的身體無力的跌入我的懷中，他的胸口一片的血肉模糊，連骨頭和內臟都徹底的破碎了！我下意識的抱住他，抱住我的老師，抱住救了我，而且撫養長大的老魔法師，抱住我除了媽媽，世界上最親的人……
“放過他……他還是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懂……”老師在我懷裡面吐出最後一口氣·
“啊啊啊啊……”可怕的叫聲從我的口中發出，一剎那，其他的東西統統從我腦海里面被扔出去，我的腦子裡面只有一個念頭，一個殘酷的現實！
“我殺了老師……我殺了老師……我殺了他……我把他殺掉了……我……我……我……”
“老師！快醒醒，不要死……快睜開眼睛……你是和我開玩笑對不對？快動啊……不要死，不要死啊……”
我做了什麼？我殺了他，殺了一直撫養我照顧我的人，殺了救我一命，教我魔法的人，殺了我最敬愛的人，殺了世界上唯一關心我，愛我的人！我居然會對他下毒手，居然殺了他？我到底做了什麼啊？
我鬆開手，老師的身體滑了下去，在我胸口的衣服和我的雙手上面留下鮮紅的血跡。我的頭腦一下子整個都是空白……怎麼辦，怎麼辦……我不停的問自己，但是頭腦裡面一片的混亂。我站在老師的身體旁邊，就如同一個迷路的小孩一樣的茫然無助。
這種傷應該是沒有辦法復活的，……可以使用復活術的屍體起碼要保持基本上的完整……對了，如果趁著身體還有最後一絲生命力的時候先用“治療嚴重傷害”，再使用復活術也許還有救……得馬上找一個牧師神官之類的傢伙來……或者去找一個魔法師來……得快，人死以後身體完全僵硬是很快的，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什麼啊，我就是一個魔法師，而且是一個25級的強大法師……我有記憶治療類和復活的魔法嗎？……啊，有的，我想起來了，因為可能要從垂死的俘虜嘴裡面去詢問國王的下落，所以我準備了好些法術，得馬上用，馬上用出來……不然的話就來不及了。
……
我終於冷靜下來，咒語開始在頭腦裡面一個一個的出現。已經顧不上判斷了，我一口氣把自己記憶的三個“治療嚴重傷害”全部施展在老師身上，然後是復活術……
“老師！您醒醒啊……”我這樣叫著，眼淚從我那發出紅光的眼睛種一滴一滴的落下，落在老魔法師的頭上，但是一切都是徒勞，我先前使用的破壞咒語太強了，因為我原本就是打算把那個小鬼扯成碎片的，如果不是老師身上有幾個保護魔法的話，他的整個身體早就變成無數的碎塊了。老師的身體正在慢慢的碎裂，我每個治療咒語用上去，馬上就被那個可惡的魔法給抵消的乾乾淨淨，最多也只能延緩一下碎裂的速度！
老魔法師的身體慢慢的破碎，從胸口開始，慢慢的，但是確實的破碎，變成血與骨肉的混合物，那張臉，那張陪伴了十五年的臉，也慢慢的破碎，瓦解，就在我的手中，完全的消失……我只能看著，完全沒有任何的辦法，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看著！
我站起來，看看周圍的殘垣斷壁，然後看看我的手，我的手上面滿是紅色和白色的粘稠東西，夾雜著一些頭髮……
我的老師死了，徹底的死了，身為一個賢者之塔數得著的大法師的他居然死在我的手上面了？我殺了他！把他給徹底的摧毀了……我報了仇，把那個老混蛋給殺掉了，而且順帶摧毀了他的王國……但是我卻殺了我的老師……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真實，好象是一個夢……一個噩夢……對了，這一定是個夢！
對啊！我怎麼可能呼喚出“它”來，像我這種初出茅廬的魔法師居然能呼喚出“它”而且從“它”那裡得到如此可怕的力量？哪怕是最強大的法師都無法呼喚出“它”的，賢者之塔裡面的類似記錄已經太多太多了！多少強大的法師為了研究“它”的力量之源而呼喚“它”但是全部以失敗告終，而我，一個年齡才二十多歲，才學了十五年魔法，而且剛剛出師的魔法師居然能呼喚出“它”而且輕易的得到了這麼強大的力量……這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報仇，報這個我自己都以為是終身無望的仇，輕易的摧毀一個王國，輕易的殺掉身為國王的仇人，輕易的實踐了我在母親墳墓前發下誓言……還有，我居然和我老師面對面的戰鬥……而且擊敗了以前只用隨便揮揮手就可以打敗我的他，我居然殺了他……而且徹底的摧毀了他……
對！這只是一場夢，一個年輕魔法師在廉價旅館中做的無數噩夢中很普通的一個……我不可能和我的老師衝突，更加不可能殺了他……在這一刻我才明白，在我心裡面還有比復仇更加重要的東西，失去了他，就算復仇成功又怎麼樣？……
快醒過來吧，一切該發生都發生了，現在快醒過來，重新回到那個正在努力修行打算成為宮廷魔法師來實現自己復仇計劃的魔法師……
又一根柱子倒下，發出巨響，把我的意識拉回到現實。我用力擰了一下自己的臉，希望趕緊從這個噩夢中回來，但是除了臉上傳來一陣劇痛外，我什麼都沒有得到。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又看了看手，手上刺眼的色彩告訴我我所做的一切！
這一切是真的……是真的……是無法否認的事實……我殺了老師……殺了老師……等一下……是誤殺，我沒有打算殺他，我從來沒有想到過要殺他……從來沒有……他是我哪怕犧牲生命都要保護的人……我怎麼可能要殺他……是他自己突然衝過來……是他自己突然撞到我的魔法範圍裡面……那個魔法本來根本就影響不到他……是他的錯……不是我的錯……我的頭腦裡面思想的火花在狂亂的跳動著。
“是他先動手的，我只是被迫自衛的……成為死靈法師只是想藉助黑暗的力量而已，我怎麼可能和黑暗同流合污呢？……我又沒有做什麼壞事，我只是報仇……那個老混蛋殺了我媽媽，我只是為她報仇，我沒有做錯……我沒有錯……沒有……
哭聲傳進我的耳朵，打斷了我的思路，那個小孩正在哭，在他的懷中，是他母親的頭顱！
小鬼轉過頭，看著我，他的眼神讓我不禁後退了一步。
“你殺了我媽媽……你這個凶手！”他這樣哭叫著！
一陣突然而來的目眩突然襲擊了我，讓我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我在做什麼？我在一個孩子面前殺了他媽媽……一如老混蛋對我做的！
那個小鬼看著我，他眼睛裡面的仇恨讓我害怕的連連後退，雖然在我面前的只有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鬼，一個最普通的咒語就可以殺了他，但是我依舊在害怕，我在害怕什麼……害怕這個小鬼麼？……
我轉身想逃走，離開這個地方，老混蛋已經死了……再留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履行你的盟約！”一個聲音在我內心深處響起來，一個可怕的聲音，是“它”的聲音，“它”突然出現了，也許“它”一直都在看著這一切，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冒了出來，或者“它”就一直在我心裡面，從訂下盟約開始就沒有離開過！
“我的盟約？我已經實現了，我已經報了仇……”我驚恐的回答。
“不是！不要忘記，你所答應的是你要用最殘酷的手段復仇……你的盟約還沒有完成……”
一剎那，我的身體失去了控制，我轉過身，走向那個小鬼！這不是我要做的，是“它”！“它”居然能夠控制我的身體！我能看，能感覺，但是我無法控制身體，現在的我，就像一個傀儡一樣……
我清楚的看到我的手把小鬼拉起來，然後我聽到我的嘴巴開始念咒語。
“等一下……這個小鬼和我的復仇計劃沒有關係，他的爸爸已經死了，現在殺死他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我拼命的掙扎，但是沒有用，“它”比我強大太多，無論怎樣我都沒有辦法讓咒語停下來！
“不！……他還是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懂……”
（那場大災難成了吟遊詩人講述了很多年的故事，那場幾乎摧毀了北方王國達拉克的災難。在一個邪惡的死靈法師統帥下，不死的大軍攻陷了達拉克城，讓這個北方最富強的人類國家差點毀滅！在這場大災難中，達拉克城三分之一的居民死亡。在最後的關頭，賢者之塔最強的魔法師，偉大的學者和英雄，大賢者多魯，以生命為代價擊敗了死靈法師，雙方同歸於盡，不死的大軍喪失了力量來源隨即瓦解，剩下的人類才得以倖免！一個在皇宮的廢墟中倖存下來的衛兵向殘存的人們講述了他們得救的原因，在兩年後達拉克城重建時候，人們為多魯修建了一個塑像，永遠紀念這個偉大的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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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9 07:00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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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一章(下)
一股溫暖的東西流入我的身體，讓我的神智恢復了一部分，也讓我的知覺恢復了，原先已經麻木的身體重新感到那讓我無法忍受的痛楚！
“醒過來了……醒過來了……”幾個不同的聲音在我的耳朵裡面響起來，然後我的眼睛慢慢的睜開，四周的景物開始出現在我的眼前，從一片模糊慢慢的清楚起來。
“這是哪裡？”我張開嘴，勉強擠出這麼幾個字。
“沒事了……”小丫頭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終於沒有事情了，都是我的錯……我太大意了，等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凍僵了……我還以為……”她的聲音裡面帶著些許的哽咽。
“公主殿下，已經沒有事情了……請您回去休息吧，萊德先生我們會照顧的！”另外一個聲音傳過來。
“可是……”
“如果您再這樣下去的話國王陛下就會責怪我們了！而且，萊德先生現在需要的安靜的休息，您在這裡只會妨礙他的恢復！”
耳朵裡面響起了鞋子踩在地板上面的聲音，那個煩人的小丫頭看來已經出去了！
天花板上面精美的雕刻證明我應該在一個豪華的地方！也許在宮殿裡面也說不定！我已經昏迷了幾天了？從山上到城裡面步行大概要花上一個到兩個禮拜，而我不相信我能夠支持一個禮拜！我現在應該在城外的某個貴族的住所……
疲憊感又涌上來，混合著身體上面傳來的疼痛，變成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把我本來就是勉強睜開的眼睛給合上！
“真是厲害啊……這個人居然打敗了那個雷斯……真的讓人不敢相信！他還是那麼的年輕，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對啊……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雷斯的屍體，我還真的不會相信！這麼年輕英俊的魔法師！呵呵，連我都有點為他著迷呢！”
“你可是有老公的……呵呵，現在你可要後悔為什麼結婚結的這麼早了！”
“哈哈……話可不能這樣說，你沒有結婚，這個男人就會看得上你了？別臭美了！”
我的耳朵裡面傳來的都是類似的女聲，看來是這裡的使女在討論我的事情，但是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我的意識慢慢沉寂下去，重新陷入沉睡！
……
我在這個房間裡面躺了四天，第五天才能開始走動！我身上的傷實在很重，即使那個負責為我治療的人每天對我使用至少七個治療術，我到了第五天才能下床！真是有意思，當整個國家危急到了都要那些菜鳥學徒上陣的時候，這些貴族的身邊依然留著可以為他們治療的人。
這裡是馬爾提林城外圍的衛星城鎮之一，也是距離那座山最近的地方！為了防備雷斯的進攻，這裡配備非常完整迅速的消息傳遞系統，快馬，烽火都有，這也是為什麼小丫頭可以及時找到了可以幫忙的人的原因。我真的是幸運，居然可以活下來了，在那種條件下活下來……不過，也許雷斯才是真正的幸運……
這裡的人都對我很客氣，使女們則對我猛拋媚眼，我是他們眼睛裡面的英雄，而且，在我前面，肯定有高官厚祿在等著我。不過，在這裡的日子不會很長久，隨著我身體的恢復，我和公主很快就要回城了，我已經知道了國王要為我舉行隆重的儀式！對這個國家來說，這確實是一場值得慶祝的事情，給這個國家造成巨大威脅的邪惡死靈法師死了，被一個外來的英雄打敗，對他們來說，這些就夠了——沒有人，也不可能有人知道這場戰鬥最後的場面！除了小丫頭，也沒有人知道我死靈法師的身份！
……
盛大的進城儀式結束了，真是一個累人的場面！我不停的揮手，看著下面涌動的人們，鮮花和熱情的幾乎瘋狂的呼喊——真不知道他們如果知道我是一個死靈法師的時候會做出什麼反應！我幾乎帶著諷刺的意味想著這個問題！
國王現在正在廣場上面做精彩激昂的演講，大意是些什麼，我用腳指頭想也能知道，無非是邪惡終有滅亡的時候，正義必勝之類的！我坐在宮殿裡面的一條走廊的欄桿上面，我現在只感到疲憊，身心混合的疲憊，這沒有來由的疲憊！
“不舒服嗎？”小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身邊，她看著我，一臉關切的問！
“少囉嗦！”我煩躁的回答，說出這句話才想起我現在所處的地方以及小丫頭的身份，“不……我的意思是，我的身體很好，公主殿下！”我緊張的看了一下，幸好，這附近沒有其他的人！
為什麼我要對小丫頭髮火呢？她什麼都沒有錯，是她把我從雪地上拉了下來，是她救了我……只是她不知道有時候活著對人來說是一種負擔，如果我和雷斯一起死在那個雪峰……
鐵靴踩在地面上的聲音響了起來，打斷了我的思路，一個身穿盔甲的身影走了過來，我認出了他，是影羅！
“公主殿下，侍女們正在找您！請您回去吧！一路上一定辛苦了，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影羅屈膝行禮，但是卻用他的眼睛盯著小女孩！他眼睛裡面透露出的是嚴厲的眼神，不象是一個臣下對公主的態度，而是命令式的，不允許有反駁餘地的眼神。
“可是……好吧……”小丫頭軟弱無力的抵抗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乖乖的轉身走了。
“萊德先生！”在確定小丫頭已經走遠了以後，他轉過身來面對著我，“我有一件事情和您商量一下！”
“說吧！”我淡淡的回答，他要說什麼事情我其實也能猜出一個大概來。
“是國王陛下讓我來的，是關於那個諾言的事情！”影羅頓了頓，加強了一下語氣，“您知道國王陛下只剩下這一個女兒了，她是王位的唯一合法繼承者！”
我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影羅講下去。
“但是我們國家是沒有女性擔任女王的先例的，國王陛下也已經注意到這一點，所以，公主殿下的丈夫，將是下一位國王！馬爾提林之王！而公主殿下將成為皇后！”
我轉頭看著影羅的臉，他的臉上一副認真嚴肅的表情，但是從他的眼睛深處，我看到野心與慾望的火焰在熊熊燃燒！這個男人和雷斯不同，雷斯的眼睛中的火焰攙雜著瘋狂，而且毫不掩飾流露出來，影羅的的火焰則被壓製內心最深處！
我又把頭轉了回來。
“您是一個很強大的法師，這一點無可置疑，您是擔任馬爾提林宮廷魔法師最合適的人選——當然這按照您自己的意願行事，不過只要您願意，這個位置絕對是您的——不過，現在還無法判斷您是不是適合做一個國王……”
“但是國王公開承諾過要把公主許配給打敗雷斯的人，而國王的承諾是必須要兌現的！”我打斷了他的話，“所以，你希望我主動放棄這個權力！”
我用冷淡的語氣說著！這個承諾對我而言有什麼意義嗎？難道身為一個死靈法師的我也想當上一個國家的國王？宮廷魔法師？我甚至不會在這個國家停留上多久，只要我身上的傷養好了，我就要繼續我的旅途，那沒有目標的旅途！
“……請放心，萊德先生，陛下只是希望有一段時間來了解您的為人情況，只要……”
“我知道了，我答應！”
“……”他楞了一下，也許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居然如此順利吧！
“我答應，我主動要求放棄這個權利！我知道我並不適合當一個國王，為了這個國家的未來，我答應放棄這個權利！”我站起來，面對這影羅這樣說，他的臉上一瞬間露出狂喜的表情，但是只是一瞬間，馬上就消失了。
“謝謝您，萊德先生，我現在就向國王陛下復命！”他向我鞠了一躬，然後離開了。我從新坐下來，閉上眼睛！我累了，真的是有點累了！
我到底為什麼要旅行呢？為什麼要在大陸上遊蕩？只為了實現過去的理想嗎？這是我曾經幻想過的最美好的生活，一個足跡遍布整個大陸的魔法師，嘖嘖，多麼吸引人的想法！像風箏一樣自由的在天空飛翔，掠過天空，但是不帶起雲彩……等我老了以後，我可以在火爐旁邊向每一個圍在我身邊的小孩講述我年輕時候的精彩故事，講述在旅行中看到的各種奇聞逸事……當年想起來是多麼神往，但是現在明明就是這樣，為什麼還是無法體會真正的快樂呢……
不，我現在是很快樂，無拘無束，只是一直活在快樂中，所以感受不到快樂而已，對，一定是這樣的！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離我遠去了，現在的我，是沒有任何約束的快樂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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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9 07:01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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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十二章
“你真的不願意留下來？”小丫頭這樣問我。她每天都纏著我，總是要我教她魔法……真不知道她是怎樣想的，居然想向一個死靈法師學習魔法！
“對！傷一好我就離開！”我一邊檢查右手上面的傷一邊回答。這個傷是我全身最嚴重的傷害之一，一整條肌肉脫落了！即使每天都有治療術的幫助，依然是無法恢復多少，看來這傷是短時間內無法愈合的了！不過這個傷還不是最討厭的，由於防禦魔法的力量有限，並不能真的完全消除高級的攻擊咒語，很多的攻擊魔法的傷害要隨著時間的推移才能夠慢慢的體現出來，以後的幾個月內，我的傷勢大概都會無法恢復的！
“為什麼不留下來？這裡不好嗎？雖然你是個死靈法師，但是……”她刻意的壓低了聲音對我說。
“你是在威脅我嗎？”我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但是隨即我明白我太過敏了，小丫頭的眼睛童真而清澈，這句話她只是無心中說出來的，畢竟，她還只是一個小女孩——一個發育的不錯的小女孩。
小丫頭有點呆呆的看著我，她不知道什麼話說錯了！不知道為什麼，在看著她的臉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那天在山洞睡醒過來看到的那個場景！我感到臉一陣發燙，把頭轉了過來！“不要纏著我了，我已經說過，我不會教你魔法的……而且，我不是一個合適的老師！”“可是你已經收下學費了……”她的話突然變了一個語調，一種興奮的語調，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學費？”
“對啊！你知道不知道，在我把你從雪地上面拉下來的時候，我翻了一下你的口袋……不是你衣服上面那個……是你貼身的那個口袋……你的衣服破了，東西掉了下來……”
“啊……”剎那，我明白小丫頭看到了什麼，那個藍寶石！我再次轉頭，正好看到她微笑又帶著一絲狡黠的表情，那表情清楚的告訴我，她已經知道我居然是一個騙小女孩的東西的騙子！
我看著那張臉，那張臉上的笑越來越濃……我突然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騙一個小女孩的東西！一個魔法師居然騙一個小女孩的東西……一想到某天我走在路上然後有人對著我的身體指指點點，然後對其他人說“看，那個就是著名的騙子法師，連十來歲的小女孩都不放過的傢伙……”
那濃濃的笑意逼的我不得不退步，但是我後靠一點，那張臉就推進一點，我虛弱的想推開她，但是沒有用！原來以為藍寶石可能在戰鬥中遺失在雪山上，但是現在才知道它的去向！
“只要你能教我魔法，我就不會說哦……什麼都不說，真的什麼都不說……”
“好……好……但是我只能教你一點基礎的東西……就算是當你的魔法啟蒙老師……”我終於妥協了，我實在不想以後都見不了人！真後悔當時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
“太好了！”小丫頭跳了起來，“這可是說真的，不能反悔！”
“不反悔……”
腳步聲傳過來，有人向我的房間走過來！
“爸爸！”伴隨著小丫頭的聲音，我看到國王從門口進來了，身邊跟著幾個貼身的隨從。
“你怎麼在這裡，怎麼能老是打攪萊德先生的休息呢？快過來，有點事情要告訴你！”
“爸爸！他已經答應教我魔法了！是真的！”
“教你魔法？”我注意到國王的眉頭皺了一下，但是馬上舒展開來，“怎麼可以提出這樣無禮的要求呢？萊德先生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不要老是纏著他！快過來！”
在小丫頭有點不甘心的走到他身邊後，國王又轉頭看著我：“萊德先生，今天晚上有一個宮廷舞會，希望您能參加，我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宣布！”
重要事情？是怕我反悔所以要在大眾面前宣布這個事情嗎？我點了點頭，國王跟著帶著小丫頭走了出去！
麻煩人的小丫頭終於走了，我現在可以安心的檢查自己的傷勢，身體情況還可以，我可以確定，只要不劇烈的活動以及使用什麼大規模的魔法，我的傷大概可以在三四個月的時間內恢復，不過這段時間內，就算我想用什麼高段的魔法，我的身體也無法負荷——不過應該沒有讓我使用高級魔法戰鬥的機會了！
我用繃帶把身體的幾個比較嚴重的傷口重新綁好，然後坐了下來！一陣空虛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涌上心頭……真是奇怪，小丫頭在這裡的時候我很嫌他麻煩，但是她走了以後我反而有點點空落落的感覺！我有點茫然若失的看著周圍，心裡這樣想！
時間過的很快，夜色很快就來臨了，舞會也開始了！這次舞會主要是為了慶祝威脅王國的死靈法師的滅亡，幾乎所有的貴族都來了。而且，參加舞會的還有另外一批人，就是國王向周圍其他國家請求的援軍……總數約莫在40個左右的魔法師！他們在一切事情都結束以後及時趕來，正好參加這個舞會！
雖然舞會理論上的主角是我，但是因為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我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所以我反而沒有跳舞——不過這對我來說是正好的，一方面由於我的傷，另外一方面也因為我根本不會跳舞！我站在舞池旁邊的一個角落，獨自一個人端著一個杯子喝酒，一邊看著舞池中旋轉的人群。在遠處，幾個魔法師正在一邊討論著什麼一邊對我指指點點，不過我沒有在意！
“這就是舞會？”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豪華的舞會，以前見識的，只是一些鄉村的舞會而已，那種秋收時候舉行的篝火舞會是和這種宮廷的舞會完全不同的東西。但是，我卻覺得那種舞會更加美好……這裡並不適合我……
舞池中的男女一對對在音樂中旋轉，一個都是那樣高雅和華貴，但是我發現他們對我沒有多少的吸引力！很多貴婦都用有特殊信號的眼光看著我，但是我卻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裡不是屬於我的地方！在這個地方，我是一個異類！
“原來你在這裡！老師！”一個俏生生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我扭過頭，看到小丫頭站在我身後！不，不是小丫頭，這一刻，我才發現小丫頭這個稱呼對她很不合適……非常的不合適！
她穿著一身並沒有太多華麗裝飾的連衣裙，考究的面料和合身的設計卻讓她可以流露出那種高貴的氣質，襯托出少女的活潑和亮麗。頭髮很精巧的從額頭分開，掩飾了她臉龐上還略帶稚氣的部分。此刻，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少女，一個美貌的少女，不是一個女孩！真的不敢相信那個平時纏著我的小丫頭打扮起來（這個負責打扮她的人實在是本事高超）也能達到這種效果。
奇怪，仔細想想，她的年紀應該是十四五歲左右，嚴格的說，也不算是一個小孩，為什麼我卻一直把她看成是小孩呢？回想起來，大概是第一眼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當她纏著全然陌生的我要學魔法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她很天真，很過分的天真……和一個小孩差不多！
“老師？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老師了？”我終於回味過來她的話，她剛才居然稱呼我為老師……
“你不是答應教我魔法嗎？既然那樣，我當然要叫你老師了……難道不對嗎？”
老師？聽起來真的是怪怪的，連布理安都沒有叫我老師，他一直叫我萊德先生……一想到那個少年，我就感到一陣辛酸，不過，雷斯已經死了，他也應該可以瞑目了……
“不要叫我老師！叫我萊德就可以了……”然後我用只有自己可以聽到的聲音對自己說，“
老師！這個稱呼我不配！”
“你不喜歡我叫你老師？好吧，那麼……萊德……先生，你為什麼不跳舞呢？大家都在跳啊！”
“我不會跳舞！”我有點失神的隨口回答她，心中卻一遍一遍的重複著“老師”這個稱呼，當我回溫著這兩個字的時候，一張臉總在我心中迴旋不去……
“我教你好了！”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從這種恍惚的狀態中拉回了現實，“我教你！跟我來！”
“公主殿下！”一個聲音在我們兩個的身邊響起來，身穿一身輕便的軍服的影羅出現在我們
兩個的身邊。“怎麼了？”小丫頭轉頭看著那個戰士。
“我可以請您跳舞嗎？”他看著小丫頭，同時給我遞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真抱歉，但是萊德先生已經先邀請了我！”說完，她就不理會影羅，徑直把我拖到了舞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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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二十三章
接下來是一段很混亂的舞步學習，我只記得我的雙眼一直看著腳下，以防止踩到小丫頭的腳。真的無法想象這些人是怎麼樣做到兩隻眼睛看著舞伴的同時腳步卻能精確不踩到對方的腳的！我大約的記得我的左腳踩了右腳三十來次而右腳也以大約同等的次數報復了左腳，我跳了半個小時左右的舞步，一次也沒有摔倒可以說是一個奇跡了。
當我停下來休息的時候真的是感到很累，跳舞應該不算是一個很劇烈的活動，但是我已經滿身是汗了，身上的那些傷口似乎也開始隱隱做痛！雖然我這樣子，但是小丫頭的興頭還大的很，她看起來還想跳的樣子。
“你不要緊吧？臉色好差啊！”她這樣對我說。
“沒事！我只需要休息一下……你不用等我的，可以去找別人啊，影羅還在那邊等著呢不是嗎？”
“我不喜歡他，”小丫頭很乾脆的對我說，“他仗著是我堂哥，總是對我很凶！”
“他是你堂哥？”
“是啊！他爸爸是我爸爸的哥哥……怎麼你不知道？”
“哥哥……奇怪，這個國家難道不是按照慣例由長子繼承王位的嗎？”
“是啊……他爸爸死的早，他還太小，所以留下遺言先由我爸爸繼承……”
真奇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國王死後應該由他獲得王位的吧，國王正好沒有子裔，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那他那天怎麼會這樣對我說的呢？公主的丈夫才是下一任的國王……難道是……怪不得國王要我放棄這個權利，我知道了！
“我們去跳舞好不好？”小丫頭又開始催我了！
一個意外救了我，音樂聲突然停止了，大家都知道國王陛下很快有重要事情要當眾宣布！所有的來賓，包括我，都站到舞池中等候國王的發言。
這次發言果然是關於國王做下的那個承諾的問題，國王先說了一通開場的話，然後切入正題，首先說明公主的丈夫將是下一任的國王，然後公開我已經主動放棄了和公主結婚的權利。
“……我的女兒已經十六歲了，已經到了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未來的時候，所以，我已經把
皇室繼承權的象徵，藍寶石手鐲交給了她，讓她自己做出選擇……”
藍寶石手鐲……該不會是那個藍寶石手鐲吧！皇室繼承權的象徵？不過那個手鐲上的藍寶石確實很大……大的足夠讓貪慾矇蔽我的眼睛！可是那個藍寶石手鐲……我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貼身口袋，幸好，它已經不在我身上了！等一下！十六歲？！小丫頭已經十六歲了？？？
小丫頭出現在國王的身邊，手上戴著那個藍寶石手鐲，她的目光向我看過來，我趕緊把視線移開！
如果小丫頭自己選擇的丈夫將成為國王的話，那麼影羅呢？我不想想下去了，我在心中對自己說，反正傷一好我就走，這個國家發生了什麼也不關我的事情！一切都與我無關！
在國王講話結束，舞會還沒有重新開始的時候我溜了出去，反正我在這裡的用處已經完了，留在這裡陪小丫頭跳舞對我來說也只是一種折磨！
好象幾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這個舞廳裡面，外面除了少數值勤的衛兵外，已經看不到人了。真是一個寧靜的夜晚，月光像水一樣灑下，天上星星一閃一閃的散髮著光芒，如同無數隻眼睛在看著這個凡世，看著這些微不足道的生命的一舉一動！
我慢慢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感受著這份夜晚的寂靜，這種難以名狀的感覺！也許這個夜晚在我的過去存在過無數次，但是我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用心去感受著！我慢慢的從臉上拿下面具，放在手上面仔細端詳。我一直用這個半邊面具遮住臉，防止那隻釋放著紅光的眼睛被其他人看到，但是，我真的只是想用這個面具遮住眼睛嗎？也許我想遮住的，並不是表面上的東西！
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我用手摘下放在眼睛表面的黑色玻璃片，在手離開眼睛的時
候，我看到妖異的紅光照在我的手上面，把我的手上面籠罩上一層血紅色的光彩！這是我和黑暗勢力結盟的標記，這光芒即使在白天的太陽下面也無法被人忽視，但是，只要戴上這個我自己製作的黑色鏡片，我的眼睛就和常人沒有兩樣！我一直戴著它，然後在上面加上一個面具防止它脫落！靠著這兩個東西，我一直都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從來沒有人懷疑過我是一個死靈法師，我也沒有感受過人們那種看著異類的目光！
大概以後也會這樣過下去吧！我知道我沒有勇氣去掉這兩個東西，明目張膽的走在人群中，從某個角度來說，我害怕被其他人看成是異類……
一陣沙沙聲打斷了我的思路，我轉頭向聲音的來源看去，同時用最快的速度把玻璃鏡片戴到眼睛上面！“誰！”
沒有人回答，但是我知道聲音來自旁邊的一個樹叢，我盯著那裡，如果有人剛才看到這一切的話……
我走過去，撥開茂密的枝葉，但是樹叢中什麼都沒有。
又一陣夜風吹過，在樹叢中又帶起一陣沙沙聲！
也許是我太過敏了，剛才應該只是一陣風吹過帶來的樹葉搖拽聲音而已！我環顧四周，皎潔的月光把這一帶照的很亮，如果有一個可疑的身影的話，是覺得逃不過我的眼睛的！剛才應該只是一個錯覺而已！
這個突然的打攪讓我沒有心情繼續慢慢走了，我感到有點心神不寧，還是快點走回自己的房間比較好！再過上兩天——不，就後天好了，我就要向國王辭行，離開這個國家！
我從花園拐進走廊，快步前進，前面就是我的房間了，我轉過彎，差點碰上一個站在我面前的人！
“啊！”幸好我反應快，在最後一步停了下來，沒有撞上。我定下神，發現在我面前的是小丫頭。她就站在我房間前面，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她一定是通過什麼近路來的，畢竟她對於這個宮殿比我了解多了！
“為什麼突然離開？和我跳舞不高興嗎？”她有點幽幽的說。
“我只是不適合跳舞而已！”我回答，跳舞對她來說可能是一種很好的娛樂，但是對我來說卻是一種折磨！
她抬起一隻手理了理頭髮，手腕上的藍寶石在黑暗中發出誘人的光芒！可惜我已經知道這個藍寶石的真正意義，不管怎麼說，這個東西是不可能屬於我的！我猛然想起關於這個藍寶石的約定。
“你是來和我說這個藍寶石的事情嗎？”我開口說，“放心好了，其實沒有什麼的，我只是打算教你一點最基礎的魔法方面的知識，只能算是一個啟蒙老師……不需要什麼學費之類的東西！哈哈，如果你把這個藍寶石當作學費給我的話，你豈不是要嫁給我？哈哈……”我輕輕的笑了一下。
“娶我難道不好嗎？”她突然看著我的眼睛，眼神中閃爍著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神采，“還是我長的不夠漂亮，你不喜歡？或者你比較喜歡成熟的姑娘？”
我楞了一下，想說什麼，但是話在說出口以前就梗在了喉嚨口。我們兩個站在那裡，面對面，誰也沒有說話，陷入一種尷尬的沉默。
“騙你的！”她打破了沉默，突然笑起來，大笑起來，“開個玩笑而已！哈哈，你剛才的樣子很好玩，和平時一點都不一樣！……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你不會教我魔法了呢？哈哈，我們要什麼時候開始學習？”
“明天……就開始好了！”一兩天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教給她基礎的魔法知識，以後的東西其他的老師會來教她的！
“那好吧！明天早上見！”她一溜小跑向前面跑去，一邊回頭向我招手，“我要回去跳舞了！再見，萊德！”
“萊德？”我看著她的身影從拐彎處消失，這才發現她剛才沒有在“萊德”後面加上“先生”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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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二十四章
腳步聲慢慢的遠去，小丫頭已經走遠了，但是我一直等到聽不到她的聲音才推開房間的門。
“娶我不好嗎？”腦海里面突然回想起剛才小丫頭的話，當時她的那張臉上的表情……那真的只是開個玩笑而裝出來的嗎？
我在想什麼啊！我忍不住用力敲了一下自己腦袋，難道我心裡面有什麼期望嗎？我是一個死靈法師，而她是一個公主！而且她只是一個小丫頭而已，一個剛剛成年的小丫頭，最多也只算是一個發育的很好的小丫頭而已！
……
我躺在床上，這床真的很柔軟，很舒服，不過，我很快就要離開了，離開這個地方，在以後的旅途中，我應該享受不到這麼舒服柔軟而且豪華的床了吧！在我離開以後，這個國家會如何呢？不知道小丫頭會選擇誰當她的丈夫，但是應該不會是影羅吧，當她在舞廳當著我的面提起影羅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無論怎麼誤認都不會被理解成喜歡！真可笑，一個國家未來的國王就取決於一個小丫頭的選擇……真是很可笑的事情！
不過無論發生什麼都和我無關，反正我很快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在這裡的這段時間，在這裡發生的事情，只會在我的腦海中留下一段回憶而已……
黑色的火焰在我面前騰起，“它”出現在我的面前，火焰中的那個模糊的身體顯的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簡直開始實體化了！
“你來幹什麼？”我驚慌的後退，“一切都結束了，我已經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了！趕快消失吧，你不應該出現的！”
“和我沒有關係？只要你身上還有這個標記，你就是和我不可分割的……哈哈哈哈……從在你身上留下這個標記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你是屬於我的……諸神的詛咒已經加在你的身上，除了我，你別無依靠！”
“住口！你已經強迫我履行了我的盟約，現在我和你沒有關係……我屬於我自己！”一股勇氣突然從我心中冒上來，我站定身體，大聲的回答。
“哈哈哈哈……”伴隨著笑聲，黑色的火焰開始搖晃，然後突然向我撲過來，“你屬於你自己，向我證明這一點吧……”那火焰圍繞著我，包圍著我，灼燒著我的身體，讓我無法呼吸，“如果脫下你的隱藏，別人將怎麼看待你呢……你用偽裝掩飾自己，你只是用偽裝掩飾自己而已！哈哈……”
“不！”我大叫一聲，翻身坐起來！
原來只是一個噩夢而已！我看看四周，我現在正在王宮中我的房間裡面，正坐在床上，摸摸眼睛，那面具依然還在我的臉上，這只是一個夢，一個沒有意義的夢！我松了口氣，然後看看窗戶，天已經亮了，也是該起床的時候了！
在我開始穿衣服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身上的內衣已經都被汗水給浸透了！
……
今天應該是要教小丫頭學魔法了吧，雖然實際上我要教的只有一點基礎知識而已，只是讓小丫頭入門！我只有一天的時間，無論我怎麼高明或者小丫頭怎麼聰明，這點時間想要讓她掌握魔法真正的奧秘都是不夠的！
我走過長長的走廊，向小丫頭的住處走去，我今天起床其實並不算早，小丫頭應該已經在那裡等我了。
耳朵中突然傳來一陣爭吵的聲音，那個比較稚嫩的很明顯是小丫頭，另外一個，我分辨不出來！我加快腳步，在王宮中，能和公主吵架的人可不多，可能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推開花園的門，那兩個正在爭執的人都回頭看過來，一個果然是小丫頭，另外一個，則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中年婦女！
“萊德先生，你來了啊！”小丫頭很親熱的跑過來，拉住我的手，“沒有關係，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
“啊……好！”我看著那個女的，從她的服裝打扮來看應該是一個普通的宮廷使女，但是她居然能和公主（即使是個小丫頭也一樣是公主）爭執……應該不是普通的宮女！那個女的看到我看著她，臉色有點發白，她突然然後一聲不發的從我身邊跑過去，外面響起了一連串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處的腳步。
“剛才怎麼了？她是誰啊？”我看著小丫頭的臉，小丫頭也用她的那雙大眼睛看著我。
“她是我爸爸派來的……突然對我說不要和你在一起！……真是的，爸爸一直不想讓我學魔法，他總是說女孩沒有必要學什麼戰鬥的技巧！”他低下頭“可是我很想學魔法……如果我會魔法的話，也許我就可以幫助爺爺他們……也許現在爺爺還在我身邊呢！”她的聲音低下去。
小丫頭的爺爺……應該是個溫柔和慈祥的老魔法師吧，就和我的老師一樣！一剎那，那張留著長長的白鬍子的臉又一次出現在我眼前，又在我腦海里面盤旋不去！我的心突然感到一陣抽痛，仿佛一把刀猛的刺入一個最柔嫩的傷口！
“你怎麼了，萊德！你的臉色好難看啊！”小丫頭的叫聲把我拉回到現實。
“沒事！”我盡我可能的做出一個微笑，讓臉色看起來正常一點，“我們開始吧！”
“好！”
……
“你懂了嗎？”我問到，小丫頭的確實很有天分，她的記憶力和理解能力都超過了我的預想，只花了一個早上加上一個上午的時間，她就已經懂得了魔法的基本知識和原理！原來我預想要教到晚上，現在看來可以提前完成了。
“嗯！”她點了點頭。
“好了！我已經教完了！”我站了起來，對我來說，教師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啊！這麼晚了！太陽都落山了……”小丫頭看了看那漸漸下落的夕陽然後轉頭向我，她伸了伸懶腰，然後看著我，“我們一起吃晚飯吧！”她對我露出微笑，落日的餘暉灑下，在她的臉上鍍上一層神秘的色彩，她的笑容看起來真的很漂亮，簡直就像一朵綻開的玫瑰！
“不用了！”我轉過頭，我的職責已經完了，也許我現在就可以向國王告辭了！
“晚上還要教嗎？”
“不，已經結束了！”我輕輕的回答。
“那明天早點好不好？學習魔法的時候總覺得時間不夠……一下子就過去了！”她用帶著期望的目光看著我，但是我搖了搖頭。
“我所要教的東西已經教完了！”
“教完了？可是……可是我還沒有學會施展魔法啊……我現在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個魔法也用不出來啊！”
“我說過我只教你一些基礎的東西，只能算魔法的啟蒙而已！至於以後的東西，別的老師會來教你的！更何況，”我把視線岔離她的目光，“我明天就要離開了！不，也許今晚就走……”
“離開？你要到哪裡去？”
“不知道……”話說出口的時候我突然發覺，也許我已經說的太多了一點。
小丫頭跳過來，緊緊的抓住我的袍子，“為什麼要走，這裡不好嗎？”她的眼睛中那種急迫的神情一瞬間讓我感到一陣心軟，但是我知道我是無法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的——從我成為一個死靈法師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轉過視線，告訴自己必須離開，在有人發覺我是一個死靈法師前離開！
“這裡是很好……但是，這裡不適合我！”我這樣回答，然後轉過身向門口走去！小丫頭的手無力的放開，她應該也知道，用手是拉不住我的！我已經決定了，我今天晚上就離開，吃了晚飯我就向國王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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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二十五章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然後小丫頭跑到了我的身前，她張開雙手擋在前面。我停下來，就這樣和她面對面的站著！
她用很堅決的眼神看著我，那種表情幾乎讓我忘記了她只是一個小丫頭，“一定要離開嗎？不能留下？”
“對！”我點了點頭，我是一個死靈法師，是為了力量和黑暗勢力結盟的人，是神明的背叛者，無論是哪裡哪個種族，沒有人會歡迎我的！我在這裡已經呆了夠長了，而且實在太顯眼了，而且那一股不安的感覺從昨夜開始一直圍繞著我，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
“以後還會回來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她，這個問題實在說不清楚，對於未來，我並沒有明確的目標，也許，只是也許，有一天我會回到這個城市來。我原來的理想是有一天建造一個自己的魔法城堡，一個人在裡面居住，研究魔法，在那以前，我要一直旅行下去！
小丫頭低下頭，但是馬上又抬起頭來看著我帶著半邊面具的臉，“不能多呆一陣子嗎？多教我一點魔法……就多留一個晚上好不好？就一個晚上，讓我多學一點……”
我看到她的眼眶有晶瑩的東西在流動，我突然產生一種感覺，她好象就要被我弄哭了！
“好吧！就一個晚上！”我伸出一根手指。等她睡著以後再走吧！這麼多呆一小陣子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這樣，就可以避免別離的場面！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欠這個小丫頭很多，不僅僅是我騙了她的手鐲，也不僅僅是她救了我一命。
……
當我晚飯後到她的住所的時候，情況和上午一樣，所有的使女都被她支使出去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她依舊用笑來歡迎我。
……
“原來是這樣，魔法力量根源來自魔法元素……這麼說，所有的力量都是有來源的，不可能存在憑空產生的力量？”
“是的！”我一邊回答一邊抬頭看了看星星，繁星此刻已經便布了整天天宇，不停的閃爍著，夜色已經很深了，但是小丫頭看起來還沒有睡意。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題，“對了，你的眼睛……是用了什麼魔法才能夠發光的？它也應該有力量的根源！這個根源是什麼呢？”
“我的眼睛……哦，那是和黑暗勢力結盟的時候留下來的標記！”
“我知道，可是，能發光總要有能量來支持吧，總不能憑空發光……這是你剛才說的啊？”
“這是一個例外，它應該不是靠魔法的力量的……”
“不是魔法？那是什麼呢，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應該只有魔法吧！”
我伸手摘下面具，然後脫下那個黑色晶片，在拿下這個東西后，妖異的紅光就灑在小丫頭的臉上，“這不是魔法的力量，這力量應該是來自‘它’，‘它’並非這個世界上的東西，不是我們所理解的任何一個東西……如果一定要解釋的話，可以把‘它’理解為其他世界的神，其他世界滲透到這個世界上的力量……”
“有那種東西嗎？”她的臉上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違背這個世界法則的東西……”
“是的……正因為這樣，死靈法師被所有秩序和中立者所憎惡……”我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好了，你該睡覺了，已經很晚了，再不睡覺的話，明天晚上我走的時候你就無法送別了！”
我向門口走去，應該來說，這麼晚還和公主在書房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但是反正我今天晚上就要離開了，別人怎麼說實際上已經和我沒有關係了。
“你一定要走嗎？”我身後傳來小丫頭的聲音，她帶著最後一絲希望的懇求。
“是的！”我回頭對她做了最後一個微笑，我突然發現一件事情，離開這裡以後，我會記住這個小丫頭的，我會記住她的，記住在這個國家發生的事情，記住這段時間……
我一邊回頭一邊伸手想把黑色的晶片戴到我眼睛上面，但是一股能量突然衝擊過來，讓我踉蹌後退，然後坐到了地上，手上面的晶片和面具全部被這個突然的打擊不知道吹到哪裡去了，我猛的抬頭，這才發現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打開了，一群人站在門外，中間的人儼然就是國王和影羅！
圍在國王和影羅身邊的，全部是穿著法師袍的人，其中有幾張臉我還有印象，他們是鄰國派來對付死靈法師的的魔法師，現在他們的任務依舊沒有變，唯一變的是對手，從雷斯變成了我！
他們怎麼會來？怎麼會知道我是個死靈法師……從場面上就可以判斷，他們是有備而來，絕對不是誤打誤撞的碰上……難道……
想起來了，一定是我昨天夜裡的時候那次露出真面目的時候，那個時候被人發現了……一定是那個時候！我怎麼會在這種地方脫下面具和黑晶片呢？雖然我也常常脫下這兩個東西，但是隻會在沒有人的荒野中，只要是在有人的地方，我永遠不會拿下這兩個東西的……嗚，現在我必須承受自己造成的後果了！
“赤眼的死神……死亡的執掌者……不死大軍的統帥……生命的捕獵者，摧毀北方世界的邪惡死靈法師，惡魔紅眼的擁有者，席多拉！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活著！”
那個看起來是首領的魔法師開口說出了這一串的名字，我知道這些稱呼，它們全部是人類用來稱呼我的，稱呼那個殺人無數的死靈法師！
“怪不得你可以一個人打敗那個雷斯……原來是邪惡的死靈法師間的自相殘殺！”
外面的魔法師足有一打，也許還有更多在後面，我知道他們全部是非常強大的法師，就算正常狀態的我都不敢說能打贏，更別說現在這種重傷的狀態！他們絕對不會因為我的身體狀況就會對我手下留情的……如果不想個辦法的話，這裡就是我旅途終結的地方！
“覺悟吧！你的末日到了！”影羅向前踏一步，他的眼睛裡面有很奇怪的神采“怪不得一直和公主在一起，原來你想通過控制公主來控制這個國家，幸好被人偶然發現，否則的話，你邪惡的計劃就要得逞了！”
“陛下，請讓開，讓我們來收拾他！”那個魔法師前進一步，怒火在他眼睛裡面燃燒，我過去所造成的恐怖是那樣的深，以至於現在人類還沒有忘記我的名字！
“等一下，先把公主救過來……”
我用我最快的速度跑向小丫頭，一把抓住她，把她推到我身前。有兩個法師想使用魔法阻止我，但是國王和影羅成了他們施展魔法的障礙，等到他們繞過這個障礙的時候，他們已經失去了阻止我的機會。
我用那把從雷斯那裡弄到手的匕首架在小丫頭的脖子上，然後用我能做出的最凶惡的聲音說話。
“退開，如果你們不想公主殿下有什麼意外的話！”
小丫頭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她的鎮定讓我都覺得有點害怕，從剛才開始她一直都沒有動過，我不知道她要做出什麼舉動，但是假如她現在一定要從我身邊跑開，我也沒有辦法！這是一個賭博，我賭小丫頭會配合我而國王不會拿他女兒的生命冒險！
“爸爸！……救我……”小丫頭用發顫的聲音呼喊，但是卻同時把手伸到後面在我胳膊上托一下，好讓我手中的匕首離她的脖子更加近一點。
“你這個卑鄙的死靈法師，快放開公主，否則，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一個魔法師大聲說，但是卻沒有行動，他們並不知道我傷的有多麼的重，依然有些畏懼我的力量。他們一定認為假如發生直接魔法戰鬥的話，擋在我面前的小丫頭是難以倖免的。
“退開……”我叫到，同時腦子拼命的活動，從這麼多魔法師面前逃走大概是不可能的了，假如沒有小丫頭當人質的話，我沒有僥倖的機會。
“我們不會和你這個死靈法師妥協，馬上放了公主，否則……”影羅大吼出聲，原來表現的稍微有些猶豫的魔法師們也都重新堅決起來，殺死一個死靈法師獲得的榮譽是無法想象的，我的血，可以給他們鮮花，名望和地位。
法師們沒有動，但是他們都盯著我，我知道他們在考慮用多個魔法配合來達到搶走小丫頭的目的，而我也知道，我無力阻止這種舉動，當他們決定下來發動攻擊的時候，我的末日也到了！
“別動！別動！”我用最凶狠的口氣反覆威脅，而身體則帶著小丫頭一起慢慢的向後退去，從書房的中間向陽台慢慢退去！但是我退一步，魔法師們就前進一步，他們不敢靠太近，畢竟我手裡面掌握的，是這個國家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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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二十六章
我的後背靠上了陽台的欄桿，那些魔法師們則聚集在房間的中央，那個國王則在說著什麼，我看到他的嘴在一動一動的。
我沒有空隙去聽那個國王在說什麼，因為現在的我必須集中全部精神才能匯聚力量施展魔法。咒語在我口中流出，一層若有若無的霧氣包圍了我的身體，然後這煙霧迅速的凝聚，以我的身體為中心形成了一隻巨大的煙霧鳥。
在我意識的驅使下，煙霧鳥開始扇動翅膀，那看上去雖然是虛幻的雙翼扇動的時候卻帶起氣流的狂亂流動，強大的風吹的房間裡面的法師東搖西晃。
“抱著我……要抱緊一點哦，否則會掉下去的！”
“嗯！”
我用一隻手摟著小丫頭的腰，小丫頭的兩隻手則抱著我的身體，在煙霧鳥雙翼的不停扇動中，我們騰空而起，離開陽台，飛向繁星閃爍的天空！
我低頭看去，那些魔法師們衝上了陽台，但是他們不敢用魔法攻擊，因為小丫頭現在就和我在一起，我看到他們又跳又罵，但是也只能眼看著我們越飛越遠！
“好棒哦，萊德，我真的沒有想到在天上飛這麼舒服的！”
“很舒服嗎？你不是有一個可以用來飛行的項鏈嗎？”
“不同，用那個東西飛的時候總是很冷，風總是很大，不像現在，只能感覺到輕柔的微風……”她眼睛看著前方，用一種很輕柔的聲音說話。她的身體現在和我貼的很近，從來沒有這麼近過，那張臉則靠在我的脖子旁邊。
夜晚的風本來很大，但在這層魔法煙霧的包裹下，我只能感到微風輕柔的拂過我的的發梢，在這種夜晚用這個魔法飛行，本來應該是十分的詩情畫意的，但是對現在的我來說，這不是一件輕鬆的工作。身體的每個部分都開始釋放出痛苦的感覺，提醒我上一次戰鬥的傷還沒有恢復。
城市就在我們腳下快速的向後退去，很快的，腳下就是一片樹林了，煙霧鳥的翅膀開始慢慢的慢下來，我們開始向地面接近了，本來我應該飛的更加遠才對的，但是因為我身體實在支撐不下去了，在這個安全和危險的邊緣降落是無奈的選擇。
……
“你沒事吧？萊德！”小丫頭關切的問我，她金黃又光亮的頭髮映著篝火，看上去像金子一樣燦燦發光。
“沒事，只是有一點不舒服罷了……”一陣激烈的咳嗽隨即打斷了我的話，剛才的那個魔法的消耗讓我的身體達到了現在的極限，我甚至在落地的時候就軟了下來，靠在小丫頭身上。
“……放心，死不了的！”我努力的想開一個玩笑，但是說出來才發現根本沒有玩笑的效果！“別擔心，沒有事情的，只是魔法使用過度了，我只要過上一陣子就可以恢復的……”我定了定神，慢慢的對她說，“只要休息一小陣子……一小陣子……”篝火在繼續燃燒，這堆火是我靠坐在這棵大樹下的時候小丫頭點起來的，當火光照耀在我們身上的時候，我看到她的衣服和雙手都因為撿枯樹枝而弄的髒兮兮的。
剛才那個幻形的魔法剝奪了我剩下的幾乎所有精力，但是這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就和我說的一樣，我實際上只用休息一陣子就可以恢復過來，關鍵是時間，在我休息的時間裡，國王的軍隊恐怕正在魔法師們的指引下向這裡快馬趕過來，如果我不能盡快離開這裡的話，那麼恐怕我就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我閉上眼睛，慢慢的調整自己的呼吸，抵抗各處傷口那一陣一陣涌上來的疼痛，但是很慶幸，傷口並沒有迸裂的兆頭，雖然很痛，但是應該不會礙事的。
一個身體靠在我的身上，我知道那是小丫頭，她現在一定很累了，是應該很累了，今天晚上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我睜開眼睛，看到小丫頭熟睡的臉，金色的頭髮順著她的臉龐像瀑布一樣灑下，在篝火最後的那一點火光的照耀下，顯得非常的恬靜安詳。
我輕輕的托住小丫頭的身體，慢慢的把已經睡熟的她靠到樹上，然後悄悄的站了起來。在完全站起來前，我用手緩緩的拂開掛在她臉上的那幾縷頭髮，帶著一個父親告別女兒和一個男人告別情人的全部感情輕輕的把我的脣貼在小丫頭的脣上。
群星依舊在閃爍，夜已經過了一半，我的身體也恢復了一些，該是離開的時候。從時間上推算，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騎兵一定正在向這裡趕來，那些魔法師則在根據我飛過天空時候殘留下來的魔法能量指引著騎兵的前進，我必須快點離開。
篝火現在已經完全的熄滅了，只剩下皎潔的月光依舊照在小丫頭的身體上，她熟睡的睫毛上帶著幸福，應該是做著一個好夢。這個樹林裡面並沒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小丫頭在這裡睡覺應該是很安全的，在她醒來的時候，不，應該說她醒來以前，馬爾提林的軍隊就會找到這裡，找到他們毫發無傷而且正在熟睡的公主。
我念出那幾個密字，然後那個面具和那個玻璃鏡片就出現在我的手中，我把這兩個東西戴到臉上，在回頭最後看一眼小丫頭……不，不應該叫她小丫頭，應該叫她黛咪，黛咪公主，然後向樹林的邊緣走去。
以後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畢竟國王為我舉行了那麼盛大的儀式，把我當作英雄來歡迎，假如他把我的事情公開出去，無異於打自己一記耳光，這件事情應該會被掩蓋住，除了少數人外沒有人知道，也不會給我以後的旅途帶來什麼意外的麻煩。以後的我，依然是那個流浪中無名魔法師，一個沒有人會知道我的過去，也沒有人會關心我的過去的魔法師。
在馬爾提林的日子結束了，但是我會記得這段時間的，記得雷斯，記得布裡安，記得這個小丫頭……
也許我真的愛上這個小丫頭了吧！
……
騎兵的馬蹄聲打斷了我的思路，在我到達樹林邊的大路的時候，馬蹄就遠遠的傳來。商隊不會在這種晚上這麼策馬狂奔，盜匪則根本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的飛馳在大路上，唯一的解釋就是追兵來了，他們的速度比我預計的還要快。
我用最快的速度施展了隱身術，然後騎兵的身影就出現在夜幕中，夾雜在武裝的士兵中間的，是身穿法師袍的魔法師，魔法師的數目不少，但是他們也不可能把偵測隱形一路釋放過來，我現在距離降落的地點已經相當的遠了，他們就這麼帶起一陣旋風在我身邊急馳而過。等到他們找到公主，然後開始搜索的時候，我應該走的很遠了。在這隊快速的騎兵過去後，是一個慢一點的隊伍，其中包括一輛皇家馬車，我很輕易的就從騎馬的隊伍中辨認出來了國王和影羅兩個人，陪在他們身邊的，除了士兵外，還有兩個看起來地位最高的魔法師。
“陛下，您跑了半夜了，休息一下吧！”那個魔法師這樣說，“放心好了，他們一定會及時趕到，救出公主殿下的，您不要太累著！”
“我怎麼能等的下去，那個死靈法師居然把黛咪給抓到那個食腐蟲森林……你真的確定他們是在那裡停下來的……”
“是的，但是請陛下不用太擔心，只要那個死靈法師和公主殿下在一起，那麼那些食腐蟲應該不會給她造成什麼傷害……”
“但是那個死靈法師更加危險，我怎麼能不擔心呢，……駕……”
一隊人就這樣從我的身邊飛奔而過，但是他們的話卻在我腦海里面回轉……
“食腐蟲森林……”
天啊，那個看起來很普通的樹林裡面居然居住著食腐蟲？那麼一個平靜的樹林，等等，難怪那個樹林中居然這麼平靜，就是說嗎，無論怎麼樣的樹林，總是有些小動物的活動的吧，但是我一路走出來，既沒有聽到田鼠在地面上跑的那種細碎的聲音也沒有聽到貓頭鷹的撲翼聲音……
完了，小丫頭一個人躺在那裡……沒有任何防備的躺在那裡……甚至連那堆唯一可以提供一點掩護的篝火都已經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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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9 07:04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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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二十七章
我簡直是下意識的從腦海中拉出了任意門的咒語，完全沒有考慮到魔法對我的身體產生的負荷，也沒有想到現在使用魔法可能讓那些魔法師知道我的存在，我已經離開小丫頭很長時間了，長的可以讓食腐蟲把她整個吃掉而且消化都消化完了！那些發出臭味的巨大肉食性的蟲子會吃掉一切可以吃掉的東西，所到之處什麼都不會留下！
聯結空間的魔法能量門在我身邊消失了，我回到了我出發的地方，四周依然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異常的響動，小丫頭依然躺在樹下，食腐蟲並沒有來打攪她的睡眠。我松了口氣，一顆上懸的心突然落到了原來的位置，沒事，一切都好好的，四周沒有食腐蟲活動的跡象，也沒有聞到那種可以傳播到很遠的臭味，而馬爾提林的軍隊馬上就到，不會發生什麼問題的……是我擔心過頭了，不過真的沒有想到這個森林裡面居然居住著食腐蟲！我轉身想趁現在還有點時間的時候離開，但是腳突然一陣發軟，幸好靠住了一棵樹才沒有整個人倒地。身體的疼痛和酸楚以及緊張後的疲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向我撲過來，讓我一陣頭昏目眩，我知道不妙了，剛才魔法實在使用的太多，多的超過了我的身體的承受範圍。
雖然腳步有點踉蹌，但是我必須趕緊離開這裡，走的越遠越好，隱身術的效力還在，但是靠這個東西是瞞不住那些魔法師的，現在的我無力戰鬥，只要被他們發現，就只有死路一條。
耳朵裡面傳來隱約的馬蹄聲，他們來了嗎？怎麼這麼快，沒道理啊……
我吧耳朵貼在地面上，這不是錯覺，是真的，是很急驟的馬蹄聲，就向我這邊過來了！
……
一批批帶著火把的人在我躲藏的這個灌木叢變走過，每個人都很警惕，但是不靠魔法要找到一個躲藏在夜晚樹林中，而且還有隱身術保護的人是不可能的。他們一個一個都在我眼前過去了，走向小丫頭所躺的那個空地。
我蹲坐下來，讓自己的身體完全的隱藏在這個滿是尖刺的灌木中，想逃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躲在這個地方，也許可以躲過搜捕也說不定，他們窮追我的原因，應該是為了小丫頭，要是能找到小丫頭的話，大概就不會繼續深究下去……
一陣歡呼聲從遠處傳來，我知道他們一定已經找到小丫頭了，而且，他們應該認為我已經走遠了……
“大家聽著！”影羅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那個死靈法師也許在這附近，我們要把附近一帶好好的搜查一下……”
什麼！還要搜一下，我心裡暗暗的叫苦，如果真的要認真搜索這一帶的話，那我是逃不了的。但是我又不能馬上離開，無論那些魔法師是不是已經用了偵測隱形的魔法，只要我想離開這個灌木叢，我的第二個隱形魔法也要消失。
火光開始出現，他們開始點起火把來搜索了，但是其中看不到任何照明的魔法的那種光輝，很明顯魔法師們都在保存力量，準備隨時戰鬥！
我必須離開，即使冒險也要馬上離開，等到他們搜索到這一帶的時候就太晚了，趁現在還有點距離……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了夜空，然後傳來下一個更加可怕的聲音。
“是食腐蟲，這麼多！”
一陣惡臭順著夜風傳了過來，宛如腐爛的屍體的臭氣再混雜上血的腥味，讓人作嘔的氣味。一串魔法的爆炸聲傳來，看來魔法師已經開始出手了，但是就在這連續的爆炸聲中同時夾雜著人類的慘叫，我知道那些可怕的怪物正在前赴後繼的衝過來，而人類為了搜索實在分的太開了，靠現在零散的組合沒有辦法抵抗這麼猛烈的攻擊。
“快撤退……”國王聲嘶力竭的聲音傳來，但是一切都太晚了，大地上傳來的震動以及那些馬匹的悲鳴告訴我前面也有些東西過來了，食腐蟲們已經把這一帶包圍了。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食腐蟲，我出了灌木叢，已經沒有時間多想了，隱形術是無法欺騙這些沒有視覺的怪物的，我必須馬上想辦法逃離這裡，否則就和那些可憐的馬一個下場。
惡臭越來越濃，馬匹的悲嘶也已經消失了，然後一波灰乎乎的東西開始出現在視野裡面，食腐蟲向這邊涌過來了。幾個身影向這裡跑過來，但是看到涌過來的食腐蟲又轉身向後跑去！
我跳出灌木叢，跟在他們身後向那邊跑去，這是別無選擇的辦法，上樹對這種怪物沒有用，他們的可怕利牙能輕易的把樹給咬斷，而他們的感官又能輕易的感覺到樹上面有沒有可吃的東西，也許國王的部隊會發現我，把我殺了，但是那總比成了食腐蟲的果腹物要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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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光線讓那幾個士兵沒有認出我，他們很自然的把這個穿著法師袍，跟在他們後面的人看成是他們的同伴，一個士兵看我跑的慢甚至伸手拉了我一把。
我跟著他們，和大部隊會合了，現在所有活著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占據一個地勢較高的地方，國王帶來的部隊大概有一百個人左右，其中一半是魔法師，都是些強大的法師，如果是其他的怪物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這次的對手偏偏是食腐蟲，而且數目非常驚人。食腐蟲對於魔法有非常強大的抵抗力，甚至對一些魔法是免疫的，他們堅韌又帶又彈性的皮可以吸收很多的傷害，事實上，只有劍和槍才是對付他們最好的武器！
陣勢很快就排好了士兵們排在外排，魔法師在裡面，我站在一個最不起眼的位置，一個讓那些熟悉我的人注意不到的位置，在這種情況下，是沒有人會在意隊伍中一個不起眼的魔法師的！大家都緊張的看著從四面八方衝過來的越來越多的食腐蟲。這些灰色的怪物向這裡猛衝過來，饑渴的向這個“食物”聚集的地方圍過來。
“弓箭上弦！”影羅大聲叫到，士兵們整齊的拿出了弓箭，瞄準了接近的食腐蟲。“放箭！”
一波箭射了出去，但是沒有用，只有四五頭被射中要害的食腐蟲停了下來，其他的依然帶著插在身上的箭繼續衝過來。
魔法師們開始念咒語了，他們都有默契，使用清一色的召喚咒語。
一個又一個的生物被召喚出來，在士兵們的外圍形成一道新的防線，擋在食腐蟲前進的路上。
“好了！現在可以擋一陣子了，人都到齊了嗎？”一個魔法師問影羅。
“應該都在這裡了，如果不在這裡的話，恐怕也沒有必要等了！”影羅這樣回答，確實是這樣，食腐蟲這麼圍過來，不在這裡的都應該沒有救了！
“好，我馬上開始製造一個任意門，大家一個個進去……”
那個魔法師開始念咒語，但是聯結空間的能量門在出現後馬上消失了！
“怎麼回事？”
“是風！糟了，”那個老魔法師馬上判斷出了原因，“風太大了，把那些食腐蟲身上的有吸收魔法能量效果的粉末都吹了過來……我們沒有辦法用任意門離開了！像任意門這種在身體外部聚集能量的魔法現在開始都失效了！”
“不能把風停下來嗎？”
“沒有用，這些該死的粉末已經到處都是了，看來我們暫時沒有辦法離開了，只有戰鬥了！”
……
戰鬥在食腐蟲衝到前面的時候開始了，一場非常激烈的混戰，那些生物用刀劍，用牙齒和利爪把一頭一頭的食腐蟲給殺死，但是食腐蟲也用他們可怕的利牙把敵人咬碎，把他們撕爛。雖然魔法師們召喚出來的生物一開始占了優勢，但是從樹林中衝出來的食腐蟲似乎無窮無盡，這些沒有智慧的肉食動物不懂得害怕，他們不停的衝過來，反覆的衝擊著顯得越來越單薄的防線。那些被殺死的生物馬上就被吃掉，血的氣味又刺激著食腐蟲們繼續向這邊衝過來！
士兵們不停的射箭，等到箭射光的時候他們就掄起劍，衝下去繼續砍殺那些可惡的大蟲子，魔法師們也不停的用魔法支援，不停轟擊著食腐蟲密集的地方，但是魔法的效果對他們太弱了，而且食腐蟲實在太多了，也許整個森林裡面的所有食腐蟲都聚集在這裡了，一隻被打倒，被砍成兩段，被殺死，馬上就有另外一隻衝過來，樹林中不停的有新的蟲子涌出來，加入戰鬥！
一個土元素一拳打向一隻食腐蟲，但是這種打擊對食腐蟲的堅韌的皮膚和柔軟的身體根本無效，拳落下去的時候它的身體扁了一下，拳頭離開的時候就馬上恢復正常了，於是那個土元素就把那隻食腐蟲給整個抓起來，想把這個討厭的肉食動物給撕成兩半。這個時候下一隻食腐蟲衝了過來，它張開大口，一口咬向土元素的腳，這一口就把土元素的水桶粗細的腿給咬掉一半。
土元素巨大的身體倒了下來，四五頭食腐蟲撲了上來，向這個雖然能動但是實際上沒有任何營養價值的東西身上亂下口，不到半分鐘時間，由石頭凝聚成的土元素就崩潰了，化成了不帶任何生命跡象的石頭，那幾隻食腐蟲馬上撲向身邊的其他對手……防線開始慢慢的鬆動了，士兵們幾乎全部衝了下去了，但是依然壓不住這些肉食衝子的進攻，法師們的召喚法術都已經用光了，召喚出來的生物死一個少一個，但是食腐蟲依然不斷的從樹林中衝出來。
幾個法師已經用坦瑟的變化術把自己強化後衝了下去，撿起地上的武器加入了戰鬥，他們身上都有足夠的魔法保護，可以抵擋大部分的攻擊，但是數量實在太少了，在整個防線都鬆動的情況下沒有辦法抵擋食腐蟲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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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9 07:08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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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二十八章
情況非常的不妙，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這裡所有的人，除了能用飛行魔法逃走的幾個（當然，國王和公主是一定會被帶走的），其他人恐怕全部要成了這些噁心的蟲子的晚餐了。
我扭頭看看那兩個陪在國王身邊的魔法師，除了一開始的召喚術外，他們一直都沒有使用過魔法，他們看著前面的情況，臉色凝重。
“陛下，看來我們必須使用這個東西了！”一個魔法師突然這樣說，“雖然是準備用來對付那個死靈法師的，但是看來現在不用也不行了！這些蟲應該不是被死靈法師操縱，它們只是餓的紅了眼，連魅惑魔法都失去了作用！”
“也只有這樣了！”
在他們對話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一個特別巨大的身體從樹林中慢慢的爬出來，一隻大的離譜的食腐蟲，有普通的四五倍大，雖然它很大，但是動作似乎不像那些比較小的食腐蟲那樣靈活，它爬起來的速度很慢。
那個魔法師從衣服裡面拿出一個東西，是一個很短的手杖，上面嵌著一個圓圓的水晶球，然後開始向下面正在戰鬥的地方走過去。我沒有看過這個東西，也沒有聽說過，但是從他的態度來看，這個東西應該是很強大的魔法物品，擁有消滅下面這些討厭的食腐蟲的力量。
一陣風吹了過來，滿帶著臭氣和血腥的味道，但是大家都不在意這個事情了，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個老魔法師身上，看著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老魔法師慢慢向前走，一邊走一邊在念著什麼，那個嵌在手杖上面的水晶球有了反應，開始發光！
但是下面的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那些被召喚出來的生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個個倒下，連夾雜在它們中間的人類衛兵也一樣，那些食腐蟲猛衝上來一些在猛啃那些倒下者，但是有幾隻則爬過它們同伴的身體向這裡衝過來。
那個魔法師停了下來，冷靜的等到那幾條蟲子衝到近前才舉起那個發光的手杖，但是就在那個水晶球的光芒增強時候，他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
一隻手猛的搭在我的肩膀上面，我悚然回頭，看到站在我身邊的那個魔法師正用一隻手拉住我，但是情況和我想的不一樣，因為這個魔法師的臉色發青，嘴脣卻發紫，他中毒了！
那隻手無力的滑了下去，一陣異樣的昏眩感也涌上了我的頭，我掙扎著站穩身體才沒有摔倒。一個聲音傳進我的耳朵，“小……心，有毒氣……”
毒氣……食腐蟲應該沒有釋放毒氣的能力啊，毒氣是從哪裡來的呢？但是沒有時間考慮了，四周其他人都東倒西歪的一個個倒下，包括國王和小丫頭在內！
有什麼東西拉了我衣角一下，我低頭，是剛才那個倒下去的魔法師，他的臉色已經變成灰紫，白沫不停由他的嘴角流出，“快……快奪回那個水晶杖……否則的話，我們都完了！”
水晶杖？！我扭頭看去，那個老魔法師的身體上已經圍上了三四隻的正在進餐的食腐蟲，那個依然在發著光的水晶杖在食腐蟲那噁心的身體下面時隱時現。
四周除了我，沒有站著的人了，我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毒氣應該是一開始感覺不到，但是發作起來特別猛烈的類型，否則的話，大家早就發現了……如果不是我身為一個死靈法師所以對毒氣的抵抗力比一般人強的多的話，我也早就完蛋了！
現在只有我一個了，如果我做不到的話，那這裡所有的人都完了，但是現在讓一個已經無法使用魔法的人去從一堆食腐蟲中間搶東西……
又一陣昏眩衝上來，毒氣的作用我知道不能再想下去了，再等下去的話我也會失去行動能力的，必須快點！
我竭盡全力向那四隻食腐蟲衝過去，全然不顧我踉蹌的腳步，反正這條命也是撿過來的，本來我早就長眠在那雪峰上，即使被食腐蟲吃掉的話，也不能算虧了吧……但是那個小丫頭，她不應該就這樣結束在這裡，是我帶她來到這個地方的，如果我就這樣倒下的話，那她也就……
下面是一片血肉狼籍，食腐蟲們蠕動著，爭奪著，搶食著，所有倒下的人已經看不到一個是完整的了！只有留下充滿在空氣中的血腥氣味。
老魔法師已經殘缺不全了，但是那幾隻食腐蟲一邊爭奪一邊瘋狂啃咬著，其中一隻的身軀就壓在那個水晶杖上面！暫時它們還沒有注意到我，但是憑現在我的身體，憑這個已經被麻痺感所侵襲，慢慢失去感覺的身體是不可能抽空子拿到那個水晶杖的！“火球術！”一個滿帶著爆炸能量的火球從我手中釋放出來，轟擊在食腐蟲中間，把那些蟲子炸的飛了開來。我知道這是我最後一個魔法，我身體能負荷的最後極限，也是我現在唯一的機會！
火球術對於這些食腐蟲是沒有太多的傷害力的，它們柔軟的身體能吸收衝擊而皮膚則有隔熱的效果，但是我並沒有打算靠這個火球殺掉這些食腐蟲，我只要把它們給暫時弄開讓我能拿到水晶杖就可以了！
又一股的昏眩感衝上腦門，我感到身體開始搖晃……可惡，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我努力的搖頭，好容易才讓自己恢復清醒！
真的是很幸運，剛才那個火球把那食腐蟲給吹的遠遠的，但是卻把那個水晶杖吹到了我身邊，我連走兩步，然後彎腰……終於到手了，在手接觸到水晶杖的時候，我清楚的感覺到上面附著的那股巨大的魔力，好強大的魔力啊……
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四周的東西都在晃，奇怪，地面怎麼離我的臉這麼近？啊，不是，我的臉已經和地面接觸在一起了，我倒下了？不，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倒下，不能倒下，小丫頭……她正在看著我，用那一副天真的表情看著我，等著我……
我用兩隻手撐在地面，勉強保持自己的身體沒有一頭栽倒，完全是在我心中浮現的那張臉支持了我……
昏眩感慢慢褪去，頭腦又開始清晰起來，身體也恢復了知覺，我發現我自己正跪在地上，靠著雙手和雙膝支撐著身體，但是我的右手依然握著那個水晶杖，下一步就是弄清楚這個水晶杖的使用辦法，問剛才那個人，他一定知道！只要站起來，回到那裡就可以了……
一股非常濃烈的臭氣向我的臉上吹過來，那是從一張巨大的，圓形，當中布滿了一排排比刀劍還要鋒利結實的牙齒的嘴！
一隻食腐蟲就在我身邊！
食腐蟲仰著頭，雖然它的身體非常的柔軟，但是卻很有力，讓它能夠抬起一半身體，像蛇一樣昂起頭，把那一張可怕的嘴對著我！
它的嘴裡面沒有舌頭，密布在圓形口腔中的，只有尖利的牙齒，雖然食腐蟲幾乎沒有類似骨骼的東西，但是卻擁有非常強的肌肉，如果被它們的牙齒咬到的話，哪怕是鋼鐵，也保持不了完整。我清楚的看到那牙齒中那一抽一抽的紅色肌肉，還有那順著牙齒的縫隙流下來的淺黃色唾液，在那張嘴的深處，伴隨著肌肉的收縮，一股一股未消化完的食物殘渣和消化液混合產生的惡臭的氣體就這樣向外冒，噴在我臉上，熱熱的！
時間仿佛凝固了，那張噴著臭氣的嘴在我面前簡直就像存在了一個世紀的時間，食腐蟲的利牙上面閃爍著饑渴，它在渴望著我的血肉，我可以看到那嘴巴裡面的肌肉的每一個最微小的，本能的蠕動！
食腐蟲撲過來，那豎起的上半身向我壓過來，那張嘴對準了我的頭！我甚至沒有時間從我的懷裡面拿出我的匕首，只是本能的伸手擋一下……全然忘記我的手裡面還拿著那個水晶杖！食腐蟲的嘴巴合攏，鋒利的牙齒咬正好咬住水晶杖頭上的那個大水晶，那個發光的球體，然後，肌肉縮緊，每一顆牙都在給咬中的東西施加壓力！
一陣光芒突然從水晶球中爆發出來！籠罩了我，不，籠罩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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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9 07:09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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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完結篇
意識慢慢的回到了我身上，伴隨著意識歸來的，是非常強烈的痛苦！
我本能的想睜開眼睛，但是只是這個微不足道的動作，就讓我差點呻吟出聲了，我這才發現一個事情，我的右眼，已經失去了！也許是短暫失明，也許是整個眼球都被拉了出去，也許只是眼睛附近受到傷害，總之，我的右眼很痛，而且，什麼都看不見！我還活著！我努力的回想當時發生的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我拿到那個水晶杖，然後一隻食腐蟲撲過來，一口咬住杖上面的那個大水晶……然後呢，我只記得白光……我知道了，一定是發生了一場大爆炸，而我，正好處於那個爆炸的中心！
後來又怎麼樣了呢？是誰把我扶起來，這樣靠樹坐著？我知道我身上並沒有多少新的傷，實際上，除了眼睛中那劇烈的痛苦外，我身體的狀況比爆炸前還要好，很明顯是有人對我使用了治療術！而且是強治療術！
“陛下，我們要怎麼辦呢？”一個略顯的老邁的聲音在說話，我抬高我的視線，在我不遠處幾個身影就站在那裡！東方已經出現光亮，黎明就要來了，但是現在我依然看的不是很清楚。“還是按照原來計劃殺了他嗎？”
國王沒有回答，但是影羅的聲音響起來，“當然，他可是一個邪惡的死靈法師，這麼一個機會怎麼能放過呢？如果你們認為他救了大家所以不忍動手的話，讓我來做好了！不要忘記，無論他做了什麼，他都是席多拉，那個操縱不死大軍殺戮無數無辜生命的邪惡死靈法師！而且，就和您說的一樣，實際上他為什麼要做什麼都不是很清楚，如果不是那個食腐蟲咬上了水晶杖的話！也許他只是想奪走這個神器逃走而已！也許食腐蟲都是他招來的！”
“等一下！你怎麼能怎麼說，如果不是他的話，你現在已經死了！”小丫頭憤怒的聲音傳來，“如果他沒有冒險的話，我們早就成了那些蟲子的晚飯了！”
“食腐蟲應該不是他招來的！我想這些蟲子只是因為食物不足所以要遷移了，連那隻會放毒氣的王蟲都動了……我們只是湊巧在它們遷徙時候遇到而已！這只是一個意外……”這個說話的人應該是魔法師吧！那兩個陪在國王身邊的魔法師中間的另一個！“不過，居然被一個死靈法師，而且是重傷的死靈法師給救了，真的是非常遺憾呢！我有個建議，影羅大人，雖然我給他使用了治療術，但是短時間內他是無法行動的，我建議先把他帶回去，然後進行審判……您看如何？”
審判！真的很有意思，審判一個死靈法師，真的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呢！到時候一定要在露天廣場上面進行審判吧！因為想參觀的人一定超過任何一個法庭的容納範圍——甚至連廣場也無法容納！
我突然想起來以前在別的地方看到的審判的場面，那些犯人被押往法庭中受到的待遇，那真的不是一般的熱烈啊，小石頭，爛蔬菜，臭雞蛋組成的隆重歡迎陣容！如果是審判我的話，那一定比我上次看到的更加熱烈吧！真有意思，雖然很小的時候我曾經很羡慕那些凱旋儀式時候遊行的主角，幻想過有朝一日可以像他們一樣成為眾人注目的中心，但是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可以經歷兩次遊行，當兩次主角，而且是截然相反的遊行！同一個主角，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面遊行兩次，第一次是英雄，第二次是魔鬼，真的是很諷刺的啊！如果遊行的話，夾道迎接我的人群會不會比上次更多呢？
“好！就這麼決定，先把萊德，不，先把席多拉帶回去！”國王發話了，看來我第二次遊行的主角是當定了！
“我們……只剩下七個人了嗎？”影羅突然發問，但是語氣很奇怪！
“是啊！真的很抱歉，在那場大爆炸的時候，我的力量只能夠保護我身邊的幾個人而已……不過，這次徹底消滅了這一帶的食腐蟲，而且活捉了一個死靈法師，這種犧牲……應該不算很大吧！”那個老魔法師一邊向我這邊走來一邊這樣說！真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傢夥，犧牲了這麼多夥伴，只是捉到一個身負重傷的人，而且，如果不是靠我的話，他恐怕也和另外一個一樣被食腐蟲啃的七零八碎了！
老魔法師向我走過來，我抬起臉，用我那釋放紅光的眼睛看著他，我的臉上的面具和嵌在眼睛上面的黑色玻璃晶片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紅光就這樣直接的衝我的眼睛中射出，照在這個魔法師的身上。
我看著他的臉，他很激動，也很興奮，雖然剛才他努力保持說話的語氣平靜，但是其中卻包含著無法壓住了喜悅和激動！我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因為他活捉了一個死靈法師！即使嚴格的來說並不是他的功勞。
死靈法師，和黑暗勢力結盟的魔法師，背叛神明的人，也是強大和邪惡的象徵！隨意的控制邪惡，操縱生死，人類所畏懼的對象，但是即使在古代黑暗勢力最猖獗的時候，這個世界上也只同時存在不到三十個死靈法師！打倒一個死靈法師，無論是用什麼手段和什麼方法，都將會成為人人敬仰的英雄，讓人登上榮譽和名望的頂峰！而他，居然做到了一個從來不曾有人做到過的事情，他居然活捉了一個死靈法師，那將要獲得怎樣的榮譽呢？
算了，反正我也沒有虧，畢竟是他的治療術讓我能夠多活上幾天！雖然我的身體比普通人堅韌上很多，但是如果沒有他的治療術的話，我也是不可能在那場爆炸中活下來，遲點死總比早點死好……其實如果沒有小丫頭的話，我的屍首現在早就被雪給掩埋了，而我也將成為吟遊詩人口中傳誦的無名英雄……那種結果比現在更加諷刺！他走到我面前，用一副略帶得意和優越感的臉看著我，然後開始念咒語……
一把長劍從他胸前透出，直刺到我鼻子前面，打斷了他的咒語！老魔法師用一種無法置信眼神看著從他心臟位置穿出來的劍鋒，然後勉強轉過半個頭，看著身後那個手握長劍的戰士，他想開口說什麼，但是血馬上從他的嘴巴裡面涌出來，從他的嘴巴裡面噴出來，濺落四周，也落到我的臉上，熱熱的，充滿腥味的，粘稠的液體……
“為什麼？”他一定想說這個，但是卻連問出這個問題的機會都沒有，影羅出劍的角度和位置都無懈可擊，一劍就刺穿了他的心，讓他連使用一個魔法，不，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哈哈……呵呵……哈哈哈哈，我成功了！看來魔法師也不怎麼樣嘛？”在老魔法師的身體頹然倒下，撲在我身上，然後滑落一邊後，他開始笑起來，大笑起來！當時被深藏的野心現在清楚的浮現在這個男人的臉上，混合著殘忍和嗜血，再加上計劃成功的快感和緊張後的松弛，把他原來英俊的臉都給徹底的扭曲了！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哈……”在這個狂笑的身體背後，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人了，就在那個魔法師向這邊走過來的時候，所有的人，包括國王，都已經倒在影羅的劍下！不，除了小丫頭，她倒在地上，但是身上沒有血，應該是挨了一拳！
“你……你這混蛋……居然，居然背叛我……”國王掙扎著抬起頭，他的側腹挨了一劍，是影羅在向魔法師撲過來的路上順便砍的，但是他的內臟已經開始順著這個傷口向外擠，這一劍是致命傷！
“背叛？哈哈哈……背叛？”影羅開始笑起來，“占據了不屬於你的王位這麼多年，你也應該滿足了吧！我沒有背叛任何人，我只是取得本來屬於我，但是被你奪去的東西而已！難道你要告訴我我父親死的時候，真的宣布要把王位傳給你嗎，叔叔？”“你……”
“你沒有想到吧，那個先被你收買假傳遺言然後被你滅口的那個人，那個人在被你的刺客追殺的時候，碰到了我……他告訴我真相！……哈哈！我才是真正的繼承人，而你，本來只是攝政王而已！”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我死以後，難道王位不是你的嗎？……”
“你死以後？對！我過去都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希望的！所以即使我知道真相，我也沒有說出來，因為你沒有兒子，所以繼承人依然是我……所以我很忠心的為你服務，直到你在舞會上面宣布你的女兒選擇的男人將成為下一位國王！你就這樣把我拋開，把身為正統繼承人的我拋開，而讓你的寶貝女兒來選擇繼承人……哼，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可以任你隨便安排的嗎？”在說話聲中，影羅走上前，一劍刺進和他叔叔的手，讓國王發出一陣痛苦的叫聲！
“不會這麼完了的……你是一個弒君者，你以為你可以安心無事嗎？你會被在斷頭台上斬首，首級會被懸掛在城頭……啊……”國王發出另外一陣慘叫，但是這次聲音小了很多，影羅把劍拔出，再次刺入傷口！
“嚇唬我？你現在還想嚇唬我？……現在的你，除了嘴以外，也沒有其他什麼東西可以依賴了吧！我是一個弒君者？哈哈……就算你說的對，那又怎麼樣，難道我跑到城裡面，然後在大眾面前公開宣稱我殺了你？哈哈……更別說我從來就不曾弒君，我只是殺掉一個篡位者而已，我才是國王！”他蹲了下來，好仔細的看著國王那張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不過，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安排你和你女兒的後事的！你會作為一個英明的國王被後人所傳誦，作為一個被死靈法師所殺的悲劇君主……哈哈哈，真的是太有趣了！你從來沒有想到過你有這麼一天吧！”他幾乎是貼在國王耳朵旁邊說出最後一句話的，用滿懷復仇快感的口氣說出來的。
“你……連黛咪都不放過，她可是你堂妹……”
“我本來不想殺她的，但是很遺憾她在這裡親眼目睹了一切，而且，”影羅站起來，冷冷的看著腳下的男人，“你們父女一起上路不也是挺好的嗎？”
國王沒有再說話，他似乎最後努力了一下想掙起身，但是頭跟著貼到了地面上，我知道他的生命已經離他而去，他已經死了！影羅站起來，走向正在慢慢爬起來的小丫頭！
“等一下！”我用虛弱的聲音說，雖然有治療術，但是我現在卻非常虛弱無力，甚至連站起來都做不到，這也是那個魔法師為什麼敢放心的把一個死靈法師帶走的原因！本來已經向小丫頭走去的戰士停了下來，轉身看著我，他手裡的劍正在一滴一滴的向下滴血！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居然殺了你的國王……你的叔叔？他可是和你血脈相連的人啊！也是看著你長大的……”我輕輕的問，因為我已經沒有大聲說話的力氣。
“哦？”他似乎有點訝異，好象在奇怪我為什麼問這種問題，但是跟著就又笑起來了！“好吧，看在你就要為我承擔所有的罪名的份上，我就滿足你死以前的好奇心好了！我早就知道了，你和那個雷斯不同，武器可以傷害你的！”
“剛才的對話你也聽到了吧，他是我叔叔，我父親臨死前留下遺囑，讓年幼的我即位，而讓他當攝政王……可是，”影羅的臉上又開始扭曲起來，“那個混蛋居然買通了我父親的侍從，讓他假傳遺囑！後來他怕這事情敗露，派人追殺那個侍從……可是在我父親的英靈的保佑下，那個重傷的人遇到了我，而且把所有的真相告訴我！他居然奪走了王位，從我的手裡面奪去了王位！”他把劍握的緊緊，然後發泄似的在空中虛劈幾下。
“可那又怎麼樣？他不是好好的把你撫養長大嗎？”我輕微的喘息著。
“撫養我？他可是從我手裡面奪走了王位，奪走了本來屬於我的王位！難道我還要因為他沒有趁我年幼殺了我這件事情感謝他嗎？你只是一個死靈法師，你懂什麼！”對！我什麼都不懂，當我被這種復仇的念頭籠罩的時候，我做的比你徹底的多！
“那麼，為什麼要殺小丫頭呢？當年她還沒有出生吧，什麼都不知道，她有什麼錯？你已經殺了那個篡位者，也應該夠了……”
影羅看著我，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一股異常的笑容，“原來是這樣……你看上這個小丫頭了？呵呵，為她求饒？但是，她已經看到所有的東西，我不能犯下那個老頭犯下的錯……我得立刻除去所有的知情人！誰也不能例外！”
“只要她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嗎？……你聽說過冥河水吧，喝下它，任何人都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掉……只要讓小丫頭喝下冥河的水……她就什麼都不會記的……”“冥河水？”
“對，我這裡就有一小瓶……就在我的貼身口袋裡面……你不用殺小丫頭，只要讓她喝下，就可以了……”
“你在替她求饒嗎？沒有想到被稱為生命的狩獵者的你，也會為一個小丫頭求饒！……真有意思，你居然看上了她！”
“放過她……你知道她是無辜的……她實際上只是個小孩，什麼都不懂……”啊，老師，我終於明白你說這句話時候的心情了，自己犯下的錯，只有自己能償還，把怒氣歸到親人身上，只會沾上無辜的血……你只是不想讓我的手沾染上無辜者的血……“哈哈……哈哈……真的是看不出來是一個死靈法師做的事情！不過，我恐怕沒有辦法答應你……我忘不了小丫頭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她居然用那種態度來對待身為正統國王的我！簡直是不可原諒！雖然這是她父親犯下的罪，但是她也要承受！”
“是嗎？因為她父親的錯，所以她也要死……哈哈”我輕輕的笑一聲，然後猛的從我的貼身口袋裡面抽出匕首……
影羅的劍刺入我的胸口，把我釘在樹上，他的臉湊到我的臉前，一臉醜惡的笑容。“萊德……不，席多拉，你這麼想早點死的話就直接說嘛，我會滿足你的要求的！還有，你的動作還真是慢啊，我衝到你面前你都還沒有投出匕首！”
匕首無力的從我手中滑下，影羅確實是個很強的戰士……他的動作，快過我太多了！“你真的不能放過黛咪嗎？”嘴裡面的血沫向外冒，但是我依然說出了這句話！在影羅身後，小丫頭已經撲到父親的屍首上，她在哭……也許在哭！
“不能！”
“那我別無選擇了……我發誓復仇後就不使用這力量，但是現在，我要違背我的誓言了！”
“？？？”影羅也感到不對頭了，他想抽劍後退，但是太遲了！
一隻老人的手握著我的匕首，刺進他的脖子，把他的喉嚨整個割開！他放開劍，看著他面前那個老魔法師的屍體，那個被我復活的僵屍，連連後退！血就如同噴泉一樣從他的傷口噴出來，連帶流出來的，還有他的野心和生命！他穿著鎧甲的身體倒了下去，發出砰的聲音！
我低頭看看胸口的那把長劍，雖然它刺穿了我的身體，但是我卻感覺不到痛苦……我的身體開始失去感覺了，死亡的陰影開始籠罩上了我！
“萊德……你……你沒事吧？”小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我身邊，“啊，這把劍……啊……”
“沒事……”我笑著回答，如果我現在這副表情也可以被當作笑的話，“別哭，沒有什麼，只是要死了而已！不要為我傷心，我是罪有應得……嗚……”我伸手想摸她的頭髮，但是我的手連動都動不了一下！這個結局是我早就知道的，從和黑暗勢力結盟的時候就知道了！從來不曾有一個死靈法師得到過正常的死亡，我也不會例外。諸神的詛咒已經得到了體現，我的靈魂會被打落深淵接受永恆的拷問……
“不要死好不好？”她哭起來，眼淚順著臉向下流，“他們說你是一個很邪惡的死靈法師，殺死過無數生命……但是我不相信……嗚嗚嗚……”
“他們說的沒有錯啊……我確實這麼幹過！別哭……你笑的時候比較可愛的……”我喘著氣，因為剛才影羅那一劍刺穿了我的肺，我現在每呼吸一下就感到氣體從我身體中漏出去！
“不……你才不是呢……”
“呵呵，黛咪，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好不好……一個很悲慘的故事！”
“從前有一個小孩，和他媽媽住在一起，他沒有爸爸，總是被別人欺負，後來，他媽媽讓他去當一個住在森林裡面的老魔法師的學徒……”
真奇怪，說話順暢起來了，呼吸也沒有漏氣的感覺了！但是我知道這絕對不意味著我的身體正在恢復。
“……於是他和媽媽分開了，隔上很長時間才能見面，雖然那個老魔法師對他很好，但是他還是很想媽媽！有一天，媽媽突然過來把他帶回家，告訴他晚上爸爸會回來……但是那天晚上，一個帶著幾個士兵的男人突然闖了進來，殺了小孩的媽媽，而且還在小孩身上刺了一劍，他以為兩個人都死了，所以把兩個人放在一起，然後點火燒掉屋子，想掩蓋一切……”
小丫頭用手擦著眼淚，但是淚水總是擦不幹淨。
“本來那個小孩會被燒死的，但是他的老師突然來了，在火中救出了小孩，還給他治好了傷，但是小孩的媽媽卻死了，而且屍體被燒掉！”
我看一眼小丫頭，但是她也正看著我。
“那個小孩發誓要報仇，他親手埋了他母親，然後他開始努力學習魔法，同時在尋找那個男人，直到有一天，他發現那個男人居然是一個國王！”
“但是小孩沒有氣餒，他終於成了一個魔法師，於是他就告別老師，出發去找那個男人！他本來想的很簡單，他要成為那個國家的宮廷魔法師，然後接近那個男人，再暗殺他，為了這個目的，他向那個原來的宮廷魔法師挑戰……”
我的頭無力的靠在樹上，身體的感覺正在慢慢失去知覺。
“但是他被打敗了，而且是徹底的失敗，因為他太年輕，無論多麼努力，都不可能戰勝那些宮廷魔法師！他沒有辦法，走投無路，那復仇的誓言每天都在煎熬著他，於是他冒險向黑暗勢力尋求力量，而且僥倖的通過的驗證，成了一個死靈法師，然後他就湊起了一支不死軍隊去攻打那個國家……你知道後來怎麼樣了嗎？”
小丫頭搖搖頭，她的臉上已經滿是淚痕，越擦越多！
“他殺了很多人，攻破了那個國家，然後進到宮殿裡面，想要找那個男人復仇！為了讓那個男人痛苦，他打算殺掉了那個男人的妻子和兒子……但是小孩的老師突然出現，他要阻止這種瘋狂的行動，但是那個小孩把他的老師，那個救了他而且撫養的老魔法師給殺掉了！你覺得那個人是不是很邪惡？”
“不……他只是想復仇而已，一個人犯下的錯沒有理由讓親人共同負擔……雖然他牽扯進了無辜的人，但是那只是一時衝動，他並不算邪惡……”小丫頭這樣說，我知道她已經聽出來我的意思，無論多麼笨，多麼幼稚都已經聽出來了！
“罪就是罪……無論怎樣解釋也好，他的罪也不會減輕……後來那個人開始旅行，沒有目標的旅行，實際上他想找個機會贖罪的，但是他不敢承認自己有錯，他只是一個懦夫……甚至用一些道具掩蓋他死靈法師的身份……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他是不是很邪惡很該死？”
“沒有……他依然是個好人，只是不小心犯下錯誤的……”小丫頭開始哭起來！
“他依然是可以原諒的嗎？”
“是的……”
“呵呵，天真的丫頭……不過，謝謝你……你是個很可愛的小丫頭！……你快點離開這裡吧，萬一有還殘存著的食腐蟲就糟糕了！”
“我不走，你不會死的，答應我，不要死……你還沒有教我使用魔法呢，怎麼能死呢？……”
“啊，我也不想啊，但是現實是無法否認的……對了，我的那個貼身口袋，裡面有點我收集的東西，雖然你也許不會很在意，但是還是送給你好了！好了，離開吧……不用處理我的屍體，一個死靈法師只配躺在荒野裡，讓禿鷲啄食屍體……”
我清楚的感到視力開始渙散，眼前的東西開始模糊不清，連很近的小丫頭的臉都看不清楚了……她似乎在哭，但是我聽不到了……我的感官似乎都離開了我！
一片黑暗籠罩了下來，一切都結束了……
這又是一個流傳很久的故事，關於馬爾提林附近發生的兩個死靈法師的故事，以及一個擊敗兩個死靈法師的英雄，一個叫做萊德的流浪魔法師！在這個故事發生後不久，雖然從來沒有叫萊德的人通過魔法的驗證的記錄，但是大陸上的魔法師組織，無論是南方的法師聯合會還是北方的賢者之塔，都堅持認為萊德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魔法師之一，都給他追認了“大賢者”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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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9 07:09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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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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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後記：假如再來一次
我站在城頭向下看去，不死大軍正在下面挖掘工事，擺出一副很快就要發動總攻擊的樣子！其實這個樣子很有意思，身為不死大軍的主人的我站在城頭，而我的部下卻擺出一副即將攻城的樣子！
“席多拉，你在幹什麼？”一個聲音傳過來，隨即一個軍官向這裡衝過來，“你還真的是不怕死啊，居然把腦袋伸到城墻外面，小心被那些爛骨頭給一箭射到腦門上！你又沒有穿什麼盔甲！”
“哈哈……”我笑著回答，“反正它們正在挖工事，沒有關係吧……隊長！”
“笨蛋，這是戰爭，不知道它們要什麼時候發動總攻擊！你要知道我們小隊只有你一個魔法師，要是你死了，會連累所有人的！”他很凶的看著我，但是這只是一個樣子，他是個好人！一個不錯的傢夥，除了嘴巴壞點，腦筋死板點外，沒有其他的缺點，不過就這兩點，他到現在還是個隊長，升不了官！
亡靈軍隊包圍這裡已經一個月了，北方的魔法師組織，賢者之塔從各地召集魔法師，參加這次對抗亡靈大軍的戰鬥，而我，很自然的混了進來，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亡靈軍隊的準備日益充足，一台台的投石車，一座座箭樓，擺列在城下的攻城武器越來越多，給城裡面的人們的精神壓力也越來越大！
“跟你說個事情！你小子馬上去給我換上你最好看的衣服！今天傍晚的時候，國王陛下將要來巡視我們負責防禦的這一帶……到時候我能不能升官就定下來了，你小子別拖我後腿啊！”
“知道了，我馬上去換！”我笑著回答，但是隊長一轉頭，我的笑就消失了。
“今天傍晚嗎……”
“立……正！”一聲命令，所有的士兵都把身體挺的筆直，身後跟著四個衛兵走過來的，正是那個男人！他一邊笑著向我們點頭，一邊向前走。
“第十二步兵大隊三百五十人全員到齊！”隊長大聲說。
“很好……對了，他是誰？”他指了指我。
“他叫做席多拉，是我們大隊分配的魔法師！”
“哦！這麼年輕？”他聽了這個名字，似乎想起了什麼，然後把注意力轉向我，但是我釋放在臉上的小法術讓他無法看清我的臉，他很快就不再看我，繼續向前走！
現在天氣很沉悶，一絲風也沒有，大家都在流汗，但是一個人都沒有動一下，即使國王已經走進了崗樓，已經看不到大家了！
……
“魅惑人類！”四個衛兵的眼神馬上變成順從，現在，最後一層障礙也取消了！我走進崗樓，一邊走一邊把臉上的半邊面具和黑色玻璃鏡片拿下來！現在，只有那個男人和隊長還在崗樓裡面！
“出去！”我走進來，對隊長這樣說，他乖乖的從我身後走了出去，留下我和國王兩個人！
“你……你是誰……來人啊……來人啊！”
“別叫了，其他人都在睡覺，現在聽的到你的叫聲的，也只有我和你自己了！至於我是誰……看著我的臉難道你認不出來嗎？您還真的是健忘啊，爸爸！”我輕柔的回答，“還是，殺了我和媽媽後良心過意不去，所以藉助什麼辦法我我遺忘了……不過我怎麼看你都不像是那種人啊……”
“你要幹什麼？”他驚恐的後退，但是崗樓裡面沒有什麼可以躲閃的空間。
“幹什麼？居然問這個問題……我來，當然是為媽媽報仇！”
……
我走出崗樓的門，然後使用了一個催眠術，把所有在場的人全部弄睡著，我知道很快有人會發現，但是沒有關係了，我要做的，已經完成了！他們都是被魔法所控制，不會受到什麼罪責的，倒霉的大概只有隊長一個人，他升官的機會又泡湯了……哈哈，算了，他還不算老，以後會有機會的！
我的誓言已經被解放，我肩膀上的擔子終於落下了！
……
依舊是那片樹林，依舊是那條小路，依舊是那個小屋，依舊是……我……
我向小屋走去，在我身後的那個墳墓上，已經擺上了一個新的花圈！
我走到門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已經差不多三年沒有回來了，但是這裡的東西似乎一直沒有變過！
我伸出手，輕輕的扣門。
“老師……你在嗎？是我，我回來了！”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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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9 07:10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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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st edited by 阿忠 on 2011-5-31 at 04:42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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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23 06:02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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