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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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5-8-31
來自 竹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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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短篇】最浪漫的事
我是在街上偶然遇到她的。
她衣著襤褸。骯髒的油垢卻掩蓋不住她這身衣著艷麗的色彩：撕得幾乎成片狀的玫瑰色吊帶背心，破了N個洞的淺蘭色（憑判斷）緊身褲，料子仿佛還是高彈的那種質地。袒露的肩膀於後背，沾滿了泥土與污垢。她邊走，邊惶恐地四下張望，她與每一個用一樣目光打量她的人對視，那種眼神竟然如此“不卑不亢”！雖然那種所謂“堅強”下仍然透出充滿戒備與恐懼的緊張……
我就這樣遠遠地望著她。透過星巴克咖啡屋的玻璃窗。對面，端放著一杯餘溫尚存的咖啡，只是這品咖啡的人卻在一小時前離我而去。
突然，一種衝動使我起身而去，衝過馬路，疾步來到她的身前……那一瞬間，仿佛周圍一切生物都停止了運動，只剩下我們兩個-兩個陌生的毫不相干甚至，一個大學生與一個瘋子之間的對視……
透過她蓬亂的頭髮，我看到了一張怎樣的臉那：大大的眼睛，惶惶張張地張著，充滿敵意充滿無助地盯著我，對，是盯著我。筆挺的小鼻子，小巧的，看似柔軟的卻又爆皮乾裂的脣……滿臉的污垢襯托了她那雙，美麗的眼睛。甚至，她眼睛都不眨地盯著我。
她竟然是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孩，那究竟是誰將她折磨成這個樣子？我的心突然疼了起來。一種揪心的，辛酸的疼，有如抽絲般緩緩從心頭穿過。
“我們回家好麼？”我輕輕地拉起她的手，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這句令人震驚的話。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為什麼要這樣說。
她猛得抽回她那雙冰冷的，柔弱無骨的手，眼睛裡流露出了近似凶狠的目光。
“你又想幹什麼？？你究竟想做什麼你？！”她幾乎絕望的咆哮響徹了整條街道。人們的目光剎時聚集到我們兩個人的身上。
我有些尷尬。但那種衝動似乎還未從我的頭腦中退卻，我沒有轉身離開她，結束這場發泄似的舉動，我沒有。我再一次走近她，說：“跟我回家吧，我不會再讓人傷害你。”
她的目光似乎閃過了一絲亮光。我以為她動搖了。人們也許認為我也是個瘋子，或許是色狼，或許是那種專門吃瘋女人便宜的流氓，或許，是那個把她逼瘋的混蛋。總之，人們的目光告訴我，他們心裡是這樣在想。
連拉帶哄的把她帶回了我母親家。只有這樣，才能讓一些知情的人明白我帶回她並無別的用心。
“小鵬啊~~去和安定醫院聯繫一下吧？”母親邊給她找換洗的衣服，邊用試探般的口氣問我。
我看著她躺在我床上瑟瑟發抖的樣子，沒有說話。她的衣服在剛才我的拉扯和她的掙扎中，被拉得更加不成樣子，純粹象把墩布掛在她身上，她嬌好的身材，暴露在我面前。她側躺在那裡，雙腿無力得搭在床沿下，頭髮亂蓬蓬地散落在她的臉上，分不清此時她究竟是在抽泣還是喘息，剛才她一陣清醒一陣瘋狂地一路同我或半擁半抱，或歇斯底裡地誓死掙扎，她太累了。
“來，丫頭，我們去洗澡吧？乖聽話？”母親來到她身邊俯身在她耳邊輕語。
才記得，她身上散髮著油膩和汗漬的臭味，也粘滿了我一身。
我定了定神，才轉身向客廳走去。我站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了。從一進門放她到床上直到現在。
浴室裡傳來嘩嘩地放水聲。我不禁扭頭向浴室看去。門沒關，虛掩著，我看見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從門縫裡被母親拋出來。“嘎噠……”門終於關了。
我走過去，聽見母親在對她輕聲細語。低頭，攬起她那堆垃圾衣服打算去扔掉。
她的胸罩，居然是婷美的？！我輕輕揚了一下眉頭。頓了一下，我敲門：“媽，您……耐心點。別嚇著她，啊？……”
媽打開了一條門縫，一臉無奈的對我說，“我知道！把你的床單徹下來給我，我一會洗了它。”
……
不知過了多久，我幾乎躺在客廳沙發中睡著了，朦朧中，一聲驚呼將我的神經震清醒。
“丫頭！快回來！！！！！！！”
我條件反射般從沙發上跳起來，卻迎面撞見了從浴室裡跑出的她——她赤裸著上身，僅穿一條內褲，向我跑過來。嘴裡還焦急的嘮叨著：“小木小木！我的內衣呢？我的婷美內衣！去哪兒了？？”
媽媽緊跟在她後邊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小鵬你回過頭去！快點！！丫頭啊你的內衣在那呢阿姨給你拿好不好？”
我已經驚訝得無法動彈，就這樣任由我的目光停滯在她的身體上。
她真的太美了：嬌好的面容，柔順的長髮，亭亭玉立的身材和修長的腿……還喜歡穿婷美內衣，天那，我是不是該登一則尋人啟事，我懷疑自己撿回了哪個大戶人家失足的千金回來……
她如糖衣炮彈一樣轟到我的身上讓我無法拒絕無法躲閃。她緊緊抱著我嘴裡嘮叨著：小木小木！我夢到自己上街去流浪……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我感到肩頭一陣溫濕，母親正好趕到，將她拉回了浴室。她不停地回頭看我，淚流滿面。
撫摩著肩頭被她淚水打濕的地方，我不禁鼻頭一酸……
小齊和我分手有五個小時了。縈繞在我心頭的酸仍然無法退卻。我的衝動源自小齊的無情與離去。一句“好聚好散”就把我們三年的戀情打發了臨走時她手上仍然帶著我大二時送她的水晶玫瑰戒……是不是當年我從那夥流氓手裡把她救出來的舉動壓根就是一場錯誤：當初她也是這麼無助的四處張望，我也是這麼悠閒地同女友坐在咖啡廳裡看到這一幕……
我們一起從高三走過最艱難的黑色七月，一起努力來到同一所大學，一起放棄前任的戀人，我們彼此為對方付出的都是那麼的多……換回的就是一句“好聚好散”和她獨自離去的瘦弱的背影……不能忘記她常對我說的那句話：“我們是患難情侶，生死戀情……”是啊，我為了她付出了兩跟肋骨的代價，她也給了我第一次的甘甜……我以為這就是患難見真情的真實寫照，以為我們兩個將會成為當代大學生戀愛成功的典範……
我能想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路上收集點點滴滴的歡笑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一陣甜美歌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默默地抹了一把滿是鼻涕眼淚的臉。循聲找去：“媽！您唱歌吶？”我終於開口說了回來以後的第一句話。
“是這丫頭唱的。唱得還挺好啊！”媽媽喜孜孜地從浴室裡出來，她也滿頭大汗了。
“媽，累著您了……”我愧疚的看著媽媽的額頭說。
“還好……丫頭挺聽話的，就是剛才太聽話了我就沒按著她，誰知道她突然就跑出去了……多漂亮的丫頭，真是……”媽媽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的惋惜之情。
“媽媽，您看我是不是瘦了？我的裙子怎麼都這麼肥了？”她邊說邊走了出來，看著她提著媽媽的裙子那可愛的樣子，絲毫看不出她有神經病的傾向。
“她叫您……”我輕聲地問媽。
“她剛才在浴室裡一直這麼叫我。我剛開始挺彆扭的，後來她安靜下來之後，聽她這麼叫還真挺習慣了……呵呵。”媽媽得意的說著。走了過去，“肥了嗎？哦，可能是你瘦了，媽給你改改好不好？”
媽媽的聲音好久沒這麼溫柔了。自從和小齊在一起時，和媽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甚至看到媽那張期盼我回家來看一眼的臉我就心虛，所以索性有一個春天都沒有回家住過。
“媽媽，”她又開口了。“我又幾天沒回家了？這幾天一直和小木在一起，也沒工夫回來看您，您是不是又生氣了？”她神色恬靜而溫柔。看著她的臉，我竟然有些入神。
媽媽轉過身，說：“沒關係的，你們兩個人好好的，我就高興了……我去做飯。”
媽與我擦肩而過時，我分明看到她眼中有晶瑩的光在閃。
“媽，讓她跟您住幾天吧，我看她挺聽您的話，等我過幾天去發尋人啟事，好麼？別把她送安定去，不然沒親人管她，指不定怎麼對她呢！”我一邊給她夾菜，一邊轉頭和媽商量。
媽抬頭看了看狼吞虎咽的她，無語。
“丫頭！”丫頭成了她的代名字，她似乎也很喜歡這個名字。我輕輕叫她：“剛才是你在唱歌是麼？唱得很好啊，再來唱一遍好麼？”我盡量使自己溫柔得最大程度。
她緩緩地從碗中把頭抬起，看著我，嘴邊還粘著飯粒：“我每天都給你唱的啊，傻瓜！你怎麼都忘了？？”她突然輕聲笑了起來，眼中顯盡了萬般柔情。
“小鵬啊，她是不是把你當成她什麼人了？”媽媽問。
“早就開始了。從看見我第一眼，她就對我說‘你又想幹什麼’。‘又’，您聽見了麼！”
媽媽笑的直掉飯粒。
奇怪的是，丫頭自從來到我家，似乎沒有再犯過病。而四周的鄰居，也紛紛誤會了我又結交了新的女朋友……並且快結婚了。也難怪，我輕易不會把女朋友帶回家來的，每天下課，我仍然住在宿舍裡。儘管畢業之前的瑣碎事情都已經交代完畢，同學也碌碌續續地搬走了不少，但我仍然住在宿舍裡不肯搬走。和小齊租的房子，我又交了兩個月的房租，直到9月開學仍然可以住下去。可是我根本就從來沒有再進去過。
遇到丫頭的那天開始，也就是和小齊分手的那天開始，我便再也沒有回到我們曾經快樂的蝸居中去。不是不想，是不敢。怕一切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時留下的任何一處痕跡會給我未曾愈合的傷口上再撒把鹽。
可奇怪的是，分手的日子，雖然心痛，可我並沒感到有多悲傷。一切逃避只是我的預防，並不是我的反應。我一直納悶於自己這種坦然與堅強。我是很愛她的沒錯啊？難道這一切也真是一場遊戲麼？
丫頭又打電話過來了。“小木小木，我們養的波波去哪裡了？我才想起來，是不是拉在了我們的家裡了？”她焦急得問道。
她總是能隔段時間就能撿回一些她從前的回憶，也許這什麼波波又是她的什麼玩具之類吧。我已經習慣了她這種焦急又緊張兮兮的口吻。
波波？我們曾養過一隻小壁虎，我們給它起名叫：BB.……
有多少個月沒去了？去看看吧，我想，BB的屍體也許都快乾了。我想。決定寫完這份報告就回“家”去看看。
BB.我想著它。真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勇氣回去把它接回家來。也後悔當初自己如此惡毒地詛咒它死得難看！我是在報復她，還是在折磨自己？我真不明白！
“家”離我越來越近了。我加快腳步，BB！BB！！我來了！不要死啊！！！BB！！！！
……
BB？不見了？
BB的玻璃屋裡，樹枝早已乾枯。卻不見BB的蹤影……
小齊。是小齊。她來過了。她把BB帶走了。
猛的回過身，“啪！”得撞上了一個人。“丫頭……”
她淚流滿面得站在我身後，對我說：波波丟了。波波丟了……
“好丫頭！不哭！”我疼愛得把她的頭攬進懷裡。“好丫頭！乖！不哭！告訴我，你怎麼找到我的？”我驚魂未定地輕吻著她的頭髮，撫摩著她圓滑的肩頭，讓她安靜下來。也讓我狂跳不止的心平靜下來。
“我去你們學校找你。正好看到你出校門，叫你，你又不答應。所以我一直跟著你……你跑得那麼快我都追不上你了……”她在我耳邊喃喃地說。
記不情我們這是第幾次擁抱了。每當她哭泣失落無助的時候，只要將她攬入我懷中，她就會安靜下來。就會如此的小鳥依人般得可人。每當此時，我也會不覺地忘記了小齊……緊緊將懷中的丫頭抱緊，抱緊……
從何時起，我幾乎混淆了丫頭和小齊，兩個人的身影在我眼前，腦海中，不斷的重疊，分開；分開再重疊……我難道，也愛上了——丫頭？這第二次被我“解救”回家的女孩子？？？
……
窗外，一縷耀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臉上，生生將我燙醒。今天又是一個炎熱的週末。
扭過頭，我看到，曾經屬於我和小齊的床上，躺著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她是那樣甜美的睡著，額頭上沁著汗珠，卻絲毫沒有影響她的熟睡；我上身赤裸著，和她同搭著一條毛巾被，而她……
我輕輕撩起她的被角……天那……她竟然也是赤裸著上身！慌張中我穿好衣服。又同樣慌張地把她退去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找回撿到她床頭。
“嗚……”她伸了一個懶腰，著實嚇了我一跳。“你幹嗎呢？……哦。”
看到我手忙腳亂得收拾屋子，她反而笑了：“幹嗎？這麼緊張幹嗎？昨天好熱啊……你又不願意碰我……”
噓……長長出了口暗氣。還好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過。
尋人啟事發出去近半年了。居然沒有人來相認。丫頭的命確實好苦。“如果有人來認她，你捨得讓她走麼？”我最好的哥們兒小強邊喝酒邊問我。
“……”我端酒杯的手頓在空中。這個問題，似乎我從來沒有考慮過，丫頭在身邊這麼久，仿佛她真的已經融入了自己的生活中，雖然沒有愛情，但她給我的，不但使我們的家庭變得充滿溫情，更是一種來自心靈的慰籍。那種感情，我居然說不清楚。
“去給她治病吧。”小強把酒杯用力往桌子上一放。“治好她，然後……好好的愛她吧。”
愛她？？？小強居然讓我去愛她？！
“怎麼可能？！神經病啊！！！你居然讓我去愛一個連她身世都不知道的瘋子？？？哈哈……”我神經質般得大笑起來。笑得居然如此痛徹心扉！！
“小木~~~~~~~~~”一聲無力卻又絕望凄涼的呼喚，響在我耳邊，響在我瘋狂又痛苦的笑聲裡。透過朦朧的醉眼，我順著小強發呆的目光尋去。是她——丫頭。
“小木……我是個瘋子？”她淚流滿面卻帶著凄涼的微笑問我，“我是個瘋子麼？其實我……”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心疼至極！！
“不……不……我……”我舌頭都打不過轉來，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剁下來！！我在說些什麼啊！“不！丫頭！不！我不是！！！”我站起身，努力向她撲去，想抓住正欲奪身而去的她，想告訴她，我只是個懦夫，我只是不敢承認自己內心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媽媽焦急憂慮的臉首先映入我的眼簾。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小鵬啊，丫頭她……”
“她怎麼了？？她怎麼了？？”我一急，又徹動了我額頭的傷口，我那天撞到了桌子的鐵角上，額頭縫了25針。可是我不在乎，我在乎自己當時沒有抓住她，居然沒有抓住她。
“她犯病了……好厲害……已經被警察送到精神病院了……”說完，我眼前一陣金星閃爍……伴隨媽媽的哭聲我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中……
……
“你不是個好男人。”
“為什麼？這是你離開我的原因麼？”
“是。”
“為什麼？我為你做得不夠？”
“不。你從不知道何謂‘分擔’。”
“只要你幸福……”
“別再說這樣的大話！你有這麼堅強麼？你有這麼大的承受能力麼？當初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你媽媽不喜歡你出去租房子住而讓媽媽對我產生誤會？當初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你工作找得不順利需要幫助？你當初斷了兩根肋骨為什麼不告訴我而隱瞞了我這麼久？當初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內心感受？當初我提出分手的時候，你為什麼就不追上去問一句為什麼？為什麼只想你一個人自己承擔？你憑什麼？如果你憑你是男人，那麼還需要這些女人做什麼？？”
“我……”
“如果你告訴我，你媽媽喜歡你經常回家看看的話，我會每星期甚至每天都去陪她，不會讓他寂寞；如果當初你告訴我你工作不順利的話我即使幫不上你也迴天天給你安慰陪你度過難關；如果你當初告訴我你為了救我而斷了兩根肋骨的話我就不會每天跑去逼著你教我打籃球了好讓你好得快些……如果，如果你當初追上我問一句為什麼要分手，我就會告訴你：我不要你一個人來承擔本屬於兩個人的痛苦；一個連自己都不愛惜的人，怎麼會去好好的愛別人？為什麼到現在你還是要一個人來承擔一切……”
“我……”
“我走不進你的世界。所以我只有選擇離開……這次，也許更加徹底一些。”
“小齊……讓我抱抱你……”
懷中，小齊冰冷冷的。她眼中流下的淚，被我吮吸進口中，澀澀的，苦苦的……
“不要走……小齊，回來……回到我身邊，我愛你……”我哽咽著將頭埋入她的發間，一股熟悉的味道令我一陣暈眩……這？
“你還是這麼善良。”小齊笑著望著我。“但你還是這麼的……不懂得讓人為你分憂。”
“你不在身邊，我就是個傻瓜。什麼都不懂。”我笑著揪她的頭髮。
“誰說的？”她抬起頭，“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你的。只是……”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好象在哪裡見過……
“小鵬，說句實話，我離開你之後，是不是沒想過我？”她調皮又挑釁地看著我。
“想。我想你。真的……”說罷，腦海里突然出現丫頭依偎在我懷中陶醉的樣子。我猛得搖了搖頭。
“嘻……不要不好意思啊？”小齊再一次盯著我。盯著我……這眼神……
“不要解釋，我什麼都不聽，反正我知道你過得很好。我真的好開心！我要走了，也許明天，我還會來找你的。但我現在必須要走了……”說罷，小齊輕輕推開我，雖然力量不重，卻讓我無力輓留……
她走了。留下一縷幽香。
我醒來已經是天大亮了。
奇怪我額頭怎麼一點都不疼了？？摸摸，傷口竟然愈合得這麼好？！我猛得掀開被子跳下床，一種無形的力量驅使著我向著精神病院方向跑去……
門口，幾輛別克轎車停著，媽媽，和一位氣質不凡的女士站在門口，丫頭站在她們中間。
夏日的陽光今天變得格外柔和，丫頭的表情在陽光下如此的甜美與羞澀……甚至，帶著幾分熟悉。“丫頭！！！”我疾步跑去，一把抱住她。不顧我媽與那位女士的存在……
“丫頭……”我貪婪得聞著她的發香，那種熟悉的味道仿佛仍然縈繞在鼻尖……“丫頭，想告訴你，不管你瘋你傻，這次我都不會再放過……”
“小鵬！小鵬！！這孩子！”媽媽叫我。
“我才依依不捨得放開懷中的丫頭：”媽媽，這位……“”我是阿咪的媽媽。謝謝你們幫我找回了女兒。她幾年前就失蹤了，我們以為……“
“你叫阿咪？真有意思的名字！”我再一次將她摟緊。
“小鵬！”丫頭叫開了我的名字，“告訴我媽媽，我不要回去！”
我看著丫頭的媽媽，眼神中充滿了期盼。
“什麼時候結婚就回來。媽媽給你準備好，等著你……小鵬是個好孩子，把她交給你我放心……”
簡直是來自天籟的聲音！一瞬間我覺得我是最幸福的人……
丫頭和我一起來到我們的宿舍，幫我把全部家當從宿舍搬回了家中。然後，我決定帶著他，再回到我和小齊曾經幸福的，蝸居。
“小鵬，不要悶悶不樂的。她已經原諒你了。”丫頭偎在我懷中輕聲安慰我。
“不，那天她還回來找了我。”我心中升起了一絲傷感。
“什麼時候？”
“在我病的時候。”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因為……”她欲言又止。
BB？？？BB又回到了玻璃屋中！我納悶得要命？怎麼這……
“這不是我們的波波麼？”丫頭笑著說。
……
不可能……媽媽拿出了藏了三年的信，來自小齊媽媽的筆跡：
小鵬：小齊臨走前讓我告訴你，她舍不得你，她不放心你。
她會在天上好好的保佑你，讓你一生平安，幸福。
最後，她讓我告訴你，她要和你相愛到老……
小齊的母親
**年5月27日
**年5月27日？
小齊和我分手的那天？丫頭被他帶回家的那天？
“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你的。只是……”
小齊的聲音又一次在我的耳邊重放……轉回身，我看著丫頭。
“我說過，我會回來找你的……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的……”
丫頭已經泣不成聲。我撲過去，緊緊地，緊緊地……緊緊地抱住她。
“丫頭！小齊！陪我到老……陪我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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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得哪都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一滴淚從BB眼角滑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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